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再次登门
当时群里有一个男生抱怨道：“2004年我才在齐市买的房，才80平米就要我十万啊！我是真羡慕当年刚上高中，就全家搬来齐市的某某。那时候房价多便宜啊！80平的房子只要两三万……”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两万？还是三万？如果买一楼商住两用的房子，会不会更贵呢？
甄语只思索了片刻，便又做下一个决定。那就是提前送哥哥入学，她请假跟着去！
在齐市转一转，看看一中附近的房子，再打听一下开网吧的办事流程。
三人都正琢磨事呢！客厅正是安静的时候，突然院子里吵吵叭火的冲进来一群人。
听到声音的甄语一抬头，嘴角便挑了起来，一抹极具讽刺意味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
“消息够灵通的啊！”甄语说着话，站起身来，第一个走出门外。
甄彦立即跟上妹妹，怕她吃亏。
甄母在儿女都出去之后才反应过来，甄海龙的姐姐妹妹这是又闻到肉腥味儿，再次登门了！
——
甄三姑依旧是那只出头鸟，她冲到甄语面前，怒气冲冲地吼道：“你妈呢？让她出来！”
甄语压根儿不搭理她。
只横眉冷目的往门口儿一站，右手握着的长擀面杖轻轻敲打在左手掌心，发出轻微的‘彭彭’声。
小姑娘个儿不高，脸上还带着几分婴儿肥，一眼看过去，奶凶奶凶的。
虽然如此，但几个姑姑可没忘了，上次在甄爷爷家门口，甄语那惊人的战斗力！
此刻见她手持‘武器’，一时半刻的倒真都不敢硬冲进屋里去。
便在此时，甄母从屋里走了出来。
甄三姑立即扯着脖子道：“姓程的！商铺拆迁你必须得要钱！我们也不欺负你，咱们六家平分！”
“人要脸！树要皮！您连棵树都不如！没脸没皮！”也许是因为早有预期，真正见识到这么极品的言词时，甄语居然佛了！不带一丝火气的怼了三姑一句。
上辈子她虽然知道这些姑姑舅舅没一个好东西，但毕竟没当面对上过，今生她才算真正长见识了！
“小丫头片子你特么怎么说话呢！”甄三姑气得伸手就想扇人。
甄语抬手就是一棒子，正正砸在她伸过来的手背上。
“嗷！”甄三姑秒收回手，捧着就开始嚎，“啊！我的手断了！断了！小b养的我跟你没完！赔钱！赔钱……”
甄母担忧的看了女儿一眼，这要真被甄三姑讹上，那可就完了！非得大出血不可！
甄语给了母亲一记安抚的眼神，转头看向甄三姑，“大白天的你做什么美梦呐！最多肿起来！知不知道你们现在这叫私闯民宅？”
不待她们回答，甄语突然扭头对哥哥道：“上墙头喊傅宇一声！让他帮咱们报警！”
“好！”甄彦立即从妹妹身后闪出来，往墙头方向跑去。
——
甄四姑立即喊道：“快拦住他！”
“报什么警报警！这都是家务事，报个屁警啊！”甄三姑失去了战斗力，甄四姑个子小只会咋咋呼呼，甄大姑不得不出了头。
几个姑姑和她们的儿女刚想向院墙的方向追，甄语便斜跨一步，挡在了她们面前。
而甄彦也根本不用跑到墙边，他跑出两步便抻着脖子喊了一声，“傅宇！！”
傅宇便跟曹操似的，立即从院墙那侧探出了头来。
甄语心思一转便明白过来，合着傅家人一听到响动便猫到墙底下偷听去了！这是怕自家孤儿寡母的受人欺负啊！
真真是远亲不如近邻！甄语的心中暖意融融。若不是这些无理取闹的极品姑姑还在，她就要笑出来了。
“哎！要报警吗？我帮你报去！”可能是受了家人指点，傅宇只管站在那里高喊，却一直没动地方。
几个姑姑彼此对视，均心有不甘。
甄大姑被当成代表推了出来，“那铺子本来就是老爷子买的，当然是儿女都有份！你凭什么不分给我们！”
“你少混淆视听！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那是甄海龙和我妈结婚时，爷爷买给他们的婚房！”
甄四姑却立即正名，“那明明是我爸买的铺子！姓程的一个外人凭什么占着！分你们六分之一我都嫌多！”
“咱东北都是老子给儿子买婚房！从没听说哪家的老子死了，儿子的婚房就要收回去分给姐妹！”甄语也不示弱。
甄三姑带伤上阵道：“谁收你们房子啦！这房子你们不是住的好好的嘛！我们说的是铺子！铺子！”
甄语反诘道：“这所房子你们想收也收不了！这是我爸我妈工作后单位分的，跟你们有一毛钱关系吗？！”
“你少给我们转移话题！我们说的是铺子！铺子我们都有份儿！你们想私占，门儿都没有！”甄四姑道。
甄语满不在乎地道：“你想要？想要就去告啊！告赢了，法院自然就判给你了！”
一句话说完，她又突然磨着后槽牙，恶狠狠地道：“以后别踏马再来我家闹腾！”
“告个屁啊！告状不要钱的啊！”甄三姑出口成脏，“小b养的！你们要不答应，我们就天天来闹！”
甄语突然闭口不言，拿眼冷冷地将几个姑姑的儿女慢慢、慢慢的，扫视了一遍。
眼神着重在胳膊腿儿等部位停留了一阵儿，满意的看到几个孩子都缩到各自的母亲身后，她才缓缓的开了口，“好啊！尽管来啊！”
刚刚的举动再加上这句话，是个人都要多想一下啊！
甄二姑心机最重，来了半晌，此刻她才终于犹犹豫豫地开了腔，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你猜！”甄语笑得贼兮兮的，下一秒就直接揭了答案，“咱东北人不都信奉一句话，叫‘能动手就别bb’嘛！”
“你敢打人？你打人我们就报警抓你！”几个姑姑一叠声儿地喊道。
“谁说我打人？”甄语面带促狭地看向几个姑姑，向三姑探探头，“你看到啦？”
又向四姑探探头，“还是你看到啦？”
最后看向甄大姑，“你们有证据吗？你们的孩子磕了碰了摔了骨折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166章 歹竹好笋
几个姑姑突然心里都毛毛地，这丫头片子可是真能下得去狠手呀！万一……
她们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突然之间都蔫吧了。
感受到了甄语的深深恶意，却又拿她毫无办法。
现在这个年代，打架斗殴只要不是被当场抓住，或者是有目击证人，就算是被打了也是白打！
她们都曾不止一次听说过这类的事件，一点儿也不想有朝一日这种事情摊到自己头上。
可是铺子的钱就不分了吗？那怎么可能！
最终，在甄三姑的骂骂咧咧声中，一群人撂下几句狠话，狼狈收场。
甄语自然不知道，几个姑姑退走以后又聚在了一起，商议如何才能敲出这笔钱来。
但就算知道了，甄语也不担心。反正无论姑姑们怎么闹腾她都不会松口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甄家重新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
没过两分钟，傅母带着傅宇上门了。
“老程啊！”傅母一进院就喊了一声，然后便拉着甄母的手开始叹气，“你说说这老甄家，怎么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呢！”
说完这句话，傅母自己最先反应了过来，“啊！那个，小彦和小语可不一样！这俩孩子多亏随你呀！”
甄彦正在和傅宇说话，压根儿没听到傅母说了什么。
甄语倒是听见了，但她没有任何感觉，反倒还对着傅母淡淡笑了一下。
在甄语心里，无论她是随了甄家，还是随了程家，都一样！反正都是一群烂到了根子上的人渣！
两窝儿歹竹，只出了甄母和甄彦这两根好笋。
一棵是当牛做马的受气包，一棵倒是根红苗正，但甄语却怀疑他是基因突变了！
就连她自己，都不是什么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好人！能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已经是她对自己的高标准、严要求了！
甄母和傅母一边聊天儿，一边向屋内走去，甄语便默默地跟在了她们身后。
——
“老程！站前那排铺子要拆迁的消息现在站里人都传疯了！”傅母拉着甄母的手坐在炕上，担忧地道：“你们娘三个可得拿出个章程啊！”
“嗯！我和闺女儿子商量过了。”甄母没说商量出个什么结果，只是这么提了一句。
“那就好！”傅母也没多问，“你说说！这甄海龙还没出头呢！他这帮子妹妹倒先蹦出来了！真真是见钱眼开！怎么什么人都有啊！？”
“唉！”甄母也气得够呛，都无力吐槽了。
说起来，当年她和甄海龙结婚时，脚下的这一片家属区还没影儿呢。
那排铺子也不是铺子，而是住人的房子。
甄爷爷觉得那里离儿子上班的地方比较近，才在那里买了房子给她和甄海龙结婚用。
结果婚后不到一年，那边的房子就因为临街变成了铺子。
左邻右舍的都开起了买卖，只有她和甄海龙因为有工作，住着铺子却上着班。
甄母和甄父为了等单位分房，足足在那里住了三年，就连甄彦都是在那儿出生的，后来，才搬到现如今的这个院子。
然后就是夫妻双双下岗，开起了五金店……
如今那些小姑子怎么就好意思舔着脸来要求分钱呢？还好意思说那不是甄爷爷买给儿子的婚房！？这还有没有天理啦！
“你瞅瞅你家里现在这个情况，”傅母皱着眉头念叨了一句，突然偷瞄了甄语一眼。
见她似有些心不在焉，方才凑到甄母耳边小小声地说道：“你真该再找个人啦！这家里有个男人，也就没人敢上门欺负你啦！”
“呵。”甄母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傅母一看，甄母这还是没起那个心呐！便只得转移了话题，毕竟两个孩子都在跟前儿，也不方便再多劝了。
——
第二天一早，甄语跟在甄母身后，二人先到鞋城转了一圈儿，然后便直奔拆迁办而去。
转运站的大批职工都下岗了以后，大院里基本上就见不到什么人了。
拆迁办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男人坐在桌子后面喝茶。
一见甄母进来，倒是立即热情起来，显然是认识的。
“哟！老程！真没想到你是第一个啊！”男人上前几步，抬起右手示意，“坐！坐！咱们坐下谈！”
“老李啊！这个拆迁办你负责啊？”甄母顺着男人的手势，领着女儿走到一旁的长椅和茶几旁坐了下来。
“嗨！这不是上面安排到头上了嘛！”老李乐呵呵地道：“有活就干呗！总比天天呆着强。”
“那倒也是。”甄母附和了一句，然后便直奔正题，“咱这个拆迁怎么个补偿法儿啊？”
“咱都老熟人儿啦！我就实话实说啦！不外乎就是以房换房，或者直接补钱呗！”
“以房换房？”甄语挑着字眼儿问道，“是一平米换一平米吗？给一楼楼座子？”
老李见是小姑娘问的，先是一愣，然后才点头道：“对！多少平就换多少平，想要大的或小的就加钱或退钱。”
甄语话风一转，又问道:”那直接补钱呢？能给多少啊？“
”按市场价补！“老李立即答道。
“妈！咱家铺子要是卖的话，能卖上多少钱一平啊？”甄语转头问母亲。
