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假公济私
第九十章 假公济私
要不是金丹破裂的剧痛,真切地告诉他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现实,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苏傲天走上前,踩住他的脑袋,问道:“现在,这位长老,你可以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在归一门中位居何职了么?”
那结丹初期的修士这下反应过来了,死亡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他实在想不到做为一个结丹修士,大好前程正在等着他,还要冲击元婴,死亡这种事竟会有一天轮到他的头上!求生的**一下子就将他击垮了,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前辈,前辈饶命啊!小人不是归一门的,小人是冯家的人,那归一门仗势欺人,硬是指派前辈和归一门结怨是由我冯家而起,逼着我冯家出人来与前辈为难,小人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苏傲天这才明白,原来归一门还免费从冯家叫来了打手,于是问道:“你是谁?这个归一门的长老是谁?那些跟来的修士,是你冯家之人,还是归一门的人?”
这修士赶忙回道:“前辈,此人是归一门的执法长老之一,名叫吴天祥,专掌赏罚之责,我乃是冯家的冯沐云,我冯家这次不开眼得罪了前辈,自知前辈神威惊天,招惹不起,本来是绝对不敢再来的,只是这归一门威逼胁迫,慑于其淫威,不敢不来。那些后辈弟子,除了带头二人是归一门的,其余也全是我冯家弟子,都是被他们逼着来卖命的。还望前辈乞怜,饶我们不死,我冯家从即日起,即刻全家迁出玄武城,永不再回来,万请前辈高抬贵手,放过我冯家吧!”
苏傲天心中恍然,这归一门要冯家出人是不假,这冯家也是拍马屁不遗余力,出人出力唯恐不多。归一门还不放心,带队的都是自己人,深怕冯家搜到了什么宝物隐瞒不报。现在这吴天祥已死,赶紧把脏水都泼到这死人身上,反正他不能活转来大骂自己放屁。要是放这冯沐云回去,他保证会添油加醋地一番胡说,暴漏了自己的底牌,引起了归一门的重视,下次对付自己,就绝对不会是这样轻描淡写了,于是说道:“这些事你就不必操心了,黄泉路远,你还是和这个执法长老一路作伴去吧!”冯沐云吓得连声惨叫:“前辈!真的不关我的…”话没说完,苏傲天已经击碎了他的金丹,抹杀了他的神魂。
然后苏傲天才开始探查后院那些筑基修士的举动。由于禁制的隔绝,他们对店铺里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仍在卖力地搜寻,然而苏傲天已经将院里的人用禁制保护起来了,他的东西又全部在自己身上,这些人当然是什么也找不到。苏傲天见状,索性又布置了十来个禁制,这一下,那些修士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慢慢得各自都走散了,在禁制里东碰西撞,再也出不来了。
苏傲天再查看了一下,发现郭达名三人都在修炼,涂老人则在呼呼大睡,显然是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眼见时间尚早,他就在店铺里盘膝而坐,修炼起来。直到天将微明时,他才用神识攻击,将禁制里的修士全部杀死。
看着店铺和院落里的十数具尸体,苏傲天沉吟了一会,并没有毁尸灭迹,决定将他们隐藏起来,今后也可以作为证据。他布置了一个禁制,将尸体全部藏在里面,在布置的过程中,忽然心神一动,故意降低了禁制的等级,表面上做得十分巧妙,但是在结丹修士的仔细审视下,还是会被发现。
做完了这些,眼见天将放亮,苏傲天才将一切痕迹都抹去,将店面院落恢复到和从前一样,然后就走回自己的居所修炼制符去了。不一会儿,郭达名三人就打开店门,开始了一天的营生。
看到清心堂居然又开门营业了,一些暗中隐藏的人再也坐不住,都悄悄地各自隐去,分头汇报去了。
只过了半个时辰,大街上忽然人声喧哗,一队城卫迅速地朝着清心堂而来。带队的还是那刘方达,不过他倒是恭恭敬敬地落在一人身后,此人也是苏傲天的旧相识,正是那天在竞技场为冯清华压阵的归一门长老童飞。
这一行人到了清心堂外,连话也不说,直接就将清心堂的大门砸了个稀烂,然后就如凶神恶煞一般冲进室内。
街上的修士见状,立刻就围拢在清心堂外面开始看热闹,附近店面的的檐头屋顶不一会儿也站满了人。
郭达名三人一下就被惊呆了,刘方达沉声说道:“苏傲天在哪里?叫他速速前来,城卫所有话问他。”
三人这才缓过神来,鲁凡急忙跑到后院去请苏傲天。
苏傲天哪能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而且看到这些人已经不管不顾,准备公然向自己寻仇报复,心中又是气愤,但也是一阵冷笑:“既然如此,这次就和你好好斗一斗,你现在气势搞得越大越好,到时我看你怎么下台。”慢条斯理地对鲁凡说:“就说我知道了,昨天睡得晚了,现在刚起床,先梳洗一番,用完饭后再去见客。”
鲁凡回来将苏傲天的话一说,刘方达一听,暴跳如雷:“大胆!苏傲天涉嫌盗窃、抢劫杀人,我城卫所今天是来缉拿他回去询问的,谁告诉他是来做客的?城卫听令,速将苏傲天拿来问话!”
城卫急忙来到苏傲天居住的院落,就待破门而入。然而任凭他们费尽力气,根本无法迈进院门半步。
刘方达见城卫迟迟没有回来,前来一看,差点气歪了鼻子,但是他一探查就知道以自己的这点修为,根本动不了苏傲天的禁制,只好回来对童飞说道:“童长老,嫌犯苏傲天设下了禁制,定是正在里面销毁罪证。晚辈无能,还请童长老出手,破除禁制,缉拿嫌犯。”
童飞黑着脸,一言不发,走到院落外面,抬手就要攻击,看样子是不打算啰嗦,欲要直接以力破禁。正在这时,院门“咿呀”一声打开了,苏傲天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问道:“刘管辖,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呀?”
刘方达沉着脸说道:“苏傲天,有人指证你昨夜趁黑盗窃作案,被失主发现后一路尾随追到了你清心堂内,至今未见出现,怀疑已经被你暗害。今日我奉命前来搜查,缉拿你前去城卫所审讯,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缚,跟我走一趟吧!”
苏傲天闻言一声哂笑:“我昨晚一整夜都在此地,并未外出半步,不知是哪里的失主看见了苏某人,而且还尾随到了这里?为何我没有看见?”
刘方达喝到:“我没功夫和你啰嗦,事主现在已经告到了城卫所,你这便与我回去受审。”
苏傲天说道:“即是你城卫所前来公干,那这位童长老来我这小店,所为何事啊?”
刘方达说道:“你苏傲天现在可是凶名赫赫,事主自知招惹不起,故而请童长老出头,将你告到城卫所。童长老急公好义,怕你狗急跳墙,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故而不辞劳苦前来协助我等将你缉拿归案。”
苏傲天听了说道:“城卫所办案,还需要童长老协助,那以后我有什么冤屈,是不是也可以请这位童长老出头啊?”
刘方达听苏傲天语带嘲讽,越发气恼,只是说到:“以后?你能过了今日,再说以后吧。你且先在一旁候着,等我搜查完毕,再带你回去。城卫听令,先将嫌犯苏傲天押在一旁,如他有任何不轨,可以就地格杀勿论!”
城卫一听,立刻过来两个人,拿着刀剑指着苏傲天,一左一右地将他看住了。其他人分头行事,在清心堂里里外外又翻又砸,大肆破坏。
一阵折腾后一无所获,来到刘方达面前汇报。
刘方达一听,皱起了眉,看着童飞。
童飞“哼”了一声,走进苏傲天的院落,刘方达急忙跟上。
童飞一进去,就放出神识细细搜索,过了良久,也是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他心下窝火,本待放弃,可是不死心,静下心来又仔细搜查。忽然,他目光盯着一处,嘴角露出一丝得色,猛然间大手一挥,喝到:“开!”
众目睽睽之下,那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方慢慢裂开了一丝缝隙,最后轰然坍塌,十几具尸体呈现在众人面前。
在一片哗然声中,童飞脸色铁青,面颊抽搐,刘方达却是脸有得色,大声喝道:“苏傲天,你杀人夺宝,掩藏尸体,现在证据确凿,我看你这次还有何话说!捆起来!”
一众城卫立刻掏出兽筋将苏傲天牢牢捆住。苏傲天也不反抗,任由城卫将他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刘方达高声喝道:“清心堂店主苏傲天抢劫杀人,人赃俱获,现在立刻押往城卫所公审。诸位请前往城卫大厅观看,对这种不守城规,心怀不轨,肆意妄为之辈,必须严惩不贷,还我玄武城一个公正有序的环境,保证各位遵守城规的同道安全安心。”
第九十一章 城卫公审
第九十一章 城卫公审
当下一行人押着苏傲天往城卫大厅走去,郭达名三人和涂老人也被一同押解前往。童飞虽然已经有了预感,但是亲眼看见了吴天祥的尸体,还是悲愤交加,同时也大惑不解,不明白苏傲天还有什么样的手段,不仅将吴天祥杀了,还将一并前去的冯沐云等人杀了个干干净净。但是要让他相信苏傲天是凭着本身修为,就将这些人全部杀死,除非是亲眼所见,否则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现在他满脑子转的都是苏傲天是否有什么秘密,等到给他定罪后,非得押回归一门细细审讯不可,门中因为他折损了两个结丹修士,如果不捞点什么回来,这可就亏大了。
这时得到消息的人越来越多,尾随着这一行人往城卫大厅走去,还有人从四面八方往城卫大厅涌来。虽然大部分修士心里都明白这是归一门报复来了,但是许多人亲眼目睹了童飞在苏傲天的院落里搜出了尸体,此刻议论纷纷之下,都觉得苏傲天被归一门拿住了把柄,这一次恐怕在劫难逃。
城卫大厅前面是好大一个广场,足足可容纳数十万人,此时已经被四面八方闻讯赶来的修士占满了。广场尽头就是城卫大厅,原本办案审讯等公务都在大厅执行,刘方达先派人传话回去,等苏傲天等人到达时,城卫所已经在大厅门口布置好了,一溜公案后放了数十把椅子,居中坐着审案之人,右边是各方势力的代表,左方是事主。
刘方达押着苏傲天等人一直走到公案前,躬身施礼道:“禀刑堂长老,嫌犯苏傲天等人已带到,在嫌犯居所搜出尸首一十七具,请长老定夺。”公案正中坐着的就是城卫所的长老慕新,执掌刑堂,职司刑罚,负责审讯定罪违反城规之人。此刻他面沉似水,神色肃穆,说道:“刘管辖辛苦了,且下去歇息。”刘方达回到:“遵命。”退到一旁站定。
慕新问道:“下面之人,可是清心堂东主苏傲天?”苏傲天见这慕新是一个中年人样貌,眼神阴鸷,修为是结丹初期的样子,此时摆出了一副公正审案的架势,他心中有数,知道这都是做给众人看的,于是微微一笑说道:“正是。不知今日传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围观修士见苏傲天此时居然还言笑自如,不禁大为惊诧。有些人佩服他的胆色,也有人讥嘲他不知死活,还有人觉得他不是疯子,就是太也狂妄,不知天高地厚,活该丢掉性命。
慕新也是大为光火,但是大庭广众之间也不好公然发作,只是把脸一沉,说道:“大胆!今日有冯家家主冯沐山状告你昨夜入室行窃,恰逢归一门的吴天祥长老在冯府做客,识破了你的伎俩,仗义出手,直追到你清心堂后失去踪迹。今天管辖刘方达奉命搜捕,在你之居所发现了吴长老等人的尸首,人证罪证俱在,你有何话说?”
苏傲天一听,才知道配合演戏的也是冯家,这次来的居然是家主,可见这冯家对自己已经是恨之入骨,非要杀之而后快了。他也知道多说无益,直截了当地说道:“此事纯属一派胡言,我今日正要向城卫所申诉,冯家串通归一门,在我清心堂内藏匿尸体,又借口办案搜查,将尸首找出,对我栽赃陷害。请城卫所秉公执法,将栽赃诬陷的卑鄙之徒治罪,还我清白,维持公义。”
苏傲天竟然在这种场合下,反告一口,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期。人人都觉得这苏傲天不按常理,每每出人预料,不仅围观的修士觉得不可思议,连慕新都措手不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童飞大怒,原本他来后就自行坐到了归一门的位置上,此时听苏傲天所言,忍不住站了起来,指着苏傲天怒喝道:“小辈满口胡言!你自以为有一些小伎俩,就可以做得天衣无缝,将罪恶掩盖过去么?老夫在你的居所,亲手破了你的禁制,发现了这诸多尸体,此事有众多同道亲眼所见,你还敢狡赖?”
苏傲天也不着急,看着慕新说道:“不知今天审案的,是城卫所呢,还是归一门呢?”
慕新心里也着恼,但是他怎么敢向童飞发难,只得黑着脸对苏傲天说:“童长老乃是本案的证人,亲手搜出了你的罪证,当庭指证你正是分所应当,你只管回答问询,何来这么多废话?如今罪证确凿,你可认罪?”
苏傲天哈哈大笑,说道:“你城卫所审案,居然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给我定罪,我看你们标榜的公平正义,给修炼同道一个公正有序,安全安心的环境,也不过是障人耳目,说来听听而已。此事诸多蹊跷,我苏傲天一个筑基修为的修士,如何能潜进冯家这等势力行窃?既然行窃被发现,又如何没有将我现场缉拿,或是就地正法?这归一门的长老,正好在冯家做客,堂堂结丹中期的神通修士,竟然任由我逃回了清心堂后,追拿我未果,反而被我杀死?这些事说出来,你们相信么?诸位旁听的同道,你们相信么?放着这许多疑点不查明白,就要急着治我之罪,于情理何在?于城规何在?于公正何在?”
围观的修士一片沉默。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些不过是归一门罗织的借口,但是谁敢出来说一句不相信。只是许多人对吴天祥的身死也是大惑不解,他们大都是想来看看能从苏傲天嘴里问出些什么,诸如他是如何杀死的吴天祥。许多人与童飞想的一样,苏傲天身上必有重宝,即使自己得不到,见识一下也是好的。
慕新大为恼怒。本来摆出这份架势,就是为了杀鸡儆猴,给旁观的修士一个震慑,让他们知道顶级势力就是这玄武城的话事者,他们的尊严不可侵犯,没有实力,没有势力,你就要夹着尾巴做修士,不要妄图翻天。而今这苏傲天,油盐不进,棘手难缠,看见今天公审旁观者众多,居然想煽风点火,激起众怒。如果任由他胡搞下去,将场面弄乱了反而不好收拾,于是打算速战速决,说道:“苏傲天!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再万般狡赖也是无用。你违反城规,入室盗窃,杀人灭口,不杀你不足以平息公愤,以儆效尤。本座今日就判处你死刑,即刻执行!”伸手拿出一只红签,扔到地上。刘方达应诺一声,就待上前拾起。
苏傲天朗声喝到:“且慢!我还要申诉。”慕新冷笑道:“不让你申诉,显不出我城卫所公正。我倒要看看,如今铁证如山,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说!”
苏傲天说道:“如果我是凶手,那我为什么不毁尸灭迹,而要留着这些尸体呢?”慕新说道:“这是你自己的事,与本案无关,你的申诉如果只是这些的话,那就没有必要继续了。”此时,那童飞忽然说道:“慕长老,此事照我猜想,并非是他不想毁尸灭迹,只是因为城卫所行动迅速,他没有来得及。我发现这些尸身时,有的身上尚余温热,分明是刚死未久。”说罢狠狠地瞪了苏傲天一眼。
苏傲天又说道:“纵使是刚死未久,但是销毁尸体又何须多少时间?那么我再问一句,既然我想掩盖证据,为何不做得隐秘一点,反而被别人发觉了呢?”那童飞又插言道:“慕长老,非是这凶犯不想掩盖,他煞费苦心地布下了禁制,不可谓不严密。奈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修为不足,布下的禁制自以为高明,其实被我一眼就看穿了。”
慕新点头说道:“童长老端的是慧眼如炬,才让这凶犯的狡计无所遁形。苏傲天,你的一切狡辩,全被拆穿,还有何话说?”
