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五个男生
周日一早，按照约定，韩家兄弟早早就来到了甄家。
甄语昨晚失眠了，早晨被母亲叫起来时觉得头有些疼。
无奈今天还要去少年宫参加复赛，她只好强塞了两口早餐，便与哥哥他们一起出门去搭公交车了。
哪怕今天是周日且时间尚早，公交车上也丝毫不见人少。
挤上车后，三个少年便将她夹在了中间，尽量帮她减少与陌生人群的碰触。
少年宫离甄家挺远的，坐公交车需要半小时以上才能到。
车才开了十来分钟，也不知是因为空气不流通还是因为晕车，甄语突然觉得自己很想吐。
她强行压抑了一下，感觉依旧不是太好。
不得不拽了拽身前的哥哥，“哥！下一站下车！呃，我想吐！”
“咋了老妹儿？”甄彦立即回头，韩明月也紧张的看向了她。
甄语的脸色确实不大好，甄彦招呼了韩家兄弟一声便要下车！
他打头阵，韩明月护着甄语，韩骄阳殿后，一行人艰难的向后门儿的方向移动。
车厢里实在是太挤了，好不容易有了个落脚点的人们谁也不肯再挪动一下。
甄彦仗着自己身高体壮，强行向后挤！被他挤开的人都在骂骂咧咧，甚至有一个中年男人抬手想要推他一把。
甄彦迅速抬手攥住了男人的腕子并用力往后一搡，男人便跌撞到他身后的人身上，秒怂了。
眼看着甄语一直抬手捂嘴，而甄彦却只挤出去两三步远，韩明月不由皱紧了眉头。
他果断松开拉住吊环的左手，并用力将甄语揽入了怀中，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再忍一下。”
然后便突然扬声高喊：“啊！你吐到我身上啦！”
车厢里的骂骂咧咧声骤然一停！挨着两人的乘客立即将身体尽量后撤，摆明了是怕蹭到倆人儿身上的脏东西！
趁着众人没回过神，韩明月紧搂住甄语，推着甄彦就朝后门冲！
韩骄阳立即跟上哥哥的脚步，在身后使劲儿推他助力。
甄彦也以为妹妹真吐了，更加头也不回的全力向前挤去，所过之处人皆避忌！
——
车厢一共也没多长，当四个人全挤到后车门处时，人群就如同被风吹过的麦子般又合拢了。
甄彦侧过身子将脚步往后蹭了蹭，让出车门的同时，也想让妹妹可以有个稍微宽松一点的站立空间。
下一站一到，甄语第一时间冲下了车，一溜儿小跑到路边垃圾桶处，捂着胸口就是一顿吐！
边吐还边感谢这个时代的垃圾桶！幸好它不是后世那种从侧面往里投掷的，否则她可真要对不起环卫工人了……
韩明月跟甄彦分别站立在甄语两侧，都很担心的看着她。
也是这个时候，甄彦才发现韩明月身上干干净净的！这才明白过来，他刚刚在车上骗了众人。
韩骄阳此刻已经被哥哥打发到不远处的小卖部，给甄语买水去了。
“你这样还能去比赛吗？要不你直接打车回家吧！回去再给你们老师打个电话说一声儿！”甄彦冲动地道。
早饭一共也没吃几口，都吐出来以后，甄语便觉得舒服多了。
她接过韩明月递过来的水漱了几下口，吐在路边的草坪上，抬起手背蹭了蹭嘴。
“我没啥事儿了。”甄语咽了咽口水，“咱们直接打车去少年宫吧！”
“能行吗？”韩明月忍不住问道：“再坐车你会不会还想吐啊？”
甄语冲他笑笑，“没事！打车快，一会儿就到了！”
“……那好吧。”见甄语态度很坚决，韩明月便放弃了劝说，转身走到路边伸手拦车。
——
直到在少年宫门口下车，甄语都没有再吐。
只不过她整个人都蔫吧吧的，一下车就倚靠在韩明月的肩膀上，看起来软弱无力。
韩明月老老实实站稳了让她靠着，一动也不敢动！
在甄彦面前完美的演绎出一根电线杆子所该有的姿态。
甄彦付完车钱就赶忙过去架住了妹妹，“老妹儿你咋样儿啊？要不我先扶你进去坐会儿！”
“好。”甄语刚答应完就挣开了哥哥的手，按着胃部弯下了腰去，“等会儿！让我先蹲会儿。”
“胃疼？”韩明月跟着她蹲了下去，低声问道。
“不是，有点儿返酸水儿。”甄语摇摇头，“可能真是晕车了。”
“你早晨没吃什么东西，又站了那么长时间！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就直接打车吧！”
“嗯！我知道了。”甄语感觉一波儿胃酸过去后，便想站起身来，韩明月连忙搀了她一把。
——
“甄彦！甄语！这里这里！”
一进比赛专用的大厅，离得挺远就听到有人喊兄妹俩的名字。
四个人齐齐回头。
甄彦看清是谁后，脚下一转便笑着朝对方走去。
身后三人只好跟上。
甄彦先让甄语坐下，才跟对面二人打了声招呼，“老三！陆师弟！你们俩来多久了？”
“甄语怎么啦？”
“甄语你咋了？”
曹志彬和陆淮虽然话说的不尽相同，但关心的意思却是一样的。
甄语哪个也不想搭理，便一声不吭的捂着嘴，自顾难受着。
甄彦却在心底暗怒道：“老子跟你们说话，你们没有一个答的！却都惦记上我妹咋啦！拿我这亲哥当摆设呢！”
此时只有甄语一个人坐在当间儿，五个男生都站在她周围，隐约围成一个半圆儿。
甄彦跟两个师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他，谁都没再说话。
韩骄阳就站在一旁隔岸观火，围观甄彦与对面的男生用眉眼儿打架！
韩明月的注意力却一直放在了甄语身上，看她依旧难受的弯腰垂头，忍不住低声询问道：“你是不是胃里太空了？要不我让骄阳给你买点儿吃的去吧？”
吃瓜的韩骄阳：“……”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我！那是你女朋友！又不是我的……
“不用，我现在不想吃。”甄语拒绝后，头也不抬的拉了他一把，“你傻站着干嘛！快坐下啊！”
几乎就在韩明月坐下的瞬间，曹志彬突然上前一步，想坐到甄语另一侧的座位上。
甄彦离妹妹极近，他几乎是想也没想便一屁股先墩在了甄语身旁！
暗道：“让你们给老子难堪！当着我的面儿就敢惦记我妹！做你的大头梦去吧！”
第316章 太没风度
韩骄阳见状，也一屁股拍在了哥哥身旁。曹志彬抢座位没抢过甄彦，便垂头站在了他身前。
眼神一直盯在甄语的脑瓜顶上，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倒是陆淮突然出声问道：“甄语你是不是病了？我还以为比赛完能去打把拳皇呢！”
说着话，他突然走到甄语面前蹲下，并做了一个奇葩的动作！
他蹲下后很自然的就将脸侧着凑近了甄语，从其他人的角度看来，就像是他要亲她了一样！
一边探头，他还一边自言自语道：“唉！又没戏了！”
陡然一张大脸侧着出现在眼前，甄语想也没想，抬手就猛一扒拉！
“哎哟！”陆淮一时不备没稳住重心，一屁股栽歪在地！
他一边迅速起身拍打裤子，一边抱怨道：“我就想看看你难受成啥样了！还能不能参加比赛了！你扒拉我嘎哈呀！？”
甄语的语气一点儿也算不上友好，“没长嘴啊！不会问么！谁让你凑过来吓我的！”
“你，哼！”陆淮被怼的一滞后，傲娇的一扭头，没再跟甄语计较。
嘴上不说话了，他却在心中默默地吐起了槽。
“算你走运！这么多人看着！本天王看在你是女生的份儿上，就给你留点儿面子！
“真是的！不就是想跟你打几把拳皇么！从开学到现在都招呼几回了你都不去！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
想到这里，陆淮抬手搓了下鼻子，恨恨地咕哝道：“小气鬼！”
——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各个学校都在喊着话组织人集合了。
甄语没动地方，想等到人都聚成规模了，再过去附中那边。
她不动，陆淮便直接走到韩骄阳身边坐下了。
甄彦见状，抬头看了现场唯一站着的曹志彬一眼，突然起身生拉着他去集合了。
当然了，临走时倒还没忘记喊上韩骄阳。
这一小圈儿的椅子上只剩下了三个人，甄语跟韩明月凑近了窃窃私语，根本就没人搭理陆淮。
与两个人一椅之隔的陆淮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
可是此时再走又怪丢面子的，陆淮只好坐立不安的强自忍耐了下来。
每隔一分钟，他就问上一声儿，“过去集合不？”
甄语每次都道：“再等等。”
然后就又不搭理他了……
陆淮在附中那可一直都是焦点人物啊！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无视过！
偏偏唯一一次拳皇惜败给她后，他就跟中了邪似的！疯狂的想要再跟她打上一把拳皇！再打个过瘾！
这个念头如梗在喉！不打上一次拳皇，陆淮怎么也没办法说服自己罢休！
有求于人，只得一忍再忍……
一直忍到甄语主动起身，陆淮才松了一口气跟着站了起来。
结果甄语突然丢下六个字，便一个人走了。
“我去下洗手间！”
一时间，陆淮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彭’的一下又坐了回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
陆淮和韩明月正各自枯坐着干等，突然有个女生惊喜地喊道：“陆淮！韩明月！你们俩个怎么坐一起啦？”
两个男生同时抬头，只见顾卿正笑意盈盈地站在二人身前不远处，身旁站着她的好朋友李月茹。
陆淮不答反问，指了指韩明月道：“你认识他？”
“你不认识？那你们怎么坐在一起？”顾卿先是一愣，随即便恍然地问道：“哦……甄语呢？她去哪儿了？”
“我在这儿呢！”甄语的声音从顾卿后后传来，她一边甩手，一边越过她走了过去。
“可能快要集合了，你就坐这儿别动，比赛完了我来找你！”甄语俯身凑到韩明月耳旁，低声说道。
“好，我就在这儿等你！”
甄语直起身来向附中的方向扭了扭头，“那我过去集合了？”
“嗯。”韩明月点点头道：“去吧！如果感觉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
“知道了。”
两个人就这样当众说着悄悄话儿，完全不背人的感觉。
陆淮对此已经麻木了。
顾卿和李月茹曾经见到过这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事情，对此也有些心理准备。
所以三个人便都安静的等在了一边。
直到甄语说完话，顾卿才问道：“你们要去集合了？”
“嗯。”甄语冲她点点头，招呼陆淮道：“走吧！你不是等急了吗？”
陆淮立刻麻溜儿的跟了上去！嘴里还不忘吐槽她！
“你也知道我等急了啊……”
——
参赛的选手都集合的差不多了，说明赛事马上就快要开始了。
顾卿心有所属且还顾虑着甄语，便直接坐在了陆淮刚刚坐的位置上，与韩明月有一席之隔。
李月茹却犹豫了一下。
虽然她感觉甄语和韩明月有可能是一对儿，但却仍旧心存侥幸的想要多看两眼帅哥。
万一她跟他不是那种关系呢？！万一就只是表哥之类的亲戚呢？那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啊！
“不管了！先套个近乎再说！”这样想着，李月茹便往顾卿和韩明月中间的位子坐了下去。
结果她刚一坐下，韩明月便立即起身往另一侧挪出三个位子的空档，坐好后再次看向甄语。
从始至终，他的眼神始终锁定在那道熟悉的身影上，半点也没留给旁人。
韩明月此举，令李月茹顿觉尴尬！神色间直接带出了几分不愉！
这人也太没风度了吧！她这还没说话呢！
就只是挨着他坐一下怎么啦？搞得跟她有传染病似的……
顾卿不知道李月茹内心的想法，但是这样一来，把她也给弄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她本来还想着，等坐好以后跟韩明月套套话儿呢！结果现在可好……
说起来，昨晚之前她都见到过韩明月好几次了，但甄语却从来都没有介绍她跟他认识过！
之所以现在能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还得是多亏昨天晚上韩明月的父母请客！
韩家夫妇在感谢顾父的牵线搭桥儿，感谢他帮韩家买到了房的时候，提到了双方子女。
顾卿这才终于知道了他和他弟弟的名字。
“甄语将他护得这样严实！摆明了就是怕被别人抢走！”顾卿暗暗在心里吐槽加嘀咕，“也是！要换了我，我也护着！”
哪怕她一直在暗恋陆淮！在面对又帅，听说成绩又好的韩明月时，也还是不可避免的曾有过一丝心动呢！更何况是李月茹……
第317章 争斗不休
韩明月一直在盯着甄语，见她一切正常的完成了比赛环节，不由得暗暗替她松了口气。
“她应该可以离开了吧……”韩明月刚在心中默默想道，就见到甄语的身影离开了比赛区域，往后方的人群中走去，并很快消失不见。
“那是离场的通道，只有先离开那里才能过来观众席。她一会儿就会过来找我了吧……”韩明月猜测着，甄语应该是打算回家了。只不过，她过来了也不能马上走，还得再坐一会儿，等甄彦。
书法组早就比完了，初中组的硬笔书法结束以后，才能轮到高中组。
少年宫虽大，这个比赛场地却没大到离谱。
韩明月久等甄语不至，心中不由得纠结起来。
他答应了甄语就在这儿等她的！万一他去找她，再跟她走两岔儿了怎么办？
“可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万一，”
只是刚想到‘万一’二字，韩明月便‘蹭’的站了起来！
“不行！我得去找她！”怀着这样的想法，韩明月拔腿便走，很快消失在了观众席。
人生地不熟的，韩明月只好依靠时不时出现的标识自行摸索着前往比赛区域。
“你让开！”
“做梦！砰！”
“哼！啪！砰！……”
耳边传来隐晦的人声和几声闷响，韩明月觉得其中一道声音有些耳熟，不由转头向声音传来处张望。
不远处的房门上有个很显眼的牌子，配电室。声音是从它侧面的过道中传来的，也不知道这幽深的过道通往哪里。
韩明月只犹豫了一瞬，就冲了进去。
不管在里面的人是不是甄语，他总得看一眼才安心!
