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生气了你可以攻城啊
大堂内的一众将军校尉都有些懵。
什么情况，连换一座城都可以？
董灵呵斥着说了：“你要换十个人，是那十个呢？”
也速不泽舔了一下嘴唇，语气有些不在意的说着：“那十个就不劳这位校尉操心了，我们可以自己去把这十个人带回来。”
苏路点了点头：“行，那你们自己去带人，不过带人之前，先把那一万人给放了。”
也速不泽大喜：“好，苏路将军大名鼎鼎，自然不会食言而肥，五日之内，一万人肯定给你送到。”
也速不泽向苏路抱拳行了一礼，转身大踏步的向外走。
门口几个禁卫的手握着了刀，虎视眈眈的看着也速不泽。
苏路摆了摆手，几个禁卫松开了刀，放也速不泽出去了。
长宁立即起身，向苏路抱拳说着了：“王爷，为何要放这人走，咱们不能答应这条件啊，否则如何收复秦国民心。”
苏路看了长宁一眼。
长宁立即单膝点地，“王爷赎罪，我不是质问王爷，只是跟蛮族合作，传出去，于您的名声有损，让秦人和唐人知道了，会如何在背后说您。”
苏路扶着帅案站了起来：“我说过换人，他也没说那十个人，过境三千，我只放十人，这三千，我可没说要放过。”
大堂内，一众将军校尉的脸上都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督帅在这儿等着，放过十个，击杀三千，这买卖，也挺划算。
也速不泽回到蛮族大营，把事情经过向小轮贡布汇报了一遍。
小轮贡布满脸疑惑：“苏路这样就答应了，没怎么讨价还价，就答应了？”
也速不泽急忙给自己邀功：“当然讨价还价了，原来我提出放三千蛮族，苏路说一个也不行，我说一千，换一千两脚羊，这样来回几次，苏路差点儿对我拔刀，这才谈定了价格。”
小轮贡布摸着鼻子，总觉着那儿有点不对，不过也速不泽带来的消息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能不能坐稳少族长的位置，就要看自己这次能不能把大轮东赞救回来了。
若是能救回来，回去之后，大轮部族肯定要支持自己，自己就能进一步稳固少族长的位子，等老家伙挂了，借助大轮部族跟自己手下这帮人的助力，坐上族长的位置。
“好，也速不泽，你带上利吾特，统带三千蛮族，押送一万两脚羊去五原，告诉他们，若是成了，我可以再给出一万两脚羊，至于城池，方城跟桦林两地，随他挑，实在不行，两个地方都给也行。”
也速不泽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不过这是大功一件，除了去唐地救人的时候有点儿危险，其余时候根本不用担心，苏路一言九鼎，说话肯定算数。
“领命。”
也速不泽出去挑选部族去了。
这次少族长统带部族六千，其中五千都是族长的本部部属，自己要仔细挑选，把那些能够拉拢的挑选出来，还有那些死硬的，当炮灰他们上，分功劳的时候，才能让那些部族对自己印象好起来，这样才便于拉拢。
日子过的很快，五日时间很快就到了，也速不泽也统带着三千蛮族，押送了一万秦人，到了五原城。
曹华带人检视了之后，把人都接收了，这才放也速不泽东行。
谢如玉坐在马上，与曹华并辔而行，语气有些揶揄的说着。
“没想到啊，苏王爷竟然也会跟蛮族合作，这实在是让谢某大开眼界了。”
曹华冷哼一声：“怎么，你有意见？”
谢如玉笑了笑：“我能有什么意见，苏王爷用我唐国的人来做筹码，我能有什么意见。”
曹华没搭理谢如玉，继续向前，这次过来接收秦人，本来不需要谢如玉过来，师父非要谢如玉也来看看，无非是让他心里有个谱，这次的蛮族有多少，战力如何，谢如玉若是看不出用意，就太过废物了。
谢如玉虽然恼火，但还是把消息送了出去，三千蛮族，对巨龙战场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数十万军，拿不下三千蛮族，现在又来三千，这仗根本就没法子打了。
苏路若是不肯去统军，唐军只能节节败退。
亲卫拿着信，问了谢如玉：“大人，您为何不回去，汉人跟蛮族合作，我们就更请不动苏路了，再呆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谢如玉摇了摇头：“苏路不是短视的人，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深意。”
“你把信呈给皇上，撤军，我们挡不住三千蛮族，现在又来了三千，我们就更不是对手了，放开那三千蛮族，但是做出打的姿态。”
“苏路只答应放归是个蛮族，我看到时候回来三千蛮族，苏路还会不会让他们过。”
亲卫向谢如玉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亲卫走了之后，谢如玉就留在五原城内了，这些日子，他每日都跟着曹华前后左右跑，练兵，整备，清点辎重，曹华到那儿，他就到哪儿。
凭着曹华的身份，谢如玉看到了汉军的阵图，看到了操练的军阵，再加上暗里用上的手段，一点一点的，把汉军的长枪阵阵图终于拿到手了。
一个月后，谢如玉向苏路辞行。
苏路没有拦阻谢如玉，直接让他走了。
曹华送谢如玉出城，出了城，谢如玉问着曹华说了。
“曹将军，苏王爷真的准备跟蛮族交易吗？”
曹华跟谢如玉相处了这么些天，倒不再对谢如玉横眉冷目，笑着说了。
“谢将军，督帅给你行了便利，就这你还用了俩月才把长枪阵的阵图带走，真是够笨的啊。”
谢如玉脸色一滞，自己的动作，都看在人家眼里不说，人家更是给自己行了方便。
“咦，谢将军，你这次恐怕走不了了啊。”
曹华突然开口说着了。
谢如玉心中一冷，难道苏路要反悔了，不准备放自己回去了。
这曹华待自己不错，若是贸然对她动手，恶了曹华事小，若是以后再来，是一点儿香火之前也没有了。
“两千，三千，竟然还有不到四千蛮族。”
曹华语气揶揄的说着。
“谢将军，你们唐军不行啊，打了两月，才斩杀了两千蛮族。”
“走，上城头。”
也速不泽赶到城下的时候，脸上满是得意。
唐军跟汉军比起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若是汉军也跟唐军差不多，这大好的土地，巨多的两脚羊，都是部族勇士的食粮了啊。
“我们带人回来了，还请曹将军开城门，完成交易。”
曹华站在城头，满脸讥讽的说了：“完成什么交易，我可不记得有什么交易啊。”
也速不泽大怒：“小娘皮，叫苏路出来，我们跟苏路谈，否则我大军攻城，玉石俱焚。”
曹华双手按住城垛，语气不屑的笑了。
“生气了啊，行啊，那你攻上来吧。”
第四百五十二章 寄希望于跟苏路的合作
五原城头，一片讥讽嘲笑声音。
“有胆量攻城啊，蛮族的二傻子。”
“不攻城就是二傻子。”
“蛮族有个屁的胆子攻城。”
城头上，一众卫军奚落起来了，打仗到了现在，大家心中对于蛮族的恨已经被不屑给压过了。
蛮族很强，但是我汉军更强。
也速不泽气的牙根痒痒，上次就是这天杀的小娘皮阻拦，不想让苏路跟自己谈判，后来苏路一力主张，跟自己合作。
没想到到了现在，这小娘皮还是要阻拦，苏路这统军的能力究竟还行不行了，手下的一个小娘皮竟然都敢反对他的决定。
“我要见苏路，否则我就要攻城，待我破了五原，玉石俱焚。”
也速不泽嚷嚷着说了，脸上满是嚣张，心里却虚的要死，五原城内可是有苏路，我就是喊喊，不是真想跟苏路开战。
大轮东赞拨马过来，脸色难看的问着。
“也速不泽，你怎么搞的，区区汉军都能吓阻住你，我族勇士不要脸面的么。”
也速不泽很想说我们在苏路面前是没有脸面的，可是他知道大轮东赞的重要性，少族长能不能获得大轮部族的支持，就要看大轮东赞的配合了，所以坚决不能恶了大轮东赞。
也速不泽陪着笑说了：“大轮长老见笑了，这五原城内有位军神，昔日在辽西，就是他统军，打的我们落花流水，现在他投靠了汉国，攻入汉国的几千勇士，都是死在了这人统带的军阵之下。”
大轮东赞眉毛一挑，心中的气焰被激发出来了：“怎么，难道他还能比老子我厉害，我可是统带三千勇士，跟唐国大军相持数月的人。”
也速不泽心道要遭，这尼玛老家伙没吃过败仗，不知道苏路的可怕啊。
大轮东赞的部将也开口说着：“中原人就是吹牛的厉害，秦人军伍最强，还不是被我们打的屁滚尿流，都灭了国了。”
“中原人都是胡吹大气，咱们可不怕他们，攻城。”
一众蛮族部将鼓噪着叫喊了。
利吾特拉住了也速不泽：“大人，我们何必跟长老置气，该劝的劝了就是，我们又做不了主，吃点亏，总比被我们拦住下来，然后对我们心有怨气的好。”
也速不泽点了点头，也就让开了位置，任由大轮东赞朝向了城头。
反正你老家伙瞧不起苏路，那你统带自己的人去攻城吧，反正我统带的都是少族长的人，是坚决不能折损在这儿的。
大轮东赞手一扬，狰狞脸上满是不屑：“攻城，破了城，让他们见识见识，我蛮族勇士的强大。”
蛮族挥军攻城，首要目标就是城门，缺少冲车和云梯，大轮东赞想要直接冲开城门。
城头上，檑木滚石如雨而下，弩箭飞舞，半个时辰的功夫，蛮族就丢下几百具尸体，退了下去。
谢如玉站在城头，问着指挥作战的曹华：“苏王爷要跟蛮族合作，你这样未得命令，就擅自跟蛮族起了战端，这可是违抗军令。”
曹华指挥着战局，一脸的不屑。
“我家督帅什么时候说过要跟蛮族合作了，你这话可说错了，我家督帅只说过放人，可从来没说过要跟蛮族合作，这骂名，可不要往我家督帅身上泼。”
谢如玉一脸懵逼，什么情况，你们没准备跟蛮族合作。
这样来说的话，这些日子汉军所做的准备，根本不是与蛮族合作，而是要把蛮族全部留在这五原城下，一个不留的模样。
“这，我错怪王爷了。”
谢如玉笑了起来，嘴角微微扬了起来，王爷没有跟蛮族合作，那陛下提出的合作，似乎也不用搞了。
“不要忘了把商山交付给我们。”
曹华指挥着卫军作战，随口说了一句。
谢如玉脸色一变：“凭什么，你……”
看着眼前的蛮族，谢如玉说不出话来了，是啊人家苏路已经把蛮族都给弄出来了，虽然手段跟自己想的不大一样，但是效果是一样的。
“这、我要回去请示陛下才行。”
谢如玉脸色有些不好看，这回去让自己怎么跟陛下交代，难道说苏路顺手就把秦国的围给结了，人家现在来要商山了。
“杀”
城头上，喊杀声音继续，如雨般的箭矢自城头喷薄而下，笼罩了城外的蛮族，短短一个时辰，蛮族就折损了八百多蛮族。
大轮东赞目嗔欲裂，打仗到现在，他何曾经历过这样的惨败，一个照面就死了上千，麾下统带回来的两千多人，刚才那几拨箭雨，带回来的一半勇士又折损掉了。
“也速不泽，为什么，你的人为什么不攻城？”
大轮东赞扯着也速不泽的脖领子，骂骂咧咧的。
“你的人为什么不动？”
“废物一样的东西，打到现在还不动，别以为有少族长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让你的人上，不然我就动刀了。”
也速不泽被大轮东赞喷了一眼唾沫星子，不过他深知大轮东赞的重要性，也不敢乱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劝着大轮东赞。
“大轮长老，非是我不愿意动，实在是我们的勇士不是汉军的对手，几次守城，都被打得落花流水，再怎么打下去，也还是跟汉军送菜。”
大轮东赞颓废的顿了下下来，“上，给我上，我倒要看看，汉军人究竟多厉害。”
也速不泽无奈，只得命令利吾特统带了一队蛮族向前，跟大轮东赞麾下的蛮族一起攻城。