苏傲天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煞费苦心布下的禁制,被你童长老一眼就看穿了?可笑,可笑!”慕新说道:“苏傲天!你不要东拉西扯,胡搅蛮缠,如果你没有证据,本座就要派人执法了!”苏傲天转身对童长老说道:“我苏傲天虽然不才,但是对于禁制一术,也算小有心得。童长老,不是我小看你,我苏傲天布下的禁制,就凭你童长老,也能破解?这样吧,我与你打个赌,我当场布置一个禁制,你童长老若能当场破解,那不用你们动手,我苏傲天就当场自裁于此。但,若是你破解不了,又怎么讲?”
童飞听苏傲天在大庭广众之间如此轻视他,气得三尸神暴跳,简直恨不得立刻出手将苏傲天击毙当场,当下几乎是咆哮着说道:“你这无知小辈真正该死!就凭你这些三脚猫的把式,也配称禁制?你那狗屁禁制已被老夫一眼就看穿了,还在这里恬不知耻地大放厥词!今日任凭你舌灿莲花,也逃不了以死抵命的下场!”
第九十二章 理屈词穷
第九十二章 理屈词穷
苏傲天哂笑道:“我只问你敢不敢?你若不敢,是否就是承认了破解不了我的禁制,而是栽赃陷害与我了?”童飞被当众轻视,如果不答应那就是承认破解不了,他如何丢得起这个脸,怒喝道:“有何不敢!你尽管将你的那些狗屁不如的伎俩统统使出来,看老夫如何让你死个明白!”
苏傲天又看着慕新,朗声说道:“敢问城卫所的这位长老,童长老说的话,算不算数?若是他破解不了我的禁制,是否就说明他先前乃是一派胡言,分明是阴谋陷害于我呢?”慕新看了童飞一眼,见他虽然暴躁,但是向他点了点头,显得信心满满,而且他也不相信苏傲天凭着筑基修为,能有什么样的本事,布置出的禁制连结丹修士也破解不了,于是说道:“也罢,不让你试一试,不仅你自己不死心,只怕在场的同道也会不服。我城卫所向来秉公执法,这次就让你心服口服,甘愿认罪。程伟,将苏傲天松绑,有什么手段就施展出来吧。”
苏傲天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长条木盒,对童飞说道:“童长老,你看好了,只要你说出这木盒内是何物,就算我输,我立即自裁。若是你说不出,就是你输,你可敢应?”说罢将木盒放在地上,退后数步。围观的修士一听,全都大惑不解:“这苏傲天莫不是疯了?他口口声声说要布置禁制,却拿出这么个木盒让童长老来猜,童长老也不用猜,直接将那木盒击碎,不就知道内中何物了么?”不仅这些修士这么想,连公案后的一干人等也糊涂了。童长老更想:“莫非这木盒是个宝物,我无法击碎不成?即便如此,这也不是禁制,也不算他赢啊?这小辈难道是被吓傻了?”心中疑惑,仔细查看那木盒,却没有什么气息威压,也不像是什么宝物。
当下想到:“我也不管这狂妄小辈怎么想的,先将这木盒打开,露出里面物事,他就输了,那时就可逼着他自裁。他若不允,就出手毙了他,旁人也无话可说,毕竟是他自己提出的方法。”计议已定,不待苏傲天做出别的举动,伸手一挥,灵气涌动,便欲将那木盒打开。他还留了个心眼,不欲将那木盒击碎,深恐苏傲天暗藏诡计,木盒内空无一物,再怪他将木盒连同内在的物事一并击碎了。
然而那股灵气涌到木盒上,非但没有掀动木盒分毫,竟如泥牛入海,杳无踪迹。童飞一惊,暗道果然这小子狡诈,这木盒看着不起眼,其实有古怪,实在不行我就将它击碎,到时就说他使诈,内里本就空无一物,妄图狡计脱身。
于是暗自使劲,一股更强劲的灵气朝着木盒涌去。这次更是奇特,只见那木盒似乎是扭曲了一下,这股灵气又消失了,木盒却是又恢复了原来的形状。
这一次,不光围观的修士看傻了眼,就是公案后的一干长老等也看傻了。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惊呼了一声,说道:“禁制化形!这…这不是一个木盒,而是一个禁制!这…这可是元婴修士才能掌握的啊!”
惊呼声一出,围观的修士一片哗然。这苏傲天也太逆天了吧,击杀结丹修士,拥有结丹后期威能的符箓,现在又拿出了元婴修士才能掌握的禁制化形,他到底还有什么样的底牌?
童飞涨红了脸,突然高喊道:“你这奸猾的小辈,竟敢使诈!这禁制哪是你能布置出来的?你这分明是不知从何处宝藏中得来的!”
苏傲天冷笑一声:“童长老,你自己布置不出来,就以为别人也布置不出来么?我这就让你看看!”说完,双手舞动,灵气在空中凝聚汇集,只片刻工夫,地上又出现了一口箱子,将那木盒盖住了!
这一下当众施展禁制化形的手段,技惊四座,震慑全场,满场的修士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苏傲天现在的修为看似不高,但是神识之强,已经不是这些结丹修士可以望其项背的了,故而在制符、禁制这类对神魂依赖度极强的方面,造诣之高,就是元婴修士也远远不如。当年云顶上人神通之强,竟然可以凭空幻化出一座山峰来,苏傲天现在的神识,早已达到了这个高度,所欠缺的,就是灵气修为,化成山峰尚且力有不逮,但是幻化出一所庄园已经是不成问题了。
童飞眼皮突突乱跳,万万想不到苏傲天的禁制手段竟然如此惊人,他犹自不死心,说道:“一个盒子、箱子何奇之有?能够藏得住人?你不是不想掩藏,而是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让你掩藏罪证!”
苏傲天笑道:“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也罢,我就让你看个清楚!”说完,凝神静气,开始布置禁制。不过半盏热茶的时间,一间屋子已经耸立在场地当中,门窗俱全,都是大开着,从门窗内看进去,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箱子就在屋内。这间屋子容纳三五十人那是绰绰有余,藏下那十几具尸体自然是不在话下。苏傲天看着童长老,冷冷说道:“童长老,够大了么?若是不够,那我不介意再建造一个庄园,将你归一门全部装下,你看可好?”
童飞瞠目结舌,再也说不出话来,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料不到苏傲天的禁制,竟然高明到如此程度!
苏傲天继续说道:“童长老,我这就不明白了,明明我可以布置一个禁制,将我的罪证全部隐藏起来,让别人找不到,却偏偏不用;非要布置一个拙劣的禁制,将尸首藏匿其中,还偏偏被你童长老找到了。是我苏某人吃错了药,非要自己找死,还是有人别有用心,前来栽赃陷害于我,城卫所和这些名门大派的各位前辈,在场的各位同道,你们说,哪一种可能更大呢?”
童长老这时已经彻底明白,苏傲天哪里是精心布置了一个禁制,却功亏一篑,被他察觉了,分明是精心布置了一个圈套,等着他往里跳!如今铁证如山,再要说苏傲天杀人藏尸,被他和城卫当场搜出,虽然事情明明如此,但是说出来,那些不明真相的修士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了。
这一下吃了哑巴亏,门中的长老被杀,还不能明说,你怎么解释归一门的长老大晚上的去清心堂?难道说去找苏傲天喝茶聊天么?这个苏傲天,从一开始和冯清华结怨起,就一直深藏不漏,竞技台决斗,将冯清华当场击杀,吴天祥深夜寻仇,又不明不白地送了性命,现在连自己也被绕了进来,搭上一个杀人陷害的罪名,也是不小。看来宗门和自己从一开始就小瞧了他,万万没想到他一个筑基散修,竟然有这么多的底牌,再与他纠缠下去,还不知他会使出什么手段,宗门会搭上多少条性命。一时的疏忽,竟然酿成大患,绝不能任由事态再发展下去,今日必须将他诛杀在这里!
他也是心思狠辣,杀伐果决之辈,一念已定,心中再无阻碍,当即嘿嘿冷笑道:“好,好!原来你一直都是深藏不漏,老夫倒是看走了眼,没料到你还有这样的心思与手段!很好,老夫已经多年没有遇见你这样的人,归一门也很久没有受到这般的挑衅了,今日我也不再与你分辨是谁违反了城规,就凭着我归一门两位结丹长老死在了你手里,老夫今日也要将你立毙当场!”
苏傲天“哦”了一声,说道:“说理不成,就要动拳头了么?果然拳头大就是硬道理,你今日在大庭广众之间,想要公然行凶,置城规于何处?”童飞冷笑道:“城规?老夫的话,就是城规,归一门的尊严,就是城规,你冒犯了归一门,就是该死,这,就是城规!”苏傲天转头对慕新说道:“这位城卫所的长老,有人在这里公然蔑视城规,城卫所管不管?”慕新黑着脸说道:“不论如何,这些尸首是从你居所搜出来的,你脱不了干系。童长老要替同门报仇,于情于理,这不算违反城规。”苏傲天冷笑一声,又转头问其他门派的长老:“各位长老也是这个意思?”这些人一个个充耳不闻,装聋作哑。那冯家家主冯沐山却站了起来,指着苏傲天喝到:“这种狡诈凶徒,与他多啰嗦什么?我提议,对此败类,也不必再公审了,反正人赃俱获,就烦请童长老出手,将他格杀当场,以儆效尤!”
苏傲天瞥了冯沐山一眼,不屑搭理他,又对慕新说道:“童长老要替同门报仇,那就可以在城卫所公然杀人,这就不算违反城规,是不是这个意思?”慕新恶狠狠地瞪着他,不作回答。苏傲天猛然大喝一声:“既如此,童长老要杀我,我当然要反抗。我若是反杀了他,也不算违反城规,是也不是?”
第九十三章 再杀长老
第九十三章 再杀长老
按照这个逻辑,苏傲天说出这话来也没错,但是从他嘴里冒出,还是使得所有人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什么时候,筑基修士也敢出声说要反杀结丹修士了?虽然冯清华死在了他手上不假,但是没有人认为苏傲天有足够的实力能够杀死结丹修士,那场决斗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就是一场意外,他们坚信,若果事情可以重来一遍的话,获胜的绝对会是冯清华。
童飞不怒反笑:“来来来,你这小辈过来给我看看呐,今日你如何反杀我,只要你有这个本事,老夫可以答应你不违反城规。”苏傲天哂笑道:“那时你已经是一个死人,哪还能轮到你说话。”此言一出,围观的修士明知不妥,还是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童飞脸色铁青,忽然欺身上前,灵气涌动,向苏傲天狠狠压来。他当日在现场全程观看了苏傲天和冯清华的决斗,认为苏傲天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仗着符箓和冯清华的大意才出其不意制胜,在他看来苏傲天本身实力不过尔尔,至于吴天祥则多半是栽在了什么厉害法宝之上,因此打定主意,要纯粹以修为压制,以雷霆之力一举制敌,不给苏傲天任何缓冲的余地。苏傲天早已在防备他动手,这时见他前来,夷然不惧,也是灵气涌动,向童飞翻卷而去,两股灵气轰然碰撞,四散开去,慕新等人慌忙布置禁制,将扩散的灵气收拢约束,以免误伤他人。
这一下交手,童飞不禁一愣,他骇然发现,苏傲天灵气之浑厚,大大超出他的想象,竟然不比自己这个结丹修士差多少!这一个发现让他再一次震惊了,他怎么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低估了苏傲天!
然而这时候已经没有了供他仔细思考的时间,苏傲天悍然发动了反击,他掣出量天尺,欺身而上,夹带着汹涌的灵气,对童飞展开了全面的攻击,看情形竟然也是要与童飞比拼灵气厚度!而且这一近身交手,童飞陡然间明白了当日冯清华为何会被苏傲天逼得如此狼狈,那哪里是什么大意,分明是有劲使不上,苏傲天的攻击太快了,根本没有喘息的余地!
转眼间童飞就被苏傲天打了个手忙脚乱,不知不觉间被逼得左右躲闪。忽然间看见对面其他它势力的长老一脸惊慌,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转到他们的对面了。看到他们的表情,童飞以为是自己的狼狈样丢脸了,不由得心下发狠,决定不再移动,硬碰硬地击退苏傲天,好腾出手来施展厉害手段。
不料苏傲天如疯狂一般扑上来,全力一击之下,自己全身如撞上了铜墙铁壁,全身无处不疼,苏傲天的口鼻中也都渗出血来,可是他非但不退,反而不要命得一般恶狠狠地一直向前扑。虽然童飞极力想站定不再后退了,可是仍然顶不住,被逼得不断倒退,在其他长老的惊恐眼神中,忽然感觉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与外界的所有感知一下子全都切断了。
原来在打斗中,苏傲天将童飞逼到背对着禁制房屋的时候,忽然心头一动,猛然发力,以硬碰硬,将童飞生生推进了禁制房屋!
两人交手这才一转眼的功夫,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刚才众人已经目睹了苏傲天的禁制神妙手段,这时见童飞被苏傲天逼进禁制,都是心头升起了不妙的感觉,围观的修士倒也罢了,公案后的一班人马可是心里都“咯噔”一下,都在暗想:“难道归一门又要折损一位长老?”一干人面面相觑,自从这归一门招惹了苏傲天之后,真是流年不利,接二连三地折损长老,这也太背了吧!
童飞被苏傲天推进禁制后,也是心里一紧,旋即又想到这禁制虽然是苏傲天布置的,但是只要将他擒住或者击杀,这禁制的威力自会减弱或者消除,再不然宗门得知后也会前来破解,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了苏傲天再说。因此在最初的紧张后,他也放下心来,直到这时,他还认为凭自己结丹期的修为,对付苏傲天一个区区筑基修士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苏傲天看着他,却是已经把他当成一个死人了,现在已经与外界隔绝,自己的手段可以放心施展了,他轻轻擦去口鼻中的血迹,其实这些都是演给旁人看的,区区一个童飞怎么可能伤得了他。看着童飞,苏傲天轻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苏傲天为什么敢杀你归一门的冯长老,现在我告诉你,我能杀冯长老,就能杀你童长老,你归一门在我眼中不过就是一群缩头乌龟,想惹我,我不介意将你们一锅端了,让你归一门在玄武城彻底除名!”
童飞吃惊地看着苏傲天,忽然“哈哈”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过了良久才止住了笑声,指着苏傲天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敢这么做了,因为你就是个疯子,你早就发疯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好笑好笑,我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么好笑的事了?”苏傲天看着他,目光中带着深深地不屑和厌恶,说道:“希望你一会还能笑得出来!”说完,“惊神刺”在童飞的脑中狠狠一刺。
童飞的笑容戛然而止,极度的疼痛使得他脸上的肌肉扭曲,就那么和咧嘴大笑的肌肉抽搐混杂在一起,让他的脸庞显得十分滑稽可笑。他已经情不自禁的抱头在地上打起滚来,但是自己却并没有意识到。
苏傲天没有一下就要了他的命,而是控制了一下,让他多吃些苦头。看到童飞在地上痛苦哀嚎了一会,似乎是缓过点劲来,不等他做出反应,又给了他一下更狠的。
这一下童飞两眼发黑,几乎晕过去了。此时他已经回过神来,心里突然产生了一阵恐惧。他现在才发现,苏傲天的底牌层出不穷,远不是他所了解的那样,只不过是一个不错的符师,修为只有可怜的筑基中期。作为一个资深的结丹长老,他当然已经明白,苏傲天对他使用的是神识攻击,这可是传说中只用一些元婴修士才能掌握的手段,而且,也不是所有元婴修士都能掌握的啊!苏傲天为什么敢向归一门挑衅,其实人家根本不怕他归一门!他的背景深不可测,背后的人物绝对不是归一门能招惹得起的!
