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快刀花平,朋友妻不可欺。
刀疤男精明。
但是同样其他人也都不傻。
自从他开始后退之时,其他人也同样开始后退。
只不过,刀疤男后退的更是彻底,他后退的更快一些。
但是,这个时候,只听何琴琴一声轻斥道:“都给我站住。”
何琴琴的这一声传出,以刀疤男为首的这几人居然都真的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何琴琴看到他们这样,她的脸上才又露出一丝丝微笑。
她的笑,对于这几人来说,任然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迷人。
所以她说话的时候更加温柔。并且还带着微笑道:“你们几人难道偷看了女人洗澡,就想这样随随便便地走了吗?”
刀疤男道:“那你……你想怎样?”
他声音虽然已经有些发抖,但是,他的眼睛也是依然瞪得很大。
他在努力的保持着清醒。当他看到何琴琴那露出水面的半个赤裸裸的胸膛时,他的胆子突然又壮了。
刀疤男冷笑道:“你难道还想让我们几人看得更清楚些不成?”
何琴琴笑了。
她笑的有些花枝招展。整个木桶中的水更是荡漾不止。
她笑道:“哦……原来你们是欺负我没穿衣服,不敢跳起来追你们。”
刀疤男怪笑道:“哈哈哈……不错,我们就是欺负你没穿衣服。如果你够胆量,那你自然会追来我等。但是那样我等又可以一饱眼福?并且,除非你洗澡时也带着家伙,可以坐在洗澡盆里杀人。”
何琴琴幽幽叹息了一声。好似整个人都变的有些犹豫了一些。
她这样的态度,让刀疤男等几人更是心中有数。
但是,何琴琴慢慢的抬起了手道:“你们看我这双手像是杀人的手吗?”
何琴琴这双手十指纤纤,柔若无骨,两排手指,波浪翻腾。
刀疤男道:“不像。”
何琴琴又叹息道:“我也认为不像。哪有人用这样的一双手去杀人?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但是,刀疤男又在后退。
他边后退边说道:“但是现在,我又觉得它有些像。”
“哦?你现在居然认为它像是杀人的手?”何琴琴的眼眸透过双手十指看向了刀疤男。
“有时候,不像的东西,反而确定就是像的东西。而像的东西,反而越来越像是假的东西。”刀疤男很绕口的一句话说出之后,他已经远离了何琴琴洗澡的屋子。
但是,何琴琴这一次说的话,声音中透着一股冰冷冷的寒意:“说的真好。”
说罢之后,她举起的两双手轻轻一拂,顿时指缝间突然飞出十余道银光。
接着,不远处的地方就是一连串的惨呼。
惨叫之声是刚才偷看何琴琴洗澡的几人发出。现在他们每个人的眼睛上都插上了一根银针。
他们谁也没看到这些银针是从哪里飞出来的,所以他们谁也没有躲开。
何琴琴现在,看着远处这几个人不断地嚎叫,又叹了口气,喃喃道:“偷看女人洗澡,会长‘针眼’的。这句话你们难道没听见过?”
这几个人此时此刻都在不断地用手蒙着眼睛疼得满地打滚。
他们几人的惨呼声加在一起,居然还没有让何琴琴掩上耳朵,因为她还是分看着自己的这双手。
看了很久,她才闭上眼睛,再叹息着道:“好好的一双手不用来绣花,却用来杀人,真是可惜得很……”
然而,这几个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只维持了一会儿。
突然的一瞬间,这几人的惨叫声仿佛就戛然而止,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何琴琴有些吃惊。
这是高手。
绝对是高手。而是不论是使剑还是耍刀,是都很快的高手。
何琴琴急忙将所有的身体都浸入到木桶之中,只留下头颅在外面道:“花平?”
外面没有声音。
哪怕是被刀疤男和那个满脸疙瘩的小伙子所踢坏的门窗之处,也看不到丝毫。
风吹着。
顺着破碎的窗口呼呼的吹着。
半晌过后,何琴琴才听到“咔嚓…”入鞘的声音。
何琴琴的耳朵很立。
她几乎就是在第一时间就听出了这是刀。
何琴琴的心,放下了一半。
她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这才又开口道:“我就知道是你来了。听我家那人说过你的厉害。这几人的声音都是突然而至。这样的快刀,在江湖就很少见到。”
屋子外面,还是一如既往地的平静。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何琴琴皱了皱眉头,又开口道:“我知道你就在门外。你这个江湖大盗,没想到也会有如此心肠软弱的一天?你这一刀看似决绝,但是又恰到好处的解决了他们几人的痛苦之情。对于你,我还是比较好奇的。”
何琴琴的话说完之后,她也不在说任何的话。而是专心致志的又开始洗她自己的澡。
这个时候,屋子在传来了一道声音:“你是莫遥的何人?”
这道声音很冷静,很平淡,且又使人压迫。
何琴琴同样平淡的回答道:“他是我家男人。”
屋子外,又是一阵沉默。
不过,这一次沉默时间不长,花平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道:“你与莫遥还真是般配。”
何琴琴听着花平的话,立刻心花怒放。她说道:“多谢夸奖。”
花平又道:“我说的是狠辣。”
“狠辣?”何琴琴从来没有听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是狠辣,所以她也比较吃惊。
“难道这世界上,除去莫遥洗澡会带着暗青子外,也只有你了。”
何琴琴一听花平这样的说话,顿时心中一惊。她将自己的身体更是往下缩了缩。哪怕是头颅,也即将浸入到水中。
不过,何琴琴好歹也是随机应变的高手。
所以,她立刻吃吃的笑道:“原来如此,你竟然也在偷看我洗澡?要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我洗澡的过程中会带着暗青子?”
花平好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屋子外的沉默这一次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何琴琴等待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道:“你要看,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进来看呢?”
花平似乎长长叹了口气,道:“你说过我与莫遥是老朋友。”
何琴琴笑道:“没错。这是事实。”
花平又道:“你称呼莫遥为你家男人。”
何琴琴回答道:“没错,这也是事实。”
花平再次叹息道:“朋友妻不可欺。”
何琴琴几乎惊呼出声。她绝没有想到,在云梦泽这个强盗土匪杀人越货藏污纳垢的地方,居然会有人讲江湖道义?
第一百六十九章:花平的快刀,一家子欺负人。
何琴琴的脸红了。
从脸到脖子都红了。
她红着脸,再搭配上现在洗澡的场景,更是让人有一种原始的冲动。
不过,何琴琴还是轻启朱唇道:“你是一个讲究人。”
这一次花平没有让何琴琴等待许久。
他开口道:“但凡一个人用了财势,权势,又或者名势,这三者有其一,他就必定会变的有些讲究。”
何琴琴一愣。她从来没有想到花平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这句话如若细细品味一下,何琴琴觉得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
这一次轮到了何琴琴叹息。
她叹息了一声道:“你能说出这样的道理来,可见你现在的地位,也不见的是投机取巧光是依靠武力来获得的。”
花平很平静。
他知道,任何一个人被别人夸奖,你要么就需要谦虚,要么就要保持安静。
但是,现在花平既没有谦虚,也没有保持安静。
他开口道:“你先穿上衣服。我等会见你。”
何琴琴原本已经有些红晕的脸上,更是鲜血欲滴。
她眼睛中精光一闪,计已经上了心头。
所以,她等了半晌之后,突然开口道:“我已经穿上了衣服,你可以进来了。”
花平听闻何琴琴的声音传出。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出来。然后,他的人终于在门口出现了。
但是,他的脸现在本来就很白,可当他看到何琴琴任然是赤身裸体的坐在木桶里时,他的脸就像是突然又白了一倍。
而何琴琴本是脸上带着一丝丝奸计得逞的模样。
可是,当他看到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人走了进来时,她愣住了。
在她的印象中,但凡是与莫遥作为朋友的人当然应该都似莫遥那样年轻。
可是这花平,居然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子。
何琴琴有些不知所错。
她现在唯一的动作就是浸入木桶的水中。
包括她的头,现在已经都藏进了水中。
花平的脸色苍白,可是脸色上却是一副苦笑的滋味。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在屋子外等你。”
他不等何琴琴有任何的反应,早已经转身离开。
而此时躲在水中的何琴琴,听闻屋子中的脚步声已经远去,好半晌之后才将脑袋露出水面。
她先是四下观察了一番,再确定了花平确实已经出去之后,她快速的用丝巾将身体擦干,然后穿上了衣服。
这个时候,何琴琴的脸色才恢复了正常,她也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踏出这间已经门窗破碎了的屋子。
当她出现在屋子外之时,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五十岁上下的花平正站在远处。
他的脚下还躺着几个人的尸体。
何琴琴没有理会那几具尸体。
她独自向前走了几步,故意将脚踩在地上的声音弄的很响。
所以,花平一早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何琴琴快要走到花平身前时开口道:“有人存心想要看我洗澡,而我偏偏要杀了他泄愤。但是你却又不想看我洗澡,我却偏偏要你看到。”
花平不高,几乎只是仅仅比何琴琴高一点点。
但是,谁都不会因为身高小看花平。
即使他这个人在整个江湖中不显山不漏水。但是他在天下间所有的强盗,恶贼,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中名声最是隆重。
如果你在江湖中碰到了一伙抢劫的强盗,你报了莫遥,或者莫逍,又或者是独孤连城,哪怕你报出了九楼西,都不一定会比报出花平好。
这就是一种信仰,又或者是微信。
花平的年纪已经不算小了。他的脸上已经有了皱纹,眼睛也不似莫遥那般明亮。
但是,他的气势依旧隆重。何琴琴面对花平,就像是面对着一座大山。
花平身上穿着一件很长的黑风衣。
这件风衣,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只是,在这黑风衣之外的腰间,有一柄刀。
刀把上的红刀衣迎风在随意的飞舞。
“快刀花平。”这个外号已经在江湖绿林之中叫了将近三十多年。
他的一切都是行为这把刀。
何琴琴有些好奇的问道:“听说前些年你把漠北的绿林统一了?”
“嗯!”花平点头道。
“又听说,最近几年你又将北方大半个地区的绿林收拾的妥妥帖帖?”何琴琴又问道。
“嗯。”花平又一次回答道。
何琴琴不在乎花平的态度,本来这样厉害的人物,肯与自己说话,那已经就是莫大的荣幸了。何必在要求人家对你态度良好?
何琴琴笑着说道:“这漠北与北方,绿林中也不缺乏豪强俊杰,但是你却能如鱼得水一般的生存,可见你的刀很厉害。”
这一次,花平没有说话。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看何琴琴。
何琴琴没有理会花平的沉默不语,她接着说道:“我这一次来到云梦泽就是为了看你的快刀。”
何琴琴不等花平说话,嫣然一笑又接着说道:“你也不必担心,我只是为了看一看你的快刀。毕竟我也是使刀。我既非想要死在你的刀下,又非要存心羞辱你。”
花平的脸色变了。
他的脸色变的更严重了。前所未有的难堪。
花平的胸膛极速的起伏。最终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开口道:“你确实不是在羞辱我。但是,这是你们一家对我的羞辱。”
何琴琴的脸色愕然不止。她实在理解不了花平说出这样话的原因。
她不解的问道:“我们一家?”
花平道:“你刚才岂非已经承认了莫遥是你家男人?”
何琴琴脸色一红,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花平又道:“莫遥的父亲可是九楼西?”
何琴琴又再次点头道:“是。”
花平的脸色有些难堪的又说道:“那九楼西的师父呢?”
