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0章 找不到的死亡原因
“逍遥山的那具尸体也送到尸检中心来了，嗯……”施队长央求般地说道，“这具尸体也挺古怪了，赵组长，您看，正好咱们这里有这么多专家！
“要不……一块儿给看看？”
“别闹！”赵玉赶紧摆手，“专家们都是冲着冰冻女尸来的，他们可不归我管！”
“施队长，”苗英却又不同意见，问道，“那具尸体，和那个幸存者现在是什么情况？”
“嗯……我先说幸存者吧！”施队长坐在椅子上，稳定了一下心神，说道，“幸存者目前还没有苏醒，医生给她做了检查，说她的情况非常严重！
“严重的营养不良，脱水，贫血，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
“这么说……”冉涛第一个猜道，“真的是迷路者吗？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装配电箱的山洞里呢？”
“不……情况……可能不仅限于此！”谁知，施队长眉头一皱，转而说道，“医生在幸存者的身上检查到了很多烫伤割伤，还有，她的牙齿全都没有了，从断茬来看，有可能是被人故意敲掉的……”
“啊？”
此言一出，众人终于坐不住了。
“虐……虐待吗？”苗英诧异地问了一句。
“对！”施队长点头说道，“而且，医生检查后发现，她也有长期被侵犯的痕迹，非常粗暴残忍的那种……”
“不会吧？那……”冉涛站起来说道，“那就不是什么迷路者了！”
“是啊！头疼呢！”施队长说道，“可是，身份到现在也查不出来！”
“多大了？”赵玉问道，“幸存者多大年纪？”
“大概60岁左右吧！”施队长说道，“挺惨了，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具活骷髅，根本没有人样了！”
“可恶！”苗英义愤填膺，“连60岁的老人都不放过吗？这应该是被人长期禁锢了吧？
“如果是长期禁锢，那这件案子的性质可就变了啊！
“人死了，这不就是谋杀吗？”
“对呀！”冉涛拍手说道，“那个男的死了是吗？男的什么情况？”
“对，男的已经死了，情况和女的基本差不多，”施队长说道，“男的也是60岁左右，死因现在还不明确，有可能就是饿死的……”
“既然这样，”冉涛说道，“男的肯定也是被害者了？身份呢？也不知道吗？”
施队长摇头。
“关键是……”赵玉拍着手背说道，“如果真的是被人禁锢加虐待的话，那么为什么要放出来呢？
“不但放出来，而且还放在山上？”
“是呢！”冉涛习惯性挠头，“放出来的话，人还活着呢！那个禁锢者，就不怕暴露吗？”
“有意思了……”赵玉皱眉说道，“凶手的动机，怎么会这么古怪呢？
“好吧，等神秘女尸解剖完了，让张培培处理一下这具尸体吧！”
“太好了！”施队长抱拳说道，“您也知道，我老家就是康乐的！这得多少年了，康乐很少发生人命案的……”
“嗯……”赵玉说道，“你放心，这案子我记着了，你们先查着，有什么进展记得跟我说说！”
“没问题，没问题！”施队长再次抱拳，“我们现在正在全力查找他们的身份！等身份一出来，立刻向您汇报！
“那……”说着，他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您问问带冷库货船的情况去了！”
说完，施队长离开了办公室。
“得，这可是好……”苗英淡淡一笑，“双案并查，改成三案并查了！赵玉啊，我早就说过，你到哪里，哪里就会有大案发生啊！”
“苗姐，别这么说！”冉涛替赵玉辩解，“这怎么能赖老大呢？明明是南云先出了案子，我们被刑事厅派过来的嘛！
“谁能想到，又会冒出靖江女尸和逍遥山幸存者的事来呢？
“老大也是身不由己，是吧？”
“对呀？”赵玉摊开双手，一脸无辜，“这怎么能怪我呢？按照你的逻辑，要是我不来南云，这些案子就都不会发生一样！”
别看他说得理直气壮，但内心实在慌得一批。
因为，他又想起了自己之前开出的卦文，朝脑中系统看去，但见那个斗大的“坤艮·艮”还依然那么醒目……
……
深夜，昆阳警局尸检中心。
“很专业，很特殊，”高发财坐在椅子上，对赵玉和苗英说道，“冷冻是确定的了！
“既有甘油、乙二醇等小分子物质，又有羟乙基和聚乙二醇等大分子物质，防腐，防止细胞损伤。
“我甚至怀疑，冷冻苏若华的人，是专业的冷冻机构！”
“但是，”旁边的郭凤展法医抱着一桶方便面，说道，“没有液态氮，没有抽干尸体的血液，这一点，又太业余了！”
“老高，”赵玉问道，“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死因！苏若华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活活冻死的？”
“啧啧……”高发财搓了几下太阳穴，略显疲惫地说道，“关于死因，我们现在还是无法确定！恐怕……还得再进行二次解剖才行……”
“什么？”赵玉咧嘴，“这么难吗？你们这些顶尖的人才都过来了，难道还搞不清楚她的死因？”
“是啊，很复杂！不得不说，有生之年，我们几个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尸体！”高发财说道，“血液中，没有任何镇静药物，身上没有针孔！
“口鼻处，也没有检测到能致人昏厥的药物残留，所以……基本可以断定，在被冷冻的时候，苏若华并没有被人为昏迷！”
“那……那不就剩下两种选项了吗？”赵玉急切说道，“先死后冻或者活活冻死？”
“先死后冻已经被排除了，”郭凤展秃噜了一大口方便面，说道，“我们已经证明，在被冷冻的时候，死者的血液还在流动，皮肤也有汗液排出……”
“我靠！”赵玉咧嘴，“真的是被活活冻死的，谁呀，这么狠？”
“你听我说，”高发财继续说道，“苏若华的情况非常特别，我们从冰晶凝结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是遭遇了水冷冻，而并非液态氮的快速冷冻……”
“水冷冻……有什么区别？”赵玉不解。
“水冷冻，就是先把人放进水里，然后再冻上！”郭凤展说了一句大白话。
“啊？”赵玉顿时听出bug，“开什么玩笑，先放进水里，那不就淹死了！？死因是淹死的吗？”
“也不完全是……”张培培说道，“因为尸体遭遇过冷冻，我们没有办法通过气管来判断她是否遭遇溺毙！
“况且……”张培培又道，“你也见过尸体，死者面部比较安详，不符合溺毙的形态！”
“这……”赵玉抓住头发，“这不是奇了大怪了吗？她……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第2471章 重要目标
半夜十分，昆阳警局，特调组办公室。
“哎呦……哎呦……”刚刚回到办公室的崔丽珠，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杯水，冲办公桌前的吴秀敏问道，“吴姐，组长他们人呢？”
“去尸检中心了！”吴秀敏一面打印着文件，一面回答，“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还不是为了案子嘛！”崔丽珠拿起一盒档案，来到吴秀敏跟前说道，“我今天查了整整一天，人际关系，人际关系，还是人际关系……脑袋都大了……
“还有，徐悠然的父母来了，跟他们也费了不少口舌……”
“哦……有收获吗？”吴秀敏整理好打印的资料，问了一句。
“我总共找到了6个曾经被徐悠然欺负得比较惨的人，”崔丽珠将档案盒放在吴秀敏面前，说道，“我觉得，如果真是因为仇杀的话，凶手应该就是这6个人之一了！”
“哦？是吗？”吴秀敏眼睛一亮，指着自己的文件说道，“我只整理出了4个，这些都是曾经和徐悠然有过矛盾，但最后完败的那种！”
“哎？太好了，”崔丽珠打开档案盒，“要不然，咱俩先比对一下吧！看看谁是那个最有可能的直播杀手？”
“好啊，”吴秀敏打开她刚打印好的文件，“我正想跟你和冉涛汇总一下呢！这样明天就有了具体的调查目标！”
“赖晨，”崔丽珠说道，“这是个王牌导游，曾经和徐悠然有过骂战，最后完败，不得不去版纳那边谋生去了……”
“是吗？”吴秀敏摇头说道，“我没有查到这个人……”
“侯成轩，”崔丽珠又道，“炫彩旅游公司的老板，曾经起诉过徐悠然，但最后庭外和解了。此后公司遭受重创，现在已经倒闭了！”
“对，这个有，我也查到了！”吴秀敏说道，“但是我把他排在了后面，因为我查到了一些细节，侯成轩的公司确实有很多恶意违规，坑害消费者的情况，他倒闭的不冤！”
“哦，”崔丽珠又指着下一份资料说道，“武晴晴，开宾馆的，被徐悠然曝光了一些内幕，最后开不下去，也倒闭了！
“我打听过这件事，武晴晴的宾馆没有问题，起因是武晴晴在直播上攻击了徐悠然，然后徐悠然就率领她的网络大军，把武晴晴淹没在了口水之中！
“徐悠然关于宾馆的攻击，有百分之九十都是造谣……”
“对，我也有这个人的资料，”吴秀敏说道，“但是，武晴晴现在去泰国开宾馆了，混得很好，分店已经开了十几家……”
“哦……还是你们快啊！”崔丽珠说道，“我还没有查这么深呢！既然这样，那吴姐，你直接告诉我，你最大的嫌疑目标是谁啊？”
“我觉得，这个人的动机应该最大！”说着，吴秀敏将最后一份资料递给了崔丽珠。
“哦？梁萧逸吗？”崔丽珠眼睛一亮，“真是太巧了！我也把他列为了头号目标啊！”
“嗯！”吴秀敏用力点头，说道，“梁萧逸是干手工纪念品出身的，后来生意做大，在昆阳开了土特产和纪念品商店。
“可是，因为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徐悠然，被徐悠然在直播上恶意打压和攻击了，还陆续造了很多对商店不利谣言，使得商店开了不到一年，就关门倒闭了！”
“期间，”崔丽珠说道，“梁萧逸试图起诉徐悠然恶意诽谤，但最后没有成功。”
“和前面的生意人不同，梁萧逸是小本买卖起家，非常珍视他的事业，商店的倒闭，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影响，还离了婚……”吴秀敏说道，“现在只能在商业街摆地摊！
“所以，我认为在所有嫌疑人之中，只有这个梁萧逸的嫌疑最大！”
“是啊！”崔丽珠说道，“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很有可能去找徐悠然报仇啊！”
“还有，”吴秀敏又道，“梁萧逸的身体特征，尤其是身高体重，都和直播杀手相符，接下来，就看他有没有不在场证明了！”
“嗯！”崔丽珠在梁萧逸的资料上重重点了一下，“明天，我们好好查查他！跟老大学一下，多带点儿人，来个敲山震虎，先探探他的虚实……”
……
同一时刻，尸检中心。
“老高，”赵玉又向高发财问道，“我们的技术，能知道苏若华被冰封的确切时间吗？
“当初，不见得苏若华刚被绑架，就马上被人冻死了吧？”
“这个嘛……恐怕很难！”旁边的郭凤展说道，“这可比桥下女尸要难得多！
“因为年代太过久远，我们之前的一些技术手段都需要改进才行！
“还有，就算可以检测出来，也只是一个大概的时期，不可能精确到某一年的……”
“不过，也不是绝对！那张照片，有可能成为判定时间的关键！”高发财说道，“根据白凤起所说，照片是在苏若华失踪的前一天拍摄，并且冲洗出来的。
“我们可以通过照片上的显影剂衰退和残留，来进行判断！”
“哇！”郭凤展瞪大眼睛，“厉害啊老高，这都被你想到了？照片一直和尸体冰封在一起，上面的残留……哎呀！高，高，实在是高！”
“虽然，还没有检测出来，但是给我的感觉，”高发财继续说道，“应该是在苏若华失踪不久之后，她就遭到了冰封！
“一个是，她身上的衣服，和照片上一模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另一个，白凤起提到，为了准备去首都进修，苏若华特意买了一双新皮鞋。而通过刚才的检测，那皮鞋的确是新的……”
