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5章 复杂的失踪案
“不行，绝对不行！”电话里，黎婧的态度非常坚决，“苗坤失踪的事情比我们想象得要复杂得多，我们现在已经采取了紧急措施，甚至展开了内部肃清，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过来添乱！”
“内部肃清？”赵玉猛地一惊，“你们怀疑……有内鬼？”
“多了我不能说！”黎婧说道，“但是，你可要记住，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苗坤已经失踪了！”
“哦？是吗？”赵玉坦坦然说道，“貌似……已经晚了！我刚跟杰卡谈过，杰卡现在就要带着一车人去北非帮忙呢！”
“你！？”黎婧快要疯了，“无组织无纪律！你怎么能这么做？你会害了苗长官的！”
“是吗？”赵玉早就猜到黎婧会抓狂，当即淡淡然说道，“我会害了苗坤？”
“赵玉！”黎婧气鼓鼓地说道，“苗坤失踪，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你不知道，他去北非是执行特殊任务去的！”
“是吗？”赵玉明显带着气，“执行什么特殊任务？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想知道他具体的失踪情况你们也不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黎长官，我是侦探出身，我老丈人失踪了，为什么不让我过去寻找？”
“你怎么还不明白？”黎婧说道，“正因为你们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才不能派你过去！”
我咔……
黎婧这么一说，赵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妙，她这话的意思里，分明暗含着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
他们执行内部肃清的目标，很可能不是清理内鬼，而是他们怀疑，内鬼就是苗坤本人！？
难道……他们怀疑，苗坤的失踪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苗坤自己叛逃！？
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不肯让赵玉过去亲自调查，担心赵玉会被苗坤策反，或是会徇私舞弊？
老天，这也太邪乎了吧？
苗坤这个人平时的确有点儿高调傲娇，说话不那么让人踏实，但是，在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上，可是从不含糊的！
赵玉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苗坤会做出背叛国家的事情来。
“赵玉，这样吧！”黎婧说道，“五天！你先在科索维亚那边休整五天，五天以后，如果我们这边还没有进展，你再过来！
“现在关于案情的具体情况，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你的！”
“这……”赵玉心急如焚，可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苗坤失踪案的性质。
“不过，我警告你，”黎婧又道，“苗坤的事，最好不要让外人插手，这种事往往比较敏感。你告诉杰卡，别趟这趟浑水，否则的话，我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这……”赵玉皱眉，但还是答应了一声，“好吧！”
挂掉电话，赵玉在杰卡给自己安排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在打电话之前，他已经用隐形探测器探测过这个房间，杰卡并没有安装什么隐秘的摄像头，或是窃听装置。
虽然，杰卡看上去并没有问题，但赵玉还是有点后悔，不该那么轻易地告诉他，关于苗坤失踪的事情。
通过黎婧的口风，他现在可以判断出苗坤失踪的大体情况：
苗坤先是去摩洛哥执行一项秘密任务，结果在酒店里遭到了绑架，继而失踪。
可是，当特勤处过去调查的时候，却通过种种蛛丝马迹发现，苗坤有可能是自己逃走的，从而怀疑他有可能想要趁机叛逃。
特勤处本来不想让赵玉参与，但是为了能够打探杰卡的虚实，迫不得已才让他参与了进来。
赵玉相信，苗坤绝对不会背叛国家。
他的失踪，如果是他的主动行为，那就说明他必有苦衷。不是受到了要挟，就是被人抓住了把柄。
另外，这件事也有可能跟苗坤完成的特殊任务有关……
好吧！
既然黎婧说了5天，那就等她5天好了，说不定，5天之后，真相也会水落石出呢！
唉……
赵玉坐在卧室的大床之上，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
人太急则无智！
他现在想来，或许苗坤的处境，并没有原先预想的那么绝望，他还活着的可能性非常大。
回想老丈人的过往种种，赵玉也知道，他有自己的一套求生法则，在绝境之中，往往能起到关键作用。
所以，自己与其干着急，倒不如梳理一下思路，好好计划计划。
想到此，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机，翻看了一下最新信息。
当然，其他人的信息都是次要的，他主要看的，当然是苗英的回信。
为了不让苗英怀疑，赵玉只说特勤处给他安排了一个小任务，到国外去参与侦破一件小案子。
而关于视频杀人案的后续事宜，则全都交给苗英负责。
此刻，苗英在内部系统给他留了言，告诉他视频杀人案的调查进展情况，说在云朵儿的指认下，他们已经找到了从桂州失踪的女孩宫逸丽的尸骨……
等到情报汇报完以后，苗英不忘关切地叮嘱赵玉，让他注意身体，多多休息，尤其是耳朵……
看到这里，赵玉下意识地摸了下耳朵，感觉已经好多了。
最近几天，他把助听器一直放在包里，连戴都没戴。
不知道，是过了那段焦虑期，还是自己知道调整心境，总而言之，自从视频杀人案被侦破之后，他的耳朵再也没有犯过毛病。
喵喵啊……
不过，赵玉的心情还有有些五味杂陈，他现在要去拯救的人，可是苗坤的亲爹，自己的亲老丈人！
万一苗坤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是怎么跟苗英交代呢？
而且，等将来苗英知道了事情始末，会不会生自己的气，生气没有把实话告诉她？
之前，赵玉曾经想过跟苗英实话实说，然后带着她一起寻找苗坤。
但思量再三，他还是没敢说出口。
一来，特勤处本来就有要求，不得让苗坤的家属知道；
二来，特勤处也不可能批准，让苗英参加行动；
第三，拯救苗坤必然充满危险，赵玉不想让苗英以身犯险。
唉！
对不起了喵喵，赵玉在心里说道，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把老丈人找回来的！
不过……
忽然间，赵玉想起了黎婧的五天之约。看来，自己目前只能从科索维亚待上五天了，这五天之中，自己该干点儿什么呢？
想到此，他终于把视线转向了茶几上的凶杀案资料。
由于死者心腔内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钱包，所以在当地军方内部，一直把那件案子称之为钱包杀人案！
而且，那位将军并不是钱包杀人案的唯一死者，在他之前，还有两个人，也遭遇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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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6章 钱包杀人案
“对，都是男的！”在杰卡家的书房之中，杰卡向赵玉介绍着关于钱包杀人案的案情，“一个是宪兵队的队长尤尼申科，一个是来自瓦力卡纳乡村的油漆工。
“但是，这两个人并不是重点，”杰卡把国防部长的相片放在中间，“最关键的，还是这位威尔克朗将军。
“他的死，促使现在的议会群龙无首，各派系心怀鬼胎，互相推诿，对我们的局势稳定非常不利！”杰卡说道，“如果没有办法把他被谋杀的真相搞清楚，就等于给未来的选举埋了一颗炸弹！
“那些无良的政客会利用这件事情造谣生事，诽谤攻击，还有那些蠢蠢欲动的外国势力，想想就叫人头疼。
“还有……”杰卡义愤填膺地说道，“现任总理的处境也不好过，国防部长死得这么蹊跷，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没有找到凶手，实在太丢脸了！”
“等等……”赵玉看着杰卡书房内挂满了关于钱包杀人案的案情资料，忽然嗅到了什么，急忙问道，“我说老卡啊，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这件案子，不会是你们总理亲自委托你来调查的吧？”
“我的身份？”杰卡点燃了一根雪茄烟，煞有介事地说道，“中国神探啊，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老丈人的交情那么莫逆吗？”
哦……
赵玉终于明白了，原来杰卡在科索维亚扮演的角色，和老丈人苗坤是一样的。他表面是个风生水起，八面玲珑的富豪商人，但实际上，却是一个为国家服务的特工人员。
“怎么？”杰卡吐了一丝烟圈，“难道你认为，我俩喜欢搞*基不成？
“不过，你前面那句话说对了，总理的确把这件案子委派给了我！只不过，他让我秘密调查，无论查到什么情况，全都向他本人汇报！”
“嗯……”赵玉翻看了一下资料，琢磨着问道，“前两个人的情况，和这位将军一样吗？全都被人掏去心脏，换成了钱包？”
“对！”杰卡点头。
“大约什么时间？”赵玉指着资料说道，“你也真是的，知道我要来，为什么不换成中文？这样看着太麻烦了！”
的确，资料上全都是塞尔维亚文，赵玉的同声翻译器根本不起作用。
“我让秘书去做了！”杰卡已经对案情熟记于心，当即答道，“第一件案子是那个油漆工，在七个月之前；第二件是宪兵队长，半年之前；然后是将军阁下，4个月之前！
“三个人的尸体，全都是在解放广场被发现的，只是位置稍稍有所不同。第一个在南侧的花坛旁边，第二个在旗杆底下，将军阁下则是在纪念碑下面！”
“嗯……这么说……”赵玉说道，“政治暗杀的可能性并不大了？貌似……这件案子，更像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但是，三个人没有任何联系！”杰卡说道，“不是亲戚，没在一起上过班，年龄也不一样，看上去很没道理！
“我研究了很长时间，感觉有人想要把案子伪装成连环凶杀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毕竟，将军的身份太敏感了！”
“嗯，那钱包呢？是什么样的钱包？”赵玉翻开资料，指着一张照片说道，“是这个吗？”
“对！”杰卡点头，“三个钱包全都一样，警方检查过，钱包是手工缝制的真皮钱包，材料是价格比较昂贵的鳄鱼皮！”
“手工缝制？”赵玉有些意外，“还鳄鱼皮？”
“对，”杰卡回答，“制作的特别粗糙，如果钱包是凶手做的，那这个凶手肯定不是行家！”
“把人的心脏掏出来，换成钱包，这是什么意思？”赵玉绞尽脑汁，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言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那应该用钞票更合适吧？
“再说，为什么要掏出心脏？”赵玉问道，“你们能查出来，抛尸的地方，是案发现场吗？”
“应该是！”杰卡回答，“现场有血迹，警方认为，凶手先把死者抬到现场，然后行的凶。”
“解放广场……”赵玉又问，“把守的严格吗？”
“嗯……不算太严格吧？”杰卡说道，“就是正常巡逻而已！不过，我们这里实行军事管制，凶手怎么也得冒着一定风险的吧？”
“夜间动的手吗？”赵玉问。
“对！”杰卡回答，“从尸检报告来看，在凌晨4点多钟！”
“广场有监控吗？”
“有，但不多！”杰卡说道，“早就查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还是不明白……”赵玉说道，“一个凶手，想要把你们的将军阁下绑架，谈何容易？当天晚上，将军在哪里？”
“嗯……”杰卡面露尴尬地说道，“在他新认识的女人家里……”
“靠！直接说情妇不就是了？”赵玉撅嘴。
“这话也就在我这里可以说！”杰卡提醒道，“要是在外面的话，恐怕连我也保不住你！”
切……
赵玉眼露不屑，但通过杰卡的提醒，他还是明白了，为什么朱丽叶会提醒他，不让他帮杰卡查案。
看来，这件案子的确非常敏感，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把自己玩进去。
如果凶手只不过是一个连环杀手，那么或许还好调查一些。可如果是来自军方的内部争斗，那赵玉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是，赵玉虽然明白个中道理，但是长期养成的侦探习惯，却让他产生了不可抑制的执念。
