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挑拨加剧金国内部矛盾!
金国朝堂的局势在变,赵桓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眼下正是用司马君如的大好时机。
皇帝下的指令,就算再难,司马君如也要挑起来。
哪怕是皇帝现在让他去刺杀金帝完颜晟,他也二话不说,召集人开始布局,开始渗透,开始猎杀。
无论最后是否成功,无论是否生死,这些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何时开始执行皇帝的意志,如何执行,何时完成!
刀山有多高?火海有多深?
我司马君如,便是天子隐藏在黑暗中的利剑,守卫帝国的护盾!
按照皇帝的指示,只有一点:加剧金国内部的矛盾,让完颜杲先下台,让汉化在金国内部加快速度!
北边的皇城司带着皇帝的御令,开始行动起来!
安海荣是汉人,在辽国时期,就已经扎根颇深。
金国崛起,他用最短的时间,就结交了金国最强势的权贵,触角伸到了当朝谙班勃极烈完颜杲的儿子完颜宗义那里,在上京城可谓是风光无限。
女真刚从北边的苦寒之地打过来,尚未受到礼仪教化,许多人的杀性和野性依然**裸暴露着。
安海荣抓住了女真贵族中某些人的极端嗜好,很快就开始了他的权贵之路。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公然闯进他的府上,突破了层层护卫,不要命地将他的脑袋砍了一下。
更加嚣张的是,那些人将他的脑袋扔在大街的正中央!
安海荣的死和刘麟的死,震动了上京的上层圈子。
这两个人的关系虽然八竿子打不着,但是却有一个共同点,安海荣是江南阁幕后老板,刘麟死之前去的就是江南阁!
根据江南阁的人说,接待刘麟的是江南阁的花魁之一魏雪樱,但是魏雪樱在当天就被人赎身,随后消失在上京。
刘麟还叫了“人宴”,不明不白失踪。
追查的人追到城外的乱葬岗,却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也没有人能抓住皇城司卫,一切关于南国细作的线索几乎都断了。
金国的勃极烈制度,有点类似华夏的丞相制度。
完颜阿骨打为都勃极烈,意思就是皇帝,现在的都勃极烈是金帝完颜晟。
金国的二把手是谙班勃极烈,意为皇储。
完颜阿骨打在位的时候,他的弟弟完颜晟就是谙班勃极烈,皇储的身份,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丞相还牛逼。
现在的谙班勃极烈就是当今金国朝堂的头号权臣完颜杲,他是坚定的主战派,去年大举南侵,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都是他手下得力大将。
既然是谙班勃极烈,将来必然是金国的皇帝。
但是金帝完颜晟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
去年从宋国撤兵并将燕云还给宋国,是从军权上面弱化完颜杲。
现在汉化的微妙趋势,是从制度和大义上弱化完颜杲。
因为汉人的制度里,兄终弟及是不合理的,除非是特殊情况。
一旦金国开始全面汉化,完颜杲是不可能成为皇帝的,未来的帝位继承人就是完颜宗磐。
所以,关于汉化之争,在金国已经快要压制不住。
朝堂上,主战派的大臣愤然道:“是南国的细作所为!这是在挑衅我等!望陛下即刻调集兵马,挥师南下,赵桓小儿不过跳梁小丑耳!”
主和派大臣则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狗屁!我上京乃是大金国帝都,戒备森严,哪里来的南国细作!还不是某些人管不住自己的嘴,肆无忌惮!兔子急了还咬人!”
主战派大臣立刻骂回去:“我大金兵强马壮,行事何须看汉人嘴脸!你们分明就是在故意祸乱我大金!”
主和派大臣也不甘示弱:“得了吧,还你的大金,这大金乃是陛下的大金,非完颜杲的大金!陛下已经下旨,不准再有吃人肉!江南阁为何还会出现?你可知这些天,很多地方都发生了暴乱!你可知耶律大石又在西线跳了!你知道个屁!整天只知道坐在这里吹牛逼!”
“你个狗日的!你到底是女真人还是汉人!”
完颜昌立刻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吼道:“老子是女真人!但老子身为国之重臣,决不会像某些人,只顾自身的利益,就你们这群蠢货!去年打仗赢了吗!被赵桓小儿打出狗屎来了!还敢在这里吠!”
“……”
双方争得面红脖子粗。
于是,神奇的一面出现了。
双方从最开始的讨厌到相互咒骂,到喷口水,然后发展到彼此亲切问候。
总之就是用一种男人都会的动作来亲切问候对方的直系女亲属。
直到大家感觉都来了,终于开始“拥抱”在一起,开始撕扯。
“你瞅啥!”
“瞅你咋滴了!”
“再瞅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削你!”
“来啊!”
“……”
金国的朝堂可以用一个“乱”字来形容,但民间更乱。
女真攻占辽国大片土地,接管大量人口,以前只会打猎捕鱼的女真部族现在摇身一变成了贵族。
但也是只会打猎捕鱼的贵族,在治国方面,和白痴一样。
金国还是需要依靠大量的汉人和遗留的契丹人。
这是他们无法回避的现实,刘彦宗这种在辽地土生土长的汉人之所以能得到重用就是这个原因。
当今金国还有大量的汉人官员,还有很多契丹官员。
但是渔夫猎户们有朝一日骑到头上了,就开始膨胀了,甚至开始吃人了。
矛盾就来了!
就说那安海荣被杀,许多官员私下还说杀得好。
但是在公开场合,这些官员却什么也不敢说。
因为当今朝中第一权臣是完颜杲,他是坚决的主战派,纯种女真派。
在金国,女真就是最高贵的,谁不服就要血腥镇压!
靖康二年二月二十三日,金国上京发生了另外一件事,这件事比刘麟和安海荣被杀对金国朝堂的影响更大。
说句很好听的,刘麟和安海荣算个屁,不过是金国权贵的狗而已,不,连狗都不如,他们死了,那些达官贵人眼睛皮子都不会眨一下。
但是,这个人死了,事情就大了。
谁?
韩企先的儿子韩云!
韩云不算什么人物,他也不过年过二十,正是花花公子的年纪。
但他老爹韩企先却是金国朝堂的一号人物。
虽然现在还只是枢密副都承旨、转运使,但他的才能却得到了金帝的认可,是宰相的候选人,汉人大臣中声望最高者之一。
并且,他出身也很高贵,和燕京的韩礼先是同一个先祖:韩德让。
说起来这两个人还是同辈,只是中途韩家分家,所以韩企先和韩礼先基本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了,但家族辈分却一样。
不过,韩企先比韩礼先不知要牛逼多少,准确的来说,韩礼先只是旁支,很小很小的旁支,如果不是韩晨晨入了赵桓的后宫,韩礼先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最多靠宗族的关系,在金国做做生意。
韩云是怎么死的?
在江南阁,被仆散浑坦杀死的!
仆散浑坦是谁?完颜宗弼的护卫,完颜宗弼就是历史上将赵构追到海上的金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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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赵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当赵桓得知最新的金国局势变动后,不由得称赞司马君如的执行力之高,战术之妙。
具体的过程赵桓不知道,也不用知道。
他只管指明方向,告诉司马君如他想要的局面。
其他的,下面的人去完成就好了。
韩云的死,看起来是仆散浑坦在江南阁为了抢女人,一时冲动杀的,但背后却是潜伏在江南阁的细作推波助澜。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个细作当然是逃脱不了了。
皇帝能做的就是养那个细作家人一辈子,并且让他的灵位进入忠烈祠。
仆散氏本身就是金国大贵族,韩家是金国汉人大世家。
如果说贵族们一直压榨着地位普通的汉人,并不会发生什么,至少可以临时强压下来。
那些汉人大世家也不会因此立刻翻脸,最多给金帝施施压。
但是,贵族现在碰的是金国顶级汉人世家的人!
想要强压下来?
不可能的!
强压下来后,朝中的汉人高官怎么想?
时下金国各族矛盾正是剧烈,尤其是汉人与金国贵族之间的矛盾。
汉人在金国的人口中占大多数,要治理如此大的国家,不依靠汉人高官是不可能的。
你比如金国朝堂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时立爱,金国历史上与韩企先齐名的汉人大臣,没有他们,女真蛮族根本就无法立足。
这些人的先祖早在五代十国时期就被俘虏到燕云甚至更北的地方,一直留在那里。
一旦那边的汉人和金国贵族起了矛盾,就精彩了。
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在赵桓的指令下,北边又开始给耶律大石运东西,赵桓又开始给耶律大石写关切信,心中的语气,仿佛是多年故交好友一般。
而已经穷逼到本来打算西迁的耶律大石一看宋国皇帝如此“真诚”,每隔一段时间就送各种东西来,一时间竟然就赖在金国西垂不走了!
不走了!
这一次送来了各种东西后,耶律大石转身就开始配合赵桓。
先是迅速攻击金国西垂,然后开始鼓噪那里的契丹族和汉族造反!
当然,以耶律大石的兵力,金国反应过来后,随便派一支军队就能追得他在草原的黄昏下回忆青春!
而这一次他为什么要造反呢?
以什么样的名头造反?
名头就是当今金帝完颜晟残暴无道!
造反的消息传到金国朝堂上,按理说本来没啥,耶律大石的造反不是家常便饭了吗?
金国连燕云十六州都不要了,国内精兵强将如云,要打耶律大石,和挠痒痒一样。
耶律大石也只敢打完、抢完就跑!
但这一次的消息却不同凡响!
据说西垂抓住了一些跟着造反的契丹人,那些契丹人说金帝无道,他们要拥戴皇储登基!
皇储是谁?
是谙班勃极烈完颜杲啊!
这话一传到朝堂上,完颜杲的人就痛骂耶律大石是在玩离间计。
完颜晟也表示相信完颜杲,就像去年上京的流言蜚语一样,我完颜晟是完全相信我的弟弟的。
但是,赵桓算准了完颜晟心里极度不爽啊。
同样是皇帝(虽然赵桓不承认完颜晟是皇帝),赵桓非常清楚下面的臣子做了好人,自己特么的成了坏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现在完颜晟和完颜杲就是如此。
这国内的派系矛盾明明就是你完颜杲搞起来的,怎么那些契丹人却痛恨起我这个皇帝了!
这好人都让你给当了,那我这个皇帝做啥?
要不皇帝的位置给你来坐?
赵桓闭着眼睛都算准了完颜晟一定会开始动完颜杲了。
因为现在,矛盾已经触发到完颜晟心里的临界点。
一旦主战派下台,他赵桓这个阶段的目的就达成了!
果然啊,最消息来后,赵桓兴奋地和韩晨晨在床上滚了好几次呢!
好嗨哟!
这个好消息就是,完颜杲得了“一场病”,南下去辽阳府金州去养病了。
为何要去金州养病?
因为那里是辽东的最南端,后世东三省的最南边,美丽的大连市!
那里是辽东半岛最暖和的地方,当然,也是最偏僻的地方之一。
这意味着,完颜杲开始远离金国中枢。
不过,为了保持朝堂上的势力平衡,完颜晟并没有动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
因为在完颜晟心中,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等人才是真正的虎将,现在不打宋国,不代表以后不打!
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留着有大用的!
只要将完颜杲那个强硬的主战派先从金国的朝堂上拔出来,赵桓就已经很满意了。
至于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他是不指望了。
为了让完颜杲远离中枢,皇城司在上京细作几乎损失殆尽。
司马君如只能重头再来。
但这也值得!
这场因为交子引起的细作大战,也算是到了尾声。
接下来,赵桓该好好收拾一下那个潜伏在东京的金国细作了。
不仅给完颜宗望通信,告诉敌军东京城守备空虚,可以南渡黄河,造成东京被围。
还在背后设局借交子跟朕作对!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司马君如的奏疏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赵桓早就知道那个细作是谁。
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是还想着看能不能挖出其他人。
赵桓一直觉得自己足够残暴,足够不要脸,足够的混蛋了。
杀大臣就像杀鸡鸭一样!
但这特么的吃里扒外的汉奸怎么就是杀不完呢!
你说像时立爱、韩企先那些人投靠金国,还说得过去,毕竟他们的先祖是赵宋没有保护好,被人家掳走了,燕云十六州也一直没有收回来,人家是在外族的土地上长大的,对赵宋的汉地有些冷漠,也有一定的道理。
赵桓又不是圣人,而且他也不要求别人是圣人。
但是!吴敏吃的住的喝的用的全他娘的是朕给的!
是大宋的百姓交的税养着的!
这特么勾结敌国,就真不是个东西了!
知道人类为什么崇拜强者吗?
因为自然法则残酷,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崇拜强者是人类生存的本能。
即便对方是你的敌国,但对方足够强大,即便你再恨对方,但内心也会对对方的某些地方表达赞扬!
这其实是人类对残酷自然法则中生存魅力的崇拜。
知道人类为什么讨厌内奸吗?
对内奸的讨厌程度,甚至超过了敌人!
因为你对这个团体付出了很多,付出的这些都是为了对抗外敌。
哪怕最后你被外敌打败,你也认了,实力不如人,回头重新努力再战!
但,特么你付出了那么多,居然是被自己人搞死的,努力生存还有个屁用啊!
还不如先直接上去几刀捅死那个出卖你的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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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不要得罪女人!
赵桓就是这种心情,相信所有出了汉奸的时代的人,都有这种想法。
大家一起努力,就是为了在残酷的世界上继续生存下去,繁衍后代,更好的生活,努力了这么多,比别人强大,比别人更好。
但是,因为你这个内奸,我们可能全部要死!我们的努力可能都要白费!