——
“彭！”
“嘶……”
离得近了，韩明月便看到两个人影正在你来我往的争斗不休，其中一个正是甄语！
韩明月张了张嘴，刚想喊人又赶紧闭上了，他怕甄语分心了受伤。
仔细去看那人，却是今天一早刚刚见过的！
韩明月记得很清楚，甄彦当时喊的是‘老三和陆师弟’，韩明月已经知道有个男生叫陆淮，陆师弟肯定是指他！
那么剩下的这个男生就是老三了！
他这厢刚将人跟称呼对上号，打斗中的二人也已然看到了他。
“就是他？！哼！”曹志彬突然发问，然后便一头向韩明月的方向冲了过去。
甄语立即出手拦截！无奈她今天体力不行，动作慢了半拍，于是急忙冲韩明月喊道：“跑啊！！谁让你过来的！”
“跑？！你踏马是不是个男人？！有种你就给我站那！”
韩明月自然不会跑！更不会站在原地等着挨打！就在曹志彬越过甄语冲过来的同时，他也猛的冲向了对方！
不管这个老三是因为什么原因跟甄语打起来的，韩明月都不想让他好过！
见他能跟甄语缠斗，韩明月便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打不过他。
可是那又如何？大不了他以伤换伤就是！
两个大男生迅速纠缠到了一起，甄语怒极攻心，刚急跑过去两步眼前就是一黑，耳朵都开始嗡鸣起来。
“妈的！血糖都让你们气低了！”甄语抬手撑墙缓了一缓，肚里没食儿的她整个人都虚得一批……
——
她一边闭眼缓解眩晕感，一边怒吼：“都特么给我住手！！”
没一个听她的！
好在！伴随着她的怒吼响起来的还有甄彦的喊声，“老妹儿！咋回事啊？！”
甄语立即惊喜的睁开了眼睛，“哥！韩明月！”
“知道了！”甄彦一听即懂！答应了一声后，立即扑入战团。
跟在甄彦身后跑来的陆淮并没有插手打斗之事，而是隔着战团询问甄语道：“你还好吗？”
“你特么跑的也太慢了……”甄语喘息着回应道：“我让你叫个人！这么半天才来！”
陆淮巨冤屈地喊道：“我那不是得等甄彦比赛完了才能叫他嘛……”
曹志彬和韩明月打红了眼，谁也不肯罢手！甄彦那边死活也拉不开架，一急眼就使出了杀手锏！
“老三！你特么赶紧给我住手！欺负一个没学过武的，你信不信我告诉师父！？”
“……哼！”随着一声冷哼，曹志彬率先停了手，被甄彦以手架出一臂之远。
韩明月见他停了手，便也跟着放了手。
即便他恨的咬牙切齿！却仍旧做不出趁着拉架对方不动时，再多补几下的事来！
“怎么回事？！”甄彦一手架着一个，话却是冲着甄语的方向问的。
甄语目光阴冷的瞟了曹志彬一眼后，突然对哥哥说道：“以后除了王林大哥，你武馆的师兄弟我一个都不想见！”
“甄语！你，”曹志彬惊叫，语气很是受伤。
甄语看着他极轻微的冷笑了一下，惊得曹志彬心脏猛一缩，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刚刚的表情……极冷血无情。
仿佛正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弄死他似的……
——
曹志彬的感觉没有错。
甄语是看在哥哥和许师父的面子上，之前才没下狠手。可她却不是为了给他留出力气，让他用来揍韩明月的！！
这要是个不认识的人，甄语怎么会跟他纠缠半天以至于体力不支！只要一上来就使出几下狠的来，直接就能把他送进医院去！
现在……罢了！暂且先记着！等韩明月走了，看她怎么收拾他！
“哥！你自己先走吧！”甄语又喊了甄彦一声，惊醒了三个看愣神儿的男生。
甄彦瞬间便明白了这其中的狗血，也明白了妹妹话里隐含的意思——赶紧把人弄走！
他长臂一探，紧紧锢住了曹志彬的肩膀，生生夹着他就将人给拖走了。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传来了陆淮的声音，“那我呢？我，我也是武馆的……”
“你是个屁！”甄语怒怼！“你赶紧给我滚回家去！”
这就是将陆淮区分对待了……陆淮挠了挠头，聪明的闭上嘴夹着尾巴跑掉了。
现场最终只剩下甄语和韩明月两个人。
“你有没有事儿？”韩明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走上前去搀扶甄语。
一想到韩明月是自己跑过来的，甄语就来气！他这不是上赶着来找打的么……
第318章 脸很重要
“你还有闲心关心我呢！”甄语气他不听话却又舍不得深说他，只是轻讽了一句便改了语气，“唉……我没事！”“哈……没事就好！”韩明月听后长舒了一口气道。
“走吧！打个车回家！你这伤，我靠！！”过道里昏暗，甄语急着回家给韩明月上药，刚刚也没仔细看。
结果话说到这里时二人刚好走出了过道，外面的灯光一照过来，甄语才发现韩明月的脸上有好几处特明显的伤。
她一下子没忍住就爆了句粗！并在心底狠狠给曹志彬又记了一笔！
曹志彬你个人渣！居然往韩明月脸上招呼！踏马的！你这是**裸的羡慕嫉妒恨呐！给我等着！！！
“怎么了？”韩明月自己看不到，刚问完一声就立即想到了弟弟，“咱们得先去找骄阳！！”
“哦！对！”甄语深吸一口气平息下怒火，“差点儿把他给忘了！走吧！找他去……”
一碰面儿，韩骄阳就惊诧于一个比赛的功夫哥哥怎么伤成这样的！但甄语和韩明月谁都不说，他拿这倆人儿毫无办法。
出租车开到一中附近时，甄语突然在一间药店前喊停了车。
韩家兄弟默契的跟着她下了车，韩明月结账后出租车便开走了。
甄语将常用的外伤药买了个齐全，一言不发的领头儿就往家里走。
快到游戏厅门口时却突然被韩明月拽住了，“咱们从外面的楼梯上去吧。”
甄语回头瞥了他一眼，没说行不行，脚下却默默的转了个弯。
——
韩骄阳觉得他哥脑子可能被打傻了，“哥！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咱下午可就该回家了……”
韩明月同样回头瞥了他一眼，动作与甄语如出一辙，看得韩骄阳愣愣地道：“哥！你跟甄语越来越像了……”
韩明月怔了一下，却立即便回过神来对弟弟说道：“你去买一碗馄饨从外面送上来！快点儿！”
韩骄阳无语了一下，却还是立即就去了。
甄语从早上吐了到现在没吃东西他也知道，这时候照顾她一下也是应该的。
韩明月爬了半圈儿才发现，甄语就站在楼梯外的门口处等着他呢！
他立即三阶并作两阶走到顶端，“你怎么不先进去？”
“我就想看看你还要顶着这张脸在外面站多久！”甄语面无表情地说了长长一句话，中间连一丝停顿也无。
“呃，”韩明月被怼的张了张嘴，“嘶……”
听到韩明月呼痛，甄语立即拉开了门，冷声道：“进去！”
韩明月立即乖乖照做。
阳光下看韩明月，那些伤就有些触目惊心了！他脸本来就白，对比之下甄语就觉得他伤的格外重。
心情能好才怪！
于是甄语一边给他上药，嘴里就忍不住一边抱怨，“我喊你跑你没听见吗？你傻啊还往上冲！”
“唔，听见了。”韩明月含糊不清地应道。
“听见了你怎么不听！”甄语气得拿棉签杵韩明月青肿的颧骨，他立即轻声呼痛。
“该！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往上凑了！”
韩明月：“……我错了……”
是不是因为他变丑了，所以小语才对他这么凶？
看样子，脸很重要啊……
——
韩明月自己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身上没挨几拳，他自己就能涂药。
处理好后走回大卧室，韩明月放下药和棉签，犹豫着问道：“你为什么会跟他打起来？”
甄语静了一秒，重重吐槽道：“他有病！”
韩明月没再吭声，沉默的站在柜子旁边。
就在韩明月以为甄语不会解释的时候，她却突然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打起来是因为他要去找你的茬儿！我拦着不让！”
韩明月这时才突然想起，他貌似是因为甄语会武术而忽略了一个问题，于是连忙紧张的上前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我看看！”说着话，甄语抓住套头卫衣的底边儿就想掀衣服脱掉。
“小语！”韩明月急忙抓住她的双手喊道。
甄语抬头道：“你喊啥喊！我里面又不是没穿！”
“……”韩明月表情窘迫的松开她转过了身去，“你是女孩子，能不能注意一点……”
“跟你有什么好注意的！”甄语这句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顿了顿后，她又道：“而且我说的是实话呀！不信你转过来看看！”甄语里面真的穿了，还穿了好几层。
因为秋天早晚凉，所以甄语卫衣里面不但穿了件t恤，还在t恤里面套了个吊带背心！
所以她才有恃无恐的想脱下套头卫衣来！
当然了，她脱卫衣主要是因为甄母给她买的这件衣服袖子太窄了，连胳膊肘都撸不过去。
不脱没办法看到肩胛处，照着曹志彬的手劲儿，没准儿互相擒拿的时候就把她给掐青了呢！
她得事先做到心里有数，好藏着点！否则被甄母看到了，又得给她好一通数落。
甄语将卫衣随手扔在床上，穿着半截袖去卫生间照了照。
左边肩膀后方有几点儿痕迹，但不是太明显。
看样子曹志彬对她还是留了手的！只是那又如何？他打韩明月时可没留手！
——
“哥！馄饨买来了！甄语呢？”韩骄阳的声音从卫生间外传来。
甄语放下半截袖子，走了出去。
一闻到香味儿她就饿了，“给我买的馄饨？”
“嗯！快吃吧！”韩明月将筷子塞到甄语手里，又问了一遍，“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先吃了啊！”甄语低着头答道。
看到甄语等不及的样子，韩明月禁不住笑了起来，“看把你饿的！”
“哥！咱俩咋整？”韩骄阳说完又改口道：“我是说，你咋整？爸妈一会儿可就过来了！”
韩明月无奈地道：“还能咋整？吃完午饭就回家呗！”
“那爸妈能不问你这伤吗？”
“问就问吧！一会儿爸妈来了你喊我一声，我从外面的楼梯下去！这事儿就别让程姨知道了。”
最后一句话韩明月是对甄语说的，他怕甄母知道了打架的事情是因为甄语而起，再把早恋的事情给牵扯出来。
“嗯！我跟你一起下去！”甄语斩钉截铁地道。
韩明月看向她，甄语却不看他，只闷着头吃东西！
韩明月无奈，他拦不住她。
第319章 挂名弟子
“怎么回事？啊？明月？”一出游戏厅韩母就吓了一跳。甄语立即开口道：“大娘，对，”
“妈！”韩明月突然一把将甄语拽到自己身后，并向母亲投去一个祈求的眼神。
韩母本就心疼儿子挨打，立即便心软了，想要立即追问的心变得犹豫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唔！”甄语只是怔了一下就立即侧行一步站出身来，又继续开口道歉，结果她只说了一句就被韩明月捂上了嘴巴。
“爸！”韩明月干脆弃了母亲，转求父亲，“回家再说行吗？”
韩友谅看了看儿子捂在甄语脸上的手，意味不明地道：“你先把手放下！”
韩明月迟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松开了手。
他一松手，甄语立即接着道：“都是我的错！这件事，”
“小语！”韩父又打断了甄语的话，“大爷有句忠告，希望你能听进心里去！”
“大爷您说！”甄语肃容应道。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韩父语重心长地道：“打架这种事情你不能心存侥幸！哪怕你次次都能打羸对方，也不可能做到回回平安无事！这两年来，你吃的亏还少吗？！”
