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重要线索：笔记本
对于赛尔公司的改组，周睿没有多去关心，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几人来到赛尔宽大的总裁办公室。
“咦！同样的桌子！”
弗兰克一进办公室就发现赛尔的大班桌跟家里的那张是同一种类型，只是尺寸大了一些，连忙蹲下来拿出内六角扳手找机关。
“咔嚓！”
没有意外，桌子底下的暗格被打开，弗兰克取出一本笔记本。
一上来就有了大收获，周睿接过笔记本让弗兰克继续搜索，坐下来翻看起来。
“2015年9月21日，今天我和菲奥娜结婚了！这个瞬间曾经无数次在我梦里出现，可是当它到来时，我却发现并没有梦中的那么美好。”
“2015年12月25日，今天是圣诞节，我一个人在酒吧喝得烂醉，母亲的话语还是那么温暖，想念你们！”
“2016年2月13日，公司第一批反渗透膜交付给客户，好希望你能在身边分享我的喜悦，可是仅仅只是一分钟的电话。”
“2016年4月18日，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却在纽约，连生日礼物都是一个冷冰冰的快递包裹，好想你！”
“2016年5月3日，今天终于找到机会跟你好好聊聊，可是你却说我们的婚姻只是各有所需！真的是这样吗？我只是为了钱才跟你结婚的吗？不是！绝对不是！我爱你！哪怕我身无分文，失去现在所有的东西，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2017年5月15日，我出轨了，我压抑不住**，让刀疤龙帮找了一个女孩，负罪感让我沮丧，但身体的亢奋又让我满足！好矛盾，我不知道怎么办！也许这也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吧？不需要尽夫妻的义务和责任，也许你现在也躺在别人怀里吧！”
“2017年5月19日，我再次让刀疤龙找了一个女孩，可是这个女孩年纪有些大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脑子里全是大学小宿舍跟你在一起时的画面。”
“2017年6月30日，我再次出轨了，很满足也很失落，这种矛盾的感觉好难受，我憎恨自己！好想摆脱，好想离开……可是我不能这么做，离婚之后，你家里会再次帮你安排联姻，我想让你幸福！想让你自由！哪怕我是痛苦的！”
“……”
“2018年7月23日，实验室传来好消息，反渗透膜新配方研制成功，将会大大提升公司的竞争力，可是……你的回复只有一句，知道了！我不知道我的努力是为了什么，为了我自己吗？也许是！但更多的是想让你的家人对我刮目相看，想让他们知道我配得上你！”
“2019年1月3日，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到你了，思念快要把我吞噬！每天只有不停的工作，然后休息时放纵自己把自己灌醉，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的心不再想你！”
“2019年5月7日，新型反渗透膜下线，你来视察公司，我太开心了！我的整颗心脏都快跳了出来！那个晚上是如此美好！”
“2019年8月10日，我得到一个坏消息，阿特森公司研制的反渗透膜跟公司的反渗透膜数据大部分都一样！我意识到配方泄密了，我该怎么办？公司将会毁于一旦！我将失去一切！我将是一个失败者！我将永远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我将失去你！不要！我不要失去你！我要采取行动！”
“2019年8月21日，私家侦探传回消息，阿特森公司确实偷窃了我的技术！没想到叛徒会是他！但我没有证据！我好恨！怎么办？继续查下去！一定要保住我的公司！”
“2019年8月23日，私家侦探查到了一个重要信息，一个让我惊恐而又兴奋的消息，或许我能利用这个机会登上一个大台阶！这样就有可能平视你，平视你的家族，对！就这么干！”
“2019年8月25日，我跟他谈判了，他没有办法只能同意，我的初步计划成功了！亲爱的菲奥娜，我将拥有巨大的财富！我要把你从那个恶心的家族里拯救出来！等我！不会太久！等我！”
周睿看完日记最后一页，心里很是难受。
与深爱的人结婚，结果得到的却是无尽的痛苦，在酒色中才能找到一些平衡点，发泄自己对爱人的思念所带来的痛苦。
同时赛尔一直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给菲奥娜和她的家族看，让他们能认可自己。
这是一个痴情男人无奈的诉求。
“泄密者是谁？从日记上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出，这个泄密者非常有可能就是冰货的制造者！”
“赛尔在发现他的秘密之后，就想到跟这个人合作贩毒，从而牟取暴利，让自己拥有巨大的财富，从而证明自己配得上菲奥娜，让她的家族对他刮目相看，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赛尔的冰货就是私家侦探找到的证据，他们已经有了初步谈判，也许赛尔想要更多，这个人被抓住把柄，没有办法在第二次谈判中把他杀了！”
这本日记是非常大的线索，把整个谋杀案的动机串联了起来，现在就是要把这个人挖出来。
“这里面有一个问题！”
亨利听完周睿的分析，想到一个疑点，皱眉道：“贩毒需要渠道才能把冰货变成美元，可是今天早上缉毒组传来消息，市面上没有见过这种冰货！
而且根据化验报告，这种冰货的制作技术非常高，含量很复杂，也就是说这种货是新产品，还没有投放到市场上！
你知道，渠道是一个毒枭的根本，如果要开辟新的渠道，动作必定很大，更不要说这批纯度非常高的货。
只要这个消息传出去，那肯定会引起旧金山甚至是美帝全境的震动，可是缉毒组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市场上一点新产品将问世的迹象都没有，这太奇怪了！”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一种新产品问世，那必然会牵扯到很多方面，就比如说花瓣公司新手机问世，肯定会对新技术和新功能进行宣传和预热。
那动静肯定不会小，这关系到这个圈子里方方面面的事情。
毒品也是一样，里面巨大的利益肯定会牵扯地下世界的动荡。
如果这些新型冰货即将面世，那地下世界各方势力，肯定如闻到血腥的鲨鱼一般早就纷涌而至，怎么可能由赛尔这个科技公司的老板掺一脚进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谁是泄密者？
“你的意思是赛尔的大发现不是这些冰货？”
周睿也是紧皱眉头思索着，如果从这个方面看问题，那么确实如亨利所说。
不可能由赛尔来掺和这种影响巨大的事情，说句不好听的，他还没有那个资格。
“非常有可能！”
亨利摇摇头道：“不管怎么样，赛尔的发现是从自己公司内部查出来的，只要找出这个反渗透膜的泄密者，那一切将会水落石出！”
“还有那个侦探！”
周睿想到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对弗兰克说道：“弗兰克，你马上让你的人打听这段时间旧金山私家侦探的动向，我估计他找的私家侦探能力非常强！”
整理好思路，周睿拍了拍笔记本，站起来道：“现在开始真心话大冒险游戏！”
他的第一个谈话对象就是赛尔的小秘，尼莉丝！
“尼莉丝小姐，你进公司多久？做总裁秘书多久了？”
“两年了，从大学毕业就进入公司做行政工作，半年前做的总裁秘书。”
“你跟他私人关系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
“也就是做了他秘书之后。”
“这段时间赛尔见过什么陌生人或者让你觉得奇怪的人吗？”
“公司里见的都是同事和客户，没什么奇怪的人，派对的话也都是他的朋友。”
“他经常带你参加派对吗？你们经常约会？”
“有时候会带我去他朋友的派对，有时工作结束我们会去喝几杯，然后……去开房！”
“他给你钱吗？”
“是的！他想把我们的关系定义成金钱关系。”
“你能接受这种关系吗？会不会感觉受到了侮辱？”
“呜呜……是的！我很难接受这种关系！但是我爱他！”
周睿看着掩面哭泣的尼莉丝，抬了抬眉毛，继续问道：“你爱他？你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吗？”
尼莉丝抽噎道：“我知道！他跟我聊过，菲奥娜完全把他当成工具！他们的婚姻就是一份合同！他那么深爱着她，却要承受这种痛苦！这对他不公平！
为什么？她有什么权利这么对待他！她有什么理由这么糟践他！他做噩梦每次都是呼喊着她的名字惊醒。
我很心痛！我爱他！我爱他的痴情，我爱他对感情的执着！为什么他爱的人不是我？除了钱，我可以给他想要的一切！”
尼莉丝说到激动处，忍不住嘶吼起来，一串串眼泪滴落。
“你平静一下，你知道我们现在要找到杀害赛尔的凶手，你这样对案情没有帮助。”
周睿对于三人之间的感情肥皂剧有些腻味，递过纸巾让她擦拭眼泪。
过了一会，尼莉丝稳定情绪，周睿继续问道：“赛尔提过配方泄密的事情吗？”
尼莉丝哽咽着点点头道：“嗯！阿特森公司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他们的新品将在年底推出。
这对于我们的市场份额冲击很大，我们分析过阿特森公司反渗透膜，发现其中的一些成分跟我们的配方非常相似。
赛尔对这个事情非常紧张，在公司一直敦促各部门自查泄密，不过效果并不好，反而这段时间搞得人心惶惶，大家都在相互猜疑。”
周睿想了想问道：“公司有谁能接触到这份配方？在你心里认为泄密者会是谁？”
尼莉丝摇头道：“这份配方有六个人知道，分别是ceo艾克华伦，实验室工艺研究工程主管库梅尔米克斯，电气工程主管伊恩哈德克，然后就是菲奥娜指派的财务总监巴里布莱克威尔。
我们看过配方的人都签过保密协议，谁泄的密……我不知道，包括我和总裁助理康兰霍洛克斯都接触过这份配方，都有可能泄密，警方也说过我们都有嫌疑。”
周睿看着尼莉丝清纯的模样，明白赛尔为什么会喜欢她了，这姑娘透露出一股单纯气质，说话和想法没有那么油滑。
也许赛尔是在寻找校园时期菲奥娜的代替品吧！
“28日也就是赛尔遇害的当天，赛尔跟你说过什么？有什么异常吗？比如躲着你们打电话！”
“都是在讨论工作上的事情，没有什么异常，不过他精神有些兴奋是真的，躲着打电话肯定会有的。”
“你发现他有另一部手机吗？”
“上个星期我见到他拿了一个翻盖的老式手机，不过我没敢多问。”
“他想请私家侦探调查泄密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他还让我搜索过旧金山本地一些有名的私家侦探。”
“哦？上次警方来询问的时候你怎么没说？”
“亨利探长你没问这个啊！”
“他选了哪家侦探所？”
“他没跟我说。”
“好吧！你能列出名单了吗？”
“嗯！我还帮他联系了不少。”
周睿闻言精神一震，赶紧让她去拿名单。
尼莉丝走到自己办公桌找了一下，拿了一张文件过来，说道：“我一共找到了15家……哦！上面还有你的飞鸽侦探所。”
周睿接过名单看了看，指着上面的标注，问道：“材料上面的标注是你画的还是赛尔画的？”
尼莉丝说道：“都是我记录的信息，至于赛尔选了哪家我就不知道了。”
周睿弹了弹名单，转头把名单交给亨利，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这其他14家中的一家，你安排人马上去查他们！”
