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上堂课吧！
“小孩子的办法……”甄语难得分心琢磨了一下，要怎么样才能解决掉傅宇这个麻烦精。
主要是她被缠的时间有些久，真的受够了他在自己耳边‘嗡嗡’个不停了。
可是要如何打消一个小孩子对一件事物的兴趣和好奇心，这个甄语还真不知道。
不知道没关系，她可以求助白雪嘛！
情书这件事，甄语和傅宇心照不宣的对小伙伴们保了密，所以就连白雪都不知道这件事。
甄语破天荒的在周六来到白家，很是让白雪吃了一惊。
“呀！小语你怎么来啦！你不是一到周末就把自己锁在家里学习嘛！？”白雪大呼小叫着将甄语迎进家中。
“总在家呆着也没意思，就出来随便走走。”甄语兜了个圈子，然后才问道：“你弟呢？”
“他啊！在屋里玩他的玩具枪呢！这不是刚得了把新的么，旧的立马就扔到一边儿去了，捧着新枪都不撒手。”
甄语若有所思地道：“有了新枪就不要旧枪了？”
白雪摇摇头道：“也不是不要了，就是新枪的新鲜劲儿没过去之前，旧枪就只有落灰的份儿了！”
“我知道了。”虽然甄语一下就找到了将傅宇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走的方法，但是她上哪儿能找到个更让他感兴趣的女生啊？
所以找人替代显然不太现实，那就只有找事了！
“你知道傅宇都对什么感兴趣吗？”
“啊？”话题跳跃太快，白雪有些没转过弯来，上一秒她们还在说白永，下一秒怎么就扯到傅宇身上去了？
甄语精简了问题，“傅宇喜欢什么？”
“玩！他就喜欢玩！”白雪想也没想就答道。
“玩什么？”甄语追问。
白雪理直气壮地道：“那我哪知道！我又不跟他一块儿玩！这要是你哥在家，直接问甄彦准能知道！”
甄语“……”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
——
甄语决定换一个思路，“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一个人讨厌你吗？”
白雪茫然摇头，“不知道。”
“傅宇讨厌什么？”
“他妈唠叨他！学习！”白雪秒答。
甄语以手扶额。
让她学傅母去唠叨傅宇是绝对不可能的！学习他现在也没那么讨厌了……
“还有吗？”甄语不死心的又追问了一句。
“他爸打他？应该不是讨厌是害怕吧！”白雪不太确定地答道。
甄语却陡然眼前一亮，怕挨打？这个我在行啊！让我来！
“谢谢你啊白雪！我先回去了！”甄语决定立即回家实施行动，遂直接起身跟白雪告了别，倒把个白雪弄得莫名其妙的。
“什么好同学、好朋友、好邻居，我可去你的吧！”她马上就会让傅宇明白，她甄语狠起来，自己人也照打不误！
“就让老阿姨给你上堂课吧！让你早点儿知道知道，死缠烂打的追女生，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甄语脑海中的弹幕‘嗖嗖嗖’飙个不停，整个人也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直奔着傅家院子就去了。
“傅宇！出来！傅宇！傅宇！”甄语也本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的原则，喊了他三遍。
“哎！”傅宇一开始没听到，后来听到了有些不敢相信，最后才欢笑着跑了出来，奔到甄语身边就问：“你来找我呀？”
甄语也不废话，一扭头，“走！”
开锁进院进屋，甄语一直领着傅宇走到客厅当间儿，方才转身，然后就与其进行了一场‘亲切友好’的交流……
傅宇最终不得不屈服在甄语的威胁之下，答应了甄语提出的唯一一条最简短，也是最重要的要求。
“你别再来烦我！”
临放他走时，甄语还很‘贴心’地将所有情书都还给了傅宇，“换个信封，有了新目标后你还可以再利用。”
如此明目张胆劝人家换个早恋目标的话，也就甄语能说的出来！偏偏傅宇怕再挨打，还真傻呵呵的点头答’是‘。
然后就浑身哪哪都疼的捧着一堆信封‘嘶嘶哈哈’地走了。
——
“哥！傅宇走了，咱进去不？”韩骄阳贴在哥哥耳边轻声问道。
韩明月无声的摇摇头，拉着弟弟以最快的速度也走了。
甄语和傅宇都不知道，‘私下授课’居然变成了‘公开课’，有两个忠实的听众听完了全程，听到了两个人的’小秘密‘。
打发走傅宇后，甄语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将院门和房门锁了，回屋继续学习。
而韩家兄弟则是直接返回了家中。
一关上门，韩骄阳就爆发了，“哥！傅宇这家伙也太过分了！天天黏着甄语不说！居然还敢蔫不出声的给甄语写情书！今天看他挨揍，我实在太解气了！”
韩明月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脑海里犹如一团乱麻。
“哥！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再这样闷下去，甄语早晚被别人给抢去！”
“说，说什么？”
“说说你咋想的啊！你和甄语到底咋啦？怎么突然都不和对方说话啦？”
韩明月茫然的抬起头来，目光毫无焦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韩骄阳也觉得挺奇怪的，“那平时也没见你们吵过闹过呀！怎么突然之间关系就不好了呢？”
韩明月不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韩骄阳自个儿琢磨了一会儿，突然道：“会不会是因为傅宇！他写情书不就是在追甄语吗？他，不对啊！甄语要是喜欢他，今天也不至于打他呀！”
韩骄阳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胡乱出主意道：“哥你去问问甄语不就得了？问问她因为啥生你气了！哄哄她不就好了吗？”
韩明月咬了咬唇角，犹豫半晌，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把个韩骄阳燥的不行，“哥你是不是个男的啊！你总不能等甄语来问你吧？！”
韩明月依旧不言不语，不动如山。
周一晚上放学后，白雪惊奇的发现傅宇突然转性了！上个周还恨不得粘在甄语身上的人，这个周却恨不得离甄语一百八十丈远。
而且吧！人虽然离得够远，但他的小眼神儿却还是粘在甄语身上，走哪跟哪儿。
第211章 直接开战
五人行里，四个人心如明镜。白雪见大家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好捏着鼻子接受了这个诡异的现实。
大家依旧聚到甄家一起写作业，傅宇却只找韩明月问问题。
白雪观察了一阵儿，发现不光傅宇不跟甄语说话，连韩明月也不跟甄语说话了。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在学校时的情景，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心下不由暗忖：“看来傅宇这小子是真早恋了！韩明月这是，吃醋啦？这仨人现在是怎么个状况啊……”
好奇到百爪挠心的白雪作业也做不下去了，直接将甄语扯了起来，“陪我上个厕所！”
甄语茫然的点点头，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快说快说！傅宇和韩明月到底怎么回事？！”一走到院子当中，白雪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什么怎么回事？”甄语不太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
白雪眼睛一瞪，双手叉腰道：“少跟我装傻！傅宇怎么突然不黏着你了？你周末专门跑到我家问了一堆跟他有关的事，一准儿是你干了什么！”
甄语：“呃……”
竟无言以对。
到底要不要告诉她，自己把她表弟给‘修理’了呢？
见甄语半天不回答，白雪心下已有了答案。便转而问起韩明月的事来，“韩明月怎么不理你了？你说，他会不会是吃醋了？”
“这个，应该不是！”甄语凑到白雪耳边，将自己猜测的答案说了出来，“他可能是到了变声期，不想说话。”
白雪不懂就问：“什么变声期？”
“就是像我哥那样，突然变成了公鸭噪儿。”甄语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给白雪科普，只好抬出哥哥来，举个例子。
“哦……”白雪先是恍然，继而突然闷笑出声，“扑！一想到韩明月说话时的声音变成那样，我就想笑！”
甄语假装严肃地用手拐了拐白雪，“你还上不上厕所了？”
“哈哈……上！哈哈哈……”
——
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屋内却已是唇枪舌剑，直接开战了。
几乎是屋门前脚儿刚合上，韩骄阳后脚儿便开始发难，“傅宇！你小子够可以的啊！”
傅宇看了一眼仿如老僧入定的韩明月，梗着脖子道：“你少废话！有事就说事！”
韩骄阳的性子那是点火就着，闻言一下就跳了起来，“你小子做事不地道！你还有理了是吧？！”
“我怎么就不地道了？！”傅宇也炸了。
彼此都明白，对方说的一定是甄语这件事！
但傅宇却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甄语又没说过喜欢谁，凭什么他就不能追了！
“你明知道我哥和甄语关系最好，你还在中间儿搞破坏！你地道个屁！”韩骄阳指着傅宇的鼻子怒道。
傅宇‘啪’的一下拍开了韩骄阳的手，理直气壮地反驳道：“甄语愿意跟谁好那是她的事！她又没卖给你们老韩家，我怎么就不能跟她在一块儿了？！”
“甄语明显不愿意跟你在一块儿！你没看她都不搭理你！你就不能别没皮没脸的再硬往上凑！”韩骄阳逮着傅宇的痛处使劲儿戳。
傅宇脸皮也厚，“不能！不管她咋想的，我就愿意跟她在一块儿！你管得着嘛！”
韩骄阳第一时间其实是想说‘你挨揍没够儿是吧！’，但哥哥警告过他，不许他提那天偷听的事。
气不过的韩骄阳便脱口威胁道：“信不信你再黏着甄语，我就把你早恋的事告诉曹老师！”
傅宇哑了一下，他心知这事如果捅到曹老师处，甄语肯定没事儿，他却死定了。
但是输人不输阵！傅宇还是强硬地道：“我怕你啊！你爱告诉谁告诉谁去！”
“我告诉你爸去！让他揍你！”韩骄阳也豁出去了瞎说一气。
“我才不怕呢！”韩骄阳外强中干地道。
咔哒——
屋门开启的声音一响起，吵架的二人同时收声闭嘴，坐下后又互瞪了一眼才作罢。
——
依旧是写完作业后表姐弟二人先走，韩家兄弟留下来陪甄语等待甄母。
这是韩父特意交待的，晚上放学后不可以丢下甄语一个人在家。
当然了，白雪和傅宇是不知道其他三人每天晚上还会在一起多呆一会儿的！
屋子里静静的，韩骄阳几次捅咕哥哥并怂恿他开口，他都毫无反应。
韩骄阳特意假装上厕所，到外面呆了好一会儿，结果他回到屋里一看，两个人还是他离开前的样子。
各看各的书，仿佛两尊雕塑。
这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韩骄阳就像屁股底下长牙了似的，一会儿坐，一会站，在客厅里团团转。
