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取资料
时间一天一天顺理成章地过去了。
训练一直在继续，还没有停止。
我的拳速从一秒四拳，渐渐提升到了一秒六拳，随后就一直卡在这里，不上也不下。
也算是这些魔鬼训练的好处吧我身上的线条明显好了很多，已经可以看出肌肉的轮廓了，尤其是腹部，现在已经可以看出六块腹肌了!
前几天去父母那边报个到，他们说我的气质变了很多，比之前的那种“纨绔子弟”的状态好了很多。
他们以为是小t和学校对我教导有方，再加上小t让我进行了很多体育锻炼（他们是这么认为的），这些原因共同导致了我的现象。
于是，他们给小t加了工资，（其实原来的也不低了）并且要求她对我更加严格一些。
我只能呵呵了。
毕竟他们不知道我现在正在做的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几乎都是擦着死亡的边缘!
我用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让克拉克修斯对我信任了一些。
这样我父母应该会安全点吧。
没过几天，我们学校举行了一场考试，我不出意料的挂了好几科毕竟我都没怎么认真上课。
我父母自然恼羞成怒，在深刻反思之后，限制了我的所有零花钱，并将只够维持我日常生活所需的生活费（一个月只有三千多，还包含了水电费和网费。）移交给小t保管。
对我而言，这就是零花钱几乎减到没有了。
不过幸好小t不怎么用钱，她的生活用品一向都不复杂（她认为很多东西没有意义。），所以她的那笔工资我随时可以拿来应急。反正她的工资卡的卡号和密码我都知道，她也没打算瞒着。
看来以后用钱得精打细算了。
……
时间一晃到了十月中旬，今天就是十月十二号了。
正好今天学校被用作成人高考考场，停课了。
我们就打算去星龙食品厂取资料。
大白天，路况还可以。
小t专心致志地开车，我则任由安全带把我绑在座位上，整个人完全放松。
音响里放着电子音乐，是alanwalker的作品。
果然是心跳一般的节奏。
我的英语技能幸好没有随着系统的崩坏而消失，所以我可以欣赏这歌词的美妙。
“你们为什么喜欢听这种东西呢？”小t忽然问道，“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大堆电子合成的音节而已，顶多再加上一个人声。”
“但在我看来，它有很多含义。”我随口答道。
“是吗？可惜我不太想知道。”
“好吧。”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也许这就是你们没有艺术的原因呢。”
没想到小t还真的认真思考了十来秒：“也许吧。”
我们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食品厂的大门，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
许久之前的大战已经没有了痕迹，现在的食品厂，就如同任何一个平平无奇的工厂一样。
那些枪火，那台机器，似乎成了梦境。
然而它们还在我记忆里涌动。
由于有着那个家伙给的凭证，我们在厂里完全没有阻碍。
没想到之前的那次火拼不痛不痒，这里依然还是sk的地盘。
按照他给的指示，我们要找到一个叫做宾俊宇的家伙。
我们四处打听，终于，一个在工作厂房里吸烟的混账车间组长给我们指了位置。
“啊……宾俊宇?”他随手弹了弹烟灰，然后指向一个方向，“在那里?”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有个瘦削至极，如同蚱蜢成精一般的男子。
很醒目。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有点眼熟。
我走了过去，小t跟在我身后。
“嘿！”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宾俊宇?”
他回过头来这张脸我马上就认了出来他是之前的那个“酒鬼”!
除了他身上没有那种酒气之外。
话说他不是scp的人么？难不成……
“我是。”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富有磁性，“请问你……”
我本来想和他打个招呼，过了一阵子才意识到他根本就没见过我这张脸!
我只好收起脸上热切的表情，转为一个平平的微笑：“我们来取点东西，你应该知道。”
他脸色一变，转而说道：“稍等。”
我们默默等待着他。
他踌躇了好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一片钥匙，扔了过来，说：“嗯……东西在我寝室，101室，出了厂房就可以看到。”
我接住钥匙，走了。
小t打量了他几眼，这才跟上。
我们快步走到寝室，用钥匙打开房门。
里面黯淡无光，如果没有外面射来的光线的话，几乎什么都看不清。这里面除了一张上下铺，一些必须的电器，和日常生活用品之外再无他物。
简洁朴素到几乎可怕。
小t扫视了一眼房间，忽然，她走过去，掀起了下铺的床单。
那里赫然摆着一个档案袋。
我走过去，确认了那是我们要找的资料后，就把档案袋放入了随身储物格，打算回去再细看。
“滴!完成任务：调查邓元丰!获得10点系统修复值。当前修复进度：10/400。”这个半死不活的系统忽然响了一下。
“喂喂喂!”我忽然听到了宾俊宇的声音，“我有事要说。”
我回头，发现他站在门口，于是问道：“什么事？”
结果小t看了他一眼，就当场从腰间摸出一把微型手枪，（就是我们在a市用的那把，里面还有一个弹夹，是满的。）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他的脑门。
“喂！”他有些不知所措了，双手胡乱地挥着。
小t扣动了扳机。
“噗噗噗噗噗!”
“丁零当啷。”五颗黄澄澄的弹壳冒着青烟，掉在地上。
而宾俊宇的脑门变成了一个烂西瓜，他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小t右手戴着一只黑色皮手套，大概是为了遮掩机械臂吧。反正她今天还是一身黑的那种打扮。
小t淡定地扔掉打空的手枪，又从腰间的另一侧抽出一把柯尔特左轮手枪。
“怎么了?”我茫然，不知所措。
小t把手枪移到右手，拨开了保险：“他不是宾俊宇。”
果不其然，小t话音刚落，地上的那些脑浆和血液都变成了流动的黑色颗粒。
那些黑色颗粒自动地流回了“宾俊宇”的身体，极其有序地把那些破洞堵住了。
他现在又变得干净如初了。
“宾俊宇”站起身，冷笑：“看来我的演技太拙劣了。”
随后，他的身形开始膨胀，拉伸，扭曲，最后定格在一张熟悉的面容上黄之望。
黄之望身上穿着宾俊宇的那套员工制服，显得有些不太协调。
我耸了耸肩：“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小t开了枪，接连三声清脆的枪响使得黄之望身上又破了三个拇指大小的洞黄之望自己也因为子弹的冲力而后退了几步。
狭小的寝室里满是硝烟味。
黄之望并没有修复伤口的打算，那些个弹孔就那么敞着，我可以透过它们看到门外的景象。
“啧啧啧，”他笑了，“那么心急干嘛，我今天可没有敌意，你那和我同源的cpu难道计算不出来吗?”最后一句显然是对小t说的。
黄之望身子轻微一抖，黑色颗粒涌动，那些弹孔恢复如初。
黄之望指着我，冷哼道：“李淼啊李淼!你可给我玩了一手大的原来简伊索才是假的。”
我早就料到这家伙不会那么简单，于是耸了耸肩：“你今天就是来说这个?那个什么宾俊宇呢?是死了还是怎么?”
“你们在干嘛?”门外有个不知情的无辜工人。
黄之望在千分之一秒内变成了宾俊宇的容貌，回头说道：“没什么。”
“是吗？”那工人半信半疑地走了。
第六十二章 真是艹蛋啊！不是么?
那个工人走了后，黄之望又变回原来的容貌，只不过身上还是那身员工制服。
“这能力不错啊!”我冷嘲热讽道。
小t手中的左轮手枪还是指着黄之望。
黄之望被枪指的烦了：“你用那东西也杀不了我。”
小t冷冰冰地答道：“但可以拖延时间，创造出逃跑的机会。”
黄之望忽然问我：“你有烟吗？”
“你现在估计也抽不了所以你别说废话，你特么到底要干嘛?”
“谁让你们变成我名义上的同事了呢?”黄之望冷笑，“现在搞得我连仇都报不了。”
我笑了，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夹杂着一丝苦笑：“真是艹蛋啊！不是么?”
这回轮到黄之望不说话了。
黄之望在寝室里踱了一会儿步子，当然，这期间小t的手枪一直对着他。
黄之望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我，说：“我们都是棋子。”
这句话把我搞蒙了，是什么意思呢?
可他没有给我再问的机会，而是变成宾俊宇的外貌，离开了。
“真的宾俊宇在哪里?”我大喊道。
没有回答。
小t重新把手枪别在腰间，捡起地上的弹壳，扔到厕所里冲掉了。
那只皮手套上还沾着一点硝烟味。
“那把手枪上有我的指纹。”我提醒道。
小t会意，捡起手枪，飞速拆成零件，然后把那些什么弹簧，什么枪机，什么套筒啥的全部扔进了厕所，随水流走。
……
我们在外面草草的吃了一顿饭，随后回家。
小t在路上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孔了左轮手枪里的子弹，她说是发泄。
随意吧。
我们回到家中，收拾好东西。
小t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仔细擦拭着手里的那把左轮手枪，并给它装上六发新的子弹。
我则打开那个档案袋，点上一支烟，沉默地阅读着。
第一份是手写的，是一些大大小小的装订好的纸片：“……今天我又帮助组织排除了一些祸患，但我手上的血越沾越多，这又如何是好?”
这是日记?
我继续往下看：“我们的宗旨到底是什么?他们说我也只是一枚棋子?那么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棋局呢？我又该不该扮演我的角色?”
后面只是一些生活琐事，没有什么用处，我就跳过了。
第二份资料。
“邓元丰，性别男，公民身份证号：……祖籍：r市。”
“……在成为r市市长前，曾担任过多年的区高官，县长，县高官等职务，任职期间政绩斐然……”
废话真多。
“……提拔……成为a级成员，之后向scp基金会进行反向渗透，失败……”
这他妈我想要的全都没有!
我用力把那些纸张往桌子上一掼，纸片漫天飞舞。
“没有你需要的东西?”小t忽然问道。
“对，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
我在档案袋里翻找，最后只找到一张小纸条和一张支票。
纸条上写道：“虽然这些资料对你没什么用，但还是要阅后即焚。”
支票是中央银行的，金额是五十万元。
这特么……克拉克修斯的这玩法确实很高明。
我整理好那些资料，把它们塞在我的书桌最深处，和那些积灰的教材放在一起。
我把支票递给小t，让她把这个仔细收好，就算是我们的活动经费。
她点头，把它和她的工资卡放在了一起。
我口袋里的手机微微一震，我把它拿出来一看是一条新短信。
“我是修斯，给你们一个任务帮我绑架一个家伙，具体内容会在下一条短信里细说。”
我把它删了，不久后果然又来了一条短信。
“这个人叫做尹浩，他家中有人触及了我们的底线，你们把他绑架到指定的地方，联系我，到时候给你们进一步指示。”
“滴！获得新任务，”这个操蛋的系统又来了，“完成克拉克修斯的委托，可获得10系统修复值。”
它喋喋不休：“备注：善恶皆在一念间。”
我把短信给小t看了，她点点头，示意没有什么问题。
我删掉了短信，给克拉克修斯打了个电话。
“喂?”是他的声音。
“关于你的那个任务，我有问题要问。”我打算直入主题。
“说吧。”
“你可没有告诉我们时间，难不成我一年后绑了他也算么?”
“没有时间就是尽快解决的意思!就在这两天，我要见到那家伙!不然你父母的事就不好说了!”
好高傲的语气!这家伙生来高人一等吗?!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行，行，行，那么是把他绑到哪里呢?”
“乌岭，你们先到这个地方再说吧。”
真特么操蛋啊！
我挂了电话。
……
晚上饭后，我和小t又去了一趟“解忧”酒吧。
对于那两个人（光头男刘广泉和瘦弱眼镜男戴如火）来说，我是个新面孔。
但小t还是他们的老板，这一点不会变。
我们购买了一些简单的物品无非是乙醚喷雾和电工胶带，还顺带着买了一辆九千来块的近乎报废的套牌车。（我很好奇，他们的这些货是从哪里搞到的?）
万事俱备了。
我们开着那辆破旧的车子，往回走。
车子被我们随手停在离小区一公里远的路边。
这辆破桑塔纳我估计不锁车门都不会有贼光顾。
但我们还是锁了车门，这样显得自然一点。
我们一边往回走，一边各自想着事情。
总之我们两个都没怎么说话。
那些犯罪的物品被我扔在了随身储物格里，我不想看它们。
我开始在脑子里搜索关于尹浩的一些事情。
小t帮我请了假，把学校里的问题解决了。
回到家中，我找出那个沙袋，挂好，连手套都没戴就发疯一样打起拳来。
运动使人发泄。
“我去查一下尹浩这个人的资料。”小t上楼，去电脑房了。
我憋了一口气，接二连三地打出重拳!
一拳!两拳!三拳!
转身，回旋踢!
上勾拳!
直拳!
快拳!一秒四拳!
虽然状态不好，但打得很爽。
又是一个直拳。
“嚓!”沙袋被我打破，里面的细沙全部流了出来，在房间的瓷砖上蹦跳。
第六十三章 蹲点
我，李淼，现在的行为是不折不扣的在法律的边缘徘徊。
我坐在破桑塔纳的副驾驶座上，任安全带把我绑住，车里面的锈味令人作呕。
小t开着车，我们不停地绕着圈子。
我打开了一些车窗，让新鲜的空气进来。
今天是阴天，天色灰蒙蒙的。
我们在r市师范大学的外围绕了好几圈，直到连我都记住了这里的每一条路径，每一处细节，小t才把车靠到路边停好。
“咔哒，嚓”小t挂入空挡，拉上了手刹。
我顺手在中控台上一按，打开了双闪灯。
“什么计划?”我问道。
她转过头，略微思考了一下就答道：“他一般晚上不会在学校里吃饭，那就是个机会。”
“人太多了。”
“没关系。”
忽然，小t把一个小巧，冰冷，坚硬的东西递给我。
我接过它，发现是一把银白色的微型手枪，就是我们之前用的那种，只不过颜色有点不一样，之前我用过的是黑色的。
“已经锁上了保险，只有枪里面一个弹夹，省着点用。”
这种小东西虽然只有五毫米的口径，弹容量也不大，但确实好用，无论是从威力上说还是从隐蔽性上面说，只可惜精准度不太高，十米开外弹道就飘了，只能用作短距离交火。
我一边把手枪塞到腰间的裤子里，一边问道：“你去补充了一下存货?”