亨利走到一边把信息传回警局。
有了不错的发现！
从日记本赛尔留下的信息来看，这个私家侦探很有可能知道赛尔所说的大发现是什么。
周睿坐回来，盯着尼莉丝问道：“28号晚上你和赛尔分手之后去了哪里？”
尼莉丝看着他审视的眼神，眼泪再次滴落下来，抽泣道：“上次亨利探长问过，我从公司出来就直接去我家附近的社区做义工，20点45分左右到，一直到23点半才离开。
我是不会害赛尔的，我爱他！我希望他能幸福！再说他现在死了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还要面临失业，菲奥娜是不可能让我继续呆在公司的！”
周睿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没有动机，问这个是希望你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你也不愿意看到赛尔死得不明不白吧？”
尼莉丝擦拭着眼泪，咬咬牙愤恨道：“是的！刚才你问谁可能泄密，那我告诉你，财务总监巴里布莱克威尔是最希望看到赛尔失败，最希望他死的那个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逐个问话
“哦？为什么这么说？”周睿见到尼莉丝愤怒的神情，觉得里面有故事追问道。
同时悄悄的放出大黄蜂飞出会议室，寻找这个财务总监。
“巴里布莱克威尔是菲奥娜认命来监视赛尔的人！”
尼莉丝擦拭着眼泪，愤愤道：“他掌握着公司的财务，经常因为钱的事情跟赛尔发生争执，而且他暗恋……不！是明着追求菲奥娜！”
周睿一边听着，一边控制大黄蜂来到财务总监办公室。
此时这位财务总监正在办公，便控制大黄蜂隐蔽在办公桌下面，打开监听功能。
“赛尔知道吗？”周睿从监控里见到三十多岁俊朗的巴里，转头问道。
“知道！每次菲奥娜来公司，他都会很殷勤的接近她，甚至是当着赛尔的面让他下不了台！”尼莉丝握紧拳头，显得很生气。
“你还知道什么？”周睿继续问道。
“巴里是菲奥娜的亲信。”
尼莉丝想了想有些犹豫道：“我听别人说，巴里也是大家族出身，一直想要与菲奥娜的家族搭上关系，赛尔没有结婚时，他就在追求菲奥娜。”
周睿问道：“那你说他最希望见到赛尔失败，希望赛尔死，有什么根据？如果是为了让两人的婚姻破裂，还够不成他的杀人动机，因为菲奥娜并不喜欢他，就算赛尔现在死了，他也不会有多大的机会。”
尼莉丝摇摇头道：“他平时总是跟赛尔过不去，意图很明显就是找麻烦，就算是现在赛尔死了他的机会不大，总好过以前没有一点机会吧？”
确实如此，虽然机会不大，但起码比没有机会要好！
周睿想了想，问道：“这几天公司上下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尼莉丝神情悲伤道：“菲奥娜要改组公司，好多跟随赛尔创办公司的人都准备辞职了，我也递交了辞职信，总好过被人开除的好！”
周睿明白了，改组对于公司来说是伤筋动骨的事情。
虽然代表普林顿船舶公司的菲奥娜接手，公司会得到大笔资金注入。
不过对于跟随赛尔打拼的老员工来说，这无疑就是把公司从里到外完全改变了，他们接受不了也是有道理的。
再说了，新老板肯定要在关键位置用自己的人，他们这些赛尔的亲信，结果可想而知。
周睿看了看自己的记录本，说道：“基本就是这些吧！感谢你的配合，如果想到关于赛尔一些异常的事情就给我和亨利探长打电话！”
尼莉丝站起来点头道：“好！希望能尽快抓住凶手。”
这时弗兰克和亨利的搭档也搜索完办公室，没有其他发现。
亨利想了想道：“尼莉丝的嫌疑不大吧？”
周睿关注着那个财务总监巴里，摇头道：“她没有作案动机，而且她的不在场证据已经证实，嫌疑不大。
不过她是个很好的信息提供者，对赛尔熟悉，对公司熟悉，可以再次谈话，看看还有什么发现。”
既然赛尔的大发现是从公司内部挖掘出来的，那调查的方向肯定要放在这上面。
周睿看了看大黄蜂的画面，并没有着急找这位财务总监谈话，而是找到了赛尔的助理，康兰霍洛克斯。
“霍洛克斯先生感谢你的配合，你进入公司多久了？”
“叫我康兰就好，已经两年，来公司就做boss的助理。”
“你跟赛尔的关系怎么样？”
“boss是个好人，私下我们都会参加各自朋友的派对。”
“他跟人发生过冲突吗？”
“有冲突也是我上，他是boss，怎么可能让他动手！”
“看来你挺讲义气的嘛！”
“嗯哼！我的薪水不低，拿一分钱做一份事！而且boss是我的师哥，对我很关照！”
“配方泄密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赛尔有跟你提过他怀疑谁吗？”
康兰二十七八岁的白人，典型的白面小生，俊朗帅气，听到周睿这个问题，有些沮丧道：“这个事情出来之后，boss显得很焦虑。
你知道他并不是公司最大股东，这个事情处理不好他的处境会很艰难，至于怀疑对象他没有跟我提过，只是说正在调查。”
周睿眉头挑了挑，好奇道：“你们都知道赛尔跟他妻子的事情？”
康兰耸耸肩，抬手大拇指指了指门外，讥笑道：“巴里那个混蛋私下里到处宣传boss的事情，我们想不知道都难！”
说到这里康兰愤怒道：“这个王八蛋就是想搞臭boss，上次揍这个混蛋算轻的了！”
周睿好奇了，问道：“你跟巴里发生过冲突？”
康兰点头承认道：“前几个月公司成立六周年派对，这混蛋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boss，说他是吃软饭的，我实在忍不住就揍了他一拳！”
周睿没想到这家伙还敢干这样的事情，笑了笑问道：“你就没想过后果？他可是财务总监实权人物啊！”
康兰摊摊手，无所谓道：“大不了辞职不干！反正我来公司也是因为boss才来的，现在boss……辞职信早就写好了！”
周睿摇摇头，不想多管他们这些事情，问道：“从你的角度出发，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把配方泄密出去？”
康兰没有多想，说道：“实验室工艺研究工程主管库梅尔米克斯”
周睿本来以为他会说巴里，好奇问道：“为什么？”
康兰撇撇嘴说道：“库梅尔是新配方项目的发起者和总负责人，对于新配方他最了解，而且这个家伙喜欢玩德州扑克，嗯哼！赌鬼一个！”
周睿来了兴趣，问道：“你知道他欠谁的钱吗？”
康兰摇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个人很自傲，自诩是公司的顶梁柱，经常在私下里吹牛逼，说这个公司没有他早就倒闭了什么的。
我听说他还放话出来要跳槽，你知道他这种高科技研究人才在硅谷很吃香，到哪里都受人器重。
我怀疑他也是因为这一点，他掌握着技术，把技术改头换面转卖给阿特森公司明面上也不会触犯保密协议！这对于他来说很简单！”
周睿闻言精神一震，问道：“他跟赛尔的关系怎么样？”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新的怀疑对象
有了新的怀疑对象，而且这个库梅尔完全掌握着技术，康兰的怀疑是有道理的。
康兰想了想道：“关系不错，他们是师生关系，以前在库梅尔被人追赌债的时候，boss帮助过他，不然也不会从公司创立就来到公司到现在。”
周睿看了看库梅尔的笔录，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库梅尔28号晚上有很充分的不在场证据，当晚在实验室加班，公司监控也拍到他晚上23点才从实验室出来。
泄密有可能，但杀人动机和作案时间都不充分。
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是库梅尔泄密给阿特森公司，赛尔日记本记录的信息表明是在追查泄密时有了大发现。
但库梅尔又有不在场证据，这就说不通了！
同一个事情，却不是同一个人所为？
“难道还有其他人参与到这个泄密事件中？”
周睿心里满是疑惑，在记录本上给这个库梅尔打上重点标记。
“赛尔私下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有什么奇怪的人吗？”
“都是硅谷其他公司的人，奇怪的人？好像没有吧！都是一些想成为下一个比尔盖茨的人！”
“你知道赛尔跟尼莉丝的关系吗？”
“知道！这几乎是公开的事情。”
“尼莉丝这个人怎么样？”
“还好吧！有时候挺幼稚的。”
“菲奥娜有来闹过这个事情吗？”
“没有！唉……boss其实过得很苦，在我看来他还希望菲奥娜来闹呢！这样起码他心里会好受一点。”
“嗯！就先这样吧！如果想起什么事情就给亨利探长和我打电话！”
“好的！”
送走了康兰，周睿来到ceo艾克华伦的办公室。
这位ceo三十出头，有墨西哥人血统，见到他时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为明天辞职做准备。
他与康兰一样有很充分的不在场证据，28号晚上加班处理好第二天的谈判文件，出了公司和康兰两人与几个朋友在酒吧喝酒，一直到22点才回家。
他是赛尔的同年级校友，对于赛尔的死表现得非常难过和沮丧，见到周睿和亨利就开始大倒苦水，说到赛尔时忍不住哭了出来。
周睿通过鹰眼观察觉得他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警方对他的财务情况做了调查，没有其他异常收入来源。
他的说辞跟尼莉丝和康兰的笔录大同小异，有价值的线索很少。
再加上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也不充分，周睿暂时降低了他的嫌疑。
“库梅尔不在旧金山，跟电气工程主管伊恩哈德克去了洛杉矶，今天晚上才能回来。”
亨利拿出这个库梅尔的财务报告，说道：“这家伙欠了不少钱，我们也怀疑过他，只不过他也有不在场证据。”
周睿接过了看了看道：“嫌疑很大！不能排除有同伙的可能性！”
亨利赞同他的看法，说道：“我在洛杉矶有朋友，我让他帮忙调查两人去洛杉矶有什么目的，顺便监控一下，防止两人跑了！”
周睿笑了笑道：“他们还没有那么蠢，这个时候跑的话就等于告诉所有人他们有猫腻，我估计他们是去洛杉矶找融资！”
亨利疑惑道：“菲奥娜改组肯定要依仗他们，两人去找融资干什么？”
周睿弹了弹这两人的笔录，说道：“两人在这个领域都是专家，加上从尼莉丝三人那里了解的情况，两人很自傲，早已经有了自立门户的打算。
如果不是赛尔当年在他们困难的时候帮了他们，两人早就走了！现在赛尔死了，他们又看不惯菲奥娜这样对待赛尔，肯定会离开，而自己做老板或者技术入股新公司应该就是他们的打算！”
亨利揉了揉额头，头疼道：“现在跟赛尔关系近，又能接触到配方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据，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周睿嘴角勾起，看着资料说道：“这不是还有一个人只是间接的不在场证据吗？”
亨利不确定道：“财务总监巴里？”
周睿指着调查报告说道：“他的公寓就在公司附近，28号晚上19点，虽然公寓电梯和大门的监控拍到他买东西回到公寓一直没有出去。
不过他所住的这栋公寓有防火救生楼梯，不能排除从这里下来，然后跟踪赛尔的可能性，再加上他跟赛尔有矛盾。”
亨利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会吧？你看这里，他家经营着高科技涂装材料，是涂装行业排名第三的大企业。
有钱的公子哥，为了一个女人而杀人，就算菲奥娜这位太子女单身了，但她也不喜欢他，这有点……”
