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1 卷席诸天万界的浪潮
“贪心不足蛇吞象……”
林阳话语略有几分急促。
这出现在他身上极为不正常，也表明了他此刻的状态绝不止吐出一口鲜血这么简单。
境界不过初入造化的人皇化身，想要融合一位彼岸者的遗蜕，其中难度能想象的到，用蝼蚁吞天来形容都不够。
但林阳既然选择这么做，自然也有一点把握。
至少人皇化身修行人皇金书，而人皇的遗蜕，本就没有抗拒，甚至按照人皇陨落前的想法，祂的遗蜕迟早要融入天地的，自然没有对此加以束缚，人皇甚至主动磨灭了彼岸层次的一些特征，怕未来遗蜕真的融入天地后，会因为遗蜕拥有的彼岸特征，造成天地大变。
只要他对人皇遗蜕加以欺骗，将自身伪装成人皇遗蜕本应融入的天地，不难让人皇化身融合人皇遗蜕。
虽然强者在陨落之后，遗蜕都会拥有几分生前的灵性，但是，不包括彼岸。
彼岸者陨落，那就是过去、现在、未来皆尽陨落，或者说，只有在每一个时间节点上都彻底将彼岸者击杀，才能真正、完全的让一位彼岸者陨落。
所以到了彼岸级数后，遗蜕反而不如苦海生灵那般剩下灵性。
林阳唯一要苦恼的就是，要怎么面对人皇遗蜕那可以挣脱茫茫苦海，凌驾在诸天万界之上的至高能级，再准确一点形容，人皇化身想要融合人皇遗蜕，就相当于想要融合一方诸天万界。
虽然因为人皇早已陨落，那方诸天万界极为破败，过去种种都成为了虚影，亿万未来更是从支流状态，成为了诸多泡沫，时刻生与灭。
可是，这也无法改变人皇遗蜕体内存在一方真实不虚的诸天万界之事。
咔嚓！
当秘法运转起来以后，林阳浑身似乎都受到了无形的挤压，骨骼都断开了，脊梁亦是如此，近乎粉碎，血肉被完全榨干，失去了精粹，变得苍老干瘪，看似一具枯尸。
轰隆隆！
九重天这一刻轰鸣了，一股股氤氲仙气，漫天的星辰真力，跨越无边遥远，笼罩了凌霄殿，为林阳补充着此刻的消耗。
一尊尊投影不断生灭，力量被完全汲取，步入衰亡，又随着新宇宙的诞生，形成新的投影，破灭之快，远超于了新生，长此以往下去，损失所有投影不过是时间问题。
在天庭众神愕然之时，玄女站了出来，祂眼眸深处虽有一抹化不开的忧虑，不过神色依旧保持了平淡，开口道：“陛下正在修行神通，尔等继续各司其职便可。”
祂的地位与实力都仅次于林阳，更是林阳心腹之人，所说的话自然很管用。
一位位天庭仙神虽然疑惑未消，却也没有因此耽搁了工作，让天庭运转出现纰漏。
……
某方佛国净土。
世间自在王佛抬头，眺望居于无穷高处，笼罩万界的九重天，升起一抹疑惑之色。
“玄阳在干什么？”
九重天竟然在汲取诸天万界的能量大海，掀起了卷席诸天万界的恐怖浪潮，如果不是吸力的源头乃是九重天，浪潮还没有真正蔓延就被吸入无穷高处，恐怕会有远超恒河沙数的宇宙消失在这股能量浪潮中。
此时的这般景象，在彼岸们未归的此时，除了玄阳之外，又有谁能办得到？
“运转造化之后，身负无中生有之能，再多能量、再多元气，也能缔造出，仅仅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再加上，大神通者体内的每一重宇宙都蕴含了无边浩瀚能量。”
世间自在王佛念至此处，心中愈发狐疑。
要说林阳走了独特的彼岸之路，所以会掀起这股卷席诸天万界的能量浪潮，祂是不信的。
虽然这股能量浪潮极为的浩瀚，近乎于无穷无尽，但也比不上一位大神通者蕴含的能量，从青帝挣脱苦海时，融合的不知多少个未来之身就能看出，想要登临彼岸到底多困难，不说别的方面了，就是需要的能量都不是轻易能凑齐的。
哪怕这股能量浪潮持续到纪元终结之时，恐怕都比不上青帝开始挣脱苦海时一两个刹那提升的能级，既然如此，谈何挣脱茫茫苦海的束缚？
虽然好奇，但是世间自在王佛却没有赶往九重天，看看林阳到底在干什么。
本来就不是对手，再去对方的主场，岂不是送死？
此时再多的好奇，只要未来登临彼岸了，都会明白的，何苦选择一条死路，世间自在王佛可不相信，林阳会放过提升那具无上真佛化身的机会，将祂放走。
他没有主动出手，吞噬一位位与佛相关的强者，也许只是忌惮佛门的彼岸。
……
扶桑古树界域。
青帝眼神飘忽，似是没有焦距，卷席诸天万界的浪潮，都无法引起祂注意。
能看到祂眼眸深处浮现着氤氲，沉浮另一方诸天万界，除了九重天与九幽，已经与外面的诸天万界没有不同了。
如果能看的更深一点，能发现，青帝双眸除了氤氲外，更有重重叠叠的虚影呈现……
那是纪元之初，到此时此刻，以及无数未来中的景象，是青帝面对的一切，甚至有一幕，是成为了伪彼岸的林阳正在和祂交谈着什么，也有一幕，是祂出手了，将林阳从东皇太一残留血肉之中救下。
两者都是发生在同一个时间，距离当今有八年六个月，只是因为种种变化，才导致了不同的场景。
而青帝正在同时面对过去未来的漫长时空，无数片段。
同样也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尽职尽责的伪装着自身，没有在还未挣脱苦海之时，表露出俯瞰苦海生灵的姿态。
良久后，青帝的视线转移了，看向了此时的九重天，也看向了诸多未来之中的九重天。
“太急了。”
青帝低语道，话语虽然轻柔，却是道的呈现，一切与生机、木行、时光、虚空的相关，都因祂的话语更加活跃。
因为祂登临彼岸，让一众大神通者比以往焦急了几分，这一点祂看见了，也能预料到，会有大神通者冒险尝试，以求尽早挣脱苦海，林阳的举动也在祂观测之中，唯一让青帝略有惊讶的，就是林阳竟然选择融合人皇遗蜕，融合祂之前都没有发现，疑似被人皇遮掩的人皇遗蜕。
“虽然以化身融合人皇遗蜕，能让化身略微凌驾苦海，但代价就是接近了圆满的时光之道受到人皇遗蜕的压迫，距离圆满愈发遥远，长此以往之下，化身强于主体，必有隐患。”
“将境界提升到造化圆满后，经过九重天加持成为伪彼岸，的确能避免这一点，可惜……”
青帝的思绪止住，转为了叹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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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2 人皇陨落之因
凌霄殿。
重重氤氲之气环绕林阳体外，被他每一处窍穴吞没，化为神能，成为了秘法的动力源泉。
虽然每时每刻吸收的能量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能撑爆诸多世界，却也没给林阳带来压力，同时也没让他干瘪的法体重新饱满，就仿佛这股神能，对此刻的林阳不算什么。
“虽然失去了彼岸神异，但人皇遗蜕终非苦海之物，恐怖异常。”
感受到虚幻大道似是受到了人皇遗蜕的压迫，林阳露出了凝色。
如果不是他的情况特殊，哪怕最终能融合人皇遗蜕，可是到时候失去的可能会更多，彻底断送登临彼岸的希望，只能以人皇化身的强横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中。
居于无穷高处的真灵，这一刻都有了莫名的刺痛感，近乎裂开，失去原本的唯一与圆满。
林阳心中不慌，知道这是因为融合人皇遗蜕的缘故，觊觎一位彼岸者的遗蜕，又岂会没有一点风险？
如果一个不慎，被他视为囊中之物的人皇遗蜕就会产生新的变化，不止反向吞掉了他这一尊人皇化身，还会以林阳自身为养分，从他的先天本性灵光中，孕育出另一人。
不可能是陨落的人皇，只是一个以人皇遗蜕为体的他我，到时候，林阳与人皇遗蜕的关系就与魔佛和孟奇没有区别了。
林阳心中一片平静，他诵念魔道真法，将魔主秘法运转到了巅峰。
此时他所用的秘法，本来是不完整的，当初回到玄天宗被光阴刀斩去了一部分，还是后来到了南荒，与齐正言叙旧时，将这门秘法补全。
不同于他，齐正言得到了完整的魔主传承，甚至魔皇爪，都在齐正言的身上，只不过不甘于堕落，不想沦为魔皇爪之仆，所以齐正言一直在抗拒着魔皇爪。
而补齐秘法的代价，是他曾将枯荣菩提交给齐正言参悟一段时间，让齐正言以如来神掌总纲，对抗魔皇爪的时刻侵蚀，将真正踏入魔道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轰隆！
忽然，凌霄殿内爆发出一股至强之气，一根根龙盘梁柱都倒塌了，被震成数截。
人皇遗蜕有了反应，不再是之前的那般沉寂，体内诸天万界那部分模糊的区域，正在一点点的变得清晰。
也就在气息爆发的同时，林阳的脑海如同被人锤了一下，神识几乎粉碎了，对外界的认知霎时支离破碎。
九窍流淌出一滴滴血珠，每滴都如宇宙一般的浩瀚深邃，原本赤红如火的鲜血，在离体的一瞬间转为了乌黑，每滴血珠都似亿万生灵在哀嚎悲呼，无形无质的情绪化为了深黑之物。
一点灵光驻留不散，林阳竭力维持秘法运转，不敢中断，否则必然招来反噬，一直到了大半柱香之后，他才勉强重新构架了自我认知，恢复了对外界的感应。
然而，看到凌霄殿内景象的那一刻，林阳思绪近乎停顿。
入眼所见之景，已经不再是熟悉的凌霄殿了，人皇遗蜕就似一轮照亮黑夜，驱散黑暗的太阳，将凌霄殿化为了一方人道天堂。
这是人道历史，展现了人族从各族可欺的最底层，反抗、拼搏、厮杀，最终成为了诸天万界中屈指可数，甚至能说是最强大的一个族群。
将凌霄殿照亮的人皇遗蜕，此时虽然保持了原有的形体，却也似化为了一艘永不沉没的古船。
古船行于苦海，带着万界，带着万灵，带着一切，要度过无边无际的苦海，共同抵达彼岸，让众生同超脱，不再沦陷于茫茫苦海。
“这就是……”
“人皇死于非命的原因吗？”
林阳心中暗道。
虽然他对于人皇的死因不清楚，但是看到了此景，不难想象的出人皇陨落之秘。
让诸天万界的芸芸众生共同登临彼岸，哪位大人物会愿意？
就算本纪元不是末劫，也无人会允许。
多一位彼岸，就是对了一个竞争对手，让自身证得道果的可能性变低，虽然人皇的大愿真的实现以后，那些抵达彼岸的芸芸众生，与依靠自身之力挣脱苦海的彼岸者必然有天地之别，差距可能近乎无穷倍，如蝼蚁与大神通者，但却不可能如之前那般了，只是梦幻泡影之事。
就算再弱，也是变数，就如近道之所的存在一般。
古老者掌握诸天万界所有奥秘，各处近道之所的奥秘自然也在其中了，可是因为近道之所时空混一的独特性，哪怕是最古老者，也要亲身降临其中，才能尽知里面的一切。
最古老者能回溯到时光的根源，或许能根据无数年以来，进入近道之所的生灵的行为模式，推断那些生灵在近道之所内有何变化，但是对一些毫无征兆，之前没有一点预料的变数，却是不可能知道。
无数念头翻滚的同时，林阳也看清了那艘人皇古船内的万灵。
他暗道：“没有妖族……”
人皇虽优待人族，可是对于诸天万界其余种族却是一视同仁，不存在什么偏见。
唯独妖族例外。
虽然登临彼岸，可是在年幼时，妖乱大地对人族的伤害，人皇怎么可能会遗忘，祂哪怕带着万灵度过苦海，也不会带着妖族一起。