仅仅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攻城的队伍就退了下来，丢下一地的尸首。
利吾特帽子都跑丢了，后背上还挂着一个羽箭，到了两人面前，哭诉着说了。
“大人，不成的，汉军弓强，我们这样，不用想要攻城，根本就是送死。”
也速不泽看着脸色难看的大轮东赞，心道你他娘的早点儿听老子的，会落到这步田地吗，会有数千勇士惨死在五原城下吗。
“我来继续叩关，咱们反正已经跟苏路结成同盟，一个小娘皮挡路而已，只要苏路来了，那就好说了。
大轮东赞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说实话，刚才的一阵箭雨已经彻底让他惊呆了，汉军的弩箭也能这么强了，若是汉军同意过关，那就过，反正丢掉的又不是老子的人。
原本大轮东赞觉着付出点代价，完全可以拿下五原。
现实给了大轮东赞狠狠的一巴掌，强攻根本不行，只能寄希望于也速不泽的合作。
“我要见苏路王爷。”
也速不泽指挥着一众蛮族叫嚷了起来，想要把苏路喊出来。
第四百五十三章 没有兵卡还是不行
“杀”
也速不泽跟大轮东赞迎来的是新一轮的箭雨。
黑云一样的箭矢自城头抛落，笼罩了城下的数千蛮族，一阵阵惨叫声过后，又有上百蛮族倒下了。
大轮东赞目嗔欲裂，怒视也速不泽：“你不是跟汉军有合作，怎么汉军如此凶狠，你的合作在那儿？”
也速不泽也有些慌了，怎么回事，苏路不在城内，还是说，他被这小娘皮背叛了，又被撸了军权了。
肯定是这样，上次辽西之战，秦军眼瞧着就要胜了，不知怎么的就内讧了，苏路这孙子被赶走，然后秦军就被自家给搞了。
也速不泽正在替苏路忧心，城头的箭矢又起，如雨箭矢落下，再次有蛮族惨叫着死掉，大轮东赞统带着阵型继续后撤。
苏路出现在城头，箭矢终于不再落下。
也速不泽兴奋的大吼：“苏王爷，贵属不讲信用，悍然发动对我军的攻击，你必须要给我族死难的勇士一个说法。”
苏路看了看地上被射死砸死的蛮族人，冷笑一声。
“怎么，觉着自己的部族死的多了！”
“趁我不在，就攻我城头，若是我的城头被你攻破了，也速不泽，现在你不会这样跟我说话了吧。”
也速不泽脸色一滞，想到刚才大轮东赞不听自己的指挥，擅自攻城的事儿，脸色一下就黑了起来。
娘的，完蛋咧。
苏路有撕毁合作的条件了，大轮这老家伙不听自己调派，擅自攻打五原，这下好了，苏路记仇，要算账了。
娘的，刚才自己也是飘了，连续几场胜了唐军，以少胜多斩获无数，刚才竟然也想着大轮东赞会不会一举攻破五原。
娘的，事实证明自己想多了，唐军是唐军，汉军是汉军，有苏路统军的军伍，跟他们完全不是一回事。
“苏王爷，你要什么条件，才能放我们出关？”
也速不泽想到了来前少族长的许诺，若是按着少族长的允诺，还有一座城，几万两脚羊可以用来交换，实在不行就都拿出来。
苏路笑了，双手按在城垛上。
“既然打了，那就使劲儿打，攻破这五原城墙，我就放你们过去。”
“我再加一座城，只要你能放我们过去。”
也速不泽是崽卖爷田心不疼，顺口就把城给加上去了。
“方城和桦林，请苏王爷自己挑选，我们没有意见。”
城头的人都懵逼了，尤其是曹华，若是这家伙说的都能实现，那这几座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啊。
苏路笑了：“我要你几座城有什么用，人都被你们这群畜生给吃干净了。”
“原本我还想着放你们十个过去，没想到这位长老这么给力，这次连十个名额也没有了，攻城吧，想过境五原，你们只能攻城了。”
大轮东赞嚷嚷了起来：”我们可以不过境五原，唐人又打不过我们，你们汉军，没了你，也不是我族勇士的对手。“
一群蛮将也叫嚷了起来：“对，打回去，有仗打，还有两脚羊可以吃，娘的，日子多美。”
谢如玉立即就胆战心惊了，好不容易把这群煞星给送出来，若是他们真的原路返回，我大唐怎么应对啊。
“督帅，蛮族不可与之讲信，把他们灭在这五原城下就是。”
苏路手一挥：“你们尽可试试。”
说完之后，苏路从城垛上退了下来，看了看谢如玉：“记得把商山交还过来，要遵守约定。”
谢如玉脸色一滞，这尼玛，好像说理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大轮东赞终于忍不住怒气，再次攻城。
苏路吩咐着说了。
“城头把床子弩调出来，不要心疼箭矢，能射死人的箭才是有用的箭。城下准备好，一旦蛮族逃窜，就出城追击。”
“城外埋伏的人要配合好，务必全歼这股蛮族。”
曹华点了点头，“督帅放心，我都已经准备停当了。”
没多长时间，蛮族不顾死亡的悍勇，终于打破了城门，厚重的木头城门被蛮族组成的人梯给推倒了。
“轰”
城门落地，传来巨大的响声。
大轮东赞挥舞着手里的钢刀，狰狞的脸上满是汗水，“儿郎们，城门破了，杀进去，屠尽这股汉军，让他们后悔来到这城内走一遭。”
也速不泽也挥舞着钢刀：“杀进去，尽快破关，少族长在城外等着接应咱们。”
也速不泽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是苏路的对手，想要活命，就只能靠着死命拼杀，从这关城内杀过去。
城门落下荡起的大团烟尘散去，显出了城内的街道。
数百骑在马上的骑士，紧握着闪烁寒光的钢刀，静静的看着蛮族一行，站满了长街的马匹，竟然连一个响鼻都没有。
大轮东赞心中一寒，好严整的军阵，历次大战，只在三个人身上看到过，秦国李乘风，楚国萧炎，秦国苏路。
“撤”
大轮东赞毫不犹豫的转身向来路跑。
骑军是唯一能够对蛮族造成伤害的军伍，没想到苏路在这儿藏了一股骑军。
“杀”
为首的骑军将领孙休扬起了手里的钢刀，发出军令。
“轰”
骑军动了起来。
原本安静的长街瞬间被沸腾的马蹄声充盈，重甲骑军如同一道横流，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站在城头的苏路选择使用1级锥形阵卡，增加骑军的突破之力。
后退的蛮族军阵被尖刀从中间撕开，仿佛剪子割裂绸布，杂乱的蛮族军阵之中荡起一团团的血雾，被翻卷了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战事结束。
蛮族大半被屠灭，小部分被擒，还有一部分拼死冲上西城城头，跳下城头，逃了。
值守西城门的赵武跪在苏路面前，一脸的吃屎表情。
大战起，他以为蛮族根本不可能冲上西城，索性就带着自己的亲卫，冲下城头拦住蛮族，本来正杀的起劲的时候，一伙蛮族拼死冲上了西城头。
往日里跟蛮族正面拼杀，丝毫没有疏漏的军士，竟然被蛮族杀了个人仰马翻，被一众蛮族抢上城头，跳下城墙逃了。
苏路看着城下摔死的十几具蛮族尸体，也有些肝疼，这些家伙还真是够硬啊，从这么高的城头上跳下都摔不死。
“起来吧。”
苏路吩咐着赵武说了。
这次的事儿也不能全怪赵武，自己没有铺展军阵卡，赵武麾下的卫军没有军阵卡加成，而且赵武也没有被挂上主将卡。
没有加成的卫军，还是挡不住人高马大的蛮族啊。
第四百五十四章 飞鸟坠毁，险死还生的苏云
十二日晨，汉军兵分三路，攻打方城、桦林两城。
曹华跟钱不周分别统领一军，统军前出。
苏路原本是要统带中军，前出，挡住小轮贡布统带的三千蛮军，无奈长宁不肯，只能让王四继续统带中军。
飞鸟营移营，追随王四的中路军，缓缓向前推进。
苏云躺在马车上，看着被马车拖动的飞鸟，问着旁边车上躺着的副尉。
“对面小轮贡布军中有多少飞鸟，斥候营的人打探清楚了没有？”
副尉韩云满不在乎的说着：“没有，派上去的斥候说跟咱们的不大一样，蛮族封锁了左近，又没法子靠近飞鸟营，现在还没有详细的消息。”
苏云啃了一口从道旁树上摘下来的苹果，命令着说了。
“让斥候营再探，三路军中，只有咱们这一路出现飞鸟，一定要把消息探听仔细了，万一泰西人有了新式飞鸟，咱们可就是被压着打，要改变军略了。”
韩云答应了一声，起身，招呼了两个传令兵过来，吩咐了几句，两个传令兵纵马而走，直奔前方。
苏云眯着眼睛，看着后面被拖拉着的飞鸟，有些感叹的说着：“你看咱们这飞鸟，多漂亮。”
“要是能跑的跟马儿一样快就好了。”
旁边马车上的曹睿嘿嘿笑了起来：“统领，你这想法可不容易实现，我看过讲武堂高教头写的一篇文章，就是研究咱们的飞鸟的，对于军中飞鸟的不足，就提到了飞的慢，不过他说了，想要飞的快，现在的飞鸟结构根本不行，需要大改。”
苏云来了兴趣：“那老高有没有说，咱们的飞鸟要怎么改？”
曹睿意兴阑珊：“老高那人你知道的，不把真东西搞出来，从来都是藏着掖着的，他怎么可能会说。”
苏云眼睛一亮，回头要跟大妮说一声，老高可能有点儿想法了，可以让工部的人跟老高接触接触。
天色变暗，大军开始扎营，前面探路的斥候也传来消息，三十里外，发现了蛮族的身影。
“今晚在此宿营，明日与蛮族决战。”
王四传下了军令说着。
南北两路军中，曹华已经迫近方城，钱不周正在攻打桦林，只有自己最落后了。
不过王四自从西亭之战后，性子就收敛了很多，再不敢大意行军了，吩咐着各军一定要整肃好营盘，看着铁蒺藜洒满营墙外，壕沟也挖了起来，王四这才放下心来，回去营帐内休息。
半夜
“敌袭”
凄厉的叫声响起。
王四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拿起床头的甲页就裹在了身上，戴上兜鍪出了营帐，王四喝问着围拢过来的亲卫。
“什么情况，何处有敌来袭？”
说着，王四虎目四下探看。
最西侧的营帐一片嘈杂慌乱，凄厉的叫喊声音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不过军容还算严整，没有出现四散奔逃的情形，这让王四略略放下了心。
不过也有些不对，怎么这么安静，按说敌袭过后，不应该这么安静。
“将军小心头顶。”
一个浑身是血的卫军从西侧营帐里趴了出来，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箭矢是从天上来的，大家小心。”
王四心中咯噔一声，是从天上来的？
下一刻，天空中就响起了嗖嗖嗖的破空声音，泰西人的飞鸟再次发动了攻击。
“保护将军。”
十几个亲卫冲了上来，宽大的全身盾举了起来，遮护住了王四头顶。
“是飞鸟”
听着头顶夜空里传来的声音，王四身边的孙休声音颤抖的说着了。
漏算了泰西人的飞鸟，真是大意了。
“快去请公主，飞鸟起飞迎敌。”
王四吼着命令了。
立即有几个禁卫分出了一个大盾，两人抬着，小跑着冲向飞鸟营的营地。
片刻之后，飞鸟营内亮起了火光，四架飞鸟同时升空。
王四命令着孙休说了：“我觉着不对劲，泰西人既然出动了飞鸟，目标肯定不是我们这些步军，他就算杀再多的步军，小轮贡布也不可能挡住咱们，他们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你去通知公主，请飞鸟全部升空，务必找到这些来袭的飞鸟，尽量不要与之接战。”
孙休答应了一声，也不拿盾牌，一个翻滚，到了一处旮旯，游目四顾，看到了天空的飞鸟，脸上露出了喜色。
下一刻，孙休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一台汉军飞鸟从天空坠落下来，砸在地上，荡起大团的烟尘。
“高，拔升高度”
孙休看到了天空的泰西人飞鸟，飞的更高，阵型速度也更快。
起飞的四架飞鸟完蛋了！
孙休吼着旁边的传令兵：“发旗语，告诉飞鸟营，敌人的飞鸟在我们上面，要拔升高度，才能发现敌人的飞鸟。”