“呼……”赵玉喘了口粗气说道，“虽然有的问题能用科学解决，但是关于这件案子的动机和过程，还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凶手为什么要绑架苏若华，又为什么要把她冰封呢？
“人体冷冻这种东西，在34年前的南云来说，是不是有点儿太前卫了？”赵玉说道，“还加入了那么多化学试剂，不会是某个正在研究课题的疯子吧？
“现在实验失败了，所以就把尸体抛到了江里？”
“解释不通啊赵玉，”苗英说道，“实验失败了，为什么不就地销毁呢？掩埋或者焚烧都行，为什么非要把尸体暴露出来？”
“挑衅吗？”赵玉随口说道，“看到我赵大神探来了，成心跟我挑衅？让我弄他？”
“……”高法医等人面面相觑……
第2472章 嫌疑人
第二天上午，昆阳市商业街。
“巧不巧？就说巧不巧？”穿着刑警制服的崔丽珠冲身边的冉涛嘚吧道，“这还有跑吗你说？”
“各单位注意，”冉涛则在对讲机里下着命令，“守好自己的布控位置，如果嫌疑人真是凶手，那么他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可能会拒捕！
“要是从谁的控制范围跑掉了，你的职业生涯也就意味着结束了，懂吗？”
“哇，”崔丽珠撅嘴说道，“涛哥好有范儿啊！看来没少从老大那里学到真传，说话都这么拽！”
“行了小崔，你就别奚落我了！”冉涛说道，“梁萧逸擅长制作手工艺品，没准儿那个脸谱面具就是他自己做的呢！
“但愿，我们没有找错人吧！”
“放心吧，绝对错不了！”崔丽珠自信满满地说道，“梁萧逸就在紧邻徐悠然家的商业街卖东西，杀完了人，他根本不用逃跑，直接回他的店里，就能把所有的东西全都处理了！”
“注意注意……”这时候，冉涛的对讲机里传来消息，“已经确认，目标就在店里，商店名称叫小梁工艺，一个人，确认，确认……”
“好了！”冉涛冲崔丽珠点头，“答案马上就要揭晓了！”
“涛哥，”崔丽珠又提醒道，“搜查梁萧逸家里的人呢？做好准备了吗？最好同步进行，梁萧逸如果真是凶手，家里肯定有证据……”
“放心吧！”冉涛示意了一下对讲机，“早就做好准备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看到了写着“小梁工艺”的店铺，店铺位于商业街的尽头，位置较为偏僻，却正好对着通往徐悠然家的那片树林。
来到门口之后，冉涛冲手下比划了一个手势，然后第一个冲了进去。
“不许动！”
“爬下！”
“别动……”
随着几声喝喊，冉涛和几名探员很快把嫌疑人按在了身下！
“哦……哦……”地板上，传来嫌疑人惊恐且经典的叫声，“你们……你们干什么？”
“警察！”冉涛喝了一嗓子，按照程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说！”
“我……我……”嫌疑人回答，“我叫梁萧逸，你……你们干什么？”
“还问？”冉涛一面死死压住嫌疑人，一面凶巴巴地喝问，“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不……不知道啊！”梁萧逸挣扎着回答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是不是误会了啊？”
“误会，哼！”冉涛没有得到预期的答案，显然有些恼火，当即将明晃晃的手铐戴在了梁萧逸的手上，“现在知道为什么抓你了吧？”
“我……”梁萧逸被探员们押起来，仍然一脸懵逼，“我真的不知道啊！”
“梁萧逸，”崔丽珠来到近前，“你犯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我们现在怀疑你与一起谋杀案有关，要带你回警局问话！
“喏……”她掏出文件，示意道，“这是逮捕令！”
“啊？”梁萧逸傻眼，“我……谋杀案？不可能啊，你……你们抓错人了，误会，误会啊……”
“啧啧……”冉涛咂嘴，和崔丽珠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只好先把梁萧逸押上了警车。
随后，崔丽珠跟着警车返回警局，而冉涛则留在现场进行搜查。
……
20分钟之后，嫌疑人梁萧逸被带回到昆阳警局，在采集了他的身份信息之后，这才带到审讯室。
这一次，赵玉和苗英没有亲自上阵，只是在监听室旁听。
审讯的任务，则全都由崔丽珠和吴秀敏来完成。
“我冤枉啊，冤枉啊……”审讯开始没多久，梁萧逸便大呼冤枉，“我跟仙女下凡的确有仇，她毁了我的事业，毁了我的家庭！
“我跟她不共戴天，我也曾想过要找她寻仇，但是，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她啊！
“警官，您明察，明察，我……我我我……我甚至都不知道仙女下凡住在哪里啊！
“我只知道她叫徐悠然，不是本地人，有着200多万的粉丝，其他的，我全都不知道，怎么会去杀人呢？”
听到梁萧逸的申辩，崔丽珠问道：“15号中午，也就是直播杀人案发生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我……嗯……我……”梁萧逸认真想了想，说道，“我……我应该在店铺那边吧？
“那天是周末，商业街人多，我应该在店铺那里了，我……嗯……”他又仔细地想了想，说道，“当时不是中午吗？我在隔壁家买了炸烧饼和一碗豆花汤，然后回店里吃了……
“还有，还有……哦对了，”梁萧逸激动地说道，“我们那里每家店铺都有摄像头的！我家也有，你们可以查……可以查啊……”
听到梁萧逸说得如此肯定，崔丽珠和吴秀敏的心里已然发生了变化。
“那……”崔丽珠又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消息？知道徐悠然被人杀了，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当然是大快人心了！她把我整得这么惨，那女人太坏了……根本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张嘴胡说八道……
“她死了就是活该！我估计，肯定是惹急了某个跟我一样的人呢！”
“比如呢？”崔丽珠问道，“你还知道有谁被徐悠然欺负得很惨？有谁，有杀人的动机？”
“这个嘛……”梁萧逸摇头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那个女人出了名的大舌头，肯定得罪了很多人吧？”
“那……”吴秀敏问道，“说说你们的矛盾！”
“我们的矛盾，咳，我没有惹她，我也不知道我好好的怎么碍着她了，我姐说，可能是她看到我生意做大了，想要让我给她点儿好处什么的吧？
“你们说，”梁萧逸不服不忿地说道，“这不成黑设会了吗？哦，我一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我开门做生意，还得给你一个搞直播的送钱送礼物？
“有这种道理吗？
“我当然不服了，所以就在网上骂了她，结果……我低估了她的能力，”梁萧逸摇头说道，“她的水军真的很猛，各种造谣，各种坑，还有人给我店铺泼了红油漆！
“我找律师想要起诉他，可律师最后还是劝我庭外和解最好，因为起诉她虽然有可能获胜，但是劳民伤财，我得做好打长期战的准备！
“那个时候，我的生意刚刚有所起色，耗不起，所以最后只能妥协了……
“我找了几个能说上话的人跟她服了软，还给她刷了几个礼物，把这件事平息了下去，可是……
“唉！”梁萧逸叹息一声，说道，“她的水军太厉害了，那时候的我元气大伤，因为名誉受到影响，资金链也断了，最后不但破产，而且还欠了债……”
第2473章 15年
上午11点，昆阳警局特调组办公室内。
“行了，”赵玉冲着崔丽珠说道，“放人吧！不在场证据太明确了，直播杀手不是并不他！”
“嗯……好吧……”崔丽珠无奈地掏出手机。
在此之前，警方已经通过商业街的监控视频证实了梁萧逸的话所言属实，在徐悠然被害的时候，他始终都在商业街的店铺里，没有离开过！
另外，警方搜查了他的店铺，还有家，同样没有找到任何跟案情有关的证据。
因此，在审讯完毕之后，唯有放人。
“看来，”吴秀敏说道，“只能再去寻找其他嫌疑人了！在目前所知的资料中，梁萧逸应该算是被徐悠然害得最惨的一个了！居然不是……”
“嗯……”赵玉说道，“从审讯来看，梁萧逸和我们的侧写有着很大出入，显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赵组长，赵组长……”话音刚落，施队长忽然出现在办公室内，一进门便向赵玉惊慌失措地汇报道，“逍遥山上的那两个人的身份已经找到了，难以置信，简直难以置信啊！”
“什么？又来？”
赵玉咧嘴，其他人亦是好奇地围了过来。
“你能想到吗？”施队长将一份资料递给赵玉，“这两个人，竟然已经失踪了15年了！！！”
“什么！？”赵玉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其他人亦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15年！？”苗英惊异问道，“你是说，那两个人……是在15年前失踪的？要这么看，难道跟神秘女尸还有关联不成？”
“对，”施队长指着报告说道，“最后，我们也是从失踪人口信息库中比对出来的，dna已经比对成功了！”
赵玉赶紧打开报告，但见第一页上出现了一名男子的失踪信息，当即念道：“张宇萌，1960年生人，罗维人，水产养殖……”
“是……嗯……”施队长纠正道，“张宇荫，树荫的荫，不是萌！”
“哦……”赵玉一点都不脸红，继续说道，“于2005年4月21日至5月1日期间失踪，失踪地点在靖江、昆阳附近……”
“水产养殖……05年失踪，”曾可紧锁眉头，感觉不可思议，“为什么会跑到逍遥山上去呢？”
赵玉赶紧翻到下一页的失踪者信息，念道：
“瞿小花，1963年生人，宝山人，花农……”
念完资料，赵玉即刻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施队长，这俩人有关系吗？”
“嗯……”施队长皱眉，“正在查！目前没有直接关系。而且，宝山很远的，宝山在丽江那边呢！”
“关键是15年啊！”苗英道出重点，“这俩人失踪了15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逍遥山呢？
“而且，一个死了，一个还活着？”
“对呀，瞿小花还活着，”赵玉忙问，“她现在怎么样了？苏醒了没有？”
“醒是醒了，但是情况不太好……”施队长说道，“人迷迷糊糊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睛也是直的，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似的……”
“绑架，杀人，”赵玉拍手说道，“等于又是一件杀人悬案啊！”
“乱了，乱了……”刚刚返回的崔丽珠在一旁吐槽，“老大啊，你不会说，这件案子，也是有罪犯想要挑战你吧？
“你魅力大了……”
“去去去……”赵玉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这一男一女，都有被折磨的痕迹，严重的营养不良，也就是说，失踪了15年，有可能就是被人囚禁了15年啊！”
“对！”苗英说道，“所以，这也不是一个小案子！我们必须得认真对待了！”
“怪事年年有，现在特别多！”赵玉捏着下巴琢磨，“这案子和神秘女尸真是异曲同工，绑架了15年，为什么又要释放出来？
“而且，还放在山上？”
“现在可以肯定，”施队长说道，“那两个人，肯定是被凶手给抬上山的了！但是我们检查了所有的摄像监控，什么也没有发现，感觉好像是飞上去的！