直到甄母回来，兄弟二人跟她打过招呼要离开前，韩骄阳才看到哥哥从书包里抽出一本杂志来，一言不发的放到了甄语面前。
甄母看了一眼杂志的封面，没有做声。一副大图上面配了两个大字——读者。她听说过这个杂志，挺适合中学生读的。家里没订，估计是女儿主动跟人家韩明月借的。她听女儿说过，说是经常会跟韩明月换书看。
甄语在母亲回来时便已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韩家兄弟与母亲道别，准确地说，是看韩骄阳在道别。
看到《读者》的时候，甄语先是一呆，转瞬便想明白，这是韩明月又有新的文章发表了。
她站起来笑着对韩明月说道：“恭喜。”
韩明月对此只是点了点头，依旧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甄语也不以为意，只当他还是不好意思开腔亮噪儿。
她却不知，对面的少年最近烦恼得几乎快要彻夜难眠了，在脑海里无数次演练过向她道歉的场景，却一次也没有在生活中复原。
他有很多的话想对她说，想告诉她，傅宇纠缠她时自己的暗恼；想告诉她，她被孤立后自己的内疚；想告诉她，邀她同班后害她处境尴尬的自责；甚至于还幻想着像傅宇一样大胆，告诉她，自己喜欢她……
甄语一天一天数着日子过，终于在冬至这天晚上凑足了一百个能力点。真到要兑换的时候，甄语却还是犹豫了，好几分钟以后她才下定决心点击了兑换【数据侦测器】。
第212章 主动登门
一百能力点消失的同时，她的手心里多了个矿泉水瓶盖大小的圆形徽章，可以别在衣服上的那种。
甄语将徽章别在左胸前，别上去的瞬间，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嘀！数据库建立成功，侦测开启。】
家里只有她和妈妈在，甄语去客厅转了一圈儿，便得到了妈妈的数据。
姓名：程燕
性别：女
年龄：41
精神：正常
**：健康
显著特长/潜力值
销售：****
交际：**
管理：*
培训：*
虽然是第一次使用，但系统的显示也算得上简单粗暴了，所以甄语连蒙带猜的基本也明白了个大概。
只是没想到侦测出来的数据与自身数据相比，实在是简陋得可以！唯一使用数值显示的竟只有年龄！
甄语多多少少觉得这一百能力点花冤枉了，但她又一转念，这个是永久的啊！可不像手表和闹钟那般还有使用期限。
这样一想，心理瞬间就平衡多了。
——
第二天周日，早晨甄母刚一走，甄语便开始捯饬她自己。
自从甄母立下‘四个不许’的规矩以后，她都快四个月没登韩明月家的门了！
虽然两个人几乎天天见面，但却好久没有聊过天了！能不说话的时候，通常也都是用眼神和肢体语言来交流。
为了照顾韩明月的‘变声期’，甄语觉得，近两个月她都快把自己憋成哑巴了！
今天好不容易有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甄语当然不会放过。她不断的暗示着自己，“我是急着侦测他的数据才去找他的！”
心底有个弱弱的声音反驳道：“周一再测也可以。”
甄语忽略掉这丝异常，坚定的穿上外套并给自己打气，“你必须今天去！这是为了他好！万一他有病，早发现才能早治疗！”
戴上帽子围巾后，一边锁门一边还在自言自语：“现在去会不会有点儿早？不早了吧！都八点多了……唔，应该不早了。”
路途很短，甄语的心理刚建设好，韩家到了。
拉开门进去，客厅的沙发上只有韩骄阳自己在看电视。他抬头一见来的是甄语，“哇！”的一声大叫就跑掉了……
甄语懵懵的视线追着他一路来到韩明月房间门外，就听到韩骄阳将房门拍的震天响，“哥！哥！甄语来啦！哥！”
房门突然被拉开，韩骄阳用力过猛直接往里栽去，被韩明月伸出手来连拉带扯的拽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房门又关上了。
甄语被这哥俩儿的骚操作晃得眼晕，站在原地正进退不得，韩母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小语来了啊！快坐！骄阳这个臭小子！又砸门！我在屋里都听见了。”
“韩大娘！”甄语挺长时间没见到韩母了，今天乍一见到还挺不好意思的。
偏偏韩母这时候说了一句，“这一晃儿好几月你都没来瞧瞧大娘了，我听明月说，你是去鞋城帮忙了？现在不忙了吧。”
“嗯！早就不忙了。只是我怕冷，不太想出屋，所以才一直没来看您和韩大爷。”
“女孩子大冬天的是得注意保暖！以后有事儿你就提前说一声，让这倆臭小子往你家跑！”
“嗯！”
——
甄语和韩母只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韩明月和韩骄阳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这两个人装得好像没有刚才那回事儿似的，一左一右的坐在了甄语旁边。
韩母一见小儿子就立起了眉毛，“韩骄阳！你再砸门信不信我锤你！”
韩骄阳讪笑了一声，“妈！我那不是太着急了嘛！”
“着急？！一早上你就砸厕所门说你尿急，找你哥你也尿急？你哥能跑了是咋地！”韩母怼起儿子来，丝毫不嘴软。
被母亲在甄语面前提‘尿急’，韩骄阳闹了一个大红脸。他立即抬起屁股就走，边走还边嘟囔着，“我哥是不能跑了，我这不是怕…跑了么…”总算他还知道身后沙发上坐着三个人呐！将‘嫂子’二字咽回了肚子里。
可就算他没点名道姓，坐着的三个人也都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甄语顿觉有些尴尬，低着头不去看韩明月的反应。
韩母笑骂道：“你个臭小子！满嘴跑火车！什么跑不跑的！”训了一句儿子后，韩母站起身来对甄语道：“大娘去给你洗点水果，你们爱干嘛干嘛去，不用理我。”
甄语客气道：“不用麻烦了，大娘！”
韩母笑着摆了摆手，直接进了厨房。
——
她一走，客厅就只剩下甄语和韩明月两个人了。
甄语便借着这个机会侦测了一下韩明月的数据。
姓名：韩明月
性别：男
年龄：14
精神：正常
**：健康
显著特长/潜力值
写作：****
统御：***
斡旋：*
数据看起来一切正常，甄语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虽然她觉得韩明月前世应该不是先天性疾病，否则韩大爷不可能一直没有发觉。但现在能够确认下来，终归是件好事。
从今往后就要以预防为主，甄语想想‘梦里’看到的诊断书，决定要看住韩明月绝不能让他学会吸烟，再有就是尽量别让他感冒。
想到感冒，甄语突然伸出手来探了下韩明月的额头，掌心贴着他的皮肤停留了一会儿，确定温度正常后，她才将手拿下来。
“？”韩明月本来还在纠结自己要不要主动说话，结果却一下被甄语的动作给搞懵了。
她的手一离开他的额头，他便下意识脱口说道：“我没发烧！”
“扑哧！我知道！”甄语笑意满满地凑近他，“你刚刚听到我来了，为什么不出来？”
“我，有事。”韩明月面上滚烫，却依旧强装淡定地答道。
“哦……”甄语拉着长音坐直了身子，韩明月也不知道她信了没有。
就听到她又问了一句，“那你现在还有事吗？”
“…没了。”
不待甄语再开口，韩母端着盘洗好的水果过来了。
“小语啊！大娘把水果给你们放这儿了，我那屋还有事儿，你们俩边吃边聊。”韩母将盘子放在茶几上，留下一句话便回卧室去了。
韩母一走，甄语便问道：“你嗓子挺好的了，变声期快结束了吗？”
第213章 想赶她走？
依靠上辈子的常识，甄语知道男生十几岁会变声，但她却并不知道变声期的长短和详情。故而在听到韩明月的声音不难听时，才会有此一问。
韩明月闻言侧目。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知道男生有变声期这件事？
哦，对了！差点儿忘了甄彦，他变过声了。
“才刚开始。”既然她都懂，韩明月便照实回答了。
“刚开始？？”甄语双眼大睁，继而一巴掌盖在自己脸上，“噢！天呐！那你还要装多久的哑巴呀？”
“装？什么意思？”韩明月不明所以的问道。
甄语将手从眼睛上拿开，诧异地看着他道：“你一天到晚的不说话，不就是在装哑巴吗？要不然我换个说法？惜字如金？”
韩明月眨眨眼睛，艰难的消化着甄语的一席话。
似懂非懂间，他忍不住反问道：“难道不是你不想说话吗？我只是，在配合你而已。”
“我？？”人在屋中坐，锅从天上来。
甄语先是一脸飞来横锅的表情，“我什么时候不想说话啦？”继而又是一脸被甩锅后的不满，“明明是我配合你好不好！”
韩明月：“……”
他是不是误会了点儿什么？还有小语，她是不是也误会自己了？
整理了一下思绪，韩明月决定把握今天这次机会，跟甄语好好的谈一谈。
——
“我变声不像甄彦那么明显，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所以我并没有因此不想说话。”
甄语有些意外，“那你是因为什么不，说话？”
问完以后，她便暗自腹诽，‘你噪子好着不说话，还不跟我说话！我今儿非听听看，究竟是因为什么？’
韩明月吞吞吐吐的，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我以为，你不想搭理我。”
“我为什么不想搭理你呀？”这理由有毒！他简直是莫名其妙！
少冤枉她！她可从来没有释放过这样的信号！她就算是谁都不想搭理，那也绝对不包括韩明月呀！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韩明月定定的看着甄语，猜测着，她有八成可能，说出的答案会是初三一班……
“知道个…呀！”甄语差点炸庙儿，“我从来没有不想搭理过你！”
一句话刚说完，甄语脸便僵了，内心也被弹幕轰炸了。
“妈哒！这句话怎么这么拗口！”
“啊！要被韩明月气死了！竟然连‘穷摇式造句’都说得出口！”
“噫~~~肉麻死了！再这样下去她是不是离马老师的‘咆哮式’也不远了！”
“稳住！一定要稳住！千万不能爆粗！”
韩明月利用高超的语文功底瞬间解读出了这个‘双重否定句’的意思，却没有立即接口。
甄语的语气这样不容置疑，反倒让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不是不想搭理他，那她一定是最近心情不好吧！
思索了好一会儿，韩明月才垂下双眼盯着茶几问道：“你不喜欢现在的班级吧！有没有想过，下学期换到二班去？”
“？”甄语蹙眉，她怀疑自己是幻听了，韩明月这意思是想赶她走？
话说！她好像从没打扰过他跟班里的小女生们学术交流吧？怎么就碍着他的眼啦？
甄语心眼儿不多，前世养成的习惯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就直接问，反正能不能得到答案她都不吃亏。
她玩不过对手又不肯坑朋友，仅有的一点儿心眼子在上辈子基本上就是摆设。
——
“你想让我转班？”甄语语气低沉，令人辨不出喜怒。
韩明月看向甄语，想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来，可惜，失败了。
他咬了咬牙，豁出去一般反问道：“你不想转吗？！我知道你在一班一点都不开心！你被人孤立，你没有朋友……”
“你知道个屁!”甄语到底还是没压住这个‘屁’字，脱口斥道。
说都说了，甄语暗暗翻了下眼皮，就继续训斥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怎么想的你都知道？！”