他越发好奇，做下这起钱包杀人案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如果是军方搞暗杀，那么不会杀得这么复杂！
如果是连环杀手，又怎么可能在军事管控如此严格的地方实施杀人，不露痕迹？
还有，凶手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杀人方法，还选择了三个貌似各不相干的人？
仅凭对此案的初步认识，赵玉便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感觉，他感觉在这件钱包杀人案的背后，应该还隐藏着什么更厉害的东西。
只是不知道，这个厉害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天晚上，”杰卡继续说道，“将军在他新认识的女人家里过夜，外面只有他的两名保镖。
“但保镖睡着了，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那……”赵玉又问，“监控呢？什么都没查到吗？”
“中国神探啊，我们这么一个小地方，怎么跟财大气粗的你们相比呢？”杰卡无奈地说道，“我们只有一些重要的路口才有监控设备，而且大多数还是坏的！
“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安排那么多士兵沿街巡逻了！”
“别闹，摄像头才值几个钱？人工多贵？”赵玉笑道，“你这么有钱，给他们捐点不就有了？”
“错！”杰卡再次摇头，“你永远不会明白，我们这些经常处在战争边缘的人们的心态！
“战争指不定哪天就会打响，人们只喜欢把钱花在刀刃上。看见我这座大房子吗？够气派吧？但是……”杰卡狠狠地抽了一口雪茄烟，惨然地说道，“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
“分分钟，都有可能变成炮灰！或者，变成别人的！
“所以，”他站起身，把关于钱包杀人案的照片拿在手里，说道，“不管是谁，都得力争上游啊！”
第1607章 先干为敬
“哈哈哈，来，干杯！”摆满了山珍海味的餐桌上，杰卡站起身向赵玉敬了一杯酒，“欢迎中国神探的到来！很早以前，就盼着这一天呢！”
赵玉同样站起身，与杰卡碰杯之后，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烈酒酣辣浓郁，喝完之后，赵玉感觉胸腔好似着火一般。
但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非同一般，他还是硬撑着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嘴里喊着“好酒好酒”。
“哈哈哈……爽快！爽快！比你老丈人强多了！”随着杰卡挥手示意，立刻有位身着笔挺西装的服务生给赵玉斟满了酒杯。
他们喝的是当地的一种类似伏特加的高浓度烈酒，度数极高，酣辣无比。平日喝的时候，一般会混合饮料或冰块使用，直接喝的话，跟喝酒精没什么区别。
他们使用的酒杯也很特别，是一种有着莲花造型的金色酒盅，一杯可以盛下2两，按照烈酒的浓度，普通人喝个两三盅，便已经达到极限了。
“嚯哈哈！”赵玉发出经典狂笑，才刚倒满酒，他便抄起酒杯，对杰卡说道，“来，感谢老卡的热情招待，这杯酒我敬你！！！”
“嗯……”杰卡没想到赵玉竟然这样喝酒，顿时露出异样眼神。
“来，先干为敬！”赵玉一仰脖，把酒盅干了个滴酒不剩。
他把杯子倒过来给杰卡示意，搞得杰卡有些尴尬。
迫不得已，杰卡只好皱着眉头，又强行干了一盅。
“呼……”纵然是东道主，杰卡亦是被辣得连连嘬嘴……
服务生看了一下杰卡的表情，显得有些犹豫，站在原地，并没有继续倒酒。
“哎？”赵玉却鼻子一歪，毫不客气地指着服务生喝道，“你这个服务员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没看见我们没有酒了吗？来来来，给我们倒满！！”
赵玉中气十足的吼声，顿时震得服务生打了个哆嗦。他赶紧上前给赵玉和杰卡第二次斟满酒盅。
“嚯哈哈……这才像话！”赵玉一面狂笑，一面举起酒杯冲杰卡说道，“在我们那里，都是先喝三杯！
“来，老卡，这一杯，祝我们早日找到苗坤！！”
“……”杰卡顿时咽了口唾沫，看向赵玉的眼神，已然变得像看怪物一样。
不得不说，杰卡之所以在晚宴上安排烈酒款待赵玉，也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
他想要趁机让赵玉多喝几杯，利用烈酒的威力，试图让赵玉露怯，或是从他嘴里套些消息。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赵玉竟然一上来就反客为主，竟然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
“这……”杰卡满脸通红，脑门冒汗，他纵然酒量过人，却也从来没有这样喝过烈酒，只好摆手示意道，“这可不行啊！我们这酒，度数大，不能连着喝的！”
“靠！”赵玉绷起脸来，“看不起我是不是？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先干三个，是我们家乡最基本的礼仪，就算三杯下去喝死了，也不能怠慢了贵客啊！
“来吧！我先干为敬！！”
说着，赵玉再一次仰脖，把浓浓的烈酒一饮而尽，倒过来之后，一滴都不带掉落。
这一下，杰卡彻底尴尬了。
再喝一杯，可就是六两，半斤都高高的。这种烈酒的酒精浓度在60度左右，这杯要是下去了，杰卡很难保证，自己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因此，他端着酒杯，整个人都显得茫然。
哼！
赵玉在心里笑道，小样儿，老子玩儿不死你才怪！反正老子有酒精化解器，别说区区几两白酒，就是对瓶吹都没问题。
“哎？你不会这点儿面子都不给吧？”赵玉假装意外，“三杯酒之后，才能正式开喝呢！”
哗啦……
旁边的服务生没有站稳，酒瓶发出哗啦的颤动声……
“嗯……”杰卡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像喝毒药一般，捏着鼻子，艰难地把那一盅酒喝掉。
看他那难受的表情，好像死了亲爹一样。
“好！这才是好朋友，嚯哈哈！”赵玉再次狂笑，然后又把胳膊抬了起来，想要示意服务生倒酒。
这一次，服务生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八辈子也没见过这么能喝的。
关键时刻，还是杰卡反应够快，他赶紧按住赵玉的胳膊，满脸堆笑地说道：
“赵神探，赵老弟啊！”杰卡近乎哀求地说道，“你不知道，我们科索维亚除了烈酒以外，葡萄酒也很出名呢！
“来……”他赶紧冲服务生举手示意，“你来了，必须……嗯……必须得尝尝，呵呵呵呵……”
由于酒精上头，杰卡说话都不利索了。
服务生一点即透，赶紧快速地跑到酒架上，放下那瓶烈酒，换成了一瓶红酒。
哼……
看到杰卡认怂，赵玉满意地笑了笑，也假装晕头晕脑地附和道：“嗯，这个不错，这个不错！
“不过，我们家乡有个规矩，换酒之后，也得连干三杯才行啊！哈哈哈……”
我倒……
闻听此言，服务生和杰卡双双倒地……
……
十多分钟之后，杰卡终于缓过神来，眼睛恢复了些许清明。
这回，他可再不敢主动向赵玉敬酒，一个劲儿地扯开话题，说道：
“这么说……拯救female苗的事，只能暂缓一下了？”杰卡摇头叹息，“其实……你是神探，好多事不会瞒过你的眼睛。
“说实话，我是真的着急啊！
“几年前在布加勒斯特，要不是female苗冒着生命危险给我透漏了消息，我早就被炸弹炸死了！
“因为这样，他还受了处分呢！”
“这次他出了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你知道吗？”他满脸通红，一脸的真诚坦然，“像解决这种事情，有时候官方出面，反而不如我们这些非官方的人出面好办！
“我们人脉更广，出钱更多，往往能查到官方查不到的消息！
“这些年，我从欧洲能吃得开，全靠我的关系网，甚至有很多国家层面遇到的困难，都是靠我的人脉解决的！”
“我明白，但是……军令如山！”赵玉说道，“如果你现在行动了，很可能会跟我们的人发生误会，这也是我老丈人不想看到的。
“所以，这件事，你还是别插手了！我想，他们可以搞定的！”赵玉说道。
“好吧！”杰卡无奈说道，“我本来还想联系李本成呢！既然这样，那就听你的。不过，我在北非真的有很多关系，如果你需要帮助，一定记得找我！”
“我知道，不过……”赵玉又道，“为了避嫌，我现在也不能过去。
“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兑现我的承诺，帮你研究研究这个钱包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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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8章 连环杀手？
次日清晨，赵玉从杰卡家卧室的大床上醒来。
回忆昨晚的酒宴，虽然他开了酒精化解器，但感觉还是晕晕乎乎的，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味。
他和杰卡推杯把盏，称兄道弟，胡侃瞎聊，也算是别有一番趣味。
喝酒这个东西本身就有着非同一般的魔力，一场酒宴下来，赵玉便感觉不再和杰卡生分，虽然二人年龄相差很多，但感觉很是投缘。
在杰卡的身上，赵玉总是能够捕捉到老丈人苗坤的影子，由此看来，杰卡和苗坤也是惺惺相惜的莫逆之交。
更难得的是，昨天晚上，赵玉也是出乎意料地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睡梦香甜，酣畅淋漓。清晨醒来，感觉一身轻松，精神焕发，又找到了以前那种精神抖擞，生龙活虎的状态。
啊哦……
他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习惯性地看向了窗外的花园。
透过花园，他还能看到远处的天主教堂，以及广场上正在晨练的居民。
真想不到，视频杀人案刚刚破解，自己竟然这么快又来到了异国他乡。
这节奏，也是没谁了吧？
科索维亚……
对于赵玉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名字，以前只是在新闻里听到过，知道这是一个饱经战火洗礼的国家。
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来到这里，而且还要参加侦破一桩神秘的钱包杀人案。
其实，别看钱包杀人案牵涉到重量级人物，调查起来的特别敏感。
但是对于赵玉来说，却并没有以前侦破国内大案的那种紧迫感和压迫感。
毕竟，他来到科索维亚只是友情客串，没有太多的政治压力，能破就破，破不了也没关系。
反正他们自己国家动用精英都没有侦破的案子，我赵玉破不了的话，也不算丢人现眼呗？
因此，赵玉头一次尝到了，那种仅凭着兴趣爱好去破一件案子的轻松感，而这种轻松感，却恰恰让他感觉自我良好，状态奇佳。
今天，杰卡会带他去勘察现场，以及询问几个相关证人。所以，在出发之前，赵玉从自己的笔记本上简单地做了一下计划。
做完计划之后，他又忍不住看向了自己脑中的奇遇系统。
随着视频杀人案的侦破，他以前因为强化道具而花掉的积分，早就已经赚了回来，而且还有盈余。
看着即将突破2万大关的积分，他也是感觉心里特别舒坦。
唯一的遗憾就是，开卦功能尚在冷冻之中，距离他能够开卦的时间，还有两个星期之久。
唉！
要是能够使用积分，提前解冻开卦功能该多好啊？
赵玉禁不住想到，一个是可以利用卦文侦破眼前这件案子，另一个则有可能对寻找苗坤的下落起到重要作用。
不过，他事先已经研究过很多遍，卦文一旦冷冻无法解封，目前除了耐心等待以外，别无他法。
在享用过经典的西式早餐之后，杰卡便亲自带着赵玉，去走访钱包杀人案的现场了。
科索维亚的气温比首都京州要稍高一些，不过现在毕竟是冬季，街上的人们大多穿着各种棉服。
科索维亚是典型的东欧城市，街道和建筑物古香古色，充满了神秘气息，让赵玉这个头一次到访的游客，感觉特别新鲜。
“喏……”路虎车上，杰卡把翻译好的资料递给赵玉，“我们的中文翻译都是业余的，你将就着看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就好了！”
赵玉接过资料，的确如杰卡所说的那样，中文翻译得有失水准，好些语句有着毛病，只能勉强看懂。
“还有……”杰卡又道，“证人的话，我可以带你见一见！资料我也可以帮你补充。
“但是，关于证物或尸体之类，我也办不到的。你要记住一点，我并不是警察局的侦探，我只是秘密授命于总理本人，不能大张旗鼓。懂吗？”
杰卡说话的时候，嘴里仍然带着浓浓的酒气，由此可见，昨天赵玉的确把他灌多了。
“好，”赵玉指着资料上的照片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这起钱包杀人案之中，有几个不太合理的地方。
“比如，杀手杀的三个人没有道理；比如，将军阁下那么大牌，凶手竟然还敢对他下手？再比如，凶手为什么要把一个手工缝制的钱包，塞进死者的心腔，而且还取走他的心脏等等……”