周睿撅了撅嘴，不同意他的看法：“为了破坏菲奥娜的婚姻而杀人这个动机虽然有些牵强，不过不要忘了感情会降低一个人的智商，难说一时想不开呢？
而且谁说菲奥娜不喜欢他，你看他的财务调查报告，这些开房记录，正好是菲奥娜来旧金山的时间段！
嘿嘿！有钱人的世界不是我们能想象的！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位不知廉耻的第三者监控者！”
巴里布莱克威尔对于警方再次来谈话就不像前几位那么友好了。
“亨利探长！上次不是把情况说清楚了吗？对于赛尔的事情我了解不多，我也有不在场证据，你们这样三番两次来打扰我的工作，我表示很有意见！”巴里阴沉着脸显得很不耐烦。
“很抱歉，布莱克威尔先生！”
亨利不畏不亢道：“这是一起谋杀案，我们不得不慎重处理，请你理解！”
周睿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笑了笑道：“我是菲奥娜女士指定来调查赛尔谋杀案的私家侦探，你可以叫我wise！
菲奥娜女士很重视这个案子，急切的想抓住凶手，如果布莱克威尔先生不配合的话，我也只能如实汇报了！”
巴里闻言一愣，轻哼一声，低声自语道：“一个废物死了就死了，还调查什么！”
周睿嘴角一勾，怼了过去：“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布莱克威尔先生很希望赛尔先生死呢？这个动机很充分！我想菲奥娜女士应该很感兴趣才对！”
巴里一惊，连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我虽然和赛尔不对付，但那都是公事，没有私人恩怨！”
你奶奶滴熊！
不吓唬你这个也想攀高枝的混蛋，你还不老实。
第一百四十章 你是不是应该请你的律师来了？
巴里布莱克威尔有着苏格兰人血统，鹰钩鼻，打理得很好的一头金色卷发，三十多岁，人很帅气。
“没有私人恩怨？”
周睿盯着这个白人帅哥，眼神犀利起来，沉声道：“你对于私人恩怨的定义让我叹为观止，在人后说赛尔的坏话，还当众污蔑他。
如果这种还不是私人恩怨，那请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私人恩怨？是不是枪杀一个人才是私人恩怨？！”
巴里刚想说话，亨利在一旁非常有默契的厉声道：“布莱克威尔先生！你的不在场证据仅仅只是证明28号19点回到自己公寓里！
并不能证明你之后的活动，更不能证明你没有从防火救生楼梯下来跟踪杀害赛尔，你跟赛尔之间的矛盾都已经是公开的事情，我们有理由怀疑你的动机……”
“不不不！你们搞错了！”
巴里被两人逼视着也是紧张起来，摆手辩解道：“我跟赛尔是有矛盾，但那仅仅是嫉妒而已……”
“嫉妒还不够吗！”
周睿打断他的话，进一步紧逼道：“嫉妒变成仇恨仅仅一念之间！你嫉妒赛尔能拥有菲奥娜这样的天之骄女，你想取而代之。
从而攀附菲奥娜的家族让自己在家族继承权占据优势，这是你家族的调查情况，你的哥哥深得你父亲的信任，你继承家族的机会很低，情爱和权势让你有了铲除赛尔这个障碍念头！
28号当天，你了解到赛尔在公司加班没有其他行程安排，就约他到默塞德湖公园见面摊牌，要求他主动跟菲奥娜离婚。
在谈判未果之后，你一怒之下枪杀了赛尔！布莱克威尔先生，你是不是应该请你的律师来了？”
用假设击溃嫌疑人的心理防线是审问一种很常见的手法。
虽然周睿的说辞有很多漏洞，也没有证据来证明。
不过对于某些嫌疑人来说，只要其中的一点戳中心理防线的要害，就有可能让嫌疑人奔溃从而招供认罪。
“我为什么要让律师来？”
巴里面对周睿两人的逼问，愤怒的站起来撑着桌面，激动低吼道：“你们根本就是乱猜，你们根本就不明白我跟菲奥娜之间的关系！
是的！我是嫉妒过赛尔！我也恨过他！我也想过要踩死他！他一个穷小子凭什么拥有菲奥娜？他有什么资格！
可是当菲奥娜告诉我，她跟赛尔的婚姻只是相互利用，她对他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感情，我就知道他们迟早会分开！
这个公司是菲奥娜的私人入股的公司，其他的股东也是她的人，赛尔出局是注定的事情，我只要耐心赢得菲奥娜的好感就行。
而且我也做到了！这几年为她打理这个公司，帮她运作资本，我跟她的关系已经非常亲密，我为什么要去杀赛尔？
他比我就是多了一纸结婚证而已，呵呵！我跟菲奥娜上床的次数比他还多，他反过来嫉妒我才是真的！”
听到他的说辞，周睿心里真的为赛尔感到悲哀。
这种爱情还在苦苦坚守着，承受着这种痛苦真的值得吗？
亨利眼神古怪的看着这个可耻的第三者在大言不惭，心里也是恼怒不已，沉声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在我们看来，为了破坏赛尔与菲奥娜的婚姻，你在公司污蔑诋毁他，并且阻扰公司的运作，就是想逼赛尔出局，你就可以乘虚而入！
新的反渗透膜成功之后，你意识到菲奥娜会对他刮目相看，而你在菲奥娜面前的地位就会下降，从而产生了危机感！
这个时候，作为财务总监的你，有权利接触到这份配方，就把配方卖给阿特森公司，这样一来赛尔公司的市场份额就受到冲击，而他的失败就是你的成功！
赛尔请了私家侦探调查泄密，并且查出了你这个内鬼，你们在公园见面，想要私下解决这个问题。
在赛尔表示不会退让之后，你就把他枪杀了！我们调查过你的持枪记录，你有一把9mm口径西格绍尔手枪！
这与枪杀赛尔的枪械完全一样，而且你的不在场证据不能完全证明你没有外出过！布莱克威尔先生！
你是想去法庭碰运气还是想让我们向法官求情，全在你一念之间！我劝你跟我们合作，这样对谁都有好处！”
“你们这是诽谤！”
巴里狠狠拍着桌子，拿起自己的ipad放在两人面前，怒道：“你们应该庆幸律师不在场，不然有你们受的！我也不想说其他的！
这是28号晚上我的不在场证据，当天晚上我一共进行了两个视频会议，一个是跟菲奥娜的视频，她想在慈善拍卖会买一件首饰问我的意思！
一个是我家族公司商务处处长的视频，因为是谈一些账目问题，我担心会有遗漏，就全程录了下来，里面有日期和时间，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还有这是当晚我的传真文件，警方的技术应该能查到传送的时间，最后！我的枪就在公寓里，你们可以拿去检测看看有没有开过枪！”
随着视频播放，当晚的情况如实的展现出来。
确实就是如他所说的，他20点到23点之间，都在开视频会议，根本就没有作案的可能性。
“喔！布莱克威尔先生，你跟一个有夫之妇**的画面有些辣眼睛啊！”周睿看完快进录像，有些腻味的合上ipad。
“哼！两情相悦，你们管得着吗！反正我没有杀人！”巴里占据了上风，不屑道。
“你提供的证据我们会去调查，布莱克威尔先生你对配方泄密的事情知道多少？”面对巴里坚实的证据，周睿也没有办法，只能把火力转向配方泄密。
“这是公司经营方面的事情，我并没有参与！你们不会以为赛尔会跟我商量这个事情吧？”
巴里翘起二郎腿有些得意道：“老实跟你们说，我是希望赛尔失败，我也有很多办法让他失败！
只不过菲奥娜并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出现，所以我一直都没有真正动手，至于杀了他？呵呵！我还没有蠢到自断前途！”
确实，他现在跟菲奥娜有私情，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只要慢慢耗着，赛尔总有一天会出局，那他的机会就来了，根本就不用冒险杀了赛尔。
周睿有些沉默了，如果不是这个混蛋的话，那只有库梅尔和伊恩哈德克有可能泄密，从而被赛尔发现了。
就在亨利想再次问话时，他的手机响了。
“……”
“什么？死了！保护好现场，我们马上过去！”
亨利放下电话，看着周睿凝重道：“那个私家侦探找到了！不过死在家里！也是枪杀！”
第一百四十一章 私家侦探留下的线索
周睿和亨利赶到金门公园附近的一个公寓。
这是一栋六层楼的旧楼，之前警方按照尼莉丝给的私家侦探名单找到这里，结果发现了死者。
此时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法医正在进行初步验尸。
这是一个三室两厅的公寓，有很明显被翻动的痕迹，特别是死者的书房，纸张和书籍到处都是。
而死者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和内裤面朝下趴在地上，背后和后脑各中一枪。
“脑后一枪爆头致命，从尸斑和血液干涸情况，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天前！”
法医肖恩小心翻看着尸体，见到亨利和周睿走过来，说道：“三米左右近距离开枪，第一枪打中背部，子弹镶嵌在墙上，第二枪补枪爆头，子弹镶嵌在地板上，没有找到弹壳。”
亨利的另一个助手拿过几个证物袋，说道：“窗户有撬动和玻璃被敲碎的痕迹，凶手应该从防火救生梯上来，没有打斗的痕迹，有拖把的痕迹凶手清理过脚印，卧室门口有一把点三八左轮手枪！
没有发现其他指纹和dna，死者正面扑倒，应该是被凶手威胁转身在背后开枪，从死者扑倒之后右手手指的形状分析，应该是拿着一份文件。
没有找到死者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在卧室床头柜找到死者身份证、驾驶证和钱包，保险箱被清空，凶手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白板也擦拭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亨利接过证物袋看了看，问道：“死亡时间能准确判断是什么时候吗？”
法医想了想点头道：“应该是在28号下午12点至16点之间。”
周睿闻言一怔，跟亨利对视一眼，面色沉重起来。
法医指了指子弹，判断道：“9mm口径子弹！需要回去做弹道检测才能确定是什么型号的手枪。”
周睿观察了一下现场，说道：“没人报案，说明用了消声器没人听到枪声，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与杀害赛尔米德迪奇的是同一把枪！”
亨利咬了咬牙，转头对手下说道：“找到房东和邻居调查这个威廉贝内斯的情况，查看公寓的监控情况，找到他的车，调查他的信用卡、地铁卡等等出行记录！”
“威廉，我认识他！”
周睿带上口罩和手套，来到死者旁边，开启鹰眼扫视着尸体，说道：“他是旧金山有名的私家侦探，擅长各种商业案件，去年圣荷西一家软件公司的泄密案就是他提供的关键证据……”
正说着，周睿眼前一下子恍惚起来，一段段分析出来的信息涌进他的脑海，他不由自主的继续说道：“衬衫有整齐的折叠褶皱没有其他汗渍和残留物，刚洗好不久。
威廉下午还在睡觉说明前一晚应该通宵，被凶手敲碎玻璃的声音惊醒，穿上衬衫拿着枪出来，在卧室门口被凶手用枪威胁走到书房，打开保险柜拿出文件举起手。
按照射击的角度，凶手的位置应该是在沙发的位置……找到了！单人沙发有些阻碍凶手的射击角度，沙发有移动的痕迹。
应该是凶手双手举着枪，用大腿推了一下旧沙发，上面的毛刺勾到并留下一点拉丝，凶手应该穿着一件棕色毛呢中长款风衣，身高在1米75左右。
25号赛尔找到这个凶手谈判，28号下午凶手杀死威廉拿到资料备份，晚上杀死赛尔，从而抹除所有调查的资料……呃！”
亨利和法医肖恩都没想到他的洞察能力那么强，居然在沙发扶手的边角找到了非常细小的拉丝。
周睿意识到神探的人格又跑出来了，连忙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不过神探人格这一通分析，让他也把思路打开了。
