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0章 蹩脚的杀人犯
云州，深夜，雨已停。
一辆白色的轿车，从成功路上缓缓开来，一直开到了晨阳居的后门。
车子缓慢行驶，在那里寻找着合适的停车位置。
但是，路边停满了车辆，甚至有车堵住了晨阳居的后门。
无奈之下，白色轿车只好停在了街道的中央，这样一来，路过这里的车辆势必无法通行。
不过，现在是深夜一点半，街道又较为偏僻，暂时不会碍事。
车子停下之后，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高个男子，从驾驶位置下了车。
此人戴着一个黑色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从线条上可以看出，此人身材健硕，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
男子警觉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才朝着汽车的后备箱走去。
由于路上有一汪水，他一脚踩在水中，溅起泥泞的水花。
虽然刚刚下过雨，又正值深夜，可空气依然闷得让人难受，潮湿高温的空气，让人的汗液很难快速蒸发，所以此人只好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嘭……
后备箱打开了，里面躺着一个蜷缩着身体的女人，女人穿着红色的长裙，看上去像是某位高贵的夫人。
男子见状，先是习惯性地挠了挠头，然后便弯下腰，把女子抱起，抗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
随后，他就这样扛着女人，朝着晨阳居的后门走去。
来到门口之后，他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刀片，将刀片插进门缝，捅向了暗锁的锁舌。
可是，由于肩膀上扛着一个女人，他的动作极不得劲，甚至将女子的头，碰在了后门上。
就在这样一个时候，那女人突然说话了：
“你这个棒槌！你就不能先把门打开，再扛人吗？”
“这……”听到此话，男子只好蹲下身子，将女人放在了地上。
女人昂起头之后，露出了一张冷峻美丽的脸，正是特调组的——吴秀敏！！！
而那个被骂成棒槌的男子，正是冉涛！
原来，两个人被苗英委派侦破张启乐被害一案之后，始终不得要领。所以，二人最后决定，要来一个百分百的现场模拟，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破绽？
所谓百分百模拟，那就是，由冉涛来扮演凶手，由吴秀敏来扮演被害女子，所以，才上演了刚才那一出。
“还有，”吴秀敏抱着肩膀，继续埋怨，“之前不是说好了，要背着吗？你为什么非要扛着？显你力气大，肌肉发达吗？”
“不是啊，”冉涛委屈，“我是从后备箱把你弄出来的，往肩膀上扛的话更顺手一些嘛！
“再说，你现在是个昏迷的人，我要是背着你，你不就仰过去了吗？”
“笨蛋，”吴秀敏将冉涛拧了个转，然后利索地窜到了他的后背上，示范道，“我的手没有力气，但是你可以将我的手绕过你的脖子，然后用你的手扣住，这样我不就掉不下去了吗？”
“不不不，”冉涛摇头，“我手上戴着手套，这么热的天，张世雄看着又那么单薄，背起来还是不如扛着走痛快！”
“张世雄虽然没有你壮，但是张启乐可是比我体重轻啊！”吴秀敏坚持道，“我觉得，还是背着更加省力……嗯……”
就在这时，吴秀敏看到汽车停放的位置，不由得又找到了新的槽点：“喂，你汽车停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别人的车都过不去了！”
“不是，你看……”冉涛指着对面的路肩说道，“可以开到马路牙子上面，错一下就过去了！
“你看，这里停的满满当当的，根本没有地方停了！”
“嗯……”吴秀敏点头说道，“苗姐之前猜测过，张世雄之所以没有在绑架了张启乐的当晚动手，很有可能跟我们今天的情况一样，没有地方停车！”
“对呀，而到了第二天，”冉涛说道，“他有可能提前把汽车停在了这里，占据了一个车位，等到半夜之后，这才回去拉人！
“只可惜，我们查了很多汽车的行车记录仪，全都没有拍到……”
“就算拍到，”吴秀敏说道，“也说明不了什么！张世雄已经在口供里提到了他的停车位置，他说他下班那天回来太晚，就把车停在了一个碍事的地方。
“所以，第二天中午，他把车子挪到了这条街上！”
“靠，”冉涛掐着腰说道，“这条街离他家十万八千里呢！明显不合逻辑嘛！”
“但是，也无懈可击！”吴秀敏说道，“我们只通过停车的位置，什么都证明不了！”
“有时候，我真佩服这些杀人魔，”冉涛看着四周说道，“这大半夜的，就不怕遇见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冉涛，咱们不是说过要百分百还原杀人场景吗？”吴秀敏打了个响指，说道，“来吧，咱们继续吧！车停在这里，那就先停在这里吧！”
“好！”冉涛打开后备箱，说道，“你先进去，这回我吸取经验，先去把门撬开，然后再过来抬你！”
于是，吴秀敏重新钻回了车子，而冉涛则拿着刀片去撬门。
暗锁仅仅锁了一道锁舌，冉涛没有耗费多大力气，便打开了后门。
吱呀，陈旧的铁门发出声音，冉涛将整个铁门打开，这才返回汽车，再一次抱起了吴秀敏，将其扛在肩上。
嘭！
他关闭了后备箱，然后将吴秀敏带进了晨阳居，又关上了那道铁门。
没有了路灯的照射，晨阳居内一片死寂。
看到冉涛有点儿发闷，吴秀敏提示道：“去正门啊傻瓜，你不是有钥匙吗？”
“哦……”冉涛一顿猛掏之后，郁闷地说道，“靠，忘车上了……”
“我去！”吴秀敏抓狂，“你这样的杀人犯，也够可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冉涛一面念叨着不好意思，一面拖着吴秀敏重新回到外面的街道，开车门，找钥匙，一通操作之后，这才再次返回了晨阳居。
而整个过程中，吴秀敏全都在他的肩膀上，把吴小姐郁闷得够呛。
终于，冉涛扛着吴秀敏来到了晨阳居的正门，虽然是百分百的模拟体验，但他们事先还是通知了保安，以免发生误会。
所以，他们并不担心被人发现……
钥匙都是新配好的，晨阳居的正门很快被冉涛打开，而进入之后，他却再次犹豫起来。
“嗯……”他腼腆地向吴秀敏问道，“我现在应该先去拆掉监控，还是先上去把你杀了呢？”
第2631章 乐手
英国伦敦，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对过一家咖啡馆内。
“这个是94年至03年的一份名单，”李本成将手机上的一张图片拿给赵玉看，“根据他们的负责人说，从这里只能追溯到94年了，而94年之前，皇家交响乐团是在皇家剧院演出，但是皇家剧院已经改建了，所以很多资料丢失……”
“不会吧？”赵玉咧嘴说道，“94年和95年只发生过两起左耳案，人名单上，重名的人肯定有很多吧？”
看着密密麻麻的英文资料，赵玉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别告诉我你已经失去了耐心！”李本成却是气定神闲地微微一笑，“别说我搞到了这么多，就算只有一份，我们也已经叩开了半扇通往真相的大门！”
“我知道，”赵玉没好气地说道，“我们只要在名单上找个上年纪的老人，然后找到他当面询问，就能把嫌疑人找出来了，对吧？”
“难道不是吗？”李本成扬起嘴角，“找到左耳案的凶手，我们就能找到继任者的线索，找到线索，就可以早点解决他们！
“这样，我以后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可以带着我的儿子安稳地生活了！
“哎呀，见惯了大风大浪才会发现，”李本成惬意地喝了一口果汁，“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你还真够乐观，”赵玉说道，“可我怎么觉得，我们越是接近真相，就越危险呢！
“老李头，电影上都是这么演的，往往感觉到自己就快要熬出头了，却偏偏丢了小命，你可不要随随便便领盒饭啊……”
“嗯？领盒饭？”李本成不解，“什么叫领盒饭？”
哦，赵玉这才意识到，对方是个外国人。
“好了，”赵玉指着手机屏幕说道，“你觉得，我们应该从哪个人开始下手呢？”
“随便选一个吧！”李本成淡淡一笑，“这些人的岁数都不小了，随便找一个，应该会知道的！”
“那好……”赵玉说道，“那就先找个离咱们这里最近的吧？”
说完，他看了看手表，问道：“都十点半了，他们应该开始练习了吧？”
“阿尔伯特，大提琴手，”李本成说道，“我喜欢这个名字，今年已经56岁了，90年代的时候正当年，就从他开始吧！”
“我……”赵玉看着一桌子的美味，“我还没有吃完呢！”
“好吧，”李本成看着窗外说道，“你慢慢吃，让我去办吧！”
说完，他便拿起手机，转身离开了餐厅，同时胸有成竹地说道：“等我回来，我们就会知道左耳案的真凶到底是谁了！”
“喂……”
看着李本成离去的背影，赵玉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看过太多电影的他，知道很多侦探剧情都是在关键时候要出意外，尤其是李本成今天有点儿反常。
结合着之前在东京办案时的经历，赵玉越发觉得，自己不能让李本成一个人去。
于是，他快速的起身，想要追过去。
可就在起身的同时，他突然听到身后有服务员在说话：
“喂，维克多，这都十点半了，你不去里面练琴也就罢了，怎么还喝上酒了？要是让你们团长知道，非得开除了你不可！”
在到达伦敦之后，赵玉一直开着同声翻译器，并且停留在英语频道，所以他完全听得懂这些话。
使用1000多点积分，几乎可以让同声翻译器天天开着，他现在不差积分，所以一直开着。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他敏锐地感觉到，服务员所指的这个人，有可能就是乐团的乐手。
于是，他本已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一个紧急避险球使用了出去，远远地给李本成作用在了身上。
这样一来，避险球至少能帮他保一次命。
真出现什么意外，也不至于直接嗝屁。
使用完之后，赵玉这才看到，自己后面不远处的一张餐桌前，坐着一位银发老人。
老人什么都没点，只是坐在那里看报纸，同时握着一个银色的酒壶，一边看报纸，一边往嘴里倒酒。
“我可是乐团的老人了，团长可没有权利开除我，”老人笑呵呵地冲服务员说道，“孩子，你知道吗？交响乐比其他任何音乐都需要激情，有时候喝点儿酒，更有助于我的发挥，呵呵……”
“但是，你至少得点个菜吧？”这句话，服务员没有明说，而是咬着嘴唇笑声嘟囔，“工资那么高，居然这么吝啬，小费也不给……”
说着，服务员已经悻悻远去，而赵玉却从后面迎了上来。
“哎呀，原来您就是皇家交响乐团的大师啊！”赵玉用流利的英语兴奋说道，“我很早就看过您的演出，真是太令人印象深刻啦……嚯哈哈……”
“嗯……”老人瞥了赵玉一眼，问道，“您是……”
“我……我就是皇家交响乐团的一个小粉丝啊！”赵玉很自然地坐到了老人旁边，“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您，真是幸会啊！”
说着，赵玉还热情地伸出了右手。
“对面就是我们上班的地方，”老人虽然握了手，却还是持有警觉，“这里的咖啡又很地道，要是看不见一两个，那才是幸会呐！”
“哈哈，您真幽默，”赵玉笑道，“您能相信吗？其实，我只是看过您的演出，却叫不出您的名字！您是……”
赵玉本想骗出对方的名字，可老人只是淡淡地看着赵玉，保持沉默。
“哈哈，”赵玉尬笑几声，直奔主题，“其实，不瞒您说，上世纪90年代的皇家交响乐团海外演出，我几乎全都看过了，那时候我还小，是我父亲带着我去的！
“我记得，乐团中有一位耳朵有残疾的乐手，演奏得特别好，您记得他吗？”
“你……是不是喝了什么过期的东西？”老人背过身去，又拧开酒瓶啜了口酒，不再理会赵玉。
“不不不，91年首尔和东京，92年新德里，93年纽约和阿姆斯特丹，94年的马尼拉，我全都看了……