“这或许就是祂，对人皇失望的原因，毕竟在祂的眼中，妖族与人族一是手心，一是手背，不会彻底将一族舍弃，所以哪怕妖乱大地之时妖族强至绝巅，亦没有让人族彻彻底底的消失。”
“人族又不是没有诞生过大神通者，妖族大圣们又岂会真的将人族视为毫无反抗的牲畜们。”
想到妖皇坐视人皇的陨落，林阳恍然。
在人皇遗蜕逐渐复苏之后，他感觉到化身融合人皇遗蜕的速度快了许多，似乎在复苏的同时，人皇遗蜕也在主动融入化身伪装成的‘天地’。
吱嘎！
虚幻的声响响在林阳耳畔，随着化身与人皇遗蜕的融合，他对时光之道，对各种大道的掌握都受到了影响。
人皇遗蜕体内的诸天万界，正在逐步影响着他对‘道’各个方面的认知。
933 伪彼岸
孟奇在遁出生死原点的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此时天地的不同。
他露出愕然，看向笼罩万界的九重天，哪怕在生死原点内收获颇丰，距离造化境界只有一步之遥，孟奇对于九重天时刻吸纳的能量依旧感觉到了骇然。
就算集合所有投影，恐怕都比不上九重天两三个呼吸所吸收的能量。
“林师兄这是在干什么？”
孟奇心中疑云丛生。
“无生老母的记忆，有没有这一幕？”
他询问右手中的顾小桑。
“没有。”
顾小桑的声音传出，道：“此时，距离老母进入混沌，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老母并非古老者，在众位大人物的互相影响下，对当前的了解已经不再清晰了，甚至祂都没有预料到，青帝登临彼岸之事。”
“我那时会选择假死，就是因为老母的记忆不再准确，假如心存侥幸，可能再无一丝反抗的希望。”
这次不止是孟奇，顾小桑在生死原点内收获同样不小，两人都修炼了无极印，在生死原点内一人位于生的概念，一人位于死的概念，以无极之意，呈现阴阳之态，吞掉了部分生死原点的概念，修为突飞猛进。
复活没多久的顾小桑，在生死原点内已经自证传说了，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成为了霸王之后第二位自证传说者。
“果然是这样。”
孟奇暗道一句。
彼岸大人物虽然让人绝望，接近全知全能，但那是在没有另外的彼岸者存在的前提下，有了第二位彼岸，全知全能也只是个驳论，毕竟彼岸，并非是不可言说，不可想象的道果，除了涉及过去未来之时，否则彼岸者，还是要遵守逻辑的。
念头落下之后，孟奇一跃，跳入了九重天，再次来到了南天门。
“元皇仙尊。”
见到孟奇到来，天兵天将在戒备之时，亦是高呼出声。
当孟奇点头后，一位今日值守南天门的星宿神君露出几分歉意，道：“仙尊，此时不同以往，还请在照妖镜下走一遭，免得有奸邪变化为仙尊之态进入天庭，坏了仙尊的名声。”
“请仙尊见谅。”
她在说话之时，指向了南天门上悬挂的那面照妖宝镜。
虽是照妖之名，听上去只是针对妖族，可是宝镜本质，却是堪破变化，哪怕伪装的再好，也无法经得起宝镜一照。
“无妨。”
孟奇点了点头，走向了镜光照耀之地。
他能看出照妖镜很古老，绝对不是最近炼成之物，那就只能是上古时，那面真正的照妖镜了，或许哪怕大神通者，都无法欺瞒过这一面照妖镜。
当镜光笼罩法体，孟奇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力量降临了，似乎在审视他，将法体的一切都剖析了一遍，再也没有**。
刹那后。
照妖镜光芒收敛，没有之前那般明亮，却依旧垂下了丝丝缕缕的光华，将南天门笼罩。
值守神君眼见孟奇如初，没有显露‘原形’松了口气，他拱手致歉道：“多谢仙尊配合，敢问仙尊此次登临天庭，是为了见陛下吗？”
孟奇微微摇摇头，回道：
“不是，我来找玄女娘娘。”
九重天吞噬诸天万界的神能，掀起能量浪潮，可想而知，林师兄绝对是有要事在身，既然如此也不便打扰，相较而言，一直负责天庭各项事务的玄女大概率没有参与此事，毕竟从过往推断，林师兄不会让玄女和他同做一事。
“玄女娘娘？”
值守神君一愣，露出几分错愕。
玄女娘娘在天庭地位虽高，仅次于陛下，却也不应该让当世唯一自证传说的元皇仙尊，加上‘娘娘’这等尊称，毕竟元皇仙尊，可是玉虚嫡传，与道门九尊后几位是师兄弟。
不知道九天玄女对于孟奇曾有救命之恩的值守神君，怀着满心的疑惑，开口道：“既然仙尊要见玄女娘娘，那请稍等片刻，我禀告娘娘一声。”
九天玄女总管天庭一切的事物，比林阳更像是天庭之主，自然不是相见就能见的，如果孟奇是想见林阳，此时估计已经在前往凌霄殿的路上了。
“恩。”
孟奇颔首。
此次来找九天玄女，除了因为九重天此刻的变化外，还是想了解一些上古的隐秘，九天玄女在天庭坠落之后，下凡辅佐人皇，为人皇登临彼岸，提供了不可缺少的帮助，知道的事情可比寻常大神通者多太多了。
“咦……”
片刻之后，孟奇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靠近。
“那是苏妲己的气息？”
失踪许久的苏妲己，竟然在天庭？
“玄女娘娘让我带你去见祂。”
半晌后，一辆车辇驶来，沿途所过之处绽放青莲，等到青莲车辇停下后，苏妲己娇柔的声音从车厢中传了出来。
……
凌霄殿。
在孟奇前往玄女殿时，林阳心底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终于稍微松了一些。
“关键之处已经完成，接下来只要靠水磨的功夫，化身就能顺利与人皇遗蜕完成最后的融合，让我的第三具化身一举超越魔皇身、真佛身，同时也强于此时的我。”
林阳心道。
之所以用‘此时’来形容，因为随着人皇化身与人皇遗蜕的融合，虽然影响了他对于‘道’各方面的认知，却也带动了自身道行的提升。
哪怕当初在九重天最上层，让自身跌下了造化圆满，可是随着人皇遗蜕传来的反哺，亦是让他即将再次跨入造化圆满，甚至这一次，想要伪装成不圆满都不行了。
凌霄殿又不是九重天最上层，就算别的彼岸者不知，可是天帝和青帝，以及道德天尊，都对他此时做的这一切了如指掌，再次伪装，恐怕会引起祂们的疑惑，从而升起怀疑。
一个念头在林阳心中一闪即逝，随即被否决，将人皇遗蜕带去九重天最上层融合，恐怕更会让人怀疑，从而让某位彼岸，诞生出进入九重天最上层的念头。
这可不行，他此时没有能力掩盖本体在九重天最上层的过往踪迹，真有哪位彼岸进去，那么他至今所有的伪装都会功亏一篑，万幸，一众彼岸此时还没有归来，甚至哪怕彼岸们归来了，他只要没特殊的举动，也不会让一众彼岸，出现进入九重天最上层的想法。
彼岸之战的废墟而已，当初早就去过，除了无生老母外，其余的彼岸甚至都是九重天最上层毁灭的元凶之一。
这同样也是林阳为什么不愿意青帝早早登临彼岸的原因，青帝这位新晋的彼岸者，之前可是没有进入过九重天最上层，自然可能对昔年天庭之战爆发的源头，心生好奇了，也给林阳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
毕竟在原时空之中，数年后青帝的确亲身进入了最上层，不知做了何事。
数十个呼吸后，林阳的法体猛地一震，体内再一次诞生了真实界的雏形，也就是在同时，他周身浮现浓郁的时光色彩，让他与苦海生灵有了本质区别。
他的意识不断蔓延，以当前节点为基，朝着纪元诞生时，朝着无数未来，不停的扩散着，点醒过去的同时，占有未来。
“伪彼岸……”
林阳双眸合拢，似是在感受万古时空，看到了九重天诞生至今所有之事，以及未来种种可能，万般的变化。
934 天道圣人？九天圣人？做减求空的预想
林阳的意识徜徉在时间与命运长河内，遍览过去、现在、未来万般景象，体内的真实界雏形一刹那似乎历经了万古时光，只是瞬间，原本只有雏形的真实界就已经变得完善了，甚至都可以看到，九重天的痕迹。
审视着自身法体，林阳心中暗道：“是因为依靠九重天，所以体内之界，没有九幽雏形吗？虽然九重天比起九幽，覆盖面较为广泛，蕴含之道也多于后者，却也没有包含九幽中的各种大道。”
九重天蕴含了诸天万界之中，‘道’各方面的正面体现，以及部分大道的完整体现，而九幽则是诸天万界部分大道的负面体现，譬如时光的阴暗面，生命的阴暗面，以及杀戮、毁灭、堕落等等大道。
所以哪怕以天帝权柄为契机，经过九重天加持成为了伪彼岸，体内的诸天万界依旧有缺陷，至少对比本纪元的诸天万界结构是如此。
“如此看来，九幽的伪彼岸，祂们体内的诸天万界缺少了九重天的雏形，和我的情况正好相反。”
林阳思绪转动间，将意识逐渐的收敛，从横跨万古的状态中，汇聚到了当前节点。
伪彼岸与正常彼岸的不同之处，除了受限于某一地之外，就是出手之时，需要经过短暂的酝酿，所以当初魔皇之身和黄泉进入生死原点后的几个呼吸，九幽伪彼岸九乱天尊，攻击才会姗姗来迟。
外在表现是如此，攻击需要短暂的酝酿，最核心的本质则是，伪彼岸虽然能让意识畅游过去与未来，但无法和真正的彼岸者那般，让意识同时存在每一个最短暂的时间节点。
“虽然从整体力量上来看，九幽伪彼岸与进入九幽，受到九幽影响的普通彼岸相差无几，甚至相等，但在细微之处的精妙上面，却是差了不止一筹了。”
林阳思绪转动间，他走出了凌霄殿，朝着九重天最上层而去。
既然计划有变，无法阻挡的圆满了，成为了伪彼岸，那么也要充分利用当前的境界来做一些事情了。
之前没有多大把握的事情，在此刻看来又算什么了。
“仙帝……”
林阳心中自语，思绪逐渐的飘忽了。
终于不用担忧……
被石昊反超了。
否则这次返回一世之尊世界，准备应该更加充分的，至少也是成为仙帝之后，再返回这个世界，而不是此次这般，虽然没有暴露，但从始至终都处于别人的眼皮底下，本性都略有些压抑了。
……
“陛下！”
听到殿内传出脚步声，看到熟悉的身影走出，一众天兵天将顿时行礼，心底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之前九重天吞噬诸天万界能量之时，每一重天都掀起了史无前例的神能风暴，虽然对一众仙神来说，这股神能风暴算不上威胁，但是表露出的含义，实在是让人思细级恐，生怕林阳有意外。
只要林阳有了意外，有九天玄女支撑的天庭虽然不至于分崩离析，却不远了。
所以一直到看见林阳安然无恙出来，他们才放松了，不至于再为未来而担忧。
直到林阳远去之后，一位神君才惊疑不定的呢喃道：“看陛下刚刚那股气韵，难不成是挣脱苦海了？”
虽然他只是一位天仙，无法准确判断出林阳的情况，可是这位神君不止一次看见过林阳，自然对于林阳之前的气息非常熟悉，此时看去，曾经熟悉的那股气息，与以往已经有了天地之别。
“陛下之前就是大神通者中最顶级的存在，如果真有了突破，那就只可能是登临彼岸了。”
一位星官倒吸一口气，神情中充满了震撼。
彼岸者……
在他出身的宇宙之中，可是被称为……天道圣人！混元道果！
是不可思议的伟大者，贯通了古史的存在。
“陛下登临彼岸了？”
听到星官的话，凌霄殿外的所有人都吸气，同时也无比兴奋。
一个势力有没有彼岸，关乎于未来彼岸者纷纷回归之时，是沦为末流，还是位于顶端，至于中间的分级，根本就不存在。