韩明月喑了喑，“那你是怎么想的？”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那你就问我啊！你不问我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我怎么想的？”
妈蛋！完犊子了！今天她是中毒了吗？又穷又摇的！
甄语很想以头抢地，可她不能当着韩明月的面这样做！于是只好绷着一张脸装严肃，心里尴尬成一片mmp……
韩明月被绕的晕了好几秒，待他想开口时，却被甄语抢了先。
“我承认我被孤立了！可是那与我何干？我来一班就只是为了你，和白雪。其他人在我眼里和背影板没什么分别！”
“……背影板？”
甄语：“黑板！”
韩明月：“…唔。”
——
韩明月其实心底已经信了，却还是忍不住开口确认了一遍，“你真的不在意吗？”
“孤立？我为什么要在意？”甄语淡笑，“他们之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只会是我的人生过客，甚至连姓名都不会被我记住！而剩下的百分之十哪怕与我会有交集，大多数也只是转瞬即逝！”
“人这一生很长，会认识无数的人。”甄语叹息了一声，转头盯着韩明月的眼睛认真地道：“我只在意我想在意的人，其他的人和事，我从不往心里记！”
韩明月差一点儿就问甄语，“你这样看着我说‘想在意的人’，是在指我吗？”
幸好他还记得这是他家，卧室里还躺着他妈。所以他只是在心里问了问，然后自己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源于甄语给他的勇气，韩明月终于将他梗梗于怀的‘拒之门外’事件提了出来，“我有最后一件事想问你！”
“问吧！”甄语的态度很随意，身体放松的向后靠去，整个人都窝进了沙发里。
“你那天为什么不让我进院子？”
甄语一头雾水的反问：“哪天啊？”
“就是你不去鞋城的第一个周六。”
甄语很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她当时好像，睡了一个回笼觉？
“我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就想多睡会儿啊！你走了以后我就回去睡觉了。”
韩明月：“……”
所以事实就是这么简单的吗……简单到，他看起来有点儿像是在无理取闹。
第214章 请我吃饭
误会都说开了以后，一切好像还和从前一样，却又似乎有哪里不同了。回到家以后，甄语独自在书桌前坐了一个多小时。也只想到了一点，那就是韩明月没有再邀请她去他的房间，而她也一点要进去的意思都没有。不知不觉间，她和他都开始有所避讳了。
——
晚上甄母回家时说起一事，令甄语瞬间就上了心。
“我听副食铺子你张婶儿说，你爸他最近迷上了打麻将，而且金额都挺大的！这是中了大奖有钱了，就开始胡来了啊！”
“多久了？”甄语一边问，一边急速回忆前世甄父是哪一天被抓走的，罚了多少钱，关了几天才放出来的。
“好像是关了十天，罚了一千。嘶！到底是哪天来着？”甄语想着想着就顺嘴说了出来。
甄母听了问道：“你说啥呢闺女？”
甄语愣了一下才道：“哦！啊，我在说聚众……会有什么后果呢！”
“后果？能有啥后果！都偷着摸的玩儿，谁能知道！一起玩儿的都是熟人。”甄母随口接道。
熟料她这句话一语中的！甄语迅速想起了甄父是哪天被抓的！
因为前世就是已经被抓的熟人咬出了甄父常去的那户人家！甄父和牌友才被包了饺子的！
“妈！今天几号？”
“22啊！昨儿冬至，不是才包了饺子！”
“22号是周日！那27号就是下周五。”甄语算计了一下时间，一想到是下周五，还需要请假，她就有些不太情愿。
“27怎么啦？”甄母好奇地问。这个日子不年不节的，闺女怎么还特意算计它。
甄语暴露的已经够多了，此时急忙敷衍道：“没怎么，您别管了。”
甄母见女儿不说，也没再深问。
——
27号下午，甄母正在整理空鞋盒子。突然听到一声喊，“妈！”
甄母下意识先看了看天色，这天都擦黑了小语怎么突然跑街里来了？
“你一个人来的？”有些生气的问完这句话后，甄母才发现店门外的甄语身后儿还站着一个人，韩明月。
“妈，我就是来告诉您一声儿，我一会儿要去我爸那，可能得晚点儿回家！”
“你去他那干嘛？！他今年的抚养费都给咱了，你就别再去招人家烦了！”甄母不解，也不太高兴，“再说天晚了你怎么回家！”
“我找他有事儿！让他送我回家就是了！”甄语冒着惹母亲生气的风险，还是坚持已见。
甄母瞅了韩明月一眼，到底没在外人面前多说什么。“去吧去吧！”
“妈！韩明月一会儿去诊所，您等着韩大爷他们过来，再一起走吧！”
“行了行了，往天我也都跟人搭伴儿走的，不用你嘱咐我！倒是你，一定得让他送你回家啊！”
“妈你就放心吧！您回家就锁上门！我带了钥匙的。”
“行行行！你赶紧去吧！”
甄语跟韩明月在鞋城门口分开，她独自一人走向灯火通明的五金店。
——
赶的巧，甄父正在店中，不过也收拾着准备走了。
见到甄语进门先是一愣，然后立即笑脸相迎，“小语啊！你这是，来看爸的？”
甄语轻提嘴角点点头，“算是吧！”
“来来来！坐这儿。”甄父听了还挺高兴的，伸手将女儿拖到店内，按坐在柜台外的凳子上。
鞠珍就坐在柜台里面，白愣了甄语一眼，没吱声。
甄语连看都没看她，伸手指了指甄父的外套，明知不是，却故意问道：“您这是准备回家了？”
甄父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啊？不是！我不回家！我有点儿事要出去。”
“您的事儿明天再说吧！”甄语的语气含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可惜！在甄父眼中，女儿是比不上他的‘事’重要的。
他只是迟疑了片刻，便拒绝了甄语。“那可不行啊！爸都跟人家约好了。我要是不去，那三个人就得一直等着我。”
“呵呵。”甄语没想到甄父如此高估他自己，忍不住嘲讽一笑。
但她既然来了，就得想办法将甄父留下。既然a计划行不通，甄语便施行起她的b计划，‘拖’字诀。
“我饿了。”
“哦，你饿了啊！老张家的副食铺子应该还没关门，爸给你钱，去买点好吃的！”甄父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掏出钱来想递给女儿。
鞠珍倏地坐直了身体，眼睛紧盯着甄父的手，看那架势甄语敢接，她就敢抢！
甄语却并没有接，而是道：“不想吃点心，您带我出去吃吧。”
“什么？！”鞠珍当即就炸了！给钱买零食她尚且不愿意，何况……“去饭店那得多少钱啊！？要吃饭回家吃去！”
甄语转头看向她，“你这是，邀请我到你家里吃晚饭？”
“我！”鞠珍想反驳，她是在撵这臭丫头回她自己家吃饭去！
但在看了眼甄父后，鞠珍却突然住了嘴。
——
甄父听到女儿的话后分外诧异，但见现任妻子并未反驳，他不知怎么就起了‘撮合’一下的心思。
想想反正离约定时间还早，哥儿几个谁还不是吃了晚饭才去的！
他本来也是想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再过去的，不如……
“那行！小鞠你收拾一下，咱关门回家吧！”甄父先吩咐了老婆，又转头对女儿道：“小语，今晚尝尝爸的手艺进步了没有……”
甄语安静的听完父亲的话，笑意不达眼底地答了声，“好！”
如果算上前世，这其实并不是甄语第一次和甄父后母继妹坐在一起吃晚饭。
但却是第一次，她和父亲的再婚家庭呆在一起时，不会有寄人篱下和被人施舍的感觉。
甄语平静的品尝着久违的‘父亲的手艺’，简单的与甄父对答着，间或淡淡称赞他一声，“真不错。”
鞠珍的母亲因为看外孙女，晚餐的时候也在。老太太记恨着儿子的仇，对甄语很是敌视。
但因为有甄父在，故而饭桌上的气氛虽然称不上融洽，但也勉强维持了平和。
饭后甄父又跟甄语闲聊了一会儿消食，当甄语腕上的双倍手表显示为六点整时，甄父终于提出，要送甄语回家。
甄语当即便点头同意了。
她虽然想拖着父亲，但是真的在他的‘新家’呆够了，鞠家母女的眼光跟锥子似的一直刺在她身上，不咬人，膈应人。
第215章 告他黑状
b计划行不通了，甄语还有c计划。她与甄父一前一后的走在夜色中，一如当年甄父初次送她去爷爷家时的场景。
慢慢的，就在二人快要接近甄家小院的时候，甄语突然拐了个弯，走向了前院。
“哎！小语，你这是往你韩大爷家走吧？”甄父一眼就看出了女儿的目的地。
甄语爽快地承认了，“对！”
“大晚上的你过去找谁啊？有事儿明天再说吧。”甄父本以为人送到家他就可以走了，没想到闺女又整了这一出儿。
甄语不吱声，只是加快脚步往前走。甄父没辙，只好紧跟在她身后。
不一会儿，二人就到了韩家门外。韩家屋内灯火通明，甄语也不含糊，上去一步就将门拉开了。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她突然大声招呼道：“爸！您快进来啊！”
甄父本不想进屋的，他想着女儿到这里就算安全了，想直接转身就走，赶紧去赴他的约。
结果甄语这一声喊，他不进屋也不行了。
“哟！你们父女俩儿怎么凑一块儿来了？”韩父正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闻声立即起身迎到门口，看着甄父问道：“吃晚饭了吗？”
“吃了吃了！”甄父连连点头，进屋后随手带上了门，道：“大哥，小语非要过来，也不知道她有啥急事。”
“过来坐，有啥急事也得慢慢说！”韩父带头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甄父和甄语都跟过去坐下了。
不待两个大人开口，甄语便率先出声了。她一句话就将甄父的老底儿给掀了，“韩大爷！我爸打麻将！彩头儿都上千了！”
甄父瞠目结舌：“哪有啊！”他是真没想到，女儿会是来这里告他黑状的！关键是真没那么高啊！！
韩父一见甄父的表情就明白了，这事儿肯定是真的。“海龙！冬天没事儿干摸两把儿也正常，但这上千也太过了！”
“大哥！真没有那么多！也就几百！”甄父实话实说道。
其实韩父真不见得就信了‘彩头儿上千’这话，但是‘也就几百’却是甄父亲口说出来的！几百在九十年代那就是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啊！
“几百！？几百还少啊！”韩父沉声说道，“海龙你是不有点儿钱就飘了？你这钱干点啥儿不好？铺面买好啦？”
甄父有点小惭愧，但还是点点头道：“买好了，年后就搬。我这不是，唉！被人捧了两句，觉得自己技术还行想多赢两个嘛！”
韩父没好气儿地道：“这打麻将哪有一定赢的？！有赢就有输！合着你这钱反正也是大风刮来的，输就输了你也不心疼是吧？！”
不待甄父辩解，甄语迅速插言道：“我爸今天还有局儿！韩大爷您看住他！别让他去！”
甄父脸一黑，韩父瞪了他一眼，转头和蔼地对甄语道：“骄阳在明月屋里写作业，你也过去吧！大爷今天肯定不让你爸去！”
“哎！”甄语丢了个眼色给甄父自行体会，便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向韩明月的房间走去。
叩叩——
“吱呀！”房门被拉开后，韩明月先与甄语对视一眼，又越过她看了看沙发的方向，才笑着闪开身，“进来吧。”
