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0章 什么不寻常？
“怎么？”吴秀敏的嗅觉也十分敏锐，立刻问道，“你知道那家洗发水厂？”
“嗯……”
张世雄的母亲刚要张嘴，张父却突然拽住她说道：“那个年代，云州的洗发水厂只有那一家嘛！叫……叫什么名字来着？什么露？”
“嗯……”张母赶紧说道，“是啊，是啊，我也只记得一个露字！可能是雨露牌，或者朝露牌吧？”
“开什么玩笑！”吴秀敏正色说道，“你怎么知道洗发水厂的地址在新湖湾？”
“是啊，”旁边一名助理询问员也发现了问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还想隐瞒什么？”
“嗯……这……”这时，老两口都不说话了，脸色变得异常阴沉难看。
“咳咳……”苗英看出了问题所在，当即咳嗽一声，然后冲吴秀敏使了一个眼色。
吴秀敏反应敏捷，当即领悟了苗英的意思。
于是，她冲那名助理说道：“小张，我们询问了这么久，阿姨和叔叔已经口渴了，你先领着叔叔到办公室去喝点儿水吧！”
“嗯……不渴，不渴……”听到此话，张世雄的父亲变得极不自然。
“没关系，问了您这么长时间，也该去趟洗手间，抽根烟休息一下吧！小张，你带叔叔去一下！”
“哦，好的！”小张亦是心领神会，当即比划了一个送客的手势，“请吧！”
张父无奈，只好起身离开，可是在离开的时候，他却悄悄地向张母使了一个眼色。
然而，他这个眼色使得太用力了，张母还没有看清楚，反而被苗英等人看了个满眼。
这一下，大家更是再无怀疑，老两口一定有事隐瞒。
小张也比较识趣，当即加快速度，把张父领了出去。
张父这边刚一出去，张母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她紧张地掐着自己的手指，一看就心神不宁，惴惴不安。
“阿姨，”吴秀敏说道，“您不用紧张，只要把您知道的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警官……”张母颤颤巍巍地问道，“我老板在这里，我一直没敢问，你们是不是怀疑，我们家凤仪……凤仪……嗯……她……”
“没错，”苗英坦然说道，“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张凤仪家的地窖里，挖出了7具女人尸体，你说，我们会不会怀疑张凤仪呢？”
“怎……怎么会这样呢？”张母颤抖着说道，“凤仪那个人是有点儿傲，但是，杀人，那可是杀人啊！”
“阿姨，”苗英问道，“您先别管这么多，我们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您对新湖湾的洗发水厂那么了解？”
“了解？也不算了解吧？我们刚才说了……嗯……那家厂子比较有名……”
嘭！
谁知，苗英嘭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登时吓得张母浑身一颤。
“厂子再有名，你也不可能清楚地说出地址，”苗英严厉说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我……我……嗯……”张母显然没有什么心机，苗英一喝，她顿时乱了章法，喃喃说道，“我家公公……我家公公……”
啊？
哦……
“我家公公”这四个字一出来之后，苗英和吴秀敏顿时恍然大悟，这才赫然想起，张世雄家里虽然人丁不旺，但是，张世雄可是有爷爷奶奶的！
“你家公公……怎么了？”吴秀敏赶紧追问，“他是不是就在洗发水厂上班！？”
“送……送货的，司机！”张母颤颤巍巍地说道，“我家公公，当时给那家洗发水厂送货……所以，我们知道，我们刚结婚的时候，还去帮过忙……”
听到这个消息，苗英再次瞪大了眼睛，极有可能，她已经找到了张凤仪的——帮凶！！！
“浴缸！”苗英说道，“张凤仪家里的浴缸，是在她生病之后安装的！那个浴缸，是谁给她装的？”
“这……嗯……”张母默不作声，但是脸色越发苍白。
“张凤仪说酒窖有臭味，又是谁，帮她封死的？”苗英又问。
“这……”张母还是说不出话。
而同一时刻，吴秀敏却早已从案情资料库找到了信息，当即悄悄地拿给苗英来看。
张世雄的爷爷，名叫张亭山，曾经干过海员，还做过建筑工人以及货车司机！
他于2002年去世，去世时74岁……
洗发水厂的女工失踪之时，张亭山正好给洗发水厂送货；
而那一年，张凤仪已经得了重病多年；
那一年，张亭山只有61岁……
这一切，该不是什么巧合吧？
“阿姨……”
吴秀敏展开了心理攻势，开始给张母分析形势，讲说道理。
终于，在40多分钟之后，张母再也顶不住巨大的压力，哭着说道：“你们说对了，那个浴缸，是我公公给张凤仪装的！
“那个年代，浴缸还是奢侈品，不是特别好买的，应该花了不少钱，为此，我还在背地里埋怨过……”
“哪一年？”苗英问道，“哪一年装的浴缸？”
“嗯……”张母回忆着说道，“就是张凤仪被查出血液病之后的一两年吧？86年，或者87年的样子……”
86，87……
苗英回忆了一下，彼得犯下的红浴缸案是80年到82年，期间间隔了4年多……
“那……”吴秀敏又问，“张凤仪是哪一年查出的血液病？84年吗？”
“嗯……对，应该是84年……”张母说道，“正是她最好的年纪，真是……”
她本来想说“可惜”，但是一想到那7具尸体，她再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老爷子，”苗英问道，“是不是特别疼爱张凤仪？”
“那是当然了，房子都给了她住，你们说呢？”张母说道，“溺爱的简直不行，而且，凤仪一直是他们老两口的骄傲，经常在人前显摆呢……”
“那……酒窖……”吴秀敏问了一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张母摇头说道，“你们问世雄他爸吧，他应该知道吧？印象里，我很少去张凤仪那里，这都是媳妇和小姑子的通病，房子又给了她，我心里当然不舒服了……
“不过，世雄他爸老实，”张母说道，“我埋怨几句呢，也就那样了，面子上，还是都过得去的！”
“阿姨，”苗英问道，“你对这个小姑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能跟我们说一下吗？”
“看法？这个嘛……或许，我不应该说，但是……”张母说道，“我这个小姑子，有点儿傲，说话和做事都不是那么随和，比较……比较依着自己的性子吧！
“但是，这仅仅是一个小方面，总体上说，她人还是挺不错的……”
“不，我问的不是这些，”苗英问道，“我的意思是，她有没有信什么东西啊？这方面，有没有什么不太寻常的地方？”
“啊？”听到这个问话，张母再一次浑身颤抖，无力地瘫在了椅子上……
第2621章 血的献祭
哗……
横滨体育场内人声鼎沸，人们正在观看一场本国的足球联赛，现场足有两万多人，山呼海啸，气势恢宏……
在体育场的角落里，阳山雅子正在给赵玉看一份文件。
“喏，”雅子介绍道，“这是托了好大的关系，还使了一点钱，才搞到的！94年的马尼拉，93年的纽约和阿姆斯特丹，全都发生过类似的案子！
“因为年代久远，详细的案情资料不太好找，但是在这些案件中，被害人均为年轻女性，且死后均被凶手割去了左耳……”
“嗯……”资料都是英文版，赵玉本身也看不懂，当即说道，“这样一来，算上曼谷、新德里、东京、汉城还有多伦多……
“如果凶手都是同一个人，那么这个左耳杀手，至少杀害了8名少女，而且还是在短短的5年之间，特么的又是一个杀人恶魔啊！”
“是啊，”雅子说道，“我们目前还不知道，其他城市或者其他时间还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子，有可能不止8件啊！”
“多伦多，曼谷，新德里……”赵玉琢磨着说道，“除了首都就是国际大城市，这个凶手，是专门挑选的吗？”
“赵神探，”雅子惊异地问道，“我一直想问，你们国家，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件呢？
“你可以着重查看首都或者魔都、云州等国际大都市啊……”
“嗯……”赵玉点头说道，“我已经问了，但是案件太杂，还在查找中……”
哗……
因为球场上进了一个球，现场欢声雷动，气氛爆棚。
“我们重新整理一下思路，”赵玉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说道，“30年前，有一名杀手，没到一座大城市，就寻找一名年轻女子作为目标，将其杀害，然后还割下被害人的耳朵……
“而且，没有侵犯的痕迹，只是为了杀人，只是为了割耳……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变态呗……”雅子说道，“这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而且，我看好的你的想法，凶手真的很有可能是个搞艺术的，梵高就是他的偶像！
“所以，我们只需要查询，当年都有哪些画展或者艺术展览在这些城市举办，或许就能找到凶手是谁了！”
“可是……”赵玉紧锁眉头，“我怎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呢？”
“为什么非得复杂呢？”雅子反问道，“凶手每到一座城市就犯下一起案件，可是因为他是临时入境，很快就离开了，所以在那个技术不发达的时代，警方不好调查！
“而因为消息闭塞，人们也很难联想到，这会是一起惊天的国际连环杀人大案啊！”
“等等……”突然，赵玉想起了什么，遂翻开笔记本说道，“我记得，在平城信嘉遇害的现场，曾经发现过烧过的木炭还有白烛的痕迹是吧？”
“对呀，”雅子说道，“除了这些，还找到了一些燃烧过的纸屑，应该，凶手在现场举行过什么仪式！”
“祭祀……祭祀仪式吗？”赵玉琢磨道，“他想要表达什么呢？”
“这我不知道，但是，”雅子言道，“没到一个城市就杀一个女孩，我敢保证被害人和凶手是不认识的！”
“那是自然，”赵玉说，“我看了之前的报告，被害人都是因为晚上独自一人外出而遭遇的不测，所以，凶手应该是随机物色的被害人！
“但是，他在杀人现场举行仪式，还烧炭点蜡，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啊……”
“哦，还真是！”雅子明白了赵玉的意思，“杀人都在深夜，烧炭点蜡，不更容易被人发现吗？”
“还有，被害人双手全都被割有伤口，”赵玉又道，“他摆明了是要把被害人的鲜血放干，他这样做，也很像是在举行仪式啊！”
“血的献祭吗？我……那我回头好好查查，”雅子说道，“看看世界上那种邪门的宗教秘术，跟血的献祭有关？”
“雅子，这样吧！”赵玉说道，“我们暂时还是按照我之前的思路继续调查，别的国家我们不好入手，但是，你是不是可以帮我查查，在平城信嘉遇害期间，你们东京正在举办什么艺术展览啊？”
“哦……这个嘛，的确是个好主意！但是……”雅子说道，“毕竟年代久远，我可不能保证可以查到啊！”
“没关系，”赵玉说道，“死者的左耳消失了，我觉得，八成被凶手当成纪念品带走了！
“但是，带着一个人的耳朵过海关，也是一件挺危险的事情吧？”
“嗯……”雅子努力跟上赵玉的思路，“你这么说的意思，是凶手不担心耳朵会被发现吗？”
“对！”赵玉说道，“我听说，在当初那个年代，像一些高规格的艺术品，是不需要进行安检的，你说，那个凶手会不会钻了这个空子？”
“哦……”雅子终于明白了赵玉的意思，“你是说，跟案子有关的艺术展览，必然是规模不小的那种吧？”
“对！”赵玉点头说道，“这样的展览，你应该可以查到的吧？”
“咳！”雅子用力点头，“赵桑，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太兴奋啦，如果我们能找到那场艺术展览，就有可能找到凶手！
“如果能找到凶手，就能侦破向日葵案，同时也是侦破一件世界大案，那么我的专栏可就厉害了！
“我甚至可以出一本，哦不，出一系列的图书啊，名字就叫《血的献祭》或者《大都市的少女杀手》，绝对能够赚取足够的眼球，哇……”
看到赵玉擦汗，雅子意识到自己的事态，急忙尴尬解释：“呵呵呵，不好意思，太兴奋啦！