毫不夸张的形容，只要没有彼岸级的事物，哪怕是再多的大神通者组成的势力，也挡不住彼岸一根手指，霎时间就会烟消云散。
万界通识符盛行的此时，彼岸者的恐怖与无敌早已不是秘密，消亡的过往纪元，并非没有抱团后的大神通者们自认无惧于彼岸，行了挑衅之事，我命由我不由天。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是一个大神通者凋零的纪元，传说之上，彼岸之下的强者，最终比彼岸者的数量还要稀少。
……
朝着最上层走去的林阳似是听到众人心声，也似从众人未来的呢喃之中，窥见到了众人此时心中的想法。
他身形微不可察一顿，饶有兴趣的自语道：“天道圣人……”
已经有很久没有听说过这个名称了。
圣人，不是努力修行就可以成就的，是种有数量限制的位格，元神寄托于天道，从而拥有不死不灭之能，法力源源不绝，堪称无限，能御使洪荒天地的能量，哪怕形体被毁灭了，也能重新凝聚一具躯体。
如果抛开能级的话，和神墓世界的‘天’，颇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不过随着时光流逝，当初无敌之一的名称，已经掩埋于时光深处，不再被提及，甚至被视为了一种耻辱。
“说我是天道圣人……倒是说错了，如果用九天圣人来称呼的话，却是没错了。”
他的伪彼岸境界源于本质是彼岸级的九重天的加持，离开九重天，就会失去加持，虽然不至于一点不存，却也不可能保持伪彼岸的水准，顶多就是青帝开始挣脱苦海的程度。
“这倒是给我了个灵感，以后成为古老者了，将诸天万界所有奥妙，一切大道，化为相对应的特殊位格，能否达到类似做减求空的效果？”
林阳暗道。
道尊开创做减求空之路，但是每一位彼岸者，虽然都走在这条路上，可是细节之处都有所不同，做减求空的产物都不限于一个，甚至能将他人做减求空的产物，也当成自身做减求空的产物。
即是如此，他能不能将未来自己做减求空的产物弄得‘多一点’？
935 林阳，天帝。
想到最后，林阳脸上浮现出一丝奇异的表情，略有怪异的低语道：“紫霄宫中三千客……”
被人勾起关于初始洪荒的记忆，林阳自然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鸿钧。
“我是鸿钧？”
林阳摇了摇头。
虽然用一世之尊的世界观来看，鸿钧的讲道，是为了找几个强者，成为自身做减求空产物，等到几位强者都成为了圣人，鸿钧也终于功行圆满，从而合身天道，再也不显露踪迹。
漫长时光之中，只有封神末期，通天教主欲要重立地水风火之时，鸿钧才重新现身，赐予了通天教主一枚能将不死不灭的圣人，给毒死的红丸。
当然，林阳也知道鸿钧之事是另外一个世界观的产物了，和一世之尊世界没有关联，鸿钧讲道也许真的只是单纯为了传下法诀，让洪荒生灵不至于再凭借天生的强横，不懂修行奥妙。
虽然在本世界，也有鸿钧此人，但却是道尊的一个投影，事迹也与道尊似是而非了。
“如果此次争夺道果之机失败，那就只能寻求下一次机会了，只是有了这次的经验，祂们一定会对我多加防备，防止我融合循环之力。”
林阳心底暗道。
道果之机，亦能称为循环之力，是包含了诸天万界从无到有，从蓬勃到繁盛，从繁盛到衰败，再从有至无的完全完整之力。
古老者那蕴含了诸天万界所有奥秘，一切大道的道果雏形，只要融合了循环之力，就能让道果雏形真正的成熟，将雏形两个字去掉，化为真正道果，从而便是一说就错，一想就缪，真正违背了逻辑，人在道外，也只是强行描述出的不完整的一部分。
而融合纪元循环之力的前提就在于，做减求空真正的圆满，让自身与诸天万界再无一丝联系，只凭已有的力量，维持自身的存在。
只有这个状态，才能证得道果。
虽然此时都没有登临彼岸，但林阳却是早就将主意打到了循环之力上面，意图在纪元终结时，争夺道果之机，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他的情况特殊，只要足够果决，做到放下，那么达到与诸天万界再无一丝联系，一点因果的状态并非不可能的，至于做减求空，也只是达到这个状态的途径之一，而非唯一的办法。
在成为伪彼岸之前，这个念头可以说是妄想，可是在此时，虽然境界源于九重天的加持而成，却也是实打实的彼岸，哪怕是伪，那也是彼岸，再非苦海生灵，眼界处于了另一个层次，超脱于时光。
所以林阳也清楚，当初的念头，的确可行，只是外因众多，他无法保证纪元终结之时才会出现的完整循环之力，一定能被自身融合，原时空无生老母就是慢了半步，所以没能如愿，阿弥陀佛则是慢了一步，最终让三位一体的三清得手，证得了道果。
“五位做减求空的圆满者，最弱的无生老母也都是古老者，我唯一优势就是，祂们不清楚我真正的底牌，也不会对我加以防备。”
思索中的林阳并不清楚，在不久之前，无生老母曾经感慨，除非他能在纪元终结之前做减求空圆满，否则无论如何下场都是死。
“甚至……”
“天帝也有可能做减求空圆满……”
“到了那时，有能力争夺道果之机的就可能达到了六人，不过明悟了自身关系的三清是同一阵营，占据极大优势，而且天帝不一定会在本纪元争夺道果之机，可能帮助三清。”
想到此处时，林阳的念头微微停顿。
在九幽之中，只要是造化圆满的邪魔，就能得到九幽加持，成为一位伪彼岸，但是九重天就不是如此了，如果不是身负天帝熔炼九重天亿万权柄而成的天帝权柄，林阳哪怕再契合九重天，也无法得到加持。
某种意义上，天帝权柄是九重天的一部分，而九重天本质是彼岸级，过去未来唯一，所以被林阳融合的天帝权柄，自然也是过去未来的唯一之物。
弱小时还好，林阳修为不足无法将天帝权柄的潜力完全发挥，可是到了造化圆满后，天帝权柄大概是彻底发挥出了真正神异，让他在九重天之内，成为了伪彼岸。
即是如此，那么在过去，熔炼九重天万千权柄的天帝是谁？
曾横压一世的天帝是谁？
在理智上，林阳知道那不是自己，可是在事实上，他成为伪彼岸时，回溯时光长河，却并没有和九幽伪彼岸那样，在不同的时间节点留下一个个属于自身的烙印，而是直接以天帝的视角，看到了万古时光。
当初在九重天告诉玄女，未来的某个时间，转世身将会现世的是他。
被雷神背叛的也是他。
击杀了魔主的还是他。
在天牢底部布置隐秘，想要孕育鬼皇之身的自然是他。
以元始天尊为首的一众彼岸者联手针对的，同样是他。
除了天帝在九重天之外的种种事迹，九重天诞生至今，天帝在九重天做过的一切，在林阳成为伪彼岸的那一刻，全都变成了林阳自身之事。
一切的源头，都在于天帝熔炼的天帝权柄。
恩……
这已经能说是林阳自己熔炼的天帝权柄了。
不难想象，等到他真正登临彼岸了，天帝在九重天之外的痕迹，也会被他替代。
天帝能不能因此做减求空圆满不知道，但是摆脱必死的命运却是板上钉钉的了。
“这是天帝在原时空中就有的布置，还是祂受到了妖皇的启发？”
在心中念头起伏之时，林阳也再次踏入了九重天的最上层。
这一次来到这里，林阳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第一次进入最上层之时，他只是一位法身，稍微深入此地，就会被同化之力消融。而现在，他是九重天最上层破败的主导者之一，也是此地无数年以来真正的主人，曾在此地秘密守护建木的果实，想要暗中证得道果，只是被雷神泄漏了风声，成为了天庭坠落的源头。
“岁月……”
林阳一弹指，改变了历史，掩盖一段岁月，让本体的痕迹，彻底的消失在此地。
936 无上造化之地
哗啦！
时光与命运长河猛然间掀起惊涛，一朵朵浪花飞溅，种种未来化为泡影。
这是苦海生灵无法察觉到的波动。
在这个瞬间，过去的诸多事情有了变化，历史重演，成为了另一幅模样。
林阳游离在死亡边缘的本体似有所察觉，眼皮微动，似乎要睁开双眼，但是这个动作却异常吃力，仿若身上正压着诸天万界，行动艰难。
随着数年前，本体偷渡到九重天最上层之事被篡改，正在当前节点蜕变的本体，突兀的有了一种虚幻、不真实的感觉，好似帝茧中的他，只是梦幻般的事物，如今梦醒了，自然要消失了。
“唔……”
痛苦的低吟传出，从帝茧内扩散遍天牢，帝茧内的躯体在进行本能挣扎，不让自身的存在消失。
轰隆隆！
精气涌动，神能澎湃。
无法想象的力量升腾，似是苏醒的狂龙，张扬肆虐，搅动诸天万界，肆意挥洒自身的无敌伟力。
“帝道……”
林阳呢喃着，他在此刻通过另一具躯体，看到了一副不一样的风景。
那是曙光。
也似门户，通向一方更宏伟的浩瀚天地。
轰！
帝茧发光，爆射出一道黑中泛红的光柱，贯穿了一层层天牢，从天牢的最底层，出现在天牢之外，让九重天最上层的道化之力都仿佛主动退避了。
涟漪扩散，光柱照耀出的光芒，似与此地的大道产生了共鸣，一枚枚大道符号呈现出来，从原本不可言说的状态中，显露出了部分形体。
每一枚大道符号都极尽的玄奥，复杂到了无法描述，阐述了不同大道的某个部分，让修行者感悟的难度降低许多，虽然比起无形无质的状态时，少了几分难言的韵味，却也是世间难寻的绝世瑰宝了。
“时光、命运、寿元、生机、火行、归墟、审判、屠戮、灭杀、崩解……”
林阳双眸深邃，将九重天最上层的一切都纳入眸中，看到了无数大道符号，代表的意义。
所有的大道符号流淌在心中，被林阳感悟，让他积累愈发深厚，根基不完善的地方，也有了提高。
半晌后，将一切奥秘都融入了自身，林阳心中暗道：“每一枚大道符号的深度，都相当于近道之物的层次，距离虚幻大道还有一点差距，是因为那一具躯体较弱，无法引发出更深层次的大道共鸣吗？”
虽然眼下容纳的诸多大道，对于他完善时光大道的根基，籍此形成对应时光的虚幻道果帮助不大，可是未来登临彼岸后，朝着古老者迈步时，就能看见今日容纳的诸多大道的作用了。
念头翻滚间，时光与命运长河重新恢复平静，历史重演。
天牢最底层，已经看不到帝茧，只有天帝隐秘布置留下的鬼皇之身存在，似乎本体近些年的一切，根本就不曾发生。
而林阳当初在最上层所做之事，也成了梦幻，不再真实。
在重演的历史中，本体不曾到来，他也没有吞噬过时光，更没有因此而造化圆满，不得不伪装自身，最终去了扶桑古树界域中。
咔嚓！
林阳听到了破碎声，他自身的一段过往消失，自身的存在出现短暂空白，过去到现在无法完美贯通如一，形体即将溃散。
对于大神通者来说，这是最致命的，哪怕苦海圆满者也不例外。
可是此刻的林阳，已是一位伪彼岸，随时都可以展露出俯瞰苦海的姿态，半超脱时光长河，自然不会因为过往历史的空白而陨落，只是受到了微不可察的影响罢了，大概就是凡人自然脱落一根头发那种程度的影响。
“恩，这样也不错，能瞒过祂们了。”
看着重新演化的历史中，重返九重天最上层的他只是在参悟此地的道韵，寻找可能遗留的宝物，没有更多的举动，林阳轻轻点头。
在没有别的彼岸者的干涉下，这里的情况自然是他说了算，就算未来青帝或某位彼岸者来到九重天最上层，顶多也只能察觉到最上层的过往曾经有过改变，却不可能透过历史长河，看到被他精心掩盖的那段真实。
