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5 囚牢世界，混沌星河
“新的法有了雏形？”
石昊来不及吐槽为什么在林阳口中，创造盖世帝法那么简单，就看见林阳举起了手，食指指尖上盘旋起一团璀璨星河。
星河中，混沌弥漫，开天辟地的气机流淌，大道的光辉呈现，真龙与仙凰展翅腾飞，神霞异彩化为了一种种稀世瑞兽，一切看上去那般美轮美奂。
每一颗星辰都与常见的星辰不同，很古老，诞生于天地开辟前的混沌，体积甚至超越了一方大宇宙，是玄之又玄的大道某部分的显化，正是无尽混沌古星互相共鸣，才破开了混沌，让天地呈现，让万物复苏。
可以说，一颗混沌古星，就相当于一方大域，能供养无数生灵，广阔到了不可思议。
在更细微处，石昊见到了，混沌古星之外，笼罩一层迷糊，那里的时空彻底混淆了，似乎，无数种不同的未来，同时叠加在了一起，出现在当世，让仙帝都难以看穿。
嘤！
啼鸣声传出，一头大道成体，弥漫帝威的巨兽翱翔星空中，本能吐息间，吞掉不知多少颗混沌古星，甚至就连时光以及虚空，都彻底蒸发了，让那里的一切彻底崩坏，化为了混乱。
“此法名为……囚牢。”
林阳淡淡道。
在他开口的一刹那间，石昊就已经消失了。
因为注视了囚牢之内的星河，在法的作用下，石昊就被吸入了囚牢世界。
此法不完善，石昊可以抵抗，但是为了见识一下此法的威力，好为以后做准备，石昊没有进行抵抗，任由自身投入囚牢中。
而也就在身陷囚牢的一瞬间，石昊就察觉到此法的恐怖之处。
原本在他的观测之中，混沌星河中的混沌星，大约在几百万万亿左右，虽然每时每刻都在飞速增长，有新混沌星莫名出现，但是，依旧处于一个准确数值之中。
可现在……
混沌星河的星辰数量，刹那之间膨胀了亿万倍都不止，并且，每个念头之后，混沌星的数量都是上个念头的数倍，那些拥有帝威的道之巨兽，也多到了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数量，似乎，道之巨兽的多少，与混沌星河的规模有直接关系。
“怪不得叫‘囚牢’。”
震惊之余，石昊暗道。
在外界看，混沌星河挡不住他全力一击，可是，在亲身进入此地，混沌星河的规模膨胀亿万倍后，石昊就不敢断定，到底能不能击穿这一座囚牢了。
结合前后的变化，石昊大概得到了答案，心道：
“我的到来，才让这片星河如此恐怖吗？”
他坐在星空深处，在思索如何破解此法。
混沌气息成为了披风，大道光辉也成为了霞衣，让石昊看上去与本土生灵是那般的不同，也吸引了一头道之巨兽，在本能驱使之下，模样奇特的巨兽，一口吞下了石昊。
哪怕仙帝气机恐怖绝伦，也无法震住道之巨兽，似乎天生就可以免疫任何气息上的影响，也似乎不比仙帝弱多少。
那头道之巨兽，吞下石昊之后，优哉游哉的游荡向了更远处的黑暗星空。
体积相当于大域的混沌古星，在道之巨兽面前，异常渺小，比不上巨兽身上的一枚鳞甲，转瞬间，有有不知多少混沌古星在某种大道的束缚之下，被道之巨兽吞掉了。
……
石昊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故意被巨兽吞掉，就是想亲眼看一看，它们能屏蔽仙帝窥视的躯体，到底是怎么样的生命结构，蕴含了怎样不可思议的大道法则，从而找到这座囚牢的弱点，强势击穿囚牢。
可是，现在所见之景，出乎石昊预料。
“另一片混沌星河？”
石昊呢喃道，隐约感觉到了几分棘手，以及一丝微不可察的兴奋之意。
无尽时空外，游荡着另一头道之巨兽，模样虽然与吞掉自己的有极大差距，可是在本质上，两者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大道化身，都能屏蔽仙帝的窥视，无法看穿它躯体的结构。
他大概猜到，这头道之巨兽的躯体内，同样是一方混沌星河以及无数巨兽。
最让他无法理解的，就是他第一次进入的混沌星河和此时见到的混沌星河，规模没有区别，甚至连膨胀的速度，都几乎一样了。
为了验证心中所想，他主动找到了一头道之巨兽，让它吞掉了自己。
一转眼，石昊眼见，是另一片陌生又熟悉的星河，无数混沌星悬浮在那里，组成无垠星海。
……
林阳站在涅槃池边，看着囚牢内的石昊。
明明混沌星河规模每个念头都是之前的数倍，可是在外界看去，林阳指尖，璀璨星河的体积好像没有半点增长，反而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指尖上的星河正以难以察觉的速度在收缩。
“星河中游荡巨兽，巨兽体内又有星河……”
“然而比起这些来，最让人心寒的还是那些看似无害的混沌星，如果不小心触及到了古星，力量就会极速衰减，直到魂飞湮灭。”
林阳心中轻声呢喃。
石昊以为‘囚牢’是仙帝法雏形，然而错了，这是道果雏形级数的至强法诀，也是林阳结合自身所有经验、底蕴推演的一门法，重要程度不亚于当初推演《天道真法》时。
界面宇宙的诞生，与道尊有关系，他不信一位道果会莫名其妙的如此，所以，林阳才会仿照界面宇宙结构，以此为源头，创造出‘囚牢’之法，此法虽然没有彻底的完善，可是在‘系统’的评价中，是林阳目前拥有的所有神功、招式、帝法中，价值最高的，在潜力上，大概率也是如此。
“真正完善此法，也就有希望超越道果雏形了。
看着石昊一次次重复被巨兽吞掉，林阳的视线逐渐飘忽了。
此时的囚牢是有极限的，仅仅有十万亿层，任何生灵，只要被道之巨兽吞掉十万亿次，在过程之中，没有被道之巨兽的气息碾死，没有被混沌星吸干就能走出囚牢。
而林阳预想的圆满，就是无限，绝对无限。
……
呃...今天可能只有一章...
1096 这就是挚友啊
如果能将囚牢圆满，由十万亿层推演到绝对无限，那么，在林阳的推测中，他的境界也会有一定提升，不可能还是道果雏形。
彼岸只有两个境界，虚幻道果与道果雏形。
至于初登彼岸、正常彼岸、近古老者、古老者、最古老者之类划分，只能适用于一世之尊世界的末劫终结之前，在新纪元时，用这种方式划分彼岸者都不准确了，更别说在一世之尊之外。
此时的林阳，比起最古者，要强太多太多，古老者更是无法与他相提并论，但说到底，林阳仍然是道果雏形，没能超越这个范畴，跨入新的天地。
原本按照林阳的想法，只要前往不同的异世界，掌握不同世界观下的大道，自身实力会一点点提升的，不过，想要有造化到彼岸，这种本质变化，是不可能的了，数量上的堆积再多，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而知晓界面宇宙源于道尊之手后，林阳的眼前就出现了另一条道路。
与其说他是在推演法，不如说是，在推演新境界，绝对无限的境界，只要囚牢能圆满，那么绝对无限的境界，也是存在的了，他就能以圆满的囚牢之法为契机，窥见那个境界。
也在林阳思索的同时，石昊终于停下了‘无用功’。
他被不同的道之巨兽，吞掉了一亿四千两百万次，道之巨兽那能对仙帝之下有极大震慑力与威胁的独特气息，根本无法影响石昊，所以，虽然被吞掉了一亿多次，石昊却是毫发无伤，一头黑发依然坚固如仙金，发丝之间流淌着帝道光。
站在混乱的时空之中，石昊静静望着眼前这片熟悉又陌生的混沌星河，道：“能无休止的膨胀下去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扩张，混沌星河已经比他最初进入囚牢之时，庞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了，那规模等同仙域的混沌古星，在混沌星河整体中，比之星球上的尘埃，还要渺小上亿万倍。
而且，石昊还发现了一点。
混沌星河之中，无法悟道。
那些巨兽，虽是大道化身，一举一动间都是玄奥，只是可惜，这些规则的体现，似乎被刻意封死了，远远看去还无法察觉，但真想参悟，努力后，只有满心失望，无论通过何种手段，获取混沌星河蕴含的奥秘，得到的结果都是错误的。
“就连大因果之力，此时都似乎消失了……”
“是囚牢超越了时光，导致我此时没有身处过去，还是因为别的？”
石昊低头思索。
他不是没有施展过盖世手段，想要通过别的方式，离开囚牢，却都失败了。
这也让石昊认识到了，此法的可怕，绝非仙帝法。
否则，一门雏形的仙帝法，怎么可能困住一位活生生的仙帝这么久，没有意外的话，也许永生永世都会被困在囚牢之中，再也不得自由。
被吞下九千万次之后，石昊探查过当时所处的混沌星河，想要在星河之中，找到巨兽与星辰之外的东西，可是找了很久，什么都没看见，似乎，这里的生命只能以巨兽的形态诞生，而此地的物质也只能是星辰，更准确的说，是一颗完美的球体。
至于在外界之时看到的那些瑞兽们，根本不存在，似乎仅仅是石昊的错觉。
眺望几乎看不到尽头的星空，石昊眼神逐渐游离。
“被关在这里，也许比死亡还可怕。”
只要时间足够的漫长，无论任何强者，都会崩溃，就算有人真的心坚如铁，在无尽岁月的关押下，心性也会有天大变化，能不能说是当初被关押之时的自己，在不同人眼中，有不同答案。
沉思良久，石昊不准备妥协，他不信，林阳口中处于雏形阶段的法，能永远困住他。
帝剑横空，至强的气息弥漫，一颗颗混沌星炸开，不复完美的球体，一头道之巨兽看向了这里，靠近着，却被帝剑枭首。
要是在界海中，就以道之巨兽的体型，不说气息，仅仅无头的躯体砸下去，就能沉陷数以千万计的大域，横在那里，仙王都要走很多个纪元，才能跨越这庞大尸体的首尾两端。
然而在此时不知道膨胀了多少倍的混沌星河之中，无头的巨兽尸体，却并不算起眼，随着时间继续流逝，比起混沌星河，巨兽尸体也显得愈发的渺小了。
喷薄的仙帝气，传荡开很远，有距离较近的巨兽，朝着这里赶过来。