“那个耳朵有残疾的人，始终都在，哦……哦……明白了，”赵玉故意说道，“那个时候，没有你，你不在的……”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老人转过头，瞪了赵玉一眼，问道，“你知道，我是演奏哪种乐器的吗？”
“你……嗯……”赵玉赶紧开始观察。
老人手上没有老茧，应该不是小提琴之类的弦乐，敲鼓的也不像，那么……只能是管弦乐了？
“您是吹……吹……吹什么的来着？黑管？单簧管，还是萨克斯？”
“哈哈哈哈……”老人笑了，用手比划道，“我是指挥乐队的！我在皇家交响乐团待了快一辈子了！
“可是，我根本没有听说过，哪个人是耳朵有残疾的！你也不想想，如果耳朵有残疾的话，还怎么……嗯……嗯……”
说到这里，老人发生了停顿，眼神也变得迷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别说……在那个年代，团里还真有一个耳朵有问题的……”老人好奇地看向了赵玉，“可是……你怎么会知道呢？”
第2632章 隐疾？
“所以说……”冉涛站在晨阳居一楼门厅说道，“监控虽然有，但储存硬盘的主机却并不在门卫，而是在洋楼里面了？”
“对，”趴在冉涛肩膀上的吴秀敏喃喃说道，“当初安装监控系统的时候，晨阳居外面还在规划中，警卫室是在楼里面的！
“后来规划完毕，警卫室才搬到了大门口，但是主机全都留在了楼里面！”
“哦……”冉涛琢磨着说道，“这样的话，凶手应该是先杀人，然后再去处理监控硬盘了？
“因为，如果先破坏掉硬盘，那么有可能会被外面的门卫发现？”
“你说的全都是废话！”吴秀敏眯着眼睛说道，“他当时除了被害人之外，还拿着很多祭祀物品，自然是先去杀人！
“再说，卫生间里又没有监控，只要进入卫生间，就不会被发现了！”
“哦，那好吧！”冉涛说道，“咱们也先上楼吧！”
说完，冉涛便扛着吴秀敏朝楼上走去。
“不过，”吴秀敏说道，“晨阳居的监控主机在楼内的信息，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回头，可以好好查一查，张世雄有没有可能了解这个情况！”
“哎呦，真热啊！”冉涛满头大汗，“凶手犯案的那天，也这么热吗？会不会，他的汗液也滴到了地上？”
“凶手出没出汗我不知道，”吴秀敏打趣道，“但是他肯定没你这么啰嗦！”
“哎呦，”冉涛开怼，“行了，我还没嫌你沉呢！张启乐肯定比你轻多了……”
“你可真不会聊天，”吴小姐生气，“你不知道，谈论女孩子的体重后果很严重吗？”
“女孩子？”冉涛认真说道，“拜托，你比我还大呢！不能叫女孩子了吧？”
“我去！”吴秀敏气得从冉涛耳朵上拧了一把。
“喂喂喂……专业点儿好不好，”冉涛疼得咬牙，“你现在扮演被害人，你要是拧凶手的耳朵，还不等于诈尸了？”
“嗬，你真是欠扁啊！”吴秀敏说道，“我真是瞎了眼，会跟你一起模拟现场！早知道，还不如咱俩换换呢！
“说不定，我会真的把你干掉！”
“别生气，别生气，我比你想象得还要龌蹉！”冉涛说道，“谁让咱们有个那样的老大呢！
“说实话，这次老大不在，总觉得心里没底！”冉涛看了一眼漆黑的楼道，“恍惚中，我还以为这是又回到了鬼王案的现场呢！
“我记得，在鬼王案的那个书院，老大也是半夜带着我们去模拟现场，哎呦，那可叫一个恐怖哩……哎呦，哎呦……”
就在冉涛呼哧喘息之下，他们终于来到了位于3楼的卫生间门口。
卫生间的门平时都是敞开的，冉涛一手扛着吴秀敏，一手打开了卫生间的木门。
吱呀……
就像应景一般，木门发出了瘆人的吱呀声，冉涛唰得冒出冷汗，身子也微微打颤。
屋内一片漆黑，冉涛单手打着了打火机，这才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浴缸跟前。
“吴姐，我……我就把你放里面了，”冉涛颤颤巍巍地说道，“既然是模拟凶杀案，那咱就得认真一点儿！
“你……嗯……你不忌讳吧？这浴缸……已经洗干净了貌似……”
谁知，吴秀敏突然不说话了。
“喂，”冉涛又问了一句，“我……我把你放里面了可，你可不要生气啊，咱们都是为了案子，为了案子……”
说着，冉涛轻轻地将吴秀敏放进浴缸，可放好之后，才发现吴秀敏一动不动，好像真的昏迷了似的。
“吴姐，吴姐……喂……”冉涛着急，小声嘀咕，“你……你睡着了吗这是？”
结果，就在刹那间，吴秀敏蓦地睁开眼睛吼了一声。
“哇！！！”
“啊……”冉涛本来就紧张得要命，吴秀敏这突然的吼叫，顿时吓得他七窍生烟，魂飞魄散，一屁股就摔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接下来，浴缸里传来了吴秀敏的笑声，“看你那德行，胆子还这么小呢？”
“我去……”冉涛搓了一下刷白的脸，咬着牙骂道，“你干嘛啊？这样好玩吗？”
“我说过，”吴秀敏倔强地说道，“轻易谈论女人的年龄和体重，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下信了吧？”
“啊？”就在这时，冉涛突然指着吴秀敏的身后，做出了惊恐的模样，“你……你后面……”
结果，吴秀敏非但没有上当，反而脱下了鞋子，直接丢到了冉涛的脸上……
……
十分钟之后，吴秀敏睁着眼睛，让在浴缸之中。
她两手摊开，模拟被凶手割腕的场景……
冉涛则在一边比划着，说道：“我觉得，凶手进来之后，先把人放进浴缸，脱掉衣服，然后注水……
“接下来，他就开始摆设香烛或者神像之类的祭祀物品，等到全部搞定之后，最后一步才是杀人！
“但是……但是……”冉涛习惯性地挠头说道，“我们还是没有发现，凶手有什么破绽啊？
“等到仪式进行完毕，他收拾好东西，就可以离开了……烧掉的蜡烛和一些木炭的灰烬，也就留在了现场……
“我们还是无法证明，那个人一定就是张世雄啊？”
“蜡烛发出的光虽然很弱，而且拉着窗帘，”吴秀敏说道，“但是，对面如果有人在关注这里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看到的！”
“只可惜，我们全都问过了，”冉涛说道，“没人注意到这里，大半夜的，谁没事总往窗户外头瞧啊？”
“冉涛，”吴秀敏提醒道，“你还是往外面看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好吧！”
于是，冉涛来到窗户边，向外看了过去，外面夜深人静，看不到任何异常。
“杀完人之后，”吴秀敏又道，“凶手便收拾好的东西……等一下……
“如果凶手真的是张世雄，那么他显然是在模仿作案，”吴秀敏猜测道，“既然现场也出现了白烛和炭末，那就说明，张世雄也懂得罗浮道的祭祀仪式！
“所以，我们几乎可以断定，张世雄一定看过，甚至是学习过罗浮道……
“如果，彼得是为了完善身体，张凤仪是为了战胜病魔，那么……张世雄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冉涛问道，“他也有什么隐疾不成？要不，我们给他做个检查？或者，找他前任女朋友问问？”
第2633章 聋子
“什么意思？”赵玉问道，“为什么我会不知道呢？”
“龙丹的耳朵虽然聋了，但是，他是一个要面子的人，”老人说道，“这个秘密，即使在团内，也是很少有人知道的！”
哦……
赵玉这才明白，原来他要寻找的目标，并不是什么少了一只耳朵，而是耳朵聋了！他是个聋子！
龙丹，龙丹……
外国人居然还有叫这种名字的，那么……这个人，真的是自己要寻找的目标吗？
“不会吧？”赵玉只能继续胡诌，“他不是全聋，应该只是聋了一只耳朵吧？你肯定不知道是哪一只，对不对？”
“左耳朵，”老人眯起眼睛，俨然把赵玉当成了不速之客，“这个我不会记错的！他是大提琴手，左耳朵听不到之后，会让音准发生偏差，而只有我才能听得出来！”
“哦……”赵玉因为获得了重要信息，开始感到兴奋，他飞速思考了一下，说道，“90年代的世界巡回演出，龙丹全都在吧？我可是什么都听不出来呢……”
“当然了，”老人又啜了口酒，说道，“交响乐团，不止一位大提琴手，音准出现偏差，哪怕是专业人士，也不一定能听出来的！
“不过，龙丹如果不是耳朵出了问题，他本可以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大提琴手的，在我刚进入乐团的时候，他甚至已经举办过大提琴专场演出会了！
“只可惜，唉……”
“90年代，91年的时候，你们先去了首尔演出，一个月后又去了东京是吗？”赵玉又问，“那个时候，你还不是指挥了吧？我对你真的没有印象了！”
“你……我老了，不太想骂人了，”老人瞪了赵玉一眼，说道，“那个时候，我已经指挥好几年了都！
“你的话，真让我有打人的冲动，你真的……不认识我吗？还是，纯粹为了挑衅？”
“不不不……”赵玉说道，“说实话，我特别想找到龙丹，想要跟他合张影，不知道，他现在……”赵玉一指对面的音乐厅，“他在不在里面？”
“他早就退了！”老人说道，“大概……嗯……在95年之后吧，他因为病情恶化，就主动退出乐团了！
“其实，他也算是善始善终，功成名就了吧！”老人说道，“在最好的时候退出，不留遗憾！不过，他那个人有点儿怪，没什么朋友，我有几次去见他，都没有见到，此后，就基本断了联系……
“只是，在某个老伙计的葬礼上见过他！”
“95年，”赵玉问道，“是多伦多的那次演出之后吗？”
“对！”老人点头，“我开始相信你的话了，你还真是看过不少皇家乐团的演出呢！”
“他的病情恶化，是什么意思？”赵玉又问，“除了耳朵，他还有什么毛病？”
“你真的，对他挺关心的！”老人又喝了一口，但是酒已喝干，无奈叹道，“就是耳朵，他得的是一种罕见的听力神经官能症，右耳朵也会慢慢地退化，直到什么也听不见！
“据说，95年之后，他曾经做过手术，什么人造耳蜗之类的东西，但都没有成功……最好的助听器，也只能让他勉强能听见一点儿东西！”
“伙计，”赵玉冲服务员打了个响指，然后指着老人说道，“给我们的指挥家来点儿你们最好的酒！我买单！”
“是，先生！”服务员有礼貌地弯腰，“请问，喝什么酒？”
“威士忌，我的最爱！”老人直接把油亮亮的酒壶递给了服务员。
“艺术家从来都是多磨难啊！”赵玉说道，“龙丹进入了无声的世界，所以脾气和性格，才会有点儿与众不同吧？”
“那倒不是绝对，”老人说道，“龙丹没有变成笼子的时候，也是那样！就算他现在成为了最伟大的大提琴手，也一样没有朋友，我敢断言！呵呵……”
因为赵玉替他买了酒，老人逐渐消除了敌意，露出了笑容。
“我记得，龙丹是不是喜欢梵高啊？”赵玉再接再厉，又问了一句。
“嗯？是吗？”老人不确定地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呢？不过，梵高貌似也少了一只耳朵对吧？惺惺相惜吗？呵呵呵……”
“他……他现在住在哪里呢？”赵玉又问。
“你恐怕很难找到他了，”老人说道，“我都十几年不见了，还活没活着，也都不知道了！
“他的老房子就在贝克郡，但是已经卖掉了！”
“那么……”赵玉又问，“你身边的人，也没人再见过他了？”
“嗯……”老人摇头说道，“没有了！不过……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十几年无人问津了，可是最近一个月内，却有那么多人问起了龙丹，这是……怎么了？”
“啊？”赵玉惊讶，“还有人找过龙丹吗？”
“酒来啦……”这时，服务员拿回来了酒壶，同时还给赵玉倒了一杯威士忌。
“我的宝贝，”老人接过酒壶，赶紧啜了一口，脸上满是惬意表情，随后说道，“上个月，有个老头找过我，也跟我询问了龙丹的下落！
“而且，乐团里的老人，也都和我差不多，陆陆续续地都被人询问了，甚至，还有警察……
“喂，你一个亚洲人，找龙丹做什么？”老人说道，“我怎么感觉，不像他的粉丝呢？是不是，龙丹犯了什么事？”
“老人，”赵玉问道，“什么样的老人？和我一样的亚洲人，还是……”
“嗯……”老人说道，“是个体面的家伙，不是亚洲人，就是白人！跟我年纪差不多，看上去还有点儿眼熟，哦……还有着浓重的伦敦口音！”
“伦敦口音？”赵玉皱眉，用心回忆了一下，感觉印象里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等等……
眼熟？
赵玉想到了什么，急忙掏出手机，打开了前世界首富隆迪的照片，然后拿给老人问道：
“你看一下，是不是这个人！！？”
“嗯……”老人仔细辨认了一下，摇头说道，“不是，那个人不戴眼镜的，而且，比这个人要更瘦一些！说话倒是挺温和的，嗯……等一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找龙丹呢！
