第三百九十九章 进阶 捡骨师
从加林侦探事务所离开之后，亚戈就直接返回了自己的住所。
来到桌子前，亚戈掏出了纸笔，将刚才利用概率草人潜入房间看到的配方写了下来：
“骨节虫1只、幽灵草6株、溶灵水一份......”
一边念着，亚戈一边思索在废墟圣殿里的材料有什么：
“骨节虫是有的，幽灵草也有，溶灵水也有.......”
上次从雾中圣殿那里偷来的材料，全都有！
如果这份配方是正确的话，那么他直接就可以晋升。
而这个时候，随着灵雾波动，朦胧的雾气涌出，在他身前凝聚成了一只体色灰黑的雾鸦。
“修格因，我已经找到了。”对着不知去哪回来的修格因，亚戈说道，“而且材料我们都有，雾中圣殿的人收集了材料呢。”
“很正常，对于大多数低序列没有对付灵体手段的教会来说，死灵途径的配方都是必须的。”
修格因点了点头。
的确是这么一回事，死灵途径的配方基本上每个教会都有，尤其是9、8、7这些低序列的配方，对于各大教会来说基本是烂大街的那种。
随即，亚戈将复写的配方递给修格因看：
“这个配方是正确的吧？”
之前他问过修格因，修格因回答记忆中并没有特意收集的经历，它所知的死灵途径序列7的配方并不全。
但是，至少可以辨别真伪。
修格因看了一眼之后，说道：
“骨节虫和幽灵草是正确的，溶灵水需要注意一下。”
“溶灵水吗？”
溶灵水，亚戈倒是清楚，溶灵水实际上就是灵潮之水，只不过，和“溶灵”字面意义类似，溶灵是溶解了灵体的灵潮之水。
也就是说.....
不能够确定到底是溶解什么灵体，溶解多少灵体的灵潮之水。
这个“灵潮之水”本身，可以说本身就是半成品的魔药了。
而这时，修格因道：
“死灵途径的魔药配置都要用到灵潮之水，这一点是没错的，而且灵潮之水不是重点，灵潮之水的主要作用是调和，让在材料内重载的神秘合并完整，量大的话，只会增加你的痛苦，并不会有什么负面的影响。”
“......”不，增加痛苦就是负面影响好吗？
总之，这份配方的三个材料是没问题的，如果没有第四乃至于第五个材料的话，那么就是完整的了。
不过，话说修格因去了哪里？
在昨天他回到住所的时候，修格因就一直不在。
面对亚戈的问题，修格因回应道：
“找配方和材料去了。”
“配方？”亚戈思索了一下，是与捡骨师对应的，概率逆序的配方吗？
“是，胜利者的配方我是知道的，在知道你契合完成的时候，我是找胜利者的材料以及捡骨师的配方。”
“啊？”
而修格因没有多说什么，身躯再度消失，几秒之后再度出现，带出了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和一张纸：
“捡骨师的配方，这个是准确的，我给自己附加了幸运，成功找到了个死者旅团的捡骨师，吞吃他灵雾之后得到了记忆。”
说完，它的身躯化作一道雾影，渗入了那张纸内，让纸凭空飘起：
“这张配方是那个捡骨师身上带着的，我从记忆里看，配方也是没错的。”
听到修格因的发言，亚戈更是愣了。
杀了个捡骨师？吞吃灵雾？
这么轻描淡写？
而且......
亚戈的视线移动到配方上——
[捡骨师：完整的骨节虫一只、未成熟的幽灵草4株以上、溶解了与幽灵草数量相同灵体的溶灵水。
注：溶灵水中溶解的灵体是为了在调和过程中让幽灵草进行快速发育，不溶解灵体的溶灵水也可以，但会吸收服用者本人的灵雾作为补充。]
多了一些细节以及注释.......
不过，此时此刻，亚戈只有一个想法：
自己今天循着概率之线去那个侦探社偷配方是为了什么？
为了一份不够详细的、没有用的配方？
虽然他顺便弄了点事情，为稻草人的认知推动布置了一下计划，但是，主要目的工作白做了啊.....
“怎么了？”修格因的声音从纸张中传出。
“没事，我想静静。”亚戈摁住了额头。
并不懂梗的修格因回应道：“没错，在制作和服用魔药之前应该好好休息，准备完毕之后再开始调制。”
“当然，如果你担心雾中圣殿那些材料可能不对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份神秘，就是那个捡骨师的。”
说完，修格因再次化作雾流从纸张中飞出，从材料堆里翻出了一个看上去像是戒指一般的东西：
“我把神秘转移到了这里面，你可以直接找一些活物重载神秘。”
“.......”听到这里，亚戈完全傻了。
这准备的，比他要周全多了。
这样一比，他感觉自己是真的没用。
.......
三天后，废墟圣殿。
亚戈看着眼前刚刚制作好的魔药，深吸了一口气，从默希丝的姿态中变化回来。
他的手上，那透明器皿之中，灰黑的，灵雾涌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生长一般的液体之中，一颗虚幻的、朦胧的、内部由无数仿佛文字图腾一般的纹路组合的黑灰色虚影，隐约地呈现出类椭圆的轮廓，向外荡漾着幽绿灰黄的光晕。
做好心理准备的亚戈，仰头一口将魔药灌入了口中。
下一瞬，一股冰冷的、死寂的、让他的心脏都仿佛停止跳动一般的感觉，涌入了喉咙。
呢喃与呓语不断在脑海中涌现，不知来自何处的低语，在他脑海中泛动。
仿佛怨灵哭嚎的凄厉音声混杂在交叠音声之中，让他的身体都失去了力气一般。
仿佛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雾海之中。
一幅幅图景，前世的、属于狄亚戈的记忆、这一世的、法斯特的记忆都在这记忆迷雾中浮现、交叠、混杂。
还有源自于溶灵水中的灵体的原主人的记忆，也混入了这片无边无际的雾海之中。
当亚戈从恍惚与痛苦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从那第三人称视角之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外表，变得更加诡异了。
苍白、干瘪，仿佛自己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又像是一具干尸，那薄薄的皮就这样盖在身体的骨头上，他的肋骨和其他位置的骨骼，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是失控！逐渐向着旧日姿态转变的样子。
立刻，亚戈遵照着修格因教授的方法，收敛自身神秘。
随着时间流逝，亚戈的外表，逐渐恢复了正常。
但是，看上去，还是向外透露出一股生机殆尽的死寂感。
深深地吸了口气，亚戈对着自己动用了入殓师的缄默仪葬。
很快，那股死寂感逐渐被生机替代，让他越发接近活人，接近生者。
做完这一切，亚戈转向了系统页面，确认自己的状态，但是......
【序列：稻草人、捡骨师】
看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禁一愣，似乎，这一次，他没有偏移序列？
第四百章 骸棺、灵体
【序列：稻草人、捡骨师】
为什么是捡骨师？
习惯了每一次都偏移序列之后，突然没有出现变化，亚戈反而感觉有些奇怪。
不过......忽地，他冒出了一个想法。
也许，捡骨师实际上就是已经偏移的序列.......捡骨师就是“失序”后的位点？
受到前世瑰丽文化熏陶，脑洞颇大的亚戈做出了猜测。
摇摇头，亚戈跳过了这没有答案的脑洞思考，转向了属性栏：
【力量：28】、【体质：13】、【体型：18】
【敏捷：29】、【外貌：26】、【灵感：35】
【意志：38】、【教育：16】
力量上涨了7点，体质下降了1点？
体型18上升了4点？
亚戈看了一眼自己的外表。
这个数值......与其说是他现在的数值，倒不如说是......旧日姿态下的真实数值？
26点、再度上涨了两点的外貌，以及刚才看到的变化，让他对于这个猜想更加确定了。
敏捷29，上升了4点、灵感上升3点，意志也是3点......
比起从怪盗晋升稻草人时的大幅上涨，他现在属性上涨得不算多。
不过，无论是相对于同是序列7的朗费罗和默希丝来说，除却体质属性外，他的属性应该都已经高出不少了。
并且......
亚戈看向了自己的技能栏。
【赌徒谬论】、【帽子戏法】、【歪曲立像】......
【死魂灯】、【缄默仪葬】然后......
【骸棺：通过尸骸遗骨，你可以重塑灵骸或者将其幻影呼唤到骸骨所在处。
——“尸骸遗骨所在，才是真正的陵墓”】
就和之前差不多，对于能力的描述上都非常简明。
但是，其中的用词.....
重塑灵骸？呼唤幻影？
对于捡骨师的能力，他是清楚的，就是用尸体的一部分唤出尸体主人生前的灵骸幻影作战。
但是用词上的细节，让亚戈也不得不注意。
还有“尸骸遗骨所在，才是真正的陵墓”，是什么意思？
真正的？也就是说有什么是虚假的？
不是他想太多，而是这种指向模糊或者说意有所指的句子，不去多想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终于能够联合看门人面具来使用能力了。
休息了一段时间，亚戈开始仔细审视和实验自己的能力。
.......
当他比较过从修格因，从朗费罗和默希丝记忆里得到的信息，比较着捡骨师的能力区别。
而结果，也和他所知的能力，没有太大的差别。
首先是死魂灯，在引导灵雾上，和之前晋升入殓师后类似，变强了一些，灵雾的形体更加清晰、强度也更高。
至于探索记忆的消耗，也变低了一些，并且.......
亚戈发现，他在实验探索记忆迷雾的时候，能够看到更深层次的、一些略显混乱的、朦胧的记忆。
然后是入殓师的能力，缄默仪葬，缄默的沉默效果应该是变强了，甚至能够直接一眼瞪散一些比较脆弱的灵体。
而生者仪葬和死者仪葬的效果也都变强了，而且......
生者仪葬的能力，可以结合捡骨师的能力使用。
最后是重点，“骸棺”。
系统界面中的描述“重塑灵骸”和“呼唤幻影”，的确是分开的描述。
第一种“重塑灵骸”，大概就是修复灵体，专门用于对灵体不死者的类治疗手段。
但是，问题在于，这个重塑灵骸是有问题的。
那就是重塑灵骸的灵雾，是不确定的，他尝试了几次，有时候会聚合到其他人乃至于其他生物的灵雾。
不能够确保记忆。
这点是比较可惜的，不过，也有好处，就是他灵雾受损的时候，可以引入外界的灵雾修复自身。
但是，他有点担心，毕竟，引入外界灵雾，会混入记忆。
第二种，呼唤幻影。
也就是从幻影界还是什么地方将死者的灵体唤来作战。
在使用这个能力的时候，亚戈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在不佩戴面具的时候，使用骸棺，召唤而来的灵体，是和他自身的实力切实相关的。
他的实力强弱，他动用的、来自神秘的“污染”多或者少，就会影响灵体的实力上限，且灵体的最大实力会被限制。
但是，当他佩戴看门人面具使用骸棺的时候，召唤出来的灵体幻影，会随着他的实力受到增幅，但是，实力似乎没有上限......
这大概是个好事，不过，在通过看门人面具使用骸棺的时候，消耗的“污染”会增加。
只能说，有利有弊，但总之是好事吧。
除此之外，在戴上看门人面具使用捡骨师的骸棺能力呼唤灵体幻影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副景象。
在之前，在狄璐德市时，他逃到废墟圣殿上，借由看门人面具，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幻影界的、无边无际的雾海笼罩的地方。
随着类似开门的声音后，雾气会在那无边无际的雾海中汇聚，然后聚合成灵体，然后随着他的召唤而出现。
经过比较之后，他得出的结论是——
使用看门人面具后召唤的灵体，实力目前没有上限，但是消耗会增加。
除此之外，就是更加“完整”、灵智程度上比起不戴面具时召唤的更高一些，不那么呆愣，但是.......