同为彼岸，虽然依旧存在强弱之别，可是说到底处在了一个层次上面，不会如彼岸与非彼岸一般，后者哪怕再多的努力，也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咚！
咚！
咚！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此时忽的响起，充满了蓬勃的生机，充满了朝气，甚至已经强盛到能让步入暮年的亿万宇宙重新恢复活力。
林阳一手按住胸口，将法体传出的心跳声掩盖。
外人无法看到，他体内的诸天万界，原本真实界的位置已经被玄色大茧占据了。
这是在历史重演中消失无踪的帝茧，被林阳收入了体内，以他彼岸级数的元气，日复一日的孕育着。
原本应该由鬼皇之身提供的那一部分动力，也被林阳的力量所替代了，籍此维持帝茧不会彻底崩塌。
此刻的诸天万界中，哪还有比他体内更安全的地方？
别的彼岸或许能进入九重天最上层，却不可能进入他体内的诸天万界，况且，彼岸者的元气，是超越诸天万界所有宝物的瑰宝，对于正在蜕变的另一具躯体来说，这里是无上造化之地。
“仙帝……”
林阳心中升起期待，哪怕此时的他，能看到未来的诸多可能亦是如此。
另一具躯体的一切，都被他掩盖了，哪怕未来变化，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出现一段之前没有半点征兆的未来，所以对于另一具躯体功行圆满之后的状态，在林阳眼中也是未知的。
他唯一已知的，就是帝道圆满的曙光被牢牢抓住了，仙帝不再是虚幻，而且如此得天独厚的环境，堪称先天孕育的仙帝，与正常磨砺而成的仙帝必有不同之处。
“等到我登临彼岸，体内诸天万界真正的完善了，帝茧内的那具躯体，也能出世了。”
“届时……”
林阳双眸微微眯起，对于此次争夺道果之机的把握，更大了几分，如果说之前是百分之一的概率，现在已有五十分之一。
937 天庭坠落之前
心绪浮动时，林阳走到了天牢的最底层，看着沉浮在无边黑暗中的鬼皇之身，露出一丝感慨之色。
往事还历历在目，一转眼就是万古成空。
当初的繁华，变成了今日的破败与荒凉，近道之所都险些毁灭，彻底的消逝，让人怎么能不感慨。
“可惜当初一战，让九重天遭受到重创，否则天帝权柄的增幅，能让我更强。”
林阳暗自道。
九重天与九幽同属于彼岸级数，一者清，一者浊，不存在差距，而后者可以让多位造化圆满的邪魔，维持伪彼岸的境界，九重天却只能让一人如此，看上去九重天要弱于九幽，实则不然。
林阳可以感应到，他强过九幽中任何一位伪彼岸，哪怕是最上层近乎毁灭的此时，也是如此。
如果说，九幽伪彼岸的战斗能力约等于身入九幽的普通彼岸者，略低于不受九幽影响的普通彼岸，那么他的战力则是略强于正常彼岸。
不是林阳莫名其妙产生的自信，而是他有十足的把握。
击杀魔主的时候，他可是亲身体会到了，他比魔主要强上多少。
在诸天万界的流传之中，天帝是用天道印将魔主击杀，没说错，因为天帝权柄的前身就是天道印，天帝在将九重天亿万权柄熔炼为天帝权柄之前，曾将九重天权柄化为了一方古印。
掌握古印，就能与九重天共鸣，得到极强的加持，在九重天内呈现出无敌之态。
天帝在巅峰时期，是距离古老者只有一步之遥的近古老者，除了天道印之外，还没有身化光阴刀的天帝并没有别的彼岸至宝，而打上天庭的魔主，虽然初登彼岸，却掌握了魔皇爪。
理论上九重天对于邪魔出身的魔主有一定的影响，可是实则，九重天并非九幽，并不排斥外界生灵，反而呈现包容诸天万界所有之态，因此对魔主的影响近乎于无。
虽然魔主的陨落，有一部分原因在于魔主死战不退，可是更多的原因，就在于掌握了天道印的天帝，得到九重天的加持后战力已经不弱于古老者，否则想要击杀一位彼岸者，哪怕是初登彼岸的又岂是那么容易。
“最上层破败，我登临彼岸后战力就算无法达到古老者的水准，应该也会进一步提高，媲美近古老者。”
林阳思索之时，将黑暗中的鬼皇之身取了出来，挥手破掉魔佛留在上面的手段。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就算魔佛逆练如来神掌后，仅次于元始天尊一线又能如何，在祂被镇压的时候，再多的手段也难以影响另一位伟岸。
“魔君的精粹，天帝的鬼皇之身……”
“融合两者后，魔皇身大约也差不多了。”
林阳思忖之时，意识跨越万古时空，来到无数年前。
有个猜测需要他实践一下，如果行得通，那么对他有极大的帮助。
……
轰隆！
大道都在震荡，九重天最上层一座座宫殿相继破碎，被层层仙焰覆盖，坠落大地。
“祂们……”
“要对陛下动手？”
太阳神君脸色惨白，意识都模糊了，祂知道想要逃生，只能另寻他法。
按照无数年的经验，祂在刹那间有了决定，当即远遁，朝着三生殿奔去。
只有借助三生殿的神秘，藏身于过去、来世的某一殿，才有可能逃过此劫，不至于被核心处的大战牵连。
至于相助天帝……
彼岸者的战斗，又岂是苦海生灵能插手的？甚至此刻能观测到彼岸之战，都得益于九重天最上层是近道之所，除了天帝之外的一众彼岸者，没时间将过去的每个时间点留下自身的烙印。
否则，这场战斗就不会爆发于当下了，而是过往的每个刹那，同时战于过去未来的每一个时间节点，也不会让自身有丝毫察觉到的可能。
“不……”
“祂们已经在未来厮杀了，就算那几位没有在过去留下烙印，却在来到最上层的那个瞬间，就厮杀在了无数个可能之中，占据了无比遥远的未来。”
当途径天牢的那一刻，太阳神就猛地惊醒，浑身流淌出冷汗。
能让一位传说大能如此，不难想象到祂心底的惶恐。
身形稍顿之后，就在太阳神君准备离开此地的时候，忽的察觉到天牢有所异动。
紧闭的天牢大门，从内部被打开了。
“有战败者借机逃脱了？”
心念升起的瞬间，太阳神君就见到走出的身影异常的熟悉，每次都能在凌霄殿内看到。
穿玄色帝袍，冕旒覆面，高大伟岸，如同支撑起诸天万界。
“陛下？”
祂惊愕高呼，略显高亢，似乎见到了无法置信之事。
仔细辨别后，那股气息，的确没错，是陛下的气息，而且，并非是分身之类的，就是陛下的真身。
可是，陛下的真身在此，那么最上层核心战场中央的是谁？
彼岸大人物们难道都无法分别出祂们所针对的并非陛下吗？
当太阳神君惊愕难言时，林阳瞥了祂一眼，淡淡道：“尔且去来世殿静坐万古，静等召唤。”
好歹是个传说大能，能充一下门面，总不好无视掉，况且太阳神君任职这些年，虽有私心，却没有影响本职，现在换了他来，自然不会让太阳神君和原时空那样听天由命，最终陨落在了时光中。
“也就能充当一下门面了，毕竟当前节点的天庭大能难见，实在是有点凄惨了。”
林阳暗道。
“谢陛下。”
太阳神君当即感激开口。
在祂离开后，林阳的声音也响在了一位位天庭强者的耳边，至于拥有异心的，就任其自生自灭了。
当一众强者聚集在来世殿后，林阳单手一按，将来世殿打入了时光之外，避免来世殿内的强者们，承受此时至当前节点之间的漫长的时光冲刷。
做完这一切，林阳伸展道力，将九重天最上层完全包裹住，避免彼岸之战的余波，让这处近道之所遭受无法愈合的根本性破坏。
“说到底只是彼岸烙印，而且还是留在近道之所内的烙印，虽然对于苦海生灵来说强到了无穷，可对于彼岸，却是弱的近乎于零。”
林阳眺望着远方的大战，看着历史中的一幕。
和太阳神君认知的不同，此时的他并非真身，因为在这个时间节点上面，他的真身，也就是天帝正在被一众彼岸大人物无情殴打，从天牢中走出来的，只是部分意识形成的化身罢了。
至于为什么进入天牢，只是想要亲眼看一看，当初还是九天雷神的魔佛在彼岸之战爆发的时候，到底在天牢最底层干了什么，竟然让祂得到了轮回印的认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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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8 时间越久，道果越难
“轮回印……”
想到片刻之前，在天牢底部见到的那一幕，林阳不住沉吟起来。
后土登临彼岸的瞬间，以自身虚幻道果为材，身化为了轮回印，这也让后土成为存在时间最短的一位彼岸，在成功挣脱苦海的同时，就已经陨落了。
在后土陨落后，轮回印自主投入天帝的手中，被天帝所执掌。
林阳成为伪彼岸之时，回溯到九重天诞生的瞬间，自然也亲身经历过，挣脱苦海前的后土拜访尚未挣脱苦海的天帝，两人论道一事，也知道皇天后土，在那时都说过什么。
所以对于轮回印被天帝掌握，林阳没感觉到诧异。
一直到回到了天庭坠落之前，看到了尚且是九天雷神的魔种种经历后，林阳才愈发的感觉到了愕然。
明明被天帝掌握的轮回印，在面对魔佛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抗拒，直接就放弃了天帝种种布置，投入了魔佛的怀抱，并非林阳之前猜测的那样，是魔佛用了隐秘手段收服的轮回印。
“也不知道魔佛到底有多少的秘密。”
看着九天雷神的身影遁离了最上层，朝着真实界而去，林阳的眉头微微皱起。
在当前节点还是中古时代时，魔佛就已经登临了彼岸，就算他击杀九天雷神，也无法影响魔佛，哪怕魔佛被镇压，彼岸的本质却不可能变。
“击杀东皇太一的时候，还不是昊天上帝的最强之时，从东皇太一那里得到了道尊传承，开始与三清为敌的昊天，才是祂最强大最辉煌的时刻，莫非，收服轮回印，暗中控制天道怪物，都源于道尊的传承？”
在林阳推测中，太古最后一个纪元破灭之前，昊天上帝很大概率是最古老者，与三清、阿弥陀等同，高于诞生于最初纪元，此时以妖圣作为做减求空产物的妖皇。
太古纪元破灭，一点执念转世之后，阿难能在登临彼岸之后迅速达到仅次于元始天尊一线的程度，可能有如来逆掌的原因，但更多的可能，是祂身为昊天上帝时，积累下的深厚底蕴。
想到一位最古老者的执念转世之身，给自己当了漫长岁月的手下，林阳的脸色就变得有点古怪起来，同时也有种紧迫感。
虽然魔佛不是完整的昊天上帝，为了避免被一众彼岸察觉出异常，祂已经自残了心灵，行为模式与身为昊天上帝时不再相同，可是在魔佛心中，对于天帝可是一直痛恨的。
原时空祂就说过，天帝坐了这么多年的至尊宝座，天帝死的不怨，只有祂才有资格坐上诸天万界的至尊宝座。
林阳此刻开始接过属于天帝的一切，自然不会无视魔佛这个潜在的威胁，就连他将无上真佛炼为化身，也是为了能应对魔佛。
“如果魔佛真的来搅局，那我的计划少说都废了一半，本纪元再也无望道果之机。”
看着九天雷神进入真实界之后，突然就消失无踪，似是借助轮回眼的神异遁走，林阳的眼神逐渐幽深。
在理论上，知道末劫并非真正的终结，还存在下一个纪元的他不应该觊觎道果之机，毕竟在新纪元中，会有更多的机会。
但实际是，时光继续流逝，总会有新的彼岸诞生，争夺道果之机的只会越来越多，想要证得道果也越来越难，况且，做减求空圆满者，做减求空的产物也不会多弱。