“他……他到底怎么了？”
“龙丹……嗯……”赵玉思维急转，眼睛闪光，此刻，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即将接近那个重要的真相！
于是，他飞快地转换思路，向老人问道：“龙丹年轻的时候，去过云州吗？他是不是，信仰一种非常特殊的巫术！！？”
第2634章 涛哥的掐指一算
夜半三更，晨阳居的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咒语声：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太上老君来显灵，天灵灵，地灵灵，冉涛**师要**了啊……”
冉涛跳了半天大神，这才停下来对浴缸里的吴秀敏说道：“我这个根本不对，我敢打赌，张世雄当时绝对没有这么闹腾！
“喂……又想下我是不是，又没气了怎么？”
冉涛看到，吴秀敏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
这一次，他谨慎地靠近，仔细听了一下，没想到，吴秀敏竟然真的打气了鼾声……
“不会吧？”冉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念叨，“大姐啊，咱们是来模拟现场的，你这样都能睡着吗？
“你要是睡到天亮，我可怎么办呢？”
说话之间，冉涛瞅了瞅阴森森的卫生间，顿时感觉后背一阵寒意。
呜……
一阵阴风吹过，让地面上白烛之光发生了跃动，好不吓人。
哎呦我滴亲娘……
冉涛有点儿心虚，不自觉地将后背靠到了浴缸上，好离的吴秀敏更近一些。
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吴秀敏仍然鼾声微微，的确是睡着了。
这么多天以来，吴秀敏始终在一线奋战，也是很少休息，此刻也真是累得不行了……
“啧啧……”冉涛咂嘴之间，又看向了窗户。
之前，因为他去窗户那边查看外面的情况，窗帘有一半是敞开的。
此刻，他可以看到从其他地方传过来的灯光，照射进了屋中。
哎呦……
冉涛看着地上映出的诸多影子，心里继续嘀咕，那个红浴缸杀手的神经，得有多么大条？
在这么阴森的地方杀人，要么他不是第一次，要么，他就是有着天生超强的心理素质。
张世雄……
冉涛回忆张世雄审讯时候的样子，看上去紧张兮兮的，不想是有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吧？
不过，也说不准，有可能，那都是他装出来的……
吴秀敏怀疑他有暗疾，他用红浴缸地方式杀掉张启乐，想要和他姑姑一样，祈求能够利用血祭来清除暗疾？
可是，但凡他有点儿脑子，就应该可以想到，那根本都是骗人的吧？
否则的话，她姑姑现在应该还活在人世才对嘛……
对……
冉涛冷静地分析了一下，他还是觉得，他们之前的推测更接近事实。
张凤仪留下来的关于罗浮道的东西，只是促成张世雄用红浴缸杀人的某个因素。而关键原因，还是他和张启乐有仇！
张启乐在救护车上，不知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了刚刚失恋的张世雄，所以张世雄才会绑架张启乐，继而用这种方式杀死了她！
不过……
还有一个问题搞不明白，那就是，张启乐能轻松进入晨阳居，显然是做好了准备的。
而……
哎？
就在冉涛背靠着浴缸思考问题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从窗户射进的光影之中，闪过了一个东西……
哎？
冉涛惊起，也顾不得恐惧害怕，赶紧冲到了窗户边朝外面看去。
由于他碰到了窗框，窗框发出陈旧的吱呀声，一下子吵醒了吴秀敏……
“靠……”冉涛皱了下眉头，喃喃说道，“竟然是架无人机……”
“怎么了？怎么了？”刚刚惊醒的吴秀敏问道，“你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冉涛赶紧收回身子，说道，“飞过去一架无人机而已，呵呵……”他看了看手表，又道，“我敢打赌，这附近肯定有豪华酒店，而且是独栋特别高，周围再没有其他高建筑物的那种……”
“哦……”吴秀敏从浴缸里坐起来，捏着酸麻的后背说道，“太硬了，这可不是睡觉的好地方，我居然……睡着了……”
“是呀，”冉涛笑道，“你可一点也不忌讳，这浴缸里可是刚刚死过人的！”
“死人并不可怕，”吴秀敏从浴缸里爬出来，说道，“可怕的还是杀人的心啊！”
看到吴秀敏吃力的样子，冉涛赶紧伸手搀扶。
二人亲昵接触，又是如此深夜，难免有些小暧昧。
吴秀敏见状，赶紧挣脱冉涛的手臂，没话找话般地说道：“无人机飞过去，你都能注意到？”
“是啊，屋里有影子呢！”冉涛红着脸回答，又道，“我们……是不是已经模拟现场完毕了？”
“当然不行了，”吴秀敏说道，“我们只是模拟了开头、中间，现在还差结尾呢！”
“结尾？”冉涛皱眉，“结尾还用模拟吗？如果模拟的话，也就没有你的事了呗？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然后，我只需要收拾东西，去拆视频，然后再把晨阳居的后门锁上，踩着盆景架翻墙出去，开车……哦不，直接回家就行了？”
“那也得模拟啊！”吴秀敏认真说道，“不真实的走一遍，怎么能深切地体会到凶手的心境呢？”
“拉倒吧！那是老大，”冉涛说道，“人家老大是神探，那东西是学不来的！”
“好，既然你这么自卑，”吴秀敏开始弯腰捡拾东西，同时说道，“那就由我来扮演凶手吧！你躺到浴缸里面去当死人！”
“凭什么？”冉涛当然不干，“死人已经死了，还扮演个什么劲儿？要不，我来当个帮手吧！”
“呆子！”吴秀敏嗔怪，“杀人凶手，还带帮手？哎？”
就在吴秀敏说话之时，她突然看到，地上又闪过了一个影子！
她急忙回头去看，果然看到窗户外面，隐隐约约飞着一个东西。
“靠！”冉涛骂道，“又是那架无人机，一个死偷窥狂，气急了我把他揪出来，让他进看守所！”
“不会吧？”吴秀敏皱眉说道，“它这是看到我们了吗？我们在晨阳居，而且还在凶杀现场，它……它不会去报警吧？”
“敢！”冉涛来到窗户跟前，冲远处的无人机竖了一个中指，“借他个胆子，它也不敢去报警啊！”
结果，在看到冉涛之后，那个无人机便悄无声息地飞走了。
“偷窥狂，你刚才说偷窥狂？”吴秀敏不解，“什么意思？”
“咳！”冉涛说道，“我当年在首都郊区执勤的时候，这种事遇到的太多了！我刚才说过，我掐指一算，就知道这附近肯定有一栋独栋的高档酒店，周围空旷，没有高建筑物的！”
“是吗？”吴秀敏好奇之下，竟然打开手机地图查看，果然在南面发现了一家香格里拉大酒店！
“冉涛……”吴秀敏更加疑惑，“你怎么知道呢？”
“咳！”冉涛摆出一副老江湖的姿态说道，“这么高档的酒店，周围没有更高的大楼，那么住在酒店里的客人们，也就有不少懒得去拉窗帘，所以就给了那些无人家偷窥爱好者们好机会……
“哎呦，你知道吗？当时首都郊区多得是这种酒店，如果我们乐意，一星期可以抓一车呢……”
“哦？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吴秀敏惊讶，“还有这种骚操作吗？”
“这都有点儿过时了呢！”冉涛说道，“其实，这也不能赖那些偷窥狂们，因为有很多客人喜欢刺激，喜欢不拉窗帘！
“当然，还有酒店，有的高楼酒店，卫生间都没有窗帘的，一览无余……”
“等等……”吴秀敏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冲冉涛说道，“冉涛，如果……在案发当天，天上也飞过无人机呢？”
第2635章 预感应验
“什么？巫术？”名叫维克多的老人回忆了一下，不解地说道，“你在说什么？龙丹是音乐家，怎么会跟巫术搞到一起？
“还有，你说的云州，是华国的云州吗？”
“对，”赵玉说道，“龙丹应该去过吧？”
“不……我印象里面，龙丹从来没有去过华国，”老人说道，“当时的皇家交响乐团，也是一直到05年以后，才有机会去到京州或者魔都等城市演出……”
“龙丹的信息，对我非常重要！”赵玉说道，“你再好好想想，如果你能提供给我更多的关于他的信息，我给你买一箱最好的红酒！”
“呵呵……年轻人，我缺酒，但并不缺钱……”老人微微一笑，“你不要用这些物质的东西来要挟我，我是个自由的指挥家……”
“两箱！最好的威士忌！”赵玉伸出两根手指。
“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你们东方人太功利了，”老人摆手，又喝了一口，才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要10年以上的威士忌，而且是约克郡红海酒庄的正牌货！”
“成交！”赵玉掏出一沓钞票，放在了老人眼前。
“龙丹有过两次不幸的婚姻，”老人说道，“一个是远航游轮上的女招待，一个是模特，两任妻子都没有给他留下孩子……
“这个人生性孤僻，不善交际，也不能喝酒！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信什么巫术，但是我清楚地记得，他身上总是带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装饰品，还有……
“嗯……”维克多回忆道，“有一次过安检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行李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神像，神像像是某种恶鬼，那恶鬼有着很明显的东方特征！”
哦？
赵玉心头一动，似乎是找到了源泉。
“远航游轮……女招待……”赵玉问道，“龙丹……在船上工作过？”
“演出，对……那都是上世纪70年代的事情了，那个时候，还有远航的游轮，”老人说道，“龙丹跟别人说过，他最早的时候为了生计，就在那种远航游轮上演出！
“从利物浦到纽约，几乎有那么两三年的光景吧？老实说，很赚钱的，船上的客人都很豪爽，都是头等舱嘛！给的小费很多……
“他的第一任妻子，也是在船上认识的！”
哦……
赵玉想起，苗英跟他说过，张凤仪的父亲张亭山，曾经也当过海员。
不知道，他是否和这个龙丹有过交集？
张亭山，龙丹，那么……彼得呢？
彼得就是英国人，他和龙丹，会不会也认识？
于是，赵玉提出了“彼得”的名字，可是老人在回忆了一番之后，却并不认识彼得，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什么红浴缸案。
不过，这个叫维克多的老人并不傻，赵玉这么一问，他便猜出了些许端倪，向赵玉问道：
“你不会……是个警察吧？龙丹……龙丹杀人了是吗？”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赵玉不再隐瞒，和老人简单地交代了一下。
听完之后，老人完全杀了，嘴唇颤抖着说道：“不会吧？几乎……几乎那个年代的每一场演出，我们都在一起，我……我不会和一个连环杀人犯共处了那么多年吧？
“你……你知道吗？”老人说道，“我们每一次演出，下榻的酒店都不一样，但主办方为了省钱，我们一般都是两个人住一个房间的！
“可是……龙丹却每一次都以自己神经衰弱，怕耽误演出为由，要主办方开单人间！甚至，他不惜自掏腰包……
“你不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你这么一说，我却全都想起来了，”维克多惊惧地说道，“我每一起去龙丹的房间，都能闻到一股烧纸的味道，现在看起来，他……他真的是在使用某种巫术吗！？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他的耳朵出了问题，心也出了问题吗？”
“那……在乐团之中，”赵玉又问，“还有别人比你更了解龙丹吗？”
“当然没有了！”维克多指着对面的音乐厅说道，“50岁以下的，甚至都不知道有龙丹这么一个人！
“而50岁以上的，这个时间，也是不会去团里排练的，都像我这样找个地方消遣，酝酿情绪呢！”
“哦……”赵玉点头，心里说道，看来，李本成信誓旦旦地过去调查，反而没有自己守株待兔更有收获。