“要是山上真有能停下飞机的地方，我甚至都怀疑，凶手有私人直升飞机呢！”
“是吗？”苗英问道，“逍遥山那么大，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吗？”
“景区负责人说，有可能有，他们也正在寻找……”施队长回答，“但不管怎么说，费这么大的力气把人抬上山，就是很没道理！”
“嗯……根据我的经验判断，”赵玉说道，“凶手……必然跟逍遥山有着什么情结，你最好还是找一份关于逍遥山的详细资料来研究研究！”
“还有，”苗英提醒，“应该查一查，那两个被绑架的人跟逍遥山有什么关系！”
“赵玉！哇哦……”
谁知，众人正在琢磨案情，从门外面突然冲进一名女子，直奔赵玉扑来，整个人都扑在了赵玉身上！
“我勒了个去……”
等赵玉在反应过来，女人已经将他狠狠搂住。
众人这才看清楚，来者并非别人，正是——席梦娜！！！
“赵玉，竟然想甩开我，你们太过分了！”
席梦娜说着就要往赵玉脸上贴，被赵玉使了一个泥鳅钻洞，这才堪堪挣脱出来。
“别闹！”赵玉赶紧伸手按住了她的胳膊，警告道，“正破着案子呢！你别捣乱，捣乱就把你开了！”
“你……还说呢！”席梦娜委屈，“你故意让别人引开我，而你们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破案了，你忘了，在海拉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吗？
“你说过，不会抛弃我的，呜呜……”说着，眼泪居然吧嗒吧嗒掉落下来……
在场的探员们看傻了，但见门口有两名探员正冲苗英摆手。
苗英认得，这俩人都是特勤处的特工，肯定是他们护送席梦娜来到昆阳的。
于是，苗英赶紧过去，跟他们办交接手续……
而就在这个乱成一锅粥的关头，施队长的手机又响了，接听之后，他像被雷劈一样蓦地震颤了一下！
“快……快……”他冲曾可摆手，“快打开网络通道，搜索‘窦窦’这两个字，窦尔敦的窦，出事了，又出事了……”
啊！！？
此言一出，办公室内瞬间雅雀无声。
曾可赶紧按照施队长的操作，打开了某直播间。
结果，视频刚一打开，画面中便出现了凶残血腥的一幕……
第2474章 第二名被害人
咔嚓！
屏幕中刚露出染血的面具，屏幕便突然中断了……
“是平台！”曾可当即做出判断，“平台把直播给停了！”
“靠！”赵玉吼道，“赶紧跟平台联系！还有，地址，地址呢？”
“地址也得通过平台，”吴秀敏快速跑到自己办公桌前，急促地敲击键盘，“但是寻找这个窦窦的信息，或许能更快地查出地址……”
“不会吧……”席梦娜傻眼，“我刚来，就出了大事件了？但是……你们不就是因为有了案子才过来的吗？
“这……”她看着漆黑的屏幕，喃喃说道，“这不会又是一件连环谋杀案吧？”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刚刚做完交接手续的苗英返回办公室后，因为不明情况连连发问。
“第二起了！”施队长郁闷地说道，“又出现了第二起直播杀人案！只可惜，我们打开得有点儿晚了，没有看清楚全部情况……”
“啊？”苗英一惊，赶紧看表，“又是中午，又是一个大白天！”
“网络……”崔丽珠打开自己的手机，搜索了一通说道，“看来，关注这段直播杀人的观众并不多，网上还没有出现相关视频……”
“不一定是不多，”赵玉说道，“直播都是没有保存的，只有现场录屏的人才有可能保存视频！”
“没事，平台有……”施队长确定道，“平台肯定有完整的视频，我现在马上跟平台联系！让他们把视频和被害人的详细资料发给我们！”
“不用了，”曾可连忙招手，“已经在沟通了！”
“查出来了！”而就在同一时间，吴秀敏则举手说道，“窦窦真名叫窦漫音，家住西山区，是……是花卉种植基地！”
“快！”赵玉立刻冲众人招手，“吴姐和曾可留守，其他人跟我去现场！”
赵玉下命令之时，施队长亦是赶紧通过对讲机通知他的手下备车……
接下来，众人便风风火火地朝警局停车场而去，因为人多，电梯不能所有人全都进入，只能分成两部。
在乘坐电梯的时候，苗英故意把席梦娜推到了另一部电梯上，让她和众探员呆在一起。
然后，他拉着赵玉站在另一部电梯前等候，同时悄悄地冲赵玉说道：
“赵玉，刚才那两名特工提醒了我们，这次昆阳的案子有点儿诡异，咱们要多加小心！”
“嗯？”赵玉意外，“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认为，这是有人在给咱们设陷阱吗？”
“不知道，但三件案子显然都有问题，这么多奇案怪案扎堆，刑事厅一定会派你出马的！”苗英说道，“所以，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嗯……”此刻，赵玉已经和苗英上了另外一部电梯。
赵玉紧锁眉头，把来到昆阳之后的遭遇回忆了一下，同样意识到了苗英的话很有道理。
“不过，你放心，”苗英又道，“上面之所以把席梦娜派过来，也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的！”
“哦，还是老计划，让席梦娜做饵啊！”赵玉点头，“看来，我们身边，特勤处早已做好了八面埋伏了吧？”
“对，”苗英说道，“包括刚才那两名特工，他们说，安全问题交给他们，但是，我们也得小心谨慎行事，如果有什么突然行动，最好和他们沟通一下！”
“好！”赵玉说道，“那我就放心了！你这么一说，我倒盼着，这是有人给我下套呢！
“谁要是想来编排我，那可就要倒霉了！
“只不过……就怕……”赵玉喃喃咂嘴。
“就怕什么？”苗英问道。
“喵喵，想想吧，如果这些怪案都是有人想给我们下套，”赵玉说道，“怎么会使用一具冰封了34年的女尸，还有两个被囚禁了15年的人呢？
“你不觉得，这有点儿过了吗？”
“这……”苗英皱眉。
“三件案子里，也只有直播杀人案附和下套的条件，我看……”赵玉还没说完，电梯已经到达了地下停车场。
电梯门打开，数辆警车早已在电梯外面等候。
赵玉来不及再说别的，赶紧和苗英一前一后上了警车……
“赵组长，这是窦窦的资料，”施队长递过他的手机说道，“我们已经通知西山派出所还有最近的巡警，去查看并封锁现场了！
“还有，我们通知了交管部门，对窦窦家附近的主要路口进行管制排查……”
“好！”
赵玉接过手机看到，窦窦名叫窦漫音，今年23岁，是一名网络主播，家里有着十几亩花棚，父母都是花卉种植户……
“西山区距离市区较远，”施队长又汇报了关于地理位置的情况，“那里基本算是郊区了，有很多种花的和种茶的基地……
“还有……”他又补充道，“这个窦漫音的粉丝量比徐悠然差很多，她仅仅干了一年主播，平日除了推销花卉外，还直播唱歌和讲段子什么的，也算是在昆阳当地小有名气吧！”
“姐……”这时候，席梦娜不敢高声，贴着苗英的耳朵问道，“能告诉我，这到底出了什么案子吗？”
嗡嗡……
苗英还没说话，手机上便赫然传来一段视频，是曾可刚刚发送过来的。
“组长！”苗英赶紧打开视频，递到了赵玉的面前，“平台已经把视频传过来了！”
众人朝手机屏幕上看去，但见一名生得特别漂亮的女子，正在对着屏幕唱歌，因为她属于轻轻的哼唱，一时间听不清楚唱得什么……
女子打扮得较为艳丽，在她背后并非房间，而是一个布满了各种花卉的露台。在五颜六色的花卉映衬下，整个画面美感十足。
可能是有人送了礼物，女子按住耳机会心微笑，说了几句话，可是因为背景中有音乐，还是听不清楚……
可就在这时，画风突变，从露台后面竟然冒出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袍，脸上戴着脸谱面具的人来！！
来人手拿斧头，慢慢地靠近了正在直播的女子……
网络屏幕瞬间炸开，显然有网友正在提示女主播注意身后……
同一时刻，女主播留意到了网友们的留言，惊悚的回头之间，面具人已然挥下了斧头，画面一片血腥……
而更恐怖的还在最后，当面具人连砍十几斧之后，他缓缓凑到直播镜头跟前，伸出了两根手指……
第2475章 案发现场
“对，”警车上，施队长确认道，“平台接到举报之后立刻关闭了窦窦的直播间，所以，观众们没有看到后面的镜头，也没有看到凶手伸出的两根手指！”
“两根手指……”赵玉担忧地说道，“说明这是他要杀的第二个主播，难道……还有更多吗？”
“第二起案件的发生，得让我们转换一下思路了！”苗英说道，“凶手杀人的目的，或许不仅仅是因为仇恨，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这一下，至少……”施队长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梁萧逸的嫌疑被彻底排除了吧？凶手杀人的时候，他人还在警局呢！”
“果然是连环杀人啊！”席梦娜因为插不上嘴，在旁边小声嘚吧，“而且还是直播杀人，怪不得得要赵大神探出马呢！”
“队长，”这时候，前排副驾驶座位上的一名警员对施敏说道，“第一批警员已经到达现场了，在窦漫音家的楼顶露台上，发现了重伤的窦漫音，但是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人员……”
“重伤……重伤！”施队长像是看到了希望，赶紧说道，“赶紧看看人怎么样了，救护车到了没有？救人，快救人！”
“救护车马上就到！”探员报告，“但是窦漫音的情况不太乐观，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那也得救，先救人！”施队长叮嘱，“记住保护好现场，还有，凶手可能并未走远，如果人手够的话，去搜查一下附近，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
“是！”探员马上联系前线去了……
“凶手的袍子上沾了血……”赵玉指着视频说道，“现在还是白天，就这么逃走，我就不信没人能看到他！”
“花……花卉市场！”谁知，苗英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上一次在徐悠然家附近有商业街，这一次，会不会也有类似的地方呢？
“他家不是卖花的吗？那附近有没有花卉市场？”
“嗯……我看看……西山区实在不太了解，”施队长赶紧打开自己的手机地图，很快找到了可疑的位置，“别说，还真有一个花卉市场，距离窦漫音家也就二三百米的样子！”
“快！”赵玉命令道，“赶紧派人搜查花卉市场，检查每一个人！”
“好，不但搜查，还要封锁！”施队长赶紧掏出手机……
……
50分钟之后，赵玉等人到达了现场。
窦漫音家是那种农家院自建的小别墅，她遭遇袭击的地方，就在自家别墅的3楼露台。
此刻，窦漫音早已被送去医院，技术队已经封锁了整栋别墅，采集人员准备开始进行采集。
因此，赵玉等人并没有直接进入窦漫音家里，只能在先在外面等待片刻。
“人已经死了！”施队长放下对讲机，遗憾地向赵玉汇报道，“这一次，凶手好像更加熟练了，斧头直接劈中头部要害，致使被害人当场死亡！
“等到第一批警员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没救了……”
“队长，”旁边一名探员上前说道，“我们已经联系了窦漫音的父母，他们去大理送货去了，现在正往回赶……
“还有，整个住宅区和花卉种植基地，花卉市场，已经全都被我们控制住了，正在进行人员排查，目前还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监控呢？”施队长问道，“这附近有监控吗？”
“很少，”该探员回答，“住宅区这里几乎一个也没有，种植基地那边和花卉市场倒是有，但是损坏比较严重。
“不过，我们已经确认过了，整片区域所有的出入口，全都有交通监控，如果凶手出去，必然会被拍摄下来！”
“嗯，告诉弟兄们，”施队长吩咐道，“搜查仔细点儿，这么短的时间，凶手很有可能还在现场附近！