甄语突然有一丝不好意思，但她向来不是扭捏的人。于是在极短的时间内，甄语便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落落大方的走进了屋内。
“甄语？你怎么来了？”韩骄阳一抬头看到是她时，情不自禁的问道。
甄语笑了笑，“怎么？你不欢迎我？”
“那哪儿能啊！”韩骄阳立即否认，心里还偷偷加了一句，“我巴不得你天天来呢！”
韩明月关上房门走过来，无声的看向甄语。“你搞不定？”
甄语领会了他的意思，耸了耸肩。“如你所见。”
韩明月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作业？”
甄语眨眨眼，“给我几张纸，还有笔。”
韩明月微一沉吟，“也好。”
再拖过一个凳子来，三个人围在一起写作业。韩骄阳不时抬头看看‘眉目传情’的二人，感觉自己好像时时刻刻在发光的灯泡儿。
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写完作业后，麻溜儿的站起身来就想撤退，不成想却被哥哥叫住了。
“去哪儿？”韩明月正在和甄语探讨一道物理题，头也不抬地问道。
韩骄阳看看二人的脑瓜儿顶，理所当然地道：“回我屋啊！我作业都写完啦！”
韩明月暗自偷瞥了一眼甄语的侧脸，收回目光后盯着物理题道：“坐下预习。”
“啊？”韩骄阳张着大嘴呆了半晌，见那二人都没理他，就想偷溜。
结果转身刚一抬脚，哥哥的声音就在他背后响起，“坐下预习！”
韩骄阳背对二人猛翻了好几个白眼儿，呼哧了几声，最终还是老实巴交的转回身来坐下了。
——
甄语与韩明月几乎同时完成了作业。
她将作业纸折起来揣在兜里后，站起身来看着韩明月道：“我去看看韩大爷他们谈的如何了。”
韩骄阳几乎跟她同时站起身来，待她话音一落，立即道：“我也预习完了！我要回我房间！”
说完他抬腿就走，语气中含着满满的解脱感。
韩明月坐着没动，也没看开门出去的弟弟，只拿眼神看着甄语。
甄语立即明白过来，轻轻点了下头。
韩明月这才收回目光，起身走向衣架，将二人的外套拿了下来。
沙发上的二人谈兴很浓，见到甄语和韩明月穿戴整齐的走过去，甄父也只是问了一句：“小语你要回家啦？”
甄语点头的同时，韩父也对儿子说道：“明月你去送她啊？去！把骄阳也叫上，人多安全！”
韩明月怔了一下，却还是按父亲说的去做了。因为哥哥说是父亲的命令，韩骄阳只得不情不愿地穿上外套，跟在哥哥和甄语身后出了门。
一关上房门他便开始吐槽，“咱爸胆儿也太小了吧！就这前后院儿的，能有多不安全？！”
韩明月隐约有了些其它方面的猜测，却不好对弟弟明讲，只好装傻不吱声。
甄语却觉得韩父顾虑的挺对的！受过后世网络熏陶的甄语很明白，半大的男孩儿走夜路，也不见得就安全到哪儿去。
第216章 人情事故
甄语本以为，帮甄父躲过了前世的那件事后，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呢！却没料到元旦当晚，甄父居然主动上门了！甄语和母亲正坐在客厅里吃晚饭，院子里晾衣服的铁丝及其挂件便响了起来。
说起来，这还是当年甄父的发明呢！甄家的院子细长，冬天封窗闭户的，站在院门外叫喊，屋里的人很难听到。
甄父便将晾衣服的粗铁丝从房门上方一直牵到了院门上方，站在院外的人，只要从门缝儿里探手拽住铁丝猛摇，屋内的人便能听到响动。
母女二人将甄父让进客厅后，便继续吃晚饭了。
在母亲面前，甄语是不会多嘴问上一句‘您吃了没有？’的！
甄父也不强求，一直等到母女二人将一切收拾妥当，坐等他讲明来意时，方才开了口。
“小语！你是不是早知道那天要出事儿？你从哪儿听说的？”甄父这话，明显就是怀疑女儿提前得到了消息。
甄语才不会对他说实话呢！她淡定地装傻充愣着反问道：“哪天？出什么事儿了？”
甄父半信半疑地又问了一遍，“你真不知道？”
“什么真的假的？你是跑这儿来审犯人来了吗？！”甄母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却不妨碍她讨厌甄海龙说话的语气，忍不住便截口怼了他一句。
甄父连忙赔笑，“没有没有！我就是来打听一下。”
“打听啥？”甄母质问道：“你有啥事儿还得跟小语打听的？！”
甄语也装出一脸不解来，看向甄父。
不得已之下，甄父只好对前妻和女儿实话实说。
“上周五，小语不是去我那儿了嘛！就那天晚上我没去成，几个牌搭子都被抓进去了！”
“抓了活该！要不是正好小语找你，你也得进去！”甄母毫不客气地道。
“哎！先不说这个！”甄父摆了摆手，接着又道：“听说人得关上一阵儿，还得交罚款！那几家人家儿都找到我这儿来了！说是我报的信儿！你说我这冤不冤呐！我说是咱女儿找我有事我才没去成，她们死活也不信！”
甄母几乎是立即就看穿了那些人的目的，一针见血地讽道：“哼！什么信不信的！那是她们都知道你中了大奖，指望着能从你兜儿里讹两个钱出来呢！谁让就你没被抓、没挨罚呢！”
甄父呆了呆，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甄母见他确实没什么话可说，便开始撵人了。
“你走吧！小语赶巧儿了帮你一回，你还跑过来怀疑她！别人信不信你，我们娘俩儿管不着！你回去跟你家那小娘们儿商量办法去！别跟我这儿闲坐了！”
——
甄父打头出门，甄母随在他身后相送。
甄语刚要跟上，甄母突然回头瞪了她一眼，甄语立即会意，摸了摸鼻子住了脚，眼睁睁看着二人走出门去。
甄语站在客厅前思后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情对她影响并不大，便直接回屋学习去了。
可能是受了前阵子‘厕所事件’的影响，今年元旦学校没有开展任何活动，甄语也便乐得轻松自在。
甄母送人用的时间还挺久的，甄语一张数学卷子都做完了，她才回来。
一进屋就开始大喊：“甄语！你给我出来！”
甄语一惊，放下卷子就起身去了客厅。
“妈，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敢问我怎么了！”甄母只觉得自己一脑门子邪火，“你给我说说！27号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没怎么回事呀。”甄语垂死挣扎道。
啪——
甄母狠狠一拍炕沿，抬手狠狠地戳了戳女儿的太阳穴！
“你还狡辩！你以后做事能不能长点儿脑子？啊！！甄海龙他是咱能信得着的吗？你就不怕帮了他，再把你自己栽进去？！”
甄语被戳的直打趔趄，嘴里却一声也不敢吭。
她不犟嘴，让甄母训个痛快也便罢了。若敢犟嘴，那她今儿晚上就别想早早睡觉了！甄母能一直念叨她到半夜去！
甄母戳了几下便收了手，语重心长地道：“妈知道你有‘本事’！但你那本事是这样用的吗？！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把你爹摘出来，别人能不怀疑甄海龙？！别人怀疑他，他就能立刻怀疑到你！我刚才在外面给你圆了半天的谎儿，才把你爹给打发走了！”
平日里甄母极少会喊女儿全名，此刻却特别郑重地道：“甄语！从今往后你给我绷住喽！再跟外人面前露馅儿，信不信我抽你！”
“我知道了！妈。”甄语乖乖点头。
她虽是两世为人，但年龄却并未有多长！重生回来也不过就一年多，两世加在一起，她也没活过三十年。
且她前世独来独往的惯了，很少与旁人打交道。
今生仗着‘先知’，貌似懂得很多，但其实在人情世故上，她与甄母相比起来那是远远不如的。
也许，今后她在做事以前，应该多与母亲交流交流。
——
1997年1月4日，周六，大雪。
甄母睁眼时还以为她起的迟了，看过表后才发现，居然还不到5点钟。
虽然隔着一层塑料布，朦朦胧胧中还是能够看出，窗外是一片莹白。
“下雪了……”甄母一边穿衣服一边喃喃自语着，穿鞋下地后，先去翻了翻日历，“明天小寒呀！再有不到两个周儿就腊八啦！”
“妈。”甄语披着小袄从里屋走出来，“今儿周六，我跟您一起去鞋城吧！”
“外面那么大雪你去干嘛！”甄母头也没回的继续研究着日历，“嘶！今年过年怎么这么晚呐！1月底才过小年！你们什么时候考期末试来着？”
“下周三。”
“对对!周三！那这不马上就放寒假了嘛！”甄母的思维极其跳跃，“你哥肯定也快考试了！我今天得打个电话问问！
“嗯！问问吧！”甄语点头，“估计也就是这两个周考，要是时间合适，咱们就过去接他！”
“啊？”甄母讶异地问道：“他一个大小伙子自己不能回来吗？”
“妈，咱欠张老板的尾款应该攒够了吧！赶在春节前还上吧！我记得小时候看的电视里都是年前追债……”
“对对！过年不欠债，欠债不过年！这是应该的！”甄母一拍大腿道：“还是我闺女想的周到！”
第217章 强忍尴尬
“呵呵……”母亲这一夸，倒令甄语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该她张罗的事情还是要张罗的！毕竟电脑游戏厅是她一力主张要开的，当然得尽力筹划，考虑周全才行。
“抵押贷款也要在年前去办理一下，我听说审核期挺长的，也不知道是一两个月，还是两三个月。”
“我办的时候顺便问问吧！”甄母很是配合，“这才1月份，就是审三个月，也来得及！”
“嗯！”甄语点点头，又道：“咱们这房子也该卖了，您把消息放出去吧！”
甄母的目光中略带了一丝不舍，环顾了一下客厅后叹道：“行啊！早晚都得卖！我让你张婶给散播一下消息。”
“房子卖了以后，咱还得提前把电脑桌椅之类的家具买一买，新家具也有味道要散的！”甄语条理明晰，一件事一件事的交待着母亲。
“那，卖房子的时候我得跟人家提提，咱还得住到五一呢！”甄母颇有顾虑地道。
“嗯，应该没关系吧。如果三月份能卖出去的话，也就是晚交房两个月而已。”甄语突然灵机一动地道：“五一交房的话，家具就赠送！反正咱也搬不走，估计大多数人都会同意的！”
“啥？家具不要了？”甄母一呆，立即就反驳道：“怎么搬不走？雇个车就是了啊！你那屋的组合立柜，当初买的时候可花了不少钱呢！”
“妈！”甄语笑了，“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先不说雇车得花多少钱，您就说，搬到齐市咱放哪儿啊？”
“这，也是哈……”甄母想想那个铺子的上下楼，有多余的地方还想用来做生意呢！用来摆一排破柜子多浪费！占地方不说，还碍事！
“那电视和洗衣机呢？”甄母把目光挪到了长虹彩电上。
“带过去！每次过去时打包带走一件！把我的自行车也带走！”
“就带这仨？我那缝纫机呢？”
“妈！那东西现在都不值钱了！不带了吧。”
“唉……好吧。”甄母叹了口气，现在都买现成的衣服，没有几家还自己做衣服改衣服了。
“那我得趁过年把家里东西都拾掇拾掇！年后就一点儿一点儿倒腾过去，这被子衣服都得带走，还有锅碗瓢盆零喽巴碎的……”
——
吃过早饭后，甄母到底没让甄语陪她去鞋城，理由是“外面冷！你个姑娘家不抗冻！”
甄语也没强求，把门锁上后静静的复习着。结果不一会儿，铁丝晾衣绳就响了。
甄语心知肚明，应是韩明月来了。他现在来的不勤了，但一个月总还是会过来找甄语几次的。
大多数时候就是谈谈自学的进度，探讨一下难题，或者是一起找找写作上的灵感。
“小语！”韩明月一进客厅，外套也不脱，便迫不及待地道：“我想去书店，你陪我一起去吧！”
“有钱人！你又要买书去啊？”甄语半开玩笑地道。
“嗯！我收到稿费了！想去转转。”韩明月略显兴奋地道。