不过，他想了想，感觉还是别让李本成费什么工夫，于是赶紧按下了耳朵上的联络器，想要通知李本成自己已经找到线索，让他赶紧回来。
结果，联络器打开之后，赵玉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率先听到了嘭的一声……
我靠！
赵玉蓦地站了起来，赶紧问道：“喂喂，老李头，肿么了？喂喂……”
然而，联络器里并没有传来李本成的回音，而是发出了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好像，还有钢琴被砸之后发出的隆音……
“靠！”赵玉赶紧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准备去到对面帮忙。
毫无疑问，李本成这是遭遇了袭击。
没想到，自己的预感那么准，里面真的有埋伏！
不过，在临走之前，赵玉还是不忘了重要事情，先跟那位维克多要了电话号码，说我有急事要办，咱们回头继续聊吧！
“哎？等一下，”维克多着急地问道，“我的威士忌呢？”
“喏，”赵玉把一沓钞票全都拍在了桌子上，“这些足够你买十箱的了！”
说完，他立刻飞也似地窜出了餐厅。
路上冷清，行人稀少。
从外面，根本看不音乐厅里面发生了什么。
赵玉一面使用联络器继续跟李本成联络，一面快速地绕到了音乐厅的后面，打算找一个后门进去。
结果，当他刚刚翻墙进入了音乐厅的后院之后，便赫然看到，后门的大门被人撞开，从里面飞出了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穿着黑色的西服，身体虽然强壮，可落地后还是吐了一口鲜血，再也起不来了……
紧接着，李本成终于出现了，他和另一个黑衣人打着滚地从门里出来，二人滚过台阶，在地上发生了激烈的厮打。
李本成号称特工之王，实力自然非同小可，可是那个黑衣人和李本成扭打了几个回合，却是没有落到下风。
赵玉见状，赶紧躲到了一个大木箱的后面，想要绕过木箱，从后面过去帮忙。
结果，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赵玉脑中突地冒出来了一个久违的——标靶！！！
第2636章 老司机与外勤型男
“这……”冉涛看了看晨阳居外面，问道，“抓住这个开无人机的人倒是不太难，但是，管用吗？
“一个是，他不见得每一天都会路过晨阳居；另一个，是无人机在飞行的时候，要是没有打开录制功能，那又有什么用呢？”
“那也得找啊！”吴秀敏兴奋说道，“万一无人机录到了我们想要看到的东西呢？
“哪怕千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也得争取！
“但是……”吴秀敏也看着窗外说道，“它已经飞远了，你怎么可以说，抓到无人机不难呢？
“这里到处都是平房，上哪儿去找？总不能，挨家挨户地去找吧？”
“哎，你没有实战经验，当然不知道了！”冉涛信心十足地扬起嘴角，说道，“要想抓住无人机的操控着，还得让老司机出马才行！”
说着，冉涛便掏出自己的手机，在手机上一通操作。
一边操作，还一边询问：“吴姐，你刚才说的，是香格里拉大酒店吧？能给我一个具体的地址吗？”
“嗯……”吴秀敏不知冉涛要干什么，立刻打开手机地图，告诉给冉涛具体位置。
“好了，”冉涛说道，“这种货色，最喜欢在网站上炫耀了，要想把他们找出来，简直轻而易举！”
说着，冉涛按下拨号键，给曾可打过去了电话。
“曾可，还没睡吧？”冉涛颇有经验地说道，“我现在发给你一个地址，你帮我查查，视频是从哪个ip上发出来的，最好快一点儿，有可能，侦破红浴缸案就指着这个了！”
放下电话，冉涛打开自己手机上的一段视频，拿给吴秀敏看，同时介绍道：
“你看，要想看完整的视频，还得冲会员……你看这名字起的，多有**？空姐下班不回家，先去超豪华酒店享受……”
吴秀敏看过去，但见视频上播放的，全都是偷拍的不雅视频，顿时眉头紧锁，问了冉涛一句：
“你不是说，得冲会员吗？你怎么直接就可以看了？”
“嗯……咳咳……”冉涛尴尬，脸红，故作咳嗽，囫囵解释，“我都是以前工作需要，要想抓住敌人，就得打入敌人内部嘛，呵呵……”
冉涛的解释，顿时换来了吴秀敏的白眼。
曾可是it高手，很快便给冉涛发过来了一个地址，同时附带了一句话：
“涛哥，你路子够野的，我都不知道还有这种网站呢！”
后面还附带了抱拳的表情……
“搞定！”冉涛忽视了曾可的赞誉，向吴秀敏念叨，“秀美街金阳公寓一单元301，是楼啊，不是平房？听说过吗你？赶紧查查！”
“不用了！”吴秀敏说道，“刚才咱们过来的那条胡同就是秀美街，那里只有一栋建于五十年代的旧楼，3楼是顶楼，但我刚才注意到，楼顶上搭着棚子，还有人种花……”
“哦……”冉涛打了个响指，“站得高看得清，在楼顶操控无人机，真行！”
“那……我们还等什么？”吴秀敏着急说道，“派增员了吗？”
“切，”冉涛拍着胸脯说道，“咱们共事这么多年，没听说过我的外号吗？外勤型男就是我！”
“啊？”吴秀敏皱眉，“外勤型男，这不是骂人的话吗？就是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的货了？”
“你可真会泼冷水，”冉涛辩解，“外勤型男的意思，是说我不仅仅神勇威猛，而且外形炫酷，动作漂亮，我抓罪犯，就像拍电影一样！
“呵呵呵呵……吴姐，你可不要小瞧了我，对付那些大奸大恶咱的确比不了老大，但是，对付这些虾兵蟹将，还是绰绰有余的，叫什么支援？
“走！”冉涛指着门外说道，“哥们儿今个给你露两手，等我抓住了这个偷窥狂，你可不要爱上我啊！”
“……”吴秀敏眯起眼睛喃喃说道，“你无耻的样子，越来越像组长了！”
……
15分钟后，冉涛和吴秀敏来到了秀美街的旧楼跟前，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两个步行而来，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抬头看去，但见老楼的301室的确亮着灯，甚至还能隐隐听到什么声音。
接下来，二人进入楼道，来到了301室的门口。
冉涛掏出了手枪，伸手想要敲门。
“喂，”吴秀敏突然拦住了他，小声说道，“我看，还是等一下支援吧？感觉不太对劲儿！”
“又来了，女人就是婆妈！”冉涛埋怨道，“放心，不用你进去抓人，你就守在门口就行，剩下的就全都交给我吧！”
说完，他又要伸手敲门。
“喂，”吴秀敏第二次叫住了她，紧张地说道，“屋里要是不止一个人怎么办？”
“咳，放心吧！”冉涛说道，“干这种勾当的，都是心理有问题的闷骚宅男，很少有同伙的！
“再说，我是谁？”冉涛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枪，“就是真有十个八个的，爷们儿也应付自如啊！”
“哦……好吧……”吴秀敏只好同意。
“放心吧！”
冉涛说了一句放心，又伸手准备敲门。
结果，他手指还没有碰到门，屋里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啪……
“胡啦，哈哈哈哈……”
我靠！
冉涛吓得缩手，赶紧贴着防盗门倾听，只听得屋内传来各种人说话的声音，异常热闹。
这些人显然是在打麻将，或者一边打麻将还一边喝酒，因为还有碰杯的声音……
“嗬……”冉涛呲牙，狠狠地运了口气，待运完之后，他这才气沉丹田，冲吴秀敏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支援啊？”
我倒！
吴秀敏被闪了一溜跟头，差点儿从楼梯上栽下去……
……
又是一个15分钟之后，前来支援的大批警员赶到现场，很轻松地制服了屋里的所有可疑人员。
让冉涛和吴秀敏大跌眼镜的是，打麻将的，是4个老人，两个老头，两个老太太，碰杯的声音不是喝酒，而是喝茶！
看到这一尴尬场景之后，冉涛还恬不知耻地冲吴秀敏解释：
“刚才，我发现这里四通八达，担心我一个人冲进去，他们会逃跑，所以只能请求支援……
“咱不能耽误破案的大事，你说是不？”
吴秀敏哪有心思理会冉涛，赶紧向负责抓捕的刑警问道：“怎么样了？是他吗？”
“报告！”该刑警赶忙回答，“是他，房主人的孙子，现在已经控制了他的无人机和电脑……”
“嗯……很好！”
说话间，吴秀敏已经在警员的带领下，来到了301上面的天台，天台上有一间小屋。
进入小屋之后，吴秀敏便看到，控制无人机的，是一个脸上还留有青涩稚嫩痕迹的男孩儿……
第2637章 枪神
虽然久违，但赵玉知道，这个标靶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这是紧急预警器发出了警报，有人正在远处用狙击枪瞄准着自己……
标靶上的光点，正在一点点朝着靶心靠近。赵玉知道，当光点瞄准了靶心之时，也正是敌方开枪之时！
于是，他赶紧一个隐身防弹衣穿在身上，先给自己做好防护。
紧接着，在光点瞄准靶心的一刹那，他突然启动，一低头就从木箱后面窜了出去。
笃！
一支注射器笃的一声，楔在了木箱上！
哦……
赵玉瞬间明了，敌人并不想要自己的命，而是想要把自己搞晕了！
这……
在很早以前，赵玉已经做好了今天的准备，他计划某一天当自己和敌人直接交锋的时候，干脆来个将计就计，先让敌人捉住，然后顺藤摸瓜，看看那个神秘的继任者究竟是谁？
可是……
现在看起来，好像不太合适。
因为，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旁边的李本成和那名身手不凡的黑衣人激战正酣，万一，敌人是奔着李本成的命去怎么办呢？
总不能让李老头白白牺牲吧？
想到此，赵玉只好放弃了a计划，改用b计划。
当然，b计划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宗旨就是痛扁敌人，捉拿活口，然后严刑逼供……
不过……
赵玉还在计划，却发现脑中的光标再次出现，显然敌人一枪未中，再次瞄准。
好吧！
赵玉赶紧越过一堆杂物，躲在了一辆小轿车的后面，这样一来，狙击手便拿自己没有办法了！
而此时此刻，赵玉也早已探清楚了狙击手的位置，他就在正对着音乐厅后院大门的一栋老建筑物的房顶上。
那里可以把整个音乐厅的后院看个清楚。
透过小轿车的玻璃，赵玉朝房顶看去，果然看到房顶上趴着一个人。
此刻，那个人见赵玉躲避在汽车后面，居然调转枪口，瞄向了正在打斗的李本成！
靠！
赵玉瞪眼，有心给李本成也弄个隐形防弹衣，可无奈自己距离李本成太远。而且，他不确定，防弹衣防不妨得住注射器？
而这个时候，李本成还在和那个黑衣人在地上扭打，他们的动作犀利凶猛，看上去杂乱无章，实则杀气逼人，招招逼命！
不行啊！
赵玉着急之下，只能冲李本成喊了一嗓子：“老李头，狙击手，闪呐！”
赵玉这么一喊，李本成顿时意识到了危险，赶紧用了一个蜷缩的动作挣脱了黑衣人的束缚，原地打了一个滚！
结果，就在他刚刚滚开的同时，狙击手也开了枪，注射器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了黑衣人的胸口。
噗……
黑衣人来不及骂街，直接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我靠！
赵玉瞪眼，没想到药效这么快，太神奇了也。
李本成虽然躲过一劫，但他知道自己依然处在危险之中，只好奋力地朝着后院停放的汽车那里奔去。
而就在同一时刻，从音乐厅的后门里，又冲出了数名黑衣人，这些黑衣人全都拿着枪，甫一出现，便朝着李本成射去。
李本成一阵上蹿下跳，躲在了车辆后面。
如此一来，等于他们已经是腹背受敌，无路可退。
不过，赵玉可不是空手而来。
到了这个时候，他再也没有什么禁忌，赶紧把一个珍贵的万能瞄准镜使用出来，然后抬手便朝着那些黑衣人开了枪！
开了挂的赵玉非同小可，两枪之下，两名黑衣人应声栽倒！
其他黑衣人这才意识到赵玉的厉害，赶紧调转枪口，朝赵玉射去。
可是，赵玉有防弹衣在身，毫无顾忌，对射之后，又是精准而犀利的两枪，再次射倒两名黑衣人。
这样一来，只剩下了一名黑衣人，那人见到赵玉凶猛，也赶紧躲了起来。
就在赵玉开枪的同时，那个隐形标靶又出现在了自己脑中，显然，狙击手又在向他瞄准。
赵玉却是淡淡一笑，2500点奇遇积分使用出来，将万能瞄准镜的敏捷度提升了两级，然后转过身子，朝着狙击手所在的位置连开两枪！