她点头：“今天凌晨去的。”
我们把车随便找个地方停了，就开始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
好多独身一人的男性对我投来各式各样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了。
我快步跟上小t，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得很呢，想想怎么把这些时间打发掉吧。”
她没说话。
我只能不断地开启话茬，试图给自己解闷。
结果小t说得最多的一个词是：“哦。”
我前功尽弃。
我们走上人行天桥。
“到时候不需要伪装一下吗?”
没想到一和她聊正事她接茬就很快：“没必要。”
“为什么？”
“他记住了我们的脸也没用，我们不会让他有那样的机会的，懂吗？”
“大概懂了。”
……
太阳渐渐西斜，夕阳把天空染上了一层红粉色，残阳如血。我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黑灰色外套。
小t伸出右手，仔细调整了一下手上的那只皮手套。
“还是昨天的?”
“对。”
她穿着一身黑色夹克，夹克里是一件白色t恤，下身牛仔长裤，配运动鞋。
她把右手揣进裤兜。
我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却犹豫了很久。
我没有点燃它。
我们上了车，我特意坐在后排。
小t熟练地点火，挂挡，起步。
我们朝着目标而去。
“对了……”我觉得有一句话想说。
“什么？”
我收起了那支香烟，说：“尽量不要伤到尹浩吧。”
“为什么?”
“就是觉得……我说不清……总之尽量吧，行吗？”
“嗯。”
尹浩还是戴着那副黑框眼镜，上身穿着牛仔外套，下半身是一条灰色休闲裤。
他在门口和几个人说笑了几句什么，就往门外走。
小t降了一档，放慢了车速。
我们离尹浩大概有五十米，就是这样缓缓跟着他。
尹浩独自一人进了一家路边的小饭馆。
我们靠边停车，我让小t在车上等候，我自己一个人进去，想办法把尹浩弄上车。
尹浩找了个不错的位置，坐下了。
饭馆里来的人越来越多，这是个好机会。
我故意走到尹浩身边，对他问道：“打扰一下，兄弟，方便拼桌吗?”
尹浩笑道：“没问题。”
我便坐在了他对面。
开始吃饭，我们各点各的。
“你是什么系的?”我故意搭话。
尹浩微微皱了皱眉，说：“你也是这个大学的?”
“算是吧，我学籍挂在这里。”我信口开河道。
“大一的?”
“对。”
尹浩这才答道：“中文系的。”
“以后有考虑往教育事业发展吗？”
“我就是这样考虑的。”
我笑道：“一样，我是体育专业的。”
尹浩看了我一眼，说：“嗯……看出来了。”
我故意掀起衣服，露出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如何？还不错吧!”
尹浩干笑了几声，说：“其实我也在健身，只是效果没你那么好。”
我脸上笑嘻嘻，心里……不说也罢。如果你按我的方法来……估计要么和我一样，要么就死了!
我说道：“其实吧……锻炼就是要坚持……它不是立竿见影的那种……你懂吧?”
“嗯。”
我们吃完了饭，我故意和尹浩同行。
忽然，我走到他左后方，右手拔出手枪，抵在他背后。
“抱歉了，你得跟我们走一趟。”我这般说道。
虽然我手枪都没上膛，保险都没开。
尹浩刚想开口，我就打断了他：“别喊，别叫，不然我就开枪了。”
他只能乖乖地任我摆布。
我收起手枪，紧紧抓着他，把他推到桑塔纳的后排。
我迅速掏出电工胶带，把他手绑住了，以防万一，又在他嘴上贴了一张。
我这才钻进后排，关上车门。
小t迅速发动汽车。
我们升起了车窗，因为窗户上贴了深色的膜，很隐蔽。
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
尹浩的眼神可怜又无助。
我闭上了眼睛。
我再次撑开眼皮，此时我能通过中央后视镜看到我的眼睛里已经不再闪烁着人性的光芒了。
我心中的开关关闭后，倒更加像是某种择人而噬的猛兽了。
这眼神我自己看着都怕。
小t一言不发地开着车，时而换挡，时而转动方向盘，时而踩油门时而踩刹车……
总之就是这样吧……我们身不由己地走上莫名其妙的道路。
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僻。
尹浩不怎么乱动了，只是眼神里还是那么的无助，像是困在陷阱里的小兽。
我犹豫了一下，轻轻揭开了他嘴上的胶带。
“你们要……你们要干什么?”他问道。
语气像是质问，只不过那眼神出卖了他。
因为他一直很配合，我打算告诉他一些东西：“嗯……这么跟你说吧……你家里有人触及到了我们的底线……我们只能拿你做筹码了，不过放心，只要你配合，你的生命不会有危险。”
尹浩的眼神变了：“你们难道是……黑社会……还是什么？”
“差不多吧。”
小t忽然插一句嘴：“你之前表现很好，你就照这样表现，配合点，就不会有事。”
尹浩弱弱地点了点头，但他又问道：“你们没有搞错吧……我不记得我家里有谁搞过这类的事情……”
“我们也只是，”我答道，“奉命行事，具体的要问我上级。”
尹浩点点头，不再多问什么了。
小t转了个急弯，说道：“坐垫下面有个眼罩。”
我会意，找到了它，给尹浩戴上。
第六十四章 换个地方，随后就是等待
路上不是很堵车，因此我们很快就到了乌岭r市的“殡葬”之地。
我抽空发了条短信给修斯，表明我们已经到了乌岭。
“继续往这个方向走，到了码头后停车，把人带到船上，记得是065号游艇。”
往这边继续走下去确实有个码头，毕竟r市最开始是沿江而建的嘛!
我把短信的内容告诉了小t，她点头，示意明白了。
于是我们继续往前走。
尹浩独自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虽然不怎么乱动，但是我能看到他在发抖。
算了，我不再看他了。
我不知道我是不忍心还是怎么，也许我良知未泯?
忽然，车停了。
“到了。”
我押着尹浩下了车，小t顺手把车熄了火，就快步跟了上来。
夜晚的码头空空荡荡，毕竟这个地方早就算是半废弃了这年头如果不是运什么东西，或者是观光，谁还用船。
有几个大汉在附近徘徊，看到我们走来，便问道：“干什么的?”
我按照修斯说的答道：“我带客人来了。”
他们没再问什么，只是默默打开了大门，说道：“船就在那里。”
我们一步步推着尹浩走上了那艘游艇，唯一的一艘游艇。
我们的脚刚一踏上船，这船就发动了，随后自己往河道中心漂去。
我们耳边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声。
我愣了一下，随后继续推着尹浩往船舱里走去。
船到了河道中心，发动机熄火了。
我们走到了船舱里。
虽说这是游艇，但里面其实没有什么东西，仅有的也就是几个座位罢了，连窗户也都是锁死了，封上了，看不到外面，也看不到里面。
不过船舱里灯光倒是很亮。
小t顺手关上了我们背后的舱门。
我把尹浩往一个座位上一推，独自往驾驶舱走去。
那里坐着一个从背影看上去很匀称的家伙。
他正在摆弄那些操控杆和方向舵。
他回过头来了是黄之望。
妈卖批。
我看到是他，一言不发地往回走，顺手带上了驾驶舱的门。
小t正守在尹浩身边，同时联系修斯。
我摘去了尹浩眼睛上的眼罩。
同时给他脚上缠了几圈胶带，他没反抗。
小t到我耳边小声说道：“尹浩他弟弟是这次的真正目标。”
我点头。
小t把自己的手机扔到尹浩身边，我则顺手拿走了尹浩自己的手机，同时解开他手上的胶带。
尹浩拿起那台手机，一脸茫然。
“联系你弟弟，该说什么你知道，不要让他报警，让他尽快过来。”
尹浩照做了。
过了一会儿后，尹浩无奈地把手机递还给我们，说：“他不来，你们自己跟他说吧。”
我接过手机，放到耳边。
“喂?”
“听说你们把我哥绑了?”
“对啊。”我笑道，“所以你赶快过来，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知道，我们这边可没有什么耐心。”
“所以呢?你们以为我没有退路?”
这家伙真自大啊。
我撇了撇嘴：“我不管你有没有退路，总之你哥的这条命就在你手上了，他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选择。”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我又说道：“再者……你以为我们弄不到你的资料?你肯定不想死……那就拿你的家人抵命吧！”
没想到我已经成了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么……说出这些话竟然没有一丝愧疚。
而且我觉得……我也许能够下杀手……
“当然，你只要过来，我包你家人平安无事!”
我随后就挂掉了电话，把手机递给小t，说：“给他五分钟时间考虑，到时候再回一个电话过去。”
“嗯。”
这些时间怎么打发呢?
我决定和尹浩聊上几句。
小t自己占据了一个座位，开始闭目养神。
“你知道你弟弟犯了什么事么？”
“不知道，”尹浩摇了摇头，“我们家里都不知道他一直以来在做些什么事情……”
“你在读大学，那你弟弟估计也读高中了吧?”
尹浩沉默了一下，答道：“他本可以读高中……但是他不争气啊……读到高一就辍学了……然后就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只不过每隔一段时间往家里面汇点钱过来……有时候是寄现金……有时候就微信转账……金额也时多时少。”
“他不跟你们住一起?”
“对。”
“他多大了?”
“我今年二十了，昨天刚满二十……他只比我小两岁，同一天生日……”
原来他弟弟刚刚满十八岁啊。
“他叫什么名字?”
“尹江东。”
“等会儿可能会要你演一出戏……麻烦你配合一下?”
尹浩只是沉默，过了许久，他才问道：“你是大学生吗？”
“不是。”我有些好奇他为何纠结这个?
“其实你看上去应该也到了读大学的年纪吧……”
我沉默了。
五分钟一眨眼就过了。
我从小t那里拿了她的手机，回拨过去。
我还没让那个尹江东开口，我自己就先说了：“五分钟已经到了，你什么打算?”
“我不会来的。”
“很好，那我们就请你听一场戏吧……不要挂电话。”
我随后用手按住手机的麦克风，小声对尹浩说道：“配合我演一出戏……你就看见我的眼神一变，就发出惨叫声就可以了。”
他点头。
“好戏即将开始。”我继续对着电话里说道。
我把手机放到一边，人就走到小t身边。
我的手在她腰间摸索着。
许久，我才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并把它抽了出来。
是那把左轮手枪。
我打开保险，枪口斜对着天花板。
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举着手枪。
我给尹浩递了个眼色，同时扣动扳机!
“砰!啊”枪响和惨叫声同时响起。
天花板上被开了个小洞，船舱里满是火药的硝烟味。
我这才把手机放到耳边，说：“现在我们两清了。”
“喂喂喂!”对方可能开始慌了，“你们动真格的?”
“不然呢?”
“我哥……还活着吗?”
尹浩还在假装惨叫。
“还活着……我们可以保证他活着……只要你配合。”
对方沉默了一秒钟：“我马上过来……”
我挂断了电话，示意尹浩可以停了。
他这才住嘴。
过了一阵子，他又弱弱地问道：“……你们会把我弟怎么样吗?”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我把手枪关上保险，放回小t的腰间，同时把手机放在她身边。
她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左手伸出，拿过了手机。
夜深人静，独留江上一孤舟……
等待……继续等待……还在等待……
第六十五章 接头，交易，挣扎，救赎
我们一直在等待，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的流逝。
尹浩沉默不语，出神地看着那被封闭的窗户。
小t完成了闭目休养，睁开了眼睛，站起身四处徘徊。
她的手机就留在座位上。
许久，手机响了。
我拿过手机，接通了电话。
“我到了地方，你们在哪里？”
我冷冷地说了一句：“稍等。”就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小t。
“正主来了。”我说道。
随后我就把尹浩连拖带拽弄到驾驶舱，找个角落放好，随后对黄之望说：“你把这玩意弄到岸边吧，正主来了。”
他冷笑，点头，开始拨弄仪表台。
船渐渐移到了岸边，那里有一个和尹浩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瘦弱年轻人。
那年轻人身边还站着两个大汉，乍一看像是保镖，实际上是两个看守。
船到了岸边。
我和小t去与那人接头，让黄之望看管尹浩。
黄之望不太情愿地答应了。
“你就是尹江东？”我问道。
那年轻人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特么的，**崽子！别人问你话呢！”一个大汉擂了他一拳。
那个年轻人这才忍着痛答道：“我是……”
难不成尹家祖传都是受么！
我让他站在码头边上，我们则站在船尾。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么？”我一边问，同时右手按着腰间的微型手枪。
小t比我还暴力，她已经直接拿出了那把左轮手枪，在手里摆弄。
“我怎么知道？”他被人夹着，几乎带着哭腔，“我又怎么知道那是你们的东西啊……我只是想在社会上混出一些名堂……”
我一边听着他的哭诉，一边小声询问小t：“他是干了啥？”
小t白了我一眼，用同样小的声音答道：“他？只是拿走了这边的一些资料，然后把它们卖给了……scp，结果现在scp那边把他当做弃子卖了，这边拿他也没有办法……”
“……”他还在自顾自的哭诉，但我已经听不清楚了，我也不想听了。
“行了你，闭嘴吧！”我对着他吼道。
他愣了一下，随后又说道：“你们要把我怎样就怎样……只求你们别动我的家人……”
我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我转身走入船舱，把尹浩解除了束缚，带了出来。
“你没事！”尹江东那小子有些震惊。
我冷笑：“要玩你这样的雏儿，办法太多了。”
我把尹浩往岸上一推，手机什么的都还给了他，还顺带着把修斯给我的那张支票也给了他，说：“你可以走了，但切记不要报警，不然我们也保不了你的安全……这些钱算是对你配合的奖励……”
“你们会把他怎么样？”尹浩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答道。小t也补上一句：“没办法，按照游戏规则，这游戏就是这样玩的，要怪也只能怪他，没有足够的力量，还要在两只猛兽的斗争之间谋利。”
“总之……长点教训吧……下辈……下回注意点。”一个大汉“友善”地提醒道。
尹江东被两个大汉押进了船舱，这船又离岸了。
尹浩一直看着船，手里呆呆地捏着那张薄薄的支票，看着游艇越来越远。
尹浩渐渐在我的视野里变成了一个点，我们这才回到船舱里。
不知是谁重重关上了舱门。
船舱里空气有点闷，安静到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声。
尹江东被两个大汉挟持着，完全没有一丝自由。
黄之望估计是不打算开船了，他出了驾驶舱，随手扯了一个家伙去替他。
我和黄之望大眼瞪小眼。
良久，黄之望干巴巴地笑了几声，自己到一边凉快去了。
此刻已近午夜。
船还在前行，仿佛那发动机里头的油用不完似的。
好安静。
“差不多了。”留在这里的那个壮汉对驾驶舱里头说道。
发动机轰鸣声戛然而止。
开船的那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拿了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刀尖直冲着尹江东。
他说道：“赶紧的，把手机钱包身份证啥的全部拿出来。”
尹江东呆楞楞地照做了，那堆东西就扔在船舱的地板上。
黄之望和另一个人又在尹江东身上搜了几遍，确保没有任何东西了，才对他命令道：“把上衣全脱了。”
尹江东脱下了身上的廉价冲锋衣和单薄的汗衫，露出苍白瘦弱的胸膛。
黄之望撇了我一眼：“去开门。”
我回以一个白眼，照做了。
尹江东被那两个大汉挟持着弄到了游艇尾部的甲板上。
午夜的江上，孤零零的，四周一片黑暗，城市在沉睡，只留下江上的冷风与我们作伴因为我们醒着，也必须醒着，而且还是为别人而醒着。
“你么……”之前驾船的那个男人对着尹江东说道，“这回我们就放过你，你从这里跳下去，往那个方向游，就能上岸。”
说着，那家伙还给尹江东指了个看上去很靠谱的方向。
虽然江上能见度极低，但是我还是可以清楚地辨析出来沿着那个方向游，只会被静静奔腾的江水往下游冲，最后也许就会被淹死。
但尹江东已经被吓昏了头脑，此时有个“能活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过?
