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尸虫蛊、死人复活
“说着玩?这种严肃的问题也能拿来开玩笑吗?”我反问道。
江欣道:“以后不会了,离哥哥,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时间紧迫,回去修炼吧。”
我心里很担忧,人都是会记住别人说你的不好的话,即便吴婆子的话不一定十分准确,可阴影产生了,就很难摆脱。而且我也怕吴婆子的话成为事实。
江欣的命格逆天改过,所以我断不准她的命运,也就无从知道从何破解,只能见招拆招。
想起来躯壳曾对我说过,修行成主宰,自可操纵一切,那么我还是尽快朝这个方向努力,可挽救江欣的命,也是救我的姻缘。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觉得修炼枯燥,我便跟江欣在街上散步,再说说彼此研习玄术、蛊术的心得。
无意间经过一座小区的门口,撞见了陶玲,跟她同行的,竟然是孔正。
大白天的,今天天气好,阳光普照,孔正就站在太阳底下,跟陶玲有说有笑。
我跟江欣对视一眼,觉得不可思议,便走上前询问。
“大师,你们不行啊,还是别的大师有办法,能让我老公起死回生!”陶玲大笑不已。
“嗯?不会吧……”江欣惊愕的道。
陶玲白了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们没本事,难不成还不允许别人有本事吗?”
我没在意陶玲的冷嘲热讽,走到孔正跟前,问道:“你真的起死回生了?”
“对,我复活了!”孔正开口说话,可是我觉得他的嘴型跟话音有些偏差,就像是放电影的时候,画面跟音频没有同步,导致话语缓慢了几秒钟时间。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我仔细注意着他的嘴型。
“没有啊!”
果然,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比嘴型慢一些。
“你说说,是怎么复活的?请说详细一些。”我尽可能的让他多说些话,希望陶玲能观察到这异样情况。
然而陶玲却拉着脸,道:“这是秘密,那个大师叮嘱不能泄漏给任何人。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要走了。”
“等等,能不能让我捏一下他的脸还有胳膊,我想学一学!”我请求道。
陶玲想要拒绝,孔正拍了她一下,道:“这位大师通情达理,不是坏人,没必要给人家脸色看。大师,请吧。”
我正要伸手,江欣抢着道:“带上手套!”
带上手套后,摸了摸,觉得孔正的脸部肌肉很僵硬,胳膊硬如铁,身上冷冰冰的,一点生机都没有。
我便贴耳听他的心跳,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手搭脉搏,也不跳!
这哪里是什么复活,明明就还是一具尸体!
只是不清楚为什么尸体能够说话、行走,宛如活人一般。
“好了没有?”陶玲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我说道:“好了,你们忙吧。”等他们走后,我把手套取下来,跟江欣研究了一番,我没看出什么端倪,江欣却道:“有蛊虫。”
把手套装进塑料袋里扎严实,回到纸扎店的后院空房间里,江欣拿一把镊子夹一团棉花,在手套上滚动一圈。
准备一个碗,里面倒大半碗清水,之后再倒少许的食油,让清水顶层飘一层油花。
将棉花进入水中浸泡,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后,顶层的油花在逐渐的减少。
江欣把棉花取出来,再倒一层油花,继续观察,这一次,可不是棉花将油花吸走了,而是蛊虫将油花吃了。
蛊虫极其细微,宛如细菌,肉眼不辨。
江欣说道:“这是才种下的蛊虫,还没有生长,所以难发现,等再过五六天,蛊虫吃了人的尸体后逐渐长大,肉眼所能看见的才会跟蚂蚁那般大小。过三个多月,才能长成蚊子般大小,三年之后,能长成蛆的模样,不过那个时候蛊虫可以噬魂,孔正的鬼魂就会被吞噬殆尽,而陶玲整天跟孔正形影不离,有肌肤接触,会被蛊毒传染。放任不管,她最多也就能活三年。到时候一人一鬼,一起死,下场特别悲惨。”
我问道:“这是什么蛊虫?”
“尸虫蛊,用人的尸体来炼制出的。”江欣把《蛊毒经》一书拿出来,翻到尸虫蛊那一页,上面记载:
“尸虫蛊,以纯阴八字体征之人尸体所炼制,须以年纪十八至四十之间方可,未及十八岁,则纯阴之体未完成,阴气不足,难以成蛊!超出四十,则纯阴之体已衰老,不可做蛊。其中以女子纯阴八字体征为最佳。
制作方法:待其人下葬头七过后,以普通尸虫置于棺内,使尸虫以尸做食整十二个时辰,而后将棺密封,任其自生自灭。待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开棺,死虫无用。只取活虫!
活虫可为蛊母,其产下虫卵为蛊毒,尸虫专食尸体,人畜皆可,然畜之尸不足以养蛊,唯有人尸可以养蛊。
此蛊难制难养,平日可以牲畜之尸喂食,使其不致灭亡,待用之时,再以人尸供养。
此蛊可为人续阴命,幼虫可续三载,成虫可续十载,及至成蛹,可续二十载!
然蛊毒难以控制,凡接触者,必中招,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
稍有差池,乃酿瘟疫,灾祸重生。炼制此蛊,多半会遭天谴,因此可为己用,不可为人用!否则祸及子孙后世!
解法:以猪、羊、牛等生冷之油包裹生蛤蟆卵,吞服后可逼出体内蛊母,以蛤蟆尿清洗皮肤,可洗去体外蛊毒。然生冷之油以及蛤蟆卵又恐造成人胃胀腹痛泄泻,所以等腹中有恙后,及时服一碗红糖姜汤。
若人无便意,排不出体内蛊母,则以黄连药粉为引,生冷之油包裹制成丸,吞服而下。蛊母受不得黄连之苦,则出。
排除蛊母后,将清洗体外蛊毒之水混合在一起,架起柴堆燃大火置于铜锅内煮,沸之则蛊母死、蛊毒解。”
看完这些后,我说道:“又是一个复杂难解的蛊毒,不过这上面记载的是给人快要死的时候续阴命的,那时候人还可以服下去,再排出来。而孔正已经死了两个月了,这办法还行吗?”
第166章:起死回生药
江欣说道:“可以的,种下蛊毒后,控制他尸体的是蛊母,所以他才会呈现出说话的时候嘴巴动跟声音有几秒的偏差。
他只所以能够行走、站立、说话等等,都是这些细小的蛊虫附着在他周身的肌肉、关节之中,蛊虫听蛊母的调遣,而蛊母占据他的身体,再用邪术将其魂魄封存在体内,跟蛊母连接起来,这样他的魂魄想做什么,蛊母就会收到讯息,从而驱使蛊虫来完成。”
“说到底,他其实还是一具死尸,并不是真正的复活还阳!”我皱着眉头说道。
“对,不过是用了邪术,离哥哥,要不要尽快通知她们呢?”江欣怕事情不可收拾。这胖妹就是心地善良,急人之所急。
我道:“现在那女的在气头上,对咱们有成见,说了也不会听,咱们把解蛊用的东西准备好,等过几天她感觉到异常状况后,会来找咱们的。”
距离灵市开市的时间不多了,这么紧迫的时间我还得要苦心研习玄术,不能为了眼前这点小事耽搁太多。
阴历冬月初十,大雪纷飞,道路封阻!
纸扎店和隔壁饭店的生意受天气影响的缘故,都很差,正好我和江欣还有云染三人可以不问世事,躲在房中潜心修炼。
这些天我们废寝忘食,没日没夜。傍晚的时候,周婶敲我的房门,说是一个叫孔正的人登门拜访。
这闭关修炼的几天里,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人显得苍老了几岁。我把笔记都收了,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来不及刮胡子,来到店铺中,看到孔正和陶玲都是一脸的愁容。
我面色平静的道:“说吧,所为何事?”
“大师,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给你们脸色看,求求你帮帮忙,我老公他的身体总是长一些奇怪的虫子,我好害怕。”陶玲哀求道。
我道:“让我仔细看看,对了,你们要老实交待,是怎么让死人复活的?”
孔正走过来,将胳膊袖子挽起,他指着皮肤里的几个细小的蛊虫说道:“这东西看着真像苍蝇肚子里的蝇蛆。真恶心,这些天我都不敢跟老婆亲热,怕传染给她,大师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玲说道:“这是我的一个好闺蜜,给我们介绍了一个大师,说那个大师道行高深,无所不能,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等等,对他来说都是小事。”
“又是闺蜜,看来你跟你这个闺蜜,上辈子一定有仇!”我不禁感叹,想起来金婵和张婷两人的关系。
陶玲一脸茫然的说道:“我们上辈子有仇吗?这辈子我们关系好的不得了,我这个闺蜜在我老公回来的第二天就发现他的异常状况了,当时怕我吓着了,就没告诉我,而是一直在旁敲侧击的警告我,只可惜我反应迟钝。”
孔正点头道:“这个闺蜜人确实不错,并没有要害我们之心,她一切都是为了陶玲好,当时看出来我不对劲,就单独跟我交流了一番,得知情况后,还帮忙找到我的尸体,并存在冷藏室里保存。说是以后或许会有用得着的地方。”
“或许吧,好了,先不说你的闺蜜是好是坏,大师给你们的是什么药,有起名称吗,还有告诉你们具体使用细节吗?”我问道。
这件事情必须要弄清楚来龙去脉,或许,这个大师就是灵市内中一个摊位里坐镇的。
“大师从我尸体的嘴中塞进去一颗很像鹌鹑蛋的东西,说这是:起死回生药。
让我的魂魄钻进尸体里,再拿一碗绿色的汁液,闻起来像是什么树的味道,在我的尸体上涂抹,又用细麻绳往肋骨处打了几个结,之后我就觉得魂魄钻不出尸体了。
随后他在我的尸体上用棉花蘸着一种无色无味的药水,将尸体上下前后都涂抹一遍,说这是还阳水。
过了两个多时辰,我就能够站立行走、开口说话。
只是,我总觉得我说话的时候,话要慢几拍,还有行走站立、拿东西的时候,腿脚双手好像都要反应慢半拍。
大师只嘱咐了我们一句:三年之内不可行房,并且尽量不要拉拉扯扯,有直接肌肤接触。
就这些了,他却没有交待我的尸体上会长这些虫子,是不是我的尸体开始腐烂长蛆了?”孔正惊恐的问道。
我道:“这些虫,确切的来讲,就是蛆,是人的尸虫!而且这根本就不是起死回生术,而是一种蛊术,能造成瘟疫!现在发现的早,倒还好,再晚几个月,你们一人一鬼都活不成!那还阳水,其实是把蛊虫种在尸体上。”
尸虫或许知道其可怕的人不多,但是一提到蛆,谁都会联想到恶心惊恐!两人惊慌不已,问该怎么办?
我道:“大师收了你们多少钱?”
“十万块!”
“付的现金吗?”
“对。”
我凝眉深思,从大师给这个蛊术所起的名字以及这般高昂的价格来推断,一定是灵市的套路。而大师不在灵市内中,用不了灵元来交易,只能付现金。
我问道:“你们可曾打听大师的姓名?”
