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9章 换个玩法
红旗镇通往采油三厂厂区的冰湖上。
“喏，就是那里……”吴秀敏指着冰湖东南方向的一片树林，向赵玉介绍道，“驰美欣说她见到的红女女人，就出现在那片树林里！”
“我们已经搜索过了，什么都没有！”仇队长无奈说道，“那里是荒山野岭，平时很少有人，更别说这大冬天的了！”
“最奇怪的是，”吴秀敏接茬介绍，“和驰美欣同行的同事们却什么也没看到，所以，很多人都在说，驰美欣是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咦……”听到此言，赵玉身后的席梦娜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我们也进行过实地测量，”吴秀敏继续说道，“如果真有一个红衣女人站在树林里，以当天的环境来看，应该是看不到的……”
听着吴秀敏等人的介绍，赵玉手搭凉棚朝远处的树林看去，但见那里一片雪白，几乎看不出什么别的颜色。
红衣女人……
女鬼……
啧啧……
赵玉心头升起一股异样，还是无法将红衣女人和驰美欣的死联系在一起。
十多分钟之后，在仇队长的带领下，赵玉等人来到了厂区办公大楼，进入到了厂长办公室之中。
采油三厂的大厂长正在首都开会，接待赵玉等人的，是一位姓张的副厂长。
“对，就是这样，我已经表过态了！”张厂长当着赵玉的面说道，“我们厂子自从74年建厂以来，没有发生过一起凶杀案，更不要说，还是这么残忍的一起案子，受害者还是我们的员工……
“所以，”张厂长郑重说道，“警方有什么需要，我们厂区一定无条件的全力配合，势必要把这个凶手抓到！”
“嗯，那就太感谢了！”赵玉和该厂长握了握手，说了一些官方的场面话。
“这位是人事科的刘科长，”张厂长将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推到了前面，介绍道，“他对厂区的人员资料比较了解，所以，我们派刘科长辅助警方调查，希望能帮上忙啊！”
刘科长赶紧跟赵玉等人打了个招呼，并且保证一定好好配合警方调查。
随后，双方又说了一些客套话，赵玉这才离开了厂区办公楼。
接下来，刘科长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采油三厂的情况，还陪着赵玉围着厂区转悠了一圈。
然后，在赵玉的要求下，他们来到了厂区内唯一的派出所。
派出所只有三名警员，一位所长和两位民警。
“我听说……”在打过招呼后，赵玉开门见山地向他们询问道，“驰美欣在出事之前，曾经来派出所报过案？”
“是啊，是啊！”所长赶紧回答，“但是……她说的话有点儿悬啊！说她从树林里见到了一个红衣女人，女人向她招手……
“这种事，我们能怎么办呢？”
“我不明白，”赵玉问道，“驰美欣看到了红衣女人，为什么要到派出所来报案呢？”
“对啊！”所长挠头言道，“我们也想不明白啊！可是，她自己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就说她见到了一个红衣女人，希望我们去树林里找一找，会不会，是谁家走丢了女孩之类……”
“那……”赵玉又问，“你们查过档案吗？近期有报失踪的没有？”
“没有，没有……”所长摆手说道，“跟您这么说吧，我们这个派出所自从建所以来，还没有开过张呢！
“平日里，只是处理一些很小的事情，比如帮老大妈们找个小猫小狗，到树上摘个风筝什么的……
“厂区里都是知青或者知青的后代们，那素质高得很，邻里之间，同事之间都很和睦，连民事纠纷都很少呢！”
“这么说……”赵玉点头说道，“厂区里没有报过失踪案，或者凶杀案了？”
“没有，没有，”所长说道，“您别看我待的时间不长，但这一点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是啊，是啊！我也一样……”刘科长附和道，“我听老一辈的工人们说，厂区从来没有出过刑事案件，安全得很……”
“对，这里就像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所长说道，“虽然达不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比外面要单纯很多！”
是吗？
听着二人的介绍，赵玉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下午4点，赵玉等人返回到了满州警局。
回警局的第一件事，就是与驰美欣的家属见面，家属包括驰美欣的父母，以及她的妹妹。
可想而知，得知驰美欣的死讯之后，家属陷入到了深深的悲痛之中。
警方进行了好一番安抚，这才终于可以向他们询问信息。
“是的……”驰美欣的妹妹说道，“我姐因为离婚的事情，的确受了一点刺激，但是医生说，她已经完全康复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让她一个人来到满州的……”
“……没有，没有……”驰美欣的母亲回忆道，“我闺女从来没有提起过，什么穿着红衣服的女人，从来没有……”
“我姐喜欢穿素色的衣服，”妹妹说道，“她不怎么喜欢大红大紫这种颜色的……”
“对，美欣从小就不喜欢红色……”母亲附和。
“警官同志，请问凶手抓到了没有啊？”驰美欣的父亲激动地问道，“我家美欣是个特别老实的人，什么人会这么凶残，连我家美欣都不放过啊……”
说到痛处，老两口再次老泪纵横……
“……我姐离婚的原因嘛……”妹妹回忆了一下，介绍道，“也说不上怨谁，就是性格不和而已，老是吵架，吵来吵去就没有感情了……
“前姐夫在铁路上班，现在过得……应该还行吧？据说是又结婚了，娶了一个做小买卖的……”
关于驰美欣的前夫，吴秀敏早就仔细调查过，他前夫是一名火车司机，案发时间段内，他都在开火车，有着清晰的不在场证明。
而且，他们只是离婚而已，没有牵扯到经济纠纷，也没有其他仇恨，杀人的动机不是很大……
晚间6点，满州警局，特调组办公室内。
赵玉一反常态地趴在了桌子上，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站在白板面前认真思考案情。
“组长……”吴秀敏汇报道，“今天，郭法医带着他的团队又把红旗镇锅炉房对面的那一片可疑区域仔细检查了一下，他们从墙缝里找到了几根头发，还从墙缝对面的墙角上找到半个鞋印……
“经过比对，这半个鞋印和嫌疑人在桥下留下的完全吻合，所以，嫌疑人应该就是从胡同里对驰美欣动的手……
“嗯……”突然间，吴秀敏意识到了赵玉状态不对，急忙问道，“组长，您在听吗？”
“嗯……”赵玉默默点头，然后转身冲吴秀敏说道，“吴姐，我有点儿累了，这一次……不如，咱们换个玩儿法吧！”
“换个玩法？”吴秀敏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以前，都是咱们去找线索，”赵玉困乏地伸了个懒腰，说道，“这一次，咱们换个玩法，让线索来找咱们吧！”
第2440章 我有味儿了？
次日，采油三厂突然爆出一条新闻。
警方向厂区员工与居民悬赏征集红旗镇桥下女尸案的线索，但凡能为警方提供线索，协助警方破案的，警方将奖励5万元现金。
另外，在悬赏的同时，警方也透露驰美欣遇害的一些细节，包括被凶手窃取的三轮车，驰美欣遭遇袭击的地方，甚至连驰美欣生前遭遇红衣女子的事情，全都公布了出来……
这个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了轰动效应，短短一天，便使得整个厂区人尽皆知，几乎人人都在议论这件案子。
很快，厂区配合警方，也给员工们颁发了悬赏令，如果有知情者能够协助警方破案，厂区将额外奖励5万元……
如此一来，更是推波助澜，让整个厂区都变得沸腾。
其中，也不乏一些好事者开始相互打听，试图真的能够找到线索，获得警方与厂区的赏金……
而自从宣布了悬赏令之后，警方也陆续收到了一些线索，吴秀敏和仇队长等人正在一一核实之中……
与吴秀敏的忙碌相反，赵玉利用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却在酒店轰轰烈烈地睡了一次好觉！
睡醒了就吃，吃饱了继续睡，睡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等到他彻底睡够，从睡梦中醒来之时，他已经分辨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
啊哦……
他打了一个令人羡慕的哈欠，仿佛已经睡却千年一般。
揉揉眼睛，他下意识观察了一下环境。
还好，没有出现那种席梦娜躺在床铺另一侧的狗血场景，看来……这个女人还算懂事，知道自己太累了需要休息，没有再缠着自己。
不过嘛……
这个念头仅仅停留了三秒钟，他便蓦地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我勒了个奶奶熊！
不会吧？
赵玉赶紧下床，懊恼地打开了窗帘，却发现外面一片天黑，现在居然是夜间。
看看表，晚间7点45分。
崴泥了！
听着卫生间哗哗的水声，他赶紧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身上穿着睡衣，貌似看不出遭人非礼的痕迹……
为了确认一下，赵玉还是三跌两撞地冲进了卫生间，但见水雾中的确出现了一个苗条的女人身影。
完了，完了……
赵玉心里拔凉，也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中，会不会做傻事。这个席梦娜啊，怎么能趁人之危呢？
听着哗哗水声，他偷瞄了一眼，却因为雾气太大什么也看不见……
好吧！
赵玉一咬牙，把心一横，赶紧退出了卫生间。
然后假装镇定地穿好衣服，打开门就离开了房间。
唉！
这算什么事呢？
在去往警局的路上，赵玉懊悔自责，这下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回头该怎么跟苗英解释呢？
自己也没喝酒，也没吃药，应该没有干对不起喵喵的事吧？
可是……这孤男寡女的，还冲澡呢！
自己还能解释清楚吗？
还有……
要是真的被人误会，还不如，还不如……唉……
就在一阵阵头大之中，赵玉回到了满州警局的特调组办公室。
刚一进去，他就看到席梦娜正在一面白板面前写着什么……
“哎？”看到赵玉进来，席梦娜瞪大眼睛惊呼，“赵玉，你终于睡醒啦？”
“喂！”赵玉赶紧指着席梦娜吼道，“你瞎划拉什么呢！那是我的白板！”
“不不不，你看好了……”席梦娜赶紧澄清，“这是一面新的，你的白板杂技那边呢！
“这不是又收了一些新线索吗，我也想学着你的样子分析分析呢，呵呵呵……”
“嗯……”蓦地，赵玉终于反应过来，惊异地瞪着席梦娜说道，“你……你没洗澡？”
“不会吧？”席梦娜吓了一跳，赶紧闻了闻自己身上，“有味儿了已经？”
赵玉这么一问，顿时引起了吴秀敏等人的注意与好奇。
“不……不是……”赵玉赶紧摆手，“没味儿，没味儿……”
“啊？”席梦娜惊呼，“霉味儿了都？哎呀，都怪你，也不给我开工资，香水都用光了……”
“不……不是……”赵玉挠头，“我……我是说……唉……”
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脑袋里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既然席梦娜在办公室，那么刚才洗澡的那个，又是谁呢？
“是吗？是吗？”这时候，一向不嫌事大的冉涛突然从白板后面窜出，凑到席梦娜跟前说道，“我闻闻，我闻闻……”
“你……”席梦娜赶紧躲开。
“这不是挺香的吗？”冉涛嘿嘿一笑，又消失在了白板后面。
“看来……”席梦娜放下油笔，摇头说道，“我真得去洗洗了！赵玉，哦，赵组长，把你房卡给我一下，我去你房间洗洗去……”
“嗯……这个嘛……”赵玉虽然不知所措，但天生的反应快，还是挽救了他，他立刻做出一副好奇嘴脸，指着白板转移话题，“怎么……我睡觉的时候，有新线索了？”