它们没有灵智，似乎意识也是大道所化，它们的脑海中，只有大道的轨迹以及奥秘，无生灵应有的情绪，哪怕见到有‘同类’身首异处，也没什么胆怯，在仙帝气息的吸引下，奔向了石昊。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景象？
体型是正常高度的石昊，在混沌星面前，都近乎不存在，更不要说在道之巨兽面前，两者之间的差距，大于细菌与恒星，如果不站在足够遥远的距离外，根本看不到此时全景。
如果以石昊的视角看去，每一头巨兽，都像是界海拥有了兽的形态，冲向了他。
“斩！”
他厉喝了一声。
他化自在。
数具战体走出，一起挥剑了。
这一刻，也成为了永恒，此地的岁月，直接断开了。
……
涅槃池旁。
看着石昊转变了方式，淋漓尽致的表现出了仙帝的至强杀伐之力，林阳摇摇头。
他力量支撑下，石昊不可能从本质上直接击穿囚牢，而选择杀戮，也没有意义，经过这段时间的膨胀，混沌星河的规模已经到了石昊哪怕手段尽出，也无法一念间击杀所有道之巨兽的地步，而每过一念，混沌星河的规模，就会是之前数倍，混沌星与巨兽也如此。
这属于囚牢之法的演绎过程，如果石昊在进入囚牢的一瞬间，击杀了只有十万亿头的道之巨兽，也就能打断囚牢的演绎，以力破法，而下个念头时，道之巨兽就是数十万亿，再过一念之后，就是数百万亿。
到了现在，石昊进去多久了？
“再过段时间，他还无法找出什么破绽的话，那么此法也许真的没什么破绽了，只待真正完善。”
林阳嘀咕着。
石昊想参悟断万古帝法，籍此弥补他化自在，也想参悟人皇剑，体会人皇剑的那种玄妙的状态。
为了不让石昊心生愧疚，林阳也就灵光一闪，送他进囚牢旅游。
这样，就算是等价交换，说不上施舍之类了，想来石昊心中的愧疚，会轻一些。
想到此处后，林阳忍不住感慨了一声，他道：“这就是挚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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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7 丧心病狂
不知过去了多少年。
石昊倾尽所有手段，试了诸般秘术，最终也不得不颓废了。
这座囚牢，真的可以困住一位仙帝。
甚至他怀疑，哪怕再来十几位仙帝，一起联手，也无法击穿囚牢，只能在漫长的岁月下，任由绝望吞噬心灵。
“仅仅雏形，就有如此威能……”
坐在一具巨兽尸体上，石昊心中震动，骇然道：“此法真正完善，到底会有多么恐怖？”
这些年之中，他发现这片混沌星河中，巨兽的尸体与星辰的碎片，不会永久保留下去，在巨兽陨落、星辰破碎的一段时间后，尸体与碎片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哪怕石昊曾经想探究，籍此找到离开囚牢的路，也根本无济于事。
而且，石昊还发现了，完整的混沌星，看似没有什么神异之处，仅仅是混沌星河的背景，不过其实，这些不起眼的混沌古星，才是囚牢之内最可怕的东西。
至少，大道化身的巨兽哪怕再多，毫无灵智的它们，也无法威胁到他的性命，而某次触碰到混沌星的瞬间，石昊脸色就变了。
混沌星竟然在吸收他的仙帝之力！
这些一眼看去无穷无尽，被巨兽一口吞掉不知多少的混沌古星，能被他轻易破碎的星辰，竟然能强制性的，吸收一位仙帝的至高伟力，虽然，只有躯体触碰到古星的时候，自身之力才会被吸收，不会被隔空吸收力量，但是，那也足够的骇人听闻了。
如果不是他化自在法足够的神奇，如果不是他足够机警，也许早就被一颗混沌星束缚了，榨干所有的力量。
吸收力量状态下的古星，根本无法被同性质的力量破坏，只能取巧重获自由。
仰望着这片熟悉的星河，石昊逐渐的出神了。
囚牢之行，让他最直观的感受到，初入仙帝与仙帝之上，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是的，在石昊的眼里面，此时的林阳，无疑超越了仙帝，要不然，同为仙帝，怎么也不至于强到这种地步，仅仅施展一门不完整的法，就能让他看不到半点逃生希望。
虽然石昊并非绝巅仙帝，但是稳固道行的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仙帝境界的下限与上限，没有大到这种地步，就算那片上苍之上，更为广阔，存在更完整的大道规则秩序，也难以让仙帝有明显提升。
……
涅槃池旁。
看着石昊不再研究怎么逃离囚牢，反而去钻研他化自在，林阳大概也猜到了，石昊应该是放弃逃离囚牢了。
毕竟，两人并不是敌人，石昊并非无路可走，有余地下，自身也手段尽出了，当然不会继续做无用之功了。
念至此处，指尖的那方混沌星河，急剧收缩，不过刹那，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石昊，也重新出现在涅槃池旁，回到了对于石昊来说，是‘历史’的岁月。
看着回归之后，略有不适的石昊，林阳开口：
“再坚持一下，再让道之兽吞掉一万四千六百亿次之后，你就能离开囚牢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天地，正在感动的石昊听了，当即怒道：“他妈的，每次让那些怪物吞掉，都会来到一方和之前完全相同的混沌星海，谁能重复上十万亿次？”
说到这里，石昊有种吐血的冲动。
十万亿次！
说得简单，但是真的施行起来时，才会知道，到底让人有多头疼了。
也亏他是仙帝，如果仍是准仙帝，哪怕能短暂立在仙帝位，也迟早死在那些巨兽的手底下。
巨兽大到恐怖，强度也异常惊人，可以说，除了仙帝之外任何生灵，哪怕再强，都无法抗衡巨兽，甚至在那些巨兽随意一个翻滚之间，都会被压死，哪怕石昊成为仙帝前，想要从巨兽的头部跑到尾部，都要耗费数千年，更别说别的强者了。
看到石昊一脸怒意，林阳略有几分尴尬，他轻咳了几声后，开口道：
“唉……”
“身为仙帝，情绪怎能如此剧烈，静一些。”
“你可是无数生灵憧憬的目标，荒天帝。”
石昊当即冷哼一声，回道：“荒天帝是我，我不是荒天帝。”
他最直接的表达出了自身态度。
无论世人憧憬的‘荒天帝’如何，他石昊，也不可能为了迎合世人，改变自身，他除了是荒天帝，更是石昊，成了仙帝难道就要一改常态，自持身份了不成？
“来……”
林阳一翻手，取出了铜壶，将之递给石昊。
“喝杯鲜奶压压惊。”
“这可是我亲手从某个尸体没凉透的帝者，身上采取出的，绝对是诸天万界难寻的瑰宝，任何王，都会疯狂。”
此话一出口，石昊顿时青筋暴起，脸色时而转青时而泛紫，他压下心底的渴望，抽出了盖世帝剑。
“滚！”
他将帝剑当做门板，拍向了林阳。
然而，哪怕林阳不闪不避，他也没能得手。
大因果之力已经将石昊彻底覆盖，束缚他，将他抛出了这一段历史。
“何必呢……”
林阳嘀咕了一声后，收起了铜壶，朝着朱村走去。
虽然混沌星河之中，过去许多年，可外界，不过片刻罢了。
……
石昊站在岁月长河上，怒意渐消。
他眉头轻轻皱起，心中暗自呢喃：“是那位至高？”
在稳固道行之时，石昊他化万古，分散成亿万血，遍布在岁月之中，在某段距今不知多么遥远，甚至不知是过去还是未来的岁月中，他见到了一位女仙帝倒在了一条断路之前，当时，石昊很震撼，他甚至还以为看到了柳神，但仔细辨认后，他确认那位女帝，并非柳神，仅仅是相似之人。
毕竟，世界如此之大，难免有些，特征相似的人。
想到了林阳所说的话，石昊的面容微微有些抽搐，没想到林阳竟如此丧心病狂。
他想赶向那断路之前，只是可惜，大因果之力覆盖了石昊，让他无法分辨时空，难以追溯到那里，阻止林阳。
“诸天至高级数的帝……之精粹。”
石昊眼神略有变化后，他离开了，寻找着自身所在的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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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8 大道之根
似乎过去了亿万载，也似仅仅一瞬间。
不知道多久之后，石昊也回到了天庭。
直到此时，他才想起来，此次为什么，要回到过去。
他想亲眼见一下长辈们，再复活他们，不再隔着岁月长河注视，受到岁月的干扰。
只是原本计划的好好的，看到林阳时，就忘了此事，毕竟，在那时的自己眼里面，初次相遇之时的林阳，当时的自己一个喷嚏就能灭杀千百次，不会耽搁多久。
然而现实把他打醒，他惨遭一番毒打，最后怒极攻心之下，让大因果之力牵制了，行走在岁月长河之中的盖世手段也受到影响，脱离了那片时空。
隐约察觉到大因果之力仍然徘徊在外，石昊皱眉后，短时间内不打算再进入历史。
他离开天庭，踏着大道，有天花相伴，有甘泉涌出，瑞兽鸣叫，为他开辟了道路。
不过一步间，石昊就来到了天道宫外。
对仙帝来说，就悬浮在九天十地外的天道宫，距离仙域太近了，哪怕是仙王，都能在短时间内赶到这里。
九幽獓已经在殿外等候，看到他来了，当即走上前，行了半礼，双眸中尽是感慨。
这位后来者，也成为仙帝了，真正踏入了那个领域。
此时的半礼，也不是谁要求的，而是九幽獓自愿的，一位仙帝，哪怕年岁非常小，当初更与自己在论道，此时也属于先行者了，值得敬佩。
“荒天帝。”
九幽獓唏嘘。
百万年以来，它也想询问如何成仙帝，但是因为一些特殊情况，它一直没有机会。
石昊点点头，在稳固境界时，他的血，遍布诸时空，也见到了，九幽獓昔年之事。