甄母心里打了个转转，既然决定要钱了，那肯定得往高了说啊！
“这边是镇中心，房子都比咱家属区的贵，更别提铺子了！怎么还不卖五百块钱一平！”
“哪有那么贵呀！”老李立即反驳，“撑死了也就是三百多块钱一平！”
”三百几呢？“甄语逼近了一步。
老李有些犹豫，他们的补偿规定虽然有弹性，但是……
”三百，五吧！最多三百五！“
他们既然叫拆迁办，那肯定是负责谈补偿这一块儿的，放出拆迁的消息前，都是做过市场调研的。“五百是拆迁的消息传出来以后，市场上的虚价！空高！哪有人在这个时候卖铺子呀！也不会有人花这么大价钱来买的！”
“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个理儿。”甄语状似同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突然另起了一个话题，“李叔叔，您说等这个楼盖好了以后，以房换房的楼座子能卖上多少钱一平啊？”
第167章 讨价还价
“要钱的话才补偿三百五一平，要楼的话等上一年就可以卖五百块一平，这谁都知道要房子上算啊！”
老李心里‘咯噔’一下子，这小丫头可真精明！！
按照拆迁办的想法，那最好是所有人都要钱不要房，并且就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来补偿。
但是！事实却很可能是九成以上的人都要房不要钱，就算有个别要钱的也肯定是钉子户，狮子大开口到恨不得一套房换两套房的钱。
毕竟整个镇中心除了百货大楼以外，再没有其它的楼房。
等这几栋楼盖好了，那还用愁卖？五百一平米简直不要太好卖！
这几年房子一直在涨价，明年平房的铺子怎么还不得接近四百块钱一平米了！
一栋楼房的楼座子每平米比平房贵一百块，对于那些做买卖的人家来说，根本就不叫贵！
心知肚明大家都会要房的老李，笑意不达眼底地哈哈了两声，试探着问道：“小丫头！你家要房子？”
甄语不答他，转头看甄母，“妈！咱家的铺子是多少平米的啊？”
甄母那是张嘴就来，“正好65平米。”
甄语其实知道个大概，此刻心中有数后，便看向了老李，“那李叔叔，我家想要个一百平的楼座子。”
“怎么可能！”老李差点儿没撅过去！“你家六十五平的铺子只能在六十平到七十平的户型中选，要是一楼实在没有这个大小儿的，那就只能选面积最接近的那套！”
甄语其实是故意狮子大开口的，老李一解释完，她就立即顺杆爬儿，“那咱这一楼都有多少平的呀？”
“呃，我看一下哈！”老李起身翻找了一下，不一会儿拿着一摞图册回来了。
“一楼最小的预估是72平！”老李仔细看了又看，才道。
“哦！72减去65，要补7平米，每平三百五，也就是2450。”
甄母听到这里已经有些蒙圈了，不是说好了不要房子只要钱的吗？这孩子怎么突然变卦了啊？
她还没琢磨明白呢，老李吭吭哧哧地说道：“那个，那个，不对！不是按三百五加钱的。”
甄语就知道，多出的平米绝不会只收现在的市场价，房地产奸商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她心中暗笑，却装出一脸无知地问道：“为什么？三百五不是你说的市场价吗？”
“你确定要换这户72平的了吗？”老李到这个时候还在垂死挣扎，不最终确认甄语是要房子，就不想泄露加价金额。
甄语立即点头，“嗯！”反正空口无凭，我说要我就要啊？！天真！
老李又看向甄母，甄母被看得直瞅闺女。
在甄语的微微示意下，甄母便也点了头。
“那好！这多出来的7平米，要按照每平米四百五十元来加价。”老李乐呵呵地道：“老程啊，咱先把协议签了吧？”
“等等！”甄语套出了价格便立即改口，“我们不要房！要钱！每平米按四百五十元补偿！”
“！”老李从头到尾听这小丫头的意思都是想要房子，明年楼盖好了就值更高的价钱了，无论是自用还是卖掉都很上算！
怎么突然话风就转了？他可知道老程开了个鞋城，这直接要钱的话，她的买卖是不想开了吗？
最重要的是，这小丫头就地起价，要四百五！！！
“不可能！”老李断然拒绝道：“补偿价只能按市场价走！”
甄语也不跟他犟，直接拐了个弯儿问道：“那第一名的拆迁奖励呢？你明明说了我们是第一个的！被拆迁方积极与拆迁方配合签订协议的，肯定有奖励才对！”
“啊！这个是有，可也没有这么多啊！”老李没想到甄语连这个都懂。
“怎么没有？第一个签订补偿协议的，难道不应该是按最高补偿标准走吗？”甄语反问道：“要不您把拆迁规定拿给我看看？”
“这，这个，这个就不用了！”老李连连摆手，“你等我给你看一下哈！”
其实他心里有数，四百五是对付钉子户的最后手段！谁能想到，一个小丫头也这么难缠啊！
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他正装出一副用心翻阅的样子看着规定，甄语又说话了。
“我们家这是商铺，停业补偿怎么给？”
“啥？”老李下意识抬头反问，随后便彻底明白过来，今天他是碰上行家了！可是这么小的行家，少见呐……
“铺子你们可以营业到今年年底，这个年底是指春节。”老李决定先扯扯皮，可不能再漏底了，这回得让那丫头先叫价！
“哦。”甄语突然又将话题带了回去，“是四百五补偿上限吧！”
老李眉毛一跳，甄语当即便笑出了声来，“哈！李叔叔，咱都是熟人！既然符合规定，那自然谁第一个签约谁受益，您说对么？”
老李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无奈的长叹了一声，“老程啊！你可真是生了个好闺女啊！”
这意思便是答应了。甄母闻言，立即开始奉承老李，那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砸。
甄语一直坐在旁边笑眯眯的听着，偶尔也捧上两句，直到甄母说累了，她才再次开口。
“李叔叔，我也不让您为难。”甄语用一种感同身受的语气说道：“我估计九成九的人都会选择以房换房，所以我家对外也宣称是以房换房，您看如何？”
老李一听，这是替他保密？这是想让他替她保密吧！
虽然他明白，甄家要了钱的事也是不想被外人知晓！但不说实话的话，确实能让他的拆迁工作好做不少。不然人人都来找他要四百五……想想就可怕！
所以老李立即便答应了下来，“行啊！咱对外就都这么说吧！大家都省事！”
“那我们就来谈谈停业补偿吧。”事情谈到这个地步，也就差这一收尾了，所以甄语的语气相当轻松。
“小丫头！你觉得补多少钱合适？”老李将球踢给了甄语。
甄语伸出食指摇了摇，“不要钱。”
“啥？”老李一呆，随即反应过来，“那你要啥？”
“我家五一再搬走。”甄语才一说完，老李就想拒绝。她不得不加快语速道：“您先听我说！”
第168章 签订协议
“春节是在二月，咱大东北天寒地冻的，能拆吗？能盖吗？”
老李寻思了一下，“那五一也太晚了吧。”
“不晚！”甄语是盘算好这个时间才提出来的，“拆迁办给出的搬迁日期是春节，但你我都知道，一定会有钉子户谈不拢的！”
“最多清明！清明就得动土了！必须得拆房了，不然入冬楼盖不完！”老李其实知道，春节搬迁的日期是预留了余地的。
甄语呵呵地笑，“这次要拆要盖的可不少，可以最后拆我家这一排铺子。”
“这个得到时候看情况才能决定，现在谁都拿不准，我不能随便答应你！”老李很严肃地道。
“这样吧！我们协议上就写清明到五一期间搬迁，你们谈妥了最后一户就通知我家，我们立即撤店。如何？”
“行！”老李觉得这个办法好，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及时调整，“现在就签协议？”
“可以。”甄语点头，“拆迁款是立即给吗？”
“正常应该是搬迁的时候给吧！也就是春节前。”老李道。
“不行！签了协议必须立马打款！”甄语道：“收到钱我就把房产证和土地证交给你，有拆迁协议在，你们强拆都是合法的！”
“这个，这个我得问问上面！没有这个先例呀！”
“您现在就打电话问吧！您知道吗？现在欠钱的可都是大爷！”甄语装出一副不放心的模样来，并悄悄对母亲使了个眼色。
老李还在犹豫，既想今天就成功打开拆迁的突破口，又不太想出这个头。
甄母接收到女儿的信号后，立即开始示弱，“老李啊！要说我不该信不着站里。但是吧！我妈今年跟亲戚打官司的事儿你知道吧？”
甄母不提，老李还真想不起来了。此刻一提‘官司’二字，他在一瞬间就打通了任督二脉！
“就，就伯母把车队那母老虎给告了的事儿？”
“我妈说，她妈是我一个什么表姨，也不知道俩人怎么拉搁上的！反正钱是借出去了。”甄母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道：“我妈现在在我那些弟弟家轮着住，靠别人养活！老太太就想起这个钱来了。去要，那母老虎就是俩字儿，没钱！”
老李略有些气愤地道：“这，这什么人呐这！老太太借钱给她是好心，要用钱的时候她却不还，这以后谁还敢跟她打交道！？”
“谁敢跟她打交道我是不知道哇！反正我妈这钱，官司都打赢了也没要回来！”
“怎么说的？告赢了她还不给？”老李有些蒙，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心底里都觉得法律那是相当神圣有效力的呀！
“赢了有什么用？她就是没钱，你还能杀了她吗？”甄母说到这里，话风一转，“就像咱这拆迁似的，如果到时候铺子扒了站里却没钱，我就是哭死在大院儿门口，有用吗？”
“这个，这个……”老李没想到甄母在这儿等着他呢！一时间还真接不上话了。
甄母给他指了条道儿，“所以说先来先得嘛！我这第一个配合拆迁签协议，就应该第一个把钱先发给我！站里总不会是一分钱都没有，全靠空手套白狼吧？！”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李立即反驳，“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这就打电话给你问问！”
“成！那就麻烦你了老李。”甄母一番话将老李将了军，便安静的坐下等待了。
——
老李进了办公室里屋打电话，甄母和甄语在外屋眼神交流着。
甄母朝里屋挑了挑眉毛，你说这事儿能成吗？
甄语笑着闭了下眼，放心吧您！
她敢保证，没有哪家敢像她家一样！昨天得到通知，今天就来签协议！
人们大多都是这般心理——就算心里坚定的想要房子，那也要观望两天再说，总得先看看其他人都是如何做的。
没有竞争者，便不必心急。
反正房地产商肯定在拆迁消息放出来之前，就将补偿款准备好了。至于准备的够不够数，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而谁家能按时拿到钱，那就得各凭本事啦！