这些天,赵桓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
努力不让自己亲自提着刀子去找吴敏,亲自动手一刀砍死他。
他一直在等,等还能不能通过吴敏揪出新的汉奸来。
他要一网打尽,最好是连根拔除!
他不能打扰吴敏,交子一案后,吴敏就像受惊的兔子,一直低调地沉默着,什么也不做。
赵桓也很有耐心,一直在观察,就像狼在观察自己的猎物一样。
直到这一天,东京城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最开始只是一件非常小的事。
也没有什么人关注,但小事很快就变成了大事。
什么事?
权知开封府尹徐秉哲的妻子在大街上骂街!
骂谁?
骂上官鸿儒的女儿上官轻燕是个臭婊子,勾引他男人。
若是寻常悍妇骂街也就算了,毕竟东京城这么大,房价这么高,物价压死人,寻常小老百姓生活压力大,释放一下也情有可原。
但是这位悍妇,可是权知开封府少尹的妻子!
权知开封府尹,相当于从三品的官职!
一个朝廷大臣,京师的行政长官!
他的妻子居然在骂大街!
这事连衙门都判不了。
京师巡逻的官差本想阻拦,也被骂了,得知她的身份,不敢动。
最后,皇城司卫出马,将张月娥“请”了回去。
这位权知开封府尹的妻子连皇城司卫的面子都不给,也是一顿骂,还威胁那些皇城司卫。
但皇城司卫乃是天子亲军,你就算是亲王、宰相在这里,冒犯了皇城司,对不起,一样给老子乖乖回去!
不回去?
绑了!
张月娥被带回皇城司后,被狠狠抽了十耳光,才老实下来。
何礼明在一边吃馒头,他看着手下居然打女人,忍不住想站起来……
给自己的属下鼓掌,然后大叫打得好!
张月娥被打后,有些懵逼,她可从没被打过。
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你们都是混蛋,你们都是混蛋,那个该死的徐秉哲,你当年考功名的时候说对人家好一辈子,现在做了大官,就开始和小狐狸精眉来眼去了!”
真是个渣男典型啊!
何礼明不由得摇头,怎么这年头什么事都让皇城司来管了。
他很想让手下将这女人送走,免得打扰了他吃早餐。
但偏偏这女人又是徐秉哲的妻子,这事已经涉及到了朝廷官员了,就该皇城司管了!
一个皇城司卫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嘛!”
“呸!徐秉哲那个臭不要脸的,想休了老娘,迎娶那个臭不要脸的小狐狸精!不要脸!”
皇城司卫们你看我我看你,觉得还是将这女人送回去,让徐秉哲自己去处理吧。
虽然涉及到了朝廷命官,但毕竟是家务事。
说着说着,张月娥还哭起来了。
这一哭,就把皇城司的汉子们哭得心烦意乱了。
一个十六岁的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哭哭啼啼,还惹人怜爱,大家都愿意上前送温暖。
哪怕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美女,各位也不嫌弃。
但偏偏张月娥……
张月娥继续骂:“徐秉哲,你个王八蛋,老娘给你隐瞒了多少事!你贪污朝廷公款的事老娘从不对外人说!就连你去年写信勾结金军的事,被老娘抓到了,老娘也绝口不提……”
顿时,整个屋内所有人都怔住了。
何礼明刚吃进去一半的馒头差点没咽下去,将自己噎死。
他连忙拿起水大口大口咕嘟咕嘟。
三个皇城司卫二话不说,立刻将张月娥架起来,像杀猪一样拖进了隔壁的小屋子里,开始审问。
本以为是徐秉哲的家务事,小事就过去了,最多让人笑话笑话。
何礼明最多会在皇帝面前说徐秉哲生活不够检点,节操全无,竟然要抛弃自己的结发妻子。
相信皇帝也不会说啥,只要不触犯大宋律法,皇帝才没有心思去管大臣的家务事。
但没想到剧情转的这么快,小说都不会这么写。
突然就转到了徐秉哲贪污朝廷公款,和勾结金军这事上来!
何礼明口中的馒头味道都还没散,连忙整理了一下,开始过去审讯。
他拿着一张椅子,坐下来。
张月娥一见这架势,各个充满了杀气,顿时吓得冷静了下来。
何礼明挥了挥手道:“你们干什么!怎么对待徐夫人的!都松手!给徐夫人道歉!”
何礼明又道:“徐秉哲真的不是个东西,据我们所知,他不会休了你,因为传出去不好听,他会想办法谋杀你!”
“不信你问他们!是不是?”
一边的下属连忙点头:“没错,徐秉哲不是东西!”
张月娥有些害怕地看着这些人:“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是天子亲军,徐秉哲是朝廷大臣,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想想啊,他一个从三品的大臣,权知开封府尹,何等的尊贵,不要面皮的吗!休了你?你要是跟他闹,传到朝堂上,多丢脸!”
“跟你来个意外死亡,例如吃饭噎死,或者喝水呛死,或者走路摔倒摔死!”
“然后他在悲痛欲绝中悼念自己的爱妻,大家都觉得他是一个痴情男人!”
“他哭完之后,转身就跟那个谁,谁来着,上官轻燕成婚,上官轻燕成了女主人,然后用你的钱,打你的娃!至于你,死都死了,一个人孤零零埋在土里,腐烂!”
张月娥听得心惊肉跳,刚才本被皇城司吓得不敢说话了,现在听何礼明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
该死的渣男!
敢跟老娘玩阴的!
老娘先让你死!
何礼明从张月娥眼中看见了仇恨。
所以说啊,得罪谁都可以,不要得罪女人。
女人生气了,是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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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汉奸!隐元社!
像徐秉哲这样的朝廷大员,是不可能真正杀妻另娶的。
这样风险太大。
杀妻可是大罪,不仅要丢面子,连官都要丢了。
宋朝的女人虽然地位没有唐朝那么高,但是妻可是家里的女主人,比妾的地位要高得多,岂是说随便就能杀的。
你让当今的皇后怎么想?
所以啊,何礼明说的话,全是在骗张月娥。
这个张月娥是一个普通小商人家的女儿,当年徐秉哲穷书生一个,没钱进京考试,就和张月娥发生了标准的古装爱情故事里的剧情。
这个狗血的剧情一直延伸到现在,男的做了大官,嫌弃妻子是黄脸婆了。
偏偏妻子是悍妻,徐秉哲纳了几房妾,都被妻子逼得自杀了。
夫妻的矛盾早就此积累下来。
自去年商部成立,上官鸿儒这种东京商人跟上朝廷的政策后,开始赚大钱。
上官家也开始了向上爬的路,刚好徐秉哲想找漂亮女人,还想钱。
刚好上官家想攀附大官,双方一拍即合。
上官家就开始走上了用美女勾引徐秉哲的道路。
就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徐秉哲做梦都没有想到,妻子会将自己贪污和勾结金军的事情居然说了出来。
他曾经跟妻子阐明过其中利害,一旦此时东窗事发,要杀头,族人都要发配边疆。
他认为妻子和他是绑在同一条船上的,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但他显然低估了女人发起疯来所做的事情。
何礼明将张月娥的口供整理了一下,完完整整交到赵桓的手中。
赵桓不由得惊诧,这事真是比小说还狗血啊。
这事同时也在告诫着人们,找个靠谱的另一半有多重要。
找了个坑货,这辈子可能都被坑完了。
这样一想,赵桓觉得自己真是幸福。
至少自己的皇后朱琏,贤德谦让,自己的后宫并没有发生后世那些辫子戏里的宫斗狗血故事。
要不然,以赵桓的性格,要对女人都杀手了!
赵桓还记得,在正统的历史上,东京城破后,这个徐秉哲,刨地三次给金军收刮女人。
穿越回来后,靖康耻毕竟没有发生,东京城也没有破。
赵桓也不好因为另一个空间发生的事情,就治了徐秉哲的罪。
但现在不同了,即便靖康耻没有发生,但他徐秉哲却依然勾结了金贼!
这下赵桓就找到理由了。
当徐秉哲打扮一番,准备出去找美人儿的时候,他府邸的大门被皇城司卫一脚踢开。
随后,徐秉哲像一头死肥猪一样被拧走。
赵桓坐在天牢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皇城司卫拿鞭子狠狠抽着徐秉哲。
“陛下!陛下!臣冤枉啊!臣是冤枉的!”
赵桓微微笑道:“继续打!打到他说为止!”
徐秉哲现在恨不得拿菜刀剁了那个臭娘们,但可惜他现在已经是阶下之囚。
一顿毒打打完后,皇城司卫开始用主签刺他的手指甲。
徐秉哲实在受不了了。
“陛下,臣罪该万死,求陛下开恩,饶了臣!臣什么都说!”
“说!”
“陛下,是吴敏!是吴敏让臣这么做的!”
“你休要胡说!吴敏忠君爱国,你若是敢骗朕,朕诛了你九族!将你凌迟处死!”
“陛下,臣说的是真的!”
“陛下登基之前,完颜宗望还在河北,吴敏就写信给完颜宗望!”
“朝廷对他不薄,他为何给完颜宗望写信?”
“为了保命!为了保命!金人太厉害了,他怕一旦东京城沦陷,他性命不保!”
“还有谁?”
“还有……还有李邦彦,白时中,王甫……”
他越说,赵桓的脸色越难看。
虽然这些人都已经被他砍了脑袋,但是他心中依然气氛。
朝廷收重税来养他们,国难当头,竟然都特么不想着如何抵御外敌,反倒都为自己留起了后路。
这让赵桓想到明朝末年的崇祯皇帝,崇祯是真的惨!
这可比议和要可耻一万倍!
赵桓狠狠一拍桌案,道:“王奎安,你将他的口供给太上皇一份,让太上皇看看自己宠爱的臣子们到底都在想什么!”
“遵旨!”
这种事情,怎么能不与赵佶分享呢?
那些人可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当然要给他看看,让他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在识人用人方面有多垃圾!
赵桓就是要让赵佶郁闷,最好是郁闷到吐血!
第二天早朝,大臣各自上奏完,本以为要退朝了。
御史中丞何也突然站出来,义正言辞大声道:“陛下,臣要弹劾吴敏!”
这何也又是抽哪门子风了?
大臣们心中不解,吴敏这一年多来,在朝堂上一直像路人甲似的,本本分分,安安稳稳做自己的事。
怎么你何也何贱人又哪根骨头犯贱了?
“何御史为何要弹劾吴爱卿?”
“陛下,吴敏勾结金贼,通敌卖国,当凌迟处死!”
刚才大家都还在朝堂上中规中矩,和和气气讨论接下来的农业规划,商业规划,交通规划的进程、问题,以及解决方案。
这何也突然将话锋一转,朝堂上的气氛瞬间由三月的春风,变得似腊月寒风刮过一般。
吴敏微微一惊,一副懵逼的神态,然后连忙跪倒在地,显然是受到了惊吓:“陛下,臣冤枉……”
当吴敏说自己冤枉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真的都认为他是冤枉的。
因为在大家眼中,吴敏人畜无害,做事本本分分。
连李纲都是吴敏推荐给太上皇的呢!
他怎么可能会勾结金贼呢!
何贱人,你真是吃六味地黄丸把脑子吃坏了吧!
人家吴敏在新皇登基之前也是主战派,而且是他和李纲一起劝太上皇禅让帝位给当今天子的。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通敌卖国了?
何也刚说完,刘彦宗紧接着就站出来了:“陛下,臣亦有本奏!”
众大臣心中一跳,何也出来了,紧接着刘彦宗也站出来了。
这是出了大事啊!
“刘御司,你又有何事要奏?”
“权知开封府尹徐秉哲勾结金贼,臣请求陛下圣裁,将徐秉哲凌迟处死!”
刘彦宗此话一出,顿时朝臣震惊。
今天是什么日子?
皇帝的两条狗怎么都出来咬人了?
赵桓道:“可有证据?”
刘彦宗将昨日皇城司审问的所有笔录呈上去,赵桓匆匆一看,顿时雷霆大怒:“岂有此理!”
群臣心中一凛,督察院连证据都收集好了?
这他娘的分明就是督察院配合皇帝演的一场戏啊卧槽!
第一百九十九章隐元社!夜天子?
赵桓脸上阴云密布,朝堂之上气氛陡然凝固。
“吴敏!你好大的胆子!”
赵桓威严的声音仿佛从九天之上传来,震得众人胆颤心惊。
吴敏的声音在颤抖:“陛下!臣冤枉!”
“冤枉?徐秉哲已经在这份供状中交待得清清楚楚!睁开你的狗眼给朕好好看清楚!”
赵桓将奏章狠狠向吴敏砸去,怒吼道:“朝廷高薪养仕!养出了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刘彦宗立刻又道:“陛下,臣这里还有一份燕云皇城司传回来的侦查汇报,据皇城司抓住了的刘豫之子刘麟所说,去年完颜宗望南下,吴敏便秘密给完颜宗望书信,告知对方东京城守备!”
吴敏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彻底绝望。
他不解,他做事很干净,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徐秉哲做事也非常干净。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启禀陛下,徐秉哲已招供,交子增值税也是吴敏在背后唆使人推进!意图激怒陛下,怒杀无辜!”
赵桓接过来一看,立刻道:“来人!将吴敏拖下去凌迟处死!”
“陛下!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大臣们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说话,连李纲也沉默下来,站在一边。
年轻的皇帝杀气腾腾道:“刘彦宗!你跟朕彻查!所有与金贼私通的全部凌迟!一个不许放过!”
“臣遵旨!”