“行啊！你等我一下。”说着话，甄语便开始全副武装，很快便将自己包裹成了一个粽子。
“走吧！”
“呵！”韩明月看着甄语的样子，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小语，你一会儿挽着我点儿，我怕你重心不稳摔跟头！”
“不会的，我慢慢走就是了。”甄语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结果事实证明，饭不能乱吃！话更不能乱说！
两个人才刚走出院门不远，大坑边也不知道是谁家倒的脏水结成了冰，被雪掩盖。甄语不小心踩到后一下摔了个屁墩儿，若不是韩明月及时拽住了她，她可能就要体验一把高空滑雪的滋味了！虽然大坑底下的积水早就都结成了厚实的冰，且厚到一个成年人用镐头使劲儿砸都需要很久才能砸开，但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滑下去，也是挺吓人的。
“小语！”韩明月将甄语扶起来后，一边摘下手套抽打她身后的雪，一边轻声命令道：“一会儿挽着我！”
“哦！嘶！”说实话，甄语的屁股摔的挺疼的，韩明月好巧不巧的抽了她一下，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韩明月忍俊不禁地道：“摔疼了？”
甄语扭头嗔了他一眼，没吭声。
韩明月愣了一秒，很快便低下了头去，但嘴角却始终高高的扬起着。
——
雪一直在下，两个人互相搀扶着缓缓的向前走着。
时而注意前方，时而看着脚下，很快便越过铁轨来到了站台前。
甄语穿得这样厚，根本不可能再像夏天时一样直接跳上去，韩明月只能老老实实带她去走台阶。
短短十几阶台阶，甄语愣觉得自己走出了婚礼现场的感脚！不由得在心底暗笑自己，就算是再喜欢他，也不能这么恨嫁呀！
这一切韩明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甄语的鞋底简直不要太滑！
这一路上，好几次他都差点儿被甄语给带倒了，若不是两个人的平衡感都还不错……
人越是觉得自己还不错的时候，通常就越是要倒霉！
韩明月一直领先甄语半步，他的双脚率先迈上了站台。就在甄语一脚踏在最后一阶台阶上，另一只脚迈上了站台，也不知她踩到了什么，整个人突然向前倒去，眼看着就要摔一个狗啃泥！
韩明月也被她带得向前倾斜，幸好他反应及时，立即转身抱住了甄语，然后整个人便被她撞得坐倒在了站台上。
“哦！”韩明月倒没摔多疼，只是，只是……
“小语，你怎么样？”韩明月一动也不敢动，强忍尴尬低声问道：“能，能起来吗？”
甄语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还好意思说话？她慌里慌张的以手拄地支起身来，一屁股歪坐在韩明月身旁，低头含胸的装起了哑巴。
“……”韩明月从眼角余光悄悄瞥了她一眼。
无奈甄语帽子围巾加口罩，整张脸包的太过严实，他实在看不到她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两个人傻呆呆的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还是韩明月先站起身来，向甄语伸出了手。
“快起来！坐久了该着凉了！”
“嗯。”甄语握住了他的手，但回应声却低得像夏夜里的蚊子，几不可闻。
第218章 一丝崇拜
甄语一站起身来，就想立即松开韩明月的手，结果却被他抓的牢牢的。韩明月皱眉看着雪地里露出来的那抹绿色，沉声道：“你刚刚踩到玻璃渣子了！抓好我！可别再摔了。”
甄语闻言看向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站台上那片啤酒瓶的碎片，默默点了点头。
就这样手拉着手一直走到新华书店，鹅毛大雪的天气，这里真正的门可罗雀。
一进门，便看到店门口的柜台后坐着一个懒懒散散的店员，无聊的拿着支笔在桌面上划拉。
两个人互相拍打净身上的积雪后，韩明月便先行往店里走去，而甄语则站在店门口一样一样的往下摘她的武装。
“咦？”韩明月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书架处传来，“小语，来看看这本新书！”
“来了。”甄语淡然应道，走上前去。
“这个笔名我好像在哪儿见过！”韩明月一边说，一边递了本书到甄语手上。
只一眼，甄语心里的弹幕就刷了起来。
“我了个去！《三重门》！老韩横空出世了？”
“前世貌似出版的没有这么早吧！我记得好像是2字头的年份了……”
“卧槽！等会儿！笔名是龙傲天？？？”
“这可不是见过嘛！丫的抄过一篇作文，得了特等奖呐！”
甄语一边吐槽，一边翻书。前世老韩的那本书她也看过，但只是随便看看，不可能一字一句全记下来。
所以也看不出来这个龙傲天是不是一字不差的照搬了全书，只是从章节和书里的人物名字来看，是大差不差的。
——
“怎么样？我看了个开头，感觉还行。”韩明月询问道。
“当然行啦！”甄语好笑地道：“这位‘龙傲天’，跟你一起参加过作文大赛。还记得那篇《赤兔之死》吗？”
“哦！”韩明月恍然，感叹道：“是他啊！好厉害！竟然已经出书了！”
“阿西……”甄语单手捂脸，她怎么觉得，韩明月的语气中隐隐含着一丝崇拜呢！
因为她提到了作文大赛，居然加深了韩明月对龙傲天的印象，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她得好好想一想，回头该怎么劝说韩明月。这样的抄袭者哪里值得他崇拜了？万一将来大家都成了大神……
不行！赶紧先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再说吧！想到这里，甄语便低头搜寻起其它的书籍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紧挨着《三重门》摆放的，赫然是《悲伤逆流成河》！
甄语第一眼看到书名，第二眼就去看作者！
凤九！也是个‘熟人’啊！甄语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还是立即拿起了这本书来。
将书递向韩明月，道：“这两本书摆在一起，应该也不错吧！你要不要看看？”
“嗯。”韩明月伸手接过翻看起来，甄语静静的站在旁边等待。
大约五分钟后，她见他还沉浸在书中，不得不开了口，“韩明月！”
“啊？”惊醒过来的韩明月茫然抬头，看到甄语才松了口气。
“好看就买回家看吧。”
韩明月失笑地点了点头，将两本书一起拿在了手中，眼神微挑，“再到那边看看。”
“好。”
——
看到名字合意的书，韩明月就会拿起来，驻足原地翻看上几页。
甄语却始终低着头跟在他身旁，双目低垂，细细的想着心事。
这一世，她已知的重生人士就不止眼前抄书的这二位！还有那提前播放的电视剧……
包括她在内的人，已经将这个世界穿成了筛子。
每个人都在改变这世界，这么多只蝴蝶翅膀齐齐扇动，恐怕再也没有一人敢称先知！
当先知不再是金手指，当世界渐渐走向另一个全新的未来时，她需要做的，就是更加努力！
作为重生大军中毫不起眼的那个人，她没有能力去撼天动地，名垂青史，她也不想去做时代的英雄，或者什么超级明星！
她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一份简单而平淡的幸福。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重归平凡！碌碌无为的虚度此生！
甄语淡淡的叹了口气。看来她要赶紧将学习系统充分利用起来才行了！
她必须要在这精彩的重生世界里，走出一条专属于她的星光大道来！
大家都是重生的，她也不想被优胜劣汰啊……
这一刻，她好怀念网络时代！
不能上网的悲哀，就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而她却不能随时随地了解到，这个世界被‘他们’改造成什么样儿了……
——
“小语，小语？”
韩明月的声音传入耳中，甄语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抬头轻笑，“你选好啦？”
“嗯，咱们走吧？”
“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书店，默默走了一段路后，韩明月突然问道：“小语，你有心事？”
甄语转头看去，不知不觉中，身旁的少年已经高出她一个头来了。
今天他买了好几本书，花的都是他自己挣来的稿费！细数下来，他在各个杂志月刊上发表的文章已经超过十指之数了。
也许是时候和他谈一谈未来了。
“韩明月，关于写作，你有什么打算吗？”
少年沉默了一瞬，“长远的没有，短期还是像你说的那样，边写边看吧！”
甄语思考了一下，要不还是先探探他对于龙傲天出书这件事的看法吧！
“你觉得这个龙傲天，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是个经常看书且看书很杂的人吧！不过不是书呆子，我觉得他性格应该很桀骜，嗯，恃才傲物？如果是知识分子的家庭，那他应该是个不服管教的。”
“你羡慕他出书吗？或者说崇拜？”
在女生面前，尤其是心仪的女生面前，韩明月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我不羡慕，也不崇拜！”
“那你对于出版图书这件事怎么看？你想出书吗？”
“……我还没想那么远，因为我现在做不到。韩明月实话实说。
“你现在做不到，不代表以后做不到！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向前看！最不必要的就是妄自菲薄！”
甄语说到这里，突然皮了一下，侧过脸来冲韩明月眨了下左眼，“加油！我看好你哟！”
韩明月：“……”
第219章 期末红榜
“你觉得我将来能出书？”韩明月几经考虑，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甄语信心满满地道：“当然啦！你的文笔那么好！能发表短篇，就能发表长篇；写得了长篇，当然就出得了书！”
韩明月没有立即接口，而是将自己发表过的文章在心中过了过，然后暗自下了个决心。
他要试着写个长篇！
想到了，他就说了，“我想试着写个长篇。”
“这是好事啊！我也想试试！”甄语秒答道。
“真的？”韩明月侧首看她，“要不咱们一起写？”
“不要！各写各的吧！”甄语拒绝后，想了想又道：“我们可以各自先写个大纲，然后交流一下创意，还可以互相指导。”
“行！我有点儿迫不及待了呢！”韩明月拉着甄语突然小跑了起来，“快走！”
“你慢点儿！哎哟！”
“怎么了？”
“没事儿，滑了一下……”
“呼！对不起啊……”
“真没事！那长篇又不是一天就能写出来的，你着什么急呀！”甄语摇头失笑，“慢慢走，正好想一想你要写些什么。”
“嗯！”
两个人回到甄家后，每人占据了一张书桌，埋头思索写作。
俨然一副全情投入的样子，就连下周的期末考试也不顾了。
——
小说的大纲还未写好，期末考试的日子就到了。
和往年一样，考试两天，周五贴红榜，开家长会。