他之前尝试过，用迪斯莫克的尸体作为“骸棺”来呼唤迪斯莫克的幻影。
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被召唤出来的迪斯莫克和他所知的迪斯莫克不太一样。
他是有迪斯莫克的记忆的，但是，在他以这些记忆为问题询问附着在骸棺上的“迪斯莫克幻影”时，得到的答案却是有点不大一样。
比如说，他问迪斯莫克喜不喜欢手杖剑。
从他得到的记忆里来说，迪斯莫克并不喜欢。
但是，迪斯莫克的幻影回答说，非常重视而且喜爱手杖剑。
有不同的地方。
当他询问迪斯莫克对于拉莫克的看法时，更是得到了“是拉莫克器重的手下”，并且“以此为荣”的答案。
怎么说呢，这种形象，更接近与别人对迪斯莫克的看法，而不是迪斯莫克自己的看法。
他去询问修格因，但只得到了“幻影界和泡影地带都是这样”、“不要太信任那些灵体”的回答。
但是亚戈疑惑的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现象？是因为灵雾混杂？
不过，饶是他想来想去，也没有得到什么答案，只得去实验最后的一件事——
“塔”女士告诉他的，看门人面具的使用手段。
他可以通过骸棺的能力，将用看门人面具杀死的人召唤出来。
准确地说，是将那些眼状幻影召唤出来。
并且.......
无论是默希丝、朗费罗还是二当斯，询问的结果都和他看到的、他所知的记忆相同。
第四百零一章 序列7 胜利者
周六，早晨。
迪斯莫克的住所中，亚戈正在对付自己的早餐。
在亚戈服用魔药晋升之后不久，修格因也服用魔药晋升了“胜利者”。
看着修格因那副轻松自如的样子，亚戈更加感觉到自己就是个大号的累赘。
全程就是自己在拖着修格因的进度。
而“胜利者”的能力，亚戈也相当羡慕。
照修格因的说法，胜利者的能力是“修改”。
和“表演家”的能力有些类似，和怪盗的“帽子戏法”也有些类似。
能够将存在的事物的一项特征或属性抹除。
也可以反过来，给事物增加一项特征和属性。
在一定时间之后，这些被修改的事物会恢复过来。
一个范围相当广泛、表述相当模糊的能力，唯一的范围限制是必须对着一个具体确定的目标进行添加和抹除，添加或抹除属性特征的时候，也只能一项一项地抹除，并且消耗并不小。
这个序列名称和能力，让亚戈不由得想到一句历史虚无主义者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修格因的能力，亚戈很羡慕，不过，还好。
自己已经晋升了捡骨师，战斗力也提升了。
现在，就是一边找盛装舞会的人、一边找巫师的面具，一边建设自己的组织了。
活动安排真密集。
而且，现在，他可以一个人就是一个组织了。
“骑士”朗费罗，“红皇后”默希丝，“收尸人”二当斯。
之后打架的时候直接把朗费罗和默希丝召唤出来，就等于直接丢出了一个“盛装舞会”......
嘛，也只是想想。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外，报箱的铃铛声被摇响了。
顿了一下，亚戈将抹了黄油的面包放回到餐碟里，走出了房门，开门走到了距离房门十几米外，小院子门栏处的报箱里，取出了刚刚被塞进去的、卷成一团的报纸和杂志。
回到屋里，亚戈翻开了报纸，熟练地从报纸上寻找着可能和非凡者相关的案件信息。
《金融经济人》
扫过报纸的名字，亚戈浏览着这份书册模样的、迪斯莫克订阅的报刊杂志。
黄金交易、古董交易、书籍出版.....
亚戈一路看了过去，目光在迪斯莫克订阅的目的——古董交易板块掠过，落在了书籍出版的板块上：
[.......]
[著名作家华生·约翰的新著作将由特开斯报团旗下的出版社出版，在1月12日正式出版售卖。]
[.......]
[29日，顿特斯切诗歌集新作《狂野骑士》售卖份数.......]
顿特斯切？
亚戈回想起了这个名字，在狄璐德市，被格林顿报社挖角的作家。
思索了一下，亚戈盖上了报刊，浏览另一份日报。
入室抢劫、盗窃、命案、失踪案、黑帮火拼......
和其他的资本报纸类似，这份报纸极力地渲染各种案件的发生，然后以此输出“警察无用”、“管理部门失职”之类的事情。
在这种奇幻世界，警察本来就没什么用。
看了一圈下来之后，亚戈的目光忽然顿住了，然后，念出了上面的文字：
“市内最近发生了多起野兽吃人案......洗衣工多琳在夜晚回家的路上，被咬死，尸体被吃掉了大半......”
“红蔷薇市健康促进协会呼吁扑杀流浪动物，全市每年发生的流浪动物伤人案超过百万次......”
“动物保护协会表示反对，动物也是有生命的，动物是人类的朋友，不能够因为伤人就扑杀......”
吃人？
亚戈的目光在几起案件发生的地点上停顿，思索片刻之后，他从迪斯莫克家装饰意义大于实用意义的书架上翻出了一份红蔷薇市的地图。
嗯.....好像没什么规律，多想了吗？
还是先把鲜花报社给弄到手再说。
.......
市西区外圈，沃夫曼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口打了个哈欠。
因为靠近中央经济区，这边还算整洁，并没有张嘴哈进臭气。
胆颤心惊了几天，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沃夫曼，揉了揉手腕，转身拽上房门，就准备出门。
但是，在他合上门的那一刻，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熟悉的动作和声音，让沃夫曼身体一僵：
“格兰瑟姆先生，看来你今天的心情不错？”
沃夫曼转过头，只见一位面带微笑的青年，抬了抬手上的文明棍，而在对方的身后，一个高大的男人，冷冷地注视着他，腰间完全没有掩饰的左轮枪柄，让沃夫曼心中一寒。
随后，那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青年，吐出一番话来：
“也许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
下午，鲜花报社这间巴洛克风格的老式建筑中，路易莎·格兰瑟姆从报社中走出。
但就在她走向公共马车站牌的时候，一个东张西望的熟悉背影，让她不禁脚步一顿。
深吸了一口气，她向着对方走了过去。
“沃夫曼！”路易莎的声音，把背对着她的男人下了一跳。
略显慌张地转过身来，看到是路易莎之后，沃夫曼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来这里干什么？”
路易莎脸色严肃地、低声质问道。
“没、没什么。”沃夫曼结巴了一下，“我就是过来看看能不能够找到工作。”
对于路易莎来说再明显不过的谎言，让她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依照她的了解，别说找工作，沃夫曼能不去赌博她就要感谢黄昏之神了。
面对路易莎越发难看的脸色，沃夫曼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我、我、我被人敲诈了。”
路易莎心中一沉，看着对方的表情，她就知道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说，怎么回事？”
“我、我捡了个空的钱包，结果失主找过来，让我还......”
沃夫曼中气不足地编着谎，但是路易莎愈发难看的表情，让他最后补充了一句：
“里面只有一点钱，我花掉了。”
“一点？”路易莎音量微微提了提，“一点是多少？”
“.....3金。”沃夫曼喉咙鼓动了一下。
“我最后问你一遍，到底多少？”
而这个时候，她忽然注意到，对方的视线，似乎在看什么地方。
路易莎的心中咯噔了一下，连忙转过头。
“看在路易莎女士你的份上，就算是100金吧。”
亚戈面露笑意地道。
第四百零二章 灵潮到来
亚戈使用说服的能力，通过沃夫曼的事情营造条件，在敲竹杠之后以让步为条件，向着路易莎施加进一步的影响。
他并没有直接掌控鲜花报社的目的。
他只是要达成让路易莎不把鲜花报社卖出给红蔷薇报团而已。
他对于鲜花报社的想法就一个——
让鲜花报社保持独立，不让红蔷薇报社控制，以便自己将来可以在“鲜花日报”上插入自己想要刊登的消息，从而达到扩大影响的想法。
“路易莎女士，关于格兰瑟姆先生偷走我钱包之后在赌场花光的事情，我并不打算追究。”
“我还是打算资助你们‘鲜花报社’，但是，我认为，你们‘鲜花日报’，也许可以扩大一些规模。”
“比如，刊登各类艺术家的作品什么的。”
“我们‘艺术家基金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和支持艺术家，因此，我需要一个能够展示他们才华的地方。”
亚戈侃侃而谈：
“如果可以的话，在我资助之后，你们鲜花报社可以留出，不，新开一份艺术向的报刊，在介绍艺术品、介绍古董艺术的同时，能够帮助我刊登一些艺术创作者的作品。”
“当然，关于这份报刊的出版印刷费用，我会全部支付，而获利的话，按照比例进行分成。”
他的话，出乎路易莎的意料，眼前这位“迪克劳斯”先生并没有借此要挟她。
这种资助方式更像是.....
“你想要借鲜花报社的名声出版刊物？“
在报纸媒体行业工作了许久的她，立刻便嗅到了对方这番话语的“真实目的”。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鲜花报社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损失，相反，这种对方全额出版的事情，对于鲜花报社来说，是扩大业务范围的好事。
除却前中期需要鲜花日报的一些版面宣传这份新报刊而已。
路易莎松了一口气，在刚才这位迪克劳斯先生出现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对方故意设置陷阱让她的蠢弟弟落入陷阱来要挟她......
而现在......只要她答应了这份对于鲜花报社来说是好事、而且有不小利益的交易，那么，根本算不上要挟。
不过......
“您是真的很擅长这些呢。”路易莎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
虽然对于鲜花报社是好事，结果也是好事，但是这种手段，她还是不喜欢。
“商场就是战场，一些必要的手段还是需要的，不过，这的确是个巧合，毕竟，我也不知道格兰瑟姆先生会那么快把我钱包里的钱全部用掉。”
亚戈微笑回应，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动作忽然一顿，掏出口袋里的怀表，掐开表盖之后看了一眼，随即摘下礼帽按在胸前，微微鞠躬后重新抬起头：
“那么，路易莎女士，详细的商谈之后我们再继续这几天请你也进行详细事项的拟定，三天之后我们交换意见，我还得去见一位优秀”
说完，他戴上了礼帽，快步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
亚戈之所以会那么突然地行动，是因为......
灵潮。
他的视野之中，除却无穷无尽的细密丝线之外，还遍布着浓郁的灰白雾气。
灵潮期，到了。
今天是12月30日，照他的推算，按照往时的情况来看，大概是12月32日或者1月2、3日之后才会出现灵潮才对。
但是......提早了。
“爵士。”转入了一个小巷之后，亚戈对着手中的怀表低声呼唤修格因的名字。
下一瞬，从他的怀表中，一道雾流涌出，凝结成修格因的身形。
它望了望周围之后，看向了亚戈，低声道：
“那我们可以行动了。”
“嗯。”
灵潮期，各个教会的力量都会转向对墓园的防守和对随着灵潮而出现在物质世界的各类神秘物的搜罗中，防范也会有所降低，亚戈可以借此机会潜入各个教会和非凡者家族之中寻找巫师面具。
并且......他也得找个机会去一趟泡影地带。
现在，总之先去一趟......