一个双眼迷糊的传令兵被揪了出来，衣衫不整的模样，被孙休一顿吼，立即就清醒过来，站在火光下，传令兵挥舞起来令旗。
“轰”
又是一架飞鸟自半空坠落。
王四恼火了，吼着旁边汇聚过来的各营都尉。
“弩炮营呢，床子弩呢，给老子拉出来，现在是用着他们的时候，要快。”
看着天空的飞鸟不断坠毁，王四知道这次飞鸟营肯定要完蛋了，敌人的飞鸟更强，若是没有其他的辅助手段，自家飞鸟兵肯定是必败。
很快，床子弩跟弩炮都拉了出来，弩炮跟床子弩都抬起了头，指向天空的飞鸟。
“嗖嗖嗖”
箭矢飞上天空，冲向了飞在空中的泰西人飞鸟。
不过让众人失望了，泰西飞鸟灵巧的一个转换，再次爬升了点儿高度，所有的弩炮跟箭矢都落了个空。
“轰”
又是一架飞鸟落下，空中，只有一架飞鸟在盘旋着向上拔升，不过任凭怎么拔升，高度就是无法超过泰西人的飞鸟。
“不能再爬升了！”
孙休突然开口说着了，他熟悉飞鸟的性能，爬升到这个高度，已经是飞鸟的极限了，若是再敢爬上，飞鸟就会散架，到时候，失去保护的飞鸟兵肯定也活不下来。
“打旗语，让飞鸟下来。”
王四明白孙休的提醒，四架飞鸟都是汉军最新式的飞鸟，不出意外，最后一架飞鸟内，应该就是飞鸟营统领苏云。
若是苏云有个闪失，自己这个统军大将的脑袋被砍十次，怕也不是不够看啊。
“轰”
正爬升着的飞鸟突然在空中散了架，显出了内里的两个飞鸟兵。
飞鸟营统领苏云，副尉苏云。
飞鸟散架，两人失去了依凭，摇摇晃晃的，开始向下坠落。
第四百五十五章 步战为王
王四身旁，簇拥着成群的禁卫与亲兵，看到落下的苏云，不等王四军令，就一窝蜂的冲了上去。
“该死的蛮族。”
王四骂了一句，命令着说了：“传令，发旗语，撤军。”
看着天空纵横的飞鸟，王四后悔莫及，天黑之前，斥候明明传来消息，说发现了蛮族踪迹，自己失了警惕的心思，招致这样的惨败，真是活该啊。
但是公主不能有事，王爷家破人亡，只有公主这一个亲人，王四不敢想象，若是公主战死沙场，王爷会是什么反应。
禁卫营前出的速度很快，苏云甫一落地，禁卫营就赶到了，拉开临时的担架，禁卫营中的医官大略检查了一下苏云的伤势，就把她挪到了担架上，由几个禁卫抬着，绕着大营而走了。
飞鸟空战兵败，泰西人接下来的目标肯定是大营，这大营也不安全了。
是夜，王四军大败，败退二十里，重新立下营寨。
苏云伤重，随军的医官不敢让她承受颠簸之苦，送她回到五原，需要两天的路程，如果这中间出了岔子，谁也担待不起。
王四接连派出了三路传令兵，把苏云受伤的消息送往五原大营，回报给苏路知道。
四天后，苏路统带一营禁卫赶到，几乎是被几个禁卫架着送进来的御医，脚刚一沾地，就被推进了营帐。
长宁陪着苏路进了营帐，在床前凳子上坐下。
苏路看了长宁一眼，问着侍候苏云的几个女兵说着：“是谁打伤了苏云，泰西人的飞鸟不是已经被扫荡一空了？”
为首的女校尉名叫洛宁，出身讲武堂，苏云重伤昏迷，韩云生死不知，她被选出来作为临时的飞鸟营都尉。
洛宁向苏路抱拳行礼，语气沉重：“当日夜，我军遭遇蛮族偷袭，王四将军未曾做好应对天空偷袭的准备，军营内一片混乱。”
“都尉临危受命，驾驭这仅存的四架飞鸟中的一架升空了，袍泽们害怕都尉出事，纷纷争抢着驾驭剩下的三架飞鸟升空。”
“可惜泰西人的飞鸟更好，飞得更高，而且速度也快，携带的箭矢也多，攻击的频次也多了不少，只是几次攻击，三架飞鸟就相继被击落。”
“都尉发现泰西人的飞鸟，想要拉升飞鸟，追上泰西飞鸟的高度，可惜咱们的飞鸟性能不行，只是向上多爬了一米，就整个儿散架了。”
苏路脸色难看，问着正在诊治的御医：“夏大人，我妹妹怎么样，还有救没有？”
夏大夫收回给苏云诊脉的手，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听到苏路的话，嘴角还是向上扬了一下。
“王爷啊王爷，那有这样说自家妹子的！”
“公主内息深厚，这摔伤只是伤筋动骨，为何到现在还醒不过来，我老夏实在是有些弄不明白。”
苏路闻言脸色一黯，沉声问了：“你的意思是苏云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夏大夫一捋胡须，语气揶揄：“这话就夸张了，三日内醒来的可能很小，但是十日内绝对会醒来。”
苏路差点儿给老夏脸上拍一巴掌，你孙子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
“那好，苏云就交给你了，老夏，你尽全力救活公主，我就给你写一首商山早行。”
夏大夫捋着胡子，眼睛亮了起来：“那个，王爷，能不能换成渔家傲，就是王爷您用来换三年和平的渔家傲？”
苏路起身向外走去，长宁跟几个女侍卫齐齐跟上。
“只要你能救好苏云，渔家傲、塞下曲都随你选，若是你手段够强，我单给你写一首，也不算什么。”
苏路的身影消失在营帐外，夏大夫脸上满是兴奋的红色，来回踱着步，喃喃自语。
“单给我写一首！”
“渔家傲啊，我真的很喜欢渔家傲，但是单独写一首，这可是青史留名的机会啊。”
“咋办，咋办？”
旁边的洛宁提醒着说了：“夏大人，王爷可是说了，您要救活都尉才成。”
老夏闻言一捋胡子，满是皱纹的脸上满是老气横秋。
“不就是救人，这可是我老夏的老本行，肉白骨生死人咱不成，救活一个活着的大活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说着，老夏招呼了自己的药童进来，放下药箱，拿出了一沓明晃晃的银针……
苏路处置了苏云的事儿，径直到了中军，见到了胳膊脖子里都裹着纱布的王四。
看到苏路，王四愣了一下，下一刻，就从帅案后抢了出来，声音激动的说着。
“末将见过督帅，末将无能，连续兵败，还伤了公主，请督帅赐罪。”
苏路在帅案后坐下，语气也严厉起来。
“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的兵败说明不了什么，苏云受伤，那是因为她是兵，当兵打仗，那有不受伤的的。”
“现在敌军到了什么地方，泰西人的飞鸟营到了何处？”
王四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把布防图从墙上摘了下来，铺在帅案上，招呼着一众将军围到帅案前。
“这儿，我跟蛮族交手三次，三战皆败，不过也成功遏制了蛮族的攻势。”
“泰西人的飞鸟营现在在这个范围内立营，不过他们很是小心，我派出的斥候只能锁定在这个范围，找不出飞鸟营究竟在什么位置。”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飞鸟营的护卫很多，不但有两千多蛮族，还有接近一千的泰西人步军，全都是兵甲精良，弓弩武器精良。”
苏路点了点头：“不错，你做的很好。”
“马平”
“末将在”
已经晋勋衔为游击将军的马平跪在了帅案之前，单膝点地，看着苏路。
苏路吩咐着说了：“我命你统带禁卫军，用多少人你自己定，去把这个飞鸟营给我找出来，毁了，能带回来飞鸟最好，带不回来，也要让泰西人没有飞鸟可用。”
马平跪在地上，沉声问着：“可需要擒拿泰西人俘虏回来？”
“嘭”
苏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军务册子跟布防图乱飞，苏路的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怒气。
“要什么俘虏，统统给我杀了，敢伤我妹妹，泰西人，该死。”
马平领命起身去了。
营帐内，一众将军校尉都有些不自在，从来没有感觉到督帅的杀气这么盛过，看样子公主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很重。
“王四”
苏路继续说着了。
王四转身跪下，单膝点地：“末将在”
“命你统带一万人，自左路前出，明日天黑之时，迂回到望水坡下，等我统军与蛮族激战之时，从后背杀出，击溃蛮族后军。”
“末将领命。”
王四领了军令，起身，问着苏路说了。
“督帅，若是马平将军没有击毁泰西人的飞鸟，咱们可挡不住有飞鸟配合的蛮族大军。”
苏路笑了，站起来，看着中军帐内的一众将军校尉。
“若说飞鸟战，我苏路可能不如泰西人，但是步战，蛮族不行，泰西人，也不行。”
第四百五十六章 你的乌鸦嘴很灵验
天色暗了下来，蛮族大营内。
四野一片漆黑，就连中军帐内都是黑黢黢的，没有丁点儿光泽。
小轮贡布坐在黢黑之中，声音得意的问着。
“今日我们再败汉军，大轮长老，您不愧是统军猛将，苏路也不及您。”
坐在黑暗中的大轮东赞打了个哈欠，开口说着了：
“泰西人也是有毛病，搞什么夜战，晚上都是睡觉的时候，非要夜战，这夜里打仗就是看运气，上次他们运气好，胜了一场，这回可不一定了。”
也速不泽附和着说了：“长老说的对，泰西人还是吃亏太少，像我们，稳扎稳打，才能打退汉军，逼退苏路。”
“睡了睡了”
黑暗里，大轮东赞站了起来，嘟囔着说了：“咱们连点灯的蜡油都用完了，就不跟泰西人瞎搞了，睡觉，一切都明日再说。”
大轮东赞起身向外走，营帐内的蛮族将领也纷纷出门了。
月光自营帐门口斜斜射了进来，落在进出营帐的人身上，拉出道道长长短短的的影子。
小轮贡布脸色有些难看，刚刚打了几场胜仗的兴奋也被冲淡了不少。
大轮东赞这明显是不服管束啊，幸亏他没有带部族归来，要不然自己这个少族长也被他架空了，还有那些个墙头草，本来是自己选来作为助力的，现在倒好，一个个都跟着大轮东赞混的一样。
也速不泽站在营帐门口看了看，然后回来，语气愤懑的说着：
“少族长，这大轮东赞也太不知礼数了，咱们救了他，他不感激咱们就罢了，反而拉拢您的部属，仗着自己资历老，处处跟您作对，这孙子不是好人啊。”
“不就是仗着泰西人飞鸟的辅助，胜了苏路的手下几仗，哼，我看苏路出手，很快就会收拾了泰西人的飞鸟。”
也速不泽愤愤不平的说着。
话音未落，一个蛮族就冲进了营帐，大声禀报着说了。
“少族长，大事不好了，泰西人营地内起火了，喊杀声震天，好像被汉军攻进去了。”
小轮贡布大惊失色，瞪了也速不泽一眼，大踏步的出了营帐，喝开寨门，上了临近营寨的一处土坡，居高望远，看向飞鸟营立寨之处。
火光冲天，如同寨子里一片茅屋被烧着了的模样一样，飞鸟营立营之处，已经到处都是火光了。
小轮贡布给了跟上来的也速不泽一脚，嘴里骂骂咧咧。
“让特么你诅咒泰西人，这回应验了吧。”
也速不泽看着远处的火光，感觉腿肚子有点转筋，这特么的，我刚才就是随口说说。
“那咋办，少族长，明日汉军若是来挑衅，大轮那个老家伙肯定还会出战，没有飞鸟营配合，咱们对上汉军，肯定被杀的片甲不留。”
小轮贡布怒瞪也速不泽，你孙子还敢胡说。
也速不泽急忙闭嘴，不敢说话了。
第二日，小轮贡布刚刚吃完肉，一个蛮族就冲进来禀报。
“汉军在营外骂战。”
“大轮长老已经在聚兵了。”
小轮贡布差点儿把刚吃的肉给吐出来，娘的，大轮这是要彻底架空自己啊，老匹夫啊，连聚兵这样的大事都不跟我禀报了。
也速不泽也冲进了营帐：“少族长，大轮东赞王八蛋要出军，汉军还没有挑衅呢，这老匹夫就要出去杀汉军一个片甲不留，我看是他片甲不留才成。”
小轮贡布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走，出去瞧瞧，我倒要看看，没我的允许，大轮东赞他敢不敢把人带出去。”
两人出了营帐，到了聚兵之处，看着空空如也的营地，脸上有些懵逼。
浑身被捆成麻花一样的利吾特蹦跳着过来，语气愤怒。