何琴琴诧异道:“他的师父?”
花平的脸色已经出现了愤怒,他继续说道:“他的师父是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何琴琴的眼睛睁的老大。
不过,这个时候,花平的心情又平复了下来。
他说道,你这么要看我的快刀?
何琴琴几乎跟不上花平说话的思路。
不过,何琴琴还是点了点头道:“我一定要看。”
“好。”花平一声冷喝说出。接着又道:“那就看吧。”
花平说话的声音很慢。一红就说出了五个字。
换做是谁,这五个字都会很快的说完。
但是,等他的五个字说完之后,他的刀已经出鞘,又入鞘。
刀光一闪之间,何琴琴刚才洗澡的房子仅剩下的门窗,已经应声而裂。
第一百七十章:花平的过往,传承磨刀石。
花平的刀果然很快。
他快刀的名头果然名副其实。
何琴琴还在楞神之间,花平的刀就已经入了鞘。
那刀把上的刀衣,依然在随风随意的飘荡。
不过,好在何琴琴自己的刀法也出众,更是见识了九楼西的刀,所以,她现在还不至于有些惊为天人,手足无措。
所以,何琴琴又吃吃的笑了起来,并且摇着头道:“我来此地确实是想看你的快刀,而这快刀是杀人的快刀,又岂非了那劈柴的快刀?莫遥已经对我说过,你这人,必定会有所私藏,看来也确实如他所说。”
花平的脸从发白到有些发青起来。他说道:“私藏?”
何琴琴点了点头道:“你这人虽然号称快刀,但是你的左手刀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名震天下,何况,就是九楼西都根据你的左右开弓,来练习的左手刀。而是,现在江湖中,但凡是使刀之人,谁不是或多或少的练习左手刀?这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所以,你今天也只让我看了右手刀,这不是私藏还是什么?”
花平的脸色始终在变。
他一成不变的脸,在今日见到何琴琴后已经不知改变了多少次。
他沉默了很久才沉声说道:“你确定要看我的左手刀?”
何琴琴道:“看定了。”
花平无奈,最后苦笑一声道:“好吧,那就看吧。”
话音说完。自己一扯身后的风衣。
那一席长长的风衣,瞬间被花平扯落在地。
但是,原本正在微笑的何琴琴,却僵立在那里。
她再也笑不出声。
因为,从三十多年前,以左手刀而文明于天下的花平,更是带动了整个江湖的使刀人都在学习左手刀的花平,此时此刻,居然整个左手都齐肩而断。而是,从伤口看去,这个伤恐怕已经有了二十多年时间的样子。
何琴琴沉默了。她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但是花平现在却是一副轻松的模样。
他开口对着何琴琴说道:“你可知这是被谁所砍断?”
“是谁?”何琴琴沉闷的问道。
“萧十一郎!”花平面色平静,但是又如同陷入了回忆一般。他接着说道:“当年,也有一个女人,年岁比你还大。”
何琴琴原本一脸严肃的听着花平在述说,可是,当她听到花平说出年岁这个词时,她浑然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抛之脑后,双目一瞪,满面怒容的看着花平。
而花平则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后说道:“那个女人也在一个土匪窝里洗澡。她同样是来寻找我。”
“风四娘?”何琴琴眨着眼睛问道。
“嗯,就是她。当时她也是来看我的左手刀。只不过,当时我已经这样了。”花平的眼眸中都是昔日的场景。
何琴琴问道:“那个时候你就被萧十一郎所伤?”
花平点了点头。
然后他将自己的右手举起。在何琴琴面前来回晃动了几下。说道:“当时,我几乎万念俱灰。可是,我硬生生的凭借这右手,活了下来。并且还活的很好。”
何琴琴的眼神又是一阵收缩。
因为,她再次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花平的右手仅仅只有两个手指还存在。这就是他使刀的手?
何琴琴用手指了指花平的右手,有些楞楞的看着花平。
而花平,自我嘲笑了一下,看着何琴琴道:“你可知我这右手上小拇指与无名指是被何人所伤?”
何琴琴急忙摇了摇头。
花平平淡的一笑道:“九楼西。”
“九楼西?”何琴琴忍不住的用手将自己的嘴唇捂了起来。
“没错,九楼西,也就是萧十一郎的徒弟。”说道这里,花平几乎咬牙切齿。他又说道:“这九楼西使刀,而是是萧十一郎的割鹿刀。他师父砍断了我的左手,断绝了我的左手刀,而他砍断了右手的两个手指。”
何琴琴又用手指了指花平的中指。
花平此时,脸上更是一副嘲弄的表情道:“你来猜一猜,我这中指是被谁所伤。”
何琴琴摇了摇头,她的眼睛中几乎出现了一丝恐惧。
但是花平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何琴琴说道:“是莫遥!”
“是莫遥!!”何琴琴几乎站立不住。她一丁点都不敢想象发生在花平身上的事情。
一个人,怎么能被师传三代的人如此折磨。
花平面色平淡了很多。
他徐徐的说道:“我使刀,人人都说我厉害。但是对于他们这一脉传承者来说,我就是他们的磨刀石。我也是他们出师的标志。所以,我到举是不如他们良多。”
花平说罢,将地上的长风衣拿起,想要穿上。
何琴琴站在旁边,急忙上前,帮着花平将风衣穿在了他的身上。
现在何琴琴明白了花平为何要穿着这一身长长的风衣了。
这件风衣,正好将花平的双手都牢牢的包裹在其中。
哪怕是一丁点都看不见。
花平的目光现在看向了远处。幽幽的说道:“你来这里寻我,怕不是莫遥叫你的吧?”
何琴琴无奈,只得点头。任是谁听了花平这样的遭遇,她都不会再忍心欺骗这个人。
花平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叹了很多次的气。自从他的左手被萧十一郎砍断,他就养成了叹气的习惯。
他说道:“我明白的。好在他们还没有忘记我。我知道终有一天,还会有人前来寻我。”
何琴琴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以后绝不会有。”
花平有些诧异,他转头看向了何琴琴,问道:“如何确定?”
何琴琴脸带微笑的说道:“我与莫遥生下的儿子我绝对不允许他再来寻你。”
“你与莫遥生下的儿子?”花平略带玩味的表情看着何琴琴。
何琴琴脸色微红的点了点头。
但是,花平却是摇了摇头。
何琴琴有些温怒。
花平道:“你确定会与莫遥那小子生儿子?”
何琴琴一怔,有些不解。
花平道:“莫遥现在想来才二十岁吧。”
何琴琴脸色有些苍白。
花平道:“那你现在呢?”
何琴琴的脸色已经苍白了一片。
但是,顿时,何琴琴双脚一跳,指着花平骂道:“放在你的狗臭屁。我与莫遥生孩子与你何干?你莫不是因为被他们三人欺负,报不得愁,现在在此挑拨我与莫遥的关系?好啊,我刚才心软,一时之间居然会想到你的凄苦,现在我改变了主意,将来我与莫遥必定不会生一个孩子,我会让他们通通都来寻你,好让你生下的两个手指都有归处。哪怕手指没有了,你不还有一条右手臂么?”
何琴琴愤怒的样子,让花平一时之间瞠目结舌,他的眼角抽动了一下,但是又无可奈何。
第一百七十一章:花平的手,跑不死的住坟墓。
花平眼角抽搐。
他右手仅剩下的两根手指更是在不断的抖动。
他腰间的刀就在右手边,即使只是两个手指,花平也可以保证,在这样近的距离,绝对能够将面前的这个女人一刀两断。
但是,愤怒中的何琴琴仿佛眼光变的更好了一些。
她的眼眸从花平的脸上看到了花平的右手之上,又从他的右手看到了他靠近右手的腰间刀把上。
何琴琴突然又说道:“难道你想要对我出手?”
花平眼睛一缩,说道:“你认为我的机会有多大?”
何琴琴双手一摊,有些无聊的说道:“我觉得你会为出手而后悔。”
“哦?何以见得?”
“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份?”
“难道你与这几个人说的都是真话?”花平用他那仅剩的两个手指指了指在他脚边躺着的几个人。
“当然,我怎么可能去欺骗这几个将死之人?”
“那你果真是昆仑圣女?”
“如假包换。”
“那我倒是相信了你的话。”
“我的话?”
“你刚才说我会后悔自己出手的话。”
“你也知晓昆仑?”
“我只不过知晓有关九楼西一切的人。”
“有关九楼西一切的人?”
“就比如那昆仑派的何霆锋。”
何琴琴眼睛睁的很大。她不由得问到:“你居然知道何霆锋?”
“他是昆仑派圣女的父亲。”
花平淡淡的撇了一眼何琴琴,又淡淡的说道。
何琴琴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道:“你果然知晓很多事。不过你也很能拿捏出事情的轻重。昆仑的刀法,虽然不如你的快,但是,一定比你的玄妙。”
花平点了点头。他没有否认。
不过,花平又郑重的开口道:“其实你这一次来此,也并非只是要看一看我的左手刀。”
“哦?”
“其实你还有重要的事情。”
“谁说的?”
“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做的事情在这个大事件中是怎么的?但是,我却知道那必定是一件大事。你或者说是你们,生怕自己的力量不够,所以想要找一个帮手。”花平有些凄凉地笑了,他接着道:“所以莫遥才告诉了你我在这里,所以你也才会来这里找我,只可惜你们找错人了。”
何琴琴突然冷冷一笑道:“你知晓是何事?”
“无非就是那莫王爷要举办的武林大会而已。”
“那你认为我们力量不够?”
“如果力量足够,你们又何必来此寻找我?”
“你觉得就算你这个废人前去,对我们又有什么帮助?”
花平,终究是人,而且是一个残废的人。
所以,在他听到何琴琴说出废人两个字时,他的手已经出现在了他腰间的刀把上。
何琴琴看都没有看他放在刀把上的手,直接开口冷冷的说道:“还有,如果我们力量不够,难道就仅仅只需要寻找你么?难道这诺大的武林中,厉害的人物都已经死绝了么?”
花平苦笑一声,他的右手又收进了自己长长的风衣之中。
说道:“除去我,你们,或者说是九楼西和那莫遥又认识几个武林中的高手?”
何琴琴一听花平这样的说话,顿时心中一股怒气升起。
她“沧朗…”一声将自己的刀拔出,在胸前比划了几下,说道:“怎么没有,我现在就去给你寻找几个来。”
花平撇了一眼何琴琴手中的刀,眼睛中精光一闪,不由的开口道:“莫遥用的也是这样的刀。”
何琴琴一怔,随后有些讪讪而笑,将刀收入刀鞘,说道:“还望花前辈指点。”
说着,她居然向花平行了一礼。
花平坦然受之。既是因为九楼西一家对自己的亏欠,又是首肯了何琴琴这次前来的目的。
何琴琴看到花平接受了自己的行礼,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很坦然的看着花平。
花平道:“你这女娃不错。我觉着你定然会与那莫遥小子生出好几个娃子。”
何琴琴本是想要听花平对她的指点,哪里想到,花平又突然说起这件事情。顿时让何琴琴满脸通红起来。
“哈哈哈……”花平看着何琴琴局促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又说道:“我觉得那浙江的'跑不死’你可以去寻他一寻。”
“跑不死?”何琴琴有些好奇。
“日行千里,月行八百,轻功了得,又有一手绝佳的手上功夫。”花平微笑着说道。
“那他的手上功夫与那昔日的可摘星比又如何?”
“你居然知道可摘星?”