“赵大神探，从首尔见面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幸运之神，我相信了，我们一定可以把这个国际杀手找出来的！放心吧！”
说完，雅子又欢快地鞠了一躬，这才和赵玉道别，转身离开了球场看台。
此时此刻，足球比赛已经接近了尾声，球员们都在球场上奋力拼搏，而看台上的观众们亦是情绪高涨，还唱起了歌……
当雅子走远后，李本成好似鬼魅一般地冒了出来。
“怎么样？”赵玉甚至都没有瞥他一眼，随口问道，“没有人跟踪我们吧？”
“对，”李本成点头说道，“我们是安全的！不过，有个坏消息告诉你……”
“嗯？”这一次，赵玉不得不正眼看向了李本成，“怎么了？”
“你说的那个艺术展览，我早就查过了！”李本成抓了一把爆米花，说道，“在平城信嘉遇害期间，东京根本就没有举办过什么高规格的展览会……”
第2622章 秘术
“张凤仪……的确信过一种东西，”张母回忆道，“好像是某种古老的秘术，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
张母脸上露出为难神色，她甚至回头张望了一下，分明是忌惮着自己的丈夫。
“阿姨，没关系，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吴秀敏提醒道，“您刚才说，不过什么？”
“不过，信这种秘术的人不是张凤仪，而是我家公公！”张母说道，“是我家公公最先学会的，后来就带着张凤仪一起了！
“据说，那都是我家公公跑船的时候学来的，它像是某种佛教或者道教的分支，但是特别神秘，有时候，经常要在手指上剪个口子，放点儿血什么的……”
“哦？”苗英甚为惊奇，“这种秘术，有名字吗？”
“有，但我不知道，”张母又回了一下头，“我家老头子或许知道，不过，他要是知道我这么说，肯定会发火的！
“小姑子和公公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这么说他们，似乎不太好吧！”
“但是，你说得可是事实！”苗英言道，“阿姨，我们需要知道真相！您还能记得什么吗？比如，具体的细节，他们信奉什么之类？”
“这个嘛……”张母说道，“最早和公公婆婆一起住的时候，经常看到他摆设祭坛，倒拜磕头什么的，祭坛上供奉的，是一种长相凶恶的神像，有点儿像阎王爷或者大小鬼那样的东西……
“所以，那个时候，我就以为他信的是道教呢！但后来才发现不对……”张母说道，“他念咒的时候，经常会念道‘尊’字，比如什么神尊，天尊，灵尊，尊神之类……
“您也知道，我是一个教育工作者，虽然是教幼儿的，但是对于这种迷信的东西，自然是非常抵触了……
“不过，我们没有在一起多久，我和世雄他爸就在蟠桃区买了房，就分开了……”
“那……”吴秀敏问道，“你怎么知道，张凤仪也跟着他信了呢？”
“嗯……”张母说道，“这个不是我说的，是世雄他爸说的！
“他爸说，有一次，他给张凤仪送东西的时候，在张凤仪的家里，也看到一些祭祀用品和神像什么的，所以怀疑张凤仪也跟着公公学道呢！”
啧啧……
听到张母的讲述，苗英不由得紧蹙眉头，同时和吴秀敏交换了一个眼神。
如果，张凤仪和她父亲所信奉的，是某种未知的外国秘术，尤其是非洲秘术的话，那么自然和红浴缸案相符。
可是，灵尊，天尊这样的叫法，似乎只有本土才有吧？
那么……他们信奉的这种本土秘术，会是导致他们犯下杀人案的原因吗？
当当当……
就在这时，询问室外面有人敲门。
苗英还以为是张世雄的父亲已经被带回来，所以来到门口开门。
然而，意外的是，开门之后，法医张培培却出现在了眼前。
“哦？”苗英疑惑，“怎么……有新消息了吗？”
“不，”张培培举起自己的手机，“有人找你，我不明白，为什么打到我这里来了！”
“哦？”苗英更加疑惑，但还是接过来了电话，冲着话筒喂了一声。
“喵喵，是我，”结果，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样，不会又在查案子吧？”
“真是活见了鬼！”苗英瞬间瞪大眼睛，激动地骂道，“你个混蛋，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吗？”
说着，苗英赶紧去到走廊，找了个角落说话，张培培亦是识趣地离开了走廊。
苗英万万没有想到，电话竟然是赵玉给他打过来的！
“淡定，淡定！”赵玉最擅长的就是堵人嘴，不等苗小姐大发雷霆，他就先给对方戴了一顿高帽子，“世界上最了解，最理解，最领悟我的人就是你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的！
“就算再来一次，你也会义无反顾地支持我，对不对？”
“支持你妹啊，对你姐啊？”苗小姐还是难掩愤怒，“你老老实实地给我滚回来，要不然，我可要发飙了啊！”
“别别别，”赵玉一计不成又来一计，大义凛然地言道，“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国家利益，为了转被动为主动，为了拯救……拯救……嗯……”
“怎么？忘了打草稿了吗？行了，”苗小姐嘴角上翘，关心地问了一句，“赵玉，夏威夷的事情是你干的吗？”
“嗯……这个嘛……”赵玉说道，“做好事不留名……”
“我去你的！”苗英埋怨，“既然人已经救出来了，为什么不回来？”
“不，博弈才刚刚开始，”赵玉说道，“你还不知道，现在的形势有多么严峻，这个新上任的家伙，还挺难搞的，就连我赵玉出马，都得费点力气才行，嚯哈哈哈……”
“又来了，”苗英说道，“既然这样，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打电话呢？”
“喵喵，”赵玉立刻停止顽劣，正儿八经地说道，“你帮我调查一下，在上世纪90年代的大城市里，有没有发生过一起至今未破的悬案？
“案子的被害人是个年轻的女孩，死后被人割掉了耳朵，是左边的耳朵……”
“哦？”苗英意外，“你……你不是去找继任者的线索吗？怎么又查起了案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赵玉说道，“所有的事情，我回头再慢慢跟你解释！但是当务之急，我真的想要知道，咱们国家到底发没发生过这样一起案子！”
“这么说，”苗英扬起眉毛，机敏地问了一句，“这不是一起案子了？你在侦破国际连环杀人案？”
“对，真聪明！不愧是我的女人，”赵玉赞道，“从90年开始，有个人在各个大城市杀人，每个城市只杀一个，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哪……哪些城市？”苗英忙问。
“多了，东京，汉城，曼谷，纽约，阿姆斯特丹等等，亚、欧和美洲都有，”赵玉说道，“而且，这件案子，似乎和继任者还有关系！”
“哦？是吗？”苗英想了一下，问道，“那么，你能再说点儿具体的吗？我好去找啊！”
“嗯……有的时候，现场有向日葵，”赵玉说道，“因为死者都被割去了左耳，所以有人把这案子称为梵高案，或者向日葵案，也有叫左耳案的……”
“哦……”苗英又问，“那么，死亡方式呢？”
“割破动脉，失血过多，”赵玉说道，“两个手腕上都是x型的伤口……”
“哦……”苗英点头，默记于心，可默记了两秒不到，她蓦地醒目，大声问道，“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于是，不明所以的赵玉又再说了一遍。
“那……”苗英反问道，“案发现场，有没有出现炭末和烧化的白烛啊？”
“哎？”这一下，轮到赵玉吃惊了，“你……你怎么知道滴！？”
第2623章 是巧合吗？
“完了，完了……”东京的安全屋内，赵玉挠着头皮说道，“案子麻烦了，哦不，变异了！
“老李头，你说天底下怎么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我们这边正查着左耳案，我媳妇那边，竟然也在查一模一样的案子？哦不，也不能算一模一样……”
“我很好奇……”李本成一本正经地说道，“天不怕地不怕的狂探，怎么也有六神无主的时候？
“你看过那么多奇怪的案子，怎么还会感到如此惊异呢？
“这案子，到底怎么了？”
“我家喵喵说，云州在上世纪**十年代，发生过一起围绕着浴缸作案的红浴缸案！
“被害人也是年轻的女性，而且被害的方式，全都是在死者手腕上割出了x型的伤口……”
“红浴缸？”李本成咬着嘴唇回忆道，“怎么这么熟悉呢？谷兆那家伙好像跟我讲过，哦不，不是谷兆，是谁来着？是苗坤吗？”
“讲过？你也知道红浴缸案吗？”赵玉好奇。
“对，”李本成点头，“凶手是一个建筑师，还是英国人，是吧？叫……叫什么来着？”
“叫邦德，哦不，皮特，还是……彼得来着？”赵玉继续挠头，“脑子怎么还不灵光了！不过没关系，我家喵喵已经给我打包发过来了资料……”
“怎么？我们查的案子，和红浴缸有关？怎么……怎么会这样？”李本成紧锁眉头问道，“被害人也被割掉了耳朵吗？”
“这个还真没有，而且，”赵玉说道，“案子已经基本算是破了！他们已经查到，凶手是谁了！
“还有，案件的性质也不一样，凶手在云州一地连杀多人，和左耳案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一样！”
“没有割掉耳朵，那么……有向日葵吗？”李本成又问。
“貌似木有！”赵玉回答。
“那……两件案子或许没有关系呢！”李本成说道，“或许只是某种巧合吧？”
“但是，x型的伤口，还有现场留下来的炭末和白烛，可都是一样的！”赵玉伸出数根手指，“还有，死者都是年轻女性，也全都没有遭到侵犯……”
“嘿……”李本成咬着牙说道，“难道，案情变异了吗？”
“从资料来看，”赵玉又道，“最早的红浴缸案发生在80年到82年之间，但是凶已经被抓住了，而且还离奇地发生了死亡！
“现在，我女朋友那边又查出，从89年到92年之间，红浴缸案仍然还在发生着，只不过这一次，凶手选择在自己家里动手，所以至今没有发现！”
“至今没有发现，那么是怎么发现的？”李本成骨骼惊奇，净是问些出乎意料的问题。
“傻瓜，凶手杀完人把死者埋在了自己家里，哦，好像是酒窖里面，已经挖出来了……”
“哦……这样啊……”
“凶手，有可能就是房子的主人，一个患有绝症的单身女人！女人病死于1994年……”
“那……既然已经找到了凶手，那……跟我们的案子还有联系吗？”李本成不解，“难道，你认为左耳案也是同一个凶手吗？”
“不！”赵玉肯定地说道，“多伦多的左耳案发生在1995年，那个时候，女人已经死了！”
“那……还能怎样？”李本成摊开双手。
“我们……”赵玉满脸忧郁地说道，“可能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那些炭末和白烛，凶手杀人，应该是在举行某种仪式，而且杀人，也是有着某种目的的！”
“看来，肯定是某种秘术邪教了……”李本成喃喃说道，“杀人者想要利用杀人来完成某种仪式，而且……嗯……”
“而且，”赵玉接茬说道，“左耳案和红浴缸案应该存在着某种联系，由此看来，继任者让我们查这件案子，的确是有着深意的！
“他到底，想让我们知道什么？”
“是不是，那种邪恶的秘术，就是继任者想要让你知道的事情？”李本成充满疑惑，“他到底想怎么样呢？”
“老李头，”赵玉转而说道，“不管这案子又异变成了什么样子，左耳案是的的确确存在的，而我们之前的设想也不一定不可行，我觉得，我们还是得从这件案子上下下功夫！”
“但是，你忘了吗？”李本成说道，“我已经查过了，平城信嘉遇害的时间段内，东京根本没有举办过任何大型艺术展览！
“如果有的话，也都是中小规模的，但是，中小规模的就没有办法查了！”
“你……嗯……”赵玉琢磨着问了一句，“你是怎么查到的？”
“秘密，这个不能告诉你，”李本成坦然说道，“但是，结果是百分百可信的！”
“好吧！”赵玉说道，“根据我们之前的分析，如果不是规模较大的艺术展览，那么展品就要走普通的入关渠道，所以凶手的耳朵，也就很难带出去！”
“我觉得，这一点不好推断，”李本成说道，“我有一百种办法，能把一只耳朵带出海关！
“比如，把它沾在自己的腋下，”李本成说道，“你说，海关怎么查？”
“……”赵玉眯起眼睛，小声嘟囔了一句，“你这个变态……不过，貌似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赵玉，”李本成说道，“会不会，凶手就是一个不差钱的富豪？或许，他不是在参加什么艺术展览，而是在做生意！