“大师不肯透露全名,只说姓朱,让我们叫他朱真人,至于别的却没有说。”
我心头窃喜,这不就是跟牛真人一伙的那个家伙吗,负责坐镇亥字号摊位,我们头一次进灵市的时候,就是跟这个朱真人交易的,求得了破解叩头蛊蛊母的办法。
真没想到,跟这个朱真人还挺有缘分,竟然在这样的机缘下又碰到了。我便追问:“你那个闺蜜有没有说她是不是去过灵市?”
“说过,以前她告诉过我,但没有强求过让我去,我觉得那地方太邪门,就一直没去过,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后来她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拿到了跟她交易的那个大师的联系方式,自此后,但凡有需要,她都不去灵市了,而是直接找大师。”陶玲说道。
灵市交易的价格很贵,像这起死回生药,我上一次可在灵市见过,标价三十个灵元。并且灵市只负责买卖,并不叮嘱有何禁忌。
第167章:设计抓捕
这位朱真人虽说也是个靠邪术换银子的邪恶之人,但至起码他还有职业操守!
我问道:“你们有这位朱真人的联系方式?能不能把他约出来,我要跟他切磋一下。”
“行,不过,眼下是不是该给我们处理一下这虫子?”孔正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把话题给扯偏了,这就给你们解蛊。”
把人领到后院的空房间,并喊江欣来帮忙。我对于蛊术只是略懂皮毛,怕出差错,所以还必须要她这个蛊术行家亲自盯着。
将准备好的蛤蟆卵先以猪油包裹起来,蛤蟆卵很脆弱,稍微不小心就会挤破,一旦破裂则无效。
取蛤蟆卵的时候最好用一把小勺子,每一次只从蛤蟆肚内舀出一颗,将猪油捏成半圆形空壳,置于内中,再捏另外半圆,将之包裹。
江欣说道:“普通人只用一颗蛤蟆卵就行,多了的话,会粘在肚子里导致肠道感染,生出很多细菌。而你已经死去多时,是一具尸体,那么给你解蛊,要用五颗。
人在活着的时候,体内最多的成分是水,因此人的体质在五行中属水,根据五行来解蛊,一属水,所以一颗就可以。
人死后,体内水分、血液等都会干涸,成为腐肉,肉属土,五行数字为五!
你被人用了邪术禁锢魂魄,不把蛊母排除体外的话,则邪术破不了。那么烧你的尸体,也就能将你的魂魄烧散。”
江欣的解释比书中的记载的都详细,我按照她所说,包裹五颗蛤蟆卵,给孔正用清水送服而下。
之后让江欣和陶玲出去,给孔正清洗皮肤的时候有女人在场不便操作。
等到清洗完后,孔正有便意,我取出马桶,让他坐在马桶上,怕排不出,我就又给他灌了一碗黄连水。
反正他是死尸,不像活人,受不得黄连之苦。
少顷,排出一颗鹌鹑蛋大小的东西,将清洗过的水和这东西置于铜锅内煮。铜器可以辟邪,也可以作为打鬼驱邪的媒介,所以用铜锅来煮才有效果。
水沸腾后,锅里的如蚂蚁般大小的蛆虫个个都被煮的蜷缩成了一团,漂浮在水面,彻底死了。而那鹌鹑蛋大小的东西变成了一条褐色的长型蛆虫,也蜷缩成一团,逐渐的浮出水面。
太恶心了,我急忙把这东西装进塑料袋里,扔到荒郊野外的坑里,掩埋好。并立即联系棺材店,给孔正收尸掩埋。
回来后,该送孔正的魂魄离开了。
陶玲万般不舍,说道:“我想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不要,好好活下去吧,人鬼殊途,我不想做个罪人。我现在走,最起码咱们还能期盼来世。否则,我们一起都没有好下场。”孔正很决绝,让我尽快送他走,不要给陶玲太多的时间思考。
女人感性,容易坏事。
我便立即点上香,抓起坟头土,送魂魄离开。
陶玲顿时觉得天像塌了一样,瘫坐在地下良久没有反应。冰冷刺骨的寒风可比不上她内心的凄凉!
江欣不忍,就硬拉着她,将她扛到椅子上坐下,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父母都还健在?有孩子吗?”
“我母亲还在。”陶玲木然的道。
“为了母亲,你也应该好好的活下去。”江欣说道,同样是女人,江欣知道怎么安慰她。
陶玲这才回过神来,不能做不孝女,便收拾了下悲伤的心情。
我让陶玲给朱真人打电话,约个碰面的时间,电话里朱真人说明天晚上子时在他的地盘见。
大雪纷飞,且越下越大,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掐指一算,这雪要下到后天才停。翻开智能手机的天气预报,也是后天天才晴。
江欣不放心陶玲一个人,就送她回去,路上,江欣把朱真人的地盘详细询问清楚。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先去休息,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在江欣的卧室里聚集,商议着晚上抓捕朱真人的事宜。
抓住朱真人,并非要他偿命或者报仇,而是要让他跟我们合作。
拉拢、分化,瓦解灵市,让灵市自乱于内,则我们才有机可乘。
晚上戌时,吃饱饭,并带上一些干粮以防万一,先跟陶玲汇合,在电话里让陶玲带几件孔正穿的衣服还有眼镜。
碰面后,我换上孔正的衣服、眼镜。我和他身材高低相差不多,不过他显得文弱,我则强壮魁梧。而冬天人都穿的较厚,看不出真正的体形,为了更好的掩盖,我就围着围巾,带着帽子,装成孔正。
陶玲开着车载着我们缓缓的朝朱真人的地盘而来,他住在偏僻的山村里,那地方就他独门独户一家人,而方圆五百米的土地范围,全部是他的!
难怪在电话里听他口气不小,说什么地盘,而不说家或者住的地方。
陶玲将车停在较远的地方,先让江欣和云染下车,两人偷偷的朝房屋处靠近,并准备用玄术或陷阱。
陶玲开着车再朝前行驶,一直到房屋的大门口才停下来,随后她搂着我的胳膊,故意装作亲密的模样,上前敲门。
门开了,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朝我望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的神色。
这个人身上有温度,可以确定是活人,而非借用了什么邪术存活于世的阴人。跟上一次在灵市所遇到的感觉相同。
黑斗篷没有说话,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开路。等我们走进去后,他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坐下来后,他才开口问道:“你把手伸过来,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情况。”
我伸出左手,右手藏在宽厚的衣袖里紧紧地攥着绳索,寻找适当的时机进行抓捕。
黑斗篷将我胳膊上的衣服挽起来,露出皮肤,问道:“你胳膊上并没有蛆虫啊,怎么你说有呢?”
“有的,大师你再仔细看看!”陶玲说道。
黑斗篷将脑袋凑近了!
就是此时!我看准机会,右手猛地伸出来,一把按住他的脑袋,拿绳子缠了几圈,先把他的脖子卡住!
第168章:借雪逃遁
我心里窃喜,正准备有进一步动作,缠绕住他的肩膀,也就能制住他两条胳膊,那么他就成为我囊中之物。
突然我的左手胳膊疼痛无比,如蚂蚁噬骨,钻心难忍!
右手便不自觉的松了些力道,黑斗篷便趁机双手拽住绳子,打算脱开。
我急忙咬了咬牙,强行忍着,右手狠狠的一拉,将黑斗篷拉的脸朝桌子上重重的撞了一下,同时借势,手肘按住他的后脖颈,吼道:“抓住你了,别想跑!”
“嘿嘿,谁抓谁还不一定呢!”黑斗篷虽然受制,可却临危不惧,相反他还谈笑自如。
左胳膊的疼痛感越发强烈,并且眼睛看到有一个黑褐色的虫子,是甲壳一类的虫,爬了上来,伸着长长的触角在我的皮肤上触碰着,每碰一下,我都觉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这甲壳虫却是我从未见过的东西,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蛊毒。
疼痛感越来越强烈,我出了一身冷汗,右手逐渐的失去力气。
我忍着,死死的不松手。
黑斗篷道:“啧啧啧,好小子,这么能忍,你是第一个能在我的田鳖蛊下忍受超过一分钟的,我为你点个赞!”
“田鳖蛊?”我不明所以。
“哼,孤陋寡闻的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连江南都没有去过,不知道田鳖为何物,竟然还想抓我,你做梦吧!”黑斗篷猛地一抬头,掀开我的右胳膊,挣脱束缚,并抓住绳索,朝我的脖子上一套,瞬间关系反转。
黑斗篷动作很快,缠绕着绳索将我的胳膊绑住,我动弹不得,他不容我喘息,又将我的双腿绑住。
我彻底成了任人鱼肉的囊中之物!
大意轻敌了!
不过,我还有援兵。因此我不惊恐,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嘴上说道:“我今天来是跟你谈判,做交易的。”只能故意拖延时间,给云染和江欣足够的时间。
“谈判?做交易?上来先动手,这就是你的诚意?”黑斗篷虽然语气阴森凌厉,可他却收了蛊虫,坐在我的对面,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我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看左胳膊,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便问道:“你没有在我身体内下蛊?”
“你身边有蛊术高手,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做无用功?”黑斗篷这时的语气变得缓和了。
“嗯?你看来对我很了解啊!”我问道。
“哼哼,你近来可很活跃,先是灭了自然小队的木道士,后又灭了我的同伙牛真人,我怎么能不在意你。”黑斗篷说着,将我的帽子、围巾扯开,看着我的脸说道:“打从你一进来,我就觉得你的眼神不对劲,肯定不是她老公。我就准备好了蛊术随时对付你。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可有话说?”
我道:“有,我想跟你合作,一起对付灵市!”
“呸!你有什么能耐对付的了灵市?你连我都对付不了!我就多余跟你废话!”黑斗篷打算放蛊毒害我。
这一次他眼神凶狠,是来真的。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耐性。
而江欣和云染却还没有动作,我心里焦急,面上却只能强装镇定,说道:“你先等等,容我再说两句!”
“就给你交待遗言的机会!”黑斗篷阴森森的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只毛骨悚然的花斑大蜘蛛!
我吓得不轻,快速说道:“我想你也不愿意屈居人下吧,灵市可是一帮鬼在操纵,并将人当作奴隶来对待,你就甘愿做鬼的走狗?”
“不甘愿,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番话?你以为你很能耐?”黑斗篷将大蜘蛛放出来,朝我靠近。
“等等,你害的她人财两空,她家本来丈夫做生意,略有薄产,可就用了你的尸虫蛊,你就骗了人家十万块!并且这是禁术,你会遭天谴,如果你愿意跟我合作,剿灭灵市,那至少你有功,功过相抵后,天谴可免!”我的语速又快了不少。
生死关头,人的极限被逼出来,我发现我说话都比平时利索了。
黑斗篷大怒,喝道:“就算要合作,至少也是比我手段高的!可你算个什么东西?”继续朝前逼近。
突然,一枚银针打在花斑大蜘蛛的肚子上,大蜘蛛扑楞着八条腿,来回的打转,少顷后,竟瞪了蹬腿,死了!
与此同时,房顶塌了,一个胖妹从天而降,手攀着绳索快速落下,嘴里喊道:“离哥哥,我来救你了!”