甄语沉默的低下了头去。
片刻过后，她突然抬头对韩父郑重地道：“大爷，我错了！”
韩友谅能听得出来，甄语的这句道歉，不再是为韩明月挨打的事情，而是她已经由衷的认识到了自身的错误。
他不由欣慰地笑了起来，“行啦！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你可不要再逞匹夫之勇啦！”
“知道了！”
——
拒绝了韩母‘一起吃午饭’的邀请后，甄语站在家门前望着韩家四人的背影渐渐远去。
直到看着他们上了公交车，她才回到游戏厅里跟母亲打了个招呼，直奔许氏武馆而去！
经过韩父刚刚的教育，甄语不但认识到她自己的有勇无谋，还深刻的认识到了另外一句话——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体质一受损，哪怕她体力类的其它项数据都加到了80，可战斗却不能持久。
且她的女子防身术升不了级，没准儿也和这个有关系!
所以甄语打算去找许师父聊聊，有没有可能让他收个女弟子……
一进武馆，甄语便被哥哥叫住了。
“小语！？你怎么来了？”甄彦一边问一边挪动了两步，将曹志彬挡在了自己身后。
万一呆会儿妹妹发起彪来，他也好从中拦着点儿！
甄语看都没看曹志彬一眼，直接问道：“许师父呢？我找他有事儿！”
“啊？你找师父？他在内室呢!”甄彦虽然愣了愣，却还是飞快地答道。
“那行！我过去找人！”甄语抬腿就走，弄得甄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本想跟进去听听的，结果一转头就看到曹志彬直勾勾的盯着甄语看！
甄彦可不想这两个人在这里闹起来，到时候为难的只会是他！于是只好留在大厅里看着曹志彬。
幸好，曹志彬就只是看着！不说话，人也没动一下地方儿。
——
“许师父，甄语前来拜访！”甄语敲了敲内室的门，说道。
几秒钟后，内室的门‘刷’一下被人拉开了，许师父淡笑着问道：“今儿这是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
“咱们进去说吧！”甄语不卑不亢地道。
“行啊！还搞的神神秘秘的！快进来吧！”
“坐吧！坐下说。”许林率先坐在主位，并招呼甄语道。
甄语依言而行。
“许师父，我今天来，是想拜师。”甄语的态度很诚恳。
“什么？”许林有些震惊，“你要拜我为师？”
“嗯！我知道您是少林俗家，就是不知道您能不能收女弟子，所以冒昧的过来问一下。”
“……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拜师学武了？你原来的师父呢？”许林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转移话题打听起甄语的事来。
“我身体不太好，想要加强锻炼。”甄语实话实说道：“原来也没什么师父，都是各种培训班儿里学出来的！”
许林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言道：“甄语！你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甄语心里一紧，“哪里奇怪？！”
“……你身手老道，看起来练武至少五年以上了！可你的身体素质却完全不像练武五年以上的人所该有的！太差！”
果然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她重生一共才两年多，还不是从刚重生就开始锻炼的！又没有场地和陪练，她上哪去偷‘练武五年以上的身体素质’去！
唉！新瓶装旧酒，果然就骗不过内行人啊……
“呵呵……我就是觉得身体素质太差了，才来找您学武的呀！”甄语顾左右而言他。
——
许林犹豫了。
他能感觉到甄语不想解释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所以也就不好再深问。
而他们少林俗家弟子开武馆对收徒也没什么性别上的规定。
只是……他这武馆里现在一个女弟子也没有，甄语要是来了，他难道还要专门给她准备个女更衣室？
这个有点麻烦呐……
而且甄语学的太驳杂，教新弟子和教有基础的弟子还不一样！许林感觉到有些无从下手教起，因为他没教过这样的！
“许师父！您这是……因何事为难呐？”甄语见许林久不发声，只得主动询问。
练武之人讲话向来很直！许林见她问，便不闪不避的将自己犹豫的原因一一说了出来。
“这样啊……嘶！我说个办法您看行不行？”甄语觉得，这还是一个收费问题！
其实像她这样的弟子难教也好教，要么直接从高深的教起！要么重扎基础，一切从头再来！
“你说！我听听！”许林眼前一亮。这事儿要是能成，以后再面对这种弟子他就没有困扰了！
“您看啊！有武术基础的人还来求学，他肯定是有的放矢……所以说！从头再来收费低些，深造的必须收费高昂！”
“有道理!有道理啊！”许林抚掌大笑，“那这种弟子怎么区分出来呢？”
“不如，就叫挂名弟子？”甄语随口说了个称呼。
“挂名……行！那你就是为师的第一个挂名弟子了！你要怎么学？”
“我要从头学起！”
“没问题！”
第320章 甄父来访
午饭时分，甄彦跟妹妹并排往家走。“老妹儿，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学武了？”
甄语的回答很随意，“想到就做了。”
“哦，那你以后……”
“跟你一起去武馆，到时候咱俩对练！”
甄彦一下子跳离妹妹身边，“我才不要！！！”
“呵！你说了不算！”甄语也不多劝，反正到时候她可以现场抓人！
“老妹儿你去找别的师兄吧！”甄彦哀求道，“万一输给你了，我得多丢脸呐！”
甄语实是求事道：“练习而已，又不是真比划！哪来的输赢！”
“真的只是练习？！考核的时候你不跟我一组？”
“我一挂名弟子考什么核！”
“啊？你不是跟我一样啊？我还以为要改口叫你八师妹了呢！”
都怪师父没说清楚，只说甄语以后就是他徒弟了……
甄语瞪了哥哥一眼，“师妹个头啊师妹！赶紧走！妈等急了又要念叨！”
“啊！对对对！快走快走！”一想到母亲的无敌唠叨**，甄彦立即头皮一紧，拽上妹妹就往家急走。
——
甄语已经吃过一碗馄饨了，所以午饭只糊弄了一口就想上楼看书去。
结果甄母叫住了她，“你先坐下，我跟你俩说点儿事！”
“咋了？妈！”甄彦一边夹菜一边问道。
“你韩大爷说，你，甄海龙新得了一个儿子！就他们上次从齐市回去后不久的事儿。”
“得就得呗！跟咱有毛关系！”甄彦满不在乎地道。
甄语觉得哥哥说的很对！他就算再找人生一二十个，她也不会认的！
她就只有一个哥哥！那些孩子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最好是这辈子都别碰上面儿！
甄母自然看出了儿女的态度，不过她一点儿也不想劝解！甄海龙他活该！
“妈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要说啥？”甄彦又道。
甄母突然拍了他两巴掌，“你那话儿！咋那么赶趟儿呢！”
“就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您说您说！”甄彦缩了缩脖子，他咋就忘了亲妈一提亲爹就脾气不好这茬儿了呢！
还是老妹儿奸呐！坐那儿一动不动的，听没听的都不知道。
“他那新儿子有毛病！过几天可能要来齐市治病！”
“哈？”甄彦张大个嘴，“这不才生出来吗？”
“才生出来就不行有病啦？！”甄母白了儿子一眼，“病那玩意儿还管你年龄大小啊！”
“也是哈！”
“妈！他治病就治病！跟我们说干什么？！”甄语感觉到，自己怕是又要跟渣男见面了……
果不其然，甄母叹了口气道：“他想过来看看你们俩！你韩大爷劝我，说那毕竟是你们的亲爹……唉！”
“您同意啦？”甄语一听就知道什么结果，但还是忍不住要确定一下。
“嗯！”
“您说没说只让他一个人来？！”甄彦追问。
甄母点头道：“说了！我让你韩大爷转告他一声儿，咱不见那些不相干的人！”
“您觉得，他能做到吗……”甄语默默的戳破了兄长和母亲的幻想。
于是乎，三个人齐齐沉默了下来。
“……”
——
秋分这一天，中午放学后一回到家，甄语便见到了父亲。
他果然还是老样子，拖家带口的来了。
甄母冷着脸站在柜台后面，甄海龙一脸小心翼翼的在跟她说话。
而那个抱孩子的女人则坐在游戏厅专门设的等候区，霸占了一整条三人长椅。
甄语进门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抱怨，说那个女人一点素质都没有，小孩子尿了她竟然就直接把尿片晾在椅背上！呆会儿可让别人怎么坐呀！
甄语不动声色的走到柜台附近，正好听到了甄父在说的话，“咱原来毕竟是一家人，合伙儿开个买卖不是挺正常的嘛！你倒是说句话呀！”
“说什么？”甄语冷不丁冒出一句，差点儿没把甄父的魂儿给惊飞喽！
“小，小语你回来啦！呵呵，呵呵！”
甄父的笑容实在太假，看得甄语连一丝跟他虚与委蛇的耐心都没有！直接就道：“你是来跟我们谈买卖的！还是来看望儿女的？！”
“当然是看你们的啦！买卖那，那都是顺道儿的……”甄父说不下去了，硬挤出来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过了几秒，他略有些恼羞成怒地道：“小语！我是你爸！难道还能害你们不成！”
“你是我爸没错！但这不能成为你谈买卖的任何筹码！你想合什么伙？开什么买卖？真有诚意的话找个地方请我们吃饭，坐下说！”
甄父在心中掂量了一下女儿的话，立即便点头道：“那咱们赶紧走吧!爸请你们吃饭！”
几乎就在甄父话音落下的瞬间，甄母突然低吼道：“你长心了吗？你儿子还没回来呢！”
“……”甄父尴尬的脸直发黑，“那，”
甄语迅速的打断了甄父想在这里等人的话，“你先去找地方吧！找好了用饭店的座机打个电话过来！号码你有吧？”
“有！”甄父点头，“那我先去了啊！”
甄语立即点头。
——
甄父一走，甄母立即冲女儿吼出了声！“跟他吃什么饭！有什么可吃的！气我都气饱了！”
“妈！您还是先把那张椅子擦擦吧！”甄彦冲那女人坐过的椅子努了努嘴，试图通过劳动让母亲冷静下来。
“你韩大爷也真是的！都告诉他让甄海龙一个人来了！这怎么传的话儿！”甄母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埋怨，“你那个死爹也是的！人话他听不懂吗！？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这儿带！你说我膈应不膈应！这特么一天天的……”
得！母亲爆粗了！他可真够能耐的，能把人给气成这样……
甄语一声不吭的跟在母亲身后，等她将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才问道：“他想跟咱合什么伙？”
“哎呀妈呀！！！你不说我都让他给气忘了！”甄母猛一拍头，“我告诉你啊！绝对不能答应他！他说要跟咱合伙开游戏厅！他投钱占干股！做特么什么春秋大梦呢！让老娘给他打工？想都别想！”