亚戈转过视线。
在灵潮期，灵潮最强的时候，优先排查的势力应该是......
而这时，修格因说道：
“不过，在灵潮期最强的时候防范最弱，这已经可以说是常识了，可能会有势力会加强防范。”
“我知道。”亚戈点了点头，“但是加强防范的代价就是减少了搜罗神秘物的人手，会有几个势力这么做？如果真的撞见了这种状况，只能说我们倒霉了。”
不过，说道倒霉......
亚戈的目光，转向了系统技能栏里的【幸运】，随即，他说道：
“爵士，记得用荷官的能力帮助我潜入。”
“没问题。”修格因点头回应。
.......
入夜，黎明教会墓园区。
几位牧晨人小队的非凡者，守在了墓园附近，一队四人小队也从墓园离开，到势力范围内巡逻。
而守在墓园附近的，随时准备消灭墓园中出现的灵体非凡者们，似乎是为了缓解气氛，交谈起来：
“考尔比大人呢？”
“还在据点里，所有队员都外出了，为了防止有人闯入据点，司铎大人说他亲自监守据点。”
一位穿着白色长袍改制的制服的非凡者，做出回应，同时，他的目光谨慎地巡视着随时可能出现灵体的墓园。
“闯入据点？怎么可能？潜入任何势力都有可能，但潜入我们的据点......”
询问者笑着摇了摇头。
牧晨人的主途径，黎明途径可是心灵领域类的能力，想要潜入据点，立刻就会被发现，怎么可能会有人潜入。
而且，考尔比大人可是序列6，是中序列的非凡者......
想到这里，询问者不禁有些羡慕，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晋升中序列呢？
到达序列7之后开始，涉及中序列的晋升，就得到阿硫斯教国的总部圣堂进行考核，魔药也得在总部圣堂才能得到。
他得等好久。
没有再想这些事，他转头看向了墓园，而这个时候，墓园之中，一块石碑旁，随着灵雾汇聚，一个朦胧的灵体汇聚形成。
看到这里，他立刻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那镌刻着繁密花纹的长刃上，正散发着朦胧的光芒。
第四百零三章 潜入据点
黎明教堂，地下。
一位身形高大的中年人，正坐在两扇由洁白的石头铸造的大门前方，手中拿着一本侦探小说阅读着。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翻动书页的右手微微一顿。
随即，他的眼皮一颤，猛地睁开了眼睛，扭头望向了左后方，望向了另一侧的道路。
没有多想，他直接站起身来，就要向着那个位置移动过去。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转回了两扇大门。
潜入者的目的是什么？破坏？
不，定然是为了资料乃至于神秘物、被关押囚禁的非凡者。
考尔比转头看了一眼墙体上不断摇曳的燃气灯，然后，伸手一拉——
下个瞬间，燃气灯的光芒涌入了他的手心，随着他将手中的光球甩出去，光球快速胀大，化为了一个轮廓近似人形的光人。
出现之后，朦胧的光人迈开步伐，一路奔跑起来。
很快，那朦胧的光人迈着几乎没有任何阻滞的步伐，飞快掠过一间间闭合的房门，然后......
资料室的大门，正敞开着。
.......
而这个时候，亚戈则是站在那洁白石门之前，站在了那中年人的身边——
以看门人的姿态。
看门人的姿态，那漂浮的空洞黑袍，只有死灵途径和死者才能观察到的。
除此之外，不会被任何手段发现。
甚至，化身看门人的时候，那无形的黑袍，都没有任何概率之线。
是的，没有任何概率之线，属于他自身的概率之线，也消失不见了。
不过......
对方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也无法直接推开大门进入。
在不杀人的状况下，只能用第二个计划了。
他上浮的视角，转向了旁侧——
一个全身由粗糙纤维、宛如稻草般的概率之线聚合的浅灰色礼服人偶，正站在他身旁。
在他的控制下，身着浅灰色礼服的概率草人，对着大门伸出了手。
大门上的、代表着大门的各种特质属性的概率之线，被概率草人的双手拨开。
概率草人，就这样挤入了其中。
在概率草人进入之后，亚戈直接从那坐回到洁白石门前的中年人的身边离开，向上离开了据点。
与此同时，概率草人在他的控制下，在收容室中展开了搜索。
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在这里，密密麻麻的概率之线，因为各种神秘物的存在，被压得弯弯曲曲。
已经返回到地面的亚戈，在一个角落变化成二当斯的姿态后，开始控制着概率草人翻查神秘物。
各种奇形怪状的物品，出现在了概率草人的视野之中。
皱旧的书本、满是污垢的烟斗、畸形的玩偶、帽子、衣物、破烂的瓶子、奇诡的画像、石质雕像、怪异的宝石、类似人手的树根......
各种各样的奇怪物件分别存放在不同的容器之中或者简单地挂在上面。
亚戈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类似面具的东西。
不过，循着概率之线的连接，他翻到了一个记录档案的东西——
[编号：9-003]
[代号：被遗忘的敦克旧书]
[神秘等级评估：序列9]
[归属途径：“迷雾”途径]
[安全等级评估：安全，暂未发现副作用]
[保密等级：相应序列等级，正式成员]
[特殊收容措施：无需特殊收容手段，9级收容]
[描述：外观为一本普通的、陈旧的书籍，相当破旧，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
[来源：敦刻古庄废墟。]
[相关影响记录：]
[该笔记于1880年10月3日在敦刻古庄废墟被发现，几乎所有来过这里的人，无论是庄园主人还是仆人，都忽略了这本书，虽然破旧，但是惊奇的是，上面没有任何被啃咬的痕迹，看来连老鼠和虫子也都忽略了这本书。]
[.....]
[在数次向上级教堂上缴神秘时，总是会把它忽略掉，事后看到档案记录才想起来。]
[就算想起了它，但是放下档案后还是会忽略掉它的存在]
[.....]
[附录：它在左边无措施收容架上，在最左边，大概。]
循着概率之线，概率草人在左边的架子上看到了这本似乎放了很久，沾上了很多灰尘的书本，上面厚厚的一层灰尘。
控制着概率草人，亚戈继续翻看神秘物的记录。
[编号：8-048]
[代号：愉悦烟斗]
[神秘等级评估：序列8]
[归属途径：“律师”途径]
[安全等级评估：较为安全，不主动使用无危险]
[保密等级：相应序列等级，正式成员]
[特殊收容措施：无需特殊收容手段，8级收容]
[描述：外观为一只沾满血垢的烟斗。]
[来源：一个抽烟致死的老酒鬼。]
[相关影响记录：]
[......死者不停地抽着烟，一边抽烟一边用刀自残，在死去时还保持着愉悦的表情。]
[.....]
[附录：没有使用价值。]
.......
[编号：8-012]
[代号：食灵玩偶]
[.....]
[特殊收容措施：隔绝灵雾放置，不得让玩偶接触到灵雾。8级收容]
[.....]
一个又一个档案看过去，亚戈的并没有发现任何奇特的神秘物。
不过.....
当他控制着概率草人钻到隔壁的房间时，却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由洁白石块铸造的小型石室。
同样的，这间屋内的概率之线，也因为一个又一个的神秘被压得弯曲变形。
循着从一个个石室中延伸而出的概率之线，亚戈找到了档案资料。
看着资料，他明白了这相互隔绝的石室到底是什么作用。
危险神秘物的收容。这里，都是一些危险的神秘物。
比如......
[[编号：7-010]
[代号：杀人礼服]
[神秘等级评估：序列7]
[归属途径：“贵族”途径]
[安全等级评估：危险]
[保密等级：相应序列等级，队长]
[特殊收容措施：封闭拘束收容，7级收容]
[描述：外观为一套精致的晨礼服。]
[来源：一位失控的非凡者。]
[相关影响记录：]
[......7-010在无束缚情况下会主动寻找和它体型相近的人类，强行套在目标身上，对向它展露笑容的男性发动攻击，直到穿着7-010的人变成一具干尸，它才会转换穿着者。]
[.....]
[附录：没有使用价值。]
第四百零四章 奇怪的魔术礼帽
目光从一个个神秘物的档案记录上掠过，亚戈都没有发现什么面具类的神秘物。
当然，亚戈也明白，巫师的面具也有可能和看门人面具一样，是具备钥匙之类的其他形态的。
但是，完全无法判断啊.....
塔女士也没有告诉他巫师面具除了面具外形之外，还会有什么样子......
唯一能够作为判断依据的，就是参照他的看门人面具。
他所持有的看门人面具本身，在银色钥匙形态和面具形态下，都是和外界没有概率之线相连接的。
同样，看门人的面具形态和银钥匙形态，都不会压弯概率之线。
能够作为判断依据的，只有这个特征。
并且还是不知道能不能够适用于其他面具的那种特征。
一个个档案看下来，确认了相对应的洁白石室之后，亚戈可以确定，每一个洁白石室内的物品都有概率之线相连接。
如果按照看门人面具的特征依据来判断的话，这些应该都不是巫师面具。
思索了一下，亚戈便准备离开。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不拿点什么东西走？
尽管不能够确定塔女士的身份，但无论是黑钟教会还是巫师“和所有教会为敌”这点，还是进阶概率草人之后逐渐人偶化、逐渐淡化的三观，都让亚戈对于盗走物品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全都拿走？
在这间收容室里的东西，都是相当麻烦的物品，其中绝大多数都具备主动的攻击性。
带上这些麻烦的东西之后，会干扰到自己的行动。
隔壁房间的那些，还能够拿一拿。
仔细看了一圈之后，亚戈并没有将这间石室的任何东西取出，而是返回了旁边的石室。
刚才他发现有一个还不错的神秘物，如果用得好的话......
挤开墙体上的概率之线，亚戈回到了第一间收容室内。
在收容架上，有一顶礼帽。
[编号：8-032]
[代号：魔术礼帽]
[神秘等级评估：序列8]
[归属途径：“欺诈师”途径]
[安全等级评估：安全，暂未发现副作用]
[保密等级：相应序列等级，正式成员]
[特殊收容措施：无需特殊收容手段，8级收容]
[描述：外观为一顶精致的手工半高礼帽，制作商不明。]
[来源：一位街头表演的魔术师，被一次表演得到不少赏钱后，被歹徒抢劫杀害，后连同这位街头魔术师的衣物和手杖、道具之类的物品一起被卖出。]
[相关影响记录：]
[被放进这顶礼帽后的物品会消失不见，然后以暂且不明的规律消失，有些会出现在附近，有些会找不到。]
[附录：详细规律还有待测试。]
然而，在亚戈的视野中，在概率草人的视野之中，这顶“魔术礼帽”所连接的概率之线，却是有些特殊。
其他的概率之线，基本都是穿过墙体或者大门，直线向外。
但是.......