他的想法固然没错,苏傲天的师父确实不是什么归一门之类的阿猫阿狗能够想象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苏傲天的师父已经离开这方世界了,在这里,他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此时童飞的心里只有极度的后悔和恐惧,他知道,这一次归一门绝对是踢到铁板上了,弄得不好,就会有灭门之灾,必须要把信息传递出去,告诉宗门苏傲天此人绝对不能招惹!想到此处他再也顾及不了剧痛,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前辈饶命!晚辈有眼无珠,无端得罪前辈,自知罪孽深重,情愿一死抵命,还望前辈放过我归一门,鄙门上下,同感大德!”
苏傲天看见童飞忽然间跪地求饶,看他模样似乎是真的害怕了,而且此人对宗门倒也忠心,不顾自身性命,反而为宗门求情,倒也有可取之处。但是话又说回来,修仙界人心险恶,谁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难保他出去后不会换成另一副面孔,再度与自己为仇。再者说,此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一些底细,那就更不能留他活口了。苏傲天虽然不是心地险恶之辈,但也绝不是什么没有原则的滥好人,这童飞在不明自己底细之前,不也是对自己穷凶极恶,务必杀之而后快么?既如此,自己当然不能轻易放过他了。
想到这里,苏傲天冷冷地说道:“你现在知道害怕了?那也晚了,别的不说,我只问你童长老,是否以前别人得罪你的时候,向你告饶一声,你就放过他们了?想来这也不是你的行事作风,前日有因,今日有果,因果报应,你就不要怨天尤人了。至于你的归一门,那就要看他们,是要继续与我为难呢,还是自知理亏,就这样既往不咎了?福祸无门,惟人自召,你就不要多虑了,过了今日,这些与你再无一丝一毫关系。”说到这里,再不给童飞说话的余地,直接抹杀了他的神识,接着击碎了他的金丹。
昨夜击杀的那十几个人,因为想留着做为证据,所以都没有搜刮他们的财物。现在杀了这童长老,左右无事,先看看能有什么收获再说。再者,如果自己这么快就出去了,外面的人肯定会疑神疑鬼,傻子也知道自己还有更厉害的手段,能够这么快地就解决了一个结丹长老。
拿着童飞的储物手镯,抹去其上的禁制,一看里面的空间不是很大,但是好东西还是不少,什么符箓、丹药、珍稀材料等等琳琅满目,灵石也有一大堆,还有两件法宝。
第九十四章 麻烦缠身
第九十四章 麻烦缠身
只是这些东西如今已经再也勾不起苏傲天多少兴趣了。他仔细查看了一下,这些材料里似乎并没有可以养魂的载体,不由得微感失望。不过有些东西那靠的是机缘,不是能强求的,想当初洪武城的周全峰,这么一个偏僻破落的小城市,一个不入流的炼气八期散修,也能得到一瓶玄**,而这个玄武城赫赫有名的归一门长老,却与之无缘。
这些东西,对自己用处不大,但是也可以给别人用,如郭达名等人,且看他们日后怎么样,是否值得自己栽培。再者说,即使自己不用,也不能留给归一门,拿来再对付自己么?苏傲天当然是毫不客气地笑纳了,反正也不忙着出去,干脆修炼一会得了。
他在里面大模大样地修炼,外面的人可是议论纷纷。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看好苏傲天的人占了多数,都认为这一次童飞凶多吉少。如果两人是在外面争斗,那相信绝大多数人还认为苏傲天很难在结丹修士手底下讨得了好,但是刚见识了苏傲天堪比元婴修士的禁制手法,这些人都认为在禁制里苏傲天应该还有精妙手法,足以弥补他修为境界上的差距。不光是无关的看热闹修士如此认为,就连公案后面那些有头有脸的势力也是这么想的,已经有人暗地里知会归一门了。
本来归一门借助城卫所的势力,搞一个栽赃陷害,将苏傲天置于死地,在这些宗门势力看来,完全是不费吹灰之力,无论是论公论私,苏傲天哪一面都是处于绝对的弱势,势必会被归一门和城卫所如蚂蚁一般轻易碾死。不料苏傲天先是将童飞和城卫兜进了陷阱,气得童飞不顾城规,生搬硬造罪名,想要当场强杀苏傲天,已然不占理。慕新虽然厚颜维护,但是已经失去了彰显城规威严,警示大众的目的;现在更是被苏傲天挟裹到禁制里做生死搏杀,而且看似极为不妙,搞得一个好端端的公审大会,成了笑话摆设一般。
本来这些势力都是派一个代表旁观一下,一是给归一门一个面子,毕竟人家拳头就是大,谁会为了这点小事拂逆,二是他们也认为苏傲天的挑衅是一个极为不好,必须加以雷霆打击的苗头,什么时候,一个小小散修也敢和这些名门大派叫板了,如果不给予残酷打击,那以后这些不入流的东西还不翻天了?所以这些旁观的势力,一来也有一些幸灾乐祸,毕竟归一门一贯是在玄武城里横着走的,现在有人给他们找找别扭,捣捣乱,让他们出出丑,也能让这些势力小小地满足一下,二来最主要的还是给归一门助威的,也是给其他的散修啊,不入流的小团伙啊这些人一个严重的警告,告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任何违背大势力意愿的行动,都会招来灾难性的后果。而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经背离了他们的本意,这些人看到归一门也许会栽个大跟头,心里也不知道是喜是忧,纷纷派出人手前来城卫大厅一看究竟。
这时聚拢来的人群越来越多,但是都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个团体。一个是有头有脸的大势力,这些人只占极少部分,但都是位高权重之辈,聚集在以七大顶级势力为首的城卫大厅门前,另一个就是人数庞大的不入流的势力和散修了,将整个广场挤得水泄不通,脸上流露出压抑不住的兴奋之色,似乎是为了这修炼生涯中难得一见的事情而激动,聊以打发长久以来的枯燥和寂寞。
在大势力集团中,稀稀落落地站了几个女修,似乎是为了凸显自己,而刻意和旁边的男修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如果苏傲天这时候出来,看到这边的话,一定会发现这里面还有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就是那天主持拍卖的天道宗美女,韩馨云,此时她依旧是脸蒙轻纱,在几个女修中显得是格外出众惊艳。
这时她正在悄悄地与身边的一个女子传音:“师父,这苏傲天看来很不错啊,宗门就没有想过将他招入门下么?”
这馨云仙子自从当日在拍卖场一别后,与苏傲天再无联系,因为苏傲天对她没有表现出平常男子的那种殷勤奉承,心里还有些小小不快,也因此对苏傲天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怀。虽然平日里她也很讨厌男人一见了她就一副色授魂与的嘴脸,但是真有一个人对她不假辞色,不曲意奉承了,她心里又感到不是滋味。现在,她看到当初这个不起眼的小小符师竟然掀起了这么大的波澜,心里竟然不忍心看着他就这么被归一门除掉,忍不住出言询问她的师父,能否将苏傲天搭救下来。
她的师父是天道宗的一位长老,名叫杜青红,结丹中期修为,因为她天资聪颖,美丽可喜,平日里对她甚为宠爱,也寄予厚望,可谓呵护有加,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她,师徒间关系极为亲密。此时听到韩馨云一问,就小心地传音回道:“不可能了。当初苏傲天击杀冯清华之时,就有门中长老提出过招揽之举,为此门中也有过激烈争论,后来见归一门态度坚决要击杀此子,最后经过掌门和各大长老商议,还是认为此子潜力有限,没有必要因此和归一门为敌。现在事情越闹越大,不论这童长老是死是活,归一门已经没法咽下这口气了,这苏傲天是非死不可了。此子太过狂妄,不知天高地厚,仗着自身有一些秘技手段,竟公然挑衅归一门,这是太也不知死活。归一门岂是他一介区区散修就能撼动得了的?就是本门也不敢和归一门轻易言战,鹿死谁手殊为难料,他还能翻了天去?这等狂徒,确实也该好好惩治一下,不然,宗门的威严何在?”
韩馨云听杜青红如此一说,不由得有些着急。她心里也是暗暗埋怨苏傲天,好端端地你去招惹归一门干什么?这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么?当初冯清华找上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只要没有生死大仇,什么样的事情我韩馨云不能替你解决?再说了,我背后还有天道宗。她却不好好想一想,苏傲天与她不过是一面之缘,且不说根本不会去找她,就是与她有深厚交情,以苏傲天的性格也绝对不会找她出头挡灾,区区一个归一门都应付不了,走出青龙州去承天大陆还有什么意思?
但这时埋怨归埋怨,韩馨云的心里确实是有些着急了,说道:“可是,这些事情,并不是这苏傲天挑衅,完全是那冯清华仗势欺人引起的啊!更何况苏傲天是在竞技场光明正大地与冯清华决斗,凭本事胜出的,这冯清华既然签了生死契约,归一门就不该再继续生事,苏傲天也不能就这样等死吧。说到底,还是归一门的不是,这苏傲天能够凭自身本事杀死冯清华,足见其才,师父你就不能救他一次么?”
杜青红见自己的徒儿着急了,她略感诧异:“这小妮子一向对男子不屑一顾,当日那冯清华如此人材,他师父曾经亲自前来与我说媒,都被她拒绝了,如今这冯清华被人杀了,她反而再替杀死他的仇人求情,莫不是这妮子动了春心,看上这苏傲天了?”
又想到这个苏傲天虽然狂妄了一点,行事也不知天高地厚,但是却有过人之处,单凭他筑基的修为,就能在公平决斗中杀死结丹修士这一点,就足可证明。但是天不遂人愿,此人潜力有限,能否突破到结丹还是未知之数,而自己这徒弟却是名副其实的天纵之才,就是比之那冯清华也不过略逊一筹而已,都被认为是将来极有可能成就元婴大道的天之骄子,这苏傲天实非她的良配。最主要的,现在苏傲天已经和归一门结下了生死大仇,实在是不值得为了他招惹下归一门这个大敌,必须趁早断了自己这个徒弟的心思。
于是正色说道:“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如今他与归一门已经势成水火,就是咱们天道宗也未必保得住他,你让我如何救他?何况此人日后难成大器,即便今日不死,将来也没有什么前途,馨云你不用多想了。”
韩馨云听师父这么一说,也发觉自己的表现有点过了,不禁也暗想:“我这是怎么了?这个苏傲天,其貌不扬,对我也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我怎么会见他就要被人杀死了,心里就着急了呢?难道我已经对他有好感了么?不是的,我只是看他是个可造之材,不忍心见他就此陨落,心里可惜罢了。”想到这里不由得红了脸,半羞半恼地说道:“师父!你不愿搭救就算了,什么叫我多想了?我只不过可惜他是个人才,将苏傲天招入我天道宗,只是为了光耀宗门,师父你不为宗门考虑,我也不管了,将来你不要后悔就成。”
第九十五章 倾巢而出
第九十五章 倾巢而出
杜青红看见徒弟着恼,她也不生气,反而柔声安慰道:“馨云,不是我不救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修士以实力为尊,你别看我现在是一个结丹长老,风光无限,其实不到元婴,一切都是虚妄。这一点,你日后修为到了,自会得知。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尽早突破到结丹,越早越好,这样才能为你将来成就元婴打好基础。冯清华当时与你的天资也差相仿佛,他已经突破了,你可不能落下太远了。其实,冯清华若是再来向师父提亲的话,他已经贵为结丹长老,就是你不愿意,只怕掌门也不会答应。天道宗若是和归一门联姻,那心剑门如何能与我们抗衡?今天这苏傲天注定要陨落,绝无可能幸免,师父带你来,主要是观摩一下他与归一门动手之时的技能,希望你能从中进益,加快你的突破。当时苏傲天和冯清华决斗之时,你正在闭关,师父也是没想到苏傲天竟然能够得胜,否则当时就会打断你的闭关,让你出来观摩一下。”
师徒二人正说话间,广场外突然发生了一阵骚动,然后就看见人群间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走进广场。杜青红一看,不由得抽了一口凉气,说道:“是楚门主!想不到他亲自出马了,这苏傲天到底有什么来头,惹得归一门的门主都亲自来对付他了!”
韩馨云听师父一说,也是心里一惊,接着就是感到一阵绝望。这位归一门的门主楚雄,贵为结丹后期修士,听说他已经修到结丹大圆满了,目前正在寻求突破元婴,平日里位高权重,深居简出,她也是从未曾谋面,想不到这一次竟然亲身到此,看来这一次归一门接连受挫之下,是动了真怒,居然是门主亲自带队,这一下是倾巢而出,务必要将苏傲天击杀了。
见到这尊大神到来,这些势力的代表不敢怠慢,纷纷起身招呼见礼。楚雄黑着脸,但也不失礼貌地一一作答。来到公案前,早有人让出了座位,这位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一屁股坐下,似乎他才是本地的主人一般。城卫所的慕新也是早早地让在一旁,一声不吭。
此时自有人上前,将童飞和苏傲天的情况向这位门主禀报。楚雄听罢,沉声问道:“童长老和那个小贼进去多久了?”那人回到:“已经有两个时辰了。”楚雄沉吟了一会,摆手道:“诸位长老,这小贼应该来历不凡,我们先前都是小视他了,故而才有这些波折发生,门中长老接连惨遭不测。不说别的,单看他这个禁制,便是本门主也自问没有这个能耐布下,可知他绝对不简单。但不论是谁,敢来玄武城掳我归一门的虎须,我就要他来得去不得。即便他背后有元婴修士,我归一门今天也要将他击杀在此,给那些心怀不测,别有用心之辈一个警示,我归一门的尊严不容侵犯!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要么是童长老已经击杀了这小贼,但是无力破开禁制,只能静待救援;要么就是已经中了这小贼的诡计,惨遭毒手。现在已经不需顾忌,就全力出手,先破解这个禁制再说。”归一门众人齐齐答应一声,走到禁制房屋四周,团团未定,就待出手攻击。
楚雄这番话,先是点出苏傲天来历不一般,那归一门在他手上接二连三地吃亏,就不算是失了颜面;接着又表明了归一门无所畏惧,誓斩一切来犯之敌的雄心和实力,将近日来受到的屈辱和愤懑一扫而光,显示出强烈的自信和勇气,让众修士重新感受到了归一门的强大和尊严,将这些时日里人们对归一门的些许轻视给予了回击,使得修士们重新用敬畏的眼光来仰视这个老牌的强劲势力。
韩馨云看到这种情况,一颗心是直接沉到了谷底,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一直以来,她都是玄武城的骄骄之女,从小就受到父辈和宗门的关爱和培养,一直无往而不利,也深信没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做不到的,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难住自己。直到今天,当她真的想要挽救苏傲天的性命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是那么微不足道,在这样的场合下她甚至都没有说话的资格。对于苏傲天,她的感觉也是很复杂,从心里她不愿承认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然而眼见到他陷入了绝境,想到即将永远失去他,她又有一种莫名的悲伤,似乎自己即将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般,这种感觉令她难过,恐惧,和深深的自责。
楚雄率领大队人马一进场,苏傲天就感应到了。察觉到楚雄身上的强大气息,苏傲天知道这次来的人非同小可,这种雄浑的气息带来的危险感觉超过了以往他遇见的任何修士,只有在那个天武城的外来男子身上,他感受过类似的气息,那是一种超出了结丹修士的范畴,但是又没有元婴修士那般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感觉到此人与那个英俊男子一样,虽然还是结丹境界,但是其实力已经足以碾压一般的结丹修士了,虽然他的战力不知究竟如何,但是想来和那英俊男子是没法比的,只是在气息威压上有些相类似。尽管如此,此人的危险性显然超出他以前遇到的任何一个对手,当然那英俊男子除外。说实话那个英俊男子也不能称之为对手,因为他的实力太强了,对付自己简直就是碾压,几乎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现在看到归一门的修士摆好了攻击架势,虽然给他们一天的时间,也未必能破开自己的禁制,但是龟缩挨打绝对不是自己喜爱的风格,更何况只是一群结丹修士,远远达不到让自己必须望风而逃的地步。而且归一门步步紧逼,咄咄逼人,仗着自己实力雄厚,就想把自己往死里欺负,已经激起了苏傲天的极端厌恶和仇视,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就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吧,大不了拼着用尽底牌,强行三魂合一,也好试试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潜力,这个强大的修士究竟有何实力。
于是乎在他们即将动手之时,苏傲天背负双手,从禁制里面走了出来,脸上的神态淡然,那样子就好像刚刚起来,从自己家里面出来闲逛一会的架势一般,丝毫没有把周围这些剑拔弩张的修士放在眼里。
苏傲天的突然出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以至于在他出现时,归一门的修士都忘了攻击,围观的众人更是万万想不到,一时间都傻了眼,没有人发出一丝声响。
楚雄的反应极快,苏傲天的突然出现虽然也是出乎他的预料,但是他毕竟修为深厚,只是一瞬就反应过来了,盯着苏傲天,沉声问道:“你就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小辈了吧,本座问你,我门中的童长老现在何处?”