赵玉和狙击手的距离在200米开外，手枪很难打出这么远，更不要说控制精准度。
然而，奇迹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两枪之下，房顶上的狙击手便歪了一下身子，他肩膀上中了一枪，狙击枪也从高空跌落了下去……
随后，赵玉再次转过身，瞄向了最后一名敌人，那名敌人已经躲在汽车后面，赵玉则直接射向了汽车玻璃。
噗……
子弹射出，射穿玻璃，贴着那名敌人的头皮飞过。
啊……
敌人吓得趴到地上，赵玉则同时躺倒在地，最后一发子弹出膛，那名敌人即刻应声中弹！
不过，本着留个活口的原则，赵玉并未一枪将其击毙，而是射中了他的肩膀。
就这样，赵玉一把枪，一口气，解决了在场所有的敌人！
李本成给他的手枪正好8发子弹，此刻已经全部射光。
李本成看到赵玉的神奇表现之后，简直看傻了，他见过的牛逼人物不少，可包括他自己在内，也没见过如此彪悍逆天的！
这甚至已经不能用神枪手来形容了都……
以前，李本成知道赵玉是个有本事的人，可没想到，本事会大得如此离谱……
“喂，还愣着干什么？”赵玉冲李本成嚷道，“赶紧抓个活口问问吧！警察很快就来了！”
哦……
李本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冲到那名被射中肩膀的敌人跟前，抬脚踢飞了他的手枪……
然而，就像应验了似的，李本成还未来得及有进一步的动作。
一辆汽车突然嘭地撞开后院大门，朝他们两个冲了过来。
那汽车上有着明显的police标志，显然是当地警方。
“靠！快跑，快跑啊老李头！”赵玉见状不妙，一面弯腰捡起了敌人的手枪，一面冲李本成摆手示意，示意他赶紧去到音乐厅里面躲避。
然而，他刚伸出手打开了音乐厅的后门，门里面却突地喷出来一张大网！
那大网张开得非常之快，赵玉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为大网罩在了中间！
这张网好像是金属制成，在网住赵玉之后，还噼啪作响，竟然还带着电！！
啪啦，啪啦……
电流四溢，赵玉挣扎，尽管他有自动开启的隐形避雷针，不会被电流电晕。
可是，这张金属大网非常结实，他根本无法挣脱……
第2638章 我的目标
早晨6点，小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云州看守所，特别审讯室内，随着一阵金属声响，嫌疑人张世雄被带到了审讯椅上，接受审讯。
这一次，因为获得了重要证据，苗英和吴秀敏亲自主持审讯工作。
例行的开场白看似简单，但实际上是在为即将展开的重要审讯做铺垫。
“张世雄，我再问你一遍，”当时机成熟之后，苗英义正言辞地问道，“本月14日晚间，你见没见过张启乐？”
“没有！”张世雄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说过，我不认识那个女人，你们为什么不信啊？”
“那么15号晚上，你也确定没有进去过晨阳居了？”苗英又问。
“是啊，你们已经问了那么多遍了！”张世雄略显愠怒地说道，“我去晨阳居干什么？”
“那……张世雄，我问你，”苗英又问，“你听没听说过罗浮道这三个字？”
“没有，这个问题我也回答过了，我没有说谎，关于我姑姑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张世雄说道，“我要是知道，酒窖里埋着死人，我……我怎么敢住在那里！？
“我疯了吗我？
“警官，你们已经关了我这么长时间了，你们知道，这对我的影响，对我家人的影响有多大吗？
“我出不去，”张世雄激动地说道，“我的同事们会怎么看我？就算能够证明我的清白，他们也会把我当成杀人犯的！
“还有我爸妈，很明显，尸体的事情，都是我姑姑干的，不关我爸妈的事啊！
“这下好了，我们家以后还怎么见人？还怎么在云州待下去……”
“哼，张世雄，你关心的事情还蛮多的，”苗英冷冷说道，“我看，你是想多了！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如果，你跟本案没有关系，我们为什么要扣押你这么久呢？
“你还说，你不认识张启乐，你没有去过晨阳居是不是？”苗英重重说道，“你真的那么确定，胡同里停着那么多汽车，就没有一辆能用行车记录仪录下你来吗？
“张世雄，古语有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过的事情，别想隐瞒！”苗英示意吴秀敏打开直板电脑，同时说道，“你或许早就进行过细致的考察，自认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但是……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能管得了地面，却管不了天上，你还是看看这段视频吧……”
苗英说话之时，吴秀敏已经将直板电脑放在了张世雄面前，并且打开了屏幕上的一段视频。
“这是无人机拍到的搞清视频，”苗英说道，“时间标的很明确，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你知道吗？无人机是你的邻居，用来盗摄香格里拉大酒店不雅视频的，因为是晚间作业，无人机的红外线摄像头一直是开着的！
“纵然暗处没有光，也能被它捕捉到！”
“啊……啊……”
当张世雄看到视频的一刹那，犹遭雷击一般地打了个颤，眼睛瞪得泛红，惊讶的魂飞天外！
但见视频中，正好拍摄到了重要的一幕。
当时，晨阳居的后门已经打开，张世雄用公主抱的方式抱着一个女人，迈步进入了晨阳居的后院……
咔！
视频停止。
因为当时无人机只是一闪而过，视频的持续时间，也仅仅十几秒而已。
然而，这十几秒的内容，却已经推翻了张世雄之前的所有供词。
“张世雄，你仔细看一下，”苗英提醒道，“晨阳居后门的门槛稍微高了一点，当你抱着张启乐进去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有一个清晰的歪斜动作！
“所以，这段视频的真实性，你不用怀疑了吧？”
此时此刻，张世雄早已无言，他浑身颤抖，嘴唇发白，眼中也渐渐透出绝望。
可是，他似乎还想再挣扎一番，说道：“这……这又能证明什么！？我……我只是……”
嘭！
苗英适时的一拍桌子，吓得张世雄又打了一个冷颤！
“张世雄，你还想狡辩什么？”苗英质问道，“就凭这段视频，便已经推翻了你的所有供词！
“你不但认识张启乐，而且还绑架了她！
“你不但绑架了她，还把他拖进了晨阳居！
“这段视频，不仅仅能证明这些，还足以证明，你就是杀害张启乐的凶手，你就是那个红浴缸杀手！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我……”张世雄妄图狡辩，却是已然意识到，自己大势已去，登时瘫在了审讯椅上。
“张世雄，”吴秀敏补充道，“你好好看看视频，你背着一个双肩包，包里装的什么，你自己清楚！
“证据确凿，你已经没有任何狡辩的理由了！”
“我……我……”张世雄眼中，已然透出绝望。可是，他还是木然地瘫坐在那里，并没有认罪。
接下来，苗英和吴秀敏展开强大的心理攻势，又对张世雄展开了狂轰滥炸。
一直到两个小时之后，张世雄的心理防线才彻底崩溃，他哇的一声，哭出了声音，委屈地说道：
“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呜呜呜……那个女人侮辱我，她该死，她该死啊……呜呜呜……”
看到张世雄终于松口，苗英和吴秀敏这才双双松了口气。
吴秀敏立刻劝道：“张世雄，你先冷静一下，无论结果怎样，还是把你的事情讲出来吧！张启乐，怎么得罪你了？”
“呜呜……”张世雄哭得委屈，他抹了一把鼻涕眼泪说道，“不仅仅是张启乐，还有我的女朋友……她们……她们都是一路货色……呜呜……”
“哦？”苗英瞪大眼睛，刹那间恍然大悟，急忙站起来问道，“张世雄，你是说，你本来要杀的人，并不是张启乐对吗？
“你要杀的，是你的前任女朋友！？”
“啊？”听到这个说法，吴秀敏也感到非常意外。
然而，张世雄很快点了点头，承认道：“对，我一开始也没有想杀张启乐，我跟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要不是那晚上遇到，根本不会……不会这样啊……呜呜……”
看到张世雄哭个不止，吴秀敏只好给他拿去了纸巾，并且安慰了他几句，这才将他的情绪平复许多。
“是的……”张世雄缓过来之后说道，“我的女朋友嫌贫爱富，不顾那么多年的感情抛弃了我，哦不，背叛了我！
“我对她怀恨在心，所以，我就想用红浴缸的方式杀死她，让她为自己的卑劣行为付出代价！
“所以，我精心准备了一个多月，可到头来，我……我却杀了另一个人……”
第2639章 看不起人
吱吱……
金属网之中电流闪烁，赵玉来回滚动，用力挣扎。
可是，随着金属网收紧，他几乎动弹不得。
那一刹那间，赵玉脑中本来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继续执行自己的原计划，干脆装晕算了。
等到敌人把自己抓住，再依靠自己强大的道具进行逆袭，那样一来，也能够知道继任者的身份！
可是，在电流闪烁之中，他还是看到，之前那辆冲过来的警车，已经朝着李本成所在的方向冲去。
警车的车门打开了，里面出现了很多拿着步枪，身穿黑衣的人员。
该死！
赵玉大急，他担心这些人是奔着李本成的命去的，万一他们把李本成打死了，那自己肯定过意不去。
没办法，既然装晕不成，那就干脆来硬的吧！
于是，赵玉赶紧把传统的道具一股脑使用了出来，先是用电力屏蔽器屏蔽了电流，让金属网不再收紧。
同时，一个能量增强剂使用出来，让自己力量翻倍。
紧接着，他开始使用蛮力挣脱金属网，可遗憾地是，金属网不知用什么特殊材料制成，有着一定的韧性，赵玉挣扎了好几次，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无处施展！
没办法，他只能尝试其他道具，一面继续挣扎，一面伸手从裤腿脚拔出了匕首。
咯咯……
他用匕首在金属网上捅了几下，却发现金属网质地坚硬，匕首根本割不动！
不过，这点儿困难还是难不住赵玉的，赵玉有一个叫做隐形开刃器的道具，使用之后可以增加加持工具的锋利程度！
于是，他赶紧将该道具作用在了匕首上！
使用之后，匕首顿时削铁如泥，赵玉没用太大力气，便将金属电网割开了一个口子，从里面钻了出来。
赵玉的速度不慢，前后也就一分钟不到的样子。
可是，当他利用逆天道具从电网中钻出来之后，却发现之前出现的大批敌人，竟然已经全都不见了！
不仅仅是用电网困住了赵玉的黑衣人，还有那辆警车，以及警车上的敌人，甚至连之前那些中单的人也全都不见了！
不会吧？
赵玉大惊失色，地上还能看到一片狼藉以及点点血迹，可是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那辆警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也……太夸张了吧？
哎呦我靠！
赵玉这才想起重要的事情，老李头呢？
“李……李本成……喂……”赵玉看向了之前李本成查看敌人的地方，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整个音乐厅后院一片死寂，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不会吧？
赵玉郁闷，赶紧去到汽车后面转了一圈，发现李本成的确不见了。
很明显，李本成必然是被那些敌人抓走了！
下一秒，赵玉将视线转向了对面的房顶，之前的狙击手也不见了，连地上掉落的狙击枪也不翼而飞……
搞什么啊？
赵玉有点儿蒙，心里琢磨，难道刚才自己还是被电蒙了？短短一分钟，敌人怎么可能来去无踪呢？
李本成也是，你丫好歹也是特工之王，怎么能这么怂的被人抓走了呢？
还有……
反正都是抓走，为什么不抓我呢？
难道……我一点都不重要吗？
这也太不拿狂探当回事了吧？
毫无疑问，赵玉琢磨，刚才这些敌人，应该都是继任者派来的。
虽然，自己之前依靠万能瞄准镜打败了一波，可是赵玉看得出来，这些黑衣人的实力不俗，绝对比佐藤家的那一伙儿人要专业得多！