原时空中的孟奇，他是三清做减求空的产物，也接过了青帝的部分因果，在三清做减求空圆满的时候，孟奇已经是古老者，而身为无生老母做减求空产物的顾小桑，同样也是如此。
一门双彼岸，全是古老者。
由此可见，每多出一位做减求空圆满，那么祂做减求空的产物也都会是古老者，亦或者说，只有做减求空的产物成为了古老者后，选择祂做为做减求空人选的彼岸，才能因此做减求空圆满。
再算上并非某位彼岸做减求空产物，只凭借自身登临彼岸的彼岸者，以后想要证得道果的难度不言而喻。
用句玩笑话来形容，未来有概率出现几百个彼岸者争夺道果之机的可能。
就算约定好一个个证道果，可是谁又能保证，在轮到自己之前，不会迎来真正的终结？能登临彼岸之人，怎么可能将命运交给不一定存在的下一个纪元。
心念转动至此后，林阳也有几分明悟，暗道：
“怪不得天帝也想争一争末劫的道果，祂也无法保证就算对孟奇施以过善意，就能一定在未来某个纪元，在真正的终结到来之前，争夺到道果之机。”
林阳思忖道。
依赖九重天之神异，依赖于天帝权柄，天帝或许真的能在非古老者的时候做减求空，能横压一世，凭借自身的努力得到元始天尊、道德天尊的支持，天帝又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平庸’。
在知道林阳记忆之中，另外几位彼岸者各有不同的做减求空之路后，难道还无法结合自身的特殊，总结出属于祂独有的做减求空？
他总不能将希望寄托于天帝不够惊艳，没能史无前例的在非古老者境界时做减求空，从而忽视了可能成为竞争对手的天帝。
“况且……”
“就我所知道的历史，就有了许多次的变动，更不要说我不清楚的了，祂在巅峰时又是近古老者，难道真的没有借机更进一步，和无生老母那样无声无息的成为古老者？”
林阳仔细回想了一遍，确定了自身的确不知道快速成为古老者的办法，但或许天帝从他的记忆中得到启发，让天帝曾经疑惑的地方豁然开朗，从而有了别的办法。
“道德天尊也知道我的记忆，难不成祂没有防备天帝？还是天帝能瞒过道德天尊，从而另寻突破之法？”
在林阳心中疑惑时，漫天彩雷与绚烂紫焰迸发，从九重天最上层传至真实界，高悬九重天的凌霄殿猛地动荡起来。
这场大战到了尾声，天庭要坠落了！
……
注：
三清以魔佛他我（孟奇）做减求空，妖皇以妖圣做减求空，菩提古佛以三尸做减求空，阿弥陀佛、无生老母则比较正常，选择的做减求空产物只是苦海生灵。
939 险些沦为复读机的佛祖……烙印
砰！
一声声权柄断裂的声响回荡在所有天庭仙神的耳畔，祂们露出茫然，心中惶惶不安，力量的源泉徒然消散一空，法力不再源源不绝，与正常生灵没区别，只能吐纳外界能量。
“封神榜的联系断开了……”
“自由了！”
一位明眸皓齿的女子察觉到变动，露出明艳的笑容。
祂趁机让真灵遁出封神榜，逃离了万古的束缚。
与一身修为大多依赖于封神榜的仙神不同，祂是灵宝天尊的弟子，更是一位大神通者，虽然法体因挑衅元始天尊从而被打碎了，但本质却并没有降低，仍然是造化。
上榜后的无数年，虽然展露出的力量受限于封神榜，哪怕再怎么苦修也无法提升一丁点，与当初侥幸，得到高等神位敕封的凡人没区别，可是在今日，就能看出祂与那些得封神位的凡人的不同了。
“师尊……”
看着骑着青牛的灵宝天尊，明眸女子心绪复杂，遁向东海三霄岛。
在三霄之一离开天庭之时，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回荡在九重天。
“啊！”
有人凄惨的哀嚎，化为了光与火，坠落向了真实界，神体在燃烧，让天空染上绚烂的光彩。
这是一位心有异念的仙神，他没有得到林阳的通知，在惶惶不安中死去了，和许多仙神共同形成星落如雨之景。
林阳双眸古井无波，看着一众仙神的坠落之地。
在日后，那里名葬神沙漠，他当初前往鱼海，寻找如来神掌总纲之时，曾经路过那里。
在一位位仙神化为光与火，坠向真实界之时，林阳的视线逐渐转移了，看向了庇护真实界不受彼岸之战波及的虚影。
人首蛇身，是妖之皇，人之祖。
也曾有名，女娲。
正是祂留下的布置，才让诸天万界幸免于难，没有被在众位彼岸者碰撞中产生的漫天彩雷与紫焰毁灭。
也只有与天庭相关的那些，受到这一战波及，却也被女娲降低了本质，让彩雷与紫焰不至于毁灭无关之物。
和背对真实界大地，双臂展开呈现怀抱诸天之态的女娲虚影对视良久，看着虚影双眸空洞无神，林阳也就失去了研究的心思，对方的‘真身’，此刻还在九重天最上层没有离去呢。
而且虚影在九重天之外，他想干涉也办不到，虽然他也能踏出九重天，可是失去加持之后，就要独自面对时光长河的排斥了，不再是现在这种过去未来同体的状态。
这只是其次，更多在于，成为伪彼岸之后再离开九重天，会引发不详，知道如此多秘密的时候，很可能也被某些彼岸视为阻碍物。
也许祂们之前还不清楚天帝权柄所成就的九重天伪彼岸，与九幽伪彼岸的不同之处，可是在林阳晋升的同时，必然能猜测出几分。
过往历史中没有属于林阳自己的烙印，怎么可能瞒得住，就算只是伪彼岸，却也可以回溯到九重天、九幽诞生的时候，籍此自然不难推断出，林阳此时的情况。
正当此时，一声叹息遥遥的传开：
“不假外物。”
元始天尊开口了，在‘击杀’天帝后，祂也看到了被天帝小心藏起的建木之果，最后却失望了。
天帝或许认为，支撑诸天万界的建木，所孕育出的果实，有让人超脱之机，可是在元始天尊这位最古老的彼岸者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硬要说的话，建木之果只相当于不完整的纪元循环之力，就算真的籍此让自身的道果雏形成熟，恐怕到了最后也只是不伦不类，也许强于最古老者，可是距离用完整的纪元循环之力催熟的道果，必然有极大差距。
到了现在的境地，一丁点的差距都是不可忽视的，譬如古老者与最古老者之间，差距也只是一点点。
可是……
如果不是本纪元是末劫，毁掉上个纪元也无法影响现在，任何一位最古老者理论中都有能力，杀掉所有非古老者。
只要不被别的最古老者阻拦，直接爆掉时光根源，那么所有无法回溯到时光根源的彼岸者，自然也都会消逝。
就如封神末期，灵宝天尊想要做的那件事，重炼地水风火，让一切都重新演化。
一点点的差距，就有如此了，更不要说是极大的差距了。
身为天生彼岸，开天辟地第一尊，元始天尊怎么可能会重视建木之果。
林阳看着历史中的一幕再次出现，一位位彼岸相继离去，没有谁有半点的留恋，最终只有佛祖留下。
祂刚想要摘下建木之果，忽然的转过了头，看向正在缓缓坠向玉皇山的凌霄殿，曾经所在的位置。
“天帝？”
佛祖轻咦道。
被祂们联手击杀的天帝，怎么可能在这里？
就算为了维持纪元不灭，给天帝留了口气，天帝也不可能在天庭坠落的此时，重新回到最上层。
面对佛祖的举动，林阳没有感觉到意外。
虽然此时不是当前节点，佛祖也处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一个纪元也只有一次干涉诸天万界的机会，可是过往种种，依旧有灵智，会根据自身过往行为，根据不同变化提炼出应对之法，只是比起苦海生灵来说，比较死板罢了。
“天帝？”
佛祖轻疑道。
眼见林阳没有回应，佛祖再次重复了一遍，语气、神态与之前没有任何差别。
彼岸半超脱了时光长河，所以时光长河用来维持历史进程的彼岸烙印，也相对‘智障’，只能铭刻下彼岸者一部分的行为，形成烙印。
林阳都怀疑，如果他还没有反应，佛祖烙印会一直循环这一句话，一直到祂该离开九重天最上层的时候。
这也是‘天帝出现在最上层’这件事对佛祖冲击太大，否则要是非彼岸之事，佛祖烙印早就以别的办法应对。
看着佛祖烙印快要成为复读机，林阳想到佛祖还在默默注视着诸天万界之事，珍惜一纪元一次的出手机会，他也不敢太过无理。
在佛祖烙印即将再次开口之时，林阳的话语传了出来。
“天帝是我，你……也是我。”
他声音传出的刹那，刚刚抵达这个时间点的无上真佛，也踏入了九重天最上层。
之前林阳会关注九重天外的事情，也只是为了给佛门之身在时光长河中指引方向，让佛门之身不至于或早、或晚的来到此时，徒增变数。
虽然离开九重天就不是伪彼岸了，可是‘视线’也是具备一定的力量的，给无上真佛点亮道标，自然再容易不过。
“天帝是你？我也是你？”
看着林阳，看着无上真佛，佛祖淡金的脸庞上，逐渐有了一丝波动。
940 青帝的深意
佛祖烙印呢喃一句后，似是另有明悟，露出了一丝微笑。
就如昔年那般，佛祖拈花，迦叶一笑，无人能明白迦叶为何会笑，到底从佛祖的动作中得到了什么启发。
此时，佛祖的微笑，也没有人能理解。
咔嚓！
明净的金身浮现出了裂痕，逐渐扩散，刹那就蔓延遍了佛祖全身。
咔嚓！
一片片碎片脱落了，就似是脱壳的蝉，一个新的存在借助佛祖的躯体诞生了，来到了世上。
是无上真佛。
他借助佛祖之体得到了新生，在佛祖烙印烟消云散之时，刚刚抵达九重天最上层的无上真佛就突然消失了，紧接着没有半点违和，从佛祖体内走出。
“若我得证菩提，三界十方、诸天万界，唯我一尊无上真佛。”
无上真佛双掌合十，似是发下了大愿。
林阳看着佛门之身，察觉到化身有了与之前不一样的变化。
融合了佛祖烙印后，佛门之身似乎有了某种本质性的提高，虽然没有跻身彼岸层次，但也不能说是正常的苦海生灵了。
如果用人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正在一个个未来融合己身的青帝，佛门之身与青帝一样，走上了一条与正常不同的彼岸之路。
“只要能前往诸天万界诞生之前，吞掉佛祖留在混沌中的烙印，那么佛门之身就能因此而登临彼岸，虽然因为是化身的缘故，相对正常彼岸者来说缺少了独立性，那也是一位弱彼岸了。”
林阳心中暗道。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自身没能登临彼岸，而无上真佛真的吞噬掉了佛祖留在诸天万界诞生之前的烙印，那么就有极大的概率在登临彼岸的同时，从金身内诞生出一个新的自我，获得独立。
伪彼岸虽然不像弱彼岸那样，全力出手的时间相对有限，可是无法离开主场这一点，就让伪彼岸略逊于弱彼岸了，后者想去哪里都可以，不受约束。
如果登临彼岸的佛门之身一直不离开九重天还好，不会发生什么变化，可是假如离开了九重天，那么在金身之内，诞生出新的自我几乎十有**了。
一位非彼岸，怎么可能继续压制一位彼岸级化身？
而九重天、九幽的本质是彼岸级数，某种程度上能视为彼岸者的躯体，佛门之身自然不可能在一位彼岸者的体内，进行挣脱苦海之事，否则失败是必然的。
当初魔主，挣脱苦海的时候，也是选择了离开九幽，在虚空登临彼岸，开辟了覆盖诸天万界的魔界。
“在我真正挣脱苦海之前，佛门之身不能到那一步，否则我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给人徒做嫁衣。”
林阳心念转动。
同样因为这点，魔皇之身在他登临彼岸之前，也不能再继续变强了，要么一直不达到造化圆满，要么就离开九幽。