老李在屋里呆了快有十分钟，才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甄母盯了他一路，老李绷着个脸坐下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开来，“成了！你们签了协议，拿着协议就可以去财务那边领钱了！”
甄母听完也跟着笑了，“太谢谢你啦老李！你也知道我这离婚之后一个人带俩孩子也不容易，钱的事儿可千万帮我保密啊！”
“行行行！你就放心吧！”老李说着掏出两份协议来，“咱签吧？！”
“哎！”甄母招呼女儿，“小语快过来签协议！”
“好。”
老李早就发现发现甄语才是主导者了，直接就将协议递给了甄语。
一起将协议的空白处按照事先说好的一一填写齐全，甄母签上她的大名后，便告别老李带着女儿往财务处走去。
——
离拆迁办远了点儿的时候，甄母突然猛地叹了一声，“啊！可算是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扔出去了！”
“呵！”甄语有些不能理解母亲的心理，“至于嘛您？！”
“怎么不至于！”甄母虎着脸道：“老甄家那些烦人玩意儿我是一眼都不想再看见！真恨不得明天就搬齐市去！”
“忍忍吧！”甄语安抚道：“等她们知道咱要房子，看她们还怎么闹！”
“不能露馅儿吧？”甄母还是不太放心。
“应该不会。”
其实甄语觉得，就算消息走漏了也没关系，反正她最多让甄母在镇上呆到明年房子被拆时。
转运站的财务室，只有两个人在里面。
因为早就算计好今天要直接把钱要到手，所以甄语连存折都让甄母带上了。
两个人一走进去，财务室里的人便同时抬头望了过来。
“呀！老程！小语！”韩母从座位处站起身迎了上来，“刚刚电话里说的，是你们？”
很显然，韩母已经接到了通知，见到第一份拆迁协议就放款。
“是我们。”甄母笑着道：“早签早了心思！拖来拖去还不是得签！”
“说的对！”韩母赞同地道。
第169章 有备无患
“带存折了吗？”
“带了！”甄母边说还边掏出了存折。
韩母笑着接了过来，回首招呼另一个同事，“小杨！走吧，去银行！”
另一人立即拎起桌上的包，向甄语她们走来。
她一定是站里的出纳了，甄语冲她笑笑，主动打招呼道：“杨姐姐，我家存折是邮储的，可以吗？”
小杨外表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被小姑娘唤声‘姐姐’，心里美滋滋的。
“邮储的行！走吧。”
“哎！”甄语跟小杨先出了门，甄母等着韩母锁上门，才和她一起垫后。
一路上你一句我一句的瞎聊着，到邮局将一套流程走下来后。韩母告诉甄母，大约三天左右钱就能到账了。
临分别前，甄母拉着韩母悄悄耳语了两句，韩母不住的点头。
甄语看在眼中，就只笑笑不说话。
——
回到鞋城还不到中午，甄母惦记着儿子中午吃饭的事，只说了几句话便将女儿打发走了。
甄语回家后自然是正常学习，直到晚上甄母回家前，众人才散场。
“儿砸！闺女！”甄母兴高彩烈地走进屋时，甄语正将手指伸进电饭锅中试探着水的深浅，准备焖饭。
“小语先别弄了！妈买的麻花儿和扣环儿！先垫吧垫吧！”甄母招呼女儿进屋。
甄语将电饭锅盖好按下煮饭的按键，跟在母亲身后走进客厅。
三个人边吃边聊，主要是甄彦在问，毕竟白天家里人多，他也不方便问妹妹。
“妈！拆迁办给了咱多少钱呀？”
“差么点儿三万。”甄母看着女儿夸奖道：“主要还是你妹厉害！我都没想到第一个去还有什么奖励！”
“奖励啥了？钱？”甄彦追问道。
“当然！多好几千呐！就是那个什么停业补偿咱为啥不要钱呐？”甄母这疑问揣一天了，怎么也没琢磨明白。
“妈！我算了一下，咱家平均每月净收益在二千五左右，多开两个月就是五千。您觉得停业补偿能补多少？”
甄母摇头，“这我哪知道！补不上五千吗？”
“也许能。”甄语也不太知道停业补偿能补多少，“但我们本来补偿价就要到最高了，总要考虑一下李叔叔的想法。”
“若是按他的标准，我觉得肯定补不上五千；若是我要的太高，怕是四百五的事情就要悬乎！”甄语解释了一下她没要钱的原因，最后总结道：“与其如此，这部分钱不如我们自己挣回来。冬春交替可正是卖鞋的旺季，也许我们挣到的远远不止五千块！”
“老妹儿你太聪明啦！”甄彦激动得不行，“妈！咱家的事，真都得听小语的！”
甄母点头，“嗯！你妹这脑袋瓜子也不知道咋长的！你多跟你妹学学！”
“是是是！”甄彦一听这又扯他身上来了，连忙撒娇：“妈，我知道啦！”
——
甄语笑看着母亲轻拍了拍哥哥的手，待哥哥耍完赖才道：“妈！咱们30号就去齐市！”
“什么？你也要去？”
“嗯！我明天去韩家给曹老师打个电话，1号我请一天假。”
“去这么早……你是想看看铺子？”甄母犹豫着问。
“不光看铺子，能看的都看看！”甄语特地查的日历，知道30号是周五，政府部门上班，要是再晚一天，就来不及打听开办流程了。
甄母思考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好吧。”
反正女儿学习好，开学头一天一般也不上课，请一天假也没什么的。
“那咱们就得住招待所了！”
“我哥的通知书上写着，住宿的学生可以提前三天报到。”甄语当初看得仔细，将通知书上的每句话都记了下来。
“啊？是吗？我去看看！”甄彦没想到还有这出，转身就回小卧室拿通知书了。
“还真是哎！我都没注意!”甄彦拿着通知书大呼小叫的走回来，刚一坐下，通知书就被甄母抽了过去。
看完之后，道：“那行吧！把你哥送学校去，咱俩住招待所。一间房就够了，还省钱！”
“妈，你把钱都拢到一个存折上，我带着！看到合适的铺子咱这次就直接买了。”
甄母吓得张大了嘴，“啊？那哪能那么快呀！买铺子可不像买双鞋，不多看看哪能行？！”
“咱就在齐市一中附近买！钱先带着，有备无患！”
“可一中是重点啊！那都是好学生，哪能来玩游戏？”甄母觉得，地段儿得再商量一下。
“忘了跟您说，一中附近是学校最密集的地段。正门那条路往东走不远儿，就有所职业高中。往西则是一所大专医学院。再远些还有其它的学校呢！”
“……成吧！”甄母没想到闺女居然对那附近如此了解，最终还是妥协了。
——
29号一早，甄语便将明天要送哥哥去高中入学的事情通知了小伙伴们。
最后说道：“咱们也快开学了，大家就都放松几天吧！”
傅宇颇为不舍的拉着甄彦，“你这一走，是不是就得寒假才能回家了？”
甄彦也不知道，他虽然一直都盼着去齐市找师傅学武术，但真到马上要走的时候，却突然有了点退缩。
毕竟是从没离开过家的小少年，心中一时间全是止也止不住的茫然。
“我，我也不知道……”
“周末也不回来吗？”韩骄阳傻乎乎地道：“从这儿到齐市一天就可以打个来回！周末放两天假呢！”
甄语虽然知道他们的不舍，却不得不打破男孩子们的幻想，“重点高中，只有周日放假！正好他每周要去学一天武术。”
“这样啊……”韩骄阳和傅宇神情低落地道。
甄彦强装笑脸，打着哈哈道：“好啦！也不过就是四个月不见嘛！我寒假就回来了！寒假有两个月呢！”
“是啊是啊！”白雪附和道：“你们别难过啦！甄彦明天就走了，趁今天多说说话吧！”
“那，那今天不学了吧！”傅宇鼓起勇气对甄语道。
甄语点头，“本来就没打算学，你们玩儿去吧！”
“太好啦！”这个消息终于是冲淡了一些离愁，三个男孩子很快的收起书包跑出门去了。
第170章 提前报到
白雪坐在客厅中，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她左右瞄了瞄，突然将尚未打开的书包拎了起来，“小语！我要去找我同桌！看看她那儿还有没有什么好看的书！”
“哦。”甄语没什么感觉，还以为白雪真是这样想的。
她平静的点了点头，起身将白雪送出门去。
——
30号一早，甄家三人大包小裹地坐上了最早一班去往齐市的汽车。
到达齐市一中的时候才刚过八点，门卫室王大爷还记得这娘三个，热情的带她们去办入学手续。
“怎么来这么早啊？你们是今年这届学生中第一个来报到的！”
甄母含糊地道：“正好有点事儿，就提前过来了。”
“提前有提前的好处！”王大爷将人领到男生寝室楼下，“这宿舍的床位可是先到先挑！来晚了就只能将就了。”
甄语作为资深住宿人士，太明白其中的道道儿了，闻言附和道：“是啊！来得早可以选靠窗的床，柜子和上下铺也能随便挑。”
“哈哈！要不是知道你在家跟前儿上的初中，我真要以为你住过宿啦！”王大爷一句话，说得甄语心尖儿都跟着抖了三抖。
幸好，甄母和甄彦已经习惯了她偶尔的异于常人，所以从不在外人面前拆她的台。
王大爷在男寝室一楼窗外停住脚步，将她们介绍给了宿管大爷，然后就想转身走人，甄母急忙喊住了他。
“王大哥，我上次说过要请你吃饭的！你今晚几点下班啊？咱就在校外找家饭店如何？”
“不用！真不用！”王大爷连连摆手，“就顺带手的事儿，真不值当的！”
甄母将女儿教给她的话又在脑子中过了一遍，才道：“我们提前过来是真有事儿！我想求您再帮个忙的，您看您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再张嘴求你啦！”
“这，这，你们真有事儿啊？”王大爷显然没想到甄母还另有事情求他，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不吃这顿饭就像是他不肯帮忙似的，一时间倒真不好拒绝了。
“真有事儿！”甄母语气特认真，“具体情况等晚上咱边吃边聊，成不？”
“那行！”王大爷寻思了一下，最终是应下了。“晚上我5点下班儿，到时候你们来一中找我就行！”
“好勒！那王大哥您先忙！我也去摆弄儿子啦。”
“行！”
——
甄彦的寝室在六楼，606。
“一切费用都等到9月1号老师统一收！拿着东西就上去吧！”说着话，宿管大爷递给了甄彦一把钥匙，又指了指墙角的一大摞行李。
学校正在放暑假，甄彦随便拿了一套行李，甄母和甄语便陪他一起上了六楼。
收拾好卫生后，挑了一个靠窗的上铺，选了一个把边儿的柜子，铺好床，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你哥这还差好多东西啊！这褥子不行！太薄！被也过不了冬！这都快九月了怎么还有蚊子？还得买个蚊帐！还有盆……”
甄母坐在甄彦下铺，边休息边磨叨着哪些东西要买。甄彦正兴奋着，甄语忙了半天也挺累的，两个人谁也没有搭理甄母。
十分钟后，甄语率先站起身来，“把柜子锁上，门也锁上，咱们走吧！”
“好！”
三人在校门口跟王大爷打了声招呼，便直奔许氏武馆而去。
“呵！呵！哈！哈！”一进门，甄彦的六个师兄正在打拳。
“师兄们我来啦！”甄彦大叫道。
“呀！是小七儿！”
“师父！小七儿来啦！”
许林从内室走了出来，甄彦急忙上前一步，“师父！”
“嗯。提前过来了？”
“是！提前来了！我能今天就开始学吗？”
“可以！”许林非常痛快的点了头，转头招呼徒弟中的一人，“林子！你来带小七！”