这顶礼帽延伸出的概率之线，在半空中就消失不见了，但是，概率之线并没有垂落的痕迹。
虽然亚戈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但是，看上去还是与外界的某些东西相连接的。
抓住了那条概率之线，亚戈使用了稻草人的能力——
歪曲立像！
通过概率草人，他动用了怪盗感应。
霎时，一股感觉浮现而出，遥遥地指向了南方。
果然，这东西比较特殊。
思索了一下，亚戈控制着概率草人，以右手抓住了魔术礼帽的边缘——
帽子戏法！转移！
下个瞬间，他的右手上，出现了一顶礼帽。
正是那顶魔术礼帽。
随后，他摘下了自己的礼帽。
随即，看了一眼礼帽和自己之间连接的概率之线，亚戈伸出手，直接将这些连接自己和礼帽的概率之线截断，然后连接在他和魔术礼帽之上。
再次动用帽子戏法，亚戈将这顶普通的礼帽转换到概率草人的手中，然后放在了架子上。
偷梁换柱玩完，亚戈控制着概率草人攀上墙体的概率之线，挤开地下室天花板、挤开教堂地面的概率之线，一路爬了出来。
在概率草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亚戈将概率草人收回身体，然后拎着魔术礼帽，通过看门人面具的跳跃，消失在教堂之中。
......
与此同时，教堂地下据点之内，考尔比释放出的光人，回到了他的身边，在他手心之中重新化为摇曳的火光：
“没有人？还是已经逃走了？”
考尔比的眉头紧皱：
“有可能还在什么地方潜伏着。”
自语着，他再次抛出手中的摇曳火光，看着光人再度化为人形，自己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依旧守在原地。
燃气灯火光化为的光人一路移动，来到了墓园，在一众队员的视线中，照亮了他们的面庞。
没有任何言语，但是，众人纷纷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可能有人潜入据点？”
对视商量之后，其中两人跟着光人返回了据点。
.......
而同样的时间，双马赌场的北部一公里外，一座长度接近半条街道的庄园坐落于此。
市内，而且还是在金融区经济区这些地价昂贵的区域，这么大一座庄园，足以说明其地位。
这是霍恩家族的家族庄园。
而在这个时候，几个人出现在庄园之前。
几乎在他们来到庄园前的瞬间，就有几人来到了庄园大门前。
“你们来做什么？”
“援助。”
为首的、有着灰黑色短发的男人简短道：
“我们可以合作。”
听到这句话，霍恩家族的几人本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这时，一位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从后方走来：
“不用了，我们可以解决。”
“但是——”
灰黑色短发的男人看上去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中年人打断：
“你是古斯特吧，回去转告你们家主，我们可以自己解决。”
认出对方的灰黑短发男人，微微低头：
“好的，乔斯阁下。”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被称为古斯特的男人离开了这里。
而看着他们离开，被称为“乔斯”的中年人摇了摇头。
而旁边一个年轻人不禁问道：
“家主，为什么不和拉契家族合作？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们应对灵潮也方便，而且比起斯坦恩合作更好一点吧？”
闻言，中年人，乔斯·霍恩摇了摇头：
“还不行，现在局势虽然紧张，但是敌对还没有挑明。”
“如果我们现在就和拉契家族表现出结盟的可能，塔克兰夏也会立刻联合斯坦恩，再然后，就是其他教会势力插手了。”
年轻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但是......
没有人发现，一个戴着蓝色礼帽穿着蓝衣的男人，在原地留下了一张纸牌之后，快速沿着警戒变得疏松的庄园角落，向着庄园主体的建筑移动过去。
移动之时，他的身形逐渐变得朦胧。
第四百零五章 朗费罗
再度从废墟圣殿中返回的亚戈，循着对魔术礼帽上的概率之线的感应，一路找了过去。
最终，他停在了一间衣帽店的门口。
衣帽店.....这可真巧。
思索了一下，亚戈牵动看门人面具的力量，使用了能力——
在他的视野之中，一颗朦胧的眼状幻影浮现，在眼状幻影之上，有着一条条宛如触手一般不断蠕动着的、不断摇曳的长条状幻影，仿佛波浪一般蠕动着。
骸棺！
思索了一下，亚戈没有选择牵动周围的灵雾，而是向着眼状幻影注入了自己的灵雾。
不，应该说是二当斯的灵雾。
随着灵雾注入，眼状幻影鼓胀、壮大，最后变成了一位高大的、有着一米九左右身高、海藻般弯曲的头发的虚幻男性灵体。
即使是灵体，那仿佛常年被海风烈日摧残而晒出的深棕色皮肤，那虬结的肌肉看上去也相当具有威慑力——
朗费罗·桑格特。
在出现的瞬间，灵体便屈膝俯首，表现出臣服的姿态。
亚戈知道自己能够随时解除骸棺，而再度获得“新生”的朗费罗，也同样能够感知到自己被眼前男人掌控的事实。
“附近有非凡者吗？”亚戈直接切入正题。
他能够通过概率之线感应到非凡者的情况仅限于非凡者以他为目标或者距离很近，而“倾听者”能够感应到的范围很大，尤其是在灵潮期。
听到这句话，朗费罗闭上了眼睛，短短半秒后重新睁开：
“没有。”
“好，你守在这里，如果有非凡者靠近，拦住他。”
“是，阁下......”
听到这里，刚刚迈出脚步的亚戈停顿了一下：
“你可以称呼我为‘银鸦’。”
“是，银鸦阁下。”
听到称呼，亚戈也再度迈开步伐，进入了衣帽店，而朗费罗也转过身，目光扫向四周。
......
在怪盗感应确认过有无非凡者，也在朗费罗确认过后放心进入衣帽店的亚戈，一路沿着概率之线，找到了目标。
与“魔术礼帽”的概率之线相连接的，是另外一顶礼帽。
不，是好几顶礼帽。
在展示的衣帽架上，有三顶礼帽上面，都连接着和他手中魔术礼帽一样，延伸向外到半空就消失不见的概率之线。
这是怎么回事？
亚戈也愣了一下。
但是，细细研究还是等到白天再说好了。
亚戈取下了三顶礼帽，直接带走，转身离开衣帽店。
与此同时，接受了自己已经成为了灵体，成为了某个死灵途径非凡者的从灵的朗费罗，心中思索着自己“主人”的实力。
“要在能够让我发挥出全部能力的情况下维持我的存在，至少需要是一位序列6以上......”
对于死灵途径能力有所了解的朗费罗，继续着判断：
“如果是序列7的捡骨师，所奴役的灵体，基本没有什么智慧留存，战斗上除了捡骨师的指令之外，基本只能够依靠死者残存的本能战斗。”
“但我现在的思考清晰、语言和逻辑都很完整，记忆应该也是完整的......”
“序列6？不，绝对不止是序列6，序列5？又或者序列4？”
依靠自身完整的思维能力和记忆，朗费罗对自己的主人的实力进行着推断。
但是......
在他的感觉之中，对方的灵雾波动程度，最多也就是一个序列9，一个低序列的非凡者。
伪装吗？
能够让他也窥破不了的伪装？是用什么手段伪装的？
线人？表演家.......
一个个排除答案的同时，朗费罗的心中，那无法反抗的妥协心绪之上，又增加了几分敬畏。
而在这个时候，他看见自己的“主人”，那位“银鸦阁下”手里拿着几顶礼帽从衣帽店之中走出。
“朗费罗，你把这些拿到......”
亚戈吩咐着朗费罗把礼帽放回他的住所。
“是。”
接过礼帽，朗费罗的身躯随着灵雾激荡，快速向着迪斯莫克的居所移动过去。
“等一下。”
朗费罗停下动作，回到了亚戈的身边来，等待着亚戈的吩咐。
“你先退下吧。”
“是。”
在做出回应之后，朗费罗顿时感觉自己的意识快速开始消散。
将眼状幻影收入身体，准确地说是收入看门人面具内后，亚戈扭头看向旁侧。
脑海之中，一副图景显现——
没有任何犹豫，他的身影从原地消失。
......
玻璃花窗反射着燃气灯的光芒，那鲜艳欲滴的彩色玻璃映照着耀眼的光芒。
一个身材高大的、全身被负长毛，有着狼一般的头部的非凡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着前方张口咆哮。
随着咆哮声，一道昏黄的、弥漫着灰蒙蒙的无形光浪快速前推，向着一道快速移动的雾流轰击而去。
随着交杂着昏黄光辉的声浪涌来，那道雾流忽地凝聚成形，形成了一只足有三四米高的朦胧巨鸟。
它猛地扇动翅翼，那雾流卷动的巨翼与昏黄光辉相撞。
下一刻，那昏黄光辉破碎。
看到这一幕，那人狼不由得一愣：
“怎么可能！？”
明明刚才的对撞中，对方的防御被他直接击破了！为什么现在反过来，他的攻击被轻易挡下！？
尽管黄昏之嚎对于灵雾的破坏力比对于物质的破坏力要低，但是不代表着黄昏之嚎本身对于灵雾的破坏力低。
黄昏之嚎能够击破幻象，并使受到黄昏之嚎影响的目标可以被他的爪子，被他直接攻击到。
并且，保持扑击动作向着那灵雾凝结的巨鸟挥动爪子的人狼，身周萦绕的昏黄光辉忽然一颤。
不好！
人狼连忙稳固身周的黄昏铠甲，但是，那灵雾汇聚的巨鸟突然张开了鸟喙：
“呀！！！”
凄厉嘶哑的鸦鸣声响起，他身周流光萦绕的昏黄光铠陡然碎裂，他的脑海中突然嗡隆了一下，只觉得浑身上下的灵雾受到了强烈的震击。
一股强烈的，混合着恍惚感的痛苦猛地在他脑海中爆开，然后不断延伸......
面对这样的状况，那人狼眼眸中闪过一丝狂暴的杀意，身躯陡然膨胀起来。
旧日姿态！
危机之下，他选择了解放神秘。
第四百零六章 双颚怪狼
橙黄色、红褐色、黑色.....几种复杂颜色搅荡间，那人狼的身躯在仿佛骨骼血肉的爆裂声中，不断膨胀变大。
他的身躯，快速匍匐下地，佝偻的身体逐渐膨大到三米左右，昏黄光辉在它身周快速流转，原本的利齿獠牙也变得更加尖利，其中一部分还发生了不规则的扭曲。
而它的头部，那宛如狼首的头部之上，裂开了第二道口子。
上下交叠的两张口。
而在上口之上，原本眼珠的位置，则是一对灰白色的、仿佛没有眼珠的怪异眼球，略显违和地镶嵌在那里。
这样的变化，在短短的瞬间便已经完成。
甚至那灵雾汇聚的巨鸟也只来得及扇动翅翼远离了不到一米的距离。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他那没有瞳孔的眼白随着头部的扭动，看向了右侧。
一个男人出现在那里，挥动手掌——
霎时间，一个高大的亚托兰男人和一个身材妖娆的红裙女性灵体，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捡骨师？同伙？
进入旧日姿态的双颚怪狼，上下两张口同时张开——
嗷吼！！！
似狼非狼的怪异吼叫声交叠，比起刚才还要更加庞大的，卷动着昏黄光辉的声浪瞬间扩散开去，轰击在那灵雾汇聚的怪鸟以及那两个灵体，还有召唤了灵体的男人的身上。
这股冲击，瞬间便让亚戈感觉到身形不稳。
不是精神上的影响，而是......
