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意外,本王选你
紫晴那话一出,全场立马鸦雀无声!
这丫头居然敢第二次说出这句话,她不要命了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不会,她至少也该装模作样。<冰火#中文接连两句“民女不会”这不是随便想打发了曜王爷,便是对曜王爷的挑衅呀!
寒相爷头一个缓过神来,立马扑通下跪,“殿下息怒,老臣教养之过,老臣愿自罚三十大板!”
一时间,寒家上下齐刷刷跟着下跪,若不主动自罚,以曜王爷作风,但凡他亲自降罪,那可都是处死呀!
求也不过一句,不敢烦他,君北月的心,何人琢磨得透?此时此刻,众人别说出声了,就大气也不敢出。
在君北月的审视下,紫晴静默驯良地低下头,在他高大身躯的压迫下,倒显得小白兔一般无辜,然而一切她可都看得透透的。
君北月来选妃,无非是迫于皇帝扶持相府的压力,如今她如此忤逆他,不正给了他借机发作的机会吗?他还冷着脸作甚,他不该在为难她,该感激她的。
突然,君北月缓缓抬起手,寂静所有人的心都跟着猛然一颤,紫晴不由得戒备,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让她有无形的压迫感。
他抬手作甚,想打人不成?
紫晴这才注意到他十指上戴着一枚戒指,颜色深黑,隐隐透出红光,正是非常稀有玄铁,戒托为蝎形,半截手指大小,仿佛一只蝎子栖息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栩栩如生。
这东西,若非剧毒,必定是样武器!
紫晴正纳闷着,谁知,君北月突然食指竟直指她而来,冰凉凉的指尖点在她小鼻尖上。
刹那间,紫晴猛地要抬头,可这家伙单单指尖一点的力量就大得她无法动弹,她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周遭的反应,于万籁寂静突然有种错觉,只觉得天地之间一切全都消失了,就只剩下他和她,保持着这个动作直到沧海桑田、地老天荒。
寂静,他冷冷道,“寒紫晴,本王选你。”
冷冽的双眸里敛尽世间所有势在必得的霸道,清冷的一句话虽是选,却无异于连名带姓宣布所有权。
这才松手,紫晴早已回过神,却始终低着头,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怦怦然跃动着,怎么都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且不说她不是秀女,武两不会,也且不说她是个庶女,就说国色天香的事情,她可是整个帝都人人皆知的“破鞋”呀!
这个男人难道不知道吗?
一时间背后爆发出一片哗然之声,任谁都不敢相信曜王爷居然如此干脆地选择了一个正妃,更不相信他居然选了穆紫晴,这个连三教九流之辈都不会选的已破身之女!
就连寒相爷也惊得目瞪口呆,曜王爷不会弄错了吧!
“曜王爷,这个女人断断不能娶!”尹公公箭步上前,焦急禀道。
“为何?”君北月冷冷问道。
“娶她一定会被天下人耻笑的!”尹公公急急道。
“天下何人敢耻笑本王?”君北月说着,转身冷眼审视众人,质问道,“你们吗?”
017宣告,同尊同辱
君北月如此一问,众人立马大惊,齐声,“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唯有尹公公不畏惧,忍不住又劝,“曜王爷,天下人不会耻笑你,可是二小姐她……她……”
尹公公瞥了寒相爷一眼,虽是为难,却还是果断说了,“曜王爷,二小姐是人家穿过的破鞋,别说是正妃,就是入王府为婢,都不合规矩,你断断不可选呀!”
尹公公虽是个太监,却皇上身旁的大红人,他的话很多时候就代表着皇上的意思,群臣见尹公公力劝,也都纷纷大着胆子劝说。<冰火#中文
“曜王爷,三思呀,国色天香的事情可闹得满城风雨,你必也听闻过,这位二小姐正是那日
赤身**躺大街上的!”
“陈员外公子的女人,曜王爷你……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同其他男人共享一个人女人?”
“就是呀,曜王殿下,别人穿过的破鞋,不能随便捡呀!脏得很呀!”
“曜王爷,就算她是处子之身,可庶女为正妃,在大周就没这个先例呀!”
……
紫晴低着头,静默地听着一声声侮辱,嘲讽,小手不由得握紧,这帮人嫌她脏,可他们自己夜夜烟花巷风流玩乐,又干净到哪里去了呢?
曜王爷选的她,不是她自己攀高枝,曜王妃的位置,她还不稀罕呢!
紫晴正要开口拒绝,然而,冰凉凉的大手却突然包住了她紧握的小手,她猛地抬头看去,却只见他线条刚毅,菱角分明的侧脸,俊美而不失霸气。
他没有看她,而是看着众大臣,双眸冷冽得骇人,一时间所有劝说全戛然而止,就连尹公公也都忌惮了,立马闭嘴。
“本王选她,她就是曜王妃,今夜开始,寒紫晴同我君北月同尊同辱,你们听明白了吗?”他一字一句,冷冷道。
同尊同辱,这就是意味着寒紫晴同曜王爷一样尊贵,若是侮辱寒紫晴便等同于侮辱曜王爷!
所有人都怔着,如此出乎意外的结果,着实想不明白为什么!
“听到没有!”突然,君北月厉声!
连紫晴都吓了一大跳,他凶起来,好可怕。
“是!微臣遵命!”群臣齐声,无人敢再言语。
紫晴朝那被他紧握住的手看去,一抹暖意却不自觉掠过心头,却不过稍纵即逝,她很清楚这个男人冒天下之大不韪选择她,必定有目的!
不过,他若敢娶,她就敢嫁,她倒要瞧瞧曜王府容不容得下她这位二十一世纪最优秀的雇佣兵!
见群臣虽沉默,一双双鄙夷、愤怒的眼睛全盯着她看,就连寒相爷都一样怨恨,紫晴不着痕迹地挣开了君北月的手。
后退一步,微微欠身,驯良温顺,淡淡道,“紫晴谢曜王爷盛恩!”
他们如此轻视她,她偏偏就要坐上他们心最荣耀最尊贵的位置,有本事就把她拉下来吧,否则别在这里闲言碎语!
见状她看似乖巧,实则倔强的模样,君北月眸一抹玩味掠过,再次握住她的手,淡淡道,“走吧,跟本王回府去住几天。”
两人远去了,相府大门口才哗然一片,寒相爷满眼的复杂,眉头紧锁,至今说不出话来,尹公公惊叫着,急急回宫,“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老奴要怎么跟皇上交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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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急召,连夜入宫
君北月似乎没有乘轿的打算,牵着紫晴,慢步往曜王府方向走去。<冰火#中文
渐行渐远,渐行渐安静,此时已是深夜,大街上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紫晴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手有些僵硬,她试探过好几次,这家伙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的手如他的性子一般,冷得骇人,却很大,足以包住她的小手,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仿佛从此被纳入了他的保护范围。
强势如紫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驯良地让一个男人牵着走那么久,长路漫漫,似永远都没有尽头。
“不会,不会武,你会什么呢?”突然,君北月冷冷开了口。
“紫晴身无长物,实在愧对王爷。”
紫晴淡淡答道,突然好奇起日后在曜王府的日子,这家伙能受得了她多久呢?
“本王正好需要你这样的人。”
君北月唇畔难得勾起大弧度,露出了深深的酒窝,神秘而迷人,似美酒,又似毒药,明明知道会沉溺,却无法自拔得想陷进去。
他笑了,笑得令人捉摸不定,可惜紫晴低着头并没有看到。
接下来便是沉默,他以为她会问,问他为何如此选择,可惜她没有。
她以为他会问,问国色天香的事情,可惜他也没有……
两人才一到曜王府便见宫里的太监侯在门口,连轿子都准备好了。
太监打量了紫晴一眼,目光异样着,“曜王殿下,皇上急召,赶紧随老奴走一趟吧!”
连夜急招,选妃的消息传得真快呀!
“红衣,带王妃熟悉王府,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她出这个大门。”
君北月好霸道,他在下人面前称她“王妃”,即便暂时没有办婚礼,那也得等皇帝颁布诏令,将她的名字载入皇室家谱,那才算数呀!
这话听的那太监眉头一蹙再蹙,却也不敢多言语。
“是!”侯着在门口的红衣婢女立马恭敬领命。
君北月似不放心,似警告,冷冷对紫晴道,“等本王回来,明白吗?”
“是!”紫晴乖乖领命。
人都走了,红衣却没有马上带紫晴进门,而是冷冷地打量紫晴,斜着眼,高高在上睥睨一般,由上而下打量她,十足的不屑。
紫晴低着头,一脸驯良谦恭,任由她打量,她刚刚一眼就看出红衣丫头是个练家子,同她一样十五六岁的年纪,眉清目秀的,一袭红衣活泼俏皮极了,然而不同于曜王府的普通婢女的并非这身红衣,而是这她脸上那一份高傲。
好一番打量,红衣才不耐烦开了口,“寒姑娘,里头请吧。”
寒姑娘?
君北月都说了“王妃”二字,这丫头倒是自作主张将紫晴打回了成“寒姑娘”了。
紫晴仍不说话,静默地跟着往门内走,红衣却自言自语,冷笑起来。
“我七岁跟着王爷至今,八年了,王爷走到哪我便贴身伺候到哪,王爷的性子我最清楚,但凡别人用过的东西,哪怕是就一个茶杯,他都不会动,更别说是女人了。”
这话分明是羞辱、挑衅,宫里的太监都在门口守那么久了,相府选妃的情况她全清楚,这女人已非处子之身,全天下皆知的一双破鞋,主子居然能领回来,她真不知道主子怎么想的!
