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章 巨大转折
将刘亦霏的造型推翻重做，自然不会是因为李墨觉得《滚蛋吧，肿瘤君》这部电影投资金额太低，想变着法的花点钱出去，然后在最后公开投资额度的时候多那么十几二十万的……
问题还是出在了李墨对《肿瘤君》这部电影的考虑不够全面上。
前世的《肿瘤君》选择白百何出演熊顿是有原因的。
……当然，这个‘原因’肯定不会是像电影宣传所说的，熊顿生前‘遗命’之类的。
首先，熊顿本人就不算是个典型意义上的美女。
她的五官说得上端正，但是绝对不是刘亦霏这种即便素颜丢进人堆里，也一样能够光彩照人的类型。
真实的熊顿算得上相貌端正，但绝对不是美女。
其次，熊顿的职业是个长期室内工作的漫画家，虽然她的性格爽朗大气，喜欢追剧，喜欢吃，喜欢玩，喜欢和朋友闺蜜们聚会，疯玩，但她的工作性质就决定了，她是可以被归为‘宅女’一类的。
所以前世的韩岩在选择女主角的时候，才会选择了白百何这么一个咋一看不起眼，多看几眼才会觉得和其他人有所不同的女演员。
再加上白百何性格里本来就有大大咧咧，爽朗外放的一面，所以前世虽然对《肿瘤君》这部电影的拍摄手法，镜头运用以及各种乱入臆想各有微词，却很少有人会对白百何扮演的熊顿提出很多批评之声的。
而当李墨在选角完成，正式开拍之前，他却因为脑海中前世电影与现实情况的相互交织，只是下意识的将刘亦霏代入了记忆中熊顿的形象，而完全没有考虑到她和白百何的最大区别：外形。
这也就是为什么前几天拍摄的时候没发现问题，而刘亦霏的第一个镜头就被‘咔’了七次的原因化妆师虽然按照李墨的要求，给刘亦霏化的的确也能算得上是淡妆，但演员本身的差异，却不是刘亦霏用演技能够弥补得了的。
反正……李墨在显示器前面，看到这组镜头的第一关注点必然是刘亦霏的颜值，总是觉得她和其他的路人背景有什么地方不搭。
简而言之，如果没有特殊的化妆手段，刘亦霏在这个画面中的会显得非常突兀，不接地气……
所以才有了李墨刚才的那副打扮。
这套妆容最大的特点不是改变外貌，而是降低李墨的存在感，彷佛消失在人海之中也不会引起人们的侧目一般。
“刚刚那副打扮就是我对于今天早上那种情况的解决办法，”李墨拉过一张椅子，在刘亦霏对面坐了下来，继续解释道，“亦霏，你之所以会入行十年，却一直顶着个‘神仙姐姐’的头衔，即使从小屏幕走上了大银幕，情况依然没有多少改变，主要原因就在于你的转型之路步伐迈得实在是太小了。”
“小？”刘亦霏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我觉得我的改变挺大的啊。”
“姐姐，我是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底气觉得自己在进行改变了……”李墨苦笑一声，“白秀珠，赵灵儿，小龙女，金燕子，虞姬，甚至还包括你最近的那部《铜雀台》，你始终局限在从一个古装美女到另一个不同性格的……古装美女……”
“或许在你看来，一个角色的前后性格差异已经算是做出改变了，但是在我看来，在观众看来，你的这些角色其实都是美美的……”
“然后，再无其他……”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刘亦霏虽然没有开口反驳，但是脸色却明显的阴沉了下来，眼睛里也渐渐多了许多不甘的情绪。
她何尝不知道这些角色都有一个共性美丽；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如果继续扮演这样的角色，必然会被限定死；
可她能够选择的机会……其实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多。
hy的封杀虽然很快便被光纤传媒的实际举动打破，但对于制片方来说，一个演员最有价值的地方必然是她被所有观众们认可的标签。
对制片方来说，如果只要顺着观众们的喜好就能赚钱，那么又有谁会愿意让一个演员在自己投资的电影中，打破观众的固有形象，去挑战观众的认知呢？
电影……玩不好是要亏本的。
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刘亦霏之所以与墨龙传媒签约，固然是有刘晓丽曾经和宗帅打过交道，了解宗帅能力的原因。
但在刘亦霏的心底深处，李墨邀请她出演一个有机会让她完全转型的角色，这份愿意陪她赌这一局的勇气，还是让刘亦霏颇为感激的。
话虽如此，但被李墨当面揭穿自己这些年进步不大的事实，还是让刘亦霏感觉不大舒服，“那么李导有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你需要完全的，彻底的改变形象，”李墨毫不客气的说道，“接下来，我会与化妆组的同事们好好的沟通一下，根据我的思路，重新为你设计一个造型。”
“我不可能让观众完全认不出你，”李墨稍微思考了一下，继续讲述着自己接下来的工作思路，“那样就完全失去了让你出演这部电影的意义。但我至少要让观众们在被剧情感染之前，就已经习惯了你在他们面前出现。”
“造型设计完成之后，如果你在附近的大街上溜达，不用刻意隐藏，如果一个小时以内，每人能把你认出来，那我们就成功了。”
李墨的话让刘亦霏无言以对，即便她思虑再三，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难道让李墨在电影里，必须把自己拍的美美的？
刘亦霏弯起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怎么可能！
她也是近距离和熊顿进行过多次接触的人。
如果单论相貌，熊顿的确是丢进人堆里不怎么显眼的类型，她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她身上那种乐观开朗的性格。
在电影里，刘亦霏就需要达到这样的效果用表演，而不是用外形去吸引观众。
刘亦霏想起了刚才李墨那几乎消失的存在感，如果不是李墨故意做出几乎要打翻饮料的举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刘亦霏刚才几乎没有察觉出来任何的问题。
如果说刘亦霏是习惯了被人服务，引人瞩目的明星生活，但她的助理们刚才也几乎无视了李墨的存在，这就着实令人佩服了。
最难得的是，在拍摄暂停到李墨敲响化妆间的门，这段间隔不过只有四十分钟。
如果抛开李墨寻找服装进行装扮的必要时间，也就是说，李墨基本上是在拍摄暂停之后的十分钟内，就已经发现了问题的症结，而且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或许，这部《滚蛋吧，肿瘤君》真的会成为我职业生涯的又一个转折点。”
刘亦霏在心中暗自想到。
271章 泰囧上线
在墨龙传媒的金钱攻势下，化妆部门在充分领会了李墨的意图之后，很快便完成了对刘亦霏相关造型的重新设计。
等到刘亦霏再次从化妆间走出来的时候，连李墨都不禁为化妆团队的精湛技艺而拍案叫绝。
一顶蘑菇头的齐刘海假发，虽然显得有些土气和可笑，但与刘亦霏的鹅蛋脸结合起来之后，成功的减少了她的英气和硬朗，反而透着一股莫名的可爱；
圆圆的平光眼镜配上刘亦霏的剪水双瞳，在用镜片遮盖了眸子中的光芒的同时，也更加赋予了一种莫名的萌系特征，让李墨莫名想到了前世的那些‘小黄人大眼萌’；
修改之前刘亦霏身上干练的黑白配色西装也换成了粉色系的围巾和外套，黑色的紧身长裤配上米色的冬鞋，在不影响活动的前提下，用刻意营造的不协调暗示了熊顿这个人物的‘宅’和‘疯’这两种矛盾而又共存的属性……
虽然还达不到李墨刚才那种站在人身边都让人看不出来的程度，但比起之前那种第一时间吸引旁人注意力的程度，的确是好了很多。
相信只要再配上一定程度的演技，刘亦霏版的熊顿，应该能够达到李墨心目中的那种效果。
“李导，我……是不是还藏得不够深？”
刘亦霏低头打量了一下身上的造型，有点惴惴不安的询问道。
大概是李墨之前的那种效果太过明显，刘亦霏虽然嘴上没说，但确实是希望自己也能达到李墨那种水平。
可人总是对自己的脸最熟悉，所以刘亦霏不管怎么看，都能在人堆里把自己给认出来……
不管话说回来，要是化妆师真的把刘亦霏弄得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
那倒也是一种厉害的本领了。
有这种本事的人，至少……值得在盒饭里给他加两个鸡腿了^_^……
李墨上下打量了一番刘亦霏的新造型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就这样吧，我又不是希望观众完全认不出来，能够在开场阶段让观众完全沉浸在剧情的世界里，这就已经足够了。”
……
事实证明，更换了新造型之后，当天的拍摄进度的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了起来。
不过这种高效率仅仅持续了一天半，等到正式拍摄主角戏份的第二天，《肿瘤君》剧组又暂时停了下来。
不过这次暂停的主要原因不是由于剧组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导演和女一号都要去参加活动。
因为《泰》的首映礼将于十二月九日在帝都举行。
李墨和刘亦霏都收到了邀请。
只不过一个是来自于许峥本人，另一个则是来自于光纤传媒。
因为刚刚才算是找到《肿瘤君》剧组的工作节奏，如果有选择的话，李墨其实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剧组去参加其他活动的。
可许峥不仅是他在魔都戏剧学院的师兄，同时也是《催眠大师》与光纤传媒的牵线人，不管于公于私，许峥这个时候给李墨发来邀请，都证明了对李墨的看重。
何况娱乐圈看似光鲜亮丽，其实说白了也不过就是整个社会的一个缩影，人情往来，互相捧场是大家都会默认遵守的潜在规则，再加上刘亦霏已经确定会以光纤传媒邀请嘉宾的身份出席……
女一号都跑了，这还怎么玩？
谁叫《肿瘤君》所有的剧情推进和矛盾发展都是围绕着熊顿一个人来的呢。
……
光纤传媒之所以会选择在12月12号这个时间让《泰》上映，不仅仅是为了凑齐‘12.12.12’这个千年一遇的时间，更主要的原因还在于hy的《一九四二》实在太不给力了。
冯刚的《一九四二》早在半个月前就上线了。
结果嘛，反正截止目前，胡豆网上的评分是7.2，远在大洋彼岸的imdb评分是7.0。
不过说老实话，一部只有不到三千人打分的电影，即便它的评分是9.9，貌似也不能代表任何事情……
（《一九四二》在imdb上的确是有评分页的。而且评分人数也的确没到三千，目前评分是6.9。）
早年间的冯氏喜剧大获成功，其实关键并不是在于冯刚的导演水平有多么的好，而是他成功的和一批人在对的地方做着对的事情。
对于当时的观众来说，大家的脑子里都还没有一个健全的观影模式。
在看多了之前几十年各种各样，不同花式的‘样板’电影，高大上英雄的时候，冯刚电影中各种各样，分门别类的小人物既接地气，又能成功满足老百姓花钱进电影院，在一百多分钟以后乐呵呵出门的愿望，所以他成功了。
后来，当冯刚的喜剧电影在某个阶段横扫票房，大获成功之后，他大概是觉得自己已经功成名就，什么电影都能驾驭了，于是他开始考虑要拍一些和自己以往的电影不一样的，能够动人心魄、震撼人心的东西。
然而，贸贸然从自己擅长的喜剧领域转到正剧，甚至是悲剧领域，别说冯刚自己有没有信心，即便是常年投资他电影的汪氏兄弟，对于这种事情也是头一回经历。
考虑再三，不管是冯刚出于自发也好，还是迫于投资方的压力也罢，他最终还是决定给自己的作品里加了点料，而且还是那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大料。
……也就是大灾大难之类的东西。
再然后，《一九四二》出现了。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九四二》的出现，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是有足够的突破性了。
它的题材，它所呈现的场景，乃至于它所展示出来的那个年代，在之前的天朝电影里都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不管冯刚拍摄这部电影的动机到底为何，至少在很多题材上，他替后来的电影人做了开路先锋，这的确是一件值得赞扬的事情。
然而，不管《一九四二》质量如何，它却绝对不是一部适合在贺岁档打头炮的电影。
就像一位观众在胡豆网上所发布的影评里说的那样：“在邻近年终岁末的时候，如果不是女朋友强烈要求外加电影反映的是我本乡本土的历史事件，实在是没其他让我看的理由了。”