“亨利！马上让人对赛尔公司的监控进行筛选，找到所有身高在1米75左右，身穿棕色中长款薄毛呢风衣的人，尤其是28号那天。”
周睿想了想，继续说道：“这栋公寓的监控探头已经坏了，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让人调取这栋楼后方小巷两端进出口附近小超市的门口监控，筛选出28号进过小巷的人！
还有调查威廉电话的通信记录，赛尔肯定跟他有过联系，查出赛尔的另一部手机号码！”
亨利觉得他的调查方向没有问题，拿出电话安排下去。
周睿抱着手，思考轻吟道：“凶手不是撬窗老手，用一字起弄了几下打不开，用枪柄砸碎玻璃，打开插销进来。
威廉应该保留着调查的备份资料，所以被杀！调查冰货……对了！既然是调查有了重大突破。
而赛尔又藏着新型冰货，那这些冰货很大可能是威廉的调查结果，制造冰货自然会在实验室里完成。”
周睿想到这里，来到威廉的卧室里查找起来。
“有了！”
在卧室一个旧柜子里，周睿发现了一件白大褂，衣服的下摆还残留一点残留物的痕迹，心里一喜，拿着白大褂找到法医，问道：“这应该是威廉变装的白大褂，肖恩你能提取到上面的残留物吗？”
肖恩法医点点头道：“完全没问题！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周睿指了指柜子，说道：“其他的衣物都是洗过的，就这一套白大褂没有洗，非常可疑！”
“明天下午应该就能全部分析出来！”
“得到结果马上联系我们！”
“好！”
再次对公寓进行了一次地毯式的搜索，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周睿和亨利出了公寓。
“法克！又死了一个人！明天早上还要开记者会，头疼！”
“探长就是这样的了！现在调查已经有了方向，总比前两天好吧！”
“如果这个调查方向是用人命换来的，我宁可不要！”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希望威廉给我们留下的信息有用吧！”
“我要回警局准备明天记者会的发言，你呢？”
“我回家汇总一下信息！”
“干脆到警局一起？”
“不去！你那里还在用白板，连一个电脑智能板都没有！你们第八分局够穷的！”
“那东西一块要十多万！要不大富豪给我们凶杀组捐一块？”
“可以！这个案子破了你们不要奖金就行！”
“去死！”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同意见
忙碌了一天，周睿和弗兰克开车回到别墅。
才刚停好车，就见到星星在别墅前的草坪上撒开小短腿向车库跑来，而妞妞像个家长一样慢步跟在后面。
“汪呜呜……”
星星长得非常快，才来到家里一个多星期，小家伙就有妞妞那么大了。
而且身上毛发非常漂亮，黑毛的颜色是一种纯粹的黝黑，黄色的毛发也不是普通黑背那种土黄色，而是带着一点金色。
小脸眉目很清秀，还特别喜欢眯眼咧嘴笑，就像萨摩耶一样，可爱极了。
“哈哈！一天不见星星好像又长大一点了！来亲一个！”周睿抱起小萌物亲了几下。
星星并不像妞妞那样讨厌亲吻，开心的伸出小舌头去舔周睿的脸。
“喵呀！”
妞妞蹲坐在旁边横眉立目，拍了拍地面，表示你这个家伙不能非礼我的随从，快放下来！
“妞妞是你嫉妒了吧？来来！我们也亲亲！”
周睿好笑的看着皱巴着小脸的妞妞，伸手要抱小家伙，结果被她敏捷的躲开，从他手中抢走了星星。
“汪呜……”
小星星很听妞妞的话，有些不舍的冲周睿叫了两声，甩动着小尾巴跟在妞妞身后向别墅走去，那小模样就像个小跟屁虫一样。
“回来了！”
华星瑶从楼上下来，抱起找她要吃的两个小家伙，抱怨道：“宿舍好多东西我都舍不得丢，才刚刚整理完！”
弗兰克把自己丢在大沙发上，撑着懒腰说道：“温蒂你早说嘛！比起帮你搬家动脑子分析案情可要累多了！”
周睿脱下外套，给了他一脚好笑道：“你也就是分析了一点东西好吧！”
华星瑶帮两人拿了两听可乐，坐过来问道：“案子很复杂？”
周睿打开饮料灌了一口，点点头道：“嗯！帮赛尔调查泄密的私家侦探死在家里，死亡时间也是28号，现在还没有怀疑对象，不过线索已经有了！”
华星瑶伸手帮他揉了揉肩膀，说道：“那就好！休息一下，晚餐我让老爸安排人送过来，等会就应该到了。”
周睿打趣道：“华叔还管你的伙食啊？”
华星瑶嘟了嘟嘴，不开心道：“他现在兴奋得不得了呢！好像终于摆脱了我这个累赘一样！哼！”
周睿抱着自己老婆，安慰道：“怎么可能是累赘！你终于长大独立了，他是为你感到高兴。”
华星瑶也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抱怨自己老爹。
“三天后就是毕业典礼了！你帮我看看我写的演讲稿！”
“你还要演讲？”
“是呀！全年级师生一致推荐我作为学生代表发表毕业演讲，不然就不丢四方帽！这些家伙真是的！”
“他们那是终于摆脱你的统治，你不亲口宣布，他们哪敢解放！”
“说什么呢！我怎么就统治他们了？我是为了他们好！”
“嗯！只有我理解你！”
“这些家伙！不行！我要改一下演讲稿！想摆脱我？嘿嘿！走着瞧！”
“女王！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他们的路还长着呢！”
“……”
半小时后，华叔派人送来晚餐，来的人战战兢兢的表示要收钱，差点没把华星瑶气爆炸，还好周睿现在财大气粗付了餐费。
吃了晚餐，闲聊休息一会，周睿三人来到二楼会议室，把得到的所有资料录入电脑进行分析。
“赛尔公司几个能接触到发渗透膜配方的人里面，除了库梅尔米克斯和伊恩哈德克没有进行再次调查之外，其他人的不在场证据都很充分，不过不能排除几人说谎伪造证据的可能性！”
周睿操控着电脑智能板上的信息进行分类，形成一条条线索链接线。
这东西可不便宜，而且市面上卖的那种智能板功能都有些次。
现在他们用的这个是华星瑶通过fbi花了二十万大洋才买到的军用版，属于高精分析装备。
华星瑶抱着两个小家伙，看着上面的信息，问道：“你跟他们谈过话，分辨出有谁说谎吗？”
周睿摇摇头道：“这几个人中巴里说谎的可能性很大，也有动机，而且不能排除买凶杀人的嫌疑！”
弗兰克在一旁说道：“可是凶手好像都不专业，赛尔和威廉两个死者都是两枪才被干掉，特别是威廉，背身不动，那么近的距离就算换成我也能一枪爆头，如果是杀手也太次了！”
周睿抿抿嘴道：“也可能不是职业杀手，他是有钱的公子哥，让保镖或者手下去干也是可以的，这是杀人！普通人都会紧张！”
华星瑶在一旁看完整个案子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沉吟道：“从所有线索来看，凶手应该是赛尔公司的人！”
周睿调出库梅尔米克斯和伊恩哈德克的资料，说道：“这两人在案发之后的动作有些大，显得很着急找下家。
在接受警方调查之后就去了洛杉矶，意图很明显就是想尽快离开赛尔公司，明天需要重点进行调查！”
华星瑶看着两人的资料，有些疑惑道：“你们今天就调查了这几个人吗？”
周睿点头道：“这几人都是有资格接触配方的人，我的分析是赛尔请威廉就是对这几人进行调查，从而有了后续的冰货！”
华星瑶操控着电脑智能版，调出赛尔公司实验室的监控看了一会，摇头道：“你们的调查不充分！”
周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们看库梅尔米克斯和伊恩哈德克的实验室，他们的助手都有资格进出，只是一个门禁而已。”
华星瑶快进监控画面，指着上面的时间说道：“四个小时！两个实验室一共有八个助手进出过实验室。
按照你的分析，既然是内部人泄密，你能保证这些助手没有嫌疑？而且主要几人的不在场证据都很充分，这些助手不能不怀疑！”
周睿闻言一愣，连忙操控电脑把这些实验室助手和研究员的笔录调出来。
华星瑶看了一会这些人的笔录，然后拿起赛尔的笔记，黛眉紧蹙，疑惑道：“你认为冰货是引起赛尔被杀的关键？”
周睿点头道：“这是主要诱因！不然没有利益冲突，凶手也不会杀死两人灭口！”
华星瑶闻言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冰货本身！你认为赛尔是因为贩毒而招来的杀身之祸？”
周睿没明白她的意思，他的回答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华星瑶翻到笔记本最后几页，说道：“你认为赛尔想要通过贩毒赚取财富，从而让菲奥娜和她的家族另眼相看，进而挽回自己的爱情。
可是普林顿船舶公司有着军方背景，可以说是上流社会的家族！这样的家族会看得起一个毒贩？”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要自己吓自己！
“上流社会？”
周睿闻言一愣，想到赛尔的笔记。
“2019年8月23日，私家侦探查到了一个重要信息，一个让我惊恐而又兴奋的消息，或许我能利用这个机会登上一个大台阶！这样就有可能平视你，平视你的家族，对！就这么干！”
华星瑶拿着笔记，指着这一段说道：“注意他的措辞，能利用这个机会登上一个大台阶，然后就是平视你，平视你的家族！
普林顿船舶公司代表的可不仅仅是财富，还有它的地位！有着军方背景，是美帝官方的军工企业，这样一个家族不是有钱就能平视的！
大把多富豪比普林顿家族有钱，可是他们却不能出入黑宫，这是层次问题，有钱不等于就能达到这个层次！
就算是麦克他叔叔的高阶会这种灰色组织，在面对希尔这些有美帝官方背景的财团时都不够资格，何况是毒贩？
在这些上流社会人士眼中，毒贩就是垃圾，社会最底层的生物，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让他们平视！”
周睿看着笔记本字里行间表达的意思，想到一个可能性，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私家侦探威廉发现的这个重要信息不仅仅是冰货，而这个发现有可能让赛尔的身份提高到普林顿家族那个领域？”
华星瑶点点头道：“是的！如果是冰货，那赛尔在笔记里完全不会用这种措辞，只会写要发财了！将要获得多少多少财富！
而且赛尔和菲奥娜结婚几年了，肯定明白普林顿家族是什么样的家族，既然有可能平视这样一个家族，那肯定不是贩毒！”
“嘶！”
周睿听到华星瑶的分析，倒吸一口凉气。
他不是没有关注到赛尔笔记里的措辞，而是他看问题的角度出现了偏差。
在他的认知里，有钱就等于一切。
地下世界，有钱就等于有了人，有了枪，有了势力，那地位自然就会扶摇直上，成为一方地下皇帝。
他没有从主流文化方面思考，就造成了他的关注点一直在冰货上面，一直关注贩毒所获得的巨大利润。
现在被华星瑶点醒，他顿时感觉这个事情有些大了。
一个发现就能让一个硅谷的小科技公司跻身到官方上层？
他喵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赛尔调查到的这个发现就太恐怖了！
“冰货……化学药剂……化工……等等！”
周睿想到冰货是一种化学药剂，猛地打了个寒冷，连忙调出那一小袋冰货的图片。
“这是一种新型冰货！”
周睿感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指着一小袋冰货，激动道：“警方化验得出的报告上说，这种冰货的成分非常复杂，需要进一步检测。
而且市面上没有这种货出现过，再加上地下世界的各方势力也没有动静，说明这种货并没有流出，甚至是没有流出的可能！
冰货的贩卖确实能赚取大量金钱，可是并不能让赛尔的地位提高到普林顿家族那样的高度。