若说另有用处嘛?可这个女人既不能也不能武,压根就花瓶一个,那日挟持寒夫人,虽称得上能耐,可再胆怯之人被逼急都会超常反抗吧,再说了寒夫人也不过是个弱女子,稍稍有点力气的人还是挟持得了的!
思及此,红衣又打量了一眼紫晴,见她乖顺几近唯唯诺诺,更是不屑冷哼了好几声。
紫晴将一切看在眼,冷眸沉敛,耐性极好,红衣正又要开口,小厮却急急而来。
竟同红一眼,不把紫晴当王妃,禀红衣道,“红侍卫,怡妃娘娘差人来请召寒姑娘进宫品茶!”
进宫品茶?
紫晴微惊,这都是什么时候了,难不成怡妃娘娘失眠了不成?
019不服,谋害之心
大周朝廷三方势力,第一是曜王爷,第二便是二皇子,第三才是寒相府。
而这位怡妃娘娘正是二皇子的母妃,出身欧阳将军府,得皇上专宠可好几年了!
紫晴心下冷笑着,她才刚踏入曜王府大门呢,曜王府最大的死对头竟立马找上门来,着实有趣。
难不成君北月连夜把她带到曜王府,刚刚的特地吩咐就因为早料会有人找她麻烦?
紫晴不动声色,等着红衣处理,怡妃娘娘虽不是皇后,但统领六宫多年,早就是后宫的主儿了,她的邀请,怕是君北月都不好推辞呀!
见红衣迟迟不做声,小厮急急又催促,“红侍卫,你拿个主意吧,怡妃娘娘的人催着呢!那些人不好怠慢,你知道的。”
紫晴不说话,红衣还真就不把她放眼,一句商量也没有,直接道,“寒姑娘,怡妃娘娘有请,属下陪你进宫吧。”
怡妃娘娘分明是想借寒紫晴找主子麻烦,即便主子早有吩咐,她也不管了,她宁愿寒紫晴进宫去受苦,也不愿意主子因为这双破鞋跟怡妃娘娘起冲突,主子好不容易才从北疆回来,总得好好休息一阵子。
最好是怡妃娘娘能一杯茶毒死这双破鞋更好,一来免得主子跟皇上那边也不好说话,二来主子还能趁机找怡妃娘娘麻烦,三来也不至于捡双破鞋回来,遭天下人耻笑。
思及此一箭三雕,红衣狠下决心,就算主子怪罪她也担了。
然,这些紫晴可早比她想透了,故做胆怯,“可是……王爷说不许我出门,让我等他。”
“这是情况特殊,难不成王妃连怡妃娘娘的面子都不给?这可会连累王爷的!”红衣认真说道。
“这样呀……那我们赶紧去了便是。”紫晴焦急道。
很快,她们便出了门,随太监匆匆往宫去。
此时,宫御书房里,大周皇帝天徽帝正独坐棋盘侧,举棋不定。
“父皇,急召儿臣来,难不成是为对弈?”君北月淡淡问道。
“北月啊……听说你已经把曜王妃的人选定下来了?你是父皇最骄傲的儿子,儿媳妇可马虎不得,父皇才连夜召你来问,这选定的是哪家的小姐呢?”
天徽帝放下棋子,抬头看来,犀眸愠怒藏得极好,明知故问。
“父皇,相府是您指给儿臣的,相府里的人,还是让儿臣自己来挑吧,若不称心,处起来难免矛盾。”
君北月虽话藏话,却也算开门见山,一开口分明就是同天徽帝谈条件呢!
这些年他常在边疆,任二皇子在朝挤兑相府,势力大增,父皇就算再疼二皇子,岂会不提防?毕竟二皇子背后还有个将军府呢!而相府眸程度上就是父皇的势力代表!
而能牵制住二皇子的,非他不可了,曜王府联姻相府,那无疑是对二皇子间接打压!
他可以答应联手相府,可是怎么个联手那必须他说的算,否则合作若不愉快,一切都白搭!
天徽帝何等聪明之人,对自己的儿子也十分了解,他不再看他,又执起棋子,琢磨着,举棋不定。
“北月,过来陪父皇下盘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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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婚事,寸步不让
御书房一片静谧,焚香袅袅,薄纱垂帘之后,父子俩皆专注在棋局上,静默不语。冰@火!中文
这是君北月自小养成的习惯,即便对方是他父皇,对弈之时,他也一样一言不发。
他明明知道今日要走出御书房大门,没那么简单,可此时却可以如此专注于棋局上,冷眸沉敛,一脸认真,白皙修长的手指执黑子的手轻轻按下,下定离手。
“你确定?”天徽帝突然笑了,问道。
君北月没说话,只静默地点了点头。
“呵呵,你呀,自小就这性子,但凡认定的明明知道是错,打死也不改,瞧,又落全套了吧。”
天徽帝笑着,落下白子立马成逼攻之势。
君北月还是不说话,琢磨了须臾便又落了一子。
天徽帝又笑,白子追下,“瞧瞧,刚刚就提醒过你了,还不改,在继续下去,你必败无疑!”
然而,君北月就是不理睬,黑衣紧随而下,天徽帝微微蹙眉,白子又下!
两人的度陡然快了起来,黑白相见,你来我往,天徽帝眉头越锁越紧,眸光越来越凌厉,愤怒之色终是难藏,君北月面不改色,抬手落子之间,淡然自若。
须臾而已,全盘皆满,两人停手。
这时候,君北月才抬起头来,淡淡道,“父皇,儿臣不会输,只是死局而已。”
“啪!”天徽帝勃然大怒,猛地拍案,随即狠狠一扫,将所有棋子扫落一地,噼里啪啦作响。
君北月起身,静默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你改不改!”天徽帝怒声,对弈至今,每说的一句话都言外有意,句句指向相府选妃一事,北月岂会听不懂?
君北月看着满地凌乱的棋子,淡淡道,“已成定局,棋子皆散,如何改?”
“你!”天徽帝怒意滔天,终是怒声挑明,“你如果不喜欢寒汐儿,大可立为侧妃,朕也不为难你。寒紫晴一非处子之身,二非嫡亲之女,难道你就一定要娶一双破鞋来丢我皇室的脸吗?”
“是。”君北月声音虽淡,却自由一股倔强。
“为什么!”天徽帝冷声。
“感兴趣。”君北月淡淡答道。
“你!”天徽帝怒不可遏,立马下令,“来人,给朕打,三十大板……不,重重打,打到他改口为止!”
“啪……”御书房大门立马被关紧,不一会儿便传出“啪、啪、啪……”持续不断的板子声,越来越响,听得外头的太监宫女全心惊胆战。
要知道自小到大,皇上可从未打过曜王爷呀!
而此时,紫晴才刚刚到怡清宫,各宫娘娘正陪着怡妃娘娘谈笑,一屋子莺莺燕燕,聒噪极了。
红衣并没有陪紫晴进来,她独自一人跟着陌生的宫女走到大堂门前。
只见主座上那位妇人,约莫三十年纪,长眉入鬓、雍容华贵,一身奢华更把她同在场众人区别开了,这便是二皇子的母妃,宠冠六宫的怡妃娘娘了。
她右侧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倒是雅致恬静,笑都不露齿,无疑这便是怡妃娘娘的亲外甥女,欧阳军将军府的大小姐,二皇子的皇子妃欧阳静琴。
紫晴一脚才迈入门槛,便觉暗器袭来,她眸冷意掠过,不过轻轻一拂手假装擦汗,轻易便将数枚极细的银针收入袖,然而周遭动静却更大,分明是数倍多的银针!
还未入王侯门,凶险便来,看样子曜王妃还真不好当。
紫晴故意一步酿跄,跌了……
021刁难,无法拒绝
紫晴一跌倒,立马察觉到头顶无数银针飙过!
紫晴摸了摸袖极细的银针,冷笑着,这暗器之术不怎样,暗器倒是做得精致。<冰火#中文
可惜,子弹她都躲得掉,何况是这种度的暗器,她玩暗器的时候,怡妃娘娘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沙子呢!
她这一跌倒,屋内所有人才齐齐看来,注意到她的存在。
“你是什么人?”怡妃娘娘不悦看来。
“禀娘娘,这是曜王爷刚刚选的王妃,曜王妃寒紫晴!”太监连忙高声报。
“混账,皇上还未下旨让未入族谱,岂能称王妃?”怡妃娘娘立马训斥,唬得太监连连点头,不敢言语。
怡妃娘娘这才打量起紫晴,冷冷道,“杵在那作甚,难得要本宫亲自去请?”
还未完全进门呢,就找她麻烦,怡妃娘娘能不能有点当皇贵妃该有的耐性呢?
紫晴迈步上前,一身简单的装扮跟着一屋子争奇斗艳,浓妆艳抹的美色,格格不入,众人虽然不悦,却皆鄙夷地打量着她。
紫晴并不在意,她心对这帮一辈子就围着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女人们是甚过她们千百倍的不屑。
她还是驯良乖顺的样子,礼数周到,“民女寒紫晴,给怡妃娘娘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给皇子妃请安。”
就在她欠身之时,左右两侧又有暗镖飞掠而来,怡妃娘娘却迟迟没有唤她平身!
好个怡妃娘娘,怪不得会宠冠六宫那么多年,还是有点手腕儿啊!