曾为成仙帝，主导黑暗动乱，收割界海这一边的生灵，去换取仙帝经文用来参悟，为此之前，也有自己的傲气，认为哪怕不依靠仙帝经文，不发动黑暗动乱，也能成仙帝，只不过现实非常的残酷，无尽岁月后，哪怕半个身子都踏入了仙帝，却也无法真正跨入仙帝领域，反而，险些因为这点惨死。
执念驱使下，有了黑暗动乱。
石昊不知道，如果自己也和九幽獓那样卡在准仙帝无尽岁月后，会不会如此选择，不过现在，他不愿想那么多，毕竟，他已经跨过那一关。
“跟我来吧，不要距离太远，否则说不定会迷路的。”
九幽獓开口。
说到迷路时，它脸上浮现出一丝心悸，似乎想到了上百万年前，首次进入此地时。
那时林阳也是和他这么说的，不过，九幽獓不相信。
哪怕界海之广阔，准仙帝都要走上万年，但是，却不可能迷路，这座宫殿虽不凡，却也不可能比界海还要广阔。
然后，在某次时，它迷路了，一直到了片刻前，林阳让它出来接荒天帝，九幽獓才顿时惊醒，自己来到了宫外。
“迷路……”
石昊沉吟一下后，笑了一下，说道：“不小心的话，的确如此。”
与九幽獓不同，他乃是仙帝，所以也能看出天道宫的几分神异。
石昊甚至怀疑，天道宫能将整个界海都装进去。
在跟着九幽獓，踏进天道宫的瞬间，石昊一震，露出一丝愕然。
他能感觉出来，自己已经离开界海，来到了另一方更广阔之地，在此刻，再也无法感应到仙域的存在了，甚至，此地的大道规则都与界海的大道规则，有着几分不尽相同之处。
在此之前，石昊虽然能猜到，天道宫极为不凡，但也无法想到，在宫内，真的拥有一方无论是浩瀚程度，还是大道规则，都不低于外界的独立大天地。
九幽獓解释道：“那些别殿，里面也大多如此，蕴含的秩序与外界有异，与此时我们所在之地，也有几分差异，不过，并不是太明显。”
百万年中，它进入过几座纪元别殿，感受到了，那个纪元之时，独特的大道规则以及众多强者，哪怕半只脚踏进仙帝，九幽獓在看到那些强者的时候，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另一种体系诞生的诸多强者，在走到尽头之后，已经强于此时的九幽獓，但是却无法媲美仙帝。
“果然。”
石昊双眸微眯，踏进天道宫的瞬间，他就隐约透过别殿的阻隔，感受到了一座座别殿内的气息。
之前无法确定，直到九幽獓亲口所说，石昊才真正见识到了，天道宫内到底有多么浩瀚。
他心底很别扭，比起天道宫来说，外面的界海，就像个小鱼塘，虽然同样也很广阔，但也仅限于此了，缺少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片刻后。
穿过诸多别殿，穿透一重重时空，他见到林阳。
这是座风景秀丽的世界，天地瑰丽，山川宏伟，浓郁的玄奥粒子飘荡在空气之中，让万物都有了灵机，神珍仙药似是生灵一般嬉戏，奔跑在天地间。
而林阳，就坐在山林间，在他边上，是面石桌，桌上摆放之物，有一个石昊眼熟，正是那一口铜壶。
脸色微微抽搐之时，石昊伸出了手，抓住一些玄奥粒子打量着。
“一粒就能让人有成仙的希望……”
“甚至能让元神，拥有一丝不灭性，更容易渡过诸天规则劫难。”
石昊看向了林阳，问道：“你创造出来的？”
放下手中的玉杯，林阳平静开口道：“算是吧。”
“修改了一下大道规则，这些粒子，也就自然而然的诞生了，点缀一下这座殿宇，免得那么空旷。”
“你看。”
他说着，伸出手，似乎拨动了旋律，改动了规则。
弥漫在宏伟山川的玄奥粒子，顿时有了变化，似是有了灵性，成为了独特的生灵，不再是纯粹的奇特粒子了。
石昊手上的那团玄奥粒子也在蠕动，紧贴着石昊，透出亲昵，那些玄奥粒子精灵似乎将石昊的手，当成母亲，不愿离开。
“修改大道规则。”
石昊轻吸了口气。
他想到更多的事，所谓规则，所谓大道，是世间一切之根本，强者虽能影响秩序，破灭大道，但，难以撼动大道之根源，从帝道法则上，就能隐约看到大道的几分真实面目，能猜到真正的大道，有多高，有多深奥。
哪怕强如帝者，依旧在道内，遵循规则。
而能改动大道规则，也意味着能真正的破灭大道之根源，让世间现有的一切崩塌，万物成空。
如果当初九天十地，有人拥有这种手段，哪怕限制颇多，只能使用一次，也能轻易覆灭异域。
只要将异域的不朽根基改动，动摇源头，哪怕异域强者再多，也不会有好下场的，越是强大，越是空中楼阁，那杀伐之术，可能就变成了自灭之术。
半晌后，石昊开口：
“到了那等境界，哪怕不动用力量，也能杀人于无形了。”
1099 界外的至高
“那门帝法、那口神剑……”
“借我参悟一段时间。”
石昊开口道。
此次找林阳，就是为了这两样东西。
林阳早有所料，弹指间，凝聚光球，里面包含了‘断万古’的大道传承，一门能让任何人为之疯狂的仙帝经文，就这么交给了石昊。
一面日月星辰，一面仙神妖魔的人皇剑，也随之出现在了林阳的手里面。
他轻抚剑身后，将人皇剑递给石昊。
接过此剑，石昊询问道：“此剑是？”
这口淡金长剑，真的很强！
在他的感应中，长剑有种超凡脱俗之感，似乎长剑的本身，超越了时光，又占满了时光，充塞了当世所有时空，在石昊凝神注视的时候，他耳畔隐约有宏大庄严的赞礼声响起，依稀能看到一场祭祀，诸天万界都在为之庆贺，降下祝福。
同时，也有无尽人道光辉，包裹住金剑，让这口剑，仿若脱离了世间所有的苦难，不再沾染任何尘埃与世俗纠葛。
“人皇剑。”
林阳回答。
这让石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之色，他低声呢喃自语：“人皇……”
他听出了，这口淡金长剑，与一位盖世无双的超级存在有关系，否则的话，人皇剑怎么会有这种名讳。
仔细回忆片刻，石昊确信，自己没有听到过哪位至高者名为人皇，他问道：“是上苍之上的超级存在？”
林阳摇了摇头，他直言道：“不是上苍之上，也不是界海，而是‘界外’的强者。”
听到此言，石昊脸色微动，浮现出一丝惊愕，他重复一遍，呢喃：“‘界外’？”
九幽獓的耳朵，也在同时竖起来，无比关系。
它能猜到，荒天帝手中的人皇剑，绝对是仙帝级数的至宝，而那人皇，明显也是一位仙帝了。
至于‘界外’，九幽獓心底，有了几分猜测。
它当年去过起源大陆，也见识到了与界海截然不同的规则，以及让它非常震动的修行体系。
在那方世界，时间尺度让人骇然，在漫长岁月的积累之下，强者辈出，有神王，其神王之力，已经接近乃至媲美准仙帝，而在神王之上，更有神帝，反掌便可灭杀神王，就以那位所见到的起源神帝作比较，他哪怕短暂立身仙帝位，也会很快败下阵来。
根据九幽獓那些年在起源大陆上的见闻，它隐约间得知了，神帝之上，是一群得天独厚的特殊生命。
那些特殊生命的种类，名为浑源，就似仙域之中的仙灵般，虽然也有弱小的，起源神帝疑似灭杀过，但是浑源生命的整体水平，远远超越了神帝级，除非它成为仙帝，否则无法与那些得天独厚的浑源生命争锋。
九幽獓猜测，这位人皇，应该就是起源大陆那边诞生的强者，疑似浑源级数的后天修行者，要不然，主上也不可能说人皇是界外的强者。
在两人都暗中沉思时，林阳说道：“你倾尽手段，能抵达或存在抵达希望的地方，是界内。”
“反之来说，无论施展何种手段，也无法抵达之地，是界外。”
林阳简单解释了一下。
在人道修士的眼里面，宇宙之外，就属于界外了，而在仙道强者的眼中，仙域这般诸多宇宙组成的大域之外，就是界外。
他怕石昊会在原有的思维模式下，误解他所说的界外是何意，从而为了追寻人皇崛起之地，白白浪费了时光。
在林阳眼里，真正发现了人皇剑的彼岸之本质后，石昊绝对会心生好奇，追溯人皇的源头，不早一点杜绝这种可能，也只会耽误了石昊。
“连抵达的可能性都不存在之地？”
石昊的心中一凛。
也许未来有一日，他也能超越仙帝，然而，就算这样也无法离开这一界，前往林阳所说的‘界外’？
那么，林阳是怎么样得到人皇剑的？
人皇剑在他眼中虽强，不弱于他了，可是，比起林阳的仙帝之上的境界，有不知多大差距，这样，人皇剑不可能凭自身，从界外到此地。
而且，石昊自付，自己超越仙帝后，不可能比林阳逊色几分，这么一来，岂不是说林阳也没有能力踏入界外？
一时间，他一头雾水，准备等下回到天庭，好好研究一下人皇剑，看看能不能从这界外的神剑上，窥见真相。
这些话，净化上苍前，他曾经告诉过两人，可惜，因为至高秘仪的影响，虽然之后一切都反弹了，但有些事，还是彻底消失了，在两段历史的冲突之下，成为了虚幻。
“我走了。”
怀着疑惑，石昊当即就转过了身子，准备离开。
林阳见状，将桌上的铜壶举了起来，好心开口：“此物珍贵之处，你也明白，虽然与仙帝的精血，不分仲伯，但是，却是更擅孕育温养，在平日里大有助益。”
“就算你不在意，可是小石头得了，道行好歹能精进不少，甚至天角蚁之流，也能窥见成帝希望。”
林阳苦口婆心道，想要让石昊转身，带走铜壶。
然而，石昊走向殿外的步伐没半点的停顿之意，话语声远远传来，石昊说道：“好意我就心领了，那些精粹你自己用吧。”
“依靠外物提升，一时间虽能精进，但是却会，让之后漫长岁月，难以寸进。”
他言之凿凿的拒绝了，如果不是林阳真的看到，石昊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林阳都信了。
看着石昊离开，林阳忍不住摇摇头，他叹息道：“你也是着相了，真仙、仙王比之仙帝，何尝不是婴儿，既然是婴儿了，也该遵循自然规律，为何要与规律背道而驰。”
叹息过后，林阳看了看玉杯中未尽的些许仙茶，随手一抛，将杯中残留，倒进了飞仙界。
而在此时，送走了石昊的九幽獓回来了，它犹豫良久之后，问道：“主上，如何成仙帝？”
“仙帝吗。”
看着九幽獓，林阳淡淡道：“石昊成为仙帝的办法，并不适合你，并且，诸天万界已经有一位仙帝存在，在旧帝陨落前，难诞生第二位仙帝。”
“不过……”
……
感谢道之元盟主的万赏...