“他是做生意的业余时间，顺便杀戮的！”
“嗯……”赵玉跟着李本成的思路展开思考。
“比如，这个富豪崇拜梵高，”李本成又道，“所以他才会收集被害人的左耳朵？”
“可是……”赵玉摇头说道，“我总觉得，凶手还是搞艺术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如果是富豪的话，他缺什么可以买什么，满足感要比普通人更大一些！
“如果不是心理出现严重的问题，恐怕，很难去犯下这种案子吧？他已经什么都有了，何苦再去犯案呢？”
“祭祀仪式，邪恶秘术，”李本成说道，“会不会，和你说的那个女人一样？凶手得了严重的疾病，他想要利用杀戮，来获得长生？
“就像……唐人街探案那样……”
“我去，你看得倒还挺多，”赵玉咂嘴，“但是，如果真是为了获得长生，割人家耳朵干什么？”
“哎？”李本成忽然想到什么，说道，“被害的女孩，不是都没有遭到侵犯吗？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凶手是一个太监呢？
“他想利用这种杀人秘术重震雄风？”
“我尼玛……这么说，你也看过《剑雨》了？”赵玉眯起眼睛。
“当然看过了，”李本成说道，“男主角是李雨盛，韩国滴……”
第2624章 七星续命灯？
云州，特调组办公室，傍晚时分。
“苗姐，”曾可向苗英汇报道，“我查了档案库里的案件记录，没有发现类似的案件！”
“哦？”苗英捏着下巴问道，“几大城市全都找了？”
“是电子筛选的，”曾可解释道，“不仅仅是几大城市，在整个90年代，全国所有的未结案件全都查了！”
“未结案件，”崔丽珠提醒道，“会不会，案子已经结了，比如抓错凶手之类？”
“嗯，要想查已侦破案件，那可就不好查了！”曾可说道，“那个年代还没有联网入档，已经结案没有异议的案子，一般不会录入电子库，我们只能去到各个地方警局去查……”
“哦，那好吧……”苗英说道，“也许，那个左耳凶手，并未来过我国呢？”
“苗姐，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信息啊？”崔丽珠好奇地问道，“我怎么看不出左耳案和红浴缸案的联系呢？”
“不，一定有什么联系！”苗英站在案情白板面前，指着白板上的某处说道，“我们从一开始，就忽略了这个最重要的线索！
“要想把这件案子彻底查明白，这些在现场留下来的白烛和炭末，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我们必须搞明白，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
“别的不知道，但是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崔丽珠亦是盯着白板说道，“发生在张凤仪家的连环杀人案件，肯定跟某种邪门秘术有关，而这种秘术，就是张世雄的爷爷和张凤仪在修炼的……”
“汗……”曾可咧嘴，“修炼这个词都出来了，真有你的，小崔！”
“所以，”苗英说道，“接下来，我们需要重点调查，他们信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有，他们信奉的，和彼得从非洲带过来的秘术，是否为同一种？”
“苗姐，”崔丽珠说道，“我已经派人联系过当年张凤仪的同事，根据他们所说，张凤仪是有可能接触到彼得的！
“但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一个人可以证明，他们两个的确认识……
“我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反着调查，”崔丽珠说道，“我们找几个认识彼得的人，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彼得和张凤仪的关系！”
“嗯……”苗英言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案子进行到这个阶段，我们不得不把当年的彼得案也拿出来好好调查了！
“小崔，”苗英吩咐道，“除了这些以外，你再查一查，张凤仪父亲张亭山，看看这个人是否认识彼得？
“资料显示，张亭山当过海员，甚至还会说英语，所以他也同样有可能认识彼得的！”
“我明白！”崔丽珠领命，“放心吧，我会把这几个人的人家关系找出来的！”
“邵队长，”苗英转而冲邵队长说道，“你派人去调查张亭山、张凤仪还有彼得信仰的那种秘术，看看有没有人知道？”
“是！”邵队长点头答应，并且说出了自己的思路，“我认为，张世雄的父母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如果我们能找到当年和张亭山一起信奉秘术的人，应该就能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说话间，吴秀敏进入了办公室，向苗英汇报道：“张世雄的父亲不再抗拒，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说了！
“张世雄母亲所说的那些，全都是事实，他一早也想说出来，但害怕说出来之后，会玷污了父亲和妹妹的名声，所以选择了隐瞒……”
“那……”苗英忙问，“他提到张亭山和张凤仪信奉的东西没有？”
“提到了，”吴秀敏说道，“他说，他当时也是很不理解，父亲没有文化也就罢了，为什么连高学历的妹妹，也跟着信那种东西……
“他说，那种秘术看上去都是很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完全就是封建迷信的那一套，可是自己的父亲和妹妹却深信不疑……
“不过，张父比较老实，虽然有怨言，也有担心，但并没有阻止过……
“也正因为这样，他对那种秘术也是知之甚少，而且，最可惜的是，在他父亲去世之后，他还扔掉所有的跟秘术有关的东西……”
“啧啧……可惜了……”崔丽珠表示遗憾。
“那……有没有提到白烛和炭末？”苗英又问。
“是的，张世雄的父亲曾经看到过张亭山在拜神，7根蜡烛，黄纸，还有木炭围成的火圈……
“他说，那种场面特别邪异，甚至有点恐怖，而他当时最担心的，就是木炭会不会引起火灾……”
“我去……”曾可突然说道，“怎么听上去，有点儿像诸葛亮的七星续命灯呢？”
“别介，”崔丽珠瞪大眼睛，“有这么玄乎吗？”
“不管是不是，”曾可说道，“反正可以知道的是，续命灯不管用啊，张亭山和张凤仪最后不还是去世了吗？”
“我估计，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吴秀敏猜测道，“他们父女俩信奉这种秘术，本来这种秘术只是一般的祭祀！
“可是，在张凤仪得了绝症之后，他们的思想就发生了变化，想到了活人殉祭这种东西……”
“哎？等一下，”崔丽珠想起什么，忙问，“张世雄的奶奶呢？他奶奶还活着吗？他奶奶知不知道？”
“张世雄的奶奶很早就去世了，”苗英说道，“张凤仪还很小的时候，因为肺病去世的。”
“哦……”崔丽珠咂嘴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只能从长计议了！”
“更不妙的是，”吴秀敏说道，“张世雄的父亲说，除了张亭山和张凤仪之外，他没有见过其他人信奉那种东西！
“他不知道，张亭山父女是跟谁学的，也不知道和他们一起信奉秘术的还有什么人，他只知道，每个周末，张亭山都会去一个叫做四角亭的地方！
“估计，应该是从那里学来的！”
“四角亭？”崔丽珠急忙看向了邵队长，“这是个什么地方？”
“哦……”邵队长回答道，“四角亭是个代称，特指四角亭一带，那里是一片老住宅区，很久以前就拆迁改造了，现在是植物园……
“不过，”他向苗英说道，“苗组长，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会派人去询问从四角亭搬迁出来的老人，看看他们知不知道这种邪恶秘术的来历……”
第2625章 世纪杀手
太坑了！
安全屋内，赵玉暴怒，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桌子是大理石的，砸完之后，赵玉吹手……
刚才，赵玉花费了1700点奇遇积分，强化了一个隐形浏览器，并利用浏览器，查询了一下当年在平城信嘉遇害时期，在东京举办过什么艺术展览。
可是，1700点花完，可浏览器只给出了两个字：没有！
这下可好，积分全都打了水漂！
赵玉本以为，大型的展览没有，怎么也得有点中小型的展览吧？
可没想到，在那段时期，根本什么展览都没有！
看来，纵然是国际大都市，但是在那个年代，艺术展览也不是随时都有的。
那么……
看来，真的跟艺术展览没有关系了？还是……艺术展览不在东京，而是在大阪或者名古屋？
正因为远离案发现场，所以凶手才能躲过调查？
不……不对……
赵玉看过详细的案情资料，警方当年重点排查了那一代的交通情况，如果有这样一个陌生人的话，有可能会查出来的！
所以，赵玉判定，凶手应该就在东京，而且距离案发现场不会太远。
说不定，凶手是步行去到了平城信嘉遇害的地方……
“赵玉，你看看这个……”
突然间，李本成出现在了赵玉的面前，并且将他的手提电脑拿给赵玉看。
“这……这是什么东西？”赵玉看到，屏幕上出现了很多外国人的资料，上面是照片，后面有英文介绍。
“这些，都是喜好收藏梵高作品的国际富豪！”李本成眼睛放光地说道，“我们搜搜这些人的资料，说不定，那个变态凶手就隐藏其中呢！”
“这……”赵玉皱眉说道，“老李头啊，你看啊，咱打个比方，这些富商已经拥有了梵高的作品，那么是不是他的**就算得到满足了呢？
“你不觉得，凶手，应该是一个得不到梵高作品的人吗？”
“这怎么能是绝对？”李本成辩解，“梵高的作品都是天价，这些人有个一两副已经算是相当了不起了！
“他们肯定也垂涎那些得不到的作品，所以充满了**嘛……
“既然买不到画，那我就杀人，做成梵高作品的样子，还加上向日葵，还割掉耳朵……”
“嗯……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就不反对了！”赵玉说道，“你查你的，我查我的吧还是……”
“好！”李本成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只要从这些人里，找到一个年龄附和，行为古怪，有点儿变态，而且在时间和案发轨迹吻合的人，这案子就算破了！”
说话间，李本成发现赵玉正在研究的东西，问道：“你在查什么呢？我不是查过了吗？案发期间没有什么艺术展览啊！
“看来，你还是坚持，凶手是个画家？是个搞艺术的？”
“嗯……”赵玉说道，“我觉得，这样更加符合凶手的心理侧写……”
“你说，会不会……是艺术展览还没有举行呢？”李本成猜测，“凶手只是前期过来准备展览？我再把查询的时间拉长，或者把范围扩大？扩大到日本全国？”
“嗯……可以试试，”赵玉说道，“只要有一线机会，我们就要争取！”
嘀嘀……嘀嘀……
就在这时，赵玉的手机响了，有人给他发来了信息。
赵玉看到，信息是苗英发过来的，苗英告诉他，目前还没有查到，国内发生过类似左耳的案子。
因为案件太多，他们会继续再查，有消息了再联系赵玉。
关闭信息，赵玉脑筋急转，又想到了自己的隐形浏览器。
对啊，既然浏览器功能强大，那么自己何不让它来查一查，全世界还有多少左耳案呢？
于是，他打开隐形浏览器，将左耳案的特征填入搜索栏，然后便点击搜索按钮。
结果，系统提示他，搜索本内容需要花费6312点积分强化。
我去，赵玉想要骂街，这不是抢钱吗？
不过，既然花费积分就能查出来，也不失为一种捷径！省得自己再去费力调查……
好吧！
他看了看自己29万多的积分，一狠心一咬牙，就把这6000点积分花掉了！
系统提示强化成功，正在搜索，不一会儿便给出了答案。
这一次系统不再坑爹，竟然出现了一百多条答案出来……
我去！
赵玉一开始吓傻了，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百人杀手，可仔细一看的话，却发现有些案子并不完全符合左耳案的特征。
