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努力和付出未必是成正比的。”——系统
李云的表情有些复杂。
说是无法经历刘东华除了练歌之外的事情，可练歌这件事，却是贯穿了刘东华的大半生。
可以说，李云也跟着刘东华经历了大半生。
“以前还觉得他是说那句话是资深的装逼犯...”
李云很久以前就听过那一句“有天赋的人都那么努力了，我们没天赋的就更要努力才能追赶那些有天赋的人”。
那时李云还觉得，刘东华他太装逼了，分明都已经是四大天王了，还说自己没天赋，还说自己要努力追赶。
事实证明，刘东华的确大半辈子都在努力追赶。
当然，李云现在也要否认一句话的其中一部分。
否认刘东华说自己没天赋。
毕竟刘东华已经将‘努力’和‘帅’这项天赋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成功是没有偶然的，如果没有这两项特质的话，刘东华也只能泯然众人矣，缩在那鸽子笼里，有上一顿没下顿，得过且过。
李云才是那个想说‘有天赋的人都那么努力了，我们没天赋的人努力还有个屁用啊！’
不如跳舞。
“叮，恭喜宿主完成歌唱训练，完成度39%，明天将继续进行，请继续努力。”
“？？？”
“等一下，我不是全部流程都走了一遍吗？”
李云一脸愕然，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他还是隐约记得自己几乎跟刘东华走了大半生。
“努力和付出未必是成正比的。”
很简单的道理。
刘东华练习的效率是张友的十分之一，那么李云的练习效率就是刘东华的三分之一。
还要全部完成才能脱离苦海。
李云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这系统也真实过头了一点吧。
...
第二天，李云醒来。
身体元气满满，精神却是疲惫，有一种想强烈葛优瘫的冲动。
就好像最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一样...
身体得到了好的休息，精神却没有。
“妈耶，明天还要训练，我死了。”
李云去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就开始唱起来。
低沉有磁性的音乐响起。
和之前那扯着破锣嗓子唱歌的声音完全不同，这一次是有发声技巧，有对声音的细微控制的。
虽然并不算好，但比起原来的自己绝对是跨步千里的进步。
以前的破锣嗓子可比刘东华起步的时候还要差，几乎只比五音不全好一丁点。
“哟，这大清早的唱什么歌呢？”
起床的叶慧听到李云的唱腔后有些意外：“还挺好听的...有点像刘东华的声音。”
连阿妈都说像刘东华了...跟着他唱了那么久，那声音能不像么。
“没，就随便唱唱。”
“扯淡吧，妈又不是没听过你随便唱唱的声音，以前你洗澡的时候就喜欢哼歌...老实说，真难听。”
豁，这评价，属实是亲妈。
“我很伤心...”
“没呢，妈这次说实话，你这唱的是挺不错的，你是不是可以参加个什么华夏好声音之类的，上唱两首？”
“别，还华夏好声音呢。”
李云表示拒绝，他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表示不想在纠缠的李云立刻转移话题，说道：“妈，你以前跟老爸是一个高中的？”
“对啊。”
“你不是魔都人么？”
“魔都人就不能在京城读书了...”
“那你昨晚同学会怎么没去。”
“工作那么忙，哪有空去同学会，又不像你老爹，整天闲了吧唧的。”
他刚拍完一部电影当然闲了吧唧的...
而李云很想问杨叔和他们的故事，可看到一提到高中脸色就瞬间扒拉下来的老妈，求生欲还是占了上风。
算了，下次问老爹吧，他口风比较松。
而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无论是李云还是李修竹夫妇，都有着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
下次再见，恐怕就是过年了吧。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常回家看看啊，臭小子！下次把你婧姐也带回来！”
“老爹，下一次回来我想听你和你初恋的故事！”
两父子互相背刺，最为致命，隔着老远，李云都能听到老妈在训人了...
不知为何，李云又想起了一首歌。
不用记忆药丸。
纯粹有感而发。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
飞机飞了一段时间，在飞机上又被怪物猎人的怪物虐了一顿后，坐车回到了熟悉的横店街头。
李云在横店都有一股亲切感咯...
回到家后，李云本来想美滋滋的摸一下鱼的，却发现李子婧也在这儿。
“婧姐，你咋在呢...”
“我不能在？”
“能，怎么不能，可太能了。”
打完招呼李云就想去摸鱼了，一旁的李子婧眯着眼说道。
“你回来就不关心一下那首歌的版权交易？”
“额...还有这回事儿啊。”李云拍拍脑袋，好像忘了这事儿。
李子婧的眼神略微柔和了一些。
看来李云是非常信任自己。
连版权交接这种重要的事情都没有过问。
事实上李云李云的确是忘记了来着...
毕竟这首歌虽然是‘原创’，但追根究底还是剽窃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刘东华’。
剽窃人家的东西还卖给人家，这种行为李云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小心虚的...
好吧，也就一丁点而已。
“卖了多少钱？”
“没卖钱，一开始谈好是50万的，但我拒绝了。”李子婧说道：“我让刘天王给了一个承诺，如果这一部《当幸福来敲门》的成片他喜欢的话，会自发帮我们宣传的。”
“他如果不喜欢呢?”
“不喜欢他不用付出什么。”
“额...这不就是让他白嫖了。”
李云脸色微变。
如果这电影刘天王不喜欢可咋办，那不得等于白嫖了，不得等于50万的钱飞了？
要知道这可是五十万啊！在二线城市里可相当于四分之一套房子的价格了！
将金钱换算成房子后，李云才心痛的后悔...
“如果能让刘天王帮忙宣传的话，那么我们这部片的宣发成本也算降低了一些。”
“万一...我是说万一，这电影的成片质量不咋的话...那不就血亏？”
“我有信心。”李子婧嘴角翘起，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和强大，半亩阳光洒在她身上跟圣光似的...
但问题就在于。
你有信心，我没信心啊姐姐！
第三十二章，关于成本和票房的关系
这一部《当幸福来敲门》要多少票房才能回本呢？
七百万的投资（假如全投，但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至少要两千万的票房才能勉强不亏。
李云老爹是导演，这一方面还是有耳濡目染的。
一部电影的上映相当麻烦。
第一，是过审...当然这一点当幸福来敲门这一部电影李云不担心，作为一部主题健康的文艺片，他没有任何能够触碰到有关部门敏感点的地方。
而过审之后才是重点。
你得找愿意发布你电影的院线。
上映的票房也不是分分就可以的，到时候你得先去交增值税，交专项资金，交中数代理费，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开支。
然后再和影院五五开。
基本算下来，制片方能拿到的钱就是总票房的百分之三十六左右。
很多时候制片方赚的钱还没演员赚得多。
而两千万票房这个数字是什么水平呢？对于一般的商业电影来说，只要制作不太差都不会太难达到这个水平。
毕竟商业片嘛，院线可以放心的放，大胆的放，有固定的爆米花群体买账，特效过得去就会把院线安排的妥妥当当，对于院线来说播放商业大片是不会亏本的。
很多人看电影也就图一个乐呵，或者和女朋友消磨时间，看一下炫目的特效和打戏就完事儿了，哪里还会关心剧情是否生草。
当然，大部分商业大片如果只有两千万票房的话那是挺挺的扑街了，毕竟商业片想要拍的好就得有爆炸性的场景，而爆炸性的场景从哪里来，从经费里来，他们的制作经费是文艺片的几何倍数...
而文艺片嘛...
纵观华夏影史，还没有票房超过两千万的文艺片。
获奖的影片不少，能赚钱的是少之又少。
李云觉得，自己这一部当幸福来敲门大概也会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前世的票房好？别问，问就是世界不同，问就是国情不同，以前这部电影也没在国内公映过，也不知道会不会水土不服...虽然前世的豆瓣评分还挺高就是了。
综上所述，李云觉得这卖给刘东华的歌还不如换五十万来的实在。
不过少了那五十万，自己这里还是有一些闲钱的，应该能买一套房吧...
李云一个劲的安慰自己，没有亏，没有亏...
可以不赚，但绝对不亏。
此时，李子婧好像想起什么，说道。
“对了，前些天有一个人来找你。”
“谁啊？”
“一个叫乔诺的男人。”
“乔诺啊...”
对于乔诺李云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好的触感并不是李云讨厌这个人，相反，在《你好，七月》的剧组时，乔诺是对李云比较热情的一个。
之所以没那么好的感触纯粹是因为一想起他就想起了那天酒店睁开眼就是一脸微笑的乔诺时的场景。
虽然知道他没做什么，可李云还是隐隐感觉到一丝来自后庭的幻痛。
“他来找我干嘛呢？”李云表情跟吃了啥一样。
“他说被你的黄金精神和才华共鸣，想来跟你拍戏。”
我有个屁的精神和才华可共鸣的...
“抱歉，这位我可用不起，他应该去更适合自己的地方。”
李云拒绝。
有没有下一部电影都说不定呢。
就算有下一部电影也不会用乔诺的，之前李云就记起来了，这位乔诺是前几年很火的流量小生，因为一些事情现在没那么火了。
但就算没那么火，流量小生也是自己这穷逼剧组能用得起的？
他的片酬能把在场的在座拉起来a了。
开玩笑好吧。
“他说可以跟其他的剧组成员同工同酬，只要剧本合适，角色合适。”李子婧顿了顿说道：“我倒是觉得可以一试，他看起来是真的想拍电影，而且我看过了，演技方面还算过关。”
“额...”
他乔诺话儿都说到这份上了。
从头到尾都透露出一种反正不要钱，多少用一点的姿势...
让李云也想不出拒绝的借口。
“行吧。”
反正下一部电影都不知道有没有，画个大饼来又如何？
反正不要钱，我也不会亏。
“嗯。”
仿佛乔诺的事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事实上这就是一件小事。
李云回到片场，继续指导演出剩下的戏份，特别是男主角的戏更是要全程把关。
一部文艺片，就是带你体验戏内的故事，代入感是十分重要的，如果男主角都入不了戏的话，大家又怎么跟着男主角去体验男主角的人生呢...
万幸的是，刘阳的带入感十足。
虽然演不出威尔史密斯那种成功的阳光感觉，但身上独特的‘草根感’让男主角的形象更加的亲切，接地气，和电影貌似能产生更加奇异的化学反应。
李云觉得，这一部电影找到刘阳来出演男主角还真是对了（最重要是便宜...）。
“李导...我演的怎么样...”
“还不错，照这个状态下去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杀青了。”
李云倒说的不是假话，到时候审核一送，院线一放，是骡子是马溜溜就知道了...
“还有老李啊，你不用叫我李导，叫我李子就行了...”
李云还是不太习惯被‘奉承’。
这种感觉怪怪的。
“李导，还是公私分开来吧，私下我叫你李子，拍电影时我就叫你李导。”
刘阳在这方面似乎比较固执...
“行...吧。”
李子婧也点点头，私下里私下的叫，公开场合公开场合的叫。
无规矩不成方圆啊。
当然，这一幕在别人看来就不同了。
在别人看来，就是李导接地气啊！
别人当个导演...别说当个导演了，当个副导演都得拽上天去。
偶然看到李云这个那么接地气的导演，大家可都喜欢。
李子婧看着这一幕内心一阵赞叹。
简简单单的一个举动，就俘获了下属的心，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做事。
同样是一个公司，被逼着996和心甘情愿的996是不一样的...