“嗯，现在还说不好！”席梦娜果然上当，当即顺着赵玉的思路说道，“我们还得等那个仇队长把消息核查清楚了！
“不过……不得不说，”席梦娜向赵玉竖起大拇指，“你这招悬赏的确省了不少力气啊！比我们挨家挨户地走访，一个一个地去调查要省力多了！”
“那……”赵玉凑到白板跟前说道，“跟我说说，你觉得哪条线索看起来像真的？
“是不是，真的是凶手杀错了人？”
“不！”席梦娜果断地摇头，然后指着白板上的一串文字说道，“我倒觉得，这个看起来有点儿像……”
“不会吧？”赵玉再次挠头，“你居然写英文？”
“怎么了？”席梦娜眨着萌萌大眼睛，“你可别说你看不懂啊，你跟隆迪说的英语可标准呢！”
red……
赵玉发现，他能认出这个英文单词，是红色的意思。
红色？
后面还有一个单词，是woman。
“不会吧？”赵玉指着这个单词说道，“你们找到红衣女人的线索了？”
“不太确定，”席梦娜说道，“今天下午，有位老太太到派出所报告了一个消息，说她知道一个关于红衣女人的故事……”
“不会吧？”赵玉咧嘴说道，“真的有红衣女人？”
“仇队长说，老太太精神特别好，逻辑也很清晰，看着不像是胡说八道的样子，只不过，这件事要追溯到1979年……”席梦娜说道。
“我倒！”赵玉擦汗，“1979年的红衣女人，这还不是胡说八道吗？”
“不知道……”席梦娜亦是咂嘴说道，“不过……看着是挺不着边际的，但是吧，听完了之后，却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儿意思……”
第2441章 红旗镇往事
“1979年……”电脑上出现了一段视频，正是那位老太太在派出所提供线索时的录像，“红旗镇上比现在热闹，那里住着采油三厂的工人们！
“而我，是为数不多的非工人之一，我家老头子是维修队的，我没有工作，就跟着他来到了这里……
“领导们挺照顾的，就让我在招待所找了个差使，就是洗洗被子，晾晾被单之类的，挺轻松的……
“而就在我在招待所工作的那一年，我就遇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看着这段视频，赵玉也是魔性般地认真观看，仿佛老太太的故事，就算与案情无关，却也挺吸引人似的……
“她们一共四个人，都是小姑娘，是从南方来推销油气配件的，像阀门、弯头和管件一类的东西，所以，她们住在了招待所里……
“平时，招待所里住的基本都是外面来学习和培训的，在没有培训的时候，招待所几乎没有住客。
“所以，那4个姑娘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那……后来呢……”视频中，出现了派出所民警的问话，显然，民警们有些安奈不住性子了。
“后来……另外三个女孩离开了，而那个爱穿红衣服的女孩却又在宾馆住了一个多月的样子……
“然后……也走了……”
“这……”民警们一脸无奈，“没了？就这些吗？”
“不不不……”老太太赶紧接茬说道，“当那个红衣女孩离开之后，招待所来了一帮警方探员，跟我询问过这个红衣女孩的去向……”
嗯？
听到这个消息，赵玉蓦地睁大了眼睛。
“但是，”老太太继续说道，“就是问了一些情况，然后就走了，他们没有说得特别详细，但是我可以听出，其中一个警员，显然是南方人，有着很重的南方口音……
“所以我琢磨着，是不是那个红衣女孩出了什么事啊？”
“您说得那个红衣女孩，穿的什么样的衣服？身高体重和相貌，当然，还有名字，您还记得吗？”民警问道。
“名字我不知道，”老太太摇头说道，“我只是打杂的，不是前台接待。总之吧，那个红衣女孩长得特别漂亮，个头也还算行，比我高一些，站在人群里面可是比较出众的咧……
“哦……还有衣服，衣服很简单，就是红色连衣裙，腰上有条红色的腰带，腰带上打着一个花……
“还有……嗯……头发很长，乌黑亮丽，戴着一个发卡……”
“那么……”民警们问得十分详细，“您还记得，她离开的时候，有没有结账吗？”
“结了，结了……”老太太赶紧说道，“她带着行李呢！走的时候，还兴高采烈地跟我打了一个招呼……”
“好了，您说的事情，我们全都记下了，”民警说道，“我们会向上级反映的……”
“好的，好的，希望……能对你们有帮助吧……”说着，老太太便转身离开了派出所。
“就……就这样吗？”赵玉看了一眼席梦娜，“1979年的红衣女孩，和驰美欣能扯上关系？驰美欣可是不喜欢穿红色衣服啊……”
“嘘……”席梦娜嘘了一声，一指电脑屏幕，但见刚才离开的老太太又走了回来。
“警官，警官呐，我刚才一紧张，差点儿把正事忘了！”老太太来到民警跟前，又补充道，“我听说了桥底下被害的女职工的事情……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们一下，那个女职工现在住的宿舍楼，就是原来的红旗镇招待所！
“她说从湖边看到了一个红衣女人，你们说……会不会……是她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看到这里，赵玉捂脸，胳膊上却情不自禁地泛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到这里，席梦娜把视频停止了，转身冲赵玉说道：
“组长，我跟你的感觉一样，我也不信邪……但是吧……”席梦娜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刚才派人又和这些老太太接触了一下，跟她详细地问了一下关于红衣女孩的情况！
“你猜怎么着？”
“怎……”赵玉拧紧眉毛，“怎么着了？”
“二楼西面倒竖第二个房间……”席梦娜表情凝重地说道，“当年红衣女孩住过的房间，就是现在驰美欣的宿舍！”
“我靠！”赵玉顿时冒出一股凉气，然后才摆手说道，“你说得，有点儿玄乎了吧？这算什么？鬼上身吗？
“鬼上身的话，那案子至少看上去得像自杀啊？驰美欣不可能自己掐死自己吧？”
“老大，老大……”这时候，冉涛从白板后面窜出来，说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师范学院的杀人日记了吗？
“那个用锤子砸开垃圾道的学生，不也是鬼上身了吗？”
“去你的！”赵玉摇头，“那不过是个巧合而已！那孩子为了增加神秘感，才那么胡说八道的……
“再说……那是两码事嘛！”
嘀嘀……嘀嘀……
说话间，赵玉看到自己手机响了，电话是女朋友苗英打过来的。
“喂！”接听后，手机里传来了苗英的声音，“赵玉，什么情况啊？你刚才还打着呼噜，我只是洗了个澡，你人就不翼而飞了？”
“哦……哦……原来是你啊！”赵玉这才想起酒店的事情，赶紧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海拉那边全都处理好了吗？”
“案子的发生地都在满州，新闻发布会自然要在满州召开了，”苗英说道，“你们不是已经订好日程了吗？”
“哦……对了！”赵玉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明天上午就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了，而关于采油三厂的案子，却还没有理清头绪呢！
看来，只能先把桥下女尸案的情况说清楚了。
“行了，”苗英在电话里说道，“我这就过去，等见了面再说吧！”
说完，苗英便挂掉了电话。
“那……”赵玉指着写满英文的白板又向席梦娜问道，“还有别的线索吗？重要一点儿的？”
“不好说……”席梦娜谨慎地说道，“有人说，锅炉房的老头精神有问题，但是，我们已经核实过了……
“还有人说，这是有人针对厂区，可能还有更多的职工会被杀害……”
“靠，这些纯属造谣了！还不如鬼上身呢！”
“是啊！”席梦娜说道，“吓得那位刘科长赶紧跟保安科联系，又增派人手，加强了厂区和红旗镇的保安力度，搞得人心惶惶的……”
“唉！”赵玉挠头，郁闷说道，“看来，我这招悬赏破案要失败了啊！我以为厂区就那么点儿人，有什么秘密，必然瞒不住呢……”
“组……组长……”谁知，就在赵玉郁闷之际，一直没有出声的吴秀敏却突然站起来，不太确定地说道，“我觉得，你这招悬赏破案或许并没有失败！
“我……我可能……已经找到嫌疑人了……”
第2442章 心虚
“李官？”赵玉看了一眼吴秀敏递过来的资料，问道，“这个名字……有点儿意思，他是干什么的？”
“厂长！”吴秀敏说道，“管后勤的副厂长，他是最早来满州建厂的元老之一，曾经担任过车间主任，还有后勤主任！”
“副厂长？”赵玉皱眉，“为什么……你说他是嫌疑人呢？”
听到赵玉的提问，冉涛和席梦娜亦是大为好奇，全都凑了过来。
“组长，按照你的吩咐，悬赏令发布之后，我们对整个厂区进行了定点监测……”吴秀敏用遥控器打开了大屏幕，并转身将一段监控影响播放到了屏幕上。
视频中，可以看到一辆汽车由远及近地驶来，可是车开到一半，却停在了路边。
整整过了两分钟，汽车居然掉头，又开了回去。
“这是我们昨天晚上捕捉到了一组视频，”吴秀敏暂停视频，对赵玉等人解释道，“昨晚凌晨35分，一辆大众cc从厂区大院开出，开得比较急促……
“可是，汽车在开出厂区200米之后，却突然又掉头返回了……
“经过调查，我们发现这辆汽车的主人，就是李官，采油三厂现任的副厂长！”
“这……”席梦娜紧锁眉头问道，“这能说明什么呢？应该是想要出门，却又忘记了什么？或者是记错了日子……”
“我觉得……”冉涛捏着下巴琢磨道，“这个人是不是心虚了啊？”
“大家仔细看一下，”吴秀敏从大屏幕上播放出了采油三厂的地图，指着其中一处说道，“这里是昨晚汽车停车掉头的地方，从那里再往前，就是通往红旗镇的岔路口！
“因为出了案子，仇队长在那里放了一组人站岗，从大众汽车的停车位置来看，开车人或许是因为看到了站岗的警员，所以才掉头返回的……”
“嗯……有道理……”冉涛瞪大眼睛说道，“心虚，绝对是心虚……”
“于是……”吴秀敏调整视频，继续介绍，“我们对这辆汽车进行了视频追踪，很快又发现了更加可疑的情况！”
随着大屏幕转换，众人又看到了一段新的视频。
但见那辆大众汽车在返回某栋居民楼之后，从车上下来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男子还从汽车后备箱里拉出了两个大箱子……
“喔喔……”冉涛击了下掌，兴奋说道，“这家伙是搬家，还是跑路啊想要？”
“通过视频，我们已经确认，”吴秀敏说道，“这个人就是李官本人！他的身高不高也不矮，正好一米八零！”
吴秀敏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因为通过案发现场的脚印判断，杀害驰美欣的凶手，身高也在一米八零左右。
“再然后……”吴秀敏继续说道，“我们又调取了另一组镜头，发现，当天晚上，李官家的灯，整整亮了一宿！”
“哦……”席梦娜点头说道，“显然，对这个人来说，那是个不眠之夜啊！”
“心虚，”冉涛坚持己见，“绝对心虚！”
赵玉看着屏幕，脑子里正在飞快地思索着，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我们从侧面了解了一下，”吴秀敏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李官没有任务，家里也没有任何紧急情况，按理说，他是不应该在那个时间段内，开车离开厂区的！”
“那……”赵玉点头说道，“说说这个李官吧，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他是晋平人，23岁就随着石油兵团来到满州开采石油，”吴秀敏说道，“他是采油三厂建厂的元老之一！
“今年57岁，虽然担任后勤厂长一职，但基本上已经退居二线，再过几年就可以退休了……
“家庭情况方面，只有一个女儿，老伴是位教师，早在10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还有，他女儿在晋平市的工商银行上班，已经谈了对象，但尚未结婚……”
“也就是说，”赵玉说道，“现在李官是一个人住了？”
