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余观主来了，谁敢动福威镖局
虞岩一开口，让三档头对林振南刮目相看。
本以为这个上门投靠的人，只是和厂公张诚有点关系，谁知道人家关系通天。
真正的通天。
和神仙有关系，可不就是通天？
然而，林振南接下来的话，却把他吓了一大跳，差点当场拔刀砍了这家伙。
林振南说的是：“神仙，你给我的天书，可把我害苦了！”
虞岩：“……”
我让你提前知道自己一家的悲惨命运，让你有机会改天换命，难道还做错了？
你自己选择的割以永治，怎么能怪我？
林振南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赶紧解释：“不，神仙你听我说，我不是怪你赐我天书，我只是有点焦躁，说话不经脑袋，因为你赐我天书的事，不知怎的被传出去了，好多人向我索要……”
且说当日，虞岩把《笑傲江湖》送给他，他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第一时间在镖队下了禁口令，并要他们按原计划继续押镖，自己则偷偷回到镖局。
回到镖局没多久，夫人就告诉他，他那个杀死余人彦导致余沧海疯狂报复的儿子林平之去打猎了。
这消息将他吓得差点当场自宫。
直到傍晚，林平之回来后告诉他没有遇到什么川西人，更没有与人发生冲突，他才把提起来的心放了回去。
然而过了几天，他被仙人授书的传闻突然在江湖上轰传。
一开始所有人都将其当作无稽之谈，但没过多久，华山派掌门岳不群，以及衡山派高手刘正风，同样被仙人授予天书的传闻，在江湖上传得有鼻子有眼。
有人佯装路过，去拜访刘正风，却发现刘正风一家早已消失，邻居都信誓旦旦说，之前有神仙降临刘府，随后刘府开始甩卖家产，之后再未露面，应该是去寻仙修道了。
还有人真的路过华山，却发现华山已经封山，只有岳不群和另一位高手行色匆匆，不知道在追踪什么。
很多人开始半信半疑。
刘正风一家已经失踪，难以追寻；华山派岳不群武功高强，极不好惹。
所以盘算来盘算去，林振南就成了靶子。
这一天，林平之因为被禁足，不允许出城打猎，甚至连出镖局都受到限制，所以和林振南大吵了一架。
林振南正苦口婆心地解释说现在是特殊时候，一个镖师喜气洋洋地冲进来，说：“总镖头，余观主来了！”
“哪个余观主？”林振南心里一咯噔。
“还有哪个余观主，当然是松风观的余沧海余观主！之前我们送了那么多次礼，每一次都被拒收，连见一面都没见着，没想到这次余观主如此赏脸，亲自来我们镖局拜会。总镖头，你可太厉害了！”
林振南还未接话，林平之便与有荣焉道：“那是当然！我们镖局是大江以南首屈一指的大镖局，江湖上提到福威镖局四个字，谁不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好福气，好威风！
也就是我爹，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说什么现在是特殊时候。现在余观主来了，看谁敢动我们福威镖局！”
林振南快被他俩给蠢哭了。
这两人，一个以为余沧海过来，目的是和福威镖局结交；还有一个以为余沧海来了，就可以给自己撑腰。
却不知道，真正对福威镖局不利，甚至在天书里大杀特杀，差点将镖局灭门的罪魁祸首，正是这个被他们视为援手的余沧海。
一对雏鸡，竟然因为听说黄鼠狼要来而感到欢喜雀跃，这是何等的愚蠢？
此时的林振南不会想到，如果虞岩没有把《笑傲江湖》送给他，只怕他比林平之两人表现得还要不堪。
万幸他已经看过《笑傲江湖》。
所以一听余沧海来了，他如临大敌，一边派镖师去稳住余沧海，一边让林平之躲起来。
在天书里，嵩山派为了对付刘正风，抓了刘正风的家人，焉知余沧海为了对付他，会不会抓他的家人？
林振南来到前厅，只见一个矮胖的道人正坐在侏儒身上，像极了狼狈为奸里的狈。
“幸会，不知余观主来此有何贵干？”
余沧海扣手一揖：“林总镖头，本观主此来别无他意，只为迎回我道门的一桩神物。”
“什么神物？”
“江湖传闻，前段时间有神仙临凡，授予林总镖头一卷天书。经考证，这尊神仙应是本观祖师，所授予的天书应是本观之物。”