云染紧接着也顺着绳索落下,两女一前一后将黑斗篷包围起来,江欣朝我扔了一把小刀,我迅速蹲下来,用被绑在身后的手吃力的捡起小刀,先把脚上的绳子割断,再割肩膀上的绳索。
“哼,原来是早有准备,我就说你一个光杆怎么敢闯我的地盘!”黑斗篷知道我们人多势众,便夺门而出。
脚刚踏出门口三步距离,便朝前摔了个狗吃屎,同时发出一阵惨叫声。
江欣和云染相视,大笑起来,两人在房屋四周拉起绳索,借助下起的厚厚积雪遮掩。
人眼看不见,便被绳索绊倒,而倒下去的地方还摆了不少的木刺。
黑斗篷站起身来,脸被刺花,他大怒道:“你们这群小王八,等我纠集我的队友灭了你们!”
江欣和云染不给黑斗篷溜的机会,江欣甩着绳套扔出去,拴住黑斗篷的脖子,云染看准机会用绳钩住黑斗篷的双脚。
黑斗篷被江欣一拉,又重重的摔到在雪地里,接二连三的吃亏,黑斗篷决定不再硬拼,只听他口中念了几句咒语:“乾坤借术,水雾冰雪,天旋地转,方圆颠倒,以雪遁逃,敕!”
嗖的一声,身形便没入雪中。
江欣和云染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身黑斗篷衣服,不见人影。
空旷的四周还回荡着黑斗篷临走时的话:“臭小子,给我使计,我玩的很开心,咱们走着瞧!”
“你别那么小心眼,我是真想跟你合作,怕你不答应,才决定先发制人,来逼迫你妥协的!”我大声回道。
第169章:百窟洞
“等你什么时候有资格跟我平起平坐了,再来找我吧!”空旷的四野回荡着黑斗篷的最后一句话。
我不禁露出微笑,对二女说道:“看来这个朱真人咱们早晚也能拉拢过来。”
“离哥哥,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他真的叫人对付咱们吗?咱们三个人,还得要提前埋伏陷阱才打得过人家一个!”江欣忧心忡忡的道。
我道:“灵市开市在即,我想他们至少这几天里是不会对咱们行动的。”
云染点头道:“我赞成,这些大师一定都在加紧时间炼制各种蛊术、咒术、药品等物。谁有时间帮他而消耗掉自己的时间?”
我说道:“找他炼制的蛊毒和药品,让他这一回开不了市,被灵市腰斩!”
“离哥哥真聪明!”江欣拍着手称赞,没有撒娇发嗲,虽然不再恶心人,可是胖妹做这般萌的动作,总叫人觉得是丑人多作怪。
我干咳了几声,江欣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急忙很不好意思的收敛了。
见状,我特别欣慰。以前叫她改,说了好多次,她都有她不改的理由,现在,就仅仅因为媒婆子的一句话,她便彻底改了。
我们分散开,在朱真人的屋子里翻找,找了一个多小时,一无所获。这屋子里只是普通的民居,是专门用来住人的,而非炼制蛊毒、邪术等的场所。
屋子周围也感受不到阴邪之气,把罗盘拿出来,发现指针并不动弹。
我道:“不对,既然这里方圆五百米都是他的地盘,你们试想,要这么大的地方做什么?”
“宽阔的地方并不盖房子,难道……东西都在地下?”江欣若有所思的道。
云染拍手道:“小欣姐聪明,咱们找工具,把这房子拆了,哪怕挖地三尺,也要将他炼制的那些东西都找出来。”
屋子里有锄头、铁锹、铲子、斧头等农具,我们便开始四处敲敲打打,听动静。
最后,发现屋子的地板处靠近墙角的位置是空心的,上面用一个衣柜遮挡着,隐藏的极好。
将衣柜挪开,拿铁锹、铲子小心将地板撬开,下面是一个漆黑不见底的洞。
点燃一根柴禾扔下去,火苗燃烧正常,下面一定有别的通道能够通风。
此时罗盘的指针才开始不规则的乱转。将撬开的几块地板砖拿起来观察,发现砖的底部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白蜡,参杂的还有硫磺。
白蜡可以封魂,硫磺辟邪,遮掩邪气。原来这家伙是用玄术的办法把邪气处理了。
火光的照耀下,底下有一个狭长的台阶,坡很陡,稍不注意就会滚下去。
我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扶着墙壁,小心翼翼的走下去,让江欣和云染就呆在上面别乱动。
台阶很长,约莫走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尽头。火把朝前面照耀,之后开阔起来,地势也变得平坦了。
我计算着距离,台阶有上百级,每一级台阶都在十几公分到二十公分之间,加起来,现在已经走到地下至少十米深的地方了。
这么深的地方竟然还能保持良好的通气,也不知道朱真人是怎么做到的?
地下到处都是石灰和化学干燥剂,我在空旷的地方顺着一侧的墙壁走,抬头发现每隔十多米的地方,头顶位置有一个塑料管,顺着管内朝上望,发现是跟树根连接的,树根被从内中掏空,手凑过去,能感觉到气流的涌动。
原来是把树掏空用来做通风孔。
继续朝前走,越来越开阔,并且开始出现一些较小的洞穴。洞穴用岩石封住,糯米石灰浆浇灌,严丝合缝!
罗盘对准这个入口,转动的速度越发的快了。
没有带盗墓用的工具,也就无法在短时间内打开糯米石灰浆,我继续朝前走,之后每隔三五米的距离,就能看到一个洞。
有的洞被密封着,而有的洞则敞开着。我拣敞开的洞进去,发现这里有好几处是棺材,棺材里面封的有魂魄。
还有几处是一些瓶瓶罐罐,里面塞的净是动物的尸油。
朱真人懂得不少,玄术、蛊术、下咒,都精通。之前所施展的那招“借雪逃遁”有些像道术。
我心里思索着,开始寻找这里有没有炼制植物蛊的洞穴。如果有的话,会不会“苇叶蛊”就是出自朱真人之手?
想到这里,心情开始忐忑起来,如果朱真人也会炼制植物蛊,并且这里也有苇叶蛊,那么他多半就是害死小念的元凶!那我就不能跟他合作,而是一定要找他报仇的!
这一圈走下来,看到了上百个洞窟,从里面发现了之前所见到的“叩头蛊”“尸虫蛊”还有一些玄术下咒常见的炼制工具,倒是没看到一个植物蛊。
回想起苇叶蛊炼制的时候是需要密封的,心里便又开始猜测,会不会就在那些密封的洞内?
一整圈转下来,花了两个多时辰,天都快亮了。密封的洞穴并不多,一共就只有三个。我心里又开始疑惑,思索着:植物蛊那么多种类,其中需要在密闭环境下炼制的也不多,既然这里没有发现一个植物蛊,则说明朱真人根本就不懂植物蛊的炼制办法。
炼蛊跟解蛊不同,炼蛊最是麻烦,耗时很长,最容易炼制的蛊都需要耗费七七四十九天时间,还不一定能炼制成功。
而时间长的蛊术,多则十年、二十年,甚至需要人一辈子或者延续几代香火才能炼制成一个蛊毒。
解蛊,却只是在那短短一瞬间,几秒钟、几分钟、几小时,最多也不超过几天。
所以,炼制蛊术的人往往只能学一种,会植物蛊的,多半都没有精力再学炼制动物蛊。学动物蛊的,也没精力再学炼制植物蛊。
解蛊的人则不同,需要任何蛊术都会解,因为解蛊并不费事!
就比如江欣,会炼制的蛊术就只有几种简单的动物蛊,可解蛊的时候,还从没有谁能难倒她。
我心里稍稍宽慰,开始准备搞破坏。
一路快步跑到入口处,对着上面大喊:“小染你守住洞口别动,欣欣你去多捡些干柴来!”
第170章:服不服?
我打算放一把火烧了这地下洞窟。这么多害人的东西就不该存世。
话音刚落,就听到地下洞窟里传来一个苍老阴森的声音:“好小子,你够狠!”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朱真人根本就没走,而是借用遁术遁到了地下,我这番下来,岂不是独自一个人羊入虎口!
紧接着,地下浮现出许多甲壳一类的虫,洞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花斑大蜘蛛,吐着丝朝我缓缓爬过来。
头顶上方,聪明的云染预感到下面不对劲,她隐约听到有一个老头的声音,便叫住江欣,两人放下来绳索。
面对着步步紧逼的蛊虫,逃跑已是来不及了,我暗自懊悔,这个时候脑海中几近空白。
或许,人临死的时候,脑海中都是这般!
猛然间,绳索打了一下我的脑袋,我眼睛的余光一瞥,大喜,遂抓住绳索。不等我往上攀爬,就感觉到绳子被猛地提了起来不断往上。
江欣力气极大,三下五除二就把我从下面拉了上来,而我的身后跟着好几只硕大的蛊虫。
云染看准势头,将手中点燃的柴禾对准一只蛊虫猛地一打,蛊虫瞬间被火燎着,打了几个滚扑腾了几下后,被烧熟了。
其余的蛊虫见状,纷纷朝后退却。我点燃几根柴禾,加大火焰,将蛊虫逼回去,又将柴禾不断的朝里面扔,喊道:“老东西,你赶紧出来,不然我烧死你!”
里面没有声音,我跟江欣轮流捡了许多柴禾,一直烧到天亮,把洞壁都烫的通红了,可惜内中太宽阔,这点柴禾根本就无济于事,并且要用烟雾将其熏出来都无法办到。
“怎么办?”江欣焦急的看着我。
我静下来凝神思索:我独自一个人下去转悠一整圈,四个多小时,老家伙竟然没有袭击我,而是在我打算放火烧掉洞窟的时候,老家伙才出手把我撵出来,之后又沉寂下来……他没有受重伤,之前的较量也仅仅是让他受了点皮外伤,那么他不至于单打独斗对付不了我……可为什么不算计我呢?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很混乱,便刻意压低着声音把想法说出来。
云染说道:“我看这个老家伙并不算无可救药,他也想推翻灵市,但是苦于无人是灵市的对手。而咱们也有一样的心思,虽说年纪轻道行浅,但是能让他吃亏,他说不定是起了爱才的心思,咱们的潜力无限,假以时日说不定就能超越他们,他才会给自己留了后路。小欣姐,你认为呢?”
“我觉得小染说的很对!”江欣说道。
“离师兄,要不你再下去一趟,以身试险,引老家伙出来,到时候咱们再设计抓他,逼迫他就范。”云染说道。
江欣焦急道:“不行,这只是咱们的猜测,万一要不准呢,离哥哥一个人下去会有生命危险,我不舍得!”
云染见状,笑着打趣道:“那要不小欣姐你下去吧,代夫受死,该心甘情愿!”
“好吧……”江欣毫无怨言的就答应了。
我阻拦道:“你身手不灵活,下去做什么,再说台阶这么狭窄,你卡在里面下不去也上不来可怎么办,还是我下去吧。小染,你随后跟着,别走台阶,让欣欣用绳子吊你下去。你要屏住呼吸!”
这一切我们都在悄声中谋划着。
探过一次,再下去就是轻车熟路。洞壁的温度降下来后,我背着一大捆柴禾立即奔下去,走到一个有棺材的洞内,将柴禾铺开,便放火!