“哼,当然。”
何琴琴一副有些骄傲的模样将花平逗的有些想笑。
花平道:“莫不是可摘星,可逐日那两个老家伙也重新出了这江湖?”
“他们两人已经做了别人家的看门狗。”
“哦?是哪家?”
“北方朝廷公主的侍从。”
“哦,原来做了那鹰爪子…”
“那跑不死比之他们二人到底如何?”
“他们二人是那跑不死的师弟。”
“哦?居然还有这样的关系?”
“当然。你如果可以将那跑不死拿下,也必然是一打助力。”
“手到擒来而已。”
“哦?你又有何妙计?”
“你觉得我去那跑不死的家里再洗一次澡如何?”
花平的脸色僵在那里。他完全想不到何琴琴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他的脸色,一阵青红。
何琴琴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就不相信,凭借我这身材,能把你这大名鼎鼎的快刀花平拿下,又怎么拿不下那跑不死的老头?”
花平现在有一种想要一刀将何琴琴砍死的冲动。
不过,他还是心平气和的说道:“那跑不死住在坟墓中。”
“坟墓?”何琴琴一声惊斥,她好似被人耍了一样的看着花平。
“对,坟墓!”
“难道是那种周围都是死人的坟墓?”
“不,他住的坟墓与常人不同。乃是全部由石块堆砌而成,并且其中家具齐全,俨然一副庭院模样。”
“庭院?莫非也有佣人?”
“当然,他出去自己睡觉的地方是一方石头棺材之外,剩下的下人都与常人无二。”
“真是一个怪人。”
“当然,他觉得这样住着方便。不论是死还是活,都也不用再换地方。”
“哈哈哈,果然是怪人,居然生性如此豁达?”
花平怪异的看着何琴琴,上下瞧了瞧何琴琴的身体说道:“那你觉得如此怪人,还能否看的上你这美貌的容颜和身体?”
何琴琴面色一冷。冷哼一声之后,居然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花平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当何琴琴的身影已经不见之时,他才嘴中喃喃自语道:“武林大会…武林大会……”
第一百七十二章:冬天走了,春天也就不远了。
冬天快走了。春天还会远么?
春天肯定不远了。
何琴琴是骑马。
一匹马,一个人,在这官道上奔驰。
两侧的树木渐渐有了绿色。
何琴琴的心情也仿佛有了很大的变动。
她的嘴角带着笑。
心中除去想着的莫遥,还有那个几乎将手断完了的花平。
这个人很厉害。
厉害说的不是他本身的功夫。
而是说他的为人。
一个人,能在三十年中,被同一个传承的人连续三个人几乎将自己的一切都毁掉。
但是花平居然对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丝毫的怨言。
而是还与他们都成为了朋友。
最重要的是可是拔刀相助的朋友。
这样的人不多。
何琴琴心中顿时又想起了一句江湖中相传的至理名言。
那就是何为人脉?
江湖中各个好汉,不论是谁,推杯换盏的人绝不在少数。
可是在关键时候,又有多少可以用的呢?
人脉,他不是你认识多少人。也不是别人有多少人认识你。
而是别人有事可以来寻你,又或者是你有事可以寻的到的别人。
不是你江湖的头衔有多么的吓唬人,就比如,你向别人介绍你自己时,你说道“我乃是北方武林某某山的某某观主持”一样,别人只会呵呵一笑,与你不过点头之交。
你若认为这就是人脉,逢人便说我见到了某某人,他认识我是某某山某某观的主持,那你不妨去寻他为你做一件事情,这时候你就会看清自己的人脉如何。
想到,就比如九楼西。
他认识的人不多。
可以直接说,他认识的人很少。
但是,当他直面别人时,只需说出“我是九楼西。排行第九的九,高楼大厦的楼,面朝东南西北的西。”
这时候,不论他对面的人是敌是友,都会从心中发出由衷的赞叹。
为什么?
因为这江湖中早已经承认,并且流传出了九楼西的威名。天下第一刀。
而现在,南方武林渐渐强势,北方武林几乎被压的抬不起头来。
恰逢这个时候,莫王爷又要会同一剑山庄举报起了这个武林大会来。
可谓是江湖之乱,始于这里。
大风起兮云飞扬。
九楼西虽然告知独孤连城他并不会去,但是,故事的结局,他必然是希望与自己相关的人等,都是平平安安。与自己相关的事情,都是顺顺利利。
至于那一剑山庄的仇恨,九楼西始终相信,莫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但是,现在江湖中的七大门派,原本都处于高高在上,俯瞰人间众人的角色,但是现在,四大组织已经齐齐发力。
这七大派别中,九楼西相信已经均各自投其中之一。
所以,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中,九楼西任然不敢有一丁点的马虎。
这也就是刚刚过了年关,便让何琴琴前来这云梦泽寻找花平的原因。
但是,难道九楼西不在乎何琴琴昆仑派的身份么?
他是在乎的。
可是,他更在乎的是昆仑派中的何霆锋。
也就是何琴琴的父亲。
对于何琴琴而言,她虽然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但是九楼西却一丁点都不在乎,他只在乎莫遥对何琴琴的看法。
即使是莫遥看不上何琴琴,那么,九楼西同样也会这般的相信何琴琴。
所以,何琴琴现在的心情很好。
又是风霜露宿。又是快马兼程。
但是何琴琴的心中却是没有一丁点,一丝一毫的抱怨。
她很开心。
她想要用自己所能表现出的全部能力来换取莫遥对自己过往的不在乎。
她会做的极致。
现在,花平已经同意南下。
而前方浙江,也已经不远。
日夜星辰,斗转乾坤。
何琴琴真的打算再一次就像对付花平一般再一次洗一次澡。
因为她的身体,她觉着已经太过脏了。
这是从前的她很少考虑的问题。
但是现在,没当她面对莫遥的时候,她就想洗澡,而是是希望将她的灵魂也拿出来洗涤一次。
她沦陷了。
她知道自己沦陷了。
但是,她不愿意清醒。
一个女人,一个快要三十岁的女人,一个已经非完璧之身的女人,她不想苛求太多。她只想寻找属于自己的真正的一个可以躲避风雨,可是述说衷肠的航洋。
莫遥,她觉得就是她的港湾。
但是,现在,她却有些皱眉。
她的面前果真是一片巨大的坟墓。
一眼望不到边的坟墓。
这里是义庄。
一处收纳天南海北,过路乞丐的死亡之所。
但是,你透过这义庄,向着它身后一看。绝对会大吃一惊。
现在的何琴琴就是这样。
虽然她皱着眉头,但是,她的心中已经大吃了一惊。
只见得义庄身后,一个高约丈许的牌楼矗立在那里。
牌楼的上方书写着“聚贤庄”三个溜黑的大字。
纵是何琴琴这样的武林人士,也经不住心中一阵嘀咕“这里聚贤到底聚的是人还是鬼?”
何琴琴已经打消了在这里洗澡的打算。
饶是她胆子再大,她也不敢在这里阴阳怪气。
所以,当何琴琴打马穿过这个写着“聚贤庄”牌匾的牌楼之时,突然从一座最靠近这牌楼的坟墓中走出一人。
这个人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何琴琴的马前。
先不说何琴琴怎么反应。
就连她坐下的马匹都是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响鼻,然后前蹄不自觉的不断的刨着地面。
这个突兀出现的人,穿着再普通不过。
而是一眼看去,明显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看门小厮。
何琴琴松了一口气问道:“你可是那江湖号称跑不死的老家伙家的门童?”
小厮无言。
何琴琴又问道:“跑不死那老家伙在不在家?”
小厮无言。
何琴琴忍着心中的不快,又再次的问道:“跑不死的老家伙今天回不回来?”
小厮依旧无言。
何琴琴声音变冷,再度开口道:“那老家伙今日几时回来?”
小厮仰着头望着骑在马上的何琴琴,声音尖锐道:“我家老爷复姓慕容。”
何琴琴一愣,她这才听出来,原来这小厮肯定是怪罪自己礼节不够,用词不当,态度不恭敬?
随即,何琴琴下马,站在一旁问道:“慕容先生在不在?”
小厮还是无言。
何琴琴皱着眉头,双手躬起问道:“慕容先生今日回不回来?”
小厮一如既往地的站在何琴琴面前不言不语。
何琴琴冷冷的哼了一声,双手举过头顶,一个躬身拜下,开口道:“慕容先生何时回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住坟墓,跑不死被偷袭。
“不在!”
小厮有些楞神,他的眼眸从突兀的出现在何琴琴面前,一只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精光闪过,他的眼睛,从突兀的出现在何琴琴面前,到现在都没有转动过。
刚才说出的话语,几乎就是从喉咙中说出。
他的嘴唇似乎都没有动过。
但是何琴琴不管这些。
她愤怒了。
她真正的愤怒了。
原本第一次问候,她以为这小厮是因为自己的礼节不到位,又或者说是自己出言不逊,所以才闭口不言。
但是现在,这个小厮居然说出的是“不在”?
这岂非不是说,这个小厮本就是反应慢了很多,现在才回答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戏耍于她?
刚刚何琴琴已经问了好几个问题,但是这个小厮,居然只回答了一句,而是这一句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不在”。
何琴琴现在已经气的不住的颤抖。
她恨不得立即给这小厮两个嘴巴子。
但是,她忍住了。
她不是为了自己而忍住。她是为了莫遥。
如果换做以前的她,这个小厮必定已经死无葬生之地。
何琴琴平复了一下心情。
她知道这个江湖号称“跑不死”的慕容先生一定会回来。
因为花平与她说过。
“跑不死”必然会睡觉。只要他睡觉,又必然会回到他的坟墓中,躺在他的棺材里,这样他才能够安心。
正是因为那,活着或者是死去,都不用再换地方的缘故。
何琴琴本可以坐着等“跑不死”回来。
但是,她的马不会在这里停留,短短的一刻钟时间,马前蹄下的地面,已经被这匹马刨了一个大坑。
它很不安。
它的不安传递给了何琴琴。
因为,无论如何,无论是任何一个人,独自一人坐在一个诺大的坟墓中时,他绝对不会不去想入非非。
何况,何琴琴是一个女人。又是一个长的极漂亮的女人。
暮色已经沉沉。
将走未走得冬,将来未来的春,在这样的天气中,吹出的缕缕风,还是有些冷。
并且,这样的风吹在不远处的义庄上,又吹过义庄背后的那座“聚贤庄”牌楼,最后在诺大的坟墓中发出“呜呜”的响声。
这场景,让何琴琴有些毛骨损然。
但是,没有多长时间之后,何琴琴居然这个距离义庄不远处的路旁山崖上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地方躺下来。
她仰望着渐渐黯淡的苍弯,她等待着这苍穹中第一颗星星升起。
很少有人看到第一颗星是如何升起来的。
包括何琴琴也没有看到过。
但是莫遥却对着何琴琴说过,他看到过,那是一种常人说不出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何琴琴就是这样的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她都能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一件有趣的或者是值得纪念的又或者是让她心情好的事情来做。
她,绝不浪费她的生命。
因为她已经将近三十岁。她的时间就是她的生命。
她现在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因为,每当她不珍惜时,她总会在心间浮现出莫遥的那张让人有些咬牙的坏笑。
唉!世上又有几个人懂得这种生活的情趣?