“是！”六人中个子最高的男孩子闻言立即向前一步，排众而出。
——
甄母给许林打了个眼色，对方就率先向内室行去。
分宾主落座后，甄母先将一个红纸包推给了许林，“这是小彦的学费，今后就麻烦许兄弟，多多栽培他啦！”
“放心！我挺喜欢这孩子的，肯定会用心教的！”许林诚心实意地道。
甄母微笑，“他师傅，我跟闺女得找个地儿住两天，你知道这附近哪儿有招待所吗？”
“这栋楼东边儿的那栋楼底下就有一家。”
甄母立即起身道：“那行！我俩还有事得先走了，甄彦就先在你这儿学着吧，晚上我们过来接他。”
“行！您放心把他交给我吧！”
甄母和甄语各背着一个包，下了楼往东走，很快就看到了招待所。
用甄母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标间里有两个单人床。
将招待所人员打发走后，母女二人坐在床上商量起呆会儿的行程。
“妈！你记住了，我们要开的是‘电脑游戏厅’！不是网吧！”
“知道啦！记住啦！”
收到拆迁款后，甄语便将开办网吧的流程从前到后仔细想了一遍。
不想不要紧，一想才发现，这个计划暂时行不通。
96年第一家网吧出现在北京还是上海甄语已经记不清了，但绝对是一线城市。由此看来，那里已经有宽带了。
可齐市却是四线城市！甄语记得前世她中考前，钱老师买电脑的事在四营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家都对电话拨号和上网这两个词非常感兴趣！
听听！是感人的电话拨号！这玩意儿，它踏马是按流量收费的！谁敢用它开网吧啊！
基于此，甄语断定！齐市的网络建设十成十也是这个德性！所以暂时是开不成网吧啦。
但甄语可以退而求其次，先开一家电脑游戏厅！等到重生人士挥动起大翅膀，宽带出现后再去政府改手续并将网线扯上，游戏厅不就晋级成网吧了嘛！
甄语将早已写好的纸条递给母亲，“今天您必须得将开办游戏厅的一切手续都打听清楚，因为明天是周六！”
“那这时间可真够紧的！”甄母一听就明白过来，今天不问利索了，明天人家就放假了！
她好歹也自己办理过鞋城的一切手续，虽然游戏厅可能与鞋城不太一样，但都是做买卖的，营业执照的办理方法肯定得一样吧！
第171章 奔走打探
若是还需要什么别的手续，她可以直接在办执照的地方问啊！鼻子底下长个窟窿又不是摆设！
甄母展开女儿递来的纸条瞅了瞅，“工商、税务，嗯？文化局？去那儿干嘛啊？怎么还有物价局和消防？你这都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时间太紧，甄语直接道：“回头再给您解释！我写了的您都得去！尤其是文化局！依次去跑，能跑几家是几家！”
“那成吧！”甄母说着，将纸条收到了衣兜里。
母女二人分头行动，甄母按照女儿的吩咐，打了个车直奔工商局。
甄语则打车去了电器商城，她记得这个时候的电脑还是奢侈品，她得先去打听一下电脑的价格之类的，毕竟家里的预算有限。
前世曾在齐市上了三年高中，甄语对这个城市的记忆有且仅有那三年的。
她坐在出租车后座上望着窗外，有些老旧的街道和建筑一点点与记忆中那个打了三年工的城市重合了起来。
商城里卖电脑的一共就那么几家，经过一番了解和询价后，甄语锁定的是486。
虽然目前市面上主流配置的cpu已经是奔腾，即586。
但就因为是主流所以价位也高，组装的也得七千到八千块一台，若是要品牌机更是直接上万块了。
而486的组装机价位则在六千左右，全部配置都要最低的话五千打底。
386其实也有在售，但是甄语在听过老板对各种单机游戏的介绍后，pass了它。
因为甄语记忆中有几款很火爆的pc游戏，老板们都说需要‘较高’的配置才能带得起来，386很明显就不太够格。
甄语又打听了各种正版游戏的价格，才分别记下了各个商家的电话。
说是要回去考虑一下，有需要时会打电话联系他们。
——
时间已临近中午，甄语返回许氏武馆将哥哥接了出来，兄妹二人就近找了家馄饨铺子吃午饭。
一坐下，甄语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我交待你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嗨！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甄彦转着手中的筷子，凑近妹妹道：“一中附近就只有一家电脑游戏厅，里面有七八台电脑，什么配置的不清楚。”
“位置呢？”
“紧挨着一中！就在东院墙的胡同儿里。”说到这里，甄彦撇了撇嘴，“说是住人的一楼，连个招牌都没有，就在墙上喷的字！”
“快吃！吃完咱俩过去看看。”
“行！”
两个人狼吞虎咽的吃完午饭，甄彦带路摸到了电脑游戏厅。
这栋住宅楼与一中东院墙之间只有一条两米远的胡同，而这家游戏厅就开在最西侧的单元里。
楼房外墙上喷着四个黑色的大字，电脑！游戏！
楼宇门用两块砖头挡着，看得出来应该是一天到晚都这样敞着的。
顺着黑色箭头的指示，二人敲响了西边户的门。
吱嘎——
“来玩游戏？”女老板矮矮胖胖的，看起来挺好说话的样子。
甄彦点点头，按照妹妹教的话说：“嗯！听我同学说这个挺好玩儿的。”
“进来吧！”女老板闪开一些，将二人让进屋里。
甄语快速扫了一眼，客厅挺大，但放八台电脑还是有点挤。
电脑显示器的外观有些陈旧，每台机器前都有人在玩，座无虚席！
“多少钱一个小时？”还是甄彦出头，甄语装出一副小跟班儿的样子。
“三块。”
甄彦又问：“这得什么时候能玩儿上啊？”
“等我看看的啊。”女老板将两个人领到长条椅子边，让他们坐着等。
“再有不到二十分钟，就有下机的。”
“行！那我们就等会儿吧。”甄语接口道。
女老板笑眯眯地问道：“要不要来点吃的喝的？”
甄语顺着她的手望去，才发现客厅角落还有个小柜台，应该是顺带着售卖些小零食。
“我们刚吃完饭，不用了。”
女老板闻言点点头，回柜台后面坐着去了。
——
二十分钟后，甄彦如愿坐在了一台电脑前，女老板记上时间便闪人了。
“老妹儿，这东西怎么玩儿啊？”生平第一次看到电脑的甄彦摸了摸鼠标和键盘，一脸茫然。
甄语拉着小凳子坐在哥哥右侧，沉默地探手抓过鼠标，先查看电脑的配置。
386！其它配置也都普普通通。
甄语又看了看桌面上的游戏图标，没有《金庸群侠传》。
刚刚等机器的时候，甄语已经在电脑房里转了好几个圈儿，主要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些人都在玩什么游戏。
她看得很清楚，有两个人明明玩的就是《金庸群侠传》啊！
看来，这家游戏厅的电脑不全是一样的配置，安装的游戏也不尽相同。
“盯着屏幕。”
“哦！”听到妹妹的话后，甄彦连忙聚精会神。
甄语将这台电脑上装的所有游戏都打开看了一遍，扯过键盘把会玩和不会玩儿的都操作了一下。
“老妹儿，那个小箭头是你一直在动？”
“对，那叫光标。”甄语扯过哥哥的手掌，手把手的教了他一下，便让他自己摆弄。
“啊！不见了！”甄彦一边动手，一边大呼小叫，“哎呀哎呀！在这儿呢！”
身边有人频频扭头，甄语觉得自己也快没眼看了，遂果断站起身来离哥哥远远的。
真是！一点儿都不想承认自己认识他。
——
甄语又瞅了甄彦几眼，最后还是决定去找女老板聊聊天。
“老板，我看别人电脑上有个游戏挺好玩儿，怎么我哥的电脑上没有呀？”
“哦！那个呀！”老板娘倒是直爽，“你哥那台机器配置不行，装不了。”
“哦。”甄语装出一副啥也不懂的样子，凑近了问道：“配置低的是不是就便宜呀？”
“那肯定的啊！”老板娘答完后，突然狐疑地问：“你问这个干啥？”
“我家不是这边的，那边没有电脑游戏厅。”甄语一副小可怜样儿，“你看我哥玩儿的多高兴！要是能买一台放家里……”
“这东西老贵了！”老板娘感慨道：“配置最低的也得好几千呢！”
“这么贵啊！”甄语惊讶地道：“那要是买旧的……”
“你想买旧的？你家能给你们买吗？”老板娘突然热切地将头抻向甄语，“我这儿有两台机器正想处理，你要是能要我给你便宜点！”
第172章 寻找铺面
“便宜点也得好几千吧！”
“那肯定滴啊！”
甄语扁着嘴摇了摇头，意思是——我买不起。
女老板见此，笑容又淡了下来。
一脸郁闷地道：“唉！这东西买了就砸到手里了！你说这才两三年就不行了，更新换代的也太快了！”
“不换不行吗？”甄语没话找话。
“也行，也不行。”女老板道：“不换有好些游戏装不了，但是也还能玩儿。就你哥玩儿那台电脑那样，你也看见了。”
“哦。”
女老板也不在意甄语的没什么回应，她有点吐槽吐上瘾了，“而且这玩意儿买回来时间长了毛病就多，老爱坏！修也得不少钱。”
“这种大件儿的电器没有三包吗？那卖电脑的不包修吗？”甄语装傻。
“零件儿有三包，但是系统运行出问题了人家不管啊！”看来女老板开电脑房的时间长了，也懂得一些门道了。
甄语明知故问：“你自己修不行吗？”
“我哪会那手艺啊！”女老板一脸的羡慕嫉妒恨，“我要是会修，这一年得省多少钱啊！”
“那你找谁修啊？”
“那卖电脑的帮着联系的小青年儿！专门儿学这些个的！靠手艺吃饭。”
“坏一次修一次啊？”甄语没想到都96年了，修电脑还像修家电一样。“不能雇个人留在店里吗？”
“那谁雇的起！人家自己开的家电修理，每个月挣的没准儿比我都多！”
甄语闻听此言，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
一个小时很快就到了，甄彦一下机，立即就有等候的人坐到了电脑前。
看得出来，女老板这里的生意还挺火爆的。
兄妹二人走出游戏厅，甄彦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第一次接触电脑的感受。
“老妹儿！那个鼠标也太灵了，轻轻一动就找不到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感觉，这还没玩多一会儿呢！怎么就到时间了呢！”
“赶紧走！许师傅要等急了。”甄语直接将许林提溜出来，甄彦立即老实了。
将哥哥送回武馆时，没想到张三儿和李四儿也在。
本想下午独自在一中附近转转的甄语，几句话的功夫就把二人忽悠得跟她一起了。
直到下了楼，张三儿还是有些不信地问甄语，“小老妹儿，你说的那个手艺真那么好学？”
“当然了！我看起来像说大话的人吗？”
张三儿看了看小姑娘的表情，虽然没有第一次见到时那么凶那么冷了，但依旧漠然得很。
确实不像个闲着没事儿干的主儿！
“那，那您家真要开游戏厅？”李四儿心里也不太有底，总觉得这件事情的展开不太对劲儿。
毕竟头一回见面他们就想抢她的包，就这么个第一印象，她还敢雇他们？她那脑子里到底咋想的？！
“真的！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卖铺子的吗？”