这正行礼呢,怡妃娘娘没让她起,她若擅自乱动,罪名那就可大也可小了。
紫晴并没有起身,也没有躲避,不动声色硬生生挨了左右两侧数枚细针,这种细针可以完全没入血肉,而不被察觉,针上必定还带毒。
怡妃娘娘这才有点笑意,“赶紧平身,上前来本宫瞧瞧,咱们曜王爷亲自选的媳妇,可不简单呦!”
紫晴上前,任其打量,保持着温顺的微笑,却将怡妃娘娘眼底的阴狠看在眼。
“模样儿真好,听说还有个妹妹,一定也长得不错吧,哎呀……若不是曜王抢了先,本宫就求皇上指给咱二皇子算了。”
怡妃娘娘笑得欣喜,似很喜欢紫晴,可这话却偏偏说得怪异,分明故意弄错身份。
“母后,您弄错了,这位才是妹妹呢!”欧阳静琴连忙解释,眸分明不屑,就算是嫡亲也休想跟她争二皇子,何况是这双人尽可夫的破鞋!
“妹妹,岂不就是那个破鞋庶女?”怡妃娘娘故作震惊道,猛地就松开了紫晴的手,顿时一屋子哗然一片,跟着做戏。
“那个破鞋庶女!”
多么伤人的字眼呀,紫晴岂会不痛?只是,她从来就不是痛了就会哭的人。
见大家戏演得欢快,紫晴也很配合,怯怯地低下头,委屈得像个小媳妇。
怡妃娘娘见状,连忙又拉她的手,歉疚道,“本宫糊涂了糊涂了,只要是咱曜王爷瞧上人怎么会是破鞋呢!宫外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吧?”
紫晴低着头,静默不语。
可怡妃娘娘眉头紧锁,偏偏较真,又问道,“紫晴,宫外头传言你在国色天香休息……被……被陈员外的公子给……给强奸了还赤身**丢大门口,一定是假的吧?”
“真的。”紫晴淡淡道,她知道自己不能说谎,她也不会说谎。
“啊?”
怡妃娘娘立马惊恐,狠狠就将她推开,“真的?”
“真的。”
紫晴抬起头来,目光淡定地看入怡妃娘娘的眼睛,不慌不畏,亦不怒不亢。
如此虚伪,如此羞辱,无非是要逼紫晴怒,逼她犯错,比定力,泰山崩于前她都可不动声色,何况这区区挑衅?
怡妃娘娘惊诧得连连摇头,不敢相信,而周遭早哗然议论一片。
“来人,你们可弄错了,曜王爷真的选了她?”怡妃娘娘怒声。
太监怯怯禀告,“怡妃娘娘,错不了,老奴亲自在曜王府里带来的。”
“怎么可能!”怡妃娘娘指着紫晴,连连好几个“你”都说不话来,指尖都逼到了紫晴鼻尖。
她的鼻尖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指点的,紫晴后退一步,淡淡道,“怡妃娘娘若不相信,不如让曜王爷来同你交待一下?”
怡妃娘娘就算有再大的权力,却不过是为贵妃,毕竟不是君北月的母妃,不是皇后,君北月的婚事可轮不到她来说三道四呀!
紫晴分明是拿君北月来压这帮女人!而事实证明,那家伙的名号果然很好用。
怡妃娘娘眸阴鸷掠过,却也立马改口,“想必其有误会吧,曜王的眼光准得很呢!”
紫晴乖巧地笑了笑,没说话。
“呵呵,来来,今晚就是邀你来品茶,尝尝刚刚进供上来的秋白露,你来晚了,本宫还特意给你留着呢!”
怡妃娘娘亲自端来泡好的茶,紫晴一眼就看出这是绿茶碧龙,秋茶不如春茶,茶色较黄,而味却反而淡了,眼前这杯茶却兼有春茶之色清、气香,无疑是动过手脚的。
紫晴心下冷笑,怡妃娘娘这招简直弱到家了,真正玩毒的人都会避开茶水,因为茶可是奇特的东西,哪怕是水质、水温稍有差异都会影响茶香茶味,何况是投毒呢!
能令秋碧龙出春碧龙之色香者,唯有剧毒花瑾,这是一种头三天查不出,后三天急爆发的毒药,一旦此毒药,皆活不过第七天。
见紫晴没反应,怡妃娘娘笑得越发和善,“紫晴,难道你不喜欢,本宫舍不得喝还特地给你留了?”
怡妃娘娘这么一问,所有人的目光立马集到这杯茶上,今日能坐到这里的,都是在后宫摸爬滚打过来的,岂会猜不出怡妃娘娘用意?
见紫晴没立马回应,全都等着旁观好戏呢,除了皇上,怡妃娘娘这才还是头一回亲自奉茶呢,如此大的恩赐,寒紫晴若是拒绝了,那罪过可不小呀!
见紫晴迟迟不动,众人便更是期待,二皇子妃欧阳静琴都忍不住开了口,“紫晴妹妹,怡妃娘娘疼你呢,若换成别人,这杯茶还轮不上呢!你可别……不、识、好、歹呀!”
022威震,纯属装乖
见屋子一张张焦急难耐的嘴脸,紫晴眼底的冷笑愈浓,她不过是怠慢点,这帮人就都沉不住气了吗?
真没意思!
“喜欢,秋茶清淡,正对胃口,谢怡妃娘娘赏茶。”
她乖巧谦恭依旧,举杯啜饮,在所有人紧张的目光,不紧不慢,一小口一小口喝光了一大杯茶。
茶杯一放下,怡妃娘娘便大喜,迫不及待问道,“这茶如何?”
“好茶,色香味浓,并不逊色于春茶。”紫晴答道。
“你倒是也懂茶呀!”怡妃娘娘很满意。
紫晴很清楚自己若不喝下这杯茶是绝对走不出怡清宫的,而茶一喝下,不过几句闲聊,怡妃娘娘便打着呵欠,心满意足地放她走了。
紫晴独自步出怡清宫时候,红衣正坐在石阶上瞌睡,这丫头倒是清闲。
眸冷意掠过,她还是装乖,推了推红衣,“红侍卫,醒醒,咱们回去了。”
红衣醒来,见紫晴安全无恙,心下狐疑着,“怡妃娘娘可有为难你呢?”
“没,怡妃娘娘赏茶喝,很热情,还让我多和二皇子妃多走动。”紫晴欣喜道。
红衣立马冷哼,那铁定是被下毒了,这破鞋还真当怡妃娘娘瞧得起她呢。
这样更好,毒发一命呜呼了才干脆。
紫晴上了马车,乖巧浅笑,“红侍卫,天刚亮,外头凉,到车内来吧。”
“嗯。”红衣也真不客气,上了马车与紫晴同坐。
马车很快就驶离宫门,然而,好戏才刚刚开始……
车帘一落下,紫晴便猛地拉开了衣带。
“寒紫晴,你干嘛?你要不要脸啊!”红衣懵了,这女人居然敢马车上脱衣,知不知廉耻啊,她这是要干嘛?
紫晴竟娇媚诱惑一笑,裸露地光洁的双肩,缓缓逼近,**裸的勾引。
红衣一时间缓不过神来,下意识就退,“寒紫晴……你……你……”
谁知,紫晴突然将外衣塞到她手,瞬间变脸,厉声,“再废话就割了你的舌头,拿好!”
“你说什么!”红衣吓了一跳,正要怒声,却迎上一双犀利铁血之眸,立马被震得想教训的话全倒吞下肚。
这个女人怎么……
紫晴冷眸沉敛,一抬起双臂,便猛地提劲便逼出手臂里细得都瞧不见的银针,左右两臂竟逼出了数十根。
她低着头,径自一根根小心翼翼拔出,小脸认真,却眉头皱都不皱一下,很快手臂上便密密麻麻一片全是渗血的针口,而拔出的银针根根针头都黑得发亮!
银针皆有剧毒,针之后她早运内功封住毒素,否则这剧毒真会麻烦的!怡妃娘娘下毒的能耐一般般,毒药倒都是精品呀!
“拿好!”她冷声,数十根银针交到红衣手上。
红衣一身上下全都僵了,一层层鸡皮疙瘩接连涌上头皮,除了惊恐之外,脑海至今还一片空白。
眼前到底是不是寒紫晴也,怎么才一会儿就完全变了个人!
紫晴往脖子上穴位一掐,一大口茶水立马吐出,这正是一小口啜饮才藏下的。
毒茶水吐出之后,她便径自将两臂的毒素吸出,才又穿上外衣,动作利落干脆,两臂皆伤,却不见蹙过眉头。
罢了,她懒懒伸了个懒腰,这才往高枕上倚去,挑眉看向红衣。
红衣被她刚刚冷眼怒瞪便目瞪口呆至今,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之前那个乖顺驯良的寒紫晴。
“红侍卫,本小姐脸上有东西吗?”紫晴问道。
“没……没……”红衣缓过神,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说什么。
“那红侍卫为何盯着本小姐不放呢?本小姐还以为曜王爷身旁的奴才会跟他一个性子,别人碰过的东西,看都不屑多看呢!”紫晴淡淡说道。
红衣立马扑通下跪,心跳急促得都快喘不过气,这女人的乖巧驯良全都是装出来的,她压根就不是花瓶,而是藏刺的玫瑰,她是嫉妒疯了吧,怎么就这么糊涂,轻视呢?
“王妃娘娘饶命,是属下有眼不识泰山,是属下瞎了狗眼,求王妃娘娘饶命呀!”