1100 混沌宇宙
“不过？”
九幽獓一听，顿时有了希望。
“我最近发现了一方大世界，在那里，有你真正屹立在仙帝之位的契机。”
林阳平静道：“就是因为旧帝的压制，当初你在即将成为仙帝的时候，才会险些陨落，而起源大陆虽然也同样能容纳仙帝的诞生，可是，不同的规则之下，在那里修行难有本质的提升。”
“而新世界，最初原本也是浩瀚大陆，不过一系列变故后，那方大陆，破碎成了九块，在漫长岁月后，九块碎片逐渐演变成混沌级宇宙。”
林阳说的是莽荒纪世界，在六千年前，他在动用神话功能时，一缕神念进入了那一界，与莽荒纪世界有了联系。
“混沌级宇宙？”
九幽獓略有茫然。
“总体来说的话，就是宇宙形态的广袤混沌，每座混沌宇宙，都会压制非本混沌宇宙的生灵，在内部，更有界海这般的广阔疆域，强者众多，修行体系与族群也异常的繁杂。”
稍微停顿片刻后，林阳继续道：“我要送你去的地方，就是九座混沌宇宙之一，在那一界中，有五位终极帝君以及三十九位至尊。”
九幽獓将这些记在心头，它当然知道，那所谓的至尊，不可能是人道领域的至尊，很大概率，是准仙帝级数的强者，至于终极帝君，可能强过准仙帝，但应该与至尊没有太巨大的差距，否则在此刻，不会被主上一起提及。
“悟出终极之道，晋升终极至尊之后，就有资格融合本混沌宇宙的本源，得到无尽能量储备，在同时，也能掌握其余的终极之道，言出法随，逆转时光，在时间长河中复活死去的生灵，也轻而易举。”
“切记，如果悟出之道并非终极之道，就要及时舍弃，否则也只会处于尴尬境地，无望混沌宇宙掌控者的位置。”
“至于更细微的地方，就靠要你自己去探索了。”
林阳的话语声逐渐远去，九幽獓意识，似乎有了刹那的空白。
等到九幽獓再次回过神，已经站在了陌生星空，它浑身上下，也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
“我为你塑造了新躯体，得到了那方混沌宇宙的承认，至于你原本躯体，沉睡在你心灵深处，这样，就不会因为原本躯体的干扰，影响你悟出那方混沌宇宙的终极之道，而等你成为终极至尊，融合本方混沌宇宙的本源后，你的帝者法则也能真正圆满了。”
“切记，如果别的终极帝君，早一步成为了终极至尊，融合混沌宇宙的本源成为了此方混沌宇宙的掌控者，那么你之前所有努力，就会白费。”
“我一缕神念在另一座混沌宇宙之中，等你成为混沌掌控者，就能猜到是哪一座混沌宇宙了。”
回荡在心灵深处的低语，终于消失了。
九幽獓看着陌生的天地，愣了一瞬后，终于激动起来。
仙帝！
它成为仙帝的契机，已经不再遥远了！
“只有终极之道成为至尊后，才有资格成为混沌宇宙的掌控者吗。”
九幽獓心中呢喃着。
这样一来，它的竞争者也只有五个了，至于那些至尊，虽有数十，但是没有一个是终极至尊，没有威胁。
……
莽荒混沌宇宙，炎龙界域，三界宇宙，亿万小千世界之一的地星。
纪宁茫然的走在街道上面，看着街道上的繁华景象，露出了苦笑。
他要死了。
身患绝症，现代医疗技术根本救不了，哪怕这些年，他赚了很多钱，家里也不差钱，也没用。
虽然在很多人的口中，钱最接近万能，但也只是接近，并不是万能，更不是全能的。
纪宁将这些年挣到的钱，捐助给偏远山区，捐助给那些或是贫穷，或是被病魔所困的孩子们，这也是他对命运的呐喊。
“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
想到医生告诉他的事情，纪宁的苦意更甚。
正在他准备回医院之时，耳边传来了一阵电话铃声。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他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位帅到让人自惭形秽的青年。
这几乎不是人类能达到的地步，哪怕再怎么去整容，也不可能变得和眼前青年一般，就仿佛，青年的容貌，是天地规律的体现，仅仅站在那里，没有额外的表情，就可以让无数家庭出现裂缝。
古人所说的红颜祸水，纪宁之前一直没有直观感受，一直到此刻，才恍然间惊醒了，此话真的不假。
而也在这时，纪宁才发现，这位身穿运动装的英俊青年也在看他，眼底深处有一丝不加掩饰的喜意，脸上也逐渐露出一丝笑容。
这一刻，路边的花朵，竟然都绽放了！
有人见到这一幕，张目结舌。
“穿越茫茫混沌，踏遍无数疆域……”
“终于等到你了，有缘人。”
英俊青年惊喜道。
他走向纪宁，时间也随之停止，天地万物都凝固了。
只有纪宁才能动，他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凝固世界，三观受到了摧残。
时间停止了？！！
“有缘人？”
紧接着，纪宁就注意到了英俊青年口中的这个称呼。
他知道，这是一位不是现代文明能理解的超级存在，忍住心底的俱意，出声询问道：“请问，您是？”
纪宁将姿态放得很低，他想到了，如果英俊青年愿意，估计能瞬间治疗好他的绝症。
“我嘛……”
“你能称我为法至尊，亿万年前，恩公带我接触修行，当时恩公有言，无尽岁月后，要我来引导你，助你踏上修行路。”
英俊青年法至尊言简意赅。
纪宁茫然的点了点头，犹如置身梦境。
修行，竟然真的存在！
这不是主角的待遇吗？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知道至尊到底有多恐怖的纪宁，才会疑惑，为什么一位屹立在混沌宇宙顶峰的至尊，会那般遵循那位恩公的话，甚至因为一位凡人，出现那么明显的情绪变化。
“我先传你一些知识，让你认识一下基础的修行。”
法至尊双眸泛起波光，传下修行知识。
……
天道宫。
神念来到新世界之后，林阳轻咦一声。
“竟然？”
1101 相似的异世界
“是阳神世界？”
林阳轻皱眉头，没想到通过神话功能抵达的诸多世界中，竟有阳神世界。
他当然不会忘记，关于阳神世界的点点滴滴，那是他第三个穿越的世界，在很多年前重返阳神世界之时，已经将阳神世界整个带回界海了，安置在某片海域，他也因此，得到了一次莫名洗礼。
只是没想到百万年后，竟然看到了第二个阳神世界。
而且，比起他曾去过的阳神世界，此次神念所抵达的那界，更像是真实世界。
当年的阳神世界，虽然号称宇宙，但也只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光年，不过河系级规模，在林阳至今为止穿越的一众世界中，属于最小的一个。
哪怕是斗破世界，算上界外虚空，都要大于他第一次进入的阳神世界。
而现在神念所在，是真正的宇宙，无边无际，浩瀚无垠，阳神世界的核心大千世界，也异常的广袤，完全能容纳下他第一次去的阳神世界。
林阳心念起伏间，他将大半注意，转移到了那缕神念上，格外关注第二方阳神世界。
……
阳神世界，混乱虚空。
林阳就像幽灵般，飘荡在虚空中。
汹涌的乱流涌来，时空纷纷破碎，万物归墟，但是经过林阳之时，两者就仿佛处在不同的平行线上，互不干涉，哪怕时空乱流之中有维度正在缓慢蜷曲，也无法影响到置身在此的他。
神话功能看上去和穿越功能一样，都能让人前往异世界，只不过，终究不同。
使用神话功能时，只有神念能穿越到异世界，并且神念，处于一种特殊状态，除了最基本的交流外，无法影响外界一切也无法被外界影响，只有这样，在新世界建立关于自身的神话、传说之时，才能得到被林阳名为‘显圣点’的回馈之力。
“人仙武道、九重雷劫……”
林阳轻声呢喃着。
他穿越时空乱流，来到了大千世界的大地上，体悟天地，看到了雷雨深处的那个大千世界独有的九重雷劫圈子。
那里有雷光闪烁，很明显，此时有人在渡劫，要从鬼仙，成为雷劫鬼仙。
似是超然世外的林阳动身，也进入了雷雨中，来到了九重雷劫圈的边缘。
哪怕这种状态下，有诸多不便，他用了须臾，也彻底看穿了雷劫的玄奥，将第二个阳神世界的九重雷劫之奥妙，了然于胸。
与此同时，界海之中的天道宫，也出现在了阳神宇宙中。
仙域距离阳神宇宙的海域，仙王要走上上千个纪元才能跨越，但在此时，一切空间上的距离，都显得那般苍白，毫无意义。
似乎，天道宫一直存在于那里，只不过从来没有显形过，一直处于世人无法观测到的状态中，一直到此时此刻，才撤去了原本的‘伪装’。
洪易第一时间就有所察觉，他起身走出学堂，踏着彼岸金桥，跨越星海，来到了天道宫之外。
哪怕有意收敛了，在彼岸金桥的本能异象下，也让宇宙各地，升起仙光，引得许多强者惊呼。
那位圣人，竟然离开了学堂，再次踏进人世，并且还踏着他的成道之宝。
“这是？”
看到眼前的宫殿，感受到那种最初始的母气，体悟到那种万道源头之能，洪易直接就呆住了。
比起此宝，他自认近乎完美的道，显得拙劣，可以算尽天下的《易经》，也似乎彻底失效了，根本无法推演出，宫殿来历，为什么会出现。
如果石昊此刻重返天道宫，他会发现，天道宫仍然在九天外，并未离开。
而且，哪怕他亲眼去比较，也无法分辨出来，阳神宇宙的天道宫，与九天十地之外的天道宫，有什么不同之处，未来某日，石昊经过界面宇宙之时才能发现，在界面宇宙之外，还存在一座天道宫。
林阳没有理洪易，任由他在外面猜疑，他看向了阳神宇宙的内部，当初被他分开的阳神世界。
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察觉，诸多时空，过去未来，所有的维度中，都有相同的视线跨越空间，看向了阳神世界。
会有此象，已经代表林阳非常认真了，真正从彼岸者的视角出发，探寻其中可能存在的问题。
须臾。
他的诧异越深了，自语道：“阳神世界当初被我带来界海后，九重雷劫，经过界海规则洗礼，与曾经有了变化，更加符合此界的世界观。”
“只不过，哪怕没有经过界海规则改造的九重雷劫，也无法与第二个阳神世界的九重雷劫媲美，当初那些阳神，扔到第二个阳神世界中，甚至很多都比不上七次雷劫的造物主。”
“人仙武道之上也是如此，哪怕粉碎真空境的武者，大多数也不是新世界的一窍通百窍的人仙的对手。”
要说两个相似的异世界，林阳并不是真的没有见过。
当初他传说之前，有个特殊他我就出现在了五村械斗之眼睛传奇的世界，而在很多年以后，又有个特殊他我，穿越到了类似世界，甚至，那所谓的面具男竟然是四代火影，之所以说类似，就是因为第一个五村械斗的世界，面具男是有爱青年带土，并且，两个类似世界，个体实力是差不多的，至少在前期是如此。
而新的阳神世界，就不是这样了。
“阳界曾经的阳神，当初不过遁一修士的战力，而新世界的阳神，已有王族至尊战力……”
所谓阳界，就是林阳带到界海的这个阳神世界。
此界修士在得知了界外有界之后，为了更好的分辨，借阳神之名，将阳神宇宙命名为阳界。
“这么说，未来也许还可能遇到，类似的情况。”
“明明世界观相同，但生灵实力，世界的规模，却有极大的差距。”
在林阳若有所思时，再次分出了亿万神念，使用神话功能，前往了亿万不同的异世界之中。
然而这次，他再次发现了一个类似的世界。
不是第三个阳神世界，而是第二个吞噬星空世界。
“是只有神话功能，才能触发这一类世界，还是？”
1102 昔年壮举
第二个吞噬星空世界，林阳大概搜索了一下后，就明白了时间线进展到了哪里。