尹江东摆好了姿势，就要下水。
我悄悄地给他纠正了一下方向。
尹江东下水了，水花压的很低。
不一会儿，水面上浮起一个脑袋来。
尹江东艰难地往那个方向游动，他的手脚很不规范地摆出各种泳姿。
但他确实在前进，无可置疑的。
“做掉……”有个人小声在我耳边嘀咕。
我下意识地从腰间拔出手枪，拨开保险，轻轻拉动套筒。
“咔哒。”一颗“花生米”上膛了。
我左手叉腰，摆出一个不是那么规范的弓步，右手握着手枪，开始瞄准。
缺口，准星，和那颗浮动的头颅，构成了完美的三点一线。
只要我轻轻扣下扳机，尹江东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落入冰冷的江水中。
可我开始犹豫了，那工业塑料制成的手枪扳机似乎有千斤重，我的手指只是**凡胎，压根没有千金之力。
尹浩那容貌又在我眼前浮现。
我还记得我和他的承诺。
但……我已经走上这条路了啊?
可是……我是个人啊。
那么就很明白了。
一阵江风袭来，带着淡淡的寒意。
尹江东还在我的射程之内。
我调整了一下握枪的姿势。
“只开一枪……”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安慰自己。
终于，我获得了力量，扣下了扳机。
“噗!哗!”子弹划破空气，直直射入水中，绽开一朵绚丽的水花，同时发出两声悦耳的声响。
尹江东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可能他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于是随后又继续往前自顾自地泅水。
“怎么没干掉?”
我面不改色地解释道：“没打中。”
“那再开几枪。”
我扭头看向说话的人：“我就只带了一发子弹。”
那大汉冷笑：“你这是包庇!”
我漠然地笑了：“那你找你的主子去算我的帐吧。”
“算你狠!”
我随手捡起那个还在冒烟的弹壳，在手里摆弄。
说实话，有点烫手。
这个委托估计没有成功吧。
但……无所谓了。
第六十六章 你们真是好同学啊!
好困啊。
讲台上那老师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讲些什么，反正在我听来都是嗡嗡的噪声。
昨天……或者说今天，凌晨两点多我才到家，随后睡了两个小时多一点就被拖起来搞魔鬼训练睡眠严重不足。
反正我的座位“得天独厚”，不仅是摄像头的死角，也是老师视线的盲区不用来补觉，岂不是太浪费了吗？
我这样想着，正准备趴下。
后面不知是谁扔来一个纸条，轻轻落在我背上。
我伸手去抓，发现那是给我的。
字迹很娟秀，像是女生的字，然而是个男生写的是赵弘毅扔来的。
我强忍着睡意把那几个字看完：“李哥，江湖救急，三百元，后天归还。”
这种屁事不能下课说吗？!
我随手把纸条团成一团，扔入抽屉里。
开始梦周公吧。
我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睛，浑身瘫软，如同一滩烂泥，也如同砧板上的咸鱼。
……
方方的天上挂着个方方的太阳，脚下是方方的地，如同五彩斑斓的马赛克。
一条方方正正的河流从我面前流淌而过。
我的手也变成了长方体，带着一种肉粉色。
这不是mc里头的景象吗？
我开始恍惚了，分不清自己是做梦还是在家里打游戏。
我下意识地低头，伸手去撸地上的泥土块。
我手里有了个土块，但随着我切换物品栏，土块就消失不见了。
周围一望无际，但是找不到一棵树。
这可不是理想的生存模式。
我沿着河流走了一段距离，具体是多远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感觉在我的意识中，好像一眨眼就到了另一个地方。
河流被一片歪歪扭扭的沙洲截断，那些蓝汪汪的水就到此而止了。
怎么看不到小地图之类的东西？而且我的生命值和饥饿值呢？难不成这是创造模式？但创造模式好像也不是这样的，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些东西，但我说不清楚。权且记着吧。
果不其然，当我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眼前就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长长的物品栏，和游戏里头的分毫不差。
那些方块啥的应有尽有，大概这就是个创造模式。
那我应该可以飞。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梦境里渐渐苏醒，不再是那种头昏脑涨，任其摆布的状态了。如果这是一个普通的梦，梦境主人意识的苏醒大概就意味着梦境的结束。然而这完全不是一个普通的梦境！我能感到自己的五感在梦境里渐渐启动就像是游戏里完成了加载。
我特意爬到一个高高的沙堆上，然后往下跳。
有很明显的下坠感，但是一点儿不痛。
我放宽了心，于是原地连着蹦了两下，就无视了牛顿的经典力学，腾空而起。
我渐渐找到了感觉，开始沿着既定的方向探索。
我打算去河流的另一头看看。
说来也怪，我在这里没有看到一个生物，连树木也没有一棵难不成这些都要我自己弄么！
但这里有明显的地形起伏，肯定不是超平坦。
但在我的记忆里没有一个地图种子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我不知不觉间把游戏和这里混为一谈了。
太阳渐渐西斜，马上就要到黑夜了。
河流的另一头，是一个空荡的村庄。
“……喂……死了……下课……喂……”我刚想推开面前的木门，就听到朦胧间有人的呼喊声。
我那僵化的脑筋转动了半天，才意识到那应该是现实世界的声音。
所以我该醒了。
又是一阵恍惚。
……
我一睁开眼，就看见赵弘毅正在玩儿命地摇着我。
我都快要被他甩出晕车的感觉了，于是我连忙叫住他，不然我怕我自己小命不保。
“你睡得好死啊，昨晚干嘛了？”他笑着问我。
我没好气地答道：“特么要你管？说吧，有啥事？”
赵弘毅搓着手指，嘿嘿傻笑。
我这才想起那张字条，顿时就把梦境啥的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从口袋里点出三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问他：“你要拿去干嘛？”
“保密，”他从我手里一把拽过钞票，“不过李哥你放心，后天我一定还给你，我就是卖肾都会凑齐这笔钱！”
我笑了：“你那是猪腰子吧……不对……最近猪肉这么贵，猪腰子比你那玩意值钱！”
算了，不回答就不回答吧。
赵弘毅笑着打了我几下，我也轻轻地还了几下。
结果赵弘毅捂着头大喊：“李哥，你下狠手！好痛啊！”
有吗？
我于是收了手。
赵弘毅像个哈巴狗儿一样还不走，围着我转悠，不知道要干嘛。
“李哥啊……你最近身材变得不错啊……”他不住地打量我，最后得出一个只要眼睛不瞎就可以看出来的结论。
我自信地站起身，打算用眼神放出“王八之气”让他倒头便拜，结果我什么都没有放出来，只能尴尬一笑：“咳咳……我最近在和我家保镖一起搞体育锻炼……”
他点了点头，说：“那倒是说得通了。”
天可怜见，我的话里头可没有半点儿的弄虚作假！
说说笑笑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不过也只有这些没有烦恼，单纯至极的说笑才能排遣我心中的压力！它们一直都在，从我手上沾了第一条人命时就在了，只是我一直不想正视它们，把它们放在潜意识的角落。
也许我那个怪梦的荒凉世界就是这种压力的体现吧。
……
又一个我不太熟悉的陌生老师进来，开始照本宣科地讲课。
这是正宗的“水课”，只不过没有人打算深究。
我们也就心安理得地在被别人忽悠的同时，用些狗屁不通，半懂不懂，模棱两可的屁话去忽悠别人。
“砰！”教室的门被大力踹开，与此同时的还有一声怒喝：“全都不许动，站起来双手抱头！”
我一边照做，一边打量来者。
那是个戴着“cs”同款头套，穿着迷彩服，手里拿着把九五式步枪的精壮男子。
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同样打扮的人，手里也拿着九五式步枪，但只有他腰里插了一把九二式手枪。
怕不是个领头的。
这是干嘛？反恐演习？
我不太清楚，但是看那些同学们和老师也都不太慌张，甚至还有些好奇的样子，我心里也猜了个十有**。
那就先配合着……狗屁……老子要来玩一玩。
玩心一起，就不好压制。
那个领头的家伙带着手下的几个人开始一个座位一个座位的检查，有些人就被他们拖了出去，假模假样地用一条绳子捆了，搞到走廊里蹲着。
那个为头的正好走到了我这边，他背对着我，那几个手下忙于检查别的座位，一时间顾不上我这边。
好戏要来了。
他腰间别在皮套里头的那把九二式手枪显得格外诱人。
我以迅雷之势伸出手，掣出手枪，不太熟练地照着自己脑子里胡乱学来的东西打开保险，把枪口对着他。
“诶！”那个家伙意识到不对，连忙回手来抓，可惜扑了个空。
我脸上洋溢着微笑。
“别胡闹！”他可能动了火，那些手下也都看到了我这边。
我撇了撇嘴，继续玩我的游戏：“你们不是搞反恐演习么？那就演得真实一点儿嘛！”
说着，我还轻轻拉了一下套筒，结果听到了清脆的上膛声这竟然还不是空枪？但估计是空包弹一类的东西吧。
“你们谁敢再动一下我就把你们老大毙了！”我“中二”地笑道。
“喂喂喂……”那个家伙放下了手中的枪，“上面没说会在学生里安插专业人士啊……”
“你们都把枪放在地上。”我得寸进尺。
我像赶鸭子一样把那帮大汉聚到一起，让他们双手抱头蹲在讲台上。
我就拿着手枪站在讲台边上看着，心里是装逼成功的爽快。
周围的同学老师都看得呆了。
“诶呀……”我在那个为首的壮汉耳边小声说道，“是空包弹吧？”
得到他确定的答复后，我这才继续问道：“那这个演习的规则是什么？”
壮汉咬了咬牙，说道：“有点像真人cs……只不过我们是匪徒，可以控制人质。”
我反问：“那我这个距离……就算用空包弹也会打伤人的是吧？”
“看你握枪的姿势那么标准……怎么这种常识都不知道？”他反讽道。
我呵呵一笑，心里微微有些紧张，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果不其然，我们聊了一会儿天后，那大汉突然站起身来夺我手上的枪。
我有些慌乱，往后退了几步，结果不小心踩空了，仰面摔倒，同时手指一抖。
“砰!”手枪枪口火光一闪。
那大汉胸口的迷彩服被空包弹擦出了一个小口子，一束红色的烟雾从缺口里喷出。
他面容有些呆滞，我倒在地上也是一脸懵逼。
许久后，他身后的一个家伙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你被个学生淘汰了?”
那红色的烟雾缭绕着他的面庞，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愣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随后用“祥林嫂”一般的语气叹息道：“哎……我去演习的指挥中心待命吧……”
我被他用力拽了起来，随后我把手中的枪交还给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他一边收枪，一边问我。
我脱口而出：“我叫赵弘毅。”
结果台下的学生忽然异口同声地喊道：“这位兵哥哥，他叫李淼!赵弘毅是他!”
一群同学把一脸懵逼的赵弘毅推了出来。
“李淼是吧……”那人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记住你了!”
随后他扬长而去，只留下我和剩下的人大眼瞪小眼。
我收回目光，转而望着台下的同学，咬牙切齿道：“你们真是好同学啊!真特么是世界上最好的同学!”