有的死者不是女性，有的是激情杀人，还有的是被割去了双耳甚至其他器官……
哦……
于是，赵玉只能拿起纸笔，开始逐条筛选。
很快，他就从这些搜索答案中，找到了熟悉的案子，比如90年的曼谷，91年的东京向日葵案，还有首尔、新德里、纽约等等……
如此筛选了一个小时，赵玉终于找到了高度疑似左耳杀手的案子！
而当他总结记录完之后，却是不由得心跳加速，越发难以相信。
他本以为，左耳杀手从最早的90年曼谷开始，到95年的多伦多，他就不再犯案了！
可事实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从95年之后，左耳杀手的确消停了一段时间！
然而，从99年开始，他却再次出了手！
而且，变本加厉，从99年的悉尼，伊斯坦布尔，再到2001年的巴黎等城市，一直到2003年的里斯本和巴塞罗那，在此后的4年之中，他作案高达8起，几乎每年都要杀害两名无辜的少女！！！
再算上95年以前的案子，这名左耳杀手，至少杀害了19人！
这……这特么简直就是一个世纪杀手啊！
为什么……这么大的案子，世人一直没有发现呢？
继任者……继任者让自己的侦破这件案子，又是为了什么？
真的，仅仅是让我侦破案子，把凶手抓住吗？
不过……
赵玉发现，左耳杀手从2003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手，不知道，他是变换了手段，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如果……这个人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那可就……
啧啧……
看着笔记本上记录的密密麻麻的案件，赵玉越发觉得，这案子太不简单！
那么……要想知道这名左耳杀手到底是谁，该怎么查呢？
这个人，去过那么多国际大城市，他到底是艺术家，还是变态富商，还是别的什么人？
难道每次作案，都不留痕迹吗？
嗯……
想到此，赵玉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90年代的时候，毕竟dna技术还不发达，而且案子都是发生在不同的国家，侦破手段也全都不一样！
但是，2000年以后的案子，是不是技术就更加先进了？
摄像头，dna，血液检验，皮屑组织等等……难道……凶手真的不会留下任何线索吗？
要是，某国的警方提取到了凶手的信息了呢？
那是不是，案子就好破了？
第2626章 巫术
“还差一具，”云州警局特调组办公室内，法医张培培正在向苗英汇报最新情况，“其他6具尸体的身份已经全部找到，她们全都失踪于88年至92年之间……”
说话间，张培培将资料递给苗英，继续介绍道：
“最后这具尸体的dna信息并没有在数据库中找到，我们只能进行dna图谱分析，看看能不能找到……
“还有，被害人全都是年轻的女性，基本都是20岁至25岁之间，没有学生，要么在工厂打工，要么就是在歌舞厅上班的服务员……”
“苗姐，”这时，曾可补充道，“我们将已经核实身份的被害人进行了标号，并且查询了她们的详细资料，发现她们失踪的地方，都和张亭山的送货路线很近！
“所以，我们基本可以判断，那些女孩都是被张亭山绑架的……”
“嗯……”苗英点头，说道，“88年，也正是张凤仪在家里安装浴缸的那一年，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嘀嘀……嘀嘀……
就在这时，苗英的手机响了，邵队长打过来了电话。
“喂，苗组长，”邵队长略显激动地说道，“我们刚才找到了当年四角亭一位老村长的儿子，他说，他知道当年四角亭的确有一位懂得巫术的巫师！
“据说，那种巫术特别灵验，前来求助的人特别多……甚至，连他们家也去求过，而且还灵验了……”
“哦？”苗英大喜，忙问，“这种巫术叫什么名字？”
“他也不知道，但是，”邵队长回答说，“他看到过那个人供奉的神像，他的描述和张世雄父母的描述很像！
“这个人还说，那位巫师可能是个瞎子，戴着一个漆黑的墨镜，就像……嗯……”邵队长说道，“就像现在正在热播的龙岭迷窟里，那个扮演陈玉楼的老人一样！一看上去，就特别神秘！
“他说，当年村长的弟弟去了西洋打工回来，身上长了一种脓疮，看过很多医生也救不好！
“村长只好让巫师给看了一下，结果，不出3个月，村长弟弟的脓疮就全都消失了，非常神奇！”
“既然这样，”苗英说道，“那么当年应该有很多人知道了？”
“对！”邵队长兴奋说道，“村长儿子给我们提供了一份名单，那些都是四角亭的老人，我们现在就分开去寻找这些老人，争取问到更详细的资料！”
“好的！”
挂掉电话，办公室内顿时热闹。
“居然是一种巫术……”曾可说道，“要是知道名字就好了，我可以好好查查！”
“脓疮分很多种，”张培培说道，“治好他的，不一定是巫术！也有可能，巫师只是一个手法高明的医生！”
“巫术的话，怎么看着，都像是进口的东西……”苗英皱起眉头言道，“但是，神尊这样的说法，又像是本土的产物，这个巫师又是个什么来头呢？”
“的确，”曾可说道，“看邪的见过，但是巫师和巫术这种名词，却感觉有点儿遥远……”
嘀嘀……嘀嘀……
谁知，苗英的电话又响了，这一次打过来的是崔丽珠。
“苗姐，苗姐，重磅消息，重磅消息啊！”崔丽珠说道，“我找到了一位当年和彼得一起工作过的同事，他给我透露了一个重要的消息！真的，真的非常重要！”
“哦？”苗英噘嘴埋怨，“那你还卖什么关子？还不快说？”
“我找到的这个人，当初是做建筑材料的老板，因为生意上的需要，他请彼得吃过很多次饭！
“他说，他怀疑，彼得可能有病！”
“哦？”苗英疑惑，“有什么病？心理问题吗？”
“不，”崔丽珠说道，“正好相反，是生理问题！而且是生儿育女的那种生理问题？”
“不会吧？”苗英惊诧，“你是说，彼得……”
“那位老板当然不可能只是请彼得吃饭，也得请他去其他的地方好好玩玩，”崔丽珠说道，“可是，他发现，彼得从来没有动过真格的……
“所以，他怀疑，彼得可能有问题……”
“啧啧……”苗英郁闷，“这么说，一切都只是猜测了？”
“不，”崔丽珠说道，“那个老板比较执着，后来有一次他们在他家喝醉了，老板让一位女士去陪彼得，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位女士，给出了确实的答案！”
“哦？居然这样？”苗英大感意外，“这么重要的情况，为什么当初没有记录在案呢？”
“这在当初来讲，貌似不是什么重要情况吧？”崔丽珠言道，“而且，彼得已经确认为红浴缸案的凶手，而且他本人也已经死了，那位老板也就没有必要再把这件事说出来了吧？”
“哦……”苗英琢磨一下，感觉也有道理。
“苗姐，我厉害吧？这么隐秘的信息，都被我查出来了，而且只用了这么点儿时间，”崔丽珠自夸道，“回头功劳簿上，给我来个特等奖啊！”
“油嘴滑舌，跟赵玉学不到好！”苗英埋怨了一句，转而道，“不过，这的确是个重要信息，小崔，再接再厉，你还没有查出彼得和张氏父女的关系呢！”
“哦，放心吧！”小崔说道，“我现在找到了一沓认识彼得和认识张凤仪的人，挨个去问，不怕问不出新的线索来！”
“好！”苗英打气道，“加油吧！”
电话挂掉之后，曾可忍不住说道：“苗姐，我怎么感觉，我们已经找到了红浴缸案的根源了呢？
“会不会，彼得听说了这个巫师很厉害，也去找他看过？为了治自己的病，所以才犯下了红浴缸案？
“还有，”曾可又道，“张亭山为了救女儿，也找到了这个巫师，所以，在彼得之后，他们也犯下了红浴缸案？”
“曾可，”苗英说道，“你联系一下刑事厅，让他们通过外交渠道联系一下彼得的家人，看看能不能证实一下，那个老板所说的话？
“我们必须确定，彼得的确有病，才能做出进一步的判断！”
“嗯！好！”曾可领命，赶紧去打电话。
而就在这时，邵队长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这一次，邵队长的声音更加兴奋：
“苗组长，苗组长，”邵队长急促说道，“我的手下找到了一位看过巫术的老人，那老人告诉了我们，巫师所使用的巫术，叫做罗浮道，是根据一本上古奇书创立的秘术！”
“哦？罗浮道？”苗英皱眉，“怎么听着像街道的名字呢？曾可，赶紧查一查……”
“哦！”曾可电话还没放下，便赶快去敲击电脑键盘……
“苗组长，”邵队长又道，“我们找到的当事人还提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他说，那位巫师收了几个徒弟，而且徒弟之中，还有外国人！！！”
第2627章 一只耳
三天后，东京安全屋内。
李本成嚼着一块点缀着绿芥末的寿司，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赵玉。
再看赵玉，早已把安全屋的客厅改造成了案情分析室，墙上，白板上，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关于案情的资料。
“我的狂探大人啊，”李本成惊叹道，“三天三夜了，你可真有毅力，我都已经放弃调查那些购买过梵高名画的富豪了，而你却还在坚持你的艺术展览……
“嗯……怎么样，还是没有眉目吗？”李本成尝了一口寿司，鼓着鼻子说道，“要不，我们按照当年凶手的足迹走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你可真会说，”赵玉说道，“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你认为我们该去周游世界吗？”
“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吧？”李本成说道，“就靠这样的分析，就能把凶手找出来吗？
“你看，你找了这么多天，应该不是什么艺术展览了吧？富豪也不是，”李本成言道，“所以，应该只能是做生意的人了！
“我们是不是从这个方面再考虑一下？”
“老李头，”赵玉说道，“别说废话了，我让你查的罗浮道，你查到了没有？”
“没有，没有……”李本成摇头说道，“知道这种巫术的人很少，而且，又在你们国家，你都查不到，我上哪儿查去？”
“这种巫术，主要以治病为主，”赵玉琢磨着说道，“现在，他们怀疑红浴缸案的彼得，和后来的张凤仪都是信奉这种邪恶的巫术，以少女的血祭来战胜自己的病魔！
“彼得是因为没有男人的能力，张凤仪则是因为患有血液病……我现在怀疑，我们查找的这个左耳凶手，会不会也是患有什么治不好的恶疾或绝症呢？”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都走火入魔了？”李本成说道，“他们都是傻子吗？杀了一个或者两个，就应该知道那都是骗人的了，为什么还要杀那么多人？
“尤其是这个左耳杀手，19个！这分明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嘛！”
“对呀，”赵玉说道，“这种案子我见多了，期初，他或许是为了拯救自己，但当他发现不管用之后，却已经上了瘾，不能自拔了！
“就像左耳杀手这样，他前面是为了血祭，但后面，就有可能是为了自己的**！
“老李头，你看，”赵玉指着白板上的轨迹说道，“左耳杀手，在95年到99年之间有过一次短暂的收手！
“那个时候，他肯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要么坐牢，要么住院，要么……”
“要么，就是破了产，没钱出国了！”李本成接茬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赵玉说道，“我认为，这是我们的第一个突破口！”
“哦？第一个？”李本成扬起眉毛，“还有第二个吗？”
“第二个，就是最后面那几起案子，随着凶手的年龄增大，和破案技术手段的进步，他肯定在后面的案子里面会留下重要的证据！
“所以，我打算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后面几件案子发生的地方查一查，看看当地警方是否找到过凶手的身份信息之类……”