尤其这种金属电网，确实挺高科技的……
嗡嗡嗡……
就在这时，大院外面传来警笛声，这一次，估计是真的警车来了。
毕竟，这里刚刚发生过枪战，警车要是不来才更奇怪。
赵玉知道，自己得赶紧离开了，如果被当地警方抓住，那可就不好解释了。
于是，他赶紧去到音乐厅后门，进入到了音乐厅之中。
这个时候的音乐厅中，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赵玉不知道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有可能刚才李本成和黑衣人在这里也开了枪，可以看到很多人正在快速地朝音乐厅正门撤离！
不过，这倒也好，赵玉快跑几步，很快便混到了人群之中。
随后，他跟着人群去到了音乐厅正门，离开了大楼。
当然，出去之后，赵玉并没有跟着大部队离开，而是加快脚步，又回到了之前的餐厅之中。
他现在更加迫切地想要再见一见那个名叫维克多的老人，跟他打听龙丹的下落。
事到如今，这个龙丹成了自己唯一的线索。
有可能，刚才那些黑衣人之所以不抓自己，就是想要让自己查出龙丹的下落，把左耳案画上一个句号！
赵玉推开了餐厅的大门，直接来到了维克多刚才的餐桌前。
然而，餐桌前空无一人，维克多已经离开了！
这时候，数辆警车呼啸而来，停在了音乐厅的门口，餐厅内的顾客们顿时引起注意，全都看向了外面。
嗯？
赵玉发现，维克多的报纸还留在桌子上，于是伸手拿起了报纸。
结果，他突然发现，报纸上竟然有人用钢笔写了一行字，而且，那还是一行——汉字！！！
哎？
赵玉惊异，脑中瞬间闪过了一个令人不安的念头。
但见报纸上写着：
“闻名不如见面，期待着下一次与狂探见面……”
这……
一瞬间，赵玉直觉后脊梁骨一阵发凉！
难道……
就在这时，餐厅后厨那边传来声音：“救……救命……有人吗？有人吗？”
赵玉寻声望去，这才惊然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厨子倒在了地上，他身上捆着绳子，嘴上还缠着胶带……
看见此状，赵玉赶紧跑向后厨，这才赫然看到，厨房的地面上还躺着三四个人，有的是厨师，有的是服务员！
我勒了个去！
赵玉攥紧拳头，一阵龇牙咧嘴，他真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骗了！
维克多是假的，服务员也是假的，刚才……那都是一场戏……
该死！
赵玉用心回忆之前和维克多的谈话种种，当时自己脑中开着隐形探测器，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看来，这些敌人根本没有带着武器，他们……
维克多，维克多……
赵玉强行压住激动的心情，飞快地思索着，他渐渐发现，刚才那个化名维克多的老人，会不会……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继任者！！？
又……又是一个老头吗？
还是，化了妆？
这个人，自己以前真的没有见过啊？
还有，他给自己留的口信是什么意思？
期待着与狂探的下一次见面？
怎么见面？
上哪儿见面？
难道……终于赵玉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左耳案！
看来，对方的意思，是想要自己抓住龙丹吗！？
只有抓住龙丹，才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第2640章 罪魁祸首
“她背叛了我，我也是后来知道的……”审讯室内，张世雄已然变了一个人，他捂着脸，痛苦地说道，“她是劈腿，在我们还没有结束关系的时候，她就已经跟那个男的好上了，甚至还有了他的孩子……
“如果……如果是她抛弃了我，那我毫无怨言，但这样的行为，我无法接受！
“而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她的态度，她没有丝毫愧疚的态度，在她眼中，我就应该被绿，就应该是舔狗侠，她在外面和其他男人寻欢作乐，回来之后，我还得对她百般呵护，我算什么？
“我爸妈，甚至还上门去央求过她，却换回来了她的一顿冷嘲热讽，正是这件事让我下定的决心，我要让这个嫌贫爱富的拜金女人付出代价，我要……我要用最体面的方式，结果她的性命……
“于是，”张世雄说道，“我开始研究，如何把她杀死在晨阳居内，让她死得和红浴缸案一样！
“40年前，晨阳居正是发生了红浴缸案的案发地之一，而且，距离我住的地方很近……
“于是，我开始研究晨阳居的情报，知道保安如何巡视，摄像头的位置，还有门锁等等……
“我的钥匙，是从管理处那里复制的倒模，我配了三把钥匙，一把是晨阳居后门的，一把是晨阳居正门的，还有一把是监控室的……
“我知道，一旦我把我前女友杀了，警方会根据人际关系很快查到我的头上，所以，我必须做得天衣无缝。
“甚至，我还设计了网上远程控制，让警方认为我有不在场证据，但是……我越想做得完美，就越发现漏洞越多。
“警方的技术太厉害，我在网络上使用的远程控制，警方肯定都能查得出来，那样反而画蛇添足……
“所以……其实……我的计划并没有做到百分百完善，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我迟迟没有动手，我开始犹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绑架我的前女友更加合适……
“接下来，我开始迷茫，甚至打起了退堂鼓，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觉我的戾气也消失了不少，不在像之前那样，满脑子都是复仇的**！
“所以，如果按照当时的情况发展下去，我想，我最后应该是会放弃的吧？
“可是，天不遂愿，”张世雄话锋一转，眼中透出无奈之色，“那天晚上，我竟然遇到了她！
“我现在想起来，依然很后悔，我为什么……要停车呢？唉……”
一声叹息之后，张世雄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熟知审讯节奏的苗英并未催促，而是让吴秀敏给他倒了杯温水。
“14号晚上，我们送病人转院回来，和我同行的两个护士因为离家更近，所以提前下了车。
“我独自一人开着救护车返回医院，就在路过厂西路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站在路面等车……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就是张启乐！”说到这里，张世雄眼神黯淡了下去，又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我认出了她的同时，就踩下了刹车！
“车窗是开着的，车一停，立刻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也认出了我，所以就上了车！
“虽然，我开的是一辆救护车，但是，她并没有透出任何违和的感觉，一上车，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你们……”听到这里，苗英终于打破沉默，问道，“你们之前是怎么认识的？现在可以讲一下了吧？邻居吗？”
“对！”张世雄说道，“对门的邻居，7年前的某一天，她同住的女伴把她赶了出来，正好碰到我回家，所以就去了我家，然后……
“然后……”张世雄无奈地说道，“我们就发生了关系……
“那个时候，我也算是情窦初开，被她迷住了，”张世雄说道，“随后的一段日子里，她经常会在晚上来我家住，我们疯狂xx，过了一段难忘而随心所欲的日子……
“但是，好景不长，我后来知道，原来她是有男朋友的！
“起初，我没有办法接受，但还是想要和她在一起，所以就跟她摊了牌，然而，张启乐跟我说，我们只不过是朋友，或者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那种关系的伙伴而已……
“她还说，她不会为了我改变任何事情，随性而为，享乐生活，说了一大堆前卫却又垃圾的话……
“我想不开，便跟踪她，找她理论，她的男朋友就是那个时候见过我吧？
“而我那样做的后果就是，我彻底失去了她，她再也不接我电话了，而且，她也搬了家，我从此失去了她的消息……直到，她上了我开的救护车！”
“那么……”苗英问道，“在救护车上，都发生了什么呢？”
“很狗血，很现实，也很……说不清楚！”张世雄说道，“一开始，我们谈得挺好，我这才知道，她已经成为了有名的画家……
“我问她，现在住在哪里，我把她送回去，她说了一个地址，但是并不顺路。
“我就说，那你干脆跟我回医院吧！我开自己的车把她送回去……
“结果，她拒绝了我，说随便找个能够打到车的地方下车就行了！
“她虽然说得挺委婉的，但是，我能够看出来，她在嫌弃我，她嫌弃我是个开救护车的……
“她身上喷着高级香水，身上戴着名牌首饰，但是，她的心，却是肮脏卑劣的！
“我能感觉的到，她对我的那种厌嫌，正是这种厌嫌，让我冲昏了头脑，再也无法冷静……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曾经也抛弃过我，那样无情，那样轻松，以至于，让我在此后的7年之中，在女人面前常常感到自卑！
“我终于弄明白了，是她，给我留下了阴影和烙印！我今天的不幸，我被女朋友的背叛，都是拜她所赐！
“她才是毁掉了我正常生活的罪魁祸首！所以……所以……”
说到这里，张世雄眼中透出凶狠的冰冷，宛若一头狰狞的恶兽！
“所以，你改变了注意，”苗英担心他情绪失控，遂提示道，“你要对张启乐下手，对吗？”
“对！”张世雄点头，“我不但要杀了张启乐，我的前女朋友，也必须得死！既然张启乐已经上了我的车，那我就不让她走了！
“我之前之所以犹豫，是担心我和前女友的关系，会让警方很快查到我的头上。
“可是……张启乐可就完全不同了……”
第2641章 游戏继续
伦敦，某酒店房间之中。
“我已经理屈词穷，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数落你了！”穿着一身米黄色长裙，身材高挑，模样俊俏的丁岚，气恼地冲赵玉说道，“还是，换个人骂你吧！”
说完，她便打开了手提电脑，电脑中赫然出现了视频连线。
“赵玉！你小子可真能耐啊，你以为你是孤胆英雄吗？”视频中，苗坤的脑袋几乎占满了屏幕，骂人的时候嘴一张一合的，仿佛想要透过屏幕把赵玉吃掉！
“无组织无纪律，擅自行动，不听指挥，身为老丈人的我也保不住你了，知道吗？
“我真不明白，你是肿么想的，你以为自己是隐形人，可以凭一己之力干掉所有敌人吗？”
“李本成还活着，我把他救出来了！”赵玉淡淡地说了一句之后，抄起茶几上的一个红苹果，咔咔嚼了起来。
“……”苗坤无语数秒，问道，“李本成真的还活着？人呢？现在哪里去了？”
“没了，被继任者劫走了！”赵玉说道，“我想……我已经见过继任者了！”
“继任者，又是继任者，我了勒个去……”苗坤气急败坏地晃了晃脑袋，说道，“好吧，我先不骂你了，把你知道的事情，先跟我好好说一下吧！
“看看，我还能不能挽救你？”
哼……
赵玉先是冷哼一声，然后便有挑有拣的把他大闹夏威夷，东京办案以及音乐厅事件全都讲了出来。
之所以有挑有拣，是因为他不能说出自己的道具。
也正因为这样，现场的特工，丁岚还有视频中的苗坤全都听傻了，在常人看来，赵玉的每一次行动，几乎都跟送死一样！
可是，赵玉还活着，这却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姐夫，你……”丁岚说道，“你说的，没有水分吧？先不说你那些作死的遭遇，关键是，你怎么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查出了那么多左耳案来？
“那些案子发生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时期，而且是在久远的没有网络的年代，你怎么可以办到呢？”
“这话倒是不假，”苗坤附和，“就算让特勤处来办这件事，恐怕也得100天以上才行吧？”
“李本成有他的关系网，”赵玉的谎话信口拈来，“阳山雅子也一直致力于研究此案，本来已经拥有了现成的资料……