罗峰已经成为尊者了，在宇宙海初步有了名气。
相比起源神帝的世界，第二个吞噬星空世界中，世界规模几乎没有变化，不过，个体的战力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下跌，并非两个阳神世界那样，新的阳神世界远强于阳界。
哪怕在界海规则洗礼下，阳界的阳神等同至尊，但比起王族至尊级战力，仍有极大的差距。
毕竟，所谓的王族至尊，体内流淌不朽的血脉，更修行有不朽者的经文，非寻常至尊能比。
他发现两个吞噬星空世界，个体生灵每次突破后得到的提升，比例是相同的，
林阳都不用去起源大陆，只通过原始宇宙内修行者的强度，就可以推算出来，新的吞噬世界战力大概处于什么水准。
“神王平均值在仙王巨头上下，神帝基本上覆盖了准仙帝，最扯淡的是，明明两方世界法则相同，至高规则也一样，可是起源神帝世界的修行者，在同境界下，就是强于第二个吞噬星空世界的同境界修行者。”
仔细看过两个吞噬星空世界后，林阳也猜到了，世界之大，远超原本的认知。
也许什么时候，就能遇见一个，仙王能摩擦彼岸者的一世之尊世界也说不定，要是真的出现了那种程度的一世之尊世界，林阳怀疑，如果不小心融合那里的完整纪元循环之力，也许会让自己成为一个假道果。
散出部分心念，关注第二个阳神世界与吞噬星空世界之后，林阳准备闭关了。
他很忙，不止要参悟此界规则，掌握一切奥妙，也要通过神念在建立神话时，参悟所在的异世界的规则，逐步掌握哪些独特世界观，让自身的体内诸天万界愈发的多彩，也愈发的强横。
除此之外，他也要钻研，怎么引渡异世界之人，将他们带到上苍大陆。
哪怕过去了上百万年，林阳也没有忘记当初的想法，他想将上苍大陆，作为诸多异世界的桥梁，随缘扔出一些道标，接引异世界之人来到上苍，以此观测不同的异世界生灵在交汇后，命运会有怎么样的变化，籍此掌握相应的规则。
只不过当初他还不强，虽然尊为一位准仙帝，但是，想要完成这一点，并不轻松。
总不能他自己分身亿万，将一个个异世界之人，带到上苍。
悟道之前，林阳看着‘空荡荡’的天道宫，注意力转到了某个异世界。
那是包含了斗破苍穹位面的异世界，林阳所关注的地方，就是诸多位面之上，名为‘大千世界’的世界。
他不得不吐槽一下，异世界一多了，所谓的诸天万界啊，所谓的多元宇宙啊，所谓的大千世界啊，实在是有太多了。
至于界海、宇宙海之类的称呼也不少，在那些世界之中，有这种称呼没问题，但是在林阳眼中，一些世界的诸天万界，比起他认知的诸天万界，说小上亿万倍都属于非常谦虚的了，距离无数宇宙的规模，都有相当漫长的距离。
真的就是几千上万个，直径数百万公里、亿万公里的世界加起来，就诸天万界了。
而正在展开大主宰故事的大千世界，有一些林阳的熟人。
那一年，他以至尊体，杀进了异域，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并强势擒下了赤王。
在当时，林阳醒悟了，不再沉溺于杀戮，在一众不朽之王赶来前、赤王炉苏醒前，带赤王前往了异世界。
那就是斗破苍穹位面。
在他的细心指点之下，少女逆天改命，在斗气大陆上面，留下了星帝的传说，最终破空而去，飞升上界。
而林阳也在那些年中，做出一件壮举，以人道领域之体，夺取了不朽之王的道果，一位在路人的描述中，曾经是无上巨头之一的赤王的道果。
当初他在离开之前，曾和纳兰嫣然说过，只要不懈努力，超越自身原本极限，屹立世界之巅，终有一日，会再见的。
只不过，两界时光并不是完全等同的，哪怕界海过去了数百万年，大主宰世界中，也不过数千年罢了。
纳兰嫣然在数千年中，还没能成就大千世界的巅峰境界，当初林阳给的帮助，在她成为灵品天至尊后，也难起效了，哪怕再怎么努力，也止步在了圣品天至尊，距离林阳预期的之中的主宰境，仍然有难以跨越的差距。
看着大千世界的万象，林阳降下一念，传递到了那一界。
他影响了部分规则，让纳兰嫣然在成就主宰境之后，能再次飞升。
至于这次飞升的地点，则是九天十地，当然，能跨越不同的世界，最关键的在于，有林阳在那一界的部分意念帮助，否则规则再怎么变化，也不可能如此。
做完这一切后，大主宰世界中的意念，便贯通过往，将林阳曾经在斗气位面与武动位面的点点滴滴，彻底的贯穿了，重现了彼岸本质。
诸多异世界中的神念，也在挑选了有缘人后，正式开始建立神话。
亿万世界之中，林阳熟知的只有很小一部分，多数都是陌生世界，而就算是那些熟悉的世界，也不一定在林阳所熟悉的时间段。
莽荒纪世界就是这样，他神念到莽荒混沌宇宙的时间，距离纪宁所在的时间，足有数千万亿混沌纪，而一个混沌纪，是以万亿年为单位的。
林阳当然不可能等纪宁了，所以就找了个顺眼的青年，领他修行，让他给自己建立相应神话，收集显圣点。
那个青年，就是法至尊了。
他在某次绝地探险时，生死就在一线，不得不突破了。
数十万混沌纪的努力，也付之东流了，法至尊没能踏上终极之道，而林阳则是重新给他希望，要他辅导纪宁，让纪宁继续为自己稳定神话，等纪宁到了巅峰之时，就让法至尊转世去别的混沌宇宙重新来过。
所以一位屹立在混沌宇宙巅峰的至尊，才会对纪宁，那么的上心，那关系到了法至尊的未来。
……
感谢欧阳天神、星空物语666、春暖，错过花开、微空白众位书友的打赏。
如果各位书友读起来有时候感觉奇怪，那就是作者菌为了码字时候上下标点能尽量对称，删了一个字或加了一个字...
1103 百万年一次的盛会
一转眼，很多年过去了。
仙域一片和平，没有什么大的争端，顶多不过一些人道小辈为了角逐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之位，起了些摩擦，却难以进入仙王的眼中，也只有几位真仙在关注此事。
某处仙域碎片。
此时，这里正举行比试，参赛之人，全都是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在偏僻宇宙之中，可以被人尊为成道者。
高台上是几位古老真仙，活过不止一个纪元，哪怕在真仙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而在众位古老真仙下面，是九座广袤的擂台，每座擂台之上，都有两位年轻至尊搏杀。
每一位年轻至尊，都有无敌的气魄，真正冠绝了一方宇宙，乃至诸多宇宙的一个时代，压下了所有的竞争者，其中，天命至尊都不少。
可以说，在单一宇宙中，台上的每一位至尊，都是人道领域的无敌。
在他们的交手中，混沌气都在澎湃，整片天地都被打碎了，化为了混沌的大海，大道在至尊之力下，也随之被磨灭，甚至附近的时光，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感，似乎将要凝固。
至尊法则碰撞下，诞生了无数异象，似乎每一位至尊都有开天辟地的伟力，强到绝巅，仅仅站在那里，就似统御了一方大宇宙，无数星系都在环绕他们的躯体。天地乾坤甚至都在倒转。
太可怕了！
这就是人道巅峰的力量！
高台下无数仙灵，都在暗中咋舌着。
虽然生于仙域中，享有百万年寿元，甚至能活上数千万年，但大多数仙灵，不具备这种人道巅峰之力。
在无数仙灵骇然的时候，一人败退，从高台上跌落了下来，恐怖的气息崩灭深空星海，却也无法改变他落败的结局。
“是敖空，他竟然败了！”
有人惊呼，一脸不可思议。
这可是一位仙王族的至尊，体内流淌着仙王的血脉，拥有仙王铭刻进血脉深处的秘术，天生力压同阶，能逆伐而战，当年更在某处宇宙中，一战灭杀十八位同级数的至尊。
仅仅如此，也只能算仙王家族中的一位寻常的至尊，在仙王家族中算不得出众，但是，这位至尊结合血脉中的秘术，开创了属于己身的极致至尊法，就很让人震撼了。
他竟然在人道领域，就摆脱了族中仙王的大道桎梏，真正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
但在今天，竟然败在了同阶的手中！
这如何让人不惊愕？
“打破了五百年的魔咒，成为至尊。”
“你的潜力让我都心惊。”
“甚至在仙域史上，都能名列前茅。”
战胜敖空至尊的那位年轻至尊开口，他冷冽的话语中，有不加掩饰的惊叹之意。
三百年就成长到如此地步，距离真仙之位也只剩半步，怎么让他不感慨。
他看着台下的敖空，说道：“可惜，你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我，否则还能延续自身的不败神话，要是千年后相遇，情况也许就会反过来了。”
这位至尊身上也有着血迹，他也受伤了，可见胜的并不轻松。
“不败神话？”
敖空至尊哼了一声，他道：“所谓不败，不过是笑话，无敌于一方宇宙，放在仙域之中，也不过寻常之辈，哪怕无敌于仙域，放在界海之中，也假的很，在更广袤的世界中，哪有什么无敌，哪有不败。”
“除非惊艳如玄天帝大人，要不然，谁能依仗才情资质号称不败？”
修士的一生，终会有一败，不过是早晚，所谓的不败，不过是命运的善意罢了，让修士没有提前遇到大敌。
正有此觉悟，敖空此时才没有什么落寞。
否则的话，大可自欺欺人，不要在此时，参加这一次的比试，而是等到万年后，等到他进无可进之时出世，横推仙域的至尊。
但那又有什么意义，也许，在那些年中，有的至尊经过万难，已经成就了仙位，成为了真正的仙道强者，再无敌的至尊，也始终是人道强者，不可能敌得过真仙。
虽然在某些宇宙中，有的修士不得已下，只能在红尘中成仙，成为少见的红尘仙，但却在特殊的情况下，还没有渡过成仙劫，并不属于真仙，却能力敌，乃至斩杀真仙，但是稍微有点见识的强者都知道，真能有那种积累，早就能成为真仙了，走上那条路的至尊，已经不能完全算人道。
至少人道生灵，是不可能炼制出仙器的，只有媲美真仙之人，才能炼制出仙器。
“玄天帝大人。”
胜利的至尊露出慎重之色，他不敢妄议。
在仙域，那两位天帝之名，谁都不会忘记。
荒天帝、玄天帝……
玄天帝是九天十地的仙帝，成道岁月短的吓人，更是在末法时代来临之前，让九天十地的所有修士，都转移到了仙域，得享长生。
他的祖上，就是那批修士之一，可以说，没有玄天帝的仁慈，也就没有他的存在。
除此之外，荒天帝的名声更显，是天庭的主宰，别的事不说，仅仅仙域目前修行的法就是荒天帝所创。
人体秘境！
荒天帝给仙域仙灵的心底深处，种下一颗种子，让仙灵们可以直接略过以身为种，直接修行人体秘境。
正是修行了人体秘境，近些年，打破五百年不能成道的魔咒的至尊也逐渐增多了，不再是一个纪元才能找到两三人。
正在此时，一位似乎是裁判的修士上前，他道：“六台胜者，天华至尊，奖励真仙经文一部。”
一些仙灵，听到奖励之后顿时就红了眼，而天华至尊对此并不在意，他机缘很多，不缺仙经，此次来参加这次比试，也只是为了更方便的与至尊交锋，在激战中窥见成仙的契机。
甚至……
化为战仙。
毕竟，此时大战规模，不过是小打小闹，只有经过重重选拔，仙域各碎片的至尊，才会最终汇聚一起，真正的决战。
那可是仙域百万年一次的盛会，将会持续万年！
根据传闻，最终胜者，有那么一丝希望，进入两位天帝眼中，就算再不济，也能成为某位仙王的真传。
1104 轮回的人