“少族长，大轮东赞太不是东西了，我不听他提调，他就把我捆起来，把我的兵划给别人用，少族长你要给我做主啊，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笼络到的上百个勇士啊。”
小轮贡布恨恨的骂了一句。
“大轮老匹夫。”
“走，跟我去瞧瞧，我倒要看看，没有飞鸟营援助，大轮东赞是如何输掉这仗的。”
……
战场上，大轮东赞问着身旁的亲信大将。
“怎么还不见飞鸟出来，泰西人是不是睡过头了，我这次黑了小轮贡布的人，是不是有点儿太着急出军了？”
蛮族笑了：“还真有这可能，大人。”
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飞鸟临空，大轮东赞看着对面正缓缓移阵的汉军，心中的不安愈发多了，吩咐着说了。
“来人，去看看，泰西人什么情况，怎么还没有出动？”
传令兵懵逼的看着大轮东赞，语气惊讶：“大人您不知道？飞鸟营昨日被汉军偷袭，飞鸟被毁，飞鸟兵死伤惨重，已经退避到方城去了。”
大轮东赞一脸懵逼，什么情况，怎么飞鸟营就被毁了。
“没有飞鸟营，咱们也能赢了这汉军。”
大轮东赞拔出了腰刀，叫嚣着喊了。
周围的蛮族被感染，一个个都兴奋起来了，连日战胜汉军的气焰暴发出来，全都斗志昂扬起来了，各种怪叫声不断。
“杀了这股汉军，让泰西人明白明白，没有飞鸟营，咱们也能胜汉军。”
“飞鸟营毁了正好，让汉军见识一下我族勇士的真正实力。”
片刻之后，喊杀声响起，蛮族率先发动了冲锋。
苏路居于后军之中，被众人层层簇拥，看着冲锋的蛮族，毫不犹豫的丢出了1级战役卡，3级长枪阵卡，1级锥形阵卡。
“全军出击，破了这股蛮族，让他们清醒清醒，步战，我军才是第一。”
苏路发出了军令。
十几个传令兵催马向前，或绕阵而走，或在阵中穿越，大声传达着苏路的军令。
马蹄声率先响起，孙休统带的骑军第一个冲出，如同黑红两色的利剑，刺向了冲锋的蛮族本阵。
步军紧跟在骑军之后，枪如龙，战旗猎猎，排山倒海一般，压向了对面的蛮族军阵。
“杀”
喊杀声音响起，两军撞在了一处。
远处的土坡上，小轮贡布突然叹了口气。
“大轮东赞这次败定了，传令下去，收拾辎重，准备退回五原。”
也速不泽脸色奇怪：“少族长，我们才开始打，怎么就说我们败定了，大轮统军还是有一手的，还是可以跟汉军打上一打的。”
小轮贡布一脚踢到也速不泽的屁股上，骂骂咧咧的说了。
“你他娘的昨晚就给大轮东赞下了必败的论断，他还怎么胜，娘的，你这破乌鸦嘴说出来的话，灵验的很。”
第四百五十七章 方城蛮族是脑残了么
小轮贡布率先撤走。
也速不泽跟利吾特被留下来整束辎重，准备带走到方城。
利吾特急吼吼的冲向辎重营，就要去命令这些蛮族赶紧收拾两脚羊，开始撤走。
也速不泽拽住了利吾特：“我知道你想要笼络部族，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大轮东赞很快就会败北，还整束个屁的辎重，赶紧撤走才是正行，万一被汉军追上。”
利吾特看了一眼辎重大营，哪里可是有好几百部族军，两脚羊也有上千，就这样丢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过刚才少族长都说了，也速不泽这乌鸦嘴从来都没说错过，还是要赶紧逃走啊。
这样想着，利吾特也不敢收拢蛮族了，只是一声唿哨，招呼了门口几个蛮军，拉拢着走了。
小轮贡布前脚进了五原，也速不泽跟利吾特就带着一群蛮兵后脚进来了，小轮贡布刚想要骂几句。
也速不泽就陪着笑脸说了：“大轮东赞一触即溃，咱跑的再慢一点，就被汉军给抓住了，不是我们不想收拢辎重，实在是根本没机会啊。”
也速不泽诉着苦。
小轮贡布脸色一变，也不管两人了，转身就向城头上跑去，也速不泽这孙子的乌鸦嘴从来没有不灵验过，他既然说大轮东赞一触即溃，不论是不是他亲眼所见，大轮东赞肯定是一触即溃了。
城外，大轮东赞统带着几百个蛮兵，正飞马奔逃，后面，是孙休统带的骑军紧追不舍。
城头，方城守将哈合马看着骑军荡起的黄龙，拎上满是担忧的问着：
“少族长，我们要不要出军去接应一下大轮长老？”
小轮贡布劈手给了哈合马一巴掌：“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想把自己也送上去，没看见汉军骑兵吗，开了城，若是汉军骑兵冲进来，丢了方城，我们逃哪儿去？”
哈合马有些不大相信：“好战的秦军都不能赢我们，区区汉军，更是秦军的手下败将，想赢我们不可能吧。”
也速不泽也上了城头，闻言开口说着了：“大人，小看汉军的诸位大人都已经死了，泰西人也死了。”
哈合马脸色一黑，娘的，为了不让大轮东赞入城，你们俩倒是什么都敢说。
“不行，我担负不起这个责任，回头大轮长老问责起来，谁能承担他的怒火，族长大人也不能吧？”
哈合马想要翻脸。
小轮贡布咬牙切齿的看了城下的大轮东赞一眼，娘的，你孙子害得老子没了兵，老子还要想法子救你。
也速不泽看着哈合马指挥着蛮兵下去开城门，脸上满是担忧的对小轮贡布说着。
“少族长，哈合马这样干，这方城怕是要被汉军破了，咱们咋办，向桦林逃，还是向更远的地方逃？”
小轮贡布劈头给了也速不泽一巴掌。
“乌鸦嘴”
骂完之后，小轮贡布就向西城走去。
利吾特问着正揉脑袋的也速不泽：“大人，咱们咋办，少族长给您一巴掌，这是几个意思？”
哈合马安排好了防务，重新走上了城头，看着向西城而去的少族长，问着也速不泽说了。
“少族长这是去做什么？”
也速不泽哼了一声：“城都要破了，当然是去逃命去了。”
哈合马脸色一黑，手指都快戳到也速不泽脸上了。
“放屁，你娘的，老子还在这城头之上，汉军再强也是骑军，破城，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也速不泽摇了摇头，转身也向西城走去。
利吾特跟在也速不泽后面，边走边向哈合马说了。
“大人你错了，也速不泽大人很灵验的，他说了就会实现的，少族长都相信也速不泽大人的乌鸦嘴。”
前面的也速不泽差点一个跟头栽地上，娘的，利吾特这孙子莫不是脑子有毛病，什么话都敢说。
哈合马冷笑一声：“呵，为自己临阵脱逃找借口，竟然连乌鸦嘴灵验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等我这场胜了汉军，回到族长面前，肯定告你们一状。”
也速不泽停住脚步，要是真让哈合马胜了，族长虽然不会怎么少族长，但是肯定会把我俩给砍了。
利吾特拉住停下脚步的也速不泽。
“走吧大人，迟则汉军破城，咱们想走就走不了了。”
看着也速不泽犹豫的模样，利吾特急了：
“大人你怎么能不相信自己呢，你的乌鸦嘴很灵验的，刚才说的都他娘的实现了，这城破肯定也会实现的。”
也速不泽眼前一黑，被利吾特拽着走了。
娘的，乌鸦嘴很灵验的，你娘的，是骂我还是夸我呢，我怎么感觉很矛盾一样。
哈合马看着远走的也速不泽跟利吾特，脸上满是嘲讽，少族长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傻子还是**，什么乌鸦嘴能左右城池是否被攻破，少族长竟然还信了。
有这样的少族长，真是我族不幸啊。
这样想着，哈合马向城下看了一眼，大轮东赞节节败退，后面汉军骑兵紧追不舍，锥形阵如同一道锋利的尖锥，直追大轮东赞后军。
大轮长老能够坚持到现在，也是很不容易啊。
哈合马这样想着，传令城头的军阵说着。
“来人，准备守城，等大轮长老进城，阻拦汉军，关闭城门。”
“大人，汉军咬住了大轮长老的后军，分不开了。”
“大人，我们怕是阻不住汉军进城了。”
连续两个属下向哈合马禀报着说了。
哈合马大手一挥：“那就不阻拦了，派军出城，与大轮长老合军一处，破了他汉军骑兵，真当我族无人耶。”
大轮东赞是懵逼的，看着城内蜂拥而出的蛮军，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老子好不容易就要进城了，你们这群孙子堵着，我还怎么逃进城去。
“轰”
大轮东赞的队伍撞进了哈合马领军的蛮军之中，立时撞的战阵散乱，打头的蛮兵被冲的四散乱倒。
“杀”
领军的孙休扬起了手，骑兵锥形阵凿开了蛮兵后阵，狠狠的撞了进去。
蛮兵军阵，如同被尖刀割裂的丝绸一样，水润般从中间被一分为二，血肉翻滚，方城城头下，骑军与身量高大的蛮兵，展开了大战。
几百米外，正统带着军阵缓缓前行的苏路身体一震，看向了远处若隐若现的方城轮廓。
骑军的攻势受阻，难道方城蛮族出城迎战了？
方城蛮族是脑残了么……
第四百五十八章 休养生息收拢秦人
“加快行军速度，赶往方城，孙休咬住敌人了。”
苏路吩咐着旁边的陆战说了。
陆战看了长宁跟董灵一眼，拨转马头，带着一队禁卫传令去了。自从长宁接了他苏路亲兵队长的位子，陆战就只能干些跑跑腿，传传令的活儿了。
苏路看了一眼周围绵延的军阵，王四被孙休给拉下了，按照这行军速度，赶到方城，大战都结束了。
使用1级一字长蛇阵卡牌，作用对象麾下军阵。
很快，队伍行进的速度就快了起来，有一字长蛇阵阵卡加成，再加上效果还没有消失的3级长枪阵卡，1级战役卡，军士行进的速度快了很多。
长宁拦住了苏路：“王爷，前面正在打仗，我们就不过去了吧，等战事结束，再去不迟。”
苏路无奈，只得吩咐着说了：“传令王四将军，统军向前，接应孙休，能够攻下方城最好，若是攻不下，也要把孙休接应回来。”
众军向前，直奔方城而去。
苏路到了的时候，方城已经被攻下了，没有凭借坚城而守，哈合马统带的蛮族虽然不少，但是面对有双重阵卡加成的汉军，战力差了不少，被孙休的骑军来回冲击，很快就败了。
想要退进城内，又被汉军咬住了尾巴，追进城内，最后一败涂地，死伤无数，仅有大轮东赞与哈合马以身幸免。
城内一片乌烟瘴气，到处都弥漫着腐臭味儿，大街上到处都是随处乱扔的白骨。
长宁捂着鼻子而走，一众禁卫也全都是那布条遮住了鼻子，只有连番大战，疲累不堪的军士们，还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都别走了，把这儿打扫打扫，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休息。”
苏路吩咐着说了。
在一众亲卫惊愕的目光里，苏路翻身下马，把一个军士身旁的一根白骨捡起来，扔到了一边儿。
“陆战，去找几辆车出来，把这些白骨都收拾起来，拉到城外，挖坑埋了。”
“都是百姓，被人吃了肉，不能再被把骨头撂在荒野。”
陆战带着几个禁卫去了，剩下的禁卫跟苏路一起，开始收拾地上的白骨跟残肢。
没多长时间，陆战就找来了几辆车，把白骨装上车，开始陆续向城外拉。
王四找到苏路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苏路正在沿街给躺在屋檐下昏睡的将士盖毯子。
“督帅，都督府已经收拾出来了，您去歇息吧，这儿我来收拾。”
王四接过苏路手里的毯子，劝阻着说了。
苏路松开毯子，任由王四接了过去，看着远处忙碌的禁卫跟大内侍卫们，开口说着了。
“王四，你跟我这么多年，可知道咱们为将者，为何能打胜仗？”
王四脱口而出：“跟着督帅您就能打胜仗。”
王四这句话完全是有感而发，以前在北境，跟着苏路统军，几乎是每战必胜，后来到了广南，跟齐人战，也是每战必胜。
不过离开苏路以后，王四也曾在几位将军手下统军，不过战果都不怎么样，虽然也有胜迹，不过大半都是战败。