想到这里,何琴琴也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
她渴望生活的波澜,就像少女时候期望爱情的模样。
她认为,一个女人,只有在不断的波澜之中,不断的情趣之中生活,这才会让她永葆青春。
可是,每当她响起莫遥嘴边的坏笑时,却也会同时响起莫遥那一本正经,极有分寸的行为。
她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
夜已经慢慢的深了,星星也已经升起。
第一颗星星升起,谁也不知道何琴琴到底看没有看到。
但是,何琴琴的脸上却挂着笑容。
这时黑暗中,终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两个人抬着一顶软兜小轿沿着山路碎步跑过来,上边坐着一个大布青袍的枯瘦老人。
何琴琴的眼睛早就盯着这几人看了好久。
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过于安静。
安静的让人可怕。
所以,何琴琴除去看天上的星星之外,也会主动的关注周边的情况。
当她看到那个软兜小轿上坐着的又是一个老头后,她心中忍不住的骂了莫遥一句。
年纪轻轻,没想到朋友却几乎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而那个坐在软兜小轿上的青袍老人,神情很萧索,很疲倦,正闭着眼在养神。
一前一后抬轿子的两个人更似累极了。
何琴琴看的很清楚。那前方抬轿子的人,舌头伸出去老长,牛一般地喘着气向前走着。
而这个时候,那前方的轿夫扭转头道:“咱们已经走了好长的一段路,这快要到家了,在这里咱们歇歇脚再往上爬吧”
后面的轿夫道:“这两天我精神不好,有些脚步漂浮不定。上山时在后面的人自然要吃力得多。”
前面的轿夫笑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又想着找借口偷懒?莫非这这是留着力气,想要晚一些又去报效那陈寡妇几次?我看你呐,年纪轻轻,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需知那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何况是一个从年轻时候就寡居的寡妇?你莫要迟早有一天死在她肚子上。”
远远的何琴琴居然将他们这两个轿夫的对话听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当她听到后来,居然脸色有些微红,仔细一想,自己不也正是即将三十岁么?
而那两个人说说笑笑之间,脚步已放缓了下来。那坐在轿子上的老人也不知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装没有听到,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脚步声更是响了。
就如同在何琴琴耳边一样。
他们众人没有发现在这里的山崖上还躺着一个如此绝色的美人。
他们的脚步更慢了。
当他们走到距离何琴琴身边不远处时,两个轿夫就停住了脚,并且慢慢地放下轿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这两人同时自轿子中各自抽出了两柄又细又长的剑,两个人又同时一前一后刺向老人的前心与后背!
何琴琴豁然睁开双眼。
她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刀上。
她的刀把处现在也绑着一束刀衣。
她认为,花平的刀衣很是威风。
现在,她的刀衣在摇摆。
这样近的距离,何琴琴有把握在两个轿夫刺中老人时割下他们二人的头颅。
但是,何琴琴没有动。
她想要看一看,这所谓的“跑不死”到底有没有硬实力。
第一百七十四章:“跑不死”认栽,我家那位有朋友。
电光火石之间。那老人任然好似闭目沉睡。
而那两个轿夫在何琴琴现在看来,竟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他们二人出手之快,如电光石火,又配合相依无缝。
四柄剑一上一下,一前一后,刹那间已将那坐在软兜小轿中的老人所有的退路全都封死。
现在,看起来无论这老人怎样闪避,身上都难免被刺上两个洞。
何琴琴虽然自己自认为已经算的上是老江湖了。
可是,她怎么也不会料想到这两人居然会有此一着。
她此时,此刻再想赶去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只道这次她前来寻找的“跑不死”只怕就要变成“不用跑”了。
但是,谁知就在这刹那之间,“跑不死”的身子突然一偏,两柄剑已贴着他身子擦过。
另两柄剑刚刚已刺人他衣服,却又被他以两根手指夹住。
这两根手指就像是铁做的一般,两个“轿夫”用尽全力也扳不动。
何琴琴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她几乎惊叫出声。只怕是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叫出一声好来。
只听“格”的一声,两柄剑竟被那“跑不死”用手指生生拗断。
何琴琴一个激灵,豁然坐起。
这个时候,谁还来的急管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只见那两个轿夫,见到自己的剑被折断,心中大骇,想也不想,直接跳起,凌空一个翻身,已经掠出去将近丈许。
他二人不敢稍做调整,急急的向着远处奔去。
而那“跑不死”直到现在为止,他的眼睛都没有睁开。
何琴琴一声惊呼出声。
而“跑不死”也不去理会。只是见他手掌一挥,本是在他手中的两截断剑已经化作了两道青虹,直奔那两个轿夫而去。
不多时,在这个寂静的夜空之下,突然传出两声惨叫。
何琴琴此刻已经站在了山崖之上。
她定眼望去,那两个轿夫脑后一股鲜血飙射而出,但是两人奔跑的势态却并没有停止。
何琴琴的心脏骤然有些发紧,却是因为那两个轿夫,看起来已经没有了生气。但是,两个人还在极速的向着远方飞奔。
脑后的鲜血,顺着两个人奔跑的路线,居然整整齐齐的化作了两排鲜血淋漓的血线。
半晌之后,只听“噗通…噗通…”两声响动。
奔跑的两个轿夫已经齐齐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而随着这两人的倒下,在这夜空中的印衬下,这里寂静无声,又血气逼人。
这个时候,“跑不死”眼睛猛然一张开,目光犹如闪电一般,随即向何琴琴站着的山崖上看了过去,并且开口缓缓的说道:“你是谁?”
何琴琴先是笑盈盈的对着“跑不死”轻轻的拍了拍手掌。毕竟刚才的那一刻当真是震人心魄。
然后何琴琴才一跃而下,站在了依旧坐在软兜小轿之上“跑不死”的对面。
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那位让我前来寻你。”
“跑不死”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家那位?”
何琴琴嫣然道:“想必慕容先生已经看到了我手中的刀。”
何琴琴特意的将她手中的刀拿起,在“跑不死”的面前晃荡了晃荡。
“跑不死”脸色变的很难看,他盯着刀把上那一束刀衣,说道:“你家那位是花平那个老头子?”说道这里,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何琴琴,接着说道:“没有想到,他那个废物居然会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娶了你这身段不错的女娃子。”
何琴琴开始还是笑容满面,可是,随后便听到“跑不死”说出这样的话来,便已经满目愤怒,满脸怒色了。
她开口道:“你这个糟老头,怪不得刚才闭着眼睛,原来真真是眼睛瞎了?就凭花平那残废,如何值得本姑娘委身下嫁?”
“跑不死”的眉头皱得更紧,他不由的又道:“既然你这女娃并不是花平那老残废的女人,缘何也学习他那骚包模样,在刀把上栓这一束刀衣?这天下,在刀把上栓刀衣的人,只有他这么一个骚包,你还特意在老夫面前晃荡了几下,如何让老夫不误会?现在你却因为这辱骂老夫,你当真老夫不敢与你这女娃子动手不成?”
何琴琴本预大发雷霆,但是一听“跑不死”的这番言论,不由得低头一看,却也是看到了那明晃晃的刀衣。
她本是认为栓上这刀衣,本就是显的威风凛凛,现在却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何琴琴手上用力一扯,这刀衣便应势而断。
何琴琴将手中的刀衣往“跑不死”面前一扔,气鼓鼓的说道:“我家那位是莫遥。”
“莫遥?哪个莫遥?”
“跑不死”也是吃了一惊。他本是怒气十足的盯着何琴琴,好看看何琴琴怎么向他解释,没想到,这何琴琴突然的一句话说出,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几乎心中已经在呼喝“千万不要是那个杀千刀的莫遥。”
但是,现实很残酷。
何琴琴冷冷的撇了一眼“跑不死”,又冷冷的说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叫莫遥的存在?当然就是那个天下第一刀九楼西的儿子,那个对我说你是他老朋友的男人。”
“跑不死”心中悲愤异常。他几乎要破口大骂,可是,他又仔细一想,图而笑到:“哦,老夫知道了,想来,你一定是找错了人。我认识的那个莫遥,他还是小屁孩一个,并非什么你口中的男人。”
何琴琴一听,又是脸色一红。
这“跑不死”的老东西是在暗地里嘲笑自己刚才所说的那句“我家那位”。
所以,何琴琴将胸一挺。又说道:“他是不是男人还轮不到你下定论,最有发言权的是我这个他的女人。”
“跑不死”一脸的难以言表之色。
他又有些颓然的开口道:“那想来,你也是找错了人。我虽然认得他,但是,这个世界上知晓我在这里的人自然不包括他。”
“跑不死”说话的语气很没有底气。因为,自从他看到了何琴琴刀把上绑着的刀衣时,他就已经明白了一些东西。
面前的这个女人,必然是先去寻了那花平,又从花平的口中探的自己所在的这里,所以,他只不过随口的一问而已。
果然,何琴琴一听他这样的问话,嘴角一撇,有些不屑一顾的说道:“我家那位虽然不知道你在哪里,可是他有朋友啊。”
第一百七十五章:何琴琴家的那位。何琴琴慧眼如炬。
“跑不死”的眉头皱得更紧,旋即又说道:“姑娘倒是豁达。人都有朋友,你有,我有,你家那位也有。所以,知道老朽所在这里,也当不得奇怪。不过姑娘对老朽如此客气,莫非是有求而来?”
何琴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很随意的喃喃说道:“哎,我这人若对别人客气,人家就会一定说我是有求而来的。而我若对别人不客气,那么人家就会一定说我无礼,唉!这年头做人可真不容易。”
“跑不死”面色深沉,静静地听着何琴琴说话,脸上毫无反应。
何琴琴低眼一瞧之后,转身一掠而下,随后拍了拍衣裳,说道:“你看,我既没有参与你的任何事情,现在也没有开口祈求你任何东西,那么我为何要来求你?”
“跑不死”开口说道:“那好,那么姑娘现在你已看过了我么?”
何琴琴说道:“看过了。”
“跑不死”说道:“很好,那么再见。”
何琴琴一愣神,随后便眨了眨眼,忽然银铃般笑起来,而是笑的前仰后附,开口道:“果然是条老狐狸,谁也骗不了你。”
“跑不死”脸色也是一变,他这也才堪堪的笑了笑,说道:“遇着所谓的你们这样的人,我也只好做做老狐狸。”
何琴琴听闻之后,眼珠子转了转,指着地上的尸体道:“你可知道这两人是谁?为何要杀你?”
“跑不死”似乎早早就明白何琴琴一定会询问这个问题,所以他不假思索,而是还平平淡淡的说道:“老夫一生戎马天下,杀人无数!别人要来杀我,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又何苦要去逼问他们的来历。”
何琴琴一听“跑不死”这样说,她居然“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笑过之后才徐徐说道:“我这些年虽然不曾在江湖中听闻你这老头子的名声,但是在昆仑时,我曾在一本江湖奇人异志中看到过对于你的介绍。所以我早就知道你不怕死。但你若是现在被一些后生小子不明不白地杀了,岂非冤枉得很?你难道不怕你这混沌一世的英名扫地?”
“跑不死”一直在盯着何琴琴,他的目光深沉,良久之后才说道:“我这一世的英明?哈哈哈…好一个我这一世的英明。”
何琴琴不解的问道:“有问题?”
“当然有有问题。”“跑不死”冷冷的说道。
“有什么问题?”
“你刚才说是你家那位要你来寻我?”
“是的。”
“那你又说,你家那位认识花平那个老头子?”
“是的。”
“那么我觉得能同时认识一个土匪头子和一个杀人魔王的人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人。”
“的确不会有太多这样的人存在。”
“那么我觉得这个人一定也是一个特殊的人。”
“没错。他很特殊。”
“他使刀?”