“是的！不过……”吴秀敏说道，“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没有发现，李官和驰美欣有任何联系，除了，李官是驰美欣的领导以外！”
“应该不会吧？”席梦娜反应不慢，当即推理道，“李官是鳏夫，驰美欣单身离异，如果真的是谈恋爱，用不着偷偷摸摸的吧？”
“说什么呢？”冉涛瞪眼，“李官快60了，驰美欣才30来岁，他俩谈恋爱？”
“组长，”吴秀敏不理会冉涛和席梦娜的评论，继续对赵玉说道，“当这个人进入视野之后，我们又对他前些日子的行动轨迹进行了调查。
“发现……这个人最近进出厂区比较频繁，似乎有些反常……”
“哦？”赵玉说道，“毕竟是厂长，进出频繁，貌似都是正常的吧？”
“不是的，厂子都给他们配了汽车和司机，”吴秀敏说道，“如果是为了工作，他都是坐公车的，但我们查到的进出频繁，却全都是他在开自己的汽车……”
“哦……那么……”赵玉琢磨着问道，“他的轨迹，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
“在案发之前，他去了好几次市里，具体的轨迹，我们还在调查……”吴秀敏回答，“案发之后，他却只出去了两次，并且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返回了……”
“啊？”赵玉蓦地一愣，毫无疑问，这个发现，越发让他感到与案件相符。
频繁的去市里，说不定，是去购买工具……
而案发之后，则有可能……
“组长，”这时，吴秀敏的话再次打算了赵玉的思路，她对赵玉说道，“我还查到了一条线索，不知道，会不会跟驰美欣的案子有关系，因为……听上去，有点儿让人不太好接受！”
“哦？”赵玉大为好奇，赶紧催问，“你发现了什么？”
“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吴秀敏指着自己的电脑说道，“1979年的时候，李官正好在采购部门任职，当时，他所负责的就是采购机件设备……”
“哇塞……”吴秀敏还没说完，冉涛率先打了个趔趄出去，“不会吧？吴姐，你……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此时，赵玉和席梦娜也已经明白了吴秀敏的意思，眼中亦是透出了惊讶的不可思议。
“如果红衣女人都是推销机件设备的推销员，”吴秀敏则稳稳地说道，“那么她就一定会跟李官打交道！”
第2443章 是骡子还是马？
一小时后，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苗英站在大屏幕前，对赵玉埋怨道：
“赵玉，这是不是太仓促了？”她指着大屏幕上已经出动的警车，“我们现在只是停留在怀疑，这么早抓人，万一抓错了怎么办呢？”
“抓错了就放了呗！”赵玉无所谓地回答一句，然后反埋怨道，“你说，你回了满州，进了我的房间，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呢？我还以为……”
“你睡得呼噜震天，我看你累了，怎么忍心打扰你呢？”苗小姐道出实情，然后像突然捕捉到什么似的，问道，“哦……你以为……你以为……洗澡的不是我，是……”
“是什么啊是！”赵玉赶紧转过头瞅向大屏幕，一本正经地扯开话题，“你没看到监控录像吗？这个李官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
“如果是他，那么他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如果不是，那就直接放了就好嘛……大不了，你再写封道歉信……”
“又扯开话题是不是？”苗小姐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是不是，早就和席梦娜一起洗澡了？”
“开什么奶奶熊的玩笑？”赵玉赶紧澄清，“我要是有那心思，刚才能偷偷地溜回办公室吗？
“我的冰清玉洁，还要多明显？”
“行了……”苗英看到身后还有其他探员，赶紧一把按住赵玉肩膀，笑道，“知道你冰清玉洁，还是先说案子吧！
“你打算，待会儿人抓回来怎么审？”苗英郑重说道，“你别忘了，只有一个脚印，证据并不充分啊！
“而且，跟1979年一个推销机件产品的业务员扯到一起，是不是，有点儿太不着边际了？”
“我知道，”赵玉说道，“我有点儿累了，想走个捷径而已，如果不是，我们再继续查嘛！
“而且……我们家乡有句老话，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先看看这个李官的成色，也无不可嘛！
“毕竟……他是被本侦探的悬赏令惊吓出来的，要万一，真有什么问题呢？”
“组长……”这时候，吴秀敏过来报告道，“我问过厂区那边，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关于那个红衣女推销员的资料，已经什么都找不到了！”
“嗯，预料之中！”赵玉问道，“那么，警方记录那边有发现吗？如果真的有南方的警员来找过她，那么是不是……满州这边也会留下记录啊？”
“正在查，但说实话，机会渺茫！”吴秀敏说道，“毕竟，我们连那个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赵玉，等一下，等一下……我糊涂了，”苗英又道，“你查这些做什么？难道，你认为红衣女人的事情，确有其事吗？
“跟……跟驰美欣的死有关系？”
“我不知道……”赵玉摇头说道，“只是顺便查查而已！”
“我的天呐……”苗英掐住额头，“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你悬案清道夫的名头来了？
“咱们还是想想，待会儿抓到了人，该怎么进行审讯吧！”
“组长，组长……”突然间，冉涛又跑过来凑热闹道，“重大消息，重大消息！”
看到冉涛一脸兴奋，众人全都好奇地转过了头。
“我们刚刚查到，在驰美欣遇害的前一天，李官去到市里的一家五金商店，”冉涛激动说道，“从视频里可以看到，他应该是购买了一把电锯！！！”
众人面面相觑……
“哦……哦不！咳！”冉涛狠狠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更正道，“我怎么会说电锯呢？电锯惊魂看多了吗？
“不是电锯，不是电锯，是电钻！电钻啊！！！”
“哦！？”此言一出，赵玉也跟着兴奋起来，“真的？买了电钻吗？”
“对，应该是！”冉涛说道，“我已经派人过去核实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而且，从视频上看，除了电钻，应该还买了别的！”
“好，好！”赵玉拍了冉涛一下，“涛哥，赶紧核实，这可是我们审讯李官的重大筹码啊！”
“我当然知道啦，您放心吧！”冉涛保证。
“案发的时候，”这时，吴秀敏想到了什么，当即把采油三厂地图抬出来，指着地图说道，“通过厂区的视频监控，在驰美欣被害当天，李官没有开过他的车子！
“如果凶手是他，那么他必然是步行去到了红旗镇，对驰美欣下的手……
“而……”吴秀敏凝眉瞅了赵玉一眼，说道，“作案之后，他也只能是不行返回，所以……”
“对，”赵玉已然领悟，接茬说道，“那么他的那些工具，还有驰美欣的衣服，就来不及处理掉了！”
“可是，在案发一天后，”吴秀敏说道，“李官两次开车出厂，却全都在短时间内返回，这么说……”
“哦……”这次轮到苗英领悟，“也就是说，他这两次开车出去，有可能是销毁作案工具还有驰美欣的衣物了？”
“哎呀，那没用啊……”冉涛认真说道，“一把火，嗯……嗯……不对，”他蓦地瞪大眼睛，“电钻不可能被烧毁啊？”
“所以……”赵玉指着地图说道，“李官应该是把那些东西埋藏，或者丢弃到了某处！”
“天寒地冻，”苗英摇头，“挖坑掩埋的话，不会这么短的时间返回……”
“所以……”吴秀敏说道，“如果我们沿着李官出厂的方向，按照一定的速度，是不是可以找到那些证据？”
“他前后出去了两次，”赵玉说道，“这说明，他第一次并没有处理干净，或许是漏掉了什么，所以又出去了一次！”
“他出厂区之后，朝着西面行去……”吴秀敏说道，“要不……我们现在就派人去进行搜索？
“或许，他是把东西丢弃到水井，或者下水道之类的地方了吧？”
“好！好！”赵玉亦是正在思考，是不是现在就准备人手，进行地毯式搜索。
然而，他还没有真正下令，旁边的苗英却指着大屏幕说道：
“看，仇队长他们已经冲进去了！”
众人抬头一看，果然看到前去逮捕李官的探员们已经动了手！
在一片晃动的视频，和嘈杂喝叫之后，赵玉等人终于通过大屏幕看到，探员们把李官按在了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按照流程，仇队长喝问了一声。
“我……我叫李官……”但见被按倒之人一脸惊恐，瑟瑟发抖。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仇队长又问了一句。
“知道，知道！”李官毫不停滞地说道，“因为我……杀了人……”
第2445章 鬼故事？
“她威胁我，让我买20万的设备，20万呐！”李官目光呆滞，却格外激动地说道，“他们生产的那些设备，我们根本用不着，如果我答应了她，我的职位就保不住了……”
“你在说……”苗英试探着问了一句，“1979年的事情吗？”
“对，对……”蓦地，李官涌出眼泪，神经质地说道，“我杀了她，把她埋在……埋在了冰湖边的树林里……呜呜呜……”
刹那间，赵玉等人又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后背拔凉。
“就……就因为你不买她的设备？”苗英眯起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就杀了她吗？”
“不……当然不止这些……唉……”李官陷入痛苦的回忆，“当年，厂里来了4个推销管件设备的女孩子……
“我也是服了，在那个年代里，和我打交道的都是男的，可这个厂子却别出心裁，派出来的，竟然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那个时候，我还没想太多，我固执地认为，女人推销产品，绝对不专业，所以还产生了抵触情绪……
“一开始，她们给我做了几次产品介绍，还给我塞了红包，希望我能采购她们的管件设备……
“但是，我仔细看了一下，她们的管件设备实在不符合我们的标准，我没有办法交代，最后就拒绝了！
“再后来，四个走了三个，只剩下了关琳琳！
“我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留下来的，或许，是她看到了什么机会吧？
“后来，她找了一个机会，说要请我吃饭喝酒，我知道她还在坚持采购的事，本来是不想去的！
“可是，一来，她长得很漂亮；二来，她挺会说话的，所以，我就去了……哪知道，喝着喝着就走了味儿，很快就喝到了床上……
“再然后，就撕扯不开了……
“我有妻子，妻子是教师，还有孩子……”李官的话有点儿跳跃，“那女的见我上套，没多久就张开了她的獠牙……
“我本以为，我只需要订购他们厂的设备，就没事了……
“可没想到，她狮子大开口，要我进20万的货！”李官无奈说道，“要是进那么多，我的职位就保不住了！
“她不干，就扬言要将我们的丑事说出去，那样的话，我失去的可就不仅仅是工作了……
“我没办法，只好暂时假装答应她，”李官摇头叹道，“骗她，要跟她签订购合同，让她退了招待所的房子，跟我去签合同……
“可是，我开车带着她，并没有去签合同，而是从车上……从车上……”李官捂着脸说道，“掐死了她！！”
听到这里，监听室内鸦雀无声，赵玉等人全都瞪大眼睛瞅着审讯室，谁也没有发出声响。
“然后，我开着车，”李官说道，“去到了湖边的树林，把她埋了！
“呜呜……呜呜……”下一秒，李官竟然痛苦出声，“她死的时候，就是穿着一身红衣服的，鲜红鲜红的……
“衣服，位置……都和驰美欣看到的一模一样……呜呜呜……呜呜呜……”