身体崩解。
亚戈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冲击在身体内涌动，似乎要将自己的身体，将自己所化身的、二当斯的身躯仿佛要解碎撕裂一般。
连忙，亚戈动用了稻草人的能力——
歪曲立像！
亚戈试图将所有的损伤，全部歪曲到头发上。
但是，不行。
对方的实力比自己强太多了，无法完全将损伤歪曲到几根头发之上，如果他执意要这么做，那么就会让自己的整个脑袋碎掉。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亚戈立刻转向！
通过与概率草人的连接，将损伤转向概率草人——
在他支配下立刻将身体挤入墙体之中，抓紧了墙体概率之线的概率草人，将损伤歪曲到墙体之中。
歪曲立像！
轰！！！
在他周围，在他身后的墙体陡然垮塌崩碎。
但不仅仅是他，被他唤出的朗费罗和默希丝的身形同样一阵不稳，甚至在承受能力上比默希丝要弱一些朗费罗，原本近乎实体的虚幻身姿，瞬间变得朦胧，而默希丝的情况也不好，只比朗费罗清晰一些。
但是，这一幕，却让进入旧日姿态的双颚怪狼不由得一惊。
在黄昏到来之后，在黎明到来之前，黄昏途径的非凡者的实力会获得大幅度的增幅，在显现旧日姿态后，他的实力甚至可以比拟不进入旧日姿态的限定下使出全力的序列5非凡者。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序列6的非凡者，在他这一吼之下，都会直接身体崩溃。
是同序列，不，至少是序列5的非凡者！
而且.....
那灵雾汇聚的怪鸟，就和刚才类似，确确实实地挡下了他的攻击！
该死！是陷阱！
逃！
双颚怪狼身周昏黄光辉流转，四足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立刻转身便跑。
同时，他头部的上口张开，发出咆哮——
街道房屋之中，一个个或是沉睡，或是因为巨大响动而苏醒的平民，还有在房屋周围的各种大小动物，都陡然露出痛苦的表情。
随即，他们的身体涌出了长毛，在痛苦的表情中，面部的骨骼向前突长，形成了宛如人狼结合的般半人怪物。
不仅仅是人，还有怪狼化的鼠、怪狼化的猫、怪狼化的犬甚至怪狼化的鸟，瞬间聚集到街道上。
包括人类变化的半狼怪物，瞬间从自己的家中、住所中冲出，冲到了那双颚怪狼逃跑的道路上，向着亚戈等人表露出强烈的敌意。
不是援军，而是弃子。
对方为什么要逃跑？
意识到了这些怪物是作为拖延时间的弃子的瞬间，亚戈也是一惊。
难道有什么强大的敌人？
他连忙扩散怪盗感应感应非凡者，同时，他继续了原本的打算，对着那灵雾汇聚的怪鸟，对着修格因出声道：
“爵士，走！”
修格因也没有拖延，在朗费罗和默希丝被收回的时候，也化作一道雾流涌入到亚戈的衣内，然后——
随着亚戈的身躯一同从原地消失不见。
那一群怪狼化的畸形怪物，顿时失去了目标，显得异常狂暴的怪物们，很快便互相撕咬起来。
........
迪斯莫克的居所。
恢复原本姿态的亚戈，坐在了地上。
刚才那怪狼的一击，虽然他通过歪曲立像的概率歪曲，卸掉了一部分的攻击，但是也只是卸掉了一部分而已。
剩下的力量，是实实在在地击打在他的身上。
通过看门人面具化身之后，他受到的损伤，会以“污染”的形式消耗。
而现在，他死灵途径的蓝条，来自神秘的“污染”，已经被消耗殆尽。
而修格因.....
也一样。
此时此刻的修格因，萎靡地趴在了桌子上。
“发生了什么？修.....爵士？”
亚戈一边调整着身体状态，一边发出询问。
“我在调查你说的‘案件’，然后遇上了那个黄昏途径的非凡者。”
修格因勉强地挪动鸦翼，让自己蜷缩起来，同时那萎靡低沉的声音响起：
“不过，我拿到了线索。”
说着，它抖了抖翅膀，一个硬币.....不，纽扣掉了出来。
“这是？”亚戈当然记得自己让修格因去查的是什么，是那个从报纸上看到的，流浪动物吃人的案件。
“刚才那个，就是犯人？”
思索了一下，亚戈询问道。
“嗯，大概不是，对方可能具备改变外表的能力......”
修格因有些不太确定地道，鸦眸注视着他手中的纽扣：
“事实上，我并没有直接观察到犯人的行动，只是发现了一个人，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犯人，所以我用荷官的能力干涉，让对方掉下了这个，准备作为线索带回来，依靠你的能力搜寻。”
“但在我捡起这东西的时候，那个黄昏途径的非凡者出现了，并且向着我发动了攻击。”
“也许是犯人的同伴......也可能是追踪犯人的.....”
第四百零七章 黑曜永存，直至凛冬
双颚怪狼在毫不停留地奔袭了数公里，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收敛神秘，回归人形之后，过了半个小时，才谨慎地离开，才来到市中心，来到了一栋巨大的庄园前。
在他来到庄园侧门的时候，一个壮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把他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龇起了牙，露出了一对犬齿。
看清是壮汉之后，他低吼了一声：
“该死，佛德雷克，你干什么？”
壮汉只是面色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吐声道：
“家主找你。”
闻言，脖颈有条疤的男人低声回道：
“我知道了。”
说完，他收敛了那副高度戒备的神态，沿着庄园的鹅卵石路，走向了那宛如城堡一般的古旧建筑。
进入建筑之内，男人一路沿着古旧的楼道一路向上，来到了这足有五层高的古堡顶部。
在灰蒙蒙的月光照耀之下，一个白发间带着些许黑色的老者，看了他一眼：
“赫尔泰，你去了哪里？”
“找人。”脖颈有疤的男人微微低头。
听到这句话，老者摇了摇头：
“高尼的确是被人杀死的，但是......”
赫尔泰立刻打断了他：“你们不协助我，我就自己找不行吗！？”
“我的孩子死了，死的又不是你们的孩子！”
说着说着，他的怒气上涌，眉角微微发生变化，逐渐显露出狼一般的特征：
“就算他是和拉莫克一样的废物，也是我的孩子！你们不找，我自己找不行吗！？”
看到他的外表变化，老者摇了摇头，转过身去。
看到老者转身的动作，赫尔泰龇起了牙，目露凶光，但是，最后，似乎想起什么的他，还是讪讪地转过身，古堡上的尖塔上砸了一拳，砸出一个凹坑之后，他脸色难看地离开了顶楼。
几分钟后，一个壮汉出现。
“家主......”
壮汉恭敬地对着老者垂首。
“佛德雷克，下一任家主就是你了。”
老者突然说出了一句让壮汉预料不到的事情。
“家主？”佛德雷克也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转过身来，老者注视着他，沉声道：
“黄昏途径，在踏入序列5，成为‘狼王’之后，牧羊人的能力，能够强制将服从于自身的生物转化为半狼。”
佛德雷克有些愣神。
他现在是序列6的“人狼”，家主突然告诉他这些，是收集到了“狼王”的魔药材料，打算让他晋升序列5？
家主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又或者是打算让他晋升序列5，提升实力，共同应对危机？
又或者.....两者都有？
佛德雷克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现在的局势对于斯坦恩家族来说很不利，但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但是，这个时候，他又听到对方说道：
“‘狼王’可以和其他的同途径非凡者，建立起联系，建立的联系越多，狼王会得到越大的实力增幅。”
“并且......在建立联系之后，非凡者们的能力也会获得一些增长。”
“比如说，他们通过牧羊人的能力支配的动物，也可以被他们转化为半狼。”
佛德雷克点了点头，认真地听着家主的解释，做好心理准备。
但是......
就在这时，家主忽然叹了口气：
“斯坦恩家族的上一任家主，就是一位‘狼王’。”
佛德雷克没有出声，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但是，他不知道家主为什么要说这个。
而后，佛德雷克听到的话，让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赫尔泰，有了这样的能力。”
这样的能力！？
把通过“牧羊人”威慑的动物转化成了半狼？
就在这个时候，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微微上抬，看向天空。
一只巨大的、漆黑的蝙蝠从天而降......
是影子仆役。
是炼金男爵的影子仆役。
家主的仆役。
那漆黑的影子身躯中央裂开一道口子，一具怪异的、仿佛狼又像是鸟一般的怪异生物的尸体掉了下来。
等一下.....等一下......
这么说的话，赫尔泰......与某个“狼王”建立了联系！？
斯坦恩家族现在并没有黄昏途径序列5的非凡者，根本没有狼王！
“赫尔泰，他......”
佛德雷克难以置信地出声道。
难以压制的惊骇，让佛德雷克心中震响着。
赫尔泰，背叛了家族？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高尼的死？
尽管不是亲兄弟，但是他的父亲和赫尔泰的母亲是姐弟，两人的关系也非常好。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者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次的事件，我觉得很蹊跷......”
“如果斯坦恩家族能够存续下去的话，你就成为家主吧，尽量，活下来，保存斯坦恩的血脉。”
在灰蒙蒙的月光下，老者的身形显得有些佝偻。
看着老者的背影，佛德雷克深深地低下了头：
“我明白了，家主。”
“我会铲除.......”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者却是打断了他：
“不用。”
佛德雷克愕然地抬起了头，脸上满是疑惑。
“如果实在抵抗不了，只要能够保存家族，你也......”
听到这句，佛德雷克也明白了家主的意思。
他颓然地单膝跪下，在长久的犹豫中弯下了腰，念述着家族那古老的问候语：
“黑曜永存，直至凛冬。”
......
第二天，早上。
休息了一晚的亚戈，看了一眼依然在沉睡的修格因，抻了抻腰，将昨天带回来的几顶礼帽摆正在桌上，然后带着那枚纽扣离开了房间。
当半个小时后，他开始进食早餐的时候，一道雾流从楼上涌来，飞到了餐桌上，毫不留情地叼走了他餐盘里的牛肉。
而亚戈也不介意，毕竟因为弱化的感官，对于他来说，这早餐对于他来说实在算不上享受。
实际上他也不喜欢吃牛肉。
在早餐结束之后，修格因钻进他的手杖剑中，与他一同离开住所。
在象征性地巡视过“黑手套”的黑帮手下们的工作后，亚戈摩挲着手中的纽扣，开启了灵视。
一条又一条的、密密麻麻的丝线，浮现在着满是雾气的城市中。
亚戈的目光，落在了从纽扣延伸出的丝线上。
第四百零八章 怪异的管家
按照之前掌握的情报，黄昏途径、还是中序列的非凡者，如果不是来自红蔷薇市以外的地方，那就是黄昏教会或者斯坦恩家族了。
又或者.....盛装舞会？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杖剑，亚戈心道。
而修格因的意见是，那个非凡者可能是纽扣主人的同伙或者敌人。
虽然和盛装舞会有关的可能性有多大并不能确定，但是并不是没有可能。
在夜晚到来，前往下一个教会的据点收容室寻找面具之前，他可以找一找这个纽扣的主人，看看情况。
当然，他并没有忘记改换身姿。
沿着概率之线，从大学城附近出发，亚戈一路来到了市南区附近。
城市中央地带是繁华商业、金融经济区，市东外圈大学城、市西南部分是工业地带、靠近工业地带的市西则是各种大宗商品的集散地，各种货运火车和客运火车的.asxs.，而市南这片地带则是大片的住宅区以及各种小型公司。
这里无论是去往工业区还是市西的商贸公司、亦或者中央金融区、又或者大学城，都非常方便。
即使市中心地带比不了，但这里的人流也不少。
随即，他对着手杖低声道：
“爵士，该转转轮盘了。”
.......