“妈您放心！我只是问问！提前知道情况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甄语连忙安抚母亲。
“要是论咱家谁最不想跟他扯上关系，我才是第一个！”
甄母：“……”
第321章 不要再来
甄彦一听说要跟父亲‘全家’吃饭，立即就想拒绝，“我，”
甄语连忙打断了他，“咱俩去！”
哥哥也不小了，甄语并不想凡事都替他担着，把他保护成娇花一朵！
只有让他多经历一些事情，他才能逐渐的成熟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独立。
“妈不去？”甄彦还以为甄母也得跟着呢！
“我去干嘛？！给自己找气儿生吗？”甄母虎着个脸道：“我可没那份儿闲心！”
“……那咱俩走吧！”甄彦沉着脸道。母亲不去，他总不能让妹妹自己去。
甄父选的饭店离游戏厅并不远，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兄妹二人进去一提，就被带到了包间里。
甄语心中冷笑！
看样子甄父也怕一会儿大家说不到一起去，在大厅里吵起来丢人现眼！
一坐下，甄父便想介绍那个女人给兄妹二人认识，却被甄彦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吃饭就吃饭！别扯那些没用的！我不想听！”
甄父脸色很是不好，却还是压抑着怒气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没用的，”
女人突然出声打断了甄父的话，她娇滴滴地道：“哎呀！行啦！人家不想搭理我，你就别提啦！我就说我在住处等你就行，你非得让我来，唉……”
“知道不想搭理你就把嘴闭上！”甄语半点也不客气，“若是真愿意回去等着，现在打车走也完全可以！需要我帮你开门吗？”
“……”女人和甄父同时安静了下来。
——
接下来的时间里，包厢里只有服务生来来回回上菜的声音。
随着一声“您的菜齐了！”，甄父仿佛被按下了开关一般，立即热情的招呼起儿女来。
“来来来！都动筷子！小彦你最爱吃肉，来块排骨！”
“喏！小语，这块给你！”
甄彦和甄语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抱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心态，让吃就吃，一句话也不多说。
甄父等了一会儿，可能是看出二人完全不会主动了，只好自行开了口。
“你妈咋没来呢？”这话问的是甄彦。
可能是甄父也在一次次的打交道中，发现自己的女儿不好惹了吧！
“来干嘛？来看你又换了个小老婆吗？”甄彦开口就怼！
“……唉！当年的事是爸做错了，但那事儿跟你张姨，”
“我没姨！少套近乎！”甄彦一点情面也不留，直接打断了父亲的话。
甄语一直在拿眼瞄着二人，此刻就发现那个姓张的女人隐晦地冲甄父打了个眼色。
哼！倒是挺有心计的！怪不得连鞠珍都能让她给赶下台去。
甄父那边一接收到眼神，果然不再提这个女人，直接将话题转到了生意上去。
“小彦呐！爸不是原来中了回奖嘛！”
甄语突然插话，“怎么？你是要分你大儿子一半儿吗？”
“……”甄父被女儿噎了个半死！
最终却还是厚着脸皮忽略了她的话，继续说了下去，“爸现在事情挺多的，家里的五金铺子都是雇人在看店。这手里的闲钱老存银行也不是个办法，爸就想着找人合伙做个买卖！”
“您有闲钱呐？那你先把我俩的抚养费都给付清了吧！我俩钱紧！”
甄彦这句话一出，甄语立即抿起了嘴角。
行啊哥！战斗力见涨！！
——
甄父梗了好几下脖子，才将这口气咽下去！生生的挤出一个笑来，道：“你妈现在开那么大个买卖！你们怎么可能钱紧呢！甭跟爸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甄彦立即拉下脸来！“你也知道我妈开买卖，开买卖不用投钱的吗？那些电脑大风刮来的啊！您给的生活费只管我和我妹吃喝，我俩上学的费用全都是我妈一个人出的！我都没想额外跟您要钱，就让您提前把生活费给我俩上学用，这都不行吗？！”
甄父没法说不行。
但他也不想说行。
他转了转脑子，突然想到一个妙招！“小彦啊！你看这样行不行？”
“本来呢！爸就是来跟你们谈合作的！这样！爸把钱投到你们游戏厅！到时候有了赢利，就让你妈直接把给你俩的生活费扣出来不就得了！”
“大白天的您就别做梦了！”甄语毫不犹豫地敲醒了甄父。
“甄语你胡说什么呢！”甄父冷着脸斥道！在他心里，哪个人家儿不是男人当家做主说了算！
儿子都这么大了，还长得又高又壮！女儿就算再厉害，那肯定也得听她哥的！甄母……她能有什么主意！
所以说，只要他把儿子说服了，两个女人的意见算个屁！根本就做不得数！
——
结果……
“我妹怎么就胡说了！”甄彦一听父亲训妹妹，当即就摔了筷子！
“我们跟谁合伙儿也不会跟你合伙儿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甄父暴怒！“甄彦！你这个不孝子！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
“孝不孝的我不知道！虽然你现在不肯给我们抚养费！但等你老了，我和我妹是不会少你一分赡养费的！”
说完这句话，甄彦便‘蹭’的一下站起身来！
“这饭不吃也罢！剩下的抚养费我们不要了！从今往后您不要再来找我们了！找我们也不见！小语！咱们走！”
甄语在哥哥起身的同时就已经跟着站了起来，听到‘走’字后，二话不说抬腿就往门边儿走！
甄彦立即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了妹妹身后，跟着她向门口儿走去。
“你们给我站住！！！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甄父一看儿女这个架势，习惯性的就想拿身份压人。
甄语一听到这句话都气乐了。
怎么还是这句词儿！千年不换呐！
她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声音冰冷地道：“眼里没有，心里也没有。满意没有？”
“你!你，”甄父气得手指直抖……
甄语却不愿再理他，手下用力，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走出包厢好几步远，还能听得到包厢中传出甄父的咒骂声。
但兄妹二人却只静静前行，谁也没有在此刻出声。
直到走出饭店，站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甄彦才犹豫着叫了声，“小语……”
甄语转头冲他灿然一笑，笑容几乎和头顶的太阳一样刺眼，“哥！回家吃饭！”
第322章 你奈我何？
甄彦从没见妹妹笑得这样开心过，一时间有点蒙。但还是重重点头，“嗯！咱回家吃饭！！”
多亏还没过国庆节！此时学校还是夏令时，所以午休时间较长，甄语和哥哥才能在家又找补了一顿饭。
急急忙忙一进教室，甄语就被英语课代表给逮住了。
“甄语！英语竞赛你报不报名啊？就差你没回复了，一会儿老师来了我要交上去的！”
“报！”甄语已经想过了，她能拿得出手的项目并不多，而英语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哪怕有可能要去省城比赛，甄语也得硬着头皮上！不然这中考加分的20分，她想尽量得满就有难度了。
“你报英语竞赛啦？”一回到座位，陆淮便问道。
“是啊！你没报吗？”甄语纳罕地问道。
陆淮摇头，“没有！我去年已经拿过英语竞赛的分儿了！”
“哦？”说起来，甄语转学都快一个月了，年级组还没有大测验过呢！所以她也就不知道班里同学们的成绩排名。
各科在课堂上进行的小测验倒是不少，但都是临时性的！所以她只能看出陆淮学习很好，却真不知道他好到什么程度。
此时突然想起了那个‘天王’的外号，不禁问道：“你外号叫陆天王，是不是代表你的成绩在全年级组排前四名？”
“呵呵！”陆淮笑而不语。
“你笑什么？”甄语觉得莫名其妙，“是？还是不是？”
陆淮笑得愈加灿烂，却闭紧了嘴巴摇头头就是不答。
甄语遂不再管他！反正她估摸着最多过完国庆，学校怎么也该组织考试了！
普通的学校隔俩月考期中，隔俩月考期末。附中这样的重点初中，怎么还不得多考两回！？
——
甄语的猜测没有错！周五晚自习快要结束的时候，班主任突然来到教室，通知明后两天考试！
还是那种单人单桌，桌洞朝后的模拟考试！
一宣布完，他就让大家收拾东西，并将桌子调整方向！按照他的指挥摆放！
“这也太狗了……”甄语在心中默默吐槽。
占用晚自习后的放学时间布置考场，考试前恨不得拖到最后一分钟再通知，还要占用每周唯一一个周日。
真是怎么恶毒怎么来！一点儿准备的机会都不给！除非今晚熬夜抱佛脚……
甄语当然是不需要准备的。她每天认真听课，如果讲的内容与三年制课本有重叠，就权当是在复习了。
如果有扩展的新内容，课后她就好好做练习。
而通常晚自习的时间都被甄语用来自学高一课程了，陆淮在发现了这一情况以后，干脆也跟着她一起自学。
于是两个人时不时的，还可以互相交流一下学习心得。
可能全校都是一样的安排，刘老师宣布放学后，走出教学楼的甄语发现，操场上放学的人和每天一样多。
甄语深吸了一口秋夜的凉气，胸怀开朗不少。
入学考试的成绩没有人告诉她，她便也识趣的没问。来到新学校近一个月，其实甄语最盼望的就是一场考试！
一场能够看清自己和其他人差距，摆正自己位置的考试！
“一模！我来啦！”甄语遥望着夜空，在心中大声喊道。
——
周一一早，甄语一进教室就感觉到班里的气氛不对。所有人在看到她时都怔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甄语淡定的往自己的座位处走，一路上都伴随着注目礼。
一直到她坐下，所有人的目光却依然没有收回去。甄语不得不开口问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一阵静默后，有个女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甄语！你是从哪儿转来的？你原来的同学学习都这么厉害吗？”
“……厉害？”甄语悟了一下，“我这次考得很好？”
“何止很好啊！”一个男生突然大声插言：“你是全年级组第一！！！连陆天王都让你给碾压了！”
“呃……”这个名次就连甄语也没有料到，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了。
索性同学们也不是特想听她说话，有了两个说话的之后，大家便纷纷发言，大谈感想。
甄语见没她什么事儿了，便该干嘛干嘛，掏出英语词典打算继续背单词。
结果头刚低下去，教室门口就传来一声大吼：“甄语！你竟然抢我第一！”
教室中猛的一静，甄语抬头瞟了陆淮一眼，又垂眸继续看她的字典，“抢都抢了！你奈我何？”
“牛比啊！甄语威武！”
“听听这气势！哎呀妈呀！这是又要出个甄天王了吗？”
“什么甄天王假天王的！你这外号起的可真难听！”
“你起的好听！你起一个我听听！”
“甄……甄无敌！怎么样？”
几个男生互相对视，都猛点头，“我靠！这外号老有气势了！起的好！”
——