张三儿李四儿同时摇头，“我们就是打零工的，根本不认识房东之类的，这上哪知道去！”
“那就分头看看打听一下吧！看有没有贴着出售字样的门脸儿。”甄语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一楼二楼都行。”
“成！我们哥俩反正今天也没事儿，就给你跑个腿儿！”张三儿应了下来。
“武馆见。”甄语说完抿了下唇，随意挑了个方向便走，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请你们吃晚饭！”
张三儿和李四儿对视了一眼，都摸着脑袋笑了起来。
——
他俩家里条件都不咋地，一人一个老妈都靠姐妹们帮趁着养活，自身也没什么本事。
初中没毕业就下来在社会上混，快三十了连个媳妇儿都娶不上。
当年虽然跟许林玩儿的挺好，但人家家里还有个老爹管着。送去学武不说，回来就找人给介绍了对象，听说现在都已经谈婚论嫁了。
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可他俩家里条件在那儿摆着呢！再加上年轻的时候顺手牵羊的事儿没少干，抢个包就跑的事儿也做过，在家附近的名声都不太好听。
哪怕是个普通姑娘也没有愿意跟他俩的！毕竟整天游手好闲的，拿什么养家糊口啊？
近几年二人岁数越来越大，总被老妈念叨。
许林回来后，三个人一起吃顿饭喝个酒的时候，他也劝了二人不少。
眼看着许林的日子过得挺好，他俩思前想后的，也觉得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
这才去找了个武术培训的地方给人当陪练，想正正当当的挣份儿钱，攒攒老婆本儿。
可正正经经做人做事大半年了，除了许林，熟悉的人还是都离他们远远儿的！
二人是真有些丧气了！说想破罐子破摔还有些早，但也真没什么心思正经做事了，当陪练也就是混日子。
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看起来竟然一点儿也不嫌弃他们！
哪怕是看在许林的面子上，能抛开之前抢包的成见，也够让他们感动的了。
“走！为了这顿饭！咱也得认真打听一下！”李四儿心眼更实诚一些，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
张三儿也发自内心的叹了一声，“是得好好打听打听！要是能把她说的手艺学到了，没准儿能在她家店里帮个工！她人不错！”
“嗯！我这头儿，你那头儿！”
“走！”
——
甄语仗着人小嘴甜，看到不错的铺面就上前问问，可惜要么是房东自己的买卖，要么是只有租户在。
一条街走下来，也没有找到卖铺子的。
其实也可以理解，这里紧靠着重点高中，人流量大，做什么买卖能不火啊！
甄语虽然知道这么个理儿，但终归是不死心，兜兜转转的在学校附近消磨了一下午。
甚至在看到几家临街铺面上的住人三楼有出售字样时，还爬上去问了问房价。
只是人家见她一个不大的小姑娘，随口敷衍了一个高价，就把她打发了。
甄语也不生气，毕竟就这个高价，也比后世的跳楼价低多了！
甄语还特别留意了一下附近的小饭店，毕竟晚上要请客求人办事，档次不能太低了。
挑了几家招牌不错的店进去转了转，最终锁定了一家家常菜馆。
约莫着时间返回武馆时，张三儿李四儿都已经在了。
第173章 一事相求
甄母回来的稍晚了些，但也没超过5点。
毕竟她跟门卫王大哥约好了，她若去晚了还得让人家等，请客可不是这样请的！
甄母跟甄语耳语了几句，就急匆匆的下楼去一中了。
甄语这边也招呼着张三儿和李四儿，又让哥哥叫上师傅和师兄们。
六个师兄只有两个应下来了，其他的都家教甚严，得按时回家。
甄彦听妹妹的，并没有强求。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次。
一行人往甄语跟甄母约好的饭馆走去，刚在包厢落座不一会儿，甄母带着人也到了。
甄语给两厢介绍了一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甄母开了口。
她端起啤酒杯站起身来，“今天把大家聚到一起，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我儿子。他这是头一回离家，万一在学校有个什么难事儿，还请王大哥您多照顾！那校外吧，我就指望许兄弟你们三个啦！来来来！我敬你们一杯！”
“好说好说！”四个人纷纷举杯，口中都说着客气话。
提完这杯，甄母坐下吃了两口菜，才再次开口。
“我就这一儿一女，过两年姑娘也得来齐市念书！我们就想着，把家搬到齐市来得了！”
听话听音儿，甄母一说‘搬家’，众人便明白今儿这顿饭的目的了，毕竟搬家你得有地儿住啊！
“我今天还有一事相求，就是想在一中这附近买个铺子，最好是能住人又能开买卖那种。”
王大爷直接就叹了一句，“这附近的房子和铺子可都挺紧俏哇！价不能低喽！”
“嗯！”许林点点头，“我那个二楼，听我爹说买的时候花了近三万，接近84平米。”
“什么时候买的？”甄语一听到价格，立即追问。
“前年。确定我要回来开武馆的时候买的。”
张三儿毫不犹豫地道：“那现在肯定涨了！”
“涨是肯定的了。关键是不好买到。”王大爷吃了口菜，“我倒是知道校门口有个店想盘出去，但关键他是连房带货一起。”
甄语一听盘铺子，眉毛轻蹙。但还是问了一嘴，“什么店？”
“小卖部，卖个文具零食的，东西可杂了。”
甄语突然想起上回她问路的‘姐姐’，“是不是校门口正对着的那家？”
“对！就是那家。”
甄语摇了摇头，离学校太近了！
她记得前世未成年人上网的事情闹得挺大的，国家后来出台了政策，硬性规定了学校周围几百米内不得开网吧。
“铺子不要离学校太近的，怎么也得在四五百米以外吧！”
“？”在座众人纷纷诧异的扭头，在学校附近做的就是学生的生意，她怎么还非得往远了买铺子？
甄语没法解释，只得端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
甄母是无条件信任女儿，既然她说了四五百米，那就四五百米！
“按这个条件找的话，几位兄弟还知道哪儿有合适的吗？”
“我知道一家！”甄彦身边的男孩子突然出声，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
被‘集火’的是甄彦的三师兄，他一张带着婴儿肥的圆脸一下涨得通红，磕磕巴巴地道：“是我家亲戚，他他，他的培训班开不下去了。”
甄彦连忙抓住他的胳膊问道：“什么培训班？在哪儿？”
“跆拳道，就，就离咱们武馆不远。”
甄语有些想笑，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缘份？这个跆拳道莫不是上次她们去过的那家？
一番询问之后，众人发现，还真是那家！
只不过上次对众人带搭不理的男人只是给人打工的，负责教课，真正的老板是男孩的亲戚。
想想那个男人的态度，这培训班开不下去也是正常。
甄语想到这里，抛出了一串问题，“你家亲戚怎么说的？是要出兑还是卖房？只有二楼吗？”
男孩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倒是张三儿接过了话，“我知道！”
甄语这才想到，这还有两个在那儿当陪练的呢！“说说看！”
“他那亲戚我们见过，就应聘的时候。他那房子就是二楼，一楼是别人家的。那个二楼应该不到一百平米。”
“这么大？”甄母有些吃惊，铺子面积大，价钱肯定高！可小语说过，还得买电脑……
“这个铺子可以！”甄语根据许林提供的价格心算了一下，这个铺子前年应该在三万五左右，那么如今也就是四万多。
二楼毕竟要比一楼便宜，而且网吧开在二楼也挺好的。
——
甄语看向圆脸三师兄，“你能给我们牵个线儿吗？明天找个机会见面谈。”
“能的！明天几点？”男孩脸红红地道：“我叫曹志彬。”
“明早九点我们到跆拳道馆去，你看行吗？”甄语想了想才道。
“行！肯定行！我叔又不上班，整天都有时间！”曹志彬使劲儿点头。
“那谢谢你啦！”
“不，不客气！”
这边的谈话告一段落后，大家又聊了点儿其它的。
眼看着吃喝得差不多了，李四儿犹豫半天后，终于还是开了口。
“小老妹儿！”他招呼甄语，待甄语看向他，他才说道：“我下午也打听到一家卖铺子的，你要不要听听？”
甄语眼前一亮，“好啊！当然要听！”
“我打听的这家是在学校东边儿的街上，是个酒楼。一二层连着的，大约得有个一百多平吧。”
“两层？”说实话，在甄语的预算中，买铺子的金额上限是四万五。
毕竟她的预算也就是八万左右，撑死了八万五，需要留下四万买电脑。
但是！如果真有合适的房源，她也不是不能考虑将钱全投到铺子上。毕竟现在买房就是投资，将来涨得蹭蹭的！
而买电脑的钱，可以用新买的房子抵押贷款嘛！用银行的钱生钱，虽然有利息，但是跟利润比起来，利息就是毛毛雨啦！
“对！两层的。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包厢，装修还挺好的。”李四儿当时虽然觉得甄家不一定能买得起，但该看还得看呐！所以在好不容易打听到有一家要卖铺子时，将人家里里外外打量了一个遍。搞得那个老板又递烟又倒水的，还以为真遇到买家了呢！
第174章 货比三家
“我们一会儿就过去看看！”甄语拍板道。
“啥？真看呐？”李四儿没想到这小老妹儿还真敢看，曹志彬也没想到。
小曹同学傻愣愣地问道：“那我叔的铺子呢？”
“也看，明早照常见面！”甄语给他吃了颗定心丸，“我总得货比三家呀！”
“哦！嗯！”
饭局结束，甄家三人在李四儿的带领下前往他提到的那家酒楼，张三儿陪同。
晚饭时分刚过，洒楼门口却冷冷清清的，也难怪老板要卖铺子了。
五个人进门好一会儿，才有个中年妇女迎上前来，不冷不热地问道：“吃饭吗？”
甄语给李四儿使唤了个眼色，李四儿立即上前道：“姐妹儿，我下午来看过铺面的，你们老板还在这儿不？”
“哦。”妇女耷拉着眉眼道：“楼上呢！你们自己上去找吧。”
李四儿挑挑眉毛，带着众人上了楼，在其中一间包厢找到了正在抽烟喝茶水的老板。
“张老板呐！咱俩下午见过的，我带亲戚来看看铺子。”李四儿热情跟那个中年发福的男老板打了个招呼。
胖男人站起身来，“哦！快坐！坐下说！”
大家都落座后，胖男人看向张三儿，“你要买铺子？”
张三儿连忙摇头，向甄母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不是我！是这位要买。”
胖男人没想到买家是个女的，“大妹子！我这地段可是挺好的，你是要兑？”
“不兑！我就要店面。”甄母连忙否认。
“也是！现在饭店不好干啊！尤其这附近还都是学生，兜里没多少钱，嘴还挺挑！”