退了朝,皇帝回到御书房。
刘彦宗、李纲、徐处仁等一干重臣跟着进了皇帝的御书房。
赵桓万万没有想到,通过吴敏勾结金贼,在背后推动交子案,又引出了一个新的隐患。
隐元社!
这个隐元社到底是什么?
赵桓不知道,他站在帝国的最高处,接触的都是朝堂上的大臣,偶尔去东京城逛逛。
皇城司也没有查出来。
足见这个隐元社隐藏得有多好。
直到徐秉哲将交子案的来龙去脉全部招供出来。
赵桓才震惊地发现,这大宋的民间,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组织,能够与朝堂上的大臣勾结起来。
就说交子案中,上官奇一家被灭,就是这隐元社在背后执行的,何礼明追查的线索全部被掐断,也是这隐元社在背后执行的!
得知有隐元社这样的民间组织,赵桓内心的杀机简直开始爆棚!
“王奎安,你来说说这个隐元社!”
王奎安道:“回禀陛下,臣在西北与姚帅和折帅驱逐党项的时候,曾听闻,西北民间有一个神秘的社团,叫隐元社,专门召集民间散勇、退役士兵,行杀人、截货、出卖情报之事,还涉及到走私禁品、孩童、妇女……”
“臣还听闻,有不少我大宋女子被卖到西夏,供党项人玩乐,都是这个会社在背后执行!”
“只要给钱,他们什么都做!”
“没有人知道这个会社的首领是谁,他们生活在黑夜,所有人们称隐元社的首领为……”
王奎安顿了一下,不敢再说下去。
赵桓剑眉一蹙,目光中仿佛有雷霆汇聚一般:“说!”
“臣不敢!”
“朕恕你无罪!”
“人们称隐元社的首领为……为夜天子!”
王奎安手心冒汗,此话一出,御书房内气氛几乎凝固。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皇帝君权神授,代天牧民,乃是天下公认的共主,号称天子。
不仅仅是帝国最高的权力掌控者,还是礼仪、信仰上的正统,是独一无二的。
就说完颜阿骨打称帝,但在华夏正统中,是绝对不成承认的。
提到完颜阿骨打、完颜晟,在大宋,人们都会以伪帝或者敌酋来称呼,绝不会说金国皇帝,也不会说西夏皇帝。
因为皇帝只有一个,就是东京城皇宫里的天子。
四海八荒**之内,就这么一个天子,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就算有人称帝,也是伪帝!
但现在,居然有人敢号称是夜天子!
这是要做什么?要和朕平分天下?
要干预朕的大臣,出卖朕的子民!
“继续说!”
王奎安手心背后全是汗,他继续道:“隐元社总堂在西北,但据说势力遍布中原。”
还有些话,王奎安就不方便直接说出来了。
比如许多地方官员和隐元社也有来往,官府不方便做的事情,一般都会交给隐元社去处理。
赵桓不耐烦道:“全部都说出来,今天将这件事抛出来,不许再藏着掖着!”
“听闻西北有些地方官员在处理一下事情的时候,也会交给隐元社来做!”
王奎安在西北待了一段时间,因为打仗的原因,要深入到底层,无意间听人提起,至于其他地方,他也不知道。
不过根据西北的情况也可以判断出来,其他地方必然也与西北差不多。
其实有些事情的确不方便官府出马,许多地方的官府都会利用当地的地下势力来处理。
这一点赵桓也能理解,毕竟万物有阴阳,有白天亦有黑夜。
赵桓真正在乎的是,民间居然有如此强大的组织!
自夏商周有诸侯国,再到秦汉推行郡县,至隋唐开科举,皆是加强中央皇权,削弱民间势力。
至五代十国战乱,世家崩溃。
宋朝开国,大兴科举,底层平民有了飞黄腾达的通道,其实是在遏制世家的死灰复燃。
有句话说的是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王朝,意思是王朝轮流换,但世家不会变。
世家最大的特点是传承,朝堂上的皇帝姓氏变了,可能大臣却还是出自那几个家族。
但到了宋朝就不是这样了,因为宋朝的科举比前朝开得更猛,朝堂上许多大臣宰相,都出身贫寒。
这就打破了世家对权力的垄断,宰相大臣轮流做,而不是哪几家的特权。
皇帝这样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削弱地方势力,加强皇帝的权力。
但是,这个隐元社却仿佛一个超级庞大的世家,扎根在民间,隐藏在阴暗的地方。
它并没有威胁道地方官府,甚至还配合地方官府,也没有威胁到朝中大臣,并且也配合朝中大臣,只要给钱。
但是它威胁到赵桓了,当赵桓得知它的存在的时候,感觉自己身边仿佛谁了一个刺客!
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
尤其是赵桓这种要大一统的帝王,岂容民间有如此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因为宋徽宗的不作为,现在已经失控,做出了损害大宋的事情。
例如被买通杀人,贩卖人口等等。
大臣们一番听下来,皆知道皇帝的想法了。
赵桓道:“朕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会社存在,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如何让隐元社在大宋境内消失?”
皇帝向来直接,不尬戏的时候,绝对不拐弯抹角,有什么就说什么。
这种风格也在渐渐影响着朝中的大臣。
刘彦宗道:“陛下,臣以为,当全部抓起来,凡是隐元社之人,皆诛杀!”
徐处仁道:“陛下,臣以为,不可盲目诛杀,若是牵扯甚广,一发而动全身,必然会震动西北,导致大乱,党项必趁机侵犯我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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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大理出兵!
“还有呢?李纲,你有没有要说的?”
“回禀陛下,臣以为当疏与防结合,方才王中官也说了,隐元社中有很多退役的士兵,若是朝廷能妥善安置这些士兵,他们必不会去隐元社干刀口舔血的事情。”
赵桓不禁点了点头。
秦桧道:“陛下,臣以为,先招安!”
“张爱卿,你觉得呢?”
张叔夜道:“臣赞同李相公所言,疏与防相结合。”
“如何疏?又如何防?”
“隐元社的人有两大来源,一是退役士兵,二是民间散勇。朝廷对退役士兵重回民间,进行统一管理,他们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哪怕是种田。至于民间散勇,可入伍,可由商虞司做民夫招募标准。”
“至于防,以律法防之!”
赵桓环视一周,道:“胆敢干涉朝廷之事,胆敢贩卖大宋子民,胆敢因钱杀人,这些都是死罪!”
谢大海,朕只给你十天时间,给朕将东京城的隐元社先拔除!全部杀掉!一个不许留!朕决不允许民间有人敢将手伸到朝堂上来!”
“是!”
“王奎安!刘彦宗!你们速速给朕彻查,这个隐元社在整个大宋到底有多少人,分布在哪里!和那些人有关联,将他们的首领找出来,押到东京城,带到朕面前来!”
“臣遵旨!”
“李纲,枢密院要成立专门服务退役士兵的府衙,不仅仅要培养士兵忠君爱国,上阵杀敌,还要对他们以后的生活负责,这个衙门与新的军政一道出来。”
“臣领旨。”
“唐恪,商虞司的民间招募标准,你要加一条,若是民夫皆由退役士兵组成,优先录取,此时你与李纲好好参谋。”
“臣遵旨!”
“徐处仁!”
“臣在!”
“单独划一部分良田,低价售卖给士兵!必须低价!”
“臣遵旨!”
“另外,政事堂要草拟对江湖组织的管理律法,遏制住民间力量滋长!”
“领旨!”
与自己的御前大臣们商定完后,赵桓便接到了西南最新的战报。
交趾发兵十万,已经进入大宋西南境内向钦州挺进!
张浚刚同岳飞一起抵达大理国,这一代的大理国国王段正严以隆重的仪式接待了他们二人。
段正严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段和誉。
后世一位武侠大家写了一本叫《天龙八部》的经典武侠小说,其中男主之一的段誉的原型便是段正严。
段正严登基已有二十年。
现在的大理国,是大宋的附属国。
段正严受宋封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云南节度使、上柱国、大理国王。
段正严很注重与周边国家的关系,尤其是和大宋的关系。
其实这和大理国的内政也有关系。
和中原王朝不同,大理国建立的时候,国内有好几个强大的世家,虽然后来有几个世家慢慢衰弱,但留下来的高氏却十分强大。
强大到可以废除大理国国王的地步。
段正严上上任,段正明就是被高氏的高升泰给废掉了,高升泰自己做国王,但大理国其他部族不服,后来高氏才还政段氏。
不过高氏子孙一直是国相。
这就牛逼了,国相还可以继承的,这和国王有啥区别?
实权也是掌握在国相手中,就连外交使者来大理,也是先拜访国相。
好在这一代的大理国王段正严相对比较强势,也得民心。
大宋皇帝特使前来,段正严摆下了国宴,亲自接待张浚和岳飞。
“天子特使不远千里前来,小王未能远迎,请特使恕罪!”
张浚道:“大王言重,天子常言大王仁德大义,今日吾等有幸得见,名不虚传。”
“特使谬赞。”
这段正严举手投足,优雅得体,说话待人,温和雅达,真如传说中,是一位贤王。
“不知特使前来,有何贵干?”
张浚道:“某前来,一是代天子慰问大王,为两国百姓谋福,圣天子说了,大宋要加大与大理国通商的力度,朝廷在商贸政策上,对大理国减税,与大宋商人一般无二!”
段正严大喜,自他登基以来,便想方设法想要和宋朝建立关系。
先后用了各种方法,才勾搭上大宋的官员,与大宋上一代皇帝赵佶建立了关系,大理为大宋的附属国。
其实段正严如此亲大宋,有一个很明显的目的,就是保住自己的位置。
高氏专横跋扈,段正严只有寻得中原华夏王朝的庇护,才重新上演上上任大理国王段正明被废的局面。
一旦出现,大宋这个宗主国必然会出兵匡正大理国本。
得到大宋的庇护,段正严可以说是坐稳了位置。
现在宋国新皇要给他降税,他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段正严连忙道:“臣拜谢圣天子!”
张浚又道:“交趾原为华夏故土,李氏叛国而立,欲行大逆不道,攻大宋西南,天子震怒,朝廷大军已抵达西南!”
“天子代天掌四海八荒,又听闻李氏残暴无道,交趾百姓如水深火热,天子仁德,欲拯救苍生于水火,愿大王能发兵与朝廷共讨逆贼!”
段正严恭敬道:“圣天子若日月浩辉,心系苍生,小王怎敢不为圣天子分忧,一切以圣天子唯命是从!”
一边的国相高量成也道:“臣等皆以圣天子唯命是从!只是小国部族内乱,小国兵寡士少,怕是不足以助朝廷讨逆。”
高量成说的是实话,靖康元年,也就是去年五月,大理三十七部皆叛乱,叛军甚至攻入了都城。
若不是高氏兴兵讨逆,段氏之国危矣。
段氏亦曾向朝廷求援,然赵桓那时正率领大军在河东与金贼不死不休,南边禁军**,根本不可能帮助大理平定内乱。
高量成这个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有勇有谋,他曾亲率大军平乱,将战乱稳了下来。
此时的大理国,战乱并未停止,哪里能抽出多少军队助朝廷讨伐交趾呢!
张浚道:“无妨,贵国只需遣兵五千即可!”
高量成立刻就知道张浚的意思了,大宋富有四海,朝廷新军所向睥睨,连强大的金贼都被大宋铁军打败,讨伐区区交趾国,在兵力上根本无需大理帮助。
真正需要大理帮助的是,大理**队在丛林、湿地的战争经验。
毕竟大宋军队来自北方,战斗力再如何强大,一旦到了西南的丛林,不一定能真正发挥应有的战力了。
例如崇宁年间大宋与交趾的战争,便是因为宋军水土不服,不得不撤退。
而大理国雄踞西南,对原始丛林的毒虫、瘴气、沼泽都非常熟悉。
与其说是要大理国出兵攻打交趾,不如说是让大理国出兵协助大宋熟悉热带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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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交趾十万大军入侵!
张浚又道:“圣天子说了,不仅商贸与大宋商人并同,大宋将遣人助大理兴农桑、手艺,并且朝廷出钱,兴建通往大理的道路,让大理国与大宋商贸更为便利!”
高量成道:“天使,恕某直言,税制当如何?”
高量成这问题问得非常直接,朝廷突然对大理开出如此诱人的条件,莫不是要借机吞掉大理国不成?
大宋新政如火如荼,尤其是税制。
高量成是清楚的,按照大宋新税制,税收大减,这对于地大物博的大宋来说不算什么。
但若天子要在大理国内部推行大宋的税制,大理国的财政将面临崩溃。
“大理国乃段氏之大理,高氏辅之,天子不便干涉大理国内政!”
张浚如此一说,高量成这才放下心来。
“天子圣德。”
段正严突然对一边一直沉默不言的岳飞道:“岳帅需要吾等如何协助,请尽管开口便是,吾等深受天恩,为圣天子分忧乃是分内之事!”
岳飞大名,段正严与高量成自然都是知道的。
岳飞是什么人?
当今天子的妹夫,大宋新军指挥使!
南方一战,横扫叛军,威名大振!
岳飞连忙道:“便如天使所言,贵国只需助某五千甲士,然皆需熟知丛林作战!”
段正严道:“必不负天子所托!”
岳飞与张浚离开后。
段正严对高量成道:“相国,你觉得大宋能否击败交趾?”
“大宋兵多将广,交趾必然不是对手,击退交趾容易,但大宋皇帝却不是要击退交趾大军这么简单,他是要灭掉交趾!”