“你如何知晓?”
“但凡能让花平称之为朋友的人,基本都使刀。”
“没错。他使刀。”
“那我觉得我应该知晓你家那位是谁了。”
“哦?是谁?”
“天下第一刀?”
“你是说九楼西?”
“除去他,谁还能叫的出这么骚气的外号?”
“哈哈哈…确实骚气。但是你猜错了。”
“猜错了?”
“的确猜错了。”
“是了,我觉得也应该猜错了。”
“哦?你这个人总是自相矛盾。”
“嘿,我觉得你这样的姿色,九楼西看不上。”
“嗯?难道他不喜欢美女?”
“越是美丽的女人,他越是会躲的远远的。”
“为何?”
“因为莫汐雯!”
“莫王爷的大闺女?”
“当然,也就是现在一剑山庄的少庄主夫人。”
“这与他不喜欢美女有什么关系?”
“莫汐雯就是一个美女。”
“然后呢?”
“然后他现在头上的绿帽子已经戴了很久。”
“绿帽子?”
“难道你觉得一个美丽的女人,与一个男人成亲之后会一直守身如玉二十年?”
“换做是我我觉得不会。”
“所以呢?”
“所以九楼西是戴着绿帽子戴了二十年?”
“当然。”
“这还不足以说明你刚才的猜测。”
“最重要的是我对于九楼西来说,并不是他的朋友。”
“哦?那倒是愿闻其详。”
“我与他的儿子是朋友。”
“九楼西的儿子?”
“莫遥!”
“哈哈哈!他就是我家那位。”
“果真?”
“果真!”
“他才二十岁吧今年。”
“跑不死”眼睛中带着异色的看向了何琴琴。
而何琴琴则也瞪着看着“跑不死。”
何琴琴说道:“他是二十岁又怎么样?”
“我只是觉得,换做是谁与你在一起都吃不消。”
“跑不死”一点都不正经的看着何琴琴。
而何琴琴脸色一红,怒斥道:“为老不尊。如何换做是谁与我在一起都吃不消?”
“三十如狼似虎。老朽我就一定吃不消。”
“哼,你这老棺材瓤子,现在已经开始睡在这棺材中了,别说是因为我,就是独自一人睡觉,怕也是不知道何时就会一命呜呼。”
“嘿嘿,怪哉。闲话休说,你这女娃弯弯绕了这么多,到底来寻老夫做何?”
何琴琴一听“跑不死”真正的要求问出之后,便也开口道:“不如这样,我也不会让你吃亏,你且看着,我只需要你首肯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会将刺杀于你的背后之人帮助你打听出来。”
“跑不死”叹了一口气道:“我早就知道你饶了那么多弯之后,总会有不好的事情等着我。”
何琴琴突然正色的说道:“但是这一次我来寻你却是一件好事。”
她在“跑不死”的软兜小轿前慢慢的蹲了下来,接着说道:“这一次我寻你,不但是好事,而且还是件大好事!这件事情办成之后,你我都有好处。而是不仅仅如此,你也一定会成为整个江湖的盖世英雄。”
“跑不死”听后沉默了半晌。
他的面上忽然露出一丝惨淡的微笑。
然后缓缓说道:“听到此处,我本来也很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只可惜你来迟了一步。”
“来迟了一步?”何琴琴整个人一懵,她不明白“跑不死”这个所谓来迟了一步是为何。
“确实来迟了一步啊。”
“为何?”
“你刚才已经看见了我是怎么样回来的。”
“坐着这个软兜小轿被人抬回来的。”
“你真是慧眼如炬。”
“跑不死”微微一笑说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跑不死”的惊变,突兀的一个名字。
“慧眼如炬?”何琴琴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跑不死”这次没有回答。
但是,他却慢慢的将置在他双腿上的一条毛巾缓慢的掀了起来。
然后,这个时候,盯着“跑不死”看着的何琴琴就像是突然被冷水淋了一头,整个人都僵住了。
“跑不死”的一双腿竟已被人齐膝砍断了。
“跑不死”轻功高绝。
他全力的将自己所有的轻功施展开来,当真可以手擒飞鸟,但现在他的一双腿却被人砍断了。
他很惨淡。起码现在何琴琴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作为“跑不死”的两个师弟,“可摘星,可逐日”却依旧活的潇洒,活的滋润。
现在,此时,何琴琴的感觉简直比当初看到花平的断臂还要吃惊,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跑不死”黯然一笑,开口说道:“自然是被人砍断的。”
何琴琴道:“是谁下的毒手?”
“跑不死”突然面色变冷,他紧紧的看着何琴琴,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果真是想要知道?”
“当然,我必须知道。”何琴琴同样脸色肃穆的对着“跑不死”说道。
然而,“跑不死”确实轻轻的开口笑了。
他慢慢磨将自己的嘴唇张开,让自己的声音从喉咙中发出。这样所展现出来的必然就是最为刻骨铭心的一种态度。
他的声音传了出来道:“莫遥!”
何琴琴的呼吸现在都似已停顿,过了很久,她突然跳了起来,跺脚道:“为什么又是他?你们每一个人明明就是他的朋友,为什么偏偏又是他,他这样的手段,真的很残忍!”
“跑不死”完全不理会何琴琴的想法,他开口道:“你本该去找他的,这些问题,他回答起来,比我们对你更有说服力。”
何琴琴又木讷的开口道:“那么你呢?你不想找他复仇?”
这“跑不死”居然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他虽然伤了我,我却并不怨他。”
何琴琴问道:“为什么?”
这个问题,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忍不住的问出和何琴琴一模一样的疑问。
“跑不死”这一次,索性闭起眼睛再也不说话了。
何琴琴沉默了很久,才终于长长叹息了一声,说道:“好,你既不肯说,那我就送你回去吧!”
“跑不死”大惊道:“不必,不必”。
何琴琴冷冷一哼。便开口道:“谁说不必,你这样怎么能回的了家?”
“跑不死”惊慌失色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你这女娃,还是那个小魔头的女人,你这样做,是否要将老夫陷于不义之地?所以老夫不敢劳动大驾,女娃子你请便吧!”
何琴琴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她瞪着眼睛突然又说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既然是我家那位将你伤成这样,而是现在为你抬轿子的人也都已经死去,你回不得,那就我将你送回去。”
何琴琴话音落地,整个人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再也不管“跑不死”答不答应,立刻就将他抱了起来。
“跑不死”现在只有苦笑。虽然他可是用自己手上的功夫来阻挡何琴琴,可是她一想到这也许也是这个女人的一片心意,便也就且随他去吧。而且不论是谁,在这个时候他只要是遇到了这样的女人,谁也会变的没有任何法子了。
夜色凄迷,这个时刻,当真就是整义庄看起来最是恐怖的时候。
而“跑不死”所居住的这个地方,穿过那义庄后的“聚贤庄牌匾,那个坟墓从何琴琴的角度现在看去,依旧是看到了更为浓郁的鬼气森森的感觉,诡秘恐怖。
何琴琴抱着“跑不死”,一眼看去墓中虽有灯光透出,看来却宛如鬼火。
何琴琴开口说道:“我真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这种地方生活,难道你真不怕鬼吗?”
“跑不死”却歪着头说道:“与鬼为邻,有时比和人结伴还太平些。”接着,“跑不死”又冷冷道:“鬼至少不会砍断你的两条腿。”
何琴琴一噎,居然有些无言以对的感觉。她没有说话。抱着“跑不死”继续向前,迈入了这个墓室之中。
墓室里虽然有灯,但却没有人,而那个说话反应慢并且阴阳怪气的看门小厮现在也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但是,在这里,最奇怪的是整个墓室一干二净,这里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整个墓室之中正中央的地方,原本应该是一口上好材料的棺材,但是,现在那口棺材居然也不见了踪迹。
“被偷了?”
何琴琴心中想道“这种地方难道也会有小偷来光顾?”
何琴琴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这小偷倒也妙得很,什么不好偷,却偏偏来偷这口棺材,就算家里死了人,也不必到这里来……”
她没有说还没有说完,因为她突然发现“跑不死”的身子在发抖,再看他的脸,竟已沁出了冷汗。
何琴琴立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皱眉问道:“你那口棺材里莫非有什么秘密?”
“跑不死”急忙点了点头。
何琴琴立刻开口道:“你绝不会是守财奴,自然不会把钱藏在棺材里,那么……”
她眼睛突然亮了,道:“我知道了,你认为世上绝不会有人来偷你的棺材,所以就将你的手抓和武功心法全都刻在棺材上,将来好陪你葬。”
“跑不死”点了点头,他似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何琴琴一看“跑不死”的样子,然后叹了口气,低声的说道:“我真的很不明白,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自私,为什么不肯把自己学来的东西传授给别人……哪怕是你的师兄弟,你也会这样吝啬么?”
她的话未说完,突然又是一阵喘息声响了起来。
何琴琴转头看去,这个时候,那说话很慢,却又阴阳怪气的看门人回来了,他就直愣愣的正站在门口。
但是,此刻的他全身上下都已被鲜血染红,右臂也已被砍断,两眼发直瞪着“跑不死”,以嘶哑的声音说出了两个宇。
他—字一字说道:“莫遥!”
看门的人说完这句话他人便已经倒下,但是虽然他已经倒下,可是左手里还紧紧抓住一只靴子,牛皮靴子。
他抓得那么紧,竟连死也不肯放松。
何琴琴懵了。继而整个人突然跳起,跺了跺脚,恨恨道:“莫遥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绝不会。”
何琴琴眼睛发红的盯着“跑不死”。
第一百七十七章:刺杀的原因。一切都是迷题。
何琴琴的眼睛是红的。
她并非是因为想哭,而是因为她很着急。
莫遥与九楼西一样。
江湖中的朋友不是很多,但是贵在真实。
只是这一刻,“跑不死”这个看门的小厮,也不知跟随了“跑不死”多久。
他说出的话,总比何琴琴解释一百遍更有用处。
尤其是这个小厮只剩一只手的手中还拿着那只牛皮的靴子。
狗皮帽子,牛皮靴子,这样的打扮,原本只属于九楼西,但是现在它属于莫遥。
这也是为什么当何琴琴看到了那小厮这样的状态下,才急切的吼着为莫遥辩解。
“跑不死”很冷静。
他此刻面对着这个已经死去的小厮时,就如同面对着刚才那两个刺杀他的人。
“跑不死”无动于衷。他只是看着何琴琴。
然后,当何琴琴整个人彻底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之后才开口说道:“我相信,这一定不会是莫遥。”
何琴琴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将看着“跑不死”的目光转向了那小厮手中的那只靴子上。
靴子是用一整块削过的小牛皮制成的。
手工不是很精细,但是却修剪的恰大好处。最为奇特的居然是这双靴子上居然会镶嵌着一颗很大的珍珠。这样的靴子,猛然一看,非但规矩人绝不会穿,而是江湖豪侠穿这种靴子的也不多。
何琴琴长长吐出一口气,将心中的一切担心都随着这口气吐出,这才缓缓的说道:“他确实穿牛皮靴子,这个打扮,我想江湖人士人人可知。但是,他穿的靴子又与往常的不一样。并非是因为其他不同,而是佩戴珍珠的靴子乃是九楼西的靴子。而他,却是没有珍珠。”
“跑不死”冷冷的说道:“你的意思这是九楼西?”
何琴琴摇了摇头道:“并不是。因为现在的九楼西早就不穿这样的靴子了。”
“哦?早就?”