及至苏路再次统军，又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就如今日，苏路下达攻占方城的命令，王四认为根本不可能，连番大战，将士们本来就疲惫的不得了，就算孙休能咬住蛮族后军，步军可扛不住蛮族的反扑。
出乎意料的是，将士们体力基本没什么问题，连番大战之下，跟蛮族对抗，丝毫没有脱力的情况发生，硬碰硬的，把蛮族给赶出了城。
苏路看了王四一眼，这小子说的也不错，自己有军阵卡，这群将军们跟着自己，基本上每战必胜，但是他不能只看这一点啊。
“狭隘了啊，老四，没有我，你独力领军，就不能打胜仗了？”
“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难道就不想着坐镇一方，独掌一军，威压一地么？”
苏路训斥着王四。
王四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想，末将这几次统军，深感自身不足，回头我就要回讲武堂去深造去，我独立领军，根本不是个儿啊。”
苏路无言以为，这特么的，你让我怎么说你。
对了，刚才我想说什么来着，让王四爱护士兵，爱兵如子，怎么就特么转进到你要进讲武堂深造去了。
“行了行了，别跟老子扯这些没用的，以后带兵，要给我记住了，恩威并重，对手下的军士，不能只有威，没有恩。”
“看看他们睡的地儿，这样睡一觉，都特么生病发烧了，你要折损多少战力，明日还能不能乘胜追击。”
王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其实王四也没弄明白，不过他倒是不担心，有苏路在，打什么仗他都不担心，反正有督帅出谋划策，统军指挥，分派军令，自己只要听着就行了。
“对了，把斥候撒出去，别再让泰西人的飞鸟偷袭，飞到头顶都不知道。”
苏路吩咐着说了。
王四点了点头，转头去吩咐布放去了。
苏路回到都督府，董灵已经拿着这次大战的战报回来了。
马平统带禁卫营毁了泰西人的飞鸟营，一把火把泰西人的飞鸟给烧了个净光，连带着飞鸟兵也烧死无数，至于泰西人的步军，除了逃脱的一部分，大半都已经是刀下亡魂了。
“马平统带两个禁卫营，五百多人，击毁飞鸟十五架，击杀飞鸟兵四十二人，击杀泰西步军六百余人，缴获辎重无数。”
董灵念着战报，脸颊上满是笑容的看着苏路。
长宁在旁边说着了：“马平是王爷带在身边训练出来的将军，这次干的真不错，若是没有马平将军，咱们可不能胜的这么干脆利索。”
董灵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有督帅在，任何难啃的骨头都不是难事，我记得开战前督帅就说过，空战不行，我们步军来做第一。泰西人的飞鸟就算不毁掉，王爷也绝对有法子击溃蛮族，攻占方城。”
“督帅，下一步，我们该当如何行至？”
董灵请示着苏路说了。
苏路吩咐着说了：“传令曹华，攻取桦林，然后驻军休整，连日行军，又是连番大战，将士们都吃苦不少。”
“将士们大半都是秦人，思想教育工作要做好，不然等到我们攻取了葭萌关，秦国皇族过来摘果子，那我们可就赔到姥姥家了。”
看了董灵一眼，苏路吩咐着说了：”若是你能把这件事做好，我向陛下行文，保举你为定骧卫南卫都督。”
第四百五十九章 兴亡都是百姓苦
方城内外，已经被修整一新，原本因为战乱和蛮族肆虐而破败的城墙街道，都被新的砖瓦砌上，街道也铺上了新的石板，光光亮亮的。
街道上，三三两两的，多是卫军的身影，不过偶尔已经可以看到三两粗布短打的人，战斗才刚刚结束十来天，就有秦国的民众开始向方城汇聚过来了。
故土难离，秦人即便是逃难到了汉国，但是听到故土被收复的消息，也会第一时间赶回来，回到家乡。
李卢看着拉住自己衣甲的老人，脸色有些羞愧。
“福伯，我、我也好些日子不曾见到阿大阿二了，我入了汉军，听从苏王爷调派，也是身不由己，福伯你别怪我。”
脸上满是皱纹的老者闻言有些失望，讪讪的松开李卢的衣袖，
“这样啊，小将军不知道那就算了，我也没想到能遇上小将军，从辽西逃难到这儿，我老头子走的路挺多，担心他俩不知道我已经离开辽西了，还想让小将军给捎个话哩。”
李卢手足无措，目光躲闪的说着：”福伯放心，我跟几个相熟的将军都说一声，若是有谁知道阿大阿二在哪个军中，就告之他俩一声，说您老人家来了方城。“
福伯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小将军，不用麻烦了，我过些日子就回辽西，若是他俩过来找我，反倒是会找不到我。”
李卢急忙拦住了福伯：“那可不成，现在大军未动，方城以北都是蛮族，福伯您若是向西，遇上了蛮族，可如何是好。”
“这样吧，我这里有几两银子，福伯您先拿着，在方城县安顿些日子，等到大军开拔，您再跟在大军后面前行。”
福伯摇了摇头：“不瞒小将军说，我老头子年纪大了，这身子骨就不大硬朗，要是大军等的时间久了，怕是就见不到家乡的水土了。”
李卢拽住了福伯：“福伯你放心，不会让您久等的，我去求王爷，求王爷早日克服辽西，让父老乡亲们能早日归家。”
福伯闻言满是皱纹的脸笑成了花儿，接过李卢拿出的银子，千恩万谢的走了。
看着福伯的背影，李卢湿了眼眶。
福伯是爷爷手下一亲兵，因为打仗伤了腿，就退出了军营，在辽西城谋个小差事，生养了两个儿子，也都送到了军中，在爷爷帐前听用。
可惜都怪自己没用，辽西一战，阿大在自己眼前战死，及至自己离开辽西之后，就再没听到过阿二的消息。
但是辽西陷于蛮族之手，死难的袍泽无数，阿二还在军中，跟福伯一样执拗的性子，肯定不愿做逃兵，阵殁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我能怎么说，能直接告诉福伯，阿大阿二都已经战死了么！
“李卢，大老爷们的，怎么掉起眼泪来了。”
讥讽的女声响起，李卢就看到一身戎装的董灵，带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女校尉从外面进来，趾高气昂的看着自己。
李卢转过身，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低声争辩了说着：
“谁掉眼泪了，我就是被风沙迷了眼睛。董校尉，您来营里是见华循将军的么？”
董灵看着李卢，笑眯了眼睛说着。
“那你可说错了，我这次是来看你，还有你手下的秦军的。”
李卢闻言后背一凉，不由得站直了身体，声音沙哑的问着：
“敢问董将军找末将何事？”
董灵手一抖，一份军务册子就出现在手中，随手向李卢一丢，语气森冷的说着。
“奉督帅令，命李卢及原属五原的秦军各部，听从昭武校尉董灵令，改编新军，整肃军纪。”
李卢脸色一喜：“董校尉，可是要打回辽西去了？”
董灵大踏步的向营内走了进去，声音揶揄：“那就要看你李卢有几分水平，你手下的秦军营还有多少战力了。”
进了军营，李卢一声令下，秦军营的人集结起来。
董灵站上了点将台，看着下面的军容风貌都变了模样的秦军，赞许的对旁边的曹睿点了点头，这小子跟霍泽被派到李卢手下整肃秦军，改变秦军的风貌，这样看来，两人干的不错。
“诸位袍泽，闲话我就不说了，曹睿校尉跟霍泽校尉到你们军中也有些日子了，对你们的整肃效果很好，督帅看在眼里，对你们的表现很满意。”
“自今日起，你们的武训暂停，全员开展安抚与后勤整肃训练，一旦你们训练完毕，通过考核，就会被派人新组建的诸军，担任队正、旅帅、甚至是营校尉。”
“整肃新军，然后就是驱逐蛮族，光复你们的家乡。”
董灵话音落下，台下一片安静，一众将士都抬着头，看着董灵，眼里闪烁了希冀的光。
“大人，若是我能三天通过考核，是不是三天后就能出发，开拔前往秦国了？”
一个憨头憨脑的军士问着说了。
董灵看了军士一眼，冷声说着了：“都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秦国已经没有了，你们要少提起秦国，你们是汉国子民，汉国秦地子民，谁再以秦国子民自居，别怪军法无情。”
“我再说一遍，谁能通过考核，就会被派入新组建的新军，什么时候整训新军完毕，就会出兵。”
“谁先通过考核，谁，可能就会先统带军士出兵。”
董灵看着几个跃跃欲试的军士，开口说着了。
众人都安静下来了。
董灵看着众军士没了问题，手一挥，李卢走上台来，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册子，展开，当众宣读了。
“下面我来宣读这次整训初次入选的军士名单，有希望第一批通过考核，进入新军为旅帅为校尉军士的名单。”
“曹子里、高向阳、李二蛋……”
唱名声，在校场上此起彼伏。
……
募兵的工作在方城跟桦林展开，秦地百姓源源不断的涌了过来，参军，编组，整训，一日一日的，成军的数目越来越多，有编制的军，也越来越多。
董灵整训的秦国副尉也进入了正轨，根据整训中出现的问题，董灵几次跟苏路探讨了之后，校正了整训的教材，一点点改变着秦军的思想。
军士们已经慢慢的接受了，秦国，已经灭亡了，汉国，真正给他们提供吃食衣物，正在组织他们，攻伐蛮族，解救他们的家乡，解救他们正陷入苦难之中，正在被吃掉，或者将要被吃掉的那些同乡、左邻、亲族、妻儿……
第四百六十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长宁坐在中军帐内，看着上首在帅案后讨论问题的董灵跟苏路，没来由的有些烦躁。
自己受命来看护王爷，不准王爷亲临战场厮杀，这些日子虽然也有些效果，但是夏太医说王爷的身体还是不大好，忧虑过多，积劳成疾。
这个董灵也是的，原本陛下接受了李陵的建议，调了几个表现出色的讲武堂学兵入定骧卫，董灵就是其中之一，自己看董灵表现优秀，就想着带了她过来，没曾想这是给自己埋了个坑。
董灵聪明伶俐，于战阵之上，也是颇有所得，能够跟诸位将军讨论的你来我往，现在看她的水平，已经能够跟王爷讨论战局而不落下风了。
这妮子偏偏还喜欢跟王爷讨论战局，指点方略，自己是不是犯下了什么错误。
心烦意乱之下，长宁跟陆战交代了一声，自顾自的出了中军，带着几个小兵在方城内闲逛，想要看看这被王爷改造过来的城池。
“青菜、青菜、兔肉，价格便宜”
一个叫卖声音吸引了长宁，她慢步走了过去，只见大营门口的拐角后面，摆着几个小小的摊子，几个粗布短打的老头正无精打采的看着自己的摊子。
长宁心中长吁了一口气，太好了，已经开始有人做小买卖了吗，王爷对方城尽的心，终于看到一点点成果了，有了小贩，方城肯定是会越来越好的。
这样想着，长宁就在叫卖的小摊前蹲了下来，翻捡着摊子上的青菜，问着满脸皱纹的摊主老伯。
“老伯，这青菜是您从哪里找来的，不会不干净吧？”
福伯看到有主顾上门，高兴坏了，连连摆着手说了：“不会，绝对不会，我这是在林子里薅的，专门寻了没有人烟经过的地方，保证不会沾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长宁吩咐跟着自己的侍卫拿了铜钱，准备买下这也才，王爷这些日子心忧接下来的大战布局，胃口不好，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怕是会伤害身体的。
福伯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接过侍卫递过来的铜钱，连连说着了：“多了多了，用不了这么多，只要十个大钱就行了。”