“呵呵。”甄母假笑了一下。
胖男人也就是张老板组织了一下语言，再次开口就单刀直入了。
“我这铺子上下两层，一共是160多平，二楼可以单独从外面的楼梯进出，买下来是自家开买卖还是出租都不错。你看你能出个什么价儿？”
甄母直接拿眼看甄语，甄语没直接出价，而是问道：“能说说您为什么要卖这个铺子吗？”
张老板笑了一下，“实不相瞒，我在百货大楼那边还有个店，那个店的生意可比这边好多了，这个店平时也就保个本儿。”
说到这里，张老板笑意深了些，“做生意的谁能让钱砸在手里呀！我是打算把这个铺子卖了，换个地方重开一家。”
甄语点点头，合情合理，理由可信。
——
“我们来之前了解过这边铺子的价格，当然不是最新的。”甄语稍稍吐露了点口风，“去年的价儿！90平米三万块！”
“不可能！”张老板断然道：“你说的那得在这条街最头儿上了吧！要不就是二楼！”
“位置比您这个还好！”甄语反驳一句，在张老板开口之前又补充道：“但确实是二楼。”
“我就说嘛！”张老板一脸恍然，“我这可是上下两层，每层都有80多平！”
“那您这铺子要价多少？”甄语诚心询价。
张老板瞅了瞅甄母，又看了看甄语，有点儿闹不明白怎么这大人不开口，小孩子出了头。
但不妨碍他报价，毕竟买卖买卖！人家说了个价，他不回个价，这买卖还怎么谈呀？！
“凑个整儿！七万块！”张老板说话的时候密切关注着甄母的表情，他还是觉得这家做主的得是大人。
果然，他话音一落，甄母就惊叫道：“七万？！太贵了！”
“真不贵了！”张老板连忙解释，“二楼的铺面今年都涨价了，何况是一楼的！我这报的可真是良心价儿了！”
甄语算计了一下，相当于四百多一平，与她的预计差的不是太多。
“太贵倒也不至于，可价格着实是高了些！毕竟你这不是分开卖的，总价太高了，一般人根本买不起！”
甄语有些意动，但价格明显还可以再压压，毕竟双层的铺子不是那么好卖的。
张老板也懂得这个理儿。
铺子的面积小，总售价虽然高些却也好卖！
反倒是面积大的铺子，每平米的价格要比小铺子低！原因就是一般人吃不下，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张老板沉默的按灭了烟，过了一会儿才问道：“诚心要吗？诚心要你们出个价！”
甄母立即紧张的看向女儿，她的这一动作马上就被精明的张老板发现了，他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满眼的不可思议。
他实没想到！最后拿主意的，竟然真的是那个跟他交谈的小女孩儿！
甄语没直接出价，而是笑着道：“能带我先转一圈儿吗？我总得先看看情况啊。”
“当然可以！”张老板说着站起身来。
——
众人都跟在了张老板身后，将整个铺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看了一圈儿。
甄语还让张老板打开了二楼通往室外楼梯的门，从那里走到街上感受了一下。
又从正门回到二楼落座后，张老板眼含期待地看向甄语，等她报价。
甄语时间也不充裕，便也不磨叽，直接开了个底价，“六万五。”
张老板眼神一缩，顿了一下才道：“太低了。”
甄语笑着起身道：“时间也不早了，您考虑考虑。行不行的，我们明天再过来一趟。”
张老板闻言一愣，随即也笑呵呵地起了身，“好啊！我送送你们。”
时间不早不晚，将甄彦送回一中后，张三儿和李四儿又尽心尽力的将甄家母女送到了招待所。
甄语在招待所门口笑着跟两个人道了别，“你们有事就去忙吧，明天我们自己就能应付。”
“不忙！不忙！明天见。”二人连连摆手。
“那好吧。”甄语点点头，便与母亲一起进去了。
洗漱过后，母女二人躺在床上聊天儿。
“小语，你怎么跟那俩人儿凑一起啦？他们能靠谱儿吗？还有这个酒楼的铺子，他们不会是托儿吧？”甄母想的还挺多。
“不会！”甄语虽然只和张三儿李四儿接触过几次，但对他们的印象却还不错。
况且她也不怕他们是托儿，买房这么点儿法律常识她还是有的！
毕竟前世看过那么多新闻，什么抵押陷阱，一房两卖的！
但只要谨慎些，不见兔子不撒鹰，不办好手续不给钱，也就是了！而且还可以考虑去办理一下公证。
第175章 真心相待
“你怎么知道不会？！”甄母不放心地道：“别忘了他们可是抢过咱们包的人！那人品能可信吗？！”
“妈！”甄语盯着母亲的眼睛道：“人无完人，谁还没犯过错儿呢！他俩虽然浑了些，但还算讲义气！”
“这话怎么说？”甄母不解。
“咱们一说找武馆，张三儿他俩就推荐了许氏。”甄语叹道：“要知道许师傅可是学艺十年没下过山。”
甄母沉默了一会儿，“倒是两个长情的，那你说他们也能真心待咱吗？”
甄语垂眸，“真心都是真心换出来的！能不能的，试试看吧！”
甄母很快便转移了话题，她忧心忡忡地问道：“咱真要买这个酒楼啊？那电脑咋办？”
“明天看看跆拳道馆再说吧！”甄语也在犹豫，她其实是很想一步到位直接买酒楼的。但如果跆拳道馆每平米价格相对便宜一些，就先买个二层也行。
说白了，就是看哪个更上算！
“对了！妈你今天跑政府，开游戏厅的手续问的怎么样了？”
“没啥问题了！买完了铺子我随时都可以去办，你呢？电脑到底多少钱一台？”
甄语保守着估了个价，“五千吧！”
“啥？”甄母惊叫！
一秒钟从趴变坐，“两台可就能买咱家一套房子啦！不能砸手里吧？！”
能！甄语悄悄在心里回答了她。
但甄母看到的画风是这样的——女儿一本正经地道：“这东西寿命长着呢！只要会修，就能一直用。”
甄语的这一解释，令甄母瞬间觉得值回票价！
她在心里默默地将电脑与电视机和洗衣机划上等号，想着就当长期投资了，反正买到手了能用半辈子呢！就慢慢回本吧。
二人一夜不好眠，毕竟招待所哪有家里舒服。
——
甄彦早早的就来找她们了，一进门就开始抱怨。
“妈！宿舍昨晚就我自己一个人！”甄彦大惊小怪地叫着，“可吓死我了！”
“今天估计就有人来了！你都十好几的大小伙子了，自己睡一个屋都不敢啊！”甄母不甚在意地道。
“那叫自己睡一个屋？那是自己睡一栋楼好吧！？”甄彦的表情很夸张，“要不是知道宿管大爷就睡在楼下，我怕是要吓疯了！”
甄母敷衍地道：“行行行！今天要是还没有人来报到，你就来跟我们睡！反正这儿有两张床呢！”
“今天一定会有人来的！”甄语刷完牙后说了一句，招呼母亲和哥哥下楼吃早饭。
三人到达跆拳道馆的时候，张三儿和李四儿已经在了，除了他俩，屋里还有一个男人。
不用问，这肯定就是老板了。
看来小曹同学还是蛮靠谱的。
“你好，我是这儿的老板。我姓曹，您贵姓？”男人一见甄母便上前一步道。
“免贵姓甄，曹老板很守时啊！”
“进来坐下聊吧。”
“好。”
曹老板也就三十出头儿，可能是因为年岁不大所以不够世故，一上来他就道：“听我大侄儿说，你们想买铺子对吧？”
“对。”甄母点头。
“我这铺子98平挂点儿零，一口价四万二！不包含武术器材！”
“太贵了。”甄母还没算明白账呢，甄语便出声了。
“我这是去年刚装修的，用的可都是好东西！你看看！这都是纯实木的地板！而且这个地段儿也好啊！离一中才几步远！”
甄语摇摇头，“您还能落落价吗？这个价格委实有些过高了。”
男人也挺痛快，“最低四万一，不能再少了！”
甄母看向女儿，甄语摇了摇头。
“我们再考虑考虑吧！”甄母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她是真不明白自己女儿心里咋想的。
曹老板也没挽留，只是道：“那你们就再打听打听吧！说实话，我这个价儿真的是挺公道的了！”
“好啊。”甄母随口接道。
——
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跆拳道馆，站在楼下商量起来。
甄彦心急口快，“咱们接下来干什么？”
甄母就看着闺女，不说话。
“走！先给你把东西都置办齐了去！”甄语大手一挥道。
“那一趟咱仨能拿得过来吗？你哥洗漱用品都没带，今儿早上都是跑招待所来洗的脸！”甄母一听买东西就积极。
张三儿闻言立即道：“这不是还有我们呢嘛！要买啥？我俩陪你们跑一趟！”
甄母有些不好意思地挥挥手，婉拒道：“那可不行！这多耽误你们啊！你们不是还得去干那个什么，‘陪练’呢吗？”
“嗨！早几天就不干了！他那个培训班儿黄了！我俩也就下来了。”李四儿颇有些无奈地道。
“一起来吧。”甄语招呼二人，“也不往远了走，就近找地方买齐得了。”
“那我带路吧！”张三儿道：“我知道这附近哪儿卖的日用百货比较便宜。”
‘便宜’二字就像是道魔咒，一下就攻破了甄母的心防。
她终于对张三儿和李四儿道了声谢，真心实意地！
“谢谢你们啊！”
“不用这么客气。”张三儿说着主动提起了当初的事情，“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况且还有老许那层关系在，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尾音带了点儿疑问，是怕人家还生自己的气。
甄母别的不行，做买卖时间长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练得炉火纯青，此刻立即点头道：“算！当然算！”
“那以后你们有事儿就招呼一声！”李四儿胸脯拍得山响，“咱别的没有，就是有时间！有力气！”
甄母就是个爱唠叨的人，闻听此言顿时有时不吐不快，“咱既然都是朋友啦！那你俩可千万别嫌大姐我说话不中听啊！好好找个活儿打打工，把那力气和时间都换成钱！你俩可也老大不小了，都没娶上媳妇儿呢吧？”
“嘿嘿……让大姐见笑啦！可不是没娶上嘛！没钱没势的谁跟咱呐！”
“那没钱是因为啥呀？还不是你们自已个儿作的？”甄母说着斜了二人一眼，“只要今后肯脚踏实地的好好挣钱，用不了几年保证能娶上媳妇儿！”
“哎！我们听大姐的！”两个人前后脚儿应和道。
心里都有些感动，已经快要忘了，有多久没听到过外人这般设身处地的规劝了。
第176章 奇怪组合
将甄彦的一切事情都安排利索以后，时间尚早。甄语想了想，决定带所有人去一趟电器商城。
因为甄彦到齐市上高中后将不可避免的接触到微机课，这对于从小镇上考过来的甄彦来说，是一个很新鲜的事物。
再加上那天甄语带他去了电脑游戏厅，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如果不及时加以引导，怕是这小子很容易就会沉迷进去。
而张三儿和李四儿，则是甄语暗戳戳地相中的，想‘据为已用’的人。
他们对地面儿熟悉，对自己心存一丝畏惧，又没有一技之长，而且极度渴求社会和周围人的认同。
在自己和母亲没来齐市之前，他们俩和许氏武馆都将是甄彦有力的保护伞。哦！还有门卫王大爷。
而游戏厅开起来以后，甄语更是打算直接开启包夜模式！大晚上的，就必须得有男人来震场子了。
甄家的电脑游戏厅毕竟不是开在隐蔽的居民楼里，所以白天也要有人看场子，跟甄母互相换换班之类的。