“属下愿意效忠王妃娘娘,只求王妃娘娘放过属下这一回!”
……
“寒小姐”立马改口为“王妃”,没骨气的哀求,只会令紫晴更加反感,她冷漠道,“是你把我送到怡清宫的,我这一身的毒可都是拜你所赐呀,曜王爷若是知道了,可会念你多年追随恩情?”
“属下知错了,王妃若饶了属下,属下定痛改前非,属下全听王妃的!”红衣连忙哀求。
“你贴身伺候了王爷好几年了?”紫晴问道。
“没有没有,那是属下说谎,属下就只在王府伺候,章光王府里的女婢而已。”红衣立马解释,之前那不过是吹牛,曜王爷独来独往惯了,身旁除了几个影卫,从不带人的呀!
紫晴就知道若是那家伙亲手调教出来的人不会这么逊。
见紫晴不语,红衣连忙拉住了她的裙角,哽咽哀求,“王妃娘娘,你就饶了属下吧,属下保证死也不把你的秘密说出去,属下……属下一定帮你瞒着王爷!”
再逊也终究是曜王府里的人,还是有点脑子的,猜得到她装乖的打算。
在曜王府紫晴还是很需要红衣这样的人的。
“饶了你可以,帮我查一件事。”紫晴淡淡道。
听了这话,红衣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下,连忙道,“王妃娘娘尽管吩咐!”
“上个月二十七左右,宫里什么人找过陈公子。”紫晴低声,她查不出的事情,借着曜王府的权势和人脉,可好查多了。
这一切羞辱,皆败那个混蛋所赐,就算天涯海角她都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红衣只觉得纳闷,也不敢多问,连忙答应下来,“王妃放心,属下一定尽力查清!”
回到曜王府已经是天大亮了,君北月竟还没有回来。
“还在宫?”紫晴蹙眉问道。
“是,打听不到御书房的消息。”红衣如实回答。
紫晴纳闷着,只觉得恰巧,皇帝把君北月请了去,怡妃娘娘立马就动手,她若是忌惮君北月联手相府威胁到二皇子在朝的地位,也不至于如此着急,难不成她是得到皇帝授意?
离剧毒花瑾七天必爆发,到底是谁如此迫不及待要她的命,很快就会知道了!
给读者的话:
七更,九千字,今天就到这里,谢谢大家的鼎力支持,明天……咱继续!
023关心,心头暖意
回王府至今三天了,都没有君北月的消息,外头盛传君北月因忤逆圣上旨意,硬要娶“破鞋庶女”而被软禁宫。
这些天并没有人来找紫晴麻烦,有红衣的照应,紫晴在王府里也很清净,无人打扰。
接连三日,她都闭关在院子里训练,高强度的训练让她的体质强硬了少,灵活性也有所增加。
正是华灯初上时,朱雀大姐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紫晴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下午了,似乎在等人,红衣静候在一旁,问都不敢问。
几日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个女主子也是个寡言不喜打扰的主儿,可一点儿也不比男主子好伺候。
终于,等到了客栈要打烊了,紫晴还是不动,静默地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皇宫方向,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客官,小店要打烊了,你要不……明天再来?”店小二客气道。
紫晴这才缓过神,起身便走,红衣连忙跟上,忍不住低声,“王妃,你是不是等什么人呢?”
紫晴没回答,眼底有些失落,可当她一出大门便戛然止步了,只见那日那个小乞丐就站在大门口,瘦小的身子骨站得笔直,脑袋却低着头。
“你可是在等我?”紫晴撤下面纱笑了,这么多日难得一笑,红衣都傻眼了,原来这个女主子还是会笑的。
小乞丐抬头看来,见紫晴眼儿弯弯冲她笑,只觉得好看,一时间愣了,她每个晚上都来等,在大门口站着,今夜终于等到这位小姐了。
从那日客栈里的议论,她知道她是相府的二小姐,而这些日大街小巷的议论,她知道她即将成为曜王妃,她以为她不会来了。
“是。”小乞丐连忙回答。
“为什么?”紫晴问道,那日,她不是态度恶劣吗?
“我欠你十两银子,还够了我就走。”小乞丐如实回答。
“你打算怎么还?”紫晴挑眉问道。
“伺候你,替你挨骂,挨打,背黑锅。”小乞丐说得认真。
紫晴扑哧一声给笑了,“好啊,以后你就叫十两,跟我走吧。”
接下来的几日,紫晴便都没出门,关在曜王府最偏僻的院子里,每天早训练,简单的几根木桩足以让她训练臂力一早上了。
十两在一旁侯着,早洗尽了一身乞丐味,青衣婢女的打扮,干净清秀,红衣姐姐交待得很清楚,从今天起她就是王府里的婢女,专门伺候王妃。
紫晴走来,打量了十两一眼,甚是满意,并没有多说什么,喝了口茶便又要练。
“小姐,歇会。”十两认真道,她不懂武,但是这种训练强度,她看了都害怕。
“红衣没有告诉你,废话不要多说吗?”紫晴反问。
“有,但是小姐的手流血了,十两就一定要替小姐包扎,请小姐歇会在练。”
十两看着她的眼睛,略显稚嫩的小脸上总是这种较真而倔强的表情,莫名得就让人心疼。
紫晴心头微怔,难得又笑,“好。
主仆两皆静默着,十两小心翼翼为紫晴包扎伤口,紫晴双手因为拳击木桩而流血,这点伤对她来说其实算不上什么的。
见十两那认真而专注的表情,她心头暖暖的,难道有个人会如此较真,不带目的地关心她。
突然,红衣快步而来,“王妃,二皇子妃上门拜访,还带了她妹妹欧阳静诗!”
紫晴并不惊,只狐疑,“欧阳静诗也来了?”
“王妃,这位将军府二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娇纵,却偏偏很得皇上的喜欢,若非出身将军府,早就指给咱们王爷了!之前有段时间,王爷走到哪里,她必定缠到哪里的!”红衣如实禀告。
紫晴并不在意,淡淡道,“王爷还没有消息吗?”
“没,但可以确定是被皇上软禁了,王爷从来不会在宫里过夜超过三天的!王妃,王爷会不会出事了!”红衣焦急道。
“绝对不会。”紫晴很肯定,君北月堪称大周的守护神,就变他犯下滔天大罪,只要不威胁到皇位,皇帝老儿岂会下毒手。
这一切全都是冲着她来的,君北月不过是被支开了而已。
不用等到第七天,紫晴现在就可以肯定,怡妃娘娘必定是得到皇帝的授意才当夜就对她下毒手!
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欧阳静琴估计是来打探情况的吧!
见紫晴如此肯定,红衣虽不明白,却莫名的安心,“王妃,奴婢马上去准备。”
很快,紫晴便一身虚弱,面色惨白躺在肩舆被两名小厮抬着远远往客堂来。
欧阳静琴窃喜,并不露声色,而飞扬跋扈惯了的欧阳静诗立马冷笑,低声,“姐姐,姑妈说得没错,这个女人此时定是命不久矣了。
“你收敛点,这里毕竟是曜王府!”欧阳静琴不悦训斥。
“本小姐怕她不成?这里是曜王府,她是相府庶女,二者有何相干?”欧阳静诗冷哼道,不屑地看着紫晴进门来。
这些话,紫晴远远的就听到了,惨白的脸上,依旧是那驯良乖顺的表情,她淡淡道,“二皇子妃光临,妹妹重病在身,有失远迎了。”
只问二皇子妃,不问欧阳静诗,还自称是“妹妹”,虽然语气温和,表情温顺,可是王妃的身份,女主子的架势却摆了出来。
她甚至看都不看欧阳静诗一眼,只同欧阳静琴微微笑了笑,被红衣和十两搀着便要往上坐。
这一下子就激得欧阳静诗立马冷哼,“区区一个相府庶女,臭破鞋,你也配跟我姐姐称姐妹,真不要脸!”
紫晴立马止步,转头朝欧阳静诗看来,一脸震惊、愤怒,“你……你敢……你说什么……我……”
话都说不出口,呼吸异常急促,似一口气堵着,怎么都缓不过劲来,大瞪的双眸连连翻白。
“寒紫晴,你怎么了?”欧阳静琴大惊,这个女人现在若是死了,那便是被静诗的罪名可就大了!
“大夫,赶紧找大夫来,快点呀!”欧阳静诗也吓坏了,急急大喊。
给读者的话:
今天会有四更,全是两千字的章节,最迟下午五点全部更完。
024病重,金贵道歉
偌大的客堂,慌乱成一片,不少婢女和小厮都冲了进来,偏偏大夫还没有赶到。冰@火!中文
红衣和十两早就被欧阳静琴和欧阳静诗两姐妹推开,她们一人焦急地为紫晴顺气,另一人亲自端茶倒水,为紫晴喝水。
这两姐妹既是将军府的小姐,又是怡妃娘娘的外甥女,一个贵为二皇子妃,一个深得没有女儿的皇帝疼爱,姐妹俩在帝都可是出了名的天之娇女,金贵得不能再金贵,此时却跟婢女一样伺候着紫晴。
红衣和十两默契地相视一笑,并不做声。
“寒紫晴,你喝呀,你赶紧喝口水,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我跟你认错,你张开嘴巴好不好!”
欧阳静诗一边端着茶杯,一边轻轻拍着紫晴的脸,焦急得都快哭了!
皇上和曜王爷至今都还关在御书房里,里头到底是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怡妃娘娘可是不好容易才找到剧毒花瑾这种毒发类似于肺痨,而且极其难查出来的毒呀!