权衡之下，林阳选择了让魔皇之身离开九幽。
想要建立真正的死后世界，统和相关的权柄，必然要在九幽中进行，而魔皇之身无法身入九幽，也就意味着短时间内林阳不能建立起真正的死后世界，只能像原来一样，维持阴曹地府。
如果他登临彼岸的时间较晚，那么此时在死后世界上领先的优势也会被别的彼岸大人物追上，最后将他超越，让他无缘掌管真正、完整的死后世界，难以契合末劫大势。
“难怪青帝让九灵元圣暂时镇守地府，一方面是让九灵元圣趁机，体会掌管死后世界的的玄妙，一方面也是等我主动开口，先行了却一段因果。”
林阳念至此处后，有所明悟。
他看向了在漫天彩雷和紫焰中毫无变化的扶桑古树，看到了此时应该是大神通者，但本质与意识早已是彼岸的青帝。
祂也在关注着九重天，似乎在看着缓缓坠向玉皇山的凌霄殿，也似在看九重天最上层。
当前节点林阳进入九重天最上层，青帝自然是知道，所以祂自古至今都在关注着这里，免得疏忽之下，发生一些自身不知道的变化。
大概把握到青帝想法的林阳，此时在心中思索起来。
如果拜托青帝，的确能在他没有登临彼岸的这段时间中，让九灵元圣将阴曹地府向着真正的死后世界发展，九灵元圣曾镇守过漫长时间的九幽之门，对九幽的环境适应了许多，就算进入九幽，也不至于被九幽压制的太惨。
唯一要顾虑的，就是九幽的伪彼岸们，不太可能让九灵元圣借助九幽的地利，将死后世界真正完善。
青帝虽强，是当今之世唯一行走在世间的彼岸者，可是在干涉九幽内部之事的时候，会受到九幽些许的影响，导致祂无法压制伪彼岸，如果有彼岸级的绝世，青帝或许能占到优势，可是祂没有。
就算能压制一位伪彼岸，九幽剩下的伪彼岸也不会袖手旁观，祂们虽有仇怨，却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必然会联手将青帝打出九幽。
谁都知道，以彼岸之能，青帝只要能压制一位伪彼岸，那么将那位伪彼岸炼制成自己的化身，也差不太远了，只要在九幽诞生之时，将那位彼岸的烙印占据，再维持历史，就能自然而然的成功。
到时候就是一位彼岸者在九幽内拥有一具伪彼岸化身，真正扎根在了九幽中，让人如鲠在喉，本体与化身联手的情况下，任何一位伪彼岸，都要暂避锋芒。
“既然如此，祂又哪来的把握，让九灵元圣在九幽内建立真正的死后世界，统和诸天万界间与死后世界有关的权柄？”
林阳心底泛起一丝疑惑。
九重天虽然广阔到了可以说是另一个多元宇宙，他知道九重天古往今来的一切，却也无法改变林阳对于九重天之外，两眼一抹黑的这件事。
“就算我将光阴刀借祂，祂也能驱使天道怪物，办成此事的概率也近乎于无，无法以一己之力对抗九幽所有伪彼岸。”
虽然很不解，不过林阳还是准备抓住机会，请青帝出手，让九灵元圣进入九幽，将阴曹地府完善，朝着真正的死后世界所演变。
到了那个时候，自然也就明白了青帝的底气何在，能让祂借助此事，了却一段和林阳之间的因果。
941 蟠桃宴……封神末期
有了决定后，九重天最上层的彼岸之战也已落幕，林阳踏出最上层之后，就离开了天庭坠落的时间点。
他没有返回当前节点，而是前往了更遥远的过去。
虽然想请青帝出手，让九灵元圣帮他将地府完善，却不好派人去扶桑古树界域请青帝来天庭一趟相商此事。
九幽的伪彼岸们或许不会对此产生联想，可是那些身处时光长河之外的彼岸者们就不一定了，也许会根据之前的蛛丝马迹，以及未来的变化看出此事，必然会有人提前泄露一些风声，让九幽的伪彼岸做好准备。
至少菩提古佛的三尸之一就是九幽的伪彼岸之一，祂的三尸肯定会对此提前做好准备的，让林阳的计划无法如愿。
一刹那，林阳就跨越了万古，来到了天帝即将横压一世的年代。
那是与殷商成汤争锋的末期，同样是封神的末年。
……
瑶池。
蟠桃宴已经备好良久，就等敕封完成的仙神归位，甚至有一些仙神，已经提前从九重天各处，抵达了瑶池。
水祖看着上首的五位，心底升起一阵阵感慨。
同为先天神灵，什么时候自己才能走到那一步，成为一位大神通者中都是最顶级的存在。
想到之前曾经的摇摆，祂心中就不停的冒着冷汗。
还好没有被成汤拉拢，最后的选择是支持天帝，否则此刻在大地上被斩的仙神当中，少不了自己。
数百年以来，天帝与成汤一直势均力敌，难分伯仲，天帝虽然得到了元始、道德两位天尊的支持，成汤却也得到了灵宝天尊，妖皇支持。
当时又有谁，能断定这场关乎于诸天万界至尊宝座的角逐，最终花落谁家。
支持天帝的，支持成汤的，都有其道理。
看着五位帝君谈论着种种，水祖心中愈发的羡慕，最终慢慢的化为了嫉妒。
“要不是黑帝分摊了吾的权柄，让吾没能圆满，吾早该在诞生之时，就是大神通者的，何至于无数年以来，都没能运转造化，成为诸天万界最顶尖的那一批人。”
水祖心底道。
祂是掌握诸天万界与水相关的先天神灵，生而传说，原本能说是先天之水，与先天之金的西王母，先天之木的青帝处于同一个.asxs.。
但是很可惜，黑帝这个从上个纪元活下来的老怪物，因为自身的存在，就占据了一部分诸天万界与水相关的权柄，从而让祂这先天之水，从诞生就落后于别人，一直到差距越来越大，今日已经只能仰望祂们了。
“此日过后，天帝将真正坐上至尊宝座，难怪，金皇会在瑶池举行蟠桃会，火皇、黑帝、青帝，也都罕见的踏入了九重天，聚集到了此地。”
想到不久后，五帝之一的天帝将成为诸天万界最尊贵者，水祖心底的思绪，愈发的复杂了。
至于彼岸者，那已经能说是不属于诸天万界了，自然没有被水祖列入其中。
在思索之时，水祖的目光也扫过了在场的诸多仙神，留意着日后的同道们。
至于仙神们身前摆放的一颗颗蟠桃……
则被无视了。
蟠桃园是诸天万界有关‘寿元’之道的具现化，所孕育出的蟠桃自然也非同凡响，凡人食下了，不止能成仙得道，凝聚仙体，更能得到近乎一个纪元的寿数。
但是能出现在蟠桃宴的仙神们，至少也是金仙，是诸界唯一，只余传说的大能，在自证唯一之时，就已经没有了寿元这个概念，不会因为时光自然的冲刷衰老，天仙求之不得的宝物，自然也不算什么。
“金母，等到众神上天，瑶池未来也能多几分热闹了。”
真武大帝看向坐于主位的金皇。
虽然是先天之金化形，却并非执于杀伐之辈，性格较为温和，在大神通者里很难得了，几乎能与后土并列，哪像凤兮，动辄就焚天之态。
再加上金生水，当初在修行中，没少和金皇论道，比起另外几位，祂自然更亲近金皇。
看到火皇凤兮，想到近些年之事，真武大帝心中暗道：
“嘿，看来昊天上帝的陨落，哪怕太古已经破灭了，凤兮也迟迟不能忘怀。”
在祂思索之时，金皇有了回应。
“恩。”
金皇颔首，目光却是游离不定，仿佛藏着什么心事。
“咦？”
真武大帝见状，心中升疑，却没好问出来，窥探**。
而在这时，天帝……或说林阳，正在与青帝暗中交流，讨论关于九幽之事。
彼岸大人物过去未来如一，既然在当前节点不方便请青帝来天庭相商，自身又不可能离开九重天，自然要回到天帝与青帝曾经碰面的时候。
这样做，即是做到了隐秘，也是保证了林阳的安全。
而此时的瑶池，除了他和青帝之外，还有两位彼岸者的烙印，所以也无法正大光明的交流，只能借助祂们不知道天帝和青帝已经是彼岸的前提下，隐秘的交流。
金皇离开时光长河的时候，至少青帝没有登临彼岸，所以祂的历史烙印，也不会知道这件事，仍然会将青帝、黑帝视为大神通者，不会过多关注。
而凤兮，虽然这位妖圣没有真陨落，而是替代了妖皇，但林阳只能装作不知道，在凤兮的注视下，与青帝商议九幽之事。
“元始，你安敢如此！”
忽然间，一声怒喝传了出来，所有强者的心神都为之一空，诸天都在晃荡，隐有离散的趋势。
这一刻，五位帝君的交谈停止，有人脸上浮现出一丝凝重。
也只有彼岸大人物，才能以没有任何气息附加的声音，动荡诸天以及万界。
是灵宝天尊！
所有人对视了一眼，猜到了是哪位彼岸大人物的声音，门下弟子损失惨重，万仙来朝化为了乌有，更是被如此针对，如此怒极，除了灵宝天尊之外不会有别人。
“如此，贫道就再立地水风火，让一切重新来过便是！”
刹那间，无边的杀气充斥诸天，赤青黑白，四口古剑将诸天万界，将过去未来都笼罩入其中。
太古第一杀阵，诛仙剑阵！
……
因为天庭之战，诸天万界的寿元之道有所破损，所以只要没有超脱苦海的生灵，都要承担寿元之道破损的影响，传说、造化都开始忌惮时光冲刷。
一世卷到了后期，这个月估计、可能、大概会结束的，不过具体能不能结束，作者菌也不太清楚，因为只有大纲，没有细纲，随时都有可能临时发挥再加上一段剧情，之前的忘了，933章到现在都是临时发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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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2 封神末年之战
轰隆隆！
天地在摇曳，诸天万界形将破碎，化为尘埃灰烬。
瑶池的一众仙神，世间所有强者，这一刻都骇然，失去了以往的从容与镇定，面对无边杀机，所有人都如坠冰窖，似乎置身在了能将万界都冻结的寒冷里。
这一刻，彼岸金桥跨越时空，镇压种种杀意变化，在诛仙剑阵内打开了一条道路，一位身穿阴阳道袍的最古老天尊走来了。
“道德施主，吾来助你。”
一声佛号响起，诸天万界所有与佛相关之人心有触动，齐齐呼出阿弥陀之名。
一点一滴的金光从时光长河的各处汇聚，化为一位最古老的金身佛陀，祂双眸半开半阖，似是还没有醒来般，依旧沉浸在梦中的世界，大梦三千界。
也就在阿弥陀佛现身的同时，另一位佛陀也降临此地，祂周身照耀圆满宝光，圆润清净，断掉烦恼，看见祂，就仿佛看见心灵深处的本性。
圆满佛托显出三头六臂之身，握住七宝妙树，流转着各色光华，用满含慈悲的眼神，看着任由诛仙四剑插在天地四极，自身只握着青萍剑的灵宝天尊。
“灵宝道友，事到如今何苦如此，你一人也无力回天，妥协便是。”
菩提古佛劝解道。
目前出现的彼岸，除了祂之外都是最古老者，如果可以的话，祂不想与灵宝天尊产生冲突，毕竟，都到了这一步，祂想见到的事情都也已经发生了。
“可笑，尔等联手针对于我，以为我会咽下这口气？”
恢弘又威严的声音遥遥传出，比开始已经少了怒意，可是杀意却愈发的坚定深沉了，寒冷到能冻结天地万事万物。
“唉……”
菩提古佛轻轻的摇了摇头，七宝妙树随时准备刷出。
嗡！
一柄玉如意突兀显化半空，流转紫、白、金三种光彩，福德深厚，功德圆满，圣德绵长。
三宝玉如意！
先天五德已有其三达到了虚幻道果程度！
诵念声回荡，福德、功德、圣德交织，纠缠在一起，化为一尊佛。
圣佛！
元始天尊的佛门身，曾以此身完善**，昔年曾投身于菩提古佛的报身净土。
看着清微天玉虚宫毫无反应，似乎没人会走出来了，所有强者这一刻都讶异，林阳则暗道：
“元始天尊……还真够狂……自信的。”
这位开天辟地第一尊，三清之首，竟然打算以一具佛门之身来破解诛仙剑阵，虽然已经有两位最古老者，一位古老者降临，可哪怕是这样，此举也未免有点太不将灵宝天尊放在眼中了，甚至已有几分侮辱之意。