仙域各处碎片，在百万年盛会之时，都在选拔至尊。
甚至有一些从来没有听过仙域的偏远宇宙的至尊们，也被一些真仙捧着仙王法旨，带到了各自所在的仙域碎片，参加这一次选拔。
有位无聊的真仙模糊统计了一下，参与选拔的至尊，约莫有数十万之多。
数十万的人道巅峰！
哪怕真仙面对之时，都会慎重的。
如此多的人道至尊，有九成九的，都无敌一个时代，甚至有一些镇压了本界的天命至尊，就算是仙道强者，一个不慎，都会陨落。
如此多的数量，看似很不可思议，但放在仙域之中，根本不算多，当年，异域仍存之时，至尊比这还要多。
仙域一个碎片，都要远大于宇宙，而在资源充沛下，仙域仙灵整体资质，也非常适合修道，自然不难诞生至尊，而仙域的下辖宇宙，虽然没有仙域这般好的修炼环境，有部分宇宙更是末法时代，但耐不住仙域统治的宇宙太多。
甚至有一部分至尊，参加过上一次的盛会，只不过，最终成绩并不理想，所以有人选择了斩去所有的道行，重新修炼，再争一世。
他们这些人中，有人知道天多高，地多厚，所以并不奢望能成第一至尊，可是，他们却想在一次次激烈交锋中，逆世而行，化战仙！
在仙域传说中，荒天帝在弱小时，曾走上战仙之路，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最终却是放弃了，走上了红尘仙之路。
当时有言，第四世的荒天帝仍在尝试冲击战仙果位，却未尽全功。
战仙与红尘仙，孰强孰弱无人敢轻易评价，但无疑，红尘仙的数量要多于战仙。
至少，哪怕是末法时代的宇宙中，只要足够的惊艳，就有一定希望逆天地规则，最终达到岁月彻底不加身之境，在红尘中另类成仙，而想要逆世化为战仙，除了自身足够惊艳之外，也要在仙域这般的修炼圣境中。
否则，强行化战仙，哪怕本来有一定希望成功，也会因外界天地跟不上的缘故，过早损耗至尊为数不多的本源，折了寿命。
“如果能化为战仙，说不定会引起天庭那位的关注。”
一位至尊心中呢喃，他身穿蓝衣，面容似乎定格了，保持在了十数岁。
他真的是太强大了，随意站立间，天地都要重开了，万物秩序都要成空。
双眸最深处的光辉，贯穿了亿万光年，能照亮宇宙。
当初在成为至尊前，为证明自身，他特意托族中的真仙寻找到一方有天心印记的宇宙，去了那一方宇宙中修行。
当时，那方宇宙中，已经有了一位至尊融合了天心，成为一代天命至尊。
在天心的压制之下，仙域的这位至尊到了至尊初期，修为提升就极慢了，随时间流逝，最终更是到了不能寸进。
他没有选择释放本源血脉之力，无视天心印记压制，让境界再一次提升，而是击败了当代的天命至尊，那一战，非常惨烈。
那位天命至尊的成道法器，近乎仙器，说明他绝非那些‘平庸’者，更在举手投足间，伴随万道之力，将天命至尊的恐怖，发挥的淋漓尽致。
而到了最后，仙域的蓝衣至尊历经一番血战，逆伐了当代天命至尊，击碎了那件近乎仙器的至尊法器，最终，释放了血脉，无视了天心压制，让境界水到渠成的提升到了至尊后期。
再修行千年，成就了至尊巅峰，返回了仙域。
而此时此刻，距离蓝衣至尊回到仙域，都已经过去了数万年之久了。
一心想要得到‘天庭那位’关注的蓝衣至尊，并没有发现，在莫名高处，有人在看他。
“轮回仙王……”
林阳心中道。
他心有预兆，在蓝衣至尊诞生之前，就看到了他出世之日。
会有此感应，源于当初和石昊回到帝落时代的那一滴精血，机缘巧合下，他的那滴血，成为了仙古纪元九天十地的巨头，六道轮回仙王。
等仙古战败，六道轮回仙王也随之陨落了，但是他的王血，没彻底消失，依旧残留在世间，历经千劫万险，诸多巧合后，在数千万年后，某处仙域碎片中出现，再次转生了。
似乎……
在陨落之前，六道轮回仙王所推演的轮回，已有几分线索，所以他的血才能重现人世，成为这一位相当惊艳的蓝衣至尊。
所以，与他一同推演轮回的无终仙王，能在遮天纪元重现，行无始之道，结合无始与无终，进行最终蜕变。
“仙古纪元的四位巨头……”
“祖祭灵、无终、轮回、赤王镇压的那位。”
在心有所思之时，仙古纪元的林阳，也在看着当时的九天，看着南海紫竹林之中，正推演轮回的两位仙王。
虽说九天十地诸多纪元的积累之下，在仙古纪元总共有四位巨头，但是，在此刻，有一位早已被赤王镇压，不过在后世，那位巨头也被林阳救了出来。
当时，仙古九天只有三位巨头存在。
“王境就想要推演轮回，并且近乎成功了。”
看着两位仙王巨头推演，林阳将这些感悟，也印在了心中。
虽说六道轮回仙王能推演轮回，大多都源于苍帝的轮回路的影响，不过，他已经另有所得，有了全新感悟。
这也正是林阳目前需要的部分，他将这些轮回感悟，刻入轮回印，让轮回印能适应这一界。
须臾，林阳对此界轮回的理解，已经是后来居上了，远超两位王，不再仅仅是单纯意义上的明白，轮回涉及到了大因果，而是逐渐摸清了其中的脉络，也就是世人口中的‘道’。
忽然。
林阳轻叹了一声。
“何必自寻死路。”
也许他没有真的超越仙帝境界，毕竟，此时的林阳，无法像仙帝灭杀仙王之时那般的轻易，但是，至少目前所知的仙帝，很难进入林阳的眼了。
当世。
在林阳叹息的数个时辰之后，终极古地的仙帝法阵，就有了轻微到仙帝无法察觉的涟漪荡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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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5 至高者的窥视
终极古地。
弥漫浓郁黑暗物质的仙帝法阵内，荡开了一丝细微波动。
不要说此地，此时没有人在看守，哪怕是准仙帝在这里，也难以察觉到这一丝隐晦波动，似乎这股波动的本质，凌驾在准仙帝之上，只有帝道法则真正圆满的仙帝，才可以波动的源头媲美一般。
终极古地外，是广袤无垠的上苍，哪怕仙域这般的界域，放在上苍也不过不起眼的区域，当年，准仙帝的血战，也没能崩灭掉上苍，只是破坏了上苍的几个区域，由此可见，这方曾经是界海中最辉煌、最神圣的大陆，到底有多么广袤。
然而，准仙帝都无法短时间跨越的上苍，在至高波动下，不过一眨眼之间，就被覆盖了。
没人能察觉，在至高波动扩散开的瞬间，上苍的岁月，有了几分异常之处，在神秘之地，此地过往一幕幕景象，都开始一一重现了。
“一位至高……”
恢弘的意志波动浮现，似乎是道的体现，是至高规则，似乎在喜怒哀乐间，就能主导纪元更迭，影响文明兴衰。
来历神秘的诸天至高，看到了尸骸仙帝，同时也看到了，数百万年前的三位盖世准仙帝。
哪怕他的仆从中，并不缺少此等级生命，但他也很郑重。
“他们三人，距离那最终的蜕变，都只剩下了半步之遥。”
“如果不是旧帝压制，也许有人，已经跨过了最终一步，成为了新的至高。”
恢弘的意志泛起涟漪，他在沉思。
他知道，上百万年前的那位存在，有可能就是三人之一。
思索间，恢弘意志看向尸骸仙帝，也察觉到尸骸的情况，他暗道：“突破诸天至高境时，道行不稳，同时被黑主的力量破体而入，与自身帝道产生碰撞，近乎残废了。”
这片世界中，存在一位不世大敌，哪怕他超越在诸天外无数年了，积累了无比深厚的道行，也不敢有任何大意。
谨慎下，恢弘意志没有离开上苍，就这么静静观看起了，上苍之地的古史。
诸天至高者，能屏蔽自身的天机，如果百万年前的气息，真的是三人之一，那么通过历史中的痕迹，就能看到对方一生的经历了。
再怎么能屏蔽天机，也不可能在另一位诸天至高者亲身降临在历史岁月中的时候，遮掩住。
那些已发生的历史，可不会随着天机的屏蔽而有所扭曲，只是无法让人隔空推演。
然而很不巧，来到上苍的一瞬间，恢弘意志就逆转光阴，看了上苍的古史，也同时看到了，当年的那一场帝战，可以顺藤摸瓜了。
与其说帝战，不如说是三位准仙帝，借助仙帝法阵之力，耗费八十万年磨灭一位残缺的诸天至高者。
如果不是仙帝法阵在，那三位生灵，哪怕再强百倍千倍，也难以触动一位至高者。
“意志无双、化身术。”
恢弘意志看向三人之一的玄袍帝者，将他施展出的手段，记在心中。
同时，另外两人施展出的盖世秘术，也被牢记于心。
如果那位不世之敌真的是三人之一，那么，此时的所见，将为接下来的战斗取得极大优势。
很快，八十万年流转，仙帝法阵内，传出一声惨叫，随即就衰弱了，仙帝法阵内，一滴似是血液，也似某种力量凝聚的黑暗本源，浮现在那里，让仙帝法阵外的三人，心中都是一凛。
也在这一刻，恢弘意志听到了三人的交流。
他心有波动，似嘲讽，似冷笑，道：“用黑主之力，作为此界屏障，想法虽不错，但可惜，不知真正的诸天至高有何等手段的井底之蛙，终归目光短浅。”
恢弘意志心中有忧虑，怕现身在这段岁月，会影响现在，产生因果，所以他哪怕来到了那位不世之敌还没有突破的岁月，也仍然很小心。
此时虽然盘踞在上苍，可就算哪怕是同级的至高者，与他距离很近，也难以察觉他的存在。
而很显然，此时此刻，旧帝刚灭时，不可能有诸天至高者。
很快，恢弘意志的思念一转，暗道：
“不过，如果没有黑主之力的阻挡，没有这一座至高法阵，他们此时也不至于还没有来到这一界。”
恢弘意志口中的他们，不是同级者，而是他在漫长岁月中，培养出的一批死士们。
虽然，每一个死士基本都是量产型，比不上此时三位强者，不过，也差不太多的，属于同级生灵。
只要回到正确的时间，找到正确的人，他的死士，就能为他在诸天至高级的战斗中，争取到优势，让对手自顾不暇。
尸骸仙帝走向末路后，神秘的诸天至高继续走向时光上游，他要跟着三位强者，去往他们的家乡，找到他们弱小时，找到那位不世之敌的痕迹。
至于手下的几位死士，有他的手段，只要再过上一段时间，就能在不惊动那座至高法阵的情况下，来到这一界。
一路上，见到的那些横渡界海的王，不能引起恢弘意志任何波动。
在他来的地方，这种程度的进化者，在面对他时，能跪下去磕头，都是一种荣耀了，和蚂蚁没区别，气息一压，就能死去一片。
也唯有道祖以及无上，有资格与实力长跪在身侧，匍匐叩首。
……
当世。
在仙域的至尊盛会即将到尾声之时，林阳也准备离开天道宫，降临在仙域中了。
在他的身前是一座墓，墓碑上空白，似乎这座墓，还是空的。
离开前，林阳低头思忖了一下，再看了看墓碑后，最终摇头，呢喃道：“算了，道场内立下大坟，不怎么吉利。”
“反正以后也没人能记得你，那就，彻底消失吧。”
他挥了挥手，这座墓就随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鲜红的花之海。
每一片花瓣，上面都覆有一层露水，每滴露水中，都似有波涛在起伏，那是一片宇宙组成的海洋。
与界海相反，这片海洋洋溢着生机，似乎是无穷至高粒子凝聚而成的。
在鲜红花海出现的同时，林阳也消失在了天道宫，降临仙域。
1106 不可逾越的高峰
此次的至尊盛会，最终场地是一座仙域碎片。
与别的仙域碎片有所不同的是，这一座碎片，是专门为了百万年一次的至尊盛会而存在的，是数位仙王联手从界海中打捞了诸多宇宙后，最终熔炼而成的，其规模远大于仙域的其余碎片。
最终的决战者总共有九十九位，每一位至尊，都战败了数以万计，都能称之为人道领域无敌者的超级至尊。