“对，如果这个案子特别容易搞定，我也不会千方百计把你请过来了！”杰卡无奈地说道，“我们最初的怀疑，将军的死，来自于一场政治暗杀，或者是某境外势力，对我们进行的分裂活动。
“要知道，如果凶手只是一个普通的连环杀手，他不可能悄无声息，什么踪迹都不留下。
“有很大的可能，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暗杀，凶手也可能不止一人！
“至于为什么之前还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死者，是因为他们想要造成一种连环杀人的假象！”
“错！”赵玉肯定地说道，“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那么他们应该做得更加简单直接才对！
“你不觉得掏出心脏，换成钱包太麻烦了吗？
“还有，地点、时间和死者身份也都有问题！”赵玉又道，“如果想要伪装成连环杀人，没必要非得在同一个地方抛尸，也没有必要中间间隔那么长的时间。
“如果换做是我，为了造成连环杀手的假象，我会选择四至五名你们军方或政府的人员下手，这样警方才会顺理成章地排除军事暗杀的可能！”
“嗯……”杰卡消化了很久，才若有所悟地点头说道，“有点儿道理！那么，这么说……你的意思是……”
“这个案子，应该就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只不过……”赵玉说道，“凶手的能力要比一般人厉害，他事先必定做过大量的准备工作。
“我想，你们应该重点调查一下，将军在遇害之前的行动轨迹，以及参加公众活动时的录像，看看录像里面，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这个嘛……”杰卡皱眉说道，“老实说，我们早就已经查过上百遍了！我们甚至把出现在将军旁边的每一个人都调查过！”
“是吗？”赵玉不假思索地说道，“那就全都拿过来给我看看！不仅仅是录像，照片或是新闻报道都要！”
“好，没问题！”杰卡答应着，眼中已经露出了肃然起敬的目光。
“老卡啊！”赵玉看着杰卡说道，“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我赢了，你就带我去欣赏欣赏你们的舞娘艺术？”
“哦……哦……”杰卡有点儿跟不上赵玉的思路，迟疑了数秒才问，“打什么赌？”
“我猜，”赵玉眯了一下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精光，“钱包杀人案不仅仅是一场连环杀人案，而且凶手并不是随机选定的死者，他杀人……是有目的的！”
“啊？你是说……寻仇！？”杰卡暗吃一惊，“他是要复仇吗？那么……”
“那么……”赵玉冷峭地接道，“你们的调查不够严谨，看着吧！这三名被害人之间必有联系！！！”
第1609章 攥心
和赵玉想象得差不多，普什蒂纳的解放广场和大多数的欧洲广场差不多，广场上有英雄雕像，纪念碑，国旗，以及宏伟的教堂和诸多园艺。
广场的面积不小，平日里是当地人的一个活动中心，当赵玉跟随杰卡到达的时候，可以看到广场上到处都是人。
有晒太阳的男女老少，有流浪汉，街头艺人，还有卖小吃零食的商贩。
在广场的空地上，还散养着鸽子，有一群尚未上学的孩子，正在家长的陪伴下，兴致勃勃地喂着鸽子……
“喏，就是这里！”杰卡把赵玉带到广场南部的花坛跟前，介绍道，“林科洛夫是来自瓦力卡纳的油漆工，只有31岁。
“我们查遍了他所有的资料，也没发现跟另外两名死者有什么关系！”
“瓦力卡纳是什么意思？”赵玉对于这些外国名字感觉有点儿陌生。
“是濒临普什蒂纳市区的一个村庄，有50多公里的样子，著名球星斯托维奇的家乡！”杰卡解释。
“没听说过，”赵玉摇头，又问，“这个人平时住在哪里？是什么出身？”
“平时跟工友们住在合租的公寓，”杰卡回答，“这个人没有任何可圈可点之处，就是一个特别普通的油漆工人，自打高中毕业之后，就一直是刷油漆的。
“根据他的朋友介绍，说林科洛夫是一个比较内向和老实的人，性格温和，从来没有和别人闹过矛盾。
“通过我们的调查，实在找不出，谁能跟他结怨！所以……”杰卡摇头说道，“我怎么感觉，你打的赌要输呢？
“不过没关系……”杰卡拍了拍赵玉肩膀，“想看舞娘艺术没有任何问题，你喜欢的话，今晚我就带你去！
“你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我不但忙你买单，而且绝对不会泄露秘密！”
“爽快！够哥们儿！”赵玉口中赞叹着，眼睛却在仔细地观察着案发现场，脑子也早已陷入到了紧张的思索之中。
花坛这里位置偏僻，就算外面有人巡逻，也很难看到这里。
还有，凶手在杀后面两名死者的时候，为什么要换地方？为什么不把三个人全都杀死在同一个地方？
是怕警方有埋伏吗？
那为什么非要选择在解放广场呢？随便找个僻静的胡同不行？
带着种种疑惑，他很快又跟随着杰卡来到了旗杆位置。
和中国不同，解放广场上的国旗，乃是装饰性的作用而已，平常没有什么升旗或降旗的仪式。
所以，国旗也并不在广场的中心位置，而是偏北面一些。
“你看过照片了！”杰卡介绍道，“宪兵队队长尤尼申科就是在这里被杀害的，尸体平躺，胸腔被利器破开！
“从伤痕来看，凶手应该有过练习，”杰卡说道，“破开的伤口并不太大，甚至都没有割断肋骨，而是这样……”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把肋骨拨开，直接下手进去掏的！”
“哦……居然是这样！？”赵玉还没有看到具体的尸检报告，顿时感到意外。
“把心脏从里面掏出来，然后再把钱包塞进去！”杰卡介绍，“虽然用时并不长，但现场还是挺惨烈的。”
“就这么……”赵玉不可思议地用手比划了一下，“掏出来的？这掏的出来吗？”
“肯定不是很容易！”杰卡说道，“力道得相当大才行，而且还要够狠！就像这样……”
说着，杰卡比划了一个更夸张的掏攥动作。
我的天……
赵玉暗暗震惊，如果凶手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杀人的话，那么摆明了，是一种典型的报复行为！
可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让一个人去掏出对方的心脏呢？
而且，还要换一个钱包进去？
为什么？
“不过，这种摘心的方式，在巴尔干高原地区并不陌生！”杰卡介绍道，“有很多高原牧民，就是以这种方式宰杀羔羊的。
“牧民们在羊的胸腔开口，把手伸进去，用力一攥羊的心脏，羊便会瞬间毙命！
“他们说，这种攥心的死法是最人道的！但是……用在活人身上，那可就……啧啧……”杰卡摇头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尸检报告指出，三名死者没有其他外伤，所以，摘掉心脏，应该是他们的直接死因。
“只是因为心脏不见了，目前还不能确定，凶手是否有过攥心的行为，是否跟牧民宰杀羔羊的方式一样……”
“那么……麻醉方面呢？”赵玉问道，“凶手肯定要给死者注射麻醉剂吧？”
“氟*异丙酚。”杰卡说道，“凶手使用的是静脉注射方式，是现在手术常用的麻醉方法！
“值得注意的是，根据尸检报告，凶手给死者注射的麻醉剂远远超过正常剂量，已经达到了可以致死程度。”
“也就是说……”赵玉点头说道，“凶手的态度非常坚决，早就做好了必杀的准备！”
“对！”杰卡点头。
“那么……”赵玉指着案发地点问道，“再跟我说说这位宪兵队长的情况吧！”
“他是治安部的，今年45岁，有着大好前程，还有美满家庭！”杰卡说道，“真不知道，凶手为什么会选择他？”
“查过他的历史资料了？”赵玉问道，“有黑幕吗？”
“没有，嗯……”杰卡达到，“只是有一些行贿受贿的小污点而已，毕竟宪兵队长有些实权嘛！
“不过，这个人圆滑事故，懂得做人，平日里不管是对待上司，同僚，还是手下士兵，都算不错，应该不会结那么大的仇！
“我记得，”杰卡回忆道，“我当年在情报处的时候，还跟他一起值过班呢！人挺随和的。”
“嗯……”赵玉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这才对杰卡说道，“好吧，接下来，我们去看看将军被害的现场吧！”
“好，”杰卡用手一指广场最中央的部位，“就在那里，英雄纪念碑下面！”
“不是我说……”赵玉边走边说，“你们的心也是够大的！解放广场已经死了两个人了，而且还是那样特殊的死法，为什么你们还没引起重视呢？”
“当时，在第二件案子发生之后，广场的确戒严了一段时间，而且也加强了巡逻，但是……”杰卡承认道，“时间久了，还是起了懈怠。
“而且，解放广场太大了，四通八达，巡逻起来特别耗费精力！”
“你们可真行！”赵玉摇头，“如果第一个死的是那位将军，恐怕效果肯定不同了吧？哪怕安装点儿摄像头也能起点儿作用嘛……”
“这个……”杰卡尴尬地承认道，“好吧，的确是我们疏忽了，当局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才让凶手有机可乘！
“不过，”杰卡补充道，“广场也不是完全没有摄像头的，只是我们查遍了录像，什么都没找到！”
“不行，”赵玉摇头说道，“说不定，凶手做过什么伪装，这些录像能搞到吗？我得亲眼看看才好……”
“好的，没问题！”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纪念碑的跟前，赵玉看了看现场之后，再次问道：“老卡，你们真的确定，将军和宪兵队长，还有油漆工并不认识？”
“对，千真万确！”杰卡发誓般地说道，“他们从来没有过任何来往……”
“啧啧……除了性别，年龄、身份、工作、样貌，全都不一样……”赵玉紧锁眉头，眼露兴奋地说道，“那这件案子，可就真的有意思了！”
第1610章 赵玉的报复
白天的普什蒂纳看上去宁静祥和，但是这里的夜生活却是格外的狂野奔放，是欧洲远近闻名的不夜之城。
咚嚓嚓……
蹦蹦蹦……
晚上十二点多，在普什蒂纳某大型夜总会的表演大厅之中，激情澎湃的电子音乐震彻现场，迷幻般的灯光来回闪动。
人们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节奏超快地摇晃着身体，一个个忘我迷情，放浪形骸……
舞池内，正在上演着极具风情特色的舞娘表演，这些身体丰腴，妖艳魅惑的女子们，跳着那种极具挑逗性的舞蹈，让现场观众们的荷尔蒙迅速飙升……
然而，此时此刻，赵玉却并没有在场下跳舞，也没有在饶有兴致地观看舞娘表演，而是借口闹肚子，去到了位于夜总会深处的洗手间里。
刚一进洗手间，他便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查看了一条消息。
该消息附带一条语音留言，点开后，赫然出现了曾可的声音：“组长，你要的位置我已经帮你找到了。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但是，你可一定要三思啊！”
放心吧！
赵玉在心里默念道，老子早就三思好了。
点开曾可给他发送过来的信息，赵玉赫然看到一个清晰的坐标。结合着电子地图一找，发现这个位置竟然距离自己仅有2.3公里。
太点儿正了！
赵玉兴奋地攥了攥拳头，他本打算等最后一天再付诸行动，或是详细计划一番，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因为，他现在所在的这家夜总会是建造在山顶之上的！
关闭电子地图，赵玉又在手机上找出了一张图片，图片上用汉字写着某某失学儿童基金会字样，赵玉默默记住了基金会的账号和名称，这才把手机放好，开始准备行动。
下一秒，他先是打开了一个反摄像头，这样一来，夜总会的摄像头便再也无法捕捉到他的踪影。
随后，他从容地走出卫生间，一直朝夜总会最里侧走去，直到走到一个上锁的大门之后，这才停住脚。
他四下查看了一下，这里已经是夜总会的后门，旁边看不到任何人影。
于是，赵玉使用了一个许久未曾使用的万能开锁器，轻轻一点，便打开了门锁，从后面走出了夜总会。
夜总会外面是一片树林绿地，赵玉穿过树林，很快来到了山崖边缘。
从这里俯瞰下去，可以看到整个普什蒂纳的夜景，甚至连解放广场都能看到。
由于时间紧迫，赵玉不想被杰卡察觉，所以在利用手机做好定位之后，便立即使用出了隐形飞行器外加隐身衣的超级组合。
随后，他站在山顶纵身一跃，飞行器即刻加速，赵玉便像一架低空飞行的飞机一样，直奔山下而去……
通过之前的锻炼，赵玉飞行得越发从容，一上来就提到了最大速度，简直如炮弹一般，直奔目的地而去。
只不过，唯一的遗憾是，赵玉做好了周全的准备，却还是忘了一点。
普什蒂纳的气温只有零上5度，这一路飞行下去，赵玉感觉自己好像飞进了冰窖，才飞了不到一分钟，就感觉全身都冻木了！
他有心使用一个隐形防火衣之类的道具来御御寒，可眼瞅着2.3公里的距离马上就要到了，所以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就这样，他只用了一分半的样子，便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
那里是一处偏僻的废旧居民区，由于以前遭受过轰炸，居民区已经基本荒废了，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破败的景象，和市中心的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虽然这里看上去非常荒凉，但赵玉却非常清楚，这里掩藏着另一种人间罪恶。