起外号还不避讳当事人，甄语两辈子加起来还头一回见！但她只是淡淡扫了几个男生一眼，就继续学习了。
陆淮当然也听到这帮人给甄语起的外号了，他满脸不高兴的拉开椅子坐在甄语身边，小声嘟囔道：“当初怎么没给我起个无敌的外号！”
“天王不好吗？”令陆淮没想到的是，甄语竟然接了话！
他看向甄语道：“好是好，可哪有你那个无敌好！”
“喜欢你就拿去，让大家以后喊你陆无敌！”甄语像是在糊弄小孩子一样！
虽然她本来也是。
“说的轻巧！哼！”
听到这声‘哼’，甄语以为他要不搭理自己了呢！结果陆淮这个奇怪的家伙却突然凑到甄语跟前儿道：“你哪科比我考的高？”
“我哪儿知道！我连我怎么成的第一都不知道！”甄语无奈的冲他摊摊手。
“他们还没告诉你啊！你等等！”说着话陆淮就站起身来，跑到第一排找班长去了。
“喏！你的分数都在这儿了！”陆淮拿着张纸走了回来，坐下就开始挨着科的比较。
“我看看啊……嘶！甄语你还是个人吗？！你怎么还有满分！”陆淮的惊叫炸得班级‘嗡’一下就开了锅。
不少同学抻头问：“她哪科满分啊？”
“你们自己看吧！”陆淮把纸往出一甩，郁闷的趴桌子上了……
第323章 商业合作
整整一天的时间都在讲卷子中度过，甄语无聊的很，便开始在心中回想甄父的话。他想把钱投进来，说明连他也知道游戏厅是个挣钱的买卖了！他一个外行都知道了，也就说明很多人都知道了！
既然如此，合作的人就不难找了！
甄父是绝对不行的！但她可以沿用这条思路，找其他人合作啊！
人总是这样！一有什么事情，率先想起来的就是亲戚和朋友！
哪怕甄语前世曾听说过太多提钱伤感情的事儿，可她还是惯性思维了。
第一个被甄语排除掉的就是亲戚！因为甄家和程家的亲戚都挺一言难尽的，不提也罢！
再然后就是甄母的好友！傅母算一个，但因为傅家的关系，所以她不行！
而韩家又刚刚买完房，估计也没什么闲钱了。但看在韩明月的份儿上，甄语肯定会先打个电话问一下的！
韩家的话……甄语觉得可以跟韩父谈谈投资分红这种模式。毕竟韩家也就只能出钱，合作的意义并不大。
小镇上的其他人，甄母大多都已经没有什么联系了。
唯一经常给她打电话，且来齐市探望过她的，也就只有曾在鞋城打过工的李丽了。
排除掉小镇上的人，甄母在齐市新认识的朋友甄语都不了解，所以她不太想用！
但若是完全的陌生人，这合作也没法儿谈！何况彼此也不够信任……
想了关天，也只有半熟不熟的人才最好合作！甄语在心中划拉了好几圈儿，最终也只圈定了几个人选！
她又将这几个人选仔细斟酌掂量了一下，最终只剩下三个人待选！
一个是顾家馄饨的顾父，第二个是电器城的张亮，第三个是许氏武馆的许林。
顾父是本身双方就处于合作之中，做生不如做熟！甄语甚至可以将一卡通扩展到馄饨店，做到客源进一步互通。
张亮则是有行业上的优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给游戏厅提供便利。
许林就简单粗暴多了！将来游戏厅变成网吧，规模进一步扩大，闹事儿的情况肯定会有。这一点尤其是在东北，根本就不可避免。与武馆合作既可以成为一种震慑，那里的学员同时也是隐形的顾客群体。
当然了，这三人之中，甄语是最倾向于张亮的！但是合作这个东西，也要人家愿意才行！
——
白天将各种合作细节琢磨到差不多，当天吃晚饭的时候，甄语便将这一想法对母亲和哥哥说了。
“合伙儿？”甄母相当不愿意，“妈这些年做生意，可还没听说哪个合伙做买卖的能有好下场！大部分都闹掰了！”
“妈！您说的那种是合伙！我说的是商业合作！完全是不一样的两种模式！”
“怎么个不一样法儿？”甄母有些好奇地问道。
“合伙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吧？就是共同出资合伙经营，既没有明确分工，合跟散也很随便，随时都可能会有人退伙！”
“对呀！合伙儿不都是这样式儿的嘛！几家出钱开买卖，你也比划他也比划，谁都想插两脚！还有那人说不干就不干了！你还拿他没招儿！要不说妈不乐意呢！自己开的买卖小归小，但它胜在个清静啊！”
“商业合作跟合伙不同，它是要签合同的！是受到法律保护的！我找人合作，是有两个大前提的！第一就是对方无权干涉经营！第二就是时间一到必须退出！这样才能确保几年以后游戏厅完全属于甄家！双方权责以及退出的时间和资金比例等事项都可以写在合同里！这样一来，就不是谁想插一脚就插一脚，谁想什么时候抽身不干就不干了的！当然了！更不能赖着不走！”
“你说的这些我倒是能听得懂，可这样一来！谁还乐意跟你合作啊？搁我我肯定是不愿意！这跟拿钱扔窟窿有什么区别？！几年到头儿也就钓个分红儿，你挣了还是赔了人家也没法儿知道！那还不是你咋说咋是？！”
甄语突然被问住了！她挠了挠耳朵，这时候才突然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现在还没有收银软件！
就像甄母说的一样，全靠人来收钱和记账的话，估计就算亲兄弟合作，也没办法做到全心信任对方。
“咋不说了？”甄母这还是头一回把女儿给问住，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来，“一天天你净想一些没边儿的事儿！自己家好好儿干一摊儿得了！”
全程认真听‘讲’的甄彦这时也开了口，用略带复杂地语气问道：“老妹儿，你真没办法了！？”
甄语沉默的点了点头。
——
“行了行了！不跟别人儿合作，咱家这生意也够红火的！你以后就别老操心这些了，把你的精力啊！多用到那学习上去！家里有妈呢！缺不了你钱花！”甄母一看女儿又面瘫了，连忙改了语气！生怕女儿因此受了打击，再影响她晚自习的心情。
“没事儿的老妹儿！你以前那么多想法都实现了，不差这一回！”
“嗯！”甄语点点头。她只是计划泡汤了，难免有些失落而已。
甄彦表情特认真的盯着妹妹说道：“小语！以前咱家里事事都有你想着，我和咱妈都不需要动脑，只管按你说的做就行！哥被你比的呀！慢慢儿的都有些自卑了！可是今天哥才发现，原来你也有考虑不到的地方，家里的买卖竟然也有听咱妈拿主意的一天了！”
听到甄彦这一番话，甄语眨了眨眼，甄母也愣了愣。
“看来哥也要努力了！”甄彦笑了起来，“以后咱家的事你别老一个人扛着！我是你哥！我更应该为这个家出力！”
“嗯！我知道了！”甄语没想到自己太能干了竟然让哥哥有了自卑的想法，不由庆幸的想道：“看来合作的事情不成功，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对哥哥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
为了给哥哥加油打气，甄语故意严肃地道：“哥！以后咱家就靠你了！”
甄彦仿佛立即感受到了妹妹传给自己的重担，语气深沉地道：“放心！”
甄母跟看孩子过家家似的，有些憋不住想笑，强行忍住转过了头，咳了两声，才缓了过去。
第324章 体质恢复
甄彦仿佛感受到了妹妹传递给自己的‘重担’，语气深沉地道：“放心！我是你哥！我知道该怎么做！”
甄语重重点头，“嗯！知道就好！”
甄母坐在一边，就跟看两个孩子在玩过家家似的！
有些感动又有些憋不住想笑，于是她连忙强行忍住了并转过头去，咳嗽两声儿以作掩饰。
甄母这边正咳呢！甄语突然惊叫一声，“妈！”
“咋了？”甄母吓的嗖一下从椅子上直起身来，凑到女儿身边问道：“咋了咋了？”
甄彦也跟着问：“老妹儿咋了？”
“妈！我，来那个了！”甄语说着，冲母亲挤咕了一下眼睛。
“啊？快上楼！”甄母立即提溜起女儿，走出两步又回头冲儿子喊：“小彦你把桌子捡喽！”
“哦！知道了。”甄彦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应道。
他都上高中了，自然知道妹妹说的‘那个’是哪个，于是乖乖应下了母亲交待的差事。
甄母一边爬着楼梯，一边算计，“小语啊！你上次是……七月中旬来的事儿吧？！”
“嗯，七月十六号。”甄语记得很清楚。
“七、八、九，这才六七十天呀！那老中医说的是一百天吧？是吧？”甄母兴奋极了，女儿这症状看样子不算严重啊！
“是一百天！”甄语确认道。
甄母猛一拍巴掌，“那正好！后天国庆节放假！妈再带你去看一次！”
“行。”
——
甄母和甄语打算的挺好，结果三十号的时候，班长突然通知全班同学，国庆节当天学校要组织爱国教育电影的放映。
于是看病的事情只好延后，甄语不得不带‘病’观看电影。
礼堂内部挑得很高，空旷而又阴冷。
甄语所在的初四一班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人头济济。
班主任刘老师带领着学生们前往指定的地方就座，甄语就心不在焉的跟在队伍里，眼神四处乱扫个不停。
陆淮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到底在找啥呢？”
“……卫生间。”甄语第一次进来这座建筑，完全找不到哪里是哪里。
“哦！卫生间就在那个角儿上！往里面一直走就是了！”陆淮抬手指了个方位。
说着话，初四一班也开始依次就座了，就按照在班级里的座位一对儿一对儿往下坐。
甄语这一看，我去！她与卫生间的距离就是礼堂的两个对角儿啊！东南和西北！
跑的慢的人，怕是都来不及进去上……
幸好临来的时候她换了一个新面包！就是不知道这个电影是只放一部呢！还是一放就放一上午……
反正她有备无患！不怕不怕的！
结果屁股一粘椅子，甄语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暗道：“嘶！这也太凉了！”
她听老妈的话，连秋裤都套上了！可是乍一坐下，还是被冰得一欠屁股！
没办法，只好往外出溜出溜，只坐一个小边边儿！
陆淮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只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好好的椅子不好好坐，又抽什么疯！”
——
忍了不到半个钟头，甄语实在挺不住了。
倒不是椅子还凉，而是只坐一个椅子边儿的坐法太累人了！她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甄语低头看看屁股底下的椅子，又挺了挺腰，毫无办法！
毫无……哎！“陆淮！”甄语一扭头看到了身边的人，立即低声喊他。
“啊？”陆淮也低声回应，语带疑问。
甄语拉了他一下，示意他起来，“咱俩换个座儿！”
“为啥呀？”陆淮心存不解，却还是顺从的猫着腰儿站了起来，将他的座位让给了甄语。
“哪儿那么多为啥！”甄语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但为了感谢陆淮，甄语还是许了个愿给他，“作为奖励！明天陪你打拳皇！”
“真的？！”陆淮一兴奋，声音稍大了些，刘老师立即用眼刀子扎了他一下。
吓得他连忙缩头，但还是忍不住悄声又问了一句，“甄语！你说真的？”
“当然！”甄语秒答，“我骗你干嘛！”
陆淮小心的合了下巴掌，追问道：“上午还是下午？”
“呃……下午吧！上午我可能有事！”
甄语觉得，以她家老妈的急性子，明天上午肯定是要带她去看老中医的！
“拉勾！”陆淮伸手。