“你说咱们天天都辛辛苦苦上班呢，下班了想高兴下，结果去电影院看了这个，最后还严重影响心情，顺带思考下人生，不带这样的……”
272章 朋友多多
以一个穿越者的眼光来看，《泰》的首映式其实完全配不上它在华语电影史上的地位它可是第一部总票房超过十亿的电影。
不仅没有盛大的宣传，而且连来的人都有点稀稀拉拉。
关键是貌似没什么李墨前世记忆中的大牌明星。
反而有点……更像是主创们的朋友圈聚会。
张静初、吴秀波、管虎、梁静、郭涛、段奕宏、郝蕾……
这些人倒是算得上一水的实力派，可要是从吸引眼球和扩大影响的角度来说，以上的这几位就有点底气不足了……
李墨仔细数了一圈，怎么都觉得从光纤传媒到剧组主创，虽然脸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笑容，也很努力的在提高《泰》这部电影的话题度，但却始终有一种忐忑和不自信的情绪在空气中肆意蔓延。
……真是搞不懂为什么。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李墨……或者说是墨龙传媒反而成了今天首映礼上最亮眼的一群。
在李墨想来，反正《肿瘤君》剧组因为女一号和导演都请假来参加活动了，与其让其他的演员在酒店呆着，还不如把他们全拉出来给许峥撑场子。
反正墨龙传媒的演员里，出身魔都戏剧学院的不在少数。
跑来参加首映礼完全可以用给同门师兄撑场子来解释。
何况，许峥也确实在给李墨的邀请电话里着重强调了让他多带点人过来……
“不管有名没名，至少先帮我把人数凑上去……”
这话听着，怎么都像是找人火拼的时候叫小弟的说辞……
管他的，许峥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李墨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就这样，《肿瘤君》的主要演员可谓是全体出动，除了现在还没有进组的孙益州、王传君以及万倩之外，王恺，胖迪，古丽美娜都出现了。
再加上收到邀请前来的李墨和刘亦霏，《肿瘤君》剧组为了扯眼球，也算得上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王恺和刘亦霏作为电影《肿瘤君》的男女主角一起登场。
刘亦霏的人气自然不用说，王恺虽然之前名声不显，但主演《中国合伙人》的资历，还是让他的知名度有了极大的提升。
……好歹现在他走出去的时候，有影迷和观众能把他认得出来了……
另外说一句，《中国合伙人》直到现在为止，都一直在某些偏远的院线维持着每天一场的排片。
据宗帅说，这好像是出于报名参加明年的金鸡奖所必须的流程。
……随便吧，反正以李墨的估计，不管是《催眠大师》还是《中国合伙人》，他这个导演基本上都不可能拿得到任何的个人奖项。
毕竟，李墨即使到了明年金鸡奖颁奖的时候，年纪也不过才23岁。
一个23岁的金鸡奖最佳导演？
即便是在做梦的时候，李墨都从来没想过以那帮老人家的心态，会让他成就这样的伟业。
考虑到胖迪和古丽美娜二人目前的知名度还远远不足，李墨选择让两人和自己一起走上了首映式的红毯。
考虑到今天毕竟是《泰》的主场，李墨一行并没有在红毯上耽误多少时间，很快便来到了影院外的采访区。
“《泰》这部电影，许峥哥一个人担任了导演、编剧、监制和主演这四个角色，一人分饰多角，肩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一开始很多人并不看好这部电影，我也不例外。”
“今天来参加电影的首映式，纯粹是因为许峥哥是我们魔都戏剧学院的师兄，我的第一部电影《催眠大师》他又当了监制，所以实在是拗不过情面了。”
当有记者询问李墨对于《泰》这部电影的预期时，李墨上来便扔了个炸弹。
不看好？
你不看好就太好了。
正当记者们已经开始yy‘新锐’导演李墨是如何看不到前辈兼师哥许峥，两人如何分道扬镳，反目成仇的时候，李墨的下一句话又顺顺当当的把话题的方向给拽了回来。
“但是当我看过部分片段的时候，我的想法改变了，峥哥的第一部电影完成度很高，绝对能够称得上是一部合格的贺岁档喜剧电影。”
啐……贱人！
发问的记者们从心底里暗自鄙视李墨。
还以为这小子年纪轻，又刚刚成功了两部高票房，好口碑的电影，应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原本还以为稍微捧他一下，他就能被冲昏头，说点什么不该说的话……
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也是个老油条了。
“那么，李导，您认为许峥导演的这部《泰》最后能够取得一个什么样的票房成绩呢？”
虽然李墨刚才的回答全程没什么问题，但是看来还是有记者不肯死心，打算继续给李墨挖坑。
预测票房这种事情，说低了，记者可以说你小看对方，不认可许峥的能力；说高了，又能说是许峥辜负了你的期待，能力不足……
反正在这位记者看来，不管李墨怎么回答，结局无非两个。
要不李墨说了个大话，最后票房达不到，证明李墨的眼光不行；
要不李墨小心谨慎，最后被高票房打脸……
不管哪个，作为媒体，都不怕没有新闻。
呵呵，你就没考虑过，万一《泰》达到了李墨所说的那个成绩，到时候被打脸的可就是你们这群所谓的‘无冕之王’了……
对于一个有志于在娱乐产业跑马圈地的穿越者来说，你要问他别的东西，他可能真的未必能记住，问《泰》的票房？
呵呵……
“在我看来，峥哥的这部电影必然会取得巨大的成功，票房的具体数字我不就大好说了……”
在记者们的耳中，李墨的这些话似乎还有用套话敷衍过去的想法……
“李导，大概数字呢？”记者们追问道。
“12亿吧。”
“……”
“这小子还真敢说啊……”
李墨话音刚落，听到这句话的记者们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天朝电影市场，票房过十亿的电影已经出现过了，詹姆斯卡梅隆的《阿凡达》在2010年拿到了13.4亿的票房。
但那是在有3d影院加成的基础上。
而《泰》，且不说出品方光纤传媒压根就没有把它转制成3d电影，即便转了制，在场的记者们也不敢相信，一部投资总额六千万的公路喜剧电影，没有香江，宝岛明星加成，导演还是个第一次拿起导筒的新丁，最终能够收获12亿的票房……
你确定不是石乐志？
“李导，请问您为什么会如此肯定的做出这样的判断呢？仅仅是因为您看好这部电影吗？”
醒过神来的记者们开始疯狂的追问起来。
“呵呵，这个就当是我个人的一点小小的信心吧。”李墨转头望去，这几句话的功夫，后面的来宾已经快要走到采访区了。
于是在记者们继续提出问题之前，李墨先一步打断了对方的话头：“不好意思，电影快要开场了，各位有什么话等会进去问峥哥吧。”
…………
望着李墨离去的背影，几位记者居然无心欣赏胖迪和古丽美娜的窈窕身影。
大家看样子都被李墨的话给震住了。
“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他就那么看好许峥？”
“天知道，现在也只能像他说的那样，到时候看吧。”
273章 仇人见面
“师哥，你真的觉得这部《泰》能够拿得到那么高的票房吗？”
刚刚远离了记者们的采访区，胖迪便开口向李墨询问道。
“怎么了，不相信吗？”李墨侧过头，笑嘻嘻的看着胖迪，那张异域风情的小脸上如今满满都是不忿的表情，“谁又惹到我们家小迪了？”
“哼，我就是不喜欢别人家的电影超过咱们的。”胖迪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傻丫头，这世上所有的记录，创造出了就是让人打破的。”李墨忍不住揉了揉胖迪的头发，“咱们以后再拍一部比它还高的不就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学长，刚才那个记者分明就是没安好心，”挽着李墨另一只手的古丽美娜也开口帮腔道，“那种时候，说多说少都得罪人，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得那么肯定。”
“哟，连咱们的古丽美娜童鞋都能看得出来那帮记者们再给我挖坑了，有长进嘛。”
“哼……”古丽美娜果断甩给李墨一个鄙视的小眼神，“刚才那种情况，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们是想从你身上挖新闻了好吧……”
诶，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古丽美娜话音刚落，胖迪和李墨都转过头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就像看一个172公分的傻子……
李墨意味深长的对胖迪说道说道：“看样子，的确是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哈哈哈……”即便胖迪刚刚还有点小郁闷，这会也被李墨的俏皮话给逗得扔到了九霄云外……
“你们”美娜到这会自然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气嘟嘟的噘着嘴，一个人闷在一边生着闷气。
“行啦，胖迪也没什么恶意，谁叫你刚才说错了话来着。”李墨笑着替胖迪解释了一句，然后给胖迪使了个颜色，让她止住笑声，也算是给了古丽美娜一个交代，然后才开始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hy公司之前上映的《一九四二》且不说质量如何，为了赚取票房，收回成本，hy居然用一部转制3d电影去占领imax厅的排片，这种事情本身就很败人品。”
“而且现在已经临近年底，大家辛辛苦苦工作了一年，都觉得年底了该好好乐呵乐呵，放松一下，《一九四二》这种题材的电影，本身就不适合这个档期，前面半个月大家是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如今有了《泰》这么一部纯正的喜剧电影，按照我的估计，观众们的观影热情有可能会得到反弹式的释放，后面又没什么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所以我才敢在记者面前说那么高的数字。”
“学长你懂得真多。”
一席话听完，胖迪的反应暂且不说，美娜反正是已经快两眼冒星星了。
“废话……我怎么说也是你们俩的老板，要是连这点都分析不出来，咱们墨龙早就关门大吉了好不好。”
“是啊，老板你好聪明，老板你真厉害……”好容易走出了记者们的视线，胖迪朝李墨做了个鬼脸，拉起古丽美娜就走，“老板说的话咱们都听不懂，您哪，自个玩去吧……”
“我去，你们俩还真的走啊……”
“小心看着点人，别让人把你们两给卖咯。”
“喂，等我一下啊，邀请函还在我这呢……”
………………
“峥哥，陶鸿姐，恭喜恭喜啊，祝《泰》票房大卖啊。”
刚一看到许峥，李墨便第一时间上前，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估计是被许峥的大光头亮瞎了眼，李墨居然没发现，旁边正在和陶鸿说话的人，居然是hy的汪中磊。
这个……就有点尴尬了。
……毕竟，大半个月之前，李墨和这位可是上演了一出全武行的。
……虽然一个是单纯的挨打。
“汪总，您好，没想到您也会来。”
用同样礼貌的措辞，李墨也和汪中磊打了个招呼。
虽说和李墨的关系还没有到‘死敌’的程度，但汪中磊即便再怎么大度，也不会对这个揍过自己的小子有什么好脸色。
虽然上次庆功宴上的事情没有被媒体曝光，但是上到自家老哥，下到吃瓜群众，似乎都认为上次的事情是汪中磊酒后肆意胡为惹出来的事情。
汪中磊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不是王晓明和邓潮那两次攀谈，劝酒，以他的酒量，，绝对不至于因为见到刘亦霏就失态到那种程度。
“李导能来，我和陶鸿怎么说也是认识十多年的朋友，莫非我就来不得么？看来两位还有‘要事’要谈，我就不打扰了。”
不轻不重的刺了李墨一句，汪中磊扭头就走。
“小李，你别在意，中磊的脾气就是这样，”没想到，出面替汪中磊收拾烂摊子的居然是陶鸿，“你们俩慢慢聊，我过去看看。”跟李墨打了个招呼以后，陶鸿便追着汪中磊离开的方向去了。
看样子，她应该还是觉得跟hy保持良好关系，并没有什么坏处。
“峥哥，陶鸿姐好像和汪总以前就认识了？”
望着陶鸿的背影，李墨随口问了一句。
“哦，她的第一部戏，《阳光灿烂的日子》，导演是江文。”
懂了，江文虽然和汪氏兄弟的关系算不上多么亲密，但是也能算是帝都圈子里的人，陶鸿跟许峥结婚之前，在帝都圈子里也算是多多少少有点人脉关系。
今天虽然是《泰》的首映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来出席的大牌明星数量明显不多。