“至少二十年不曾穿了。”
“何以见得?”
“你可知二十年前九楼西去往莫王府时穿的是何种鞋子?”
“莫非你当时就在九楼西的身边?”
何琴琴又摇了摇头,她接着说道:“那一件事情,现在已经成为了江湖众多势力所仔细研究的事件。”
“跑不死”沉默良久,终于又道:“九楼西永远不会变的。可是,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是这双靴子是如此的新,而是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何琴琴虽然板着脸,可是眼眸中却忍不住有了笑意,说道:“这倒是怪事,不过,从这个方面也可以看的出来很多的事情。第一,莫遥砍断了你的两条腿,你反而帮他说好话。如此的坚信于他,看来你这个人的是非观念还是很强的。”
“跑不死”淡淡的笑了笑。
何琴琴继续说道:“第二,我觉得这件事情蹊跷之处颇多。尤其是对于九楼西的靴子这样了解的人,又或者对于我来寻你这件事情。”
“跑不死”打断何琴琴说道:“这一地个问题,很好解释,当初莫遥可是堂堂正正前来寻我,与我一较高下。并且他也是堂堂正正地伤了我,所以,我知道他是个堂堂正正的人,绝对做不出鬼鬼祟祟的事。”
何琴琴轻轻叹了口气,她已经记不清楚这是自己第几次叹息了,她说道:“照你你这样说来,他好像就因为这才得到了你的尊重?而是,听你的话音,感觉你好像比我还要了解他了?而是最重要的是,你的这个看门小厮想必跟随你已经很久了。但是他现在却已经死了。而是是口中念着莫遥的名字死掉的。”
“跑不死”目光闪动。
他开口说道:“这个小厮确实跟随了我很久。我现在甚至都记不起他到底是如何来到我的身边,我同样也记不起他到底是何时来到了我的身边。但是,我可以很确定和负责人的说,他并不认识莫遥。哪怕是莫遥前来寻我时,他也不认识莫遥。可是现在,我觉得很有必要听一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
“对,我觉得你应该会说一些什么。”
“你觉的呢?”
“你不妨说一说看。”
“我觉得这个小厮一定与刚才那两个刺杀你的轿夫有关系。”
“与刚才那两个轿夫?”
“对。”
“我相信。”
“哦?你当真相信?”
“我必然相信。我觉着他们也必然会有瓜葛。”
“另外,我认为他们三人与九楼西有关系。”
“与九楼西有关系?”
“对。”
“什么关系?”
“间居关系。”
“间居关系?”
“因为我觉得他们三人必然会认识一个对九楼西相当熟悉的人。”
“有道理。”
“有道理?”
“但是又无道理。”
“又无道理?”
“有道理是因为我赞同你的分析。而无道理,我又觉得我这个废人又如何能得到这样的人物派出死间来到我身边潜伏。”
“说的好。”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认为你可以追踪的到刺杀我的那两个人的下落,以及他们的组织后台。”
何琴琴突然失笑道:“说来说去,原来你是想要我去替你追贼。”
“跑不死”怔怔的盯着何琴琴,然后黯然垂下头望着自己的腿。
何琴琴顿时眼中露出同情之色。
她不由的有些沉重的说道:“好,我就替你去追,但追不追得上,我就不敢说了,你总该看的出我的轻功并不太高明。”
“跑不死”又道:“那人背着一口棺材必定走不快的,而是他们想必也不清楚我这口棺材是什么材质。否则我这看门小厮也不必用死亡来拖延我的时间。这小厮,想必早早就盯上了我的这口棺材。而且,他也将这口棺材的价值远远的高估了一些。”
何琴琴一副认认真真听着的模样,最后她咬着嘴唇,喃喃道:“他们为何要冒充莫遥的名头?但是他们又为何要用九楼西的靴子?而是他们显然对针对你做了一番部署。否则就算他们偷了几百口棺材,我也绝不会去追他们的。”
“跑不死”微微一笑。他的笑看上去很有哲学的感觉。
他对着何琴琴说道:“他们也许最终的目标就是莫遥,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九楼西。最最重要的是,他们针对我的部署最为失策。哪怕现在失去双腿的我,他们也不一定能轻易的将我拿下。”
第一百七十八章:何琴琴答应“跑不死”,路遇被绑青年人。
“我会替你寻找刺杀你凶手背后的人,以及他们的势力。只要你愿意,我甚至会让莫遥去帮助你报仇。”
“我不用莫遥帮我报仇,我只需要你去为我寻来我要知道的仇人是谁。”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你总该知道我来到这里寻找你的目的。”
“我本应该不知道。”
“但是现在呢?”
“现在我却知道了。”
“你是一个爽朗的人。”
“我只知道,我现在是一个没有了双腿残废的人。”
“你不用对着我再三强调。因为我答应过的事情,绝对都会办的到。”
“我相信你,就像我相信莫遥一样。但是对于事情而言,再没有完成之前,永远都需要保持着一颗孜孜不倦的心。”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现在就要走了,所以我也会孜孜不倦的提醒你一声,莫忘记再过不久的莫王府武林大会。”
“好说,好说,其他的先不说,最起码这一次我们以莫遥为首,那我们都会誓死相随。虽然我与那花平老头子都是一身的残废之像。”
“好,闲话我也休说,我们江湖路远,择日再见。”
何琴琴走了。
走的很是潇洒。
她自傍晚而来,又自深夜而去。琳琳爪爪的鬼火,搭配着她绿色的容颜,居然一瞬间让身后的“跑不死”都从心间有些吃惊不已。
冷月,荒山,微微带点寒冷的夜,风很急。
何琴琴自从辞别了“跑不死”之后,便是这样的在夜色下迎着风,不断地狂奔而去。
何琴琴是一向不愿迎着急风施展轻功的,因为她怕风吹在脸上,会吹皱了她脸上的皮肤。
这是作为一个即将快要三十岁女人保养的最基本原则。将脸上保养的平滑光嫩。
但是,现在她却在迎风飞掠。
这倒不是因为她想快一些追上那偷走“跑不死”棺材的凶手,而是想藉这脸面的冷风吹散她心上的人影。。
她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无时无刻不在惨杂着莫遥的身影。
又是是她与莫遥的每一个点点滴滴。就比如她第一次见到莫遥的时候,那个时候莫遥看起来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但是,就是这个孩子,却是直接向她宣布了属于这个孩子主权的宣传。
而且,当何琴琴偶尔看到正精光赤着上身,想迎着势如雷霆的急流,冲上龙秋瀑布的时候,他试了一次又一次,有次他几乎已成功,却又被瀑布打了下来,撞在石头上,撞得头破血流。
他连伤口都没有包扎,连一个人都没有告诉。最后只是独自自己一个人咬着牙又往上冲,这一次他终于爬上了巅蜂,站在了巅峰,而且拍手仰头大笑。
从那一次起,何琴琴心头就有了的一个人的影子。
无论多么急的风,也吹不散这影子。
何琴琴咬着嘴唇,咬得很疼。
即使现在她处于高速的飞奔之中她自己的心中也是从不愿想到他,但人类的悲哀就是每个人都会常常想到自己最不愿想到的事。
何琴琴继续飞奔。
此时的地上恰好有一个人的影子,正在随风摇荡。
这一幕本就是应该很惊悚,但是何琴琴却是因为满腹心事根本没瞧见。
她垂首急行,越来越快,忽然间看到一张脸,这张脸头朝下,脚朝上,一双满布血丝的眼睛几乎已凸了出来,正一瞬一瞬地瞪着何琴琴,那模样真是说不出的可怕。
何琴琴一愣,随后整个人变停止了动作,原本奔跑的姿势,戛然而止。
但是,稍稍等时间过去许久之后,何琴琴见这人被倒吊在树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所以,这个时候何琴琴走上前去,伸出手臂刚想探探他的鼻息,这个时候这人的眼珠子居然开始转动起来,并且喉咙里发出“格格”的直响,像是想说什么。
何琴琴不由的开口道:“你这个人突兀的出现在这里,好人吓人,但是我观你现在的样子,你是不是中了别人的暗算?”
那人想点头也没法子,只好不断地眨了眨眼睛,嘎声道:“是强盗…强盗…”
何琴琴道:“你遇着了强盗?”
那人又继续眨眨眼睛。
何琴琴仔细看了看他的年纪,然而,这个人的年纪并不大,只是他的脸上长满了青渗渗的胡碴子,而是身上还穿着穿很华丽的衣服,但总体来说,看起来还是满脸凶相。
何琴琴对着那人笑道:“我看你自己倒有些像强盗,我若救了你,就不定反被你抢上一票。”
那人双目露出了凶光,但是他却还是陪着笑道:“只要姑娘肯出手相救,我必有重谢。”
何琴琴说道:“你既已被强盗抢了,那身上肯定已经一干二净,那么,你还能用什么来谢我?”
那人说不出话了,头上直冒冷汗。
何琴琴笑了笑,又说道:“我怎么看你这人都不像好东西,但我却也不能见死不救。”
那人一听,顿时大喜,然后急不可耐的张嘴说道:“谢谢…谢谢…姑娘。”
何琴琴无所谓的笑道:“我也不要你谢我,只要我救了你后,你莫要在我身上打歪主意就好了。”
那人还是不停地谢谢。但是,他整个人现在的眼眸却已经将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一双眼晴上。
而是,现在的他,双眼已盯在何琴琴高耸的胸膛上。
何琴琴倒也并不太生气,因为她知道男人大多数都是这种轻骨头。
并且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年纪,正是一朵鲜花即将盛开的年龄。
还有搭配上自己这样较好的身材,罕有哪个男人可以抵御住自己的诱惑。
何琴琴的动作很犀利。
她掠上树头,正想解开绳索,帮助那人脱离困境。
但是,忽然她低下的头颅发现这人被绳索套住的一只脚上只穿着布袜,没有穿靴子,上面还染着斑斑血迹。
这个时候,何琴琴豁然的再看他另一只脚,却穿着只皮靴。
小牛皮的靴子上,镀着很精致的珠花!
何琴琴呆住了。
只听那人道:“姑娘既已答应相救,为什么还不动手?”
何琴琴眼殊一转,道:“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那人急切的说道:“有什么不妥?”
何琴琴道:“我是一个妇道人家,做事不能不分外仔细。现在半夜三更的,四下又没有人,我救了你之后,你万一要是……要是起了邪心,我怎么办?”
那人一听原来何琴琴是因为这个,他勉强笑道:“姑娘请放心,我绝不是个坏人,何况,瞧姑娘所施展上树的身法,也绝不是好欺负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盗贼选择死亡。何琴琴茫然四顾。
“这是一个陷阱。”
当何琴琴明确的看到了眼前的一切,在联想着“跑不死”坟墓中发生的一切,她心中很是确定。
但是,同时她有眼眸一阵闪烁,心中变有了计较。
所以何琴琴又开口道:“但我还是小心一些为好,还需总得问你几个问题,彻底的解决了我心中的疑惑,这样我才放心将你放下。”
而那被倒绑在树上的人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可是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有什么问题?赶紧着问,我会知无不答。”
“不知道你贵姓呀?你这人是从哪里来?”何琴琴显然现在心中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
她就这样蹲在那被绑之人的脚边。只要她动一动手中的刀,那被绑之人就会立刻的得到解放。
那人有些迟疑的说道:“我姓莫,从北方而来。”
何琴琴从那人的脚下顺着往那人的身上一瞅,又立刻问道:“那你所遇到的贼人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那人叹了一口气。
他的这口气叹出,可谓是真正的从心底探出。
显而易见的是,他叹出这一口气后,整个人的身体都松弛了下来。这样的表现,完全就是被人征服的表现。
何琴琴一看,他更是有些好奇那将这个人绑起来的人。
只见这人幽幽的说道:“哎,不瞒姑娘,那人动作委实太快,我连他的人影都没有看到,就已经被他吊了起来。”
何琴琴一愣,她又重复的看了看这个人,从表面看来,这个人其实功夫也已经不弱,可是,他却没有来得及看见那个将他吊起来的人的影子?这当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何琴琴并没有太过纠结于那个虚无缥缈的人,而是皱了皱眉头之后,冷声问道:“那你从义庄那个老不死那里偷来的棺材呢?也被他黑吃黑了?”