苏傲天脸上看不出一丝神色的波动,反问道:“你又是何人?谁给你的权利,张嘴就诋毁他人?”
苏傲天的回答更是让人意料不到,面对着这么大的阵仗,结丹大圆满修士气息的威压,一般的筑基修士可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却是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面对着楚雄的询问,还反唇相讥。
不待楚雄回应,归一门的其他人先暴怒了,当即有人爆喝:“小辈狗胆!这是我归一门掌门真人,你不趁早下跪领死,还敢在这里满口污言秽语,真是罪不可赦!”
苏傲天闻言冷笑道:“照你的话来看,才真是狗屁不通,我跪着也要死,站着也要死,那我为何还要跪?莫非你归一门沾了一个归字,门派中人都很喜欢下跪不成?”
那人已是语塞,直气得头上青筋暴跳,楚雄的表现就比他强多了,冷笑着说道:“事已至此,徒呈口舌之快,只会让你的下场更凄惨,而你那时的求饶也会更加可笑。本座问你,童长老哪里去了,难道你有胆杀人,却无胆承认么?”
苏傲天坦然说道:“童长老么,他刚才与我相谈甚欢,深刻地认识到自己仗势欺人的嘴脸有多么可厌,归一门的作风有多么下作不堪,已经在刚才自行离去了,说是要回去禀报掌门,趁早将归一门解散了事,不要再丢人现眼,徒增笑柄了。”
这一番调侃,在苏傲天嘴里煞有介事地说出来,显得格外得好笑,围观的人群中已经有人憋不住笑出声来,将场中肃杀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韩馨云见他这当儿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是又气又急,但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干瞪眼白着急。
楚雄却想苏傲天如此有恃无恐,身后一定是有人指使,只不过不能确定是有人刻意寻仇,还是玄武城其它势力在背后暗中使坏,苏傲天的表现倒没有引起他的特别愤怒。
第九十六章 力抗宗门
第九十六章 力抗宗门
只在心下盘算:“这小贼今日是必要杀之,不然我归一门在玄武城可就是颜面扫地,不用别人说,那也是无脸在此地逗留了。今日实在是我归一门的一个大槛,必须得小心应付,不光是这小贼,更要将他背后的黑手一并揪出,连根拔起,方显得我归一门雷霆手段,震慑宵小,奠定万世不摇之根基。你有准备,我归一门就没有后手么?”
眼下的情景,先将苏傲天擒住再说,或许到危急时,他身后的人就会现身,再不然,擒住苏傲天好生折磨,还怕他不吐露实情?想到这里,对苏傲天说道:“童长老若是还活着,你速速将他放还,本座赏你一个全尸;若是童长老已经不幸遇难,本座就让你生死两难,你自己选吧。”苏傲天哂笑道:“那种狗仗人势的东西,我还留着他等过年么?当然是早已经杀了。至于我要选的东西,就凭你,还给不了,就不要在这里胡吹大气了。”
楚雄知道自己再多说,只会让自己更加下不来台,眼下的情况,最好用实力来解决,只要用实力碾压后,对方的言语抢白就会将他自己映衬得更加难堪,于是挥了挥手说道:“马长老,劳烦你出手,擒下这小贼,好生炮制,看看究竟是何人给了他这一付狗胆,来我归一门寻死。”
归一门中的一个结丹中期的修士,闻言正想抱拳说道:“谨遵掌门法旨。”然后再出手对付苏傲天,却不料苏傲天摆了摆手说道:“不用麻烦了,你们一起上吧,省得我麻烦。”听了这句话,修士们对苏傲天的看法再次超出了极限,在他们看来苏傲天已经狂妄得没有边际了,但是事实证明苏傲天的狂妄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了。
韩馨云也是惊得大张着嘴巴,丝毫不顾形象地愣在当场。虽然她认为苏傲天是明知必死,所以放开了胆子一再出言讥嘲,但是苏傲天的这句话还是让她听傻了眼,心里面对苏傲天的看法再一次颠覆,他也许不是胆大妄为到不知死活,而根本就是个缺心眼吧。
那马长老起先也是懵了,等他反应过来后不禁暴跳如雷:“小辈该死!今天不好好地收拾收拾你,你是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的长辈疏于管教,就让老夫替他们来好好管教你!”说完伸手一指,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块瞬间凝成,呼啸着向着苏傲天的胸膛砸来。
不等围观的修士反应过来,石块已经“嘭”的一声击中了苏傲天的胸口。如此迅捷地得手,不只是围观众人感到意外,苏傲天应该没有那么不堪一击,就是马长老自己也愣住了。然而旋即,苏傲天的表现就再次令他们震惊了,被这一神通击中的苏傲天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那看来会将他的胸膛穿出一个大窟窿的石块击在身上,就仿佛被一口气轻轻吹了一下,对他没有丝毫影响。紧接着,苏傲天就以比石块更快的速度,出现在了马长老面前,一拳狠狠打出!
苏傲天的行动之快,只有与他亲自交手的人才能有深刻的体会,马长老的眼睛已经跟不上苏傲天移动的速度,只是凭着神识和丰富的战斗经验,本能地感知到了危险,仓促之下立刻凝聚护盾防身。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然而比起苏傲天千锤百炼的战斗技能还是差了不只一星半点,护盾还未成形,苏傲天的拳头已经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胸口,“砰”的一声将护盾打散了,紧接着就是第二拳。马长老只觉得胸口就像被千斤大锤狠狠地锤击了一般,再也站立不住,往后倒退,不等他退开一步,第三拳又击中了他。这一下,他再也承受不住,眼前发黑,口中鲜血狂喷,整个人被打得全身飞起,重重地摔出去四五丈远,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转眼间一个结丹中期的修士已经被打得像一条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是倒吸一口凉气。当初苏傲天击杀冯清华,还与他缠斗了良久,现在他们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一次,他还没有出全力啊!但是这个苏傲天,究竟是什么来头,三拳之下,就能将一个结丹中期的修士打成这样,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荒谬!
楚雄的修为和见识都远在归一门这些长老之上,他立刻就察觉到苏傲天的真实修为确实只是筑基,但是修炼方法似乎与众不同,另辟蹊径,没有在境界提升上多费时日,反而去苦修了锻体一类的法门,致使他的肉身极为强横,寻常修士与他近身搏斗非吃大亏不可,但是比拼灵气神通,结丹修士怎么会输给他,因此果断传音道:“离远一些,运用神通,切忌不可让他近身,多几人一起出手。”他也是被苏傲天的速度吓了一跳,在这样鬼魅一般的攻击下,闹不好还真会被他偷袭得手,再死伤一两个结丹修士那可就是亏大了,这当儿不能顾及颜面,将宗门的损失降到最低才是第一要务。
当下就有四五个修士一起出手,各展神通,飞剑火球等纷至沓来,结丹修士的神通可不是闹着玩的,那股子气息威压让旁观的修士心惊肉跳,而这些修士的修为也是实打实不吹嘘的,控制得极为精妙,威能集中在苏傲天周围,没有扩散。苏傲天早有准备,瞬间祭起了防护符,将自己全身上下紧紧护住。
一阵爆响后,神通威能渐渐散去,而苏傲天的防护符也是消失殆尽,苏傲天又出现在众人眼前。不等看清楚苏傲天现在的模样,在场的所有人只觉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压扑面而来,即便是修为高深如楚雄也是一阵心惊肉跳。大家齐齐看向这股威压的源头,只见苏傲天手里执着一个葫芦,其上灵气涌动,那股令人恐怖的气息含而不漏,令人不自觉得头皮发麻。公案后的一个结丹修士忍不住惊呼起来:“那是…那是天级法宝!”
在青龙州,凡是带上天级二字的东西,无一不是与元婴修士联系在一起的。此时听这修士一声惊呼,众人在恍然大悟这股恐怖气息威压的同时,终于是对苏傲天生出了敬畏之心。怪不得他敢于做出这种近乎于疯狂的举动,一个人就敢独挑归一门这样的庞然大物,原来背后是有元婴修士在撑腰啊!
楚雄也是眼皮暴跳,内心的一丝担忧疑虑终于变成了现实,苏傲天的背后虽然不知是什么人,但是从他的这个法宝来看,必然不简单。这个葫芦上散发的威压令他都感到恐惧,这是一种境界层别的威压,只要达不到元婴修士这个级别,在这类法宝催发之后,就必然会生出这种无力抗拒的惧怕和颓废感。而且这个法宝的威压是如此得强烈,楚雄立刻感到这件法宝即使在天级这个层次里面也是威力超群的那种存在,能拥有这种法宝的人岂会是寻常?他的心中一阵慌乱,急忙出口喝到:“且慢!”
他本来是想先行喝止住苏傲天,再试试他的底牌,若是苏傲天背后真有他归一门招惹不起的人物,那也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化干戈为玉帛,厚着脸皮再与苏傲天交好。只是此时,苏傲天却不会吃他这一套了。
归一门的一众长老听到楚雄的呵斥声后,都在迟疑,苏傲天恍若未闻,已经是激发了“水木双宝葫”。只见一片密密麻麻的木箭从葫芦口涌出,顷刻间变成铺天盖地的一片,将归一门的一众长老全部笼罩在内,带着令人心惊胆颤的厉啸声,急速刺去!
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木箭术”,但是在苏傲天浑厚的灵气支持下,威力已经是大得异乎寻常,在经过“水木双宝葫”四倍的能量叠加后,威力已经是超过了普通结丹中期修士,而且其数量更是多得令人发指,就如一片望不见尽头的蝗虫冲进了庄稼地一般,响起了一阵听得人头皮发麻的“嚓嚓”声!
这种声音,正是飞箭打在护盾、神兵等修士的防御上产生的,很快地,就伴随着各种惨叫声,达到了一个*。围观的修士已经躲得远远的了,站在前面的人更是祭起了护盾,同时拼命往外挤,这时只恨自己为什么好奇心这么强烈,偏要站在最前面。
也就是一忽儿的工夫,漫天的飞箭逐渐消失了,归一门的长老又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里。这些原本高高在上的结丹长老,这时的样子只能用凄惨来形容。除了三四个修为高深一点的,只是发髻散乱,脸色发青之外,其他的个个带伤,原先的青袍白袍都像在染缸里染了一遍一样,布满了零星的或是大块的血迹,而有四五个人已经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第九十七章 大开杀戒
第九十七章 大开杀戒
看到这种情况,楚雄的心里宛如被刀割一般,说不出的心痛。归一门走到今天,不知经历了多少的血雨腥风,一代代地折损了多少人,才好不容易打下了这片江山,近千年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一下死伤这么多高层修士了。这下真的是元气大伤,动摇到了门派的根基,结丹修士,那可不是三五十年能补充得了的,照这样子下去,归一门顶级势力的地位岌岌可危!他的心里充满着怒火,正在想拼着把苏傲天背后的人惹怒,也要将苏傲天杀死不可,望向苏傲天的眼神,已经是充满了怒火和杀意!
然而不等他开口,苏傲天的下一个动作,令他感到了更大的恐惧,还有一些些的后悔,自己今天的举动是否太过鲁莽了,根本就不应该招惹这个魔头?
激发完“水木双宝葫”后,苏傲天并没有收手,他又拿出了一个东西,正是这个东西令楚雄的一颗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苏傲天拿出来的,正是从云顶上人那里得到的元婴威能的符箓,里面封印的是云顶上人的一个得意神通,“波翻云涌”!
这张符箓,苏傲天原本是拿来作为制作元婴符箓的模本的,经过长期的研究,确实令他受益匪浅。如今他已经逐渐掌握了元婴符箓的制作方法,并且已经成功地完成了元婴符箓的制作,这张符箓对他的作用就不是那么重要了。今天,面对着归一门的一再相逼,苏傲天知道与归一门的恩怨已经不可能善了,既然如此,那就要尽最大的可能将归一门打痛打残,使它再也没有力量对自己发起进一步的报复。
这张符箓一拿出来,带给楚雄的,除了恐惧,后悔,还有一丝的绝望。只是一眼,他的神识就感应得十分清楚,这张符箓的威能绝对是元婴级别的,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可以抵御的。而且苏傲天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肯定不是用来防御的,那么这张符箓,很明显就是一张攻击性的符箓。元婴修士的攻击,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他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他知道,对归一门带来的后果肯定是灾难性的。
虽然先前苏傲天已经拿出了天级法宝“水木双宝葫”,但是法宝虽然好,还要看持宝人的修为水准如何。以苏傲天筑基中期的修为,能将“水木双宝葫”的威能激发到结丹初期,已经是难能可贵,还不足以对结丹修士造成致命的杀伤,但是这张符箓的威能却是实打实的元婴期,而且不受本身修为限制,修为低一样可以使用。
在这一瞬间,楚雄已经忍不住要开口服软了,然而这样的话,作为一个顶级势力的掌门,他已经千年之久没有说过了,以他的身份地位实在是太不习惯,是以在开口之时,几乎是本能地迟疑了一下。而这一个短短的耽搁,这一句服软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苏傲天已经激发了符箓。
随着苏傲天将符箓扔向归一门的一群结丹修士,一股铺天盖地的威压弥漫开来,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令围观的修士纷纷作鸟兽散,就是公案后面位高权重的那些结丹长老也是望风而逃,并且祭起了五花八门的各种防护。城卫大厅的防护禁制也是瞬间开启,一些来不及逃出去的修士急得在里面乱窜乱跳。楚雄在这一瞬间,显现出了结丹大圆满修士超乎同侪的修为,几乎是以瞬移的速度远远离开了城卫大厅。
然而这张符箓的威能,并没有像大家害怕的那样四散弥漫开来,而是十分集中的在一个小的范围内释放了出来,一片青色的水灵气吞噬着一切,恐怖的能量潮将这块地方的空气都挤得发出清脆的爆响,空间似乎都扭曲了。而在这种恐怖集中的能量的肆虐下,归一门的结丹修士就悲剧了,在能量渐渐散去后,人们的视线恢复了,他们清楚地看到,原先那里的二十来个结丹修士,如今只有三四个不算完整的身躯还在那里,气息奄奄,但是好歹活了下来,其余的人已经烟消云散,连一点渣都没有剩下来。
楚雄以不遑于逃离时的速度迅速赶了回来,眼前的惨状令他眼前发黑,胸口发甜,几乎昏了过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称霸了几千年的归一门的大好基业,在他手里几乎毁于一旦。
在这样一种刻骨铭心的痛悔交加的心情下,楚雄千余年苦修的道心都几乎崩溃了。他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苏傲天,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声:“我好恨呐!当初就该将你这该死的小贼一举除掉,以至癣疥之创终成大患,造成我归一门如此损失!小贼,现在就是将你碎尸万段,也不能抵你罪责之万一!纳命来!”直接杀到苏傲天面前,一掌劈面打来,恨不得一下就将苏傲天拍成肉泥。
苏傲天面露冷笑,早就在等着他呢,看到楚雄犹如疯了一般扑过来,当即挥拳迎上,“噼里啪啦”地和楚雄斗了个不亦乐乎。其他修士看到平日里举止高雅,风度翩翩的高人大能楚雄楚大掌门,此时如此失态,风度全无不说,竟然连神通都忘了施展,直如泼皮无赖一般与人好勇斗狠,无不骇然失色。但是这当儿却没有人敢出言提醒,眼见着楚大掌门已经进入了癫狂之境,谁敢在这节骨眼上触他的霉头,要是多嘴多舌惹火烧身,楚大掌门给你来一记神通,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两人斗了一会,众修士看见苏傲天竟然攻守有度,进退自如,在与楚雄这位结丹大圆满修士的近身肉搏中竟然毫不逊色,若不是楚雄的修为高出他太多,胡乱拍出的一拳一掌,苏傲天都必须小心应付,那局势将会一边倒地偏向苏傲天这一边,不禁面面相觑,越看越是惊心。不少人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初苏傲天向冯清华挑战的时候,人人都认为他是在自寻死路,现在看来,冯清华竟然签字订约,那才是真正地找死啊!