李墨刚才过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范冰的影子。
她在电影里还有客串出演呢……
估计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陶鸿才会发动自己的人脉，把汪中磊给拉来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许峥居然也邀请了李墨。
这下好了，两个当面怼过一次的人，不到一个月之内，再次碰面。
说实话，要是汪中磊真的一脸云淡风轻，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李墨反而要警惕他是不是在背后搞什么阴谋了。
“小李，你真的认为我这部《泰》能拿到十亿以上的票房？”
娱乐圈真的是个圈，半个钟头不到，李墨在门外接受采访时说的话，许峥这么快就知道了。
“当然了，峥哥。我这人一向有什么说什么，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的？”
“我？”许峥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投资八千万的电影，你跟我说能够票房达到十亿，这种事情，你叫我怎么可能会有信心？”
“说实话，别看师哥我比你早出道那么多年，演喜剧的时间也不短了，可要说到对市场，对观众胃口的把握，我还真没什么底气……”
“放心吧，峥哥，今年的贺岁档，绝对是《泰》的天下。”
“但愿能够承你贵言吧。”
说来说去，许峥看上去还是没什么信心的样子。
“诶，对了，”李墨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上次我跟你说，让你和光线签订一份俺票房分成的片酬合同，你签了么？”
“嗯，演员合同方面，光纤传媒不同意，不过在我放弃导演片酬的前提下，他们和我签订了上限为5%的分成协议。”
虽然不大明白李墨为什么会突然问起片酬的事情，不过许峥还是回答得比较老实。
“那就没问题了，峥哥，恭喜你，你马上就是千万富翁了。”
274章 合格喜剧
虽然刚刚和李墨见面的时候憋了一肚子的气，但汪中磊今天来《泰》的首映礼可不单单是为了给陶鸿捧场的。
因为严格算起来，陶鸿虽然也是帝都戏剧学院毕业的，跟江文也算得上是校友，但是她却从来都没走进过帝都圈的核心。
……别说核心，连中层人员她都算不上。
古人说‘嫁鸡随鸡’，也不见得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陶鸿自从跟许峥相恋结婚之后，先是怀孕生女，然后基本上就把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家庭生活上。
虽然这其中必然有陶鸿对事业的追求心不那么强的原因，但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她顾及许峥的感受。
陶鸿虽然是运动员转职的演员，但她出道时的起点可一点都不低。
入行第一部戏就是江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那可是在宝岛电影金马奖上获得八项提名并最终拿到六个奖项的电影。
陶鸿的第二部戏《黑眼睛》就为她赢得了华表，金鸡的双料影后。
……如果按照后世金鸡百花奖‘帝后不二封’的潜规则，陶鸿在她刚刚入行的第四年就已经拿到了天朝女演员的最高荣誉……
而彼时的许峥，不过是个刚刚走红的电视剧演员罢了……
如果陶鸿婚后继续自己的演艺之路的话，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名气绝对不会比现在的许峥小。
对于陶鸿看上许峥，汪中磊倒是没什么感觉。
毕竟当初陶鸿走红的时候，hy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强大。
人家一个女演员的个人选择，貌似也不关他汪中磊什么事。
不过对于《泰》这部电影，汪中磊可是警惕得很。
没办法，《一九四二》的票房和口碑都没能达到hy的预期。
截至目前，《一九四二》上映两周了，总票房还在2.56亿元慢慢晃悠……
如果是其他电影，这个数据差不多已经足够收回成本了。
然而，hy在《一九四二》上砸下去的可是实打实的两亿元啊。
即便按照最保守的预期，《一九四二》要靠票房收回投资，至少也要达到六亿……
更要命的是，大概是冯刚这几年口无遮拦，自以为是的小钢炮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连一向买账的观众口碑，这次的《一九四二》也几乎是断崖式的崩塌。
“这是一部从人物动机到叙事结构均出现严重神经质人格分裂的电影。一边上演苦情剧一边是温吞水一样的借喻，胡乱炖在一起，夹生刻板。”
“一点戏剧张力都没有，满篇的流水帐，整个就是从惨到很惨到非常惨的过程，说是18年的愿望，但呈现出来的却是冗长乏味的两个半小时，冯刚还是回去拍喜剧吧。”
“从来没见过这么浅白无味的电影还非要搞得跟时代史诗一样，煞笔出翔了！！！”
“看的首映。电影本身乏善可陈，平铺直叙的故事不具任何说服力。关于为何要独占imax的问题，冯导的回答很官方也很不大气，透着一股酸味。”
…………
搞惯了宣传工作的汪中磊第一次看到这些差评的时候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随着《催眠大师》以及《中国合伙人》的网络攻势兴起，hy倒是也学会了利用网络和自媒体的力量来发声辅助宣传，可还是兜不住冯刚那张嘴惹出来的一堆麻烦……
不过，至少目前为止，汪中磊还可以聊做安慰的是，《一九四二》在一众国产电影里，还不至于掉队。
虽然比不得《少年派》的5.7亿，但相比《王的盛宴》，《血滴子》，《大上海》之流，《一九四二》还是可以占据优势的。
至于拿到了7.5亿的《中国合伙人》？
汪中磊很轻蔑的表示，那种在十月份上映的电影，没资格称为贺岁档电影。
……
晚上8点，放映厅里的灯一个接一个的熄灭了，电影准时开场。
《泰》的背景故事其实并不算复杂：徐朗用了五年时间发明了一种叫“油霸”的神奇产品，只要能够掌握它，就可以获得巨大的利益。
徐朗的同学兼商业竞争对手高博想把这个发明一次性卖给法国人，但徐朗坚决不同意，他希望深入开发研究，把“油霸”发扬光大，得到更远的收益。
两个人各抒己见，争论不休，一直无果。最后唯有得到公司最大股东周扬的授权书，方可达到各自目的。
当得知周扬在泰国后，徐朗立刻启程寻找，而高博获悉后将一枚跟踪器放在徐朗身上后，两人前后脚的一起去了泰国。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故事的终极目标，主要人物之间的矛盾对立交代完毕。
话说光纤传媒这回终于成功的把旗下的艺人给塞进了电影里谢南在《泰》里扮演了许峥的助理，
作为一部喜剧电影，《泰》的表现也完全没有辜负‘喜剧’这两个字。
即便只是徐朗跟人一起挤上廉价舱位的一小段剧情，也能让观众发出会心的一笑。
徐朗：“喂，莉莉，”
王宝：“喂，你好。”
徐朗：“地图我还没有收到，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发过来？”
王宝：“你猜……”
徐朗：“你给我认真听好了，如果到了泰国，我没有地图，只有清迈附近这四个字，那我成什么了？”
王宝：“人妖呗……”
……
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通过各自在电话中的对话，就能让观众体验到‘笑果’，这就是一个成功喜剧的魅力。
因为李墨前世是看过成片的，所以当重新再看这些段子的时候，他的反应还没那么夸张。
而放映厅里的绝大多数观众，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欢快愉悦的氛围。
就拿坐在李墨旁边的胖迪和古丽美娜来说吧。
开场到现在短短半个小时，两个人已经快笑的在地上打滚了。
尤其是王保强冒充spa按摩技师，用自己做葱油饼的手法给黄博按摩的时候，李墨的腿都快被她们给拍肿了。
看着满场笑得前仰后合的观众，耳边听着平均每分钟响起一次的哄堂大笑，坐在剧场中央的汪中磊却完全笑不出来。
他非常清楚的知道，《一九四二》想要在这样的电影手下，继续占据在各大院线的排片比例，基本上已经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hy在《一九四二》上的失败已经不可避免了。
275章 意外收获
一个多小时之后，随着字幕以及幕后花絮的播放完毕，放映厅的灯逐渐亮起。
《泰》的首次放映终于宣告结束了。
与一般电影结束后的反馈不同，《泰》放映完成后，观众们大多在整理自己的衣服。
当然，这肯定不是大多数观众在刚才黑灯瞎火的时候干了什么需要河蟹的活动……
纯粹是因为刚才看电影的时候，许多人都是笑的翻来覆去。
李墨就曾经看到过一位最夸张的老兄，直接笑得从座位上滑了下去……
李墨的视线顺着观众席往前看去，hy总经理汪中磊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野。
虽然看不到汪中磊的脸，但李墨相信，这位老兄这会心里一定不怎么好受。
平心而论，《泰》制作算不得精良，思想内涵更谈不上有多么深刻，这部电影拍摄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逗观众发笑。
……然而，在这一点上，它超水平地达到了预期效果。
或许对资深影评人或者电影的专业研究人员来说，《泰》这样的电影，撑死了也就是能糊弄糊弄普通观众的程度……
然而，现在的观众……，或者说是2012年12月这个档期的观众，吃的就是这一套。
如果把《少年派》的上映，作为今年贺岁档开启的标志的话，那么对于那些渴望进电影院放松心情，开怀一笑的观众来说，截止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遇到任何一部能让他们满意的电影。
李安的《少年派》虽然场面震撼，画面瑰丽，但说到故事，严格来讲应该能算得上一个细思恐极的类型；
陆川的《王的盛宴》，一如既往的不知所谓，一如既往的往干货里兑水，一部只有三十分钟干活的电影，硬生生的被他撑到了两个小时还有剩，观众要是能喜欢这样的电影，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不过话说回来，陆川对自己此时的‘老婆’秦岚还真是足够用心啊。
不仅让她出演了在片中活到最后的吕雉，而且还把风华绝代的大美人虞姬交给了何杜娟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
硬生生的放跑了李墨身边的胖迪和古丽美娜……
话说李墨有空的时候真应该考虑去登门感谢陆川童鞋对胖迪她们的不用之恩。
冯刚的《一九四二》就更别提了，全面的展示了什么叫从惨变成很惨，最后再到特别惨的全过程，看这样的电影，不留下阴影就已经算是神经粗大了……
反观《泰》呢？
在它看似简单的故事背景下面，却完整的包含了一部卖座电影所必须的三大要素。
首先，它的演员阵容是有号召力的。
这里所说的号召力不是指他们单打独斗时的号召力。
或许在若干年之后，‘有神’组合的每个人都具备一定的单扛票房能力，但至少目前，他们还需要抱团作战。
三个主演之中，许峥的角色相对正常一点，相当于相声里的捧哏，王保强则极尽夸张之能事，算是个逗哏，负责耍宝，黄博的角色则负责给他们两人制造困难，算是个施压者。
片中三人之间互相对应、争斗，分分合合，这也因此成就出了好看的喜剧冲突，也符合经典喜剧的常见模式。
其次，《泰》这部电影的观影门槛极低。
观影门槛低的同时也就意味着这部电影的受众群体将会极为广泛。
上到八十岁，下到十多岁的青少年，无论职业，身份，但凡稍微有点逻辑分析能力，基本上都能领会到其中的笑点。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则是档期。
《泰》原本是定于半个月以后，也就是12月29号上线公映的。
如今果断提档，自然不可能是许峥的手笔……
只能说，王长天对于市场和观众心理的把握，远比只会盲目迷信冯刚影响力的汪氏兄弟更胜一筹。
…………
对李墨来说，《泰》的成功，对于墨龙传媒也是有好处的。
近年以来，国内上到电影制作公司，下到编剧导演，无不沉溺于大投入，高成本的所谓大片模式。
似乎在他们眼中，天朝的观众早已到了非‘大片’不看的地步。