段正严不禁蹙眉:“寡人听闻,当今大宋皇帝励志做一位如太祖般的雄主。”
“难!大金精锐大半在北方抵御金国和夏国,此次岳飞只带了一万人马,而交趾却有十万大军,双方相差太过悬殊,即便岳飞此人再如何了得,也绝不可能以一万对抗十万!”
“如此说来,我大理国出兵五千,岂不是羊入虎口,白白损失了五千男儿的性命?”
“陛下不必担忧,岳飞根本就没有打算让我们五千甲士在大宋境内便于交趾大战。”
“相国,你此话怎讲?”
“岳飞自己也说了,只需让我军做辅助,主要协助丛林战,现在交趾十万大军进入大宋,根本就不是打丛林战!何时打丛林战?当岳飞击溃交趾十万大军,攻入交趾国内,将交趾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
段正严不由得微微一怔:“岳飞此人竟然有如此气魄,他真以为自己一万人马可以击溃交趾十万大军不成?”
高量成道:“臣以为不然,大宋皇帝必然还会再派兵,但无论如何,我大理国五千甲士都是安全的。”
这样说来,段正严不由得点头了。
在回去的路上,张浚还忍不住问道:“鹏举兄,吾有一事不明。”
“张上官但说无妨。”
“交趾十万大军压境,鹏举兄只有一万人马,宗公却为何不向陛下要求增兵?”
莫非是开不了这个口?
他知道皇帝的新军很强,但对方可是有十万大军啊,看这架势,是铁定要吞并大宋的广南西路。
五十一年前,交趾国入侵大宋,杀了几十万大宋百姓!
交趾李氏残暴贪婪,若这次广南西路再被攻破,不知又有多少百姓遭殃,可不是讲面子的时候。
岳飞道:“兵在精而不再多!一万人马足矣!”
见张浚依然有些不放心,岳飞继续道:“苻坚当年领八十万大军南下,大有如魏武鞭笞天下之气魄,然淝水一战,草木皆兵,八十万大军瞬间崩溃,张上官可知为何?”
张浚自小博览群书,淝水之战他当然知道,那苻坚虽说是胡人,但却是胡人中最仁德的一位君主。
他统一北方,缓和了北方各族之间的矛盾。
后领八十万大军,压境东晋北线,大有一统天下之大势。
然则,兵败却在顷刻间。
“皆因苻坚用人不当,才导致恶果。”
岳飞道:“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苻坚赏罚不明,大军杂乱臃肿,人心不齐,各怀鬼胎,这人一多,内部斗争滋生,将帅对军队的管理不能统一,人心便容易浮动,此乃行军作战之大忌!是以,才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千古笑谈!若是苻坚只领五万亲军,三万异族军,谢安危矣!”
岳飞说来,张浚不由得点了点头。
岳飞的意思倒不是说人多不好,而是前秦那种局势下,各方矛盾本身就很尖锐,大军之中,派系林立,军心浮动,很容易就崩盘。
加上苻坚在治军的时候,并不能做到赏罚分明,一味宽容,养成了大军骄躁浮夸的气焰,这样的军队,别说八十万,就算是八百万也得败。
他与岳飞刚接触不久,但观岳飞神态谈吐,便不由得感慨岳飞此人非同寻常。
难怪能以万人横扫叛军数十万,打得南方的叛军闻岳飞皆肝胆俱裂。
再听他对淝水之战的看法,不由得感慨,岳飞此人真乃将帅之才,难怪天子愿意将帝姬嫁与他!
岳飞继续道:“交趾十万大军之中,必有占城、真腊等国将士,占城、真腊皆因武力逼迫,不得不臣服交趾,是以交趾看似十万大军压境,但军心不齐,吾等一万精锐,击溃交趾易如反掌!”
张浚更是诧异,岳飞这人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很踏实很稳重的感觉。
但他此时提起这场战事,言语中却浑然不将交趾放在眼中,可见他心中是觉得是必胜了。
二人火速向钦州城赶去。
靖康二年二月,据上一次宋越之战五十一年之后,交趾国以大宋皇帝“乱杀无辜、涂炭生灵”为由,打着拯救天下苍生的口号,发兵十万,北上进入大宋境内,发动对大宋的侵略战。
交趾兵分两路,一路由大将李怀安率领,向钦州城挺进。
一路由大将丁贺率领,向廉州成挺进。
交趾大军如一把巨大的钢叉,向大宋西南腹地刺进去,想要吞掉大宋广南西路。
靖康二年三月三日,朝廷发布《讨交趾敕谕》,岳飞领一万大军南下,大军驻守钦州。
钦州城头尚有五十一年前被交趾屠杀的十万大宋子民的亡魂!
当年一战,交趾先后攻占了大宋的钦州、廉州、邕州,屠杀大宋百姓近三十万,堪比后世的南京大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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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
终于要上架了,很多读者一直在问我,这本书都四十几万字了怎么还不上架。
我只能说,一直在推荐位上啊!该走的推荐位要全部走完对吧?
这些要多谢我的责编徐大大,一直给我各种推荐,基本没有断过,谢谢~
当然,也要多谢一直在支持我的读者!
是你们的支持,让我有动力不断创作。
你们很多id我都记得,那谁,“跟老娘瓜兮兮勒”一直骂劳资断章苟的,还有“姆知起咩名好”,沃日,劳资笔名唐晓非,怎么就被你弄成了“唐胖子”了!
还有很多书友们的打赏,本书第一个粉丝“东风猛士越野”,还有好多书友的打赏,名字太多了,我是懒癌晚期了,就不一一摆出来,诸君见谅。
2018年的最后一天了。
我记忆犹新的是2008年,我进入大学,那时候才开始看网络小说的。
但先后零零碎碎再看,也自己写过一些。
作者君的确是第一次在起点签约写书,也是第一次写历史类的书。
可能有一些细节没有照顾到,不过你们真要和作者君来辩论历史和权力,作者君就不谦虚了。
作者君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看历史书,古今中外都看。
毕业后,工作走的比别人都顺那么一点点,两年之内走完别人要六七年甚至七八年才走的一个小高度。
所以,对权力和斗争,这些感同身受。
《回宋》是作者君今年上半年,在一个读者群里想到的,这个读者群是网络经典《紫川》的作者老猪的书友群,里面都是当年追过《紫川》,追过《斗铠》的书,都是年龄相对比较大的,只有作者君一个人才十八岁。
《回宋》不是心血来潮要写的,作者君小时候读到关于岳飞的历史的时候,总觉得特别为岳飞不值,为宋的弱感到气愤。
作者君一直在构思如何动笔,塑造一个睿智的君王,还是暴君。
后来这个读书群的一个朋友给作者君推荐了《回到明朝当暴君》这本书,作者君开始追,觉得如果要穿越回宋朝,暴君比睿智的君王做很多事效率会更高吧。
有很多读者来给作者君留言谈论政治智慧,作为已经在企业里待了好些年的作者君当然明白你们想表达什么。
其实啊,往往真正经历过,才知道某些手段是无用的,后果是无穷的,咳咳,我不多说这方面。
《回宋》的故事来刚刚开始,让我们一起见证赵桓是如何将“弱宋”打造成一个真正的帝国的吧。
对了,作者君其实也会犯一些常识性错误,各位书友多多指正。
拜谢~
提前祝各位2019年新年快乐,提前365天祝各位2020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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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禁军挡道?岳飞正面硬抗!杨再兴秒杀!(五千字大章)
赵桓对当年那一战耿耿于怀!
他这段时间睡不着,天天在想着岳飞什么时候可以灭掉交趾!
当年交趾一面故意称臣,一面派兵入侵大宋西南。
屠戮广南西路三十万百姓,整个广南西路化作炼狱,天空飘血,尸枕如山!
在邕州境内的四个军寨连续被越南军攻破之后。
邕州知府苏缄将州境内的禁军和厢军二千八百人全部集合起来,分别扼守各要害。
又募集敢死队数百人,在邕江上迎击越军!
杀死敌兵二百余人,战象十数只,然后就据城而守。
用神臂弓射杀攻城敌军的人和象,用火箭焚毁越军特制的攻城用具云梯和用牛皮做的攻濠洞子等物。
前后杀伤敌军一万五千余人,战象不计其数。
可惜最后邕州还是被攻破。
苏缄不服!
他和通判唐子正继续率领军民打巷战,战到最后一兵一卒。
为了避免自己的家人被交趾贼军侮辱,他让一家三十六人全部自杀殉国,随即**而死。
可谓是肝胆忠烈!
得知交趾入侵,当年雄心壮志的宋神宗龙颜大怒,发兵三十万,欲收回交趾。
但可惜只是将交趾军击退,宋军进入交趾境内作战遇到了水土不服,瘴气横生,不得不撤退。
最后双方议和!
年轻的宋神宗彻夜难眠,大宋日月江河,富有四海,竟无法为那些死去的百姓报仇。
赵桓非常能理解宋神宗的心情,同样是雄心勃勃的帝王,赵桓恨不得立刻就让岳飞将交趾推平,将交趾的王室当场全部处死!
他给宗泽下了铁令,在朕没有答应他们投降的时候,所有的投降和议和一律无效!
这一日,秦桧火速从东京城出发南下。
他作为皇帝的特使,兼顾了慰问广南西路全体军民的任务的同时,还要协助张浚渗透入交趾,最重要的是防止交趾投降议和。
皇帝给秦桧下了死命令,必须亲眼看见交趾王室被处决,并且将敌酋的人头带回东京城,此事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否则,他秦桧的脑袋就没了!
他之所以再派秦桧去,是担心张浚在对待交趾王室上会心慈手软。
但秦桧就不会,秦桧现在准确来说,就是赵桓的一条狗,赵桓让他做什么,他是不会拒绝的!
秦桧这人手段了得,此事交给他,必万无一失。
至于张浚,待交趾平定后,他要作为经略使,代天子在那里好好安抚民众。
赵桓不仅仅派了秦桧去取交趾王室的人头,还让人前去邕州,为苏缄修建祠堂,并且在东京城的忠烈祠中,雕刻了苏缄石像,以隆重的仪式将苏缄迎入了忠烈祠。
皇帝亲自出场,为苏缄提字:一身傲铁骨,肝胆两昆仑!
并且,五十一年前的战事,被朝廷重新翻出来,在广南西路传播。
这些时日,钦州城、邕州城、廉州城到处都有说书先生在讲述五十一年前那一战。
广南西路百姓无不愤怒,血淋淋的历史怎么能允许被埋藏在尘埃之中?
血债必须血偿!
君可知钦州城下多枯骨,邕州城内哀亡灵?
虽然提前的动员工作将广南西路百姓的家国情怀都调动起来了,但是听说朝廷这一次只派了一万大军前来,而且领军的将军只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
担忧的情绪还是开始在蔓延。
时值邕州、钦州、廉州三州知府联名向皇帝上书,要求朝廷发兵三十万,以御敌军!
还有民众钦州知府衙门门口跪下大声请愿:“请允许吾等入伍报国!”
为了保卫家园,短短半个月之内,钦州全体军民竟然自发组织起来,开始操练由百姓临时组建的兵团。
靖康二年三月九日。
岳飞与张浚返回钦州城外军大营,前来拜会的是广南西路的转运使周传离。
周传离一个多月前就已经接到枢密使李纲的指令,组织广南西路各州府筹备粮草,以备军粮。
与此同时,各大军械设备也日夜兼程向西南运发。
此时,宗泽便在钦州城外的军营之中。
岳飞和张浚刚进去,便听到周传离在向宗泽汇报:“宗公,敌贼拥兵十万之众,为确保广南西路安危,向天子请援吧!”
实际上,和三州知府一样,周传离也已经向皇帝请援了,只是如今伐交趾的主帅毕竟是宗泽,宗泽亲自请援,增援的概率会更大。
岳飞和张浚一听这话,先是相互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周传离的担忧也情有可原,毕竟两军相差悬殊。
见张浚回来了,周传离连忙向张浚行礼:“见过张上官,岳指挥使。”
张浚道:“周漕(宋代对转运使的称呼)有礼了。”
只听宗泽道:“某听闻,新的军制下来之前,广南西路尚有禁军一万二千人,广南西路经略使曹兴云何在?”
周传离道:“曹帅正在筹备军民做对廉州和邕州的防御。”
宗泽继续道:“为何本帅此来半月有余,不见曹兴云身影?”
周传离又道:“曹帅公务繁忙,多有怠慢,某替曹帅向宗公赔罪!”
宗泽道:“既然是公务繁忙,何罪之有,皆是为天子分忧,皆为保佑我大宋子民!”
“宗公深明大义,下官自愧不如!”
不想听周传离继续拍马屁,宗泽便对岳飞道:“大理如何?”
“愿派五千甲士前来!”
周传离一听,心中又是不由得一沉,只愿意给五千甲士?这怎么打!
却听宗泽道:“好!五千甲士足矣!”
便在此时,钦州知府章衡前来军大营求见。
传令兵来了报,宗泽让人将章衡带进来。
“下官章衡叩见宗公,周漕,张帅,岳指挥使!”
“章知府不必多礼。”
章衡道:“启禀宗公,曹帅已经领了五千精锐抵达钦州,此时便在钦州城内。”
“曹兴云来了!”
“曹帅让下官来传话,今晚设宴招待诸位上官!”
宗泽端坐军营中央,须发皆白,却是威严无比,声音深沉:“大敌当前,晚宴免了,代某多谢曹帅,若他有时间,还请来此与某共议退敌之策!”