后者是真觉得自己是在享受福报！
不愧是自己的青梅竹马...
只有李云还呆呆的看着自己这帮子剧组人员。
怎么又莫名其妙的士气高涨了...
第三十三章，我愿化为一条大海里的鱼——又咸又湿
晚上的时候，李云又一次经历了刘东华的人生。
这一次的时候，学习效率更加的低下，一次只涨了百分之15的进度...
李云表示绝望，但系统这玩意，不完成学习就会给你循环播放。
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完成了歌喉的学习，进度达到了百分之一百。
第五天的时候，李云以为自己终于能够睡一个精神和**上的双重好觉的时候，却又做了一个梦。
梦的内容是自己拍的电影扑街了，所有人都对自己失望，树倒猢狲散，只有李子婧依旧还相信着自己，不离不弃...
好吧，看起来的确是很感动的场景。
然后自己就被坚信自己能创作出好内容的李子婧绑在椅子上，成为无情的榨歌机器...
李云又被噩梦惊醒了，看着身旁清晨六点钟的时钟标识还有窗外微亮的天穹。
“这噩梦做的，还不如被系统训练呢。”
李云默默吐槽，原本以为能睡个好觉，居然还做噩梦了...
到现在李云也睡不着了，去洗手间洗漱一番后就开始唱歌。
由于师承刘东华，唱法和唱腔都和他差不多，低沉，厚重，但和刘东华还是有些不同的，更加清冽，清晰。
毕竟人与人之间天生的嗓音声音有区别，唱出来的声音有区别也是正常，更何况李云的普通话可是标准多了。
早早在厨房做早餐的刘阳意外道。
“哟，李子今天你那么早...你唱歌挺好听的，有点像港岛天王刘东华啊。”
“随便唱唱而已。”听着刘阳熟悉的声音，李云打了个哈欠说道：“等电影杀青后录个片尾曲吧。”
作为节省狂魔的李云决定片尾曲自己亲自唱。
训练了那么久的唱腔总得派上用场是吧...
...
当幸福来敲门这一部电影很快就杀青了，剪辑一下，送去排队审核，基本就差不多了。
而拍电影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加费钱一些，这些东西弄完居然只剩下了一百多万，还不算宣发的钱...或者说这点钱能做个屁的宣发，还不如留着买房。
所有人都还是信心满满，纵使这一部电影可能要在国庆档上和那些妖魔鬼怪厮杀也不在乎。
他们相信自己，相信这一部拍出来没有多少宣发的电影。
能在牛鬼蛇神乱舞的十月杀出一条血路。
这是一部有质量的电影。
只有李云看起来是最佛系的，只是坐在路沿的台阶上，感受着微微渐凉的天。
李子婧也坐到了李云的旁边。
望着吹着丝丝凉风的蓝天，李云很想抽一根烟凸显一下自己的逼格。
但烟这东西，李云早就戒掉了，只能嚼着口香糖，作沉思状。
“有点冷。”
“冷不会多穿点？”
“没，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
“思考未来？”
“嗯。”
思考未来每个月五万块加两万块的生活怎么过...
“你真的变了。”
李子婧的眼神柔和，以前的那个李云是绝对不会坐下来思考未来，思考人生的。
他只会像一个对世间繁华都看透的智者一样，对一切都表现的相当淡然，说起来是佛系...其实就是游戏人间。
李子婧知道，李云很早熟，早熟的让人觉得有些过分。
以至于李子婧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总觉得有哪里格格不入。
可现在，他在思考未来。
至少看起来，那一份隔阂少了一些。
“介意告诉我你的未来是怎么样的吗？”
有钱有闲。
吃喝玩乐睡睡睡，每天生活乐无边。
一条咸鱼。
“就像大海里的鱼一样...”
又咸又湿，盐分拉满。
“大海里的鱼...”李子婧呢喃道：“果然够深远的呢。”
犹如大海一般广阔的未来！
“你可以成为那样的人的。”
李子婧坚信道，以李云的才华，说不定...真的可以。
“嗯，加油。”
李云也是一脸向往。
一定能成为一条有钱又有闲的鱼！
...
马向东是一个很敏锐的人。
他能抓住一切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机会。
比如这一次他抓到这个将自己培养成小鲜肉的机会就是因为他在片场看到了杨成浩和经纪人的争吵。
好像是因为这一次炒作的事情，两人吵起来了，杨成浩并不想通过这种几乎是毁掉别人的方式来成就自己...
所以听到他们吵架的马向东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自己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小鲜肉是快消品，来的快，去的也快，像杨成浩和资本之间的不满就是一个信号。
所以，马向东成功了。
他出现在了王经纪人面前，机灵劲也被认可，他得到了王经纪人的签约。
马向东会得到资源的。
但马向东不仅想要当一个小鲜肉。
他想要更多，更多！他的野心绝对不允许他只是一个卖脸的花瓶。
偶然之间，他听到著名音乐人、词人方文杉会和某位歌手出现在横店某个录音棚里录制曲子。
这位著名的音乐人，词人的性格相当古怪，他的曲、他的词从来不是谁专属的，也不会刻意给什么大公司，大资本作曲作词，他只给自己看的顺眼的，觉得有资格的人作曲作词。
甚至他有一段时间免费给一个流浪歌手送了一首歌，一分钱没收，仅仅只是因为那个流浪歌手让他看顺眼了而已。
之后，那个流浪歌手火了，成为了业内炙手可热的古风歌手。
所以在知道方文杉来的时候，马向东知道了，自己的机会又来了。
如果能得到方文杉的青睐，拿到他的编曲编词，哪怕只流出一点点都能让马向东受益匪浅。
马向东的自信并不是盲目来的。
他在中学的时候曾经拿过歌唱大赛的冠军。
虽然只是中学冠军，但好歹也是个冠军啊！全校那么多人共同投出来的冠军，那还有假的不成？
到时候去录音棚录歌的时候，制造一点小‘巧合’，让录音棚的声音变成外放，吸引方文杉的注意，制造巧遇...
想到自己的安排时马向东得意一笑。
到时候借着资本捧自己的力量还有方文杉的歌曲一举出道...
“果然我这样的人是活该成功啊...”
第三十四章，方哥...您是不是忘了我啊！
“开始吧。”
录音棚里，方文杉毫不顾忌的点燃一根香烟，咀嚼着槟榔，烟雾缭绕，让他的大胡子上都沾了一些烟草的污渍。
他的穿着，打扮，行为，无不在告诉别人，他是一个‘艺术家’。
而方文杉在双重味道的熏陶下，感觉灵感源源不断的从脑海的深处涌出...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方文杉半眯着双眼，思考下一句该怎么唱，下一句的歌词应该怎么样，哪里高音，哪里低音，哪里用颤音。
处于这种状态中的他无人敢上前打扰。
他就是方文杉。
录音棚内，一个歌手正努力深情的唱着他的歌，他也不管。
似乎是放心，似乎是不在意。
他选择的人，他放心。
此时，一旁传来一阵阵声音。
“江湖笑，我和你的回忆在烟雨之后...”
隔壁录音棚传来的一阵阵声音让方文杉一阵皱眉。
他最讨厌思考曲子的时候被莫名的声音打断了。
比如说现在。
“你们这儿怎么回事？”
隔壁录音棚的录制小哥早就被马向东买通了，早就准备好台词：“哦，抱歉抱歉，设备出问题了，现在只能外放，等一下，我们正在解决问题...”
录制小哥装模作样的在摆弄着设备，直接就无视掉了那根被他故意拔掉的线，任由歌声从音响里传出来。
“你们这录音棚好歹价格不便宜，设备还能出这样的问题。”
方文杉眉头紧皱，但也只是嘴上抱怨，没有做出太多的行动。
毕竟设备这种东西属于不可抗力。
再贵的设备都会出问题，这是常识。
方文杉在大部分情况下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只是继续坐着，干脆就听起录音棚内的歌声来。
“不过这人的声音挺不错的，唱功有些稚嫩，嗓音十分清冽干脆，是一个不错的苗子...”
倒也不是那么的辣耳朵。
甚至还有些可以！
应该是个好苗子...
当然，也就是一个好苗子而已，并没有让方文杉特意放在心上的程度。
或者说，是可以放在心上，但没必要。
方文杉本人依旧在闭眼思考歌词歌曲。
在录音棚里录好音后，大门打开，马向东从里面走出来，很‘巧’的来到了方文杉面前，又很‘巧’的将他认了出来。
“方...方文杉大师？是您吗！”
“嗯...”
“方文杉大师，我是你的粉丝啊！”
“哦？”
方文杉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嗓音干脆，唱功稚嫩的小男生居然还是自己的粉丝？
此时此刻，马向东面红耳赤，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有饭圈内味儿了。
而方文杉当然也没有别的反应，相反还有些高兴。
谁遇到粉丝不高兴呢。
况且，眼前这位嗓音条件还算不错。
“小子你唱歌不错啊，专业的？”
“是啊，我目前是练习生...”
“哦？哪家公司的练习生？”
“目前是天娱的练习生...”
“天娱吗...”
方文杉思考了一下这家公司，以前还算不错，现在被资本侵蚀成了别的形状，要说叫娱乐公司吧，其实更像是资本公司了。
两人攀谈了起来，方文杉是越聊越觉得投机，觉得眼前这小伙子对胃口。
那当然是对胃口啦。
马向东可是专门上网调查过方文杉的喜好的，还偷偷去他微博那里浏览了一天，将各种可以用来攀谈的内容都分析了出来...
他像分析想追的妹子一样分析方文杉！
机会总是留给有机会的人，马向东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
“小子，不错不错，很对我胃口。”
方文杉是越看越顺眼，甚至当场决定写一首歌给这小子了。
“哪里哪里。”
马向东表现的相当谦虚，脑袋半低，嘴角却是微微翘起。
稳了。
自己被方文杉赏识了。
“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
一阵低沉又有磁性的歌声从录音棚那边传出来。
听到这声音后，方文杉突然愣了一愣，没有继续跟马向东交谈，尽管马向东此时还在侃侃而谈，他的心思却早飞向了另一边。
“这是...”
另一边，负责调音校准的小哥突然愣了愣，抱歉道：“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小心外放了，我现在去调设备...”
校准的小哥还在抱怨。
特么的谁啊，把全部音响调成了外放？！
那么缺德。
“继续放，不要停下来啊...”
“啊...”
“文杉哥...”
马向东还在一旁献殷勤呢，方文杉的思绪已经被另一边吸引了。
这嗓音...
是刘东华？
不对，和刘东华有点像，但嗓音是不同的，这个嗓音更加清冽，更加的年轻，更加的有活力。
搭配这种低沉的唱法，有些奇妙的化学反应。
此时，方文杉的表情逐渐变得贪婪起来。
方文杉不管不顾，来到了这位调音小哥的面前，一脸诚恳道。
“哥们，可以把这个歌手的身份告诉我吗？”
“抱歉，不成，这是客户机密...”