而此时,气昏了头的楚雄也逐渐清醒了,知道自己犯了愚蠢的错误,于是灵气涌动,将苏傲天推开,然后挥手间,一片澎湃的水灵气波涛向苏傲天迎头冲去,这位楚大掌门赫然是一位水灵根修士,这一手“波涛翻涌”的神通,比起云顶上人的元婴符箓,也有几分神似,威能也是极其不凡。
比起这实际修为来,苏傲天无疑还是逊色不少的,楚雄这一脱离战斗,比拼神通,苏傲天就占不了多少便宜了。无奈之下,苏傲天又拿出了“水木双宝葫”,将灵气疯狂灌入,凝成一片灵气泥潭,借助宝葫的增效功能,与楚雄抗衡。
饶是苏傲天灵气储备异常雄厚,但是比起楚雄数千年的积淀,还是大感吃力,他一横心,借着宝葫还能抵御一时半刻的时候,闪电般地掠到那几个受伤的修士面前,量天尺挥动间,又结果了一个结丹修士的性命。
剩下的那些修士见状,不顾重伤在身,四散奔逃。楚雄简直要被活活气死了,灵气拼命催动,狂猛的水灵气眼看着将苏傲天吞没了,然而苏傲天的身影又顽强地从中冲了出来,片刻间又追上了一个结丹修士,结果了他。
楚雄只觉得心中一片悲凉,这时候任何一个结丹修士的损失,在他而言那都是用刀子剜着他的心,眼见自己一时片刻解决不了苏傲天,他的心中升起了强烈的挫败感,不由得狂叫道:“老祖!你还不出现,难道要眼看着归一门就在今日覆灭不成!”
不光是围观的修士听得一片哗然,就是苏傲天听了,也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楚雄以结丹大圆满的身份,率领大队人马围剿自己时,还留了后手,听他的意思,竟然是暗中通知了什么老祖,能被他一个结丹大圆满修士称为“老祖”的存在,毫无疑问必然是元婴修士!一想到一个楚雄自己应付起来已经感到吃力,那个什么老祖一来,情况肯定会更加糟糕,不能再这么与归一门耗下去了,必须尽快开溜!
主意一定,苏傲天也不再追杀那几个幸存的修士了,回手向楚雄掷出一把符箓,他就打算冲出广场,逃离玄武城。然而这时候,忽然间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笼罩住了自己,全身仿佛被万斤巨石当头压下,举步维艰,胸口间呼吸起伏,几乎喘不上气来,又仿若深陷泥潭,动一下都困难。同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竖子敢尔!”
声音虽然不大,听到后却犹如在耳边打了一个惊雷一般,震得他脑袋中嗡嗡作响,全身气血翻涌,头疼欲裂。马上就察觉到一个强大的神识已经牢牢锁定了自己,感觉自己的任何举动都逃不脱对方的察觉。苏傲天心里一紧,知道已经来不及了,那个什么老祖已经来了!
第九十七章 元婴现身
第九十八章 元婴现身
烈日当空下,天空似乎忽然暗淡了一下,半空中突然闪现出一个身影。这身影一出现,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强烈的威压逼迫得自己连气都喘不出来,心里面油然生出一种无力抗衡的感觉,似乎对方动一下小手指头,就能让自己灰飞烟灭一般。元婴修士的威压之强,一致如斯,苏傲天虽然有所准备,但是当亲身体验到这股威压之时,才知道自己的估计还是差得太远,虽然只是比结丹高了一个层次,但是这两者之间真是有云泥之别,相比结丹和筑基之间的差距,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修炼一道,果然是越往上走,越是艰难,境界间的鸿沟越发显得不可逾越,而一旦越过,那简直就是生死两重天!
苏傲天现在才领略到元婴修士的强大,怪不得在青龙州就是顶级的存在,寻常人只是听说,从来不曾得见,到了这个地步,结丹修士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一群蝼蚁而已,只是个头稍大一点罢了,生死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这股威压已经超过了当初那个在天武城的外来英俊男子,看起来只要是境界达不到,威压再强也是达不到高层次的级别的,但是战力就难说了,一些妖孽之才凭着各种神妙手段,越级战而胜之也是未尝不可。就像当初,英俊男子也是结丹期的修为,但是杀起天武城的结丹修士来也还不是宛如杀猪屠狗,远远不是天武城这些人能够抵抗的,他对上元婴修士就未必会输了。
看到自己已经走不掉了,苏傲天也静下心来,既然跑不了,束手待毙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今日之事已难善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好保留的了,苏傲天一面凝心静气,意守泥丸,酝酿“惊神刺”,同时三魂齐动,准备全无保留的合而为一,发起最强烈的攻击,至于后果就尽人事听天命吧。元婴修士的出现绝对是他自修炼以来遇到的最大危机,全力一搏的后果他一点把握也没有,鉴于此,他的心中反而是一片平静,能否冲过这一关他已经不再多想,只求尽力,不留遗憾。
半空中的身影缓缓往地面上降落,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托着他一般,整个过程看似缓慢,但是却迅捷无比地落到了地上,这种似慢实快的情景给人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广场上的其他修士都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大气都不敢出,就连楚雄也是拜伏下去。只有苏傲天一个人抬眼打量这个落下来的身影,只见他身形高瘦,华服高冠,看容貌不过是个中年男子,面容刚毅,带着一种睥睨之态,脸上带着一丝不屑,还有隐藏的不耐烦。
此人落下来后,没有理会苏傲天,望着楚雄,脸上仿佛罩上了一层寒霜,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楚雄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将事情的经过说明,当然在他口中,归一门是什么错也没有,反而是苏傲天无端生事,滥杀归一门弟子,他们奋起围剿,结果损失惨重。此人听完后,脸色没有变化,眼中却露出了愤懑和不可置信之色,抬手一挥就将楚雄打飞了出去:“废物!你是怎么当掌门的,竟然让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摧毁了归一门的千年基业,简直是万死莫辞!”楚雄急忙爬起身来,重新跪倒在地,一声也不敢吭。
中年男子的眼神从广场上众人缓缓掠过,最后才落到苏傲天身上,略一审视,眼中的怀疑之色更浓。若不是楚雄亲口所言,他绝对不能相信能够做出这种事情之人只是一个筑基修士,而是要怀疑苏傲天定然有什么秘术法门,掩藏了本身修为,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修为底下的筑基修士。看了一会,他才开口说道:“现在,立即将你的身份背景说明,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似乎他的话就是天地法则一般,听到的人必须遵循。
苏傲天咧了咧嘴,说道:“区区一个归一门,我还以为有多么了不起呢,结果也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你也不用在这说什么大话,我的命就在此,有本事就来取,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到时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本来在广场上惴惴不安、战战兢兢的一干修士,听到了苏傲天的话,又是惊得不知天南地北了。自从他挑战冯清华后,此人的一切举动无不出乎众人的意料,一举一动都显示出他表面谦和,其实骨子里却是狂得没边没沿了,一再打破众人的思维限制,直到现在,面对着顷刻间就可以覆灭众生的元婴修士,其他人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他却在叫嚣着要与元婴修士一决生死,实在是令人太无语了!
这中年男子听到苏傲天的话,也是吃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自从元婴大成后,除了同辈修士间相互客客气气以外,其他人见了他无一不是当做老祖宗一样供着,他说的话那当真是比皇帝的圣旨还要管用,生杀予夺那就是他一句话的事,甚至都不用他自己出手。长此以往他就习惯了这样,故而说话间自然而然地带着这股子骄傲,不容人拂逆。数千年来,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思,他感到分外地刺耳,但是却又有一丝新鲜。然而等这点新鲜劲一过去,他就感觉到一股久违的愤怒一下子涌了上来,瞬间化作杀意直冲云霄,一下子就让广场上的所有人都感到进入了三九寒冬一样,全身的毛孔皮肤都像针扎一样疼,一股寒意直沁心脾,全身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修为低下的人已经瘫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苏傲天全身上下也不好受,然而,感受到了元婴修士这股强大的气息,他的战意却是昂扬起来,眼里露出了一丝渴望,暗暗喊了一声:“来吧!”瞬间三魂合一,身上气势大变,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也开始弥散开来。
他的这一变化,当然都被那中年男子清清楚楚地察觉到了,只是一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了:“不好,此人有秘术,可以强行提升修为,怪不得敢在此大言不惭,不能让他有时间施展。”心念只是电闪间,他已经将全部的气息威压全部笼罩到苏傲天身上,同时雷霆一击即将出手,务必要在苏傲天完成准备前出手。
但是此时,苏傲天的气势已经不可阻挡地起来了,三魂合一只是瞬间的事,他根本就无视这中年男子的威压,强忍着合魂的剧痛,毫无保留的开始催发。这股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的面孔开始扭曲,身体抽搐,脑袋快要爆裂了一样,旁人一看就知道,他的这个秘术使用时必定令人十分痛苦,而正是因为如此,这个秘术激发的自身潜力也必然十分强大,爆发出的威能也定然格外恐怖。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同时,苏傲天的耳朵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停!小友万万不可强来,徒伤身体!”同时,苏傲天感到浑身上下那种如被千斤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威压,瞬间一扫而空,一股柔和的灵气环绕在自己身旁,让他感觉十分的温暖舒适,几乎就要忍不住躺下睡上一觉再说。
苏傲天一怔,生生停下了合魂的势头,而此时,那个中年男子已经暴喝道:“何方道友前来我归一门做客,既已出手,还吝惜见一面么?”
一个声音从广场中众修士间传出:“惊涛,你怎么越活越倒退了,居然对一个筑基的小辈出手,当年的约定,你都忘了么?”
听到这个声音,广场上的一众修士都惊呆了!一个苏傲天已经令他们的固有观念彻底颠覆了,怎么现在又出来了一个,竟然也敢和元婴修士说出这种不知死活的话!
那被称为惊涛的元婴修士,目射精芒,牢牢锁定了人群中一个衣衫褴褛的邋遢老者,脸上的神色从惊疑、迷惘,转为震惊,还带有一丝敬畏,开口说道:“涂山兄,竟然是你!这…真是令人意外之喜呀,这么多年没有音讯,我还以为你…”“陨落”二字被他生生地咽了下去。
苏傲天的神情也是彻底傻了,但是,比起广场上那些摸不着头脑的修士,他脸上惊异的表情尤甚,甚至是不可置信。从那个声音一出口,他就听出来了,及至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容,他的脸上更是露出了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这个人,赫然就是他从飘香楼捡回来的看门老头--涂老人!
涂老人看着惊涛,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如此执念归一门,有什么意思呢?当年我们不都是立下了志愿,要实现那一件事么?与之相比,归一门算得了什么呢?”
惊涛神色略有不快,但是却不敢发作,说道:“后辈无能,叫涂山兄见笑了。只是我在宗门数千年,享受了不少供奉,也不能眼看着宗门就这么倒了呀。”
第九十九章 青龙秘辛
第九十九章 青龙秘辛
涂老人有心接近自己,惊涛上人将宗门的仇恨都放下了,看来都是与此事有关了。目前看来,他们有求于自己,那暂时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了。想到这里苏傲天也是稍微放心了一些,点头说道:“前辈法眼如炬,晚辈当初正是从天武城来到这里的。不知前辈所说的禁制结界,可是那片横亘在青龙州和承天州之间的薄雾么?”
涂老人长叹一声:“不错,就是那片薄雾。在你眼中的这片薄雾,在我们眼里,那可是一道天堑鸿沟,将我青龙州与承天州生生隔离,多少人想要走出去看一看,却终生也未能如愿!”惊涛上人看到涂老人悲叹,触动了心中隐痛,也是意气消沉,默默不语。
涂老人感叹了一会,才望着苏傲天说道:“小友对这片薄雾可能所知不多,老夫就在这里啰嗦几句。这片薄雾自从我青龙州有记事以来,就一直存在,一开始,还有元婴修士尝试着突破,但是全都杳无音讯,而且留给后人弟子的魂牌,也全部暗淡毁灭,照此看来,多半是已经遭了不测,久而久之,就鲜有人问津了。我青龙州的修士,参详这片薄雾,至少也有数十万年了,经过历代修士的尝试参详,逐渐得出了一个公论,那就是这片薄雾,乃是一个巨大的禁制结界,其目的,就是将青龙州和承天州生生隔绝。但是我们始终无法认定的,就是这个结界,到底是天然的,还是人为的。如果说是天然的吧,但是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就能凭空形成一个结界,无巧不巧地正好将青龙州与承天州的交界处完全覆盖;但要说是人为的,那就太令人恐怖了,到底是什么样大能,才能布置这么一个庞大的结界,且历经了数十万年,仍然存在?这实在不是我辈能想象的啊!”
苏傲天听到这里,不禁问道:“前辈所说的结界,不知是何物?”涂老人说道:“所谓结界,其实也是禁制的一种,不过乃是禁制修炼大成了以后,方能布下的一种大范围覆盖的禁制,称之为结界。”苏傲天听后,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才明白涂老人为何感到恐怖,如果说有人有这样的手段,布下这么大一个禁制,那他的神魂,究竟要强大到什么程度?抬手间移山倒海,摘星覆月,应该是轻而易举了吧?