在这种思维方式的驱使下，即便墨龙传媒明确立起了山头，也在不断征集有意思的剧本，但直到目前为止，摆到李墨面前的，却连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不仅如此，这帮家伙还动不动就要求八千万到一个亿的资金……
李墨有时候真的想掐着这帮人的脖子好好问问：“难道劳资的墨龙传媒长得很像冤大头吗？”
“你们有这个闲工夫跑我们墨龙传媒来磨牙，还不如去hy那边碰碰运气，说不定汪氏兄弟被你们忽悠得脑子意识不够用，大把大把的钱就这么砸下去了也不一定……”
…………
电影放映结束并不意味着首映式的结束，对于大多数观众而言索然无味的应酬酒会，其实才是业内人士的舞台。
首映结束之后，许峥身边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对于《泰》这部电影的钱景，今天来的人都会在自己心中有个判断。
即便是hy的汪中磊，此时也在考虑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陶鸿的影响力，给许峥吹吹枕头风，让他的下一步电影选择跟hy公司合作。
在帝都圈的大佬们眼中，许峥这么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外乡人’，想要拉拢反倒是比较简单。
至少不用考虑方方面面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络。
“师哥，那帮家伙真是势利，”胖迪坐在李墨身边，眼睛却时不时的往许峥那边瞟着，“刚才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电影放映完了就都围上去了。”
“小迪，这种事情其实也很正常。”李墨拍了拍胖迪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娱乐圈看似自成体系，但其实也是社会圈子的一部分。”
“社会上既然都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娱乐圈又怎么会例外呢？”
“学长，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李墨刚才那句话让古丽美娜想到了一些不那么美好的回忆，她的脸色有点发白。
“美娜，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李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找来杯子到了点蜂蜜水递了过去。“等峥哥身边的人没那么多的时候，我带你们过去跟他打个招呼，然后咱们就回去。”
“明天《肿瘤君》的拍摄日程表这会还在我房间里，等会记得提醒我发给你们。”
出乎李墨的意料，还没等他过去跟许峥打个招呼，许峥便带着一个留着短发，身材中等的女人走了过来。
“小李，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知名作家，编剧，导演薛晓璐。”
276章 三观不和
小李，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知名作家，编剧，薛晓璐，她曾经是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编剧。”
“晓璐姐，这小子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李墨，别看他年纪不大，目前已经执导过《催眠大师》和《中国合伙人》两部电影，而且他还成立了自己的影视传媒公司，就是你上次还提到过的墨龙传媒。”
不知道许峥是不是故意的，李墨总觉得他在介绍自己的时候，着重点是放在墨龙传媒老板的身份上。
其实，在许峥还没有开口替他们介绍的时候，李墨就已经认出了面前的这个女人。
薛晓璐，电影《海洋天堂》和《北京遇上西雅图》系列的导演。
这位小姐姐可是一位真正的才女。
和许静蕾那种因人而成事的‘才女’不同，薛晓璐是真正靠自己的力量一步步走到了那个位置上的。
在前世的影视圈里，李墨曾经听到过一个有关于薛晓璐的的段子。
“她是编剧里最会写小说的，小说家里最有导演天赋的，导演里做志愿者时间最长的，志愿者之中为数不多的副教授……”
短短的一句话，就概括了薛晓璐在几十年的奋斗史中所拥有的大部分身份。
1994年，薛晓璐担任《紫禁城奇恋》的编剧，
1997年，进入了央妈的节目制作中心，
2001年，她担任编剧的作品《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爆火，在天朝的电视剧历史上刻下了‘安嘉和’这么一个性格偏执，心理变态的家暴者形象……
直到十几年后，一说起演员冯远征，依然有很多人会下意识的想到‘安嘉和’的样子……
2003年，薛晓璐进入了帝都电影学院的文学系，担任副教授和硕士生导师……
这个时候，她才仅仅三十三岁……
可以说，这位小姐姐用自己的经历充分诠释了什么叫人生赢家。
如果不算刘若英那部坑死人不赔命的《后来的我们》，薛晓璐未来还将拥有‘华语电影最卖座女导演’的桂冠。
……
许峥替两人介绍完之后，李墨等到薛晓璐伸手之后才与对方握了握手，开口说道：“幸会，晓璐姐，您那部反映自闭症患者的电影《海洋天堂》我很喜欢。”
虽然李墨的态度颇为恭敬，不过薛晓璐到底是在圈子里厮混多年的老人，自然知道在制片公司老板们的眼中，只有能够带来收益的电影才是好电影，所以她的态度中也丝毫没有端着架子的意思，“李导年轻有为，说起来倒是我入行这么多年，成绩可比不上李导了。”
“哪里哪里，”李墨不动声色的瞟了许峥一眼，前世他可不知道许峥跟薛晓璐居然还是认识的，“我这一路走来，峥哥对我的帮助很大，如果不是他念着情分帮忙，《催眠大师》想要发行上映肯定没那么容易。”
听到这句话，许峥的心里别提有多受用了。
当初他帮助李墨，更多还是出于孙鱼洋的面子。
彼时他虽然看好李墨的未来发展，但也绝对想不到短短一年不到，当初那个连发行渠道都没有的小家伙，居然就已经迈入了总票房十亿元俱乐部。
……
就在李墨暗自猜测薛晓璐的目的时，薛晓璐同时也在暗中观察着李墨。
虽然薛晓璐之前曾经执导过《海洋天堂》这样的剧情长片，而且还是和功夫皇帝jet李合作，但那段经历对自己的电影导演之路来说，其实并没有任何的帮助。
因为《海洋天堂》不仅在票房上未能收回投资，在专业奖项上也仅仅拿到了华表奖的新人男演员和新人编剧。
前一个奖项或许对纹章来说会是一种褒奖，但后一个奖项对薛晓璐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换言之，薛晓璐在导演领域，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成绩。
再加上天生的性别劣势……
要不是薛晓璐在安乐影片那里碰了壁，她又怎么会通过层层叠叠的关系，找到了许峥……
三人聊了几句，许峥主动开口说道：“小李，晓璐姐手上有个本子，一直没能过审立项，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帮她看看……”
“诶……？”
原本李墨一直在猜测薛晓璐来找自己的原因，可他思来想去，怎么都没想到会从许峥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剧本没过审？
这种事情应该找****啊。
我们墨龙传媒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还能帮人审查剧本了？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吧。”
搞不清状况是一回事，不能露怯是另外一回事。
不管怎么说，总得先听听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好决定吧。
正当李墨四处寻找稍微安静点的角落的时候，许峥却主动提出打算先行离开。
……看样子对他来说，把薛晓璐介绍给李墨就已经算是完成任务了。
至于后面你们究竟坦诚什么样，那可就不是他打算搀和的事情了。
李墨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
毕竟，如果许峥在的话，很多话不大好当着他的面说出口。
好声好气的哄好了胖迪二人，让冯文安排她们先坐自己的保姆车会酒店休息之后，李墨在酒店的安排下，找了个小型的会客室，让酒店的服务生上了两杯饮料，然后坐下来慢慢向薛晓璐了解事情的经过。
据薛晓璐说，自从《海洋天堂》未能达到预期之后，她这两年一直在潜心打磨自己，同时也在注意影视圈的一些动向。
可这两年的影视圈的人大概是受到了所谓‘大片’时代的刺激，不光编剧导演一门心思的想要玩大投资，高成本，题材方面也大多是古装，史诗之类的东西。
而这方面的内容，却恰恰是薛晓璐最不擅长的。
就在上个星期，《海洋天堂》的发行公司安乐影视刚刚决定投资《大追捕》，《风暴》《天台爱情》等多部电影，对于薛晓璐找上门来的剧本只能遗憾婉拒了。
更要命的是，当薛晓璐试探着将她的剧本送到多家制片公司案头的时候，得到的反馈却基本上都是‘因为不符合当前社会正确的价值、道德观，建议不予通过。’
至于到底什么地方不符合？
不好意思，上面没说……
即便薛晓璐动用了自己在帝都电影学院的关系，得到的依然是这个答案。
辛辛苦苦打磨了两年多的剧本，上面说毙就毙了，薛晓璐的郁闷可想而知。
更要命的是，她连到底为什么被毙掉都没搞清楚。
正当她无计可施的时候，业内忽然有传言说墨龙传媒与中影集团关系不错，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态，薛晓璐这才通过各种关系找到了许峥，希望借此打通一条路子……
ps：感谢书友‘1533296848328111’以及‘prince24’的打赏。
终于可以说话了，舒服……
277章 美丽情缘
虽然薛晓璐并没有直接表示希望李墨或者是墨龙传媒帮忙牵线搭桥的意思，但听完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李墨已经大致猜到了薛晓璐今天前来的用意。
结合前世的记忆，李墨已经能够猜得到薛晓璐刚才描述中的那部电影是什么，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决定再开口确认一下。
“晓璐姐，”李墨开口说道，“你刚才说的那部爱情电影，应该是你的第一部商业片吧？”
“是啊，”薛晓璐点了点头，一副颇有感慨的样子，“我当了那么多年的编剧，自以为写出来的故事，还是有一定的商业价值的。要不我也不会有信心把剧本投递出去，可没想到……居然连剧本审查都没过。”
听到这里李墨突然觉得，前世的那部电影，如果不是安乐影业的姜志强出马，又刻意模糊了事情发生的年代和女主的身份，估计也很难会有机会通过审查。
没办法，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区别对待了。
某些题材，有香江、宝岛背景的公司提交送审的话，广电在审核的时候比较容易网开一面。
尚处于规划中的《无双》，多半也得走这样的路线。
看来在合适的时候，可以向宗帅建议，在香江或者是宝岛，成立一个专门用来申报某些类型电影的分公司了。
收回发散的思绪，李墨并没有多问关于题材审查方面的事情，只是简单的询问道：“晓璐姐，今天你把剧本带过来了吗？”
“没有，”薛晓璐摇了摇头，“今天毕竟是《泰》的首映式，这样的场合不适合携带那种东西。”
“行吧，”李墨点了点头，从身上拿出一张写有公司地址的名片，“如果晓璐姐愿意的话，明天早上九点半，可以带着剧本到这个地址来找我。”
“指正剧本不敢说，”李墨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自矜身份的神情，“说来不好意思，我之前也写过一些剧本，还好观众给面子，好歹还能说得上有些成绩。我和晓璐姐年纪不同，性别有异，所以我或许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给晓璐姐一些修改建议。”
话说到这个份上，薛晓璐自然明白李墨已经算是开口应承下了自己的麻烦。
所谓的修改建议，不过是顾及自己的地位和身份。
“那行，”薛晓璐接过名片，点了点头，“李导，等你明天早上看了剧本，我们再详谈。”
…………
事实证明，对于自己编剧的第一部商业题材作品，薛晓璐的看重程度比李墨想象的还要高得多。