朴实的话语，满是风霜的黝黑脸庞，瞬间就把长宁带回到了自己幼年时候，那时候，父亲为了家里的生计，也是四处奔走，做农事，走乡串巷做麦客，摆摊子卖掉田里长出的那些青菜。
“你收着吧，老伯，您怎么在这儿卖青菜啊，您是方城人？”
长宁双眼眨了又眨，微微低头，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眼眶里的泪花，随口寻着话语说了。
福伯有些着急，一点儿青菜，怎么能收人上百个大钱呢，把手里的大钱推了几次，还是没有推出去，福伯无奈，只得把兔子拿了出来。
“这是我抓的兔子，回去杀了，可以炖汤喝，就算也给你了你们，也不足你们给我的这些大钱啊。”
“俺不是方城人，俺是辽西人，家里遭了灾，俺腿脚还利索，就跟着同乡们逃了出来，现在看王爷克服了方城，就想着能不能回家了。”
长宁忍住了泪花，抬起头来，声音有些哽咽。
“伯您还是别想着回家了，先在方城呆些日子，等大军开拔了，您再跟着走，前面那些城池可都是蛮族占着呢，他们可是吃人的。”
福伯呵呵笑了起来，把青菜跟兔肉卖掉，有钱傍身，胆气就壮了很多。
“恩，是啊，蛮族可凶残了，我逃难这一路上，好些个同乡落后，都被吃掉了。”
“我这老骨头还能跑，两个儿子还没有娶亲，可不能现在就死了，我还要攒钱，给他们娶媳妇呢。”
福伯脸上洋溢着对生活的向往，提到儿子，更是满脸的笑容。
长宁心中隐隐作疼，自从离开家乡，自己有多久没有回家了，当初说是赚了钱就回家，可是到了今天，自己赚的钱，早就足够养活那个家了。
“那您儿子真的幸福。”
长宁笑着说了，苍白脸颊上有些无奈。
又跟福伯说了几句，长宁提着青菜回了大营，老伯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在为儿子的娶亲而努力，父亲应该也在家里忙碌吧，现在这个季节，应当是去帮官府运输辎重了吧。
也是为了他几个儿子，自己的几个哥哥啊。
李卢远远的看着，直到长宁走了，才敢过来。
“福伯，刚才走的那个女将军跟你说了什么了？”
福伯笑呵呵的数着大钱，随口说着了：“没啥，就是说点儿家长里短，她也劝我不要现在走，小将军啊，咱们啥时候能走啊？”
李卢拍拍福伯的肩膀：“福伯你别着急，这事儿急不得，不过也快了，董灵将军对我们营的整训已经结束了大半，弟兄们有一部分已经被编练入了各军，担任各级副尉，开始统带新军。”
“不出三月，王爷必定起兵，克服旧地，驱逐蛮族。”
福伯满脸兴奋：“那太好了，三个月的时间也不长，我一定等着，这些日子我还能赚些银钱哩，好存着给阿大阿二娶媳妇。”
李卢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说着了。
“那感情好，阿大阿二肯定也存着钱呢，您老不用这么劳累。”
揉了一把脸，李卢闷声说着：“福伯，我从一个安州军的袍泽哪里听说了阿二的消息，蛮族破辽西的时候，阿二跟着向充将军巡视外城，向充将军性情疏浚，肯定不会冒进，知道城破，肯定有法子脱难。”
福伯的声音颤抖起来了，一把抓住了李卢的手，连铜钱散落在地上都顾不上了。
“小将军，阿二、阿二他，还活着？”
李卢点了点头：“向充将军是王爷一手扶持起来的将军，指挥战阵很有一手，这样说吧，你看咱们军中，华循将军，曹华将军，还有王四将军，打仗都很厉害的，都是王爷一手带出来的将军。”
福伯松开了李卢的手，声音颤抖的说着：“对对对，我在辽西的时候就听过向充将军的大名，向将军统军，肯定很厉害的，这样说的话，我家阿二还好好的呢。”
“恩，我要多存钱，等阿大阿二回家，好给他们娶个好女子哩。”
福伯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蹲下，开始捡拾起落在地上的铜钱，黑红脸颊上，满是对于未来的向往。
第四百六十一章 来自泰西人的威胁
苏路坐在帅案后面，看着长宁刚刚端来的炖兔肉跟炒青菜，再看看坐在椅子上的长宁，疑惑的问了一句。
“怎么，杀了你的兔子，心疼的都落泪了？”
长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泪花在脸颊上滚动，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欣喜。
“你才心疼的都掉泪了。”
“我这是遇上卖青菜的老伯，想到了家里的事情，我小时候家里穷，家里孩子也多，父亲就走街串巷的卖些田里种出来的青菜萝卜来贴补生计，就这家里还是没钱啊，早早的，父亲就被累弯了腰。”
苏路喝了口汤，脸颊上满是唏嘘：“是啊，官府不作为，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长宁突然破涕为笑，得意的说着：“那你可说错了，我的王爷，自从陛下上任，在您统合的军伍支持下，已经推进了不少改进，单单是土豆跟地瓜两项，就让咱汉国再没有饿死的人。”
“我爹现在也不为家里的吃喝犯愁了，我大哥家里，有六个子女，各个都长的好好的，要是没有这土豆跟地瓜，谁能吃饱饭啊。”
曹华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军务册子，闻言也说着了。
“是啊，我们那儿也是，我小时候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爷爷得罪了族里的人，虽然姓曹，但是被族人排挤，只能靠着微薄的俸禄银子过活，后来师父您来了，改变了俸禄，父亲的俸禄银子高了，日子才好过了些。”
说到这儿，曹华的眼圈突然红了，想起了死去的父亲，为了家里的生计常年奔波在外，临到战死，自己都没有见到父亲几面。
强忍住悲伤，曹华继续说着了：“后来我从了军，家里的日子就好了起来，往日里的那些穷亲戚，因为土豆地瓜也不再来我家搅扰了，这几年我搬家到了京城，这样的搅扰就更少了。”
“这是这几个月咱们统合整训的新军，还有后方源源不断送上来的辎重物资，大半都是土豆跟地瓜。”
曹华无奈的说了一句，汉国土地少，多贫瘠的山地，适合种植的，只能是土豆和地瓜。
苏路点了点头：“有地瓜跟土豆吃就不错了，你这样挑肥拣瘦的，小心以后土豆都没得吃。对了，副尉整训和新军整训你也不要放手，不能让董灵一个人做，你也插手进去，看看董灵这妮子怎么做的。”
曹华点了点头：“这些日子看着董校尉做事，我也学到不少东西。”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开拔，这些日子从逊让和青林两城方向逃过来的民众愈发多了，都说两城蛮族残忍，几乎是无恶不作。”
苏路随口答应着说了：“这样吧，新军整训的也差不多了，你跟王四分别统带一军，沿着大道向西，扫荡一下这两城左近的村镇，把残余蛮族都赶出去。”
曹华领命，正要出去的当儿，陆战脚步匆匆的进来了。
“督帅，有泰西人到了城外。”
苏路推开饭碗，向外走了。
“走，去瞧瞧，看看泰西人想要干什么。”
一行人出了大营，到了西城城头，看到了城外的一行泰西人军士，还有两架飞在空中的飞鸟，不过这飞鸟的外形已经有不少改变了，两侧多了翅膀，翅膀的形状也发生了改变。
苏路转头吩咐了说着：“去，把飞鸟营的人叫来，命他们把这些画下来，让军械司的人回去研究研究，看看这个方向进行改进，会不会让飞鸟的速度更快，飞得更高。”
有传令兵领命去了。
城下响起泰西人的呼喊声音。
“城头的人听着，我是泰西帝国大皇帝陛下座前陆军大臣罗伯茨阁下属官罗特利将军阵前走卒，奉命前来呈送国书，请通传苏路王爷，请他亲自来接这国书。”
这样说着，只见天空的飞鸟突然动了，朝着城头而来。
“瞄准天空的飞鸟”
旁边的曹华一摆手，命令着说了。
城头的弩炮和床子弩纷纷抬起头来，黝黑的箭矢斜斜向上，一旦这飞鸟靠近城墙，就准备射击了。
“放”
一俟飞鸟进入射成，曹华就毫不犹豫的挥手。
“嗖嗖嗖”
弩炮跟床子弩把弩箭倾泻而出，城墙上空瞬间被乌压压的箭矢覆盖。
“叮叮当当”
各种响声不绝，弩箭的力量不足，射在飞鸟上，大半只能箭簇没入表层，就不能再进。
“嘭嘭”
弩炮终于发射出来，粗大的弩箭轰击在飞鸟上，原本稳稳当当的飞鸟立即抖动起来了。
“嘭嘭嘭”
城头的十几架弩炮同时发射，剧烈的撞击声中，飞鸟开始摇摇晃晃起来了。
“住手”
“住手，你们这是冒犯我泰西帝国。”
城下的泰西军将脸色惨白，不过还是扯着嗓子喊了。
“轰”
飞鸟终于解体，哗啦一下落在地上了，大片的零件带着箭矢，落在了地上，两个飞鸟兵身上插满了箭矢，坠落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们这是要与我泰西帝国为敌！”
泰西军将被气的哇哇大叫，坐在马上，手里的马鞭指着城头，大声呵斥怒骂。
曹华脸色一冷，手臂向下一指，城头的弓弩立即转了方向，指向了城下的泰西军将。
“你们这是要自绝于我泰西。”
被数不清的箭簇指着，那军将的骂声与呵斥都咽到肚子里去了。
苏路看着恼怒的泰西军将，扶着城垛问了。
“你叫什么名字，在泰西何部，任何职事？”
伴着苏路的问话，城头响起了吱吱呀呀的弓弦颤抖声音，这是弩箭处于激发状态，弓弦张开到最大，机括发出的声音。
泰西军将脸色惨白，知道自己一个不慎，就可能成为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中那个死了的来使。
“本将麦克马洪，泰西帝国东征军团，秦地军百人团统领。”
苏路点了点头，继续说着了：“你这次来，是来威胁我苏路来了，我若是不听从你的威胁，你泰西人是不是就要出军攻打方城？”
麦克马洪的脸更白了，这他娘的我怎么回答。
我说是，你丫一怒之下，可能就把我杀了，反正马上就要被攻打了，斩个把来使，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说不是，这特么的，太给对方涨士气啊，关键是回去怎么跟将军回禀，说我怕死，所以才说帝国不敢攻伐方城，娘的，将军肯定会斩了我。
第四百六十二章 适合禁卫营的新式飞鸟
城下一片安静，只有北风吹过的呼啸声音。
麦克马洪脸色尴尬，不知该当如何回答，脸色憋的通红。
城头的箭簇闪烁着寒光，弓弦咯吱声音不绝，仿佛下一刻，就有如雨箭矢自城头喷落，射死城下一行。
麦克马洪咬了咬牙，激起了心中傲气。
“是，你汉国蛮夷之国，若敢违逆我泰西帝国，自然该死。”
泰西帝国的疆域纵横数个大陆，拥有的势力更是水陆天三军皆有，麦克马洪自大惯了，自然不会把苏路放在眼里，即便是面对着如林箭簇，依然咬着牙说了出来。
“留下这个说话的。”
苏路吩咐了一句。
下一刻，弓弦崩开的吱呀声响起，箭簇如雨，自城头落下，笼罩了麦克马洪一行。
惨叫声音响起，城下还站着的一行人，只余麦克马洪一人站着，他的马匹身上也中了几箭，嘶鸣几声，人立而起。
麦克马洪被甩下马背，狼狈的躲过了马儿的铁蹄，懵逼的看着周围的袍泽，一个个都被射成了刺猬，最惨的是自己的辅官，几乎半身扎满了箭矢。
麦克马洪想到了苏路会放箭，现实果然也如他所想，箭如雨下，除了他，所有人都被射死了。
苏路看着下面的麦克马洪，吩咐着说了。
“既然来威胁我，怎么能不收点利息，反正我们现在整军备战，不能出击，让泰西人来攻击我们。”
“曹华，你跟董灵合计一下，写一份足够威胁的文书，让麦克马洪带回去，最好能让泰西人现在就出军，攻打方城。”
说完之后，苏路就下了城墙。