这个女人如今表现出来的确实是花瑾的毒发症状,可是她若是明日死,那就是病死的,于任何人都无关,但是若是现在就死了,就算不是被她气死的,她好歹也是有责任的!
而这份责任的大小,不是相府说的算,就是曜王爷说的算了!
终于,在欧阳静诗的一而再道歉、哀求下,紫晴张开了嘴巴,呼吸却转而沉重,困难!
欧阳静诗大惊,顾不上那么多急急就喂紫晴喝水,谁知不喝还好,这一喝紫晴便会呛着,连连咳嗽个不停,不一会儿便咳出了满手的血!
“血……”紫晴气喘吁吁,惊恐而无辜地看着欧阳两姐妹。
两姐妹皆是花容失色,惊叫声连连,紫晴却突然一口鲜血直喷出来,溅了欧阳静诗一身,惊得连连后退,不见昔日嚣张,吓得都快哭了,“姐姐,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办?她不会死吧!”
欧阳静琴顾不上皇子妃的形象,急急大步到门口,怒吼,“大夫呢?王妃娘娘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当得起吗?”
这时候,数名大夫终于赶到,正要行礼,欧阳静琴便怒声,“免了免了,快点进去,你记住,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好她,否则本宫要了你们的脑袋!”
“是是!”
大夫连忙进门,一见紫晴的模样,连把脉也没有便惊声,“皇子妃,这是肺痨呀!病情很严重!”
听了这话,欧阳静琴和欧阳静诗倒立马松了一口气,大夫来之前她还活着便好,大夫诊断了是因病而亡的便好!
可是,欧阳两姐妹都还未来得及高兴呢,大夫便急急又道,“赶紧用针,这病怎么说也还能拖着,怎么就突然发作了,这到底是谁给气的,肺痨最忌讳的便是动气了呀!”
这话一出,欧阳静诗惊得一屁股重重跌坐在椅子上,欧阳静琴的脸色全青了,也不敢打扰大夫,战战兢兢地看着大夫用针。
紫晴虚弱得浑身无力,眼皮低垂,斜斜看着欧阳静诗,似怨似恨似怪,看得一向高高在上睥睨别人的欧阳静诗急急避开视线,头都不敢抬。
一室寂静,也不知道何时整个王府的下人都围观过来,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大夫为紫晴医治,大气也不敢喘。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紫晴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不少,大夫抹了一把汗,这才松了一口气,“好险好险,终于保住性命了!”
“没事了!”欧阳静诗立马惊声。
“暂时没事了,王妃这病,怕是拖了才会至今日这地步呀,若是老朽再晚来一步,王妃可就……”
大夫没有说下去,可话意思再明显不过,欧阳静琴拍着心口,好一会儿才压了惊,“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欧阳静诗又是一屁股跌在下去,松了好大一口气,自小到大都没这么惊吓过吧,总算没事了。
“陈大夫,王妃前几日就开始咳了,也找大夫瞧过,确实是肺痨,可是都服了不少药,怎么也不见好转,这该怎么办呀!”红衣连忙上前,焦急问道。
“这病……老朽再开些药你好生伺候王妃娘娘煎服。”大夫说着,顿了顿,又交待,“千万记得,切莫在惹娘娘动怒生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呀!”
红衣连连点头,欧阳静琴立马朝妹妹瞪去,欧阳静诗攫着嘴,很不服气。
谁知,这时候紫晴突然伸手朝欧阳静诗指来,毫无血色的唇微掌,“她……她……她……”
“她”了许久都说不出来,似乎想指控欧阳静诗什么。
“你指我干什么!还不是你自己……”
欧阳静诗正要辩解,紫晴的呼吸又突然沉重起来,指着欧阳静诗的手急急按在心口上,似乎呼吸困难。
大夫大惊,“王妃娘娘,您息怒呀!千万不可动怒,你若再病发,老朽也无能为力了!”
这话一出,欧阳静琴立马怒声,“静诗,你说的什么话,没大没小!还不快点跟王妃娘娘赔罪!我平素是怎么教你的!”
欧阳静诗哪里会想到寒紫晴还未稳定,见状一颗心立马又飙到了嗓门口,虽不屈服,却也不急急上前,再次道歉认错,“王妃娘娘,我说错话了,我不懂事,太鲁莽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别跟我生气了,你的身子骨要紧呀!”
“我……我不是……我不是王妃……我不过就是一双破鞋……我……”紫晴说的断断续续,突然又一口气堵了,不上不下。
欧阳静琴大急,连忙道,“你是王妃,你是曜王爷钦点的曜王妃,都是我不好,我误听了流言,误会你了!你消消气好不好,我跟你陪不是了!”
她说着,还真就欠身同紫晴行了个大礼,而欧阳静琴也连忙解释,“紫晴妹妹,你就是曜王妃呀,那晚上在怡妃娘娘宫里,怡妃娘娘不都说了,外头的传言都不可信,曜王爷亲自点了你,错不了的!”
欧阳俩姐妹,何等身份的人,居然在这里当着曜王府所有人的面,又是解释,又是道歉,一而再肯定紫晴就是曜王妃。
在场的下人们本对紫晴非议颇多,见了这场景,心都不由得暗自佩服,他们的王妃娘娘看着虽然驯良乖顺,很好欺负,可却偏偏自有她令人折服的魅力。
终于,紫晴一口气顺畅了,顿了许久许久,又咳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静琴姐姐,我也不是跟你计较,只是……罢了罢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
“紫晴妹妹大人大量,是诗儿让你见笑了,你身子抱恙,我们就不多打扰你休息了,明日再来探望。”
欧阳静琴连忙说道,也不敢多停留,拉着欧阳静诗狼狈离开。
直到上了轿子,欧阳静诗才怒声,“姐,你看看她那得意的样子,她还真把自己当王妃了,明天我还跟你来,就来给她收尸!”
“够了没,回去不许就姑妈说这件事,就说她病重便好。”欧阳静琴不悦训斥。
025父子,温情让步
人都散出之后,偌大的客堂一下子就空了。
红衣着实忍不住,放肆哈哈大笑起来,“主子,你都没认真瞧瞧欧阳静诗那张脸,妆都全花了!像个大花脸,丑死了!”
“哈哈,你这招太绝了,二皇子妃子回去估计吃压惊药,她刚刚分明就是逃走的!还险些摔了呢!”
“主子,明天她们要是还来,会不会给吓傻了呀!刚刚欧阳静诗都快哭了呢!”
……
任由红衣大笑,紫晴径自吞服了解药,她方才的肺痨症状都是药物控制出来的,否则再好的演技岂能将欧阳俩姐妹耍得团团转。
服了药,她才转头眉头紧锁地看向笑得花枝乱颤的红衣,红衣立马就闭嘴,可强忍了没多久,却又岔气出声,笑不可抑。
见状,一直绷着脸的十两也终于忍俊不禁,呵呵笑出声。
紫晴还是很淡定,冷漠着一张脸,径自端起茶杯喝茶,可谁知才刚刚含了一口呢,随即就给喷了出来!
红衣和十两皆愣,紫晴左右瞥了她们两眼,突然就径自扑哧笑出声,这一笑压根就停不下,险些给笑岔了气!
红衣和十两都看愣了,原来主子也会这么放肆地笑呀,她真正笑开来的样子,真美,不同于安静时候的倾城倾国,而是多怕一份这个年纪该有的俏皮可爱,眼儿弯弯,好看极了。
许久之后,当紫晴停下来的时候,终于发现两个婢女都诧异得盯着她看,她轻咳了几声,小脸竟有些羞红,不过很快便不见了。
“红衣,陈大夫的底子可查清了?”紫晴淡淡问道,恢复了一贯的凌厉。
“很清楚,主子放心。明日一切都会按计划进行。”红衣认真回答。
紫晴点了点头,正要走,却有止步,“陈家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确实有宫里的太监带着一批侍卫去过陈家盘问陈公子,可是全都有去无回,估计是被灭口了,主子,大理寺也再调查这件事,牵扯甚广,属下无法明查。”
红衣狐疑着,陈公子被杀似乎不是主子所为,这本该是主子很忌讳的事情,可她为何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呢?
“都去睡吧,你们王爷估计快回来了。”紫晴淡淡道,转身便走……
夜深人静时候,算起来已经是第六个晚上了,御书房至今大门紧闭,皇上除了早朝之外,都在御书房里闭门不出,就连怡妃娘娘那也没去。
关于曜王爷被软禁,被重罚的事情早已传言漫天,然而,实情就连怡妃娘娘也不清楚。
“咿呀……”
寂静,门开了,竟是天徽帝亲自走出来。
“皇上,怡妃娘娘在前面亭子里恭候多时了。”尹公公低声禀告。
“给他送点参茶去,替朕说点好话,他呀……唉……”
天徽帝感慨一声,便快步离开,都还未到亭子里呢,怡妃娘娘便一脸焦急迎出,奉上参茶,“皇上,总算见着你了,北月不孝,可你也别把自己的身子骨气坏了呀!”