“至于那些牛逼的行动，你们不要再问了，谁让我天生不能低调呢？”赵玉“谦虚”地说道，“我可能是天生的战神吧？以后，狂探赵玉的名号或许可以和詹姆斯邦还有什么碟中谍齐名了吧？
“你们要是认为我比他们更胜一筹呢，我也不反对……”
“多日不见，还是这么自恋……”丁岚擦汗，“你无耻的程度，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我知道了，”苗坤说道，“看得出来，继任者分明是不想要你的性命啊！他想留着你的命，让你帮他找到左耳案的凶手！”
“但是……”丁岚提出反对意见，“继任者假扮成乐团的指挥，故意把龙丹的信息透露给姐夫，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苗坤说道，“继任者已经掌握了凶手的信息，但是找不到凶手，所以才让赵玉去找嘛！”
“不，”丁岚说道，“我的意思是，继任者到底想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让姐夫帮他找凶手呢？
“他拥有翻手为云覆手雨的能力，为什么还要让姐夫参与进来？
“这件案子，对他有着什么意义吗？
“会不会，那个老头本身就是龙丹？”
“嗯，这个嘛……”赵玉说道，“我觉得，我们多猜无益，当务之急，是先把那个龙丹找出来再说！
“只有找到龙丹，才能继续和继任者玩儿下去，要不然，李本成可就危险了！”
“赵玉，你再描述一下那个老头的长相，看看我认不认识？还有，”苗坤又问，“丁岚，把餐馆的监控调取一下，看看有没有他的视频信息……”
“找了，没有！”丁岚干脆回答，“显然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监控一直是关闭状态，什么也没有录到。”
“看上去很普通的样子，”赵玉说道，“要不然，我也不会看走了眼！而且，他看上去，真的很像搞音乐的，所以我也就没有怀疑……”
“那……有什么细节吗？”苗坤问道。
“喜欢喝酒，不知道是不是装的，”赵玉说道，“喜欢喝威士忌，纯英国产的威士忌！
“嗯……10年以上的威士忌，而且是约克郡红海酒庄的正牌货……”
“约克郡，红海酒庄？”苗坤皱眉，“从来没听说过啊？我觉得，我们应该查一查这个酒庄，或许是他留下的线索也说不定！”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赵玉说道，“那个老人很面善的，脸颊是红的，应该是真的在喝酒！
“不过……”赵玉拿起了那张报纸，指着上面的一行文字说道，“他写的这行字里，却蕴含着满满的杀气！
“我总觉得，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让你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我担心，如果我没有完成他的游戏，不仅仅是老李头性命不保，阿美萝拉，还有那些曾经和我一起战斗过的朋友们，都将遭遇莫大的危险！”
“嗯，那好吧！”苗坤说道，“那就倾尽我们所能，尽快把这个龙丹找出来吧！就算没有继任者跟我们玩的这个游戏，此人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恶魔，找出他来，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我们已经开始调查了！”丁岚说道，“但是，因为是在伦敦，还希望干爹您出面，和他们谈谈吧？”
“这个没有问题，苏格兰场，军情处，熟人有的是，我这就联系他们……争取早点儿把人找出来！
“当然，关于继任者这条线，我们也可以试试，赵玉……”苗坤提醒道，“你再把你们见面的每个细节回忆一下，说不定，线索就隐藏其中！
“毫无疑问，就算是经过了伪装，继任者也一定是条老狐狸，隆迪的犯罪帝国，很青睐老人嘛！
“我在想，我也快要退休了，如果咱们干掉了他们，我是不是也能去过一把瘾呢？这个集团要是归我掌控了，那可就，呵呵呵……”
苗坤还没笑完，赵玉便合上了笔记本，继续嚼苹果……
直到嚼得只剩下了苹果核，这才向丁岚问道：“对了，苗英那边的案子，现在办得怎么样了？”
第2642章 细思极恐的老照片（上）
“因为之前有过准备，镇静剂一直在我的包里……”审讯室内，张世雄继续着他的供述，“所以，在救护车上，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我借口救护车出了问题，靠边停车，然后让张启乐看看窗外有没有撞到东西，再然后，便趁其不备，给她注射了镇静剂！
“她昏迷了，”张世雄继续说道，“那种外科麻醉用的镇静剂，只能维持一个小时，所以，我需要在一个小时内，把她运到我家，我家里，还有更多的镇静剂……
“就这样，我先把救护车开回了单位，在停车场里，把张启乐放在了我轿车的后备箱，然后放车交班，随后把轿车开回了家……
“我之所以没有在当晚动手，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还在犹豫，我知道，从我绑架张启乐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所以，我必须得重新考虑一下，我的计划是否合适……
“后来，经过我再三的思考，自认为我做得没有问题，因为……我和张启乐7年没见，而且当时几乎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按照原计划实施了……”
接下来，张世雄将他在晨阳居杀害张启乐的过程，全都讲述了出来，作案的顺序和细节，基本和苗英之前设想的一样。
只是张世雄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天上还有无人机……
而更加讽刺的是，操控无人机进行盗摄活动的男孩，和张世雄是邻居，而且还认识。
只不过，那个男孩专注于他的盗摄，并没有仔细去看无人机在飞行过程中的镜头。
所以，当警方抓到他的时候，他只以为是自己的盗摄行为败露，并不知道，他的无人机给警方带来了多大的贡献。
不过，正印了那句老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其实，因为无人机的内存有限，小男孩之前删除了不少摄录视频，可唯独这段最重要的视频保留了下来。
不得不说，在本案的侦破上，有着一定的幸运成分。
当张世雄把他的罪行供述完毕之后，苗英这才拿出了张启乐之前绘制的那副红浴缸画，向张世雄问道：
“这么说，你从来都不知道，张启乐画过这幅画了？”
“对！”张世雄已经认罪，当即毫无保留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她还画过这样的画，要是知道，我怎么也会阻止她！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撒的谎，有没有骗过她！”
“撒谎？”苗英琢磨了一下，似乎领悟了他的意思，问道，“你是说，你知道……张启乐看到过什么？”
“对，”张世雄点头说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看到过我姑姑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并且，看到了一张照片！
“当时，我骗她说，我姑姑是刑警队的，那张照片，是当年红浴缸案的案发现场照片，但是，我不知道，张启乐信了没有！
“我更不知道，她的记忆力有那么强……”张世雄看着油画说道，“她竟然能记下每一个细节……
“哦……哦……哦不……”张世雄想到了什么，说道，“她可能是背着我，给照片拍了照吧？
“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那张照片，唉……”
听到张世雄的话，苗英等人顿感惊异，谁也没有想到，当年会发生这么多巧合的事情。
于是，苗英调整了一下情绪，一字一顿地说道：“张世雄，接下来，我们可以谈谈你的姑姑了！”
“我姑姑……呵呵……”张世雄的嘴角露出一抹邪异，“我姑姑也是红浴缸杀手，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吧！
“只不过……我也是想不到，尸体……居然会被藏在家里，我……我在老房子里住了那么多年，居然和死人住在一起……”
“不，”苗英提醒道，“你姑姑身体虚弱，仅凭她自己一个，是不可能完成那么多杀戮的！”
“啊？”这一次，轮到张世雄露出惊讶，“什么意思？你们说，我姑姑还有同伙？不……不不不……警官，请你们相信我，我爸妈都是好人，他们……他们不可能的！
“我妈说，她和姑姑的关系不好，不让我爸和她见面的……请，请你们一定查清楚啊！”
哦……
看到张世雄的反应，苗英心里顿时有了数。
张世雄关心自己的父母，这无疑是他的一个弱点。
于是，苗英顺势说道：
“张世雄，你的父母有没有问题，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只要你把所有的情况讲清楚，他们是否清白，我们自然明白了……”
“我说，我说，”张世雄说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都说！我爸妈真的跟这件事没有半点儿关系！”
“那就从头说，”苗英说道，“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说出来！”
“好，好……”张世雄说道，“我姑姑死的时候，我只有一岁，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印象的，除了那些照片以外……
“关于她的事情，我爸妈也不是特别得喜欢讲，所以，我对这个姑姑，始终是一知半解的样子……
“直到，我住进了那栋老房子！”张世雄回忆道，“因为工作需要，我住进了姑姑的房子，姑姑以前是会计师和大学生，留下了很多书，有好几箱子……
“我住进去之后，无聊的时候，就去翻那些东西，然后，就翻到了一些，让我感到疑惑的东西……
“姑姑的书箱里面，竟然出现了很多关于宗教秘术之类的书籍，而且，还有几本手抄本，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符文篆字，特别神秘，有的还画着一些画，都是那种牛鬼蛇神之类的，看上去挺恐怖的……
“我知道，姑姑是大学生，或许喜欢艺术，当时呢也没有多想……
“可是，后来，我翻着翻着，从她的一本相册的夹层里，翻出了几张老照片来！照片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那些照片，全都是一个女人躺在浴缸里面，浴缸已经染红了……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云州人，红浴缸的故事，自然是晓得的！我看到照片的第一感觉，就是，那些照片应该都是当年红浴缸案的案发现场照片……
“虽然，我很疑惑，姑姑为什么会有照片，但我还是没有往其他地方想……
“可是，后来……过了两三天的样子吧？我突然想起，当年彼得犯下的红浴缸案，受害人只有4个啊？
“而我姑姑的照片，为什么会有7张呢？而且，照片中每个女人的模样，都不一样……”
第2644章 突然的失踪
黑色的汽车，在伦敦郊区缓速行驶着。
赵玉坐在车上，正在和崔丽珠通着电话。
“厉害了啊我的大涛哥，”赵玉笑道，“无人机这样一闪而过的东西，都被他捕捉到了，真是了不起啊！”
“是啊，他已经获得了你百分之五十的功力，其中有百分之四十都是不要脸的真传，”崔丽珠俏皮地说道，“这几天可把他嘚瑟坏了，走路都跟大公鸡似的，用眼角瞅人呢！
“法律要不管，我早就锤他一顿了！
“其实，他不过是个幸运儿而已，大部分的主意都是吴姐想出来的……”
“嗯，吴姐也很厉害，你们都很厉害，因为你们跟了一个厉害的组长嘛！嚯哈哈……”赵玉狂笑，说道，“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们的案子也算完成大半了！值得庆祝啊！”