虽然他们约定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半，但当办公室的挂钟刚刚指向早上9点的时候，薛晓璐便带着剧本来到了墨龙传媒在帝都的办公室。
“薛女士，您先请坐，”负责接待的前台小姐姐看上去非常有礼貌，“宗总刚刚才到公司，李总现在还没到，您可以先到会客室稍微等一下。”
往会客室里送上了一杯绿茶之后，前台小姐姐便直接讲电话打到了宗帅的办公室。
这也是宗帅交代过的。
墨龙传媒虽然已经连续出品了两部票房破五亿的电影作品，但无论是李墨还是宗帅都非常清楚，墨龙的根基还非常薄弱。
光靠李墨一个人，是不可能撑得起一家传媒公司的电影板块的。
然而知道道理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自从墨龙传媒宣布成立之后，三个多月的时间里，别说能够最后让李墨亲自审查阅读的剧本，就连能让宗帅觉得不错的都没见到……
墨龙传媒的剧本审查部门闲的都快发霉了。
无形之中，薛晓璐还成了第一个到墨龙传媒‘投递’剧本的编剧……
在等待李墨到来的时候，薛晓璐也在不断翻阅着自己手中的剧本。
虽然这里面的每个字都是她亲自敲上去的，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的薛晓璐总觉得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似地……
“也是奇了怪了，”薛晓璐自嘲的一笑，“我怎么还像个即将要交作业的学生一样？”
其实也是薛晓璐把执导一部商业电影想得太简单了。
随着电影市场的逐渐繁荣，天朝现在每年已经有接近600部电影成片制作完成，其中大概只有四分之一能够进入院线上映，而仅仅停留在剧本纸面上的就更不知道有多少了。
虽然薛晓璐之前执导过《海洋天堂》，但那部电影本来就是jet李为了捧起纹章而刻意为之的作品。
换句话说，即便没有薛晓璐，也一样会有张晓璐，王晓璐之类的人出现；
即便没有《海洋天堂》，也会有其他讲述同一题材的电影问世……
在各大电影制片公司老板的眼中，那根本就不能算是一种可以展示导演才能的资历。
咚咚
会客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之后，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薛晓璐抬头看去，走在前面的那个正是昨天晚上曾经和自己见过面的李墨。
于是她放下手中的剧本站了起来，“李导，你好，这位是？”
“呃，是我忘了说了，”李墨歉然一笑，“这位是我们公司负责日常运作的总经理宗帅，他同时也是我的经纪人和合作伙伴。”
说到这里，李墨故意加重了语气，“我们公司电影项目申请，立项拨款的事情，我都是交给他来负责的。”
“原来是墨龙的大管家啊。”薛晓璐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也把手伸了过去，“宗总，幸会。”
李墨介绍完毕之后，三个人寒暄了几句之后很快便进入了正题。
“晓璐姐，你那个项目的剧本带过来了吗？”
《肿瘤君》剧组那边下午还有一场重头戏要拍，所以李墨直截了当的进入了正题。
“啊，带来了，”薛晓璐赶忙把桌上的剧本合拢，递了过去，“这就是我写的那个剧本。”
剧本是用a4纸打印装订好的，厚度倒是还算中等，只有120页左右。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李墨能够快速阅读，薛晓璐将剧本中一些不那么重要的部分删掉了。
《美丽情缘》，这就是剧本封面上的名字。
看着这个有点土气的名字，李墨有点无语，不动声色之间，他暗暗皱了皱眉头，怎么不是《北京遇上西雅图》呢？
……莫非，这个时空的薛晓璐没有折腾出《北京遇上西雅图》，反而写出来了一个前世不存在的剧本？
又或者是……前世薛晓璐本来就写过这个剧本，只是最后因为没人投资，最后项目宣告流产了？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和不解，李墨翻开了《美丽情缘》的剧本。
278章 演员推荐
在薛晓璐看来，李墨阅读剧本的速度称得上一个‘快’字。
120页的剧本，不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李墨居然就已经看完了两遍。
她哪里知道，李墨压根看的就不是剧本内容。
某穿越者之耻是在用自己记忆中的人物形象，台词，甚至于人物关系在与剧本里写的东西进行对照。
看了两遍剧本以后，李墨很快便总结出了这个剧本的主要剧情框架：女主角是个曾经的美食杂志编辑，但为了追求自己所谓的‘爱情’，她不但成为了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而且孩子的父亲还是个贪官……
因为这种情况在国内是不可能拿到准生证的，所以她带着男方给她的钱，不远万里来到了陌生的异国他乡，打算在这里的‘月子中心’非法生下孩子。
在月子中心，女主角炫富的作风引发了房东和其他孕妇的反感，倍感孤独的她只能向月子中心的保安倾诉心声。而看上去木讷老实的保安也并不是一个平庸的男子。
他曾经是位一流的心血管疾病方面的专家。
两人在相处过程中，保安的体贴包容渐渐融化着女主角的刁蛮任性。当女主角的富豪男友突然失踪后，一夜之间变成穷人的女主得到了保安无微不至的照顾，两人朝夕相处，产生了微妙的感情。
虽然故事里男主角的身份并不是李墨前世记忆中的‘司机’，但是那种因为文化差异而产生的隔阂和交流，以及女主角后来发生转变的原因，都在向李墨清晰的表达着一件事：这就是前世的那部《北京遇上西雅图》。
尤其是那句台词：“他也许不会带我去坐游艇吃法餐，但是他可以每天早晨都为我跑几条街去买我最爱吃的豆浆油条……”更是全片的点睛之笔。
正因为说出了这句话，女主角的爱情观才终于由‘拜金’转向了‘真情’。
不过说老实话，如果李墨坐在广电那帮评审委员的位置上，估计也不会让薛晓璐的这个剧本通过审查。
女主角的身份首先就是个问题。
一个怀了孕，逃往异国他乡待产的小三……
关键是，女主角从头到尾就知道自己是个小三。
这种事情完全不符合现今社会的正确价值取向和择偶方向好不好！
小三都能过得这么潇洒，这让认认真真追求爱情的广大人民群众还怎么玩？
再说女主的富豪男友，那货的身份问题就更大了。
一个包养小三的贪官……
这种身份设定要是都能过审的话，宁昊童鞋的《无人区》估计也就不用卡那么长时间了。
所以这个也是必须要修改的。
至于女主角炫富，嘴巴不饶人……以及‘月子中心’的其中一个待产妈妈还是个蕾丝边这种问题……
相较于上面那些东西，简直已经是小儿科了。
至于宗帅，这家伙在李墨看剧本的时候，全程都没在线。
反正公司剧本相关的内容，现在最后都是李墨拍板……
他倒是乐得清闲。
合上剧本，李墨长出了一口气，先开口把问题指了出来，“晓璐姐，这剧本在女主角的身份，女主角男友的身份，以及配角的背景上有些问题，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将前世《北西》的人物设定说给薛晓璐听完之后，等到薛晓璐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记下了修改方案之后，李墨才继续开口说道：“晓璐姐，这剧本你有准备计划书吗？”
薛晓璐当过导演，自然明白计划书这东西的作用是什么。
只有当一家制片公司对剧本感兴趣，打算购买或者是投资的时候，才会找项目的发起人要这种东西。
可如今的问题是，薛晓璐压根就没准备项目计划书。
连剧本过审，立项成功都没做到，写出来计划书给谁看啊……
又有哪个傻子会去购买或者投资一个根本不可能进行下去的项目？
“不好意思，李导”，薛晓璐倒是没怎么扭捏，大大方方的说了声抱歉，“项目计划书我还没有做好，之前一直在考虑如何让剧本过审，所以一直都没什么时间去想别的事情。”
“这样啊，”李墨点了点头，表示对这种情况深有体会，“如果晓璐姐的这个本子还没有找到投资方的话，可以优先考虑一下我们墨龙吗？”
“这个……李总，”在不经意间，薛晓璐改变了自己对李墨的称呼，“不瞒你说，这个剧本我写了很久，倾注的心血也很多……”
“这个我完全能够看得出来，”还没等薛晓璐把话说完，李墨便提议道，“所以我想说的是，晓璐姐完全可以在兼任编剧的同时，担任这部电影的导演工作……”
“呃……”
薛晓璐没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找了那么多家影视制作公司，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获得肯定的回音，没想到最后一个‘病急乱投医’的举动，居然让自己的梦想变成了现实。
“李总，这……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晓璐姐，从一个电影人的角度来说，我的确是支持你成为导演，但是你也知道，我这还有个公司，所以有些话得说在前面。”
李墨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这么做是有条件的。
“首先，你必须先以最快的速度按照我刚才提的那些方面把剧本改好，方便我们公司拿去送审。”
薛晓璐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这是很正常的要求。
“其次，在剧本送审的同时，你要开始准备一份项目计划书，”李墨摆了摆手手，示意薛晓璐先听自己说完，“这份计划书不仅仅是给咱们公司存档，也是让我们好拿着它去找中影集团和其他的发行单位。”
“晓璐姐，按照你剧本里的设定，这部电影百分之九十的镜头都是在国外拍摄的，老实跟你说吧，我们墨龙毕竟成立时间尚短，在境外拍摄这种地方，还有很多地方不成熟，为了防止因为这方面的原因影响拍摄进度，所以我初步打算是至少要把中影集团拉进来，由他们出面协调境外的工作。”
听完李墨的解释，薛晓璐心里好受了不少。
毕竟，李墨并没有一上来就大包大揽，肯当面承认自己公司存在不足，至少比出了问题再来解决要好得多……
于是她又点了点头，表示这个要求她也能够理解。
“最后，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我希望你能优先考虑我们公司的演员。”
听到这个条件，薛晓璐的心有点往下沉了。
她在编剧行业多年，曾经多次见过投资方找来的演员完全不适合剧本的情况。
这次想要自己当导演，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把演员的决定权抓在手里。
万一……墨龙推荐的人也不适合，她该怎么办呢？
答应？岂不是毁了自己的心血？
不答应？好不容易有家公司愿意投资，错过这村可就指不定有没有下一家店了。
“不知道公司打算推荐的女演员是哪一位呢？”
薛晓璐小心翼翼的问道。
“呃，昨天她也去参加了《泰》的首映式，不知道晓璐姐有没有看到她了。”
“莫非你说的是刘亦霏？！”
“是的，就是她。”
279章 老牌演员
“刘亦霏……啊？”
听到这个名字，薛晓璐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似乎是有什么话不大好说的样子。
“晓璐姐，你是不是觉得亦霏出演这个角色有什么地方不合适的？”李墨的声音听上去颇为善解人意，“有什么不合适的不妨直说，能在开始阶段尽可能的消除分歧，自然是最好的。”
稍微愣了一下，薛晓璐也没想到李墨会这么好说话。
不过……她很快就为李墨的行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大概是因为他也遭遇过剧本没人投资的苦恼吧……
这话倒是冤枉李墨了，即便是拍摄《催眠大师》的时候，李墨也没为投资的事情发过愁。
彼时他所缺乏的是一个发行渠道……
即便光纤传媒不肯投资，区区两千万的投资总额还不至于让当时的李墨工作室有多么的为难。
“是这样的，李总，”薛晓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剧本我最开始写女主角的时候，就是以刘亦霏为参照去写的……”
“只是后来觉得这个角色和她一贯的形象实在反差太大，所以才又加上了小三，怀孕待产等等设定……”
前世的时候，李墨就听过一些小道消息，说《北西》这部电影最初是打算致敬《西雅图夜未眠》的。
当时李墨压根就是把这个当成笑话来看。
如今看来……这些传闻说不定是真的。
抛开文佳佳这个角色身上那堆小三，贪官男友之类的设定，倒的确是有点向《西雅图夜未眠》里梅格瑞恩饰演的女主角的。
“文佳佳这个角色交给刘亦霏的话，李总你觉得咱们是不是要把设定再……改回去？”
薛晓璐有点不大确定的问了一句。