“这孩子的脾气,跟他皇爷爷年轻时倒是有得一拼呀!”天徽帝感慨连连,不难看出气消之后,对君北月终究是疼惜的。
“可不是,可这倔脾气可会害死人呢,还是北辰好,性子跟皇上最像,懂变通、大智慧。”
怡妃娘娘借机踩了君北月,自是要夸自己的儿子一番的,二皇子君北辰满腹韬武略,却不过是纸上谈兵,从未实战过,若非怡妃娘娘的耳边风和欧阳将军实力撑在背后,岂会有今日权倾朝野的能耐。
“呵呵,北辰确实像朕,只不过朕在他这个年纪,早就战功累累,他呢,成天花天酒地,还以为朕不知道?”天徽帝冷哼。
怡妃娘娘立马撒娇,推着天徽帝双肩,娇嗔,“皇上,辰儿知道一个度的,哪里有成天呀,年轻人嘛,这点不也还是像你,你年轻时可没少风流债呢!”
“呵呵,这么说朕如今老了,不风流喽?”天徽帝一笑,将怡妃拉到了身前,狠狠在圆臀上掐了一把,惊得怡妃娇嗔连连,立马扑他身上,咬耳朵道,“皇上老没老,臣妾都好几天没好好鉴定鉴定了。”
淫荡之话,偏偏说得天徽帝心花怒放,见状,怡妃连忙娇嗔,“皇上,你不就是掀辰儿没带过兵嘛,你都不给他机会,一有战事就派北月出去,你分明是偏心北月!”
这话一出,天徽帝立马不着痕迹将怡妃推开了,脸色微沉,见状怡妃立马欠身,“皇上息怒,臣妾妄语非议,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天徽帝只挥了挥手示意她平身,怡妃不敢多言,退到一旁,伴君如伴虎,圣意难揣,整个后宫她最谙熟这句话了吧。
“那个寒紫晴可还在曜王府?”天徽帝淡淡问道。
“是,听说病了,今日静琴还去探望了,说是肺痨,十分严重。”怡妃如实禀道。
“第几天了?”天徽帝又问,分明就是他下令毒杀的,话却不挑明了说,不留把柄。
“明日便是第七日了,静琴给招了陈大夫瞧,大夫私下说了,活不过明日。”怡妃低声道。
天徽帝立马冷哼,“不是朕不成全她,是她没这个命呀!”
“皇上,那丫头臣妾见了除了貌美之外,一无是处,北月怎么就……”怡妃娘娘可纳闷了许久。
“呵呵,敢情是怪朕突然给他指婚,故意的吧。”天徽帝感慨着,转身便回御书房,这个儿子不仅仅是大周的保护神,也是他的保护神,他可不像因为区区一个女人而破坏了父子感情。
御书房,君北月静默地站在案几前,几日没打理,早已胡渣满脸,可偏偏就是不狼狈,反倒为那菱角分明的俊脸凭添了一股成熟男人味,迷人而性感。
天徽帝打了他五十大板就将他罚站在这里,六日来,任由天徽帝软硬兼施,他就是一言不发。
他同这位父皇,既是父子,更是君臣,他若非有所把恃,岂能沉默至今。
天徽帝就站在他面前,如同一位年迈无奈的老父亲,长叹连连,良久之后,终是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儿子呀,你我既是君臣,更是父子呀,你若真喜欢,为父也顾不上天下人非议,随你去吧,唯愿你成婚之后,多留在帝都,多进宫陪为父下下棋,谈谈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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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君臣,请下圣旨
天徽帝说得如此感人肺腑,一旁的尹公公都跟着装腔作势,边抹着老泪,哽咽道,“四皇子呀,皇上最疼的就是你了,你这六日不吃不喝,伤的是你的身,疼的是皇上的心呀!好了好了,赶紧含口参茶吧!”
尹公公说着,立马奉茶而来,天徽帝眉头紧锁,看着君北月,一脸心疼,这心疼,既有父子之情,但毕竟也有做戏成份!
对于天徽帝这份温情妥协,君北月似乎没有多少诧异,竟推开尹公公的茶,后退一步,单膝下跪,同天徽帝行了个大礼,认真道,“儿臣不孝,让父皇操心了,父皇疼爱之恩,儿臣铭记于心,大婚之后,儿臣和紫晴必恭孝父皇,不让父皇操心。”
天徽帝见状,心下窃喜,拍了拍君北月的肩膀,欣慰道,“好好好!起来吧,赶紧把这参茶喝了,若是伤了身子骨,父皇如何对得起你母妃呀!”
可是,君北月竟并没有起身,而是又拜了一拜,认真道,“儿臣斗胆,请父皇下旨为儿子册正妃位。”
这话一出,天徽帝欣慰的表情顿僵,愠怒之色连连闪过犀眸,君北月抬头迎上他的眼睛,认真等着。
天徽帝袖拳头都攥紧了,却不得不答应,否则之前所作的一切便前功尽弃了,寒紫晴是将死之人的名分,换他和北月的父亲之情,他还是给得起的!
毕竟是老谋深算之人,愠怒瞬间藏尽,天徽帝依旧笑得慈爱,“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赶紧起来吧。”
君北月这才起身,天徽帝当着他的面便拟了册封圣旨,当场命令尹公公天亮后便到相府宣旨。
“赶紧回去歇着吧,过些日子便是秋猎了,你若参加不了,朕会扫兴的!”天徽帝终见笑容,打趣道。
君北月淡淡笑了,当下便告辞离开。
一出宫门,他立马冷声,“这回秋猎楚国可是翔王楚天戈亲自来?”
按照惯例,大周秋猎西楚使臣必到,大周以北为东秦和西楚,北部广袤的草原原本都属于昔日铁骑王国大秦,后大秦皇室日益式微,战将叛乱,独立成国,号西楚,而大秦皇室遗孤便偏居一隅,为今日的东秦国。
西楚是草原上的狼,十万铁骑足以踏平东秦国,可惜东秦有天险“无邪深涧”庇护,是西楚铁骑无法逾越的,当时年仅十五岁的西楚皇子楚天戈便出了主意,唆使七州战将叛乱,借道大周北部幽云七州攻东秦。
而恰恰是这一场叛乱,让同是十五岁的君北月千里走单骑,独闯幽云七州,杀七州叛将,一夜成名!
西楚也因忌惮君北月,而主动同大周交好。
从那之后,年年大周秋猎,西楚都会派使臣前往,带了打量的马匹皮革,同大周交换粮食丝绸,以结友好。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今年正是翔王亲临,皇上也是十天前才得到消息的,还没有公布呢!翔王一来,皇上就离不开你了。”侍卫低声道。
君北月唇畔泛起冷笑,他当然早料到了,否则他岂会如此低调在御书房里罚站了六天。
楚天戈来得正好,恰好给了他一个跟父皇谈判的筹码,否则父皇岂这么快妥协?
“这几日可有人到王府去?”
君北月边上马边问道,他那晚上连夜将寒紫晴带回曜王府,可交待得清楚,不许她离开的,只要她不曜王府,不管是什么人想在他府上暗动手脚可没那么简单。
“怡妃娘娘邀王妃喝了茶,之后二皇子妃去探……”
侍卫话都还未禀完,君北月却厉声,“找顾太医来,快!”说罢,马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出……
“啪!”
一声剌剌响声,打破了曜王府清晨的宁静。
君北月一进门便狠狠甩了红衣一巴掌,丝毫都不怜香惜玉,怒意滔天,“本王怎么交待你的!”
红衣心知肚明,立马下跪,“属下失职,王爷降罪,王妃娘娘病重,患的是肺痨,王爷赶紧过去瞧瞧吧!”
“人呢!”君北月冷声。
“在西园。”红衣急急前面引路,顾太医刚到,也连忙跟上。
西园里,紫晴倚在榻上,一脸虚弱,小手紧捏汗帕,捂着心口,连连重咳不止,一见君北月进门,便急急要下榻行礼。
君北月烦躁难掩,焦急来搀,冷声,“免了。怡妃娘娘给你喝什么茶了?”
紫晴有些怔,看着他顿了须臾,君北月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异样,轻咳了几声,也不多问便让顾太医把脉。
顾太医认真把了许久的脉,又看了看紫晴的脸色,才问道,“王妃娘娘,是昨日大发作的吧?”
紫晴乖乖地点了点头。
“那便对了,这是急发的肺痨,幸好昨日及时用针,王爷莫急,今日已有好转之迹了。”
顾太医说着,又察看了陈大夫开的药房,连连点头,“这药没错,陈大夫果然高明呀!”
紫晴瞧君北月微蹙的眉头,心下冷笑,她服的毒可比花瑾之毒发作起来更想肺痨,除了她和红衣,十两,谁都不会知道怎么回事!
她这才回答了君北月方才的问题,“王爷,怡妃娘娘召紫晴进宫,赏了秋碧龙喝。”
君北月点了点,并不动声色,只淡淡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众人领命离开。
寂静的屋内就剩下他们两人,紫晴想,该是她探探他为何冒天下之大不韪执意娶她的时候了。
027试探,他的警告
紫晴倚在床榻上,微微低头,并不主动开口。<冰火#中文
君北月站了许久,见她这模样,眸掠过一抹玩味,亦不开口,挨着床沿坐,背靠床柱,深不见底的犀眸盯着她看。
一室寂静地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到,紫晴明显感觉到他目光的审视,却淡定依旧,小脸乖静。
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可两人之前的气氛却分明微妙起来,似乎扛上了,都偏偏要等到对方先开口。
突然,君北月动了,缓缓凑了过来,紫晴不动声色提防,任由其逼到了面前!