下面鸦雀无声。
第六十七章 研究脏套路
村庄，荒芜的村落。
天上的那个太阳还是挂在那里，一点儿位置都没变。
那条河流已经到了尽头，这尽头只有几片荒废的田野。
寸草不生。
我感觉有一种违和感，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直到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我才意识到这种违和的所在我的手是正常的模样，五指分明，肤色黄中带白，还能看到手臂上套着的睡衣。
怪不得！这里是如同mc一样的地方，结果我的外貌却如同现实世界一般！这怎么没有违和！
我走到那条河边，能从河水里看到我的面容的倒影还是那张我看了十几年的路人脸。
奇怪。
我没有多想，只是探索着这个村庄。
村庄里没有一个村民，但房屋里头的陈设也都还齐全，工作台，床，书柜（里面的书拿不出来，就像只是个贴图。），火把，箱子，都有。
如果算上这一次的话，这个梦境已经困扰了我两个晚上，可我还理不出头绪，毕竟一般的梦不会像玩游戏一样还带存档的。
我虽然知道自己深陷梦中，但我的意识很清醒，这种说法很奇怪，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找不到别的词语来描述。
我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一步步往下探索。也许这和我身体里头那个残缺的系统也有关系……但我不知道。
我怀着乱七八糟的想法又推开了一扇门。
里面的陈设与之前的没有什么区别，还是那样。
我没有怀着什么希望，只是好玩一样随手扯了扯书柜里的书，结果这一试就把我吓了一跳！这本书能拿出来！
其余的书也能拿出来！
我不知道现实世界是几点钟了，反正这边太阳的位置都没挪一下。但我在睡前带了耳机，闹钟响了的话应该能听到。
我把这些书都拿了出来，一本本翻看，结果里面全是白纸，一个字都没有！
我失落了。
我沮丧地走出门，脚踩着村子里的泥地，有点硌脚，这一点倒很真实。
我本来想穿一双靴子，但我一拿出来之后，看着手上那方方的靴子，我觉得我大概穿不进去。
我继续前行。
我又穿过了几排荒芜的田地这村庄的规模倒是很大，比我想象的大。要不是我觉得这里头有猫腻，我也不会一步步老老实实地在里头走，我能飞干嘛不飞？
我走到了铁匠铺，在熔炉和那个木箱里仔细翻了一番，只找到一把铁剑，而且边缘还是那种像素风格的锯齿状。
这玩意能不能砍东西？我持疑问态度。
但至少手里有个武器了，比光手大概还是好那么一点吧……不对……这里头连个生物都没有……我要武器有毛用啊？自杀？让自己早点醒来？
我失望地把铁剑扔回箱子里。
在我视野里头的不远处有个水井。
我抬起步子正要走过去说不定水井底下有个地底要塞什么的。
“……丁铃铃铃……丁铃铃铃……”我脑子里响起了闹钟声，但这声音好像很不真切，像是九霄云外传来的。
我没想那么多，像上次那样“保存”了存档，就像退出游戏一样退出了梦境。
……
我一睁眼，发现小t已经穿戴整齐了（一如既往的简洁），正面带微笑的看着我。（我很好奇她是怎么做到在这种本应该温柔的微笑里带上冰冷的感觉的。）
但我也只是想想，没有说出口。
“时间差不多了……我看你也醒了，待会继续去锻炼吧。”
……
学校，上课。
今天的课一如既往的无聊，没有什么干货，都是听得耳朵起茧子了的屁话和旧话，并没有可以让你在以后的社会上立足的那种实用的道理，就更不要说专业知识了。
不知道是第几节课的下课，赵弘毅走了过来。
我放下手中的手机我正打算看看新闻，我刚刚看到了一个关于昨天的反恐演习的资讯。
赵弘毅还了我三百元，我有些诧异：“你不是说明天才还吗？”
他笑了笑，不以为然地答道：“本来打算用作应急的，结果没用上，就先还给你，下次再找你借。”
“嘁……还想有下次？”我把钞票叠好，放入裤兜里。
他一边搔着头皮，一边笑着走了。正好我也不打算和他多纠缠赵弘毅这人啊，很单纯，是个不错的玩伴，但不一定会是个很好的朋友……毕竟这人总是给我一种懵里懵懂的憨批一样的感觉。
我继续看手机上的资讯上回的反恐演习的确选在了我们学校不假，可是那里头尽是说些假大空的套话，并没有把我之前胡闹的行为说出来，想必也不太好说出来。
我放宽了心，收起手机，接下来的课好像不咋地，我打算把它们翘掉，出去散散心。
结果我刚一出门就遇到了马川校长。
马校长把我带到办公室，严厉批评了我在昨天的反恐演习上胡闹的行为。
其实他的话从某种角度上说也不错，但我就是看不惯他那说教的嘴脸。
于是我很直接就开怼了：“马校长，您说演习是为了实际情况做准备，那演习就要真实一些，对吧？”
“没错。”
我在脑子里稍微捋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既然要真实，那就要考虑到现实生活中的情况，而且您也了解到了昨天的情况，所以我就直说吧……假如真的有一个学生胆子够大，夺走了恐怖分子的枪支，并且击毙了一个恐怖分子呢？”
马川坐在座位上，手指不断地敲击着面前的办公桌，没有回答我，可能在思考，也可能压根就没把我的话当成话去听。
“但是事情总有事情的规矩……演习也一样……假如现实中发生了意外呢……假如那个抢枪的人被打死了呢？”他可能发现在这个角度上绕不赢我，于是决定转换话题。
可我不接他的茬：“我之前说的情况应该也有一定的可能性吧？”
无论马川说什么，我都不动如山开玩笑，你算老几啊？
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
我好不容易溜出了校园，徜徉在这广阔的天地。
有些感受，书本知识一辈子都不能给你。虽然我不是说书本知识不好，其实书本知识在某些程度上也很有用，只不过有些书本知识……用脚趾头去想，都会发现漏洞百出……只是很多人不愿意去想……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人行道上游荡。
我看到了一辆运沙子的货车停在路边，司机在睡大觉。
我想起了自己身上的那个“随身储物格”，又想起了那些个梦境，梦境里……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的思维是怎么一下子从“论书本知识”跳跃到“随身储物格”的，但我也习惯了，没办法，我一放松，思维就容易像野马一样乱跑。
我走了上去，好玩一样地捧起了一把沙土，引得路人频频侧目，我只好回以一个“天真无邪”的傻笑。
我记得我可以在梦境里迅速打开物品栏，导致我所选的东西朝着一个方向飞出去。
不知道现实里头可不可以……
我悄悄地捧起了一大堆沙土，收入随身储物格，为了怕路人发现，我又装模作样地把那堆沙子“恢复原状”。
完事之后我拔腿就溜，一直跑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偏僻巷落。
面前有一堵墙。
我深呼吸了一下，对着墙摆出架势，右手快速一扬，同时在脑子里打开随身储物格，放出一小撮沙土。
“噼里啪啦。”沙土打在墙壁上发出一连串像是炒豆子一样的脆响，只不过没有那么大声。
成功了。这个姑且就算是我系统崩坏之后领悟的第一个技能吧。只不过我还没有想好这一招是叫做“沙瀑天葬”呢？还是叫做“暴雨梨花之沙”呢？
该死，我的思维在跑偏啊！
我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毕竟就是撒个沙子也不太能配得上那些个技能名啊！），随后又“内视”了一下自己的随身储物格，发现那些沙子我没有用多少，还有很多，估计可以用几十上百次不成问题，这使我心里平添了几分底气。
热度过后，我开始意识到这一招的一些问题第一，距离太短；第二，准头不足，容易射偏；第三，威力不够，估计只能迷别人的眼睛。
不过好歹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其实随身储物格也可以当做武器，这一点我才意识到。），等这一招玩熟了，就可以试试换成别的东西，比如什么钢珠，小飞刀之类的。
这一招还需要找个人试试。
我一边在街上游走，顺便买了包烟。
我抽着烟，借着香烟的掩饰开始寻找目标。
我的视线在一个个人身上扫过。
我都走了将近三公里，还没有找到一个欠打的家伙，这年头的人，素质都这么高了吗？
终于，正当我愁眉苦脸之际，一位“可爱”的咸猪手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那是个看上去衣冠楚楚，仪表堂堂的中年眼镜男。
如果他的手没有在那个小姐姐的两腿之间摸索的话，我会认为他是个好人。
可是呢……嘿嘿……嘿嘿！
我趁他不注意，以迅雷之势拽走了他的眼镜，随后叼着香烟飞跑，嘴里还念叨着：“你个老杂毛，没想到你这人模狗样的……还做那种事啊！各位市民朋友都看到了吧！看到的给我做个证！小弟我在这里感谢大家了！”
刚开始人群很麻木，只有那个中年杂碎在追着我。
经过锻炼的我，怎么是他可以追的上的呢？
我还可以借着调整呼吸的当儿抽口烟，他却上气接不上下气，气喘吁吁了。
随着那个受害者小姐姐的举证，人群也活动了起来他们开始支持我了，虽然只是声援，但已经足够。
我故意放慢了速度，引诱他追来。
随后，我一甩头，吐出嘴上的烟头，那烟头不偏不倚地在那家伙的外套上烧了个可爱的洞。
“你特么的小杂种，让爷爷教训你！”他火气倒挺大。
不过就让我来灭火吧。
我流畅地躲开他那蜗牛爬一样的“慈悲拳法”，随手抛出眼镜。
那副价格不菲的金丝眼镜在他那张为老不尊的老脸上打出了一个红印随后掉在地上，好像受到了莫大的耻辱一样，碎了。
那老杂毛怒气越来越大，大有把我当场格杀的架势。
我不慌不忙，后退半步，仔细瞄了瞄他的眼睛，右手用力一扬。
那老家伙惨叫一声，捂着眼睛，面色通红，泪流不止。
我轻轻一下，伸出一条腿把他绊倒。
我回头，那些热心群众正好追来。
我低头，发现那个烟头还在地上一明一暗地闪着。
我转身，走过去，一脚将其碾灭。
第六十八章 休息着，休息着，麻烦就来了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不快不慢，不悲也不喜，是那种永恒的节奏。
我抽空去买了个沙袋，因为之前的那个破损了，但是训练不能荒废。
课还是那样上着，偶尔去翘翘课，倒也轻松愉快。
这段不长不短的日子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也让我不免有些担心，生怕这些都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不其然。
……
我在学校食堂吃着味同嚼蜡的饭菜，手上拿着手机，却不知道要干什么。
我只是不断地咀嚼，吞咽，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
赵弘毅坐在我对面，如同一头家畜一样吃着面前餐盘里的食物。
“哎！”我面前的食物堆里头发出了一个叫做赵弘毅的人所发出的声音，“李哥，你有没有听说之前a市的那个枪击案啊？”
我心里悚然一惊，但还是尽量表现出淡定：“听说了，这是个挺大的新闻呢。”
“对啊，毕竟我们国家的国情就是这样嘛……”
我“故作无意”地问道：“好像我看那些新闻上说还没有抓出凶手吧？”
“其实吧……”赵弘毅压低了语气，故作神秘道，“其实凶手已经抓出来了……正在进行通缉……只不过不方便透漏……我家有关系，才知道一点……”
我哑然失笑，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成了我的替罪鬼，不过我也不想问了。
我们换了个话题继续聊，气氛其乐融融。
不一会儿，我起身告辞，顺便带走了餐盘。
结果我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一响，我拿出来一看，是条短信，那个修斯发来的。
“李淼，之前的事情你做的不是很好，所以报酬自然就没有了，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新的活儿，你就把它做了来折罪吧。”
我继续往下看：“这个任务很简单，只是给某位本来就该死的家伙一个痛快而已，这次事情你一个人应该就能搞定，就不要带上那个人型机械了。（本条短信阅读后自动删除。）”
我冷哼一声，拿着手机去了食堂的卫生间。
旧的短信删掉之后很快就来了一条新的：“今天下午五点之前，去省教育考试院，设法解决掉院长（附有照片）。逾期后果自负。（备注一：我已经帮你干扰了r市的监控，时间一直持续到五点。备注二：本条短信阅读后自动删除。）”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裤兜，独自走出了卫生间。
其实之前小t给我的那把微型手枪被我一直扔在随身储物格里，上了膛，只不过保险锁着。
我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这很好找，毕竟我在这个学校是个透明人。）拿出了那把小手枪。
那把小手枪虽然和之前的是一样的型号，但我这一把却是银色的，（其他的是黑色的）感觉像是某种定制版，难不成这是我的配枪么？
果然，我在握把处仔细打量，发现有一个小小的甲骨文的“水”字（我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这种烂大街的甲骨文还是认得一点点的。），被刻在了上面。
我拨开保险，轻轻按下扳机后方的那个小按钮，退出弹夹，又使劲拉了一下套筒，把枪膛里的子弹退了出来。
我小心翼翼地捏着那颗小小的子弹，把它仔细卡到弹夹里。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弄好了那玩意。
我又“咔哒”一声插上弹夹，轻轻关上保险，把这把银白色的微型手枪别在后腰上，又努力拽了一下衣服，把它遮住。
应该没有人看到吧。
这种小手枪虽然隐蔽，威力也是不错，但对我而言有个不好的地方只要我手上出了很多汗或者是有水什么的，就很难把它稳稳地握住，因为它只有巴掌大！那玩意儿就像是一条滑溜溜的鱼！
下午上完第一节课的时间大概是两点半，所以我打算上完第一节课再溜出学校，之后再找个机会混进来。
下午上课的时候我都没怎么听，脑子里全是我要做的事情。
后来修斯又发来了一张照片，是我父母的照片，他把两张照片拼到了一起，成为了一张照片。
意思很明显。
这搞得我更加无心听课了，我只好闭了一会儿眼睛，关掉了我脑海里想象中的那个“人性的开关”，这样就舒服多了。
这也算是我的一种自我调节的方法吧，只不过仔细想想，有点变.态的感觉。
我下课铃一响就冲出了教室，随后直接从后门翻墙出了学校。
我后腰的那个冰凉的东西时刻在提醒我，我又有事情要做了。
我先是坐上了一辆公交车，随手投了币后就找了个位置坐下，也不在乎它是到哪里的。
公交车上，我抽空发短信问了一下修斯，问的是那个院长犯了什么事，值得我们要去杀他。
修斯过了半天才回了一条很敷衍的短信：“这家伙借助我们的力量逃避法律，给我们带来了太多麻烦。”
所以你倒是说清楚啊！
我要下车的时候有两个男的一直挡在门口聊天，我横冲直撞，弄了他们两人一人一个趔趄。
我下了车后四处观望这里好像是我初中时候的母校。
我站在校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最后心一横，毅然决然地走了，只不过手里都捏出了汗。
我抽空点了根烟，也没怎么吸，只是消磨一会儿时间，顺便在衣服上擦擦手上的汗。
省教育考试院这地方我可不熟，于是我只好一遍遍地看手机上的地图。
没想到这地方只有一个大门口，而且门口还有保安站岗，四周的围栏也很高，不是很好进去。
怎么办呢？
我倒是可以直接拿出枪，给门口的保安一人一枪，我就进去了，只不过我的良心会有些不安。
我泯灭人性是为了杀可以杀的人，也是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也是为了满足私欲，但不是为了滥杀，嗜血也有嗜血的规矩。
为什么我下意识的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嗜血”的词儿呢？难不成我已经习惯了么？
也许我已经开始变了吧，变到可以杀了人之后在心里平静如水。
我胡思乱想着，手机的屏幕眼看着就黑了，我一个寒战，醒了过来，这时我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一边在人行道的边缘走着，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地图。