赵玉稳稳地降落在一栋较高的楼顶上，为了能顺利完成任务，他不惜耗费积分，延长了飞行器和隐身衣的使用时间。
接下来，他又毫不停滞地使用出了一个隐形透视仪，还有生命探测仪。
使用之后，他很快发现自己中了大奖，就在他所在的这座废弃大楼里，他探测到了多达六个人的生命讯号。
由此看来，这栋大楼正是他要找的地方。
于是，为了抓紧时间，他直接从楼顶缓缓飞下，然后利用隐形透视仪，观察大楼内的情况。
当他终于从透视仪中看到大量的电子设备之后，这才飞进楼道，开始了他的复仇大计……
……
十五分钟之后，还在夜总会观看舞娘表演的杰卡有点坐不住了，急忙冲手下保镖打了个响指，吩咐道：
“去！到卫生间看看，我们的中国神探怎么还没回来？”
“是！”保镖领命，转身欲走。
然而，他刚一转头，便看到捂着肚子的赵玉，已经回来了。
杰卡这才放下心来，当即关心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水土不服吗？”
“估计是！”赵玉哆嗦着说道，“感觉浑身发冷呢！”
“我靠，还真是……”杰卡已然感受到了赵玉身上的凉气，赶紧说道，“跟刚从冰箱出来似的，要不，我给你找个大夫吧？”
“不用了！”赵玉摆手，“喝点热水，看看再说！”
“那……”杰卡指着舞池中的舞娘们说道，“你还能干那种事吗？你相中了哪个？今晚可以随你折腾，我买单……”
“算了吧！”赵玉摇头说道，“你和我老丈人的口味都太重了，我还是喜欢清淡点儿的！”
“哈哈哈……”杰卡笑道，“清淡点的我也有啊，喜欢模特，空姐，制服？我们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女人！”
“我擦，还是算了吧！”赵玉捂着肚子，假装难受地说道，“刚才在厕所，我好像又找到了一点关于钱包杀人案的灵感。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接着查案吧！你们的艺术表演，实在不合我的口味……”
“嗯……好吧！”听到赵玉谈起案子，杰卡也不敢继续扯淡，当即陪同着赵玉，一起返回了他的豪宅……
……
次日清晨，杰卡被一个熟悉的电话吵醒。
接通之后，对方告诉给他一个惊人的消息。
“什么？儿童基金会？中国？”杰卡大惊失色，猛然从床上坐起，“上百万欧元，全都打到了失学儿童基金会的账户上？你们中了木马病毒，还是内部植入？这……”
说到这里，杰卡脑中立刻闪出了赵玉那狡黠的面孔，心里已然有了什么预感。
但是，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他还是假装生气地冲电话吼道：“这事跟我有个屁关系？你们自己的失误自己解决！
“既然是内部植入，那就说明你们内部出了问题，好好查查你的人吧！
“我警告你，我最近心里有火，你可千万别惹我，否则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哼……”
在毫不客气地挂掉电话之后，杰卡的眼中透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既有不可思议，又有惊疑惶恐，甚至还有那么一丢丢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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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1章 睚眦必报
“老板，”在吃早餐之前，一个身穿笔挺西服，身材高大魁梧的东欧男子进入杰卡的卧室，用当地语言毕恭毕敬地汇报道，“我们已经查过夜总会的监控回放了，那个中国人真的是去了洗手间，并且在里面待了20多分钟的样子。
“洗手间里没有窗户，他不可能中途离开！”
“哦……20分钟，还真能拉！”杰卡穿上自己的金丝边睡衣，掩盖住了他那一身发达的腱子肉。随后，他一面对着镜子梳理头发，一面扬着眉毛说道，“不过，想想也不可能，自从他来到科索维亚之后，一直在我的视线之中，不可能再去做别的事情！
“还有，昨天晚上，他也仅仅在洗手间呆了20分钟而已，要是那个潜入网站基地植入木马的人是他，那么除非他会飞！”
“是的！不过……”该手下提醒道，“就算不是他亲自干的，也不能排除，还有同伙？
“那个什么失学儿童基金来自中国，所以，这件事十有**跟中国人有关系吧？”
“太可怕了！”杰卡放下梳子，毫不掩饰地说道，“中国人真是惹不起啊！
“网站基地是我们国家灰色的所在，那里戒备森严，管理严格，他们竟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设置木马，把钱转账，不留痕迹，这本事，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幸亏只是转账而已，要是顺便干点儿别的事情，可就完蛋了！”
“是呢！还真是可怕！”该手下附和道，“仅仅转走了100多万，这会不会……只是给我们一个警告呢？”
“喂！注意你的言辞，优利卡！是给‘他们’一个警告！不是‘我们’！”杰卡表情凝重地说道，“我跟他们泾渭分明，并不是一伙的！
“我早就提醒过上面，开那种成人网站本身就是社会毒瘤，都是伤天害理的缺德买卖，早就应该取缔，或者严加管控！
“可他们为了赚钱，已经什么都不顾了……”杰卡义愤填膺地说道，“将来如果曝光在国际社会面前，我们就更没脸在联合国申请席位了！”
“唉，您说得也对！”优利卡操起手来，附和着说道，“反正开网站的不是咱们，您就别跟着操心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那不行啊……”杰卡为难地说道，“我前几天刚帮赵玉在他们那里查询过一个账户信息，出事的，就是那个账户信息所在的服务器，这事要是太敷衍了，貌似也不太好！
“而且，100万可不是小数目，开网站的那些人承担不起，必然会找上头解决，上头一旦知道，肯定还会压到我的头上！”
“那……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手下无奈说道，“反正不能把损失算在我们头上吧？”
“天底下没有那么巧的事情，我还是觉得，赵玉这小子不怎么地道，为什么偏偏他刚到科索维亚，就出了这种事呢？所以……”杰卡低声吩咐道，“你还是去查一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同伙？”
“是！”优利卡领命。
“唉！”杰卡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有点儿后悔，不该自作聪明，跟这个中国神探合作了！
“从奇迹岛的时候，我就应该看出来，这个中国神探不是省油的灯了！
“我还想着从他身上牟利，可倒头来，自己却吃了大亏。真是该死！”
气恼之下，杰卡冲着自己的脑袋咣咣砸了两拳。
“老板，既然这样……”优利卡眼中露出凶光，低声问道，“我们要不要……审一审他？”
“胡说什么呢！”杰卡一瞪眼睛，狠狠说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female苗的儿媳妇，哦不，儿子……嗯……女婿？对，应该是女婿！
“别说不是他干的，就算是他干的，我也不能把他交出去啊！
“他在我这里一根头发都不能掉，否则我不但跟老苗没法交代，跟中国那边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哦……”优利卡点头，面露难色，“这下可麻烦了！我们这不等于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不过……不得不说，这小子查案还是真有一套！”杰卡转而说道，“在奇迹岛，当着那么多侦探的面，他不但查到了杀害茉莉小姐的真凶，而且还破解了格林留下的谜题，找到了钻石！这本事实在了得！”
“所以，”杰卡眼中露出希冀之光，“盼着他能帮我们把钱包杀人案解决了吧！那样一来，我就会在议会立于不败之地了！”
“可是……话是这么说，但我觉得……”优利卡不太看好地说道，“我们费了那么大的精力都没有找到线索，他一个外国人，又不了解我们的风土人情，历史文化，想要破案谈何容易啊？
“还有，”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就算真把案子破了，是不是，显得咱们太丢人了？”
“你当我是傻子吗？”杰卡狠狠瞪了此人一眼，“看不出来，我诓他说是秘密调查？案子查出来，我怎么可能把功劳归到他的头上？
“到时候，大不了多给他点儿封口费就是了，反正破了这种案子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破不了案，或者……时间不够！”杰卡摇头叹道，“还有四天，他就得去救female苗了！”
“哦……”优利卡无奈地说道，“这可不好办了！他要是敷衍咱们，根本就没心思帮咱们破案，那该怎么办呢？”
“嗯！”杰卡认真地琢磨了一下，说道，“你说得也对，不能让他过得这么轻松，是时候，得给他来点儿压力了！”
……
“阿嚏！”
同一时刻，正坐在餐桌上摆弄法式培根的赵玉忽然打了个喷嚏。
哎呦……
他在心里念叨，这是谁又想我了啊？
想到此，他赶紧喝了杯牛奶压了压惊，心头却还是忍不住闪过一丝窃喜。
没错，昨天晚上奇袭成人网站基地，把网站账户100多万元转账给儿童基金会的人，就是他。
谁让那些不良网站祸害我们国家的青少年呢？
原来，虽然视频杀人案已经破了，但是赵玉却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梗，早就下定决心，如果逮到机会，一定要好好报复他们一下。
不知道是天意弄人，还是事有凑巧，他的愿望竟然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实现了。
他没想到，杰卡原本就生活在科索维亚。而那家发布杀人视频的网站，也在科索维亚！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赵玉这才利用泡夜店的机会潜入了该成人网站的基地，狠狠地黑了他们一下。
虽然自己耗费了宝贵的道具，但赵玉认为很值，不但教训了一下黑心网站，而且还做了一笔慈善，为失学儿童做出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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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2章 新思路
赵玉知道，像这种非法网站，在科索维亚并不止这么一家，仅凭他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全部解决，彻底根治的。
所以，他的本意，也仅仅是教训他们一下而已，没想做得太绝。
况且，他还有寻找老丈人的重任在身，也不想惹到太多的麻烦，所以仅仅利用黑客指令转走了网站的资金，并没有进行大肆破坏。
另外，这件事也是纯属巧合，如果不是他正好来到了科索维亚，也不会专门针对网站实施报复。
虽然他并不清楚杰卡到底跟成人网站之间是什么关系？但一想起转给失学儿童的一百多万欧元，他心里就感觉无比痛快。
这些黑心网站赚了我们这么多钱，现在拿出来做点慈善，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吧？
当然，赵玉做得那么小心，他自然不担心杰卡会对自己产生怀疑。有那些神奇道具存在，杰卡不可能找到真凭实据，拿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赵玉刚刚想到这里，杰卡便适时出现在了餐厅，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份资料文件。
“哈哈哈……中国神探起得早啊？”杰卡爽然大笑，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没事了！”赵玉笑道，“只是水土不服而已！以前不经常出远门……”
“哈哈哈……”杰卡坐在赵玉旁边，笑道，“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都把美女们给你订好了，真是可惜了！要不然，你本可以好好爽一个晚上的！”
“呵呵……呵呵……”赵玉满脸堆笑，并未发表意见。
赵玉穿越前可是天天混迹风月场的人物，怎么会不明白这个中玄机呢？
他心里非常清楚，就算自己有那种背着苗英偷腥的贼心和贼胆，也绝对不能去享受杰卡送上的美色礼物。
正所谓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一旦赵玉真的接受了杰卡的美女招待，那等于就把自己的把柄交在了人家的手中，将来很可能会给自己埋下隐患。
再者说，杰卡和苗坤交情莫逆，苗坤毕竟是自己的老丈人，万万不可乱来。
当然，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赵玉自称贞洁烈男，有苗英一个足以，也没心思在外面胡搞乱搞。