张三儿和李四儿留下来，正好可以两班儿倒。
等甄语教会他们修理电脑，重做系统……现成的网管不就有了吗？
而且从甄语这里学会了这门手艺以后，再怎么说！这两个人也得记着点儿人情吧？！
若是甄语看人较准，这俩人真的很重情谊的话，那这俩朋友就算是彻底交下了。
就算不是也没关系，甄语会先跟他们签好雇佣合同再教。
再说网管又不是多难的技术，随便招个人培训十天半个月的也就会了，不是非他俩不可，也没必要敝帚自珍。
——
想法虽多，但却要一点一点推行下去才能实现。
第二次来到电脑城，甄语就打算实打实谈一谈价格了。
一个小姑娘亲身上阵，她身后跟着的那群成年人却啥也不懂。这一奇怪的组合很打眼，转了一圈儿下来，几家卖电脑的老板全记住他们了。
甄语最终选定了一家店继续深谈，老板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
选他家一是因为这个老板本身懂的最多，二是觉得可能他做买卖的年头儿还短，人并不油滑。
“我先申明一点，我现在拿不了货！”甄语直言不讳道。
“那你什么时候要货？我这边也得提前预定。”男人也不虚言。
“估计得半年以后吧！”
“那我觉得你可以明年三四月份再过来一趟，这俩年电脑配置更新的快，一年一变！半年后啥样谁也说不清楚。”
“我知道！但我不配最高端的，我只要性价比最高的！”
男人听到这里就笑了，“小姑娘很懂行嘛！最好的也就是当年看着最好，但价格可是高上不少呢！”
“我家要开电脑游戏厅。”甄语打出了一张王牌。
“开电脑房儿？”男人一惊，“那你……打算配几台？”
“那就看你给的价格如何了。”甄语是真的得到时候看预算情况再决定购买几台，但她想了想后，还是报出了一个最低的数字，“最少八台。”
“八台！”男人猛点头，“我一定给你最优惠的价儿！老妹儿你就放心在我这儿拿货吧！”
“咱们互留个联系方式，我既然跟你谈，肯定是倾向于你。”甄语将许氏武馆的电话留给了对方，“但如果到时候你给的价我不满意……”
“不会的！你放心老妹儿。”男人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我也觉得不会。”甄语点点头，“毕竟一下子就能卖出十台电脑，即使优惠些你也有的赚，怎么会把生意往外推呢？”
“就是说呢！我又不是傻子，哪能干那事儿呢！我的电话！老妹儿你收好喽！”男人将写好的电话推给甄语道。
——
从电器商城离开后，甄彦一直跟张三儿和李四儿扎在一起谈论刚才的所见所闻。
果然！是个男的就逃不开游戏的魅力。
现在已经不用甄语鼓动，张三儿和李四儿就上赶子想学着当‘网管’了。
虽然两个人并不理解，为什么在游戏厅里看场子修机器的人要叫做‘网吧管理员’。
甄语这一上午脑子里也一直在考量，最终还是决定去酒楼，随便砍砍价，差不多就买下来得了。
彼此之间才不过五千的心理差价！半年时间，三五千的房价也就涨出来了，还不如早买早安心。
酒楼老板一见甄语她们到来，这心里立即就稳了。
他昨天还真有些担心这些人会不会去买她们提到的那个单独的二楼铺面，但一下子降五千他又真是肉痛！毕竟那些上班的，一年的工资也就五千左右！
“小姑娘，我诚心卖，你诚心买，咱再谈谈？”张老板挺会做人，笑眯眯的将人迎进大堂坐下了。
“嗯。”甄语淡淡的道：“大叔！您就透个底吧，多少钱能卖？我们时间也不多，能行的话咱今天就签合同。”
“合同？”
“购房合同，今天办不了手续。”甄语自然是早就有准备的，在家的时候便特意让甄母托人弄了一式两份。
“哦哦！”张老板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周末，“看你们前前后后都来三回了，我就狠狠心让个价，六万九吧！”
一抹一千，张老板心都在滴血，但是一想到今天就能卖出去，他那边谈妥的铺子能早日到手开张，他又有些开心。
“六万六！”甄语考虑了一下，也加了一千。
“小姑娘，你这是逼着我跟你一人一半儿啊！”张老板笑着叹了口气，“六万八吧！我占你点儿，行咱就签！我不能再退了。”
“成交！”甄语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主动伸出了手。
张老板先是一愣，然后才笑着伸出手来跟小姑娘握了握。
结果刚一放开手，小姑娘下一句话就让他差点儿笑容消失。
“我们钱不凑手，暂时付不清全款。”
你闹呢？张老板刚想出口斥一句‘没钱买什么铺子’，甄语下一句话又令他冷静下来。
“只有五万一，差的一万五半年内付清。”
差的是小头儿，半年付清也不算拖得太久，倒是没有太大关系。
张老板考虑了几秒钟，就点头同意了。
第177章 抵押贷款
张老板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购房合同，见甄语定金写的一千，也没反对。
反正今天只是下定，后天房管局一上班就能直接去办过户手续了，首付款不差就行，尾款的付款期限写的也是半年内。
“这怎么还要公证啊？”张老板见合同最后还附了一条手写的内容，不禁抬头问道。
甄语微笑，“主要是咱们互不认识，我并不知道您的铺子有没有涉及到抵押贷款和产权纠纷，是否属于遗产或赠予之类的。”
甄语每说一项，张老板都要否认一下，表示他的铺子清白的很。
“既然您这铺子没问题那就更不怕公证了！而且公证的钱由我们出！可以将购房合同一起公证，您只需要提交一些资料，便不用担心尾款出问题，何乐而不为呢？”
“好吧！”张老板一听，也是这个理儿，便答应了下来。
“最后一条，什么时候交房？”甄语看向张老板。
对方倒没犹豫，大手一挥道：“随时都可以！我把东西搬搬，收拾一下就可以交房了。”
“那倒也不用太急，国庆前交房就行。”甄语道：“我妈办完过户手续就得走了，麻烦您东西收拾完了以后，把钥匙送到许氏武馆去吧！”
“这个没问题！”
时间临近中午，因为谈成了这单买卖，张老板说什么都要请众人吃饭。
甄母推辞不过，便答应了。
午餐用的，嗯！不怎么样。
张老板送众人到酒楼门前，甄语犹豫再三还是劝告了一句，“张叔叔，我觉得您不只酒楼的位置得换，怕是还需要一个新的厨师。”
张老板闻言哈哈大笑，没想到这个谈完生意就一直冷冷淡淡的小丫头，临走还给他句忠告，心地不错。
“我这个铺子一卖，人手就解散了。”
言下之意便是新酒楼会重新招人，想想上次过来时那个服务员的态度，甄语点了点头，“哦。叔叔再见。”
“再见！小丫头。”
——
吃过午饭后，甄彦想直接去武馆，耽误他学武一上午他都不愿意了，更何况是一整天。
张三儿和李四儿儿还想跟甄语多打听一下‘网管’的事情，正好甄语也想跟二人好好谈谈，于是一众人呼呼啦啦的都去了武馆。
跟许林打了个招呼后，借用他的内室商谈起来。
一落座，甄母当仁不让的先行发问：“闺女啊！你到底咋打算滴啊？这钱都买了房，咱可使啥买电脑啊？！”
“抵押贷款。”这个词大家其实都不陌生，没真的贷过，也或多或少听说过。
“贷款？那个利息得老高了吧？！”甄母不太明白，但农村人骨子里一听‘贷’字，最先想到的就是高利贷！
“国家的贷款利息不算多，至少比我们的利润要低多了！”甄语早就跟母亲打听过现阶段的存款利率，上浮一下后，心算出一个大体的数字。
“贷款五万的话，每年的利息应该在二千五左右。”
“这还不低？”张三儿惊讶极了！现在那些有正式工作的人每个月才挣多少啊！这都有半年工资了！
“贷这么多！”甄母也惊到了！“不行！不行！！太多了！万一那个什么游戏厅不像你说的那样，咱不是赔了铺子钱也剩不下了！”
“抵押贷款同一所房子应该是只能办理一次，最好一步贷到位。所以能贷多少就贷多少吧！”甄语解释道。
“可是贷那么多干嘛呀？买那么多台电脑能有人玩儿吗？”甄母还是不同意，“而且咱原来不是说好了先试试水的吗？”
甄语很想说‘有人玩儿’，但她觉得即使她那么说了，在没形成事实以前，甄母也不一定会相信。
下一秒，甄语差点儿脱口说出‘要不都买房得了’！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因为以她家目前的资本，还炒不起房。
“妈！”甄语耐下性子一边捋清自己的思路一边解释，“酒楼的装修是好几年前的了，我们得重新装修！开个游戏厅不光要买电脑，还要买电脑桌椅，这也是一笔钱！剩下能用来买电脑的钱并不太多。”
甄语倒了口气又道：“本来我是想买个小铺子，少买几台电脑试一下水。
但现在既然决定买个大铺子，那咱就搏一把大的吧！妈你相信我！绝对不会赔的！！！”
见女儿信心满满的样子，甄母想了想当初开鞋城的事情，终于还是下定决心答应了。
当初全家只有八千块钱时她能听女儿一次，这次也一样可以！谁让她女儿‘有本事’呢！
对于甄语的种种异常表现，甄母已经自动归结为‘得到神仙指点’和‘走了大运’了！
所以她现在有点儿盲目信任，总觉得‘信女儿，行行行！’
——
搞定了甄母，甄语便和张三儿李四儿谈起了未来半年甚至一年内的规划。
“老妹儿。”张三儿也学着甄彦的叫法叫甄语，“你打算啥时候装修啊？”
“国庆以后，交了房就开始装修，装完还要散散味儿呢！”甄语是打算到时候再跟甄母一起来齐市，将装修安排一下的。
“那，那这电脑房你打算啥时候开业呀？”李四儿最关心的还是学手艺，“我和三哥是不得提前学学呀？”
“预计在明年五一开业吧！我会在开业一个月前，先买两台电脑回来，让你们练习游戏和维修。”甄语将计划一点一点说了出来。
“哦，哦！那太好了！”李四儿心里有了底，连脸上的法令纹都深了不少。
“等会儿！你打算转过年五一就开业？”甄母听到甄语跟卖电脑的小伙子交谈时就注意到这个时间点儿了，只是当时不方便问，过后一忙活她就给忘到了脑后。
此刻再次提起，她不禁问道：“五一咱的鞋城也就是刚关门儿啊！那游戏厅开业我不得过来齐市？那你可咋整？！”
甄语一副‘这都不叫事儿’的表情道：“我住宿舍啊！”
“那能行吗？”甄母有些担忧。
儿子上高中住宿她还担心呢！何况女儿才上初中！虽然女儿比儿子懂事，可到底她岁数小啊！
“当然行啊！”
第178章 独自返程
甄语不得不提醒母亲一下，“咱还欠酒楼一万多块钱呢！得卖房还尾款啊！”
“哎呀妈呀！可不是咋地！”甄母一拍巴掌想起了这茬儿来，“嘶！要是鞋城能赚出来，咱就不急着卖房了！”
鞋城半年能挣一万五？张三儿和李四儿暗自咂舌，卖鞋这么赚钱的吗？！
“不急着卖，那也得卖呀！”甄语哭笑不得的看着母亲，“不卖的话，难道等你来了齐市以后，让我自己一个人住在家里呀？”
甄母立即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不行！不行！那绝对不行！那你还不如住宿舍安全呢！”
“所以说喽！我早晚都得去住宿！”甄语一句话终结掉这个话题。
甄母这样一想，确实啊！似乎甄语住宿是迟早的事儿，她便坦然的接受了。