甄语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拉你个头！你多大了？！”
“十五啊！”陆淮装听不懂，跟甄语贫嘴。
“滚蛋！”
——
“大夫！您看我们又来了！还得麻烦您给我闺女看看！”
时隔两个多月，老中医却依旧还记得她们母女俩。“哟！小姑娘又哪儿不舒服了？”
“还是那个月经的事！”甄母怕女儿害羞，连忙大包大揽地道：“这不嘛！她又来事儿了！不过她说，这回不像头一回来的时候那么疼了。”
“哦！这是好事儿！我算算时间啊……”老大夫掐着手指数了数日子。
甄母明知道隔了多少天，但也没打断他。
“差不多两个月零一周儿！比我预计的要好得多。”老中医捋了捋胡子，“上回开的药还吃着呢？”
“吃着呢！一天也没落过！”甄母立即答道。
“这治病最重要的就是按时吃药！你们这一点上做的很好！来！小姑娘过来！我再给你把把脉！”
“嗯，嗯！嗯……原来的药还继续喝，喝到这次事了了，换新的！”
“那，新药喝多久呢？”
“新药连喝上一个月，下个月今天，不管有没有来月经你们都再过来给我看一下！”
“行！我们全听您的！”甄母现在对老中医已经盲目信任了，对方说什么她就听什么，指东她不往西！
甄语又没学过医，对此便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只不过在她心底，还是暗暗期盼着下个月的月经能够正常到来，这样她就能早日摆脱苦药汤子了！
一个星期后的傍晚，甄语刚捏着鼻子灌下去一碗新开的中药，她的耳边就突然响起一道久违的声音。【叮！受损体质已基本恢复，数据回归正常！当前体质数值为：六十！】
甄语高兴的手一哆嗦，差点儿没把药碗给摔了！
她随手把碗往灶台上一扔，抬腿就冲上了楼去。
第325章 初现端倪
“系统！我要看数据！”甄语在心中默喊了一声。
瞬息之间，透明显示屏便静悄悄悬浮在她眼前。姓名：甄语
性别：女
年龄：15
能力点/知识点：76/2
商城可用能力点：41
智力类-满分100
记忆：80
逻辑：80
推理：80
分析：80
外表类-满分100
容貌：71
皮肤：70
身材：63
声音：42
体力类-满分100
体质：60
耐力：80
武力：80
爆发：80
语言类-满分100（可增加类）
汉语：中级80
英语：初级60
技能类-满分100（可增加类）
女子防身术：入门40
烹饪术：入门31
计算机：未入门20
写作：入门40
情感类-满分100
情商：35
财商：25
系统商城二级（可升级）
储物空间（可升级）
交易平台：未开放
自从试验性的兑换过两次水果后，第三次甄语直接换了10个能力点的苹果和4个能力点的香蕉，足够吃一个半月多。
经过这近一个月的努力，不但兑换用掉的能力点又增了回来，还多出一个项目来——商城可用能力点！
这名字起的！一看就知道是系统商城专用！
除此之外，外表类的四项数据全都有所增长不说，连情感类的数据都终于动了动！
甄语看得心花怒放！直接就道：“体质加到80！”
刷！白光一闪，数据更新了。
嘶……看着一排排的80，甄语只要一想到，以后每上升1点数据就要耗费10个能力点，心就在滴血！
而技能类的又需要知识储备够了才可以升，现在看来……咦？貌似自己还没升过情感类的数据呢！
甄语终于发现，她一直以来好像都忽略了情感这个类别。
以前没想过要加这一项，也没什么感觉。现在她突然想要加了，心底却立即就泛起一道不好的预感来。
她试探性地在心里说道：“财商加10点！”
下一秒！甄语的预感成真了。
【叮！敬告！情感类不属于可调整数据，只能靠自身悟性进行提升！】
“……”好吧！系统爸爸你赢了。
——
又过了一周，书法大赛迎来了最终的决赛。
甄语都没想到，这场比赛竟然还由当地的电视台录播了！
陆淮获得了初中书法组的第二名。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参加书法大赛，也是他在初中时期的最后一次参赛，没有获得第一名，他多少有些不开心。
反倒是甄语和甄彦竟然在初中和高中的硬笔书法中双双夺魁！
这一结果令甄母开心极了，逢人便要说上一说！
隔壁老顾也不知怎么想的，非说要帮甄语和甄彦庆祝一下！他请客！
两家人的关系现在处得极好，甄母推托不过，只好答应了下来。
这顿饭就只有两家人一起吃。
开始的时候，甄语并没有注意到。随着话题的深入，她才隐约发现了一些端倪。
虽然老顾笑得眼睛都快被褶子挤没了，可甄语偏偏就是能感觉得到，他的眼神有一半的时间都着落在甄母身上，话题也始终围着甄母打转转。
“会是她猜想的那样吗？”甄语暗暗思索着，却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来。仿佛，这就是一顿再平常不过的朋友宴请。
——
接下来的日子，同学们都在被各种竞赛摧残。只有甄语按兵不动，再没有报名过其它竞赛。
因为她已经有了书法大赛的十分在手。
而且甄语觉得，做生不如做熟！只要她在英语口语上多努把力，二十分应该就十拿九稳了！
哪怕现在的孩子都被各种课外培训班浇灌着，实力不容小觑，但甄语依然对自己的英语有着超强的信心！
十月下旬，楼房统一供暖了，附中的教室里温暖如春。
伴随着英语竞赛的第一轮比赛结束，期中考试也就是刘老师口中的第二次模拟考试又如期到来了。
还是一样的配方，还是一样在劫难逃的晚自习后和周日。
周日当晚，当甄语考完最后一科走出教室的时候，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
幸好周日不用上晚自习，所以甄语慢慢的走出了教学楼，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结果她才刚走到操场，陆淮就追了上来。
“甄语！打拳皇去啊！”
甄语上次如约陪他打了一个下午的游戏，包括但不限于拳皇。
结果这家伙不但没打过瘾，反倒更上瘾了……
“不去。”甄语半点也没犹豫，今天晚上她还想给韩明月打电话呢！哪有功夫哄小孩子！
陆淮不肯放弃，“去吧!再去一次！就一次还不行吗？”
甄语不搭理他，继续往校门处走。本以为出了校门就分道扬镳了，结果陆淮这家伙竟然还跟着她！
“甄语……”
“甄语……”
“行了！”甄语突然站定，打断了陆淮的磨叽。
“你答应啦？！”陆淮颇为惊喜，以为甄语同意了。
结果甄语却摇摇头道：“考试考过我再说！”
“这可是你说的啊！”陆淮咧嘴一笑，“这一次第一肯定是我的！”
“我只看结果！”
——
仿佛真的是心有灵犀一般，时隔半个月都没和韩明月通过电话的甄语，吃完晚饭刚一上楼，电话就响了。
“喂？”
“小语！是我！”韩明月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他的情绪瞬间就感染了甄语，她不禁也翘起了嘴角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呀？”
“我参加中华‘圣陶杯’中学生作文大赛了！”
“啊？！真的啊！作品已经寄出去了吗？”甄语发自内心的替韩明月感到开心。
虽说作文大赛她就只知道一个‘新概念’，但能以‘叶圣陶’这种名人命名的作文大赛，想来也该是全国性质的吧！
“寄出去了！！”韩明月在电话另一端猛点头，“小语！这次的作品我有信心能得奖！”
“真的啊？”甄语好像就只会说这一句话了似的，又重复了一遍。
“真的！”大概是因为他将此事憋在心里好一阵子了，所以此刻一提起，就带着种迫切的诉说欲！
“我当时写的时候就感觉特别顺畅，就像是有如神助一般！写完之后一字未改，就直接寄出去了！”
“那我要提前恭喜你了！”甄语一听就明白了那种感觉，毕竟她也一直在写着小说。
有的时候灵感突然来了，真的是只嫌自己手不够快，成百上千字都恨不得一挥而就！
第326章 美中不足
“谢谢！”听到这句话时，韩明月才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他刚刚貌似有些得意忘形了……
“你的小说写的怎么样了？哦对了！还有书法大赛！你字写得那么漂亮，一定取得名次了吧！”
“小说有时间就写写，比赛……我和甄彦分别是初高中组的第一名。”甄语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因为她已经被甄母弄得完全兴奋不起来了。
“恭喜！”韩明月的字写的也不差，但跟甄家兄妹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此刻他突然灵机一动，对着电话线另一端的甄语道：“小语！你能给我写些字贴吗？我想练练字！”
甄语怔了一下，随即便道：“不行！”
韩明月没想到甄语竟然拒绝了自己！想也没想就问道：“为什么？”
“你是男生，学我的字不好！我让甄彦帮你写！”
“……好。”
原来，她是这样想的啊……
“你英语听说练的怎么样了？”既然已经说到了学习上去，甄语便关心了一下韩明月的短板。
“不怎么样。听力还好，口语，”
“没人陪你练？”甄语斟酌了一下，“那就等上高中以后再说吧！你先着重把听力练好了！”
“嗯，我知道了。”
韩明月答完这句话便没了声息。
——
甄语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他说话，不得不主动开口问道：“韩明月，你在想什么？”
“……我听说，你去武馆学武了？”韩明月问的含糊，甄语却听得清楚。
“是啊！怎么了？”她会武术的事情他一早就知道，再去学习学习，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吧？！
“上次那个老三……”
“哈！你说他啊！”甄语嗤笑一声，“我趁师父不在狠揍了他一顿！”
甄语以为韩明月还在生曹志彬的气，所以怎么解气就怎么说。
她没提的是，那个曹志彬八成是有受虐倾向！挨完了她的打，反倒更没皮没脸的粘了上来！
每周都要凑到她眼前来找她挑战！甄语不耐烦搭理他！所以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甄彦将人给拉走了！
少数情况……就是甄语被他黏糊烦了！几脚将人给踹飞了……
韩明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问起两个人的相处情况。
虽然他很想知道，但他怕问的太细了，甄语会嫌烦。
“以后别再这样了，毕竟都在一个武馆，被师父知道了对你不好。”
“嗯。他不惹我，我是不会动手的！”甄语的话里给她自己留了余地。
“你不提武术这茬儿我还差点忘了！你回去以后每天晨跑了吗？”
“跑了。”韩明月的话中隐隐带着笑意，“我还把骄阳也拉起来跟我一起跑！”
“扑哧！”一想到韩骄阳那个懒虫被逼着起大早，甄语就憋不住笑了开来，“你可真能坑你弟！他没哭给你看呐！”
“他自己说了要学武的！我告诉他，”韩明月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小了下来，“学武之前都要先打基础！他要是现在不锻炼，就算考上一中，许师父也不会收他的！”
“一中？”甄语问的时候并没有多惊诧，“他真换目标了？是自愿的吗？”
“是啊！为了学武术当大侠，他也是拼了。”
“……”
——
有用的东西都说完以后，剩下的就全是没营养的情话了。