那被绑之人面色骤然大变,却眼神极度转变了几次之后,脸上又勉强带着笑说道:“什么棺材?姑娘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
何琴琴一字不落的听完这人的说话,然后忽然跳了下去。
“噼里啪啦”来来回回给了这人七八个耳刮子,直到将他的脸颊打的有些肿了,牙齿也掉了,顺着嘴角有鲜血直直流出时,这才罢手。但是依旧大怒道:“好个不要脸的毛贼,我正要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偷“跑不死”那老残废的棺材?又是谁主使你来这里的?假冒莫遥的名字,你又是何用心?”
那人此刻就好像被人砍了两刀,一张脸全都扭曲了起来。
他目中露出了凶光瞪着何琴琴的同时,心中更是惊骇万分。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只是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何琴琴甩了甩手,接着悠然道:“你不肯说,是不是?好,那么你猜一猜我是谁?”
那人虽然脸颊有些红肿,但是眼神之中依旧很冷静,他涩声问道:“你是谁?”
“何琴琴!”
“何琴琴?”
“你没有听说过?”
“完全没有。”
“那你的眼睛如何会一直盯着我的胸部看?”
那人将嘴一咧,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嘿嘿一笑,有些猥琐,但是他说道:“但凡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论你是谁,只需要你的胸大,就会有人明里,暗里的在看着。”
“不论是谁?”
“对,不论是谁。”
“那么我是昆仑派的圣女呢?”
“昆仑派的圣女?”
那人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完全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何琴琴,他上下的审视了何琴琴好几遍,但是,最终,他的眼神还是停留在了何琴琴的胸部。
而是,他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哪怕昆仑又如何?”
“那我是莫遥的未婚妻呢?”
那人听到何琴琴说出这句话时这才露出恐怖之色,失声道:“莫遥的未婚妻?原来你就是莫遥的未婚妻?”
“不错,看来你居然听说过?”
那人的脸上一阵的阴晴不定,不过最终他还是回答了何琴琴的问话,说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听说过莫遥与莫逍。而是听说过天下第一刀的九楼西。”他斜着眼睛瞟了一眼何琴琴又说道:“至于你是莫遥的未婚妻?那我还真就是有些羡慕莫遥。”说道这,他重复的看着何琴琴的身体,又是开口道:“还真是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何琴琴可是不管这人如何的去上下审视自己。她只是知道,这个人现在对于她来说很有用,这是追查那“跑不死”仇人最好的机会。所以何琴琴对着这人说道:“你既然听到莫遥名字时变化很大,尚且也听说过莫逍和九楼西,那么你总该知道我刚才说出的话一定不是假的。”
那人长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想不到今日我这假的终究遇上了真的。而是居然是遇上了你这个昆仑的圣女。好,好,好,好…”说到第四个“好”字时,他突然一咬牙。
何琴琴目光一闪,立刻想去用手抓他的下颚,但为时已晚,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这人眼睛一翻,脸已发黑,嘴角露出诡秘的微笑,眼睛凸了出来,瞪着何琴琴嘶声道:“你现在还有法子让我说话么?我只是死在昆仑圣女的手下,并非死在莫遥的名字之下。”
那人死的决绝。
一般对自己下狠手的人,对别人也没有任何的感情。
他是冷血动物。
而这个人竟宁可吞药自尽,也不肯说出自己的来历。显然是怕活着回去后,受的罪比死还难受。
何琴琴的眼神之中一片思索之意,这样的结局让她很是不舒服。
诚然她没有损失什么,但是她也没有得到什么。
在一个手到擒来的人身上,她居然没有得到哪怕一个小小的答案,一个小小的消息,这对于何琴琴来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挫败之感。
何琴琴急急的跺了跺脚,最后冷笑道:“你死了也好,反正你说不说都和我全无关系。哪怕是你说了,最后只凭借你看我的那种眼神,我也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抛开这个已经死掉的人。
现在何琴琴心里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将这凶手吊起来的人是谁呢?那口棺材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她有些茫然四顾。
她的心里想到“这样诡异的事情发生在这里,偷窃棺材的人已经死亡,那么那棺材有没有可能已经回到“跑不死”那里呢?”
第一百八十章:北边朝廷莫彬蔚,“跑不死”的墓门被踢坏。
“跑不死”的棺材真的回自己回到“跑不死”的墓室之中么?
这是真的。
它真的居然已经回到了“跑不死”的墓室之中。
何琴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在那已经自杀死亡的人身边思虑了良久,最终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了“跑不死”的墓室,而在“跑不死”的墓室之中,正中央放着的就是那口棺材。
而“跑不死”本人已经正正经经的端坐在了棺材之中。
何琴琴感觉她整个人现在已经炸了毛。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大声的问道:“棺材怎么会回来?”
“跑不死”微微一笑道:“它自然没有腿。”
“它没有腿难道我不知道?难道我是一个瞎子?”何琴琴有些气呼呼的说道。
“跑不死”又是莞尔一笑道:“它没有腿,但是现在已经回来了,那就说明,它当然是有人给送了回来。”
何琴琴有些急切的问道:“是谁?”
“跑不死”这个时候笑的有些神秘。他不由自主的重新打量了何琴琴几眼,尤其重要的是在何琴琴的脸蛋上,还有身材上,最后才缓缓的说道:“姓莫。”
何琴琴脸上欣喜的神色一闪而逝,脱口而出道:“莫遥?”
“跑不死”的脸上更是有些怪异的微笑,然后他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不是。”
“不是?”何琴琴的声音有些发尖。她现在的心情犹如坐着过山车一般的跌宕起伏,而是,她看着“跑不死”风轻云淡的表情,恨不得一拳打过去,将“跑不死”那张已经满是皱纹的脸打个稀巴烂。
“跑不死”这个时候才一本正经的对何琴琴说道:“他姓莫,但是并不是莫遥,或者也不是莫逍。他来自那里。”
说着话,“跑不死”用手指指了指北边。
何琴琴微微一怔,随后眉头一皱,低声的询问道:“朝廷?”
“跑不死”点了点头。
何琴琴无奈,只好又跺了跺脚,恨恨道:“这北边的朝廷可真是奇怪,这大好的江山,现在被武林人士与莫王爷搅了个天翻地覆它不去管,反而越来越多的参与到了九楼西他们一家子的事情上来。”
说道这里,何琴琴又不由的好奇道:“原来刚才已经死掉的那人就是被这姓莫的吊起来的!奇怪他为何不迫问那人的来历呢?”
“跑不死”一副很是平淡的表情看着何琴琴现在这样不稳定的情绪,然后淡谈道,“现在的江湖的确有些混乱不堪,但是这北边朝廷频繁的出没在武林之中,而是又参合到了一些事情之中,想必,北方的朝廷也并非众人想象中的那样孱弱。而是,就你刚才所说,姓莫的他一定知道那已经死掉之人的来路,有些人的来历是问也问不出的!”
何琴琴一听“跑不死”这样说话,顿时怒道:“那么他为何还要将那人留在那里?难道是故意留给我的吗?是故意要戏耍我?看我的笑话么?”
“跑不死”笑而不语。
何琴琴一噎,有些无可奈何,不过她目光四扫并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人在,便开口问道:“他的人呢?”
“跑不死”说道:“已经走了。”
何琴琴立刻瞪眼道:“他既然如此戏耍与我,那为何不等我?不愿意与我一见?”
“跑不死”道:“他说他不好意思见你,而是你见到他之后怕是只会义愤填膺,没有一个好映像。所以他只好走了。”
何琴琴咬着嘴唇,冷笑道:“不错,我一见这人就有气……他此刻到哪里去了呢?”
“跑不死”微笑道:“你既然不认得他,又见了他便有气,又何必问他到哪里去了?”
何琴琴楞了半晌,突然飞起一脚,将“跑不死”这坟墓中仅有的一张桌子踢翻。大声道:“你这老狐狸,我希望莫遥再来砍断你的双手!”
何琴琴的话末说完,人已飞一般奔了出去。
“跑不死”看到何琴琴已经离去,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快要三十岁的女人还像个孩子,而是还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的追她?这倒也真是怪事……”
但是,“跑不死”的话音刚落,只见的他墓室的大门,便“咣当”一声,被人又踢开。
“跑不死”抬头一看,赫然又是何琴琴那个女人。
只见何琴琴皱着眉头大声喝问道:“刚才那姓莫的名字叫什么?”
“跑不死”盯着自己那被踢开的大门,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何琴琴,无奈只能说道:“莫彬蔚。”
“莫彬蔚?北边朝廷有这个人?”何琴琴现在的情绪好似很平稳,她慢慢的问道。
“跑不死”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北边朝廷的太子叫做莫彬宇。”
何琴琴若有所思道:“这个人与北边朝廷太子属于一辈,但是我们又没有听说过这一位。看来北边的朝廷确实有些深藏不露。”
“跑不死”又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何琴琴这个时候嘴角一撇,说道:“走了,这次真的走了。还有你这个老头子记住,别在背后嚼人耳根子。”
“跑不死”有着尴尬,颓然的笑了好后,继续点了点头。
何琴琴脸上带着神秘的笑说道:“对了,那个什么莫彬蔚长的如何?”
“跑不死”顿时感觉自己刚才的多嘴实在有些找死,他尴尬的神色在也用平静的表情掩藏不住。
无奈之下,“跑不死”只得又点了点头。
何琴琴顿时眼睛一亮,又说道:“长的很好看?年岁几何?”
“跑不死”叹息了一声,他现在只希望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要传入莫遥的耳中,要不然自己的这双手能否保得住可还真不好说。
只是,“跑不死”不得不说道:“长的尚可。年岁与莫遥相仿。”
何琴琴满意的笑了笑。她得到了自己现在想要得到的信息之后,对着“跑不死”说道:“看到了么?我这将近三十岁的女人,就是这么有魅力。”说罢她转过身去,又是一脚踢向了“跑不死”住着的坟墓的门。
而原本那门就已经在刚才被她一脚下去快要损毁,现在,何琴琴的一脚,几乎将“跑不死”的墓门踢碎。
这完事之后,何琴琴才吐出一口气,冷冷的对“跑不死”说道:“让你刚才戏弄于我。哼,你且记着莫要忘记莫王府的武林大会。”
话落下,人已经远去。
身后坐在棺材中的“跑不死”久久盯着他的墓门无声。
第一百八十一章:岁月静好,不饶人的是年纪。何琴琴有心事。
“河套王”盛在透明的杯里,看起来这辈子中的烈酒就像是一大块透明的冰霜。
随着何琴琴的手腕开始摇曳,杯子中的酒也在不断的摇晃。
明月就像冷冰冰的圆盘一般高挂在天上,月已圆,人呢?