但是赛尔却觉得这个发现能让自己实现这个目标，我们上下串通一下，是不是可以理解这些冰货只是半成品或者一种原料？
只要再进行加工就会得到另一种药物，而这种药物的作用非常强大，大到能让他的地位上升到国家层面！”
“嘶！”
这下轮到华星瑶和弗兰克倒吸一口凉气了。
“要怎么样的药剂才有这种可能性？”
“法克！制造超人！像美队那样！”
“滚蛋！这是侦探小说，不是科幻小说！”
“不对！弗兰克说的有可能！你想想冰货作用，能让人还感到神清气爽、精力旺盛，提高姓欲、提高工作效率……”
“卧槽！会不会赛尔的发现是这种新型冰货保留了冰货这些正面效果，屏蔽了冰货的毒性和成瘾性！我的天！如果……”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像三角蓝药片一样硬生生创造出一个药业帝国！”
“而且完全可以用在军工上面！再加上……我靠！我已经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东西比一种没有副作用的兴奋剂，能让这个世界轰动了！”
“所以也就是说，只要掌握这种技术，赛尔别说平视普林顿家族，就算俯视也是绰绰有余！”
“我的上帝！为了争夺这种超级药物有可能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毒品之所以是毒品，不是说它的效果不好，而是副作用和成瘾性对人体的危害太大了。
如果屏蔽了这些副作用和成瘾性，那么它剩下来的正面作用是非常强大的，将会把人类带到另一个层次。
“冷静冷静！”
周睿来回走动，拍着自己的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思考了一会，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完全屏蔽毒性。
是药三分毒！世界上不可能有毫无副作用的超级药物，我估计只是降低了一些毒性或者加工成为另一种药物。
然后其中的作用会进一步得到开发，价值非常高，高到国家都不得不重视的程度，呼……冷静一下，没有那么恐怖，不要自己吓自己！”
华星瑶听到周睿的分析也大大松了一口气，擦擦自己额头的冷汗。
如果真的有这种毫无副作用的兴奋剂存在，那天下就要大乱了。
“ok！我们重新捋一捋！赛尔不会走贩毒这条路！这个是可以肯定的，不然一个毒贩不会得到上流社会的尊重！”
周睿平静了一会重新开始梳理案情：“假设，这种超级药物作用非常大，那就完全符合赛尔笔记的措辞。
接下来，这个发现很隐蔽，很少人知道，不然这个消息早就传了出来，有可能是某个人在做试验的时候偶然间发现的，技术并不成熟，发现的时间也不长。
然后，赛尔是在自查自己公司反渗透膜泄密时发现的，那就说明这种冰货是出自赛尔公司自身！
但冰货是化学药剂，与反渗透膜研究的方向不同，没有多大关系，所以赛尔公司实验室应该不是研究这种药物的场所。
但是研究出这种冰货的人，却是在私家侦探调查的范围里，说明研究冰货的人就在赛尔公司，而这个人不仅拥有反渗透膜专业的知识，同时有化学药物的专业知识。”
说到这里，周睿一挥手，把赛尔公司所有研究人员的照片展开在电脑智能版上面。
“研究这种冰货的人就在这些人里面！而这个人也就是杀害赛尔和威廉的凶手！”
第一百四十四章 转移调查目标
“wtf！居然有11个人拥有化工、化学药剂方面的双重硕士、博士学位！”
一番筛选，弗兰克见到智能版上面居然有那么多高学历的人，忍不住吐槽起来。
“很正常！要建立一个化工科技公司需要大量人才，而且赛尔公司还是自主研发的公司。”周睿看着11个人的资料，神情有些凝重起来。
那么多人，需要调查的方面就广了，难度也在提升。
“这些人可以先放一放，让警方来进行调查。”
周睿想到一个问题，拿出赛尔的笔记本电脑说道：“这种新型冰货如果是半成品，想要完全开发甚至达到量产就不像制作冰货那么简单了，赛尔从23号得到消息到28号遇害，必定留下搜索的线索，而且还需要大笔资金的投入。”
反渗透膜与药品开发是两个不同的研究方向，赛尔如果想要开发生产，必定需要新的设备，再加上药品的研发是需要获得许可的。
赛尔公司并没有这个资格，所以肯定要重新申请。
“猜测是对的！你们看！”
周睿指着电脑里的浏览记录，兴奋道：“从23号开始，赛尔就在搜索药品研发的资料，还有搜索了关于冰货的资料。
破解邮箱密码看看他的邮件……从23号开始有五封药品管理局的邮件，均是回复申请药品研发的回信！
还有这里，关于兴奋剂市场的搜索……嗯？蓝药片和壮阳药物的搜索……我明白这种冰货的用途了！
赛尔的大发现应该就是对这种冰货进行再加工或者提取某些成分，从而制造出效果非常强的壮阳药！”
弗兰克闻言舔了舔嘴唇，嬉笑道：“意思是说这种药物可以取代蓝药片？嘿嘿！男人们幸福了！”
周睿也是兴奋道：“是的！只要剔除毒性和成瘾性，冰货在这方面的作用是很明显的，甚至超过了枸橼酸西地那非的助勃作用！
这也完全解释了赛尔笔记里的措辞！他要依靠这种新型壮阳药物打造出另一个瑞辉，建立一个药业帝国！”
华星瑶在旁边鄙视道：“男人都是这幅德行！”
周睿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继续分析道：“我们明白了诱因和杀人动机，现在最关键的有三点，一个是赛尔使用的一次性手机和威廉的手机。
凶手很小心，在杀死两人之后，都把两人的手机拿走，现在应该已经被销毁了，不过警方可以通过电信公司调查威廉手机的通讯记录，明天下午应该就能有结果！
再有就是冰货的出处，我们明天需要去赛尔公司的实验室进行调查。
最后就是凶手的排查，我们掌握的线索是身高在一米75至1米8之间，这样的话11个人里面就能排除2人！”
华星瑶看着智能板，说道：“从种种线索来看，我觉得库梅尔米克斯和伊恩哈德克两人最可疑，完全符合我们的筛选条件。
两人去洛杉矶非常有可能是拿着这种新型冰货的资料找融资，而且这个伊恩哈德克不在场证据有些软。
28号晚上跟几个助手在酒吧喝酒，酒吧门前的视频监控只是拍到几个人进出酒吧的画面，在酒吧里的情况没有拍到。
关键是这个酒吧距离默塞德湖公园只有五个街区，从酒吧后门出来，来回二十分钟完全有作案的可能。
喝酒时二十分钟不出现很容易敷衍过去，而且完全可以利诱几个助手作证，或者几个人人完全有可能是一伙的，故意去酒吧喝酒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如果新型壮阳药的效果如炜哥的一样甚至更好，那将是全世界男性的福音，那市场就太恐怖了，这还没有考虑到其他方面的应用。
面对巨大的利益勾结起来形成一个团伙，也是合情合理的推测。
“没错！我们明天的目标要转变一下，不能再放在几个与赛尔关系密切的高层身上，这些研究员的嫌疑也很大！”
分析出调查方向，周睿也松了一口气。
“喵呀！”
妞妞蹲坐在一边听到三个人的分析，不屑的叫了一声，表示你们太差劲了，如果换成福尔摩斯人格出手，这个案子早就破了！
周睿差点没气晕过去，抓住小家伙揉着她的圆脸，在她耳边低声道：“电视里都是艺术加工过的！现实中没有人那么聪明，见识也不可能有那么广的！”
“喵喵……”
妞妞拍掉他的手不服气的表示，自己都把神探人格具象化出来了，你让他帮你不就行了，你就是蠢！
周睿见弗兰克出了会议室去拿饮料，无奈道：“我也知道神探人格很厉害，可是如果他出手的话，那就不是我们自己破的案子，我们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喵……”
妞妞的意识层面跟他们不同，听到他的话也很纳闷，表示你才是破案的人，别人又不知道！
“别人不知道，我知道呀！”
“喵？”
“当然有关系！神探人格是独立！他参与进来就是作弊！不是凭我的本事办到的！”
“喵喵！”
“你过来别跑！你再说我蠢看我不亲死你！”
“略略略……”
第二天早上，周睿和弗兰克汇合亨利的助手再次来到赛尔公司，亨利需要应付媒体不能抽身。
“wise！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今天陪同周睿和警方调查的是ceo艾克华伦，这位ceo精神有些萎靡，看得出来赛尔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艾克是赛尔的校友和老朋友，两人联合创办了这家公司，共同经历了不少风雨，现在好友突然被枪杀，公司又要被别人接手，他的处境很不好。
“还需要进行调查，你别太难过，一切要向前看！”
周睿安慰了一句，问道：“昨天没有跟库梅尔米克斯和伊恩哈德克谈话，他们回到公司了吗？”
艾克神情有些沮丧，点点头道：“在实验室里，下午3点菲奥娜就要开董事会议了，估计很多人都会提交辞职信。”
周睿跟着他走向大厦后面的实验楼，好奇道：“怎么公司那么多人对菲奥娜没有信心？”
按道理来说，菲奥娜代表着普林顿船舶公司这个大集团，她接手之后赛尔公司应该有很好的前景才对。
老员工纷纷辞职，这有些出人意料。
艾克摇摇头道：“你不了解！普林顿家族在硅谷的名声不太好，依仗着官方背景对许多小科技公司和实验室强取豪夺。
我们在这个圈子里混的，技术是一方面，人脉也很重要，帮普林顿家族打工的名声不太好听。
再加上普林顿家族执行的是高压管理，我们这些做科研的人本身压力就大，再高压管理许多人会受不了。
以前还好，虽然菲奥娜是最大的股东，不过明面还是赛尔的公司，他在前面挡着，现在……就这样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调查实验室
赛尔公司的实验楼是一栋四层旧公寓改造而成，一共有八个大实验室，15个小实验室，规模还算不错。
周睿在一个大实验室里首先见到库梅尔米克斯。
“库梅尔米克斯博士你好，我是调查枪杀案的侦探wise，这是我的助手弗兰克！”
“你们好！叫我库梅尔就行！这是我的助手诺亚麦克吉恩、景荣秦、大卫康顿！”
库梅尔48岁，白人，带了副眼镜，大背头发角有些白发，一米七十多的普通身高，有些精瘦。
周睿扫了一眼他的三个助手，微笑道：“博士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库梅尔点点头表示没问题，示意稍等，然后转头对自己的助手说道：“下午公司就要开董事会，你们自己决定吧！”
诺亚麦克吉恩三十出头，中等身材，文质彬彬，看着库梅尔有些为难道：“博士！真的要二选一吗？我们在公司已经六年了，就这样离开……”
秦景荣是个华裔，接话道：“老师我跟着您！”
库梅尔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沮丧，摆摆手道：“你们自己权衡吧！”
说着招呼周睿三人来到一个小会议室里。
“博士，看样子你是准备离开公司了？”周睿坐在库梅尔对面问道。
“是的！我不会为普林顿家族效力！”
库梅尔点上一支烟，面色不太好看，说道：“当年在硅谷我自己做了一个小实验室，普林顿家族来谈合作。
结果在合同里给我下了套，抢了我的一项研究成果，我是不可能跟他们合作的！如果不是因为赛尔一直求我，我早就离开了！”
周睿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好奇问道：“你跟赛尔的关系……”
库梅尔叹了口气道：“我是他的研究生导师！反渗透膜技术正好是我一直研究的课题，所以我就从学校出来帮他！”
周睿看着他的资料，问道：“赛尔刚刚离世，你作为他的导师马上就离开，是不是有点……”
库梅尔摆摆手道：“离开的事情我早就跟赛尔说过，他生前也没意见，只是希望半年之后，等新型反渗透膜全面铺开再走，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我更加没有必要留下来了！”