周传离便道:“宗公,下官以为,当去钦州城与曹帅一见,战前主帅相合,方能御敌千里。”
宗泽是个直脾气,眼下交趾十万大军压境,别说是晚宴了,连吃饭,他也是吃饱即可,其余时间都用来思考行军打仗,运筹帷幄。
他如今是西南宣抚使,统帅整个西南战局,皇帝交代下来的灭交趾一事摆在首位,万事皆以灭交趾为先。
宗泽还要回绝,张浚连忙道:“宗公,曹兴云想必也有退敌之策要与宗公详谈,只是宗公年事已高,不宜操劳,便由下官与岳指挥使前去赴宴。”
宗泽点头答应,宗泽虽说脾气刚烈,但却并不傻。
不然他如何能在磁州的时候,短短几个月会招募来了四方豪杰?
用赵桓的话来说:“别以为脾气暴的人,情商就低了,那些整天只知道强**商的人,脑子里多半装着狗屎!”
真正牛逼的人,是不会整天刻意讲情商的,只会以自己的原则,去思考如何完成一件事情!
眼下曹兴云明摆着是不服他这个西南宣抚使,不然宗泽抵达西南后,他曹兴云身为西南经略使,最高长官,如何能不亲自来迎?
让他亲自来迎并非是宗泽摆架子,而是经略使掌管一路军政与民政,许多事情,都还得要先从曹兴云这里了解到。
对刚来西南的宗泽来说什么最重要?
敌情!我方军情!都最重要!
身为西南经略使,朝廷封疆大吏,自然是要第一时间配合朝廷委派下来的宣抚使!
宗泽身为宣抚使,职位还在曹兴云之上,全军统帅离开军营,大敌当前去赴晚宴,真是见了鬼了。
这其中缘由,张浚心中也猜出一二,便当即提出由他与岳飞去见。
他身为未来交趾经略使,在头衔上与曹兴云是同级,而岳飞乃是当今天子心腹爱将,又是天子妹夫,已经够给曹兴云面子了。
答应下来后,周传离也松了一口气。
晚上,岳飞带上一千新军战士,与张浚一起,在周传离和章衡的带领下,入了钦州城。
钦州城此时已经全面戒严,城楼守军严阵以待。
进了城之后,虽说已经是晚上,但街内是人头攒动。
岳飞还可以在街边看见有民兵在操练。
事实上,新军的好几个都头都被派到了钦州城内,帮助民兵和厢兵在操练。
钦州城大有全民皆兵的架势。
前方朝廷政宣司的人依旧在卖力宣传保家卫国,报效朝廷的口号,一帮热血青年正在跟着喊,声音震天动地。
人们一见新军进城了,无不兴奋大喊。
久闻岳鹏举威名,南下平乱,连败叛军数十万,如今得见真人,怎让人不激动。
新军披着鲜亮的步人甲,背着弓箭,带着神臂弩,腰佩匕刃、斩马刀,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冷酷。
进城后,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排列着方阵。
每一个人迈出的步子一样大,抬起来的脚一样高。
每一步落下去,都是一个声音,绝不会出现杂音!
他们的动作就像是裁缝用尺子量了一样!
新军军容鼎盛,一进来,便震撼住了所有围观的人!
原来军队还可以这样!
那些围观的人也是见过大宋禁军的,曹兴云麾下的禁军,与眼前这支军队比起来,简直如流氓地痞一样。
这才是军队啊!
听老人说,一百多年前,太祖朝的大宋禁军所向披靡。
但一百多年过去了,大宋已经忘记一百多年前的禁军是什么样子了。
但是今天,人们不禁发自内心感慨:一定就是这样的!
此时,钦州城内有五千禁军。
那五千禁军,有人早早就等在这里。
听说大名鼎鼎的岳飞要来,听说他杀得南方禁军丢盔卸甲,这些人自然要带着人来“好好围观”。
便是刚进城不久,便看见一队人马在主街上操练。
白天不操练,平时不操练,偏偏现在操练,而且就在主街上,刚好就挡住岳飞军的去路。
只听禁军正在卖力嘶吼,他们拔出刀,正在挥砍。
张浚当场就有些面色发冷,他朝周传离看了一眼,在询问这是何意?
故意刁难新军?
新军可是陛下的新军,他曹兴云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周传离当场蛋疼,他早就料到曹兴云会耍点手段,最多在酒桌上为难为难岳飞这种小年轻。
但没想到曹兴云胆子这么大,竟然直接将一队禁军插在这里,以操练之名义,不然岳飞过去。
岳飞可是天子心腹爱将!
若现在新军绕道,必然被禁军取笑,新军将士士气也将受损。
周传离立刻驱马上前,赶在新军抵达之前让这批禁军退走。
“前方何人在此练兵?”
“某乃朱时忠是也!”
周传离认识这个朱时忠,他是曹兴云心腹爱将之一,广南西路禁军军都指挥使。
他是禁军中出了名的土霸王,脾气粗暴,动则鞭打士兵,可以说是心狠手辣,非常不好相处的一个人。
没想到曹兴云将他派来了,这真的是要挑事啊!
不过周传离乃是转运使,论级别,和曹兴云一个级别,互不统属。
只是经略使掌管军政和民政,其实权力比他这个转运使要高一些。
但周传离完全可以不将朱时忠放在眼里。
“原来是你!新军指挥使岳飞和经略使张浚上官前来,尔速速让路!”
“周漕,眼下交趾压境,下官奉命在此练兵,不敢有丝毫怠慢,恕下官不能答应上官要求!”
“你!”周传离神色一冷,“你好大的胆子!本官乃转运使,现在命令你速速让道!”
“周上官,下官是军人,军人讲究军法如山,奉的是曹帅的军法!”
“你的意思是不让了?”
“不让!”
周传离碰了一鼻子灰,连忙回去。
“张上官,岳指挥使,不如我们改道如何?”
章衡也在一边道:“下官亦认为当改道!”
张浚面色铁青,这曹兴云是要给他和岳飞一个下马威!
却听岳飞道:“杨再兴听令!”
“末将在!”
“你去前面让他们让道!”
王贵一看岳飞直接点名让杨再兴出来了,当下就知道岳飞是要来强硬的了。
杨再兴是谁?
岳飞麾下第一猛将!
杨再兴领了岳飞的军令,便骑马上前。
杨再兴道:“前面的兄弟,麻烦借个道!”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禁军嘶吼的声音更大,表现得更凶狠。
那朱时忠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连头都不回。
杨再兴的声音加大:“前面的兄弟,麻烦借个道!”
朱时忠这才施施然转过身,瞥了一眼杨再兴,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此时的杨再兴的军职不过一个指挥使,而朱时忠却是军都指挥使,比岳飞这个军都虞侯还要高一级,比杨再兴高两个级别。
在朱时忠眼中,指挥使连正眼都不看一下。
“你算老几,敢跟本座这么说话!”
杨再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朱时忠的话让他全身血液当即就沸腾起来。
要干架是吧!
“老子杨再兴,岳鹏举麾下指挥使!”
“谁给你的狗蛋子再本座面前称老子的!”
“这道你让不让?”
朱时忠笑道:“我等在此操练,为何要让!不过,既然是岳鹏举来了,这道还是要让的,只要岳鹏举跟本座单挑,能打赢本座,本座便让道!”
杨再兴仰天大笑:“就你这满身肥肉的蠢猪,何须岳鹏举动手,某来踩了你!”
朱时忠大怒,他身后的禁军见主将受辱,各个怒吼,仿佛要将杨再兴吃掉一般!
杨再兴却提着一支银枪,浑然不惧,目光中战意越来越浓烈,整个人仿佛都要化身成一尊战神。
朱时忠面目狰狞:“区区一个指挥使,真是找死!”
见朱时忠提着斩马刀,走过来,杨再兴翻身下马。
砰的一声,杨再兴将银枪插入青石地板的缝隙中,地面仿佛都震了一下。
杨再兴便直接走上前,就像一只战狼向一头肥猪走过去了一样。
“是你自己找死!”
朱时忠挥着斩马刀,向杨再兴斩去。
他身体非常肥壮,满脸横肉,看起来力气很大。
他这只斩马刀刀下也死过无数人,但不是敌人,而是老百姓和自己是士兵。
他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他不知道,杨再兴在杀人的时候,连脸上的寒毛都不会动一下。
他的大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向杨再兴横扫。
不知道是怎么避开这一刀的,朱时忠并没有看清楚,但杨再兴却避开了他这一刀。
然后转眼已经走到面前。
杨再兴清叱一声,一只手向朱时忠的脖子抓去,像铁钳一样钳住他的脖子,然后竟然一只手将朱时忠举了起来,瞬间又猛力向地面砸去!
杨再兴的动作非常霸道凛冽,仿佛不是掐着一个大胖子,而是掐着一只鸡或者一只鸭!
砰的一声,朱时忠被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若不是他身上脂肪够厚,这一下怕是直接砸晕过去,半条命都会没了。
朱时忠一脸懵逼,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后脑勺仿佛炸开了一样。
杨再兴再一脚踢过去,踢在朱时忠身上。
朱时忠惨叫一声,被踢得翻滚到十几米之外,半条命差点没了。
杨再兴的动作一气呵成,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吃力的。
所有人禁军都呆住了,他们瞪着大大的眼睛,像是要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看着杨再兴,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强悍的人。
这还是人吗!
这简直就是战神转世啊!
杨再兴大喝一声:“都让道!”
那些禁军被杨再兴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震慑住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朱时忠被人扶起来,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指挥使竟然如此强悍。
但让他这样让道,传出去,他朱时忠以后怎么混?
被一个小小的指挥使教训了,朱时忠愤怒到极点。
他指着杨再兴怒吼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殴打上级,按照军法,当处斩!来人,将此人当街打死!以正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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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剑拔弩张!杨再兴狂傲!岳飞震全场!(四千字)
杨再兴握住银枪,翻身上马,他一拉马缰,胯下战马前蹄飞扬嘶鸣,银枪向前一刺,枪花飞舞,如霸王一般威武:“要战便战!某杨再兴纵横沙场,何曾弱于人!”
朱时忠气得要抓狂:“狂妄!都上!将这厮当街打死!”
周传离一看局面瞬间就僵硬到这个地步,顿时面色陡变,眼看岳飞军队已经越来越近了,他正要阻止,却听岳飞铿锵有力道:“护盾!”
王贵和张宪立刻大声吼道:“护盾!”
都头各个齐声道:“护盾!”
一千新军同时怒喝一声,声震如雷,整齐划一将盾牌护于胸前。
那盾牌上镂刻有面目威严的雄狮图案,护在新军将士胸前,仿佛与新军将士融合在一起。
周传离和章衡被新军陡然爆发出来的气势吓了一跳。
砰砰砰……
整齐的步伐震得地面好像都在微微震动。
转眼,新军已经到了杨再兴后面。
周传离连忙道:“鹏举,莫要伤了和气。”
岳飞却置若罔闻,没有他的命令,新军不会停下来。
朱时忠见这架势道:“那个是岳飞,出来和本座单挑!”
却无人回应他的喊话,新军排列整齐,像钢铁洪流一样向前推进。
片刻已经离禁军只有几米远,但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朱时忠面色难看,他被派到这里来是来刁难岳飞的,让岳飞改道,但没想到岳飞竟然如此强横,直接碾压上来。
他若是退了,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眼看新军强势不可挡,许多禁军士兵已经腿脚发软,面色发白,有的直接被新军那种可怕的气势震慑得双腿发软,瘫在地上。
朱时忠怒吼道:“岳飞!你要干什么!你要挑起两军对战吗!”
岳飞对他的怒吼依然不闻不问,新军转眼已经撞了上来。
这支军队曾经跟着岳飞在北方的战争冲杀,纵横修罗,各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又随他南下碾碎几十万叛军。
在正统的历史上,金人有这样一句话来形容岳飞的军队:撼山容易撼岳家军难!
说的是岳飞治军严明,军纪如山!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什么样的军队才称得上是一支强军?
有强大的统帅?
有运筹帷幄的谋士?
还是有精良的装备?
都不是一支强军的标准。
真正的强军是拥有铁一样的军纪!
将军的职责不在于打哪里!而在于如何培养一支强大的铁军!
并带领这支铁军完成皇帝的军事战略目标!
如岳飞此时的新军,岳飞不下命令停下来,没有一个人敢停下来!
所有人仿佛完全没有看到前面的禁军,仿佛前面什么都没有!
依然按照原来的步伐,原来的动作,向前走!
即便前面的黄河大江,只要岳飞一声军令下达,所有的战士眼睛皮子都不会眨一下,往下跳!
连秦桧都说:韩世忠的军队是狼虎之师,而岳飞的军队是钢铁雄师!
新军突然怒吼一声,声音震天动地。
钢铁洪流开始横推禁军,就像后世的坦克群碾压过朽木一样!
有禁军企图对抗,直接被推移摔倒,随即被走上前来的新军踩踏。
新军每一个人眼神都如钢铁一样坚定,脚下仿佛没有人,依然保持着先有的姿态继续向前!
朱时忠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连滚带爬,但继续骂道:“岳飞,你敢攻击友军,制造内乱,某要去曹帅那里告你!”
他一边喊一边骑马飞逃,其余禁军哪还有心思在这里继续操练挡路,瞬间一盘散沙,落荒而逃。
周传离和章衡看得心惊胆颤,本想说什么,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心中道:这下完了,曹兴云此人心胸狭隘,最是记仇,新军和广南西路禁军的梁子是结下了!
眼下交趾十万大军压境,大宋内部却开始内斗。
顿时,周传离面色如愁云。
事实上,他早料到局面可能会成这个样子,只是他一直在周旋。
但现在看来,凭他是无法改变局面的。
如若不然,新军的粮草早就应该备好,为何到现在也才一个月的粮草?