“嘿！不用这么麻烦吧？”李本成指着白板说道，“01年的案子发生在巴黎，我们只需要给陀枪师姐打一个电话，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不，”赵玉摇头说道，“我不想再联系她了！你听不出来吗？上次我们在巴黎见面的时候，朱丽叶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如果我们再去找她，可能会对她有不利的影响……
“再说，”赵玉说道，“对我们也有可能不利！”
“那好吧，”李本成说道，“反正也不是多么难的事情，我可以帮你搞定！就怕，凶手没有留下线索……”
“不，一定有！”赵玉指着白板上的图片说道，“发生在里斯本的案子里，死者身上的伤痕明显比以往严重，这说明，凶手上了年纪，不再像以前那样控制自如了！
“我猜，这也是他为什么从03年之后就不再出手的原因吧？
“还有，给我的感觉，凶手应该只是有顽疾，而并非致命的疾病，”赵玉猜道，“所以，他现在有可能还活在人世！哪怕已经不在了，只要找到他，我们就应该知道，继任者到底想让我们做什么了！”
“好吧，或许你是对的！”说着，李本成将一大块寿司塞进嘴里。
绿芥末的味道似乎并没有刺激到他，他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赵玉见状，也抄起桌子上的同款寿司，也学着李本成的样子吃下，结果，刺激的气味顿时让赵玉发生了猛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连寿司的米粒都被喷了出来，好生尴尬……
李本成看得只想笑，可是，他刚刚扬起嘴角，却猛然想起了什么，顿时睁大眼睛，冲赵玉说道：
“赵玉，赵玉！你停一下，听我说……”李本成急促的说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讨论过，左耳案和红浴缸案的不同和相同？”
“咳咳……咳咳……”赵玉脸都跟芥末一个颜色了，他说不出话来，只好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我们当时猜测，左耳杀手，也是那个什么罗浮道巫师的徒弟？所以他和彼得，还有张凤仪一样，都用血祭的方式杀了人，为的是去掉自己身上的顽疾，谋求长生？”
“咳咳……咳咳……”赵玉打开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这才终于能说出话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啊？”
“我想说，为什么彼得和张凤仪都没有去割耳朵，而偏偏这个左耳杀手去割了呢？”
“这……”赵玉还是不知他什么意思，却本能地感觉到，李本成的话很重要。
“赵玉！”李本成激动地抓住赵玉的胳膊，说道，“他割掉了死者的耳朵，会不会，他本身就是个一只耳呢！？”
“啊？”赵玉蓦地一怔，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直以来，因为有向日葵，因为有那篇报道，我们全都把杀人事件联想到了梵高那里，可你有没有想到，凶手不是因为梵高呢？
“平城信嘉只是恰巧死在了向日葵地？首尔的死者恰巧身上带着向日葵花，其他的左耳案里，不是再也没有看见过向日葵吗？”
“一只耳……”赵玉皱眉说道，“你是说，凶手也是个一只耳？他因为少了一个耳朵，便想要用这种方式再长出一个来？这……”
“嗯……是啊……”李本成和赵玉想到了一起，“为了一只耳朵，似乎没有必要杀那么多人吧？”
“除非……除非……”突然，赵玉想到了一种可能，“凶手的耳朵——很重要！！！”
“哦？凶手的耳朵很重要？”李本成不解，“什么……什么意思？”
“我靠！”这一次，轮到赵玉蓦地瞪大眼睛，拍手说道，“老李头，你说，这个凶手，会不会是个搞音乐的！！？”
第2628章 邪恶的教唆
云州警局，特调组办公室。
今天，云州下起了蒙蒙小雨，雨点将办公室的窗户润湿，也使得窗外的风景，变得扭曲变形。
不过，纵然如此，办公室内还是开着空调，而且温度调的很低。
“三天了，我们动用了那么多资源，怎么会一无所获呢？”苗英站在大屏幕前，发出了埋怨声音，“这个罗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信奉罗浮道的那个盲人巫师到底是谁？
“他的徒弟又都是谁？有没有彼得，为什么就查不出来了呢？”
“对不起，苗组长，”邵队长主动承认错误道，“我们会加大力度，继续调查的！我们……不找借口！”
“我知道，邵队长你们已经尽力了，”苗英说道，“我也知道，这种神秘的巫术有着唯一性，而且年代久远，很多当事人都找不到了！
“但是，我们不能放弃任何机会，只有把巫术的根源查清楚，才能彻底揭开红浴缸案的真相！”
“是！”众人齐声回答。
此刻，特调组的所有成员，还有邵队长的人全都在场，大家正在商讨着下一步的调查工作。
“我也是没有想到，关于罗浮道的资料，会这么少！”曾可说道，“估计，应该只是某个神棍为了自己的骗术临时编撰出来的，所以才会昙花一现！
“目前，我们仅仅掌握了三点：
“第一，罗浮道不是看邪，而是看医和祈求健康，但是不炼丹也不修道，只是进行某种仪式；
“第二，传说罗浮道的创始人是根据一本上古奇书创立，创立的时间在清朝末年；
“第三，那个盲人巫师的年龄在80岁左右，所以，如果他现在还活着，恐怕得120多岁了……”
“我们几乎查遍了所有在四角亭居住过的老人，”邵队长遗憾地说道，“可是谁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而且，他们的证词也不一致，给我们的推断增加了难度。
“有人说，那个盲人巫师在彼得被捕之后就神秘消失了……
“有人说，那个盲人巫师并不是中国人，后来坐轮船出国了……
“还有人说，他赚了太多的钱，遭到了抢劫，被人杀死了……
“简直是众说纷纭，无处调查……”
“啧啧……”崔丽珠咂嘴说道，“这么说起来，关于巫师的徒弟，有可能也是不准确的了！
“我们不能猜测他的徒弟是张亭山，是彼得，他就得是啊！”
“苗姐，”这时，吴秀敏打开了大屏幕，但见大屏幕上出现了数个3d图像，全都是某种神像的造型，“这些都是根据张世雄父母的口述，绘制出来的神像！
“我们找到了多名宗教专家进行辨认，却没有一个人认识……
“到目前为止，我们甚至都不能确定，这种奇异的神像到底是本土的，还是海外的……”
“但是，”崔丽珠说道，“既然本土的专家没有见过，那么多半应该是海外的吧？”
“海外的神像，一般也都有很明显的地域特征，”吴秀敏说道，“可是这些神像的特征却很不明显，专家估计，巫术也好，神像也好，都是有人自创的！”
“那就没跑了，神棍害人的啊！”崔丽珠咂嘴说道，“这个老神棍可是害人不浅，怎么还能教人杀人呢？他能得到多大的好处啊？
“得亏他死了，要是活着，他的罪过比彼得和张凤仪还要大！这不就是教唆杀人嘛！”
“现在，我们的问题是，”苗英说道，“接下来该怎样处理？最大的嫌疑人张亭山和张凤仪已经去世，那么关于张凤仪的案子，我们该怎样处理？
“如果，我们能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查清楚，证明张亭山和张凤仪全都是在那个巫师那里学来的巫术，那么对于我们最后的结案，会有帮助！
“我不希望，在我们结案的时候，出现‘可能’‘或者’这一类的模糊词语！那样一来，媒体就会有更大的发挥空间，公众也会对我们的严谨度产生质疑。”
“明白！”崔丽珠说道，“但是，对于这样一件年代久远的案子，要想把所有事情捋清楚的话，怎么也得找个活的啊？”
“是啊，”邵队长附和，“我们正在全力调查那个巫师的下落！但是……你刚才也说，120岁的人，恐怕……”
“不！”谁知，苗英却提出了不同意见，说道，“有活着的！”
“哦？”崔丽珠忙问，“谁呀？”
“张世雄！”苗英说道，“张世雄不但活着，而且关于他的案子，还没有了解呢！”
“哎呦，还真是……”崔丽珠这才想起关键问题，“不管怎么说，张启乐肯定是被他杀害的了，可是这家伙还在看守所羁押着呢！定不了罪啊……”
“张世雄的父亲提到过，”苗英说道，“虽然，在张世雄的爷爷去世之后，他们扔掉了那些神秘巫术相关的遗物，但是，张凤仪的遗物，他们却是没有动过！”
“哦……”崔丽珠领悟，“也就是说，张凤仪那里，应该也留下了跟神秘巫术相关的证物，但是……我们却没有找到……”
“所以，张世雄是个重要的突破口！”苗英说道，“张凤仪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很可能被他藏了起来！
“只要我们能够证明，张启乐是被他杀害的，那么就能找到那些东西……”
“只要找到那些东西，”崔丽珠接茬说道，“我们就能结案了！”
“但是……”这时，久未出声的冉涛说话了，“要是那么好证明，张世雄现在早就招供了！你们没有发现，他做出了一件几乎完美的谋杀案吗？
“虽然，摆明了凶手是他，可是我们拿他根本没有办法啊！”
“嗯……要不……”崔丽珠琢磨着说道，“我们试试老大的办法？弄一个跟巫术相关的东西出来，比如神像什么的，咋呼他一下？”
“没有用的！”吴秀敏说道，“关于巫术的事情，张世雄只用两个字来回答就足够了，那就是不知道！”
“不知道……”崔丽珠撅起小嘴，“吴姐也会开玩笑了！”
“既然这样，咱们还是兵分两路吧！”苗英说道，“吴姐、涛哥，你们两个负责张世雄的案子，看看这个完美的犯罪天才，真的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吗？
“小崔、曾可，”她又对另外两人说道，“你们着重调查旧案，从神秘的巫师开始，到彼得，还有张氏父女，把他们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邵队长，”她又对邵队长说道，“你两件案子都管，为大家提供资源支持！”
“是！”邵队长赶紧打了一个敬礼。
“好吧，行动起来吧！”苗英说道，“我们已经离真相很近了……”
第2629章 罪恶
啧啧……
啧啧……
东京的安全屋内，看着自己花费掉的数万奇遇积分，赵玉心疼得直嘬牙花。
不过，对于强化后的隐形浏览器给自己带来的收获，他还算感到满意。
之前，他先用浏览器查询了一下罗浮道的情况，哪成想，纵然强化了浏览器，可查到的资料还是寥寥。
浏览器只是搜索到，罗浮道是一种修炼身体的巫术，是清末某位道士根据一本古书创建的。
其余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赵玉只能集中力量，去搜索音乐会的事情。
之前，他怀疑凶手是名画家，可是查过艺术展览之后一无所获。
现在，他猜测凶手是否跟音乐有关，所以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音乐会上。
他先是花费了4000多点积分，查询了一下在平城信嘉遇害时期，东京举办过什么音乐会。
结果，浏览器为他搜索到了二十多条信息，赵玉则一眼相中了最醒目的一条。
英国皇家交响乐团！
在平城信嘉遇害的时候，英国皇家交响乐团正好在东京举办过为期三天的音乐会！
赵玉赶紧调取资料，发现这个英国皇家交响乐团位于伦敦。
而巧合的是，在19起左耳案中，偏偏没有伦敦这个地名！
这……会是一个巧合吗？
凶手会不会就是英国伦敦人，他是交响乐团中的一员，他跟随着交响乐团到世界各大城市演出，然后利用演出的业余时间，来进行杀人！！？
那么……这个人，是谁？
不过，赵玉是经验老道的侦探，他知道，这些仅仅限于猜测。
他必须知道，在其他案发城市的案发时间段内，是否也有相同的演出。
于是，他再次使用隐形浏览器，想要查询一下该交响乐团的行程表。
结果，系统再一次狮子大开口，竟然要花费12000点积分，才能查到。
最后，赵玉也是经历了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才最终下定的决心。
不过，最后的结果，证明这12000点积分并没有白花。
当查询结果出来之后，他发现该交响乐团当年的演出路线，竟然和左耳案的案发轨迹完全吻合！
在95年之前，所有发生过左耳案的城市，当时这个交响乐团都在该城市有演出活动！
得到这个结果，赵玉自然是喜出望外。
由此，他已经基本可以做出判断，左耳杀手，应该就是这个交响乐团中的一员！