“来吧……”在又寒暄了一会儿之后，杰卡这才把他手里的资料递到赵玉面前，说道，“中国神探，我杰卡是生意人，喏！你开个价吧！”
“what？开价？”赵玉有点意外。
“我说过，”杰卡认真严肃地说道，“帮我破案会给你好处的！你看，只要你能帮我破了这桩钱包杀人案，我非常乐意，为你付上一笔丰厚的酬劳！
“所以，开个价吧！”
赵玉这才看明白，原来那份资料，乃是一份合同。
“老卡，你也太见外了吧？”赵玉心思一动，已然领会了杰卡的意思，当即把合同往旁边一推，正色说道，“你帮过我的忙，已经付过酬劳了！”
“不不不……”杰卡赶紧把合同推了回去，“一码归一码，你帮我破案，当然不能白干！要不然，传出去之后，我会感觉羞愧的。”
“嚯哈哈……”赵玉忽然仰天长啸，直接把合同丢进了垃圾桶，笑道，“老卡啊，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吗？你是不是怕我敷衍你，不肯给你卖力干活啊？”
“这……”杰卡没想到赵玉一眼就把自己看穿，当即尽显尴尬。
“放心吧！”赵玉开始了自己的恬不知耻，“我可是名动宇宙，享誉全球的名侦探，名侦探都有魔性的知道吗？
“遇见奇案怪案，就跟上瘾似的，非得把它弄明白了心里才舒坦！
“所以，你放心吧！
“关于钱包杀人案，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哦……哦……”杰卡擦了擦额头热汗，不知该如何点评？
“嚯哈哈……”赵玉再次狂笑，将嘴里的培根嚼干净之后，这才神神秘秘地说道，“其实啊，不瞒你说，老卡！
“经过本神探昨晚的苦思冥想，认真分析，我已经找到了一条可行的新思路！”
“啊？”杰卡眼睛一亮，赶紧催促，“什么……什么思路？”
“你看啊……”赵玉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昨天抽时间好好看了一下你给我的监控设备布置图，实话实说，你们的监控设备实在是太落后了！
“广场上只有四分之一的区域在监控范围内，而且有好多摄像头还特么是坏的！”
“对，对！”杰卡无奈，“没办法！”
“不过，”赵玉又道，“虽然只有四分之一的区域，但是，要想真的避过所有监控，在那些指定的位置上实施犯罪的话，恐怕也不是特别容易。”
“对！”杰卡承认，“凶手肯定对那里非常了解，包括士兵的巡逻路线和时间。要不然，我们不可能连个凶手的影子都捕捉不到！”
“不，我看到的，可不仅仅是广场，”赵玉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我把交通监控也都排列了一下。
“我认为，凶手作案，必然会使用汽车作为交通工具，案发时间段内，街上的车辆并不多，你们就真的一个嫌疑车辆也没发现吗？”
“是啊！”杰卡表情难堪，“我们把当天晚上摄像头能够捕捉到的，途径解放广场附近的车辆全都调查过了！
“但是……全都排除了嫌疑！
“甚至，我们把从将军被绑架的地方一直到解放广场的途中线路也全都查找过了，一辆车都没有放过！”
“哦……”赵玉点头，“看来，凶手不是对广场熟悉，而是对整个城市的布防情况都了如指掌啊！”
“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往政治暗杀这方面想，”杰卡无奈说道，“貌似只有那些高级的特工人员，才能犯下如此不留痕迹的犯罪！”
“不过……”赵玉说道，“我白天看到，广场周围有很多建筑物，建筑物中间有很多四通八达的小胡同，如果凶手对那里比较熟悉的话，有没有可能避开摄像监控呢！？”
“可能性几乎为零！”杰卡介绍道，“我们把广场的周边地带全都搜索过了，那里虽然有很多小胡同，但也有很多商铺，有很多商铺里是有摄像监控的！
“我们全都查过了，还是没有发现可疑车辆。”
“那地下呢？”赵玉毫不气馁地继续问道，“我看到广场地面上有很多井盖！那下面是什么情况？”
“下面倒是可以通过……但是……”杰卡认真地说道，“不要忘了，凶手还背着一个被昏迷的受害人呢！走地下根本行不通！”
“要是……”赵玉琢磨，“他当时并没有给受害人注射麻醉剂呢？是他用手枪强迫受害人走过去的？”
“还是不行，”杰卡摇头，“我们没有从被害人身上发现被捆绑的痕迹，要是凶手想要控制一个人，怎么也得绑一下吧？
“还有，下水道的情况很糟糕，可我们并没有在死者身上发现有下水道污水的痕迹与气味，所以……这一点已经可以被排除了！”
“哦……”赵玉陷入沉思。
杰卡却是耐不住地问道：“怎么？难道这就是你说的新思路？”
“呵呵呵……当然不是了！”赵玉神秘一笑，然后拍着胸口说道，“我可是世界著名的赵大神探啊，是吧？
“实话告诉你吧，我的新思路就是……嗯……咳咳……”赵玉挠着眉毛，咳嗽支吾地说道，“我的新思路就是让我再特么的想一想！”
我倒……
杰卡登时雷倒在地……
第1613章 从头开始
“开玩笑，开玩笑！”赵玉把美味的牛奶一口喝光，这才搀扶起壮牛一般的杰卡，讪讪说道，“我这么大能耐的神探，怎么可能没有想好呢？
“其实，我早就想到了一个新的思路。
“我认为，你们之前耗费了那么大的精力去查办这件案子，可倒头来却没有查到线索，一定是因为你们疏忽了什么！”
“什么？”杰卡面如死灰，难看到了极点，“我们疏忽了什么？”
“嗯……这个……这个嘛……”赵玉掐着自己的下巴颏，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觉得，这个案子的好几个调查方向，都已经被堵死了！
“如果我们想要破案，就得另辟蹊径，再找一条！找一条你们之前没有想到，或是没有认真调查的路线……”
“这……另辟蹊径？”杰卡一头雾水，“那你认为，我们哪个方向没有认真调查呢？”
“杀人动机！”赵玉加重语气说道，“我认为，你们并没有好好调查过凶手的杀人动机！
“尤其是……三名死者的关系！
“我始终觉得，这三个人肯定有什么关系，所以才会招来凶手的杀戮！”
“可是……”杰卡失望地摇头，“我们真的已经查过了，他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啊？
“我的上帝，死的人之中，有一个是我们的国防部长，前任将军，参议院上议员，调查这么重要的案子，难道你认为还有人敢敷衍了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赵玉摊开手比划道，“你们调查的深度……还不够！”
“啊？还不够？”杰卡不解，“那你说，怎么样才叫够呢？”
“我给你举个例子，我刚出道时，曾经破获过一起银行存尸案。
“凶手在几年的时间内，杀害了7个人，并且将死者尸体密封到真空袋，然后分别存到了各大银行的保险箱里……
“我们查出了7名死者的身份，却发现这7个人除了有一对是夫妻以外，再无其他关系！
“性别、年龄、居住地、工作、相貌，全都不一样，我们便顺理成章地以为，这是凶手随机选择的杀戮目标。
“但是，等到最后结案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原来凶手和这7个人曾经坐过同一辆长途车，而那辆车出了车祸，被困隧道……”
赵玉简单地把银行存尸案的经过，讲给了杰卡听。
杰卡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案子，听得眼睛都直了，缓了半天才想明白赵玉的意思：“你是说，钱包杀人案和银行存尸案类似？
“三名死者，曾经在某个地方发生过交集？
“而这三个人……很可能对凶手，或是凶手的家人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才引来了凶手的报复……”
“那件不好的事情，必然跟钱包有关！”赵玉肯定地说道，“要不然，凶手不可能大费周章，把凶手的心脏换成钱包！”
“哦……”杰卡有所领悟。
“还有，”赵玉继续说道，“把人的心脏摘走，说明什么？说明凶手想要告诉我们，死者的心不好！心黑，或者心狠之类……”
“钱包……钱包……”杰卡说道，“我们之前曾经做过猜测，那个钱包会否跟小偷有关？
“尤尼申科是宪兵队队长，曾经经常跟小偷、窃贼还有抢劫犯们打交道，我们设想，是不是他曾经对某个小偷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从而惹来了报复！
“但是，我们把他抓过的犯人全都调查过了，什么也没有找到。而且……”杰卡皱眉，“如果跟小偷有关，威尔克朗将军和那个油漆工就说不过去了！
“将军阁下可没有抓过小偷，也没有参与过什么失窃事件；而那个油漆工也跟盗窃扯不上任何关系，那是一个特别老实的人，没有偷过东西，也没有被人偷过……”
“不断地假设，不断地推翻，”赵玉竖起食指说道，“在反反复复中探寻案件的真相，这才是做侦探最大的乐趣所在！
“老卡啊，”他眯起眼睛，拍了拍杰卡的肩膀，“经验告诉我，越是案件到了百思不得其解，越是到了最困难的时候，才是距离破案最近的时刻！
“关于这桩钱包杀人案，我至少有一个假设可以成立，那就是，这是一件典型的仇杀！
“凶手和死者之间，必然有着刻骨铭心，足以牵扯到生死的深仇大恨，才会引起凶手那么残酷的报复！
“所以，我们要想破案，就必须像银行存尸案那样，找到那个关键的点！！！”
赵玉说完，餐厅内一片安静。
缓了好久，杰卡这才若有所悟地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我这就派人，再把三名受害人重新调查一遍，看看他们三个人，是不是在某个地方，经历过同一个事件？”
“对！”赵玉说道，“这一次，一定要仔细调查，不要丢掉任何细节！”
“嗯……明白了！”杰卡重重点头，“我这就去办！”
说着，杰卡冲餐厅门口挥了挥手，侍立已久的尤利卡赶紧迎上前来。
“还有，”赵玉向杰卡问道，“你们派人调查过，关于那种钱包的来历吗？关于钱包，有什么说法没有？”
“嗯……调查过！”杰卡点头，“我们找了很多制作钱包的专家，他们只是说，那种钱包的款式比较老旧，现在早就不流行了……”
“什么！？”谁知，听到这话，赵玉却猛地站了起来，把杰卡和尤利卡吓了一跳，“你搞什么啊老卡！？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啊？”杰卡犯懵，“什么……什么意思？这条线索……很重要吗？我怎么……怎么看不出来？”
“这还不叫重要吗？”赵玉就差拍桌子了，当即攥着拳头激动说道，“钱包的款式老旧，那就说明这件案子的根源也很老旧！
“怪不得，你们一直没有查清楚三名被害人之间的关系呢！
“这场谋杀案的根源并非来自于近期，而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你们得往前查才行啊！”
“嗯，这个……往前查？”杰卡张惶无措，“要多往前啊？”
“你要是我的手下，我早特么把你开除了！”赵玉豪气干云地吼道，“从头开始查啊！！
“从他们每个人一出生就开始查！哦不，从打娘胎里面就特么给我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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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4章 从何而来？
当天晚间，解放广场西侧，某街角处。
赵玉坐在杰卡的路虎车上，一面观看着无人机升空后发回来的高空俯瞰图像，一面发着牢骚：
“我说，你们这里的犯罪率不是特别低吧？可为什么你们的警察这么懈怠呢？
“喏……”他一指图像中的建筑物，“只要在教堂的大钟这里安装一个全景摄像头，那么整个解放广场，不就全都在监控之中了吗？
“那样就不会连个嫌疑犯的影子都捕捉不到了！”
“嗯……”杰卡挠头，“这就跟我没关系了！还是那句话，像我们这种经常处在战争边缘，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陷入战火纷飞之中的国家和民众来讲，哪里还有什么闲心意志去管理民生问题？
“压力之下，人人自危，每个人能管好自己，能够活着，就算是幸运的了！唉！”杰卡无奈叹道，“我多希望，我能生在一个像你们中国那样，繁荣稳定的地方啊！”
“不管怎么说……”赵玉说道，“你们还是最好采纳我的建议，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们的将军阁下，不见得一定是最后一个遇害者！
“如果钱包杀人案再出现一次，而且死者还是被凶手安放在了解放广场，那你们肯定难辞其咎！”
“这话说得有理！”杰卡点头，“事实上，我已经派人安排布控了！而且是以私人的名义，我不想和警视厅那帮人扯皮，如果不是总理委托，我是绝对不会趟这趟浑水的！”
“老卡……你看啊……”赵玉指着无人机发回来的图像说道，“广场四周虽然四通八达，但是，凶手可行的路线貌似并不多吧？
“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赵玉示意道，“如果凶手开着一辆汽车，那么肯定会被摄像头拍到的！
“而如果去绕胡同，那么……”
“那么也会被店铺门口的监控拍到！”杰卡点头，“这个问题，也是让我们最为头疼的地方之一。
“这样一看，凶手的路全都被堵死了，根本不可能做到！”
“那么……”赵玉又问，“会不会有时间差呢？凶手提前进入监控，所以没有引起警方的注意？”