“江湖传闻而已，当不得真。”
“当不当得真，拿出来一看便知。”余沧海嘿嘿一笑，双手按在扶手上，做出随时起身之势。
林振南不动声色：“只怕要让贵客失望了。”
余沧海沉默片刻，突然讲起了古：“数十年前，我师父长青子武功大成，想要找一高手切磋，当时你先祖林远图，一手辟邪剑法几乎打遍江南无敌手。
于是我师父找到你先祖，一场切磋后大败而归，此次切磋虽然知者甚少，但我师以此为奇耻大辱，从而武功不得精进，最后郁郁而终。
我身为他的弟子，自当为他雪耻，以本门武功向你讨教，若败于你手，自悉听尊便，若胜个一招半式，你需承认辟邪剑法不过尔尔，并将仙人所授天书交还本观。”
林振南脸色一沉，心想：说来说去，还是免不了动手，而且理由也在预料之内，既然平之没有遇到余人彦，那余沧海能找的借口，也就只有长青子与先祖的那点事。
不过与天书中的内容有所不同，在天书中，余沧海对付福威镖局是为了谋夺辟邪剑谱；而现在，却是为了得到天书。
至于余沧海所说，神仙是松风观祖师，天书是松风观之物，他完全当是屁话。
如果神仙是松风观祖师，怎么不将天书送给余沧海，而送给他这个与松风观敌对之人？
而且在天书里，松风观和余沧海的形象极差，如果那个化名为江湖的神仙与松风观有旧，又怎么会一点都不避讳？
然而事到如今，林振南却依然不想动手：“余观主，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先祖与尊师只是正常切磋，一未伤及尊师身体，二未将结果传扬出去影响贵派名声，你又何必缠着不放呢？”
“废话少说，看招！”
余沧海一跃而起，一招袖里乾坤，甩动袍袖里的铁索，向林振南缠去。
第32章 叫我爸爸，我就放了你
余沧海一甩铁索，林振南怕打坏了屋里的东西，闪身躲过铁索后窜到门外，嘴里还喋喋不休地劝解。
“人生在世，以和为贵，你当你的观主，我做我的镖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咄咄逼人呢？”
余沧海紧随其后：“将天书交出来，否则一切休提！”
“余观主，你这是强人所难。”
林振南依然在劝，如果有可能，他真的不想与余沧海敌对，哪怕在天书里，余沧海几乎将福威镖局灭门。
严格来说，他不想和任何任敌对，因为他就不是个江湖人，而是生意人，只是因为镖局这个行业的特殊性，以及祖辈传下来的武功，才让他脱离不了江湖。
外人都觊觎林家的辟邪剑谱，他作为林家的当家人，却恨不得将剑谱销毁。
只是一来，这是祖父林远图的遗物，销毁对祖父不敬；二来，就算他销毁了，别人也不会相信，只会怀疑他留有副本。
辟邪剑谱对他来说，是一个解不开的魔咒。
再加上神仙授予的天书……算了，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反正不得安宁。
余沧海不作应答，甩出一排青蜂钉，然后不管效果如何，手一翻拿出把宝剑，一套松风剑法如松之劲，如风之迅，既快又狠地往林振南身上招呼，并且发出咻咻的破风声。
就在此时，福威镖局前厅的屋顶上，传来三个年轻人的声音。
“余师弟，你觉得师父几招可以把他制服？”
“五招吧，要不六招，反正在十招之内。”
“师父这么厉害？不，我不是说师父不厉害，我的意思是说，辟邪剑法在江湖上闯出这么大名气，怎么林振南这么脓包？”
“辟邪剑法是厉害，但得看什么人练！没有最厉害的武功，只有最厉害的人，如果练辟邪剑谱的是我们师父，那肯定能横扫武林，至少在川西这边，当以松风观为尊，但是林振南嘛，只能说浪得虚名。”
“白瞎了这么好的剑法！”
“辟邪剑法就算了，为什么神仙也看中他，传他天书？这世道，连神仙都无眼吗？”
“噤声！神仙的事不要乱说！神仙把天书授予他，自然有神仙的考虑。自古以来，宝物有德者居之，也许神仙是为了考验我们，看我们能不能将天书取回呢。”
“师兄说得有道理。”
“看，师父使出飞脸绝技了！可惜没打中。”
“应该是师父宅心仁厚，不想伤了对方。”
“肯定是这样。”
屋顶上讨论得热火朝天，余沧海却脸上一红。
这三个人，一个是他儿子余人彦，也就是那个本该被林平之刺死的短命鬼，还有两个都是他弟子，一个叫于人豪，另一个叫吉人通。