甄母已经与甄彦通过电话，得知儿子的考试时间在下个周四，便提前打包好了洗衣机，就等着给女儿开完家长会后，周六带着甄语奔赴齐市了。
家长会当天，小伙伴们一起去学校看红榜。
甄语一如继往的占据着初三年级组第一的宝座，往下数依次是沈奇，韩明月。
年级前三名，均出自同一个班级。
“哥！你怎么还是第三呐？你就不能往上冲一冲？考不过甄语，你还考不过那个叫沈奇的吗？”
韩明月冲弟弟淡淡一笑，附到他耳边轻声道：“我不想排第二！”
韩骄阳一转眼珠子就明白了哥哥的意思，哈哈笑着道：“对！她二！她最二！”
这句话的音量一点儿都不小，韩明月看了看斜前方站在人群中的沈奇，只觉得她的背影好像僵了一瞬，又抖了一下。
好在韩骄阳只说了一句就不再说了，韩明月便也没有多管。
三个学渣的成绩都有不同程度的进步，但是此次红榜，却只有韩骄阳挂在了尾巴上，白雪和傅宇表姐弟俩榜上无名。
傅宇从看到韩骄阳上榜后，就凑到他身边问个不停，“你怎么做到的？你哥是不是在家给你开小灶了？”
韩骄阳白眼儿恨不得翻到天上去，“你这不废话嘛！要不是他一天到晚逼着我学习，我能考这样？”
白雪挽着甄语，整个人恨不得挂在她身上，笑得不行。
“哈哈哈……韩骄阳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好像考得多差似的！”
“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傅宇抱怨道：“现在就我和表姐考的不好！”
韩骄阳瞪大了眼，有些糊涂地问道：“你考完试时不是跟我说你答对挺多的吗？怎么现在又说你考的不好啦？”
傅宇憋憋屈屈地道：“我是说跟你们比！跟你比！就我俩考的不好！”
这句话音一落，白雪突然安静了下来。
韩骄阳：“呃……”
小伙伴对我的进步羡慕嫉妒恨，肿么破？
——
甄语看看白雪的表情，又看了看傅宇的脸色，缓声说道：“寒假继续来我家补习吧！”
白雪和傅宇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同时露出一种便秘的神色，但很快却又都‘畅通’了。
“行！”傅宇先道：“甄彦是不是快回来了？我让他教我！”
白雪看了表弟一眼，转头与甄语相视一笑，“我就靠你啦！小语！”
甄语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我们一定会一起考上高中的！”同时还在心底默默加了一句，“我会保你上一中的！”
“嗯！我会努力的！”白雪这半年来跟甄语坐同桌，已经彻底被她给洗脑了！
对于甄语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世界那么大’，白雪表示，‘她也想去看看！最好是和甄语一起！’
家长会还要开上一阵子，大家看过榜后便各回各家了。
白雪跟着傅宇一起回到傅家等待，有一搭没一搭的哄着弟弟白永玩儿。
这还是爸爸妈妈离婚以后，白母第一次去给白雪开家长会。
以前她成绩不好，白母也便不重视她的家长会，一般都是傅母代劳，给傅宇开完以后再拐个弯儿去一趟她的班级。
昨晚她跟妈妈说，她这次考的很好，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好！希望妈妈可以亲自去参加家长会。
妈妈答应了。
白雪不能确定她这次在班级的排名，因为她对多少分数能排到什么样的名次，心里一点儿数也没有。
但她知道，她的卷子不再是空白一大片了，她有很多的题都会做了。
这应该就是进步了吧？！
怀着这样希冀的心情，白雪终于将妈妈等了回来。
白母一出现在门口，白雪‘噌’的一下便站了起来，与她一同站起的，还有一直忐忑不安的傅宇。
“妈！”表姐弟几乎同时出声问道：“我考的怎么样？”
傅母和白母对视一眼，都笑了。
“不错！”
“挺好。”
“儿砸！晚上想吃啥妈给你做！妈都没想到，你居然就只有一门不及格的了！以前……”
傅母拉着傅宇坐在一边唠唠叨叨着，白雪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白母，等待妈妈给她一个答案。
白母对女儿招了招手，白雪拉着弟弟凑了过去。
“雪啊！妈本来还以为，你就算是有进步，这初中都上完一半了，高中也不一定能考的上。”
“妈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进步这么大！你们姜老师说了，这都多亏了你的好同桌！甄家那孩子对你可是真好！你以后要好好跟她相处，知道吗？！”
白雪用力的点着头，“妈！我到底考多少名？”
“24名！”白母眼睛里仿佛都冒着光，笑容不加掩饰的挂在眼角眉梢，“姑娘！你们姜老师还说了，只要你继续这样下去，高中一定能考上！妈相信你一定会努力的，对不？”
“对！小语说寒假给我补习呢！”
“哈哈……好！”
第220章 时不我待
周六上午，甄母将傅家的倒骑三轮车借了来，母女二人合力将打包好的洗衣机以及一些衣物行李装了车。绕了个大远路，从汽车过火车轨道的路口绕去了镇中心的汽车站。
卸下东西后，甄语原地等候，甄母则将车推去了韩家诊所，请韩友谅帮忙送还给傅家。
母女二人赶了趟中午的车，下午三点多才到齐市。
下了汽车，出站口便有不少人力三轮车在路边等客，甄母上前一番讨价还价后雇了两辆，甄母带着行李坐一辆，甄语带着洗衣机和一些零碎东西坐一辆，一前一后的前往自家的商铺。
这次过来，二人最少要在齐市住上一个星期，好在，在甄语的提议下铺子保留了供暖。
这还是集中供暖的年代，办理单独停暖的话，也还是要交一半的取暖费。
若是停供的年头多倒还划算些，而若是像甄家这样只停供一年，则完全没有必要。
因为明年恢复供暖的时候，还要交一次费用，停供和恢复的费用加在一起，也和取暖费差不许多了。
甄母拿钥匙开了门，在人力车主的帮助下，将洗衣机和行李全部搬上了二楼。
甄母下楼送人并结算费用，甄语站在空旷的二楼大厅中，心里感叹不已。
终于！终于在齐市安家啦！等明年将户口全部迁过来，母亲和哥哥就可以彻底脱离拉哈镇了！
有可能的话，她希望这二人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回到那里，离那条河，离甄家院子远远的！
甄语对拉哈镇的感情是复杂的，她留恋那些美好的童年回忆，同时又对前世哥哥和母亲的去世有着极大的阴影。
她觉得，她是可以回去看看的，但哥哥和母亲却是离那越远越好！
等将来哥哥考上大学，她势必是要鼓动母亲跟着哥哥再次远去的。她要一步一步的，将两个最亲之人赶离故土，赶离东北这块土地。
前世二人只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了，哥哥甚至连齐市都没去过就离开了人世。
今生，世界那么大，他应该去看看！妈妈也一样！
——
甄母上楼时，就看到女儿呆呆的站在地当间儿，不由好笑的推了她一把，“赶紧归类归类东西！晚上不想睡觉了？”
甄语回过神来，看了眼敞着门儿的几个房间，全部四白落地！不由得惊道：“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要提前把床买好呢！”
甄母乐了，一脸取笑地道：“终于想起这事儿来啦？看来我闺女也不是万能的呀！”
甄语哭丧着脸道：“妈！你别闹！看这样儿咱俩今儿晚上得睡招待所了……”
“不用！”甄母转身就往楼下走，大手一挥，边走边说道：“赶紧跟我收拾卫生！咱今天就睡这儿！”
“妈！虽然供着暖，但这大冬天的睡地下该着凉了！咱不能为了省钱……”甄语紧跟在母亲身后，试图劝说她出去住。
“嗨！睡什么地下呀！咱有床！”甄母领着甄语来到楼梯下的小储藏室，按下了室内的电灯开关。
甄语看着母亲的动作，有些不解地问道：“哪里有床？”
甄母拉开门略弯着腰走了进去，“这里呀！快来帮我抬！”
甄语听话的跟了进去，这才发现，储藏室里除了角落里的堆着的笤帚拖布水桶等工具以外，另一侧还靠墙放着两张折叠钢丝床！
“这是什么时候买的啊？”甄语一边上手跟母亲一起抬床，一边问道。
“我打电话交代张三儿帮着买的！不然这回来了住哪儿！”甄母头也不抬地答道：“你不是想让张三儿和李四儿来做网管嘛！还让人家值夜班儿！这不正好儿就给他们倆预备着了，晚班儿没啥事就可以躺躺。”
“不愧是我妈！想的就是周到！”甄语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边儿去！少贫嘴！”
——
今天周六，甄彦还在学校上课。反正甄母提前在电话里跟他说好了今天到，晚上他自己就会找过来了。
母女二人中午吃的面包垫吧了一下肚子，用半个下午的时间将卫生收拾好，带来的东西各归其位后，两人便上街买菜去了。
只要有钱，缺什么买什么还是很容易的。
买的就是饭店的铺子，天然气和水电自然都是齐全的。装修的时候只保留了一个双眼气灶，倒不必担心厨房开火的问题。
但是家里的大铁锅是不可能背来的，想背也背不动……
所以电饭锅也好，炒锅也罢，都需要现买！还有米面油盐，肉蛋菜……
母女二人跑了三四趟，才将东西买的差不多，一起动手准备晚饭。
厨房中传出饭菜的香味时，楼下的门被人拉开了。
“妈！老妹儿！我回来啦！！！”甄彦兴奋的大叫声从一楼传上二楼，声音里充满了愉悦。
甄语从厨房走到楼梯口，冲哥哥招手，“快上来！洗手开饭啦！”
“太好了！我快饿死了！”甄彦‘噌噌噌’几步就蹿上了楼，书包往角落的地上一扔，便一头扎进了卫生间。
“哇！这都是你们带来的？”甄彦惊讶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我记得上回过来这儿还空得跟闹鬼似的呢！”
听了哥哥的形容方式，甄语嘴角直抽抽，“有带来的！有今天买的！你别乱说话行不行！”
“你害怕？”甄彦探了个脑袋出来，“我们宿舍的人天天晚上听《王震讲鬼故事》，听得我现在胆儿老大了！”
“什么震？”甄语怀疑是自己听岔了。
“王震啊！这节目可火了！我们学校老多人在听！听说女生那边有的人吓的半死还非得听不可！你说这不是找虐么？！”
甄语沉默的听着哥哥的话，一语不发。前世时，她的室友们就是这样，明明吓的半夜上厕所都要找人陪，可还是非听不可。
可那个讲故事的人，却姓张，而不是姓王……
而这个节目也是她上高中时才火起来，而不是她上初中时就出现了……
又一个！又一个扇动着翅膀的蝴蝶出现了！
每发现一只蝴蝶，甄语心中就平添一层紧迫感。她暗暗攥紧了拳头，时不我待啊！
第221章 过两招儿
这间铺子重新装修的时候，一楼只保留了厨房和卫生间。厨房被改得很小，而卫生间却扩建了，并且在甄语的强调下，还分成了男女两间。
二楼则保留了角落里两个并排的包厢作为卧室，其余的包厢全部被打掉，整个客厅显得大而空旷。
二楼原有的卫生间也保留了下来，留作自家人专用。
没有桌椅，娘仨儿每人端着一碗米饭，站在厨房里解决了晚餐。
两张钢丝床被分别摆在两个卧室里，三个人聚在其中一间，排排坐在一张床上，开始商量事儿。
“哥，你高中就一直住宿吧！”甄语先定下了一个基调。
“啊？”虽说甄彦还挺喜欢住宿舍的，室友也都是同班同学，大家相处的特好。
但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啊什么啊！拳皇打的好吗？”
“还行！呃……”甄彦顺口答完，立即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我就偶尔和同学一起出来玩玩儿，真没沉迷！”