“前两个不知道，但将军阁下被害的当晚，可是从拉什蒂那区被绑架过去的，当晚便遇害在了解放广场！”杰卡解释道，“那里距离广场有12公里的距离，从时间上看，凶手不可能跟我们打什么时间差啊？
“再者说，我们早就扩大过视频检查的时间线了，几乎把前后两天的监控全都调查了一遍！”
“那么……不是汽车？”赵玉摇头，“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合适的交通工具？三轮？马车？”
“跟你这么说吧！但凡能装人的交通工具，我们全都查过了！”杰卡表情难堪地说道，“要不然，我们的处境也不会这么尴尬。
“这感觉，就好像凶手会飞似的！”
杰卡这么一说，赵玉却忽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夜空飞翔，潜入成人网站的事情来，当即面色一紧，不知道杰卡有意无意？
“但是……”然而，杰卡完全在想案情，继续投入地说道，“怎么可能从天上来呢？凶手并不是一个人啊，他还得带着一名受害人，肯本不可能做到嘛！”
“那么……内部人员呢？”赵玉再问，“比如，凶手就是你们警方内部的人？他是利用警车或者巡逻车作案，或者，他杀完了人并没有走，而是藏在了广场上？
“等到有人报警之后，他就顺利地出现在了广场上，从而避开了摄像监控？”
“我们也想到了！”杰卡说道，“内部清查了n遍呢！当晚在解放广场附近执勤的车辆也都一一核实过，也已经被排除了！”
“啧啧……”赵玉看着电子屏幕，连连咂嘴，他终于明白，这起案子，为什么会难倒杰卡了？
凶手神出鬼没，不留痕迹，实在是不可思议。
赵玉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个人会不会也跟自己一样有系统道具？使用了隐身衣，或是反摄像头？
这样的案子，貌似也只有像自己这样拥有系统的人才会犯下吧？
世界之大，真有这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去去去……
想什么呢！
赵玉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了一下，然后继续用心观察起电子地图。
少顷，杰卡的手机忽然响了。
为了能让赵玉在第一时间得到情报，他当场打开了免提，并且让打电话的人使用英语。
“老板！”打电话的人正是那位尤利卡，他向杰卡汇报道，“我们已经开始从头调查了！但是，您知道，上世纪90年代，我们国家都经历了什么？所以，有很多资料都是缺失的。
“要想查得详细，就得到这三个人的出生地去寻找，恐怕要浪费大量的时间啊！
“而且，将军阁下是从贝尔格莱德出生的，60多年了，那里早就物是人非，不可能找到什么了……”
“我去！”闻听此言，赵玉一拍脑门，愤愤地嚷道，“你们眼里只有将军一个人吗？我让你们从头查起，从他们出生查起，你们当然是要从年纪最小的那个人查起了？
“你特么到选了一个岁数最大的！脑子进水了吗？”
“……”尤利卡被骂懵了。
“……”杰卡亦是在努力跟上赵玉的节奏。
“三个人有过交叉的话，也至少得都活在人世吧？”赵玉解释，“当然要从最小的那个人查起了？”
“嗯……最小的……”尤利卡慌忙说道，“最小的那个是油漆工林科洛夫，他……他出生在瓦列卡纳，嗯……从出生就在那里，没有离开过……
“一直到十八岁，才跟随着同乡一起来到普什蒂纳，给人干活的……”
“瞧，这不就好办了！？”赵玉说道，“钱包是老钱包，油漆工又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乡，这么一说，问题应该就发生在那里才对！
“你们赶紧拿着那个钱包，去这个……嗯……卡拉……什么来着？”
“瓦列卡纳！”杰卡补充。
“对，瓦列卡纳！”赵玉说道，“你们拿着钱包去那里找线索。如果当初发生了什么事，必然跟钱包有关系！”
“是，是是是！”虽然赵玉并非自己的上司，但尤利卡还是被赵玉的狂探气质给压倒了，赶紧唯诺点头。
电话挂掉之后，杰卡亦是对赵玉刮目相看，眼中露出的全都是满满的佩服。
“你也别愣着了！”赵玉却不客气地命令道，“你马上派人调查，看看宪兵队长和将军阁下，年轻的时候是否跟这个卡……瓦……嗯……”
“瓦列卡纳！”
“跟特么说绕口令似的！”赵玉骂骂咧咧地嚷道，“总而言之，你们赶紧去查吧，看看另外两名死者，和这个地方有没有发生过交集？”
第1615章 近在眼前
第四天下午，赵玉在杰卡的书房里来回踱步，心中有些急躁。
一来，明天就是五天期限，可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没有接到特勤处的任何消息。由此可见，寻找苗坤一事并不顺利。
第二，钱包杀人案到目前为止，也是没有获得太大的进展。赵玉实在不想半途而废，但明天时间一到，他却不得不离开科索维亚。
说实话，他非常希望，能在离开科索维亚之前，把这件案子破了。这样既可以完成对杰卡的承诺，又不让自己留有遗憾。
然而，在异国他乡办案，掣肘之处实在太多，和在国内办案完全不同。
由于该案属于秘密行动，他不能去到那个叫做瓦列卡纳的乡村小镇去亲自调查，也不能抛头露面，直接与案件相关人员接触，每天只能呆在杰卡的书房研究案情，出谋划策。
这样办案，实在憋屈。
其实，赵玉知道，杰卡不让自己抛头露脸的真正原因，是不想让外界知道，这件案子是由一个中国人在调查，担心将来案子破了，会抢走他的功劳，或者会让科索维亚的警方丢脸。
赵玉倒是并不在乎这些名利，他只是执念地想要弄清，钱包杀人案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那个时候……”这时，和赵玉同在书房的杰卡拿着最新资料说道，“我们这里还叫南斯拉夫呢！
“油漆工林科洛夫出生时，瓦列卡纳属于自由军和塞族武装共同统辖的区域，后来，南斯拉夫解体，那一带归为南联盟领地。
“90年代中期，由于大规模种族冲突，瓦列卡纳地区一直处于冲突高发区，南联盟派出第42师驻扎在该地区，狙击外族侵略者。
“而第二名受害人尤尼申科，当时就是第42师的一名普通士兵！”杰卡说道，“我们正在寻找尤尼申科的战友，但是因为当年的编制记录损毁严重，还需要一些的时间。
“不过……”杰卡指着地图说道，“我们认为，如果尤尼申科和林科洛夫有过什么交集的话，那么应该是发生在那一时期！”
“宪兵队长比油漆工大14岁，”赵玉琢磨道，“如果他们当时在瓦列卡纳相遇，那么油漆工当时，应该只是一个孩子！
“我不太明白，他们之间，能发生什么？”
“嗯……再看将军阁下吧！”杰卡又道，“巧合的是，当时的威尔克朗，已经是南联盟的三星上将，就是肩膀上挂着三颗金色星星的那种！
“他是整个北区的大指挥官，42师就在他的麾下，所以……他当年也极有可能到过瓦列卡纳地区。
“只不过，关于确切消息，也不好查了！”杰卡无奈说道，“当时战火纷飞，后来国家易帜，很多人，很多档案都无法寻找了！”
“将军、士兵、孩子……”赵玉喃喃说道，“三个看似不怎么相关的人，在20多年之后，被人摘掉了心脏，换成了钱包！
“他们到底，遭遇过什么事情？”赵玉仰头问道，“钱包呢？钱包查得怎么样了？”
“嗯……”杰卡也是有些起急，“我已经派人拿着钱包去瓦列卡纳打听了，有几个老人说，那种鳄鱼皮钱包非常稀有，在90年代的时候，只有特别富有的人才会有那种钱包！”
“富人？”赵玉默默地重复了一遍。
“我们也找过油漆工的亲戚，给他们展示过那个钱包，但是……仍然一无所获！”杰卡无奈说道，“他们全都声称，谁也没有见过那种钱包……”
“富人……”赵玉又重复了一遍，说道，“你说，会不会……是将军、士兵还有那个孩子，当初合伙害死了一个富翁？抢走了他的钱包？
“现在，是那个富翁的孩子来找他们报仇？”
“富人？”杰卡一惊，急忙说道，“那我就让他们好好调查一下，看看当年的瓦列卡纳有什么富人？
“嗯……不过嘛……”杰卡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好像……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吧？
“我和将军阁下共过事，他是那种一丝不苟，特别有原则的人！当然，生活作风的确有点问题。
“不过……他当时都是上将了，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点财富，而去杀人呢？”
“那就是……还有别的原因……但是，肯定是因为钱包！”赵玉说道。
“还有一点，”杰卡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你不太了解我们的国情，瓦列卡纳是农村乡下，你不知道，90年代的时候，我们的乡下穷到什么地步？
“怎么可能有什么富人？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价值昂贵的钱包呢？”
“啧啧……”赵玉紧锁眉头，似乎陷入某种思维困境，可在困境中，又悟出了什么新的思路。
虽然，他已经推测到，钱包杀人案的根由，可能发生在很久以前，可是……对于这个瓦列卡纳的乡村来讲，他还是感觉哪里不太合理？
似乎，自己还是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同样也是本案的关键所在！
那么……自己忽略了什么呢？
按照自己的习惯，赵玉早已在杰卡的书房内树立了三面用来案情分析的白板，白板上写满了关于钱包杀人案的资料。
此刻，他再一次来到白板跟前，开始重新规划线索，分析案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杰卡看到赵玉忘我投入的样子，也是不敢出声，只好按耐住急躁的心情，安静地在旁边等着。
一分钟，两分钟，一小时，两小时……
很快，天色逐渐暗了下去，杰卡只好打开了屋中的大灯。
啪！
灯亮了！
“我靠！”赵玉却猛地发出一声咆哮般的吼叫，把杰卡吓了好一大跳，人都差点栽倒。
“我……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赵玉兴奋地喊叫道，“老卡，你赶紧告诉我，解放广场，以前是什么地方？在90年代，那里是什么样子的？”
“嗯……you#￥#￥%￥……”杰卡惊诧地说了一大堆英语出来。
赵玉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同声翻译器已经结束了，他刚才用汉语说的那些话，杰卡一句也没听懂。
好在，这种同声翻译器有的是，赵玉立刻使用了一个新的出来，再次把自己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什么？解放广场？”杰卡纳闷地问道，“以前是什么样子？”
“既然叫做解放广场，那就应该是解放以后才建造的广场吧？那……解放以前呢？”赵玉瞪大眼睛问道，“解放以前，那里是什么样子的？”
“哦……是旧宫！”杰卡这才明白赵玉的意思，赶紧回答道，“2008年，科索维亚独立以后，才在旧宫原址上改建的解放广场！”
“旧宫？”
“对！”杰卡点头，“当年奥匈帝国的国王行宫，但是在90年代种族冲突时期，已经完全被毁坏了！
“嗯……等等……”杰卡忽然想到什么，急忙问道，“你……为什么问起这个？解放广场……跟钱包杀人案有关系？”
“对！”赵玉喘着粗气说道，“怪不得，我一直感觉，在整件案子上，好像缺少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呢！
“原来，我要找的环节就在这里！老卡啊！”赵玉眼露惊悚地说道，“你想一下，凶手为什么，非要把三名被害人杀死在解放广场呢？
“换个小胡同，不是更加隐蔽吗？”
“哎？还……还真是……”杰卡狠狠挠头，激动地说道，“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哦，不是，我想过，但我们以为，那是凶手在挑衅……
“难道……你的意思，是……”
“对！我们跑远了，其实，关于钱包杀人案的原始根由，应该就在我们眼前！就在那个解放广场上！”赵玉重重地说道，“凶手故意把人杀死在那里，很可能是一场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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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6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祭祀！？”查案查到今天，杰卡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惊奇的推测，当即发出惊叹，“我的上帝啊！”
“如果我猜得不错，三名死者当初得罪凶手的地方，应该就在解放广场！”赵玉说道，“凶手不惜冒着巨大危险，也要把三名死者带到解放广场，然后摘掉他们的心脏，这不就是一次动机非常清晰明显的复仇行动吗？
“摘掉心脏明显带有行刑的成分，所以，我们重点要查的地方，并不是什么瓦力卡纳，而是这个解放广场，或者……是你说的什么东宫？”
“旧宫！”杰卡赶紧澄清，“奥匈帝国统治时期，给国王修建的行宫！”
“好！”赵玉说道，“那么接下来，你要好好调查的是，90年代，在这座宫殿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杀人事件？而且该事件还跟钱包有关系？”