“还有，记得看看周围停放的车辆，如果有行车记录仪的，记着摘下来看看！”
“是！”该探员领命而去。
吩咐完毕，施队长则转身向赵玉解释道：“这一片区域的情况有点儿特殊，这里过去都是村落！
“家家户户基本都是这种自建的小楼，正因为过去都是一个村子的，彼此都认识，所以很少有人会安装监控啊……”
“花卉市场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苗英问道，“一定要彻底封锁，不要漏过一个啊！”
“您放心吧，事关重大，我们绝对不可能有半点放松！”施队长说道，“不过，我刚才听探员们说，现在这个时候正好吃中午饭，花卉市场那边人比较少，如果真有可疑人员进入，应该早就有消息了吧！”
“啧啧……”赵玉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喃喃说道，“这一次还抓不住吗？如果凶手是乘坐交通工具逃跑的，那么肯定会在路口监控中留下影像！
“如果没有，那就必然还在这附近，藏了起来！”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们正在双管齐下！”施队长说道，“您放心，我已经联合西山区的警员，加大力度去挨家挨户的搜查，甚至还让他们把警犬也带过来了！
“总队那边，我也派了专人去各个路口检查监控，看看谁在案发期间内离开过这里……
“这一次，他肯定跑不了了！”
“各位警官，施队长，”这时，有技术人员给赵玉等人带来了鞋套手套，说道，“尽量的，还是别进来那么多，现场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们怕……”
“好吧！”苗英赶紧把东西塞到赵玉手里，“那就先让组长进去吧！”
赵玉也的确着急要看一看现场，于是也不客气，当即穿好鞋套戴好手套，便小心翼翼地进入到了窦漫音家的院子之中。
院子不大，但是芳香扑鼻，院中种植着各种花卉，非常好看。
不过，花香之下，很难掩盖住刚刚发生命案的血腥之气。
还在院子之中，赵玉便已然看到了血迹。
但见别墅的正门地板上，滴落着点点血迹，一直延伸到院子的大理石台阶，随后消失不见。
赵玉一时间分不清，这滴落的血迹，是因为运送窦漫音时候滴落的，还是凶手逃走时留下的……
他看了看四周，鉴证人员都很忙，也没有人能咨询一下。
于是，他只好进入屋子，一路追随着血迹，开始认认真真地勘察现场……
第2476章 四十米长大砍刀
窦漫音家，别墅后面的墙根下。
“怎么样？我说这么激烈的犯罪，必然得留下点儿什么吧！”赵玉指着地面上的一排凹陷说道，“这个一定是凶手的脚印，只不过，凶手很小心，临走的时候还穿着鞋套呢！”
此刻，崔丽珠去到花卉市场主持调查工作，施队长则在安排挨家挨户的搜查，跟随在赵玉旁边的，只有苗英和席梦娜。
两位女士上前看了一眼，由于地面都是土，脚印还算比较清晰，几乎一眼便可看出。
“凶手很狡猾……”赵玉指了一下别墅后面的院墙，“他应该是从那面墙后面翻进来的！”
“是吗？”席梦娜仰头看了一下，“用了梯子吗？这院墙3米高，怎么翻？”
“先不说这个！”赵玉摆手说道，“接下来，我来给大家演示一遍，凶手作案的整个过程，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穿一件长袍子了！”
“哦？为什么？”席梦娜好奇。
“因为好脱！”说着，赵玉后背靠在墙角，说道，“凶手算准时间，在外面穿上鞋套，戴好手套，从院墙后面翻进了窦漫音家的院子，然后来到我这个位置上……
“他后背上肯定背着一个双肩包，他在这里打开双肩包，换上了长袍，戴上了脸谱面具……
“随后，他提着双肩包，去到了别墅……
“别墅正门没有被撬痕迹，要么凶手有钥匙，要么就是门没有锁……
“进屋后，凶手将双肩包放在门口，从包里掏出了斧头，直接去到了露台上的案发现场……
“行凶之后，他迅速离开现场，回到了别墅门口，从门口将沾有血迹的长袍脱掉，面具摘掉，手套和脚套也摘掉，连同作案凶器一起卷吧卷吧全都塞进了双肩包！
“不过，他提前准备了新的手套鞋套，在临出别墅之前，换上了新的，确保不会留下指纹和脚印！
“出去之后，他选择原路返回，爬上院墙，从后面溜走了……”
“两个问题！”赵玉刚刚说完，席梦娜便举起了两根手指，“第一，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是个双肩包呢？”
“废话！”赵玉瞪眼，“你挎着一个斜挎包怎么翻墙？”
“第二，”席梦娜自顾自地问，“这么高的墙，他怎么翻？为什么，就不能是从正门进出的呢？”
“正门外面是一条又长又宽的街道，”赵玉说道，“这大白天的，从正门进出，难免会被人看到！
“而院墙后面，”他一指高高的院墙，“那里是一条弯曲拐弯的小胡同，可以确保无人发现……”
“那墙呢？”席梦娜示意了一下，“你能翻过去吗？”
“傻啊你！你好好看看……”赵玉指着院墙说道，“这是石头院墙，墙面凹凸不平，脚可以蹬上劲的！
“凶手个头不矮，在足够的速度下，只要等一下就一定可以爬到墙头上去了！
“等他回到外面，直接把手套脚套一摘，就可以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所以……”苗英兴奋说道，“院墙外面，有可能发现凶手的鞋印了？”
“不用着急，”赵玉说道，“我已经让张培培派人过去寻找了，他们都是专业的，或许能够找到吧！
“还有，我也特意嘱咐过窦队长，让他留意所有带着双肩包的人了！”
“赵玉……哦……组长，”席梦娜改口说道，“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这样，那么凶手必然是对这个窦漫音做足了功课啊！
“他必须得熟悉窦漫音家里的情况，还有这别墅周围的环境啊！”
“对，终于说到点儿上了！”赵玉说道，“两起直播杀人案虽然仅隔三天，但凶手应该早就做好了周详的计划！”
“这么处心积虑的杀人……”席梦娜又道，“那必然是有着深仇大恨啊！”
“是啊！”苗英说道，“我刚才还在考虑这个问题，如果杀害一名主播动机难查，那么两个人的话，是不是会更加容易呢？”
“两个主播，同时得罪了一个人，是啊……应该不难查了吧？”席梦娜问道，“曾可和吴姐他们，还没有找到目标吗？”
“应该正在找……”苗英说道，“我待会儿问问……”
“走吧！”赵玉一指别墅正门，“咱们还是到外面看看情况吧！别耽误技术队的采集工作了……”
说话间，赵玉带着两位女士出了院门，来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此刻，外面已经开了锅，闻讯赶来的居民全都围在窦漫音家门口看热闹，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警方没有闲着，一方面封锁现场，对进出人员进行详细检查；
另一方面，施队长正在领着探员们挨家挨户地搜索可疑人员……
“这一次……凶手应该跑不了了吧？”席梦娜说道，“这么大的阵仗，还不能把他揪出来吗？”
赵玉没有给出回答，虽然他也已经隐隐感觉到，距离侦破直播杀人案不远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脑中的双艮变异卦，却还是有点儿没底……
正此时，窦漫音的父母从赶回来了，当二人得知女儿在家中遇害的消息后，全都瘫倒在了地上。
警员们赶紧搀扶，救护人员也上前帮忙，场面有些混乱……
赵玉最怵头的就是跟被害人打交道，所以只好让苗英过去处理，并嘱咐苗英，让她带着二人去医院辨认尸体，同时找机会询问一下窦漫音的情况，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苗英早有心理准备，没有任何异议，当即按照赵玉的吩咐开始去安抚被害人家属去了……
“赵组长，”当苗英走后，席梦娜向赵玉问道，“接下来，我们干什么呢？”
“听说过四十米长的大砍刀吗？”赵玉很认真地说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what！？”席梦娜迷茫。
“决斗前，允许你你先跑三十九米，然后我唰……”赵玉夸张地比划道，“我往前一捅，你就完了！”
“你……说相声呢这是？”席梦娜撅嘴，“刚来了，你就要砍我？”
“走吧！”赵玉拉着席梦娜朝别墅后面绕去，同时说道，“给你看看我那把40米长大砍刀来了没有？”
“……”席梦娜不明所以，只能跟着赵玉去到别墅后面。
别墅后面，果然是一条弯曲狭窄的胡同，胡同内散落着许多垃圾，显然平日里无人打扫，经过胡同的人也不多。
此刻，鉴证人员正在采集信息，看到赵玉到来，立刻有人汇报，说他们的确找到了几枚新鲜的脚印。
“哎？”赵玉看了看四周，显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当即掏出手机，给施队长打去了电话，问道，“施队长啊！我的大砍刀，哦不……你跟我说过的神犬呢？”
“马上到，马上到！”电话里传来施队长兴奋的回音，“最纯种的血迹追踪犬，放心吧，只要凶手没离开太远，一定能把他找出来！”
第2477章 血迹
下午四点，昆阳警局，特调组办公室。
“喏，就是这里了……”施队长指着大屏幕上的地图说道，“血迹追踪犬追到一区域，失去了信息，这里距离案发地大约有两公里的样子……”
“不会吧……”赵玉郁闷，“你不是说，这把大砍刀能砍上百公里吗？怎么砍不到了？”
“有可能……”施队长说道，“凶手在这一区域附近转乘了其他交通工具，或者是公交车，或者是打车，也或者是自驾车之类……
“我们追踪犬更加适合野外环境，对于城市追踪，受到的影响就比较大了！”
“既然已经出了案发区域，”苗英说道，“那就说明，凶手在杀人之后，是在第一时间离开了案发现场的！
“既然所有的出入口都有监控，那么嫌疑人，势必会从监控上露面了？”
“对呀！一开始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施队长皱眉说道，“可没想到……
“啧啧……通过追踪犬，我们已经弄清楚了凶手离开案发现场的轨迹！
“他从窦漫音家后面胡同向北，然后穿过了一片废弃的花棚，从一条乡间小路去到了西川路路口，然后又往东面去了……”
“所以，我们调取了西川路路口的监控，调查了每一个在那段时间离开案发区域的人……但是……
“但是……邪门的是……”施队长遗憾说道，“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个时间段内，只有一辆白色轿车，一辆手扶拖拉机，还有3个结伴而行，骑着自行车的妇女经过了那个路口……
“我们已经把这些人全都调查了，还让追踪犬辨认了，”施队长摇头说道，“他们没有任何问题！”
“不会吧？怎么可能呢？”苗英不信，“难道凶手会隐形吗？”
“一开始，我们也很纳闷，但是后来，我亲自去了一趟西川路路口，这才明白凶手是怎么做到的……”施队长说道，“那个路口的监控有盲区，如果有个人一直贴着墙壁行走，然后从摄像头后面绕过去的话，是不会被拍到的！”
“哦？”赵玉拧着眉毛问道，“这么说，凶手应该是步行离开的了？”
“对，这个几乎可以确定了！”施队长说道，“旧花棚那边是需要翻墙才能过去的，凶手肯定是步行离开的！
“根据我们的判断，”施队长说道，“凶手进入西川路之后，应该是乘坐了某种交通工具，警犬从那个时候跟踪起来，就已经显得有些吃力了！
“随后，到了两公里开外，凶手又换乘了另外一种高速行驶的交通工具，这才导致追踪犬彻底失去了信息……”
“哇！”席梦娜咂嘴说道，“凶手真的这么厉害吗？难道……他早就想到，我们会使用猎犬？哦不，追踪犬？”
“不见得，”赵玉提出反对，“也有可能，凶手只是想要甩开警方的追踪而已！”
“但至少……”苗英说道，“他知道西川路路口的监控有盲区，他应该提前做好了工作，或许对那一带非常了解！”