她以为他会开口了,谁知,他竟还是不言,而是轻轻撅起了她的下颌,逼她抬头看他。
缓缓地,她随着他的动作迎上他的犀眸,四目相对,却不过瞬间,她巧妙地垂敛下眼角,有些羞,有些怯,乖得像只小白兔。
他的定力竟好过她数倍,依旧不语,认真端详起她的脸,紫晴突然像起脸上的秘密,心跳顿得漏了一大拍,惊了!
虽大惊,脸上仍不动声色,不着痕迹推开他的手,手背轻轻抵着下颌,怯声,“王爷……疼……”
他眸掠过一抹满意之色,这才开口,“怡妃娘娘可有为难你什么?”
她看了他一眼,迟疑着,欲言又止。
“跟本王,什么话都可以直说。”他淡淡道。
“就赏了茶喝,还有就是……就是怡妃娘娘一开始弄错了臣妾的身份,以为臣妾是姐姐……”
她话未说完,他立马冷声,“她故意的吧!”
她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她装乖,不装笨,她处理国色天香那件事的反应,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聪明!
在这个家伙面前装过头了,只会让他起疑心。
见她委屈,他倒不怜香惜玉,反而是挑眉反问,“怎么,敢赤身露体只裹一件长袍,跟寒妇人闹得满城风雨,就不敢甩怡妃的脸色了?”
她立马抬头看他,眉头紧锁,抿着唇都快哭出来,却还一脸倔强,“王爷,国色天香之事,对于臣妾而言,非生即死,臣妾如今想想都后怕,可至今不后悔,臣妾至少得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身子白白被辱了,品性的清白必须争回来。”
紫晴直视他的眼睛,很认真,又道,“王爷,怡妃娘娘宫,虽是有意误会,可各位娘娘所议论的,却是实有发生之事情,臣妾没有理由反驳。”
说道着,滚烫在眼眶的泪终于忍不住,缓缓滑落,而这泪汪汪的眼睛,却依旧直视他,委屈却也倔强。
他心头莫名的一酸,竟生了拥她入怀的冲动,连自己都被自己惊了。
她吸了吸鼻子,态度回软,垂着眸子,淡淡道,“王爷……臣妾有件事情,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什么事情直说?”他很大方。
“臣妾无德无能,王爷点了臣妾至今,整个帝都流言蜚语不断,那晚的怡妃娘娘宫,辱的是臣妾,伤的是王爷的脸,王爷……王爷为何一定要点臣妾呢?”她借机,问得恰是时候,抬头看他的眼睛,不让他丝毫谎意遁逃。
他却突然放肆大笑,很是狂佞,“呵呵,千军万马都束缚不了我堂堂曜王,本王还要为流言蜚语,被人的口舌所约束吗?”
这就是原因,他的叛逆?
这家伙虽然年纪轻轻,按古人早熟的规律,这家伙早过了逆反青春期了吧!
“王爷,你离开的几日,听红衣说宫里宫外都盛传你被皇上软禁了,为的……正是选妃的事情。”她怯怯说道,温柔得泼了一大盆冷水。
他突然冷眼看来,阴鸷极了,她立马慌张,起身下榻跪下,“王爷息怒,臣妾无知,臣妾不敢轻信流言的。”
他看了她许久,突然冷冷笑了,“穆紫晴,你想知道本王为什么要选你,是吧?”
她低着头,慌张而胆怯,不敢开口。
“那本王就明白了告诉你,因为本王的曜王妃必须出自相府,而本王……非常不喜欢寒汐儿那样耍手段的女人!你明白吗?”他冷冷问道。
她还是不敢多言,低着头,明眸去掠过了一抹复杂。
可他偏偏要她回答,“你听明白了吗?”
“臣妾明白。”她淡淡道。
他却又冷笑,“寒紫晴,你很乖巧,你记住,进了曜王府就安安分分过荣华富贵的日子,本王什么都不要求你,只要求你不要长坏心眼,耍阴手段,给本王惹麻烦,你明白吗?”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她驯良的点头,“臣妾明白,王爷放心。”
他也没唤她起,拂袖而走,到了门口,突然又止步,“准备准备,早膳后红衣送你回府,尹公公会去宣旨册封。”说罢,这才离开。
紫晴懒懒起身,眸光转冷……原来是这样呀!
028 魅香,为何非娶
密室,一片昏暗,君北月冷冷坐在主座上,阴影遮挡了他一半的面容,修罗般冷冽的脸散发出无情的气息。
“主子,王妃娘娘其实一切都正常,但是从脉象上看怕是服了毒,和肺痨病症十分类是的毒药。”顾太医如实禀告。
“花瑾?”君北月幽幽冷声。
“若是花瑾断然不会有好转之际,从她到怡妃娘娘宫里至今日,正是七日,她今日必亡!”
顾太医认真道,在寒紫晴房就纳闷至今了,看样子曜王爷这回选妃真是慧眼识珠了,这位相府二小姐,不简单呀!
“所以,怡妃下了花瑾之毒,连陈太医都误诊了,她用了其他毒替换掉了?”君北月冷冷道。
“正是!主子,若非你谨慎让老臣多留个心眼,咱们也很有可能会被骗了!”
顾太医纳闷着,寒紫晴一直默默无闻,国色天香的反抗虽激烈了点,如此大的侮辱却也是情理之,毕竟她不笨。
可是,怎么猜也猜不到她能耐那么大,竟可以躲过怡妃娘娘的毒害,王爷又是何时开始发现她的伪装的呢?
见君北月不说话,顾太医迟疑了须臾又道,“主子,花瑾之毒怡妃那可未必有呀……皇上那就……”
话未说完,君北月便笑了,“本王还以为父皇是顾忌楚天戈要来,才顺了我的意,没像到还留了狠招呢!”
寒紫晴若死,就算下了圣旨又怎么样,曜王妃的位置还是空的,大婚之礼都不会有。
顾太医没说话,想都不敢想如果相府宣纸时候,见寒紫晴好好的,皇上会如何雷霆大发。
这一回,曜王爷倒是棋差一招,反倒是寒紫晴给弥补了。
“她体内的魅香呢?”君北月一直惦记的是这件事。
当初宫宴上,他迟到罚饮三杯酒,怡妃借用父皇之手下了药,他明明知道是毒,却不得不饮,谁知怡妃下的竟是已经失传已久的魅香。
魅香是龙渊大陆历史最悠久,也是最烈的媚药,根本无药可解,要么毒发身亡,要么就只能通过男女之事渡到女子身上,让女子要么再渡到男子身上,要么毒发身亡。
怡妃下此媚药,必定是安排好了女人,他甚至连曜王府的女人都不敢轻易动,只得躲到国色天香,谁知,随便一找便找到了寒紫晴。
当晚,他只为解毒并不管那个女人是谁,直到翌日寒紫晴闹得满城风雨,他才注意到寒紫晴。
最令他意外的便是,寒紫晴居然至今都没有毒发!
顾太医连连摇头,“主子,恕属下无能,属下找不到王妃娘娘体内有魅香,不敢妄下定论。”
“找不到?”
君北月惊了,若不发作,极有可能是体质问题,但是绝不可能找不到的呀,要知道顾太医可是宫太医之首,大周大夫之首呀!
找不到并不意味着没有,而若不能确定没有,便意外着不知道这个毒是否会发作,什么时候发作。
“主子,恕属下多嘴,如此情况,寒紫晴并不适合王妃之位。”顾太医认真道,主子和寒紫晴在屋内的谈话,他全听到,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同曜王爷是绝配,可是,这魅香在他们控制范围之外发作了,难不成曜王爷真愿意被带绿帽子吗?
“魅香来自南诏吧。”君北月淡淡道。
“正是,属下已经派人查过了,此毒失传已久,查不到源头,只知道仅存不会超过五颗。”顾太医认真禀告。
君北月沉敛着冷眸不知道思索着什么,只挥了挥手示意顾太医离开。
“主子,恕属下多嘴,属下着实不明白你为何要娶,收为己用的办法多了去呀!”顾太医劝道。
曜王妃对主子来说,其实就是一个摆设罢了,主子原本计划也是顺了皇上的意思选寒汐儿的呀!
刚刚在屋子里说的哪些话,不过是为了不让寒紫晴起疑心罢了。
为何要娶?
君北月突然笑了,轻轻一笑,什么都没说,只又挥了挥手示意顾太医退下,在昏暗的视线里,只见眸光灿灿。
而此时,紫晴刚刚用过早膳,侯着在客堂里等跟君北月告辞呢。
三人站在门口,紫晴一身单薄的白纱,显得人越发的憔悴,她低声,“红衣,上个月二十三,曜王爷可回帝都了?”
“二十三?”红衣蹙眉回忆,许久才很肯定道,“正是那天傍晚回来,恰逢皇上在怡妃娘娘宫里设宴,王爷回府换了衣裳就进宫了。”
“何时回府?”紫晴又问,谨慎如她,岂会轻易就完全信了君北月的说辞。
029回府,亲自陪同
“何时回府的?”
红衣思索着,正要回答,见主子迎面而来便退后一旁,没敢多说。
“王爷吉祥。”紫晴落落大方行礼,红衣和十两也跟着欠身。
“都平身吧,红衣,这婢女是新招的?”君北月淡淡问道,这才注意到十两,一眼就看出她非府上婢女。
曜王府虽不是他常住之地,府上的下人却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进来的。
红衣正要开口,紫晴却抢了先,“这是我在相府的贴身婢女,习惯她伺候,所以让红衣带过来了,未经王爷允许,是臣妾逾越了。”
原本红衣都安排好了,给了十两王府婢女的身份,可紫晴却临时改变了主意,这家伙连个下人都注意得到,岂那么好骗?