甚至在九十九位至尊之中，实力差距并不大，因为，他们都已经达到至尊境界的真正极限，不乏仙王悉心培养起来的传承者。
所谓十凶宝术、仙王秘法、仙道法器、盖世体质、至强血脉、无敌元神……
任何一位超级至尊都不会缺少，并且，都吸收了所掌握的十凶宝术、仙王秘法的精髓所在，结合自身特性，创出了无双仙法。
众至尊之中，有人并非仙王后裔，甚至并非真仙后裔，但能走到这一步，机缘同样不会少。
有人得到了天大的造化，用仙王血洗礼自身，明明仙王真血之威，能灭杀任何人道的修士，却不可思议的被那些幸运儿用来淬炼了自身，堪称逆天。
到了这一步，进无可进，除非踏上红尘仙路，除非立地引来仙劫，化为真仙，已是极限了。
可以说，九十九位至尊，任何一位都有资格，成为最终的胜利者，而这一次，谁能最终取胜，只在于运气，只在于自身对手，和上一轮敌人交战时，损耗到底有多严重，是否受到短时间内难以恢复的重创。
在各方面都完全一致时，都分不出高低之时，也只有飘渺的运气，才是最关键的因素所在。
此次的盛会，仙域诸王都降临了。
与以往不同，这次是仙域转修了人体秘境后，第一次的至尊盛会，其中甚至有参加了多次盛会的至尊存在。
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在追求什么，为什么不一搏仙劫，成为真仙，而是停留在人道领域中，却又不踏上红尘仙路，只保持超越至尊巅峰半步的境界。
“荒天帝所传下的体系，很惊艳。”
一位仙王居于云霄深处，形体被光辉覆盖了，远望去，只有一团难以直视的仙王光辉悬浮，无数玄奥的仙道符文不断流转着。
“确实如此，原本要数百年才能成道的修士，在修行人体秘境后，都纷纷跨越了那条线，打破了至尊魔咒。”
另一位仙王也在此时道。
他看向了云霄深处的仙王，说道：“敖兄，你家族的那些小辈们，此次如何？”
他口中敖兄正是敖晟仙王，也是一位即将在天意之下，改变命运的天选之子。
“盘兄莫要提及此事了，早在数轮之前，族中那些小辈就失败了。”
敖晟仙王道。
得到大道印记百万年了，此时的敖晟，已是一位巨头，甚至接近了无上巨头，是仙域诸王中，数一数二的强者。
哪怕盘王进步同样不小，面对敖晟时，也不得不称呼上一声敖兄，在破王成帝的诱惑下，仙域形成了一些派系，而这些派系的核心，就是当初得到了林阳所传的大道印记的那几位仙王。
两人交谈时，附近的王，都自觉比他们俩低上了半筹，无人插嘴，只是在与交好的仙王，低声议论着此次盛会。
其实，仙域诸王之中，有一些仙王是懒得降临在此的，至尊再强，终究也只是人道蝼蚁，但，暗地里却有传闻，玄天帝可能会降临，就让人不得不谨慎起来了，哪怕懒得看至尊争锋，也不得不出现。
在仙域诸王交流之时，九十九位至尊，在一位真仙绝巅的指引下，选好对手，开始交手。
此时任何一场至尊战，都能被人铭记，载入史册之中。
哪怕一方宇宙从开始到毁灭，其中诞生过的最强至尊，也不可能在他们手下，撑过几招，甚至有极大的概率，会在境界相同的时候，一招就被秒杀。
这可是仙域以及下辖的宇宙，数百万年以来诞生的至尊中，最强的九十九位，整体实力之强，强过以往十数个纪元的总和。
荒天帝传下的秘境法，真的是太强了，哪怕在末法时代中，也不会影响修行，而在仙域，修行起来更是方便。
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众超级至尊之间已经搏杀了亿万招。
每一招，都是至强术，是无敌法，近乎是仙道生灵的杀伐，仿佛降世之飞仙。
在亿万招之后，众至尊都油尽灯枯了，哪怕战力叠加秘法、重塑本源秘法、元神暴增秘法，都到了失效边缘。
在这一战之中，他们压榨的太过了！
但哪怕到了这种地步，也无一人落败，都在与对手僵持，没有谁失了半招。
一些在仙王守护壁障之外的仙灵见了，心中升起几分不忍，不愿再看此战。
真的太凄惨了。
诸位超级至尊，原本他们的至尊体魄，能力扛仙器的轰击，强横不可思议，而原本的元神，比大日还要炽盛亿万倍，近乎永恒之态。
但是在这一刻，全都看不见了。
在终极战场中，只有一团团光芒搏杀，那是意志的光辉。
至于体魄元神，早就压榨干了，不比真仙弱的雄浑本源，也都消失殆尽了，至于成道法器，至于那些仙道法器，早就成了漫天尘埃。
也只剩下执念，也只剩下意志。
“如此战下去，到了最后，这些盖世至尊都会魂飞魄散。”
“所谓的胜者，就是最后一位消逝者。”
一位仙王开口。
有人赞同点头，仙域大战后最新诞生的一位仙王此时道：“要是我在至尊之时，早就死了。”
他直言不讳，没有顾忌的说出了不如这些超级至尊之事。
事实上，不止是他，在场的诸位仙王，没几人在至尊时，能比得上这些新崛起的超级至尊，毕竟，在积累足够的时候就成真仙了，没有在至尊境走的如此远。
也只有在仙域目前的局势之下，才有这些超级至尊的成长空间与环境，否则仙道杀伐一起，什么都会成笑话。
亿万招的搏杀能破碎仙器，可不代表，这些超级至尊们，真能发挥出真仙绝巅的一击之力。
“人道领域，他们每一位，都是不可逾越的高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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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7 战仙……
新晋的仙王给出了评价，让一些真仙都为之色变。
人道，不可逾越的高峰！
不过，新晋的王这么说，却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没有半点水分。
哪怕是仙金通灵的至尊，在与这些超级至尊处于同一境界之时，大概一招过后，就是过眼云烟了，最多，也不会超过三招。
此次至尊盛会终极战前，数十万参选的至尊中，并非没有仙金通灵的超强至尊，但是，那一位仙金至尊，哪怕也有大机缘，有仙王级数的秘法在身，也在遇到九十九至尊之一的时候，几乎是眨眼睛就落败了。
虚空仙金而成的至强体，都险些彻底四分五裂，如果不是那位至尊并没有杀意，仙金至尊的元神，会在至强体裂开前，被彻底磨灭个干干净净。
一位古老真仙此时开口，他似有感慨，轻声道：“在更优秀的修行法诞生之前，所有的人道生灵，都只能仰望九十九至尊。”
“除非踏上另类成仙路，用半超越人道的境界，进行境界压制，否则无人能与他们争锋。”
这位真仙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真的会出现完美程度超越秘境体系的新体系吗？
理论上是存在的，不过，也可能没有。
荒天帝成仙帝后，闭关百万年，其中，就有人传闻，荒天帝在改良秘境体系，让他昔年创造的法，变得更加完美无瑕。
再往后，就是荒天帝出关拜访玄天帝，重返仙域后，就给仙域仙灵心底留了种，传下了五大秘境。
一条经过仙帝完善的修行体系，并只传下人道部分，真的还存在超越其上的修行体系吗？
正在此时，一位风华绝代的真仙自语：“天帝……”
“为何没有传下仙道领域的秘境体系，听说，哪怕是天庭后裔，在人体秘境上，也只有人道部分。”
一些真仙，见到她有如此疑问，也见怪不怪。
和他们不同，这位风华绝代的真仙在某处宇宙闭关了数千万年，一直到百年前，才重新回到仙域，回到自己的家族中，在了解仙域近些年大事件的同时，自然没有多余精力，去关注人道领域。
一位穿黑袍的真仙在回答之前，看了看族中的一些小辈，索性解释的清楚一些，他说道：
“五秘境圆满，是人道领域的成道者，在各个宇宙之中，成道者的称呼虽不同，但在我界是至尊，而积累圆满的至尊，是至尊巅峰，其上，就是半步超越至尊巅峰，已经有了引成仙劫的资格。”
“其实可以说，至尊巅峰就有资格了，但是，想要成功，真正化为真仙却很难，除非有特殊仙药，否则，想要成真仙，都要超越至尊半步，才有较大的把握成为仙道强者。”
“九十九至尊，都是此境强者，想更进一步，要么渡劫，要么积累惊人的底蕴，在红尘俗世成仙，要么……化为战仙。”
听到这里之时，那位风华绝代的真仙已经得到了答案了，而黑袍真仙没有停止。
族中那些小辈，在此之前并没有对于真仙有过多的了解，所以黑袍真仙继续道：“成为真仙之后，修行仙道经文，虽然是目前的主流方式，但并非唯一提升自身的办法……”
“天帝的意思，应该是想后世的真仙，都有惊艳的才情，能抛开固有的修行法，另类去提升自身，最终达到圆满，引动诸天规则劫难洗礼，立身王位。”
正在那些小辈恍然大悟的同时，几位真仙心底齐齐一惊，他们看向了云霄深处。
一位王……
开口了。
“无尽岁月后，能立身王位者，经过成王后的短暂蛰伏，放在以往诸多纪元中，最少也属于绝顶仙王之列。”
“到了那时候，大多数的十凶、所谓的道果有瑕疵的王，会与那时候的仙王，差距越来越大。”
这位王如此说。
很显然，比起那些真仙，他看的更远。
此时仙域之王，有一部分仙王，真的走到了尽头，哪怕成为仙王有很多纪元，也没丝毫提升，战力没变化，距离能轻松压制老资历仙王的绝顶仙王，有虽然不远，却穷尽一生也难以跨越的差距。
而在人体秘境之法流传开来后，不会再有这一幕。
能以人体秘境，能不依靠他人法成为王的，迟早，会是绝顶仙王，甚至巨头。
在无数仙灵心中震动时，另一位仙王叹道：“如果再不寻求突破，到了那时，真的是笑话了，地位上会沦落到吾等眼中那些道果都有瑕疵的‘王’。”
毫无疑问，此时开口者，是一位正常仙王。
仙王果圆满，元神不灭，有己身的仙王法，也是仙域大多数仙王所处的层次。
短暂沉寂后，黑袍真仙忽然就动容了，看向了光幕内的终极战场。
甚至有仙王，心底都有了轻微的情绪涟漪。
一处战场，此时有异变！
两团厮杀到近乎湮灭的意志光辉之一，在真仙动容之时，外层弥漫起了光雨。
光雨璀璨，极为的绚烂，有种说不出的美，似乎有永恒不朽的气息正在流转。
“成仙之光！”
黑袍真仙惊叹。
他自然很清楚，在此时，浮现成仙之光到底代表了什么。
那位超级至尊，真的逆世成功，化战仙了。
在黑袍真仙惊叹的刹那，绚烂的成仙之光，猛然间冲霄，卷席了天上与地下，卷席了一方方浩瀚似宇宙的广袤星域，直达仙王守护的边缘处，让光幕都荡起了一丝轻微的涟漪。
这一片被仙道力量加固，却让九十九位至尊打的地水风火肆虐的终极战场中，虚空诞生朵朵金莲，有诸般异象呈现。
永恒之力绽放，不朽气息弥漫，那位至尊站在光雨之中，浑身缭绕仙道光辉。
他早就彻底崩解的躯体，正在快速重塑着，元神亦如此。
原本衰弱到近乎跌下至尊境界的气息，也在疯狂的攀升，朝着仙道领域进军。
“战仙……”
“哪怕是初成，在真仙级数中，也是一流，仅次于准王，甚至渡过成仙劫后，会更加强大。”
黑袍真仙露出复杂之色，他摇摇头，叹道：
“可惜。”
不止他，众位真仙都是如此，似乎在惋惜。
压榨的太过了，哪怕成仙了，也改变不了注定的死局了。
1108 修一生道，悟万世法
就在一众真仙心有惋惜之时，那位正向战仙蜕变的超级至尊也流露出一丝叹息。
他看着自己的对手，平静道：“你我之间厮杀了一亿四千二百七十五万招有余，最初时，任何一招都能覆灭寻常超越至尊巅峰半步的至尊，而到千万余招后，哪怕燃尽血肉元神，施展叠加千百倍战力的秘术，战力也不可抑制的逐步下滑。”