他在见林振南之前，就做好了豪取强夺的准备，因为怕林振南不敌后逃跑，所以让他们藏在屋顶，负责拦截。
倒没有指望他们能打得过林振南，只需要他们阻挡一二，不让林振南脱身就行。
谁知，林振南虽然被他打得毫无反手之力，但滑不溜秋的，让他的招式屡屡落在空处。
什么宅心仁厚，全都是胡扯！
他要是能拿下林振南，哪管对方会不会受伤，只要人没死，不妨碍逼供便无所谓。
余沧海一会儿使松风剑法，一会儿甩袖里乾坤，一会儿撒青蜂钉，一会儿出飞脸绝技，整个人累得气踹嘘嘘，却始终奈何不得林振南。
偏偏屋顶上的三个活宝还在尬吹，一会儿三招之内必定拿下，一会儿师父把对方当陪练呢，一会儿这招厉害，林振南肯定躲不过，一会儿师父见猎心喜，故意放水呢……
陪练个屁！放水个毛！
余沧海气得要死，不是都说林振南浪得虚名，就是个废物吗？怎么这废物这么能躲？
难道是天书带来的功效？
这个想法一出，胸中顿时一片火热，连出招都快了几分，唰唰几剑把林振南刺得东躲西藏。
就在局面陷入僵持时，留守在镖局的镖头、趟子手纷纷赶到，连本应该躲在后院的林平之都冲了出来。
“爹，你不是跟余观主交好吗，怎么打起来了？”
“平之，不要过来！”
林振南心下大急，千算万算没算到林平之会不顾他的命令。
“抓住他！”
余沧海眼前一亮，向余人彦三人下命令。
“不要！”
林振南惊呼，既怕林平之被对方抓住，又怕林平之像天书里一样，失手将余人彦刺死。
直到现在，他依然对和平抱有幻想。
“狗贼！”
林平之却年轻气盛，自以为武功不错，再加上是在自己家里，身边围绕着好几个镖头和趟子手，于是大喝一声，向三人冲去。
好巧不巧，他的对手正是余人彦。
林平之使出家传武功翻天掌，一记冲拳直往余人彦面门而去，余人彦侧头避开，不想林平之变拳为掌，变冲为扫，一招“雾里看花”啪的打在余人彦脸上，把余人彦打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武林中人面子第一，被打耳光简直是奇耻大辱，余人彦暴怒，一套不知名的掌法如暴风骤雨般打了过去。
林平之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有些被打懵了。
他平时练功，也就和父亲还有镖局里的人对打过，这些人与其说是和他对打，不如说是给他喂招，一招一式都有迹可循，哪见过这般不按套路甚至没有章法的打法。
更令他难受的是，余人彦膂力很强，每招架一拳，手臂便感到一阵酸痛，想用林振南教的“卸”字诀，又跟不上余人彦的节奏，反而把自己搞得气息不稳。
不知不觉间，他已疲于应付，完全提不起反击。
见状，余人彦瞧准机会，一拳打向他胸口，趁他招架时一个错身，胳膊箍住他脖子，然后肘部往下一使劲，把他压得腰往下弯，同时狂笑道：“龟儿子！你磕三个头，叫我三声爸爸，我就放了你！”
林振南：“……”我被送帽子了？养了十多年的儿子，是别人的？
余沧海：“……”我当爷爷了？
林平之脸色憋得紫青，想反手攻击余人彦的小腹，却差了一点，够不着，只觉得眼冒金星，耳中嗡嗡着想。
昏乱中，他双手乱抓乱打，突然碰到自己的腿肚，却碰了个空：“我的匕首呢？”
第33章 杀你，不为灭口，只因当杀
林平之平时都会在自己的腿肚子上绑把匕首，最近几天林振南不知怎么回事，不但要他禁足，不让他出城打猎，还把他的匕首给收走了。
他乱摸摸了个空，只得赤手空拳乱打，可惜打不到人，就跟发癫一样。
随着余人彦使的劲越来越大，林平之的挣扎越来越无力，只觉得颈骨奇痛，几欲折断。
眼看着林平之就要被活生生勒死，林振南终于忍无可忍，直接穿过余沧海的剑网，快如闪电，在一瞬之间冲到余人彦面前，然后一手拿住他胳膊，一手按上他心房，掌心内力一吐。
余人彦彻底陷入黑暗。
这个过程，当真是动如脱兔，速度快到难以形容，以至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等到林平之被成功救下，余沧海才反应过来：“人彦！”
“余观主，还要打吗？”
林振南松开手，余人彦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再无反应。
就在刚才，余人彦的心脏已被震碎，人死得不能再死。