泰西是西方大国，很强，但是过往几次交手，仗着阵卡加持，苏路基本是完胜。泰西人一而再的来挑衅，辅助蛮族与汉国战。
在以后汉国向西，进攻秦国其余城池的时候，泰西肯定还会跳出来，既然这样，那不如先激怒泰西人，让他们来攻一次，凭着守城的便利，看看泰西人除了飞鸟，还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长处。
也不能只是坐以待敌，还要继续出击，多削弱泰西人的力量。
下了城墙，苏路转过几处巷道，就到了禁卫营设在方城的大营内，两个校尉并肩向外走，看到苏路，两人齐齐向苏路行了个礼。
“见过督帅”
苏路手一摆，还了个礼，随口问着说了：“高大宝，你跟王方要去干什么去？”
高大宝嘿嘿一笑：“禀督帅，小的没有事儿，咱们派去桦林的丁营要回来了，我俩去迎一迎。”
王方有些心虚，不敢看苏路的目光，畏畏缩缩，想要向高大宝后面躲。
旁边长宁开口说了：“王方，陆战什么时候把你派到禁卫营来了，还是你小子自作主张，从王爷的亲兵队背叛，改投马平了。”
王方看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向苏路行了一礼，心虚的说着。
“见过督帅，见过长宁统领，末将跟禁卫营的弟兄们训练了些日子，感觉颇有精进，所以跟马平将军讨了差事，去见识一下从桦林回来的禁卫营弟兄的实力。”
苏路向营内走去，随口说着了：“去吧，你要是有本事，我做主，把你调拨到禁卫营来了。”
长宁路过王方旁边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说着：“昨个跟前天，你可是都没去照顾福伯的买卖，下次我可就揭你老底了。”
王方跟高大宝对望一眼，麻溜的从长宁眼前溜走了。
苏路进了禁卫营中军大帐的时候，马平正跟几个校尉在商讨战术，看到苏路进来，中军帐内一阵哗啦响声。
“见过督帅”
一众将校都看着苏路。
苏路在主位坐下，示意大家也坐下，随口问着了。
“马平，你把曹睿一个飞鸟兵，孙休一个骑兵统领，霍泽一个行军参谋都拉过来，是想要密谋什么事儿呢？”
马平嘿嘿笑着：“督帅明鉴，末将没进过讲武堂，对战略啊、作战方案啊这些的不是很懂，这些日子立了些许功劳，有些翘尾巴，被钱不周将军敲打了一顿，才明白人外有人，想着要进步点儿，就请了几位讲武堂的高手，来给我们营的兵讲讲课。”
苏路点了点头：“想法不错，以后跟我说，我直接来给你们上课，这次交办你点事儿，泰西人前来挑衅，被我都给射死了，泰西人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回去肯定会派飞鸟兵跟泰西步军前来。”
“你统带禁卫营前出，去青林、门源、百里这一代活动，看看能不能发现泰西人的飞鸟营，然后毁了他。”
马平脸色一正，啪的一声站了起来，脸上闪烁着红光。
“督帅放心，末将肝脑涂地，也要让泰西人的飞鸟营有来无回。”
曹睿在旁边说着了：“毁了可以，但是最好能弄几架回来，军械司的人已经到了，改进的新式飞鸟也到了，虽然速度快了很多，但是核心的内息传输转换有些不足使用，泰西人的新式飞鸟体重更大，飞的也更高更远，肯定在这方面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苏路点了点头：“曹睿说的对，这样吧，曹睿你跟着禁卫一起行动，若是真能弄回泰西人的新式飞鸟回来，我给你记大功，晋勋衔两级。”
曹睿哗啦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通红：“督帅放心，睿必当竭尽心力，带一架飞鸟回来。”
苏路又吩咐了些任务，这才转身出了禁卫营。
军械司的人到了，那苏云肯定也到了，这妮子自从当了飞鸟兵，就连连受伤，真不知道让她当飞鸟兵，是对还是错啊。
禁卫营内，曹睿一脸通红，目光炯炯的看着马平。
“马将军，马哥，马爷，您发句话，兄弟这忙，你帮还是不帮？”
马平嘿嘿一笑：“帮，当然是要帮，但是不能没有好处的帮，咱们禁卫营的兄弟抛头颅洒热血的，不能白干啊。”
旁边孙休开口说着了：“我听说这次咱们军械司开发出了一种可以容纳很多人的大型飞鸟，可以一次容纳十几个人，若是用来运送禁卫营的兄弟，倒是个好东西啊。”
旁边高大山没好气的说着：“一次飞行十里，容纳的人再多，也没啥用处。”
曹睿跟孙休对望一眼，曹睿嘿嘿笑着说了：“高校尉这次说错了，这款飞鸟是咱们督帅出了主意，改掉了箭矢发射这些东西，内息转换那个东西做的很大，可以飞很远。”
马平脸上满是疑惑，问着了：“能飞多远？”
“若是运送普通的军士，八十里就顶天了。”
“但如果是你们吗，那可就要看你们的实力了。”
第四百六十三章 依赖飞鸟的第一次长途奔袭
方城，新拨给飞鸟营的一处院子里。
门口站满了值守的卫军，全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马平跟着曹睿，在门口验看过了官凭，继续向院子里走，又过了几处岗哨，这才看到了一个值守更加森严的大院子。
“这里的守卫可够严密的，明哨暗哨，怕是不下五十个人啊，督帅的亲卫竟然都划拨到这儿来了！”
整备验看官凭的时候，马平对曹睿说着了。
负责验看两人的是飞鸟营的禁卫，闻言笑着说了：“马统领不愧是王爷赞许的禁卫统领，我们这儿可是军事重地，再多的岗哨也不算多。”
收起交还过来的官凭，马平嘴角上扬，眼里满是讥讽的说着：“军事重地？能有多重要？”
下一刻，等马平穿过大门，走进院子，看到院子里的一切，整个人都愣了下来。
曹睿跟在马平后面，看着院子里停着的两架飞鸟，虽然他已经十几次见过这几架飞鸟，脸上仍然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头上依旧裹着纱布的苏云站在两人旁边，笑眯眯的问着。
“这架飞鸟可以运载十八名军士，如果这十八名军士人人都有内息，能达到你马平统领一半水平，这台飞鸟的行程就可以达到一百八十里。”
“这样的飞鸟，这儿有三架，马平，你说这儿算不算军事重地，是不是比你禁卫营重的多？”
马平嘿嘿笑了笑：“末将错了，公主别生气，若是真能飞一百八十里，下次户部杨标尚书再卡你们飞鸟营的银子，我亲自去找杨标大人说道说道去。”
旁边大妮穿着官袍过来，语气疲惫的说着。
“马平大人来了，我们需要就这次奔袭计划跟你们做一次周密部署，这三架飞鸟可是我们最新的成果，费尽千辛万苦才做出来的，中间还多次麻烦王爷，是绝对不能死损毁的。”
马平看着几乎有屋檐高的飞鸟，双眼也闪烁了精光。
“王大人放心，有如此利器，我们飞鸟营绝对会保护好，不让任何敌人靠近，损毁它。”
苏路见到禁卫营长途奔袭门源城泰西飞鸟营计划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禁卫营精锐尽出，终于打探出了泰西人的一处前线飞鸟营地，为了能够攻取这个飞鸟营基地，同时夺取几架可堪一用的飞鸟，不但这次飞鸟营倾巢而出，就连统带精锐汉军的钱不周也要亲临前线，亲自督阵。
苏路批复了这份计划，同时吩咐董灵随军，根据战场实际，相机而动。
五天后，门源城西北，一处林地内。
高大宝披着蓑衣，正指挥着一群卫军在地上铺开宽大的宣纸，按照预先设定的程序，在林地内有序的铺下代表着不同序号的白纸。
“第六架飞鸟到了。”
王方在远处吼着了。
远处天空，响起飞鸟扑动翅膀带起的风声，一架巨大的飞鸟扇动翅膀，根据地面上的白纸指示，缓缓落在了地上。
周围的树枝都被吹的乱飞了起来，各种各样的枯枝败叶被吹的乱飞，就连作为记号的宣纸，也是沸沸扬扬的飞了起来。
飞鸟落地，翅膀停下，门拉开，苏云第一个跳了出来。
马平紧跟着第二个跳出来，看着周围的林地，还有已经搭建好的帐篷，眉头微皱，这样杂乱，万一有泰西人的飞鸟兵从天空飞过，说不定就能发现这里的不对劲儿。
飞鸟上又有卫军接二连三的下来，苏云进了帐篷，问着正在帐篷内看布防图的曹睿。
“泰西人的消息打探的怎么样了，门源城内蛮族布防，探听的如何了？”
曹睿向苏云行了一礼，语气得意的说着：
“城内我们混不进去，对蛮族的了解，只限于在周围几处山巅观察到的情形，城内大约有蛮族上千，分成好几个区域，在城内分别霸占了一处地方。”
“泰西人不屑蛮族食肉，没有在城内住，在城北这里扎营，步军约莫有三百人，飞鸟有十二架，飞鸟兵的数量不详，但根据这几天的观察来看，泰西人似乎正在增兵，泰西人步军正在扩充营地，每天都有新的飞鸟运抵这儿。”
苏云点了点头，问着后面跟进来的马平：“马大人，泰西人有步军三百，飞鸟兵五十，你有没有把握拿下这股步军？”
马平拉开布防图看了看，沉吟着说了：“若是不惊动蛮族，我来的不到一个营的弟兄，倒是有一定把握拿下这三百人。”
苏云点了点头，问着后面跟进来的董灵。
“你怎么看，我们要不要今晚动手，拿下这股飞鸟兵的营地？”
董灵看了看布防图，皱着眉头说了：“我看咱们这次可以用计，兵不血刃，拿下这处泰西人的营地。”
“你们看这儿，泰西人的用水应当是自这条河里取出的，我们只要选好时机，把毒散入这处水源里，拿下这处营地不成问题。”
马平眼睛一亮，拉开布防图看了看，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这个计策好，公主殿下，麻烦您派出飞鸟兵，运送几个禁卫到上游去，借助水源，拿下这股泰西人。”
当夜，苏云亲自驾驭飞鸟，运送禁卫营到了水源地上游。
第二日，泰西人营地里一片哀嚎，水里有毒，凡是吃饭的泰西人基本都倒下了。
马平统军杀入泰西人营地之中，见人就杀，一个不留。
十二架泰西飞鸟，全部被缴获下来了。
看着营地内的飞鸟，曹睿挠了挠头：“我们带走哪一架好呢？”
董灵得意的一笑：“当然是全部带走，我们这次来了上百人，还都是禁卫营的精锐，连几架飞鸟都开不走，还配的上我们汉军精锐的称呼吗。”
马平咬了咬牙：“董灵校尉说的对，唐国有玄甲，秦国有黑旗，汉国就是咱们禁卫营，区区几架飞鸟，还能开不回去。”
事实证明马平想多了。
是日，禁卫营开始驾驭飞鸟，在连续摔碎了五架飞鸟之后，禁卫营终于选出了能够驾驭飞鸟的军士。
一行人驾驭着飞鸟，一路走走停停，返回方城之后，原本的十二架泰西飞鸟，只留下了三架。
损毁了多达九架飞鸟，马平顿时无语了，还真是开不回来。
第四百六十四章 泰西人飞鸟的秘密
苏路正在处理军务，苏云拎着一个零件从大堂外面冲了进来，扔在帅案上了。
“哥，你给看看，这零件为什么就比我们做出来的零件耐用呢？”
苏路拿起零件，仔细看了看，突然反应过来。
“这是金属零件啊，但是为什么会这么轻？”
“你们带回了三架飞鸟，测试出来飞行距离跟飞行高度没有？”
苏云在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长宁端过来的茶水，郁闷的说着：
“上次我们输的一点儿不冤，泰西人的飞鸟飞行高度能达到一百二十米，咱们根本比不了，飞行距离更离谱，同样的两个飞鸟兵，驾驭他们的飞鸟能飞一百里以上。”
苏路的看着金属零件，陷入了沉思。
如果仅仅是金属零件，汉国也有工匠，能打造出这样的零件，但是如此轻薄，那就只能是材料的原因了，起码汉国境内的钢铁，是无法打造到这么轻薄的。
“以后飞鸟就不再冲阵了，空战就靠弩炮跟投石机，军械司转为制造大空间运输型飞鸟，专一运送军士。”
苏路开口说着了。
苏云跟长宁有些愕然的看向苏路，单单就这一个零件，就把自家的飞鸟给否定了。