“臭小子,欺人太甚,我放你一马,你不知感恩,不说赶紧走,竟然又杀回来,我饶不了你!”朱真人从另一个洞内走出来,他身着朴素的衣服,留着三七分的长发头型,双目炯炯有神,脸上皱纹很浅,头发不见花白。看起来挺年轻的,面上带着威严,倒有几分帅气,可见他年轻的时候一定很英俊潇洒。
朱真人手拿一个小铜鼎,里面是一条养的肥硕的黑色甲壳类的虫,口中念着也不知道是口诀还是咒语,不曾发出声音,那虫子竟打开甲壳,伸出翅膀,朝我飞来。
速度很快,仅一眨眼的功夫就趴到我的衣服上,我拿火一燎,虫子立即飞走。
衣服上留下了一朵五颜六色的斑痕,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蛊虫,但这颜色我可知道,一定是蛊毒。
我急忙将衣服脱了,虫子又飞了过来,逼得我手忙脚乱,只有招架的份。
突然,咚的一声,小铜鼎将地面砸的发出声响,紧接着,朱真人怒道:“卑鄙!”
失去了控制的蛊虫趴到洞顶不再动弹,我这才抽出身来,见朱真人手上扎着一枚银针,手在不停的哆嗦。
云染笑嘻嘻的从黑暗中现身,说道:“嘿嘿,我一个女流,偷袭是我所擅长,怪就怪你大意轻敌。”
“哼!”朱真人一脸的不服气。
云染走上前,又拿出一枚银针,扎朱真人的另一只手,双手同时哆嗦,朱真人脸色憋得酱红,仍是不服气的模样。
“失去双手,看你还如何操纵蛊毒!”云染走到我跟前,说道:“离师兄,咱们好好想想怎么逼他就范!”
“简单,你看着他,我去找点好吃的来。”我一脸坏笑着道。
云染故作惊讶的看着我,道:“这下面有好吃的?快点拿来让我见识见识!”
朱真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直奔炼制叩头蛊的洞穴,将洞里的一个陶罐倒干净,从粪坑里舀了半罐大粪,捏着鼻子走回来,笑嘻嘻的道:“好吃的来了,朱真人,张嘴,我亲自喂您吃!”
朱真人脸色苍白,破口大骂:“欺人太甚!我诅咒你们祖宗十八代!”
“别急啊,我就问你,服不服?”我笑道。
“呸!”
“不服啊,那好,请吃!”我将罐子放在朱真人的嘴边,并没有强行给他灌下去。
这大粪里可带有许多的叩头蛊的虫卵,真吃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士可杀,不可辱!”朱真人猛地朝墙壁撞去。我眼疾手快,飞起一脚将他踢得倒向一旁。
第171章:高手间的试探
我惊恐道:“老家伙,你别来真的啊,你以为我猜不出你的意图吗?不就是想试探我们的本领和决心吗!”
云染补充道:“既然落入到我们手中,那就别管我们是用偷袭还是别的什么卑鄙的手段。再说,你们下咒,不都是暗中施展,叫人防不胜防吗,说到底你们更卑鄙!”
朱真人此时忽然换了一副表情,笑着道:“几个小辈果然厉害,都看出来我的意图了,那我就不隐瞒了,确实,我之前就是在试探你们,所以我一直没有下狠手,想看看你们都有什么能耐可与灵市对抗。
经过这几番较量,知道你拳脚功夫不错,玄术也精通,但是火候还浅的很。
这女娃,心机聪明,体质特殊,是个可造之才。
还有那个胖子,力气大的令人惊恐,我竟在她手下支撑不住一招。
而最令我没想到的是,胖子可以毫无声息的用绳子吊一个人下来。我之前可用心听脚步声以及呼吸声,谁知道脚步声没有,而这女娃也厉害,竟能屏住气息那么长时间。
我就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下来了,才让你们偷袭得手。
惭愧,惭愧啊。
不过呢,我若是发狠,散开此地所有的蛊毒,你们一个也别想生还!”虽然嘴上承认服了,可到最后,还是要给自己挽回一点面子。
我和云染见他既然肯服输,便都道:“前辈果然厉害,我们献丑了。”此刻,态度都软和下来,便称呼他一声前辈。
“还有,我这最后一撞,你要是不拦着我,我就会假装撞死,之后隐遁,再不与尔等纠葛,因为尔等不足与谋!还好,你们的表现没让我失望!”朱真人吃力的站起身,伸着双手,让云染赶紧给他解开针刺穴位。
云染却不着急,而是问道:“这么说,你愿意跟我们结盟对付灵市了?”
“当然愿意了,快点吧,挺难受的!”朱真人焦急道。
云染仍是不紧不慢的,道:“口说无凭,我害怕你出尔反尔,这样吧,你给我一撮你的头发。”
朱真人一脸的恼怒,不过他没有拒绝。云染便拿剪刀剪下来一撮头发,拿一张黄纸用朱砂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小人手持一把古代铜锁,小人没有画嘴,只画眼睛、鼻子、耳朵,将黄纸缠绕住头发,拿到朱真人嘴边,道:“对着这个说!要郑重的发誓,毒誓!”
朱真人皱着眉头,道:“我朱真人发誓,愿意和这三个小辈结成同盟对付灵市,如违此誓,人神共愤,天地共诛!”
云染用几缕头发将黄纸再一绑,打个死结,说道:“这个锁誓咒便成了,小人无嘴,不会反悔。希望你不要连小人都不如!”
将银针收了,朱真人也不追究云染给他下咒的事情,让我们都上去,别在下面呆着影响到蛊毒咒术的炼制。
我和云染在爬台阶的时候,我问道:“这个锁誓咒真的管用?”
“只能起一点小作用,因为时间来不及,我并没有给符咒请神增加力量。不过日后他要是违背誓言,一定会倒霉,却不至于出现人神共愤、天地共诛的事情。但是咱们现在不有了他的头发了吗!”云染笑嘻嘻的道。
我点头竖起大拇指,对云染的聪明才智十分佩服。
对付符咒,我有过了解,多数都是道家的符咒,画符需要请神,否则画出来的不过一张黄纸,没有任何作用。
而请神,需要有高深道行!没有几十年修为,根本请不来。所以现在街市上流行的大多数符咒不管用,都是一些骗子用来骗钱的!
朱真人将被我们弄得凌乱的地下洞窟收拾了一阵子,花了两个多小时才上来,此时正好赶上吃早饭,他便说请我们吃饭。
在厨房里忙碌了一通,端来一盘葱花饼,几个小菜,以及每人一碗稀饭。
既然结成同盟,我便对朱真人没有什么戒心,打算拿起来吃。
云染和江欣却朝我使眼色,我见状,又急忙把手缩回来,为了掩饰,我尴尬的笑着道:“太烫了,晾一晾。”
女人家就是心细,只见江欣拿筷子挑起一张葱花饼,用筷子将饼撕开,拨拉了几下,指着里面的一片绿色问道:“这是什么,你总不会告诉我这是葱花吧?”
朱真人微微一笑,道:“这是香菜!”
“呸,你家的香菜长成带节的?这分明就是蛊虫的皮!”江欣大怒,质问着。
我仔细一看,顿时面如土灰,如果不是她们给我使眼色,我就中招了!
看着那令人作呕的东西,哪里还有胃口吃得下!
却见朱真人不怒反笑,说道:“不错,这胖子蛊术研究的很深,我都有点想收你为徒了!”
“少嬉皮笑脸的,你违反了誓言,等着遭报应吧!”江欣气呼呼的拉着云染的手打算转身走。
朱真人说道:“年轻人火气就是大,我这只不过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考验,我既然能跟你们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就说明我已经放下之前的恩怨,对于你们灭掉我的队友的事情,既往不咎!”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坐下来,容我慢慢说!”朱真人心平气和的把江欣按在椅子上,这才开口道:“灵市一共二十二个摊位,每一个坐镇摊位的大师的本事都不在我之下,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我排在十二地支亥位,是最末的位置!所以,我是他们之中本事最弱的!”
“不会吧,那个木道士,我们打听到了,是甲字号摊位,难不成他是排第一的?可我们跟他交过手,也不过尔尔!”我们三人又惊讶又疑惑。
朱真人道:“除了他例外,他是因为所修炼的道术属性的缘故,擅长五行木,才被分在了甲字号对应的摊位。其他的人,可都是有真才实学的。
我之前故意在饼中下蛊,就是看你们能不能识破,你们要拉拢同盟,以后这样的试探多的是,过不了关,就是死,他们那些人可不像我这么仁慈!”
我们一听此言,都倒吸一口冷气!
第172章:结成同盟
朱真人接着说道:“我既然认输了,那就绝无二心,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最起码的江湖道义还是会遵守的,我的小团队你们就不用再操心了,其他两个人就由我来说服,你们要注意的是自然元素小队,我觉得他们好像是灵市最忠心的狗腿子!”
“前辈从何得知?”
“木道士每一回都是第一个进入灵市的,他的几个队友也都比我们来得早,而每一回开市后,他们五个人的成交率总是遥遥领先,灵市给了他们很丰厚的奖励。”朱真人说道。
我道:“仅凭这一点,是否太草率?”
云染也问道:“人家成交率遥遥领先,或许是人家的财运好呢?无利不起早嘛!”
朱真人道:“几位都能掐会算,那个木道士的面相跟我比,谁的财运更好呢?”
我一怔,木道士长得脸颊消瘦、尖嘴猴腮,面相无一可取之处!而朱真人长得有几分帅气,鼻梁坚挺,鼻翼丰满,很明显应该朱真人财运好。
可事实却颠倒过来,不得不令人深思!
朱真人接着道:“不仅如此,这木道士的几个队友全都是外地人士,他们每个月都会提前几天就赶到木道士的居所,商讨大事,我觉得他们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我们这个小队跟他们结仇,也是因为想要探听他们密谋之事。
我这个小队四个人加上木道士一个,一共就五个人是咱们芮城县本地人士,其余的都是外地人。
只有自然元素小队最积极,其他的人都是等到开市前两三天才坐车或飞机往中条山赶。
你们想一想,如果这队人没有跟灵市有勾结,那么他们为什么这么上赶着?
灵市从不将我等当人看,明面上说是顾问,可其实是被绑架逼迫,成了灵市做买卖的机器。
大家可都是心高气傲的修行之人,个个身怀绝技,谁肯屈居人下?”
我问道:“其他的大师都是哪里人呢?”
“天南海北,各个省份城市的都有,由于我精力和人数有限,只调查出一半的人,还有一半的人到现在连真实面目都没见过。”朱真人神色严峻的道。
“这么说,应该是全国最顶尖的大师都被灵市给拉拢胁迫了?”
朱真人道:“算不上最顶尖,自古以来邪不胜正,这些人都是邪恶之人,如果光论邪派,算顶尖。但是跟正道的大师比,则稍逊一筹。”
朱真人倒是很坦诚!且有自知之明!
我道:“能否把你所调查出来的几个邪术师的资料给我们看看?”