说到底，灵宝天尊也是最古老者，并且立下诛仙剑阵，虽然此时并非是末劫，诛仙剑阵没有到最恐怖的地步，那也够可怕了，否则又怎会，只是刚刚立下此阵，就引来了三位古老的彼岸者降临。
“怪不得，哪怕明悟了三清一体之后，元始和灵宝在彻底消失之前，也曾做过一场，甚至将清微天都打灭了，让这座大罗之所沉入了诸天万界的最底部，只余废墟。”
林阳心底暗道。
成为伪彼岸后，他在当前节点停留的时间没有多长，而当前节点又不会因为某人回朔时间停止流逝，所以他虽然回朔到了九重天诞生之时，却也没有真正融入每个时间节点，亲身体会，只是匆匆而过，朝着最初之时回朔。
如果不是要和青帝商议地府之事，他估计要等到相当长一段时候后，才能完全察觉封神之战的时候，具体发生了何事。
“圣佛虽然是元始天尊的化身，却也无法改变圣佛没有独立性一事，必然是弱彼岸，就算在出手的那段时间内或许不比古老者逊色多少，但是弱彼岸就是弱彼岸，能全力出手的时间终究有限。”
林阳思索之时，察觉到几道目光。
几位天尊古佛，时刻都在关注他、金皇、妖圣三位，防止有人想要改变历史，干预这场封神末年最后一战。
虽然只是烙印，可是在祂们消失，或离开时光长河之前，上古五帝之三无疑都已经是彼岸大人物了，所以留下的烙印，会将此时显露造化级数的三位帝君视为彼岸。
嗡！
古剑轻鸣，灵宝天尊挥起青萍剑，直朝圣佛斩过去。
林阳这一刻眼神微散，意识从封神时期转移到更久远前，同时又有一缕念头留在此身中，近似真正的彼岸者那样，同时存在于每个时间节点。
只是与彼岸者又有所不同的，是林阳哪怕分化亿万念头，也只能同时存在于自身的大部分时间节点上面，无法和正常彼岸那般，只要是自身回溯到的时间，就没有过去与未来之别。
“爆发在外界的彼岸之战，伪彼岸想要完整观测都做不到……”
林阳心绪转动。
他看到在九重天诞生之前，在永恒虚无中，青萍剑忽的跳出来，斩向正在开辟纪元的元始天尊。
在天帝镇压六天祖龙之时，青萍剑同样出现，斩向清微天，斩向那位最古老的天尊。
封神之初，成汤正在碧游宫内争取灵宝天尊支持的时候，祂看到面前的灵宝天尊毫无征兆抽出佩剑，斩向不知何处。
虽然林阳知道，灵宝天尊的这一剑从过去的每个刹那斩出，斩向元始天尊，斩向圣佛，乃至无数种未来之中，同样有剑光升起，可是以他之能，只能观测到几位天尊古佛不多的交锋，剩下的全凭想象。
纪元诞生之初，与天帝第一次碰面的青帝，忽然间开口道：
“这就是彼岸。”
祂似是猜到了林阳心底的念头。
两人立在尚且在孕育先天神灵的九重天中，静静注视着这一场古往今来也难见几次的多位彼岸交手。
“伪彼岸……终究只是伪彼岸。”
林阳感慨一声。
他看向了青帝，开口道：“阴曹地府之事，就劳烦青帝了。”
该说的在封神之时都已经说完了，此次面见青帝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无妨。”
青帝道。
看着林阳准备返回当前节点，祂开口道：“太古破灭之前……”
……
注：
一世之尊世界观中，身为诸果之因的元始天尊是老大。
943 跨越时光
听到青帝再度开口，林阳停下，没有立即返回当前节点，想要听听青帝想要说什么。
“太古的最后一个纪元之时，昊天上帝斩杀了东皇太一，昊天上帝也并非毫发无伤，同样受了不轻的伤。而两位太古皇者之血，洒落在当时的真实界大地上，染红一片疆域，最终祂们的染血之地历经纪元破灭而不灭，在本纪元之初诞生出了扶桑古树。”
听着青帝所说的陈年旧事，林阳赞同点了点头。
扶桑古树的来历无需置疑，源于两位太古皇者之血浇灌，否则诸天万界都崩灭，归墟了，生长扶桑古树的那片土地怎么能继续存在，没有伴随太古最后一个纪元一同消失。
“世人皆以为东皇太一陨落了，埋葬在了太古，可是那个自称是‘天道’的怪物你也见过，大概率就是死而未僵的东皇太一的躯壳，祂的真灵不知遁往何处，只余下彼岸之体。”
当听到青帝说到这里的时候，林阳也能猜出祂接下来的话了。
果不其然，青帝继续道：“和人皇留下的遗蜕不同，如果你想要融合东皇太一留下的部分血肉，籍此完善时光根基，不得不多几分小心。”
“你在九重天的时候，东皇太一的血肉不一定能将你怎么样，可是在你离开九重天，准备挣脱苦海的那一刻，假死遁世的东皇太一必然有所异动，也许会借助联系，占据你的躯体。”
哪怕让九灵元圣进入九幽，完善阴曹地府，祂依旧欠着林阳不小的因果，所以既然知道林阳会犯险，那么就不得不提醒一句了。
天道怪物是彼岸级数，可想而知，假死遁世的东皇太一依旧是一位彼岸，或许状态有异，可是对于非彼岸之人，没有什么区别。
到了那时，必然风波四起，自己就算想救，估计都没有出手的机会，只能在此刻提点一句让林阳自己注意。
林阳暗道一声果然后，轻轻点头，开口道：
“多谢青帝。”
虽然他比青帝更清楚，关于东皇太一之事，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就似只能继续装作不知妖皇已经被妖圣替代一样。
同时林阳也没觉得诧异，青帝能知道自己，想要吞噬金鳌岛下镇压的那一块东皇血肉的这件事，必然是在青帝占有的那部分未来中，自己已经如此做了。
至于下场……
想来是不太好，否则青帝又怎会多此一言。
彼岸者，从不无的放矢，既然有言，必有其因，只是与苦海生灵不同，彼岸者的因大多数都在于还未发生的未来之中。
当说完后，看青帝没有再次开口的态度，林阳意识就离开了纪元之初的天帝躯体之内，跨越了万古，朝着当前节点而去。
在途径灵山之战的时候，他再次听到了灵宝天尊那恢弘又威严的声音。
“末劫我为尊！”
灵宝天尊会有此言，因为当时间到了此刻之后，身为从有至无的象征，亦是终结、毁灭象征的灵宝天尊，开始得到末劫大势加持，已经强于了封神之时。
随着时间推移，祂还会越来越强，末劫真正降临，诸天万界崩塌之刻，也是祂得到增幅最强的时候，而等到开辟纪元的瞬间，却又是元始天尊最强的时刻。
林阳眼神微微转移，他看向了奎牛上的灵宝天尊，却被灵宝天尊脑后悬浮的包含诸天万界所有奥妙，过去与未来一切可能与变化的圆满宝光阻挡了视线，只能看见一层护体祥光。
灵山之战爆发之时，九重天之内并无天帝的烙印，祂还在玉皇山上。
林阳回溯这段天帝不在九重天的‘空白’时间段，所用的是属于他自身的烙印，从九重天诞生到现在，只要天帝不在九重天，那么他就能和九幽伪彼岸那样，生成属于自身的历史烙印。
“在历史当中，我没有关注过灵山之战，同样无法沿用天帝留下的烙印，看到天帝所见的这一战始末，所以如果不想激起灵宝天尊烙印的反应，只能在一定程度上以苦海生灵的视角去看这一战。”
林阳心念微转。
他视线转移，转而看向了此时的灵山。
佛门各脉支援的佛陀、菩萨共同结下了万佛大阵，抵御着诸天大圣，阿难与迦叶立在万佛大阵的核心，维持大阵，神情露出几许沉重。
至于上空，他无法像封神之时那样，看到彼岸们，只能见到一道道模糊的身形，当初在瑶池只能观战的妖圣，此刻已经是局中之人了。
哪怕妖圣似乎正在和菩提古佛交手，以登临彼岸不久之身抗衡一位古老彼岸者，依旧分出心念，银牙紧咬盯着万佛大阵中的阿难尊者。
林阳见状，想起不久前见到的事情，暗道：
“封神时，瑶池中的妖圣之所以与往常略有不同，看来是因为还是九天雷神的阿难也在瑶池的缘故了。”
那时的九天雷神，是天帝心腹人物，自然有资格前往瑶池。
仔细一想，那次的蟠桃宴共出现五位彼岸，实在让人感慨。
“只可惜，五位彼岸中有一个是魔佛，而非真武。”
林阳在思索之时，也没有停下来，虽然想看一下灵山之战，看看彻底放下心底善念的阿难前后的变化，也只要距离当前节点更近就行。
“强敌在上，步步危机，若不能照见自身佛性，明了真空妙有，如何与他们争斗。”
“这是执念，阻碍我得见如来的执念。”
“放不下，还是放不下。”
林阳在这个时候，听到了阿难曾经隐含痛苦与挣扎的声音，祂同样放不下对于妖圣的情感，只可惜时间证明了，对抗三清的执念压过一切，自残心灵的祂已经不是完整的昊天了。
一眨眼间，万佛大阵忽然被逆转，化灵山为九幽，一众前来支援，以及婆娑净土的佛陀、菩萨、罗汉、明王同时坠落，除了寥寥几人，都失去了生机。
至于之后的种种，林阳就没再关注了，回到了当前节点。
……
玄女殿。
乘车辇行了一路，孟奇见到了玄女，在他刚要问好的时候，就听玄女说道：“不急，先随我去一趟来世殿。”
“来世殿？”
孟奇诧异道。
当初和顾小桑前往还是废墟的九重天的时候，去过三生殿，只是两人根本找不到来世殿的踪迹，似乎是毁灭在了彼岸之战中，没想到会在今日，从九天玄女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当初一众彼岸们打上九重天最上层时，陛下曾降下旨意，让部分仙神前往来世殿，避开此劫，留下有用之身，最后激战中陛下分出部分力量，将来世殿打入时光之外……”
玄女淡淡道：“今时今日，是祂们归来之时了。”
闻言，孟奇露出愕然之色，没想到借助七杀碑，回到上古时代寻找定海珠踪迹，目睹了天庭坠落那一幕的背后，还有这等事。
天帝到底有多自信，被一众古老者围攻的时候，还有余力，将来世殿打入时光之外，籍此庇护天庭仙神？
就算办成这件事对于彼岸来说微不足道，也不该如此才对，莫不是怕死的不够快？
“呃……那是林师兄前世。”
想到此处，孟奇姗姗一笑，心里不好再嘀咕了。
……
注：
天庭坠落之战当中，除了天帝之外所有彼岸者，都是古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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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4 八部正神，归位
孟奇跟着玄女一同离开玄女殿后，一路来到了三生殿。
看着熟悉的三生殿，想到正是三生殿中得到的今生果，才能让小桑瞒过无生老母，假死渡世，孟奇心中就阵阵感慨。
当时的自己绝对想不到有这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天庭中，更是与掌握天庭大权的九天玄女同行，如今距离成为运转造化的大神通者，也只差一步之遥了。
正当孟奇思索之时，玄女开口道：“当初那些仙神中，不乏与雷神关系不错者，你可以从祂们那里了解到雷神的事情。”
孟奇闻言，想起一直徘徊在心底的疑惑，他询问出声：“天庭建立到坠落那么多年，漫天众神，都没有一人发现雷神有异心？”
况且，当时的阿难，可是时刻处于天帝眼皮子底下的。
玄女神情略有波动，祂复杂说道：“没有。”
“雷神性子耿直，义勇无双，当初虽然比陛下还要强，可是却从无异心，一直战战兢兢的辅佐着陛下，帮陛下击败了诸多强敌。”
“可以说天庭可以顺利建立，雷神有不可忽视的功劳。”
想到无数年前的往事，玄女忍不住一声叹息。