涂老人又说道:“不说这些丧气话了,再说下去,可能连我们的道心都要崩溃了。小友既然和那神秘人打过交道,必然得知一些隐秘,不知可方便相告?”惊涛上人一直在等着这句话,此时急忙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听苏傲天如何回答。
苏傲天想了想,元婴修士对这个结界已经是知道了不少,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是人心隔肚皮,这些个元婴修士,无一不是活了数千年的老狐狸,谁知道他们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还是不能把自己的秘密全都暴露出来,所以回道:“那个神秘人,我也不知是什么来历,只是我在天武城时,机缘巧合下和他结识。此人的修为深不可测,虽然表面上只是结丹修为,但是实际上到了什么程度,我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反正我在他面前是毫无还手之力,只有任其宰割。我与他结识也不过数月时光,他只是告诉我,我现在的修为太差,要尽早穿过这片薄雾,离开青龙州。他还说,这片薄雾对人的神魂有极强的隔绝作用,一旦进入其间,神识探查范围就会受到极大限制,很容易迷失方向。他只是告诉我,我的神魂比较强大,有可能穿过这片薄雾,还有就是说,修为不到元婴,绝对不能进去。其他的,他就没有说什么了。”这番话,半真半假,把英俊男子要求他在五百岁之前必须出去的话隐瞒了。
涂老人听完后不置可否,惊涛上人确是大失所望,心里想道苏傲天必然是隐瞒了什么,于是就问道:“难道他就没有告诉你穿过这结界的方法,或是什么密道么?那么他是如何进来的?小友不妨说出来,咱们共同参详一下,也许他告诉你的话,半真半假,里面夹杂着陷阱也说不定。我们对这结界已经钻研了数百年,多少也有一些了解,两下一印证,当可知道真伪。”
苏傲天闻言苦笑道:“晚辈所知,已经和盘托出,其余的事情,确实还不如两位前辈清楚。那神秘人并没有说明他的来历,只说他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太长时间,误了修行,必须尽快出去,至于出去的方法,他就说的是只能凭着自己的神识,辨清方向,一直往前走就行了。听他话里流露出的意思,他并不是自愿来到青龙州的,而是被人陷害后,困在青龙州出不去了。”
惊涛上人只认为他说的是托词,脸上明显露出不快,转头望向涂老人。涂老人默默不语,想了一会说道:“小友的话不错,这结界我也曾冒险进入过,但是不敢深入,早早就退了回来。这结界确实是对神识影响极大,我感觉探查范围至少缩小了七成以上。而且这个结界只是威压使得元婴期以下的修士承受不起,进入其中并没有给人过于危险的感觉,可见其中没有什么陷阱。如果那神秘人所言不假,我现在更愿意相信这个结界乃是人为布置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将青龙州和承天州隔绝开来,不到元婴期以上的修为,休想能出去。至于他当年为何要如此做,就猜想不透了。”
惊涛上人听涂老人一说,苏傲天毕竟是他带来的,他也不好发作,忍不住向涂老人传音道:“如此一来,此人与我等也没有什么用处,涂山兄打算如何处置?”涂老人回到:“此子与我等相处日浅,有些话不愿多说也是正常。但是有一点没错,穿过这个结界,不是凭的修为,而是凭的神识。我等已经为此事蹉跎了千载,还等不起这一时半会么?此子的神识修为,甚为奇特,更是极其强大,照我看来,我们日后能不能穿过这个结界,希望全在他身上了。”惊涛上人听到涂老人如此说,心里是半信半疑,但是也不能向苏傲天公然发难了。
又说了几句话,涂老人说道:“今日借小友的光,叨扰了惊涛,他的灵酒灵果,可是宝贝的很,轻易不拿出来给人享用的。这结界之事,也不必着急,小友神识强大,日后细细参详,必然能够发现其中的奥秘。我们现在就回去吧,以后有了新的发现,随时联系。”拱手告辞后,带着苏傲天一下就消失了,只留下惊涛上人在原地叹息沉思。
片刻后涂老人已经将苏傲天带回到了清心堂的后院,布下禁制后,涂老人和颜悦色地对苏傲天说道:“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两人,小友还有何话,但说无妨。小友放心,老夫对你并无恶意,只是希望能从你身上完成一生的心愿而已。”说话间神色甚是真挚恳切。
苏傲天见他虽然神色不似作伪,但是当然不敢完全相信他,于是说道:“晚辈所知道的,真是只有这些了,前辈若是不信,晚辈也没有办法。”涂老人看着他,忽然笑嘻嘻地说道:“真的只有这些了?最起码,那个神秘人会要求你尽早出去吧?是两千年,还是一千年?”
苏傲天不禁一怔,暗道果然是老狐狸,这都能猜得到,于是含糊说道:“他倒是说越早越好,没有说什么时间限制。”涂老人长叹一声说道:“对我们这些行将就木的老家伙来说,早出去晚出去应该没什么差别了,但是对你们年轻人,那就大不一样了。承天州必然比起青龙州的修炼条件要好上太多,那个神秘人才会那么急着离去,否则的话,他在青龙州那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不敢招惹他,他在这里岂不是逍遥自在的很?越是这样,越是让我等向往啊!年轻人不趁早出去,难道想和我们一样,白白在这里蹉跎大好年华么?”
苏傲天坦然说道:“晚辈倒是想尽早出去,但是奈何修为太低,也正在为此着急。”
涂老人看着苏傲天,说道:“年轻人福缘不浅呐,我看你还有很多秘密不愿说出来吧。你身上的那个法宝,就是当年云顶上人名噪一时的水木双宝葫吧?”
苏傲天闻言一惊,这涂老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连云顶上人的法宝都认识?云顶上人的年代,距今只怕有万年之久了,难不成这涂老人也是一个夺舍了他人的老怪物?
看到苏傲天震惊的样子,涂老人得意地笑了:“呵呵,年轻人不必害怕,云顶上人是我的长辈,当年与先师是至交好友,我还是在幼时,看到过他这个法宝,故而认得。”
第一百章 涂山论道
第一百章 涂山论道
顿了一顿,涂老人继续说道:“小友可能对我心有顾忌,此乃人之常情,老夫理会得。不过小友可以放心,老夫对你绝无恶意,这一点你日后自知。云顶上人当年与先师最后一晤后,即不知所踪,先师猜测他可能是陨落了。小友可否告知你是从何处得到云顶上人的遗物的?”苏傲天暗想也不知道你与云顶上人到底有何交情,当然不能告诉你云顶上人夺舍自己失败,连神魂都被自己全部吞噬了,就含糊说道:“晚辈在机缘巧合下,于一处山峰上发现了一位前辈的陨落之地,得到了这件法宝,不知是否就是前辈口中的云顶上人。”
涂老人看着苏傲天,目光中透露出睿智:“云顶上人的法宝,没有他自己的独门秘诀,怕也不是轻易就能催动的吧。以他的个性,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陨落而无动于衷。我看小友的操控手法,甚为熟练,应该不会是在云顶上人留下的秘籍中得到的吧。现在你既然安然无恙,身上也没有云顶上人残留的痕迹,照我看来,定然是云顶上人试图夺舍你未果,然后魂飞魄散了,但是残存的意识被你得到了,从而得到了他的这些法宝和独门秘籍,不知我可有猜错?”
苏傲天陡然一惊,这涂老人不愧是活了千年的老怪物,竟然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就将事情猜测得**不离十。他将自己带回到清心堂,才对自己说这些话,显然是想向自己示好,否则的话,他大可以在惊涛上人处就说出来,集他们二者之力,大有可能将自己制住,再慢慢盘问真相。不过他没有猜到的是云顶上人不是魂飞魄散,而是被自己吞噬了。想到这里他虽然也暗自戒备,但是并没有十分紧张,既然被揭穿了,也就坦然说道:“不错,他要夺舍我,我自然不会束手待毙。当此情形之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好在我侥幸胜出而已。”
涂老人对苏傲天微微一笑,说道:“夺舍一事,老夫也曾参详多年,最终得出的结果是弊大于利。元婴修士也有寿限,我辈修仙无非就是为了得成大道,谁又愿意中途陨落,故而夺舍之举也被认为是改天续命的唯一出路。但凡元婴修士到了即将归墟之期,无不处心积虑地寻找合适的夺舍目标。但是老夫却认为此举不妥。首先,你要想夺舍一个元婴修士,那是千难万难,即便是你的神魂比对方强上不少,但是在有心防备之下,根本就不可能得手。退而求其次,夺舍结丹修士吧,自身的实力就下降了一个层次,虽然有经验,但是你夺舍的这个身躯,不经过亲身体会,单凭神识感应,谁也不能确保就一定能再次修到元婴境。一旦在结丹境修不上来了,又要去夺舍筑基修士,如此三番五次之后,甚至会跌落到炼气期,到时神魂势必大损,一样任人宰割,岂不悲哉?青龙州数十万年来,罕有听闻元婴修士历经数次夺舍,一直保留在元婴境界的,这许许多多的前辈,还不是一样湮灭在岁月的长河里了,可知此法不通。话虽如此,但是真到生死关头,又有几人能看透,放弃这一步不走呢?”
说道这里,涂老人又是微微一笑,对苏傲天说道:“小友大可放心,老夫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更何况云顶上人都失败了,老夫更没有把握夺舍成功。据老夫看来,与其夺舍,不如保留自己完整的神魂,就此踏入生死轮回,说不定还有转世重修的机会。”
苏傲天听到这里,大感诧异,涂老人的这番话,他闻所未闻,不由得问道:“转世重修?还能有这种事么?前辈能否说得详细点?”
涂老人颔首到:“这只是老夫的一点猜测,未必真实,小友权当参考好了。老夫认为,人的**虽然终归要湮灭,但是神魂却是不朽的,离开了这具**,总会在另一具**上得到重生。但是人死后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的轮回,那是只有天知道,这个神魂在轮回后,是否还在这方世界,亦或是到了其他地方,也无从知晓。这个世界,有无数的凡人,也有极少数的修炼天才,常人一生也无法领悟的道理,他一点就透,甚至会无师自通,修炼速度比别人快上数倍,从炼气到元婴毫无阻滞,这些人,老夫认为,就是转世重修者。但不知何故,他们的神魂未能完全觉醒,没有唤起前生的意识,而一些潜在的因素却使得他们的修炼之途比旁人快了许多,成为了芸芸众生之中的天才。老夫这一世即便不能得成大道,撒手西去,焉知下一世不会重生到承天州,成为一个万众瞩目的天才呢?故而夺舍之事,老夫是万万不做的。”
涂老人的这番话,令苏傲天大感新鲜,细思之下,也是颇有道理。不过说归说,焉知此老不是故意谁给他听,好叫他放松警惕的?所以苏傲天也是听一半信一半,不过涂老人在神魂上下过苦功是没错的,看来此老神魂修为也是极为厉害啊。
涂老人接着说道:“说到云顶上人,此人在万年前,已经是青龙州无敌的存在。他比先师大上许多,先师突破到元婴时,他早已威名远播。此人心高气傲,难得有人入他法眼,不过倒是对先师青眼有加。先师当年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就嘱我好生修炼,希望我能走出青龙州,他要去寻找自己的那一份机缘,就此杳无音讯,我想多半是陨落了。当年先师临走前,曾经告诉我,云顶上人当年应该穿过了那个结界,走出了青龙州,但是不知为什么又回来了,而且性格大变,颓废了很久。先师猜测他是在外面受了打击,他心高气傲,难以忍受,所以又回来了。为此先师特地交代我,修为不够,千万不要妄图穿过这个结界,而且,如果出去了,就要有心里准备,再苦再难也要忍住,不要再回来。”
苏傲天已经在英俊男子那里了解了个大概,知道青龙州所谓的顶级存在在外面只是个修炼者的垫脚石,如果云顶上人真如涂老人所言,是一个极为自负之人,在青龙州自大惯了,到了承天州之后,发现自己的修为在别人眼里看着就是一个笑话,那确实是难以接受的一件事,他不堪其辱,再次回到青龙州的可能性也是很大,心里对涂老人所言,不由得又信了几分。
涂老人望向苏傲天,说道:“老夫在这里说了半天,不知小友心有何感,对于穿过这个结界,去到承天州,可有心生向往?”
苏傲天说道:“听前辈此言,承天州似乎是要比青龙州强上许多,晚辈自然是愿意出去看看的。可是晚辈资质愚顽不堪,修炼到元婴真不知是何年月,空想也只是徒生烦恼。”说罢,想到英俊男子要自己五百岁前务必要达到元婴,离开青龙州,目前看不到一点希望,也是心中黯然。
涂老人听了他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年轻人不畏困难,心志坚毅,难能可贵,有这份志向,何愁修为不成?不过依老夫看来,你或许不必修到元婴,就有可能穿过这片结界。”
苏傲天陡然一震,吃惊地看着涂老人,说道:“前辈不是说笑吧?那结界的威压,不是只有元婴修士才能承受的么?修为不到元婴,不是都走不出去的么?”
涂老人正色说道:“老夫当然不是随意说说,诳诳小友而已。那结界的威压,当然是只有元婴修士才能承受的,但是小友是个异数,你不过是筑基的修为,就能与惊涛的威压抗衡一二,也没有被他一下子就压垮了,焉知你修到结丹后,不能承受住这结界的威压?这结界只是威压太强,扛不住之人当然寸步难行,你若是能扛住了,不就可以在里面走动了么?”
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苏傲天一直沉溺在非元婴修士不能承受的思维里,居然忘了自己的修炼与寻常修士有些不同,强大的神魂给他带来了超强的抗压能力,现在他对抗结丹修士的威压已经毫无问题,那么突破到结丹后,全面抗衡元婴修士的威压,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陡然间觉得前途光明起来了。五百岁前修到元婴这个目标,看来是困难重重了,几乎没有一点希望,但是修到结丹,那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性的,到时就前往结界去试一试,只要那威压不是压得自己走不动路了,那挪也要挪出去,就如那英俊男子所言,死也要死在这片薄雾里。涂老人的话就好像在他的生命里打开了一个新窗口,突然间充满了信心,对前途多了许多期待,浑身上下动力十足,看着这个老人,不由得觉得他十分可爱。
第一百零一章 尘埃落定
第一百零一章 尘埃落定
涂老人看着他斗志焕发的样子,十分欣慰,在一旁掳须微笑。苏傲天恭恭敬敬地俯身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前辈指点,否则晚辈犹自身在梦中。”暗想就凭他今日这几句话,日后就算他要对自己不利,也要放他一马,以还今日之情。涂老人摆摆手说道:“小友无须道谢,老夫帮你,也有私心,盼能在你身上了却一生心愿。从今往后,你须得勤加修炼,以求早日突破结丹。老夫当年苦修再无寸进之后,忽发奇想,故而再回凡间,从一个炼气修士从头做起,希冀能从寻常人的修炼路途中得到新的领悟。数百年来昏昏无为,直到无意间遇到了小友,想来这定是上天赐予我的机缘。我这便要去那结界处重新参悟,只要我一日不死,这青龙州的元婴修士就一日不敢动你,你只管安心修炼便是。”说完,不等苏傲天再多言,身形就消失了。
苏傲天感慨了一会,就收拾好心情,开始修炼。郭达名三人发觉苏傲天已然回来后,都是欣喜异常,但是看见他在修炼,就没有敢打扰,只是做好分内之事,兼顾修炼了。
清心堂这边安静下来了,归一门却就此沉沦了。玄武城一流势力中的三大门派成了天玄宗,心剑门和清心堂。只是前两者人多势众,苏傲天的势力只有五个人。神意门的高层却是悔得肠子都断了,如果当时横下一条心,极力挽留苏傲天,亦或是跟在他后面对抗归一门,那现在自己岂不是成了一流势力了?错过了这么一个万年不遇的机会,神意门可能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数日之后,玄武城内忽然发生了一件轰动之事,就是三流势力之一的冯家,一夜之间被人灭门。人人都猜出,此事是归一门所为,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在迁怒之下,灭了冯家,还是为了讨好苏傲天,有意奉迎。城中议论纷纷,但此事事出有因,归一门的目标又很明确,故而众人或是悲悯,或是幸灾乐祸,倒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和不安全,城卫所更是装聋作哑,只当这件事没有发生。
苏傲天沉浸在修炼之中,将这些日子与结丹修士战斗的体会细细领悟,揣摩结丹修士对天地元气的调动,以及与自身灵气的融合运用,逐渐有所感应,修为在不知不觉间提升了,水木双魂双双修到到筑基后期,金魂的修炼也是日渐加快,也修到筑基中期了。如果此时再对上楚雄,苏傲天有信心不借助法宝符箓等外力,单凭自身修为,也有与之一战之力了。
这一修炼领悟就是一年有余,等到苏傲天从修炼状态退出来,发觉自身的境界已经彻底稳固下来了,就结束了这次的小小闭关,走出了小院。郭达名三人有所感应,齐齐聚到苏傲天的院门外,等候吩咐。
苏傲天出来后,看到三人的修为也各有进展,知道他们这些时日也是颇为勤勉,心里也很高兴,出言勉励了几句。哪知张晓倩“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晓倩不知东主有如此神通,日前多有怠慢 ,还请东主不要见怪。晓倩身负血海深仇,可是自身修为低微,此生报仇无望,还望东主能出手相助,晓倩甘愿终生为奴为婢,伺候东主,以报大德。”
苏傲天没有回答,转头看向郭达名和鲁凡,这二人也是眼睛通红,面露悲愤,鲁凡更是双拳紧握,指节噼啪作响,显然也是想起了自身的悲惨遭遇。苏傲天这时才缓缓说道:“晓倩你先起来 ,我自有分寸。”张晓倩不敢违逆,梨花带雨地含泪站起。苏傲天环顾了三人一眼,说道:“你们不是我从奴隶坊买下的第一个奴隶,也不是唯一的一批。我先后买过数百个奴隶,都将魂牌发还给了个人。我买下的这些奴隶,是经过了仔细观察,都是些心还未死之人。我知道你们每个人沦落到如此地步,必然都有一些惨痛经历,令你们夜不能寐,痛不欲生。但是,我从未有替你们报仇的意思。”郭达名三人听苏傲天如此一说,脸上都露出了惨然之色,他们对此事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只是仇恨太深,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救命稻草都要试一下,故而是硬着头皮来找苏傲天,现在听到他拒绝了,倒也没有十分失望,只是暗自神伤。
苏傲天看到他们的反应,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当日我的处境十分危难,与归一门的实力相差过于悬殊,在旁人看来,无异于蚍蜉撼树,螳臂挡车。你们三人在那种危难形势下,没有一走了之,足见难能可贵,这至少说明,你们还有一颗敢于面对危难的心。我以一介散修之力,对抗整个归一门,就是他们的元婴老祖出现之时,也敢与之一战,你们的仇人中,还能有元婴修士不成?你们的困难,能难过我么?我既然能做到,你们为何做不到?”