我感到嘴唇边上有点发烫，原来烟屁股差点都要烧到嘴巴了！我连忙吐掉它。
实在没办法了，硬闯吧。
我打了一辆的士，花费了二十五元和大约二十分钟，直接到了省教育考试院的大门口。
我眼看着那辆出租车开远了，才把手揣进裤兜，往大门口走。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门口的两个保安果断拦住了我。
我笑眯眯地掏出烟盒：“我啊……我是来参观的啊……网上不是说这里能参观么？”
我给他们一人开了根烟，他们毫不犹豫，直接就接了过去。
有个保安找我借火，我把打火机凑了过去，点燃它。
那保安都不拿手挡一下火，就这样叼着烟凑到火面前去点，这让我看得很不爽真把我当小弟了么？！
“不是说今天不是开放时间么？”另一个保安解释道，“这里只有规定时间才开放啊。”
“那什么时候开放呢？”我假惺惺地问道。
“这个你就要看官网或者是公众号了，上面一般会提前五六天发布通知。”
我点了点头，装作转身就要走的样子。
就是现在！我趁着那两个保安松懈的时候，杀了个回马枪一人给了一个手刀！
有一个被我打中了后脖颈，当场昏迷了，嘴里还咬着我的烟，另一个吃痛，侧身抽出了警棍。
我左手臂上挨了一棍，火辣辣的疼，但我也很快就放倒了那一个。
谁知道有路人看到了这一切，那个小哥还要拿手机出来报警！
我急中生智，对他喊道：“我们在拍一个模仿动作片的小视频！有个人躲在花坛里拍！”
那人半信半疑地放下了手机。
我拽出那两个保安口里的香烟，一手拖着一个往门卫室走去。
我时不时回头看一看，那人可能认为一般情况下我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这说不定真是在拍小视频，于是那家伙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完犊子，这人说不定记住我的脸了！
但我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我把那两个不省人事的保安放好后，就在门卫室里头翻找起来。
我找到了一套没有任何证件标识的保安服，和一根警棍，还有对讲机若干，只不过后者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
我连忙换上那套对我来说微微有点大的保安服，把自己的衣物扔进随身储物格里。
我把手枪塞在那个放警棍的皮套里，把本应该别在腰间的警棍拿在手里。
倒也有模有样。
这保安服的裤子很反人类，由于有点大，这腰带几乎是系了不到五分钟就又会松一下，搞得我很烦躁。
我想了想，把腰带系到了最紧的那一格，这才好了一点儿。
由于我是生面孔，我特意把保安制服的那顶大沿帽拉的很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搞得我都有点看不清路。
但大方向没有错。
我和一些工作人员擦身而过，他们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什么举动。
我快步穿过面前的大道，匆匆瞥了一眼路旁的导览图，大概确认了院长办公室的位置。
我总感觉有人在注意我，于是越发的加快了脚步。
我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大楼入口，于是爬上了楼梯。
迎面走来一个文质彬彬的女子。
“您好，请问院长办公室在哪里？我是新来的保安，找他有点事。”我很客气的问道。
她停下脚步，看了我老半天，才吞吞吐吐地答道：“嗯……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他那里一般不让人进去……”
“你就说在哪里吧。”
“大概是在2104？或者是2105，我说不清。”
她随后又提醒我帽子歪了，我道了声谢，微微扶正了帽子，但我看她走远后，便又把大沿帽拉下来遮住我的脸。
我左手装模作样地提着警棍，一间房间一间房间地巡视着，终于让我找到了地方。
我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现在才刚刚三点五十。
我顺手丢掉警棍，让那东西在瓷砖地上砸出清脆的响声。
我右手按着腰间的手枪，左手去敲了两下门。
“请进。”一个普普通通的声音在门里响起。
我轻轻打开手枪的保险，左手顺势扭开了门锁，轻轻往前一推。
门里面是个整洁的办公室，一个“地中海”中年人坐在电脑前办公，电脑旁堆了一摞厚厚的材料。
我再三确认，这就是目标。
于是我也不多说废话，抽出手枪，同时左手轻轻把套筒往后一拉，一颗子弹就上了膛。
“你是要……”他并没有意识到我的行为，只是刚刚抬起头来看我但这一看，他的表情就变得慌乱了。
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凸起的喉结不住地颤抖着。
“你干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我是来送你上路的。”我把微型手枪的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
谁知，他的慌乱竟然平息了一点点，他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努力抬起头来直视我，说：“我知道……但能不能给我几分钟？”
我依然保持着握枪的姿势，反问道：“你要干嘛？”
他双手微微有些发抖地关掉了电脑，拉开下面的一个资料柜，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把它用力摆在桌上，这才开口道：“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说！”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知道r市有一所很有名的职高么……信息技术职业学院？”
我点了点头。
“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信封送给马川校长……他曾经忠告过我……但我没听……这里面只是我的一些遗书，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我在走这条路之前就把它们写好了……一直放在这里……”
我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我们两人的眼神平淡如水，似乎只是普通的交谈，而不是我要送他去往来生的路我个人是相信生死轮回的。
“我信你。”我紧了紧右手上的那把银白色小手枪。
他苦笑着闭上了眼睛。
我一步步走近他，努力让自己不发出脚步声。
1米，0.5米，十公分，三厘米，一厘米手枪的枪口停在了离他的脑门只有一厘米的地方。
我闭上眼睛的同时扣动了扳机。
我眼前一片漆黑，我只听到了子弹出膛的气流声和重物倒地的声响，还有弹壳落在地上的清脆声响如同一枚硬币掉在地上。
我再次睁开眼睛，他已经仰面倒在了地上，眉心处有一个小拇指粗细的血洞，鲜血正从中汩汩涌出，洁白的瓷砖地上已经流淌出了一片红的白的混合粘液，恶心，但畅快。
虽然他死相狰狞恐怖，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那紧闭的双眼里，有一种卸下了重担的安详。
“对不起……”我鞠了个躬，顺手把那个大信封收入随身储物格里，把手枪的保险锁好，重新插回腰间，又捡起那枚弹壳，这才转身离去。
那副苦笑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不得不一头扎进了这里的卫生间，用一种不要命的速度疯狂地洗着脸，又把弹壳扔到下水道里冲掉，这才勉强摆脱了那张脸的纠缠。
我听到走廊里响起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我猜测是那个院长的死被发现了，于是也顾不上擦干脸了，把水龙头一关就夺路而逃。
“蹭蹭蹭！”我快步跑下楼梯，一直跑到负一楼的地下停车场。
现在才刚刚四点。
我本想找一辆车用作交通工具，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没有车钥匙。
那怎么办呢？
我没有办法，楼上这一时半会儿也去不得，只能在这一排排车辆里搜寻，希望能找到一辆没有拔钥匙的车。
结果自然是找不到。
我倒是找到了一辆没有拔钥匙的电动摩托车，但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电了，估计骑个几公里就不行了。
但……我也没有办法了。
我跨上电动车，拧转钥匙，随后找准了方向，用力拧下电门。
电动车发出一声鸣响，往前直射而去。
第六十九章 周末的闲暇时光
那个院长的死似乎是好几天之前的事儿了。
他的死上了新闻，但没有引起轰动，估计我大天朝的网民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还是照往常的节奏生活着，活在scp和sk两只猛兽的夹缝里，活在我父母生命被人拿捏的威胁里。
我几次想把那个大信封递给马川校长，但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成功，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不敢。
那信封里大大小小约有十几封信件一样的遗书，其中有一半是给马校长的，估计这位院长生前和马校长应该关系不错。另外的几封就是给他老婆孩子的，也很扎实，从遗产的分配一直到对子女的教诲都囊括了进去。我闲来无事时一封封都看了，感觉这位院长虽然文笔不是很好，字迹也很潦草，但他那感情确实真挚，里面有些词句都使我潸然泪下！
因此，我下了死决心，这封东西不能再耽搁了，我打算下周一就立刻送给马校长，就算他要拿我偿命我也认了！
今天是周六，我感受着越来越凉的气温，感受着呼吸的顿挫，也感受着思维的脉搏。
我还在跑步，只不过小t从开着车在前面领跑变成了和我一起跑，虽然速度上没有什么区别。
但我跑步的时候总是听不到她的呼吸声，（她不用呼吸）所以总觉得有些渗人。（我又喜欢胡思乱想，没办法。）
不过跑着跑着我就习惯了，因为自己太累了，哪还管得上别的。
但我感觉总有一种萦绕不去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呢？
我那迟缓僵化的脑筋想了半天，总算发现了这里头的玄机我是一身运动装，跨栏背心加短裤，配上一双纽伯伦的跑鞋；而小t则是一身黑，黑色皮夹克，里面是一件带着点黑色条状花纹的白色底子长袖体恤，加浅黑色修身长裤，配上一双纯黑色的女士休闲鞋这身打扮很能显出她那种纤细修长的身材，但怎么看怎么不像运动装，这也许就是那违和感的所在了。
我左边的余光敏锐地发现小t右手还戴着一只做工精美的黑色羊皮手套不过好像不是之前的那一只不知道是不是用来遮掩机械臂的。
她步伐很快，我要跟上她就已经有些吃力了，更别说还要开口聊天了我的嘴巴连出气都忙不过来！
谢天谢地，她还没想弄死我，她减速了，最后停了下来！
我也喘息着停下了脚步。
“还行吧？”她转过头来问道。
她身上一滴汗也没出，而我已经大汗淋漓，宛如一个水人了。
“你……呼呼……你难道没有汗腺吗？”
她答道：“有啊，但只是一个伪装的工具罢了，毕竟我们体内有一组温度调节器，汗腺那种东西确实用不着，不仅效率低下，还容易弄脏衣服……”
我被她这一串话噎得无话可说，只能笑着摇头。
过了好久，我才缓过来，心率也恢复到了一般水平。
“额……”我走到她身边，我脑子里有一堆问题想问，但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说起了，“你是不是有好几副手套啊？”
她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这才意识到我钢铁直男的本质，“对了……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的任务系统受损了么……现在情况好些了吗？”
她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一会儿，这才答道：“嗯……我稍微重写了一下那部分的代码，算是修好了吧，但为了防止系统崩溃，我又重新给自己设了一个任务。”
“是什么？总不是把我杀了报仇吧？”
她略带着点狡黠地笑道：“如果我说是呢?”
我一摊手：“看样子你不是了。”
我们继续往回走。
我又问道：“所以你能把你的任务透露一下么？”
“不能，这是个秘密。”随后她话锋一转，“不过，如果以后有合适的机会的话……会告诉你的。”
说了等于没说。
我们继续往回走，路上的风有点凉，毕竟太阳才刚刚出来没多久，黎明的力量还太弱小，不能吹散夜晚的寒风。
我们又遇到了那个扫地的老大爷。
我照例和他打了个招呼：“大爷你扫地挺辛苦的啊!”
他头都没抬，一双枯树一样的手继续拿着扫帚扫着地上的垃圾：“习惯了也还好你又来晨练啊?”
“对啊。”
他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我身旁的小t，问道：“这位是……”
我连忙打断了他：“没什么……”
他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不说话了。
鬼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
回到家，我稍微冲了个凉，随后换了套偏休闲一点的着装。
小t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我凑了过去，上面飞快滑动的信息看得我头昏眼花。
我“自然”地移开了目光，装作不经意间问道：“今天我们干点啥好呢?”
她头都没抬：“你打算干什么呢?”
“去找个景点游玩一下怎样？”
“没兴趣。”
难道我这大好的周末就要荒废在家里了吗?
自然不能这样!
于是我继续以死相谏，终于获得了她的同意。
我们就这样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只有两人和音响里的音乐为伴。
倒也快乐，至少不用想那么多的屁事。
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我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于是随便指了个方向就让小t自由发挥。
反正她驾驶技术比我好，我坐在副驾驶上毫无压力。
不用思考，不想思考。
谁知道，在这种状态下，我竟然睡着了!
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入睡，但当我一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宝马五系那标志性的内饰，而是那个荒废的村落时，我就知道我又陷入那个mc的梦境了。
反正进都进来了，那就看看吧。
我依稀记得这块地方有个水井，但由于我上一次离开梦境的时候移动了位置，现在我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方位了。
幸好我做了一些记号无非是随手在那些不碍事的地方摆上几个很鲜明的方块这是我玩游戏的习惯方便知道自己哪里去过，哪里没有去过。
这个习惯我已经养成很久了，基本上可以说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
我沿着那些方块找到了那口水井，然后我憋着呼吸就往下跳。
“咕噜噜……”耳边是水声，我浑身湿透了，很冷很冷。
我还在下沉，这里好像没有底。
我的脚终于触到了井底，是那种硬邦邦的花岗岩。
我用手撸开了石块，顺着水流往下面冲。
“咳咳咳……呕”我终于到了光明的境地这里是个地底要塞!四周都插上了火把，光线很好。
我一边吐着呛到肺里的水，一边想着下一步的计划。
没想到这里头的感觉这么真实。
谁知道，我被一个急刹车弄醒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又是那宝马五系的中控屏和正在开车的小t了。（我是侧着头睡的。）
我本想继续探险，谁知我现在毫无睡意!