市南，一栋独立的小庄园前，几个打扮体面的年轻人，正聚集在门口。
虽然相较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价格，市南的地价要便宜许多，但是毫无疑问，相较于大多数人只能租联排公寓甚至将地板铺上草席出租的情况，一个大宅子加上一个不小的院子，也足以说明其主人有着不错的经济实力。
虽然，让“上流”的人们来说，这院子实在太小，但是很明显，会来这里的人，并不上流。
而能够请得起管家，就更让这些尽可能地把自己打扮得体面的年轻人们羡慕了。
那位穿着笔挺的管家，在打开门后，对着眼前的年轻人们说道：
“我想你们都应该了解规矩，对吗？”
年轻人们齐齐点了点头：
“那各位请进。”
......
年轻人们进入了宅子的大厅，在管家的带领下，转身向左，来到了晚餐室。
而在晚餐室中，一位看上去六七十岁，须发斑白的老者，正坐在晚餐室中，带着一脸慈祥的笑意，望着一众青年：
“欢迎回来，我的孩子们，今天你们回来得有些晚。”
“父亲。”年轻人们参差不齐地说出这个称呼，脸上都带着微笑。
然后，一位位年轻人纷纷坐到了位置上，即使有几人并不熟练，老者也是一脸笑容，慈祥地望着众人。
一边交谈，一边进餐，这顿“晚餐”很快就结束了。
在与老者交谈过后，年轻人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场。
而当他们走出屋子时，站在门口旁边等候的管家，都会递给他们几枚银币。
这些年轻人们，则是在一脸笑容地接过后，离开了房屋。
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管家关上了房门，然后走到了晚餐室。
“老爷。”
此时此刻，老者虽然还在笑，但脸上已经没有剩下哪怕一丝慈祥。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各个餐碟里吃剩下的食物残渣，声音冷漠地道：
“2号会在今天发生变化，记录他的情况。”
“是。”
管家恭敬俯首，随即，他抬起手，轻轻一扯——
几个女仆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开始打扫餐桌上的食物。
做完这一切，管家才恭敬俯首，离开了房屋。
而老者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管家的背影。
......
房门打开，穿着黑色笔挺成衣的管家，从屋子中走了出来，沿着街道向左离去。
而改换了面貌的亚戈，站在街口，看着这一幕。
他的视线，落在了手中的纽扣上。
纽扣延伸出的丝线，正连接着那个穿着笔挺成衣的男人。
那个男人，那个小庄园的管家，就是纽扣的主人。
并且......
亚戈的目光聚集在对方身体上的概率之线上。
从对方身体密密麻麻延伸出去的概率之线，连接到了那间宅邸上。
那间宅邸，也不是什么正常的地方。
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在对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之后，亚戈才循着概率之线跟了过去。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又发现了数条概率之线......
瞬间，他改变了主意，没有选择继续跟踪，而是走到了公共马车站牌前。
......
在街区的角落，一个男人压了压头顶的黑色毡帽，低骂了一句：
“切，路过的......”
而在他的身边，一个小个子青年则是说道：
“我们还继续调查吗？”
“肯定啊，隔三差五就有陌生的年轻人去那家里，我感觉没有简单。”
男人低声说了一句：
“之前是查到的，那个老头在几年前就患上了痴呆，在那之后，那个老头的家产，就被那个管家变卖了，还隔三差五雇佣几个年轻人去冒充老头的儿子。”
“我觉得那管家就是有问题。”
对于男人的话，小个青年只是附和，随即一句：
“有没有问题另说，总之小心点，我们只是买卖情报的，别把命搭上，我还想活呢。”
“放心，其他的不行，逃跑我是没问题的，实在不行就把人引到工厂区。”
男人笑着，露出一口黄牙，让青年不由得嫌弃地退了半个身位。
男人的笑容垮了下来。
没等小个青年说些什么，男人便离开了街角。
......
男人一路移动，试图跟上那个外出的管家，但是，当他循着对方的移动路线，来到一个狭窄的房屋小巷后，在刚刚拐过弯的瞬间，便看到了一对神色冷漠的眸子，以及三柄飞射而出，闪着银光的利刃。
鲜血飞溅。
当他试图抵挡的时候，确是感觉到背部一疼——
一柄半长的匕首，刺入了他的喉咙之中。
在他的嗬嗬声中，匕首被用力按下，连同他的身体一起压下地面。
很快，尸体停止了动作。
而管家也拔起了匕首，擦拭干净之后，将对方拖入了小巷，随即离开。
天空之中，几只雾鸦落在了小巷的上方，一对对鸦眸，注视着地面上的尸体。
第四百零九章 屋中黑影
与此同时，几个打扮成普通人的非凡者，聚集到了那栋小庄园的百米外的另一条街道上。
“就是这里，菲利普斯街，31号。”
一个侦探打扮的非凡者，按了按头顶的猎鹿帽，指了指房屋后方，对着同伴道：
“按照之前得到的情报，就是这里没错了。”
“现在是灵潮期，那些家伙肯定会觉得我们要管顾灵潮，放松巡逻而进行行动，这次我们可以确定了，那家伙就躲藏在这里。”
说到“那家伙”的时候，貌似领导者的非凡者明显停顿了一下。
同时，他身边的另一人询问道：
“你们确定了吗？如果你们搞错了，我们又得重新花力气找，那家伙也会躲得更隐蔽。”
为首者看了他一眼：
“我们可以确定，算了，直接告诉你好了。”
“菲利普斯街31号的主人，一个老教授，有着痴呆症，经常会忘记事情，甚至会忘记自己的孩子。”
“在他弟弟的授意下，他的管家，维尔安，会时不时雇佣一些年轻人回来，装作他的孩子，这件事从去年就开始了。”
“但是，在三个月前，他的弟弟就去世了，再也没有钱寄过来。”
“也是从那个时间前后开始，那些被雇佣的青年，前后换了好几次。”
“我们从警署得到的失踪案记录中，这些被雇佣的青年中，有好几位失踪了。”
“另外，而从12月15日开始，这栋房屋的主人甚至都没出门过。”
为首者继续道：
“按照附近居民的说法，房屋的主人，这位老教授是会时不时会出门拜访友人的。”
“至少，也会在院子里保养园植。”
“还有，我们调查过那几起杀人案，被杀死的人，都很巧合地与失踪者熟识。”
说到这里，那人耸了耸肩，语速颇快地道：
“尽管没有直接的证据，但这些疑点已经足够我们行动了，对吗？”
听到他的发言，那打扮风格更像是个工人的询问者，点了点头：
“房屋里有什么人？”
“房屋的主人叫达勒·布拉德，管家维尔安，还有几位女仆和侍者.......”
对方立刻回应。
“这些人都有可能有问题对吧？”
那人再次追问。
“对，不要管太多，如果遇到威胁直接攻击杀掉就好了。”
为首者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剩下的交给我们处理。”
等待了一会儿，几人分开几路，从四周包抄了过去，而那位作解释的小胡子男，则是压着猎鹿帽，来到了房屋的正门，敲了敲门：
“你好——”
没有人回应。
站在门口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他旁边的那位，直接掏出了一条一柄钥匙，插入门锁：
咔啦——
房门打开。
但是，当面色警惕的小胡子男伸手推开房门的时候，却是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难以形容的浓重味道从里面飘出，而内部昏暗无比。
瞬间，小胡子男右手向后一握，一柄明亮的光枪在他手中汇聚形成，随着他的投掷动作射入了房屋之中。
插在地面之上的光枪，照亮了四周。
警惕心拔高到极限的胡子男，率先踏入了房屋，而他身后那个工人打扮的非凡者，在尾随而入的时候，掏出了一个音乐盒模样的金属物件。
下一瞬，在齿轮绞合的声音中，那个音乐盒内部的金属陡然变形，在金属摩擦声中变化成一只看上去仿佛蝙蝠一般的机械生物，然后，张开口。
高频的声波扩散开去，在房屋内部激荡。
但也正是这声音响起的时候，房屋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
连绵不断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内部传来。
随后，两人看清了那悉索声音的来源。
一群又一群的、足有半只猫大小的灰褐色巨鼠，他们的身体之上，背负着畸形的鳞片。
而那些怪鼠的面部......
皱缩的皮肤，隐隐约约看出近似人类五官的模样。
并且......
这些怪鼠在一开始出现的时候，还受到了那明亮光辉的吸引，受到了那明亮光枪中注入的意念的影响。
但是，很快，它们便脱离了影响，齐齐向着站在门口的两人看了过来。
该死！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那么快脱离影响！？
“退出去！”
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胡子男动作敏捷地向后退却，他身边的非凡者也连忙退后。
但是，那群身形怪异的巨鼠已然扑了上来，让那胡子男不得不发动反击，手中光矛挥出，扫中了几只巨鼠：
“攻击！”
他的想法随着光矛注入了巨鼠的身躯之内。
被扫中的巨鼠陡然转向，扑向了原本的同伴。
同时，他的左手掏出了一枚刻着繁复图案的白色石块，向着鼠群扔了过去——
“安静。”
晦涩的音节从他口中发出。
嗡嗡！！！
随着耀眼的白光闪烁，鼠群瞬间陷入了静滞的状态，但是，他身边的，那个手持音乐盒的非凡者，也陷入了同样的静滞中。
而胡子男在退后之时不忘拉扯对方，将对方一同拽出。
但是......同样的状况再次发生了。
陷入静滞中的怪鼠，仅仅过了两三秒，便恢复了正常，而胡子男身边的非凡者，却还没有恢复过来。
不过，这个时候，他的同伴也已经从房屋侧面支援了过来，其中一位拿着打火机的男人，将手中的打火机向着胡子男抛了过来：
“队长！拿好！”
刚刚将手中光矛投掷出去的胡子男，眼疾手快地接过这撞击式打火机，对着身边非凡者手中的音乐盒一敲——
强烈的火焰喷涌而出。
胡子男另一只手在上面一抹，随着火焰消失，一柄灼红的光矛汇聚在他的掌心之中，随着他抛射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轨迹，贯穿了几只怪鼠，在嗤嗤的灼烧声中，落入了鼠群的中央。
瞬间，只有胡子男能够看到的怪异火焰，扩散开去，蔓延鼠群。
心灵成为燃料，被灼烧的悲鸣传入了他的耳中。
但是，骇人的事情发生了，火焰，突然熄灭了。
与此同时，他的视野中，那代表心灵光辉的颜色，那鼠群呈现的颜色，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同化。
第四百一十章 同律机关
下一瞬，那逐渐汇聚成同样颜色的心灵光辉，聚集成了一团......
以整齐划一的动作，鼠群从屋中窜出，将那情急之下再次汇聚光矛、并且灵活地闪过几次鼠群扑击的胡子男咬住，拖入了房屋之中。
他身边的那个手持音乐盒的非凡者，也没有能够幸免。
那音乐盒变化的蝙蝠构装体，也在其主人的惨叫声中逐渐停止动作。
不仅仅是他们两人，支援过来的其他人，也被从窗户中、从下水道口涌出的鼠群扑中，尽管他们做出了反抗的行动，但是，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无论对多少怪鼠造成损伤，鼠群中的其他怪鼠都没有丝毫停止行动的意思，那尖利的啮齿直接咬在了他们的身躯上，将他们的身体从窗户拖入屋中。
他们的惨叫声则被怪鼠以身体堵住他们的嘴或者咬下他们的声带遏止。
从鼠群出现在门外到所有非凡者被拖入房中的时间，不超过十五秒。
因为惨叫和呼喊声从周围建筑中转来的目光，只看到了一个平静的院子。
不多时，房屋彻底陷入了寂静。
而后，一位面容慈祥的老者从房屋之中走了出来。
不过，在来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机械装置。
上面，似乎少了什么......