还不是曹兴云在广南西路呼风唤雨,广南西路富商豪绅一大半都是曹兴云的人,他的漕运现在有一半要看曹兴云的脸色。
接下来的仗还怎么打?
不行不行!这事要尽快上奏朝廷,军粮的事已经压不住了,要尽快跟枢密院和天子如实禀报。
不多时,前面便有一支军队行来,领头的正是广南西路经略使曹兴云。
人未到,已经听到他的笑声了。
周传离等人连忙下马,张浚和岳飞也都下马,新军军官们也都下马。
“卑职见过曹帅!”
曹兴云长得白白胖胖,脸上的表情和神态都非常和蔼,就像隔壁憨厚老实的大叔。
曹兴云也连忙下来,走过来,搀扶住岳飞:“鹏举!终于见到你了,某早闻鹏举威名,英雄年少,让某好好看看!”
曹兴云不仅神态和蔼,连说话的语气都亲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脾气温和的大叔。
但真正了解他的人绝不会这么想。
曹兴云用手拍了拍岳飞肩膀,就像一个和蔼的长辈,在和晚辈打招呼一样。
“曹帅谬赞,飞愧不敢当!”
“哈哈哈,鹏举横扫叛军,威名远播,当得起少年英雄!来来来,本帅早已备好酒肉,诸位都随本帅一道进府!”
周传离和章衡对视一眼,曹兴云忽然未将张浚放在眼中,连正眼都没有看一眼,显然这才是他真正的态度。
而他之所以如此重视岳飞,当然不是真正欣赏岳飞的才华。
曹兴云越是这样,越代表他仇恨这个人。
所谓绵里藏针,笑里藏刀,就是这么一个理。
无时无刻不对你微笑,仿佛要用自己的善意和热情将你融化,当你放松警惕的时候,再给你来一刀,让你爽到天上去。
为了自己的利益,曹兴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众人进了府衙,酒肉早已摆好,曹兴云道:“原本是宴请宗公前来,这中间主座也是留给宗公,但听闻宗公年事已高,不便劳顿,某深感惭愧,宗公忠君为国,乃吾辈楷模!”
说话间,曹兴云便坐到了中间主位上。
他端起酒杯,大声道:“圣天子在上,交趾叛逆胆敢扰我大宋,今日诸君齐聚,同仇敌忾,定让他们有来无回,来!与本帅一同干了这一杯!”
说完,他便将酒一饮而尽。
他说这话,显然是以全军统帅的口吻来说的。
但他并非全军统帅,甚至在这里还有一个张浚,和他的级别是一样的,且是天子刚御封的交趾经略使。
但他仗着自己的职位,能压岳飞就压岳飞。
众人饮了酒,开始吃肉。
便在此时,一个胖子从外面一瘸一拐走了进来,正是先前被杨再兴暴打了一顿的朱时忠。
周传离见朱时忠进来,当下心一跳,朱时忠又要进来搞事了。
现在可不比刚才,刚才曹兴云不在,现在曹兴云就在这里,显然就是要直接上来打压岳飞了。
果然,朱时忠一进来,便哇哇怪叫。
曹兴云眉头一皱:“今日有贵客,你这是作甚!你最好给本帅一个不斩你的理由!”
曹兴云显然一副治军严明的嘴脸。
朱时忠愤然道:“曹帅!您要为末将做主!方才末将带着兄弟们在城内练兵,不想却被岳飞这厮攻击,末将不明所以,本想与岳飞大战一场,但眼下交趾逆贼来袭,我大宋好男儿当为天子战死沙场,怎能因一时之气同袍相残!末将好言相劝,却不料岳飞军蛮横无理,将末将打伤,还伤了一百多弟兄!请曹帅为末将和下面的弟兄们做主!”
他此话一出,当场所有人面色狂变。
真是他妈的的不要脸到了极点了。
张浚心下道:好你一个曹兴云,眼下交趾大军压境,你竟然百般刁难我等,若是天子知道你如此,定斩了你!
但偏偏现在朱时忠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一下子就往道德制高点爬。
曹兴云面色陡变,道:“你休要胡说,鹏举乃是天子亲点的军都虞侯,新军总指挥使,忠君爱国,横扫叛军,乃当世少年英雄!”
朱时忠顿时大哭:“末将句句属实,曹帅可找人来对峙!”
曹兴云怒道:“不必了,某相信绝不会发生这种事!”
一边曹兴云的狗头军师刘错道:“曹帅,事无绝对,即便不是岳鹏举所为,眼下大敌当前,兄弟们受了委屈,曹帅当主持公道,以定人心!”
他如此一说,曹兴云犹豫片刻,不禁点头:“你去将人找来!”
外面早就有人在等着,听朱时忠传令,立刻就进来,却是先前被新军撞伤的禁军士兵。
“卑职叩见曹帅!”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禁军士兵一见杨再兴,便指着他道:“曹帅!便是此人将我等打伤,不仅如此,他还辱骂我们广南西军都是废物,说广南西军的统帅……”
这士兵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一边的刘错道:“曹帅在此,你但说无妨!”
“他还说广南西军统帅也是酒囊饭袋!”
刘错当即指着杨再兴大喝:“你好大的胆子!敢辱骂曹帅!”
张浚原本以为曹兴云再如何,也会给大家都留面子,不会当场将局势弄僵,但万万没想到,一进来立刻就要撕咬起来了。
此人真是心胸狭隘到了极点。
眼下便是仗着自己的地盘,指鹿为马。
且他料定岳飞年轻气盛,不是被这种场面震住,就是怒发冲冠,一旦岳飞举止偏激,他又可向朝廷参岳飞一本,向天子告状岳飞内斗,扰乱军心。
曹兴云面色也不太好看起来,他对那些士兵道:“尔等若是敢胡言,便是扰乱军心之罪,当斩于三军之前!”
“曹帅在上,卑职句句属实!”
曹兴云一副秉公执法的嘴脸,将目光转移到岳飞这边,问道:“鹏举,可有此事?”
岳飞一脸正气道:“并无此事。”
曹兴云不由得微微一怔,连旁边的张浚都不由得微微一怔。
岳飞这人他算是了解了的,岳飞性格刚直忠厚,绝不是那种口蜜腹剑或者满口谎话还能面不改色的人。
岳飞继续道:“进城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一点点绊脚石,某令部将将绊脚石移开,不料绊脚石顽固!某承天子教诲,帝**人当无惧任何阻碍,一往无前!”
张浚心中不由得惊诧,没想到岳飞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但随即又释然,这风格很岳飞嘛。
不服就正面硬扛,和当今天子一个脾气,也难怪当今天子视他为心腹爱将,年纪轻轻就对他寄予厚望。
岳飞说话也不是就无理地直怼,而是立刻就将赵桓搬出来了。
是天子这么教我们的,不服吗?
总之,岳飞就是不承认故意打了禁军。
偏偏岳飞说话,一边的杨再兴还肆无忌惮仰天大笑:“自己蠢得像猪一样,我要是你被别人打成这样,我都不敢出门了,你现在跑来这里,不是在给大家看笑话吗!你是想让我们都误会曹帅治军下,出了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圣天子常教诲吾等,帝**人乃是钢铁铸造,便是腿断了,脑袋掉了,都不能怂一下!你这样子,若是天子在此,定斩了你!”
杨再兴性格狂浪,浑然不将在座放在眼中,看着广南西路这些将领和请来的土豪乡绅,仿佛在说:对不起,我不是在说你是垃圾,我是说在座的诸位都是垃圾!
曹兴云当即面色难看,这军队与军队之间,的确是存在很残酷的竞争。
眼下朱时忠被打成这个猪样,跑到这里来告状,确实很丢脸。
原本打算借此狠狠压压岳飞的威风,不料岳飞此人竟然如此桀骜不驯,且更加让曹兴云想抓狂的是,这些家伙说话左一个圣天子,右一个圣天子。
这下曹兴云真的就蛋疼了。
杨再兴的话彻底激怒了朱时忠,他面目狰狞,但却知道杨再兴的厉害,不敢动手,只能道:“曹帅要为我等做主啊!”
一边的狗头军师刘错对杨再兴道:“狂妄小儿,曹帅在此,你敢放肆!敢扰乱军心者,当斩!来人,将此獠拖下去斩了!”
立刻就有甲士从外面进来,要捉拿杨再兴。
岳飞立刻站出来,道:“谁敢!”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身上有一种睥睨千军的气势,顿时让刘错一怔。
岳飞一动,新军将士全体皆动,顿时刀光剑影,吓得那些土豪绅士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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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笑里藏刀!坑死自己人!(今日更新不设上限)
刘错道:“如何!曹帅在此!你们还想反了不成!”
这刘错开口便是将曹兴云放在了权力制高点。
但实际上他曹兴云并无权力处置新军,更何况宗泽这个宣抚使还在城外的军大营内。
张浚当即便站起来,对刘错怒道:“放肆!你是什么职位,胆敢在此呵斥天子新军!”
刘错顿时面色一凝,要怼回去,却是硬生生又吞了下去。
张浚的级别可是和曹兴云同级的,皆为经略使,一方封疆大吏。
刘错仗着曹兴云再如何放肆,也不敢公然怼张浚,他要是怼了,这事就彻底闹大了。
怎么?朕刚委派的经略使,哪个狗日的觉得脖子痒了?这么不想活了?
眼下张浚虽然还没有掌握军权,但俨然就是站在新军这一边。
岳飞此来赴宴,带了一千精锐,大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威势。
他张浚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局势既然已经这样,不如事后上报中府,由元帅和天子亲自裁决。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凝固到极点。
只要岳飞一声令下,外面的新军便亮刀子。
主要曹兴云一声令下,禁军必然也要围攻新军。
那些土豪乡绅各个面色发白,大气不敢出一个。
若是今日双方真的动了刀子,不等交趾叛逆前来,钦州城便要大乱。
曹兴云面色如常,但内心却在翻江倒海。
今日之宴,当然是要安排给新军一个下马威的。
但没想到岳飞此人如此强势,不甘有丝毫示弱。
曹兴云绝对不想局面发展到双方真的打起来,那样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岳飞勇猛,眼下说不定就能将他擒住,到时候真的就进退两难了。
曹兴云不甘心,但还是硬着头皮对朱时忠发怒道:“是谁给你的胆子污蔑同袍的!来人!将朱时忠拖下去打五十军棍!”
门口便有甲士进来,将朱时忠等人待了下去。
待下去的时候,朱时忠表现出一副很悲壮的样子,仿佛岳飞等人就是大奸大恶之人。
曹兴云又怒道:“刘错,你公然冒犯友军,该罚,本帅罚你三月俸禄!你可有怨言!”
刘错连忙起身,走过去跪在地上:“曹帅赏罚分明,卑职甘愿受罚!”
曹兴云又举起酒杯,露出和善的笑容:“方才只是小小误会,诸君皆为天子分忧,大敌当前,当团结一致,来!再干了这杯酒!同袍杀敌!”
既然曹兴云也出来做好人圆场了,岳飞也没必要再怼下去,张浚也拿起酒杯。
新军其他将领见岳飞拿起了酒杯,各自也都拿起酒杯。
但这一次,杨再兴等人却是不喝了。
曹兴云见状,笑道:“将他的酒杯拿过来。”
有人将杨再兴的酒杯拿过去,曹兴云一饮而尽。
话也不多说,曹兴云亲自示范,此酒无毒。
张浚当然知道此酒无毒,他曹兴云胆子再大,也不敢在酒中投毒,且不说这事诛九族的大罪,便是宗泽此时还在城外军大营中。
新军强悍,如今南方有目共睹,敢跟新军正面撄锋者,至少现在的禁军中是没有了。
最多就如曹兴云这种借着自己的地盘杀杀新军的锐气。
众人再饮了一杯酒,曹兴云笑道:“诸位慢慢饮酒,本帅今日身体欠佳,休息片刻再来与诸君继续饮酒。”
说完,他站起来,一边走一边对岳飞道:“稍后吾等再好好议论退敌之策!”
岳飞点头示意。
接下来便是那些土豪乡绅过来敬酒。
来之前,周传离便对岳飞等人说过,今日宴会,必然有广南西路各路豪绅,目前新军的大多数粮草都将是这些豪绅提供,所以必要的酒还是要喝的。
这两个多月,岳飞等人行军打仗,吃的都很简单,如今这一来,大鱼大肉大酒,顿时觉得有些吃不消。
但没办法,真如周传离所说,军粮还需要这些人出,即便枢密院从别处运粮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眼下征讨交趾的战争可不是几个月就能结束的。
所以他还真必须喝了这酒,与这群人关系处理好一些。
周传离拉着一个年轻人向岳飞走过来:“鹏举,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钦州宁家的公子宁翠山。”
“久闻岳上官威名,今日能亲见岳上官,三生之幸!”
“宁公子有礼。”
周传离在岳飞耳边道:“宁家是钦州城有名的上户,他们愿意鼎力支持朝廷大军!”
他拍了拍岳飞的肩膀,暗示岳飞好好喝。
接下来宁翠山便不停给岳飞敬酒,好几个岳飞的部将来挡酒,都挡不住,这个宁翠山太能喝。
其他人也不停给岳飞敬酒。
期间,岳飞离席,找了一个地方开始呕吐。
他岳飞在战场上所向睥睨,但在酒桌上,还真是扛不住。
“岳上官感觉如何,全部吐出来便好了。”
身后传来宁翠山的声音。
岳飞无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真应付不过来这种局面。
宁翠山无奈笑道:“岳上官是真正的英雄,当在战场上杀敌!”