调音小哥果断拒绝，开玩笑呢，这是职业操守的问题。
就算眼前的是方文杉大音乐人这个原则也不可能打破的，泄漏客户信息他们这录音棚还怎么做下去。
“求求你了，告诉我吧，他的嗓音真的太适合了，太适合我这一首歌了，我给你钱，一万块，两万块行不行？你要多少钱，只要不过分，我都给你，我要买下他的身份信息。”
“抱歉，真的不行。”
调音小哥果断拒绝，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两万块钱丢掉自己的饭碗和职业生涯。
“你们老板电话多少，我亲自跟他谈。”
“我们老板也不会答应你的，这是原则问题，真是抱歉了...”
方文杉快和这位小哥哥吵起来了，和网上流传的一样，他在大部分时候是讲道理的...既然有大部分时候，那就有小部分的时候，就如同现在。
只剩下了在一旁凌乱的马向东，呆呆的看着为了一首歌跟别人争吵的方文杉，现在的方文杉早就把马向东当成了空气人咯。
“方...方哥...”
您是不是忘了我啊？！
第三十五章，李子，你被黑了！
“著名音乐人方文杉发微博？并且放出一段录音，十万悬赏录音的主人？”
“卧草...这不就是之前很火的那首‘父亲’吗？”
“等等...这声音为什么那么像刘东华？难道是刘东华唱的？刘东华决定要进军华语乐坛了吗？”
“感觉比刘东华的嗓音好一些啊，刘东华的嗓音太厚太老了，很多轻快的歌唱起来不是那个味儿...”
“挺好听的，我也想知道这个唱歌的歌手是谁啊。”
十万块悬赏这位音乐人，同时痛斥那录音棚，太讲职业道德了，居然连客户的名字都不愿意卖。
会不会做生意啊！
此番言论一下子就把大火给逗笑了，人家讲职业道德难道还有错不成，这条微博俨然在微博上火了起来，而更火的是，那十万块的奖金，究竟会花落谁家呢...
同时，大家也都好奇这位嗓音充满魅力，唱功出色的家伙是谁。
大家都没有联想到这首歌的原创者身上。
毕竟那视频大家都看过，那破锣嗓子怎么可能是这录音里的人嘛...
...
“这嗓音，是个珍宝。”
“珍宝？”
“嗯，刚好我们下属的‘仰乐团’的主唱单飞，如果能将他拉进来的话，必可填补阿仰的位置。”
“那...我们也去找？”
“找，把他找出来，我一定要签他。”
“去哪里找？”
“听声音这唱功显然是练过的，应该是科班出身，注意一下。”
“可这样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们大海捞针困难，可微博多少人玩，让他们跟着一起捞不就得了...”
“您的意思是...”
“联系方文杉，我们资助他，把悬赏拉到三十万，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
殊不知自己在微博火了的李云正躺在床上，享受着被窝带来的温暖。
不想起床，不想上班，好想当一条咸鱼...
这种心情在天气逐渐凉快后显得更加的强烈。
此时此刻，当幸福来敲门这部电影已经到达了尾声，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剪辑工作和后期了，原片交给有关部门审核后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过了。
毕竟这电影也没啥敏感内容，而且主题也很明朗阳光，不过就有鬼了。
接下来就是定档期还有院线了。
档期定到了国庆月，而院线问题嘛...
以李云这个横漂带领着草台班子拍的电影，真的会有院线能够接受吗？
一般来讲是不可能的。
可李云还想起来了自己的优势来。
自己的老爹是导演啊！
让他出面不就好了。
所以在这方面，李云并没有太过担心，等全片剪辑和后期搞定，自己先去找院线，实在搞不定，再去联系老爸。
剩下的事儿，之后再说吧。
李云继续睡回笼觉，并且做了个梦，这次的梦十分的香艳，梦到了自己在和彩虹小马们玩游戏...
正当处于梦的关键时，突然一阵声音打断了李云的话。
“李子！”
“谁啊！这大清早的。”
“早上十点半，不早了...”
李云朦胧的睁开双眼，发现叫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刘阳。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演过了男主角的缘故，刘阳的气质更加自信了一些。
“咋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李云是知道的，一般来说就算自己睡到十二点刘阳也不会特意来叫自己。
“你被黑了...”
“被谁黑了？”
“你自己看看呗。”
李云哈了个哈欠，挠了挠自己的鸡窝头，打开手机，熟练了上了自己的微博。
id为‘李大咸鱼’，既突出了自己姓甚名甚，还突出了往后对生活的向往和愿望...
李云一下子就看到了方文杉用录音找热搜的事情，悬赏十万...加二十万...
当然，这种新闻李云果断是不会点进去的，这种高额悬赏怎么可能会落到自己头上嘛。
做人，还是务实一点好。
接下来的热搜就是《你好，七月》的相关信息。
李云略带疑惑的点开了这第一条热度第一的热搜微博。
标题为。
“横漂vs知名青春片导演，谁胜谁败？”
文章写的触目惊心，大量使用了‘可能’‘也许’‘我觉得’，将李云塑造成了一个顶撞导演，不服剧本的戏霸，而将导演塑造成一个为求拍好电影而严格要求的戏痴，将杨成浩塑造成一个努力又老吃瘪的主演...
看到第一行李云就想疯狂吐槽了。
横漂顶撞导演，不服剧本？
你开完喜吧这是。
但这微博的热度就是高啊。
毕竟混娱乐圈的是少数，可能不了解横漂地位有多低，或者说知道，网民也会对此喜闻乐见，毕竟无脑黑和跟风黑的才是大多数。
“网民啊...”
李云看了倒也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趣的看下去。
见李云没生气的表情，刘阳小心翼翼道：“李子，你...看了不生气？”
“生啥气啊。”
“他们这么诋毁你。”刘阳说道：“大伙儿都为你不服呢，想去找这个魏导算账，他们这睁眼说瞎话！”
“可别，你们去找他闹事儿反而合了他们的意，到时候视频一拍，材料一递，咱们这‘流氓导演’领导的‘流氓剧组’不是坐实了。”
“那..我们不能举报？”
“举报什么，人家从头到尾都用‘也许’‘可能’‘我觉得’之类的词眼，主观认定了自己是猜测，你举报人家也没用啊。”
“那...我们就这么干看着？”
刘阳觉得气是不打一处来。
如今电影还没开播呢，网络舆论就这样，把即将上映的《当幸福来敲门》贬的一文不值。
“不过这黑子的水平也是不敢恭维，这样的文章也能恰到烂钱？”
李云啧啧道。
这篇黑子文章太缺乏真实性了，比如横漂顶撞导演这件事儿就错漏百出。
评论里已经有些聪明人指出来了文章的不合理之处，并且从这不合理的地方延伸出对其他地方的怀疑...
大多数人上网的时候都会丢掉脑子。
也有一部分人不会丢掉脑子...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李云开始努力回忆前世贴吧逼乎上的那些评论是怎么阴阳怪气的人身攻击加吹牛逼的。
然后，李云开始洋洋洒洒的在手机触屏上敲击起来...
第三十六章，我-黑-我-自-己（求票
郭美丽是一个女人。
一个四十岁的女人。
一有一个经商经常出差，一个月未必回一次家的老公。
一个除了钱没有任何快乐的女人。
但她并不空虚，并不寂寞，并不冷，她有着自己独属的精神寄托。
“呜呜呜，今天的成浩也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妈妈爱你...”
郭美丽涂满口红的大嘴唇亲到了手机上，而手机正显示着杨成浩的照片...
今天杨成浩发微博了，是他在吃饭的可爱照片，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些明星微博大多是经纪人代为管理的，但她还是趋之若鹜，每天盯着微博动态，去那里发花痴评论...
她是杨成浩的铁杆粉丝，是他核心粉丝团里的元老级成员。
她关心杨成浩的一切，生活，圈子，恋爱，唱歌，演戏，综艺...
在郭美丽知道杨成浩叫一个年轻人爸爸的时候，她嫉妒了，她愤怒了。
成浩都没叫过我妈妈呢，凭什么叫你爸爸！
您配钥匙吗？
您配吗？
愤怒之下的郭美丽去微博挂那个横漂，在群里骂他，在微博上骂，以发泄她的愤怒之情。
今天在看到《你好，七月》和那小横漂的冲突消息后，郭美丽想都没想，就去微博点赞。
纵使微博的内容看起来有些好笑，她也不在乎。
喷就对了。
“果然那个臭横漂是王八蛋...”
郭美丽看了这篇文章，一阵发泄后，还是发现有些不对的地方。
比如说横漂怎么敢跟导演顶嘴之类的事情...
纵使郭美丽想屁股决定脑袋，去相信这篇文章，可她的智商还是在告诉她，这篇文章实在是太扯淡了。
一看就是故意黑的。
这发帖的姿势水平，真是垃圾！
然而此时，郭美丽却看到这一条微博下被点赞置顶的评论。
发帖人的id叫‘李大咸鱼’。
这位李咸鱼在评论下，通篇以‘我’为视角，阐述着那位横漂曾经做过的恶行，比如说顶撞，比如说和剧组成员冲突，比如说演技差劲，害得主演入戏不能...甚至拉屎不冲水都被曝了出来。
十足是烂人一个！
以‘我’为视角代入进去，还添加了周遭的环境描写，更加让人信服，比那一篇文章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在看到后面，那个李云因为太烂被人‘教训’一顿的郭美丽更是舒爽的不要不要的。
然而内容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欲观后续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而郭美丽也不犹豫，直接私信这位李咸鱼，就这条微博打赏了五千块的红包，并附评论。
“会说话就多说一点。”
...
“你们请的这个水军不行啊，这抹黑的帖子看起来一点都不专业。”
“要那么专业干嘛，我们的目的是炒热度又不是抹黑他，就是虚虚实实才能引发讨论，知道吗？”王经纪人点燃一根香烟，不紧不慢。
魏羡嘴角抽搐，无言以对，从制片方的角度来看的确是这样，制片方要的是热度，热度，热度。
可从魏羡的角度来看不是啊。
我们这是在较劲，到时候要比票房的！
当然能一次打死是最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说网上在说你魏羡和那横漂的电影对比的事情？难道你没信心？”
“我...我怎么可能没信心！他一个拍文艺片的，怎么打得过我们的流量巨制？况且，我还是资深导演，他这算什么...”
魏羡虽然心有些虚，但不能表现出来。
在见识到了潘阳楼的事情还有《父亲》这首歌的发酵，魏羡觉得那小横漂的确有俩把刷子...
要是万一。
万一。
他的电影翻身了呢？
那他魏大导演的面子往哪儿搁？
“那不就得了，当然是热度怎么高怎么来。”
王经纪人倒是无所谓，即使李云拍摄的电影爆了，也没关系，只要《你好，七月》的票房达标，炒作的目的达到，就万事大吉。
两人较劲？他可不管，制片方也不管。
况且现在王经纪人还有其他事情在身上，比如说马向东。
对于马向东，王经纪人还是比较看好的，和杨成浩不同，这个马向东他不只有脸蛋儿，唱，跳，rup都有些本事。
他甚至能跳过偶像练习生的阶段！直接出道！
已经有专门的人员开始编排马向东的人设了。
“行了，这事儿就这样吧，到时候等电影上映大红大紫我请你去潘阳楼吃饭。”
“别去潘阳楼了...”