“哦，买噶的！”终于，席梦娜忍不住发出了第一声惊叹。
其他人，却越发感觉后背渗凉，头皮发麻……
“你……你……”苗英也是惊呆了，缓了半天才问，“这就是……你杀害驰美欣的原因吗？”
“我想……我或许是疯了吧！”李官神经兮兮地说道，“也或许，是真的，真的有那种东西存在！
“呜呜……”他捂着脸，像个受到惊吓的孩子，哭诉道，“这件事都过去了整整30年，可驰美欣突然像发神经一样，说她看到了一个红衣女人向她招手……
“一开始，当我听说之后，只是吓了一跳，心想，这只是某种巧合吧？
“可是到了后来，越来越离谱了……
“驰美欣和很多人一起过冰湖，说她又看到了红衣女人，可其他人却什么也看不到……
“再后来，”李官咽了口唾沫，“驰美欣……居然去找警察了！她去了派出所……
“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觉得，驰美欣肯定是中邪了，”李官神经质地说道，“这一次是找警察，下一次，会不会就去小树林挖东西了啊……
“正巧……”李官说道，“前几天，看到白旗镇那边出现了桥下女尸案，我从网上看了一下细节，又听到亲自到现场看过的几个人讲述，然后，我就动了要杀掉驰美欣的念头……
“然后……然后……”
“靠！”监听室内，赵玉拧着眉毛骂了一声，“这特么也太扯了吧？破案破的，怎么破出鬼故事来了？”
“是……是呢……”席梦娜嘟囔道，“驰美欣看到的红衣女人，应该是有原因的吧？应该……应该都有科学原理呗？”
“可是，”冉涛说道，“我们问过驰美欣的同事，他们说，真的只有驰美欣一个人能看见，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看到过什么红衣女人啊！”
“79年的杀人案啊！”赵玉亦是有些不能自已，“怎……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这算什么？算我点儿正？还是……
“啧啧……”赵玉掰着手指喃喃说道，“我还以为，双案并结，明天又能装逼了，可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怎么开新闻发布会呢？”
“是三案并结好不好呀？”席梦娜纠正道，“你都不识数了吗？桥下女尸，驰美欣被害，还有79年的关琳琳呢！”
“赵警官，赵警官……”这时候，仇队长突然闯进监听室，向赵玉汇报道，“我找到了，找到了……”
众人不明所以，赶紧凑过去。
“我找到关于关琳琳的失踪信息啦！”仇队长说道，“李官说得一点儿不错，当年南方的确来人寻找过她！并且在我们这里留了档……
“我刚才查了一下信息库，关琳琳于1979年8月份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呢！她的失踪信息也已经报到了失踪库，可以进行比对的……”
“真有红衣女人啊……”冉涛擦汗，“老大这是开了挂吗？不对，是开了天眼了吧？
“哪儿有未结悬案，一闻就能闻出来？”
“闻出来？”席梦娜抠鼻，“闻出来怎么能叫开天眼呢？那叫狗……”
“够了够了！”赵玉摆手说道，“我看，还是先给这个李官做个精神鉴定吧……我特么就不相信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事儿！？”
第2446章 天理昭昭
第二天上午。
因为驰美欣被害案有了重大紧张，所以经过当地领导决定，将原本于上午举行的新闻发布会，推迟到了下午。
此刻，在满州警局的特调组办公室中，探员们正在忙碌地收集着来自于各方面的线索。
之前留在海拉处理善后工作的曾可和崔丽珠，也已经被赵玉召回。
“老大，”电话里，冉涛向赵玉汇报道，“我们已经找到了李官杀害驰美欣的作案工具，还有驰美欣的衣物。
“驰美欣穿的是工作服，我们之前从桥下找到的那些油点，可能来自于驰美欣的衣服……”
“好的，”赵玉点头说道，“那就赶紧拿回来进行取证化验吧！”
“明白，”冉涛回答，随后补充，“李官之所以出来了两次，是因为他第一次的时候没有想把电钻也一并藏匿！
“后来，他觉得电钻上可能会检测到桥下的石头碎末，所以又开车出来，单独把电钻也带出来了……”
赵玉表示自己了解之后，便挂掉了电话。
而与此同时，崔丽珠从外面进来，向赵玉汇报道：“老大，郭法医他们从李官的汽车后备箱里找到了一些碎石颗粒，以及人体皮屑组织……
“现在已经证实，那些碎石颗粒来自于红旗桥下，和钻孔内提取的样本一致……
“还有，那些人体皮屑组织，也已经检验了出来，确实是属于驰美欣的！”
“哦……”赵玉点头说道，“这些皮屑组织应该是从驰美欣衣服上掉落到车里的……”
“对！”崔丽珠说道，“没跑了！杀人者就是他！
“哦，还有……”崔丽珠想起什么，当即补充道，“我们已经找到了五金店老板，老板证实了，李官从他店里购买了电钻和绳索等工具的事实……
“还有还有……”崔丽珠又道，“我们询问了很多认识李官的人，这些人的口供也比较一致，说李官最近一段时间的确有些反常，神神经经的，说话也经常云山雾罩的。
“大家本以为他快要退休了，心理上有点儿不好接受而已，可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隐情！”
“嗯……”赵玉点头之后，又道，“小崔，关于79年的事情，找到当事人了吗？”
“没有！”崔丽珠摇头说道，“当初建厂的那些元老们要么早已退休，要么调走，还有的已经不在人世了！
“要想找到知情者，恐怕还得有点儿时间才行……”
“组长……”曾可似乎正在等待空当，崔丽珠刚一说完，他便站起来汇报道，“已经和关琳琳老家的警方联系上了，他们证实了关琳琳的失踪事件，而且正在寻找关琳琳的家属……
“不过，关于案件的具体情况，他们还得再去寻找一下，当初负责调查的刑警……”
“知道了，”赵玉问道，“吴姐和仇队长那边有消息了吗？”
“没有这么快啊！”曾可说道，“土都给冻住了，得需要一些技术手段才能挖开！
“而且，李官说，埋尸地点虽然记得真切，但是当初他埋得很深，肯定得再需要一些时间了！”
“啧啧……”赵玉咂嘴说道，“就算上午能挖出来，等到验明正身也得是明天了，看来，发布会的话，只能先说驰美欣的事了！”
赵玉说话之间，发现席梦娜正在掰手指头，遂问了一句：“喂，你干嘛呢？”
席梦娜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我在计算驰美欣的出生年月呢！”
“什么？”赵玉不解，“出生年月？什么意思？”
“哎呀，对不上啊！”席梦娜喃喃说道，“驰美欣是86年生人，而红衣女人则是79年遇害的，查着7年呢可是……”
“我勒了个熊！”赵玉这才明白过来，当即瞪大眼睛喝道，“你瞎琢磨什么呢？”
“不会吧？”崔丽珠咧嘴说道，“你是不是以为，驰美欣是关琳琳转世啊！太迷信了……”
“这怎么叫迷信呢？”席梦娜不服，“或许，人死之后，转世也是需要排队的吧？上什么奈何桥，喝什么奈何汤，7年以后再转世投胎，也是有可能的嘛！”
“是孟婆汤……”冉涛纠正。
“真有你的！”崔丽珠说道，“按照你这种说法，那这个李官就是她们两世为人的克星了？”
“哎？还真是！”席梦娜说道，“就像……就像我看过的那些电视剧啊！没想到，现实中竟然也有这么邪门的事啊！”
“真是那样……”崔丽珠交叉手臂，“这个李官可真是造孽啊！”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少说两句吧，我这儿本来就够乱的了！”赵玉摇头叹道，“我觉得，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原因是可以解释的！”
“老大，红衣女鬼啊，还能怎么解释呢？”崔丽珠摇头叹道，“要是驰美欣没有死，我们还能问问她，只可惜……唉！”
“驰美欣死得真是冤啊！”席梦娜义愤填膺，“这个李官太可恶了！怎么能为了捕风捉影的事情，就把人给杀掉了呢？”
“他已经疯了！”突然间，苗英走进办公室，打断了两位美女的讨论，“专家认为，李官的精神有着很大的问题，或许，就是因为多年前的杀人积郁成疾！
“当驰美欣突然声称自己见到了红衣女人之后，李官受了刺激，已经失去了理智……”
“混蛋！”崔丽珠赶紧拉住苗英的手说道，“苗姐，可千万不能一个精神病就让他逍遥法外啊！”
“放心吧！”苗英说道，“所有的证据，都说明李官是有预谋的谋杀！而且，就算他真的精神有问题，也不能说明79年杀人的时候，他也有精神病啊？
“不管这件案子有多么不可理解，多么匪夷所思，”苗英坚定地说道，“李官都要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
“嗯！”崔丽珠点头，“这就对了！”
“赵玉，”苗英来到赵玉跟前说道，“发布会下午必须举行，如果尸体挖不出来，那么咱们就暂时不提79年的这桩案件了，毕竟……嗯，毕竟……”
“我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赵玉紧锁眉头说道，“真是奇了奶奶熊的怪了，你说，这世间难道真的存在着，难以理解的东西吗？
“还是……是我们忽略了什么？”赵玉说道，“不行，我还得再问问驰美欣的那些同事，看看她当时到底怎么了？”
“喂喂，放轻松点儿吧老大，”崔丽珠却上前劝道，“依我看，这件事你没必要再刨根问底了！
“看过《今日说法》吗？有个被害人的家属，竟然依靠托梦找到了被害人的尸体，从而帮助警方抓到了凶手呢！”
“小崔……那不一样……”赵玉想要反驳，却被崔丽珠止住。
“老大，”崔丽珠说道，“你以前常说一句话：天理昭昭啊！
“是的，我们可以不迷信，但我相信，这个世界是有公理的！那些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的人，是会得到报应的！
“还记得，《鬼王录》上的那句话吗？”小崔怅然念道，“不信人死变鬼，却认鬼道轮回。众生皆有鬼性，善恶终有定论！
“这话，起初不懂，但现在，有点儿明白了……”
听到小崔的话，赵玉亦是好像领悟了什么，面部欣然舒展，眼神亦是变得更加清明通透……
第2447章 三案并结
五日后，满洲市远方大酒店的演艺中心。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伴随着熟悉的歌声，熟悉的旋律，舞台上的演员们翩翩起舞，跳得激情欢快，美轮美奂……
可是，坐在前排沙发上的赵玉等人，却已经是疲惫的快要睁不开眼。
此刻，赵玉的姿势还能勉强称得上是端坐，苗英依偎在他左侧的肩膀上，正自闭目养神。
席梦娜则干脆将赵玉的右腿当成枕头，斜躺在沙发上，已然打起了酣。
另一侧，吴秀敏和崔丽珠相互依靠，冉涛和曾可却全都是经典的葛优躺……
冰湖边的尸骨已经挖了出来，由于天寒地冻和挖错了位置，工程队整整用了两天时间。
现在，通过法医的检验，已经证实了尸骨的身份，正是已经失踪了40年的推销员关琳琳！！
40年啊！
甚至连关琳琳的家人已经放弃了希望，可没想到40年之后峰回路转，警方不但找到了关琳琳的尸骨，还一并抓到了杀人凶手！
关琳琳是同江人，和另外三名女推销员一样，都是同江某私人管件制造企业雇佣的临时推销员。
据悉，那家私人企业并不正规，产品质量一般，在关琳琳失踪不久后就倒闭了。
而且，他们雇佣的这些女推销员们，也并没有经过专业培训，都是找的一些社会上的无业女青年。
他们的目的，是利用这些年轻貌美的女推销员去推销产品，能开一单算一单。
厂子出差旅费和食宿费，没有底薪，只有提成。
这些女推销员出去之后，有的是真在推销产品，也有的半路转行去干别的生意，再也不回来了。
所以，当关琳琳失踪之后，厂子方面并没有当一回事。
最后，还是关琳琳的家人见她好久没有音信，这才报的案。
根据当年调查此案的探员所说，他们当年的确根据关琳琳的轨迹来到采油三厂调查过，甚至还找过那个李官问话。
可是，因为关琳琳已经在招待所退了房，所以探员们没有过多怀疑，只以为关琳琳是在离开满州以后出的事。
当初，按照关琳琳等人的行程，她们下一站是要去到大庆的，因此，当年的警方把重点全都放在了关于大庆方面的调查上。