最后这几句话,苏傲天提高了声音,一字一句,振聋发聩,都深深地烙到了郭达名三人的心里,令他们既羞愧,又深受鼓舞。想到自身的悲惨遭遇,亲人惨遭不测的锥心痛楚,心里的仇恨不可抑止的爆发出来,誓要报仇雪恨的决心一时间强烈无比。苏傲天看到三人情绪激动,但是脸上的颓废之色已经不见了,知道已经激起了他们的信心,点点头说道:“你们的仇恨,我无意得知,更不会介入,自己的仇恨就要自己亲手去解决,方能畅意释怀。我所能给你们的,就是修炼方法,以及灵石资源,当然这些也需要你们自己努力赚取。符箓神兵,我都不缺,只要你们修为达到,可以操控了,我就会交付给你们使用,就是法宝,也可以买到。能够满足你们的条件,我都可以为你们准备,剩下的事,就全看你们自己了。报仇雪恨需要你自身的强大修为,没有这个,什么都是空谈。你们的决心有多大,你们修为的提升就有多快。既然你们心中还有未了的心愿,那就为之付出努力,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吧。”一番话,说得三人神情激昂,身躯颤抖,泪流满面,齐齐跪倒在苏傲天面前,大声说道:“我等谨记了,此生必然不忘东主大恩大德。”说完也不再耽搁,纷纷离去,各自努力去了。
做完这件事,苏傲天又开始思考自己下一步的修炼之路。经过与涂老人的一番谈话,苏傲天已经对前途充满了信心,现如今,提升修为是唯一要务,修到结丹应该没有大碍,在此期间,苏傲天打算不能过于荒废了,顺带也要钻研一番炼器之道。目前就有一个现成的炼器大师凌长老在此,不好好利用一下未免有些浪费,苏傲天就向拍卖场走去,打算和凌长老套套交情,看能否从他身上学到些东西。
不一会儿来到拍卖场,言明要找凌长老,他现在已经是玄武城炙手可热的人物,那把门的修士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将他带到接待室,自行去找凌长老了。过了一会,听到外面步声细碎,环佩叮当,正自心下疑惑,屋门已开,走进一个绝色佳人来,正是韩馨云。
这美女今日没有戴面纱,俏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衬得如玉的肌肤泛着晶莹的光彩,显得分外好看。她一双溜圆的大眼睛在苏傲天身上细细打量,抿着嘴笑着说道:“苏道友好大的能耐,当初可是把我们都蒙在鼓里,害得人家白白为你担心呢。馨云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该是称你为前辈呢,还是厚颜叫道友好呢?”苏傲天看她笑嘻嘻地分明是在调笑自己,不禁苦笑了一声说道:“韩仙子说笑了。你我修为相当,当然是平辈论交了,前辈二字,苏某如何当得起?”韩馨云莞尔一笑,说道:“哎呦,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将人家一门的长老都快杀光了。刚才听说你来了,吓得我都快要逃跑了,后来听说你是来找凌长老,这才硬着头皮来见见你这大修士,因为你来的不巧,凌长老正在后山炼器,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小女子不得已来替你苏大修士添茶倒水,免得你一怒之下,把我们这拍卖场也给拆了,我就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了。”
苏傲天见她嘴上说着害怕,其实巧笑倩兮,分明是在调笑自己,哪里有一丝害怕的样子。他本来就极少与女子打交道,更何况是韩馨云这样的绝色佳人,被她这么一说,有些招架不住,含含糊糊了几句后,就要起身告辞,等凌长老有空再来。
韩馨云俏脸一绷,面上就犹如罩了一层寒霜,说道:“哼,还以为你大修士平易近人,原来心里还是瞧不起我们这些修为浅薄之人,听说凌长老有事,话都懒得多说,拔腿就要走人。”
第一百零二章 丽人情怀
第一百零二章 丽人情怀
苏傲天没想到她忽然对自己使起了小性子,但是对着这样的一个美女,却又生不起气来,一时间有点尴尬,只好陪着笑说道:“哪里,我是害怕仙子时间宝贵,不敢耽误罢了。仙子如果没事,我就厚颜在此多喝两口茶好了。”
韩馨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堂堂一个大修士,连我拍卖场的些许灵茶也不放过,说出去定会让人笑掉了下巴。好了,馨云是和你说笑的。你这人,本事这么大,却一点架子也没有,能和馨云这么个小小修士如此说话,馨云心里十分高兴呢。说真的,馨云是真心拿你当好友看待的,大修士能不能指点小女子一二,好在修为上有所进益啊?”这句话说的十分恳切,她收起了笑容,看样子不似说笑。
苏傲天心下苦笑,暗说我一个修炼废物,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连修炼都不可能,拿什么来指点你这个人所尽知的天才,更何况你师门的修炼资源,比我更是强到不知哪里去了,我能教你的,只有吃苦,但是说这些,你能信么?当下只能讪笑着说:“仙子不要说笑了。贵门财雄势大,门中高人辈出,天才精英比比皆是,更有元婴大能修士坐镇,哪里容得我一个小小散修置喙?”韩馨云嘟起了小嘴,说道:“哼,分明是你不想说。馨云是诚心向你请教,莫非你还怕教会了馨云,日后的修为能超过你不成?你都这么厉害了,馨云这一辈子是拍马都追不上你了,还用藏私么?”
苏傲天正色说道:“仙子拿我当朋友,我如何敢妄言欺瞒。苏某既无天资,亦无资源,修炼之道,其实无非刻苦二字而已。其实苏某在修为上,实不如韩仙子远甚,唯一可取者,便是我在锻体一术上,下过苦功,因而身体坚韧异于常人,只凭此与人周旋耳。仙子若坚持不信,苏某亦无话可说。”
韩馨云听他如此一说,也就不再就坚持,说道:“好了好了,人家相信你就是了。只不过,你以筑基期的修为,就能拼过结丹修士,馨云心中实在是佩服。”苏傲天摆了摆手:“其实不过是仗着法宝和符箓罢了,我自己哪有这个本事。”
两人又闲谈了一阵,苏傲天起身告辞,这一次韩馨云没有再挽留,给了他一块玉牌,说等凌长老炼完器后就立刻给他传讯。苏傲天谢过收下了,转身离去。韩馨云将他送到大门口,看他走远了,方才回转。
苏傲天自行回清心堂去了,韩馨云回到屋内,一时间思潮起伏,若有所思。正在想着心事,忽然间屋门被人推开,一看原来是她师父,天玄宗的长老杜青红。心中一怔,急忙迎上前去,施礼叫到:“师父!您怎么来了?”
杜青红笑着说道:“来看看我的宝贝徒弟啊!怎么,不欢迎啊?”韩馨云笑嘻嘻地说道:“哪里有啦!师父一来就取笑我,我不依啦!”
这师徒二人彼此间情深义厚,感情融洽就如母女一般,杜青红和徒弟取笑了一阵,才说道:“馨云,今日前来,其实有一件事想与你分说。我先问你,刚才那苏傲天是不是来找你了?”
韩馨云一愣,没想到师父会问起苏傲天来,说道:“不是呀,他是来找凌长老的,恰好凌长老正在后山炼器,没空招呼他,所以我才出面招待一下。”杜青红说道:“哦,我还以为他是专程来找你的。师父有话要问你,你看这苏傲天,人品如何?”
韩馨云又是一呆,说道:“师父,我和他也就是见过一两面而已,这个我也不了解呀!”
杜青红说道:“你呀,师父是问你,你觉得这个苏傲天怎么样,能不能配得上我的宝贝徒弟啊?”
韩馨云这才反应过来,师父对她说的是这个意思,不由得脸生红霞,拉住杜青红的衣袖摇个不停:“师父!怎地好生生的,一再来取笑我?你再说,我可真要恼了!”
杜青红说道:“你这孩子,师父是与你说正事,哪里有取笑你了?怎么了,我想为我的宝贝徒弟,找一个称心满意的道侣,还不行么?”
韩馨云看见师父是当真的,这一下是真正地羞得满脸通红,说道:“师父!你怎么这样说啊!我和他还不熟悉,哪里谈得到什么道侣不道侣的?”
杜青红不以为然,说道:“怎么了?我的徒儿,那可是找遍天下也难寻的绝顶人才,给那个苏傲天当道侣,还不乐得那傻小子做梦都会笑出声来?凌梦然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值得他巴巴地前来跑一趟?我看啊,他就是来找你的,只不过借那个老儿编个托辞罢了。”
韩馨云跺着脚说道:“师父,你不知情,就不要胡说好了!苏傲天是来找凌长老学习炼器的,才不是来找我的呢!刚才一听凌长老没空,忙不迭地转身就要走,连话都不愿和我多说,怎么会是来找我的呢?再说了,那天在城卫所,我央求你出手救他,你死活不愿,现在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
杜青红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么。当初不止是我看走了眼,就是宗主也没有想到这苏傲天本身就能硬抗楚雄不说,背后当真是有元婴修士给他撑腰。那个老头,宗主虽然不识,但是你看归一门的老祖都对他客客气气,门下死了那么多结丹修士,都略过不提,可知定然是对他极为忌惮,说明他即便是在元婴修士这一个级别里,那也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不是归一门的老祖能招惹的。你说,这样的人物,宗主能不动心么?不光我天玄宗,那心剑门、火云派、羽化门等等,哪一个不是在打他的主意?只是大家一开始都站在归一门这边,没有给这苏傲天一星半点的帮助,怕是已经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现在没有合适的理由,谁也不敢冒冒失失出头,就怕把他彻底给得罪了。宗主也是近日才得知,凌梦然曾经托你为他炼过一件兵器,你和他也算是有交情。本来呢,我的徒弟如此优秀,给这个傻小子做道侣实在是便宜了他,但是这个苏傲天也不算太差,以前都是我们眼光不行,没有真正看清楚他的潜力,宗主和几位长老一起计议过了,这苏傲天虽然本灵根实在差劲,但是他好像还有隐灵根,看来品质不弱,要不然他也不会有如此强的战力。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是一个符师,则神魂必然不差,有了这些条件,那么他将来突破到元婴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因此宗门中一致认定,这个苏傲天值得拉拢,哪怕代价再高,也应该千方百计满足。我们和他都没有打过交道,冒冒失失地找上门去,效果不见得好,馨云你就不同了,你和他算是相识,而且辈分相同,年岁也相近,他给你做道侣,也不算委屈了你。馨云你意下如何?”
韩馨云又羞又恼,说道:“好啊,起初你们瞧不上人家,任由他死活,现在看出他的好来了,又把我抛出来做诱饵,那我算是个什么?是一件东西,可以随便送人的么?你们就这么一厢情愿的,可知道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么?”
杜青红说道:“你这孩子,净说些气话。别说是他,就是整个玄武城,你说要找个道侣,那还不是满城的男子任由你挑你选?那苏傲天还能不答应?除非他是个死人!但是,话又说回来,师父就你这么一个徒弟,一直将你视作己出,如果你不愿意,那苏傲天即便是元婴修士,师父也不勉强你。你心里对这件事,究竟有没有抵触?对那苏傲天,可还看得顺眼?”
韩馨云一下扑倒师父怀里,撒娇说道:“哎呀师父你就知道欺负我,人家认识他还没有几天,哪里谈得上什么顺眼不顺眼?再说了,他本事那么大,能看得起我这么个小小筑基修士?师父你不要再说了,真是羞死了!”杜青红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也不是对苏傲天没有好感,只是女孩子家羞于出口罢了,也不好过于逼她,就说道:“兹事体大,馨云你先好生思量一下,再做决定。不过,我们终是修道之士,于男女之情也不必像世俗儿女那般羞于出口。找一个好的道侣,于修道一事大有裨益,往往事半功倍。再者,这苏傲天如今已经是各大势力争先招揽的对象,馨云你须得早下决断,如果有心,须得尽早下手,不然被别人抢了先,再想夺回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还有你这妮子,拍卖会结束这么长时间了,往常你都是早就回宗门静修去了,这次却迟迟不走,难道不是心里有什么想法么?你先好好想一想吧,想好了就知道该如何做了。”说完,也不等韩馨云回话,自行出门去了。留下韩馨云自己在屋中扭着手儿想心事,面色阵红阵白的,也不知想些什么。
第一百零四章 落花有意
第一百零四章 落花有意
(为答谢星空夜梦大大的鼎力支持,今日三更!)