魏羡嘀咕道，现在一想到潘阳楼就想到了李云的水调歌头房，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
还是去普通的五星级酒店或者会所嫩模吧...
“到时候再说。”
王经纪人在絮叨片刻后就匆匆离开了。
只有魏羡大导演还在房间里，来回度步，最后打开了微博。
“这水平也太次了...”
魏羡看那篇文章越看越难受，总觉得这水平，他上他也行！
然而，魏羡很快就被下面一条点赞置顶的微博吸引了。
李大咸鱼？
魏羡有些疑惑，看了看评论。
第一句话就是...
“人在剧组，利益相关，匿了...”
“他是一个...”
以‘我’的视角，来批判了李云一顿。
甚至还说‘我’是剧组成员，在剧组如何如何难受，导演如何如何暴躁，虽然也是一口一个‘我觉得’‘我认为’‘也许’，但代入感和真实性比起这制片方请的水军都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魏羡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一篇文章直接吸引进去了。
跟连载小说似的。
“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明天有空再写吧，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我搬砖去了...”
下面没了！
魏羡意犹未尽啊！
“这...”
魏羡觉得自己梦回高中时代追小说的时候。
更何况，他黑的还那么有姿势水平。
这李大咸鱼的微博关注数正在蹭蹭的往上涨，俨然成为了妈妈粉丝团怒喷李云和吃瓜群众们围观的地方，甚至比原微博的评论数还要多上不少。
有取而代之的意思。
魏羡脑筋动了起来，开小号给李大咸鱼发了个私信。
“一篇文章一万块钱，你给我把那个李云往死里黑！”
第三十七章，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李云其实是有点点复杂的。
本来自己专门用来看萌妹子的微博除了一些流量号没有人关注的，现在关注突然涨了一大波，几百几百，甚至一千的涨粉。
为啥呢？
就是因为。
我-黑-我-自-己。
天地良心，李云一开始就觉得好玩而已。
同时，还有两个人给自己打钱让自己继续写下去。
李云点开了他们的微博。
一个全是杨成浩相关，大概就是杨成浩妈妈粉丝团的人了。
另一个是没关注人，没发过动态的小号，一看就是干脏活儿的...
但不管是谁，他恰到了这两个人的烂钱。
人在家中，自己恰自己的烂钱是一种什么体验？
李云大概明白感受了...
是一种...
很爽的体验。
毕竟自己恰自己的烂钱随便编排自己也不会被告啊！
而且这钱拿的对得起天地梁辛...
“还好以前有看贴吧文的习惯...”
李云突然发现了自己的一项才能，就是当一个黑粉。
以后系统脱离了自己，每个月五万块加两万块的收入，每天再写点第一人称贴吧文，喝喝茶，随性更新，生活乐无边。
想到这里，李云恰自己的烂钱恰的更加轻松愉快了。
因为李云恰的这一波烂钱热度越来越高，甚至有水军来到李云的微博下，集结起来。
“对的，《当幸福来敲门》是什么垃圾电影，《你好，七月》才是天下第一。”
“由杨成浩领衔主演的青春电影，主打疼痛，揪心，绞痛，遗憾...这是我们的青春，这是大家的青春。”
“呜呜呜，我看了《你好，七月》的泄漏片段，都看哭了。”
一波又一波的水军来到李云的微博下，大肆的发布评论。
这条微博竟然被顶到了热搜上。
但热搜出名的并不是李云这条微博。
而是李云微博下面的水军评论。
“你好七月牛逼（此条五毛）。”
“当幸福来敲门就是垃圾（此条一块，稍后删）。”
“你们天天刷屏，搞的我都想知道这一部《当幸福来敲门》究竟是什么成分了（此条五毛）。”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
“这是你请的水军？”
“我请的水军怎么可能那么愚蠢。”
“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
魏羡在家里抽着烟，有些郁闷。
本以为完事顺利的。
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个问题。
有水军宣传的时候居然没有把（此条五毛）给删掉。
不专业可以，那么不专业的没有吧！
搞得这都特么快成为一个梗了。
...
“这水军也太蠢了吧。”
李云默默的吐槽这些宣传《你好，七月》的水军，此条五毛都不删除。
对此，李云百思不得其解，寻思着魏羡还有你好七月的制片方应该都是不差钱的主吧。
居然请这种垃圾水军。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可真蠢。”
在给李云做营养午餐的李子婧疑惑道。
“说谁真蠢？”
“吹《你好，七月》的水军。”
“哦，他们不蠢啊。”
“此条五毛都没删掉，怎么不蠢哦...”
“这是我要求的啊，看起来像是低级水军，反串自黑的是吗？”
李云：“？？？？？”
“这些水军你请的？”
“对啊。”李子婧淡淡的说道：“他能做初一，我们不能做十五？”
李子婧当然知道《你好，七月》的剧组在用李云来炒作的事情。
作为李云真正的粉丝他怎么能忍？
你蹭我的热度，我也蹭你的热度。
你用水军来吹自己的电影黑其他电影。
那我就用水军来捧杀你的电影来宣传我的电影。
你把当幸福来敲门绑在一起当垫脚石。
谁怕谁？
“你...牛逼...”
李云吞了吞口水，居然想出这样的伎俩来宣传自己。
“其实，我也是从你的身上得到的灵感。”
“我的身上？”
“嗯，你那条微博我看了，反串黑自己来宣传。”李子婧说道：“看到你的微博，我也有一些想法，是不是能用这种方式来给自己做宣传呢？”
“你知道我们电影的宣发成本不足，就用这种方式来宣传...只能说，小成本有小成本呢的宣发方式，你能想到这一点也是不容易。”
李子婧的语气中有一丝佩服。
用反串黑自己来宣传电影。
简直鬼才！
正是这一点才给了李子婧灵感，从反串的角度来黑捧。
这不，热度上来了。
“额...”
李云表示自己真没想那么多啊。
他就是想恰一波自己的烂钱而已...
然而这事的问题还不仅于此。
“话说...你咋知道这是我微博的。”
李云脸色狂变，自己的微博关注可是不能暴露给人的...
“猜出来的。”
“猜出来的，那么简单？”
“嗯。”
李子婧当然不会说是从关注，简介，各方面综合分析得出的结论。
大数据分析也是李子婧擅长的技能。
能在茫茫人海中把李云找了出来，并且成为他为数不多的活人粉丝之一...
而此时，李云只想换微博号...
当然，因为这个插曲，当幸福来敲门这一部电影也登上了微博热搜。
（此条五毛，记得删）已经成为了一个网络热梗，到处病毒似的传播，除了微博以外，各大论坛都有这样的梗流传。
病毒式的传播，让大家都了解到了这病毒梗的源头，《你好，七月》还有《当幸福来敲门》。
一部宣传讲述父子之情的文艺片，投资七百万，全员草台班子班底，就连网络上流出的官方海报看起来都相当的‘草根’。
有一小部分人好奇，一部由横漂们拍出来的电影，会是什么样子的。
而大部分人则不看好。
首先，这是一部全员草台班子的电影，其次，这是一部文艺片。
文艺片本来就曲高和寡，而且导演普遍都‘逼格’很高。
这草台班子有逼格吗？
没有。
草根拍出来的文艺片，能看吗？
甚至连文艺片爱好者都以一种看耍猴的心态来看。
不看好，真的不看好...
顶多就是随着这火爆起来的梗刷跟风刷一下而已。
只有李云是最淡定的。
扑街也好。
不扑也罢。
都与我无关。
第三十八章，愿梦想绽放希望之花
国庆档。
又被称为‘国产电影版保护月’，在这个月，只有国产电影能够上映。
当然，只有国产电影也并不是就表明了厮杀就不残酷。
相反，这个月比平时要残酷的多了。
大制作，野心之作，都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上映。
“魏导，你好像有点紧张？”
“我紧张什么...”
“放心吧，他打不过我们的，微博指数上我们的电影热度是第三，豆瓣指数也有第五名，扑街是不可能扑街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扑街的。”
“哈哈哈，就承你吉言了...我这不是电影上映综合症吗，稍稍有些紧张，而且我也是第一次在国庆节上映。”
本来就是为了避开大片所以才往后移的，没想到因为一些主观上或客观上的原因一拖再拖，居然拖到了十月份...
竞争比当时更加的激烈！
也正因为如此，制作方才投入了更多的钱，去炒热度，力求在十月份的票房大战拔得成绩。
此时，王经纪人淡淡道。
“虽然这一次水军风波搞了一些变数出来，不过问题不大...就是你请的水军真的太菜了。”
“老王啊，我真无辜，不是我请的水军...”
“行行行，不是你请的，不是你请的...”王经纪人有些敷衍道。
此时此刻，魏羡早就把《当幸福来敲门》丢到九霄云外了。
热度榜甚至没进前五十，比那些综艺大电影还差劲。
怎么和他斗？
斗不了！
...
李云这边，虽然有些咸鱼，但还是在努力的寻找愿意上映《当幸福来敲门》的电影。
当然，无一例外，每次都被拒之门外了。
理由也十分的明确。
这部电影，负责接待的经理人大多都表达出一个意思。
平时的话，绝对是可以挤出档期来的。
可现在是十月份，是各种牛鬼蛇神挤在一起的时候。
真的是一丁点院线都挤不出来了。
商人都是逐利的。
我放着那么多大制作，知名作不放，去放你的低成本文艺片？去放一群横漂拍出来的‘圆梦’电影？
我图啥？
图电费和影院的维护成本低了？
所以李云这闭门羹吃的那叫一个多。
“我...我不服气啊，这不是未战先败吗？”
刘梅憋了一肚子气，她也上网，知道网上的风波呢，很多人都将《当幸福来敲门》和《你好，七月》拉在一起对比。
一个被原剧组逐出的临时演员拍的电影。
一个广告漫天的流量巨制。
谁能更胜一筹？
网友嘛，吃瓜不嫌事儿大，这么有戏剧性的事情他们当然是喜欢了。
可现在呢？
现在连愿意放映的电影院都找不到。
这太讽刺了。
剧组成员也都憋了一肚子气。
认认真真拍出来的电影居然可能因为这种理由夭折。
“他们居然看都不看我们的电影就说没有商业价值，那么武断，活该做不起来。”刘梅只能无能狂怒。
“可从影院的角度来看，他们的确是做的没错啊...”刘阳叹了叹气道：“国庆档太强了，他们没必要去放一部...看起来就有大概率扑街的电影，是流年不利，选错档期了啊。”
“可换一个角度来看，国庆档也并非不是一个机会，毕竟也只有长假的时候，大家才有闲有钱会去看电影不是吗？”李子婧淡淡的说道。
“可我们连电影都上映不了，又怎么赌，连上场的机会可都没有啊...”