“赵组长，现在……我们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笨办法！”施队长说道，“凶手在离开路口之后，曾经沿着西川路行进了1.2公里的样子！
“如果，我们寻找一下，在那个时间段内正好行驶在百川路的汽车，然后检查他们车上的行车记录仪！
“如果幸运的话，或许会有那么一辆车，能够拍到凶手的影像吧？”
“嗯……”赵玉点头表示同意，“还有公交车，把那个时间段内附近正在行驶的公交车全都查看一下，就算凶手没有乘坐公交，也有可能被公交车的行车探头拍到！”
“好！”施队长攥拳说道，“我这就派人去查，并且给各个分局下派协查通知，我就不信，他真的能无影无踪！”
说完，施队长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赵玉却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施队长，这血迹跟踪犬，是从哪儿弄来的？”
“唉，这种追踪犬比较稀有，我们昆阳没有，是从云州借过来的！这也是……”施队长介绍道，“上级领导们专门为直播杀人案特批的……”
“哦……”赵玉一面点头，一面想起了自己的道具。
曾几何时，自己也有一个类似于狗鼻子的超级灵敏的道具——隐形追踪器。
只可惜，这个道具已经用光了，而且在此后的任务完结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要不然，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了！
看来……道具虽多，还是指不上了，只能看看自己的真本事了。
“施队长啊，”赵玉说道，“既然追踪犬是刚借来的，那么……是不是，可以让小狗狗，去试试第一起案子呢？”
“哦！”施队长急忙说道，“我们也正有此意呢！这种血迹追踪犬还是很厉害的，10天左右的血迹，它依然还能闻到。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去跟追踪犬的教官联系……”
说完，施队长离开了办公室。
“现在，”赵玉则对组员们说道，“得把其他案子放一放了！别忘了凶手在屏幕上竖起的那个‘2’！
“如果我们再抓不住这次机会，很有可能，还会有第3起直播杀人案发生，到那个时候，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老大，不用你说，情况在这里摆着呢！”崔丽珠说道，“谁不着急啊？”
“是啊，冰冻女尸和幸存者的案子……”冉涛说道，“至少不那么着急，但直播杀人，可是真要命啊！”
“吴姐，曾可，”赵玉转身问道，“查出来，窦漫音的情况了吗？她和徐悠然，有没有共同得罪过的人？
“他们两个，有没有什么关联？”
“奇怪的就在这里，”吴秀敏说道，“窦漫音和徐悠然完全不认识，没有任何交集！”
“对！”曾可附和道，“窦漫音和徐悠然不同，她直播唱歌和代售鲜花，目前没有发现，她得罪了什么人！”
“嗯，”苗英点头说道，“我问过窦漫音的父母，他们也是这么说的，窦漫音虽然性格有些外向，但是很少跟别人起冲突……”
“没有关系吗？”赵玉皱眉，“这可就奇了大怪了！凶手……到底为了什么非要杀掉她们两个呢？
“难道……和仇恨无关吗？”
第2478章 不在场的嫌疑人
晚间7点，特调组办公室内。
席梦娜一边吃着简单的盒饭，一边对赵玉吐槽：“什么四十米长大砍刀，什么我先跑39米？
“你这就是故弄玄虚，不就是借来了警犬嘛，你也太嘚瑟了吧？
“结果怎样？”席梦娜眯着眼睛说道，“大砍刀砍到什么了？还不是一无所获？”
“行了，行了，吃你的吧！”赵玉皱眉，“我也是真服了，不管什么东西，你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最气人的是，光吃还不胖！”席梦娜自嘲了一句，说道，“赵玉组长，我刚才把即将案子的卷宗全都看了，我怎么感觉，怎么会那么邪门呢？
“好像……世界级的悬案，也没有这么怪异吧？冰冻了24年的女尸，还有失踪了15年的失踪者重现人间……
“啧啧……”席梦娜嚼着一块鸡脖子，油腻腻地说道，“在算上之前的桥下女尸，好像这些案子，都是专门为你量身打造的似的！”
“行了，你少说两句会死吗？”赵玉斥责，“你看你吃得流油的那个样子，还大家闺秀呢……”
“我说得不对吗难道？”席梦娜越胖越喘，“你看啊，本来……这种直播杀人案，凶手都直播了，杀人现场被拍到了，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办法锁定凶手呢？
“你说怪不怪？我都怀疑，这是凶手故意针对你呢！想要跟你挑衅，看看你这位大侦探到底抓不抓的……呜呜……”
席梦娜没有说完，赵玉便将他吃了一半的鸡腿塞到了席梦娜嘴里……
“曾可，”赵玉一边堵着席梦娜的嘴，一边冲曾可问道，“技术层面怎么说？能确定，我们看到的直播杀人视频，是直播吗？”
“确定，非常确定！”曾可说道，“平台给我们提供了证明，我也仔细地检查过被害人的直播设备，这个绝对没有问题的！”
“呜呜……”席梦娜挣脱鸡腿，惊异问道，“不会吧？难道你以为杀人直播，都是提前录制好的吗？
“要真那样，凶手可真是厉害的不要不要的了！”
“啧啧……”赵玉紧锁眉头，和以往一样，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就是怎么也无法确定到一个详细的念头上。
嗡嗡……嗡嗡……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崔丽珠打过来的电话。
接听后，手机里立刻响起了崔丽珠激动的声音：
“老大，事情有点儿古怪啊！”她急促地说道，“我们刚才让血迹追踪犬追踪了一下徐悠然的血迹，你猜怎么着？
“追踪犬竟然追到了那个梁萧逸的店里！！”
“什么！？”赵玉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惊讶说道，“梁萧逸，那不是我们之前被我们抓到的嫌疑人吗？”
“是啊！”崔丽珠说道，“追踪犬不会出错，证明杀害了徐悠然的凶手在作案之后，绝对在梁萧逸的店里停留过！”
“可……可是……”赵玉疑惑说道，“我们已经查过了，梁萧逸虽然有作案动机，但是他没有……他有不在场证明啊？
“而且，窦漫音被杀害的时候，他本人还在警局呢！”
“老大！”崔丽珠提醒道，“你说……关于这个直播杀手，会不会本身就不是一个人呢？”
“哎？”赵玉沿着这个思路一想，细思极恐，却又难以置信。
“徐悠然，是梁萧逸杀的，后面的窦漫音，则是另外一个凶手，或者是在模仿？”崔丽珠猜测。
“但是，”赵玉摇头，“徐悠然的不在场证明，来自于好几家店铺的摄像头，应该不可能作假啊！
“除非……除非……”赵玉眼睛一亮，说道，“除非，摄像头里面的那个人，不是梁萧逸本人！”
赵玉这么一说，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积极地思考着，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丽珠！”这时，一直旁听的苗英来到近前问道，“既然追踪犬追到了梁萧逸的店铺，那么然后呢？
“我们之前，可是已经搜索过他的店铺的，并没有发现可疑物品！”
“我们现在又搜了一遍，也是什么也没有找到，应该……应该后来又被人动过！”崔丽珠说道，“我们让追踪犬继续追踪，但是追到商业街之后，就被干扰了！”
“曾可，”赵玉赶紧冲曾可示意，“马上查一查，梁萧逸和窦漫音有没有关系！”
“哦……”曾可领命，飞速敲击键盘……
“老大，苗姐，”电话里，崔丽珠申请道，“梁萧逸绝对有猫腻，就算他不是凶手，也必然知道什么！
“怎么样？是不是应该再抓回来，接着问？”
“不！”赵玉赶紧说道，“刚放出去，这么快再抓回来不合适，我名侦探赵玉也没有面子嘛！”
“组长！”赵玉话音刚落，曾可却噌地从他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梁萧逸……梁萧逸的老家在西山区花卉街134号，他……他和窦漫音住在一个小区啊！”
唰……
霎时间，办公室内再次陷入一片安静。
“我擦，”电话里的崔丽珠也听到了曾可的说话，当即问道，“这么说的话，梁萧逸……没跑了吧？
“老大……到底抓不抓？给个话！”
“不……不抓！”赵玉说道，“你马上派人监视他！然后，你们亲自去梁萧逸的老家进行搜查，我这就给你们申请搜查令……”
“好，好……”崔丽珠说道，“我们带着追踪犬呢！让追踪犬也好好闻闻……”
言罢，崔丽珠挂掉了电话。
“曾可，”赵玉立刻问道，“梁萧逸家里什么情况？跟窦漫音家有仇吗？”
“您看……”曾可一指大屏幕，“他们两家虽然都在一个小区，但是距离还是挺远的，一个在东面，一个在西面……
“梁萧逸家里有父母，还有一个姐姐……”曾可说道，“要想知道他们有没有仇，那就得找当事人问一下了！”
“好的，”苗英掏出电话，“我有窦漫音父母的电话，我去问问……”
“这案子，可真有意思了……”赵玉认真寻思了一下，又对曾可说道，“曾可，马上查一下梁萧逸的通讯记录，还有聊天记录，看看有没有可疑的情况！”
“好的……”曾可点头。
嫌疑人……
不在场证明……
梁萧逸的商店，距离徐悠然家很近；而他的老家，又恰恰和窦漫音是一个小区……
对，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梁萧逸……这个有不在场证明的嫌疑人，绝对有问题！！！
第2479章 神秘的酒肉朋友
晚间十点，特调组办公室内。
“老大，”崔丽珠通过电话向赵玉汇报，“什么也没有搜到啊！狗狗也没有反应……”
“嗯……”赵玉嗯了一声。
“我们问过了梁萧逸的父母，”崔丽珠又道，“他们虽然认识窦漫音家，但是基本上没有任何交集，也没有起过什么矛盾……
“老夫妇俩看上去挺老实的，他们也不知道梁萧逸和徐悠然发生的那些事情……”
“曾可说，梁萧逸有个姐姐，”赵玉问道，“他姐姐呢？”
“哦，他姐姐早就嫁人了！”崔丽珠回答，“现在在石林景区开饭店！”
“嗯……”赵玉又嗯了一声，问道，“梁萧逸本人呢？现在在哪儿？”
“涛哥跟着他呢！”崔丽珠说道，“梁萧逸正在跟几个朋友喝酒，在盘龙区的路边大排档，距离梁萧逸居住的地方很近。”
“哦……好吧，让涛哥盯紧点儿！”赵玉吩咐，“一家说的话不可信，你们再去问问梁萧逸家的邻居，听听邻居们怎么说……”
“明白，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怎么操作的，放心吧！”崔丽珠答应之后，挂掉了电话。
“窦漫音的父母一样，”旁边的苗英对赵玉说道，“他们根本不认识梁萧逸，跟梁家也没有什么瓜葛！”
“嗯……等一下啊！”赵玉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按下手机按键，又给冉涛打过去了电话。
“喂……”接通后，赵玉询问道，“涛哥，你那边什么情况？有异常没有？”
“有！”冉涛认真说道，“梁萧逸喝大了，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不过，也可能是有什么喜事吧？”
“我靠，”赵玉骂道，“你跟了我这么久，还没得到我的真传吗？既然喝大了，他又没见过你，凑过去听听啊！
“这个时候，他说的每句话都很重要懂不懂？”
“别着急，别着急，”冉涛说道，“我已经派人过去听了，待会儿他会过来向我汇报的！”
“哦，这还差不多，”赵玉想了想，又问，“跟他喝酒的都是什么人？”
“像是酒肉朋友，其他的都走了，现在就剩下了一个！”冉涛说道，“这哥俩喝得挺嗨的，还有，跟他喝酒的这个男的看上去娘娘门门的，这俩人不会是那种朋友吧……”