“当然,既然已经结为同盟,我当毫无保留的给你提供资料。你们可以从外部分化、瓦解,我则领着我的小团队做内应。”朱真人说道。
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记载着灵市二十二个摊位的所有人。
先从甲字号摊位开始看,上面写:木道士,山西芮城县大王乡人士,一九五九年八月廿三生,时辰不详,家中祖辈乃民间捉鬼人,及至此人,手艺没落,无法生存,乃外出学艺,先拜五斗米道,后拜终南山门下,学艺十八载,道术小有成就,可飞天遁地,擅长五行木术法。不懂蛊术、降头等,仅会道术。
看完这一页,我往下翻,是乙字号摊位,上面写:月道士,陕西潼关人士,一九六零年三月初五生,时辰不详,家中祖辈乃民间捉鬼人,及至此人,手艺没落,无法生存,乃外出学艺,先拜五斗米道,后拜终南山门下,学艺十八载,道术小有成就,可飞天遁地,擅长五行木术法。不懂蛊术、降头等,仅会道术。
后面有一个备注:月道士和木道士修习的皆是木系道术,大体相同,仅有大树和小草之区别。
月道士心细如发,极难对付,道术至少比木道士高一个等级。
看到这里,我神色严峻,问道:“这月道士这般厉害,可怎么对付?而且,我看两人的经历这么相似,不会他们有什么亲戚关系吧?”
朱真人微微一笑,道:“接着再往下看,还有令人惊奇的呢!”
我、江欣和云染三染凑在一起往后翻,赫然便见丙字号摊位坐镇的大师除了称呼为阳道士、出生年月不一致外,其他的经历全都跟上面两人一样。
阳道士所修习的是阳火,因此自称太阳。
再往后翻,丁字号坐镇的大师称呼为星道士,跟阳道士修习的都是火系术法,不同的是一个是阳火,一个是阴火。
翻到这里后,开始有几页空白。
云染说道:“翻到癸字号那页,看此人的经历!”
癸字号大师被称为雪道士,经历竟然也是家中祖辈乃民间捉鬼人,及至此人,手艺没落,无法生存,乃外出学艺,先拜五斗米道,后拜终南山门下,学艺十八载,道术小有成就,可飞天遁地,擅长五行水术法。不懂蛊术、降头等,仅会道术。
“这五个人的经历一模一样,可是他们在没有出家当道士前可彼此并不认识,也不是一个爹妈所生,也没有其他亲戚血缘关系。”朱真人指着笔记本上所记载的这五个人在俗世中的名姓,向我们述说了一番。
云染蹙着秀眉问道:“会不会这五个人之前的经历都是造假?”
“那倒不至于,我们可是亲自调查的,又不是求职填应聘简历,可以让你随便填。”朱真人说道。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参不透,我们先放下,继续翻看笔记,把其他人的资料都记下。
我着重看了一下朱真人和他的几个队友,上面记录着朱真人擅长动物蛊,别的诸如玄术、降头、道术、佛术等都不会。
而另外两个队友,一个擅长玄术下咒,另一个则是佛家的高手。
虽然现在结为同盟,但只是暂时的,是为了对付灵市。一旦灵市被瓦解后,我们仍是敌人!
现在能够知己知彼,日后可为保命甚至反攻的筹码。
朱真人似乎并不惧怕将自己的底细泄漏给我们,看着他的目光,我想,或许他有改邪归正的心思吧!
第173章:后悔药
没敢再吃朱真人做的饭菜,跟其谈妥一切后,我们回到饭店里,江欣做了可口的饭菜,这才大吃一顿。
江欣神色担忧的道:“其他的邪术师真要在饭菜里下蛊下咒,我可没本事再找出来了,之前能够发觉朱真人下的蛊实属侥幸。”
她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木盒子,说道:“这是最近几天才炼制的植物蛊,当时我觉得木盒子轻轻跳了一下,是植物蛊跟动物蛊起反映了,才知道的。”
打开盒子,是一个形如柳叶的鲜艳草叶,江欣解释道:“这就是以柳叶做蛊,制的柳叶蛊,《蛊毒经》上记载,柳叶蛊可使人中邪,原因极其难查,若是按照普通的中邪办法处理,则根本解决不了。而一般的大师都不可能想到人中邪是由蛊术引起的,因为柳叶蛊所呈现的是闹鬼现象,人中了蛊后,会看到鬼,被鬼欺压,晚上睡觉会鬼压床,鬼会如影随形的跟在人身边,不断的吞噬人的阳气。
而柳叶蛊能和阴邪之物相通,所以才能试出来蛊虫。
可惜我道行太浅,普通的蛊术能察觉,等级高的我就没办法了。”
我道:“不用担心,咱们尽量不吃那些邪术师给的东西,不喝他们的茶或酒,跟他们接触的时候一定要穿一层帆布的衣服,帆布可以隔开蛊虫。之后再用火一烤,大多数蛊毒都怕火!”
一边吃着饭,一边仔细的商议,距离灵市开市的时间不多了,得要加紧练习。
刚把饭吃完,我回到纸扎店里,还没来得及走到后院,就有人登门求助。
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人是夫妻,说是陶玲介绍的,女的是陶玲的闺蜜,名字叫张媛媛。
“嗯?就是你给陶玲介绍了一个蛊术大师,差点把她害死的?”我问道。
张媛媛面露尴尬,道:“我没有害她之心,其实是发自内心的想帮她,她们夫妻二人聚少离多,感情不牢靠,我身为闺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以前就想过不少办法让她跟我去灵市求一个解决的办法,她死活不去。
也亏了她没去,我现在深受其害,找不到人解救,而在前几天,陶玲的难题被大师给解决了,她就把离大师推荐给了我。
离大师,救救我!”
见她气色不佳,我就仔细看了下她的面相,脸上蜡黄,眉心处有黑气,已经上升到天庭位置,这是命不久矣。只需几天功夫,她就会死!太阳穴塌陷,感情也出现了危机,并且太阳穴处也呈现出黑气。
见状,我有些疑惑不解!
但凡面相上出现黑气的,只有眉心印堂位置和双眼部位,其他部位出现黑气几乎不可能。
当然,被人揍了,出现青一块黑一块的,那个是瘀血,而不是黑气。
黑气乃晦气,是一种气场,普通人不会察觉,只有相师能够看的出来。
我皱着眉头问她为何。
张媛媛急忙道:“大师就是厉害,一下就看到了点子上,我近来感觉到太阳穴总是疼得厉害,有时候涨疼,叫人难以呼吸。有时候钻心的疼,疼的人死去活来,总之特别的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打算是去灵市的,距离灵市开市也没几天了。
但是陶玲告诉我灵市里的东西都是邪术,害人不浅,要想彻底根治,最好还是找心地善良的正义大师,我们这才找了过来。”
这症状我可从来没见过,按住她的脑袋检查了大半天,看不出所以然来。
我问道:“之前你去了灵市许多次,都买了什么咒术、蛊毒?”
“最开始那次,是城西万寿寺的活佛指引我去的,当时我跟老公闹离婚,找活佛寻找解决的办法。
活佛给我们念了几个小时的梵文经,当时觉得心里平静了很多,就把离婚的念头打消了。
可是没过几天,又觉得心情烦躁,就又想离婚,又去找活佛。活佛说风水也给我们看了,八字也看了,既然真过不下去,那就离吧。
活佛也是没办法了,其实我也知道,这世界上的任何术,都不是万能的。
人应该死的时候,还是要死。婚姻也如此,该离的时候,就得离!
但当时实在是放不下啊……”
说到这里,她神色哀伤,眼泪几乎快要掉下来,她老公张海云就接着话头说道:“我们从高中的时候谈恋爱,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说实话,谁也放不下谁,所以就想有没有办法能让我们不离婚,去求活佛,活佛就给指了一条路,说是每个月阴历十五那天,中条山腹地有一个灵市,内中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咒术、蛊毒以及草药等物,让我们去那里试一试。
后来她独自一个人就去了,看到有一个摊位前摆着一个瓶子,上面写:后悔药。
在灵市转悠了大半天,发现没有专门针对婚姻不幸的咒术或者蛊毒。
而除了这个药能解决痛苦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便买了这后悔药,说她后悔了,那就情愿自己服下去。
回来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说自己感觉到后悔了,不再跟我闹矛盾了,亲口跟我承认错误,我们便又和好了,不提离婚的事。
只是,我们两个都是性子容易冲动的人,两个性格相似的人想要走下去还真不容易。
因为稍微有点不顺对方的心意,彼此都很难让步。
而性格互补的人,倒不存在这个问题。
但相恋那么多年,又岂能败给性格不合?我们就这样不断的争吵着,分分合合好多次。
用一句古话来总结,就是: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我们没好几天,她那被压下来的冲动性子又复发了,变得暴躁易怒,比以前还要冲动,动不动就开始摔锅摔碗,打烂不少家具。
那天晚上,我们就又开始商量离婚的事情,一直谈到半夜,也没商量妥。
关于财产问题以及子女抚养问题最难理清。
实在太困,便说第二天再接着商量。
谁知道休息了一晚上后,第二天她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得,特别的温驯和善。”
第174章:坎坷的婚姻
听到这里,我问道:“是后悔药起作用了?”
张海云点头道:“当时我们谁也没在意,我还以为她是真意识到自己错了,她跟我柔声细语的说不要离婚。她是我的,财产、孩子都是我的,把我感动的一塌糊涂,我也就把这念头都压下了。
可是还没持续到一个月,她的性情又逐渐的在恢复,变得暴躁易怒。
我就问她:‘为什么突然变了性格?’
她一脸茫然的说她一直都这样,哪里变过?
就为这个事,我们两大吵了一架,谁也不服谁。之后持续冷战了两个月,最后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就提出离婚。
那天晚上她临睡前对着镜子恨恨的说了一句:‘我真后悔,好后悔嫁给姓张的,如果能够重新选择,我一定换个人嫁!’
吵了架,肯定分房睡。结果第二天早上,她又变得温顺起来,一大早就起来帮我做好了饭,又去送孩子上学,回来的时候,看到我拿着离婚协议书在等她,她瞬间眼泪就掉下来了,一副文弱的模样,哭诉道:‘我们高中毕业后我就嫁给你了,这么多年了风里雨里经过了多少坎坷,你就这么说不要我就不要了?’
我当时心软,就问她:‘你昨天晚上不是很坚决的说要离婚吗?怎么又改注意了?’
她说:‘昨晚上在气头上,之后想了一夜,想通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发火,你是一家之主,是咱们家的顶梁柱,离了你,我跟孩子都没办法活下去,咱们还是不要离了吧。’
她以前可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么顺耳的话,以前都是抱怨我挣钱不多,孩子上学花销大,还要照顾双方的父母,说让我去外地做生意多挣点。
可我觉得我们生活工作都在一起挺好的,每天相处的时间多,可以把家里的老人孩子都很好的顾及到。
总不能跟陶玲和孔正那样,一年到头来见面的天数十个手指头都用不完。
我虽然挣得不多,但是每个月八千块的月薪,在咱们这小县城里算高的了吧,买了一套高档小区的房子,车子也买的是十万块价位以上的,这又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她说她的月工资就比我低一千块,指着我们两人的工资,要赚一百万,不吃不喝得要六年多。
挣钱速度太慢,说得要给孩子打一个良好的经济基础,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为了这事,我们没少吵架。
而这也仅仅只是冰山一角,每一次去街上买衣服,都为了衣服的价格跟我计较。
我买衣服干脆,看上哪一件,不管买贵了还是买便宜了,穿上合适,就付钱走人。可她不一样,非得要货比三家,不停地挑挑捡捡,买一件衣服能花一整天时间。
把这时间都利用起来,学点啥做个兼职,不是也能挣钱吗。
就像类似的事情,哪怕上街买个油盐酱醋,贵一分钱,都能成为吵架的理由。
大多数都是鸡毛蒜皮!”