当日杜青红和她谈过话后,韩馨云就一直在思考,不知不觉间,她发现自己已经对苏傲天产生了深深的好感,这个人从来不像她以前见过的那些男人一样,无一不是被她的美貌所迷惑,要么就是缠着她大献殷勤,像只苍蝇一样围着她整天嗡嗡个不停;要么就是露出一副急色相,心急火燎地要和她结为道侣,玉成好事。只有这个苏傲天,虽然也能看到他在自己的美貌面前意动神摇,但都是一闪而过,始终和自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让她既感新鲜,而自尊心也是感到大为受挫。然而人的心理有时就是这么奇怪,越是死皮赖脸对她纠缠不休的人,她越是讨厌;而对她若即若离不太在意的人,她还感到新奇刺激,也有着深深的不服气,不自觉地就想接近他。而且每一次和苏傲天的接触,都能感觉到他的与众不同,似乎他感兴趣的事情与其他修士全都不一样,这越发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和征服**。偏生这苏傲天,那天离开后就像消失了一般,竟然没有和她主动联系一次,更是令她郁闷和不忿。
及至今天,他只顾忙着和凌长老说话,竟然将自己完全晾到一旁,更是令她气恼。然而与苏傲天说了几句话后,她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真正地对他生起气来。一听到苏傲天不愿加入天玄宗,此事她倒是有心理准备,然而当亲自听到苏傲天婉拒后,她却不由自主地有些着急了,当下顾不得再矜持,直接出口表露了自己的心意。
以韩馨云的性格和她这些年所受到的众星捧月一般的地位,她肯放下架子,主动表露自己的心意,若是换做其他男子,只怕会高兴地立时晕了过去,奈何他偏偏遇到的是苏傲天。他本来就对男女之情不在意,现下满脑子的就是提升修为,离开青龙州,更兼之与女修打交道的经历少得可怜,对女子的心理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面对着韩馨云如此明显的示意,他还以为韩馨云只是欣羡他的修为,希望他能够在修炼方面对她有所帮助,不禁有些为难。自己的修炼秘密,告诉郭达名之类的散修倒是无关紧要,这些人就是按照他的方法苦修,也会被不明就里的人看成是笑柄,不屑一顾;而若是告诉韩馨云,她能否相信,怀疑自己是在胡乱搪塞她倒在其次,若是被她的师门长辈知道了,这些人年老成精,且多数人已经是陷入了修炼瓶颈,苦于无法突破,一听之下,不排除有人就会尝试一下,从而能得知自己的一些底细。
目前自己的情况,与天玄宗这类宗门,其实是势同水火,若不是那天涂老人出面,自己就是侥幸能从惊涛上人手底下脱身,也势必会落入这些门派的追杀之中,而现在表露出的拉拢,无非是看到自己有利用价值罢了。等到他们摸清自己的底细,或是觉得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谁能保证他们不会翻脸。现下听韩馨云如此一说,不禁有些为难,一时没有说话。
韩馨云话一说出口,也就顾不得羞涩了,接着说道:“馨云亦如苏兄一般,立志苦修,虽然闲暇时也曾在拍卖场逗留一些时日,经历过的事情也不算少,这些年来亦有不少人对馨云倾慕,但是馨云从没有动心过,对这些人更是不假辞色,至今尚是完璧。直到遇见苏兄,才心中不可抑止…”说到这里,她毕竟是个女子,虽然不再矜持,但也是羞得说不下去了。
苏傲天这才恍然大悟,怎么也没想到韩馨云竟然是这个意思,不禁目瞪口呆。面对着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如果说他一点也不心动,那无疑是自欺欺人。眼看这美女低下了头,一抹嫣红从脖颈直透上面颊,眼帘低垂,一双玉足在地上划来划去,娇羞动人,简直令人不忍心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语。她的每一个动作,就算是无心之举,都是那么的迷人,令人浮想联翩,苏傲天看着眼前的这个丽人,一时间觉得唇干舌燥,说不出话来了。
过了一会,苏傲天才渐渐冷静下来。看着韩馨云仍旧是低垂着头,虽然看不见她的面部表情,但是从她手脚不自然的扭动中,可以察觉她的内心也是极不平静,忐忑不安地等待他的答复。苏傲天不禁十分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表达清楚自己的心意,同时不会使韩馨云难堪。
但是此时显然也不能就这么拖着,苏傲天想了一想,试探着说道:“仙子好意,我受宠若惊。但不知仙子是否知道,元婴之上,可还有境界?”
韩馨云忽然听到他冒出这么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来,虽然不甚明了,但是听到苏傲天不正面回答,已经是心里一沉,抬起头来,直视着苏傲天问道:“道友此言何意?恕馨云浅陋,元婴境界,已是可望而不可及,从不曾听闻元婴之上还有什么境界。”
苏傲天听她改口称自己为道友,已经知道糟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苏某人资质愚鲁,一心追求天道,唯恐天不假年,究其一生也不能得窥大道之一斑。但战战兢兢经营了许久,亦不过是区区筑基修为而已,结丹尚未可期,元婴更是飘渺。仙子美意,苏某固然欣喜不已,只恨为时尚早,更因资质太过不堪,深恐耽误仙子前程,还望仙子体谅。”
韩馨云不待他说完,眼眶里面已经蓄满了泪水,强忍着没有流出,说道:“是馨云痴心妄想了,粗鄙之资怎能入道友法眼,耽误前程的,应该是我这无用之人吧。馨云不敢耽误道友的宝贵时间了,只怪我自轻下贱,徒增耻笑罢了。”恨恨地说完后,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苏傲天看见这美女潸然泪下,心中十分懊恼,还想解释一番,于是说道:“仙子切莫伤心,苏某说的都是实话,只是现在时机未到,等仙子修为到了,一切自会明了。”韩馨云强忍泪水,说道:“是了,馨云这等粗浅资质,怎配得到道友的青睐,你不要再说了,这就请便吧。”苏傲天还想解释,说道:“仙子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韩馨云已经听不下去了,怒冲冲地说道:“好,你不走,我走!”匆匆走到门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苏傲天也无法可想了,只能悻悻地走出了韩馨云的屋子,离开了拍卖场。他本来是想告诉韩馨云,走不出青龙州一切都是枉然,但一来韩馨云修为未到,提前告诉她这些事或许会动摇她的道心,打击她的心志,对她今后的修为会产生不利的影响;二来韩馨云也不一定会相信,只会怀疑这些不过是他的托辞而已,因此这些话不说也罢。最终还是触怒了这美丽的女子,苏傲天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心情灰暗地回去了。
韩馨云出门后,蒙上面纱,一言不发,出了拍卖场后就径直回到了天玄宗。一进宗门,就直接来到了杜青红的居所,推开门后一下扑到了杜青红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吓得杜青红不明所以,又急又疼,搂着她柔声安慰,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韩馨云就是不说。
哭了大半晌,韩馨云才觉得心里好受了点,就慢慢止住了哭声,抽抽噎噎地说道:“师父,我要闭关冲击结丹,不成功就不出关了。”杜青红心中着急,又不敢逼问她,只得陪着小心哄她,好半天才问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气得浑身哆嗦,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眼中心肝宝贝一般的漂亮徒弟,竟然被那个又傻又穷的散修小子拒绝了,一时间气得有些发昏,脑袋里怎么也转不过弯来:“这臭小子怎么敢这么混账?论资质、修为、出身,馨云哪一方面不比他强出十万八千里,这次主动屈身找他,他不烧香拜佛地将馨云供起来,还敢出言拒绝?他是不是真的傻呀?还是根本就是个疯子,自大狂?他这副德性,还真以为没有人配得上他了不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把抄起宝剑,嘴里喊着:“我非把这小贼的臭头扭下来不可!”就要出门找苏傲天算账。韩馨云一见,将杜青红死死拉住:“师父!你嫌我丢人丢得还不够么?你若去找他,那我就去死好了!”吓得杜青红连忙丢下宝剑,抱着韩馨云,忍不住也是眼泪纷纷而下,师徒二人哭做一团。
好半晌,她们二人才止住悲声。韩馨云只觉万念俱灰,坚持要闭关修炼。杜青红无法,只好劝说她现在心绪不稳,闭关有害无益,须得过些时日,将心态调整好了,再行闭关不迟。好不容易哄得韩馨云同意了。
苏傲天回去后,也是纠结了数日,才将心情平复下来,重新恢复到先前的心态,再度进行修炼。
第一百零五章 观礼突破
第一百零五章 观礼突破
他将炼器要诀仔细揣摩,结合着凌长老的提点,慢慢地领悟炼器之道,不知不觉就进入了闭关的状态。其实炼器一道,也是与人的神魂有莫大的联系,举凡材料的辨识、属性的搭配、火候的掌控,以及不同的材料在一起熔炼时,其间产生的细微精妙的变化,无一不需要强大的神魂掌控,才能在那千钧一发、成败与否的一瞬间,做出关键的判断,及时动手,方能成功。苏傲天神魂既强,对于这些事情,做来就是事半功倍,而且这些反过来对神魂的提升又有增益,两下是相得益彰,这一闭关就是数年过去了。而此时,韩馨云也调整好了心情,埋头冲击结丹境界了。
随后的日子过得相对平静了,苏傲天间或也出关一段时间,将自己炼制的一些兵刃护甲等拿去向凌长老讨教一番,一开始还受到此老的揶揄挖苦,然而渐渐地凌长老就被苏傲天展现出来的潜力征服了,随着他的飞速进步,逐渐是挖苦嘲笑少了,赞赏夸奖多了起来,随后苏傲天的一些想法和炼制手段使得凌长老也大受启发,感觉获益不浅,到最后,一老一少几乎已经是共同切磋钻研,一起进步了。在此基础上,苏傲天也开始炼制简单的法宝,但是囿于修为和材料的限制,炼出来的法宝等级不高,威能还不如他的符箓,只能当作练手的作品,玩玩罢了。
虽然苏傲天醉心于炼器,但是修为的提升也一直没有丢下,神魂在炼器的过程中也是稳步提高,反过来对修为的提升也是大有裨益,不知不觉间金魂也突破到了筑基后期,水木双魂的修为更加精纯,看来离大圆满也是只差一线了。这期间,郭达名三人的修炼也是突飞猛进,鲁凡和张晓倩双双突破到筑基了,郭达名已经是向着筑基后期努力,明面上的修为已经快赶上苏傲天了。而时间也是一晃就过了三四十年,涂老人一直没再露面,不知忙什么去了。
这一天,苏傲天正在潜修,忽然一个玉牌闪亮了起来,里面传出一个女声:“十日之后,天玄宗后山冲击结丹。”声音清冷,正是韩馨云。苏傲天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了。这美女当日被他气得夺门而出,再也没有了联系,初时他还以为天玄宗会再次和他接触,但是时间久了一直悄无声息,他也就把这件事放到一旁了。这美女也是心高气傲之辈,向来是被旁人捧着哄着,呵护有加的,上次在自己这里说不定是平生头一次碰钉子,当时他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现在看来此女的心志还是不错的,没有为此事纠结不休,反而是潜心励志,埋头苦修,现在即将结丹了。
她话虽然说得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情感,但是既然能通知自己一声,想必是希望自己到时能前去观摩,从她的突破过程中有所借鉴,为自己日后的突破做个铺垫。如此看来,她虽然气恼,但是还没有与自己翻脸成仇的意思,说不定心里对自己还是念念不忘呢。想到这里,苏傲天既有一丝愧疚,然而更多的是沾沾自喜。
既然美女已经放下架子,主动抛出了橄榄枝,苏傲天也想趁机修复一下和她的关系,这次观摩就是个好机会,以她的资质和宗门雄厚的实力,突破到结丹还是把握极大的,自己也要准备下贺礼,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但是送她什么东西好呢,苏傲天也是犯了难。自己身上拿得出手的就是“水木双宝葫”和“精金秘银甲”了,这两件法宝现在还有大用,不可能送人,其它的物事,以她天玄宗天才弟子的身份,定然看不上眼。思来想去,苏傲天决定自己炼制一件小玩意,礼物不需贵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就行了。趁现在还有十日时间,苏傲天立刻埋头炼制起来。
十天的时间飞快地过去了,这天清晨,苏傲天离开清心堂,向着天玄宗驻地走去。到了宗门前,只见天玄宗上下已经张灯结彩,忙活起来了。苏傲天如今也是大有地位之人,天玄宗也不敢怠慢,自有人恭敬接待,领着苏傲天往后山走去。本来给他预留好了位置,和心剑门等大势力的人物都在一起,但是苏傲天对这些人已经深感厌恶,于是谢绝了天玄宗的安排,自行在相对偏僻的地方,和天玄宗的一些后辈弟子及其他一些观礼的人群挤在一起。
过不片刻,各宗门势力观礼之人陆陆续续来了,少不了相互寒暄一番,天玄宗的人也是依照等级规格分别招待,一番繁文缛节,苏傲天正好省却了。但是今天的主角是韩馨云,准备突破结丹,大家也都识趣,略微热闹了一小会,就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住口不言,静待这位美人突破。
时间逐渐的流逝,四周安静异常,连山里的小兽都感觉到了今天的平静有些异乎寻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修士们的耐心那是相当得好,没有人流露出哪怕是一丝丝的焦躁不安,人人都在安静地呼吸吐纳,顺便修炼一会,更有人闭目养神。
就在此时,似乎是有一丝清风掠过,微微吹乱了发丝,这些细微的变化当然逃不过在场众人的察觉,知道天地元气开始聚集,突破过程开始了。于是一个个更加屏息静气,凝神观看。
山峰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起了一片云霞,初时颜色极淡,看不真切,随着云霞越聚越多,逐渐地呈现出一片碧绿色来,苏傲天这才知道,自己以前一直都忽略了,这位玄武城的第一美女是一位水灵根修士。云霞弥漫在山顶,却没有像突破筑基时那样进行元气灌体,而是在不停地升腾变化。苏傲天凝聚神识,察觉到天地元气在以一个方向做着循环流动,渐渐明悟了,这是韩馨云正以本身的灵气与天地元气做着沟通,自身和天地之间形成了一个小循环,天地元气在外界和自身之间循环流动,一部分元气被吸收用来凝结金丹,同时自身的灵气也被带出到体外,和天地元气进行融合,以达到沟通天地,调动天地元气为己用的目的。看来修士的结丹就是自身融入天地的开始,从这一刻起,才算是打开了修仙的大门,往后虽然还有更多的艰难险阻,但是一切都有了可能。
韩馨云的突破持续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其间天地元气的变化虽然忽强忽弱,显示出她的突破并不是一帆风顺,但是始终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天玄宗的一干高层也一直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见这些变化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事情始终没有脱离掌控。突破到最后时,那片碧绿色的云霞越发得苍翠欲滴,就像是一片大海悬挂在天空上一般,景色之壮美秀丽,实在是语言难以形容。这种景象也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云海慢慢得消失了,韩馨云的突破无惊无险地就完成了。
观礼的人群这时就放松下来了,围着天玄宗的人纷纷祝贺,同时也对这位美丽仙子的资质大加赞赏。韩馨云还要巩固境界,一些头面人物当然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候,自有人招呼着他们离去了。还有些人没有走,除了天玄宗本门一些人之外,基本上都是些男修,修为不是结丹也是筑基后期、大圆满了之类,这些都是韩馨云的仰慕者,苦苦等候他们心中的女神现身,然后再借机表达一下自己的仰慕之情。
这一等又是十余日,韩馨云才从山顶上下来,陪同的除了她师父杜青红,尚有数个结丹长老和她的相熟女伴。这群仰慕者一涌而上,谀辞潮涌,争先恐后奉上自己的礼物。韩馨云客气应答,坚决不收。闹哄哄地过了半天,这些人才依依不舍地散开了,韩馨云一行人得以继续前行。
苏傲天也一直在山下候着,不过他当然不会向那群仰慕者一样围到韩馨云身旁,等到他们都散开了,才不慌不忙走到韩馨云面前,拱手说道:“恭喜仙子金丹大成,日后仙途无量,大道可期,可喜可贺。”神态真挚,语气诚恳,言发自肺腑,与那些别有用心的阿谀奉承自然不同。
韩馨云尚未答话,杜青红已经气不打一处来,韩馨云传话让苏傲天来观摩一事,并未告诉她,此时看见苏傲天竟然在这里,就要发作。韩馨云眼疾手快,急忙拉了师父的衣袖一下,示意她不要说话。
天玄宗的那几个结丹长老都多少知道一些拉拢苏傲天未果的事情,此时知机地装作视而不见,径自往前走了。韩馨云眼望师父,露出恳求之色,杜青红恨恨地跺了一下脚,也跟着走了。那几个女修不知就里,眼望着苏傲天和韩馨云,脸上带着偷笑,嘴里嘟哝着:“呆头呆脑的,有什么好”,脚下不停,也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