“嗯……”杰卡为难地说道，“中国神探啊，你还是不了解我们的过去！你知道吗？在种族冲突时期，旧宫那里就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在那里死亡的人，只能用一句成语来解释，那就是‘不计其数！’”
“我咔，不计其数？”赵玉咋舌，“死过这么多人？”
“旧宫原来是整个普什蒂纳的标志性建筑物，一有战争，那里就是重要目标，所以，早在上世纪70年代，那里便已经损毁得非常彻底，早就是一片废墟了。
“我能记得住的，在旧宫遗址那里就发生过不下三次大屠杀！另外，像什么游行示威，处决罪犯，演讲批斗之类的事情，也都在遗址上也时有发生……
“正是因为那段血腥残暴的历史和旧宫纠缠不清，所以我们才在那里建立了解放广场，以此来缅怀先烈，纪念科索维亚的解放！”
“我的天……”赵玉郁闷，“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没可能查到关于钱包杀人案的杀人动机了？那……”
“对……不过……”杰卡的脑子也是有些乱，当即问道，“我们之前的假设怎么办？你不是说，我们要从头查起吗？瓦力卡纳那边，难道就完全没有关系了？我是不是，该把我的人撤回来？”
“哎？”闻听此言，赵玉却是眼睛一亮，当即拍手言道，“你倒是提醒了我！钱包的样式古旧，决定了本案的杀人动机发生在很久以前！
“如果很久以前，油漆工又从未离开过家乡，那他就不可能在旧宫那里惹到凶手！所以……这个案子，还有矛盾存在！
“或许……嗯……或许……”
此时，赵玉知道自己已经想到了一个关键点上，可至于这个关键点，却还是无法抓到。
“哦……我明白了！”杰卡毕竟不傻，在赵玉的引导下，他猛然想到一个合理解释，“油漆工不见得从来没有离开过瓦力卡纳，因为，种族冲突爆发时期，瓦力卡纳处于冲突最严重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居民背井离乡……
“所以……所以……”
“对！”赵玉终于抓住了那个关键点，对杰卡命令道，“你赶紧联系你的手下，让他们问问油漆工的亲戚好友，看看油漆工在90年代的时候，去没去过普什蒂纳？到没到过解放广场？
“不对，在当时那个年代，还没有解放广场，应该还是冬宫！”
“是旧宫！”杰卡再次澄清。
“管他冬宫鸟宫，”赵玉激动地吼道，“如果他当时去过那里，那我们的所有推理，便全都能串联在一起了！”
“明白！我明白了！”杰卡不敢怠慢，当即给他的手下打去了电话，他让他们在第一时间去调查这个消息……
谁知，连十分钟都不到，杰卡的手下便传回来了一个好消息。
根据油漆工林科洛夫的某位亲戚证实，在1995年至1996年爆发种族冲突期间，林科洛夫整个家族全都逃亡到了普什蒂纳避难。
虽然普什蒂纳当时也处在交火战区，但是因为普什蒂纳有可以防止炸弹袭击的防空洞，所以他们一家，和大多数的村民全都逃到普什蒂纳，躲在防空洞里避难。
不过，至于他们家逃到普什蒂纳之后，具体居住在哪个防空洞，该亲戚却不清楚。
“这就对了！”赵玉兴奋地摩挲着手掌，激动言道，“我感觉，我们距离那个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也就是说……”杰卡琢磨道，“钱包杀人案的杀人动机，就发生在当年的旧宫遗址……
“宪兵队长就是普什蒂纳人，威尔克朗将军的指挥所，当时也在普什蒂纳……
“所以，他们三个人，曾经在旧宫遗址这里发生过什么交集？
“而发生交集的时间段，就在95年和96年之间……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嗯……”赵玉出主意道，“还能不能找到当年的报纸，新闻？或者……是当时和将军在一起的人？以及，那位宪兵队长的同僚之类？
“要想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从这几方面下手了……”
“好……好……”杰卡赶紧抄起手机，去安排人员调查去了。
赵玉则回过头来，在白板的正中央画了一个圆圈，那里正好是解放广场的中心地带。
95年……
赵玉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当时，油漆工还是一个8岁的小孩；宪兵队长当时是个只有22岁的年轻士兵；而将军则是一位时年39岁，手握大权的上将！
真是令人费解，这样看上去不太相干的三个人，究竟会发生过什么事情，才会引来了今天的杀身之祸？
还有那个钱包？
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又是怎么跟钱包交织在一起的呢？
“赵玉，”忽然，杰卡拿着一张老旧的图纸出现在了赵玉面前，说道，“你看看，这是一张上个世纪，普什蒂纳的防空洞示意图！
“几年前，我曾经承包过一个政府项目，因为施工的时候需要注意城市的地下设施，所以才派人统计了防空洞的分布情况。
“油漆工的亲戚不是说，油漆工一家为了能住进防空洞才来到普什蒂纳避难的吗？你看……”杰卡指着地图说道，“在旧宫遗址那里，就有一个较大的防空洞体系，你说，油漆工一家，会不会就住在那里？”
“很有可能……”赵玉问道，“而且，钱包杀人案的真凶，也极有可能住在那里啊！
“老卡，”赵玉急切问道，“你还能不能找到当年居住防空洞的人名单？或者，找到几个当时也住在同一个防空洞里的人？”
“嗯……名单肯定是没有了！”杰卡说道，“不过，我可以试试看！我认识几个从军备处出来的家伙，他们说不定能帮上忙……”
“好！那就快去办！”赵玉叮嘱道，“记住，如果能找到当事人的话，一定把那个钱包拿给他们看！
“那种钱包价格昂贵，如果有人见过，肯定会有印象的！”
第1617章 突如其来的真相（上）
凌晨两点半，赵玉仍然和杰卡在书房内研究着案情。
而同一时刻，在杰卡的安排下，整个科索维亚的警员和相关人员，全都被动员了起来，开始寻找关于钱包杀人案的蛛丝马迹。
“你说……我们是不是得把那个防空洞找出来？”杰卡对赵玉说道，“我听说，那些防空洞并不是单一的防空洞，而是一个犹如地下洞穴般的防空洞体系。
“我怀疑……那个神秘的凶手，就是利用这些防空洞来转移受害人的，所以，我们才没有捕捉到他的影像信息！”
“我靠，这么重要的信息，怎么一直没听你提起来过呢？那还等什么？”赵玉瞪起眼睛，“还不赶紧去查？说不定，凶手就住在里面呢！”
“嗯，别着急，别着急！”杰卡做出一个要赵玉冷静的手势，“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
“不过，需要一点时间，当初修建解放广场的时候，那些防空洞的洞口有很大一部分都被堵死了！
“我会让他们连夜把整个广场全部搜索一遍……”
“好吧！”赵玉悻悻说道，“反正我是没有时间了，你们看着办吧！”
“对了，一直没有问你，female苗那边怎么样了？”杰卡忍不住问了一句。
看到赵玉摇头，杰卡知道赵玉不愿多谈，便继续和赵玉讨论关于钱包杀人案的案情。
“老实说……”赵玉紧锁眉头言道，“我有种不祥的感觉，凶手既然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死了三名被害人，我能想到的杀人动机只有一个！”
“哦？什么理由？”杰卡眼露惊奇。
“屠杀！”赵玉说道，“我认为，只有这种行为，才会遭到凶手如此凶残的报复！我想，你应该了解一些关于将军的黑历史吧？”
“这个……”杰卡吓了一跳，赶紧看了看门口，惊慌地说道，“赵玉啊，这种话可千万不要乱说，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能讲！”
“哦？听你这意思，那就是没有了？”
“对！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名誉担保，威尔克朗将军从来没有参与过种族屠杀那样的罪行。”杰卡担保道，“你不知道，说好听的，科索维亚当初是属于自卫反击的那一方！
“说不好听的，就是被侵略的那一方！
“我们都没有能力去侵略别人，哪里来的屠杀呢？”
“哦……”赵玉微微点头。
“还有，”杰卡又道，“这样根本解释不通啊！将军和士兵或许可以参与战争，参与什么不好的事件。但是，那个油漆工又是为何呢？
“那个人当时只有8岁，一个8岁的孩子，能犯下什么滔天罪孽，引来凶手的疯狂报复？
“这案子虽然已经有眉目了，但我无论如何还是想不通，凶手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的确，杰卡的疑惑，也是赵玉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除此之外，”赵玉附和着说道，“还有一个问题同样令人费解，如果杀人的动机来自于20多年以前，那么为什么，凶手到现在才实施报复？
“这20多年，他干什么去了？”
“这问题我也想过，”杰卡接茬说道，“我认为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受了伤，得了重病，最近才伤愈复出。
“另一种，那就只有蹲监狱了！”
“哦？是吗？”赵玉琢磨了一下，感觉杰卡的话说得有理，于是说道，“如果是前者的话，貌似不太难查吧？”
“后者也不难啊！”杰卡干脆答道，“在科索维亚，能蹲20年监狱的人并不多见。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过来。
“只不过……要想把这些嫌疑人一一筛查一遍，可就得需要时间了！”
杰卡刚刚说到这里，他的手机忽然响了，待查看过后，他遗憾地告诉赵玉：“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解放广场附近的防空洞，但是因为年久失修，防空洞中全都是水！
“在那种环境下，凶手不可能利用防空洞来转移受害人的。”
“哦……”赵玉自然大为失望。
如果不是利用防空洞的话，等于他们还是没有弄明白，凶手到底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抵达解放广场的？
“目前，我们已经找到了两个住过该防空洞的人，还有一个曾经和宪兵队长同一连队的士兵。”杰卡又道，“但是，他们并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已经给他们看过钱包，他们声称从未见过，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隐情？”
看到赵玉沉默不语，杰卡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明天从普什蒂纳直飞摩洛哥的，只有一架航班，是上午十一点半的。
“我已经给你预订了上了……你说得对！”杰卡说道，“不断地假设，不断地推翻！这两天，跟你学到了破案的乐趣，哈哈……”
杰卡的年纪和苗坤差不多，算是赵玉的长辈，他能说出这种谦虚的话来，的确难得。
于是，赵玉轻轻地拍了他一下，算是给出了回应。
然而，他的心里，却还在思考着很多事情。比如，他不知道自己就这样没有经过申请，直接飞往摩洛哥的话，特勤处会是什么态度？
而另一方面，他的侦探执念也不想就此放弃钱包杀人案，特别想要在临行前，破掉这个案子。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杰卡叹道，“放心吧！一旦案情能有什么进展，我会随时跟你联系的！就像……你帮助朱丽叶侦破油画杀人案那样！”
“哼哼……”赵玉笑得很僵，没想到，杰卡的消息也这么灵通。
不过，他很快领悟过来，关于油画杀人案的情况，很有可能是苗坤透露给他的。
“老卡，你不用探我的口风！”赵玉直言不讳地说道，“我赵玉是那种光明磊落，说话算话的人，等我解决完苗坤的事情之后，我还会回到科索维亚帮你破案的！
“而且……咱们现在说这些话为时尚早！”赵玉撸起袖子说道，“不是明天上午十一点的飞机吗？
“貌似还有不少时间，我们不能随便浪费。
“还有，我鼻子很灵的，我好像已经嗅到那种熟悉的味道了！”
“哦？什么味道？”杰卡好奇地问。
“当然是即将真相大白的味道了！”赵玉意味深长地给出答案。
谁知，就像是老天显灵似的，赵玉话音刚落，杰卡的手机便嗡嗡嗡地响了。
“喂？”杰卡当着赵玉的面接听了电话，可刚听了两句，他便噌地从沙发上蹦起老高，浑身乱颤地嚷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你们已经找到了凶手的杀人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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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8章 突如其来的真相（中）
普什蒂纳虽然号称不夜城，但那些娱乐场所并不在公路主干道上。
所以，当赵玉乘坐着杰卡的路虎车在公路上飞驰的时候，两旁街道还是显得有些冷清。
“这个人现在是卖报纸的，”杰卡眼睛圆睁，显得格外兴奋，“他和优利卡是远房亲戚，是他小姨子的二舅，别看关系有点儿远，但是优利卡经常去他那里买报纸，跟他他特别熟……”