“咱还有啥事儿要做的么？没有的话就回招待所吧！妈想歇会儿。”甄母招呼女儿。
甄语：“……我还真有事，要不你先回吧。”
“你还有啥事儿啊？这不该看的都看完了吗？”
日常一叹。
“唉！国庆就要装修了，我总得提前去建材市场看看装修用的材料和价格，还得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装修师父。”
“哦！”甄母可能是这两天接触的新鲜事物太多，脑子有点不够使唤，愣愣的应了一声后才问道：“不用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我就是看一看打听打听，今天又不买！”
“那行！注意点儿安全。”
——
那边厢甄母独自一人下楼回招待所，这边厢内室里又谈了起来。
“就剩咱们仨了，我就敞开了说了。”甄语不耐烦拐弯抹角，直接道：“电脑房开业之后，我是打算24小时营业的。”
“？！！”张三儿和李四儿同时吃了一惊。
九十年代，在这偏远的北方小城里，几乎没有任何店铺是通宵达旦开着的。
就算是夏天的烧烤摊儿，吃喝到后半夜两点，也就基本没什么人了，该收摊儿了。
基于此，张三儿持怀疑态度地问道，“能有人玩儿吗？”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甄语只能这样答，然后将话题的重点转移到了二人身上，“所以说你们要是真打算在我这儿干，就得两班倒！能接受吗？”
二人对视一眼，便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没家没口的，那就一个字，干！
“没问题！”二人异口同声地道。
“那咱谈变工资吧！你们的手艺还得在我这旦现学，所以开始我不会给得高了。”甄语话说到一半喝了口茶水，观察了一下二人的神色。
发现他们并没有任何不满，至少在表面上看不出不满来。方才又道：“但我也不会给低！就按市场价，你们在别人家打工每月开多少钱，我家也开多少。如何？”
“成！没问题！”二人答应下来的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内心突然有种‘终于安定下来了’的感觉。
以前在别人家打工时，心总吊吊着。总觉得干不长，觉得说不上哪一天打工的日子就结束了。
但跟甄语在一起时却没有这种感觉，仿佛她的冷静淡定能够影响到周围人一般。和她商定了一件事后，你就会有一种‘稳了！’的感觉。
既然雇佣关系确定下来了，甄语就打算出去转转了。
“我得去建材市场转转。”甄语起身说道。
“我们跟你去？”张三儿试探道。
甄语摇头，态度认真地道：“真不用！我就随便转转。”
“那成吧，那咱们就国庆见？”
“嗯！”
“你要有事需要我们做的话，就打老许这儿的电话，让他转告我们就行。”
“好的。多谢了！”
“嗨！客气啥！走了。”
——
甄语在建材市场泡了大半个下午，将装修材料和装修师傅都打探了一圈并记下了两个联系方式，做到心中有谱。
这个时代装修比较便宜也比较方便。只需要买齐了材料雇人干活就行了。
虽然卫生间和厨房稍麻烦了些，但其它地方只需要全部打通了，再铺个瓷砖刮个大白就齐活！
建材市场对面就是家具城，甄语也进去溜了一圈儿，看看电脑桌椅都有什么价位的，回去之后好做个预算。
她回到招待所已经五点开外了，甄母随口抱怨了几句，便带上她去找甄彦，三人一起找地方解决晚饭。
“妈！我明天一早就回去。”其实今天下午甄语就可以坐最后一班车走，但她怕母亲担心，所以只是想了想便放弃了。
“我周一还得去办过户和公证，那你明天晚上自个儿在家能行吗？”甄母不放心，“要不你叫你傅婶过去陪你一晚吧！”
“好啊！”甄语答应的很痛快，她虽然自觉没问题，但还是决定听妈妈的。“明天你别忘了去给我哥交费！”
“知道啦！忘不了啊！”
“老妹儿！”甄彦突然有点舍不得妹妹，带着些小委曲地问道：“你走那么早啊？”
“我国庆还来。”甄语语气温柔，突然探手摸了摸哥哥的头。
“那好吧，我回学校了啊！”甄彦语气拉得很长，很明显是想让甄语送送他。
还是个孩子啊……甄语有些好笑地拉上甄母，将哥哥送到了一中校门口。
“明天就开学了，记得把闹钟带上！”临分别时，甄语语带威胁的道：“入学排名我会让妈记下来给我，若是将来你名次后退了……”
“不会！绝对不会！”甄语虽然没说后退了会如何，但甄彦却知道，绝对会是他难以承受的惩罚方式！
他还是乖乖带上闹钟，好好学习吧！毕竟他能考上一中多亏了妹妹，他绝不能让妹妹的心血白白浪费！
甄彦执拗地认为，神奇闹钟和百分百押中中考题目一定都是妹妹的‘奇遇’！可是纵观金庸先生的书，哪种奇遇不是伴着惊险的！
他妹妹一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他得懂得珍惜。
第二天一早，甄母就将甄语送上了最早一班前往拉哈镇的汽车，连早餐都是买了带到车上吃的。
甄语下了汽车后先去鞋城转了转。
李丽也才刚到店里，开了店门正在打扫卫生。
第179章 有人打劫
今天不但是哥哥高中开学的日子，也是四营学校开学的日子。
但甄语既然已经提前请了假，就没打算再去学校了。反正她已经跟韩明月说好，将一切事项都拜托给他了。
跟李丽一起打扫完店面卫生后，两个人便坐在店里聊天儿。
“李丽姐，上次来的货卖的怎么样啊？”
甄母有时候也不亲自去齐市挑货，而是直接打电话订货。让贾老板给发他那边的畅销款，就比如七月底发来的这批货。
“挺好的！这不正赶上换季嘛！再说今年都兴这种厚底的，大家都买。”李丽笑眯眯地道。
“凉鞋剩的多吗？”
“还行，不太多了。程姐之前交待我都给收起来了。”
“已经没人买凉鞋了？”
“嗯！入秋了穿不了几天，现在都是买单鞋的。”
“春款也一起卖呢？”
“嗯！但是买秋天新款的人更多。”
“有大张的纸吗？还有黑笔！”
“没有！”李丽有些好奇，“你要那个干嘛？”
“写大字。”甄语一听没有便起了身，“我出去买去。”
李丽眨眨眼，有点儿搞不明白小老板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写大字啊？
——
八点多钟虽然还没什么人逛街，但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甄语到附近的日杂铺子买了纸笔，提回了鞋城。
然后从本子上撕下六张纸来，用粗粗的黑笔每页纸上只写一个大字，挥泪大甩卖！
写完了字，她指挥李丽跟她一起，将一些空置的鞋盒子搬在门外的台阶下，垒出半人多高的一排，将五个大字贴到了鞋盒子面街的那个方向上。
又亲自将春款单鞋和所有款式的凉鞋每样拿出一双，摆在台阶下的鞋盒子上。
“老板，这怎么突然就要甩卖啊？”李丽不解地问道。
甄语也不瞒她，“这不是要拆迁了嘛！而且款式也过时了，能卖的就尽量卖了吧！我跟你说一下调整后的价格，你拿笔记一下……”
甄语将所有凉鞋的利润点直接减了半，个别断码的鞋子更是直接按成本价走，李丽很快就抄写出一份最新的售价。
因为正好是个周末，所以客流量很快就上来了。再加上鞋城外面特别醒目的五个大黑字加一个惊叹号，站在店外的甄语身边很快就围满了大妈。
左邻右舍的铺子老板纷纷出门围观，甄语在将客人导流入店的时候，不经意的扭头间还看到了抱着孩子的鞠珍。
九十年代的小镇上也没有城管，大家都常识性的认为，自家店门口的地方那就是属于自家的，就连扫雪时都是这样扫的。
摊位只要不是摆到别人家店门前去，不摆到道路中央去，便没有人会去管你。
可能是看到了大妈们脸上兴奋的表情，也可能是听到了她们大声嚷嚷的“真这么便宜啊？”，一些老板娘再也管不住自己的脚步，禁不住也围上前来。
副食铺子的老板娘应该是跟甄母的关系较好，她没像其他人似的一上来就问价格，然后便风风火火的奔进鞋城。
而是先抓着甄语问她：“小丫头！你妈还没回来呢？是她让你甩卖的吗？”
“她还有事要明天才能回来！所以我就先回来了。”甄语避过后面的问题，只回答了前面那个，并且立即开始推销，“张姨你看看你相中哪双鞋了？”
“哦，我看看。”甄语的话，听起来就像是甄母派她先回来甩卖似的，于是副食店张老板也便没有多想。
——
正是夏秋之交，本来生意就好，因为甩卖又带动了销量，李丽和甄语连中午饭都是瞅空儿买回来轮着吃的。
晚上盘点的时候，李丽不禁感叹道：“这真的是今天一天卖的？我怎么觉着就跟做梦似的呢！”
“那恐怕你这梦还得多做几天。”甄语笑呵呵地道。
看来今晚她得给甄母打个电话，让她明日一早先去贾老板那转一圈儿再回来！去看看，贾老板那儿还有没有积压的凉鞋和春款单鞋……
李丽将甄母不在家这两天的收入也都交接给了甄语，二人便一起关了铺子，踩着夕阳各自回家。
傍晚六点多的天色算不得暗，只是有些昏黄。
甄语包里装着成千的‘巨款’，又怕白天生意的火爆会被有心人瞧在眼里，便想一路急行赶回家中。
结果越不想碰着什么越来什么！越过铁轨后才走了没多远，她便看到两个大坑中间的土路上蹲着一个男的。
对方就那么大大咧咧的等在路中间，一听见甄语的脚步声便迅速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甄语的脚步微微一顿，便又继续向那人行去。心里猜测着，他不是坏人的几率能有多少？答案是，零。
这个季节戴尼玛的口罩！这个时间蹲在四下无人的坑边儿！他还能是想背着人跳坑自杀不成？
甄语的脑子里正在天马行空，男人突然一声低喝，“站住！”
甄语理都没理他，继续向前走，全当男人的话是某种空气。
你让我站我就站？我不要面子的啊？再说了，不靠近你我怎么揍你？
“你你你！你站住！别再往前走了！”男人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的，让人一听就知道他心虚得很！
——
甄语走到离他只有四五步远处时，却突然听到‘呛’的一声！
之前甄语没注意，此刻才发现男人的右手里竟然还握着把直出弹簧刀，此刻刀刃已经弹了出来。
“！”甄语心里一惊，不动声色地停在了原地。
“赶紧把包儿给我扔过来！”男人恶狠狠地道：“别逼我动手儿！”
甄语心念电转。
踹他下坑？万一他淹死了，自己一个防卫过当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跟他对打？很容易受伤！上次她被鞠明割了一刀，幸亏冬天穿得厚伤口浅，可现在依然留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自已家里现在没人，就算越过他跑回去，也来不及开锁躲进门！因为稍一耽搁他肯定就追到了。
她该往哪儿跑呢？甄语刚想到这里，男人见她没动猛的将刀子向前比划了一下，催促道：“赶紧的！我手里可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