在她看来，虽然最好的情况是找契合角色的演员，但如果演员本身的特质非常明显，而且现在还处于剧本定稿阶段，修改一下角色，让它去贴合演员，貌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改回去？
开什么玩笑。
《西雅图夜未眠》再怎么经典，那也是1993年的作品了。
现在可是已经快要2013年了！
20年的时间，足足一代人了。
谁知道观众会不会买账一部用着20年前桥段的电影？
再说了，《北京遇上西雅图》现在的剧情是已经被验证接受过的，大框架至少是可以用的。
“最多在细节上进行修改。”李墨很快就打定了主意。
想到这里，李墨赶紧开口阻止了薛晓璐的大动作：“设定方面的东西，晓璐姐就把刚才我提到过的那几个地方，先修改掉就行了。”
“毕竟，现在的首要目标是让剧本通过审查。”
“至于刘亦霏的问题……”
说到这里，李墨忽然觉得有点牙疼。
扮演一个怀了孕的小三，这还真是现在的刘亦霏从来没有尝试过的角色类型。
不过话说回来，前世刘亦霏后来不是也接了《夜孔雀》那种挑战三观极限的片子么？
或许……可以……试试？
想到这里，李墨一咬牙，开口说道：“剧本修改先就这样吧，等会宗哥你代表公司和晓璐姐先签个协议。”
“亦霏那边，我先跟她谈谈吧，如果她没兴趣我们再考虑其他的人选。”
对于现在就签约这种事情，薛晓璐是举双手赞成。
剧本有希望过审了，投资意向也有了，女主角的名气也有了，而且自己还顺利成为了电影的导演、编剧和制片人……
虽然不可能插手诸如剧组财务之类的地方，但对于现在的薛晓璐来说，损失一个女主角的确定权，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种好事，她还怕李墨转头就改变主意了呢……
至于被李墨安排去干活的宗帅，对这个决定也没什么异议。
准确来说，在电影板块的大方向制订上，他对李墨是百分百的信任。
在他看来，电影板块想要撑起来自然不可能靠李墨一个人。
但是对于影片和剧本的鉴别能力，丢给李墨一个人就已经绰绰有余了。
“……可惜，小墨的心思一直在电影和导演上，要是他肯负责剧本审核的部门，那我可就轻松多了。”宗帅在心里叹息道……
“晓璐姐，剧本的事情你多费心，早点修改完成通过审查，公司也好早点成立专门的团队，来负责前期筹备的事情。”李墨想了想，继续开口叮嘱道：“尤其是我刚刚说的项目计划书，越详细越好。”
薛晓璐也不是笨人，自然知道李墨这是打算把她绑定在墨龙传媒的船上。
可是，比起现在这样有剧本没人投资的窘境，薛晓璐忽然觉得，和墨龙传媒这么一家刚刚成立，朝气蓬勃的公司绑定在一起，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放心吧，李总，如果按照咱们刚才说的那些，其实要修改的地方并不算多，最迟后天，我就能拿出修改后的完整版本。”
“虽然有点仓促，但咱们今天也算是走完了剧本审核的前期流程，”李墨又开口说道，“晓璐姐，后续的事情就由宗哥和你接洽了。”
随着李墨的话，宗帅也适时的站了起来，朝薛晓璐伸出右手，“薛导，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当然，当然。”
草签完初步协议之后，薛晓璐留下了自己联系方式，然后便以要尽快回去修改剧本为由，离开了墨龙传媒。
早在双方签订协议的时候，李墨就已经离开公司，直接去了《肿瘤君》的片场。
因为今天《肿瘤君》要拍摄的是一场很考验演技的戏。
也就是电影里，熊顿的父亲接到熊顿闺蜜艾米的电话，千里迢迢从老家赶到帝都，刚放下行李就被梁医生告知：熊顿的病是一种全身性的恶性肿瘤，复发几率高，治愈难度大……
最关键的是患者的存活几率只有20%。
当然，以上这些资料都是李墨在写剧本的时候科普得来的。
据艾米说，当时梁医生可没说这么详细。
毕竟，梁大夫只是个医生，又不是预言家，不可能说出存活几率只有20%这么肯定的话。
李墨把这段加进剧本，主要目的还是让观众们了解一下医学小常识。
毕竟和诸如白血病，这癌那癌的大众向称呼相比，非霍奇金淋巴瘤这个名字实在是有点生僻。
熊顿的父母在得知女儿可能命不久矣之后，为了不让对方担心，都是强忍着痛苦，一个说要去超市买点东西，另一个则前往病房宽慰女儿……
今天要拍摄的就是熊顿父亲在超市买东西的一段剧情。
《肿瘤君》剧组在帝都找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即将于下周开张的超市来拍摄这段戏。
扮演熊顿父亲的是李建义老师。
李建义虽然名声不显，但是说到他饰演过的角色，大部分观众一定会有印象。
《天下第一》中的曹正淳，《甜蜜蜜》中邓潮的父亲……以及《人民的名义》中的省检察院检察长季昌明……
他的表演风格一向以真实著称，虽然很少演绎光芒四射的主角，但所塑造的形象基本上都能在观众心目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个时空的《肿瘤君》，李墨几乎换掉了原版所有的演员，唯独将李建义和刘莉莉两位老演员留了下来，就是需要他们为整部电影的表演定下一个调子。
否则的话，要是由着现在这帮人自由发挥，天晓得最后会弄出来个什么样的四不像。
280章 演技示范
李建义的年纪其实并不算太。
1959年出生的他，今年只是刚刚度过了自己的53岁生日而已。
对于一个男演员来说，虽然现在的确已经不处于身体的巅峰期了，但李建义的演技，却已经能够说得上到了融会贯通的程度。
这也是为什么仅仅是简单的两三个镜头，李墨却把所有人全都叫了过来……
哪怕因此而耽误了一部分拍摄进度也在所不惜。
毕竟，像李建义这样的老戏骨，现身说法教导演技的机会可不多。
没有上戏的时候，李建义看上去就像个普普通通的邻家老大爷，总是给人一种慈眉善目，非常和善的感觉。
但只有真正看过他演戏的人才知道，在那张看似平凡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多么惊才绝艳的灵魂。
另外说一句，这位也是魔都戏剧学院的毕业生……
只不过1982年李建义毕业的时候，剧组演员里年纪最大的万倩，甚至都还没有出生。
“李老师，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
李墨驱车赶到拍摄场地的时候，李建义已经站在那里向摄影师打听机位灯光之类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每次到片场都有这个习惯，但是至少能让李墨感受到李建义对于表演的用心。
“李老师，这大冷的天，路上还顺利吗？”
“你们剧组这车接车送的，出门就上车，下车就到家，哪有什么冷的时候?”
李建义挤了挤眼睛，悄声说道，“小李啊，你们剧组该不是有钱不知道往哪花了吧？要不我替你花点？”
“李老师，您说笑了。”李墨头回跟这位打交道，之前的那一点点拘谨因为这句玩笑话顿时消散了大半。
“咱们《肿瘤君》剧组，主要演员的年纪都不大，正是演艺事业刚起步的时候，正需要您这种入行多年的前辈提点指导才是。”
“嗨，我也就是比你们多演了一些角色，多经历了一些事情而已，说不上什么指导不指导的，”李建义挥了挥手，“小李，还是先给我讲讲咱们今天这场戏吧……”
“哎，那行，李老师，咱们今天这场戏是这样的……”
今天这场戏严格来说就三个镜头。
熊顿的父亲从超市的货架后面颤颤悠悠的露出脸庞，想要从琳琅满目的商品中选择一些给女儿带回去。
第二个则是熊顿的父亲拿起货架上的薯片，开始哭泣，
最后一个则是熊顿的父亲在旁人异样的眼光中走向收银台……
一句台词都没有。
虽然李墨前世看过《肿瘤君》的成片，也知道李建义的几场哭戏堪称全片的泪点但当，但能够近距离的观看老戏骨是如何处理的，仍然是一件非常难得的经验。
“灯光？”
“ok！”
“道具？”
“ok！”
“各部门准备，action！”
镜头先给到都是两排货架之间的空间，李建义斜着探出了头，眼睛眯缝着开始打量货架上挂着的商品，仿佛一开始没看清楚商品上的说明文字。
在这个货架前稍微停留了一两秒钟，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所有人都能从他脸上的表情中看出，这里的东西不是他想要找的。
再然后，李建义向前走去……
“ok！过！”
老戏骨不愧是老戏骨，即便一句台词都没有，即便只有短短的不到十秒钟的戏，但他想要表达的那种情绪和人物状态，已经展示得非常充分了。
虽然在《肿瘤君》电影里，万倩的夏梦和李建义所饰演的熊顿父亲没有对手戏，但看完了李建义刚刚的表演，李墨在心里悄悄模拟对比了一下……
幸好没有，否则的话即便是墨龙旗下演技最好的万倩，估计也只有被吊打的命。
第一个镜头就完成得如此顺利，让今天被李墨强行拉到现场的几个年轻人有点肝颤了。
过几天才有戏份的孙益州、王传均以及万倩还好点，毕竟老演员演技再好，可他们几个的角色都不用直接跟他们对戏，好歹压力没那么大……
至于胖迪和古丽美娜这两只电影菜鸟？
她们这时候已经在考虑万一被李墨ng的次数多了，该采用什么方式撒娇才能过关的问题了。
唯二两个面无表情，看似不动声色的就只剩刘亦霏和王恺了。
王恺是已经完全想开了。
在读完了剧本以后，王恺也看得出来自己所饰演的梁大夫，人设本身就是一个感情细腻，做事十分有分寸的俊朗青年医生。
简而言之，王恺就是这部电影的男性颜值但当。
只要足够帅气，有风度，让一见倾心这种事情能够有足够的说服力就够了。
演技方面，反倒是不用太过苛求什么。
对于李墨这样的安排，王恺并没有任何意见。
要不是李墨发掘他饰演《中国合伙人》里的王阳，天晓得他还要在光纤传媒那个泥潭里厮混多少年才有机会出头。
何况李墨不仅已经承诺替他争取在孔笙和李雪导演的作品里出演角色的机会，而且还有消息说，公司会为王阳这个角色申报明年的金鸡奖最佳男配角……
虽然最佳男配不是最佳男主，但以王阳的戏份，说他是配角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管怎么说，《肿瘤君》里，王恺也算是担任了男主角，怎么算都是个进步啊。
刘亦霏的情绪就比较复杂了。
说实话，她出道近10年，早就已经厌倦了那种青春靓丽，高高在上的神仙形象。
可问题是，演员能够接到什么样的角色，很多时候都是取决于影视公司的老总们。
刘亦霏是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角色，就跑去交际应酬什么的。
所以在被hy封杀的这几年，她喜欢的角色人家不会找她，找上门来的又全是刘亦霏并不十分喜欢的……
直到李墨的《肿瘤君》……
虽然对熊顿这个角色说不上多么喜欢，个人经历和熊顿更是天差地远，但那种想要‘挑战一下’，‘试一试’的冲动却实实在在的在她的心底涌动着。
刘亦霏早就已经从剧本里知道，自己将会和两位老戏骨有很多的对手戏，只是这种‘知道’跟实际面对的时候所产生的‘压力’却是完全无关的两回事……
“亦霏姐，你看李老师演得真好啊。”
正当刘亦霏神游天外的时候，站在她旁边的胖迪忽然捅了捅她，刘亦霏抬眼看去，正好看到面前的显示器上，正在重复播放李建义刚才的第二个镜头。
熊顿的父亲走到薯片的货架前，拿起一袋薯片翻来覆去的看了很久，似乎是在说：“我闺女就喜欢吃这个？搞不懂。”
当他拿起第二袋薯片时，想到自己女儿如今身患重病，作为一个父亲，却连女儿喜欢吃什么都搞不清楚……
最可怕的是，以后说不定永远没有机会搞清楚这件事了…
想到这里，一时悲从心中来，嘴唇颤抖了两下，一下子就控制不住的抽泣了起来……
这表演，绝了……
281章 自我道路
得益于李建义的超（正）限（常）发挥，《肿瘤君》剧组在超市的这场戏份，结束得比想象的还要快。
连布景修饰加调试灯光，即便再算上最后拍摄完毕清场的时间，一共也就花了三个多小时。
能够提早结束拍摄，不光是李墨和《肿瘤君》剧组很开心，连超市方也觉得非常不错。
这次拍摄。《肿瘤君》剧组不但没淘一分钱，超市方以及出现在镜头前的两款薯片所在的企业，加起来一共赞助了剧组300万元的植入广告费……
说起来植入广告这玩意还真是个好东西。
只可惜《肿瘤君》里除了超市，酒店以外就没什么地方能植入广告的了……
至于出现得最多的主要场景医院……
这年头，除了某些治疗不可描述疾病的蒙古大夫以及号称一刀下去绝没烦恼的整形医院，哪有正规医院满世界打广告的……
话说回来，这次拍摄《肿瘤君》的时候，李墨再次感受到了墨龙传媒距离行业上游甚至中游的差距。
就拿找电影中的医院来说吧，据李墨所知，前世的万达传媒虽然也是影视公司中的新丁，但是凭借万达院线多年来积累的影响力和人脉，在寻找拍摄场地这个问题上并没有多花什么时间。
换到墨龙传媒这边，剧务和布景组几乎跑断了腿，才终于辗转在某医院找到了一个尚未投入的住院部大楼，不仅所有医疗设备一个都木有，而且还有一股子奇葩的味道……
天晓得甲醛含量会不会超标……
要不然李墨干嘛会先把其他场景的戏份安排在前面，反而把占比最大的医院场景全放到最后……