第七十章 与马校长长谈
我们在周末的这两天里愉快的玩了很久，几乎忘却了生活的疲惫。
但该来的总会来的。
老实说，在去学校的路上，我的心情还算可以，但我一想起那随身储物格里头的大信封，这种心情就立刻转为了不安，转为了忐忑，转为了一切一切可以想到的负面词汇。
我在怕什么啊？
我努力摇着头，试图甩掉这些想法，但我越想把它们甩掉，就越甩不脱。
算了。
我去了学校，我站在校门口，一直看着小t开着那辆大红色的宝马五系消失在视线尽头。
我想抽一根烟，但忽然记起来我现在已经在学校里了。
算了。
我扭头往教室里走去，把书包往座位上一扔，就不顾别人的提醒，自顾自地走到走廊里，趴在栏杆上透气。
清晨的风确实很舒服，看着太阳一点点往上爬的感觉也很不错。
可我自己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逃避。
该来的总会来的，没有人可以阻止时间的流动。
我下定决心，移步走到卫生间，取出烟盒里最后一根香烟，把烟盒扔到隔间的马桶里，锁上隔间的门。
我自己知道这一根烟只能帮我抵挡两三分钟，所以我只是把它咬在嘴上，一直不想点燃它。
我脱了裤子坐在马桶上，毫无便意，只是思考。
到底该怎么说呢?
我的手不自觉地摸出了打火机，等我意识到的时候，这根烟已经被点燃了。
我不得不吸着烟。这烟不知道为何，比往常的更加辣，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无数的方法在我脑子里盘旋，那些解释的话估计我都想出了几十万字，一套一套的，可是我却觉得……它们都太苍白空洞了。
迫不得已之下，我决定撒一个谎，就说这个东西是我父母给我的，我父母的朋友认识这个院长。
嗯，听上去合情合理，我决定再加一些修饰词，使得它听上去不那么苍白空洞。
我下定了决心，站起身，提上裤子，把烟头扔进马桶，用力按下冲水键。
我的决心随着那潺潺水声变得更加坚定了。
上午的几节课倒是……没什么好说的，都是所谓的“水课”，老师不爱讲，学生不爱听，但又不得不讲，不得不听的那一种。
第二节课下课铃一打，我就把那个大信封从随身储物格里头取了出来，拿在手里。
那些同学们都忙于玩手机，估计没有人注意到我“凭空取物”的这一幕。
我三两步下了楼梯，本来打算一气呵成，却在校长办公室门口犹豫了起来。
我犹豫了大概两分钟吧虽然我个人觉得像是两个世纪，但手机上的时间做不得假。
“砰砰砰！”我竭力大着胆子敲门。
“谁啊？”里面是马川的声音，这个我可以确定。
我又一次踌躇了，很不爽快地答道：“我是……李淼……那个……五班的……我有事找您……”
“进来吧。”
我松了一口气，用力拧开了房门。
房间里面很整齐，整齐到近乎一丝不苟。放眼望去全是素雅的白色调，地上铺着木地板，（和之前于慧琴的那种装饰完全不同了，于慧琴的装饰只有一个俗字可以形容。）为数不多的电器就是空调，一根日光灯管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有些拘束地往右边看了一眼，那里有个一人高的小书柜，里头摆了许多花花绿绿的书，估计都是名著，书柜顶上挂着一副装潢得很精致的毛笔书法，是楷书，写的是“朝去夕来，潮起潮落。”，落款看不太清楚。
马校长轻轻合拢了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把两手叉到一起，看向我，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这一笑彻底把我脑子里的那点台词打了个稀碎。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戴着两枚戒指，都是很普通的那种白金戒指，我看不出什么名堂。
马校长办公桌上的资料也是有条不紊，和他这个人的气质很是相符，就连笔筒里的笔也是从长到短，分门别类地装着。
“李淼同学啊，有什么事儿啊？”他笑着问道。
我抿了一下嘴唇，这个动作被他察觉到了，于是他很快地问道：“怎么了？不方便说吗？”
说着，他站起身，去关上了门，又从一个角落里拖来一把凳子，摆在他办公桌前头，说：“坐吧，其实我打算在这里头添置一套沙发，可惜学校资金不够了，我只好自己贴点钱，所以你一时半会儿只能将就着坐一下这种普通凳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坐下了，同时顺手递出那个都快要被我捏破的大信封，说：“马校长，我建议你先看一下我手里的这个东西，看完之后我才能和你说，因为……这个很重要……”
我竟然很自然地就说出了这么一段话，而且还不是“台词”里头的内容！
马校长接过了信封，又坐回到椅子（曾经于慧琴也用过这把椅子）上。
他从衬衫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块小手帕，仔细擦了擦自己的金丝边眼镜，这才抽出信封里头的纸张，仔细阅读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我感觉这个房间里的气场越发的冷冰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可我从未觉得如此漫长过！
终于，马校长叹了口气，把那些大大小小的纸片分成两摞，一摞收进了他自己的抽屉，另一摞则按顺序整理好，又放回了信封中。
这时候，马川他忽然看向了我，那金丝眼镜后的一双眼睛似乎要把我看穿！
“你老实说，这个是哪儿来的？”
我没说话，心里七上八下，那些“台词”一句也想不起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不对，你一定知道！”
“额……说来话长，”当我决定打开话匣子的时候，这话就很容易说了，“我父母有个朋友……”
虽然这是我刚刚想起的“台词”，但还是先说一说吧，毕竟有些话没有那么容易出口。
马川低头看了一眼那个信封，又抬起头，说：“我想听真话。”
“这话真的很长，马校长，你确定要把它听完吗？”
马川点了点头，同时站起身：“我要为朋友负责。”
我刚想开始我的长篇大论，马川就又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两个纸杯和两袋速溶咖啡，说：“既然话长，那我就先出去，给我们冲上两杯咖啡，再慢慢地说。”
马川拿着纸杯子出去了，没有关门。
难不成他要给我下毒，为他朋友报仇？
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可笑又可悲的想法。
马川端着咖啡回来了，我站起身去给他关门，为了防止隔墙有耳，我还特意锁了门。
我接过咖啡，有点烫手，但是能喝。
我们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可惜这里没茶，之前我那个朋友就是那位省教育考试院的院长很喜欢喝茉莉花茶，他也经常送我茉莉花茶，一送就是一两斤，可惜我也算是嗜茶如命，很快就喝完了这不，一点儿都不剩了。”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我故意装作听不懂：“那您为什么不去买一些呢？”
“我总觉得我去买的话那个味道就不对了即使是买的同一种茶。”
我接连灌了几口咖啡，又烫又苦，令我瑟瑟发抖。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您，”我想了想，不断斟酌着语言，“您知道您那个朋友深陷歧途的事儿么？”
“知道一点点。”
“那就好说了……他身陷歧途无法自拔……我上面的人让我……”我图一时嘴快，结果发现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让你怎么？”
我又灌了好几口咖啡，努力让自己的思路变得清醒：“让我……送他上路……”
马川用那种惊愕的眼神看着我：“你是职业杀手？不可能吧！你不用怕，是不是有人强迫你这么说的？你老实说，我们可以联系警方来保护你！”
我叹了口气，把手伸向腰后，事实上是从随身储物格里头把那把银白色的微型手枪取出来。
我把那把微型手枪摆在马川面前，说：“这就是凶器。”
为了防止他不信，我还特意退出弹夹，又把枪膛里的子弹退了出来。
我把弹夹倒过来，轻轻地在桌上敲击。四颗黄澄澄的子弹便从弹夹中掉出来，在桌面上肆意滚动。
“您应该看了新闻吧……新闻上不是说了……他是被人用枪打死的吗？”
马川捡起一颗子弹，拿在手里端详着，嘴角抽动，说不出话来，豆大的泪水就在他眼眶里旋转，但却流不出来。
“我在电视上看到的……就是这种子弹……”
我把手头的空弹夹往桌子上放，摊开手说：“您如果要知道我详细的经过我也可以说给您听，但不知道你承不承受得住了，”我顿了一下，“我把可以说的都说了，您要把我怎样就随您便吧……”
马川的手伸向自己的衣兜，从中摸出一部手机：“我报警有用吗？”
我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也是用那几十条人命堆出来的笑容：“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见马川的视线和我对视的时候躲闪了一下，莫不成是他心虚么？
不应该吧……
马川犹豫着放下了手机，我也捡起了桌上的三颗子弹，还有一颗一直捏在马川的手里，我不好意思问他要。
“能和我说说……我那个朋友……他犯了你们的什么忌讳么？”
我低着头把那三颗子弹一颗颗卡入弹夹中，漫不经心地说道：“也没什么……他就是用我们的力量满足他的私欲，我们给他擦屁股擦烦了，不就找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么……”
马川把那颗子弹的弹头拽了下来，把里头的火药倒到纸杯里。
“您要干什么？”我看到了这一幕。
“给我这个糟老头子留个念想。”说着，他就把这颗失去火药的子弹放入了贴身的衣兜。
我把弹夹插回枪中，站起身：“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
马川拦住了我：“请等一下，我想问你个问题……”
“说吧。”
“你杀过多少人？”
我扭头冲他笑：“您会记得您自己杀过多少鸡鸭鹅狗么……”我语气停顿了半秒钟，“而且……有些人的罪孽，只能用死来偿还了吧……我只是加快这一进度而已。”
我把手枪悄悄收到随身储物格里，不想再直面马川了，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我听到了马川在后面的那句话：“孩子！我相信你杀的人都是恶贯满盈之徒！但请你不要迷失了心性！不要为杀而杀！”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好像心里的某个软肋被人戳中了似的，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止都止不住，那种装出来的强横表情也灰飞烟灭了。
学校偌大的操场上只留下我一人在那里独自啜泣。
第七十一章 李淼和李焱
马校长似乎也没把我怎么样，日子还是那么过着，sk那边也没有追究我告密的事儿。
就这样平淡地过了几天。
一个停课的周五，（听说有个什么会计师资格考试选在了我们学校）我一个人在家中打游戏，其实就是在电脑上玩我的世界，但我也不是光玩游戏，我想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结果……找线索哪有撸末影龙有意思？虽然我打末影龙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
小t出去了，说是去购物。
我让她帮我带点辣条之类的零食回来，最近我超迷这类的小零食，虽然我知道它们的危害，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反正我每天都要锻炼的，怕什么？我也抽烟，也没见我尼古丁中毒么！
鲁迅先生没有说错，阿q精神即使在现在，也随处可见。
我就是一个当代的阿q。
“我回来了。”楼下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女声，是她。
感觉她越来越有人味了呢。
我存了档，关掉电脑下楼，熟练地接下她背着的那个小羊皮双肩包，然后开始翻找起来。
除了一些十分常见，几乎是个女生都有的化妆品之外，就是两瓶金属制品保养液，一把宝马的车钥匙，没了。
“没有给我的么？”我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结果她看都不看我一眼，真是枉费了我送给她的那个吊坠。
“你买什么了？”
她不轻不重地在我身上锤了一下：“没买成，有新的活儿要干了。”
“什么？”
她从运动裤的口袋里摸出手机，递给我，说：“在短信里，自己看吧。”
手机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闻起来像栀子花，我平时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
我知道她的密码，于是很快就找到了那条短信。
“4637，你和李淼一起去接上黄之望，随后听他的指示，完成本次任务。”
我失望地把手机还给她：“怎么还要听那家伙的指挥？”
她耸了耸肩。
……
我们下楼，去开车。
一路上很顺利，只不过要去接的那个家伙有点讨厌。
过了很漫长的十来分钟，小t把档杆轻轻拨动了一下，让车子空挡滑行。
她轻轻踩下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
黄之望满脸笑容地出现在了我们的右侧，他拉开后排的车门，上了车，挑衅似的重重关上了车门。
我刚想说他几句，结果就看见他身上黑色颗粒翻滚，身形也扭曲了。过了很久，那扭曲才停止，可他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相貌！而且还是和我如出一辙的相貌！
“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焱，是你的孪生弟弟。”
我心头的火一下子就喷涌而出了宛如火山爆发！
“你特么要搞什么！啊！”
“呵呵，”那张本来属于我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个恶心的微笑我从来没有觉得我自己的笑容是那么的令人作呕！“没办法啊，组织上说了，我不能暴露，不就只能这样子伪装了一下了么？”
我捏了捏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怒火，强迫着自己转回了身子，用力扣上了安全带，把它调得绷紧。
“任务是什么？”果然，小t比我冷静。
“组织上说要收一批货进来，钱在我身上，地址是r市市区边界上，城乡结合部那边的一个台球室。”
“有没有更加具体的位置？”
“我发给你们。”
不多时，我手机上就收到了一个位置信息，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没有删掉黄之望的联系方式，顿时大为后悔。
我把位置给小t看了，她点点头，挂上了d档。
“滴！”久违的系统声音再次响起，“新任务：接收货物。预计成功后可获得20系统修复值。”
又来了?