甄语跟韩明月天南海北的又煲了十多分钟的粥，才意犹未尽地挂断了电话。
拿起书翻了一会儿却丝毫看不进去，甄语便渐渐神游起天外来。
国庆过去了这么久，电话局的消息早就已经确准，上网业务确实是推出来了。
甄语甚至还亲自上门去打听了一下，然后……她便放弃了！
因为那个收费实在是太贵了！真要是现在就将游戏厅改成网吧，赔不赔钱不知道，不赚钱一定是百分之百的！
再有一点，也是甄语最近才想到的！网络之所以大受人们欢迎，那是因为他们上网有东西可玩！
九十年代末上网都玩什么？通过最早的聊天软件oicq网聊算一个，一起玩大型的网络游戏冲级pk算一个。
这两样东西现在一样都没有面世，那她开网吧干嘛？给大家提供一个刷网页看新闻的机会吗？
谁稀罕这个啊！！！
就这样，甄语的网吧计划搁浅了。
还好这阵子她也不是全无收获！张亮又来了一趟游戏厅，帮她安装了一款名为《帝国时代》的局域网游戏。
这也是她前世接触游戏以后，在网上查找游戏时看到的，据说在这个年代比较火爆的一款！
甄语用她自己重新加工过的后世广告语一推广，立即将游戏厅的热度又炒了起来。
——
与游戏厅一起火爆起来的还有外卖和租书业务！
经由一个月的发酵，外卖业务已经展现出了非凡的前景，顾父和侄子两个人忙不过来，不得不新招了一个帮厨。
而甄语也给张三和李四涨了工资！因为暂时不能上网，所以他们两个人一直以来其实并没有太多事情可做，也就是盯着点游戏厅里的人员流动情况，防止有逃单的情况出现。
于是甄语便提议将外卖的订餐工作交给了他们，并将二人的工作时间做出调整。
改成每天中午和晚上的11点交接班，夜班的可以包揽中餐，白班的可以包揽晚餐。
甄母和甄彦都觉得甄语的办法好！与其花一个人的工资再多请个陌生人，为何不把这份工资分出两半让熟人来赚！
张三李四的工资涨了，人也不用一直闲坐着。甄母也可以从忙碌的事情当中抽身出来，安静的卖卖东西，租租书。
大家皆大欢喜。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过耗费人力！
“软件！各种软件！到底什么时候能有人做出这些软件啊？！”甄语想到这里，不禁仰天长叹！
她现在对它们真的已经达到了求贤若渴的程度！
有时候，她甚至特想对自己说一句——“给我一套软件！我就能将整个齐市的餐馆都拉到我的外卖大军里来！”
可惜……软件不是她想有，想有就能有！
“唉！还是抓紧时间自学计算机吧！没准儿哪天就能捣鼓出一些小玩意儿来呢！”
第327章 姥姥病危
时间一晃儿就到了十一月初，甄母和甄语心心念念盼着的大姨妈并没有如期到来。反倒是甄语的大舅妈打来了一通电话。
“喂！我找程燕儿！”大舅妈的声音还是一如继往的高高在上，颐指气使。
甄语沉思半秒，将这个声音跟记忆里的人对上了号儿，但她却并没有去叫母亲上楼接电话的想法。
“她不在！”甄语的语气并不怎么客气，“你找她有事儿吗？”
“没事儿谁闲的找她！”程大舅妈的话也没什么好气儿！
“你是甄语吧！让你妈赶紧回来一趟！她妈快死啦！”不待甄语反应，程大舅妈‘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甄语在原地站了半分钟，沉默的下了楼。
“妈！”甄语站在柜台前喊了一声。
“啊？你等会儿！”甄母草草应了女儿一声，就又忙活着给顾客结账去了。
甄语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等待。
一直到这一波顾客走了，甄母才趴在柜台上问道：“咋了小语？你找妈有啥事儿？”
“妈，我说了您可别着急上火！”甄语先给母亲打了个预防针。
甄母顿觉不对劲儿，脸色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到底什么事？！”
这丫头片子不会是跟人早恋了吧？！被老师逮着要找家长？？
甄母正胡思乱想呢！甄语直接兜了底。“大舅妈刚来的电话，说姥姥病危。”
“！”甄母怔在了当场，半天没回过神来！
其实在听到女儿吐出‘大舅妈’三个字时，她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毕竟她的儿女她知道，倘若无事，这兄妹倆是从来不会提起家里的任何一门儿亲戚的！
——
“妈？”甄语见母亲半天都没有反应，不得不伸手推了推她。
“啊？！啊！”甄母回过神来，眼睛疯狂眨动了一会儿，然后吸了吸鼻子。
“小语啊……妈得回去一趟！”甄母的语气是极其坚定的，不容拒绝的。
甄语颇有些理解母亲此刻的心情。
就像前世，即便她怨恨母亲狠心抛下了她，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因为甄母的离世而感到心如刀割。
甄语点点头，“我知道，我陪您回去！”
甄母刚想开口，甄语就跟她肚里的蛔虫一般，一句话就将她的担心给化解了。
“正好明天周日，让我哥在家里看店！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小伙子了，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照顾家里了！”
“……那行！明天一早咱俩就走！”甄母只犹豫了一下，便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嗯！我哥马上就下晚自习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我跟他说！”
“行！你先上楼去收拾一下东西，顺便跟老师请一下假，咱俩可能一天回不来！你哥，”甄母还没安排完，甄语就打断了母亲的话，“您参加完葬礼再回就行，明天我自己先回来。”
“你自己先回来？这……”甄母的神情复杂极了。
虽然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父母一点都不亲近。但是女儿既然回去了，难道她连葬礼都不打算参加吗？
这，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
不！不对！她要是明天就返回来，这件事儿一定会传出去的！
她那几个舅妈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到时候指不定怎么编排她呢！
——
想到这里，甄母立即否决道：“不行！你必须得等葬礼完了跟我一起走！要不然一顶不孝的大帽子就得扣到你头上！名声还要不要啦？！”
“不要。”甄语淡定的吐出两个字来。
“你个混犊子玩意儿胡说什么呢！”甄母隔着柜台就想杵女儿额头，却被她闪了开去。不由气得音量都提高了，“名声那玩意儿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吗？！将来相对象儿的时候人家要听说你不孝顺，哪家的父母能让儿子娶你？！”
“……妈，你想的太远了。”甄语不欲过多解释。因为她要是说得多了，伤心难受的还是只有甄母自己。
所以何苦来着呢！
结果甄母却不依不饶的非要逼着甄语参加完葬礼再走！甄语跟她好说好商量，她却非是不松口！
甄语咬了咬下唇角，看来不下猛药是不行了……
“妈！您觉得我爸上次来谈合伙儿没谈拢，回去能说我跟我哥的好话儿吗？”
“！”甄母呆了呆，“你的意思是说……”
“反正我跟我哥连亲爹都不孝顺，多一个姥姥又怎么了？”
甄母沉默了一会儿，表情僵硬的勉强解释道：“你爹的情况特殊，一般人都能理解，”
“我不在乎旁人理不理解！反正我也不会再回拉哈镇生活了！”甄语直言道：“我和我哥将来都是要考大学的，我们大学毕业后绝不可能再回到那个小镇上去找工作！不止小镇，就连齐市这里，也只是咱们的临时居所罢了！将来我们会在哪座城市落地生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
甄母被女儿这番话说的目瞪口呆。
她是真没想到！女儿才小小年纪，却已经在规划好几年以后的生活了。
“可是，可是那毕竟是你姥啊！你……”
甄母最后还是想再努把力！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但她就是希望女儿能跟她一起参加葬礼。
“妈！我心里对她没有亲情也尊敬不起来！更不想去围观那六个舅舅在她的葬礼上撕逼！所以您就别勉强我了。”
甄语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无情！冷酷！
一段话，听得甄母的心瞬间就凉了大半！她不禁皱着眉道：“咝……小语你，”是不是太冷血了？
甄母没问出口，但甄语却听出了母亲的弦外之音，且直接承认了！
“是！我冷血！可这有什么不对的？！甄程两头儿的亲戚，对咱们不也是个顶个儿的冷血吗？！”
甄母沉默了，甄语却又轻轻补上了八个字，“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不出意外的话，甄母今生的寿命还长着！
所以甄语也想趁这个机会，让母亲从心底里明白，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和善可亲的小姑娘！甄语站在柜台外面，等着母亲想通这一点。
期间又有人来结账和上机。
第328章 替她不值！
柜台前再次冷清下来的时候，甄母探身摸了摸女儿的头，“小语，你不想见他们我就自己去吧！”
“我怕您被那六只豺狼啃得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甄母听得满头黑线，有些心虚地道：“至于么！呵呵……”
甄语连答都懒得答，直接留给母亲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甄彦放学后，甄语跟他说起了这件事情。
结果他的反应却有些大！他坚持要让妹妹留下看店，他陪母亲回去！
甄语劝了几句，见他非是不听，只好说了实话。“哥，我想顺便去看看韩明月。”
“看什么看！上个月不是才见着了嘛！”甄彦巴不得妹妹见不着人，一听她这个理由更是不肯罢休了。
“你也说是上个月！”甄语有些生气地道。
“当天就要打个来回儿，你哪有时间去找他！而且你这还喝着中药呢！身体不好来回瞎跑啥！”
“……”臭甄彦！他明明知道中药是管什么的，却故意混淆视听！
不过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时间确实是太短了！
甄语这厢还在犹豫，甄彦已经自行拍了板，“就这么定了！我去准备准备，你也给妈收拾东西去！”
——
见哥哥说着话就要回去小卧室，甄语连忙拉住了他。
“哥你等等！有件事我得交待你一下！”
甄彦早就清楚那些舅舅们都是什么德性，于是扭头便问：“钱的事儿？”
“嗯！”甄语点头，“咱家每个月都是按一百五给姥姥的赡养费，这个你知道吧！？”
“知道啊！怎么了？”
“这个价钱过高了！”
“过高？”
“嗯！如果我猜的不错，二舅他们很有可能都是按一百给的，甚至有可能只给五十！”
甄彦一听，立即“靠！！你没搞错吧？！”
甄语摇了摇头，“当时我之所以没反对，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花钱买清静了！”