在那个科技不发达的年代，要想彻底调查一个人的轨迹，是非常困难的，警方前后调查了许多年，甚至还刊登了寻人启事，可最终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和以前的罪案一样，在这件案子里同样充满了各种如果。
如果，当初关琳琳跟随同伴一起离开采油三厂，没有独自留下……
如果，关琳琳没有狮子大开口，逼急了李官……
如果，李官没有和关琳琳发生关系……
那么，就不会再有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可是，正如赵玉自己所说的那样，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很多事情仿佛都是冥冥中注定似的。
在这件案子里，唯一让赵玉无法理解的，就是红衣女子的事情了！
自从李官认罪之后，赵玉又仔细调查了这件事，可根据驰美欣同事所说，的确和之前的调查没有任何出入。
没有一个人看到过，驰美欣所说的那个红衣女子。
为此，赵玉还走访了一些厂子职工与当地居民，同样什么也没有找到……
虽然，案子结了，可这几天，赵玉等人谁也没有闲着，大家都在忙着结案工作。
毕竟这一次桥下女尸案影响重大，对于善后的处理工作也比其他案件要麻烦一些。
连日来，赵玉一连参加了十多个重要会议，忙得不可开交。
组员们亦是奔波于满州和海拉之间，没有时间好好休息。
今天，大家好不容易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赵玉便按照惯例，在满州远方大酒店摆下一桌庆功宴，给大家伙庆功。
而宴会结束之后，正好赶上酒店有俄罗斯舞蹈团的演出，所以大家酒足饭饱之后，来到了演艺中心欣赏歌舞表演。
可是，连日来的疲惫，再加上刚才的酒劲，使得众人疲态尽显，这才出现了慵懒的一幕。
咕噜，咕噜……
赵玉从茶几上抄起一杯兑了雪碧的伏特加，咕噜喝了两口。
虽然雪碧兑了不少，却还是难掩伏特加的干烈爽辣，让赵玉连连咂嘴。
“不喜欢喝就别喝了呗！”这时，苗小姐在赵玉的肩膀内侧轻吐一句，“看你那难受的德行……”
“嘿，”赵玉笑道，“以前没尝出来，现在领悟了，这是个好东西，但是必须得在这种寒冷的地方，才能品出它的魅力！”
“……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这时候，随着节奏越来越快，舞蹈《喀秋莎》结束，激情洋溢的演员们，正在向观众鞠躬致谢，演艺大厅内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由于此时并非旅游旺季，大厅内的观众不是特别多，基本都是住酒店的旅客。
“你说话，真是越来越上档次了，”苗英微微一笑，将头埋在赵玉怀中，说道，“我都快忘了你当初的小痞子模样……”
“是啊……”赵玉感慨说道，“我也挺怀念着呢！”
说话间，赵玉看着那些正在谢幕的女演员们入了神。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这些舞蹈演员，他脑中竟然浮现出了叶列娜的模样！
随后，除了叶列娜，还有秋金娜、卓娅、伊莉莎、克谢尼娅、葛冰、韩赛等等，也随之出现在他脑中。
唉！
又是一个本不该发生的案子啊……
当舞蹈演员们下台之后，主持人开始报幕，下一个节目，是男生独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大侦探，还没好好恭喜你呢！”这时，苗英轻轻对赵玉说道，“双案并结，你又立下了大功一件啊！”
“三案！是三案并结好不好啊？”赵玉更正道，“虽然关琳琳的案子事出意外，但毕竟也是一起杀人大案啊！”
“好好好，三案，三案全都算你的行了吧？”苗小姐笑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当然有啦！”赵玉兴奋说道，“大战三百回合呗……呵呵呵……”
“又来了！”苗小姐翻起白眼，“我是说，咱们是不是应该休息一下了啊？我总觉得，接下来……”苗英小心地看了一眼席梦娜，谨慎地说道，“还有大事要发生，我们最好做好准备……”
“嗯……”赵玉深有同感地说道，“的确，应该歇一歇了……”
这时，舞台上已经响起了低沉悠扬的歌声：“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只有风儿在沙沙响……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第2448章 新龙虎大战
五日后。
夜，小雨。
首都京州兴隆区，三里台龙宇国际别墅区的某栋别墅内，却传来了一阵叫好声音！
但见大厅内拳影交错，赵玉竟然和席梦娜打在了一起！
“我押200……”冉涛第一个把钱放到了写有赵玉名字的碗里，“老大向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小娜娜肯定不是老大的对手！”
“太小气了，我也押500！我当然赌我家赵玉赢了！呵呵……”
第二个说话的是苗英，她也把钱放进了代表赵玉的碗里，然后端着一盘葡萄，坐在座位上兴致勃勃地观看起来。
“我也赌组长获胜！”曾可掏出了一百，快速地放进碗中。
吴秀敏和张培培则躲得远远的，没有参与赌博的意思。
“嗯……”崔丽珠眼珠一转，掏出一把钞票说道，“你们看着吧，老大从来都是怜香惜玉的种，所以，我赌小娜赢！”
说完，她将一大把钞票放进了写有席梦娜名字的碗中。
“买定离手，”冉涛哈哈大笑，指着两个装满钱的碗说道，“小崔啊，你的钱很快就是我的啦！”
“去你的！本小姐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崔丽珠自信满满地说道，“你们是没看见，在满州酒吧的时候，小娜有多狠！”
“老大加油！”冉涛瞥了崔丽珠一眼，然后振臂高呼，“老大加油！老大战无不胜！嚯嚯嚯……”
随着冉涛这一嗓子，大厅内的搏斗也越发激烈！
一开始，赵玉也没想跟席梦娜动真格的，俩人不过是在苗英的撺掇下切磋交流一下而已。
可没想到，打着打着就变了味道。
席梦娜拳拳到肉，大长腿呼呼生风，全都踢向了赵玉的要害，显然不再留手！
赵玉渐渐招架乏力，本来想买个破绽结束比赛，可看到席梦娜不依不饶，他也是暗中加了力气。
终于，赵玉逮到一个机会，一个龙招手抓住了席梦娜的右臂，然后脚下倏地向上一挑，便把席梦娜绊倒在地。
然而，席梦娜倒是倒了，可是在下落途中借力打力，来了一个类似足球倒钩的动作，一脚踢在了赵玉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踢得赵玉一阵眩晕，有点儿蒙圈。
席梦娜却是看到获胜希望，倒地之后，立刻伸出大长腿扫中赵玉脚踝，赵玉悬空摔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咚！
“哎呦我的地板呐！”崔丽珠心疼地说道，“这地板老贵了，可别给我砸坏了啊！”
“老大，不能输啊！”冉涛攥着双拳，瞪大眼睛喊道，“快起来，快起来……”
“啊呀！”
席梦娜见到赵玉摔倒，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起来，然后凌空跃起，大长腿从天而降，直劈赵玉胸口。
赵玉也是有了火气，看到大长腿劈下，他没有任何格挡动作，而是等到大长腿落下的一瞬间，他嗖地侧了下身子，然后竟然双臂一搂，就死死抱住了席梦娜的大腿！
“啊？”席梦娜大惊失色，赶紧撩起另一条腿，踢向赵玉面门。
赵玉哇呀大叫一声，直接将席梦娜甩了出去……
嗖……吧……
席梦娜贴着地面飞出，一连撞倒了好几把椅子……
“哎呀，哎呀！”崔丽珠眼珠子都红了，“黄花梨，黄花梨啊！你……你们往中间靠靠行不行啊？”
看到席梦娜在椅子下面半天没动之后，崔丽珠更加着急，赶紧大声呼唤：“小娜娜，快起来啊！我押你获胜呢！”
哗啦啦……
随着椅子翻腾，席梦娜歪着肩膀从椅子堆中站起，再一次朝着赵玉扑来，和赵玉打在了一起！
“哇！”冉涛看傻了，惊叹道，“这女的可真辣啊！跟个女终结者似的……”
“加油啊小娜！”崔丽珠不嫌事大的打气道，“你一定能赢老大的！看好你呦……”
“有点儿……”围观群众之中，唯有张培培没有见过这么暴力的场面，当即担忧地拉着吴秀敏的手说道，“是不是，有点儿过了啊？见……见血了都……”
吴秀敏没有出声，而是安慰似的拍了拍张培培，让她不要担心。
这时候，场中打斗很快进入到了白热化！
其实，赵玉在游轮上和席梦娜短暂地交过手，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全力以赴的话，席梦娜绝对打不过自己！
可是，席梦娜的功夫以跆拳道为基础，不但大开大合，而且力道威猛，大有沾上即死，碰上即亡的气魄！
还有，这女人下手没有轻重，显得有点儿彪。
所以，赵玉陷入为难境地，他如果想要放水，必然会死得很难看！可要想赢了席梦娜，却也并非易事！
于是，无奈之下，他只能使出苗英交给他的锁技，尽可能地与席梦娜展开肉搏……
这不，他瞅准一个空当，懒腰抱住了席梦娜，然后双手去抄她的小腿，想要给她来个暴摔！
然而，席梦娜的纤腰异常灵活，三扭两绕的，就像蛇精一样挣脱了束缚。
紧接着，也不知怎么搞的，赵玉竟然被席梦娜按倒在地！
席梦娜是真彪！骑在赵玉身上，一个手掌就直劈赵玉面门而来，这下要是真的劈上，那赵玉说不定都有可能毁容！
我尼玛……
赵玉可是搏击老手，看到对方手掌劈下，他猛地一个仰卧起坐昂起上身，唰地一个九阴白骨爪出去，单手就掐住了席梦娜的脖子！
“哦……哦……”席梦娜顿时喘不上气，双手乱划。
赵玉赶紧翻身跃起，又将席梦娜按在了地上。
“哦……哦……”席梦娜岂肯轻易缴械，大长腿乱踢乱蹬，左手奋力一抓，便从赵玉胳膊上划出了一道血迹……
可是，赵玉的手像钳子一般，让席梦娜无可挣脱，呼吸也越发困难……
感受到胳膊上被划破，赵玉扬起另一只手，直奔席梦娜脸上扇去！
这一个大嘴巴子下去，席梦娜肯定得破了相！
可是，当赵玉快要扇到她的时候，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没有真的下去狠手。毕竟，俩人只是切磋，毕竟，人家是个女孩儿……
结果，赵玉稍一犹豫，席梦娜却趁机抽出右腿，直接踹向了赵玉的小腹。
赵玉不是吃干饭的，胳膊用力一缩，便将她的大长腿夹在了腋下。
可是，胳膊一动，手腕便失去了支撑，席梦娜趁机挣脱出来，然后双手抄住赵玉的脖子，竟然用额头咚的一声，磕在了赵玉的眉心！
“啊……”赵玉惨叫一声，歪在了一边。
席梦娜赶紧扑上去，反掐住了赵玉的脖子。
可是，赵玉皮糙肉厚，根本不怕她掐，怒恼之下，赵玉又反过来按倒了她……
再往下，二人越打越不堪入目，越打越少儿不宜，从地上滚了好几个圈，衣服也扯了，头发也乱了……
这一下，苗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紧招呼冉涛等人，上前把二人拉开……
第2449章 阴魂不散
“啧啧……”别墅的露台上，苗英一边给赵玉处理胳膊上的伤口，一边摇头叹息道，“至于吗？不是说好了，切磋一下，点到为止吗？你怎么又疯起来了？”
“这怨我吗？怨我吗？”赵玉一脸委屈，“你刚才都看见了，她也太中二了吧？是她先把火儿挑起来的！
“对，你有理，你有理行了吧？”苗英吐槽，“可你是个大老爷们儿啊！你刚才……完全是倚靠着你在身体上的优势，如果席梦娜是个男的，那你可就惨喽……”
“好啊？”赵玉咧嘴，“明天，你俩再打一场呗？我看看你俩能打成什么样儿？”
“别说……”苗英咂摸了一下，认真说道，“我一开始，真的以为你能稳赢呢！在游轮上，她好像没有这么厉害吧？”
“什么啊！”赵玉摇头说道，“那是因为她中了枪！这女的，跟阿美萝拉有一拼，不过，就是路子野了一点儿！
“我让了她多少招，她看不出来吗？还跟我玩儿命，你说，是不是彪？是不是彪？”
“好啦！别不依不饶的啦，你又没吃亏……”苗英说道，“而且，我觉得吧！每一次破案之后，尤其是这种大案，你还真是得好好发泄一下！
“你说，是不是，心里现在舒服很多了？”
“你……”
赵玉皱眉，不过仔细一想，感觉苗英说得还真没有错，跟席梦娜打了一架，果然感觉胸中戾气消失了不少。