妹妹每次见面都要对他耳提面命，不许沉迷游戏！不许沉迷游戏！不许沉迷游戏！
弄得甄彦每次玩着玩着游戏，脑子里就会突然冒出妹妹严肃的小脸儿来……
“嗯。”甄语并没有怀疑哥哥的话，“咱家要开电脑游戏厅，你要是住在这儿，天天看别人玩游戏，还能管得住自己吗？”
“呃……”甄彦哑口无言了。
“就这么办！”甄母觉得女儿说的对，一拍巴掌便将此事定了下来。
看看甄彦略显委屈的面容，甄母揽过儿子道：“周末愿意回来住还是可以的！平时不能回来住，你可以回来吃啊！儿砸！一天三顿都能回来吃不？”
“不能。”甄彦提起精神来答道：“早自习太早来不及，中午学校不开校门的，大家都必须吃食堂！只有晚上才可以回家吃饭。”
“那也成！”甄母觉得这样也挺好。
——
“你微机课学的怎么样了？”
一听妹妹的问话，甄彦便嗤笑一声，“呵！别提了！就教个开机关机，弄个磁盘存来存去的，别的啥也不教！”
“呵呵……”甄语觉得这很正常，“等咱家电脑买回来，我教你！”
“你，”甄彦差点冲口而出，问妹妹她怎么什么都会，好在及时憋了回去。“你说的啊！”
“我说的。”电脑这个东西，早晚人人都得学会，她自然要用心去教哥哥了。
“期末复习好了吗？约莫能考多少名？”
“十来名吧？”甄彦不太确定地道。
甄语有些不满意，“怎么一点儿进步也没有？”
甄彦一听妹妹这语气，立马大倒苦水。“老妹儿你是不知道哇！那帮尖子生一个比一个刻苦！定的闹钟那个早啊！天不亮就起来了。晚上都熄灯了，还趴被窝里用手电看书！你哥我可比不来呀！再说我还得去学武呢！”
甄语面无表情地问道：“闹钟呢？拿来我看。”
甄彦将脖子上的自律闹钟取下来递给妹妹，心底忐忑不已。
果不其然，甄语接过来后二话不说，上手就拧！早晨起床时间被提前了半个小时，午休减半，晚上结束时间调整到熄灯前十分钟。
“天呐！你还让不让我活啦！”甄彦哀嚎道。
“早起半小时背英语，是记忆力最佳的时间段！午休时间留那么长干嘛？冬天又不午睡！去教室做题去！晚上九点就结束，剩下的时间你都用来听鬼故事了吧？马上都要考试了还听什么听！接近一小时的时间又够刷套卷子了！”
甄彦：“……”
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满满的抗拒……
——
甄语将闹钟给哥哥挂了回去，甄彦便歪靠在床上装死。
甄语趁机开启数据侦测，将哥哥的数据扫了一遍。
姓名：甄彦
性别：男
年龄：16
精神：正常
**：强健
显著特长/潜力值
运动：****
交际：***
协作：**
“哟嗬！这小子**居然是强健，看来这半年没白练呐！”甄语暗道。
看了看空旷的客厅，甄语一把将哥哥拉了起来，“走！过两招儿去！”
“啥？”甄彦傻傻的被妹妹拉出卧室，看到妹妹拉开架势，才明白她的用意。
“来就来！”甄彦也想试试看，自己这半年来从未间断的勤学苦练，到底能收获几分成果。
“你们俩给我小心点儿啊！”甄母没有阻止儿女切磋，但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兄妹二人异口同声地回道，然后便迅速动起手来。
——
甄彦最终还是被妹妹扭成了麻花儿，他一时没憋住脱口问道：“你这都哪儿学的招式啊？怎么专克我啊！”
甄语松开哥哥站起身来，“这是擒拿和反擒拿，不是专克你！而是你实战太少，应付不来。”
“老妹儿你教教我！我觉得这个挺厉害的！”
“我也只学了个皮毛，也就对付你这样儿的还有点儿用！你等到考上警校，去那里学真本事吧！”
“警校教擒拿？”
“废话！警察抓人都怎么抓？”
“哦对！等着瞧吧！我一定会考上的！”甄彦握拳，他对警校又有了些新的期待。
甄语笑着给哥哥加油打气，“嗯！我相信你！”
“对了老妹儿！我师父说找你有事儿！”甄彦突然想起许林的吩咐，赶紧告诉妹妹。
甄语看看表，时间尚早，不过是晚上六点多而已。
“那走吧！过去看看什么事。”
“那行！”
甄母没跟着，兄妹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许氏武馆。
甄彦的师兄弟们都不在，室内只有许林一人。他一身短打，正在大厅中打一套拳。
几分钟后，许林收功，招呼二人稍坐，他洗把脸便来。
“听你哥说，你家的生意都是你张罗的？”许林试探的先开了口。
甄语点头，“大方向上吧。”
许林沉默了一会儿，直视着甄语的眼睛道：“我这武馆，因我收徒的关系，难以盈利。可我又不想取消这个规矩，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甄语愣了愣，随即便恍然了。
说白了，大家开门做生意，总得要挣到钱才行。许林虽然因为有真材实料而收费略高，但架不住他招的人少啊！
所以这武馆的生意……
甄语转了转脑筋，结合前世的会员制和vip阶梯制度，给许林指了条明路。
第222章 名字而已
“许师父，您在少林十年，不可能一入门就学到不传之秘吧！学到的功夫肯定是一步一步从易到难。那您拿出一些普通的武术来传授给普通弟子就是了！”“普通？”
“就好比少林的出家和俗家，普通弟子和徒弟区分开来就是了。您要是不嫌麻烦，还可以制定一个阶梯，比如普通弟子如果考核合格就升为外门弟子，再进一层就是内门弟子，然后才是徒弟，可以称之为亲传弟子。”
“那收费呢？”
“教的功夫不同，收费自然也不同了！普通弟子您就可以和其它武馆统一收费，这样的话招生应该就不成问题了，而愿不愿意参加考核晋升为高阶弟子，可以采取自愿的形式，高阶弟子学的功夫更深，收费自然也就更高了。”
“这样啊……”许林垂头思索了一下，突然抬头问道：“那我的徒弟岂不是收费最高的了？”
“可以搞个特例啊！亲传弟子的收费单独制定，教授的功夫也可以因人而异。甚至于，您可以在各阶弟子中挖掘表现好的个人直接收为亲传弟子，一步登天！就好像人人都有中奖机会似的，也是一个招生的噱头啊！”
“啊？还可以这样！”许林先是惊讶，然后便惊喜的一拍巴掌，“就这么办！”
“老七啊！你妹妹这脑袋瓜子怎么长的？就是比咱们都好使啊！”
“嘿嘿！师父您是不知道，我妹妹自从开了窍，想法就一套一套的！”
甄语：“……”略有点不好意思了呢！
这些都是后世烂大街的招数了，vip谁不知道？银卡金卡钻石卡，各种各样的叫法。
她不过是把小说里那一套给搬出来了而已……
——
告别许林后，兄妹二人并没有急着回新家，因为甄语想让哥哥带她在学校周围逛一逛。
冬夜虽冷，街面上却依旧有行人在游荡。各家店铺也灯火通明着，路灯下还有穿着军大衣摆摊卖雪糕的大叔在不住的跺着脚……
得到妹妹肯定的回答后，甄彦过去买了两根，两个人边吃边逛。
“哥，你平时和同学们经常出来逛吗？有没有去更远的地方走走？”
“也不是经常吧，就只有周日会出来。跟室友们坐公交车去过一次一百和百花，说是去买衣服，其实就是瞎逛。”
“男生也会瞎逛吗？”
“怎么不会！无聊了就结伴转悠转悠呗！不过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去，呃……”
“去游戏厅？是前面那家吗？”甄语笑容淡淡的，接口问道。
甄彦见妹妹不生气，才道：“嗯，周末会约着去打会儿拳皇。”
“走！玩儿两把去！”甄语拉着哥哥直奔街机游戏厅而去。
甄彦一边快步跟上妹妹，一边道:“你会玩吗？呆会儿我教你吧！”
二人已经进入店里，甄语没回答，而是直接走到老板面前道：“来十个币子！”
“喏，一块钱！”
一手交钱，一手拿币，甄语抬头张望，想要寻找拳皇机子在哪，甄彦已经拉着她直奔一个方向而去。
——
不巧的是，街机面前有两个人正在对打。
甄彦觉得其中一个背影有些眼熟，转到侧面一看，果然是三师兄曹志彬。
“三哥！”
“哎？老七！你也来玩儿啊！”曹志彬闻声抬眼，见是七师弟，便笑着打了个招呼。
“是啊！带我妹出来溜达溜达。”
“啊？”曹志彬突然转头，连正在对打的人物界面都不看了，对着身后的甄语笑成了一朵花儿，“你，你来齐市了啊！”
见曹志彬不打了，和他对打的男生也当即住了手，跟着转头问道：“你朋友啊？”
“嗯！我武馆的师弟和他妹妹。”曹志彬答完后，又对着甄语道：“这是我朋友。”
甄语笑笑，没吭声。
甄彦看了看情况，觉得还是得自己化解一下，遂开口催促道：“你俩快点打啊！等你们打完了，我和我妹好玩儿一把。”
“哦！”曹志彬像是才回过神来似的，扭头回去继续战斗了。
一局战斗的时间很短，三局也不过是几分钟而已。三局两胜，曹志彬明显不敌他的朋友。
“你们来吧！”曹志彬放开操纵杆让开身来，他的朋友见此，也默默的闪到了一边。
甄彦立即上前一步，并开心的招呼妹妹，“快来呀老妹儿！哥教你玩游戏！”
“谢谢。”甄语先对曹志彬点了点头，才走到哥哥身边，投了两个币。
“啪、啪——”甄彦确认了以后，界面跳转。
“这个按钮是选择人物的，这样是左右挑选你喜欢的……”
甄语打断道：“我会。”
“啊？”甄彦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你真会？”
甄语不再言语，直接选好了人物等他。
为了给哥哥在外人面前留点儿面子，甄语最后一局让了他一下，最终结果和刚刚一样，三局两胜。
“老妹儿！你，”甄彦的话说到一半儿又吞回了肚子里，现在不是问的时候，更何况他知道就算问了，也问不出什么来。
但他不问，不代表别人不问。
曹志彬目光灼灼的看着甄语，有些激动地道：“你好厉害啊！你玩这个多久啦？”
甄语看了哥哥一眼，顺口胡编：“半年。”
话音刚落，曹志彬的朋友突然道：“咱俩打一把？”
甄语看了看他，想着反正也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便点头答应了。
两个游戏高手对打，战况异常激烈，看得甄彦和曹志彬直咽唾沫。
最终还是甄语胜了，虽然是惨胜。
男生看着甄语的人物那最后一层血皮，低声说道：“头一次见到打游戏像你这么厉害的女生，你叫什么名字？”
甄语瞥了他一眼，一转头，突然发现甄彦和曹志彬的脸色莫名纠结。
算了，给他们两人一个面子吧！她不说，他也可以问曹志彬，一个名字而已。
“甄语。”
男生这才转过身来，轻声道：“我叫陆淮。”
甄彦见此，也自我介绍道：“我叫甄彦。”
曹志彬作为唯一一个双方都认识的人，左右看了看，提议道：“一起玩儿？”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就立即就得到了两道男声的响应，“好啊！”
于是兄妹二人的娱乐时间，便就此变成了四个人……
第223章 认清一点
四个人在游戏厅门口分别后，甄彦死活非要睡在新家。没办法，甄语只好和甄母挤在一张单人床上，这一宿睡的这个累呀！累得她第二天早早醒来就想打人！
甄母在儿女的追逐打闹声中做好了早饭，招呼二人来吃。
因是周日，能办的事情不多，所以三个人一早起来便不紧不慢的。
“咱们今天除了还钱，还能干啥啊？”甄母喝了口粥，问道。
甄语笑着道：“能干的事情可多了，关键还是得看有多少钱！甩货甩的怎么样了？妈。”
甄母秒答：“凉鞋甩的一双不剩，春秋款的还有点儿断码的没甩掉，冬款这不正在卖嘛！”
“库存价值多少？”
“六千吧！来之前我刚点的货。”
“现钱呢？”
“两万五，还老张一万五，活钱还有一万。”
甄语眼睛一亮，没想到母亲这么能干！“那就先去买床吧！再挤一宿我可受不了！”
不料甄母眼睛一瞪，对着儿子道：“挤啥挤！明天周一，今晚上给我滚回宿舍去！老娘腰都快断了！”