眯了眯眼睛，老者快步离开了街道。
.......
十几分钟之后，几个人出现在了房屋之外。
几人扫了一眼院子，其中一人看到了在院子中掉落的一件物品。
那是个音乐盒外观的空盒子和一只蝙蝠模样的机械构装体。
瞬间，几人神情一冷。
并且，其中一人还发现在门口对面房屋的墙面上，有一道痕迹。
“司铎大人。”
他立刻将那痕迹，不，那暗号标记指给了为首者。
看到标记的瞬间，为首者目光一冷。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有几个人赶到了。
来人看到几人，尤其是为首者的瞬间，那群人中，一个穿着棕黑风衣，戴着厚手套，手提巨大提箱的男人立刻出声道：
“考尔比，发生了什么？”
不过，还没等对方说明，他便看到了地上的音乐盒和构装体。
眉头一皱，身体内传出了宛如金属碰撞和齿轮绞合声音的风衣男，立刻走向了房门。
没有停顿，他一拳轰在了房门之中。
在活塞和白汽从衣领喷涌而出的景象中，外开的房门直接断裂，贴在了内墙上。
浓烈的血腥味中，男人直接将手中的巨大提箱砸在了房屋的地板上。
在木质地板破碎下陷的景象中，巨大的提箱从两侧打开，然后，那内部装载的铜黄金属随着齿轮绞合与轴承转动的音声，组合成了一具近似马身的机械构装体。
就像是马匹去掉了头部和脖子。
而在构装体完全展开时，男人已经来到了构装体的前方，右手搭在了构装体上。
肉眼可见的，他的血肉开始发生变化。
皮肤变得坚硬，肉色转向铜色。
随后，从他的风衣之下，几只粗犷的机械臂伸出，与那马身的构装体接驳，然后——
在机械分离的音声中，身体金属化的男人的身躯，下半身和上半身分离，上半身随着机械臂接合到了那构装体之上。
而他的下半身，从截面可以看到各种齿轮、轴承、活塞、导管.....
他的下半身也是构装的金属。
那拼合成的双腿，开始快速变形，形成了一柄骑士枪被他握在了手中。
从开始到结束，也不到十秒钟。
地面上，只留下了裤子。
抬起长枪将裤子撩进提箱合上，半人马姿态的非凡者，迈开了步伐，进入到房屋之中。
但是，没有任何动静。
房屋之中，安静无比。
尾随着他一同进入的其他两个非凡者，也放下了自己的提箱，释放出了一只又一只身形奇特的兽型构装体。
而考尔比，牧晨人的领导者，也做出了自己的行动——
右手握紧，在周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的同时，他走入了房屋之中。
随即，一个从他的胸口之中，钻出了一个轮廓与人类似、通体由光组成的奇异存在。
没有任何言语，考尔比与光人一同，与那半人马姿态的非凡者分开，走向了晚餐室的方向。
晚餐室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两具没有手或者脚的白骨和残破的衣物，而在缺失的手脚边上，是充满血污的机械义肢。
在光人身躯的照耀下，那白骨之上的近似工人服装的衣物呈现出来......
在他身边的，来自断裂齿轮的非凡者，也认出了那衣物，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与此同时，半人马姿态的非凡者，也在屋子的一角发现了几具骸骨。
其中一具骸骨的边上，是一顶猎鹿帽。
另一具骸骨，则是一具缺少了手臂的骸骨，旁边也有一截机械碎掉的义肢。
那掉落在地的齿轮和导管，让半人马姿态的非凡者眼中流露出怒火。
半小时之后，警署的马车来到了屋前。
而考尔比则没有半分笑意地对着眼前恢复了人形，血肉也一同恢复过来的断裂齿轮领导者说道：
“尸体一共是三十三具。”
“包括你们断裂齿轮的3位非凡者和我们牧晨人小队的4个非凡者，还有雇佣的女仆和侍者，根据骨骼年龄和体型来判断，这些骸骨里没有达勒教授以及管家维尔安的骸骨。”
“地下室连接着城市下水道，下水道口有猫大小的生物爬过的痕迹，对方是拥有控制生物能力的非凡者或者拥有相关神秘物，在地下室的角落里还发现用于调配药剂的部分碎裂器皿，其他的应该已经被转移走了。”
“这里是个用于实验的实验室，房屋的主人‘达勒·布拉德’就是一位博物学教授.......”
“直接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高大的风衣男，瞪着眼睛，注视着考尔比。
“在我们到来之前的十分钟左右，也就是他们被害的时候，对方就立刻离开了。”
考尔比瞥了他一眼：
“不要对我瞪眼，诺德兰格，有时间就去追查这两人，‘同律机关’的能力的确很厉害，但是只要还有心灵，我就不会怕你。”
说完，他看着两位将属于牧晨人教会非凡者尸体抬出的警察，跟着走了出去。
只留下这位断裂齿轮小队的负责人，拳头紧握。
第四百一十一章 灭口
正在继续跟踪那管家的亚戈，停下了脚步，一只乌鸦落在了他的头顶的屋檐上。
随即，亚戈退了几步，找了个隐蔽处。
那乌鸦也跟着飞了过来，随即，从那乌鸦的身躯之中，钻出了一道灵体。
一位妖艳的红裙女，出现在亚戈的视野之中。
默希丝。
“怎么了？默希丝？”
“银鸦阁下，菲利普斯街那边出现的人，大概是牧晨人和断裂齿轮小队的非凡者。”
被亚戈掌控的默希丝，无比恭敬地俯首低头，传述着自己看到的景象，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在您让我去监视后，我看到了牧晨人和断裂齿轮小队的非凡者出现了，菲利普斯街31号。”
默希丝略显虚幻的艳美面容上流露出些许紧张，将自己看到的事情流程说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亚戈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没有发生战斗吗？之前那批非凡者呢？”
“应该是被杀了，我看到警察从屋子里抬出了很多骨头，而后面来的非凡者，离开时是往黎明教堂和蒸汽教会的方向走的。”
在非凡者被鼠群拖入屋中之后才被亚戈召唤出，赶到时老者已经离开的默希丝，详尽地回答自己被赋予监视房屋任务时看到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
亚戈解除了骸棺，默希丝化作灵雾回到了看门人面具中。
亚戈也将那草偶乌鸦收入了怀中。
而这时，修格因的声音循着灵雾传入他脑海：
“你还要继续跟踪吗？”
“当然。”亚戈点了点头，“发生了状况，而那个管家现在也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怪盗感应配合概率之线虽然万能，但是能够进行的指引，也有距离限制的，而且是模糊的，需要加上非常多的限定语句。
面对他从来没有见过，没有印象的目标，像是只知道名字，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这种程度，通过怪盗感应，他能够得到的指引也是相当模糊的，也会得到相当多的感应目标。
比如以“盛装舞会”为怪盗感应的目标，就会指向多个正在举行假面舞会的场所。
就算他加上了限定语句，以“非凡者组织，盛装舞会的成员”为目标感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盛装舞会”这并不是独特的、神秘侧的专有名词。
最终的结果只会指向有非凡者参与的舞会，然后怪盗感应会指向舞会中的所有参与者。
但当他见到过目标，确认过对方的样子，在脑海中观想对方的模样，再运用怪盗感应，指引的方向就会精确到这个人身上。
如果拿到对方的相关物，就会更好。
如果拿到了相关物，就能够让他在怪盗感应的距离限制之外，通过直接观察概率之线在靠近到能力范围后通过怪盗感应找到准确目标。
他也可以直接通过到处乱跑，通过感应概率之线的方式找到那个昨天差点把他们摁死的“人狼”，但是到处乱跑能够找到需要花时间，而且一个不小心直接撞上的话.....
黄昏途径非凡者能够追踪到概率草人的行动轨迹这一点，亚戈可是印象深刻的。
......
维尔安转头看了一眼：
“该死的灰鸽子，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了，之后得回去告诉老爷.....”
思索了片刻后，他转入了一间衣帽店，换了一身新衣服。
在他走出衣帽店之后，在街道的边角处，他几个堆叠的木框中，他看到了一只面部皮肤皱缩的怪鼠。
同样，在注意到他之后，怪鼠悉索地钻进了小巷。
维尔安思索了片刻，左右看了看，然后走向了那条小巷。
在街边排水口的位置旁边，他看到了几只怪鼠。
他连忙走了过去，走到了那几只怪鼠的前方。
但是......
就在这个时候，他敏锐的听觉，听到了身后斜上方传来了风声。
维尔安一惊，有些生疏地动用了自己的能力，试图闪躲，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前方传来了声音。
那几只怪鼠，向着他扑了过来。
“为——”
一只怪鼠咬在了他的喉咙上，啃下一块血肉来。
随即，一只又一只的怪鼠扑了出来，犹如浪潮一般淹没了维尔安的身躯。
......
循着概率之线，亚戈转入了小巷，但是.......
概率之线，指向了下水道的入口处。
看着这一幕，亚戈不由得有些愣神。
那个管家，是什么途径的非凡者？
虽然说是下水道入口，但是这个下水道入口不是给检修维护人员进入的那种大入口，而是排水口。
对方怎么下去的？
那个排水口虽然破碎了，但是大小上最多只能让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生物进去。
思索了一下，亚戈看向了手杖剑。
不用想，虽然修格因没有那么矫情，但是下水道这种屎尿污水堆积的地方，亚戈自己也是拒绝的。
思索了一下，亚戈动用骸棺，唤出了朗费罗。
对于这个差点杀掉自己然后被自己反杀的家伙，亚戈没有什么顾忌地使唤。
灵雾凝聚出朗费罗的身姿。
“去下面找个人，不要被发现。”
亚戈描述了那个管家的特征。
没有拒绝的能力，朗费罗点了点头，动用了“掠食者”的能力，暂时潜入了幻影界，借助幻影界为跳板，进入了下方的下水道。
不多时，朗费罗便再次出现在亚戈的面前：
“抱歉，阁下，没有发现人，只发现了尸骨.......”
当他再次出现时，却带回来了一堆骨头和一件沾着血污的精致成衣。
然而，看着这些骨头，亚戈愣住了。
他手中的纽扣所指向的，就是这堆骨头，指向了骨头下垫着的衣物，上面还有从排水口上剐蹭的污物。
死了？
几分钟前还活生生出现在他视野里的家伙，死了？
亚戈皱起了眉头。
不过，还有一个状况.......
在这些骨骼之上，延伸出了数量高达近百条的概率之线，向着排水口的位置蔓延.......
而且.....
没有半分灵雾留存。
“灭口。”
结合菲利普斯街发生的事情，亚戈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的一个词。
第四百一十二章 血脉溶解实验
在这个世界，在死灵途径的魔药配方被各个势力持有的情况下，通过灵雾获取信息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在把人杀死吃干净之后，还特意处理掉灵雾，是为了不让他透露出什么信息，是灭口的可能性很大。
与尸骨连接的概率之线，应该是指向杀死了那个管家的生物。
概率之线，可不是换件衣服就能够剥离联系的。
亚戈的目光停留在骸骨和其旁边的衣物上。
只要有过接触，概率之线就会一直存在着。
除非像是概率途径的非凡者，能够切断概率之线，不然，概率之线就会密密麻麻地连接在目标的身上。
线索，还没有丢失。
不过，发生了这样的状况的话，对方会不会观察到他？
自己一路跟踪这个管家，如果对方有某种手段....