“啧！确实……那现在，”
甄语冷静地接口道：“老人快走了，以后就不用再给赡养费了！他们没了多拿钱的由头，这次叫妈回去，肯定是想打着丧葬费的名号让妈大出血！说白了，就是想让咱妈掏钱！多掏钱！借着最后的机会宰上她一笔！”
“凭什么多掏啊！不掏！”甄彦愤愤不平地道。
“对！不掏！你记住了！一定不能比他们多掏哪怕一分钱！因为有些事情你一旦让步了，对方就会得寸进尺！”甄语掷地有声地道：“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动武，但最好是踹个桌子砸个门之类的，以吓唬为主！砸完了再给买个一样的送过去！你要记住，赔东西可以！赔钱免谈！”
“放心！哥心里有数儿了！”甄彦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只要他们敢提让咱妈多掏钱！我就把咱家多掏了赡养费的事情都给他们抖搂出去！”
“呵！”甄语笑了笑，“你自己看着办吧！现在你是咱家的顶梁柱了！”
“嘿嘿……”听到这话，甄彦摸了摸脑袋上的板寸，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
甄彦是周日天黑以后才回到家的。
一进门就喊：“老妹儿！给我留饭了吗？饿死哥了！”
“留了，快去洗手脸吧！”甄语从柜台后出来，去厨房将温在锅里的饭菜重新开火加热。
既然哥哥已经回来了，那么事情便已成定局了。
所以甄语也就没着急问，就那么干坐在一旁，看着哥哥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晚饭。
“你中午没吃饭吗？”甄彦放下碗后，甄语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道。
“嗨！你可别提了！”甄彦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饭，耻笑道：“咱姥这辈子算是白活了！连我都替她不值！！！”
“哦？”甄语有些意外，镇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竟然让她哥哥反应这般大？
“咱外地那三个舅舅一个也没回来！！”
甄彦这句话一说完，甄语便明白了过来，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些为人子女的，竟然连亲妈的丧都不愿意奔了！甄彦说老太太这辈子白活了，倒是一点儿也不夸张。
甄彦叹了口气，又接着往下说道：“本地那仨倒是都露面了，可惜都是露个面儿就想走！还想把咱妈也拉走！”
甄语不吱声，沉默的听着。
“咱妈肯定不干啊！老太太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虽然人家医生也说了，老太太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但这不是还没闭眼儿呢嘛！身前竟然连个照顾的人都不留了！我真是，真是……唉！”
真是无语到极点了吧！甄语在心中帮哥哥补齐了这句话。
——
待哥哥的情绪稍微缓和，甄语才轻声问道：“后来呢？”
“后来大舅见妈死活也不肯离开病房，就把门一关！直接在病房里商量起姥姥的后事来。说白了，就是跟咱妈要钱！”
甄语真不耐烦听程家那些糟心事儿，直接就对哥哥道：“过程你不用说了，结果如何？”
“大舅负责张罗，全部事了了以后，费用平摊！”
甄语眉头皱了皱，“有预算吗？大约每家多少钱？”
之所以多问一句，是因为甄语怕几个舅舅合起伙儿来坑甄母！拿她一个人当冤大头！
“还是我老妹儿奸啊！”甄彦拍了下桌子，“当时大舅就是含糊着那么一说，四舅和五舅立即就同意了！我寻思这样就行了呗！就也跟着点头了！”
“啊？”甄语惊讶的张开了嘴。
“得亏我后来看着时间还早，去了趟韩家和傅家！这才没让他们给诓了！”
甄语的一颗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谁指点你了？”
“谁都指点我了！从今往后我可得长记性了！什么事情都得问得清清楚楚我才能答应！”
“所以你又回去找他们了？”
“我中午饭都没顾上吃就杀到大舅家去了！逼着他给我说个数儿！他一张嘴就是八千！我踏马当时一急眼，一脚就把他家饭桌子给踹零碎了！大家一起饿着！”
“……八千？要是独生子女全出还差不多！咱姥可是有六儿一女呢！他们这是想让咱妈承担所有的丧葬费啊！”
第329章 入土为安
“我当时就这么说的！大舅还在那褶绺子，我就说咱一分也不摊了！让他告去！等法院判多少我家就出多少！”
甄语瞪大了双眼，“厉害了我的哥！”
“这不是，跟你学的么……”
甄语：“……”
“反正最后说定了，每家不超过一千五百块钱！我不管别人家出多少，下午我当着四舅五舅的面儿给了大舅一千五！行吧老妹？”
“行！当然行！”甄语对哥哥这次办的事很满意，“反正他们肯定会按照上限朝我们要的！不过也没关系，毕竟这就是最后一次跟他们打交道了，吃点亏也吃点亏吧！等姥姥的后事处理完，咱跟那六个姓程的就再无瓜葛了！”
“对！我把存折都带回来了！就给妈留了点儿吃喝钱！这次事了了以后再想从咱家要走一分钱都是做梦！我宁愿施舍给乞丐也不给他们！”
甄语心底里还是希望哥哥一如从前般善良乐观，不要被她带偏了思想。
所以当他放完这句狠话，她便立即中止了这一话题！“行了，你奔波一天也够累的，吃完饭就上楼休息吧！”
“嗯。”甄彦答应一声继续吃饭，吃完拎起书包刚要上楼，突然又顿住脚转过身来。
“喏！也不知道韩明月为什么非要让我带一本杂志给你！”甄彦将杂志递给妹妹并吐槽了一句，便转身上楼去了。
“《小说选刊》？”甄语心有所感的翻开书快速寻找，很快便找到了她想看到的那个笔名——夜月明。
“行啊韩明月！文章都发表到这上面去了！《六月的等候》……”
“……呵！这个家伙！情书都写到这上面来了！”
——
经过周日一天，甄语便对店里24个小时的大概流水心中有数了。
于是周一开始，店就彻底交给了张三和李四看！甄语不再插手，直接等到甄母回来再对账！
甄母是在三天之后回来的。
中午甄语放学回到家，就看到了在厨房忙碌的母亲的身影。
“妈！”
“哎！你先去洗手，饭一会儿就好！”甄母虽然在和女儿说话，却并没有回过身来。
甄语眼神暗了暗，没说什么，听话的去了卫生间。
直到一家三口围坐餐桌前，甄语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母亲红肿的双眼。
和哥哥对视了一眼，兄妹俩默契的安静吃饭。
最后还是甄母先忍不住了，掉了几滴眼泪以后，就开始跟孩子们诉说起来。
“妈那些兄弟都不是人呐！他们都不叫个人了！我打了至少有十通电话！外地那仨玩意儿就回来一个！还是你姥闭眼以后才到的！她心心念念！临咽气儿还在念叨的老六！后来干脆连电话都不接我的了！”
“你大舅！收了这几家那么多钱，办的丧宴那叫一个抠搜！但我估计他这几年随出去的份子钱倒是搂回来的差不多了！说是给你姥土葬，结果先给烧了！烧完了也不知道打哪儿找的人，跑到个荒山包子里挖个坑就给埋了！除了个墓碑啥都没有！就是一个坟包子！”
“你姥这一辈子！她到底图意个啥呀！唉……”甄母拍着大腿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意，瞬间就泪如雨下！
甄彦听完的第一感觉是——妈妈她是不是害怕了？害怕她自己也落到那步田地！
这就是兔死狐悲吗？那他得赶紧表个态呀！“妈！您放心！儿子我一定会孝顺您的！我保证给您养老送终！”
“嗯！妈信！妈的大儿子可不是那狼心狗肺的主儿！妈这些年可没教过你不孝，也不知道你那些舅舅都随了谁了！”
甄语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的一幕，突然幽幽地道：“舅舅随谁我不清楚，但他们可都是有儿子的！上梁不正，呵！”
随着甄语轻飘飘一句讽笑，甄彦立即接口道：“对！上梁不正下梁歪！妈您就等着看吧！早晚他们会自食恶果的！”
“嗯！妈可要活久一点儿！”甄母恨恨地抹了抹眼泪，“我就等着看他们骑墙头儿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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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语本来还以为，母亲可能要伤心难过上好一阵子的。
结果没过几天，她脸上就开始有了笑模样儿，并且人也重新恢复了乐观和积极。
甄语虽然不明就里，但却很开心甄母能这么快就从丧母之痛中走出来。
姥姥的去世并没有影响到甄彦和甄语的情绪，他和她还都是一如继往地坚持着学习和学武。
除了这两样扎根在脑子里的事情以外，甄彦现阶段能想起来次数最多的，可能就还有一个顾卿了。
就像甄语想到最多的，永远是韩明月一样！
只可惜，甄语跟韩明月是两情相悦，而甄彦和顾卿却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顾卿依旧是对傲娇幼稚的陆淮情有独衷，却对硬朗阳刚的甄彦丝毫不感冒儿！
甄语每天都可以从哥哥的表情中看出来，他是否又跟顾卿有过接触。
因为每次接触过后，甄彦的表情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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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七日是个周日，大雪的节气，正好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
午饭过后不久，甄彦突然从楼下冲上楼来，踢踢踏踏的响声伴随着他的大喊：“老妹儿！”
又是时隔两个月才来月经的甄语，此刻正靠坐在被窝里看书，听到动静儿看向大卧室门口时，才发现甄彦连一身的积雪都没掸就冲了上来。
不由皱眉道：“天塌了？！”
“跟天塌也差不多了！”甄彦顾忌着妹妹惧寒，进了大卧室也没往床跟前儿走，就远远站在门口答道。
“说！”甄语的眉毛蹙得更紧了。
“我看到咱妈跟顾叔单独呆在一个包间儿里！！！”甄彦的语气极其复杂，“一跟我对上眼儿，两个人都慌里慌张的！这里面一准有事儿！”
“……”甄语早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闻听是这件事情，眉头倒一下子就松开了。
“老妹儿你倒是说句话呀！”甄彦久等不见妹妹开口，不由催促道。
甄语平静的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问道：“我说啥？”
“呃？你不会是早就知道了吧！？”甄彦突然起疑。
“猜到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