甄彦委屈巴巴的答应下来，埋头吃饭不敢吭声。
甄母好笑的瞅着儿子的作态，“你少给我装！等床买回来了，还能不让你睡咋地！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你回学校好好复习！考得好了有奖励！”
“什么奖励呀？”甄彦闻言，立即追问。
甄母也不遮掩，直接告诉了儿子，“我打算给你买块儿表！都上高中了，也知道臭美了！男孩儿带表，女孩儿挎包！妈都懂！”
“谢谢妈！”甄彦有些不好意思，他确实挺想要块儿手表的，毕竟班上不少同学都有，他没有，就会觉得低人一等似的。
——
饭后，甄彦想跟着母女二人去逛街，但立即便被拒绝了！无奈之下，他只好独自一人返回学校。
约见张老板，逛家具商场，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晚饭的时候，甄彦按照约定的时间回到新家，饭菜都已经摆在了桌上。
洗手上桌后，甄彦张嘴便道：“要是能天天这样就好了！”
甄母和甄语均愣了一下，对视片刻，还是甄母道：“快了！最晚五一妈就过来了！”
“啊？”甄彦呆愣愣的看向母亲，“你过来了，小语咋办？”
甄语笑了，知道担心自己就好。
“傻儿子！你妹住宿舍！”甄母直接将女儿的计划都兜了出来，“咱的鞋城最多开到五一，就得给人家拆迁办腾房子！你妹的意思是差不多就收了得了，赶在五一的时候把电脑游戏厅开起来！”
“妈！”甄彦天生笑面，人也乐观，今天难得收起脸上的笑模样，认真地对母亲道：“小语才上初中，让她住宿舍能行吗？游戏厅，能不能雇人开？您还是在家照顾我妹吧！”
“不能！”甄语立即否决，“现在还没有电子收银软件，只靠人工计时太方便钻空子了！要知道，财帛动人心！”
“而且我自理能力比你强的多！你们不用担心我，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拉哈镇已经成为过去！五一过后，寒暑假都会是我过来，而不是你们回去！那里已经不是咱们的根了，你们要认清这一点！”
——
沉默良久，甄母才幽幽地叹了一句，“以后再想见到那些老邻居们就难了啊……”
甄彦也神情低落的接口道：“还有傅宇他们……”
“我说你们至于么！交通这么发达，想见就回去一趟呗！傅宇他们早晚也会考到齐市来的，虽然可能不在同一所高中，但是想见面也很容易啊！”
“老妹儿，你说傅宇能考上高中吗？他，”甄彦担心地道。
甄语直接将担子甩给了哥哥，“能不能考上就看你的了！他可说了，寒假就等着你给他补习呢！而且他家安电话了，以后你也可以跟他通电话或者写信呐！”
“嗯！我知道了！”甄彦很重视傅宇，俩人从小玩到大的交情不是假的，若他的帮助能够让傅宇考上高中，他一定会尽力的！
“哥！这才只是高中，齐市离拉哈也才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等将来都考上大学了，大家天南海北的，更不可能常常见面了！再要好的朋友，也不可能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的！因为就连亲人都不一定能做到！”
甄母感触颇深地道：“你妹说的对呀！人这一辈子，前半生看父母，后半生看子女。少年夫妻老来伴，妈也不求别的，你们俩将来都能找个好人儿过一辈子，妈就知足了！可别像妈似的……”
甄语和哥哥对视一眼，头一次，兄妹俩在同一时间萌生了‘妈妈该再婚了’的念头……
——
甄彦没有再留宿，母女二人终于得以舒服的睡上一个好觉。
第二天周一，甄母外出跑贷款的事情，甄语则留在家中等待家具城送货上门。
上午的时候没人来，甄语消消停停一个人在家看书。
甄母跟她说好了中午在外面找个店对付一口，所以甄语自己在家也对付了一口。
下午一点开始，家具陆续送到了。
折叠餐桌和可以收进桌子内的四把木凳，被甄语直接安排在厨房角落里。
书桌和配套的椅子则搬到楼上，放在了小一点儿的卧室，这是给甄彦准备的。
两张床也很快就位了，这年头儿，还没有买床送床头柜这一说，所以甄语和母亲昨天直接定了两个简易衣柜。
结果今天却送来一堆板子，一个男人将板子抗到楼上后，便现场开始组装。在电钻时不时的嗡鸣声中，卧室中很快便落了一层灰。
天擦黑的时候，甄语刚将安装工人送出门去，甄母便回来了。
甄母做晚饭，甄语收拾卫生，五点过后，甄彦也回来了，放下书包便上前帮忙。
当三人再次围坐一桌吃晚饭时，不只甄彦与甄语，就连甄母，也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感触。
这是她的家啊！是她和两个孩子一起，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建立的新家啊！
女儿还说了，让她下次过来时，将娘三个的户口都迁过来！到那时，她们就是真正的市里人了！
放在以前，她真是想都不敢想！想想年轻的时候，那些大城市来的知青，个个都高人一等，现如今……
第224章 不想深谈
快过年了，既然来了齐市，甄母便决定好好逛一逛，至少要给两个孩子各买一身过年的新衣裳。于是甄语每天的日常除了学习，就是陪母亲逛街。她也正好趁此机会，带领母亲熟悉一下这个城市。
就这样每天‘买买买’，直到腊八。这天既是腊八节，又是周日甄彦考试的日子。
甄母一大早就起来熬粥，甄彦也按照母亲的交代早早就过来了。
“赶紧喝，多吃点儿！一会儿好好考！”
“知道了，妈！”
甄语将装满腊八粥的饭盒用雪白的毛巾包裹好后，连同烤饼和咸鸭蛋一起放进了袋子里。
“哥，这是给门卫王大爷的腊八粥，一会儿走时别忘了带上。”
“知道了。”
甄彦吃过早餐便急着走了，也就是因为期末考试，不用上早自习，他才有时间过来吃个早餐。
甄母和甄语也很快吃完了早饭，快速收拾好后，便拎上另外一个跟王大爷相同配置的袋子，去了许氏武馆。
一进门，甄母便乐呵呵的招呼道：“许师父！早餐吃了吗？今儿腊八我熬了些粥，给你送点儿来！”
许林看起来刚刚晨练完，几步上前接了过去，“还真没吃呢，程姐，谢了啊！”
“嗨！客气啥！咱都老熟人儿了！”
“哈哈，那你们先坐，我吃饭去了啊！”
“快去快去！不赶紧吃一会儿就凉了！”
眼看着许林拎着袋子进了内室，母女倆在客厅里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
吱嘎——
门被推开的时候，母女俩同时转头看了过去，倒把门口的两个男生看得愣了愣。
但随即，他们便很自然的走了进来。互相并不认识，两个男生进来后，便直接从甄家母女身边走了过去，进了更衣室。
甄母低声对女儿道：“这估计是武馆的新学员吧？”
“应该是！”甄语肯定的答道。真没想到，许师父的招生速度这么快！
两个男生换好宽松的运动服后，便在大厅里自行活动开来，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门响了三次。
第二次来人时，甄家母女又看了过去。
但第三次来人时，她们便直接麻木了，头不歪眼不斜的继续聊她们的。
结果来人却很惊讶的叫道：“甄语？”
“认识？”甄母抬头看了看门口的男生，个儿挺高的，长的也不错。
甄语看了一眼，垂眸思索了一下才道：“陆淮，我哥的三师兄的朋友。”
甄母顺着女儿的话绕了一下，理顺了关系后才道：“怎么认识的？”
陆淮已经走到二人身边，顺口便道：“阿姨好！我们是打游戏认识的！”
“打游戏？！”甄母很是惊诧，转头看向女儿，“电脑游戏？这附近有电脑游戏厅了？”她现在一听游戏俩字儿，脑子里立即联想到的就是电脑游戏厅。
“不是。但这附近确实有一家电脑游戏厅！”甄语明白母亲担心什么，遂含糊的安慰了她一句，“没关系的，妈！回家我再跟你细说。”
甄母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
甄语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男生，不得不搭了句话，“你来找曹志彬？”
陆淮一听她问，立即笑呵呵地道：“不是！我也是这里的学员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着男生的笑脸，甄语也不好板着个脸，只好翘了翘嘴角，“哦。”
明明甄语已经表现出不想深谈的意思，但陆淮却仿佛感觉不到她的冷淡一般，“你哥不是和曹志彬同级吗？他们今天期末考试，你怎么会在这里？”
甄语还真不知道甄彦那六个师兄都是在哪儿上学，上的是几年几班，闻言略有些好奇，“同级？也同校吗？”
“是啊！他们只是不同班而已。”陆淮答完，话题一转，“你在哪个学校呀？初几？”
甄语不愿意细说，只是道：“我家不是齐市的，我不在这儿念书。”
陆淮还待追问，许林突然拎着个袋子从内室走了出来。
“我先换衣服去了。”陆淮低声说完，便一头扎进了更衣室去。
许林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径直走向甄母，将袋子递给了她，“程姐，饭盒我都洗好了。”
“嗨！我回去洗也是一样的！”甄母起身说道：“那什么！你这也要开始上课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许林倒没挽留，但却突然邀约道：“程姐！咱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得感谢一下小语，她可是帮我这武馆出了个好点子啊！”
“啊？”甄母有些懵，因为那天的事，兄妹俩回去后，谁也没跟她细说。
“就这么定了啊！五点你们直接过来就行！”
“行！许师父，我们先走了啊！”甄语替母亲答应了下来。
“好好好！晚上见啊！”
——
一到楼下，甄母就开始追问：“怎么回事儿？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你倒是都跟我说清楚啊！”
“回家再说吧，边走边说肚子里灌风！”甄语一边说，一边拉着母亲往家走。
到家后，甄语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详细说给了甄母听。
对于给许林出主意的事情，甄母只是训了两句，怕甄语好心办了坏事，让她以后不要轻易帮这种忙。
认识陆淮的事情也只是被一笔带过，倒是对于附近的电脑游戏厅，甄母极其上心！
“真没事？就这么大片儿地方！就开了两家电脑游戏厅！人家还开了那么长时间了！咱能争得过他吗？”
“咱家是正规经营，门脸儿就在大街上！他那是偷偷摸摸开，不是熟人谁知道地儿？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嘛！”
“那，那，”甄母还是觉得不保险。
“哎呀！妈！你相信我，咱们投入这么大，我怎么可能不上心！这才一家竞争的，您至于慌成这样吗？那咱镇上那么多家鞋城，也没见哪家黄了啊！”
甄母想了想，“这倒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头两年能回本就不错了，能不能挣钱还是得看以后。”
甄语其实手中有底牌，只是她没法告诉母亲。
她总不能直说，挨着学校院墙开网吧是作死的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