“看来……”赵玉点头说道，“最了解我的，还是我家喵喵啊！我觉得，今天咱们再来个大战三百回合的话，可能我就更舒坦了！嘿嘿嘿……”
“去你的！”苗英眯起眼睛嗔怪，“所以，你们闹掰了也不是坏事嘛……”
“嗯？哦……哦……”赵玉突然领悟了苗英的意思，当即佩服地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深谋远虑啊，佩服佩服，我跟她这么一打，跟屁虫就……”
突然，赵玉抄起餐桌上的小勺，直接扔到了厨房通往保姆间的门上！
“哎呦！”结果，有个人赶紧打开门跑了进来，“别打，别打，是我啊老大！”
赵玉和苗英一看，但见此人竟然是冉涛。
“老大，苗组长，我不是故意的！”冉涛赶紧澄清道，“我本来，本来是去保姆间拿创可贴和药油，然后，阴差阳错地就……就被你们堵在了里面！
“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偷听的……
“哦不，我根本什么都没听到……”
“……”赵玉瞪了冉涛一眼，干脆地吼了一声，“滚！”
“哎！哎！”冉涛赶紧拿着一包创可贴，从二人身前飘过。
“你……”赵玉好奇地问了一句，“创可贴和药油给谁的？不是给我用吗？”
“嗯……”冉涛琢磨了一下，说道，“您要用啊！拿……”
“不会吧？”赵玉纳闷，“你是给席梦娜拿的？你小子……看上她了？”
“嗯……嘿，嘿嘿……”冉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种美人百年难遇，试试，试试嘛！老大，苗姐，你看，你们能不能……帮我那个一下啊？”
“呼……”赵玉呼了口气。
“怎么？”冉涛忙问，“你觉得，我们不合适吗？我……我可是认真的，呵呵……”
“我不是怕你们不合适，”赵玉坦然说道，“我是怕你英年早逝啊！”
“……”冉涛无语。
“是啊！”苗英附和道，“涛哥，我也劝你，像席梦娜这样的，你还是离远一点儿最好……”
“为……为什么？”冉涛不解，“她，她不是刑事厅的见习探员吗？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啊？”
“好吧！”谁知，赵玉突然改变了态度，点头说道，“既然你不怕死，那你就去追吧！抚恤金什么的，我会尽量给你家人争取多点儿……”
“你……什么话啊老大，你可别吓唬我……”冉涛挺直腰板说道，“我知道她能打，但我是出外勤的，这对我来说，不也是一种提高吗？”
“对，说得好！”赵玉竖起大拇指，“我期待着你的提高，那你就去追吧！好好追，如果有什么需要，千万别来找我……”
“……”冉涛蒙圈，最后还是惊疑不定地拿着创可贴和药酒离开了。
“赵玉，”苗英埋怨道，“你这不是害涛哥吗？”
“他俩一个彪一个二，真是天作之合！”赵玉满怀希冀地说道，“要真能搞到一起，我也算是去了一大心病啊！”
“那怎么行？别人不知道，但我们知道席梦娜的身份啊！”苗英说道，“涛哥肯定玩儿不转的！”
“行了，”赵玉安慰道，“你放心吧！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涛哥很快就会意识到，他犯了一个多么天真的错误！”
“哼……好吧……”苗英无奈说道，“但是，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席梦娜和崔丽珠可不一样，这个女人身上带着一股杀气，而且，我们不得不顾忌她的背景！”
“是啊！”赵玉感慨道，“关于怎么处理，我还真没想好呢！陶香虽然是贼王，但没有那么多江湖恩怨，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小崔是他女儿！
“可是……席梦娜就不一样了，这也算是半个风云人物了啊！”
“我们……”苗英说道，“还是听上面的安排吧！你接到通知了吗？我明天要去特勤处报道！”
“没有啊？”赵玉摇头，“我跟李结约好了，明天带他去海洋公园，你……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去海洋公园？”苗英皱眉说道，“席梦娜怎么办呢？要是让她在小崔家待上一天，我可不放心！”
“跟我去公园更不合适了，席梦娜认识李本成，要是让她知道李本成的亲儿子变成了咱们的干儿子，貌似也不太好吧？”
“好吧！”苗英说道，“那就只能给我老爸打电话了！看看他怎么说吧！”
“嗯……”赵玉做了一个深呼吸，将苗小姐揽到怀里，温柔说道，“你说你们也是，我们才刚回来，怎么也不让你好好歇几天呢？”
“我也不知道，不会……又有什么新任务吧？”苗英好奇。
“好吧……既然这样……”赵玉眯起眼睛说道，“咱们就抓紧时间吧！我现在已经急不可耐了……”
说着，赵玉弯腰将苗小姐抱起。
可就在这时，脸上贴着创可贴的席梦娜忽然闯了进来，认真地问道：“赵玉，今晚咱们睡哪间屋子啊？”
我倒……
赵玉差点儿没把苗英扔到地上，气得苗小姐咧嘴说道：“我认为，我们可以考虑一下涛哥的提议了……”
第2450章 冲谁来的？
次日上午11点，首都国际海洋馆。
4只海狮同时跃出水面，用鼻子点到了高高挂在空中的皮球！
哇……
现场发出一片惊呼，随即响起热烈掌声。
“啊撸哇切巴尼！”李结兴奋地振臂高呼，可嘴里喊得仍然是谁也听不懂的塞尔维亚语。
“唉……”
赵玉在心里叹息一声，看来，这小子的方言是暂时改不了了吧？
“太棒了老爸爸……”李结挽住赵玉的胳膊，“你说，它们没有腿，怎么能跳那么高呢？”
“哦，狗急了也会跳墙嘛！”赵玉随口解释了一句，感觉不太贴题，只好改口说道，“虽然没腿，但是它们会窜啊！就跟窜天猴一个道理呗……”
“窜天猴？”李结好奇地问道，“窜天猴是什么猴啊？它们也能蹿这么高吗？”
“嗯……”赵玉发现，自己貌似圆不回来了，只好说道，“待会儿问问你丁姨妈吧还是！
“哦还有，你叫我老爸和干爹都行，老爸爸是什么叫法？那样叫，会显得我很老的知道不？”
“哦，”李结点头说道，“我以为叫老爸爸会更亲切一些呢！老爸，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去真的射击场玩玩啊？
“那些玩具枪，我已经玩儿腻了，股吧撒挖契克……”
“啧啧……”赵玉皱眉说道，“你这些口头语我可听不懂，要想玩儿真枪，你还太小了，小不点啊你现在，等你再大一些，我再想办法带你去！”
“哦……”李结挠头，明显有些不高兴。
“对了，”赵玉又问，“我听说你上学去了？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挺好的吧……”李结说道，“就是感觉……他们太幼稚了！”
“我去！你才多大啊结哥？”赵玉眯起眼睛说道，“我可警告你，你不准欺负同学啊！敌不犯我我不犯人，真有人惹你，你再揍他！
“还有，你要记住，第一次打的时候，一定要狠一些，一次打服，这样他们下次就不敢惹你了，懂吗？”
“哦……”李结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可是爷爷告诉我，不许打架的，要和同学们友好相处！”
“我也没撺掇你打架啊，脑子怎么不转弯呢？我说的是没人欺负你，你不准欺负人，有人欺负你，你再打他！
“还有啊，”赵玉谆谆教诲，“打架得动脑筋，要量力而行，打得过就打服他，打不过，那就赶紧撒丫子跑啊！
“想学打架，先得学会逃跑懂吗……”
“哦……”李结懵懂地点了点头。
这时，海狮表演结束，轮到了白鲸出场，李结赶紧转过头，聚精会神地观看。
赵玉四处观察了一下，冲旁边一名特工打了个响指，然后离开了李结身边。
离开之后，他转身进入到了看台通道之中，刚一进去，便看到了通道里正在谈话的几个人。
但见，小姨子丁岚正拿着自己的手机，让席梦娜辨认着什么。
看到赵玉到来，丁岚赶紧问了一声：“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看着孩子吗？”
“没事，”赵玉说道，“上面有好几名特工看着呢！怎么样，有收获吗？”
“要是我没猜错……”席梦娜对赵玉说道，“那个孩子，应该是李……李的吧？”
“嘘！”赵玉嘘了一声，“说话小心一点儿，以前没觉得你这么二呢？”
“二？”席梦娜不懂，“二是什么意思？赵玉，真没想到，他的孩子，变成了你的干儿子，你们可真行，关系都好到了这种地步吗？”
“我那叫有爱心懂吗？”赵玉一指手机，“赶紧干正事吧！”
手机上，都是特勤处最近查到的可疑人员，丁岚的意思，是让席梦娜辨认一下，看看有没有她认识的人？
因此，今天带李结来海洋馆，赵玉顺便把席梦娜也带了过来。
看到手机上的照片，席梦娜仔细辨认了一下，摇头否定。
于是，丁岚又换了另一幅图片，图片上出现了两个人，两个死人！
“哇！”席梦娜咧嘴说道，“已经死了吗？”
“就在几天前，”丁岚说道，“我们从哈龙江边境发现了这两个人，在跟踪的时候被他们发觉，并且发生了枪战！
“最后，他们被我们击毙了！”
“哇……”席梦娜仔细辨认了一下，埋怨着说道，“照照片的时候，你们就不能擦擦他们脸上的血吗？这都看不出清楚了……”
“你哪儿这么多受罪的话啊？”或许是因为耽误了赵玉的大战三百回合，赵玉仍然对席梦娜耿耿于怀，说话也再不客气，“赶紧看看，认不认识？要是能给我们提供线索，你就多了转正的本钱！”
“转正？”丁岚看了看赵玉，又看了看席梦娜，眼神透出几分玩味。
“她非得死乞白赖地要当我秘书，”赵玉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转正，你别瞎想！”
“切……”丁岚无趣地吹起了口哨。
“呼！”席梦娜吐了口气说道，“我能见见这两个人吗？说实话，看着真的有点儿眼熟，但是因为照得不太清楚，我不能确认！”
“嗯……”丁岚想了想，说道，“好吧，我可以安排！待会儿等演出结束，你跟我走吧！”
“哈龙江……”赵玉忽然想到了什么，向丁岚问道，“这两个人从俄罗斯偷渡过来的吗？他们想要干什么？”
“他们带着先进的狙击步枪，还有携带炸药的无人机……”丁岚说道，“显然是想要搞暗杀活动！
“而且，通过我们的内线报告，”丁岚说道，“当时，这两个人的目标，很有可能在海拉和满州一带！”
“啊！？”
赵玉和席梦娜同时震惊，席梦娜后怕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冲我来的？”
“也有可能，是冲我来的！”赵玉说道，“毕竟，我名气那么大，在满州调查桥下女尸案，很容易查到！”
“是……是吗？”席梦娜搓着手掌，显得异常焦虑，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好心情。
“当然，”赵玉又道，“也有可能，是他们知道，找到我就能找到你！所以，你还是好好配合吧！”
“嗯，嗯……”席梦娜对丁岚说道，“我这就跟你去，你们可一定要保护我的安全啊……”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赵玉咬着牙说道，“这一次失败了，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啧啧……”赵玉砸了咂嘴，说道，“看来，得想个办法，会一会这个神秘的继任者了！”
第2451章 直播
下午两点，赵玉开着他那辆拉风的阿斯顿马丁one77，带着小姨子丁岚来到了首都京州的某豪华商厦内，来履行他的承诺。
丁岚高兴坏了，一路拉着赵玉的胳膊，宛若是赵玉天使般的小情人！
“我姐可真大方，”逛街时刻，丁岚笑着说道，“你确定你给我买完东西回去，不用跪搓板吗？”
“说什么呢！”赵玉拍着胸口说道，“什么搓板，什么搓板？喵喵刚买的榴莲！”
“噗嗤！”丁岚笑得花枝颤动。
“不过，你姐也真是万里挑一的好媳妇了！”赵玉随即说道，“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她特意嘱咐我，你常年在外工作，让我给你多买点儿东西，不能吝啬，说得我都快急眼了，这败家娘们儿！”
“呵呵……”丁岚爽笑，“还是我姐对我最好！姐夫啊，我都叫了这么长时间的姐夫了，可仍然还是带引号的呢！