“到了最后，血、骨、魂都燃烧殆尽，随身携带的仙药、神药，也都一一吞服，只剩执念，唯有意志依旧不曾消散，战到癫狂。”
看着对手的意志外，也浮现丝缕光辉，将要化仙，战仙摇摇头，他道：“终究，我运气好。”
“在场诸位至尊中，第一个踏破界限，以战化仙。”
在此时此刻，也只有运气才能解释了，为什么情况相同，他却能在极致厮杀中，首先蜕变，而别的超级至尊，仍然沉浸在忘我的杀伐之中，甚至有些人为了取得更强的战力，让自身的执念，在焚烧，走上了不归路。
哪怕此时有成仙光，也没让他们停下。
在场任何一位至尊，只要自己愿意，成为仙道强者，也不过时间问题，哪怕走红尘成仙之路，也是能走通的。
仙域有史以来最辉煌时期的数百万年积累，岂是等闲？
到了此境后，唯有让荒天帝都因为不知何故放弃的战仙，才是这些超级至尊所追求的目标。
也许，在人道领域取得了至高成就，不代表在仙道领域，也能一如既往的高歌，但是，假如人道上都有瑕疵，哪怕立身仙道，也别想在仙道领域走得太远，习惯了俯视至尊，睥睨亿万修士的他们，怎能能允许这种事？
“运气……”
“太飘渺了，难以捉摸，难以把握，就算对此有所参悟，也难以真正弄清其中的玄奥，哪怕能让自身一时得到冥冥大势加身，也无法持久。”
那位至尊道。
他羡慕的看向那位战仙，知道自己比起对方缺少的，也仅仅是运气了。
能做的一切，他都做了，为了圆满，不止一次斩去自身，舍弃了记忆，在红尘中争渡，只为再次成为至尊后，一路上的修行中有全新体悟，结合之下，更接近极限。
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此时逆世化为战仙的人，就不是对方，而是自己了。
只不过，万物没有如果，所谓如果，不过自欺欺人，不敢去直面真实。
自己虽然也在共鸣之下，隐约摸到了战仙的边缘，但是，却难以彻底的迈进去，一切，只在于晚了数个呼吸，他的情况已经无法支持他蜕变为战仙了。
这一刻，两人没有动手，他们看着那些正在搏杀的至尊，显得很平静，似乎对于死亡，根本不在意。
“百万载争渡，终于是在陨落之前，窥见了战仙的领域。”
“可惜，难以在仙道领域绽放璀璨光芒。”
“不知这些同道，有没有这么幸运。”
战仙似乎在自语。
他的光，在暗淡，不朽的永恒之力，也似乎根基被毁的摩天大厦，将要崩塌了。
比起没能进行蜕变的至尊，战仙虽然进行了恐怖的蜕变，此刻是战场的最强者，却同样也是第一个出局的。
陨落前，他眺望云海深处，看到了之前难以窥见的诸多仙王光辉。
已经彻底模糊的双眸深处，浮现出向往，转而化为唏嘘，战仙道：“修一生道，悟万世法，只为战中化仙，却没有留下传承，此时想来，也有几分遗憾。”
在他话音未落时，不朽的仙道之力，就彻底消失殆尽了，那充斥了战场的异象，戛然而止，随之血雨涛涛，似乎天地在悲伤，奏响葬歌。
在战仙消逝之后，他的对手也撑不住了，那位超级至尊的意志外，原本的光雨，在将化为成仙之光的瞬间，在霎时间瓦解了，消失一空。
“都说终极战的奖励神秘，没想到，直到死也不知道是什么奖励。”
“现在看来，意义不大了。”
这位至尊等着生命的终结，他没去打扰别的至尊，影响他们搏杀，拉上几位至尊一起上路。
数个呼吸后，他执念彻底散去之前，隐约看到了，两道成仙之光，紧挨一起，充斥了天地。
两位至尊，同时跨出那一步，同样，走向了死亡。
成仙之光，在这种情况下，不是永生，而是终结。
一位位能在仙域史上有一席之地的人道的最高峰，逐渐走向终点，哪怕是俯视人道的真仙，在此时，也都罕见的有几分不忍之色浮现。
有一说一，哪怕是他们自己，如果没有渡劫成仙，而走战仙之路，也不可能比这些超级至尊惊艳了，或说，渡劫前的他们，对上终极战场上的任何一位超级至尊，问题只在于能撑过去几招。
虽然当时，同样都是超越了至尊巅峰半步的境界，但是，差距真的有这么大。
在场的诸位真仙没有人敢言之凿凿的说，成仙前，能和超级至尊们一样，在厮杀之时，在上千招之内将完整的仙器打崩，随后，战斗余波扩散出去，将仙器碎片彻底碾成齑粉。
那些可都是拥有完整无缺的仙道法则的强力仙器，而非拥有仙道气息的伪物！
“太可怕了。”
一位刚刚结束推演的真仙看到了战场之中的情况，心中有悚然。
准确来说的话，这位是人仙，因为他的机缘不错，偶然得了一枚天仙果，服下之后，直接从一位寻常仙灵成为了仙道修士，证得真仙果位，举手投足之间，就伴随着仙道法则，面对人道时，有难以想象的优势。
只不过，没有经过人道巅峰，没有明悟出己身的无敌法，虽然屹立仙道，但却很弱，弱到了一些真仙看到他时，脸上的漠视根本不加掩饰，根本不将人仙，看做是同级的存在。
这位人仙认真推演无数次后，最终得到一个结论，他不靠外物的情况下，也许能挡住某位超级至尊的两、三招，至于他的仙器，普普通通，仙道法则都没真正完整，哪怕动用也撑不了多久。
在新一道成仙之光冲霄之时，人仙心中一片木然。
“人道，真的可以逆伐仙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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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9 空洞尽头的氤氲
一位头戴古冠的真仙看到了人仙的表情，眼睫毛都是空的他，猜到了人仙的想法，原本很多年没有明显情绪的内心，顿时浮现出几许笑意。
这个幸运儿，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仙道强者了吧？
如果是至尊，吃下蟠桃仙药之类的真仙果，证得真仙果位，还不明显，不会比正常真仙弱上无法弥补的差距，可是，眼前之人，古冠真仙与他算是同一时代诞生的仙灵，比别的真仙，他更清楚这位人仙的底细。
大约是六个纪元之前。
当时，古冠真仙是仙域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修道岁月不久，就位列至尊巅峰之境。
更巧合的是，这一位名为‘虞生’的人仙，与古冠真仙有过一次接触。
一次探宝时，仙域诸位至尊无法进入秘地，让一些踏上修行路不久的后生去探索，用五秘境体系的说法，就是些化龙秘境之人。
那次，古冠真仙就注意到了虞生，没想到，转眼千百年后，虞生再次现身的时候，已经屹立在仙道领域。
有意无意间，虞生经常出现于当时的仙域风云人物的面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指点江山，也只有遇见那些仙王后裔的时候，才会有所收敛。
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数十万年，在古冠真仙超越至尊巅峰半步的十二万年之后，某次仙域年轻一代聚会之时，虞生随之降临，他要指点迷津，仙人指路，要收几位弟子，传下仙法。
当时，早就通过族中的真仙，摸清楚虞生底细的古冠真仙，希望能得到虞生的‘指点’，虞生欣然同意。
能名正言顺欺压一下，曾经的自己只能仰望的盖世人物，他当然不会选择拒绝了。
结果就是，手段尽出的古冠真仙，限于仙道法则的压制，坚持了七百二十二招后，落败。
比起仍是至尊的古冠真仙来说，虞生直接呆住了，他怒，但是在那时，观战的真仙现身，让一切平息了。
一位真仙，无法一指击败至尊，也让虞生在一段时间内，沦为了笑柄，一直到虞生遁世，前往了某一界，一切才逐渐销声匿迹。
而在很多年之后，古冠真仙渡过了成仙劫难，证真仙位。
哪怕六个纪元后的现在，古冠真仙见到虞生人仙的时候，也忘不了六个纪元之前，对方当时的那种情绪。
“人仙……”
“虽有能弥补缺陷之人，甚至，也许能如昔日的南宫仙王那般惊艳，立身仙王位，但整体来说，终归是上不了台面，仅仅存在，就是拉低了仙道的水准。”
古冠真仙心中道。
他转而看向了终极战场，见到那消逝的仙光，心生惋惜。
他在真仙之中，属于中上之列，而这些至尊，如果没执着战仙之路，每一人在未来的成就，都不比他差。
只可惜，也许，正是这种执着，才能让他们在此等境界，将一切都磨砺到了再也无法提升分毫的极限了。
那些在无穷仙道符号交织成的云霄中的仙王，也有一些正在唏嘘。
正在此时，盘王、敖晟仙王的脸色略微变化，眉心处的大道印记，升起了一缕轻微的波动，让他们的元神为之一颤。
在这种波动面前，不朽不灭如同是梦幻泡影，根本当不得真，能让他们俯瞰纪元更迭仙王之力，似乎和气泡般脆弱。
那是帝者的伟力！
虽然不知是准仙帝，还是仙帝级数的力量，但是无疑，远超王境。
玄天帝来了！
几位得到大道传承的仙王，在豁然间起身，走出云海。
百万年来，他们逐渐摸清了大道印记之能，除了蕴含恐怖力量外，也能在超越王境的生灵接近自身之时，升起感应。
天庭两位帝，与他们过近的时候并不是这种波动，而是别的感觉，所以此时来人也只有传闻中此次会降临的玄天帝。
其余的仙王，虽然没有类似的感应，不过看到敖晟几位仙王举动，也都猜到了大概。
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也都自仙道云霄中走出来，现于世人眼中。
一时间，原本被仙云遮掩的仙王光辉，照亮了这一界。
那些被终极战场吸引的仙灵顿时哗然，没有人能想到，诸位仙王，竟然降临在此地！
此前，除了真仙之外，也只有背景深厚的仙灵们，知道这次盛会，来了很多位仙王，并非往常那般，只有一两位。
“是王！”
一位至尊仰望着高空，他双眸忍不住的眯了起来，元神也在颤抖，无法承受这种光，都快要解体了。
并非九十九至尊之一，而是一位被淘汰的失败者。
虽然是失败者，不过，他在所诞生的那方宇宙中，也是位力压所有同代、古代修士，最终登临了绝顶的天命至尊，如果不是此次至尊盛会，是整个仙域的盛会，涉及到的宇宙，已经多到了不可思议，他也不可能在第一轮之时，就黯然尝到败果，无法继续无敌。
“这就是仙中王者吗？”
“这就是永恒的存在？”
曾经无敌的至尊震撼，他无法看穿那些仙王光辉，看到诸王之体，但是，能感受到，其中任何一位，只要对他投来饱含杀意的注视，那么，他的生命可能也就快要走到了尽头。
哪怕是那些强到了让他也为之咋舌的怪物至尊们，九十九位联手，也无法挡住那等永恒存在的一指。
“足足近百位的仙王！”
看到那些充塞这一界的璀璨光芒，这位至尊心颤，他所在的宇宙，诞生了很多亿年，可是最强存在，也不过疑似是真仙级数的生灵，与永恒不灭的仙王，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仙域的王，为何会一齐降临？”
在他疑惑时，天地似乎都裂开了。
在天穹深处，在那至尊全力以赴，都要很长时间，才能抵达之地，似乎出现了一个覆盖此界的空洞。
空洞的尽头，黑漆漆，难以看穿，但随着破碎声，浮现一片氤氲，而在氤氲的深处，有着无尽世界，广袤到似乎超越了整个界海般，原本宏伟的仙域与之相比，比尘埃渺小。
“恭迎……天帝降临。”
诸位仙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