“见笑了。”
“岳上官为何不问那些人像是发了疯要跟新军敬酒?”
岳飞心中却是有猜想过,但却装作不知道,问道:“为何?”
“天子欲征伐交趾,此后广南西路便是战争前线,军需物资必然是急缺的,眼下他们虽然都愿意先捐赠一些,但之后肯定还是需要朝廷购买,岳上官是当今天子的心腹爱将,大家都想发战争财,自然要将你伺候好一些。”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略带着嘲讽,却不是在嘲讽岳飞,而是在嘲讽那些人。
岳飞不禁皱起眉头,他并不想与这些的人牵连太深,他只是赵桓派来攻打交趾的,打完以后就会离开。
不过人家现在愿意无私拿粮草出来,于情于理,岳飞也不好说什么。
似乎看穿了岳飞所想,宁翠山又道:“商人是不会亏钱的,岳上官可知这些无私奉献出来的粮草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
“收刮民脂民膏!”
岳飞的眉头当即就皱起来了,他道:“如此说来,你宁家也与他们一样?”
宁翠山的脸色不太好看,因为喝了点酒,他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某耻于与他们为伍!”
“岳上官来西南也有一个多月,可曾听说思明州张家村的暴乱?”
“未曾听过。”
宁翠山捏着拳头,额头上爆出青筋,道:“便是发生在两个月前,死了两万人。”
“为何会暴乱?”
“因为地主富商强买强卖,要征集粮草,献给朝廷做军队粮草!百姓自然不依,那都是他们最后的粮食了!”
宁翠山的眼睛突然红了:“死了两万多人!朱时忠那个畜生,连小孩妇女都不放过!”
岳飞微微一怔,随即一股怒火仿佛火山一样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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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被血洗的村落!找上门来的难民!
“张家村的暴乱波及甚广,大片大片村落都加入进来,主要是思明州位于边界地带,那里曾经是禁军边防驻点之一。”
“禁军联合当地乡绅富商压榨农民,导致暴乱,死了两万多人这个消息,连钦州这边都不知道。”
“而作为广南西路中心地带的邕州,更是对那里闻所未闻,邕州知府为了保住自己的乌沙,直接选择失忆!”
岳飞已经面色铁青,若真是如此,他感觉自己军队吃的每一口军粮,都是在吃百姓的血和肉。
“为何不向朝廷上报?”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岳飞就知道自己白问了。
既然这件事连钦州这边都没有人听说,那自然是做得干干净净的。
西南离东京太远,别说平民要上报了,便是如宁翠山这种富家公子豪侠心肠犯了,要上报,也是层层官僚卡住,怕是到县令那里已经被拦下来,上报人必然被活活打死。
更别能到连提点刑狱公事那里,东京就更不必谈了。
岳飞又道:“提点刑狱司呢?代天子掌一路司法!”
宁翠山叹了口气道:“广南西路就像一个大染缸,进来之前,人是否干净吾不知,但若进来之后,要想在这里生存下去,必然要在自己身上涂一层颜色。”
“你的意思是提点刑狱司也是他们的人?”
“不是他们的人,而是大家手中都有了把柄,要下台,都下台,为了保住乌沙,每一个人都相互配合。”
岳飞用清水洗了一把脸,道:“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宁翠山沉默片刻,自嘲道:“你相信这个世界还有良知吗?”
岳飞微微一怔,瞬间对这个宁翠山有些肃然起敬。
宁翠山继续道:“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我要将它告诉您,希望您能够将此事上报朝廷,愿天子为广南西路的百姓做主!”
“你不怕我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人?”
宁翠山笑道:“您这种人,连酒桌上的逢场作戏都不会,怎么可能是他们那种人,之前听说您的威名,在下心有敬佩,但见到您的人之后,在下对您的敬佩已经无以言表。”
岳飞清醒了很多,他并没有多在意宁翠山的马屁。
现在满脑子都是尽快离开这里,他觉得多待一会儿都难受。
他又不是文官,各种酒场迎合,他只是武将,将天子交代下来的地盘打下来就可以了。
“此事我会如实禀告宗公,宗公自然会查清楚。”
宗泽是西南宣抚使,集军政、民政、司法等大权在手,广南西路禁军若真是屠了村落,收刮民脂民膏,宗泽自然是要管的。
与宁翠山谈完后,岳飞回到酒宴上,酒会依然没有结束,有人提出下半场。
但岳飞直接拒绝了。
这些人每一个都站出来挽留他,说大家对他的崇拜之情如同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随后,便有一个个美女端着盘子走进来,每一个盘子上都放着厚厚的凭据。
上面有的是田产凭据,有的是房产凭据,还有的是美女的卖身契,应有尽有。
周传离拉过来一个叫谢坤山的人,对岳飞道:“鹏举,介绍一下,谢员外是思明州的上户,谢员外对你仰慕已久,他愿意将女儿嫁与你为妾。”
岳飞一听是“思明州”三个字,脸色当即就变了,后面的什么妾不妾的,完全没有听下去,他问道:“谢员外是思明州的?”
谢坤山一脸谄媚地笑道:“是的。”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张家村?”
岳飞一说张家村,谢坤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一边的周传离更是差点没有跳起来。
岳飞一见这反应,立刻拉住周传离到一边。
“周上官,按照级别,您是比下官要高,但下官听闻张家村发生了大事,您是知道的吧?”
“鹏举,不该多问的不要问,有些事知道了对你不好。”
“不该问的我当然不会多问,但若是涉及到了军队,涉及到了我军的粮草,我便要问了,若我不问,便是失职。”
“鹏举,相信本官,不会亏待新军,新军要的粮草本官一粒都不会少,就算曹兴云对你们有意见,他也不敢在粮草上故意耍手段,此事归我管。”
岳飞不相信他,就如宁翠山所言,广南西路就是一个大染缸。
便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岳飞和周传离慌忙出去,一看竟然是一个新军的都头和一个禁军的都头进来了,在相互争吵。
岳飞连忙过去:“陈珂,发生了什么?”
“启禀总指挥使,我们在门口抓到一群流民,他们要面见提点刑狱公事。”
“提点刑狱司不在这里,你找个弟兄给他们带路,让他们速速离开。”
“但他们还说要找曹兴云曹帅!”
岳飞微微蹙起眉头来了,一边那个禁军都头道:“一群刁民,某让他们走,你们却要阻拦,若是交趾贼军派来的细作,便要坏了大事!”
岳飞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珂道:“他们说是思明州张家村的人,来找曹帅和提点刑狱公事告状!”
陈珂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话一出,当场许多人面色都变了。
岳飞连忙便走了出去,所有人酒都醒了。
周传离暗叫不妙,岳飞的钱还没有收呢,若是让他知道张家村的事,万一他小年轻的正义感来了,就闹大了。
岳飞一动,新军的将领们自然都赶紧跟着岳飞出去。
果然见到一群人衣着褴褛,跪在地上,被新军围住,禁军也在那里,双方矛盾已经尖锐快要拔刀相见的地步。
那些人一见到岳飞穿着军装,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群穿军装的将军,以为是大官,便放声哀嚎出来,声声泣血:“求上官为草民做主,草民一家七十八口人全部被军爷杀了!”
岳飞顿时面色更加难看,如此说来,宁翠山所言分毫不差了!
此时,正在自己房内与三个女人情趣正浓的曹兴云被外面的声音打断了,他很不耐烦。
“什么事?”
“曹帅,外面来了一群刁民。”
“轰走便是!别拿这点小事来烦我!”
“但那群刁民自称是思明州张家村来的,现在岳飞等人已经出去了!”
曹兴云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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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让朕不爽?朕弄死你!
当张浚回到军营的时候,刚好秦桧正在中军大营之中与宗泽闲聊。
张浚便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听完后宗泽顿时火冒三丈。
秦桧道:“此时曹兴云何在?”
“曹兴云便在钦州城内。”
“城内可还有新军?”
“岳飞等尚有八百人皆在城内。”
“德远明智!此事交予某来处理便可。”
张浚知道秦桧是天子派来的监察御史,这事还真只有秦桧管是最适合的。
“敢问秦上官如何处置曹兴云?”
“曹兴云乃是一方经略大吏,如何处置当上报天子圣裁,某自让人将涉事军官尽数送往东京。”
言罢,秦桧便带着监察厅的宪兵队,骑上马,又找宗泽皆了两千人,向钦州而去。
当秦桧到的时候,岳飞等人正将来告状的那些百姓围住,好好保护起来。
而曹兴云则在苦劝:“鹏举勿要被欺骗,这些人都是交趾逆贼派来的细作!本帅将他们拿下,好好审问,正好可以审问出交趾军的行踪!”
秦桧尚未到,声音已经传来:“曹帅所言有理,来人,将这些人都抓起来!”
朱时忠怒喝道:“何人敢在此造次!来人,将这些人抓起来!”
秦桧道:“此人辱骂朝廷监察御史,一并抓了!”
说话间,宪兵队一支向岳飞走去,一支向朱时忠。
秦桧表明身份,曹兴云大惊:“原来是秦御史,曹某见过秦御史。”
“曹兴云,你这部将顶撞御史,是要造反吗!”
朱时忠面如猪肝,两个宪兵过来,就要擒拿他,他亮出刀子想反抗,被曹兴云狠狠抽了一巴掌。
“朝廷监察御史你也敢顶撞!”
朱时忠被打得有些发懵,只能乖乖被带走。
“大敌当前,都不好好在军营中训练甲士,来这里胡闹!怎对得起天子器重!”
曹兴云道:“秦御史教训得是,只是吾等发现有敌军细作,想混入钦州城!”
“无妨,一并交由本座来处理便是。”
曹兴云心中想发怒,但看秦桧不仅带来了宪兵,还带来了两千新军精锐,强制按压下心中的怒火。
秦桧又道:“时下细作横行,曹帅担忧不无道理,本座会秉公处理,曹帅不必担心便是,都带走!”
曹兴云敏锐捕捉到秦桧画中的意思,心中微微一动,也不再多言。
岳飞道:“敢问秦御史当如何处理?”
“自然是秉公执法,天子圣辉之下,焉能有冤案?”
岳飞道:“秦御史大义!”
秦桧很快化解了一场正面碰撞。
到深夜,曹兴云连忙让人给秦桧送了一封信,心中承诺赠送给秦松二十万贯。
秦桧也给曹兴云回了一封信,心中称赞了曹兴云大公无私,忠君为国。
第三天,秦桧便命宪兵到城中拿人。
奇怪的是,那些军官和商户豪绅都非常配合,不吵不闹。
因为他们已经收到曹兴云的消息,原本准备给岳飞的钱,现在塞到秦桧那边,监察厅那边走个过场,很快大家就会都平安无事。
结果,宪兵队的都头苏凌转身将人带到钦州城外十里的树林里,将这些人全部吊死了。
朱时忠因为太胖,树枝被拉断。
宪兵队便将他活活打死,听说屎都打出来了。
随后一天,新军先后有八千人进了城。
曹兴云这才察觉到异象。
当曹兴云打算骑马逃跑,刚出门,就遇到了苏凌。
“曹帅这是要去哪儿?”
“原来是苏中官,军务繁忙啊,本帅现在去城头巡视防守。”
原本苏凌的品级比曹兴云要低很多,但眼下曹兴云竟然以平级称呼起来。
“曹帅真是日理万机。”
“为圣天子分忧乃是吾等分内职责。”
“既然如此,曹帅便先随下官一起前往东京城,面见圣天子如何!”
曹兴云面色陡变,想调头跑,却被几个人押下来。
他的护卫拔出刀子,却被一群冲进来如狼似虎的新军给震住了。
“苏中官这是何意?”
“何意?这话你还是去跟天子说吧!”
曹兴云大骂秦桧无耻混蛋,他不敢相信这个时候秦桧居然敢动他。
要知道,交趾大军已经逼近,若是他这个经略使被抓了,必然导致禁军大乱。
但他不知道,在打交趾的战争中,赵桓根本就没有对他曹兴云有任何指望。
新军足矣!
当赵桓收到秦桧的汇报的时候,在皇宫内来回走动,皇帝大发雷霆。
他紧急跟宗泽写信,让宗泽先将广南西路的局势稳定下来,一切待将交趾驱逐出境后再做行动。
又交代秦桧协助宗泽稳定大局。
而曹兴云则被连夜押送回东京城。
曹兴云前脚到东京城,后脚已经成为大宋邸报上“大红人”。
曹兴云才在天牢里吃了一顿饭,监察厅的调查报告就出来了,军事法庭尚未修好,便接着督察院的公堂判了罪。
当然是斩首示众。
第二天,春暖花开的东京城,路边杨柳飘絮,大家都汇聚到五朝门围观。
“曹兴云”很快就被处决,脑袋吊在城门口。
赵桓吃完早餐,便到了天牢。
真正的曹兴云还没死,被关在天牢里。
赵桓为什么不杀曹兴云?
当然不是不想杀,赵桓觉得就这么杀了,真是便宜他了。
他不仅仅犯下了滔天大罪,而且让赵桓心情非常不爽。
赵桓心情不爽肯定是要发泄的。
“罪臣叩拜天子!”
赵桓不回答他的话。
皇城司的谢大海呈上来一根结实的铁棍。
赵桓活动了一下,接过铁棍。
“听说你为了筹集军饷,屠了十个村子?”
“天子明察,罪臣是被冤枉的!”
“哦?”