“我问你，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向我姐求婚啊？我还等着拿大红包呢！”
“正琢磨着呢！”赵玉点头说道，“之前一直忙着案子，这件事还真得抓紧时间快点办了！要不然，容易被人钻空子……”
“钻空子？”丁岚认真地看了看赵玉，“你说的……是那个席梦娜吗？”
“不光是她，我觉得我现在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赵玉恬不知耻地说道，“又帅又有钱，还是世界著名的大侦探，好多美女看见我就走不动道了，这可怎么办呢？苦恼哇……”
“切……”丁岚泛起白眼，“你可真是城墙厚的一张脸啊！
“不过嘛……你也知道，你们去满州的整个过程，可都是有特工保护的！”丁岚说道，“所以，你跟席梦娜的那点儿事，我也是知道一些的！
“姐夫，你可千万要小心这个女人啊！可不能做出对不起我姐的事来，要不然，我也饶不了你！”
“去你的，”赵玉本想给丁岚弹个脑瓜崩，但一想起丁岚的手段和能耐，最后只好作罢，悻悻说道，“你姐都让我把她收了呢！你管得到宽……”
“嘿，我姐还真大方！”丁岚吐槽，“反正我不管，你要是对我姐不好，我就跟你拼命！”
“……”赵玉黑起脸，质问道，“你还跟我拼命，我看呀，你也恨不得挖你姐墙角呢！
“要不，咱们别买东西了，还是回去吧！”
说着，赵玉假意转身要走。
“哎？哎哎哎？”丁岚大急，玉手一挥，便好似拧陀螺般地把赵玉拧了回来，说道，“好好好，我管不了你行了吧？
“我知道我姐夫是重情重义的好汉，绝对不会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事，对吧？”
说话间，丁岚还撒娇般地摇晃赵玉手臂，哪里像个身经百战的特工？
“嗯，这还差不多！”赵玉掏出自己那张黑卡说道，“这才勉强对得起我这张卡呦！”
“好了，席梦娜被我留在局里，李结也送回家了，我姐那边你也请好假了！”丁岚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摩拳擦掌地说道，“本小姐，可要出手了啊，你放心，我今天绝对不会跟你客气的……”
说着，丁岚拉着赵玉的胳膊，朝正前方的高档服装店走去。
在丁岚的跃跃欲试与兴高采烈后面，可以看到赵玉那张快要耷拉到脚面的老脸……
当二人离开之后，眼前露出了一家卖手机的店铺，店铺招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mi”标志。
由于今天顾客特别多，店铺的店员们直到现在才顾得上吃一口饭。
此刻，一位留着长发的男店员并没有和大家一起挤在柜台吃饭，而是端着盒饭来到旁边的货柜上，一面吃着盒饭，一面看着自己的手机！
手机上正在播放着一段视频直播，女主播名叫仙女下凡，是一位网红段子手。
“……一个很久都不联系的老同学在微信上问我：在吗？”视频中，身穿简单衣服的女主播，正在眉飞色舞地讲着她的段子，“见我很久没反应，他又说：放心，今天不是来找你借钱的。
“我松了口气，问他啥事？
“他说，明天可以找你借钱吗？”
“呵……”店员感觉这个段子并不好笑，但还是跟着笑了一声，然后赶紧夹紧筷子继续吃饭。
“呵呵，呵呵……”女主播说道，“关于借钱的问题啊，大多数人都会遇到！
“实话实说，自从我有了点儿小名气之后，朋友们都以为我很赚钱，那找我借钱的人呢，也就比以前多了不少，而且，各种奇葩的都有……
“比如，有一次……嗯，名字我就不透露了，总之，那位大哥天天给我买花，天天邀请我吃饭，我都以为他是想要追我呢！
“后来，我实在不好意思就跟着去了，可等我去了以后才明白，原来他只是想要找我借钱，害的我白自作多情了好几天，真是太尴尬了……
“本来，我对我这模样还挺自信的，可经历了这次事件之后，差点儿自闭了都……”
秃噜噜……
店员把饭盒里最后的面条秃噜干净，准备好好观看直播，可等他抬头再次看向视频之后，却蓦地吓了一跳！
但见，女主播身后的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从外面竟然鬼鬼祟祟地进来了一个人！！
而且，那个人脸上戴着好像京剧脸谱的面具，看上去既诡异又吓人……
更惊悚吓人的还在后面，这个突然闯进画面的人，居然缓缓地举起了一把——斧子！
由于女主播戴着耳机，似乎并没有察觉身后的异常，还在那里继续着她的段子。
啊！？
正在观看视频的男店员吓坏了，他指着手机画面打了个哆嗦，想要提醒女主播注意身后。
可哆嗦了几秒，这才想起，要想提醒女主播，必须得打字！
女主播的粉丝很多，看到她身后有人的不止男店员一个，男店员刚想提醒，早有其他人在屏幕上输入了提醒：
“后面……后面……”
“看你后面……”
“快跑，快跑啊……”
女主播看到屏幕上的提醒，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摘下耳机回头观看。
当她看到自己身后竟然多了一个戴着面具，手拿短斧的人之后，亦是狠狠地吓了一跳！
而就在女主播的惊恐之中，面具人已然狠狠地劈下了斧头，鲜血登时溅到了屏幕上！
“啊……”
看到这血腥的一幕，男店员吓得失声惊呼，整个人向后倒去，摔在了地上……
第2452章 暗流涌动
晚间，首都全聚德烤鸭店某雅间内。
赵玉、苗英还有丁岚三人，正在享用美味晚餐。
雅间一侧的沙发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商品袋，那些都是丁岚一下午的战利品。
丁岚还真不见外，都是一些名牌的服装、包包和化妆品，买的赵玉心肝都疼……
逛完街之后，得知苗英已经下班，所以赵玉干脆开车接到苗英，然后三人一起来这里吃烤鸭。
“姐姐，说实话，我真的不喜欢姐夫这辆新车，你让他换辆吧！”丁岚说道，“装的东西太少了，吃个饭都得带餐厅里面来！”
“嘿？”苗英没有说话，赵玉率先瞪眼，“你这意思，我换辆公交车呗？你别得便宜卖乖啊你！”
“买辆集装箱最好嘛……”丁岚刚卷好一卷烤鸭，看到赵玉抬起手臂欲打，赶紧窜到了苗英身旁。
“行了，有点儿风度好不好？”苗英冲赵玉摆手说道，“你又不差钱儿，给妹妹买点儿东西怎么了？”
“我告诉你，没这么敲竹杠的！”赵玉指着丁岚鼻子喝道，“桥下女尸案，你可并没有帮上我大忙啊，而且还是我丈母娘出的力！
“我不管，东西买了这么多，这顿饭必须你结！”
“我……我没钱！”丁岚摇头说道，“我一个月才挣多少工资啊？请不起……”
“你……”赵玉皱眉，“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无赖了？”
“跟你学的呗！”丁岚将一整卷烤鸭吞到嘴里，挑衅似的瞥了赵玉一眼。
“你……”赵玉抄起吃剩下的鸭架子，作势欲打。
“好啦赵玉，”苗英拦在丁岚前面笑道，“我请，我请总行了吧？小气鬼！”
“姐……”丁岚靠在苗英肩膀上，满足般地说道，“还是我姐对我好！对了姐，我可不全都是给我自己买的，有些化妆品我觉得应该挺适合你的，待会儿咱俩分分……”
“不用啦！”苗英笑道，“过两天，我让赵玉再给我买就好了！你工作这么忙，平时没空买，还是你带着吧……”
“瞧瞧……”赵玉指着苗英说道，“还有你姐这么宅心仁厚的吗？
“丁岚，我不管你姐怎么宠你，咱俩可是说好了，我给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待会儿咱们回别墅，你得跟我去八角笼里练吧练吧！”
“哎？这个可以有！”苗英本来疲惫的眼神突然一亮，拉着丁岚说道，“我这些天还琢磨着，跟你学几招儿呢！
“再不练，可就真的荒废了！”
“是啊！”赵玉也有同感，“这些日子光忙着破案抓罪犯，感觉以前的基本功都不扎实了！
“要不然，昨天晚上也不能跟席梦娜打得那么狼狈！”
“席梦娜？她敢打你？”说着，丁岚眼中透出了一股不可思议。
“切磋而已，切磋而已，”苗英笑道，“赵玉最后只能算是勉强胜利吧！”
“不可能吧？开什么玩笑？”丁岚不信，“罪恶之家，韩国首尔，富豪大厦，我姐夫那简直神勇无敌，我都自叹不如呢！
“就席梦娜那三脚猫的功夫，我姐夫光用拳头就能把她办了！”
“嗯……这个嘛……”赵玉尴尬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再说，席梦娜是个女的，我总不能一上来就跟她玩命吧？
“我本事虽大，可手上没有轻重，老怕把她一巴掌打残了！”
“是吗？”苗英坏笑，“我看着可不像啊！昨晚你好像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吧？”
“绝对不可能……”丁岚还是不信，“我姐夫肯定是装的！没准儿，是看人家长得漂亮，想趁机揩油什么的呢……”
“去你的！”赵玉说道，“你都不知道，去满州的时候，她非得跟我俩一起睡觉，是她想占我便宜还差不多！”
“啊？不会吧？”丁岚咧嘴，“难道席梦娜真的看上你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把她远远地支走！”
“说起席梦娜……”苗英问道，“我之前在特勤处看到她了，她今晚……”
“哦，交给我吧！”丁岚说道，“我会安排好的，有很多事情，还得需要她提供线索呢！”
“那……有进展了吗？”赵玉问道，“席梦娜认出了几个？”
“有……”丁岚小声说道，“席梦娜认出，其中一个试图非法入境的华人男子，曾经就是席伟的手下，是个特种兵……
“我们现在怀疑，这个人应该也是夜叉组织的一员！”
夜叉……
赵玉赫然想起了富豪大厦里的紫面歹徒。
“看来……”苗英说道，“我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啊！”
“哎？对了，”赵玉想起了什么，忙向苗英问道，“你今天去特勤处干什么去了？”
“哦，”苗英小心谨慎地说道，“我老爸那边儿来消息了，不但确认了尤素夫遇害的事情，而且通过他的调查，也发现杀手可能来自于夜叉组织！”
“又是夜叉……”赵玉皱眉。
“最近，夜叉的出镜率很高啊！”丁岚说道，“他们一向听令于隆迪，现在看起来，隆迪的继任者依然可以控制夜叉……”
“那……阿美萝拉呢？”赵玉又问，“找到了吗？”
“没有……”苗英立刻回答，“目前没有阿美萝拉的任何消息！”
“我估计……”赵玉担心地说道，“她肯定在寻找杀害酋长的凶手，我觉得，我们最好能找到她……”
“嗯，”苗英说道，“我老爸正在想办法呢！
“我老爸说，最近在国际方面暗流涌动，风云际会，因为隆迪死亡和席伟情报的事情，有很多人受到了牵连。
“有人在寻求自保，有人忙着站队抱大腿，还有人正在想办法清理门户，毁尸灭迹等等……
“总而言之，有点儿乱！”
“那……朱丽叶呢？找到了吗？”赵玉又问。
苗英摇头，说道：“我老爸又给咱们做了申请，加强护卫级别，而且反复嘱咐咱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是呢！”丁岚说道，“我国外的任务全部暂停了，现在就盯一件事，那就是李结的安全！”
听着二人的谈话，赵玉越发感觉到，自己离那个神秘的继任者越来越近了！
嘀嘀……嘀嘀……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起，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刑事厅的办公电话。
得……
赵玉清楚地知道，刑事厅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恐怕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来新案子了！
第2453章 高调的杀人犯
晚间8点，刑事厅处长办公室内的电脑上，正在播放着一段血腥恐怖的画面！
但见一个戴着京剧脸谱面具的人，出现在了镜头中！
喷溅出的鲜血，粘在了脸谱上，让面具更加狰狞……