那么……是谁呢？
“你们可真厉害！”就在赵玉潜心研究之时，李本成再次过来掺和，“我动用了那么多资源，才刚刚查到几个，而你却早就把凶手锁定了！
“不得不说，你们那边的办事效率实在是太高了！”
说着，李本成将一瓶红酒递给赵玉，继续说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操那个闲心了！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还不行，”赵玉说道，“这种高级别的交响乐团，人员流动性也是特别大的，要想得到演员的名单，还得费一番功夫才行！”
“对，这一次，咱们想到一起去了！”李本成说道，“依我看，我们必须得亲自去伦敦走一趟了！
“到了伦敦，一切都好办了，”李本成自信满满地说道，“只要查到，谁少个耳朵，就能把凶手找出来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赵玉指着地图资料说道，“不过，在临去之前，还有个小问题没有解决。
“95年之后的案子，轨迹完全对不上了！
“比如99年的悉尼，01年的巴黎还有03年的里斯本，”赵玉说道，“在这些案子发生的时候，交响乐团并没有巡演！”
“这个应该不难解释，”李本成说道，“非但不难解释，反而更加符合事实！
“我觉得，左耳杀手有可能在95年离开了交响乐团，可能是被开除了，或者出现了什么变故！
“所以，他才沉寂了4年，等到99年的时候，他忍不住了，所以就自费去到了悉尼，从悉尼又开始犯案了！
“一直到他犯下最后一起案子……”
“嗯……有道理！”赵玉点头，“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找出这个人来，恐怕指日可待了！”
“是啊，这么难的案子，没想到还是被你找到了重要线索，”李本成说道，“真不愧是狂探啊！来，是不是可以庆祝一下了？”
说着，他举起酒瓶和赵玉碰了一下，然后二人对瓶吹红酒。
赵玉脸上透着笑容，可内心里却是越发忐忑不安。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系统界面上那个大大的“乾坤”二字，这两个字已经持续了五六天，或许，真正的大事件，还在后面等着自己呢！
赵玉知道，自己距离真相越近，就离这个大事件越近……
……
两日后，海边。
“这么快……要走了？”阳山雅子不舍地对赵玉说道，“你们……你们下一站要去哪里？真的去伦敦吗？”
“对！”赵玉说道，“放心，案子有了最新进展，绝对由你独家报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雅子脸颊绯红地说道，“我想跟您一起去，可以吗？”
“不，”赵玉摇头，“太危险了，雅子！我还有别的任务要做！”
“我……我不怕危险啊！”雅子毅然说道，“我就想和狂探大人一起查案，那种快乐，是其他时候无法体验的！”
“不，雅子，除了破案，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赵玉看了看四周无人，对雅子说道，“雅子，我走了之后，你自己注意安全！
“还有，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来帮我处理一下……”
“哦？”雅子不解，“什么重要的事情？”
“还记得，平城信嘉在遇害之前，曾经和一个外国人比较亲昵吗？”赵玉提醒了一句。
“哦，你说那个神秘的外国人啊！”雅子说道，“连首相大人都可以为他作证的那个人嘛，当然知道啦！
“怎么，你还是认为，交响乐团的这个左耳杀手，就是那个神秘的外国人吗？”
“不，”赵玉说道，“我专门查过，交响乐团的人，根本买不起那么名贵的汽车！而且，他们去国外演出，更不可能带着汽车……
“再加上其他人的证词，我相信，那个外国人和平城信嘉的死没有关系！
“但是，”赵玉又道，“我查案子，必须要做到百分百，我还是很想知道，那个外国人到底是谁！？
“所以，动用你的关系，帮我查一下吧！”
“那……好吧……”雅子说道，“不过，我可不敢担保啊，那个人，必然是个大人物！”
“我知道，尽力吧！”赵玉微微一笑，礼貌地伸出了右手，“这一次东京之行，多谢你的帮助了！”
“应该的，应该的……”雅子没有和赵玉握手，而是主动迎上来，和赵玉拥抱了一下……
第2630章 蹩脚的杀人犯
云州，深夜，雨已停。
一辆白色的轿车，从成功路上缓缓开来，一直开到了晨阳居的后门。
车子缓慢行驶，在那里寻找着合适的停车位置。
但是，路边停满了车辆，甚至有车堵住了晨阳居的后门。
无奈之下，白色轿车只好停在了街道的中央，这样一来，路过这里的车辆势必无法通行。
不过，现在是深夜一点半，街道又较为偏僻，暂时不会碍事。
车子停下之后，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高个男子，从驾驶位置下了车。
此人戴着一个黑色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从线条上可以看出，此人身材健硕，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
男子警觉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才朝着汽车的后备箱走去。
由于路上有一汪水，他一脚踩在水中，溅起泥泞的水花。
虽然刚刚下过雨，又正值深夜，可空气依然闷得让人难受，潮湿高温的空气，让人的汗液很难快速蒸发，所以此人只好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嘭……
后备箱打开了，里面躺着一个蜷缩着身体的女人，女人穿着红色的长裙，看上去像是某位高贵的夫人。
男子见状，先是习惯性地挠了挠头，然后便弯下腰，把女子抱起，抗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
随后，他就这样扛着女人，朝着晨阳居的后门走去。
来到门口之后，他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刀片，将刀片插进门缝，捅向了暗锁的锁舌。
可是，由于肩膀上扛着一个女人，他的动作极不得劲，甚至将女子的头，碰在了后门上。
就在这样一个时候，那女人突然说话了：
“你这个棒槌！你就不能先把门打开，再扛人吗？”
“这……”听到此话，男子只好蹲下身子，将女人放在了地上。
女人昂起头之后，露出了一张冷峻美丽的脸，正是特调组的——吴秀敏！！！
而那个被骂成棒槌的男子，正是冉涛！
原来，两个人被苗英委派侦破张启乐被害一案之后，始终不得要领。所以，二人最后决定，要来一个百分百的现场模拟，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破绽？
所谓百分百模拟，那就是，由冉涛来扮演凶手，由吴秀敏来扮演被害女子，所以，才上演了刚才那一出。
“还有，”吴秀敏抱着肩膀，继续埋怨，“之前不是说好了，要背着吗？你为什么非要扛着？显你力气大，肌肉发达吗？”
“不是啊，”冉涛委屈，“我是从后备箱把你弄出来的，往肩膀上扛的话更顺手一些嘛！
“再说，你现在是个昏迷的人，我要是背着你，你不就仰过去了吗？”
“笨蛋，”吴秀敏将冉涛拧了个转，然后利索地窜到了他的后背上，示范道，“我的手没有力气，但是你可以将我的手绕过你的脖子，然后用你的手扣住，这样我不就掉不下去了吗？”
“不不不，”冉涛摇头，“我手上戴着手套，这么热的天，张世雄看着又那么单薄，背起来还是不如扛着走痛快！”
“张世雄虽然没有你壮，但是张启乐可是比我体重轻啊！”吴秀敏坚持道，“我觉得，还是背着更加省力……嗯……”
就在这时，吴秀敏看到汽车停放的位置，不由得又找到了新的槽点：“喂，你汽车停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别人的车都过不去了！”
“不是，你看……”冉涛指着对面的路肩说道，“可以开到马路牙子上面，错一下就过去了！
“你看，这里停的满满当当的，根本没有地方停了！”
“嗯……”吴秀敏点头说道，“苗姐之前猜测过，张世雄之所以没有在绑架了张启乐的当晚动手，很有可能跟我们今天的情况一样，没有地方停车！”
“对呀，而到了第二天，”冉涛说道，“他有可能提前把汽车停在了这里，占据了一个车位，等到半夜之后，这才回去拉人！
“只可惜，我们查了很多汽车的行车记录仪，全都没有拍到……”
“就算拍到，”吴秀敏说道，“也说明不了什么！张世雄已经在口供里提到了他的停车位置，他说他下班那天回来太晚，就把车停在了一个碍事的地方。
“所以，第二天中午，他把车子挪到了这条街上！”
“靠，”冉涛掐着腰说道，“这条街离他家十万八千里呢！明显不合逻辑嘛！”
“但是，也无懈可击！”吴秀敏说道，“我们只通过停车的位置，什么都证明不了！”
“有时候，我真佩服这些杀人魔，”冉涛看着四周说道，“这大半夜的，就不怕遇见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冉涛，咱们不是说过要百分百还原杀人场景吗？”吴秀敏打了个响指，说道，“来吧，咱们继续吧！车停在这里，那就先停在这里吧！”
“好！”冉涛打开后备箱，说道，“你先进去，这回我吸取经验，先去把门撬开，然后再过来抬你！”
于是，吴秀敏重新钻回了车子，而冉涛则拿着刀片去撬门。
暗锁仅仅锁了一道锁舌，冉涛没有耗费多大力气，便打开了后门。
吱呀，陈旧的铁门发出声音，冉涛将整个铁门打开，这才返回汽车，再一次抱起了吴秀敏，将其扛在肩上。
嘭！
他关闭了后备箱，然后将吴秀敏带进了晨阳居，又关上了那道铁门。
没有了路灯的照射，晨阳居内一片死寂。
看到冉涛有点儿发闷，吴秀敏提示道：“去正门啊傻瓜，你不是有钥匙吗？”
“哦……”冉涛一顿猛掏之后，郁闷地说道，“靠，忘车上了……”
“我去！”吴秀敏抓狂，“你这样的杀人犯，也够可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冉涛一面念叨着不好意思，一面拖着吴秀敏重新回到外面的街道，开车门，找钥匙，一通操作之后，这才再次返回了晨阳居。
而整个过程中，吴秀敏全都在他的肩膀上，把吴小姐郁闷得够呛。
终于，冉涛扛着吴秀敏来到了晨阳居的正门，虽然是百分百的模拟体验，但他们事先还是通知了保安，以免发生误会。
所以，他们并不担心被人发现……
钥匙都是新配好的，晨阳居的正门很快被冉涛打开，而进入之后，他却再次犹豫起来。
“嗯……”他腼腆地向吴秀敏问道，“我现在应该先去拆掉监控，还是先上去把你杀了呢？”
第2631章 乐手
英国伦敦，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对过一家咖啡馆内。
“这个是94年至03年的一份名单，”李本成将手机上的一张图片拿给赵玉看，“根据他们的负责人说，从这里只能追溯到94年了，而94年之前，皇家交响乐团是在皇家剧院演出，但是皇家剧院已经改建了，所以很多资料丢失……”
“不会吧？”赵玉咧嘴说道，“94年和95年只发生过两起左耳案，人名单上，重名的人肯定有很多吧？”
看着密密麻麻的英文资料，赵玉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别告诉我你已经失去了耐心！”李本成却是气定神闲地微微一笑，“别说我搞到了这么多，就算只有一份，我们也已经叩开了半扇通往真相的大门！”
“我知道，”赵玉没好气地说道，“我们只要在名单上找个上年纪的老人，然后找到他当面询问，就能把嫌疑人找出来了，对吧？”
“难道不是吗？”李本成扬起嘴角，“找到左耳案的凶手，我们就能找到继任者的线索，找到线索，就可以早点解决他们！
“这样，我以后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可以带着我的儿子安稳地生活了！
“哎呀，见惯了大风大浪才会发现，”李本成惬意地喝了一口果汁，“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你还真够乐观，”赵玉说道，“可我怎么觉得，我们越是接近真相，就越危险呢！