周睿明白了，用鹰眼盯着他，问道：“博士，前两天着急去洛杉矶有什么急事吗？”
库梅尔有些不想说这个，不过见到一旁亨利的助手盯着，只能说道：“我和伊恩去洛杉矶见几个朋友，谈新公司融资的事情。”
周睿追问道：“是什么项目？”
既然都说了，库梅尔也没再隐藏，说道：“是关于新型塑钢材料的研究项目，理论方面已经完成，通过实验拿到专利就可以生产，我们需要资金的投入。”
没有异常！
周睿见到对方的神情很自然，眼底有些伤感，又带着一些兴奋之意，说明这一趟洛杉矶之行成果斐然。
“博士对于赛尔的死有什么看法？”了解到外围的一些情况，周睿知道现在要施加压力了，把话题转向谋杀案。
“唉！我早就跟他说过跟普林顿家族扯上关系肯定没好事，他就是不听！”
库梅尔想起自己学生，抽了口烟，叹息道：“普林顿家族的人都不善茬！当初他跟菲奥娜结婚，我就不赞同！
这几年他的情况很不好，那女人每次来公司都跟那个巴里勾勾搭搭的，赛尔还要在旁边忍气吞声。
平时我也有劝他回头，可是他始终放不下这份感情，现在命都没了，这都是什么呀！唉……”
周睿眉头皱起，看着他的微表情非常正常，完全就是一个长辈惋惜的神情，是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博士，资料上说你拥有化工工程学和工业药剂学双博士学位，工业药剂方面你没有研究吗？”周睿想了想问道。
“工业药剂不是我的主要研究方向，年轻时也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资历才读的，之后很少涉及这方面研究！”库梅尔有些奇怪周睿为什么会问这个，不过还是如实说道。
“赛尔对药剂学感兴趣吗？”
“没有吧！他一个化工工程研究生，关心药剂干什么？”
“你们没有讨论过转型做工业药剂项目？”
“没有！从来没有讨论过，为什么会这样问？”
“因为我们在赛尔家里发现了一种新型冰货！”
“冰货？”
库梅尔一愣，摇头道：“不可能！赛尔不会吸毒！他还没有那么傻！”
周睿盯着他，说道：“是的！他没有吸毒，我说的新型冰货！是用于贩卖！”
库梅尔蹭的一下站起来，瞪圆了眼睛，不能置信道：“怎么可能！赛尔制毒贩毒？”
周睿压压手让他坐下不要激动，问道：“博士我想问你，你的实验室设备能不能制造出冰货？”
“你是怀疑我的实验室里生产冰货？我的上帝！这怎么……嗯？”
库梅尔闻言脸上一下子铁青起来就要爆发，可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什么顿住了，皱眉道：“第三实验室的设备与化学药剂设备是通用的，都能用于分解合成化工原料，冰货制造合成很简单完全可以……”
周睿精神一震，追问道：“第三实验室是谁在管理着？”
库梅尔看了他一眼，眉头紧锁，沉声道：“我和伊恩统一管理，实验室的助手和研究员都可以使用，你是怀疑有人利用我的实验室制造冰货？”
周睿点点头，郑重道：“实验室管理系统有使用实验室的备案资料吗？”
库梅尔拿出一个cdkey，递给他说道：“有的！你们可以去查看！这是我的系统解码cdkey！”
周睿连忙让亨利的助手去调取资料。
制造冰货其实并不难，只要有原料，有一定化学药剂的知识，使用不是很高级的化学研究设备就能合成制造出来。
美帝曾经有过高中一年级的学生，利用学校实验室制造出冰货的先例。
赛尔公司的研究设备属于比较高端的，用于化学试剂的合成那是绰绰有余。
如果能在实验室找到蛛丝马迹，搞清楚这种新型冰货的出处，对于案情就有非常大的帮助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监控发现重要线索
第三实验室，有一间大教室的面积，各种实验器具有序的摆放在几个大工作台上。
周睿和库梅尔来到时有几个研究员正在里面工作。
“博士！”
之前见过的诺亚麦克吉恩见到库梅尔博士进来，上前问道：“我们的工作安排……”
库梅尔摆摆手道：“这些先放一放，警方要调查实验室，你们先去休息室休息吧！”
诺亚闻言看了看周睿和弗兰克，点头道：“好的！”
几个研究员出去，周睿和弗兰克在库梅尔的协助下，开始查找有可能存在的冰货。
实验室的抽屉和存放物品很多，盲目的寻找非常困难。
找了一会没有任何发现，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白大褂走进实验室里。
“库梅尔！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人中等身材，有些微胖，同样梳了个大背头，很有领导范，见到周睿两个陌生人在实验室翻找东西，语气不悦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实验室里！”
库梅尔走过来，说道：“他们是调查赛尔谋杀案的私家侦探，wise！这是伊恩哈德克！”
这位可是重点怀疑对象，周睿走过来与他握手，说道：“博士你好！我是wise，这是我的助手弗兰克！”
伊恩脸色好看了一些，好奇问道：“你们怎么来实验室里调查了？”
周睿盯着这个怀疑对象，握着他的手，轻笑道：“我们发现了一点线索，可能有人利用实验室制造冰货！”
“冰货？”
伊恩闻言有些错愕，追问道：“这跟赛尔的死有关系？”
周睿点点头道：“是的！有很大关系！哈德克博士，这个实验室主要是用来做什么研究项目？”
伊恩回道：“主要做一些原材料的分解和合成的试验……”
周睿放开他的手，听着伊恩的介绍心里有些纳闷。
他的微表情很正常，跟自己握手时，脉搏的跳动也没有加快，手臂和手腕并不僵硬，一切都表明他的心理波动很小。
“两位博士，你们发现实验室有表现异常的人吗？”周睿从对方表情上没有找到破绽，继续提出问题。
“没有吧！要说奇怪的人，就是普通人进入实验室了，不过我们实验室都是有门禁的，就算是公司普通管理人员都没有权利进入！”伊恩跟库梅尔对视一眼，摇头道。
“是的！而且我们的实验室有安保措施，出入都要做安检，冰货是违禁品，不可能带入和带出！”库梅尔接话道。
刚才进来的时候几人就经过了一道安检，实验室不比其他地方，很容易发生事故，不属于实验室的携带物都需要进行检查。
周睿想了想问道：“你们的原材料有可能用于提取出冰货吗？”
库梅尔带着几人来到一台电脑前，调出试验用品的清单，点头道：“除了去氧麻黄碱这种主要原料没有，我们也会用到不少化学试剂，有其他几种试剂！”
周睿闻言精神一震，问道：“博士你能帮忙筛选出这些试剂吗？”
库梅尔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打印出清单，说道：“一共有6种！”
周睿接过清单看了看，没有什么突兀的地方，每种试剂的使用都有记录。
实验室太大，使用的化学药剂也太多，搜索不到明显的冰货，要一一分辨化学药剂的难度非常高。
就在这时，亨利的助手急匆匆走进实验室。
“wise！鉴证组打来电话，威廉住所附近的监控有了发现！”
“好！我们马上回去！”
实验室暂时先放下，周睿三人赶回第八分局。
亨利刚刚应付完记者，跟周睿前后脚来到会议室。
“实验室有什么发现？”
“没有！目标太大，就拷贝了一段监控回来做参考！”
“这是威廉的尸检报告和弹道检测，与杀死赛尔的是同一把枪！”
“嗯！杀死威廉一方面是灭口，另一方面是拿到备份资料。”
“昨晚你分析的诱因和动机靠不靠谱？那些冰货真的有那么大的利益在这里？”
“是的！赛尔的笔记已经告诉我们！如果只是冰货完全不可能写这种措辞！”
“要保密！不然这个消息传出去，肯定要引起轰动！我们会很麻烦！”
“是要尽快破案！至于后面的麻烦事，就不管我们的事情了！”
“希望吧！看看鉴证组有什么发现，卡丽你可以开始！”
卡丽是鉴证组的视频分析师，调出视屏监控在大屏幕电视上播放，说道：“我们分析了第32、33街和kirkham街区交叉路口的视频监控。
这是威廉住所公寓后方小巷靠近32街区一个小超市监控拍到的画面，注意这个人，他在25号中午13点15分路过这个小超市。
这是小巷另一边一个甜甜圈小店门口的监控，在同一时间段，这个人没有出现，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个人在25号13点15分进入过小巷！”
周睿看着定格视频画面上的人，眉头皱了起来。
画面不是非常清晰，而且这个人还戴了棒球帽和口罩，棕色中长款风衣，黑色裤子，画面里只是露出一个眼角的侧面，看不出很明显的特征。
不过好的是，从这个人的身形和行走姿态可以看出是一个二十至三十岁的青年，年纪不会很大。
“白人，棕色头发，颈部后面的发脚比较平，说明这个人近期修剪过比较注重仪表，风衣和裤子上有折叠的痕迹，有可能不经常穿这套衣裤，也有可能这个人的生活比较整洁，经常熨烫衣物。”
周睿指着视频监控分析着这些细节，摇摇头道：“范围还是太广！威廉的通信记录查得怎么样？”
亨利看着视频也没有什么发现，说道：“伙计已经去到电信公司，下午晚一点才能有结果。”
周睿把实验室监控交给卡里播放，搬过一张椅子坐下进行比对。
“不是这个人……这个也不是……”
种种分析结果都指向了赛尔公司的实验室，现在从街道监控排除了两位有些上年纪的博士，那么剩下的就是这些研究员了。
周睿集中精力看着视频上进出实验室的研究员，凭着过目不忘的能力记下这些人的身形和行走的特点，与街道监控的嫌疑人进行比对。
一个小时过去，视频监控不断播放着。
忽然间，周睿猛地站起来，指着视频上的一个人，激动道：“停！两个视频同时回放……停！就是他！”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审讯
“诺亚麦克吉恩，库梅尔博士的助手？”
亨利看着定格的画面，疑惑道：“wise！你确定吗？虽然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不过行走的姿态好像有些出入！”
在小超市的视频画面里，那个嫌疑人身形有些佝偻，而实验室的视频，这个诺亚麦克吉恩穿着大白褂身形显得很精神。
“看他们的颈部后面的发脚！”
周睿操作着电脑，两个视频一帧一帧回放，兴奋道：“虽然诺亚麦克吉恩的头发有些长，不过已经过去几天，这个长度刚好对得上！
这不是最主要的，看小超市门口的视频，倒回去一点……这里！他将要插进口袋的手，看见没有？左手无名指弯曲的弧度比其他手指要大。
再看看实验室视频，这个画面非常清晰，看诺亚麦克吉恩的左手无名指，弯曲的角度是不是跟这个嫌疑人一模一样？
调出诺亚麦克吉恩的医疗记录……有了！他左手无名指在七岁时第二个关节曾经骨折过，这就形成了自然状态下弯曲的弧度比别的手指大。
接下来就是身形，我们处理一下视频换一个角度……你们看看是不是一样？我们对比侧面身形。
等我处理一下画面……ok！除掉衣服只留下身体轮廓，两人的上半身是不是完全一样？然后行走姿态虽然有些不同，不过两个人都有些内八字！看这几步迈出的对比……”
经过周睿一轮比对，亨利几人才发现这些相同之处。
“立刻到赛尔公司找诺亚麦克吉恩来警局协助调查！”
亨利给下属下了命令，转头看着周睿问道：“我们加紧调查他的资料，等会你的问话要注意分寸，避免被投诉这种不必要的麻烦！”
周睿笑了笑道：“你放心，不会给你添麻烦事的！”
美帝对于这方面的人权是非常重视的，在法官宣判嫌疑人有罪之前，嫌疑人是无罪的，所以执法者不能有侵犯嫌疑人人身权利的行为和言语。
就算执法者要扣押嫌疑人也需要有充分的证据，按照法律条款来执行。
再加上他们现在没有一点证据，一切都是推测，所以在询问时，就非常需要技巧，不然就有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更不要说像周睿这种私家侦探，严格来说根本就没有权利审问嫌疑人，嫌疑人也有权利不回答他任何问题。