说到这里,我不禁摇头,这张媛媛和张海云一对夫妻,跟陶玲和孔正一对夫妻,真是典型的对比。
很好的诠释了那句古话: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张海云继续说道:“我们这十年里,喊离婚喊了不下十次了,每一次都是她莫名其妙的变了性子,跟换了个人似得。
有一次我们吵得最厉害,我也受够了她总是两面三刀的性格,这一次就算她再低头跟我认错,我也不心软。
那天吵过架后,我就连夜收拾行李,回到农村老家里去住。
第二天傍晚,她蓬头垢面的靠在老家的门槛边,虚弱的啃着冰冷的干馍,对我说:‘离了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如果你真不要我,我现在就去死。’
我再一次心软了,不过这一次我多长了个心眼,为了弄清楚,我就半夜的时候悄悄拿钥匙打开门,爬回到卧室里,躲在床边盯着,并准备了录影机,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让她的性情能变得这么快的。
半夜,她嘴里不停的喊:‘后悔了,后悔了……’双手揉太阳穴,一副痛苦的表情。
我把她叫醒,问她怎么回事,她一脸茫然。
见她不信,我就把录影机拿出来放给她看,她这才慌了,说自己可能是中邪了,便打电话询问灵市的那个大师。
大师说只是蛊术起作用了,每一次后悔过后,心里就会忏悔,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反思。
她问:‘有什么副作用吗?怎么感觉像是中邪,我倒变得不像是我了?’
大师说没副作用,让安心用。
不过,又过了一阵子,她开始感觉到太阳穴开始疼,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只是在吵架后,夜里后悔的时候才会在睡梦中觉得疼,所以双手不由自主的揉太阳穴。而现在,疼痛感越发强烈,到了这几天后,疼得死去活来,白天涨疼的无法呼吸,到了夜里好几次都差点死过去,要不是我在一旁盯着就完了。”
张媛媛痛苦哀怨的说道:“再之后,打那个大师的电话,就不再接了。那些可恶的大师,只管杀不管埋!我现在才知道上当受骗了!
现在是真正的后悔了!
但是我怎么就那么傻?这世上又怎么可能会有后悔药?
真是吃了后悔药,连后悔的地方都找不到!”说着说着,又开始哭泣起来。
张海云安慰着妻子,对我说道:“离大师,现在看来是药效出现反噬了,这么说来,一定是什么邪咒或者蛊术,求大师一定帮忙,价钱好商量!”
这两人的婚姻倒是坎坷。
我借故说上厕所,到了后院将《灵婚簿》拿出来翻看,发现两人的婚姻倒没有离婚或者丧偶的情况。
既然是这样,那就说明张媛媛所吃下的后悔药一定是被破解了。
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清楚了,不过我没有查出来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或许这是蛊毒,就如柳叶蛊一样,植物蛊多数都跟闹鬼现象接近,这是跟动物蛊不同的地方。动物蛊则多半是在人体内产生病症,容易发觉,而多数跟闹鬼现象不沾边。
第175章:薄荷乌蛊
我给江欣打电话,江欣拿着工具走过来,查看了一下张媛媛的情况,神色凝重的道:“这是蛊毒,具体是什么还不敢确定,我需要给你扎一针看针的颜色才能判断。”
“扎哪里?”张媛媛问道。
“太阳穴,是致命的穴位,稍有不慎会死人,你愿意信任我吗?”江欣问道。
张媛媛沉思了片刻后,道:“反正我也快死了,不如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江欣便拿出银针,这一次她没有让我动手来,往常她在解蛊的时候都让我来动手扎针,既可以让我对针灸术熟练,又能学习到蛊术。
不过这一次情况比以往的都严重,扎太阳穴比扎百会穴的风险还要高,她生怕扎死人了后要给人家赔命,便不愿意我涉险。
扎的时候还不忘记叮嘱我学习,只听她柔声说道:“离哥哥,你要看清楚,太阳穴底下是颅骨,一般情况下是扎不进去的,如果能扎进去,则说明情况很严重,先只扎三毫米,而后逐步深入到五毫米。”
江欣小心翼翼的手捻针尾,将银针扎进去,没入到五毫米后,竟然还能继续朝前。
“这……”江欣露出惊讶的表情,先看向我,再看向张媛媛。
张媛媛焦虑的问道:“怎么了?”
“你现在还觉得太阳穴疼吗?”江欣问道。
“轻了许多,但还是有涨疼的感觉。”张媛媛说道。
见她没有更加痛苦甚至呈现出死亡状态,而是感觉轻松,江欣便大着胆子继续将银针朝里送。
看准分寸,在扎入一厘米的时候,便不敢再往前,再往前则会损伤到脑内的组织细胞。
将银针小心翼翼的搓捻出来,拿银针在灯下照耀看了大半天,针上附着着一些极难察觉的褐色纹路。
江欣对我说道:“离哥哥,端一碗清水,准备一瓶碘酒,少许醋。”
我将东西准备好,江欣把银针放入清水中浸泡一阵子,随后先倒入少许碘酒,看清水中的反应。
褐色的纹路被从针上剥离,与碘酒起了反应后,颜色逐渐变黑。
江欣皱着眉头说道:“看起来是一种植物蛊。”拿起来闻了闻,无色无味。
随后倒入少许醋,静候至少一刻钟,水的颜色又逐渐的淡化,变成褐色,此时端起碗一闻,有一股清凉难闻的刺激气味。
醋具有分解的作用,可以将蛊术、咒术中的一些成分分解剥离出来。
“是薄荷的味道,还有一股麻醉药的味道……像是川乌!”江欣拿银针缓缓的搅拌水面,使其气味逐步的散发出来,最终确认道:“这里面还包含的有草乌,也具有麻醉的作用,看来是薄荷乌蛊。”
江欣翻开《蛊毒经》上面有一页记载着薄荷乌蛊:“以薄荷叶、茎碾压,取其液为用,附着于草乌块根之上,待液渗入,以川乌将之包裹,粘土密封置于阴凉常年不见光之山阴地下,若其地有人参生长,则效果更佳。三年后呈褐色,则蛊成,若呈其他颜色或腐烂,则失败。植物蛊不及动物蛊之凶,若蛊不成可就地掩埋,不会酿成瘟疫。
着帆布手套,将蛊晒干磨成粉末,以密不透风之容器收集,用时取一匙即可。
此蛊有极强之伪装性,闻其味清凉辛辣,不知者以为乃调味粉,可轻易下于人而不察。
人中此蛊,初时受蛊之麻痹,乃感自己所作所为不如人意,常觉后悔。及至后来,人常怀忏悔心,可使人性情大变。
最初制蛊之人,用其对付凶悍妒妇,见效。而后此蛊被有心人用作排除异己之法!此蛊不可多用,过量则危及生命!
然人之性情乃天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蛊强行更改,属逆天而为,必有惨重代价!”
江欣读到这里后,问道:“你当初吞服的时候就没有怀疑过这只是调味品,没觉得上当受骗吗?”
“没有啊,我拿到的是一个用蜜汁制成的丸药,大师叮嘱我不要咬开,要直接吞服下去才有效。”张媛媛说道。
“这些人,为了让蛊毒爽口,竟然也是绞尽脑汁、花样层出不穷!”江欣皱眉担忧的道。
我看到这里后,也明白了这个蛊术大致原理,薄荷叶、茎压榨出来的汁液叫薄荷脑,跟川乌、草乌的作用一样,都具有麻痹作用。
草乌根块大,可以很好的将汁液吸收,不使流失。川乌可以防虫,保证蛊毒不被虫子吃掉破坏,而选在山阴背光之地,乃是增加其蛊术的阴邪之性。
人参有灵气,这里所讲的是要天然生长的,人为种植的则无灵气。
用了三种麻醉剂,可见作用就是让人的脑部得到短暂的麻痹,人才会有在做出一些冲动事情的时候生出忏悔的感觉。
每忏悔一次,其实就是在催动蛊毒发作一次,次数越多,蛊毒被催发到一定程度后,越来越严重,就会危及到生命。
江欣还不忘教我蛊术知识,说道:“相对来说,植物蛊难炼制,却也难发现,下蛊后倒不会有什么恶心恐怖的感觉,而人中招后,才会觉得恐怖。会出现幻觉,像闹鬼,似张媛媛这种情况,如果人不知情,别人就会以为她是鬼附身,身上有另一个人格。等到她被蛊毒害死后,魂魄也会被蛊毒束缚住,留在体内无法超生,闹鬼现象会越加严重。
到时候她家里会经常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鬼魂想要脱离蛊毒的束缚,就会给活人一些提示,比如让镜子里出现鬼怪的影子,让电视画面变得模糊,让杯子可以自行移动,浴室的喷头会自己打开喷水,等等。
而动物蛊则下蛊的时候恶心,多半并不恐怖。不过在把人害死后,人的魂魄都会被蛊毒束缚住。这就是蛊毒所恐怖的地方!”
说到这里,张海云和张媛媛都吓的面如土色,焦急问道:“可有解决的办法?”
江欣道:“当然有,离哥哥,咱们现在去准备解蛊的工具。”
我让张媛媛她们先在店里坐一坐,过了一阵子之后备齐,开始解蛊。
第176章:后悔晚矣!
《蛊毒经》记载薄荷乌蛊解方:取三根大萝卜,捣成碎泥,以武火煮熟。
滤其汤汁,再加入樟脑、金银花、竹叶各五钱,文火煮半个时辰。
将熟萝卜泥敷于太阳穴两侧,纱布包裹一整夜,服下煮好的汤汁,沉睡。翌日苏醒,熟萝卜泥为褐色,则蛊毒出。
蛊毒存于体内,会有少许随便液而出,便液为褐色,出则蛊毒排尽,不出,则仍有残留,仍以之前方子再服一天,最多不过三天,蛊毒尽解。
江欣一边忙碌,一边跟我讲解:“取萝卜,是用来泄人参的灵气的,萝卜又能宽肠下气,所以不管炼制蛊毒的时候那地方有没有长人参,都得要用萝卜。取三数,是因为三为木,草药都五行都属木,取其原理之数,是以萝卜和蛊毒草药相通,使蛊毒传递到萝卜内。
樟脑、金银花、竹叶都是解麻醉的,用这三味药混合萝卜汁,可以把蛊毒全拔出来,尿出体外,蛊毒就解了。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江欣声音压低了许多,仅我一人能听到。
我问道:“不过什么?”