“是吗？”赵玉没有多想，下意识地吩咐道，“拍个照片给我看看！”
“嗯，好的，已经拍了几张了，”冉涛说道，“这就发给你！”
“好！”赵玉叮嘱，“盯好了，这个梁萧逸猫腻特别大，喝醉了，有可能是装的！”
“知道，知道，放心吧老大！”冉涛满口答应着挂掉了电话。
很快，照片发送了过来，赵玉看到，和梁萧逸一起喝酒的男子看上去有点儿瘦弱，但脸红脖子粗的，显然已经喝高了。
其中，他还搂着梁萧逸的脖子，俩人好像因为什么事情而特别兴奋。
“搞毛啊？”赵玉嘟囔着，将照片发给了曾可，命令道，“曾可，你看看能查到这个人的信息吗？感觉着……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呢？”
“哦，好的！”曾可看到照片之后点头说道，“这个人在梁萧逸的微信通讯录里，有微信号，应该很好核实他的身份……”
呼……
赵玉长呼了一口气，啜了一口刚冲好的咖啡，来到白板面前添加资料。
此刻，关于神秘女尸，还有神秘幸存者的白板，已经被挪到了一边。
现在，他必须集中精力，全力侦破直播杀人案！
一闭上眼，他就能看到戴着面具的杀手，伸出的那两根手指……
嗡嗡……
嗡嗡……
结果，赵玉还没写上几个字，他的手机便响了。
打开一看，是冉涛打过来的。
“老大啊，咱们可能跟错人了……”甫一接通，冉涛便满怀疑虑地说道，“刚才负责窃听的探员说，梁萧逸和那个男的一直在谈论着徐悠然和窦漫音被害的事情……
“梁萧逸甚至还把他进局子的经过讲了一遍，他说，他特别感谢那个神秘的杀手，帮他解决了徐悠然这个仇人……
“说得挺无辜的，仿佛整个事情都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呢！”
“哦？”赵玉皱眉，“是不是……你们早就被他发现了？再说，这种事情，他也不能轻易跟别人讲实话啊……”
“你猜怎么着，那个娘娘门门的男的居然哭了，竟然说了一番和梁萧逸差不多的话，也是一副特别解气的模样……”
“嗯？什么？”赵玉意外，急忙问道，“难道……这个男的也跟徐悠然有仇？”
“组长，组长……”谁知，关键时刻，曾可却抱着他的手提电脑跑了过来，冲赵玉说道，“你看，你快看！
“这个男的叫李德冰，他……他不久前被人肉过啊！”
“啊？”赵玉不解，“被人肉过？什么意思？被徐悠然吗？”
“不！”曾可激动地说道，“被窦漫音！窦漫音啊！”
我勒了个奶奶熊……
赵玉惊讶，一旁的苗英和席梦娜亦是张口结舌。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男的也不简单……”赵玉惊异地问道，“他跟窦漫音有仇？”
“您看看吧！”曾可将电脑上资料摆在赵玉面前，介绍道，“仇恨大了！
“这个李德冰在公交车上咸猪手，骚扰了窦漫音，结果，被窦漫音当场抓了现行，把他大骂了一顿！
“紧接着，窦漫音利用自己的主播身份，将李德冰的视频和照片传播了出去，引起了人肉搜索，最后被扒出了他的信息……
“再往后，李德冰名誉尽毁，被公司开除了！
“看，后面还有，孩子在学校被人嘲笑，妻子一怒之下跟他离婚，带着孩子离开了昆阳……
“还有，这个李德冰金牌鞋业的一名技术骨干，马上就要晋升车间主任了！这下可好，晋升没有，反而惨遭解雇……”
“哎呀我的上帝呀！”席梦娜忍不住发出惊呼，“这俩人不仅仅是酒肉朋友，还是难兄难弟啊！
“一个痛恨徐悠然，一个仇视窦漫音，怎么会这么巧，这两个网红女主播，全都被直播杀手干掉了呢！？”
“所以……”苗英攥着拳头说道，“这两个人肯定跟直播杀人案有关系！”
“梁萧逸有不在场证明，”赵玉看着这个李德冰的资料说道，“难道……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直播杀手！！？”
第2480章 我的助理
深夜十分，特调组办公室。
赵玉收到了冉涛的最新信息。
“李德冰把梁萧逸送回了家，到现在也没出来！”冉涛说道，“梁萧逸家里灯关了，看这样子，李德冰应该是不打算走了吧？
“老大，他俩刚才都晃悠了，喝得可真不少，我们大概其给他们算了算，俩人至少喝了3捆啤酒……”
“盯死了，”赵玉命令道，“随时关注着这两个人的行踪！”
“没问题，不过老大……”冉涛问道，“你说，既然这个李德冰非常可疑，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他家里搜搜呢？他家住哪儿啊？”
“这个你不需要操心，”赵玉说道，“你的任务就是盯好了这两个人！”
“哦……明白了，明白了！”冉涛领悟，这才挂掉电话。
“组长，”电话挂掉，曾可立刻向赵玉汇报，“技术人员已经仔细检查了那些梁萧逸不在场的视频，确定是梁萧逸本人，也确定视频的时间没有问题，没有作假痕迹……”
“哦……”赵玉点头说道，“看来，梁萧逸有可能完全不知情啊！”
“你的意思是……”席梦娜猜测，“这个李德冰和梁萧逸关系很铁，他本人被女主播伤害过，看到梁萧逸也被女主播伤害了，所以干脆变成了直播杀手，杀害了两名女主播，替自己和朋友报仇吗？”
“我刚才查了一下，”吴秀敏说道，“出现了公交车骚扰事件之后，李德冰一直声称自己是无辜的，那个伸出了咸猪手的人并不是他，他只不过是正好站在窦漫音身后而已！
“为此，他曾经申请过查看公交车的视频，但是因为车上人太多，视频没有拍到……
“甚至，李德冰还联系过律师，想要跟窦漫音讨个说法，但最后没有成功……”
“如果他是无辜的，那还真是够惨的！”席梦娜吐槽，“因为一件莫须有的咸猪手，工作丢了，妻离子散，投诉无门，这口气，恐怕很难咽下吧？”
“连莫须有都知道，”赵玉反吐槽，“你这不懂得挺多的嘛！”
“组长，”曾可拿出一份报告说道，“这是技术队发过来的比对信息，他们把两起视频直播案的凶手影像做了比对，证明两起案子的凶手同为一人的概率超过85%，基本可以肯定，是同一人所为！”
“哦……”赵玉点头，接过了报告。
“还有，”曾可补充道，“技术队将梁萧逸和李德冰跟凶手做了特征比对，因为凶手做了伪装，信息不足，所以比对没有成功！
“不过，在脸型比对中，发现李德冰和凶手的面部数据有很大的出入，不过……这也不能排除，凶手做了伪装……”
结果，曾可还没有汇报完毕，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在查看之后，他赶紧向赵玉汇报了另一个最新情况：
“组长，我们查到，这个李德冰于两天前预订了一张去吉隆坡的机票，”曾可说道，“后天晚上出发，从昆阳机场直飞吉隆坡！”
“行了，是不是妥了？”席梦娜摊开双手，“这摆明了是要跑路嘛！”
“组长，”曾可申请道，“是不是，我们现在应该抓他回来审问啊？”
“嗯……”赵玉琢磨了一下说道，“既然是后天出发，那么时间足够了！我们最好还是先查查他今天的行踪，看看有没有明显的bug，别再像逮捕梁萧逸那样鲁莽了！
“我总觉得，就算凶手伪装得再好，也没有必要在脸型上做文章吧？”
“不会吧？”席梦娜撅嘴，“难道还有别的嫌疑人吗？”
“我不知道，但还是查仔细点儿好！”赵玉说道，“我可是名侦探，一次次的抓人，一次次的放人，面儿上挂不住啊！”
“切……”席梦娜白眼，“面子比案子还重要吗？”
“你……”赵玉瞄了席梦娜一眼，当即把她拉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没好气地喝道，“小娜娜，你应该知道，我们特调组不养闲人的吧？”
“又来了，”席梦娜赶紧说道，“你忘了，你让我当你的贴身助理了吗？”
“助理可以，但贴身还是免了吧！喏……”赵玉抄起办公桌上的一个档案盒，递到席梦娜手里说道，“现在，我要委派给你一件重要的任务！”
“哦？”席梦娜一愣，赶紧打开档案盒，念道，“逍遥山失踪者归来案？哇塞，这名字起的好高级啊！
“哎？你……你什么意思？”
“这是关于这件案子的所有资料，”赵玉叮嘱道，“你先好好看看！！等直播案结束之后，这件案子将会重点侦办，所以作为助理的你，必须得清楚所有细节，这样才能让我不开除你，懂不懂？”
“哦，原来是让我看资料啊！”席梦娜吐了吐舌头，“我还以为是让我单独侦办呢！
“我知道，你肯定是嫌我烦，所以给我点儿事情做，对吧？哼，你别以为……喂喂喂……”
席梦娜还没有说完，便被赵玉连人带椅子推到了一边。
“既然知道我的目的，那就老老实实看资料吧！”赵玉用手指戳了一下席梦娜的脑门，这才重新回到了办公室中央位置。
而就在此时，他一连收到了来自两个方面的最新消息。
首先，是崔丽珠给他发过来的语音短信：
“老大，全都搜过了，李德冰家好像被洗劫了一样，乱得不成样子，不知道是要搬家啊，还是要卖房啊，还是要跑路啊……”
“少废话！”赵玉回了一条语音，“有发现吗？”
“没有！”崔丽珠说道，“没有找到任何跟直播杀手有关的东西，总感觉，这个人不是一个特别严谨的人，难道也不是他吗？”
“嗯……”赵玉对着手机，正想回话。崔丽珠却紧接着又来了一条。
“老大，我刚才发现，他们家楼道门口就有摄像头，”崔丽珠说道，“我看，还是先调取一下监控，看看情况再说吧！”
“嗯……”赵玉嗯了一声，刚想嘱咐什么，可就在这时，施队长却风风火火地进入了办公室。
“赵组长，”施队长将一沓资料递给赵玉，“这些都是我们在西川路附近找到的可疑车辆，只是一部分而已！
“您也知道，追查那些路上行驶的汽车是需要时间的，我的人还在继续着！
“您知道吗？”施队长气喘吁吁地说道，“在案发时间段内，正好有一个货车车队从西川路经过，他们全都有行车记录仪的，很可能会拍下重要信息！”
“哦？”赵玉忙问，“找到了吗？”
“车队是去川西的，”施队长无奈说道，“我派人去追了，同时也通过高速巡警那边协助一下，不过……还得需要一些时间！
“估计到天亮之后，应该能有消息吧……”
第2481章 死因
深夜，昆阳警局，尸检中心。
“老高真的上年纪了，盯不住了，”郭凤展法医端着一盒泡好的方便面，对赵玉说道，“我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你……”赵玉皱眉问道，“你怎么这么喜欢从验尸房吃泡面呢？”
“呵呵，你可不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郭凤展微微一笑，“只不过是年轻时候养成的习惯而已！
“那个时候，趴在验尸房一干就是好几天，有的尸体腐烂得厉害，不等人的！
“所以只能将就着对付几口，可没想到，久而久之，离开验尸房居然没有胃口了，只有在这里吃东西，才感觉能吃饱！”
“变态！”因为已经熟络，赵玉开了句玩笑，然后说道，“这么晚喊我过来，肯定有好消息告诉我吧？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今天收来了直播案第二个被害人，”郭凤展言道，“我知道，直播杀人案才是你们的重中之重，所以白天没敢打扰你！
“不过嘛，我认为，冰冻女尸案最好也别拖太久。
“今天死者的丈夫和孩子又来了，说希望咱们能尽快破案，好把遗体领回去，给死者举办葬礼。
“还有，死者那边还有亲人，也吵着要来警局……
“当然，现在已经证实，尸体曾经被冷冻了很长时间，对于尸体的完好保存，我们还存在着很多技术缺陷，不能存放太久的……”
“我知道，我知道，”赵玉说道，“我们一直在查着，我已经让省厅成立专案组了，没有放在一边不管！”
“说实话……”郭凤展怅然说道，“我干了一辈子尸检工作，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么蹊跷的尸体，我也非常好奇，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有人要把冰冻的尸体抛进江里……
“真的有……”郭法医问道，“那种带冷库的货船吗？要知道，尸体冰冻了30多年，靖江上面，恐怕没有岁数这么大的船了吧？”