提前搞定了今天的拍摄计划，李墨觉得非常开心。
招呼完所有剧组工作人员收拾东西之后，李墨果断的上了……刘亦霏的保姆车。
…………
顶着全车人疑惑不解的小眼神，李墨大大方方的挪到了刘亦霏身边，在助理一脸‘导演你是不是吃错药，走错方向‘的表情之下，李墨甚至还能一本正经的朝助理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微往旁边挪一下，给他和刘亦霏留个能近距离接触的空间。
我勒个去，这年头当导演的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李导，你……这是……有事？”
到底还是刘亦霏反应快，李墨刚一坐下，她便开口问了一句。
“是啊，有一些角色方面的事情想找你聊聊。”
李墨最终还是决定不要一开始就和刘亦霏谈关于新角色的事情。
虽然《北京遇上西雅图》（注：后续均缩略为《北西》）里貌似有一位形象刻画比‘梁医生’更为鲜明的男主角可以作为女主角的对手，但是《北西》的女主角文佳佳的性格变化，却比《肿瘤君》里的熊顿要麻烦多了。
因为在《北西》的一开始，呈现在观众面前的女主角文佳佳，就根本不是个讨人喜欢的模样。
试想一下，如果你的生活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她嘴欠，爱炫耀，还一身的公主病，走到任何地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见面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妈没教你要守时啊？”
各位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最低限度，一个大嘴巴抽过去算是基本操作吧？
刘亦霏能不能演出来这股子作死的劲，说老实话，李墨心里还真是没什么底气。
别看他在薛晓璐面前大力推荐，但那更多还是基于一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理。
谁叫墨龙传媒现在25岁年龄段的压根就没几个人呢？
胖迪和古丽美娜今年才刚刚二十岁，要让她们去试镜文佳佳这个角色，别说薛晓璐了，李墨自己这关都过不去。
这两位即便再过n年，也不是以演技见长的。
万倩倒是演技好，可她的面部线条有点太硬朗了，一看就是个走独立自主路线的，这样的人会被人忽悠着当小三？
那演员至少要在演技上付出数倍的努力。
而且最终还有可能未必成功。
这也是李墨会建议把剧本里文佳佳的身份，改成了被人欺骗的情况下，无辜‘被小三’的原因。
由此可见，前世汤唯能够被人冠以‘文艺女神’的名号，还真不是全无来由的。
…………
“角色？”刘亦霏一脸的懵逼，“我的角色有什么问题吗？李导，难不成你又打算告诉我，熊顿的造型设计还打算再换一次吧？”
“换造型？”听完刘亦霏的话，李墨比她还懵，“好端端的，我们干嘛要换造型？我们剧组又不是钱多了没地方花……”
呵呵，到这个时候你倒想起来剧组资金不富裕了……
当初那股子一口气把所有造型推倒了重来的霸气和大方呢？
“没打算换就好，”刘亦霏拍了拍胸脯，长出了口气，做出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我才刚刚找到点感觉，这时候再换，来来回回太耽误时间了。”
“亦霏，我想找你说的就是这个问题。”李墨长叹了一口气，又捏着下巴想了好一会，直到坐在一旁的刘亦霏俏脸上都开始有了几分催促的神色，这才缓缓说了下去。
“亦霏，这部《滚蛋吧，肿瘤君》不仅是我们墨龙传媒独立投资，制作，发行的第一部电影，同时也是你签约之后的第一部电影。它对你，我，公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些……你应该能够理解吧？”、
刘亦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够明白李墨所说的这些问题。
“虽然刚才那些已经足够说明我对这部电影的看重，而你也用之前几个月的认真准备来告诉了我，你有和我、和公司一起拼一次的想法。”
“但是，我现在还要在这个基础上，再给你加一重压力，我希望你在与李建义和刘莉莉两位老师的对戏中，拿出你最好的状态和实力……”
“这个李导不用多说，”刘亦霏虽然语气仍然尽量保持平静，但话里面对于李墨刚才那些话看来已经有些不满了。
虽然也知道自己的演技不算多么出众，但刘亦霏自认为自己为了角色所付出的努力可不比任何人少。
为了出演《肿瘤君》里的熊顿，刘亦霏甚至还专门去学了一段时间的漫画。
虽然肯定不能和熊顿这种专业人士相比，但至少画出来的东西，放在电影里糊弄普通观众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和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演员们在一起，我一定会做好充足的准备的。”
“……”点了点头，李墨突然冒出来一句，“我希望你能够凭借这部《肿瘤君》拿到明年的金鸡奖最佳女演员！”
“啊……”
282章 攻气十足
“金鸡奖的最佳女演员？”刘亦霏摇了摇头，“李导，你这话就说得太远了些吧。”
“还是说，我们的李大导演手眼通天，能够指挥得了金鸡奖组委会？”说到这里，刘亦霏俏皮的眨了眨眼，“那李大导演干嘛不干脆动用动用特权，给自己弄个最佳导演的头衔来玩玩？”
“你以为我不想啊，”李墨一脸郁闷的苦笑一声，“想要得奖，得靠资历，‘资历’的‘资’我自认是不缺，‘历’这方面就根本没法比了。”
“天朝社会就是这样，人家几十年的老导演们还没拿到奖呢，我一个23岁的新人就把最佳导演拿了，人家不要面子啊？”
“噗呲……”
等到李墨一本正经的把话说完的时候，不光是刘亦霏，连旁边坐着的助理和前面开车的司机都发出了一阵压抑沉闷的笑声……
喂喂喂，人家助理小姐姐笑也就罢了，人家好歹不开车……
你个司机笑那么开森干什么？
也不怕发生交通事故？
万一弄成戴安娜王妃那样……
我呸呸呸，自己还坐在车上呢，居然在脑子里想发生车祸的事，也是够了。
我好不容易才穿越一回，天晓得这回挂了，还能不能穿到下一个有胖迪的世界……
诶，扯远了……
“诶，只要你认认真真的准备，最后达到我的表演要求，我保证你……”
“行了行了，李导，开玩笑的话说一次就好了，你还没完没了了？”刘亦霏努力止住笑声，正色道：“李导，说了半天闲话，你还没说到底找我什么事呢。”
“唉，好不容易想跟人透露一下未来，人家怎么还死活不相信呢……”
穿越者之耻李大官人仰天长叹，深感天步多艰，世事难料。
“是这样的，昨天在《泰》的首映式上，许峥大哥给我介绍了一个女导演，她手上有个剧本，我觉得里面的女主角挺适合你的。”
“今天早上在公司的时候，我们基本上已经把投资的事情给说好了，本来想专门找个时间跟你聊聊这事的，没想到李建义老师那么给力，才两三个小时就已经把镜头给拍完了……”
“有新戏了？”刘亦霏一听有新的剧本适合自己，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角色。”
“现在有剧本吗?”
喂喂喂，说好的佛系艺人呢？
说好的享受生活呢？
话说连轴转，‘神仙姐姐’你不累吗？
“亦霏，是这样的，那个剧本之前因为人物设定和情节上有点问题，还处于等待广电审核的阶段，要等到晓璐姐修改完成之后，才会有正式的剧本……”
一听说剧本之前过审艰难，刘亦霏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大良好的回忆，脸色变幻了半晌才开口问道：“剧本审查不通过？总不可能是又一部《色戒》吧？”
坊间传闻，当年李安挑选《色戒》女主角的条件如下：
年龄1923岁，身高164168cm，魔鬼身材，聪慧过人，气质高雅古典。
很多人都觉得，这标准压根就是比照着刘亦霏的模子定的……
只不过后来刘亦霏觉得《色戒》里面的几场裸露戏份尺度实在太大，想问问能不能找替身上阵，所以双方最后才没有合作成功……
然而事实的真相是：刘亦霏试镜之后，两人都觉得刘亦霏和王佳芝这个角色差距很大，压根还没说到裸露戏份找不找替身这种事情的阶段，基本上就已经确定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李墨无奈的一笑，“你能不能想得阳光一点？晓璐姐的剧本就是女主角的身份有点问题而已，你要不信，我把剧情大致跟你讲一次吧……”
“故事的女主角文佳佳原本是个在美食杂志供职的女编辑，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一个男人…………”
李墨此时讲述的剧本，自然是他建议薛晓璐修改之后的版本。
文佳佳的身份从粗鲁没文化的自愿小三，变成了痴心一片，被人哄骗的都市白领；
大款男友从贪污受贿的高管变成了玩弄感情，虚伪懦弱的富二代；
就连原版电影里在帝都大医院的著名心脏病外科专家，后来在异国他乡落魄到吃软饭养女儿的男主角郝智（frank），也被李墨改成了前往美利坚意图拿回女儿抚养权的苦逼大叔……
经他的手这么一改，原本文佳佳被人诟病的小三身份不但彻底变成了一直被人蒙在鼓里的可怜女子，就连原本逻辑不通的软饭男主，也成了为了女儿放弃工作跨国打官司的暖男老爸……
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两个人之间的爱情故事，不说能够感动所有观影群体，至少……至少感动一下坐在对面的刘亦霏，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李墨刚把剧情梗概说完，不光是刘亦霏，连在一旁坐着当吃瓜群众的助理都眼泪汪汪的……
“李导，你刚才说的这部电影是我们公司投资的么？大概什么时候开拍？”
不得不说，蜀地剧种里的变脸神功和女人们的功夫相比，简直差距太大了。
刚才还怀疑剧本违禁，现在就开始问到底什么时候开拍了……
“晓璐姐今天早上才和公司谈完，签了份剧本合同，剧组又基本上等于是从零开始搭建，”李墨稍微盘算了一下，“估计至少得三到四个月吧。”
“这样啊……”
一听说至少还有几个月，刘亦霏倒也没说什么。
毕竟，像是李墨这样速度的剧组，国内一共也没几个。
“行啦，晓璐姐那边的情况有公司的人盯着，你就别管那些闲事了。”李墨拍了拍手里的剧本，开口说道：“你还是先把这部熊顿这个角色演好了再说吧。”
“我的影后小姐姐。”
“诶，李导你要是再开这种玩笑，我可就真的发火了啊。”几次三番被李墨乱加头衔，刘亦霏估计是把李墨的话当成了某种‘嘲讽’，脸色有点黑了下来，“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瞎说什么呢……”
“亦霏，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几番被人说成是妄言，李墨也起了性子，干脆用起了激将法。
“赌什么？”
刘亦霏也很光棍的接上了茬，看来‘天仙攻’果然名不虚传……
“要是你凭着《肿瘤君》拿了明年的金鸡奖影后，那就答应我一件事。”
“好啊，要是我凭着熊顿这个角色拿到了明年的金鸡奖影后，别说答应你一件事，我永远都不离开墨龙传媒，再多的事情我都答应你。”
“女子一言？”
“驷马难追！”
283章 解约风波
帝都，阳光普照。
一间被改建过的病房里，刘亦霏顶着一个蘑菇头，穿着病号服，斜靠在病床上看着书，旁边靠窗的病床上，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正抱着一个泰迪熊的玩具，掰着父亲的手指头玩。
小女孩的头发剪成了短发，紧紧的贴在头皮上，在那上面还戴着一顶绿色的发套。
那是为了方便后期制作时进行处理用的。
毕竟，小演员的年纪还那么小，不可能为了拍一个月不到的戏份，就让人家剃光头嘛。
1月的帝都，天气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坏，有阳光的时候还是挺多的。
不过像今天这么恰好的时候可就不多了。
这也是李墨为什么现在看上去有点火急火燎的原因。
今天这场戏是饰演小女孩豆豆的文琪，以及饰演她父亲的王传均的杀青戏。
这场戏讲述的内容是小女孩豆豆因为脊髓配型失败，没有必要继续留在医院。豆豆的父亲老崔来医院替女儿收拾东西，准备出院的镜头。
虽然这场戏的内容实在不那么让人愉快，但李墨还是选择了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来拍摄这场有些沉重的戏份。
因为，窗外灿烂的阳光与缠绕在大人们心间的阴霾所形成的强烈反差，有利于增强这段戏份的感染力。
好天气不等人嘛
“摄像？道具？”