“我咔，我理不清这些关系，还是捡重点说吧！”由于事情来得突然，赵玉直到此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老头叫谢兰夫，今年快70了，在科索维亚独立之前就一直是卖报纸的！”杰卡激动地介绍道，“这个人曾经住过防空洞，而且就是旧宫附近的那个！
“以前聊天的时候，他曾经和优利卡谈起过防空洞的事，所以优利卡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
“然后呢？说重点！”赵玉急得腮帮子鼓起老高，快要发飙。
“没想到，这个谢兰夫在看到那个钱包之后，还真的想起了一件事情来！”杰卡兴奋地说道，“可能是因为买报纸的缘故吧，他一直对新闻特别感兴趣。
“他能清楚地记得，在95年的冬天，大轰炸之后的某天，在旧宫废墟上曾经出过一件事情，而那件事情正好跟这个钱包有关系！
“他说，当时西北联军对普什蒂纳进行了长达数天的轰炸，炸死了很多人，甚至连躲在防空洞里的都不安全……
“轰炸过后，整个普什蒂纳变成了一片废墟，街道上到处都是死人，场面极其惨烈。
“而那时候，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随之发生，由于到处都是死人，难免有一些幸存者会觊觎死者的财富，从而冒着战火的危险，去捡拾死者的遗物，将有价值的东西据为己有。
“这样一来，人心更加涣散，甚至有人为了抢夺财物而大大出手，情况越来越糟。
“于是，科索维亚军队为了稳定民心，向民众们颁布了一条临时法令，但凡有趁着战争抢夺或盗取他人财物的，一律当众枪毙！！！”
“哦？”赵玉从未经历过战争，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严苛的法令。
“法令虽然残酷，却是执政者迫不得已的办法，如果不用酷刑强行禁止的话，会对整个战事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老实说，我也经历过那个时期，不得不说，法令颁布之后，的确起到了一定效果。”杰卡说道，“民众们不再幻想获得他人财物，而士兵们更加严于律己，专心于战斗……
“然而，法令严苛，却并不能让所有人全都遵守。还是有那么以些人，会投机取巧，违反法令。
“而谢兰夫所讲的这件事情，则很可能就是钱包杀人案的原始杀人动机！”
“难道说，凶手的亲人，因为偷东西，而被士兵枪毙了！？”赵玉已然猜到了什么，可是心中的疑惑却并没有减少。
“谢兰夫说，那是某一天的早晨，他从防空洞中听到了喧哗，便跑到出防空洞看热闹。
“原来，是巡逻士兵们又抓住了几个冒犯法令，私自捡拾他人财物的犯罪者，而就在犯罪者之中，竟然还出现了一个小男孩！！”
“啊？”赵玉心头一惊，顿时心生不祥。
“据谢兰夫所说，”杰卡继续说道，“那个孩子当时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和他居住在同一个防空洞里，以前不但见过面，而且还说过话。
“那个孩子，因为从死人身上捡到了一个价值昂贵的钱包，所以被巡逻队捉住了。
“当时，在指认罪证的时候，谢兰夫亲眼看到，那个钱包出现在了小男孩的手中！
“由于那种钱包样式特殊，虽然时隔20多年，但谢兰夫仍然能够记得。他非常肯定，那个钱包和钱包杀人案中的钱包一模一样！”
“那么……”赵玉的声音逐渐减弱，“后来呢？”
“人们本以为，法令归法令，但是那只是一个很小的孩子，怎么也不能跟大人一样处理吧？但是……”杰卡的声音亦是发生了一些变形，“当时正好赶上上级巡逻，据说是军队司令部监察组陪同将军一起视察，所以……”
“我的天！”赵玉蓦然呆住，“就因为有将军视察，所以他们就把一个只有6岁的小男孩，当街枪毙了！？”
“嗯……”杰卡支吾了一下，喃喃说道，“这就是战争！战争不分男女老幼，本身就不存在公平……”
“而那个视察的将军……”赵玉说道，“不会就是……”
“对！”杰卡点头，“就是威尔克朗将军！这一点，谢兰夫可以证明。”
“我靠！”赵玉一拍汽车，胸口剧烈起伏，“既然这样，那宪兵队长就是当时捉住或者枪毙那个小男孩的巡逻士兵了？”
“这个还不太清楚……”杰卡回答，“优利卡正在询问，但谢兰夫并不知道，是谁捉住的小男孩，也记不清最后是谁行的刑了？
“他说感觉行刑现场太残忍，就没有看！”
“不对啊？”赵玉皱眉，“既然这是杀人动机？那油漆工又是怎么回事呢？95年，油漆工只有8岁，他犯了什么罪？”
“不知道，但我觉得……”杰卡说道，“应该是这个油漆工向士兵告密，所以士兵才捉住了那个小男孩吧？”
“所以，现在这个钱包杀人案的凶手……”赵玉琢磨道，“就是这个小男孩的亲人了？这摆明了，是要给小男孩报仇！”
“谢兰夫说，”杰卡言道，“他曾经在防空洞里见到过，小男孩是跟一个年轻的男子住在一起的。
“应该不是小男孩的父亲就是哥哥！
“不过，在小男孩被行刑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那个男的却并没有出现……
“所以，那个男的，极有可能，就是钱包杀人案的真凶！！！”
“难怪……”赵玉感慨言道，“凶手会有那么大的怨气，这件事……”
霎时间，赵玉陷入到一种难以言表的纠结之中。他已经很久没有因为案件的价值观，而产生过犹豫和动摇。
而就在此时，路虎车已经停在了一座报刊亭跟前，但见杰卡的那位手下优利卡，正在报停内向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询问着什么。
毫无疑问，这位老人便是那位卖报纸的谢兰夫。
报刊亭的防盗窗都是关闭着的，老人也是穿着睡衣，没想到，老人不但在报刊亭卖报，甚至还居住在报刊亭内。
“我仅仅跟他说过几句话而已，”当赵玉和杰卡下车之后，立刻听到了老人的说话声，“当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了！
“当年，天天都有飞机轰炸，炮弹爆炸，我们都不知道谁能活到下一天，哪里还顾得了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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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9章 突如其来的真相（下）
“谢兰夫……”这时，优利卡掏出几张照片，放在老人面前问道，“你再好好看看这些照片，看看照片上的人，有没有出现在小男孩被杀现场的？”
谢兰夫戴上他的老花镜，开始认真仔细地辨认起照片。
但是，由于时间实在太长，他除了能够认出威尔克朗将军以外，其他人全都认不出来。
“那么……”优利卡又问，“当初，小男孩在哪里被执行的枪决？”
“旧宫啊！旧宫的废墟里面，”谢兰夫回答道，“士兵们让罪犯一字排开，后背对着一面旧宫的墙壁……”
“也就是说，是现在的……”
“解放广场！”老人非常肯定地回答道，“大约是旗杆和雕像所在的那一区域吧？”
老人这样一说，赵玉和杰卡不由得浑身一震。
毫无疑问，钱包杀人案的凶手之所以选择把死者放在解放广场，就是想要用他们的死，来祭奠那个男孩！
“那么……行刑之后呢？”尤利卡接着问道，“你确认，那个小男孩被打死了吗？有没有人帮他收尸？”
“不知道了……”谢兰夫摇头叹道，“我没有过去看，但是，我听别人议论，那小男孩的确是被枪毙了！
“虽然是在战争年代，但就这样处决一个孩子，实在太不人道了！就算那孩子犯了罪，也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
“至于最后有没有人给他收尸，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老卡……”听到老人的回答，赵玉向杰卡提醒道，“你们应该找一张油漆工小时候的照片给他看！
“当年，油漆工也只是个孩子。
“还有，如果真是油漆工告的密，那么油漆工应该跟小男孩的关系密切，你也可以派人去跟油漆工的亲戚们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查到小男孩的身份？”
“嗯！对！”杰卡点头，急忙按照赵玉的吩咐去安排调查。
呼……
赵玉重重地喘了口气，眼睛看着远处的街道，心里想到，现在，关于钱包杀人案的动机应该已经找到了。
可是，虽然找到了杀人动机，可是想要抓到凶手，却并非想象得那么容易。
毕竟时隔20多载，如果无法查明那个被害小男孩的身份，那么恐怕仍然很难将凶手锁定。
一瞬间，赵玉脑中闪过很多念头。
比如，他之前和杰卡谈到的，关于凶手因何时隔20多年才来报复杀人的推理。
那么……凶手真的是大病初愈，或是刚刚从监狱释放吗？
他为什么要等待这么多年，才对这三个仇人下手？
那么，现在是不是应该找到相应的医院或监狱名单，去比对一下，寻找可疑的人员？
还是……
不知为什么，虽然素未谋面，可赵玉一想到那个可怜的小男孩，心里总会涌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这世界上有很多种罪恶，可赵玉却还是想象不到，会有一种罪恶，会当众把一个孩子推向深渊，残忍地剥夺他的生存权利！
每每念及此处，赵玉心里便像压了一块石头，再也无法专心思考下去。
嘀嘀，嘀嘀……
就在赵玉纠结之时，尤利卡的手机忽然响了。
在尤利卡接听电话的同时，杰卡也从远处走回了报刊亭。
“喂……什么？真的？”尤利卡刚刚接听，便立刻露出了兴奋表情，赶紧跟杰卡汇报道，“老板，我们又找到了一个见证人！”
“哦？”杰卡大喜，赶紧问道，“谁啊？”
“军方的！”尤利卡说道，“还记得那个尤卡思吗？管理军械库的？我们都管他叫库长？”
“记得，怎么了？”杰卡忙问，“他知道什么？”
“他就是42师的，和尤尼申科同在一个连，”尤利卡兴奋地说道，“我派人联系上了他，刚才，我把小男孩的事也发给了他！
“他说，他也是那件事的当事人，关于那件事，他知道的比谢兰夫要清楚得多！”
“是吗？”杰卡急不可耐地抢过电话，对电话里的人说道，“喂，是尤卡思吗？我是阿道夫！”
为了能让赵玉听清楚，杰卡顺手打开了手机免提。
“长官！”对方得知杰卡的身份，声音立刻变得恭敬。
“你现在赶紧把那件事跟我讲一遍，”杰卡命令道，“那个小男孩，真的被你们枪毙了？”
“不是我们，长官！”尤卡思的声音尖利沙哑，听上去有点儿别扭，“是行刑队执行的死刑，当时，除了那个小男孩，还有几个偷东西的罪犯。”
“那小孩叫什么名字？”杰卡问道。
“我不知道，长官！”尤思卡回答，“当时战事吃紧，没有时间给罪犯登记。但是，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小孩是因为偷了一个钱包而被抓的！
“虽然和你们发给我的照片稍稍有点儿出入，但是我可以确定，照片上的钱包款式，和小男孩手里拿着的那个非常相似！”
“那你告诉我，小男孩是被谁给捉住的？”杰卡又问，“他没有家属过来求情吗？”
“没有家属吧好像？我只记得，他是被尤尼申科捉住的！”尤思卡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们看到有几个孩子在扒死人尸体，所以就冲了过去，结果看到那个孩子手里拿着死人钱包，所以就把他捉住了。
“钱包里面有死者的相片，还有一些零钱和票据……”尤思卡回忆道，“所以，男孩的犯罪事实属实。
“只不过，我们当时都没有想到，枪决的时候，真的会把他也算在里面……唉……”
“也就是说，是尤尼申科捉住的他！那么……”杰卡降低声调，小心地问道，“后来呢？是不是威尔克朗将军参与了？”
“是的！”尤思卡回答道，“尤尼申科把男孩的事上报了一下，他本以为将军会看在孩子太小的份上网开一面，但是……将军的态度却非常坚决！
“他说，法令是面对全体科索维亚人民的，无论是谁，必须遵守！！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
听到这里，赵玉和杰卡对望了一眼，二人的心里都不怎么舒服。
“长官，我很同情那个孩子，但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后来……”尤思卡说道，“尤尼申科因为这件事曾经消沉了很长时间，他非常后悔，埋怨自己不该去捉那个孩子！
“当时直接把孩子手里的钱包扔掉，也就没事了。
“他一直认为，是他害死了那个孩子……”
“嗯？”
谁知，听到这里，赵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意外的感叹。
“怎么？”杰卡急忙向赵玉比划了一个手势，那意思是告诉赵玉，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我问你！”赵玉于是冲着手机说道，“既然这样说的话，那么等于最后枪毙小男孩的人，并不是尤尼申科了？”
“……”尤思卡明显听不懂赵玉的话。
杰卡只好又用塞尔维亚语翻译了一遍。
“哦，当然不是了！”尤思卡说道，“我刚才说了，最后是行刑队给他们执行的死刑！
“当时，因为人手不够，行刑队只有一个人，几名罪犯，都是被这个人一个接一个地执行了枪决！而小男孩是最后一个被他击毙的！”
“我靠！”闻听此言，赵玉猛然爆发，冲他大声问道，“赶紧告诉我，这个人是谁？他很有可能会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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