“叫什么名字?”君北月又问。
“十两。紫晴答道。
君北月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问。
“王爷,臣妾就此告辞了,皇子妃和欧阳二小姐说今日还要来探望臣妾,若是来了,还劳烦王爷相告,臣妾回相府了。”紫晴轻咳着,弱不禁风。
君北月迟疑了片刻,淡淡道,“走吧,本王送你回去。
送她?
也好,免得一会儿来收尸的人,收不了她,还得找她麻烦,这家伙陪着,她虽然不能高枕无忧,至少不用太费心思吧!
“那就劳驾王爷了。”她客气道谢,看似礼貌礼数,实则是刻意生疏……
曜王爷陪同同紫晴独自回去可完全不一样,紫晴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要端架子,还是故意的。
当马车缓缓停下之际,相府那扇朱红大门早已敞开,一如当初选妃,寒相爷一家上下全站在门口恭迎,连上一回没出现的寒汐儿也都恭恭敬敬侯在寒相爷身后。
这迎接的场面,必定是曜王府的人提前来告知了。
十两掀帘,红衣急急来搀,紫晴正要下车,君北月却拦了,也没有说话,径自下车。
这有什么好争先的?难不成是他曜王府的规矩?
还未下车,便听到外头恭敬行礼之声。
紫晴整了衣裳才起身,谁知才探出身子呢,见了眼前场景立马就愣了,只见君北月就站在车前,冲她伸手,而他身后,相府大门口跪了一地正是行大礼未起呢!
他伸手,什么意思?
“病成这样,过来,本王抱你进去吧。”他淡淡催促,沉敛的冷眸里不着丝毫感情。
抱她?
紫晴正想拒绝,君北月却猛地将她拉下,直接撞到他怀横抱而起。
“王爷,大庭广众之下……”
她焦急着话未说完,他便冷冷道,“别让本王说第三次,世俗目光、流言蜚语束缚不了本王。”
紫晴别过头,识相地闭嘴,心想,君北月这一点上,咱们还真像。
就这样,他横抱着她,大步朝相府大门走去,周遭艳羡一片,相府的下人侍卫们也全都暗暗惊叹,谁人想得到二小姐会有这么一天呀!
要知道曜王妃一位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而得曜王的宠则是天下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幸福!
如今,全都集在她一人身上!
寒相爷和寒夫人双双错愕地目瞪口呆,都顾不上愤怒,只一脸不可思议,而寒汐儿双手紧握,握的全身的绷紧,压根险些咬断,恨不得从眼射出利箭,要她万箭穿心!
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蹦起来将寒紫晴狠狠拽下来了,她不甘心,不服气,怒得鼻孔都快喷出气了!
这一切本都是应该是她的呀!寒紫晴本该被她死死踩在脚下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偏偏必须卑微地跪地,眼睁睁看他从眼前走过,看她宠冠天下!
紫晴别过头,看着这一张张嫉妒痛恨的嘴脸,她淡淡笑着,那么驯良乖顺,无害纯真,气得寒汐儿真就给蹦了起来,可那又如何,她怒目看着,就是不敢说话。
曜王爷进门了,寒相爷才缓过神来,都顾不上寒汐儿,急急起身追去,没走几步呢就被寒汐儿拽住了。
“爹爹,我不服气!不服气不服气不服气……”
寒汐儿紧紧拽着他的衣袖,连连跺脚,都快把地跺塌了!
“老爷,不是说曜王爷被软禁了吗?怎么……这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皇上真就这么允许他娶一双破鞋!”寒夫人愤愤问道。
寒相爷今早早朝之后就急急到御书房面圣,可皇上却不见他,到底怎么回事他目前也不清楚呀!
“爹爹,寒紫晴那个贱人,她又不是处子,她没资格当曜王妃,她抢了我的一切!我要她还给我!还给我!”
寒汐儿几乎惊叫,怒吼,拽着寒相爷一直蹦一直跺,都快嫉妒疯了。
“够了没?你还嫌丢脸丢不够吗?”寒相府烦躁地推开她的手,正要追去,谁知身后却传来通报声,“二皇子妃驾到……”
030庇护,以夫为贵
大堂,君北月端坐在左主座上,霸气逼人远胜过家主之尊,二皇子妃坐在右主位上。
大周,以左为尊,男尊女卑,欧阳静琴虽是君北月的皇嫂,可君北月赫赫战功摆着,男人的身份摆着,二皇子妃都得敬君北月三份,更别说是忌惮了!
紫晴在君北月下坐,随后才是寒相爷、寒夫人、寒汐儿,而欧阳静诗则坐在欧阳静琴的下坐。
位置,身份地位最直观的象征。
君北月冷着脸,紫晴静默地低着头,欧阳静琴和欧阳静诗皆端详着紫晴,隐隐纳闷,这个时候这个女人不早该卧榻不起了吗?怎么还能好端端坐着呢?
“诗儿,要不你回去问问姑妈?”欧阳静琴焦急低声。
“怕什么,就算她有解药,昨日服下也来不及,我看这是回光返照,指不定一会儿尹公公都还没来呢,她就见不着喽!”
欧阳静诗冷冷道,不知觉又朝君北月看去,这个男人,她自小喜欢到大的男人,如今一看到他,她还是移不开眼,他不要她就算了,居然会要一双破鞋,她如何接受得了?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听了妹妹的话,欧阳静琴多少不担心,花瑾之毒她多多少少了解,若非马上服下解药,根本无力回天。
一室寂静而尴尬,她笑着,打趣道,“怪不得我去了曜王府见不着人呢,原来是北月亲自送了过来,听怡妃娘娘说咱们四皇帝这一回栽了,我还不信呢!今儿个呀,真信了。”
这称呼,这语气似乎同君北月十分熟稔,一家人似的。
可君北月却冷着脸,看着大门口,似在等什么,迟迟都没有回答,紫晴心下暗笑,这家伙到底是天生的冷脸寡言,还是不喜欢跟女人口舌之战呢,然而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但凡他在,再热闹再大场面估计都会很尴尬吧。
“可惜呀,紫晴她就无福消受,瞧着病得,今儿个可好点了吗?”
欧阳静诗连忙给了姐姐台阶下,在君北月面前,不得不收起平素的飞扬跋扈,可这话,一出口就带刺。
紫晴可想跟君北月一样不回答,可戏还得演下去的,她客气道,“多谢欧阳小姐关心,大夫说紫晴好很多了。”
说罢,故作轻咳,秀眉紧锁,病恹恹得风一吹就会倒。
“能好转便好,要不患了肺痨,可没那么容易好呀!”欧阳静琴说道。
“可不是,万一再严重一点,那可是会传人的,记得当年宫里有位娘娘也是患了这病,皇上立马就赐死。”欧阳静诗立马接话,语气咄咄逼人,刺话扎人。
“那紫晴是福气了,今早要过来还让大夫瞧了,说有好转之际,莫再动怒,调养上几日便可病愈。”
紫晴小脸恬静,驯良,这话却分明提醒了欧阳静诗昨日道歉认错之事,不需挑明,足以让两姐妹悻悻不敢多言。
然而,偏偏这时候,君北月却开了口,“晴儿,昨日谁恼了你?”
晴儿?
紫晴微惊诧,何时冒出这么个亲昵之称?
而欧阳两姐妹立马变色,这个女人是要告状吗?
紫晴都还没说话呢,欧阳静琴便连忙抢先解释,“北月你误会了,昨日我和诗儿到府上探望,同紫晴闲聊了一会儿,诗儿她说话向来比较直,冲撞了紫晴妹妹,惹了妹妹生气,真是无心之过,北月,诗儿的性子他最知道了,她说话直经常得罪人呢,好几回就连皇上不也被她恼了。”
紫晴一脸无辜地看着欧阳静诗,也不解释,想都懒得多想如何应对,她知道君北月一旦开口,她便可以什么也不管了。
她只冷笑着,君北月才一句话呢,欧阳静琴忌惮连皇上都搬出来了,至于吗?
都说母以子为贵,可是如今,她似乎以夫为贵,得曜王庇护,谁人再敢得罪?
君北月才不管欧阳静琴的解释,冷冷看向欧阳静诗,竟逼得一直想得到他注意的欧阳静诗不自觉低下头。
“可道歉了?”他冷冷问道。
欧阳静诗低着头,既惮又愤,迟迟没开口,欧阳静琴连忙道,“道歉了道歉了,还认了错,“紫晴那两名婢女都在场呢,北月你可以问问。”
“二皇子妃,本王问的不是你。”君北月冷冷道。
这话一出,欧阳静琴也不敢多言了,若非她们理亏,一个“二皇子妃”,一个“本王”无疑是在告诉她,“北月”不是她可以叫的。
她偷偷地急拽妹妹的衣角,催她回答,“诗儿,忍忍,她再得意也活不过今日,别给自己找麻烦。”
欧阳静诗袖十指指甲可全刺到手心肉了,自小到大何曾如此憋屈过,何曾知道“道歉”二字如何写呀!
“道歉,认错过了。”她咬牙道。
君北月这才满意点头,而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寒相爷也寻到了机会插话,谁知正要开口呢,门外又一次传来高声通报,“二皇子驾到!”
紫晴暗笑,今日的寒相府真可谓蓬荜生辉……
给读者的话:
还两更,这部写得好慢,我们改下每日更新的时候吧,每天下午五点吧,猫尽量不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