“老李头，电影上都是这么演的，往往感觉到自己就快要熬出头了，却偏偏丢了小命，你可不要随随便便领盒饭啊……”
“嗯？领盒饭？”李本成不解，“什么叫领盒饭？”
哦，赵玉这才意识到，对方是个外国人。
“好了，”赵玉指着手机屏幕说道，“你觉得，我们应该从哪个人开始下手呢？”
“随便选一个吧！”李本成淡淡一笑，“这些人的岁数都不小了，随便找一个，应该会知道的！”
“那好……”赵玉说道，“那就先找个离咱们这里最近的吧？”
说完，他看了看手表，问道：“都十点半了，他们应该开始练习了吧？”
“阿尔伯特，大提琴手，”李本成说道，“我喜欢这个名字，今年已经56岁了，90年代的时候正当年，就从他开始吧！”
“我……”赵玉看着一桌子的美味，“我还没有吃完呢！”
“好吧，”李本成看着窗外说道，“你慢慢吃，让我去办吧！”
说完，他便拿起手机，转身离开了餐厅，同时胸有成竹地说道：“等我回来，我们就会知道左耳案的真凶到底是谁了！”
“喂……”
看着李本成离去的背影，赵玉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看过太多电影的他，知道很多侦探剧情都是在关键时候要出意外，尤其是李本成今天有点儿反常。
结合着之前在东京办案时的经历，赵玉越发觉得，自己不能让李本成一个人去。
于是，他快速的起身，想要追过去。
可就在起身的同时，他突然听到身后有服务员在说话：
“喂，维克多，这都十点半了，你不去里面练琴也就罢了，怎么还喝上酒了？要是让你们团长知道，非得开除了你不可！”
在到达伦敦之后，赵玉一直开着同声翻译器，并且停留在英语频道，所以他完全听得懂这些话。
使用1000多点积分，几乎可以让同声翻译器天天开着，他现在不差积分，所以一直开着。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他敏锐地感觉到，服务员所指的这个人，有可能就是乐团的乐手。
于是，他本已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一个紧急避险球使用了出去，远远地给李本成作用在了身上。
这样一来，避险球至少能帮他保一次命。
真出现什么意外，也不至于直接嗝屁。
使用完之后，赵玉这才看到，自己后面不远处的一张餐桌前，坐着一位银发老人。
老人什么都没点，只是坐在那里看报纸，同时握着一个银色的酒壶，一边看报纸，一边往嘴里倒酒。
“我可是乐团的老人了，团长可没有权利开除我，”老人笑呵呵地冲服务员说道，“孩子，你知道吗？交响乐比其他任何音乐都需要激情，有时候喝点儿酒，更有助于我的发挥，呵呵……”
“但是，你至少得点个菜吧？”这句话，服务员没有明说，而是咬着嘴唇笑声嘟囔，“工资那么高，居然这么吝啬，小费也不给……”
说着，服务员已经悻悻远去，而赵玉却从后面迎了上来。
“哎呀，原来您就是皇家交响乐团的大师啊！”赵玉用流利的英语兴奋说道，“我很早就看过您的演出，真是太令人印象深刻啦……嚯哈哈……”
“嗯……”老人瞥了赵玉一眼，问道，“您是……”
“我……我就是皇家交响乐团的一个小粉丝啊！”赵玉很自然地坐到了老人旁边，“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您，真是幸会啊！”
说着，赵玉还热情地伸出了右手。
“对面就是我们上班的地方，”老人虽然握了手，却还是持有警觉，“这里的咖啡又很地道，要是看不见一两个，那才是幸会呐！”
“哈哈，您真幽默，”赵玉笑道，“您能相信吗？其实，我只是看过您的演出，却叫不出您的名字！您是……”
赵玉本想骗出对方的名字，可老人只是淡淡地看着赵玉，保持沉默。
“哈哈，”赵玉尬笑几声，直奔主题，“其实，不瞒您说，上世纪90年代的皇家交响乐团海外演出，我几乎全都看过了，那时候我还小，是我父亲带着我去的！
“我记得，乐团中有一位耳朵有残疾的乐手，演奏得特别好，您记得他吗？”
“你……是不是喝了什么过期的东西？”老人背过身去，又拧开酒瓶啜了口酒，不再理会赵玉。
“不不不，91年首尔和东京，92年新德里，93年纽约和阿姆斯特丹，94年的马尼拉，我全都看了……
“那个耳朵有残疾的人，始终都在，哦……哦……明白了，”赵玉故意说道，“那个时候，没有你，你不在的……”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老人转过头，瞪了赵玉一眼，问道，“你知道，我是演奏哪种乐器的吗？”
“你……嗯……”赵玉赶紧开始观察。
老人手上没有老茧，应该不是小提琴之类的弦乐，敲鼓的也不像，那么……只能是管弦乐了？
“您是吹……吹……吹什么的来着？黑管？单簧管，还是萨克斯？”
“哈哈哈哈……”老人笑了，用手比划道，“我是指挥乐队的！我在皇家交响乐团待了快一辈子了！
“可是，我根本没有听说过，哪个人是耳朵有残疾的！你也不想想，如果耳朵有残疾的话，还怎么……嗯……嗯……”
说到这里，老人发生了停顿，眼神也变得迷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别说……在那个年代，团里还真有一个耳朵有问题的……”老人好奇地看向了赵玉，“可是……你怎么会知道呢？”
第2632章 隐疾？
“所以说……”冉涛站在晨阳居一楼门厅说道，“监控虽然有，但储存硬盘的主机却并不在门卫，而是在洋楼里面了？”
“对，”趴在冉涛肩膀上的吴秀敏喃喃说道，“当初安装监控系统的时候，晨阳居外面还在规划中，警卫室是在楼里面的！
“后来规划完毕，警卫室才搬到了大门口，但是主机全都留在了楼里面！”
“哦……”冉涛琢磨着说道，“这样的话，凶手应该是先杀人，然后再去处理监控硬盘了？
“因为，如果先破坏掉硬盘，那么有可能会被外面的门卫发现？”
“你说的全都是废话！”吴秀敏眯着眼睛说道，“他当时除了被害人之外，还拿着很多祭祀物品，自然是先去杀人！
“再说，卫生间里又没有监控，只要进入卫生间，就不会被发现了！”
“哦，那好吧！”冉涛说道，“咱们也先上楼吧！”
说完，冉涛便扛着吴秀敏朝楼上走去。
“不过，”吴秀敏说道，“晨阳居的监控主机在楼内的信息，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回头，可以好好查一查，张世雄有没有可能了解这个情况！”
“哎呦，真热啊！”冉涛满头大汗，“凶手犯案的那天，也这么热吗？会不会，他的汗液也滴到了地上？”
“凶手出没出汗我不知道，”吴秀敏打趣道，“但是他肯定没你这么啰嗦！”
“哎呦，”冉涛开怼，“行了，我还没嫌你沉呢！张启乐肯定比你轻多了……”
“你可真不会聊天，”吴小姐生气，“你不知道，谈论女孩子的体重后果很严重吗？”
“女孩子？”冉涛认真说道，“拜托，你比我还大呢！不能叫女孩子了吧？”
“我去！”吴秀敏气得从冉涛耳朵上拧了一把。
“喂喂喂……专业点儿好不好，”冉涛疼得咬牙，“你现在扮演被害人，你要是拧凶手的耳朵，还不等于诈尸了？”
“嗬，你真是欠扁啊！”吴秀敏说道，“我真是瞎了眼，会跟你一起模拟现场！早知道，还不如咱俩换换呢！
“说不定，我会真的把你干掉！”
“别生气，别生气，我比你想象得还要龌蹉！”冉涛说道，“谁让咱们有个那样的老大呢！
“说实话，这次老大不在，总觉得心里没底！”冉涛看了一眼漆黑的楼道，“恍惚中，我还以为这是又回到了鬼王案的现场呢！
“我记得，在鬼王案的那个书院，老大也是半夜带着我们去模拟现场，哎呦，那可叫一个恐怖哩……哎呦，哎呦……”
就在冉涛呼哧喘息之下，他们终于来到了位于3楼的卫生间门口。
卫生间的门平时都是敞开的，冉涛一手扛着吴秀敏，一手打开了卫生间的木门。
吱呀……
就像应景一般，木门发出了瘆人的吱呀声，冉涛唰得冒出冷汗，身子也微微打颤。
屋内一片漆黑，冉涛单手打着了打火机，这才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浴缸跟前。
“吴姐，我……我就把你放里面了，”冉涛颤颤巍巍地说道，“既然是模拟凶杀案，那咱就得认真一点儿！
“你……嗯……你不忌讳吧？这浴缸……已经洗干净了貌似……”
谁知，吴秀敏突然不说话了。
“喂，”冉涛又问了一句，“我……我把你放里面了可，你可不要生气啊，咱们都是为了案子，为了案子……”
说着，冉涛轻轻地将吴秀敏放进浴缸，可放好之后，才发现吴秀敏一动不动，好像真的昏迷了似的。
“吴姐，吴姐……喂……”冉涛着急，小声嘀咕，“你……你睡着了吗这是？”
结果，就在刹那间，吴秀敏蓦地睁开眼睛吼了一声。
“哇！！！”
“啊……”冉涛本来就紧张得要命，吴秀敏这突然的吼叫，顿时吓得他七窍生烟，魂飞魄散，一屁股就摔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接下来，浴缸里传来了吴秀敏的笑声，“看你那德行，胆子还这么小呢？”
“我去……”冉涛搓了一下刷白的脸，咬着牙骂道，“你干嘛啊？这样好玩吗？”
“我说过，”吴秀敏倔强地说道，“轻易谈论女人的年龄和体重，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下信了吧？”
“啊？”就在这时，冉涛突然指着吴秀敏的身后，做出了惊恐的模样，“你……你后面……”
结果，吴秀敏非但没有上当，反而脱下了鞋子，直接丢到了冉涛的脸上……
……
十分钟之后，吴秀敏睁着眼睛，让在浴缸之中。
她两手摊开，模拟被凶手割腕的场景……
冉涛则在一边比划着，说道：“我觉得，凶手进来之后，先把人放进浴缸，脱掉衣服，然后注水……
“接下来，他就开始摆设香烛或者神像之类的祭祀物品，等到全部搞定之后，最后一步才是杀人！
“但是……但是……”冉涛习惯性地挠头说道，“我们还是没有发现，凶手有什么破绽啊？
“等到仪式进行完毕，他收拾好东西，就可以离开了……烧掉的蜡烛和一些木炭的灰烬，也就留在了现场……
“我们还是无法证明，那个人一定就是张世雄啊？”
“蜡烛发出的光虽然很弱，而且拉着窗帘，”吴秀敏说道，“但是，对面如果有人在关注这里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看到的！”
“只可惜，我们全都问过了，”冉涛说道，“没人注意到这里，大半夜的，谁没事总往窗户外头瞧啊？”
“冉涛，”吴秀敏提醒道，“你还是往外面看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好吧！”
于是，冉涛来到窗户边，向外看了过去，外面夜深人静，看不到任何异常。
“杀完人之后，”吴秀敏又道，“凶手便收拾好的东西……等一下……
“如果凶手真的是张世雄，那么他显然是在模仿作案，”吴秀敏猜测道，“既然现场也出现了白烛和炭末，那就说明，张世雄也懂得罗浮道的祭祀仪式！
“所以，我们几乎可以断定，张世雄一定看过，甚至是学习过罗浮道……
“如果，彼得是为了完善身体，张凤仪是为了战胜病魔，那么……张世雄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冉涛问道，“他也有什么隐疾不成？要不，我们给他做个检查？或者，找他前任女朋友问问？”
第2633章 聋子
“什么意思？”赵玉问道，“为什么我会不知道呢？”
“龙丹的耳朵虽然聋了，但是，他是一个要面子的人，”老人说道，“这个秘密，即使在团内，也是很少有人知道的！”
哦……
赵玉这才明白，原来他要寻找的目标，并不是什么少了一只耳朵，而是耳朵聋了！他是个聋子！
龙丹，龙丹……
外国人居然还有叫这种名字的，那么……这个人，真的是自己要寻找的目标吗？
“不会吧？”赵玉只能继续胡诌，“他不是全聋，应该只是聋了一只耳朵吧？你肯定不知道是哪一只，对不对？”
“左耳朵，”老人眯起眼睛，俨然把赵玉当成了不速之客，“这个我不会记错的！他是大提琴手，左耳朵听不到之后，会让音准发生偏差，而只有我才能听得出来！”
“哦……”赵玉因为获得了重要信息，开始感到兴奋，他飞速思考了一下，说道，“90年代的世界巡回演出，龙丹全都在吧？我可是什么都听不出来呢……”
“当然了，”老人又啜了口酒，说道，“交响乐团，不止一位大提琴手，音准出现偏差，哪怕是专业人士，也不一定能听出来的！