思索了一下，亚戈动用了捡骨师的能力，使用了骸棺——
下一瞬，朗费罗的身边，一个身形虚幻的红裙女出现：
“感应一下，找到附近的能够杀掉一个非凡者的生物。”
朗费罗，潮汐途径“倾听者”的能力，让他能够感应到灵雾的波动。
默希丝，对于生命气息的感应，让她能够感受到生命气息的强弱。
再加上他自己的......
亚戈捡起了两根有着啃噬痕迹指骨，展开了怪盗感应。
.......
市西，距离日轮教会不过两公里远的一栋老旧宅邸门前，一位看上去三四十岁的男人打开了房门，进入其中。
进入屋中之后，他看了一圈，似乎在倾听什么一般，几秒后，他向着地下室走去，一路进入地下室。
空荡荡的地下室之中，在地面上，躺着一具约莫五六十岁的中年人的尸体，在尸体的旁边，一只面部皱缩宛如人脸的怪鼠蹲坐着，从脖颈处流淌出的血液，淌到了它的脚下爪。
在男人进入地下室后，很快，从四面八方的阴暗处，钻出了一只只接近家猫大小的怪鼠。
密密麻麻的怪异鼠群聚集在此，几乎填满了整个地下室。
但是，这些怪鼠并不是单纯聚集在这里。
它们拖着一个个玻璃或者其他材质的器皿出现在这里，将这些物品摆在了桌子上。
看着摆得整整齐齐的器皿，男人眯了眯眼睛，从大衣下掏出了一个玻璃药瓶。
随后，他低下身来，从中年人的头上拔下了一根头发，放入了玻璃药瓶之中，一仰头，将药瓶之中的液体了口中。
肉眼可见的，他的身躯不断地发生变化，在骨骼爆响声中，身形萎缩了一些，头发也变得稀疏起来。
当变化结束，他的身形已经变得和地上的中年人外貌一模一样。
随即，他轻轻挥了挥手，鼠群瞬间骚动起来，数以百计的密集鼠群铺扑在了尸体上，渗人的啃噬咀嚼声从那蠕动的鼠群下响起。
不过六七秒，当个鼠群散开之时，中年人的尸体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具布满啃噬痕迹的骨架。
看着骨头，中年人皱了皱眉，一股气息逸散而出。
随即，鼠群瞬间瑟缩起来，一只只怪鼠立刻拖着骨头钻进了下水道口，其他的怪鼠，也瞬间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不过......
就在这个时候，笃笃笃的敲门声与呼唤声传入他的耳中。
中年人立刻转身向上，离开了地下室。
逐步接近房屋的大门，在又一阵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中年人拉开了房门。
一对穿着破旧成衣中年夫妻与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午安，威廉姆斯先生。”
中年夫妻中的男人干笑着道：
“关于我们的租金，能不能够再等几天......”
中年人，“威廉姆斯”面无表情：
“进来再说。”
三人进入屋中之后，“威廉姆斯”关上了房门。
破旧成衣的中年夫妻身边，那双眼满是好奇的孩子，看了一圈之后，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一般，说道：
“好像有老鼠.....”
闻言，“威廉姆斯”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
十几分钟后，房门再度打开，“威廉姆斯”走出了房门，将几件破旧成衣连同一堆物品一起扔进了屋前街道对面的垃圾框。
回到屋中，中年人进入到了地下室之中。
此时此刻，一个失去意识的男孩，正躺在地下室的桌子上。
中年人来到另一张桌前，从大衣中掏出了一本略显破旧的笔记本翻开。
纸页上的文字，映入了他的视野之中。
[12月17日]
[第36次血脉溶解实验]
[实验个体：10名]
[.....]
[1号，直接服用，3日后出现变化，完全丧失理智，崩溃死亡。]
[2号，直接服用，2日后出现变化，完全丧失理智，没有服从。]
[......]
[6号，使用家鼠转妖精代体2型，血肉植入，2日后发生变化，身体膨大、破碎，未完全丧失理智，1日后身体崩溃死亡。]
[7号，使用家鼠转妖精代体3型，服用式内植入，3日后发生变化，身体膨大、破碎，后破碎血肉快速愈合，形成共计41个体的鼠群，表现出高、低温抗性。]
[8号，使用家鼠转妖精代体3型，服用式内植入，3日后发生变化，身体膨大、破碎，后破碎血肉快速愈合，形成共计38个体的鼠群，表现出高度集群性，抵抗心灵影响，需通过妖精支配。]
[.....]
[12月29日]
[第37次血脉溶解实验]
[实验个体：8名]
看着纸张上空白的位置，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男孩，中年人拔开了钢笔盖子，接在空白页面上写下文字：
[为避免伏击，放弃37次实验个体观察，直接杀死、清除实验个体。]
接着，他继续写道：
[12月32日]
[第38次血脉溶解实验]
[实验个体：]
写到这里，中年人停下了笔，没有继续写下去。
......
与此同时，斯坦恩家族的据点。
赫尔泰摸了摸脖颈处的伤疤，走出了大门。
在他离开之后，高大的佛德雷克，出现在门口，远远地望着赫尔泰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佛德雷克叔叔——”
佛德雷克停下脚步，转过头，一位脑门上有黑痣的青年，出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了？刻博尔。”
佛德雷克询问道。
“就是之前我说过的事情，我在蔷薇公学看见的那个亚托兰人......”
刻博尔拨弄着胸前的贝壳吊坠，说道。
第四百一十三章 巡回者
佛德雷克停下脚步，转过头，一位脑门上有黑痣的青年，出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了？刻博尔。”
佛德雷克询问道。
“就是之前我说过的事情，我在蔷薇公学看见的那个亚托兰人......”
刻博尔拨弄着胸前的贝壳吊坠，说道。
.........
市西南，一间餐厅中。
一位穿着岩土般棕黄色及膝长风衣的高大男性，顶着上翘倒八字的眉毛，嘴含笑意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怎么？赫尔泰，不打算继续了？”
“我、我没有这么说。”赫尔泰起得有些高的声调在对方的注视之下，立刻低了下来。
而男人则是伸出手，敲了敲桌面上的咖啡杯，吐出缓适的音节：
“我说了，赫尔泰，动作快一点，把他给杀掉。”
说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噙着的笑意变得更深：
“你要知道，我是你的‘王’，不要以为你表面上遵从，实际上却各种拖延不做事，我会察觉不到。”
“你想要成为斯坦恩的家主，就得听我的。”
说完，男人拿起了刀叉，将面前餐盘中还带着血的牛排叉起，送入了口中。
咀嚼的动作，带着几分野性的粗暴美感。
正关注着两人对话的侍者，还有因为好奇点了“生牛排”的客人而出现的厨师，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打了个寒蝉。
厨师连忙钻进了厨房，直冒冷汗的侍者，也没有再继续观看，而是赶忙将端盘中的餐点送到其他客人桌上。
完全能够从声音清楚了解到动静的男人，得意地笑了笑，随即抓起餐布抹了抹嘴。
面对这一切，赫尔泰却没有任何发表意见的想法。
或者说，不敢。
从那股自系心头的纽带中，传来一股恐怖的压力。
服从。
服从。
服从。
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心灵，都不断涌现这样的感觉。
但是，他还是问出了一句话：
“你让我杀的那个家伙，是谁？”
“我之前追杀他的时候，还出现了另一批人追踪他，是死灵途径的非凡者，实力比我还强！”
赫尔泰顶着那股压力，沉声问道。
“死灵途径？比你还强？”这句话，让男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怎么会，难道不止一个？而是两个？不应该啊，接到的消息是只有一个......”
男人脸色有些凝重地自语了一句。
“什么一个两个？”
耳尖的赫尔泰，立刻追问。
“闭嘴。”而他的追问，让男人脸色一沉。
瞬间，赫尔泰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力，之前涌入到自己身体内的昏黄光辉，似乎暴动了起来，让他差点直接跪下。
不过，很快，这股压力就消失了：
“你继续行动，按我说的去做，快点找到他，然后杀掉他。”
说完，男人抓起了自己的帽子，离开了餐厅，留下一脸铁青的赫尔泰。
.....
市东南，位于外圈的黄昏教堂。
教堂的正中线最深处，那高台之上的神像，是一个坐在地面的高大壮硕的中年男子、背部倚靠雕刻成仿佛山脉又像是某种巨兽的物体，正题透露出厚重沧桑的感觉，足边散落着破碎的岩块。
教堂之中，聚集在教堂中的教徒们，正等待着黄昏的到来，等待在那最神圣的时刻，最能够贴近黄昏之主的时间吟诵主祷文，祈求黄昏的眷顾。
几位从教堂门口路过的非凡者，在敞开的大门门口齐齐地对着正中央的神像，以右手在胸前划出一字，然后在一字的左上角和右下角分别点了一点。
“山脉与大地的化身，寂静边陲的坚实屏障，黄昏之主......”
没有踏入教堂祈祷的行动，几人在门口虔诚祈祷之后，便直接离开了教堂，向着距离教堂不远处的据点走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人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一个从教堂大门前走过的男人来到他们面前。
看着眼前这位高大的、眉毛倒斜向上的男人，黄昏守卫小队的非凡者便要开口询问：
“你是——”
但是，对方直接拿出了一样徽记。
与黄昏守卫那岩铸城墙一般的徽记类似，但是，外圈多了昏黄色的圆圈。
“巡回猎犬。”
他立刻就认出了徽记。
在诸多地区巡回，查看、监察各地黄昏教会的状况，以及帮助该地教会非凡者小队处理无法解决事况的上级教会的巡回者。
不过.....
他扫了一眼周围，怎么会只有一个人？这不太对啊？
巡回猎犬是由一群非凡者组成的，从高到低，中序列到低序列的非凡者都有，甚至会出现传说中的高序列非凡者。
但是......现在，只有一个？
抱着疑惑，他看向了对方。
而对方只是露出了一个富有侵略性的笑容：
“带我去据点。”
一股强大的压力和威胁袭来，让他差点动手，但是，看到对方身周那浓郁的、宛如实质般的昏黄光辉，他立刻遏止了自己的想法。
比起司铎阁下还要强大。
......
“没有。”
在发现管家尸体附近找了一圈，即使支配默希丝和朗费罗从灵雾和生命气息的层面寻找，亚戈也没有找到目标。
因为管家的死亡，他怀疑附近还有可能留下杀死管家的灭口者的眼线。
但是，并没有，一个都没有。
从尸骨中延伸出去的概率之线，是向着西北方向，向着极远处延伸过去的。
搜寻了许久都没有得到想要结果的亚戈，不由得叹了口气。
又得重新找过去了。
不过.......瞥了一眼那昏黄的夕阳，亚戈没有再继续追踪。
按照计划，晚上，他要做的是把把一个个教会、各个大小势力收容神秘物的地方搜寻一遍。
比起追踪一个不能够确定和盛装舞会有没有关系的非凡者，还是先搜查教会要紧。
毕竟，在红蔷薇市这种地方，想要潜入教会据点，也只有在灵潮期才会比较顺利了，其他时间的话，想要潜入教会会非常困难。
那个与管家相关者的事情，可以等到白天乃至于灵潮结束后再去找。
轻重缓急和限制，亚戈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