只不过他这个私家侦探受雇于对方的老板，又有警方授权，也就等于拿了根鸡毛当令箭。
一个小时过去，诺亚麦克吉恩被警员带到审讯室里。
亨利从单透玻璃见到这个诺亚麦克吉恩一幅轻松自然的模样，有些担心道：“这家伙看样子不好对付。”
周睿不在乎道：“最不好对付的人是无罪的人，只要犯了罪终归会有弱点！进去吧！”
两人拿着资料进入审讯室。
“麦克吉恩先生，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没关系！叫诺亚就行！”
诺亚显得很淡定，见到两人进来，微笑道：“赛尔虽然是我的老板，不过我们同样是朋友，我也希望早日抓住杀害他的凶手！”
两人坐在诺亚对面，周睿打开资料，轻笑道：“今天早上在实验室跟库梅尔博士聊了一下，他的新项目应该准备启动了，诺亚你准备一起跟过去吗？”
诺亚拿出烟示意一下，点上抽了一口，有些沮丧的摇摇头道：“其实我并不想离开，六年前公司创立我就在这里了，现在遇到这个事情，也是很无奈！”
周睿把烟灰缸推给他，问道：“你跟赛尔很熟吗？”
诺亚靠在椅子上，带着几分缅怀，点头道：“他是我的师哥，在哥伦比亚大学学习时就认识，当时我毕业的时候他就邀请我加入公司，还把我介绍给库梅尔博士做助手，对我很关照。”
周睿有些疑惑道：“我跟公司好几个人聊过，他们都跟赛尔的关系不错，赛尔这个人真的很好吗？”
“他是好人！”
诺亚眼中含着泪水，抿抿嘴控制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创建公司的最初两年，他有空就到实验室里跟我们一起做试验。
下班之后就带我们一起消遣放松，每天都混在一起，虽然那时候公司很困难，不过每个人的干劲都很足！
可是四年前他跟菲奥娜结婚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唉！你们跟公司其他人聊过，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
周睿没有往这方面引，问道：“说到消遣，你平时跟赛尔去酒吧玩吗？”
诺亚没有隐瞒，点头道：“嗯！去过几次野牛酒吧，还……嗯！赛尔跟菲奥娜两地分居，有时候也找妞来陪，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周睿点点头，盯着他继续问道：“你们除了跟野牛酒吧的刀疤龙有交情，还结识别的帮派吗？我的意思是毒贩！”
“毒贩？”
诺亚闻言一惊，赶紧否认道：“不可能！我们都明白毒品是怎么回事，我们从来不碰那种东西！也就是抽点大嘛！”
周睿嘴角勾起，带着几分嘲弄道：“那为什么我们在赛尔的住所搜到了冰货？”
诺亚听到冰货这个词，瞳孔轻轻晃动了一下，然后皱眉道：“赛尔吸毒？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吸毒过量而死，他对毒品有心理阴影，不可能吸毒！”
“我没说他吸毒！”
周睿的鹰眼很敏锐的捕捉到他一瞬间的心理波动，摆摆手道：“我们只是找到了冰货，想弄清楚来历而已。”
诺亚闻言弹了弹烟灰，说道：“你知道赛尔因为婚姻失败私生活并不正常，也许他帮某个女人买的也不一定。”
“是吗？”
周睿手指弹了弹桌面，盯着他的双眼，沉声道：“不过我们怀疑这些冰货并不是用来吸食的，而是用来贩卖或者……”
“贩毒？”
诺亚仿佛是听到笑话一般笑了起来，摇头道：“就算赛尔的公司倒闭了，他也不会沦落为毒贩！
他是高端人才，菲奥娜在美帝上流圈子也是有名的女富豪，这样的人去贩毒？这可是硅谷最大的笑话！”
周睿耸耸肩，说道：“是的！我也觉得可笑，不过你没听完我的话……或者这些冰货用于再次加工和提炼，屏蔽毒性，制作成为一种新型的壮阳药！”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交锋
由于周睿他们现在没有掌握实质的证据，所以在面对怀疑对象时，只能用所掌握的线索、间接证据和推理对怀疑对象施加压力，从而让嫌疑人招供。
当然这种施压有没有效果，完全就是看施压一方的审问技术和被施压对象的心理承受能力。
有些时候同一件事情，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会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这就非常考验施压者的技巧。
而被施压者的心理承受力也因人而异，有些罪犯在犯罪之后，本身心理就承受很大的压力，稍加逼问心理防线就会奔溃认罪。
有些高智商或者心理坚韧者在面对压力时，就完全能承受下来，不会有任何效果。
现在周睿使用的方法，就是用聊天的方式慢慢增加压力的砝码，一点一点把他们推理出来的事实展现出来，把对话的时间拖长，让诺亚的心理防线持续不断的受到折磨，从而露出破绽。
“wise！你搞笑呢！”
诺亚听到周睿的猜测愣了一下，随后抽了口烟，摇头失笑道：“冰货诞生也有几十年了，那些毒贩的技术也不是吃素的！
研究那么长时间都没能排除毒性，更别提什么壮阳药了！你的猜测太玄幻，看来你要回去补习一下化学才行！”
你就装吧！
说得那么轻巧，为什么抽烟的时候手指不自然的微微颤动了两下？
周睿心里已经认定是这个家伙，笑了笑，拿出赛尔的笔记，不急不缓道：“我的猜测是有根据的，这是赛尔的笔记本，也可以说是日记！
他在8月23日提到，私家侦探在调查反渗透膜泄密时，查到了一个重要发现，而这个发现能让他登上一个大台阶，甚至能让他达到普林顿家族的层次。
在8月25号，他与这个隐藏在公司的叛徒谈判达成了初步协议，随后在28号被杀，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大发现与搜到的冰货有关系。
但是他不吸毒又不可能贩毒，那是为什么呢？只有可能是这种新型冰货有着非常高的潜在价值。
再加上我们在他的电脑里发现，他曾经咨询过药监局的药品研发申请，还有很多壮阳药物的搜索记录。
这是赛尔的海外账户的调查结果，从8月23日开始，他就把几个海外账户的资金调集起来，一共是4100万！
用途已经很明显，就是想调动资金，准备用于这种新型冰货的后续研发！诺亚你觉得我的分析怎么样？”
周睿从始至终都没有把矛头对准诺亚，只是在阐述自己的分析结果。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他们没有实质的人证物证质问对方。
如果一上来就拍桌子，那肯定会引起对方的反弹，从而让询问进行不下去，有可能还会遭到对方的投诉，这样他们的询问就达不到效果。
而现在这样阐述式、征询式的对话，并没有触犯对方的权利，对方也没有理由中断问询。
“我不了解这些！”
诺亚看着赛尔的笔记本，眼皮不自然的跳动一下，掐灭烟头淡然道：“也许你们可以通过这些继续调查下去。”
“我们会的！”
周睿鹰眼准确捕捉到了他的微表情变化，翻开他的资料问道：“这是库梅尔博士为我们列出了提取冰货原料的清单。
诺亚你有化工工程硕士学位和药剂学硕士学位，接触过很多化学试剂，在实验室负责的是原材料的分析工作。
你在平时工作中，发现有谁利用这些化学试剂做其他的研究项目吗？这个比较重要，希望你能为我们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这个问话也很有技巧，不直接针对对方有可能利用化学试剂，而是问其他人有没有可能做小动作。
这样一来，对方就算知道他有些含沙射影，也不能发飙指责他胡乱猜疑。
“没有！”
诺亚脸色开始有些不好看，摇头道：“平时的工作都是两位博士安排，你们可以去调查工作日志，每种试剂都有严格的使用记录！
至于你说的有人可能利用药剂进行其他研究，我觉得实验室的研究员都是专业的，不会做这种出格的事情。”
“那真是太遗憾了！”
周睿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忽然问道：“诺亚你也喜欢玩德州扑克？”
这也是询问的一种技巧，声东击西，让询问对象的思维出现短暂的混乱，搞不清楚他问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果然，诺亚中招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沉着脸道：“是的！有问题吗？”
周睿摆摆手让他不要激动，说道：“看来你的手气不怎么好，最近财务上出现了赤字，还借了些钱？”
诺亚眉头皱起，说道：“这很正常！”
周睿拿出一份调查资料，轻笑道：“那就奇怪了，你说你没有接触过毒贩，那为什么会向奥克兰一个贩毒团伙那里借了高利贷？”
警方也不是吃素的，这几天也对赛尔公司的一些主要成员进行了详细的调查。
在上个月这个家伙向一个贩毒团伙伪装的高利贷公司借了10万美元，现在已经到还款的日期了。
“贩毒团伙？”
诺亚脸色阴沉下来，沉声道：“我不知道他们是贩毒团伙，我只是借钱周转，前几天已经还了！”
周睿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打开电脑调出威廉住所小超市的监控录像，把画面转向他，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诺亚看到画面上戴了棒球帽和口罩的人，瞳孔极速收缩了一下，摇头道：“不认识！”
周睿笑了笑，指着他的左手说道：“这个人的左手无名指跟你一样都受过伤啊！”
诺亚左手不自然的缩了缩，说道：“这很正常，谁都有受伤的时候！这个人是什么人？”
周睿盯着他的双眼，沉声道：“凶手！”
诺亚无奈道：“很遗憾，帮不到你们！”
周睿继续问道：“我们调查到你在去年6月份买了一把9mm口径的西格绍尔p229手枪是吗？”
诺亚闻言不耐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枪支是合法的！”
周睿耸耸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要检查他的枪支情况需要搜查令，他们现在还没有证据向法官申请。
这时，跟周睿很有默契的亨利拿出一张威廉的照片推到他面前，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诺亚沉着脸拿起照片看了看说道：“不认识！这是什么人？”
亨利冷哼一声道：“这个人被杀害了！使用的枪与杀害赛尔的是同一把枪！”
诺亚把照片丢在桌上，站起来道：“很遗憾不能提供什么线索给你们！没事的话我要回公司处理离职的事情！”
周睿没有阻止，快速问道：“8月28号中午12点至14点之间你在哪里？”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就是他！
“你什么意思！”
听到周睿的质问，诺亚转头盯着两人愤怒道：“你是怀疑我杀人吗？”
周睿站起来，佯装出一幅无辜的表情，遗憾道：“请你理解我们，凶手没有被抓住时任何人都有嫌疑。
如果你想等你律师来的话，我们也没办法，这是你的权利，不过这个问题就算律师在场也需要回答，这是你的不在场证据！”
他的话音落下，亨利抬头看着天花板，阴阳怪气自言自语道：“我加入警队十几年，见到太多嫌疑人，往往着急请律师的人，大多数都有罪！”
周睿转头不高兴道：“亨利探长！你喝多了吧？再胡言乱语小心被投诉哦！”
亨利闻言装出一副悻悻的模样，低头翻看着桌上的资料。
周睿回头歉意道：“老亨利这几天有些睡眠不足，诺亚不要怪他！来！坐下我们再聊聊！”
审讯就是心理战！
周睿和亨利两人作为主动一方，肯定要把握住主动权。