更恐怖地还在后面，此人拿着斧头趴在桌子上，将那张狰狞的脸贴近了镜头，在凝视了数秒之后，他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先是指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死者，然后比划出了一个“1”字……
咔……
视频被人暂停，办公室内响起了焦国凤处长的声音：“赵玉啊，我知道你刚刚破完大案回来，不好意思再派你去那么远的地方！
“可是……你也看到了……”焦处长无奈说道，“这么嚣张的凶手，在直播间当众杀人，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去处理最为稳妥，你看……怎么样？”
“我靠……”赵玉眼睛盯着镜头说道，“现在的杀人犯都这么高调吗？直播杀人？杀人直播？
“小陈，”他向旁边的陈卓问道，“人死了吗？是个主播？”
“是的！”陈卓赶紧介绍，“仙女下凡，直播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等警方赶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我不明白……”苗英问道，“戴着这么夸张的脸谱走进小区，就没有人管吗？保安呢？还有……他怎么进入女主播的房子？”
“仙女下凡住的是平房，”陈卓说道，“她在昆阳市郊租了一栋民宿，已经住了两年了！或许凶手，是翻墙进去的吧？”
“哦……”苗英摇头说道，“就算是民宿，大白天的入室杀人，不好侦破吗？”
“还不好说！”焦处长说道，“当地警厅正在积极调查，他们倒是没有向刑事厅救助，但是……上面的意思，还是希望我们的人能够过去处理！
“因为，这是一次非常恶劣的杀人事件，已经在全国，甚至在国际上都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当然，还有……”焦处长指着视频说道，“凶手先指了一下尸体，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他的意思，有可能在告诉我们，这只是第一个！”
“嗯……”赵玉微微点头，他也有同感，感觉凶手可能还有目标，于是冲焦处长点头说道，“好吧，那我们做做准备，尽快过去吧！”
“晚上一点有班飞机，”焦处长说道，“如果你们觉得合适，我就让陈卓给你们订下！”
赵玉和苗英交换了一下意见，说道：“我现在马上联系我的组员！”
“赵玉，真是辛苦你们了！”焦处长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案子交给别人处理，我真是不放心！”
“没事，”赵玉客气道，“你放心吧！入室杀人，而且还有直播，我会尽快把人抓住的！”
“那就好，”焦处长说道，“这件案子上面极为重视，待会儿我会让陈卓把案件详细信息全都发给你，南云那边，我也会提前给你联系好！”
“没问题，但是，您知道我的老规矩，”赵玉说道，“只派当地刑侦队长跟我接洽就行，我现在名气实在太大了，真是懒得跟那些领导们应酬……”
“呵呵，你还是那么……那么……”焦处长笑着感慨，“难怪有人叫你狂探呢……”
……
夜间一点，由首都飞往南云省昆阳市的飞机准时起飞。
赵玉率领的特调组员全部上了飞机，崔丽珠、吴秀敏、曾可、冉涛、张培培。
由于这一次对于尸体检验方面的要求不高，所以张培培只身前往，并没有带着她的法医团队。
虽然，经过几天的休整，大家已经从桥下女尸案的疲惫中缓解过来，但此刻毕竟是深更半夜，所以大家一上飞机便全都盖上毯子进入了梦乡。
事到如今，这些特调员们也都习惯了自己的工作，他们都知道明天必然是极为忙碌的一天，所以现在必须得养精蓄锐，做好准备。
赵玉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的组员，又看了看窗外的夜景，这才叹息一声，对坐在自己身边的苗英说道：
“真可惜，好不容易等到岚妹妹有空，想跟她切磋一下的！没想到，又出了这么急的案子……
“不过嘛……”赵玉很自然地将手按在苗小姐的肩膀上，说道，“这一次能甩掉席梦娜那个跟屁虫，也算是幸事一件吧！
“唉！”他慵懒地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说道，“我估计，当小娜娜得知我们已经去南云破案的消息之后，肯定得气疯了吧？
“你说呢？”
“我觉得……”然而，苗英并没有听赵玉白话，而是看着手机上的资料说道，“这个杀人凶手，应该是跟女主播有仇吧？”
“嗯？”赵玉睁开眼睛，重复了一句，“有仇？”
“你看……”苗英播放了一段视频说道，“这个人进屋之后，几乎没有废话，直接就朝女主播身上砍去，你注意他砍人的动作，很明显是带着仇恨的……”
“是啊，杀人就得有动机，”赵玉说道，“这么高调的杀人，肯定不是为了抢劫或劫色了……”
“我现在明白，”苗英说道，“为什么上面如此重视这件案子了！你看，凶手的穿着唱戏用的袍子，肩膀高高鼓起，里面显然有垫肩……”
“嗯……”赵玉说道，“我早就注意到了，这就叫艺高人胆大啊！凶手敢如此高调的杀人，显然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的！
“我们还得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估计又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苗英说道，“如果，这个仙女下凡只是凶手的第一个目标，那么……第二个会在什么地方？
“凶手跟女主播有仇，但任何地方都有主播，万一，他的下一个目标不在昆阳呢？”
“哦……”
赵玉琢磨了一下，感觉苗英的担忧很有道理，如果她的推测正确，那么凶手现在有极大可能，已经不在昆阳市，甚至不在南云省了！
好吧……
赵玉心里默念了一句，原本，对于这次南云之行，他并不打算开卦的。
可现在看起来，还是得开上一卦，让自己心里有个底才好！
于是，赵玉心念点动，当即开了一卦！
当他看到开出的卦文之后，心里一连喊了两个哇塞，没想到，这一次系统又没有按照套路出牌，竟然开出了一个：“坤艮·艮”……
第2454章 双艮
彩云之南，四季如春。
虽然赵玉等人是在凌晨4点多钟抵达的昆阳，但一下飞机，还是感受到了与满州截然不同的气候。
空气湿润温和，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前来接待他们的，是南云省厅的刑侦大队长施敏。
“施耐庵的施，”见面时，施敏开玩笑般地介绍道，“大多数人听到我的名字，都以为我是个女的！但实际上，我太太才是女的！”
赵玉看到，施敏一米八的个头，却连120斤都不见得有，站在自己面前，好似电线杆一般！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身材如此单薄的刑警队长。
由于刑事厅事先跟地方打过招呼，当地省厅和警局没有派任何一位领导前来骚扰赵玉。
这样一来，赵玉也省掉了许多不必要的应酬，可以直入主题。
一上指挥车，赵玉便开门见山地要求施队长，先带他们去勘察现场，并且还要求这位施敏队长，在指挥车上跟他做案情汇报。
赵玉的大名早已响彻整个警界，施队长自然早就知晓，早早地做好了准备。
“死者名叫徐悠然，网名叫仙女下凡，当然，以前还用过很多网名。”指挥车刚刚启动，施队长便向赵玉等人做起了介绍，“今年30岁，未婚。
“祖籍是福来省盐平人，在昆阳上的大学，大学毕业后，她最初在一家旅游公司任职，但只干了两年……
“辞职后，她开始干起了主播，以讲段子为主，顺便推销一些旅游产品，民宿民居之类……
“渐渐地有了人气，变成了网红，粉丝量刚刚突破200万……”
“有仇吗？”赵玉已经看过关于这位仙女下凡的资料，因此直接问向重点。
“目前没有查到，”施队长赶紧回答，“女主播的嘴都挺犀利的，在网上也跟不少同行开过炮，有过一些矛盾。
“而且，因为她揭露过不少潜规则，又推销旅游产品和民宿，倒是得罪了不少旅游界的同行！
“关于具体的矛盾，我们还在调查中……”
“就算有仇，就算有人想要杀她，也不至于要在直播的时候动手吧？”崔丽珠在后面说道，“你们查过这位仙女下凡感情生活方面的资料吗？
“她长得那么漂亮，会不会，因为感情问题？”
小崔的话，问得也算比较专业。
施队长不敢怠慢，赶紧回答道：“她的感情方面也比较复杂，我们正在梳理！
“您也知道……女主播嘛，长得又漂亮，又是网红，所以追她的人很多……
“她呢，也跟很多男粉丝约过会，但就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徐悠然目前并没有和谁在拍拖，要想全都调查清楚，还得需要一些时间！”
“嗯……”赵玉点头之间，冲曾可打了个响指，命令道，“曾可，老规矩，你来调查徐悠然的人际关系吧！”
曾可点头答应。
施队长忙说：“我们这边有一组人在查，那就听特调员安排吧！如果人手不够，我会再安排！”
“那……”赵玉冲着施队长说道，“说说现场吧！还有尸检情况……”
“不知道凶手是故意的，还是不太专业，”施队长说道，“直播镜头中，可以看到他朝着徐悠然连砍了11斧，击中了徐悠然的头部、背部还有肩部……
“可是，人当时并没有当场死亡，等到警方赶到的时候，她还有着呼吸，但是因为失血过多，最后还是死在了急救车上……”
“哦？”这个信息并没有在之前的报告上出现，所以赵玉感到有些意外，忙问，“那么……徐悠然临死之前说了什么没有？或者，留下什么线索？”
“没有……”施队长遗憾摇头，“据第一时间赶到的民警所说，当时徐悠然已经伤得很重，几乎没有反应了……”
“张法医，”赵玉向张培培问道，“既然我们有视频，那么……你能根据尸体的伤痕，判断出凶手的真实意图呢？
“他是因为砍人不专业，还是故意想让徐悠然痛苦死去，不想一斧子就将其砍死？”
“这个嘛……”张培培谨慎地说道，“还是得根据情况才能判断！”
“好吧！”赵玉又向施队长问道，“那就再说说现场吧！歹徒有没有留下什么？”
“我们从附近民居的监控探头上找到了关于歹徒的影像，也找到了目击证人，”施队长介绍，“可是，歹徒显然是有准备而来的，最终还是在一片密林里失去了踪影……
“昨天下午和晚上，我们已经搜索过整片林区，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痕迹……
“还有……”施队长又道，“徐悠然的房门没有被撬痕迹，怀疑凶手要么是提前配了钥匙，要么就是门根本没锁……”
“那脸谱面具呢？”苗英问了一句，“那种脸谱是不是不太容易买到？”
“不，正相反，”施队长摇头说道，“南云是旅游胜地，也有很多外国游客的，那脸谱脸谱面具比较常见……”
果然……
赵玉在心中默默说道，如果这件案子好办，上面也不会这么着急地将他派过来。
没有动机，没有踪迹，没有头绪，又是一场精心准备的杀人大案！
“啧啧……”施队长叹息一声，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凶手行凶之后比划了一根手指，我们真的很担心，徐悠然只是第一名被害人，凶手有可能还会行凶！”
听到这里，车内一片安静，谁也没有说话。
赵玉当然同意施队长的说法，不仅仅是因为凶手比划出了那个“1”，还因为他在飞机上开出的双艮变异卦！
“坤艮·艮”！
在赵玉的印象之中，貌似系统还从来没有开出过这样的卦文！
“艮”代表着案情，两个“艮”又代表着什么呢？
重大案情吗？
至少……代表着案情不是一般复杂吧？
而且，有“坤”必有大事件，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坤”比“乾”还要让赵玉更加忌惮。
现在好了，既然开出了“坤”卦，那么无疑说明，这件案子绝对不是一般的案子，凶手也绝对不会就此收手！
而正因为预测到这一点，无疑让赵玉从一开始便心生焦虑，不能像以前破案那样稳如泰山。
不知道，凶手什么时候会再出手！
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在他下一次出手之前，将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