“实在不行我们网络放映就是了。”
第一部电影用来打名气，后面的电影才会好起来，李子婧的想法是只要能够播出，无论在哪里播出都无所谓。
就好像那句话说的一样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纵使在网络上独播也能发光发热。
“可网络放映影响力肯定是大打折扣的，而且还会让魏羡那货看笑话...”
刘梅有一种不争馒头争口气的气势在里面，那么多人准备看《当幸福来敲门》的笑话，甚至她的很多同行都对她冷嘲热讽，觉得她脑子坏了，居然放着魏羡大导演的腿不抱去这横漂的草台班子剧组。
而刘梅偏偏就想要证明给别人看，她的选择是对的，她跳槽是对的。
见队伍气氛有些微妙，李云压下双手，笑道。
“淡定淡定，电影放映这事儿，我可以搞定。”
李云还是决定给自己老爹打一通电话。
有一个当大导演的爹还是方便的。
“臭小子，又闯祸了？”
“您怎么老觉得我打电话给你就是居心不良？我啥时候给你闯过祸了。”李云吐槽道，内心狂喊冤枉，从小拥有成年人思维的他可没有给家里惹过事儿。
这一句把李修竹给呛住了，无言以对。
实在是面对儿子打来电话，他不知道如何自然的接听。
稍微...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行行行，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爸帮忙的？”
“就是电影上映的事儿...我们找遍了院线，都不愿意播放，没办法，只能找到身为大导演的您咯，帮我们打点打点呗。”
“啧啧，小子你有点厉害啊，想挤国庆档上映？你爸都不敢国庆节上映跟那些牛鬼蛇神打。”
“所以说嘛...老爸~~~帮帮忙啦。”
“别那么肉麻，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您帮我搞定院线的问题呗。”
李修竹听着电话是失笑出声来，能这么听自己儿子谄媚的恳求声也是少见，但李修竹内心还是有点叹气和沉重的。
他是一个导演。
不是制片人，不是直接和影院对接的资本方。
他这个导演其实并没有太大的话语权的。
他也知道一部电影都没有院线播放是多凄惨的事情...
自己儿子第一次编剧，拍摄的电影，真的有希望能起来吗？还是在群魔乱舞的国庆档上。
李修竹觉得很难。
以他的职业直觉来看，这部电影是扑定了，或者说，自己儿子的确是步子迈的过大了。
可李修竹并没有说出来。
这是他儿子的第一部电影。
是处女作，是梦想开花的第一次绽放。
无论如何...
都希望孩子变得好好的，都要维护这一朵梦想之花。
以前他不努力上进，现在努力了，上进了，可不能因为这件事打压到他的信心。
只希望自己的老脸能有点用吧。
思考片刻后，李修竹大包大揽的笑道。
“成，包在你老爸身上，帮你搞定院线的事情。”
第三十九章，简简单单！（三更求票）
“搞定！院线的事儿，已经没问题了。”
李云拍拍胸脯，一副已经搞定的样子。
刘阳等人有些愕然。
这就...搞定啦？
之前求爷爷告奶奶搞不定的事情，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太魔幻了吧。
“接下来大家就回家等消息吧。”
李云乐呵呵的准备回家打魔物猎人，然后等消息...
...
京城的天已凉透，全部人都裹上了厚厚的衣裳。
李修竹穿上了保暖的衣服，准备出门。
“上哪儿去？那么晚了还出门。”
“哦，臭小子电影的事情，弄院线的事儿。”
“这臭小子真不给咱当家长的省心...”
“嗨，谁叫他是咱儿子呢。”
“早去早回，记得别不准喝酒，你的身体现在也不是年轻人了，可喝不了酒，知道没有！”
“哈哈哈，不喝酒，不喝酒，谁喝酒谁煞笔，我就看着他们喝。”
在老婆的一万分叮嘱和劝说下，一个父亲独自走出家门。
秋意的天有点凉。
李修竹紧紧的裹着衣衫，踏出家门。
...
李云在房间里，打开电脑开始玩游戏，嗨皮又快乐，生活乐无边。
天冷了，打开暖气，在房间里玩游戏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李云正体验这种快乐。
“德玛西亚！吃我德玛西亚正义！”
导演的事情结束了，李云决定这几天就大玩一场，将前些日子没玩够的游戏全部补上。
反正现在也没有他的事儿了，电影拍完，就等上映。
是成功还是失败，等上映之后才可见分晓。
而上映的事儿，自己老爹能搞定。
有老爸，真好。
李云就这么如同一个少年一样，无忧无虑的打着游戏...
...
“哈哈哈！王经理，对对对，我李修竹，这上好的白酒...”
“那么，我儿子的事情...”
“干一杯，当然干啦，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哈哈哈！”
“这个，电影的事儿...”
“哦哦哦，先干杯，先干杯！”
酒桌上，李修竹喝的面红耳赤，面带笑容，和这些约出来的影院高层们一起喝酒。
喝酒很痛快，在酒桌上，包括李修竹在内的所有人，都笑得相当的开心。
酒精刺激大脑和身体，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
很痛。
也很快。
...
玩游戏归玩游戏，但现在李云还是会遵守自己的生物钟，在十二点之前准时上床睡觉。
穿上最爱的小熊猫睡衣，在床前玩一会儿手机，躺在床上，刷一会儿微博，看一下高p妹子，然后整个人都缩入了被窝里。
暖暖的。
在秋天和冬天，被窝是这个世界最柔软的地方，一切烦恼都会随着你进入暖暖的被窝后被忘个干净。
“晚安，世界...”
李云进入了梦乡之中。
这一次，李云没有做噩梦，甚至没有做梦。
李云睡的很好，很香，很熟...
...
“一杯二锅头，痛到眼泪流，今晚唱歌唱到天亮，喝酒喝到天亮，我请客，哈哈哈！”
“老李，你可真是够意思啊哈哈哈哈！”
“今天大家尽管吃喝，我请客...”
高档ktv里。
酒水和零食摆满了桌子，大家都玩的相当开心。
在偷偷吃下一颗解酒药后，李修竹继续和他们宾主尽欢，一瓶一瓶酒往肚子里灌。
“老李，酒量牛逼啊!”
“承让承让，好歹我年轻的时候也有一个‘酒神’的称号啊，一个人能喝十斤！”
“牛逼，真的牛逼...我敬你一杯。”
“额...哈哈哈！敬一杯敬一杯。”
一杯白的下肚，李修竹感觉到天地倒转，头晕目眩，摇了好一会儿头才缓和过来。
“那么，刘经理，我儿子电影的事情...”
“嗨呀，开心的时候聊什么工作的事情，先喝酒先喝酒，一切啊，等喝完酒再说。”
“好，喝酒喝酒。”
咕咚咕咚。
白酒下肚。
...
李云失眠了，半夜两点钟的时候，突然醒来。
不是做梦，也不是被什么东西吵醒的。
就这么自然而然的醒来。
为什么会醒来呢？
李云不知道，也在问自己。
也许...
也许自己是关心这一部电影是否能够上映的。
在剧组成员们面前表现的风轻云淡不同，李云关心自己的电影是否能上映。
这剧组所有人的心血之作能不能堂堂正正的去到大众们面前。
“不知道老爸现在在干嘛呢...”
李云看了看时间。
两点钟。
老爸应该在睡觉吧。
毕竟他年纪不小了，熬不得身体了。
...
“李导演，这一杯我敬你...”
“喝...喝...”
“哈哈哈，李导演，你真的很对我胃口，我以前还以为你是那种死正经的人呢，没想到喝酒唱歌样样行的啊。”
“没什么，喝酒而已，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喝过，只是现在老了，没以前那么能喝了..”
“别谦虚啊，您现在也很能喝呢，我还没见过李导你那么能喝的，牛逼！真的牛逼。”
“哈哈哈，王经理，刘经理，您看...我儿子也不容易，辛辛苦苦拍一部电影出来...”
刘经理一直在打哈哈，另一边的王经理看着李修竹布满血丝的双眼还有通红的脸庞透出的不健康，刚想说出来的拒绝一下子就吞回了喉咙里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王经理沉吟片刻后说道。
“本来呢，按照原则，你就是请我吃一百顿饭我也不会给你哪怕一丁点的便利的...但现在不同，刚巧我们有一个午夜档的位置没有接替...这个你能接受吗？”
午夜档...
午夜档也好，至少也比没办法上映好啊。
“好好好，多谢王经理..”
...
李云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一抹阳光洒进了房间里。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李云起床，按照往常一样，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
而打开手机过后，李云就听到了信息铃声响起。
随后，李云嘴角微微翘起。
“儿子，搞定，天运嘉禾影院，午夜档。”
不愧是自己老爸，能轻易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李云发了个信息过去。
“老爸真棒!”
“哼哼，简简单单...”
阳光正好。
洒在房间里，照耀每个角落...
秋日。
有点暖。
第四十章，“奇迹只存在在小说里。”
两家影院的高层负责人，王经理和刘经理正坐在海边的游艇上，享受着周末的悠闲。
“横漂拍的横漂电影，你确定要放映吗？”刘经理笑道，之前他就一直打机锋，避开话题，不谈这个。
他当然知道李修竹大半夜的请他喝酒肯定是有事相求。
酒我照喝，想让我上映这破电影，免谈。
“一个午夜档的名额而已，放放又不吃亏。”
“呵...你这眼光活该升不上去，人家灌你两瓶马尿就特么松口了，国庆的午夜档也是不知多少人眼红的位置。”
“你这话说的，人家好歹是李大导演的儿子，说不定真能拍出货来呢。”
“真能拍出货的话还会在那横店混日子？不正是拍不出货来才混日子的么...”
“不管了，反正这事儿已经定了，我们嘉禾就放这个...”
“小王啊，我作为年长者还是要提醒你一下，现在撤还来得及，不然的话等你上头发现少不得得罚你...居然将网大质量的电影搬到国庆档的荧幕来。”
“你怎么知道是网大质量？说不定奇迹再现呢。”
“奇迹只存在在小说里。”
“呵。”
王经理面对刘经理的劝说不为所动，只是点燃了手中的香烟。
海面平静，烟雾缭绕在他眼前。
“只是看到了他的父亲，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那个在背后陪着笑脸，在孩子面前强大的父亲...
那个似乎永远强大的背影早已离王经理远去。
而那早已模糊的记忆。
却被李修竹再次勾起。
王经理抽着烟，吞云吐雾道。
“就当是一次冲动吧，被老板骂一顿也没什么...”
...
九月三十日，国庆节前夕。
对于绝大多数来说，国庆节都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不仅仅是为国家庆生的日子，还是连续放假的日子。
感恩国家，感恩假期。
李云穿上一身帅气西装，打扮成大人模样，正悠悠哉哉的在阳台上晒着太阳。
“你就不关心一下自己的电影？”
“有什么好关心的。”
“这是你人生的第一部电影。”
“小姐姐，有一句话叫做尽人事，安天命，我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已经做到了，至于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我能左右的咯。”
李云也不是不关心自己的电影票房。
还是那句话。
尽人事，安天命。
此时此刻，就连微博的喧嚣也宁静了下来，魏羡没再搞小动作，资本方没有再炒。
电影上映的前一天，做什么意义都是不大的。
况且，对于李云来说，扑街了不是更好？平静生活在向自己招手。
可以不赚，但永远不亏。
李子婧盯了李云好一会儿，最后淡淡道。
“你这样的心态我就放心了。”
李子婧本来想安慰李云说，即使扑街了也没关系，毕竟宣发的确没有跟到位，用的团队还都是横漂团队。
这是第一部作品而已。
以后机会多的是。
对于李云的才华，李子婧有一种很盲目的信任...