“一切都是下面的人干的,罪臣得知后非常愤怒,已经杀了一批人,但没想到他们隐藏太深,罪臣正打算上报给天子,没想到秦御史便抵达广南西路!”
曹兴云说得没错,他的确杀了一批“屠村”的人,不过那些都是他的替死鬼。
赵桓嘿嘿笑了笑,也不再听曹兴云说什么,而是一铁棍朝曹兴云的肩膀抽过去。
砰的一声!
赵桓感觉全身都通透了!
让朕不爽?
朕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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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吾皇万岁!大宋万岁!神武步人甲无敌!
曹兴云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赵桓提着铁棍一棍又一棍抽下去,除了脑袋,哪里都打。
皇帝就像一个道上大佬在惩罚犯了规矩的小弟一样。
最后打得曹兴云口吐鲜血,赵桓又换了一个地方打,将他双腿的骨头捶碎,将后背骨头捶碎!
当了皇帝还要被天天被人烦!
这皇帝当得太他妈的不爽了!
不爽当然就要发泄出来!
打完后赵桓觉得还不够,又命谢大海将曹兴云吊起来。
继续打!
砰砰砰……
曹兴云被打得哇哇直叫,身体不停抽搐。
最后,赵桓打累了,扔掉铁棍,感觉爽多了。
赵桓看着曹兴云的眼睛,道:“王奎安,传令下去,曹兴云三族十六岁以上者全部处死!九族发配西北!”
曹兴云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怨毒和绝望。
谁敢跟朕作对,朕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谢大海递过来一杯茶,赵桓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找太医来看好他的伤,养好一点,不许让他死了,将手法最好的人找来,朕要刮他三千刀。”
说完,也不再看曹兴云,便离开。
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五日,交趾右路军抵达钦州城外十里,交趾使者前往钦州城外新军大营面见宗泽。
交趾使者一进来,便趾高气扬道:“宋国主帅,你们的皇帝残暴不仁,屠杀忠良,我安南上国天兵以至,尔若现在投降,我朝天子可封尔为北伐大将军!你们的广德军督军指挥使何景此刻便在我朝!”
交趾使者的话当场就将军营中所有人逗乐了。
哪里来的猴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你说金国使者来了狂妄狂妄还情有可原,金人的战斗力是真的强悍。
但偏偏这交趾的使者居然也如此嚣张!
到底是谁惯出的这臭毛病?
宗泽欲言又止,因张浚与他已经商定好,此事由张浚来处理。
张浚笑道:“是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自然是我们神勇无比的李怀安大将军。”
“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交趾使者一脸疑惑,张浚继续道:“如若不然,他怎么会让你来送死?”
“你!”交趾使者怒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你交趾叛军胆敢忤逆华夏,便皆是死罪,何来的使者?你说你朝的天子?这天下唯有一天子,便是在东京城,代天牧民,先有人胆敢自称天子,是诛九族的大罪!”
他又道:“宗公,今日便拿他来祭旗!”
“善!”
使者大惊:“等等!其实我也是宋国人,我是被迫的,饶命!”
使者万万没想到这大宋的主帅居然不按照常理出牌,连使者都杀。
他却不知,皆因有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皇帝,下面的人当然也受到了影响。
“宋国人?真是我大宋的耻辱!来人,将他拖出去斩了!”
便有两名甲士上来,拖着那使者,任他如何挣脱也无济于事,外面传来杀猪般的惨叫,一会儿便消失。
一位士兵将人头高高悬挂起来。
宗泽拿起刀,商定后,带着众将出去。
外面的战鼓突然响起来,震天动地,所有的战士都开始迅速集合。
那些还在休息的也立刻爬起来,在宽阔的平地上汇聚,集成一块块小方阵。
“张浚听令!”
“末将在!”
“命你带五千步兵正面应敌!”
“末将领命!”
“岳飞听令!”
“命你带三千神武军,从侧翼包抄敌军!”
“末将领命!”
岳飞和张浚各自令了军令,披上战甲,便开始检阅自己的军队。
战鼓声丝毫未歇。
张浚率领的五千步人甲是重步兵,这个星球上装备最精良的特种军,经过岳飞和宗泽的训练,这支步人甲军纪严明,已经达到能正面硬抗金军而不乱的地步。
五千步兵在宽阔的平原上排列出一块块豆腐方块,每一个人都身披厚实的铠甲,神色肃然。
随着将帅令下,步兵开始行动,每一个人都踏着同样大小的步子。
砰砰砰……
五千人同时抬脚,同时落脚,地面仿佛在下沉。
从山丘望下去,一块块黑色的方块在整齐移动,里面吊坠上庄严的红色,气势恢宏磅礴,似乎要将大地震碎。
自与金军正面硬抗后,赵桓成立了新军,这是新军第一次正面对战外地。
正如当朝太宰徐处仁所言:岳飞之神武军,乃帝国之钢铁雄师,可摧山!可断江!可碎大地!可崩城池!无人可挡!
此时,交趾军探子回报了前方敌情,交趾军营中的将领皆嘲笑宗泽不自量力。
区区一万人竟敢主动出击,这不是以卵击石么!
主帅李怀安嘲讽道:“既然宋将如此托大,今日吾等便将他们彻底打垮,将整个广南西路收入我安国南境!”
众将道:“宋将羸弱,盲目自大,不堪一击!”
有一位叫阮可升的将领站出来道:“大帅,只需给末将两万人,末将将宗泽老儿人头提来!”
“不必,尽早结束战争!”李怀安大手一挥,“传令下去,全军出击!”
“领命!”
交趾各路将领领了军令便出去集结大军,五万人马立刻在平原上拉开,形成蔚为壮观的场面。
李怀安十分兴奋,他将跟着他祖父的兄长李常杰的脚步再次伐宋,这一次他要创造出比李常杰还要辉煌的成就。
在交趾国,李常杰是英雄,他从宋国抢来了无数财宝和奴隶,是无数人的偶像。
李怀安如能吞下广南西路,必然能在交趾国历史上名垂青史。
听说宋国皇帝年轻狂傲,只派了一万军队来了,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李怀安真是做梦都会笑醒呢!
双方在钦州城外展开了战斗,在大宋的史料里被称作钦州会战。
不多时,最前面的骑兵便冲了过来。
安南国也是有骑兵的,只是他们的马相比北方的马会更加矮小,不过整体冲锋起来,也非常有气势。
宋军的战鼓声一变,整个大军便井然有序停了下去。
天空中瞬间恢复到宁静,只有充裕的阳光毫无保留照射在每一个人身上,将铠甲照得分外明亮。
前方出现一条黑色的线,越来越清晰,交趾的骑兵快速逼近。
“列阵!”
宋军最前面的将士同时将盾牌挡在前面,手法娴熟将长枪斜插在地上。
“弓箭手!放箭!”
后面的弓箭手一齐发箭,箭矢在空中划出弧度,如同暴雨一般撕破虚空,向交趾军骑兵射去,瞬间将几十个骑兵射下马,被后面上来的马踩得脑袋变形!
交趾的骑兵越来越近,像青色洪流冲了过去。
咔嚓……
一声骨裂断裂的声音,是最前面的宋军将士手扶着盾牌,但却被马的冲进冲击得手臂变形断裂。
不过这声音被马蹄和盾牌撞击的声音淹没了。
无数汉子吼着嗓子,额头上爆出青筋:“吾皇万岁!大宋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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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犯我大宋者!杀无赦!
天地一片漆黑,无一丝光线,仿佛回到了盘古开天辟地的混沌时代。
时间似乎也凝固中,只剩下化不开的黑暗。
突然,在这黑暗之中,渗出一团鲜红色的血液,由一个点,向四周无规则扩散。
随后出现无数光点,仿佛一位神通无限的大神在穿越宇宙洪荒而来,尽头出现青色的光幕和无数的影子。
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越来越清晰。
一个士兵的右手握着护盾,被一匹冲上来的战马踩在护盾上,将手臂压弯,里面的骨头瞬间断裂成数段,有一块骨头从手肘那里刺出来。
那士兵却只是闷哼一声,忽然不觉痛,左手的长枪向前一刺,刺中了马的肚子,因为后面战友的支撑,他并未向后倒下去。
“杀!”
都头一声令下,方阵仿佛钢铁铸造成,竟然开始向前推移。
每一个人因为骑兵的冲击发生混乱。
每一个战士身上都身披三十公斤重的战甲,每一个方块阵都像彼此相互紧紧连在一起的,由刚才短暂的停留储蓄力量,到现在开始向前推移,便爆发出了恐怖的力量。
其中几个战士被骑兵刺中脸,枪头扎进了脸骨里、眼睛里,立刻毙命,但却被后面的战友搀扶着,然后放在旁边自然倒地。
新军的作战非常默契,有人长枪向马腿扎去,旁边的人便向马肚子扎去,第三个人便用护盾挡住那个骑兵的攻击。
对付骑兵,上面的人是次要,关键是对付马,在防御充足的情况下,将马刺中,骑兵基本上就废了。
神武军一边向前推移,口中一边喊着:“吾皇万岁!大宋万岁!”
神武军所有人的鲜血都如同火山里的岩浆,在燃烧,在沸腾!
场面很快发生了惊人的逆转,从上空俯瞰下去,交趾的骑兵竟然被神武军步兵生生遏制住,并且开始反推!
主要是前方镇守坚固,后方的战士立刻用长枪疯狂往前捅!
看到这样的场面,张浚这个书生都不由得热血沸腾起来。
我大宋何时有如此铁军了!
岳鹏举真乃神人也!
区区二十五岁,便能打造出如此强悍的军队!
不不不!皇帝才是神人!竟然能发现岳飞这样的天才将领!
难怪皇帝只派了一万大军便南下,难怪宗泽只需要大理国五千甲士!
交趾骑兵后面是象兵,交趾的骑兵并不多,仅有一千骑兵,其中五百用来冲锋了,很快被神武甲前锋推了。
象兵是交趾国强大的兵种,最大的特点是大象体格巨大,能直接伤人,但弱点是行动缓慢。
宋军的战鼓再变,排列在中间靠前的弓箭手得到上级的命令,再次放箭。
自由放箭!
无数箭矢从天而降,刺在大象的皮肉里,大象发出悲惨的叫声。
不仅如此,宋军前锋部队开始使用神臂弩射击大象,宋军发动的这一波攻击堪称恐怖。
此时,交趾国的步兵也已经冲上来。
从高空俯瞰,交趾国青色的洪流瞬间向大宋黑色和红色淹没而去,将大宋步兵包围起来。
交趾这边打先锋的步兵统领就是扬言用两万人将大宋新军剿灭的阮可升,他非常兴奋。
但是,很快他就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宋军……太强了!
这支宋军和他之前打交道的大宋禁军,完全是不一样的两支队伍!
他阮可升入伍二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军队!
在他的概念当中,军队根本不可能这样!
这完全刷新了他对军队的认知!
他感觉宋军每一个人都像是钢铁铸造而成的一样,他们每一个人都意志千锤百炼,每一个人都不畏生死,并且能做到相互配合!
阮可升顿时心中一沉,双腿都有些发软起来。
这不可能!
他看见宋军正在屠杀他的士兵,就像杀鸡鸭一样!
他们的战术非常简单,就是保持着方阵,每一个人都将长枪向右前方伸出来,用护盾挡住。
时不时几个人会熟练配合将冲到面前来的敌人击杀,击杀的动作简直令人瞠目结舌,仿佛是一个人同时完成一样!
横推!
战场上出现了横推的局面!
纵然新军也有伤亡,但相比下来,太少了。
李怀安还不知道前方的战况,但他认为自己不需要知道,自己有五万大军,想怎么碾压宋军就怎么碾压宋军,广南西路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正调集交趾的精锐,刚才冲锋的是真腊和占城的军队居多。
很快,便有传令兵回来汇报了大致的战况,但战争场面太过凶险,传令兵也没有汇报全,只是说前方我军与敌军激战正酣。
李怀安不以为然,他率领的是交趾的主力精锐。
“时机已到,今日我们将宋军全部斩杀,然后占领钦州、廉州和邕州,将宋人掠夺回去做奴隶,那里有享之不尽的财宝!”
“冲!”
李怀安带着交趾三万主力,开始向前推进。
此时,岳飞带领的一千五神武精锐骑兵正从右方包抄而来,杨再兴带领一千五神武精锐骑兵从左方包抄过来。
这三千神武军骑兵每一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岳飞日夜训练。
大地在马蹄下仿佛都要踏出无数碎痕。
李怀安和他的部将一路上正在有说有笑,商量着如何瓜分钦州城的美女,还笑着说大宋皇帝真是白痴,真是这样,李朝大军征服广南西路后,便可北伐,吞并整个宋朝指日可待。
岳飞身披战甲,红色披风随风飞扬,一对笔直的刀眉充满了阳刚之气。
他的骑兵就像一团燃烧着火焰在大地之上飞骋而过,勇往直前!
不多时,交趾主力军已经能用视野看见了。
李怀安也还沉浸在他的美梦中,直到探子传来了紧急军情。
但一切都晚了,现在发布命令已经来不及。
眼下岳飞和杨再兴两支骑兵如同两道烧红的钢叉向交趾军伫立刺进去。
最前面打算阻挡岳飞骑兵的交趾士兵被岳飞的斩马刀直接劈成了两半!
神武军每一个人都手持斩马刀,如同天降神兵。
前方的交趾军根本来不及阻止反抗,甚至整个大军还在向正前方移动,却不料侧方突然杀来了敌人。
立刻如同朽木被踩碎,岳飞带着人直接冲了进去,向正中央冲去!
“犯我大宋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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