“我之前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船是可以换的啊！”赵玉说道，“当船旧的不能再用了，凶手完全可以整一条新船，只是把冰冻的尸体转移一下，不就可以继续了吗？”
“哦……”郭凤展点头，“还真是，脑子锈到了真是……”
“只不过……啧啧……”赵玉咂嘴说道，“这几天我们打听了一下专业人士，他们说，靖江里根本就没有带冷库的船啊！”
“哦？是吗？”郭凤展意外，“没有吗？”
“当然了，”赵玉说道，“现在高速公路这么发达，生鲜市场讲求效率，远的飞机，近的汽车，很少有人用船了！
“现在江里还在使用的船只，基本都是运送砂石料的，只有砂石料走水路不着急，还能节约成本！”
“不对吧？”郭凤展又问，“捕捞业呢？捕捞船在江里捕鱼，船上顺便装个冷库，很自然吧？”
“不！”赵玉说道，“现在的捕鱼业和以前不一样了，靖江的管制非常严格，不是想捕鱼就能捕的，一般只有具有合格资质的渔业公司才能进行捕捞，公司同样有着严格的把控和检查制度，别说没有冷库，就是有，也早就被人发现了……”
“哦，也是……”郭凤展说道，“冷冻了苏若华的这个人，应该拥有私人冷库才对，这么说……更难了吗？”
“嗯，”赵玉想起什么，反问道，“你是不是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哦哦……”郭凤展这才从猜测中回过神来，当即将一份报告递给赵玉，说道，“这是尸检报告，目前只能研究到这一步了，详细信息还得等待进一步的化验！”
“好的，”赵玉打开看了一眼，却一眼就看到了重要信息，急忙问道，“这么说……找到死因了？”
“对，心泵处的血液有滞结，血清酶异常，还有一些细微特征，都和心源性休克附和！”郭法医回答。
“但是，休克并不致死啊！”赵玉看了看报告，又看了看郭法医，问道，“这么说，等于还是冻死的了？”
“对，这是我们能够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郭法医介绍道，“心源性休克分好几种，有时候会出现气闭现象，甚至是心脏骤停……”
“我靠！”赵玉蓦地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苏若华的死，是一场意外吧？”
“只是……这种可能性很大！”郭凤展分析道，“34年前，有个人或许是想要对苏若华不利，可没想到，苏若华因为情绪激动诱发了心源性休克！所以……”
“所以，”赵玉接茬说道，“凶手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就把她冷冻了起来？而他不知道，冷冻的时候，其实苏若华还活着！？
“开玩乐吗？”赵玉瞪大眼睛，“这剧本都能得奥斯卡了吧？哦不，可以得最佳狗血奥斯卡奖，老郭郭啊，有这么巧的事吗？”
“叫我老郭，不要乱给我起外号！”郭凤展正色说道，“我们的任务，只是说明死者死亡原因，具体的案情调查，还得你们说了算！
“这只不过，是我们能够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郭凤展补充道，“要不然，尸体没有任何被人为昏迷的痕迹，当她被冷冻的时候，是不可能不做挣扎状的！”
“好吧！”赵玉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凶手原本的意图，或许并不是冲着杀死苏若华去的……”
“但是，”郭凤展说道，“肯定是图谋不轨，要不然，在苏若华休克之后，他至少应该把人送到医院，而不是把人冻起来！”
“是啊！”赵玉叹道，“不但把人冻了起来，而且还冻了34年，要是这样看的话，凶手对于苏若华，肯定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吧？”
“尸体你也看到了，”郭凤展说道，“人被冰冻了34年，却依然有着难以抗拒的魅力，由此可见，当年的苏若华得有多么漂亮！？”
“嗯……”赵玉闭上眼睛深思道，“凶手之所以把她冰冻起来，是不是，想要每天都能看见苏若华？
“如果那样的话，那可就不是一般的痴迷了啊！
“看来……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啊！”赵玉说道，“回头，还得找找苏若华的丈夫，以及所有认识苏若华的人聊聊才好……”
第2482章 第三个人
凌晨十分，赵玉从尸检中心回来，却发现办公室内早已是一片忙碌景象，几乎所有的组员都在呢！
“没有，没有，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啊！”视频电话里，看到冉涛一脸困倦地躺在车里，指着窗外的一栋居民楼说道，“那俩人昨晚喝了那么多，肯定还说着梦话呢……”
“老大！”崔丽珠拿着一个优盘来到赵玉跟前说道，“你快看看吧！这个李德冰，也有不在场证明啊！很清晰的！”
“什么！？”
崔丽珠一句话，顿时引起了赵玉的关注。
崔丽珠将优盘插在电脑上，播放出了一段视频，并且介绍道：
“这段视频就是从李德冰家楼道口的监控上截取的，你们注意看时间，”崔丽珠提醒道，“12点11分，李德冰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拿着电话，从外面进入到了楼道……
“而那个时候，窦漫音已经被直播杀手砍倒在血泊中，她遭遇袭击的时间是11点30分。
“李德冰家距离花卉街有20公里，他不可能在那边杀完了人，这么快就返回住所的！”
“对呀，”苗英补充道，“凶手是步行离开的花卉街，来不及的！”
“这么说……”席梦娜嚼着口香糖说道，“不是他了？”
“组长，”曾可指着他的手机说道，“通话记录上显示，李德冰在案发时间段内的确在打电话，打了20来分钟的样子。
“和他通话的人是李德冰的一个同学，我们刚才询问过了，他同学正在帮他办理马来西亚那边的工作。
“因为人肉搜索的事，李德冰在昆阳已经待不下去了，他想要去到马来西亚的一家鞋厂工作，昨天的电话，就是核实信息呢！”
“所以……”席梦娜吐了一个泡泡，“他并不是跑路了？只是想要换个地方生活而已！”
“不是梁萧逸，也不是李德冰……”苗英紧锁眉头说道，“那会是谁呢？”
“这个人……”赵玉已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说道，“应该……是认识他们两个的吧？”
“是啊……”吴秀敏纳闷道，“我们已经把徐悠然和窦漫音的仇家全都找到了，除了这两个人以外，似乎再也没有别的人啊！”
“如果……凶手杀了徐悠然和窦漫音，是为了替梁萧逸和李德冰报仇，那么……”赵玉分析道，“这个人的关系，必然跟他俩很铁了？”
“不会吧？”席梦娜摇头，“为了两个大男人，去杀人吗？不至于吧？想象海拉的韩赛，那也是在看到葛冰上吊之后，才萌生了复仇的念头啊！
“而这两个人，虽然被女主播害得的够惨，但是，还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吧？”
“哼，别说，”赵玉咂摸一下滋味，点头说道，“你说得还真挺有点道理！为了自己复仇杀人，或许还说得过去！
“可是，为了别人去杀人……”
“等等……等等……”突然间，苗英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赵玉，还记得林美凤吗？咱们俩联手侦破的第一起案子？”
“哦？”赵玉睁大眼睛，“你是说……交换杀人！？”
“对呀！”苗英说道，“直播杀手最后伸出了两根手指，说明后面还有目标！你说会不会……是有三个人在交换杀人！？”
“我靠！”赵玉咧嘴，“你是说，第一个被害人徐悠然，是被李德冰杀死的！第二个被害人窦漫音是被一个未知的杀手杀死的；而这个未知杀手也跟主播有仇！
“接下来，就该轮到梁萧逸出场了，梁萧逸再把最后一个主播杀掉，那就圆满了？”
“哎？”席梦娜停止了吹泡泡，说道，“这注意……挺高级的啊？”
“可是……”曾可提醒道，“技术部门说，杀害了徐悠然和窦漫音的杀手，有85%的概率是同一个人啊！”
“也许……第三个人比较暴躁，前两个都由他来杀，而后面的，则要交给梁萧逸和李德冰了？”苗英猜测。
“要真是那样，”崔丽珠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还得再提醒涛哥一下，盯死了他们两个吧？”
“还有……”赵玉伸手一指曾可，“曾可，看看他们两个通讯记录里，有没有共同的联系人？要把这第三个人找出来！”
“哦……”曾可赶紧敲打键盘搜索。
“不可能了！”席梦娜说道，“如果真是交换，那怎么可能这么不小心呢？”
“不见得吧？”崔丽珠说道，“至少梁萧逸和李德冰还一起喝酒呢！”
“不……不对……”突然间，赵玉想到了什么，摇头说道，“不是交换杀人，绝对不是！”
“哦？”苗英忙问，“为什么？”
“交换杀人都得比较小心，”赵玉说道，“梁萧逸和李德冰要是真的参与了，他俩不可能在一起喝酒！
“有问题，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说着，他闭上眼睛，神神叨叨地念叨，“两个人都跟女主播有仇，两个人的关系密切，现在有人站出来杀了两个女主播……
“这个人……一定是……嗯……”念着念着，他突然想到了重点，当即睁开眼睛问道，“梁萧逸和李德冰，为什么会成为朋友？
“是……是同学吗？”
“不是！”吴秀敏立刻回答，“他们相差3岁！”
“那……商业合作伙伴？还是邻居？还是别的什么关系？”赵玉又问。
“组长！”就在赵玉念叨的时候，曾可那边已经查到了结果，“在他俩的通讯录上，一共有6个共同联系人，其中，有两个号码最为频繁！”
说着，曾可把这两个电话号码投到了大屏幕上，然后比对着信息说道：“上面的一个是梁萧逸的姐姐梁晨晨，下面那个是李德冰的哥哥李德水……”
“他……他俩是亲戚啊！”苗英蓦地看出门道，“梁萧逸的姐姐，李德冰的哥哥，难道……难道……”
“哎呀，不好意思，疏忽了！”曾可一拍脑门，“我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梁晨晨和李德冰是夫妻啊！”
“姐姐和哥哥是夫妻，”赵玉掰着手指说道，“也就是说，梁萧逸是小舅子，李德冰是小叔子，对吧？”
“赵组长，赵组长，”就在这时候，施敏队长突然出现了，他仍然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一进办公室就赶紧汇报道，“我们从公交车的行车记录仪上，找到一辆可疑车辆！”
说着，他将照片递给赵玉，但见照片上是一辆五菱宏光面包车。
“发现这辆车的位置，正好是血迹追踪犬失去信息的位置，您看……”他指着照片说道，“这辆汽车当时停在路边，大约停了一个小时，然后就在窦漫音遇害的20分钟之后，车开走了！
“最厉害的还在后面，喏，”他一直汽车尾部，“我们按照车牌找到了车主，车主叫李德水，正好是嫌疑人李德冰的亲哥哥！！！”
第2483章 锁定
天刚蒙蒙亮，一辆警车驶下高速路口，在过了收费站之后，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路上正好有一汪积水，汽车驶过，积水飞溅……
此刻，赵玉一面看着窗外逐渐清晰的街景，一面思考着自己案情，以及未来的行动计划。
这一次，他决定亲自出马，带着崔丽珠和席梦娜，和施队长一起前往昆阳的石林景区。
根据情报，李德冰的哥哥李德水，和他的妻子梁晨晨，在石林景区开了一家饭店，他们租下的饭店有上下两层，楼下营业，楼上居住！
“李德水是李德冰的亲哥哥，也是梁萧逸的亲姐夫，”崔丽珠看着资料说道，“而李德水的汽车，在窦漫音遇害现场附近出现过……
“所以，这个人有着重大嫌疑！那么……”崔丽珠担心地向赵玉问了一句，“老大，待会儿，你想怎么搞？
“咱们毕竟没有实锤，总不能也跟逮捕梁萧逸那样，给他来下马威吧？”