万古之后，虽有一些人被陛下庇护活了下来，可是更多的却是消逝在了无情的时光中，那时又有谁能想到，大能、大神通者都会有畏惧时光，被强加‘寿数’的的一天。
“就算转世了，主动跌入了苦海，也能瞒过彼岸大人物……”
“甚至祂有了背叛天庭的污点后，依旧能成为婆娑净土数一数二的人物，被一众佛陀视为婆娑净土未来的执掌者。”
想到这里之后，孟奇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天帝与佛祖，总不可能两位彼岸者眼神都有问题，还有天庭众神、婆娑净土的诸佛，以及诸天万界的所有强者们。
无数年来，没有任何一人能在魔佛主动背叛之前，察觉异常，让人如何不心寒，如果不是祂已登临彼岸了，不再伪装，恐怕任何人心底都会抱着一份怀疑与警惕，不敢相信他人。
突然间，玄女似是想到了一件事，浮现一丝古怪，祂开口道：“要说有，天蓬元帅可能察觉到了一些不对，所以在天庭坠落的时候，它会被雷神借助高翠兰之手击杀。”
玄女当时虽然不清楚这件事，可是在辅佐人皇时，偶然听人皇提及此事。
天蓬元帅这位天仙，不是死于别的，而是被雷神亲手所杀的。
那是人皇与一众彼岸大人物彻底撕破脸前的时日，为了人族，祂不妥协，想要实现人人超脱苦海的大宏愿，最终落到如此下场。
“二师兄？”
孟奇微微一呆，同样想到了他曾经的过往。
在天庭复苏前，他某次进入天庭的废墟时，在天河深处见到了一具坠落在恒星深处，至死没有瞑目的巨大猪尸。
在那时他眼里，猪尸是那样的庞大，不知多么重，与恒星相比都不逊色。
听到二师兄这个称呼，玄女眸光微微闪动，似是闪过了笑意，却也有一抹缅怀。
天蓬元帅虽然与道德天尊有些关系，可它实力不怎么样，初入天庭的时候不过地仙之流，虽然好色，却也不敢对天庭女仙女神们如何。
漫长时间以来，也就一次醉酒之后，不慎说出了心底话，最终被陛下打下凡间，误入了畜生道，投身猪胎，一时间曾沦为了天庭笑谈。
“时也，命也。”
玄女暗自呢喃，祂看着孟奇，说道：“可惜人皇并未多言，祂当时被诸事缠身，我也不便询问，否则应该能知道其中隐情。”
孟奇微微点头，他却有了几分猜测。
比起玄女，他可知道魔佛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妖圣与魔佛，或说妖圣与昊天之间的那些事情。
要是老猪真的发现了雷神的异常之处，那绝对是基于某种好色的直觉了，看出了雷神与妖圣的关系。
虽然不知道妖圣是什么时候登临彼岸，可就算是苦海之时，祂也是火皇，上古五帝之一，最初纪元诞生之时的第一只凤凰，身披五徳，历经了从古至今的所有纪元。
这样出身的祂，怎么可能看上本纪元诞生的雷神？
“也许，老猪就是有了这样的猜想，和雷神相处之时却没有完全隐藏好，最终雷神察觉不对，为了以防万一，趁着天庭大乱将将老猪击杀在了天河的深处。”
“可能老猪没有能力挖掘出其中隐秘，可是他不小心说给别人之后，却说不定被人记在心中，从而暴露了雷神是昊天上帝转世之事。”
孟奇几乎能肯定，这就是老猪的死因。
他难免升起感慨，好色，也不是一无是处……
如果猪八戒真的嘴不严，将这件事大肆宣扬出去，哪还有后来的戏码？阿难会在身为雷神时，就被三清按死。
甚至于，天帝率先出手，挖掘出雷神最深的秘密，看看一位太古主宰，是为了什么隐世埋名，伪装成一个一根筋的直性子。
玄女和孟奇交谈之时也没有闲着，拿出一面令牌。
祂接连打出法诀，开始激活令牌。
嗡！
一缕缕异彩，一道道流光流窜于天空，使大地上的氤氲之气微微退开，时光如水般波动。
孟奇看到了，来世殿本应存在的地方，正有一座模糊的宏伟宫殿浮现，似是跨越亿万载，从无比久远的古代降临此世，也似从时光之外的荒芜中重归于世，融入时光长河中。
轰！
一层非造化无法察觉到的涟漪扩散遍苦海，引起一位位大神通者瞩目。
“天庭异变刚停下不久，又有了异动？”
一众强者心中升起疑惑。
“咦，这股气数是？”
很快，一位精通推演的天仙察觉到了不对，愕然的看着真实界的星空。
一颗又一颗的繁星亮起，几乎一眨眼，天空上就多了数十颗璀璨星辰，强的近乎于真实界的大日，就算弱的，也不比明月逊色。
“同一时间，归来了数十位传说大能，甚至可能有大神通者一同回归？”
天仙震撼了，他连忙登上了万界论坛，发了一个帖子。
“八部正神，归位！”
也是在同时，肃穆的女声传遍了九天，朝着外界扩散。
945 前有狼后有虎，林阳的压力
九重天。
哐当！
来世殿的古朴大门打开，一道挺拔的身影自其中走出，浑身炽烈如真实的大日，璀璨夺目。
孟奇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炽烈如日的神祇之时，总有几分说不出的熟悉感，似乎似曾相识，可是审视念头后，搜索了万界他我记忆，却没有发现半点有关于这位神祇的只言片语。
似乎随着祂遁入来世殿，前往了时光之外，曾经遍布无数宇宙的烙印也消失了，再没有丁点的事迹流传。
“我绝对见过祂，否则一位传说，如何会有这种错觉。”
孟奇暗中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很快，另一道身影走出，不比第一人弱上几分。
“我们，归来了……”
一位位仙神都在呢喃，心有触动。
时光之外，什么也不存，除了荒芜只有荒芜了，如果不是有资格进入来世殿的，最低也是传说，恐怕会有人自绝于来世殿之中。
率先走出的那位神祇，环视一圈后，看到了九天玄女，当即拱手，尊敬道：“玄女娘娘。”
隔了万古，又见到了这位陛下的亲信之人。
对方没有如自身这般，在来世殿避过大劫，又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此时的九天，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绝非等闲之人能比拟。
就算祂并非玄女的下级，也不得不恭敬点，免得留下乖张的印象，影响未来。
“不错。”
玄女审视祂须臾之后，赞叹道：“看来这些年，你没有怠慢修行，如今距离造化亦是不远了。”
掌管天庭诸事，理清诸天万界的纷纷扰扰之后，玄女的境界有所提升，虽然提前归来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如今却也接近造化圆满。
正是如此，玄女才能隐约察觉太阳神君的情况。
第一位走出来世殿的，正是太阳神君羲，在林阳这次改变历史前，曾经在过去跨越时光，对进入天庭废墟探索的孟奇出过手。
如果不是当时的太阳神君并非传说圆满，并与孟奇分处过去未来，导致祂跨越万古的力量只余普通法身级数，最终被与孟奇一同进入的顾小桑挡下了，如今的一切就是另一个模样了。
掌握霸王绝刀，孟奇才能保留些许模糊的感觉，但也仅限于感觉，无法再记起那段‘梦境’之事了。
看到来世殿再无一人，玄女开口道：“随我去见陛下吧。”
祂说完后转身，升起一朵彩光祥云，缓缓朝着凌霄殿飞去，似乎是在给一众归来的天庭仙神一个适应时间，让祂们调整好应有心态。
一众仙神见状，也各自升起了祥云，跟随玄女。
昔年祂们的坐骑，没有这么幸运了，在天庭坠落之时各安天命，多数直接亡于了那时，也有部分侥幸，逃到了真实界大地称王作祖，最终被时光掩埋。
“那是……雷神？”
一位仙神看见孟奇，诧异的低语道。
祂能感觉到孟奇的本性灵光，与雷神异常相似，大概是转世了。
天庭之战爆发极为突然，在一众仙神遁入来世殿的时候，雷神的真面目还没有暴露，依旧是那个天庭的头号战将，一个直耿耿之人，既如此，这位仙神自然在称呼时，没有带上敬语了。
反正祂明白，以雷神的性情，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看到这位仙神似乎与雷神较为熟悉，能认出自己，孟奇也就挪动祥云，朝祂凑了过去。
孟奇主动道：“玉虚宫苏孟。”
第一句话，就让在场一众仙神的脸色一僵，眼神沉凝了。
天庭之战的始末，虽然不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可是在来世殿的漫长时光中，一一相传之下，众人都明白了是哪几位打上了天庭。
此时听到玉虚宫，神情难免不对劲。
如果不是看见玄女毫无异色，明白必有隐情，恐怕孟奇此刻已经被一众传说大能围攻了。
“你会将我误认为雷神不奇怪，因为我是雷神的他我，你们或许不知，祂是天庭之战的幕后黑手，也正是因为祂，才有了那一战。”
“不止背叛了天庭，投入婆娑净土后，祂同样背叛了婆娑净土，更是登临彼岸化为魔佛。”
“甚至就连魔主伐天，也是雷神在背后捣鬼。”
孟奇三言两语之间，将雷神前因后果说了遍，都没有给一众仙神愕然的时间。
彼岸？
雷神登临彼岸了？
祂……
一众仙神略有平息后，孟奇开始询问起了魔佛身为雷神的时候，点点滴滴的事情，好对自身的大敌更多几分了解。
虽然是伪装出的，可在抽丝剥茧之下，也许能总结出一些东西，带来惊喜。
与他人不同，身为诸果之因的孟奇，既然知道了魔佛的真身后，还是有几分自信找到些有用的东西的。
虽然玄女没有急于前往凌霄殿，可是在片刻之后，众人还是到了凌霄殿外。
祂们远远降下祥云后，一位星官说道：“娘娘，陛下祂……”
刚想说陛下离开，还没有归来，就听身后的殿内，传出了林阳的声音。
“进来见我。”
一众守卫闻言，不疑有他，当即就让开了道路。
等一众仙神都进入大殿后，凌霄殿外才有人张嘴，做唇语道：“那些就是八部正神？全是道门金仙？唯一真神？”
他出身的宇宙，道与神盛行，所以会以此来形容，本应只存在于想象中的传说。
“是。”
有人同样是嘴唇微张，以唇语回应。
……
孟奇这次踏进凌霄殿，只是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与以往不同寻常的地方。
凌霄殿中央的那个人，气息古老而恐怖，仿佛是诸天万界化为了人形般，显现于世，当前的诸天万界都似乎无法再承受祂的气息了，让这股恐怖气息挣脱了岁月束缚，凌驾于时光之上，朝过去，朝未来，蔓延而去。
隐有几分贯通到太古最后一个纪元的恐怖之感，更是将本纪元每个刹那的诸天万界，都近乎完全的充斥了。
如此伟能，又岂是大神通可以描述？
“彼岸？”
“彼岸！”
“彼岸……”
孟奇呆滞，唯有如此，才能解释眼下的这一切。
之前卷席诸天万界的能量浪潮，是林师兄登临彼岸所致？
孟奇心中升起几分茫然，想起了当初扶桑古树的那一幕。
林阳没有蕴藏半分情绪的眸子看着下方的众人，似乎无上真佛拥有的他心通，出现在了他身上，让他听到了众人的心声。
“前有狼，后有虎……”
林阳的心绪微微浮动。
刚刚摆脱不久石昊带来的无边压力，就想到了数百年后，孟奇将会登临彼岸，并在极短时间中，成为古老者。
这可是天大的危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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