而现在，李子婧又认识到了李云的一项特质。
强大的内心。
在电影放映的前一天居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这得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这样处变不惊啊。
“他注定不凡...”
阳光点缀着李云的脸。
至少，在现在。
他自信而强大。
...
“哈哈，这热度，我们稳了...”
“有杨成浩的人气加持，我们当然稳了...”
像是《当幸福来敲门》这部电影魏羡早就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从热度来分析，两方已经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了。
原本还担心那小横漂会不会咸鱼翻身的魏羡早已不再担心。
热度说明一切。
“话说，为什么杨成浩你们要抛弃掉？”
心情轻松之下，魏羡有些好奇的说道：“明明他的人气还算不错，外形人设还算讨喜。”
“他太不听话了。”
王经纪人吸了一口香烟后悠悠然道。
“真把自己当一根葱了，居然不服从公司的安排。”
“公司的安排？”
“在炒作这件事上他还跑来跟我吵架，说我不该这么做...”
“哈？这对他来说明明是好事儿。”
“所以说他不识抬举，不是这一次次的炒作他哪来的现在的地位？真不把自己当流量明星了。”王经纪人淡淡道：“当然，这只是导火索而已，之前他就说，想演真正的电影。”
魏羡听着稍微有些不舒服。
什么叫做真正的电影，自己的就不是真正的电影了？
他一个要什么都没什么的小鲜肉凭什么这样说？
“和之前那个乔诺一样，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忘掉自己流量小生的身份。”王经纪人稍微嘲笑道：“殊不知，他们只是资本捧出来的棋子而已，真要计较起来，除了脸蛋以外什么都不是。”
“那个马向东就很不错，我知道，他是个聪明人，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也知道自己要什么...”
“不像乔诺还有杨成浩一样，那么天真...”
...
滴答。
指针转过。
九月三十号的尾巴已经过去，迎接十月一日。
假期来了。
无声的厮杀已经开始了。
商业大片，口碑导演的电影已经开始悄然开卖。
流量大作更已开始安排上，比如说《你好，七月》。
第二天的时候，李云依旧着自己的日常，八点钟元气满满的起了床，却发现今天的刘阳已经凌乱了。
顶着俩黑眼圈和鸡窝头发，显然是一夜未眠。
“老刘？”
“李子...”
“你怎么回事儿啊。”
“我...关心电影票房，一晚上没睡呢。”
“嗨呀。”
李云顿时有些无语。
都这节骨眼上了担心没用啊。
不过李云现在也挺好奇自己的票房的。
于是好奇的打开了天运嘉禾的app。
却发现一张都没卖出去...
这让李云有些失落。
一张没卖出去啊...
不过自己也算努力过了，扑街就...
然而李云却看到了一旁的提示。
‘app故障中，无法正常显示，请稍后。’
“尼玛啊，这天运嘉禾也太水了吧...”
李云默默的吐槽。
虽然是三线的小院线，但app故障也属实不应该了。
在十月一号程序员的爆肝加班中，这天运嘉禾的app算是恢复了正常。
李云再次有些忐忑的拿起手机来。
至少，至少卖出一张啊...
然而打开过后，结果却是让李云大跌眼镜。
这...
这！
第四十一章，李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第一批观众全都是黑子”
看着这票房数据，李云是瞪大了双眼。
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数据是自己的电影。
“这...数据怎么样了。”刘阳在一旁小心翼翼道。
“想看你自己看呗...”
“我不敢看啊。”
“有什么不敢看的...或者说，这个数据相当的让人难以置信才对。”
在李云的一再撺掇之下，刘阳小心翼翼的将脑袋凑了过来。
看完电影数据，然后就懵逼了。
这数据是什么鬼。
一个三线影院的午夜档，居然卖掉了百分之70以上的票！
虽然只有一场，但好歹也是百分之70啊！
刘阳一脸不敢相信的说道。
“这是真的？不是数据错误？”
“嗯，这是真的呢。”
此时此刻，李子婧也凑了过来，面对票房上座率，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仿佛得到这个上座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看着李子婧的表情，李云不由得很阴暗的想到，这莫不是富婆的快乐手段吧...
为了让票房看起来好看一点自己去刷票...
“你看着我干嘛？”
“没，你嘴角上有一颗米饭。”
李子婧摸了摸嘴角，眉头微微皱起：“骗子。”
李云当然不敢当面提李子婧弄虚作假啦，别看她现在表情平静，发起烂咋来可不会当你是人。
对此，李云也只能尽量委婉的说道。
“哈哈哈哈，只是没想到啊，在没有什么宣发的情况下，票居然卖的那么好...”
虽然院线是三线小影城，而且还只安排了一发午夜档的，但如今这势头也是李云根本没想到的。
是不是在阴兵借道啊！
作为投资方的李子婧很有嫌疑啊...
李子婧盯着李云的双眼好一会儿，最后才淡淡的说道。
“李子，你可能没有搞清楚一件事情。”
“啥事儿？”
“你也是有粉丝的。”
“哈？？？”
“虽然都是黑粉。”
李子婧打开微博，让李云看...
...
一个id名为郭郭美丽成浩妈的帐号发布一条微博。
“任何成浩粉丝团的人都能在我这里领一张《当幸福来敲门》的电影票，这是那个臭狗子拍的电影，我们要黑他就要黑的言之有物，先去看完他的电影，再去黑他！”
性/感富婆，在线发票。
去看你的电影再黑你，才能黑的有理有据，才能服众！
我要告诉大家，我们成浩妈妈粉丝团的人是讲道理的！
成浩粉丝团的人纷纷响应，在线领票，表示拿完票在去黑死这个狗横漂的垃圾电影。
微博上杨成浩粉丝团的人颇有一种浩浩荡荡，出征讨伐逆贼的热血澎湃。
看着微博的李云是目瞪狗呆。
居然...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第一批买自己票的人居然是自己的黑子！
这算不算是大黑似蜜？
“我...佩服。”
同样在看着微博的刘阳也忍不住佩服了。
至少黑别人不当云观众，素质也算是可以的。
“难怪不管名声是好是坏，流量最大，这负面流量也能变现啊...”
也许是因为这位富婆在线发票的原因，对于她骂自己‘臭狗子’这件事儿李云非但不感觉到愤怒，反而...还有一点点小亲切？
再加上这位郭美丽富婆还曾经让自己恰过烂钱。
简直是大恩人啊...
...
杨孟雨是一家知名网站的影评人。
也就是传说中能够优雅的恰烂钱的职业。
他能够公正不阿的评判一部电影的好坏，也能恰钱多说好，少说坏...
大部分情况下的客观让他成为了一个在业内还算公允的影评人，人气虽然不高，但死忠粉还是有一些的...毕竟他还是爱惜羽毛，就算是恰烂钱也不会恰太多。
细水才能长流，做媒体的，口碑最重要啊...
同样的，今天他却不是恰烂钱，而是来看一部午夜档上映的电影。
叫《当幸福来敲门》，起初他并不是负责看这部电影的，实在是其他电影都被网站内部安排准备恰烂钱的影评人占据了，他才不得不选择一部没人选的电影来做首发影评...
一开始杨孟雨觉得这电影名字有点意思，还是一部文艺片，直到他看到了电影的组成成分后，就失望了。
一个横漂。
一个很纯粹的，由横漂拍摄出来的电影。
一部纯粹由草根组成的《文艺片》。
就好像孩子一般的闹剧一样，一个冤大头的投资人，一个横漂导演，一众虾兵蟹将。
众多要素组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化学反应，让杨孟雨又回忆起当年被《追梦演艺圈》支配的恐惧。
他怕了。
“恐怕这又是一部‘神作’啊，希望看完今晚不要睡不着觉...毕竟大烂片可比恐怖片更恐怖。”
杨孟雨自嘲一笑，开车驶向了电影院...
...
广东羊城。
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刘东华正和经纪人在路边的大排档吃着宵夜。
干炒牛河，牛肉火锅，啤酒小龙虾，应有尽有。
“劲...”经纪人喝了一口小酒，过瘾道：“还是羊城这边的美食好，京城那边的太不合胃口了...”
“我们粤人当然吃不惯啦，那边的菜偏甜味道重。”
刘东华也微微一笑，丝毫不顾及形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他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对于身材和身体的管理十分看重，不过也不在乎偶尔放纵一下。
人生在世须尽欢。
国庆也为自己庆一庆吧。
刘东华拍拍裤子，站起来打了个懒腰后说道。
“好了，电影要开场了，稍微休息一下，我们去逛逛，就去看电影吧。”
经纪人点点头。
刘东华还有经纪人在羊城的街道边逛了逛，随后走累了，坐在江边，欣赏着夜晚的江景。
羊城的夜景，人间烟火，霓虹升腾。
人味儿，烟火味儿。
经纪人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说道。
“华仔哥，你说，他能拍出好的电影来吗？”
“也许可以，也许不能。”
“他一个行外人，还能有也许？”
“谁知道呢。”刘东华也喝了一口啤酒后说道：“本来我也想否定他的，可我后来想到了从前的自己。”
“不要用自己的一己之见，轻易否定一个人的梦想啊...”
第四十二章，厉害
杨孟雨来到了电影院才买的票。
当看到了app上的百分之70红座率后，他吓了一跳。
大刷子。
这是杨孟雨的第一反应。
刷票房并不是什么奇观，特别是刷首映数据，想让首映数据更好看，以此为噱头吸引更多的观众去看...
只是有些电影刷了有意义，而有些电影没意义比如当年的《追梦演艺圈》。
“哼，刷子...”
杨孟雨还是有些不屑。
刷就代表不自信。
连制片方都不自信，还怎么让别人自信？
如果不是仅有的一点点职业道德在支撑着杨孟雨，他现在就想转身离开，张口就来一顿差评上去。
可他是影评人，谁都能当云观众，他不可以。
明知山有屎，偏向屎山行就是他们这一行的悲哀。
正当杨孟雨捏着鼻子进入电影院的时候，迎接他的却不是臆想中死寂一般的空旷。
他没包场。
相反，上座率还...很高！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六十！
杨孟雨当时就是一个卧槽叫了出来。
票房不是刷的？
这可是午夜档啊！
午夜档上座率怎么那么高？这又不是《报仇者联盟》？
杨孟雨目瞪狗呆。
“怎么回事...”
更让他目瞪狗呆的是。
上座的...居然几乎全都是小姐姐！
妈耶，那么多小姐姐，难道这片子有流量明星参演？
更让杨孟雨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烂片，肯定是烂片。”
“口区，笑了，姐姐我就是要看看他能拍的多烂。”
“垃圾，垃圾...”