“蛊毒已经折磨的她快死了,才找上我们,又是给咱们出难题,我怕她跟金婵的情况一样,普通的办法解不了,最后又得要去灵市求药。”江欣有些担忧。
我道:“先试一试,不行的话再说,反正距离灵市开始也没几天了。我看了她的面相,绝对能支撑到开市那一天。”
“那就好!”江欣松了一口气。
把汤药熬好,严格按照书中所记载的办法给张媛媛解蛊,用了药后,张媛媛说困,要休息。
我怕她来回的折腾,就把后院的空房间打扫了一下,让她夫妻二人今晚住在纸扎店里,明天一早也好及时观察蛊毒。
安顿好她们后,我跟江欣去了饭店后院她的卧室,云染正在拿着古版聊斋书苦读,我们三人聚在一起将这几天的研习成果相互汇报,以达到共同进步的目的。
“离师兄,小欣姐,我发现这里面有一些别的切口、暗语,只是暂时还不能太肯定,总觉得读起来有些拗口,再给我几天时间,赶在灵市开市的时候,我一定研究透彻!”云染信心满满的说道。
我惊讶道:“真的有?你是怎么发现的,告诉我!”
云染神秘一笑,道:“暂时不告诉你,我得要彻底研究透彻了才说!”
这小姑娘自恃聪明,总爱跟我们争个高低。就算前一次吃了亏,聪明反被聪明误,可这没过几天,倔强好胜的性格又回来了。
倒真是应了那一句古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像金婵那样能够彻底改变性格的,也都是出现了极大的变故,不经历生离死别,是不会轻易改的。
第二天一早,张媛媛就醒了,喊醒老公,让他帮忙解开纱布,结果发现萝卜泥还是青色的。张媛媛上了趟厕所,发现尿的颜色也没有丝毫变化。
他们焦急的敲我房门,我醒来后观察一番,不明所以,把江欣叫来,江欣看过后,神色严峻的道:“还真如我所料,蛊毒已经深入脑髓,很难拔出来了,必须得要找制蛊之人才行。”
“啊……怎么会这样……这么说,我没救了……”张媛媛瞬间觉得天像塌了,她瘫软在地。
江欣扶起她,道:“我只是说蛊毒不好解,但一定能解开。对了,我得要问你,当初买这个蛊毒的时候花了多少钱,近几个月还有没有去过灵市?知不知道现在蛊毒的价格?”
张媛媛根本无心听进去一句话,张海云便答道:“她给我说过,是两年前买的,那个时候才一个灵元,上个月我跟她陪着她的一个好闺蜜进去过,看到那蛊毒现在涨到三个灵元了。”
“那你们就需要准备三十万买解蛊的方法。哎,灵市这一手真是黑!普通人能买得起,可解不起,多少有执念的穷人将会因此丧命!”想起来灵市所图谋的是人的寿命,我跟江欣不禁都担忧起来。
“三十万?”张媛媛猛地听到这个数字,骤然回神,焦虑道:“我们夫妻两人不吃不喝两年的工资……”说完后,又瘫软在地。
“媛媛,你别在意这点钱,命要紧!”张海云安慰道。
“哎,早知如此,悔不当初啊。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们快要被弄得倾家荡产了!”张媛媛一副哭丧脸。
“别急,别急,以后我绝不再跟你吵一次架,事事都依着你,你现在可千万别再有后悔的念头了,每一次有这念头,蛊毒都会催动一次。”张海云比张媛媛更焦急。
看得出来,两人有真爱,彼此珍惜着对方。可却因为性格相似导致矛盾太多。
这后悔药,还真的是叫人后悔!
三番五次的后悔,到现在,后悔晚矣!
说起来,还真是讽刺!人生真的不能后悔,一旦后悔,就无法挽回,只能留下无穷无尽的痛苦跟长叹。
张媛媛一听,急忙整理了一下心情,说道:“对,我不能后悔,再后悔的话就没命了。我得要活着,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道:“这几天你们一定不能吵架,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顺着老婆,等灵市开市后,找来解蛊的办法,就安全了,那之后你们再愿意吵,都无大碍!”
“好,我都听大师的,对了,我们应该付多少钱?”张海云问道。
我道:“又没解开,分文不收。你们需要告诉我当初是从哪一个摊位买来的薄荷乌蛊?”
张媛媛道:“是寅字号摊位。”
“当初可曾进入摊位内间,跟大师接触过?”
张媛媛道:“没有,我只买过这一个蛊毒,用了后觉得还挺好,好几次都挽救了我的婚姻。说实话,如果不是现在蛊毒发作危及生命,要是能一直保持之前那种效果,让我在每一次吵架后觉得后悔,第二天就能跟老公和好,我还是愿意继续服用蛊毒的。”
这女人,能说出这番话,可见她内心的执念,并不比之前遇到的那些痴男怨女的少!
第177章:夫妻间的因果
我说道:“这世间的蛊毒没有一样是不要人命的,逆天而为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凡事不可太尽。否则缘分势必早尽!”
张媛媛点了点头,道:“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我就是搞不懂,为什么有的人的婚姻那么牢固,两人之前也没见怎么恋爱过,仓促就结婚了,可婚后过的如胶似漆,甜甜蜜蜜。
可有的人,就像我们,之前那么早就恋爱,后来结了婚,感情那么深厚,可婚姻却总是出现危机,都闹了不下十次离婚了。
大师,你说这是什么原因呢?”
我道:“有命格的原因,而性格决定命运,当然也就包含性格的原因。”
“命格……那我们以后还会离婚吗?”
我道:“这就设计到算卦了,我这人有个规矩,只做买卖、不种因果,钱卦两讫、童叟无欺!”
“大师算一卦要多少钱?”张媛媛焦急的问道。不仅仅是想知道婚姻,也想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能不能度过这次难关。
不管是灵婚簿上的显示,还是看她们面相,我都早已经了然于胸。
我道:“一卦千金,铁口直断。”
张海云很干脆的付了钱,道:“大师请帮我们算算。”
问他们要了生辰八字,我详细看过后,说道:“你们两能白头偕老,最少活到八十岁,放心吧,这次去灵市一定能求来解药。”
两人这才收敛焦虑的心情,不过却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张媛媛忸怩了大半天,好几次欲言又止。
张海云道:“有啥话当着我的面不想直说,还打算私底下问大师?你总不会有**瞒着我吧?”
张媛媛顿时生气,张海云怕她又后悔,便急忙道:“好,好,我先回避,我不惹你生气。”
“算了,这话就当着你的面问吧。我是想问,咱们两上辈子是不是也是夫妻,上辈子跟这一辈子的姻缘有没有关联?为什么我们两个这么相爱却要互相伤害,我怕听出来不好的结果让你知道,你就不再那么爱我了……”张媛媛神色凝重的道。
“哎,你这傻娘们,不管上辈子怎么样,就算上辈子咱两是仇人,但至少这辈子咱两是夫妻,又这般恩爱,我想,就算是仇人,那也是这辈子来还债的,我以后会更好的对你,还清上辈子所欠下的债。”张海云说道。
张媛媛无比激动,差点被感动的掉下眼泪。
两人竟然当着我们这许多人的面你一句爱、我一句爱的,搞的无比肉麻!
我起这鸡皮疙瘩给云染打电话,把她叫来。
关于前世今生,我自己尚且弄不明白呢,又怎么给别人解答。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哪怕云染用乌木年轮盒骗人,也随她吧,至少她可以给这些痴男怨女一个很好的交待。
这两天云染虽然没有参与解蛊,但江欣已经在闲着无事的时候告诉了她,她早想好了说辞。
拿着年轮盒过来,对两人说道:“男左女右,一人抓一把糯米,各自伸进一侧的盒子里,大拇指贴住中间的隔断。”
两人照做,随后云染拨弄了一下年轮盒的顶盖,盖子上有一个毫无痕迹的暗格,木头一拨开露出一个仅有小拇指般大小的空洞,这个时候云染以极快的速度将小拇指上涂抹的染色剂撒了下去。
她的手法极快,纵然我之前已经知道玄机,可仍是没看到她是如何操作的。
过了几分钟,云染说道:“好了,可以拿出来了。”
两人将手抽出来,打开一看,张媛媛手心中攥的糯米成了红色,而张海云的糯米没有变化。两人感觉很神奇,惊呼不已,同时不解的问这是什么原因。
云染说道:“红色表示两人前世是夫妻,张媛媛的糯米变成红色,表示你上辈子是女人,跟这一世的性别相同,也就是说,你们的姻缘延续了两世!”
“真的?太好了!老公,咱们上辈子就是夫妻啊!”张媛媛激动的抱着张海云亲了一口,竟旁若无人!
我们都觉得尴尬,别人当着你的面秀恩爱,那滋味真不好受!
“对了,师太,那为什么我们这辈子总是争吵不断呢?既然上辈子不是仇人,那这辈子就不需要谁来还债,那就应该是和和睦睦的啊!”张媛媛追问,称呼云染为师太,云染顿时脸都拉长了。
只听云染悄声抱怨了一句:“不就是裹着头吗,怎么我就成师太了?哎,当尼姑的滋味真不好受!”
云染说道:“吵闹取决于你们的生辰八字性格和住的房屋风水好坏,上辈子的夫妻是否和睦并不能直接影响到来世的夫妻关系。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或者死前发过重愿的,来世相遇的机会都比较渺茫。
而你们既然可以两世做夫妻,那就说明在你们临死的时候,一定有一方深爱着对方,便许下了来世再续前缘的诺言,老天爷才会继续给你们安排下一世的姻缘。
当然,能否安排,这也是要看你们生前的所作所为,如果为恶,就算发了重愿,老天爷也不会帮忙实现。”
云染说的话尽量保持模棱两可,让人挑不出毛病,且又能解开痴男怨女的心结。
然而张媛媛的执念更深,问道:“那到底是谁死前发了愿呢?”
“是你!”云染干脆的指着张媛媛。
张媛媛惊讶问道:“为何是我?”
“因为你的糯米变色了,不起变化的那一方为没有任何执念的。进而便能推测出是你发的愿。这一世你脾气大,其实是在抱怨他身为一个男的,为什么不主动点发愿,却让你一个女人主动。”云染解释道。
张媛媛的脸有些羞红,显得尴尬忸怩起来,低声对张海云道:“我说让你先回避的,你就不,现在叫你看我笑话了!”
“嘿嘿,老婆,没想到你这么爱我,我以前跟你吵架都是我不对,我以后一定改!”张海云越发的疼爱老婆了。
云染这小姑娘,一番话解开了两人的心结,虽然是胡扯,可是却很有效!真叫人佩服!
第178章:开市前的准备
张媛媛又问:“那么下辈子呢?我们还能不能再做夫妻?”
“这得要等到你们临死之前,看你们这一世的所作所为,老天爷才会给出一个结论,现在你们还年轻,就说来世尚早。”云染道。
“那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来世也让我们做夫妻呢?”她依旧追问。
云染只感觉头疼,这女人的问题怎么这么多,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云染又不能不回答,不回答会叫人轻视,觉得自己没本事,她是个要强的女子,便答道:“死前发愿,或有机会,但并不是绝对,这一切都要看机缘!”