车子一路上风驰电掣，我很怀疑她驾照上的12分够不够扣。
“大姐！这里限速六十啊！”
“我连这条路上有几个测速监控，位置在哪里都能给你一一说出来，我开一百码怎么了？”她淡定回怼。
我算是知道了她是怎么规避测速了没有测速就跑一百码，快到测速点了就是很猛的一套连环刹车！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果然，脱缰的女司机恐怖如斯！
我感觉自己的早餐已经回到食道了，它现在很想出来，还拐骗了一大堆胃酸。
“吱”一个急刹，紧闭的车窗外尘土飞扬。
“到了。”
这句话使我如蒙再生的甘露，也帮助我把那叛逃的早餐咽了回去，不至于让我在仇人面前失去面子。
小t挂入p档，轻轻扣动电子手刹，熄了火。
这一块地方路面极差，柏油路和水泥路交错混合，但无论是柏油路还是水泥路都饱经大型车辆的摧残那些沟壑就是铁证。
即使有宝马的底盘和悬挂给我做缓冲，我的屁股也没少受罪。
飞扬的尘土降下去了，我们这才下车。
这个台球室我很怀疑会不会有人来往前三公里，往后两公里才有其他的房屋，它傲然独立。
这个招牌也是别具一格xx台球室（前两个字是什么我也看不清了），“台球”两个字在地上横躺着，只有“室”字挂在该挂的位置。
总而言之就是……破烂不堪。
小t一马当先，我跟在她后面，紧接着就是黄之望。
台球室里面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还算整洁，桌子是四条腿，台球杆也是一样长，桌上台球的数量也是对的。
店里头只有少数几个人在打台球，虽然人不多，但声音还是不小，剥啄之声不绝于耳。
我们直入主题，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找老板。
黄之望快人快语：“我们是来提货的。”
柜台里头坐着个三十来岁的油腻猥琐男，正在玩手机。他趾高气扬，喝道：“滚犊子，老子这里是桌球室，哪有什么东西卖。”
我走过去，当着他的面摆出我那把银白色小手枪：“我们是订了货物的。”
他愣了一下，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开保险，上膛，一气呵成，这个威胁的分量也就足了很多。
虽然里头只剩三发子弹了。
“哦哦哦！”他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我这就去拿！”
我微笑着收回手枪，把它插在后腰上。
那老板很快就站起身，去了里头的一个房间。
须臾，他取来一个大提包，用左手提着，右手拿着个牛皮纸袋，就是星巴克里头用的那种。
那些个打桌球的不打了，手里拎着杆子，装作好奇的样子看着我们。
“这八个家伙像是当过打手的，他们的站位，拿桌球杆子的姿势都不是普通人的习惯。”小t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边。
黄之望脸上的表情松懈了一些，他伸手从衣兜里取出一张纸片看上去像是一张支票。
那猥琐男左手往前面递，右手却不自觉的往上抬了一些，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噗噗噗噗噗！叮叮叮！”小t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直接挡在了我身前！
那猥琐男手中的牛皮纸袋一端喷出了火光和硝烟，而且还发出了很独特的气流声那里面有一把枪，而且还是装了消声器的枪！
“你是什么？”那猥琐男把一梭子子弹全部打到了小t身上，小t的那件白t恤破了，上面满是殷红的血污，可，她只是身子微微顿了一下，却没有倒下猥琐男自然相当震惊。
可是，她并没有受到实质上的伤害，只是体表外面的一层皮肤破了而已，内部的关键机械结构全部无损！（有且顶多是轻微擦伤，这个甚至可以自动修复。）
要不是她很早之前告诉了我一些关于他们这个型号的内部结构的信息，我还不敢这样下结论。
虽然我想了很多，但时间并没有度过多久。
猥琐男见一击不中，连忙把目标对准黄之望。
他真会选啊，我们这边的两个非人类，全部被他选中了。
黄之望岂是那家伙可以对付的？那猥琐男还没来得及开第二枪，黄之望右手上飞溅而出的黑色颗粒就拧成了长枪一样的形状，把那家伙的肚子贯穿了，钉在一侧的墙上，从他腹中流出的鲜血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轨迹。
“你……你们……”
我捡起那个牛皮纸袋，把它撕碎，果不其然，里面有把黑乎乎的微冲，枪口上套了个消声器，接口处还用绷带固定了。
很专业。
那些个打手们按捺不住了，各自拿出了武器。
我顺手甩出手上的微冲。
没想到这里头的子弹这么不经打，那八个家伙只被放倒了五个，这枪就哑火了，不剩下一发子弹。
台球室里面满地狼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温热的尸体，鲜血让那台球都镀上了一层妖艳的红色。
这几个家伙不像是一般人，都死了好几个了，那活着的好像还不知道怕，仍是一脸漠然地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无非就是一些棍子和刀子，比我们的热兵器差远了。
黄之望似乎有意避开了那个猥琐男的要害，只是把他钉在墙上。
我扔出手中的微冲，本想砸晕一个家伙，可那家伙头一偏，微冲贴着他脑门飞走了。
我从后腰里抽出手枪，“噗噗噗。”连扣三枪。
剩下的三个家伙眉心处都出现了一个小拇指大小的血洞，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全胜。
我退出空弹夹，把手枪的套筒复位，这才把它放回腰间。
小t身上看着血糊糊的，但其实伤的不重，我能从她那破损的衣服里看到她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蠕动着修复了。
那些个弹孔越缩越小，快合拢的时候，一个个铜黄色的，沾着血迹的弹头就会从中被挤出来，掉在地上。
看着确实有点反胃。
黄之望有点好奇地检查了一下地上的尸体，说了一句：“这些人的脑子里都被动了手脚啊。”
小t也眯着眼看了一下，说：“他们的前额叶被切去了一部分，还被注入了不知名的化学物质，我从互联网里不能找到该物质的名称，但我推测这些物质大概是破坏他们的神经系统的，使得这些人失去感性。”
我又想起来那些家伙漠然的表情，推测那些家伙估计是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培养出的死士，心里的不适越发强烈了。
不是别的，就是觉得有些厌恶。
仅存的猥琐男的声音变得虚弱，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黄之望一把走过去，用力扯出那把“长枪”，竟然带出一截黄色的还冒着热气的肠子来!
我感觉我的早饭又到了喉咙里，于是当场呕吐了起来。
黄之望面无表情地把“长枪”解体为黑色颗粒，让它们回到他身体里。
“杀了我……杀了我……”猥琐男之前的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下那种“求死”的**。
“啪叽。”那根肠子血乎乎的掉在了地上。
那家伙意识已经开始恍惚了，我们不出所料，什么都没问出来。
“js……”猥琐男眼睛上翻，出气长，进气短，眼看就要去世了。
“什么？”我好像听到了两个英文字母。
“是个a级成员。”黄之望顺手解脱了那个家伙，一边翻着那个大提包里面的东西，一边随口解释道，“全名是什么我忘了，反正是个搞文职的家伙。”
“哦。”我大概了解了，但……也只能大概了解。
我看不到那个大提包里有什么东西，但根据黄之望那张脸（其实就是我的面孔）上面的表情来看，东西是对的。
“走吧。”
黄之望皱了皱眉，没有在意地上那张沾了血的支票，只是淡然地说道：“这地方得烧了。”
小t会意，伸手轻轻摘下右手上的皮手套，露出银白色的机械手掌，她指头搓了几下，一团紫色的火苗就在她指尖燃烧。
黄之望冷笑了一下，我感觉他没有什么好意思。
我们迅速收集了一些易燃的东西，比如说纸张，木材之类的，设法堆好。
随后就是一把火，火源当然由小t友情提供。（虽然那也可以算是我的一部分力量）
我们顶着呛鼻的硝烟味，逃出了这已经化作炼狱的台球室。
“咯吱咯吱”房屋的连接处被火舌舔吻，发出刺耳的呻吟。
我们看着那栋房子渐渐被烧成废墟，连带着掩盖了里头的一切罪恶。
地上的“台球”两个字还在原地躺着，似乎从来都没有人动过。
第七十二章 意外入梦
当天，我们好不容易回了家。
路上是我开车，小t没办法掩盖一身的血污，只能坐在后排，换黄之望坐在副驾驶。
看着他顶着我的面孔，做出各种我永远也不会做出来的表情，真是莫大的煎熬。
我捏着方向盘的手都出了许多汗。
……
晚上，小t买了很多高热量的食物，正在大快朵颐。
“你吃这些干嘛？你应该没有这个必要吧。”
我很佩服她一边把东西往嘴里送，还能一边不变调地说话：“你这里又没有那种给我们用来做修复的有机质注射液，我只能从外界摄取有机物了啊，毕竟之前损失了那么多。”
我拖拉着脚下的拖鞋去浴室洗澡，在进去前顺手按下了全自动洗衣机（内置烘干系统）的开关这样的话明早就可以把这些衣服收进衣柜去了。
我今天打算洗个淋浴。
微微有些烫的水如同雨点一样，亲吻着我的全身，我能感到我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彻底的放松。
其实我从今天早上一直到几秒钟前都不觉得疲惫，但自从温热的水泼洒我的身体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倦意，我的混乱不安的记忆也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似乎要把我淹没。但它们没有意料到，我已经上岸了。
我洗完澡了，又顺带着漱了个口。我这才披着睡衣，上楼去吹头发，结果正好瞥到小t往浴室那边走去。
我躺在床上，顺手把那条白色的毛毯扯过来，盖住我的全身。
我嗅着枕头上属于自己的气味，渐渐睡着了。
……
还是那个地底要塞，里面的石头墙壁上爬着青苔，我刚看到的时候欣喜若狂，以为那些是这里为数不多的生物。
结果我凑过去一看，又用手摸了几下，发现那东西看得见，也摸得着，但质感很假，宛如一层绿色的塑料。
看样子这些也只是假东西了，这里头果然没有生物啊。
我继续探索这块地方，反正遇到了危险我可以强行把自己弄醒。
我感觉在这个怪梦里，我和系统的联系变得很诡异好像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我发现前面有点亮堂，估计是个房间。
我越发坚定了一个想法这个梦肯定和系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一边往那个有光芒的地方走去，一边在脑子里回忆今天白天的一切经过情形。
我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今天早上（也可能现在已经是昨天早上了，反正在这梦里头我没法有时间观念。），我们接黄之望上车的时候，触发了一个系统修复的任务，可到现在，这个系统一直没有给予回应。
难道我们这个任务没有完成？不应该啊！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了那个光亮的地方，原来这里是个类似藏书阁一样的地方，周围全是一排排三四米高的书柜。
我随手去下一本书，翻看了起来，里面全是乱七八糟的方形符号，也许有某种规律，但这绝对不是我认识的文字！倒像是电脑出错的那种乱码！
这些符号弄得我脑瓜子疼，我连忙把那本书放回了原位。
我继续在一排排书柜间穿行，一个掉在地上的黑皮本子便很自然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这周围的书柜里已经摆满了，自然不可能有这个本子的容身之所，但这个本子却很倔强地要呆在这里。
我一边猜测着，一边捡起了它，这时又发现本子里还夹了根鹅毛笔，是那种很复古的样式。
我翻开本子，前几页只是一些破碎的字词，虽然是汉字，但根本读不通，倒像是小学生在学习语文。
不过后面渐渐地就出现了有意义的，连贯的词句，不过这连贯也只是相对而言，其实也只是不那么零散，断续而已。
“……系统结构受到弱化神力冲击……受损严重……无法保证宿主维持系统形态，只能选择保持一些基本功能，……为了节约能源，延长自身寿命，我于是选择强行关闭……等待修复时机……”
我的脑子好像感觉被猛料冲击，一时间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看到了什么，只是机械的翻着页。
“……宿主完成了一个修复任务……但效果很不理想……”
“保密层受损，宿主提前进入了系统世界，根据……条例……”
“任务系统无法维持了，残存的神力还在继续毁坏系统架构，只能暂时关闭任务系统，利用节约下来的能量抵抗侵蚀。”
“宿主进入要塞……”
我感觉自己的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整个人往前一扑，手中的黑皮本子飞出去老远。
“不至于吧？胆子这么小？你好歹也是我的宿主啊……”这声音好熟啊。
我狼狈地爬起身，回头看去，脸上的表情估计就蒙了。
那是个金发的白人少女：一头披肩的金色长发，小巧玲珑的脸庞，如湖泊般纯净的蓝色的瞳孔，上身是一件白色短袖t恤，下身是一条女士牛仔短裤，修长的两条美腿之下蹬着一双女式运动鞋这不就是我最开始得到这个系统时的打扮么！
只是这个姑娘的色调不太对，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像是个幽灵。
“你是？简？”我的脑子还是处于当机的状态。
“是的。”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和我曾经的动作颇为相似。
“所以你算是什么?系统意志?你是有自主意识的东西么?”