听着周围咬牙切齿，恨不得生食导演其肉的小姐姐们说话，杨孟雨更懵了。
骂着垃圾...然后来看他的电影？
这是什么操作啊。
杨梦宇只觉得这是人类迷惑行为大赏。
此时，电影已经开始。
映入眼帘的是这男主角。
看着男主角那张土气十足的憨厚大脸一下子占据了整个屏幕，甚至连毛孔都看的到。
粗糙，黝黑。
这让小仙女们怎么受得了？
这让在场的各位都怒骂起来。
“这男主角怎么那么丑！”
“存心吓唬我们呢这？”
“不能忍，绝对不能忍！绝对是这狗比导演故意的。”
杨孟雨已经开始写着影评了。
差评。
从开头就没有给观众好感，直接抛出了一个观众缘极差劲的男主角。
毫无特色的方正大脸又土又搓，虽然笑容很亲切可以加分，但这个看脸的世界有时候就是那么绝望，对于许多人来说，丑就是原罪...
当然，杨孟雨也很客观，在说完了缺点后，说优点。
人设非常的接地气，朴素的工装灰色衣服，布鞋，有些糟乱的头发，抽着具有时代特点的‘大前门’，很容易的就让人产生一种这是‘长辈’的感觉。
并不像寻常文艺片有一种曲高和寡的味道，人设云里雾里，有些电影你可能看到结尾都不知道故事拍了什么，主角人设是什么根本就是天边的一朵云...比如《追梦演艺圈》。
这反而吸引住了杨孟雨。
当然，吐槽还是要吐槽的，比如男主角的相貌，这土气大脸真的很败路人观众缘...
“一个下岗工人吗...”杨孟雨继续看下去。
而杨成浩粉丝团的小姐姐们就没杨孟雨那么理智了，基本上在微博刷了起来。
男主角丑爆了，垃圾导演，垃圾片子，连浩浩一万分之一的颜值都没有。
路人观众可以随意宣泄自己的情绪，哪怕只是看了个开头就能直接给整部电影定性。
小姐姐们已经下定决心了。
这部电影，边看，边喷！让那些没空来的小姐姐们直播！
一定要把电影的口碑拉到下水道里，让那个可恶的导演身败名裂！
当男主角被通知下岗的时候，大家一致的叫好。
“哈哈哈！男主角可真捞，直接下岗了。”
“好蔡的男主角啊...”
“这电影要表达的是什么？表达男主角是一个妻离子散连孩子都养不起的憨憨？”
然而当电影中的男主角开始和孩子互动的时候，影院里的声音却是少了一些。
失业的中年男子，强打起来的笑容，给上特写的粗糙大手，还有隐隐知道什么，但是却很懂事的孩子，没有一句台词，光是镜头语言就告诉了大家，接下来的难关，要两父子一起闯...
杨孟雨继续点评道。
“和寻常文艺片喜欢玩弄镜头和诡谲的叙事不同，这一部电影的叙事和剪辑就好像...白开水一样？”
叙事平淡如水，如同一杯午后的温茶。
慢慢的给你呈上味道来。
不得不说，杨孟雨很喜欢这种平淡如水的叙事方式。
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
只需要用最朴素的镜头语言，讲述最朴素的故事。
影院的声音逐渐小了。
原本带着怒喷电影的杨成浩粉丝团们居然冷静下了一些，开始认真的看电影...
影院，逐渐变得安静。
...
“爆米花和可乐买了没？”
“呸，还想吃爆米花和可乐呢，今后三个月，你只准喝白开水！”
“老婆...”
“上次去酗酒了一个晚上我没收拾你呢。”
“这不是为了儿子吗...”
“为了儿子你也别喝那么多啊！白天你吐了一天了都。”
“行行行，下次不喝，下次绝对不喝，咱们看电影，看电影...”
李修竹夫妻正在电影院内，准备看接下来放映的电影。
自家儿子的处男作，作为父母怎么会不来支持呢？
纵然李修竹知道，这第一部电影，十有**是烂片。
而李修竹也已经想好了。
这电影纵使再烂，自己也要找出点好的地方去夸自己儿子。
当然，烂的地方也要狠狠的批，重重的批！
既不能让儿子沮丧，也要让他认清自己有两把刷子。
“不过也好，咱儿子对导演事业有兴趣了，到时候接了我的衣钵，我以后就享福去咯...”
抱着最朴素的心情，李修筑将眼神到了大屏幕上。
电影开始。
平淡如秋日的暖水...
当电影上映一开始的时候，李修竹的表情没有变化，半小时的时候，表情逐渐认真，再半小时的时候，他又想哭又想笑，再过半小时...
“这臭小子...”
“厉害啊。”
第四十三章，“这部电影，我吹爆”
杨孟雨看过很多电影。
商业电影，文艺片，恐怖片，温情片，好的烂的平平无奇的，他都看过。
可他却没看过眼前这样，气质如此直白的文艺电影。
电影想要告诉你什么直接甩到了你的脸上，就算你的逻辑智商只有小学生，也能看得懂电影要表达的主题是什么，要表达的思想是什么。
“一部用商业片的手法拍摄的文艺片...”
你说他是商业片吗？
他的确有商业片标准的直白手法。
你说他是文艺片吗？
他又有着文艺片的思想内核。
这是一部什么电影？
商业文艺片？
自古以来，商业和文艺就是泾渭分明的两道直线。
互相不干涉。
杨孟雨思考了很多遍。
只能说，这是一部气质非常奇特的电影。
原本，带着一丝丝轻视和不屑进电影院的杨孟雨开始认真的看电影了。
不仅仅是他，在座的各位饭圈粉丝们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静静的欣赏着眼前这一部被她们认为是‘屎’的电影。
她们能够为了有理有据的黑一部电影而亲自来看。
当看到这部电影似乎...似乎真的可以看的时候，所有人都选择了闭嘴，根本找不到能黑的地方。
剧情演绎到高/潮。
平淡的**。
是一幕是在天桥底下过夜。
在天桥底下的公共厕所里，早上的时候，大门咚咚咚的响。
刘阳拼命的抵住门，捂住儿子的耳朵。
努力保留着最后一丝尊严...努力保留着儿子的尊严。
这一幕甚至有一些敏感的女孩子哭了。
刘阳演绎的很好。
一个老实巴交。
一个倔强固执。
一个父亲。
而当男主被建筑公司录用的时候，镜头一下子变得柔软了起来，阳光洒在了刘阳的脸上。
依旧是那张黝黑的大脸盆子。
只是大家这一次看到的不是一个黝黑油腻的中年老男人。
而是看到了希望，如同暖暖的，和煦阳光的希望。
影院里的人都被感染了。
大家都笑了。
为剧中人的悲伤而悲伤，为剧中人的不幸落泪。
为剧中人的幸福而幸福。
...
电影来到了尾声。
一切都落幕。
平淡的叙事，如同流水账一样。
记录了一对父子从不幸，到终究寻找到幸福的过程。
很平淡。
却如同一记铁锤一样，重重的砸在了心灵上。
意犹未尽，余韵悠长。
所有人都错了。
所有进入电影院里的人，都不会对这一部电影产生什么信心。
可事实告诉他们，大错特错。
这是一部电影。
一部充满力量的电影。
刘东华和经纪人还坐在座位上，和大多数人一样，听着名为《父亲》的片尾曲。
有人哭了出来，有人笑了出来。
各种人的各种感触。
在片尾曲结束后的良久，刘东华还没有站起身来。
良久，良久，他才说道。
“走吧，咱们回酒店。”
“好的。”
“对了。”
“怎么？”
“帮我申请个微博吧。”
...
其实关注这部《当幸福来敲门》的人有不少。
并不是因为这部电影本身，而是关注这部电影本身发酵的事情。
导演是《父亲》这首歌的编曲主创。
还和《你好，七月》的剧组闹了风波。
最重要的是，杨成浩的妈妈粉丝团亲自下场，摆明了要先去看他的电影，再有理有据的黑他。
这让大多数网友好奇之中有一些佩服。
这些饭圈妹子真滴是有钱啊！
为了有理有据的黑一部电影，就去看他的电影，然后有理有据的黑爆。
毕竟大家都知道，这部《当幸福来敲门》十有**是又一部《追梦演艺圈》，去了怕污染狗眼...
这战斗力，咱们惹不起，惹不起...
当然，惹不起归惹不起，这个热闹还是要看的，这个瓜还是要恰的。
凑热闹的事情，怎么能缺少沙雕网友们呢？
他们一直在关注着战斗的进程。
一开始看她们发的微博狂喷开头时，大家还都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样子。
烂片嘛，从头烂到尾不是基本操作吗？
不烂才是最奇怪的事情吧。
所以大家并不意外。
然而让沙雕网友们奇怪的是，这些饭圈小仙女们突然...突然不发信息了。
好像被赏了一发沉默一样，集体失声，难道是被微博官方下了禁言术？
就连活动的发起者，富婆郭美丽在一顿连珠喷以后，都安静了下来。
网友们抓耳挠腮啊。
后续怎么样了，你们倒是说呀。
这么吊着别人很难受的知道吧！
网友就是这样的猎奇心理，明知道这是一部烂片，但就是想知道大家要怎么去喷这一部烂片。
独喷喷，不如众喷喷。
喷喷更健康！
“是不是没网了？”
“是不是电影太烂了，连喷的话都显得浅薄了？（黑人问号）”
“难道是电影爆了？其实这是一部好电影，而不是神片？（手动狗头保命）”
“不可能吧，这部电影可是没人看好的...”
微博依然安安静静。
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也许在酝酿大招呢，等到电影结束的时候，就是各位小姐姐们喷临众生的时候...”
“对啊，可能商量好了要集体爆发，到时候大家集体一喷才是效果最好的。”
“期待啊，小姐姐们爆发的时候是什么场景，饭圈出征，寸草不生！”
“我们先去郭美丽微博那里看看，电影快结束了，估计要憋大招了。”
许许多多的沙雕网友们纷纷聚集在了郭美丽的微博下，化身快乐的吃瓜群众，等待着这位富婆等一下的一秒五喷。
大半夜了，微博还热闹的跟白天一样，流量丝毫不减，绝大多数网友们都在‘修仙’中。
毕竟...都特么放国庆假了，谁还早睡早起啊！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的时候，郭美丽终于发了一条微博。
来了来了，妈妈粉丝团的战斗力头号富婆终于发微博了。
“大家好，我是‘成浩粉丝团郭美丽’，我的微博id修改成了‘大导演云云的粉丝郭美丽’。”
沙雕网友：“？？？？”
接着，郭美丽又发了一条微博，无缝对接。
“这部电影。”
“我吹爆啊！”
第四十四章，口碑爆炸
一部电影，上座的百分之九十是由黑子组成是一种什么体验？
是黄金体验。
是无人能够体验的体验。
李云第二天照常起床，佛系吃早餐，佛系做早操，做运动。
一切都那么佛系，日常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全世界都在关心票房口碑的时候，只有李云恢复了心态。
刘阳不由得佩服。
这就是强者的心态，根本不怕扑街！
他当然不知道，对于李云来说扑街了不是更好？
而刘阳还是有些担心的。
虽然昨晚的票几乎都卖完了，上座率也是不低，可组成绝大多数都是黑子啊。
黑子去看你的电影就为了去黑你，这精神属实有些可怕。
现在的豆瓣不同，要凭电影票才能打分，到时候去豆瓣把你的分数刷到一分两分，谁还敢去看你的电影？
李云依然处变不惊道。
“淡定淡定，我不是说过吗？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就算他们刻意去黑我们的电影，也黑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所以...我们只要坐着以不变应万变就行。”
“的确..”