“哦,我明白了。”张媛媛若有所思的道。
张海云付了一千块钱给云染,云染毫不犹豫的就接了,虽然是骗术,可云染觉得赚这钱没什么不对!
就好比是心里咨询师一样,给人解开了心里的疙瘩,应当收费,而且还不便宜!
其实,算卦师,就是心里咨询师,给人预测算卦的时候,玩的就是心理学!
不同的是,心里咨询师不需要给人预测任何事情,只需要给人进行开导即可。而算卦师,不仅仅要给人开导,还需要给人做出正确的测算。
张媛媛说道:“再有几天灵市开市,到时候诸位大师跟我们一同进去吧。”
“那不行,我们这次进去是调查灵市,趁机拉拢分化,进行阴谋的,你们自去,等拿到解药,告诉我们一声,出了灵市后咱们再汇合到时候我们给你解蛊。”我说道。
带着客户去,行动不便。灵市眼线太多,我也是怕他们受到无辜的连累。
江欣问道:“你是从寅字号摊位买的蛊毒,为什么给陶玲的却是亥字号大师的联系方式?你们有寅字号摊位大师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啊,寅字号摊位我一直没有进入内间跟他交易过,对其一无所知。而是我的另外一个好朋友找了好几次亥字号摊位的大师,通过交谈,知道这个大师是咱们县本地人士。
后来我们通过多方打听,还有记住了他的声音,才找到他住的地方,就亲自登门拜访过。”张媛媛答道。
“另外一个好朋友?这么说你身边中蛊毒或者中咒术的人不少?”我惊诧不已。
这一个人跟灵市沾染上关系,就会带动她身边的亲戚朋友。
而亲戚朋友再带动亲戚朋友,如此周而复始,很快灵市的影响力就会大到无可抑制的地步。
还好目前只维持了两年时光,且又只能在暗中进行,一个月仅一次,还不至于造成严重后果。
张媛媛道:“不太清楚,至少她现在还没有表现出来。如果真出事了,我们会在第一时间推荐给诸位的,能感觉的到诸位一身正气,且很有责任心。值得信任。”
“赞谬了。”
客套了一番后,张媛媛又问道:“如果我们在灵市内交易出现了问题,到时候能不能向诸位大师求救?那时候咱们是不是应该约定什么暗号,来确认彼此的身份?”
灵市内,所有的人都得要身披黑斗篷,遮住头脸,保护**。在里面想要找个熟人很难!
我想了想,说道:“你们到时候手上绑一根红绳,男左女右,不管出现任何情况,不要分开,我看到后,就知道是你们,会去救援。”
送走了这对夫妻后,我跟江欣、云染坐在一起商议,将朱真人给的笔记本翻开查阅寅字号摊位坐镇大师的资料,上面记录其五十多岁,擅长植物蛊。
看到这里后,我神色凝重。江欣和云染又朝后翻了一页,发现卯字号摊位的大师也精通植物蛊,年纪是四十多岁。
两人不是一个地方的,也不是师兄弟。
云染便又将整本笔记从头到尾全部翻开,把蛊术师一一找出来,发现一共就五个人,除去亥字号、寅字号、卯字号外,还有午字号和戌字号也精通蛊术,不过这两人是动物蛊,且戌字号仅仅是略懂,并不负责准备蛊毒,而是精通玄术下咒。
我道:“寅字号和卯字号两人中有一个是会炼制苇叶蛊的,这个人一定要找出来!”
“离哥哥,是想为小念报仇吧?我帮你!”江欣捏着我的手,柔声说道。
云染捂着嘴轻笑,道:“我记得之前小欣姐你还在吃小念的醋,怎么现在又想为她报仇了?”
“死者为大,再说我吃一个死人的醋不值得。”江欣对之前的事情已经彻底放下了。
我跟小念这辈子是无缘无份,所留下的全是遗憾,唯有在她死后,我跟她的鬼魂度过了最快乐的半个月时光。
每每忆及此事,我都觉得甜蜜又心痛!
给朱真人打电话询问,结果电话打不通,我对江欣和云染说道:“你们好好研习,抓紧时间准备,我去一趟朱真人的地盘,他应该是躲在地下洞窟里在准备蛊毒。”
地面下没有手机信号,躲在里面可以专心钻研,不被外界所打扰。我来到朱真人的地盘,其家门从内中反锁,敲了大半天没人开门,我只得发狠,重重的踢了几脚,把门锁弄坏进入。
直奔屋子里墙角位置的地板砖,撬开后拿着手电筒走下去。
“老猪……猪……猪前辈……”一边走一边喊着,我故意喊成猪,意在逼他出来。
“你这臭小子,越来越过分了!”良久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怒气走出来。
我嬉皮笑脸的道:“老猪,八戒!”
“找死!”朱真人瞪着凶狠的眼睛,朝我扑过来,手朝怀里一塞,这架势是要拿蛊毒。
我一个人单打独斗可不是他对手,便急忙摆手道:“别冲动,我是有要事请教。”
“有屁快放,距离开市不远了,我要准备的蛊毒还没完成,你别耽误了我的大事。”时间紧迫,朱真人都不愿意跟我一般见识了,便就收了蛊毒。
我把之前心里的疑虑说出来。
朱真人道:“这两个人都会炼制苇叶蛊,而在灵市里负责出售的是寅字号摊位,标签上写的是:无形杀人术,两年前价格都在二十个灵元,现在已经翻到六十个灵元了。”
第179章:灵市再开
“嗯?那为什么卯字号不出售苇叶蛊呢?”我问道。
朱真人道:“炼制蛊术并不容易,而开市的时间一个月一次,对你们外人来说很久,可对我们这些炼蛊下咒的人来说,很频繁。
最简单的蛊术或者咒术都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来炼制,而有的需要三年五载,甚至一生。
我们为了保证每一次开市时的供货率,所以只能分工,专注炼制几种即可。多则根本忙不过来。
由灵市的大统领以及手下的几位文官统计我们所会的本领,最后逐一给我们下达分工后的任务!
你要是想找是谁害死你女朋友的,这恐怕很难。民间有不少蛊术师也会炼制苇叶蛊,此蛊不过是炼制的时间太长,却并不是特别难炼。名气不高、水平不济的也能炼出来。所以有可能这两个人都不是元凶。”
我心里很不好受,觉得线索突然就在这里中断了!
哎,小念和周婶都不希望我造下另一层的因果,可每当事到临头的时候,我的心情就无法平静下来。
尤其是面对着这一干灵市的爪牙、走狗,仇恨的怒火就被激发出来。
我沉吟片刻后,问道:“你们每一次进入灵市的时候,是什么时辰,以什么方法进入的?”
“戌时,由中条山的山阴一侧进入,那里有一个隐蔽的洞口,平常封闭,只有当天戌时才开。
等到进入后,灵市派下鬼兵鬼将统计我们所炼制的蛊毒、咒术,没有完成的要受到惩罚,受鞭刑五十。
鬼兵鬼将所持的皮鞭可是阴间的东西,每打一下,都会让阴气噬体,五十鞭下来,阴气早已经侵入骨髓!再强壮的汉子也承受不住。人基本上瘫痪了。
迟到的,在亥时之前没有到,都被惩罚没收上个月的收入。而一直到子时也不到的,就是背叛灵市,要判腰斩。
在统计完后所有人会被派往中条山的另一个腹地中心,也就是真正的灵市。
而入口的阵法,是在外层的腹地中心,阵法遮掩住两者间的通道。
所有人都以为灵市就是在阵法之中,其实并不是,而是在靠西两里路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间深凹,周围的山势险峻高耸,无人可攀,因此许多年都无人知晓有此地方。
不过现在卫星导航很发达,在前几年才被发现这地方。于是乎,那些妖魔鬼怪才选择这个地方作为灵市。”朱真人讲述的很详细。
我惊讶万分,没想到在芮城县从小生活到大,竟然不知道中条山中心腹地竟然有两层!
我追问:“那你们进入灵市的时候需要什么来证明身份吗?”
“不需要,当初跟灵市做交易的时候,灵市拿走了我们每个人的生辰八字、身体上的毛发。
生辰八字或许可以做假,但是人身体上的毛发可做不得假。
灵市要亲自动手取毛发,没有头发的取汗毛,没有汗毛的就取下面的,什么也没有,那就割下一层皮肉,灵市会用特殊办法保存常年不腐。
这些东西都能约束我们。而灵市是一帮鬼,又不像我们人,肉眼凡胎的,换身衣服、换个装扮就不认识了。
再说,以灵市的规模,就算不要这些东西,它们也能轻而易举的逼迫我们做任何事。被它们找上,我们这么多修道高人都只能自认倒霉!”朱真人长叹一口气。
我意识到问题越来越严重,想要在灵市内调查很困难。
我又追问:“那你们能带徒弟或者亲戚一起进入,负责坐镇摊位吗?”
“不行,除非我们年纪大了,做不动了,要找接班人来代替。代替者一样要接受这些。
这二十二个人里面,有一个想摆脱,就把自己的徒弟推荐给灵市。灵市当着我们这些人的面对他徒弟考验了一番,不过关,皮鞭一通打,等人出去后,就咽气了。”朱真人说道。
我本来还想着让朱真人带一个人进入,看来这想法行不通了。
思考了一阵子,没有良策,朱真人将我撵了出去。
阴历冬月十五,灵市开市!
黄昏时候,我和江欣、云染便开着家里用来拉货的旧面包车朝中条山而行。快到山脚下的时候,时间是酉时,天色暗淡下来。
前几天下了大雪,山路不好走,这两天天刚放晴,路上积雪融化,泥泞不堪,来往的车辆都减速慢行。
我跟云染便仔细的盯着朝山里开去的车辆,发现有几辆车到山脚下后突然改道,朝着山阴的位置开去。
山阴那一面并没有修造油路,车要上去很艰难,加上道路泥泞,极少有车往那里行驶。
“一定是邪术师,咱们跟着,去山阴的洞口查探一番。也好认认道。”我说道。
两女表示赞成,江欣便开着车跟了上去。离前面那辆车近了后,我看了下,觉得这车像是朱真人的。
正想打电话确认下,就收到了朱真人发来的短信:滚回去,洞口附近有鬼兵巡逻,陌生人一旦靠近洞口,就会被阵法带进一个未知的世界里。
我把短信拿给两人看,江欣惊慌道:“难怪这山里每年都会失踪一些人,原来是被鬼给带走了,咱们退回去吧。”
云染也觉得凡事小心为上,这个时候没必要再惹麻烦,便朝回转。
回去的这一段泥泞的路上,看到了一辆朝这边行驶的车。两车相遇,在狭窄的路上行驶不开,那车便略微朝旁边靠了一下,让出几分路。
我们再往旁边开,车轱辘莫过积雪,很危险的开了过去。
在跟对面这车相遇的时候,我盯着车前窗玻璃看,见到里面一个头戴帽子、口罩的人,看不到脸。
这些人,上个山来都是这么小心,怕暴露身份。
出了路段后,我们把车停在附近的林子里,躲进去观察,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陆陆续续有车辆都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天逐渐的黑了,看不清楚车牌号,只觉得这些车都破破烂烂的,而邪术师个个都不缺钱,开着破车,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
因为开豪车不管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