“刚开始没有……和你在一起久了之后就渐渐产生了”她话锋一转，“我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所以长话短说，那些东西你都看到了，我就不做解释了，此外，我的意识会沉入这个世界的底层，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底层，是法则层面上的底层……”
“所以你很可能接下来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感知得到我的存在，然后呢……你自求多福吧……慢慢积累力量……和我一起对抗底层的侵蚀……”
她的身影渐渐变淡，就快要消失了。
“……她……也在这里……”
她彻底消散了。
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说的是谁啊？
我回头一看，发现地上的那个本子也没了。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之前的入口，飞了出去，由于没有小地图，这个过程艰难到难以言状。
我好不容易适应了一身湿漉漉的可恶感觉，开始往村庄边缘探索。
前面有个纤细的黑影。
我快步跑了过去，那黑影原来是穿了一身黑色的睡衣，还是蕾丝边的。
那人一扭头，是一张带着点婴儿肥的精致女性面容，原来是小t。
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懵逼神色，估计这也是她的头一回。
“额……”我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开口的内容，也许是要说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我自己都理不清楚。
“这是什么情况？”她问道，“我好像和你发生了精神连接？这里貌似是你的潜意识里头的什么东西构造出来的场所。”
“我也一头雾水呢。”我坦白道，同时靠近她。
我们就地坐下，反正这里也脏不到哪里去。
随后我们进行了漫长的对话，我尽可能的长话短说。
“……所以，你认为这东西和你的那个系统有关系？但为什么会把我扯进来？我是在深度待机啊，理论上我cpu的频率不可能维持这么高的运算量。”
“所以我就想问问你的看法嘛。”
“数据不足，无法构建模型进行运算。”她无奈的答道，“但我可以确定一点，我现在的状态一定是有某种外力导致的。”
“这不是废话么……”
“我觉得我们可以进行一些实验……我已经记录了当前状态的cpu频率。”
第七十三章 实验以及秋日漫步
我们第二天抽空（反正是个周末，我又不爱搞学习。）根据之前的事情，进行了几个简单的实验。（我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可以随时进入类似睡眠状态的一种极为平静的模式。）
我们通过实验，得到了了几个规律和猜想：
1.每次入梦必须要有我带领。（即我要有某种主观意识，很强烈的主观意识，并且还要先入梦，这样才能带人入梦。）之前有一次实验，我什么都不想，入梦，没能带小t进去。
还有一次实验，小t先进入深度待机，我再入梦，不成功。
2.带人入梦的难易程度和对方的反抗程度成正比。（如果对方反抗得很强烈，我就无法成功，甚至还会使得我自己都从梦境中醒来。）这个是小t调试了几次她自己的cpu的功率得出的结果。
这里就有一次实验小t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甚至还在配合我调整自己的cpu频率，我就非常轻松，就像是走在路上稍微提了点东西那种感觉。
3.根据规律一，我可以强行将某个人拉入梦境。（当然只是理论猜测。）
……
“额……所以你觉得这些数据有什么用？”我一边擦着鼻血（精神力失控的表现），一边随口问道。
“我暂时推不出来，但只要这些数据数量足够多，就一定可以总结出更具体的规律。”
我点了点头，开始闭目养神（之前的实验在精神力方面损耗太大了）。
今天就这样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用掉了整整一个上午。
不过还好。
明天又是令人烦闷的周一，这操蛋的学校我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去，尤其是在和马川谈过之后，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定和那个姓马的有关。
抽烟。
“我想出去走走，呆在家里有点闷啊。”我如是说。
“我跟你一起去。”
也行吧。
我们换衣并不需要很久，也就三五分钟吧。
秋天是真的来了，夏季的余热几乎荡然无存，街上的枫树几乎都镀上了一层金色，风一吹来，的的确确夹杂着秋意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我需要把我外套的拉链拉上。
小t身上还是那身黑色皮夹克，几乎没换过，皮夹克里是一件灰色卫衣。
她脚下竟然破天荒的踩了一双细高跟？
“没想到你也穿高跟鞋啊！”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对方抿着嘴唇斜视了我一下，我的后半句话顿时咽进了肚子里。
不知不觉间，我们走到了我经常跑步的荣辉路，街上行人不多。
小t似乎有意要往我这边靠近，但每次都是靠到十来个公分的样子就停住了。
就这样吧。
我们走在路上，我靠右，她在我左边，我一扭头，就能看见她那侧脸的白净皮肤其实不是很标准的白色，带了点小麦色。
这种距离比零距离要来的尴尬……
树梢上的黄叶要落未落，秋风袭来，是那种藕断丝连的感觉。
“今天气温还行啊。”我尝试打开一个话茬。
“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又变得高冷了。
星期天嘛，路人基本上还是比较悠闲的。
“我们就这么走着？不干点别的？”我半开玩笑道。
“你还想干嘛？等会买点东西就回去。”
我干笑。
我们很快就找了一家中大型超市，开始在玲琅满目的商品间穿行。
购物车里的东西渐渐铺了一层，主要都是日用品，顺带着还有一些简单的菜。
这些日用品里以那一大金属制品保养液最为引人注目。
好巧不巧，我在饮料区遇到了那位环卫工人老大爷（小t在后面的化妆品区域微微慢了一些），当然，我还是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只不过面熟而已。
“哟！小伙子又和你女朋友出来了啊！”他声音不是很大，但颇有穿透力。
我刚想开口解释：“她不是……”结果就看见小t推着购物车过来，后半句话不知怎么的说不出口了。
那老头只是笑，没有说什么。
我只好默默地站到小t身边。
排队收银，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可说的，现在的刷脸支付，基本上不会慢，就是有些老年人不太能用的来，需要工作人员耐心指导。
等我们回到家中，这个下午已经过去一大半了。
天色开始变得灰蒙蒙的，像是盲人的眼白。
风起来了，一阵又一阵。
我倚着阳台的栏杆，望着外面的景象。
我所做的事情……真的是正确的吗？
我想不清楚，越想越迷糊。
第七十四章 威胁
石老师走上了讲台，手里拿着一摞a4的打印纸。
我面前也摆了一张，上面的标题是：“信息技术职业学院普通班转高考班申请表”。
石老师的光头在日光灯下反着光，着实显得油光镫亮。
“我这里有几张申请表，具体内容之前我已经说过了，现在有几个同学已经在我这里提前领了，还有谁需要的吗？名额有限啊。”
我本来不想领这玩意，但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了心窍，迷迷糊糊地就弄来了一张。
有几个同学上去拿了表，剩下的表还有很多。
赵弘毅和郝娟两人紧随其后，也领了表。
石老师看了看手腕上那块明晃晃的机械表：“领了表的同学今天下午放学之前填好，然后交到我这里，校方要进行审核。”
我从抽屉里摸出一支最便宜的黑色水性笔，打开笔盖，默默地填着表。
反正我这个样子也不一定就能选上……就算选上了……那就试试吧……我这逼样还能考上大学？
我在心里自嘲着，手不知不觉就把表格上的内容一个个填好了。
我稍微看了一下，基本上能填的都填了，这才把表折好，和水性笔一起放进抽屉里。
上午的几节课稀里糊涂的就上完了，具体讲的什么，我也没太关注，反正日常生活用不上，而且都是很水的东西。
比我的名字还水我这个名字父母都没用超过一分钟的时间思考从新华字典上翻来的。
中午吃完饭，我自己回到教室，占据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开始玩手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教室里连一个同学都没有。
结果一局排位还没开始，一个电话就来了，这让我顿时没了玩游戏的心情。
“喂。”
“李淼是吧。”果然，虽然电话号码变来变去，但那家伙还是修斯，人不会变。
“什么事？”
“有没有兴趣搞个大事？地址就是在你们学校。”
“干嘛？有话快说。”
“我们有个a级成员，搞事情玩脱了需要你们这样的人去给他擦擦屁股，所以呢……我就请你去……在你们学校放个毒气。”
“我不会干的，你另找高明吧。”我果断拒绝了，因为我相信，那些人都是无辜的。
“啧啧啧……你这张牌可是我用过最好的一张牌……我觉得你应该会听话的。”
“我还真就不干了，其他事都可以，就这一次不行，而且你们不是一贯以来不伤及无辜的吗？”
“那是scp那边，我们可是有我们的规则，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张牌你可能会感兴趣。”
没等我说话，那家伙就自顾自地开口了：“你母亲，梅雪，今天乘飞机去京城，那飞机的航班号是……”
我慌了：“你要干什么！”
“嗯……卫星电话能用……飞机上也有几个耳目……”
“你敢动她……我就……就……”我把门牙咬得吱嘎作响，却很难吐出完整的词句，“你信不信我跟你拼命！”
“呵呵呵呵……”
我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你……你……你……”
我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不是个办法，我要想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他。
我这里只有一张不成熟的牌，只能试试了……
“好……我干……但……我感觉有些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明天能约个地方面谈吗？”
“我知道你会听话的。”
“嘟……嘟……”对方挂断了电话。
我像抓着一块烙铁一样把手机收进兜里，不敢再多碰一下。
随后，我跑到卫生间，一根接一根的抽起烟来。
烟雾进肺，让我放松了不少。
有什么对策呢……
我思考着……
……
梦境的世界里时间似乎很诡异，我记得上一次这里还是白天，再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那个太阳一直挂在那里不动，让我有一种想把它拨动一下的冲动。
光线不是很好，但也还能凑合。
我已经探索完了这个村庄，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东西。
我开始往村外走去。
另一头有一片林地，树木不是很高，方方的，看上去像是橡木。
穿过林地，眼前豁然开朗，一栋不太高的两层木屋出现在我眼中。
这么特殊，不进去看看就不对了。
我推开门，里面的地上横躺着一个旅行袋，袋口被打开了，里面是一盒盒的9mm手枪弹。
再往里走，里面还有一卷用过的电工胶带，一堆沙子，一罐乙醚喷雾，以及一把银白色的小手枪。
这是我的随身储物格？
所以……那个东西和这里面还有关系么？
我在脑子里默默记下了这一点，随后离开了房间。
我想去二楼看看，但发现进不去，门打不开，那些方块啥的也不能弄掉。
我放弃了。
我开始在这周围布置起来，虽然我没有创造生物的权限……摆几个方块还是能够做到的。
就是不知道这里头的tnt有没有杀伤力我曾经试过，除了声音很大，能干掉几个方块之外，对我没有丝毫的伤害。
但说不定对外来者有伤害呢？
我本来想用基岩的，结果发现用不了，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黑曜石。
红石电路也能用。
我把黑曜石搭成近似u形的长筒，一端封死，另一端留个开口，但却用一块半砖垫上，最后再往里头放满tnt，铺设红石电路，封死的那头装了个按钮。（最简单的红石大炮么！）
u形长筒的开口对着林地，基本上够了。
我又在林地里放了几个“地雷”。（就是tnt加踏板这类的传感器，简单快捷）
我不知道在这里受到伤害会不会对现实中的身体造成什么损伤，但至少精神层面上会有损伤吧。
请君入瓮……呵呵。
我生怕火力不够，又在地上装了几个发射器，自然是对着林地，又在里头混合着装上箭矢和燃烧弹，再用红石电路连上，只不过触发端设在林地里。
到时候我看能不能把修斯引到林地里，反正我能飞，他不能飞。
不行……还是不够保险……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又把发射器和那门粗制滥造的红石大炮用草方块掩盖了一下，使得它们看上去就像是自然形成的小山包。
第七十五章 鸿门宴加引君入瓮
天空灰蒙蒙的，下着点小雨。
我站在公交站台里，机械地重复着拨打电话。
“喂？”终于通了。
不知为何，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有点微微发抖，我想起了昨晚去买到的注射器和安眠药，还有那瓶被扎了个不起眼小洞的橙汁我把安眠药溶在水里，又用注射器缓慢注射进去，并仔细摇匀。
“我是李淼，那个……事情，我们可以当面谈谈吧？我的意思是说，不如你就到我这里来谈吧，比较安全……”
我其实早就编了一肚子理由，结果到这里才发现自己用不上几个。
“哦？可以，我大概十五分钟到你那里，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够了吧。”
“够了……我家的地址是……”
他打断了我：“我知道。”
我还想说点什么来掩饰一下，结果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感觉他的语气不对……是看出来了吗？
我摇了摇头，收起手机，用力撑起另一只手里提着的伞。
雨丝很细很密，像是朦胧的雾气。
我不想在家中打那个压抑的电话，于是就出来散心，结果并没能够得到预料的结果。
开始下一步吧。
我的脚步像是灌了铅，很沉重，几乎是拖着在走。
我到了家中，随手把伞撑开，扔在角落。
小t在楼上，按照我的吩咐等待。
我坐在了沙发上，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就传来了敲门声。
那家伙就跟在我后面？
我不敢多想，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那个眼镜男，斯斯文文的气质。
我挤出一副笑容，把他引到沙发上坐下，又很“殷勤”地拿来了一瓶橙汁和两个纸杯。
“没烧热水，凑合着喝点吧。”我笑着拧开了瓶盖，故意弄得很响。
橙汁泛着橘黄色，略微有些粘稠，在杯壁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我端起纸杯，坐在他身边。
“你说的那个事情不太好弄啊，你有没有更加详细的计划？”
他拿起纸杯又放下，似乎并不打算喝。
“其实很简单，”他说道，“我这里有一套很好的伪装方案……”
我假笑着看他，把手中的纸杯贴到嘴唇上。
一口橙汁灌入了口中，我用舌头把它们抵在牙关前，空咽了一下。
修斯似乎放下了顾虑，也试着喝了一口。
机会来了。
我估算着药效发作的时间，吞下了口中的“橙汁”。
意识渐渐模糊，我能感觉到我的身边就坐着一个强大的东西。
我要把他……拉进我的世界……
思维开始混乱，各种各样的记忆潮水一样涌来。有些是我的，有些我压根就没有印象。
不知道这种感觉持续了多久，当我的脚触到坚实的地面时，我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头晕眼花，脚步不稳。
我踉踉跄跄地停住了步伐，差点就碰到了一根触发线！我那些辛辛苦苦的布置差点就要化为灰烬！
这里是那片林地。
现在是这里的白天。
我回头，能隐约在树木的缝隙里看到一个影子，似乎是修斯。
看来他被拉进来了。
我试了试，发现我不能轻松自如地退出这里了！也许这和那些安眠药有关系吧。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感觉，原地起飞，低空飞着，从那些陷阱边缘穿过。
我不知道修斯能不能够受到伤害，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里是我的世界。
我继续往前飞。
有某个东西被触动了，磅礴的声浪从我身后传来，伴随着滚滚的热量和气浪。
回头，林地成了盆地。
我看到盆地底部的修斯虽然没死，但却变得伤痕累累，说明这应该有用，于是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找了个好地方落地，趁着那家伙还没爬上来，连忙重修了一下这边的红石电路。
那几个发射器便朝着预定的方向喷射了所有的火力燃烧弹，箭矢，几乎是地毯般的覆盖!
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浪费了太多火力，但也无所谓了……毕竟……
我不敢保证敌人被彻底歼灭，于是又撤去了红石大炮的伪装，把按钮狠狠地拍下!
“砰”一大串燃烧着的方块喷涌而出，落地后又在极远处传来一阵爆炸声。
我的心好慌，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我又试了试，依然不能退出这里。
在经历了大半天的思想斗争后，我一咬牙，往“盆地”那边飞去。
我不敢太张扬，在盆地边缘就落了地，慢慢踏着碎步溜过去。
修斯躺在盆地底部，浑身是伤，却看着都像是皮外伤。
唯一值得我注意的是他的身形似乎有点透明了。看来那一轮轰炸确实有些威力。
看样子到我这里来的都是类似意识体的东西?灵魂?
就是不知道他在这里死了的话他现实世界里头的身体会怎样。
“这是什么?你所构筑出的幻象?方形的世界吗?”那家伙嘴里念叨着，站起身。
最让我难受的是都这样了他还是用一种自以为能够掌控全局的语气说话。
我默默打开了物品栏，取出了岩浆桶。
“这就是我喜欢玩的一个游戏而已……不过你可能要死在这了。”我倒下了岩浆，滚滚的红色瞬间将他吞没。
岩浆的液面逐渐升高，最后几乎要接近这片盆地的边缘，热浪已经浓如实质。
我心中还是隐隐有点不安，于是把岩浆桶换成了一把像素风格的钻石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