“ok！”
“文琪，传均，亦霏，你们准备好了吗？”
“行了！”
“我没问题！”
“来吧！”
几位演员分别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各部门准备，action！”
打板后，摄影机摄影机开始录制影像。
小女孩豆豆奶声奶气的说道：“爸爸，我不想长大了。这样，你就不会变老了。”
豆豆的父亲是由王传均饰演的，此时的他已经把眼镜换成了隐形的，头发也剪短到了贴着头皮的一层，再加上刻意为之的土黄色帆布外套，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在帝都务工的外省人。
王传均一边叠着手上的衣服，嘴里用流利的蜀地方言回答道：“瓜女子，你忘咯？你老汉会魔法。等你长大了，我一施法，马上就能变得跟你一样的年轻。”
（瓜女子，老汉都是蜀地方言，瓜女子=傻丫头，老汉=老爸）
听完父亲的话，小女孩豆豆又开口了：“那你怎么不施法治好我的病呢？”
王传均沉默了，这个问题让他无言以对。
旁边病床上的刘亦霏也停止了看书，抬起头望了过来，似乎是想听听王传均打算怎么回答这个有点沉重的问题。
王传均叹了口气，眨巴眨巴嘴，最后还是只能笑着转移了话题，：“你现在好生睡觉，等你醒过来，我一施法，你就可以出院咯。”
一听说自己明天就能出院了，豆豆马上忘记了自己刚才的问题，乖乖的抱着怀里的泰迪熊，老老实实的闭上了眼睛……
王传均看着闭上眼睛的豆豆，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起身慢慢的走到窗边，开始收拾起豆豆摆放在病房里的各种毛绒玩具和娃娃……
镜头上移……
在灿烂的阳光下，王传均原本接近1.9米的高大背影此刻显得有些佝偻，他驼着背，慢慢的把摆放在窗台，桌上的娃娃一个个拿起，再放进包里……
突然，他拿起一个娃娃，左右看了看，似乎有点不明所以的样子，再然后，王传均放下那个娃娃，捂着嘴，背对着刘亦霏，肩膀耸动，无声的抽泣起来……
“咔！完美！”
随着李墨的声音，《肿瘤君》剧组的工作人员给完成了杀青戏份的王传君和文琪送上了各自的小礼物。
送给文琪的是一个限量版的泰迪熊。
豆豆这个角色虽然是李墨在电影里虚构出来的，但她的很大一部分个人习惯和喜好，都是根据文琪在现实生活中的样子来设计的。
众所周知，在影视拍摄中，最不可控的因素中排名第一的是动物，第二则是孩子。
为了方便小演员入戏，用这种简单易行的方式，并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文琪现在还远不是那个金马奖历史上最年轻的最佳女配角。
在工作人员给文琪送上礼物，恭喜她结束拍摄的时候，李墨带着包纸巾来到了王传均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才那段戏很棒。”
“呜”王传均看样子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走出来，抬起头之后，眼眶里的泪水依然止不住的往下流着。
“传均？传均？！你醒醒，拍完了！！”
看着这货的情绪有点不对，李墨不得不动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对不起，李导，我……好像有点入戏太深了。”
在李墨的拍打下，王传均总算是回到了现实，好歹能够认得清面前的人是谁了。
“你……刚才那段戏的时候，是不是借鉴了那天李建义老师在超市的哭戏？”
“嗯……那是我刚刚的一个……一个……”王传均点了点头，先承认了自己确实有所借鉴，但是在讲述缘由的时候却又卡壳了。
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电影角色，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也可以理解。
“是即兴发挥吗？”李墨问道。
“嗯，对，就是这样。”王传均点了点头，“我就是觉得，刚才那一瞬间，我似乎体会到了当天李老师那段戏的心境。”
就像导演会在拍摄中突然跳出灵感一样，演员的即兴发挥也是剧组拍摄中很常见的情况。
“哦，说说看你当时的感觉。”
李墨很喜欢王传均在这段哭戏中的表现，现在他更想知道演员当时的心境。
这或许对他最后剪辑的时候能够有所帮助。
在李墨的鼓励下，王传均定了定神，开始慢慢讲述了起来，“老崔和熊爸都是父亲，而且还都是面对自己的女儿处于病痛之中，但却毫无办法的父亲。”
“这种毫无办法不是金钱，权力甚至于世界上的一切手段所能够左右和改变的。所以我觉得，不管年龄，国家，地域，为人父亲的在面对这种情况时的心境多少会有几分共通之处，”说到这里，王传均长出了一口气，“这就是我会选择用刚才那种表演方式来处理这段戏的原因。”
“非常好的想法。”李墨拍了拍王传均的胳膊，“早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就再给老崔这个角色加点戏了。”
“传均，你以后一定会拿影帝的。我保证！”
李墨完全没想到，当初仅仅是因为替自己出头而炒了经纪人，最后带着补偿性心理而被他签进公司的王传均，居然会对演技有这么深刻的感悟。
早知道就把戏份更重的小夏这个角色交给他了，也省的自己导演演员两头兼顾。
“呃，李总，有点事情我想找个时间跟你详谈一次，你有时间吗？”
“行啊，今天收工以后，我叫上益州哥，我们三个好久没聚聚了。”
“这个，最好还是我们俩先谈吧。”
“我们俩？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我想跟你谈谈关于和公司解除经纪合约的事情。”
“……”
284章 演员追求
王传均打算与墨龙传媒解除经纪合约，这件事情的影响力可大可小。
往大了说，作为墨龙传媒第一批签约的演员，现在公司成立不到半年，在这种时候提出解约，在旁人的眼中看来，大概只会有两种可能性。
一种可能性是王传均另有高枝，新东家比墨龙传媒更有实力，而且不是一星半点的强，至少是压倒性的强大，否则即便是出于面子考虑，王传均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提出解约。
毕竟，墨龙传媒这家公司的势头如何，大家不好预测，但是李墨作为一个导演，已经在两个题材里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即便是没有了墨龙传媒这家公司，不管是中影集团还是光纤传媒，哪怕是跟李墨三番两次有过冲突的hy，只要李墨愿意以个人身份加盟，这些公司都会对他敞开大门，盛大欢迎。
王传均作为一个演员，如果不是新东家足够罩得住，他完全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去交恶一个明显处于事业上升期的年轻导演。
王传均解约的另一种可能性则是墨龙传媒这家公司内部出现了什么大的问题。
而且这种问题是足以影响演员职业生涯的问题。
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王传均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出解约。
如果真是这样，想必会有不少同行愿意‘替’墨龙照顾旗下的艺人们。
比如现在一直关注着胖迪的杨觅工作室，比如对古丽美娜使用怀柔手段却没有结果的唐仁公司，再比如虽然人气渐渐被人赶上，却仍然在85后一众小花旦中地位超然的刘亦霏，以及还有王恺，万倩，孙益州……
平心而论，这种情况也并没什么了不起的。
任何地方，任何时候，影视行业都是这种状况。
各大影视传媒公司之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情况永不停息。
只不过李墨绝对不会喜欢自己一手一脚创立的墨龙传媒，还没等到吃别人，就先变成了旁人的盘中餐。
所以不管于公于私，王传均都一定要尽量想办法留下。
…………
虽然王传均在片场就和李墨说了想和他谈谈解约这件事，但李墨的工作状态并未受到多大的影响。
毕竟，如果王传均真的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李墨再怎么口若悬河，天花乱坠也是无用，但《滚蛋吧，肿瘤君》这部电影却的的确确是寄托了墨龙传媒和李墨的希望。
王传均解约，这件事情影响很大，但还没大到能跟墨龙传媒未来的发展相提并论。
晚上8点半，李墨谢绝了助理冯文的跟随，一个人开着车子来到了位于东方广场的小南国餐馆。
之所以没有去历史更悠久，口味也更好的什刹海孔乙己酒楼，纯粹是因为那家店到晚上9点就不再接待食客了……
而李墨不是个喜欢被店家规定吃饭结束时间的人。
李墨先跟门口的服务员定了一个安静但是足够私密的小包间，然后又向王传均确认了一下他的位置之后，并没有在门口站着，而是先去了包间里。
叫了一壶西湖龙井，李墨一边喝着，一边考虑着王传均要求解约的原因。
还没等他想出来个所以然，王传均便在服务员小姐姐的带领下，敲门走了进来。
“传均，来啦。快坐。”李墨虽然年纪比王传均要小上五岁，但不管是工作还是日常生活中，两人打招呼的时候，几乎都没把李墨当成小n届的师弟。
原因很简单，因为王传均这人其实挺简单的。不管年纪大小，只要对了他的脾气，他都能跟人相处得没大没小的……
“你倒是挺会找地方，”王传均落座以后，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继续开口说道，“我和益州哥找了好久，都没能找到这么正宗的魔都菜馆。”
“那是，”李墨得意的说道，“本来还有家名叫孔乙己酒楼的，我嫌那地方醋味太大，就没选。”
“孔乙己？”王传均一听这名字也笑了，“那个酸秀才。还好你没找那个地方，否则光听名字我就吃不下去东西了。”
“所以咯，”李墨耸了耸肩，趁着服务员还没把点好的菜肴送上来，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传均，公司的情况你也知道，虽然我是老板，但是今天在这跟你吃这顿饭的，只是魔都戏剧学院的师弟，有什么话你不用顾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想在这个时候跟公司谈解约的事情？”
“说起来也是我自己的问题吧。”
王传均在片场说解约的时候看上去还挺淡定，这会周围没人，被李墨直接问起，感觉气场都少了几分。
“事情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就在我接到你邀请我出演《肿瘤君》的电话之前，我刚刚完成了一部电视剧，叫《大仙衙门》，这个你知道吧？”
“知道啊，”刚才说几句话的功夫，服务员已经把菜送了上来，李墨拿起茶壶给王传均倒了杯茶，两人边吃边聊起来。
王传均说的这部戏，李墨是知道的。
虽然剧组的规模不大，但是将聊斋与探案结合起来的题材，在这个年代还是挺有意思的。
“当时这部戏不是现场收音的，所以我拍完之后，去东瀛玩了几天。结果在我去玩的时候，剧组通知我要准备开始后期配音。”
“因为我不在国内，所以就让他们稍微等我一下，最迟3天我就能回去。”
“结果等我3天后回去跟剧组汇合的时候，他们居然告诉我，已经把配音的工作给完成了。”
“三天？不会吧？”李墨疑惑的望了过去。
按照李墨的印象，王传均在这部戏里是男主角，他的戏份应该是贯穿全剧的。
除非那部戏篇幅极短，否则根本不可能在3天内完成配音。
“呵呵，”王传均惨笑了两声，一脸的无语，“李墨，你也是当过导演，演过电视剧的，3天时间要配完一部30集的电视剧，这可能吗？”
说到这里，李墨突然想到了唯一的一个可能性：“除非是，难道……”
“对，他们根本就只管速度，压根不考虑质量以及观众的感受。”
“我回去看了部分成片，那根本就不是我演的东西。”王传均恨恨的一锤桌子，“这简直就是在强暴我的作品，简直就是在践踏我的作品。”
听完王传均的话，李墨自己都觉得无语。
他在《中国合伙人》的后期制作时也客串过配音导演，自然深知台词的演绎对于喜剧效果的加成效果有多大。
也就是遇到了全身心投入的王晓明，以及本身就功底不错的邓潮和王恺，否则他绝对不可能在两个星期内完成《中国合伙人》的后期配音。
《大仙衙门》剧组只花了3天就完成了30集的工作量……
如果那帮人不是粗制滥造，那就只能用他们是超人来形容了。
“就因为这个，所以你想要和公司解约？”
“因为你觉得公司没有维护你的权益？”
“这怎么可能？”王传均断然否认，“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不知道好歹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