李云的话就像定心针一样，让刘阳稍微淡定了一些。
刘阳从一开始就很坚定，自己是不是金子不知道，但这部电影绝对是金子。
而此时，各大电影的第一记评论终于出炉。
基本上看第一记豆瓣评论就知道这部电影能不能看下去，而绝大多数围观的网友们也是这个心态，观望影评人的第一手资料，如果影评人的评论让人失望的话，就省了几十块票钱了...
杨孟雨的影评也发布到了网上，微博和豆瓣双线同步！
是目前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发布当幸福来敲门影评的影评人。
“这部电影，怎么说呢？是一部...拥有‘力量’的电影。”
“我直到今天早上，还在思考，这部电影究竟是文艺片还是商业片，直到刚刚，我才想到。”
“这种事情，根本无所谓。”
“他的‘纯度’不是文艺片或者商业片能够一言蔽之的。”
“无论是文艺片也好，商业片也罢，这部电影值得被称之为是一部‘好电影’。”
“其中一幕十分让我印象深刻，是父子俩在车站洗手间露宿，主演满眶眼泪抱着自己的儿子，生怕他被门外的人吵醒的一幕。那一刻我好像完全感受到他对自己的自责和无力感，而这种自责就成为了他奋力向着目标前进的基石；相比起他获聘的一幕，洗手间内的满眶眼泪更让人感动。而男主儿子无论在如何恶劣的环境下，对爸爸的依赖和爱也始终不变。永远回答的“我可以的”就像是重新修好的灯，明亮的如同来自天堂。”
“说来也是丢人，到最后由导演兼编剧的李云先生唱出那一首《父亲》的时候，我绷不住了，我哭了（有点丢人哈哈哈，大男人的，周围可都围满了妹子呢）。”
“总之，这是一部主题直白的我姑且称之为后现代文艺商业电影。”
“我，杨孟雨。”
“吹爆。”
影评一出，掀起一阵阵轩然大波。
杨孟雨是谁？
是一个业内都有名的清水影评人，就算恰了烂钱也不会把一部烂片吹成好的，只会在说的时候少说一些缺点。
黑的，他会说的没那么黑，不会漂成白的。
并不会像其他影评人一样，很生硬的把莫须有的优点安上去。
他说好。
那就一定是真的好。
而豆瓣评分解禁过后，立刻就被刷到了八分。
这八分是怎么来的？
是由10分和1分来的。
十分的评论很简单这是一部好电影，一部值得看的电影，绝对不后悔，不浪费票钱。
一分的评论也很简单虽然这是一部好电影，但导演对浩浩做出那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原谅，一分送你上天。
就连给出一分的选手都在承认，这是一部好电影，给一分是出于自己的个人感情。
连不理智的黑子都承认这质量了。
而接下来，让大家更爆炸的事情来了。
刘东华开通微博了。
瞬间浪潮一波接着一波，甚至压过了《当幸福来敲门》口碑突然爆炸的事情。
刘东华是谁？
港岛四大天王，又帅唱歌又好，粉丝从8岁到80岁，从男到女到不男不女都有自己的粉丝群体。
涵盖面绝对的广阔，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影响力比现在的流量鲜肉要大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这一开微博，微博官方一宣传，整个微博都爆炸了，评论瞬间上千，还在持续增长中。
“大家好，我是刘东华，很高兴能在微博上和大家见面...”
“今天我开通微博呢，一来是想更好的和你们互动，想要通知大家一定要来看我的羊城国庆晚会哦，我们珠江频道不见不散，二来呢，是想跟你们推荐一部电影。”
电影？什么电影。
刘天王亲自推荐的电影？
要知道刘天王性子极其清淡，从来不接广告，这一次...是接广告了？
还是传说中的自来水？
“这部电影，叫做《当幸福来敲门》。”
...
两件事双重发酵。
大家都对这部电影好奇了。
票，抢起来。
然而当大家兴致勃勃的下载了app过后，却一脸黑人问号。
wtf？
没票了？
两天后的票都卖完了？
而且只有午夜档？
这下子大家才发现是自己的微博看晚了。
如果早看微博的话，就能早早的去抢票了。
“我草，这是什么狗屎档期啊。”
“一天只有一场，打发乞丐吗？”
“我日，天成嘉禾影院，距离我家10公里外的小县城才有这破影院，有没搞错。”
“话说沐阳影城呢？天华影城呢？怎么没有当幸福来敲门了？”
“草！加场啊，让我清洗一下昨天被《你好，七月》污染的眼球行不行！”
“太逗比了，口碑那么爆炸居然只有一个院线，一场电影，这是影院不要钱了吗...”
午夜档的电影票一票难求，也是一场奇观...
第四十五章，拯救华语影坛？你做的到！
外面关于《当幸福来敲门》的讨论声已经爆炸了，如今还在逐渐发酵之中。
作为在这风起云涌的漩涡之中的李云，正打着哈欠。
首日票房，100万。
这个数字无疑是有点小扑街的。
不过结合这些票房都是自己的那些黑粉贡献的，李云也没太过纠结。
口碑，还在发酵之中，不着急，要看还是要看第二天和第三天的票房。
特别是有刘东华提的那一嘴巴后更是如此。
此时此刻的李云接到了来自老爹的电话。
一来是告诉自己，电影拍的不错，亮点十足，缺点也有，继续努力。
而作为抬杠小能手的李云一直在追问自己老爹缺点在哪儿，好改正啊...
却换来一阵哑口无言。
李修竹也是无语了，自己儿子在杠这方面还真的是无人能敌。
明明是客套话呢，还要自己说个所以然来。
“有缺点自己找，自己改正。”
“找不到缺点就直说呗...”李云敷衍道。
李修竹觉得这个话题聊不下去了，只得转移话题道。
“我就告诉你一声，你舅爷爷想见你，抽个日子回来看看吧。”
“哦，行吧。”
舅爷爷小时候对自己还算不错，毕竟他没有后代子嗣，对自己就好像对待亲孙子一样。
他也是再忙都要去看看的人。
此时，剧组成员再一次聚集在一起。
网络上的口碑发酵无疑是让人振奋的。
这是一种认可。
而在座的各位，大多数人缺少的就是认可。
“李导，咱们去不去看看那魏羡的电影？”
“去看他的电影干嘛啊。”
“当然是去看看他的电影几斤几两啦。”
大家都恶狠狠的道，他们可都还记得当初在潘阳楼的时候，魏羡那淡淡的鄙夷嘴脸呢。
不争馒头争口气！
“我们又不是对手，我们对手只有观众的钱包。”
李云淡淡的说道，表情淡然，处变不惊。
自信。
绝对的自信！
从一开始就没将魏羡看在眼里。
剧组所有成员都被这一股自信感染了。
“对啊，那魏羡没什么好怕的，土鸡瓦狗而已。”
“流量之作，不足为惧。”
“他的质量不可能比得上我们的电影，根本不带怕的...”
“他们除了演员阵容和宣发以外，哪一点比得上我们的？”
众位剧组成员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李子婧嘴角也微微翘起。
男人自信的时候。
是最吸引人的。
其实李云的确是没把魏羡当对手看待啊，他票房上天又如何？票房扑街又如何？又不会有半毛钱跟自己有关系。
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不过李子。”李子婧顿了顿说道：“我这里有两张《你好，七月》的电影票，就在今晚...”
“你买的？”
“别人送的。”
“哦，今晚我没空，游戏有活动...”
李子婧的表情瞬间就阴沉下来。
李云的求生欲警报器瞬间作响，一下子改口道：“我忘了，我装等不够，参加不了活动，就跟你去看呗。”
李子婧瞬间变脸，笑逐颜开。
众位剧组成员看的是脸上没表情，心里乐开了花。
看来那么自信且强大的李大导演还是有克星的嘛...
...
李云还有李子婧来到电影院，看到门口张贴的海报，是《你好，七月》的大头海报。
上面还有一脸悲情的男主角杨成浩还有女主角赵晓颖。
两个都是当红的小生级流量明星，自带大批流量，一个收割男性流量，一个收割女性流量，双管齐下。
“难怪资本那么喜欢流量小生，这割钱跟割草没什么区别了吧。”
今天的票全卖完了。
就凭着这俩流量小生的名头，就能把票炒的那么火爆。
有点讽刺。
“所以我觉得，你是能拯救华语影坛的人？”
“哈？”
“你和资本不同，资本趋利，他们无所谓华语影坛的名声，他们只在乎金钱。”李子婧淡淡的说道：“而你不同，你是做内容的，所以，华语影坛你可以拯救。”
李云没好意思说刚刚内心其实在想着有钱了要不要捧个小鲜肉来，毕竟割钱那么爽快，这谁顶得住啊....
现在被李子婧这么一说，李云真没好意思说了，只能换一个话题说道...
“其实资本也有好的一面，至少资本扩宽了电影市场，因为资本的介入，不知道多了多少电影院，院线哦，很多人也都有了追梦的资格...”
“你说的没错，资本的确是逐利。”
李子婧笑容灿烂：“所以像你这样的电影人对华夏影坛很重要，优质的内容越多，观众的审美越高，给流量买账的人也就越少，到时候逐利的资本也就会朝着‘拍好电影’的方向前进，达到良性循环。”
李子婧的想法很美好。
但前世的经验告诉李云，当流量明星逐渐失去号召力后，资本就会撤离...而不是选择继续在电影行业徘徊。
他们会去蝗下一波能够快速收获利益且可复制的增长点。
比如说氪金手游...
当然，李云并没有说。
只是内心隐隐的希望，这个世界有所不同吧。
毕竟平行世界，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而李云和李子婧进入了电影院后，接受了一场精神上的洗礼。
李云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和想象中的一样，这一部电影烂透了，堕胎，三角恋，出轨，同性...大部分人青春绝对不会经历的要素全在这里聚集满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导演想弄小清新，倒叙，插叙，瞎几把叙，整个时间线和剪辑混乱无比，加上男女主辣眼睛的演技，根本让观众看的云里雾里。
可以看出导演想秀，想凹造型，想凸逼格。
可是逼格这玩意，你得有才行啊！
值得一提的是，片中李云的戏份全部被删掉了，换了另一个人来拍。
最后结尾，突然从角落里冲出一辆大卡车把男主角撞死，然后黑屏end。
伤感的bgm加上出现的大字幕我们，落幕的青春。
“这是鬼的青春...”
李云满头黑线，一脸的生无可恋。
虽然对于魏羡，李云没啥恶感吧。
但李云敢打赌，如果这片子的豆瓣评分高于5分的话，他吃三斤热的。
“如果这片子的票房能爆的话，那真的只能说明这一届观众没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