“只能算完成了一半吧？”崔丽珠纠正道，“苗姐还在审讯嫌疑人，我们还不知道关于那个神秘的罗浮道的来历呢！”
嗯……
赵玉轻轻点头，其实他给苗英打电话的目的，正是想要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信息。
因为左耳案和红浴缸案都和罗浮道有着密切的联系，他也想知道更多的消息，看看嫌疑人龙丹又是在什么时候，学习到的这种秘术？
“那好吧！”因为很多事情不便于和崔丽珠讲述，所以赵玉只好说道，“等你苗姐审讯完了，记得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放心吧！”崔丽珠说道，“已经审了两个多小时，估计快了！”
“那好！”赵玉说道，“我先挂了啊！”
“嗯……老大……”崔丽珠忍不住说道，“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没你在身边破案，总感觉少点儿什么是的！
“听不到你的大言不惭，总是浑身没劲儿啊！”
“去你的，等着吧！”赵玉笑道，“就快回去了，回去请你们吃大餐，等着我吧！”
说完，赵玉挂掉了手机。
而这个时候，汽车停在了一座乡村大教堂前面，丁岚从外面走过来，敲了敲窗户。
车窗降下，赵玉忙问：“怎么样？肯定不在这里了吧？”
“对！”丁岚说道，“牧师说，龙丹的那栋老房子已经拆掉了，龙丹从这里搬走，至少得有11年了！”
“看来……”赵玉说道，“这条线走不通了？”
“是啊，房子都没有了，怎么找线索？”丁岚无奈说道，“现在，只能看干爹那边给不给力了！
“只要能拿到龙丹的社会保障号，我们就可以继续调查了……”
“牧师有没有说……”赵玉说道，“他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家呢？看上去，好像要躲债似的……”
“这个牧师也不知道！”丁岚说道，“他们也都奇怪呢！”
“不，”赵玉摇头说道，“如果是为了躲债，他不应该留下房子啊？应该把房子卖了还债嘛！”
“是的，”丁岚说道，“牧师说，龙丹的房子还是很值钱的，拆迁的时候，因为找不到他本人，也是走了很多司法程序，最后才强拆的！
“社会保障局的人还留着他的信息，如果他现在回来，政府是必要要再提供给他一栋有着等同价值的住宅的！
“只可惜，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奇怪……”赵玉回忆了一下，喃喃说道，“95年离开乐团之后，龙丹消停了4年，然后再1999年又开始了作案！
“而那一次，他是自费作案的！悉尼，巴黎，里斯本，从案情分析来看，他一次不如一次，出现了力不从心的情况。
“或许，是因为他上了年纪，也许，是因为他的耳朵恶化，受到了影响。
“所以，杀戮在2003年终于结束了，龙丹返回了伦敦，住在这栋房子里面，”赵玉像是在跟自己说话，“而他此后只在房子里面住了6年，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离开？还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牧师说，”丁岚说道，“龙丹毕竟是皇家交响乐团的成员，他的收入还是很高的，平日他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就是为人有些孤僻，不善与人交谈。
“当然，大家全都以为，这是他耳朵的问题……”
“呼……”赵玉重重呼了口气，越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会不会……”丁岚猜测，“龙丹担心他杀人的事情败露，所以更换了身份，提前跑路了？
“现在是死是活都说不定呢！这可不好找了……”
“更换身份，总得需要钱吧？”赵玉说道，“他为什么不把房子卖了再跑路呢？”
“是呢！”丁岚说道，“看来，我们只能采用大海捞针了，还是先等干爹那边查出什么再说吧！”
“龙丹……”赵玉想起什么，说道，“那个老头告诉我，龙丹有过两段短暂的婚姻，一个是远航邮轮上的女招待，一个是模特，两任妻子都没有给他留下孩子！
“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两人找找看呢？”
“好，但是，没有名字吗？”丁岚问道。
“没有，不过，既然结过婚，应该不难查吧？”赵玉问道。
“对，应该可以查得出来！”丁岚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特工突然来到二人近前，汇报道：
“我们刚刚查到，皇家交响乐团里，的确有个叫做维克多的人，而这个人，也的确是乐队指挥，甚至和龙丹一起共事了20多年！
“只不过，”特工遗憾地说道，“真正的维克多，已经在10年前去世了！”
“10年前……”赵玉算了一下，“也就是在龙丹失踪的一年之后，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继任者假扮维克多，等于是假扮了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人！”丁岚说道，“也就是说，继任者跟你说的那些话……”
“对，那些话应该都是真实有效的！”赵玉点头说道，“继任者把这些信息透露给我，应该就是让我把龙丹抓住，嗯……等等……等等……”
霎时间，赵玉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眉头一皱，神情紧张地说道：
“难道……他的目的，并不是让我们抓住龙丹吗？”
“你说什么？”丁岚听不太懂。
“继任者假扮维克多，说明……”赵玉说道，“继任者曾经找到过维克多，问过相同的话，维克多应该是把龙丹所有的情况全都告诉给了他！
“所以……如果他真的要抓住龙丹的话，应该早在……早在那个时候就动手了吧？”
“哦……”丁岚有所领悟，“姐夫，你的意思是，龙丹其实是被继任者抓走了？早就抓走了！？
“那……”丁岚不解地说道，“他还找你破案做什么？”
“是啊，如果真是那样……”赵玉也发出了疑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第2644章 细思极恐的老照片（下）
“从那天以后，我开始关注这些照片……”张世雄说道，“我去到了图书馆，找到了很多关于红浴缸案被害人的资料，可是，无论我怎么比对，和我姑姑照片上的全都不一样！
“不仅仅是人的模样不一样，连浴缸和摆设都不一样……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终于意识到，我姑姑没有我想象得那样简单，她……可能跟红浴缸案有关系，而且，有可能……她也杀了人！
“因为……因为……我脑子里还有个印象，我能认出，照片里出现的浴缸，可能就在卫生间里！哇……”
说到这里，苗英等人全都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世雄的话，让人细思极恐，毛骨悚然。
“那些天，我真的吓坏了，要不是我平时开救护车，见过太多的死人，恐怕我早就从那房子里面搬出去了！”张世雄也是一副心惊肉跳的模样，“不过，饶是如此，饶是……二楼的卫生间已经重新装修变了模样，可每一次我晚上去洗手间，还是感觉特别不舒服……”
“我的天……”此时此刻，在监听室内的崔丽珠打了一个寒颤，叹道，“张世雄这心理素质也是没谁了！
“要是换做别人，还敢半夜上厕所？真是的……”
“再往后，我还是一直在关注着红浴缸案，期间，我也上过失踪网站，寻找那些在90年代失踪的女孩，看看有没有和我姑姑拍摄的照片所匹配的！
“不过，因为照片上的女子距离较远，不好判断，后来就干脆放弃了……
“但是，我当然好奇了，我不明白，我姑姑如此一个有文化高素质的人，为什么会犯下这种事情呢？
“于是，我开始研究那些书籍，研究罗浮道！
“结果，这一研究下来，我很快就有了答案，原来罗浮道的终极奥义就是长生，里面记载了很多关于长生的传说，还有一些关于祭祀的秘术传说………
“我开始明白，姑姑为什么会相信那些迷信的东西了，她得了绝症，想要依靠秘术中的办法战胜病魔，所以，她使用了活人血祭，用那些少女的血来延长自己的寿命……”
“张世雄，”苗英问道，“你对你爷爷，还有印象吗？你知道，你爷爷也信罗浮道吗？”
“啊？”张世雄一愣，摇头说道，“不知道啊？我爷爷，在我9岁那年去世了，从我记事开始，我爷爷就几乎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可能是有帕金森，哦不，有阿尔兹海默症吧？
“印象里，他甚至都没有怎么跟我讲过话！怎么？”张世雄皱眉，“我爷爷……也学过罗浮道吗？
“那就是……我姑姑是跟我爷爷学的了？”
“好吧，”苗英提示道，“还是说罗浮道的事情吧？你还了解多少？你看的资料里面，有没有提到是谁把罗浮道带到云州的？”
“这个没有吧？很多文字看不太懂，我也没有细心钻研，我只是知道，”张世雄说道，“罗浮道是根据古墓里面出土的一本天书，由一位隐居山林的道士所创立的！
“这种秘术非常神奇，可以治愈很多顽固疾病，甚至绝症，当然……我是不信了，这些传说有可能都是后人编撰的而已，为的就是让人们信道，骗取钱财！
“但是……骗钱也就罢了，他们还骗我姑姑杀人，明摆着就是邪*教啊！我估计，当年的彼得，可能也是如此吧？
“我听我爸说，我姑姑和彼得是一家公司的同事，或许，他们真的有什么关系吧？”
“那么……”苗英终于问到了重点，“那些东西呢？你把东西藏在哪里了？还是……”
“放心，我没有销毁，”张世雄说道，“本来，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会那么快就查到了我的头上！
“呼……”他重重地呼了口气，“在我的原计划中，你们就算最后能够查到我，也不可能那么快，就算查到我，也没有办法给我定罪，只可惜……棋差一招，唉……”
“东西，”苗英再次提醒，“东西呢？”
“东西都在我单位，”张世雄说道，“藏在配电房的天花板上面了！就在我们更衣室的里面……”
听到这话，苗英看了单面玻璃一眼。
冉涛立刻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当即和邵队长一起离开了监听室，前方医院去取这些重要的物证。
“那里面都有什么？”苗英又问。
“当然都是跟罗浮道有关的东西了，”张世雄无奈回答，“当你们突然把我叫到警局问话之后，我就慌了，我知道，一旦你们锁定了我，必然会彻查我居住的房子！
“而这些跟罗浮道，还有跟我姑姑有关的东西，必然会对我不利，所以我就藏了起来！
“按理说，我应该毁掉的，但是，我还是舍不得，毕竟都是姑姑留下来的东西……”
“你之前说，张启乐看到过其中的一张照片，所以才画下了这张画是吗？”苗英指着那副油画问了一句。
“对！”张世雄说道，“当时，我正在研究那些东西，所以把其中一张照片夹在了书里，不小心被她看到了，所以就骗了她！
“我真的不知道，她居然背着我拍了照片……”张世雄无奈说道，“要是知道的话，我或许会非常担心，担心她发现了我姑姑的秘密，发现那张照片上的女子，并不是最初的红浴缸案……”
“既然……”吴秀敏问道，“你知道罗浮道都是迷信，都是假的，那你为什么还要用这么复杂的方式去杀人呢？”
“我说过，我要杀的，本来不是张启乐，那是张启乐自找的！而且，”张世雄眼神凶恶地说道，“我一开始也没有下定决心！
“我之所以要用这种方式，是因为我认为可以转移警方的视线，让警方去往连环凶杀案上去想……”
“那……”苗英问道，“你怎么知道，杀人现场，要使用白烛和烧炭，还有一些祭祀用品呢？”
“我……我姑姑的手稿里面有记录的，我也查过……”张世雄说道，“当初彼得的案子里面，也有这些东西，所以，为了更加逼真，我就按照我姑姑的手稿去做了！
“还有，当然，我也不否认，虽然我不信，但是……”张世雄指着那副油画说道，“我也很好奇啊！
“我也想利用张启乐，来试验一下，那些秘术到底是不是真的？看看她的死，是否能延长我的寿命……”
“哼！真是想瞎了心了！”监听室内的崔丽珠冷冷说道，“显而易见，张启乐的死非但没有延长你的寿命，反而加快了你的死亡速度，等着被判死刑吧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