何琴琴的脸是红红的,看上去她似已有了酒意。
冷冰冰的月亮上照射出的冷冰冰的月光,又自窗外照进来,她抬起头望见了明月,心里骤然一惊。
“莫非今日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何琴琴自从过年之后,她便独自一人风尘仆仆的去完成莫遥交代给她的任务。
但是,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她只是记得,自己已经经历过了两次月圆之夜,而今天,这是第三次。
何琴琴眼眸有些微微迷惑。
她的心中也同样又有一些惆怅和无聊。
“三十岁”,这是个多么可怕的数字。
她平时可以忽略这个问题,但是每当夜深人静,每当她有空闲时间的时候,她的心中就会出现这样的疑惑。
当她十五岁的时候,她曾经就想道:“一个女人若是活到三十多,再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如十一月里的残菊,只有等着凋零。”
她这是当时的想法。
而现在,她却已经快要三十岁了。她不敢相信,却又不能不信,岁月为何如此无情?
何琴琴举着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
墙角有面铜镜,她就这样痴痴的转头望着镜中的人影。
铜镜有些老旧,但是镜面却清澈透明。
何琴琴已经看的痴了。
镜中倒影出的人看来还是那么年轻,甚至微微一笑,眼角几乎都没有皱纹,换做是谁,都也不会相信,这个影子的主人是即将要快三十岁的人。
可是,这其中的事情,她最是明白。
她虽能骗过别人的眼睛,却骗不过自己的内心。
何琴琴叹了一口气。她扭转身体,将手中酒杯里的“河套王”一饮而尽,然后她又从一个酒壶中满满地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河套王”很烈。
这是绥远城这样边塞的当地酒。
就如同当地人的豪迈与粗犷一样。
所以,刚才一口酒喝下,何琴琴感觉她的头好像有些晕沉。
月光慢慢西斜。将她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她不由的在心里忽然想起了两句诗,“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她以前从来也末感觉到这句诗意境的凄凉。
而在这个时候,透过门窗,隐隐传来了几声孩子的哭声。
以前她最讨厌孩子的哭声,甚至讨厌孩子。
哪怕是与孩子有任何关系的东西她都讨厌。
因为,只要她看到孩子,或者是有关孩子的一切,她都会想到古月白那个虚伪的脸。
而古月白又恰恰是自己第一个男人。
可是现在她多么想要一个孩子!她多么希望听到自己孩子的哭声。
这是一种心境的转变。
快要三十岁的女人,对于她的这个想法来说,并不过分。
透过门窗射进来的月光照着她的脸,她脸上哪里来的泪光?
其实,何琴琴在假装坚强。
不论是在人前那个冷酷或者俏皮,又或者恬雅的何琴琴都是在假装。
她很脆弱。
所以,最近这些年来她曾经有几次想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再次嫁了,又或者是原谅了古月白,与之就这样的度过一生。可是她不能,她看到大多数男人都会觉得很恶心。尤其是她看到像古月白这样的人更是恶心透顶。
以至于青春就这样消逝,再过几年,或许以前她觉得恶心的男人只怕也不会要她了。
“唉,即将三十岁的女人,又是独自悲欢的女人。”门外又传来一阵男人的大笑声。笑声很粗豪,还带着醉意。
“这会是个怎么样的男人?”
何琴琴痴痴的听着窗外那个醉酒的男人在大喊大叫。
这男人一定很粗鲁、很丑、满身都是酒臭。
何琴琴稍稍抿了一口手中的酒。心中不由的想道。
但现在,倘若这男人径直闯进来求她嫁给他,她说不定都会答应。
一个女人到了快要三十岁,对男人的选择是不是就不会像二十岁时那么苛刻了?何琴琴在心里问着自己,嘴角不禁露出凄凉的微笑。
何琴琴的心中,随着她将手中酒杯里的酒喝下之后,慢慢的又浮现出了莫遥的影子。
她现在很希望莫遥出现。
她希望莫遥就是那个破门而入向她求婚的男人。
哪怕莫遥此刻,再当着自己的面说一句“你是我的女人”这样的话,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交给莫遥。
可是,莫遥不会出现。
夜已渐深,门外各种声音都已消寂。
远处传来零落的更鼓声,听起来是那么的单调。
但人的生命却已在这种单调的更鼓声中一分分消逝。
“该睡了。”
何琴琴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刚想去掩窗子,晚风中突然飘来这么一句轻柔的声音。
这声音很轻柔,很舒服。
听到声音,何琴琴就可以确定,这个声音的主人一定会是一个异常俊朗,又谦谦有礼的人。
这样的人绝不是莫遥。
因为莫遥与九楼西是一模一样的。
他虽然会为你慷慨赴死,虽然会为你遮风挡雨,但是,他永远不会像这样有情调。
会这样有情调的人,要不然就是古月白那样的伪君子。要不然就是至诚的真君子。
何琴琴记得自己当初年少无知之时,就是被古月白这样温柔的语气以及这样关心的态度所扰乱了心神。
那时,她总会满心雀跃,又满心欢喜。
仿佛每时每刻都希望古月白用这样的语气,和这样的态度待在自己的身边。
何琴琴心里这时突然觉得一阵热意上涌,再也顾不得别的,于是双手一按。
她的人已经像箭一般飞出窗外,向那声温柔至极,又带着关心语气的方向飞掠过去。
长街寂静。
在这个三更鼓已经打响,还游荡在街边的人,无非就是乞丐,和醉鬼。
当然,现在何琴琴也可以归为醉鬼的行列。
当何琴琴整个人都置身于黑暗的街道时,她四下望去却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说那道温柔的声音。
何琴琴恨恨道:“这人真是鬼,既不愿见我,为何又要让我听到他的声音?”
她心情突然变得说不出的落莫,全身再也提不起劲来,只想回去再喝几杯,一觉睡到明天。明天也许什么事都改变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举杯邀明月,莫彬蔚来求婚。
一个人之所以能活下去,也许就因为永远有个“明天”。
“明天”是一个希望,“明天”又是一个永生。
我们总是寄希望于“明天”。
所以,现在的何琴琴同样如此。
当何琴琴抬头仰望星空中的月亮时,无意间看到了她自己屋子窗内的灯光。
她心里竟莫名地泛起一种温暖之意,就好像已回到自已的家一样。
“但这真是我的家么?这不过是家客栈的屋子而已。”
何琴琴长叹了口气。
她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真正的有一个自己的家。
也同样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
至于昆仑?早就在她见到莫遥之后被她抛掷于脑后了。
在昆仑,唯一让她有所牵挂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除此之外,别无它物。哪怕是她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上还印着那个蓝天之上一盏青灯的图案,她同样对比不屑一顾。
当何琴琴迈步刚走到门口时,他就就听到了屋子中有人。
而是这个人是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平白无故的自己的卧室怎么会有男人?
莫非如同自己所想那样?有人破门而入要求婚于我?
想到这里,何琴琴却是听到屋子中的这个人在慢声长吟:“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何琴琴呀何琴琴,原来你叫何琴琴?”
何琴琴这时,全身都骤然紧张了起来。
这个声音,的的却却就是刚才在自己窗边传来的那道既温柔无限,又关心至极的声音。
何琴琴想也不想,瞬间翻身跳进屋子,大叫道:“这个鬼,你到底是谁?你终于还是露面了!”
桌子上放着的盛满了“河套王”的酒壶已空了。
而是一个人,一个男人。此刻居然就堂而皇之的坐在刚才何琴琴坐着的位置。
他穿着套白布衣裳,满身都是雪白,几乎找不到一丝的污垢和线头。
他的腰间随随便便地系着根布带,腰带上随随便便的插着把刀。
他使刀。
何琴琴的眼睛没有看向这个男人,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腰间的那柄刀。
而这把刀要比普通的刀短了很多。刀鞘是用皮革所制,但是其上面又渡了一层白银一样的东西,虽然有些非常陈旧,但却还是比他那双靴子新些。
他的脚翘得很高,鞋底上有两个大洞。
何琴琴二话不说飞起一脚,踢在了这个人的鞋子上,并且板着脸道:“你是谁?又懒又脏,谁叫你坐在我刚才坐的地方的?”
坐在那里的人叹了口气,喃喃说道:“我这个人最是干净不过,上上个月我才洗澡,在这里,居然这个女人说我脏……”
何琴琴看着摇头晃脑的这个人,再也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不过,随即又立刻又板起了脸,快速的伸手,一把将盛着“河套王”的酒壶夺过来。并且厉声说道:“你快给我起来,好让我看一看,到底是何方的神圣?”
那人手中的酒壶虽然已经被何琴琴夺下,但是他的手还保持着刚才举起拿酒杯的姿态。
何琴琴看着他的样子说道:“你这个样子看似很傻,并不是很潇洒。”
果然,何琴琴的这句话很管用。那人一听,急忙将手放下。
并且转过了头颅,认认真真的看着何琴。
这是一双发亮的眼睛。
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何琴琴恍惚之间,被这个人的笑感染了一些。她的整个人瞬间感觉到了轻松。哪怕是与这个人是萍水相逢,但是依旧让何琴琴感觉与他相处很是舒服。
而那人,看着何琴琴楞神的样子,眼睛中带着笑意说道:“好凶的女人,难怪嫁不出去,看来除了我之外,再也没人敢娶你……”
他说的话很直接,而是又是一副认真的表情。
何琴琴原本是在楞神的样子,但是,那人突然的一句话,让何琴琴心中有些慌乱。
她刚才心中所想,哪怕随随便便进来一个男人向她求婚,她都会答应。
但是现在,这个男人真正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还说出了这样的话来,所以,何琴琴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何琴琴的反应也仅仅只是这么一瞬间,她更白更多的是在思念着莫遥,所以,这个人的话无疑是在调戏于她。
想到这里,何琴琴二话不说,当那人话未说完她已一巴掌打了下来。
坐在那里的人身一缩,整个突然贴到墙上去了。
此刻的他就像是个纸人似的贴在增上,偏偏不会掉下来。
他发亮的跟晴里仍充满了笑意,他浓眉很浓,鼻子很直,还留着很浓的胡子,仿佛可以扎破人的脸。
这人长得很英俊潇洒,但是这双眼睛、这份笑意以及他那弄密的胡须,却使他看来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野性的吸引力!
何琴琴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莫彬蔚?你是来自于北边朝廷的人?而是你居然会将“跑不死”的棺材原封不动的给他送回去?你现在又出现在这里,到底又是为何?”
莫彬蔚笑道:“看来你对我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这个样子我很欣慰,而我,看到你是从云梦泽开始,便一路跟着你来到这里。至于那你口中“跑不死”的棺材,不过是随手为之,并无任何的目的。而我现在在此,也不过是见到你悲天悯人,一个人喝酒无聊罢了。最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你应该会成为我的女人。”
何琴琴突然涨红了脸,大声道:“你的女人?我怎么会成为你的女人……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成为你的女人……”
何琴琴虽然嘴上这样说,不过,她对于“我的女人”这四个字并不陌生,而是反而有一种从心底中的喜欢,因为,这四个字是莫遥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说出的话。
而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同样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居然也同样说出了这样的话。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何琴琴突然双目圆睁,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你在云梦泽看到的我?”
莫彬蔚嘴角带着笑回答道:“是的。”
何琴琴更是有些局促不安的问道:“你在云梦泽什么时候?”
莫彬蔚还是很平静的说道:“在那几个无赖死之前。”
“在他们死之前?”何琴琴提高了自己的声音。这声音之中居然还带着一些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