“不过，龙丹如果不是耳朵出了问题，他本可以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大提琴手的，在我刚进入乐团的时候，他甚至已经举办过大提琴专场演出会了！
“只可惜，唉……”
“90年代，91年的时候，你们先去了首尔演出，一个月后又去了东京是吗？”赵玉又问，“那个时候，你还不是指挥了吧？我对你真的没有印象了！”
“你……我老了，不太想骂人了，”老人瞪了赵玉一眼，说道，“那个时候，我已经指挥好几年了都！
“你的话，真让我有打人的冲动，你真的……不认识我吗？还是，纯粹为了挑衅？”
“不不不……”赵玉说道，“说实话，我特别想找到龙丹，想要跟他合张影，不知道，他现在……”赵玉一指对面的音乐厅，“他在不在里面？”
“他早就退了！”老人说道，“大概……嗯……在95年之后吧，他因为病情恶化，就主动退出乐团了！
“其实，他也算是善始善终，功成名就了吧！”老人说道，“在最好的时候退出，不留遗憾！不过，他那个人有点儿怪，没什么朋友，我有几次去见他，都没有见到，此后，就基本断了联系……
“只是，在某个老伙计的葬礼上见过他！”
“95年，”赵玉问道，“是多伦多的那次演出之后吗？”
“对！”老人点头，“我开始相信你的话了，你还真是看过不少皇家乐团的演出呢！”
“他的病情恶化，是什么意思？”赵玉又问，“除了耳朵，他还有什么毛病？”
“你真的，对他挺关心的！”老人又喝了一口，但是酒已喝干，无奈叹道，“就是耳朵，他得的是一种罕见的听力神经官能症，右耳朵也会慢慢地退化，直到什么也听不见！
“据说，95年之后，他曾经做过手术，什么人造耳蜗之类的东西，但都没有成功……最好的助听器，也只能让他勉强能听见一点儿东西！”
“伙计，”赵玉冲服务员打了个响指，然后指着老人说道，“给我们的指挥家来点儿你们最好的酒！我买单！”
“是，先生！”服务员有礼貌地弯腰，“请问，喝什么酒？”
“威士忌，我的最爱！”老人直接把油亮亮的酒壶递给了服务员。
“艺术家从来都是多磨难啊！”赵玉说道，“龙丹进入了无声的世界，所以脾气和性格，才会有点儿与众不同吧？”
“那倒不是绝对，”老人说道，“龙丹没有变成笼子的时候，也是那样！就算他现在成为了最伟大的大提琴手，也一样没有朋友，我敢断言！呵呵……”
因为赵玉替他买了酒，老人逐渐消除了敌意，露出了笑容。
“我记得，龙丹是不是喜欢梵高啊？”赵玉再接再厉，又问了一句。
“嗯？是吗？”老人不确定地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呢？不过，梵高貌似也少了一只耳朵对吧？惺惺相惜吗？呵呵呵……”
“他……他现在住在哪里呢？”赵玉又问。
“你恐怕很难找到他了，”老人说道，“我都十几年不见了，还活没活着，也都不知道了！
“他的老房子就在贝克郡，但是已经卖掉了！”
“那么……”赵玉又问，“你身边的人，也没人再见过他了？”
“嗯……”老人摇头说道，“没有了！不过……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十几年无人问津了，可是最近一个月内，却有那么多人问起了龙丹，这是……怎么了？”
“啊？”赵玉惊讶，“还有人找过龙丹吗？”
“酒来啦……”这时，服务员拿回来了酒壶，同时还给赵玉倒了一杯威士忌。
“我的宝贝，”老人接过酒壶，赶紧啜了一口，脸上满是惬意表情，随后说道，“上个月，有个老头找过我，也跟我询问了龙丹的下落！
“而且，乐团里的老人，也都和我差不多，陆陆续续地都被人询问了，甚至，还有警察……
“喂，你一个亚洲人，找龙丹做什么？”老人说道，“我怎么感觉，不像他的粉丝呢？是不是，龙丹犯了什么事？”
“老人，”赵玉问道，“什么样的老人？和我一样的亚洲人，还是……”
“嗯……”老人说道，“是个体面的家伙，不是亚洲人，就是白人！跟我年纪差不多，看上去还有点儿眼熟，哦……还有着浓重的伦敦口音！”
“伦敦口音？”赵玉皱眉，用心回忆了一下，感觉印象里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等等……
眼熟？
赵玉想到了什么，急忙掏出手机，打开了前世界首富隆迪的照片，然后拿给老人问道：
“你看一下，是不是这个人！！？”
“嗯……”老人仔细辨认了一下，摇头说道，“不是，那个人不戴眼镜的，而且，比这个人要更瘦一些！说话倒是挺温和的，嗯……等一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找龙丹呢！
“他……他到底怎么了？”
“龙丹……嗯……”赵玉思维急转，眼睛闪光，此刻，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即将接近那个重要的真相！
于是，他飞快地转换思路，向老人问道：“龙丹年轻的时候，去过云州吗？他是不是，信仰一种非常特殊的巫术！！？”
第2634章 涛哥的掐指一算
夜半三更，晨阳居的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咒语声：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太上老君来显灵，天灵灵，地灵灵，冉涛**师要**了啊……”
冉涛跳了半天大神，这才停下来对浴缸里的吴秀敏说道：“我这个根本不对，我敢打赌，张世雄当时绝对没有这么闹腾！
“喂……又想下我是不是，又没气了怎么？”
冉涛看到，吴秀敏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
这一次，他谨慎地靠近，仔细听了一下，没想到，吴秀敏竟然真的打气了鼾声……
“不会吧？”冉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念叨，“大姐啊，咱们是来模拟现场的，你这样都能睡着吗？
“你要是睡到天亮，我可怎么办呢？”
说话之间，冉涛瞅了瞅阴森森的卫生间，顿时感觉后背一阵寒意。
呜……
一阵阴风吹过，让地面上白烛之光发生了跃动，好不吓人。
哎呦我滴亲娘……
冉涛有点儿心虚，不自觉地将后背靠到了浴缸上，好离的吴秀敏更近一些。
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吴秀敏仍然鼾声微微，的确是睡着了。
这么多天以来，吴秀敏始终在一线奋战，也是很少休息，此刻也真是累得不行了……
“啧啧……”冉涛咂嘴之间，又看向了窗户。
之前，因为他去窗户那边查看外面的情况，窗帘有一半是敞开的。
此刻，他可以看到从其他地方传过来的灯光，照射进了屋中。
哎呦……
冉涛看着地上映出的诸多影子，心里继续嘀咕，那个红浴缸杀手的神经，得有多么大条？
在这么阴森的地方杀人，要么他不是第一次，要么，他就是有着天生超强的心理素质。
张世雄……
冉涛回忆张世雄审讯时候的样子，看上去紧张兮兮的，不想是有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吧？
不过，也说不准，有可能，那都是他装出来的……
吴秀敏怀疑他有暗疾，他用红浴缸地方式杀掉张启乐，想要和他姑姑一样，祈求能够利用血祭来清除暗疾？
可是，但凡他有点儿脑子，就应该可以想到，那根本都是骗人的吧？
否则的话，她姑姑现在应该还活在人世才对嘛……
对……
冉涛冷静地分析了一下，他还是觉得，他们之前的推测更接近事实。
张凤仪留下来的关于罗浮道的东西，只是促成张世雄用红浴缸杀人的某个因素。而关键原因，还是他和张启乐有仇！
张启乐在救护车上，不知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了刚刚失恋的张世雄，所以张世雄才会绑架张启乐，继而用这种方式杀死了她！
不过……
还有一个问题搞不明白，那就是，张启乐能轻松进入晨阳居，显然是做好了准备的。
而……
哎？
就在冉涛背靠着浴缸思考问题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从窗户射进的光影之中，闪过了一个东西……
哎？
冉涛惊起，也顾不得恐惧害怕，赶紧冲到了窗户边朝外面看去。
由于他碰到了窗框，窗框发出陈旧的吱呀声，一下子吵醒了吴秀敏……
“靠……”冉涛皱了下眉头，喃喃说道，“竟然是架无人机……”
“怎么了？怎么了？”刚刚惊醒的吴秀敏问道，“你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冉涛赶紧收回身子，说道，“飞过去一架无人机而已，呵呵……”他看了看手表，又道，“我敢打赌，这附近肯定有豪华酒店，而且是独栋特别高，周围再没有其他高建筑物的那种……”
“哦……”吴秀敏从浴缸里坐起来，捏着酸麻的后背说道，“太硬了，这可不是睡觉的好地方，我居然……睡着了……”
“是呀，”冉涛笑道，“你可一点也不忌讳，这浴缸里可是刚刚死过人的！”
“死人并不可怕，”吴秀敏从浴缸里爬出来，说道，“可怕的还是杀人的心啊！”
看到吴秀敏吃力的样子，冉涛赶紧伸手搀扶。
二人亲昵接触，又是如此深夜，难免有些小暧昧。
吴秀敏见状，赶紧挣脱冉涛的手臂，没话找话般地说道：“无人机飞过去，你都能注意到？”
“是啊，屋里有影子呢！”冉涛红着脸回答，又道，“我们……是不是已经模拟现场完毕了？”
“当然不行了，”吴秀敏说道，“我们只是模拟了开头、中间，现在还差结尾呢！”
“结尾？”冉涛皱眉，“结尾还用模拟吗？如果模拟的话，也就没有你的事了呗？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然后，我只需要收拾东西，去拆视频，然后再把晨阳居的后门锁上，踩着盆景架翻墙出去，开车……哦不，直接回家就行了？”
“那也得模拟啊！”吴秀敏认真说道，“不真实的走一遍，怎么能深切地体会到凶手的心境呢？”
“拉倒吧！那是老大，”冉涛说道，“人家老大是神探，那东西是学不来的！”
“好，既然你这么自卑，”吴秀敏开始弯腰捡拾东西，同时说道，“那就由我来扮演凶手吧！你躺到浴缸里面去当死人！”
“凭什么？”冉涛当然不干，“死人已经死了，还扮演个什么劲儿？要不，我来当个帮手吧！”
“呆子！”吴秀敏嗔怪，“杀人凶手，还带帮手？哎？”
就在吴秀敏说话之时，她突然看到，地上又闪过了一个影子！
她急忙回头去看，果然看到窗户外面，隐隐约约飞着一个东西。
“靠！”冉涛骂道，“又是那架无人机，一个死偷窥狂，气急了我把他揪出来，让他进看守所！”
“不会吧？”吴秀敏皱眉说道，“它这是看到我们了吗？我们在晨阳居，而且还在凶杀现场，它……它不会去报警吧？”
“敢！”冉涛来到窗户跟前，冲远处的无人机竖了一个中指，“借他个胆子，它也不敢去报警啊！”
结果，在看到冉涛之后，那个无人机便悄无声息地飞走了。
“偷窥狂，你刚才说偷窥狂？”吴秀敏不解，“什么意思？”
“咳！”冉涛说道，“我当年在首都郊区执勤的时候，这种事遇到的太多了！我刚才说过，我掐指一算，就知道这附近肯定有一栋独栋的高档酒店，周围空旷，没有高建筑物的！”
“是吗？”吴秀敏好奇之下，竟然打开手机地图查看，果然在南面发现了一家香格里拉大酒店！
“冉涛……”吴秀敏更加疑惑，“你怎么知道呢？”
“咳！”冉涛摆出一副老江湖的姿态说道，“这么高档的酒店，周围没有更高的大楼，那么住在酒店里的客人们，也就有不少懒得去拉窗帘，所以就给了那些无人家偷窥爱好者们好机会……
“哎呦，你知道吗？当时首都郊区多得是这种酒店，如果我们乐意，一星期可以抓一车呢……”
“哦？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吴秀敏惊讶，“还有这种骚操作吗？”
“这都有点儿过时了呢！”冉涛说道，“其实，这也不能赖那些偷窥狂们，因为有很多客人喜欢刺激，喜欢不拉窗帘！
“当然，还有酒店，有的高楼酒店，卫生间都没有窗帘的，一览无余……”
“等等……”吴秀敏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冲冉涛说道，“冉涛，如果……在案发当天，天上也飞过无人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