如果让诺亚这样想走就走，那么他们的审问就是失败的。
所以两人就合伙起来唱双簧，一个白脸一个红脸，让对方有火发不出来，又不能投诉他们，只能乖乖的坐下来。
诺亚阴沉着脸坐下来，冷淡道：“28号我休息半天，中午下班我回父母家吃饭，之后跟邻居家小孩玩橄榄球，然后跟父母喝下午茶！你们可以去调查！”
这家伙真的有不在场证据？
自己的判断是错的？
周睿闻言眉头皱了皱，说道：“好的！我们会去证实！”
说完他调出一个监控录像问道：“这是28号晚上肯特其酒吧的监控画面，晚上8点你和实验室的四个同事在这里喝酒。
这是他们的笔录，我们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9点至9点半，他们四人均表示这个时间段没有看到你，你去了哪里？”
昨天晚上他们推断杀害赛尔的人，有可能是实验室的研究员之后，就再次对这些研究员的警方笔录进行了排查。
有时候换一个角度思考问题，那就能发现其中的漏洞。
对比了他们这五人的笔录，周睿发现诺亚在这个时间段脱离了其他几人的视线。
当然不是他一个人是这个情况。
他们去的这个酒吧是有名的一y情酒吧，几个大男人不可能一直在一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姓取向就有问题了。
只不过周睿锁定诺亚之后，这个疑点就被放大，原来的不在场证据就值得推敲了。
“你是在怀疑我杀害赛尔吗？”诺亚盯着周睿愤怒道。
“别生气！一切都是为了案子嘛！这是不在场证据，说清楚不就好了？对吧！”周睿盯着这个家伙，心里恨得慌，可是他们没有实质证据不能把他怎么样，又担心这个家伙不合作，只能继续演戏。
“哼！当时我认识了一个妹子，在洗手间做运动！她叫琳达，你们可以去核实！”对方没有来硬的，诺亚也没办法只能回答道。
又有不在场证据？
周睿盯着诺亚有些飘忽的眼神，心里笃定就是这个混蛋，按捺住心里的不爽，轻笑道：“好的！我们会联系她！”
这时亨利在一旁黑着脸问道：“赛尔有跟你说过调查配方泄密的事情吗？”
“没有！这是他们管理层的事情！”
“赛尔在公司有什么仇人？”
“赛尔是好人！公司除了巴里没有人对他有意见！我说亨利探长这些问题上次都已经问过了！”
“案情有了新发展，我们要进一步核实！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ok！你们问！”
“你见过赛尔用另一台手机吗？”
“不清楚！我们还没有亲密到那个程度！”
“你一共有多少个手机？”
“就这一个！亨利探长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还需要回去公司处理事情！”
问了几个问题，诺亚不耐烦起来，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周睿站起来，沉着脸说道：“请你配合警方的调查！”
诺亚回身讥讽道：“我没有杀任何人！调查是你们的权利，而配不配合也是我的权利！下次有事情找我律师谈，我没时间跟你们耗！”
周睿见到没有进展，知道不能再强留他，也是拉下脸眼神犀利盯着他，肃然道：“麦克吉恩先生！希望我还能再次这样称呼你！
我不得不提醒你，一级谋杀的罪名可是要把牢底坐穿！警方在法官面前的求情非常重要，我希望诺亚先生不要自误，放弃了这个最后的机会！”
诺亚闻言脸色也是黑了下来，冷哼一声道：“我暂时保留投诉你们的权利！”
周睿和亨利见到这个混蛋拉门出去，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手中的证据完全不够扣押他，只能眼睁睁看他离开。
“是他吗？”亨利收拾桌面的东西问道。
“就是他！”
周睿坚信自己的判断，不说他刚才有些异常的表现，这个诺亚也有制造冰货条件、作案的动机和可疑的不在场证据。
“现在掌握的证据还不够申请搜查令！不然就能查他的枪了！”亨利有些郁闷道。
“放心！我会盯着他的！我不是警察，有的是办法弄清楚！”周睿在审讯室门口见到对方上了电梯，心里冷笑，悄悄放出大黄蜂飞出了警局。
“盯梢的事情就交给你，小心一点不要被他发现，不然他告你侵犯**，我马上安排人去证实他28号两个不在场证据！”亨利提醒了一句，转身去安排人调查。
“等下！我怀疑那个女人被诺亚收买了！弗兰克你去跟那个叫琳达的女人好好聊聊，让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周睿想到这个问题，然后问道：“威廉手机的通讯记录出来没有？”
亨利回道：“还没有！我催一催！”
现在赛尔另一台手机非常重要，只有找到当天他联系过谁，就能顺着这条线索排查下去。
安排好事情，周睿也没闲着，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3点半，出了警局开车寻着大黄蜂的传回来的画面追踪诺亚而去。
第一百五十章 阿特森公司也有猫腻？
案子有了怀疑对象，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突破，之后的调查就能围绕这个嫌疑人展开了。
周睿开车不紧不慢的跟着诺亚的车子，有大黄蜂他的跟踪并不需要跟得太紧，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一路来到赛尔公司，诺亚如他说的一样回到实验室处理离职的事情。
周睿坐在车里没有跟进去，控制大黄蜂小心的钻进他的公文包里，打开监听功能。
这时，赛尔公司董事会已经开完。
库梅尔和伊恩两位实验室大佬正在办公室里商量事情，诺亚和几个助手推门而入。
“博士！情况怎么样？”
事关自己以后的工作，几个助手都显得有些紧张。
库梅尔摆摆手有些沮丧道：“董事会已经决定改组，两天后就有负责人来接管实验室，我和伊恩博士已经决定离开公司，前几天跟你们说过的新公司正在筹划中，是走是留你们自己决定吧！”
菲奥娜既然已经决定全面接管公司，那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和发展规划。
就算是实验室这个最关键的部门，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背靠普林顿船舶公司这颗大树，她并不缺少研究人才，而且赛尔公司的规模在她眼里还有些不上档次，所以她并不需要这些对公司没有归属感的人。
没有直接辞退，而是让他们自己做选择，还是看在赛尔刚去世不久，不想对他们这些老员工下狠手罢了。
几个助手见到事已至此也纷纷表示愿意跟随两人博士离开，诺亚有些心不在焉的附和。
开完会，诺亚递交了自己的辞职报告，花了些时间交接了自己手头的工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公司。
周睿一路跟踪来到圣荷西附近的山景城。
诺亚回到自己小别墅里。
盯梢是件苦活，周睿打电话给华星瑶，告诉她有事情做不回家吃饭，买了些吃的东西在车里监控着诺亚。
“这个家伙没有异动？奇怪了！”
随着时间推移，周睿看着大黄蜂传回来的画面疑惑起来。
下午才在警局被审问过，如果心中有鬼的凶手，那肯定会有所异动，就算不准备跑路，一个人的时候神情也会出现一些慌张。
可是这个家伙从回到家之后，只是打了个电话订餐，然后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电视，想自己的事情。
“难道不是他？”
周睿心里有些动摇了：“不应该才对！从审问时的表现来看，这个家伙心里肯定有鬼，经历警方的审问，现在一个人独处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难道我漏掉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周睿坐在车里皱眉沉思着，再一次梳理着案情。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亨利打来的电话。
“wise，你那边怎么样？”
“还在盯着，你有什么进展？”
“威廉的手机通讯记录拿到了，不过记录显示只有两次赛尔公司的座机，没有赛尔的手机联系，也没有异常的一次性电话号码！”
“短信也没有？”
“没有！我们调取了威廉住所一周之前的监控，发现赛尔来过威廉的住所，根据通讯记录的时间，我估计这应该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然后两人都是用一次性手机在联系！”
“很有可能！找到那个叫琳达的女人了吗？”
“弗兰克和我的助手已经去了酒吧，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诺亚的通讯记录有了吗？”
“我等会发给你！有一个消息，诺亚父母家就在金门公园附近，距离威廉的住所只有一刻钟的步行路程！”
“好！你派人去核实他的不在场证据，调取他父母家周围的监控录像，看看有没有发现！”
“好的！就这样！”
电话这条线索断了。
看得出赛尔对于配方泄密的事情很谨慎，用公司的座机联系之后直接上门找到威廉，然后两人都是用一次性手机联系。
这样就给周睿他们的调查带来了很大麻烦。
找不到赛尔那部失踪的一次性手机，就查不到28号晚上他究竟联系过什么人，就少了一个直接证据。
不多时，亨利把诺亚的通讯记录发了过来。
“不对呀！怎么那么正常，难道真的不是他？不应该啊……”
翻看着通信记录，周睿更加疑惑起来。
证据太少，根本就支撑不起他的推理。
“好像我遗漏了什么……是什么呢？等等……这个电话号码是……阿特森公司！”
警方调查的通讯记录是近两个月的，一大排电话号码中有一个只联系过一次的电话号码引起了周睿的注意。
“我他喵的是蠢货！赛尔与菲奥娜的关系人所皆知，阿特森公司自然知道！如果从单纯的角度来分析，赛尔死了，他的公司肯定会乱一阵子！”
“而阿特森公司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加紧推出自己的反渗透膜从而抢占市场，最后的受益者就是他们！”
“现在诺亚一个月前跟他们有过一次联系，应该是接上头再用其他方式联系，诺亚在卖掉反渗透膜配方之后，双方合作应该很顺利。”
“之后诺亚再把冰货的资料拿出来与阿特森公司合作，这么重大的事情双方一定做了周密的计划！”
“这也就解释了诺亚回到家里并没有表现出慌张，有可能这个家伙下一步就会趁着警方没有办法限制他，从而离开旧金山甚至有可能离开美帝躲起来！”
想到这里，周睿拿出电话拨打给库梅尔博士。
“库梅尔博士打扰你的休息，我是wise！”
“wise，有什么事情？”
“我想问问诺亚一个月前有没有表示过想离开公司？”
“我想想……是提过一次，不过后来就没有下文了！”
“他有说过想去哪里发展吗？”
“没有！只是说想换换环境，征求我的意见。”
“好的！我明白了，博士请不要把我联系你的事情告诉别人，谢谢！”
“好！诺亚他……”
“没事，只是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好吧！”
周睿放下电话，马上按照阿特森公司的那个电话拨打过去。
一阵彩铃声之后电话接通，不过让周睿郁闷的是，这个电话是公司总机的电话，还需要拨分机号才有人接。
“这难不倒我！”
周睿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连上无线网络，一边盯着诺亚，一边用黑客技术入侵阿特森公司的内部通讯系统，调取里面的储存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