苏路把零件仍在桌子上：“这是一种特殊材料，不是木料，也不是普通的铜铁，咱们国内没有这材料，也造不出这样的飞鸟，以后再跟泰西人开战，我们的飞鸟可不是敌手，与其上去送死，不如用步军。”
“没有制空权罢了，又不是我们肯定要败。”
接下来几日，苏路改变了弩炮兵的训练策略，从原来的精准打击，改变为快速打击，一次装填发射的时间缩短到十息之内。
弩箭也进行了改造，改造为见风就燃烧的箭簇。
现在的飞鸟都是木质，火攻，对飞鸟的威胁很大。
军械司也接到了新的军令，制造射程更远的弩炮，暂缓其余军械的研发，专一制造更多的弩炮，把弩炮轻量化，小型化。
对蛮族的攻击，也相应押后了。
这一日，苏路正在都督府内静坐，看着天空飞过一只只飞鸟，却又了然无痕，心中不禁又悲秋起来了。
陆战踩着落叶进了院子，脸色郑重的说着。
“王爷，前出的斥候传回了消息，发现泰西人大军，已经越过逊让城了。”
苏路点了点头，泰西人终于还是来了。
“再探，命令马平，把禁卫撒出去，一定要在泰西人扎营之后，找到泰西人的飞鸟营地。”
陆战领命去了。
长宁给苏路披上了斗篷，问着说了：“王爷，泰西人来了，我们这次能胜吗？”
苏路看着院子里的落叶，摇了摇头说着：“泰西人得到能制造新式飞鸟的材料时间应该不长，他们的新式飞鸟应该不多，这一战，应该不会太难打。”
“但是我们要攻占秦国的土地，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长宁脸颊上满是为难：“王爷，要是我们也有这种材料，是不是就能造出跟泰西人差不多的飞鸟了？那样我们就能不怕泰西人的飞鸟了。”
苏路点了点头，拿出那件不是木料，又不是普通铜铁的零件，摇了摇头。
“谈何容易，这样的材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若是泰西人早就发现这样的零件，那压上来的飞鸟，早就能把我们给射死完了。”
这样说着，苏路把零件丢在石桌上，起身向外走去。
他要重新安排一遍布防，泰西人的飞鸟到了，现在自家没有飞鸟，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城头的弩炮跟投石机了。
长宁急忙拿起石桌上的零件，追着苏路出去了。
跟在苏路后面，重新安排了弩炮跟投石机的布防，天色就已经黑了下来。
在返回都督府的路上，苏路遇到了从桦林归来的曹华，还有钱不周几个将军，一起从禁卫营的营地里出来，拦住了苏路。
苏路心中也有些烦躁，就把长宁打发走了，跟着几个将军进了禁卫营，商讨一下接下来的军务。
长宁看着苏路进了禁卫营，这才放下心来，带着几个大内侍卫，沿着长街向都督府而去。
“馄饨”
“汤面”
“鸡子”
暗夜里，长街旁一家门房里，透出昏黄的灯光，吆喝声音就是从门内传了出来。
“宁姐，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好久没吃过鸡子了，我去买两个吧。”
几个女侍卫围拢过来，缠着长宁说了。
长宁正要拒绝，就看到佝偻着肩膀的老板正费力的把一张小方桌从里间转移到厅堂，许是因为太过劳累，老板扶着方桌，重重的喘着气。
没来由的想到了走街串巷的父亲，现在父亲应该也是在挑着担子卖馄饨把。
这样想着，长宁就没有拒绝几个同伴的请求。
“走，去吃点儿吧。”
众人下马，把缰绳在道旁的树上系好，长宁收拾好了，进了店子的时候，几个同伴已经叽叽喳喳的搬好了桌子，坐了下去。
“这儿，宁姐。”
最活跃的乐平喊着长宁。
长宁刚刚坐下，就看到老板转过身来。
“福伯？”
福伯看到是长宁，快走几步过来，笑呵呵的说着。
“是长宁大人跟几位侍卫啊，你们想吃啥？”
说着，福伯拿起肩膀上的毛巾，开始擦拭桌子，一边笑呵呵的问着。
“我新近遇上了一个有手艺的老乡，他很懂的做些吃食，我俩就合计着开了这家店子。”
福伯解释着。
“我要一碗馄饨，加两个鸡子。”
“有葱油饼吗，我想喝汤面，最好有辣子呀。”
女侍卫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福伯不停的点着头，最后问了长宁。
“长宁大人您想吃啥？这几位大人说的，都有，都有。”
“给我来碗馄饨吧，加两个鸡子。”
长宁随口说着，看福伯自去后边准备，伸手到随身的挎包里，想要拿出一把葵花籽来嗑，指尖触碰到一个凉凉的东西，随手拿了出来。
是王爷放在石桌上的那个零件。
长宁有些意兴阑珊，想要把零件放回去，乐平突然开口问了。
“我听说因为这个零件的缘故，飞鸟营都要后撤了。”
长宁眉毛挑了一下，“这些军机大事，不要在外面乱说。”
“不过这次确实是这样，咱们找不到这样的材料，飞鸟比泰西人的差太多，没法子，飞鸟营就只能后撤了。”
这样说着的当儿，福伯已经端着两碟小菜，从后厨出来了。
“送的两碟开胃小菜，请几位大人慢尝。”
放下小菜，福伯的目光就注意到长宁手里的零件，急忙劝阻着说了。
“长宁大人，可不敢用你手里那东西当碟子用，用的时间久了，会死人的。”
长宁眉毛一挑：“福伯您见过这东西？”
第四百六十五章 敌后之战
油灯如斗的小店内，福伯站在另外一张方桌旁边，正拿着毛巾擦手上的水。
闻言把毛巾挂在了肩膀上，走上前来，拿起放在菜碟子旁边的零件，仔细看了看，用手捏了捏。
“是这个东西咧，就是外形不大一样，有毒的，会死人的。”
福伯放下零件，赶紧又用毛巾擦了擦手说着：
“我们村二驴子他爹，从山上捡了一个这样式的，拿回家当菜盘子用，逢人都说轻巧好用，后来又上山弄了些个，一来二去的，没出三月，二驴子一家都嗝屁了。”
长宁立即扔下了零件，一脸懵逼，还有这样歹毒的东西。
洗了几遍手，长宁才敢吃了晚饭，带着几个女侍卫回了府，见到苏路的时候，还是一脸的苍白。
“路上遇上什么事儿了，怎么比我回来的还晚？”
苏路手里拿着一块煮熟的地瓜，问着说了。
周围的女侍卫全都是一脸希冀的看着长宁，眼睛眨啊眨的，希望她不要把半路吃饭的消息说出去。
长宁沉吟了一下说着：“我们在路上遇上了熟人，李卢将军有个同乡老伯，在这里开了家店子，我们几个去照顾了一下他的生意。”
“那老伯说，他见过王爷您拿给我的那个零件，不是，是制作那种零件的材料。”
苏路霍然起身，手里的地瓜都给扔了。
“见过制作那种零件的材料？”
“禁卫营，去，把那老伯请来。”
苏路吩咐着说了。
长宁拦住了转身要走的王方，“我去吧，王爷，您这样去，别吓住人家老人家了。”
苏路点了点头：“好，王方，你带上几个好手，陪着长宁走一遭，一定要把老人家请回来。”
没多长时间，福伯就被请了回来。
见到苏路，福伯原本苍白的脸色变的激动起来。
“王爷，郡王爷，老头子给王爷请安了。”
福伯说着，就要给苏路跪下。
苏路给了长宁一个眼色，长宁扶起了福伯，纠正着他说了：“福伯，王爷现在是亲王了，汉国唯一的亲王，不是郡王了。”
福伯脸色一正，语气生硬的说了：“大秦皇帝下的旨意，王爷是安国郡王，可没听说什么时候封王爷为亲王了。”
苏路摆了摆手，制止了几个想要冒头训斥福伯的侍卫，开口问着了。
“福伯，我听说你见过这种料，您见的可多？”
福伯点了点头：“多，那家伙，半个山洞都是这玩意，当初二驴子他爹刚刚用的时候，大家觉着稀奇，都去弄了些回家用，又轻巧又好用。”
旁边闻讯过来的大妮急切的问着：“确定是这样的材料吗，老伯？”
福伯鼻孔朝天：“我老人家眼还没花到看不清楚的地步。”
苏云揉着额头，那儿有一处还没结痂的伤口，正有些痒。闻言也顾不上痒了，三步两步过来，把零件递给福伯。
“大爷，您确定，就是这东西吗？”
福伯重重的哼了一声，似乎对两人连番问他，心中很是不满一样。
得到了确认，苏云跟大妮都把热切的目光看向苏路。
“王爷”
“哥”
苏路点了点头，继续问着福伯。
“福伯，您还记得这东西在什么地方吗？如果让您带队，还能不能找到这东西？”
福伯愕然的看了苏路一眼，有些奇怪的说着。
“这东西又不能吃有不能用的，要来干啥？”
旁边的乐平终于忍耐不住，呵斥着说了。
“王爷问你，照实回答就是了，怎么这么多话。”
福伯刚要梗起脖子，苏路就站了起来，拍了拍福伯的肩膀说着了。
“福伯，我也不让你白干，你原来是秦国边军，若是你敢带队走一遭，我现在就晋你从七品翊麾校尉，若是能找到这东西，我再晋你两级勋衔，从六品振威副尉。”
福伯的呼吸粗重起来了，脸色有些难看：“王、王爷，我老头的腿脚不是太利索，当初作战，伤了脚的。”
苏路无所谓的摆摆手：“完成这次任务，我匀你的这两个勋衔，可以转到你儿子身上，若是你愿意，也可以转到你女子身上。”
福伯的呼吸更加粗重了，想着不知生死的大儿子，有了音信的二儿子，福伯重重的咬了一下嘴唇，声音洪亮的答着。
“王爷放心，末将肝脑涂地，也要为王爷完成任务。”
福伯被带了下去，绘制辽西府地形图。
乍然得了这消息，苏云跟大妮激动起来了，一个是因为新式飞鸟有望，以后就不用只干运送兵员的活计了，一个是想着有了这样的材料，飞鸟中有好几处不耐磨损的地儿，都可以更换新的材料了。
“哥，你派我去吧，我去把这些材料带回来。”
苏云拉着苏路的衣袖，脸颊上闪烁着光泽。
旁边的大妮也是跃跃欲试，但是她却不敢来拉苏路的衣袖。
苏路正要点头，脑子里突然闪过前世收拾伊拉克的事儿，为了资源，美利干了不少狗屁倒灶的事儿，但是人家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资源。
泰西为何要驱使蛮族攻灭秦国，肯定有泰西人的目的，弩炮、冲车、床子弩、飞鸟，这样的利器大批的供应给蛮族，难道就只是为了攻灭秦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秦国，肯定有值得泰西人惦记的东西。
再结合当初缴获的第一架飞鸟，还是木质的，就连内息转换装置，也是木质的，但是泰西攻灭秦国，上次开始，泰西人的飞鸟核心就是金属的了。
说不得，泰西人攻占秦国，为的就是这东西。
“此事必须从长计议。”
苏路坐下说着了。
“泰西人攻灭秦国，未尝不是因为这东西，若要派人过去，不但要面对泰西人，还要面对蛮族，得到这东西之后，如何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苏云跟大妮一脸的茫然，这东西不是福伯发现的吗，怎么跟泰西人扯上关系了。
后面进来的董灵开口说着了：“山长说的对，泰西人肯定是因为这东西才灭了秦国，我们这次若是出兵，肯定要小心再小心。”
曹睿也跟在后面，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督帅，让我去吧，指定把这东西带回来，让我们的飞鸟能够跟泰西人的飞鸟一决雌雄。”
苏路看着外面的黑夜，吩咐着说了：
“派谁去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们谁能满足这作战的要求。”
众人闻言一愕，去偷偷摸摸的把东西拿来就是了，还有什么要求。
苏路继续说着了：“敌后作战，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了，敌进我退，不硬干蛮干……”
“督帅”
陆战从外面大踏步的进来，身上裹着寒气，脸色冷肃。
“泰西人攻城了。”
陆战声音里裹上了一丝硝烟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