“不，待会儿看情况再说吧！”赵玉淡定地说道，“还是先找他问问话……”
“我觉得，就算是亲哥和亲姐夫，”席梦娜摇头说道，“也不至于去杀人吧？为了亲弟弟或许说得过去，但为了小舅子，可就……啧啧……”
“可是，”崔丽珠提出反对意见，“除了这个人之外，恐怕也没有别的嫌疑人了吧？
“梁萧逸和李德冰全都有不在场证明，而这个李德水在现场出没过，不得不令人生疑啊！”
“他们有不在场证明，万一两名女主播的死跟这俩人没有关系呢？”席梦娜还在坚持，“会不会……是咱们搞错了？”
“不可能！”崔丽珠同样坚持，“梁萧逸的商店距离徐悠然家很近，梁萧逸的老家又跟窦漫音在同一个小区，这总不能也是巧合吧？
“还有，追踪犬证明，凶手在杀害了徐悠然之后，可是去过梁萧逸的商店的，这怎么说？”
“赵组长，定位完成了，”这时，副驾驶位置上的施队长说道，“李德水夫妇都在店里呢！”
“嗯，”赵玉嗯了一声，对崔丽珠说道，“待会儿问话的时候，把他们夫妻两个分开，你负责女的！”
“明白！”崔丽珠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赵组长！”这时，随着车速减慢，施队长再次提醒道，“马上就要到了！”
说完，施队长掏出了他的手枪，并且下意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防弹衣。
很快，警车在景区繁华路段的一家饭店前停了下来，饭店的名字名字很简单，就叫“老李”。
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早，可饭店却已经开了门，里面还亮着灯。
“别别别……”看到施队长全副武装，赵玉赶紧摆手说道，“你们在外面守着就行了，用不着这么大阵仗！”
“啊？别呀！”施队长担心，“凶手虽然没有枪，但是有斧子啊！还是保险点儿吧！”
“不用了，”赵玉拍拍腰间，“我带着枪呢！再说，我这里还有保镖呢！”
说着，赵玉看了席梦娜一眼。
席梦娜耸肩，崔丽珠则当即打开车门，第一个下了汽车……
随后，施队长守在了门口，同时还派他的一名手下去到饭店后面，以防有人逃跑。
赵玉走在最前面，两边是两位美女，幸亏此刻天刚刚亮，路上人少，否则绝对吸睛。
赵玉打开了饭店的玻璃门，但见饭店里的餐桌前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柜台那里有人影晃动着。
赵玉是个老手，他知道现在没有必要草木皆兵，所以很自然地来到柜台前，朝里面看去。
但见一个身材较胖，个头不高，留着小胡子的男子，正在砧板上剁着什么！
当！
当！！
声音震颤，在寂静的店中格外突出。
“我勒了个去！”
当崔丽珠看到，小胡子手里拿的不是菜刀，而是一把崭新的斧头之后，赶紧躲到了赵玉身后。
赵玉本想掏枪，可是，丰富的经验，还是让他没有那么做。
他认真地看了看，但见小胡子男子正在用斧头剁骨头，那骨头看着像是牛骨……
终于，男子在剁骨头的间隙，发现了赵玉三人，他用围裙擦了擦汗，笑着说道：“你们来得这么早啊，汤还欠点儿火候呢！
“要不，先来盘烧饵块？”
看来，该男子把赵玉三人当成了顾客。
赵玉已经认出，这个小胡子男子正是他们要找的李德水。
“老板啊！”赵玉冲他摆了摆手，“你先出来一下，我问点儿事！”
“哦？”李德水一愣，这才意识到，赵玉等人似乎不是为了吃饭来的。
“怎么了？”他放下斧子，用围裙擦了擦手，来到柜台外面说道，“有什么事吗？”
“你叫李德水，对吗？”崔丽珠亮出了她的证件，问了一声。
“对，对呀！”李德水又是一愣，略显紧张地问道，“到底，到底怎么了？你们是……警员吗？”
“你妻子呢？”崔丽珠又问。
“她……她出去了！”李德水支吾着回答。
“出去了？这么早？”崔丽珠意外，“干什么去了？”
“店里生意不太好，她去看门店去了，我们想要……换个地方……”李德水回答。
“你妻子叫什么名字？”崔丽珠又按照流程问了一句。
“梁晨晨！”李德水回答。
回答完之后，赵玉和崔丽珠交换了一个眼神，因为他们之前获得情报，根据手机定位，梁晨晨应该在店里才对。
李德水显然在撒谎。
“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李德冰？你妻子有个弟弟叫梁萧逸？”崔丽珠再问。
“对，对呀！”霎时间，李德水脸色大变，急切地问道，“不……不会是他们两个又出了什么事吧？”
“什么叫又出事了？”崔丽珠抓住字眼，狠狠问道，“以前出过什么事？”
“嗯……这……”李德水有些懵。
“行了，”赵玉赶紧止住崔丽珠，问道，“老板，你仔细想一想，昨天中午，你们家的五菱宏光面包车，在什么地方啊？”
“面包车……嗯……嗯……”李德水回忆着说道，“我记不得了啊？昨天中午的话，应该没有动过吧？就在店外面听着了啊？
“我们是饭店，大中午的，当然得在店里了……”
“那好，有监控吗？”崔丽珠伸手说道，“给我们看一下监控……”
嘀嘀……嘀嘀……
就在这关键时刻，赵玉突然接到了一条来自于曾可的信息。
在看完信息之后，赵玉蓦地指着李德水的鼻子吼道：“快说，你妻子梁晨晨在哪里！？”
“嗯……我不是说了吗？”李德水吓得脸色惨白，“她出去了！真的出去了！”
“老大，怎么了？”崔丽珠意识到苗头不对，赶紧询问。
“左手！”赵玉一指李德水，“他剁骨头用的是左手，他是左撇子，所以凶手不是他！！”
“啊？那……”席梦娜反应过来，“是他的妻子了？是梁晨晨！！？”
“快！”赵玉一指楼梯，命令道，“你们俩赶紧上去抓人！！！”
第2484章 假币
叮铃铃……
叮铃铃……
老李饭店二楼，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手机铃声。
崔丽珠沿着声音寻找，掀开了沙发靠椅上的一件背心，找到了一个红色的手机！
悦耳的铃声，正是由这部手机发出。
“靠！”崔丽珠骂了一声，忿忿说道，“那胖子没有撒谎，他老婆果然没在，我们是按照她的手机定位呢！可她并没有带着手机……”
“那……也不一定很严重吧？”席梦娜挂掉电话，说道，“就算这个梁晨晨就是凶手，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又出手了吧？人已经杀完了！”
“不管了，”崔丽珠摆手示意道，“你再把这里仔细搜搜，我下去跟老大汇报！小心着点儿啊！”
“嗯，放心吧！”说完，席梦娜转身朝阳台搜过过去……
崔丽珠这边噔噔噔下了楼，冲赵玉大声汇报道：“老大，人不在，只有一个手机！”
“我靠！”赵玉发出了和崔丽珠一模一样的惊叹，转而冲着李德水牛眼一瞪，大声质问，“你媳妇人呢？”
“警官，我说过了，我没有骗你，你们为什么不信呢？”李德水一脸无辜，“我老婆去外面找门店去了！”
“找门店会不带着手机吗？”崔丽珠喝了一嗓子，问道，“她是不是还有别的手机？”
“哎？没带着啊！这个邋遢女人……”李德水皱眉，然后回答，“没有了，我们都是做小本生意的，哪有闲钱买那么多手机啊！”
“车，你家面包车呢？”赵玉看了看外面，又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嗯……”李德水摸摸身上，没有找到理想中的钥匙，遂道，“可能……可能是我老婆开走了吧？
“你们……你们这么着急找她，因为什么啊？”李德水劝道，“不如，你们等一小会儿吧，她没准儿很快就会回来！”
“老大……”听到此话，崔丽珠把赵玉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你这么肯定……是他媳妇吗？
“你不用着急，没准儿，真的是去找门市了……”
“小崔，你看看这个！”赵玉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崔丽珠，介绍，“这是曾可刚刚发过来的，你看完就明白了！”
“哦？”
小崔好奇地接过手机，接过刚看了没有几眼，便蓦地抬起头来惊呼：“不会吧？这个就是杀人的真正动机吗！？
“这……这么说……”她瞪着李德水喃喃说道，“还有一个！！？”
“警官，”李德水仍然不明所以，作揖问道，“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你们这家饭店之所以生意冷清，也是被一个视频主播害的吗？”赵玉突然问了李德水一句。
“你……你们知道了？是啊，是啊！你们……你们能帮我们说说理，主持主持公道吗？”李德水苦着脸说道，“我们真的是良心买卖，从来没有坑过人啊！
“我们两个都是老实巴交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缺德事呢？
“她们可到好，不分青红皂白，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我们的饭店就要黄了，这也太气人了啊……”
“是谁！”赵玉掐着李德水的肩膀问道，“这个主播叫什么名字？”
“舌……舌尖小丽，”李德水说道，“就是那个家喻户晓的美食女主播舌尖小丽啊！
“年前，她到我们店里吃饭，给了我一张100块钱的假币，”李德水说道，“唉！我要是知道，后果那么严重，会搞得那么不可收拾，还不如当时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呢！
“当然了，也怪我们没有经验，”李德水悔恨地说道，“当时我老婆从她手里收的钱，拿到柜台这边之后才看出假的！
“然后，我们找她去换一张，可她死活也不承认了，坚持她给我们的钱不是假币，我老婆就跟她理论，后来还看了监控……
“可监控能看到我老婆收钱，却哪里看得出那钱是假的还是真的？最后也没有办法说个清楚……
“我们是小本买卖，100块钱对我们很重要，如果我们认了，那一天的辛苦就全都白费了！
“所以，我老婆坚持跟她吵，吵到最后，那女的放下一句狠话，她说，我来你们这里吃饭，是给你们脸了知道吗？
“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惹到了谁，你们就等着关门倒闭吧！
“我和老婆没得上网，我们不知道，原来她就是那个有名的舌尖小丽，”李德水郁闷地说道，“你们也都听说过吧？
“在昆阳的餐饮界可是一个名人，只要她给了好评的饭店，没有不火爆的！
“而我们也不知道，惹了这个名人的后果，也是很严重的，这不……”他一指冷清的店铺，“我们只能关门大吉，另找别处了，唉……”
“她……她怎么做的？”崔丽珠好奇地追问，“她只是给了你们店一个差评吗？”
“何止是差评啊！比这狠多了！”李德水哭丧着脸说道，“其实，我们这个小店已经在石林这边有了一定的名气，我猜出事的那一天，她有可能是过来品尝我的手艺的！
“如果没有假钞事件，或许我的生意会是天差地别，只可惜我们不认得她，也许……她是故意的，也许她也不知道她拿的是假钱吧？
“但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自从假钞事件之后，舌尖小丽开始疯狂地报复我们，”李德水眼中突然闪过仇恨的凶光，咬着牙说道，“她派了很多做直播的同行，让她们拿着一张假钞在我们家店铺门前编故事，说，各位老铁，这家传说中的黑店居然是真的，只要你拿一百元来结账，眨眼就给你换成一张假钞……
“一个说完，舌尖小丽就会站出来主持公道，把我们家贬得一无是处！
“一个这样，两个这样，久而久之，我们就臭名昭著了！
“我和我老婆想过要打官司，可是……对方人多势众，有的播完就删，我们告得了一个，却告不了所有的！还有……”
噔噔噔……噔噔噔……
李德水正说着，席梦娜却从楼上飞也似地跑了下来，一边跑一边冲赵玉和崔丽珠呼喊着：“快！快看我找到了什么？”
赵玉和崔丽珠抬头看去，赫然看到席梦娜手里，竟然拿着一个脸谱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