余沧海颓然地抱住余人彦，嘴里喃喃不已，深为今天的行动感到后悔。
他想过林振南铁骨铮铮，要他杀几个人才能屈服，把天书和辟邪剑谱交出来，也想过自己好不容易把天书抢到，却有很多或贪婪狡诈，或道貌岸然的人想要分一杯羹。
却唯独没想到，自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天书没抢到还把儿子给搭进去。
他一手抱着余人彦，一手盖住余人彦的眼睛，涩声道：“你这是什么武功？”
“辟邪剑法。”
“不！这不是辟邪剑法！江湖上见过辟邪剑法的人很多，你以前没有这么大威力。这是仙法！这肯定是天书上的仙法！只有仙法才能让你脱胎换骨！”余沧海高声大叫。
林平之虚弱地问道：“爹，这就是仙法吗？”
林振南：“……”这傻儿子又坑爹。
余沧海明明知道他用的是辟邪剑法，却故意说是仙法，还大喊大叫生怕看热闹的人听不到，目的就是为了坑他。
旁人知道他用的是辟邪剑法，大部分人只会感叹一句，原来正宗的辟邪剑法这么厉害，真正想要谋夺的就那么几个。
但如果别人都认为他用的是天书上的仙法，而且这仙法可以让本门武功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那江湖上的人，包括某些不缺传承的名门大派，都有可能对此垂涎三尺。
换句话说，他本来是一个持金过闹市的小儿，虽然有人觊觎，但都是些不成气候的流氓混混；可余沧海一宣传，大家都认为他持有的不仅是金子，还有能让人长生不死的仙丹，那对他不怀好意的人就多了。
偏偏林平之还嘴贱，让他否认都无从否认。
天见可怜，神仙给他的只是天机，而不是仙法，就算他把天机公开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只会认为他胡乱编造，以隐瞒真正的天书，同时向别人博同情。
天书里的林家，真的很值得同情。
“神仙就是神仙，随手赐予你一部天书，就能让你脱胎换骨，其功效只怕比少林的易筋经、洗髓经还强。
易筋经和洗髓经只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人的资质，练到极处也只能成为武林高手，天书却立竿见影，真正练成指不定能让人成仙，从此长生不老，逍遥于天地间。”
余沧海生怕别人不动心，继续胡咧咧，俨然是一个戏精。
林振南、刘正风、岳不群接连被仙人授书后，关注福威镖局的人可不止余沧海一个，之前大部分人躲在暗处，由得余沧海打头阵，如今余沧海一煽动，有些人立马藏不住了。
“林总镖头，请问神仙予你的天书是何等模样？能否让我等瞻仰瞻仰？别误会，我等只是出于对神仙的崇敬，想要跪拜一番。”
“你家的辟邪剑法某家也曾见过，可没这般犀利，这肯定是天书的功劳，敢问天书是对所有武功所有人有奇效，还是只限于特定武功，或特定的人？”
“吃独食最容易招人恨，听说林总镖头向来为人大方，有蓉城小孟尝之称，相信不是个吃独食的人。”
“林总镖头，天书博大精深，你一个人参透万一参透错了，那可就麻烦，武功练岔了有可能走火入魔，天书练错了，说不定会成真的魔，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天下安危，你最好还是将天书公开，否则……”
这些人，有好言相劝，也有威胁压迫，有大义凛然，也有卑躬屈膝，不管是唱红脸，还是唱白脸，句句离不开天书。
不得不说，余沧海的挑拨很成功。
林振南气极，将傻儿子林平之交给其他镖师，一振手中长剑，向余沧海这个祸害走去。
“怎么，你还想杀人灭口？”
余沧海一边防备，一边继续挑拨，寄希望于林振南迫于压力，将其放过。
只要让他脱得此劫，儿子余人彦惨遭杀害的大仇，还有松风观两代观主均败于辟邪剑法下的耻辱，都将一一回报。
“我杀你，不为灭口，只为你……当杀！”
杀字一出口，林振南形如鬼魅，向余沧海飘去，如果单看姿势，称得上一句飘逸，可林振南使出来，却有种说不出的诡谲。
余沧海见林振南铁了心地动手，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自己会的武功，包括身下侏儒会的，如无影幻脚，都一股脑地攻出去。
此时的他，在见过林振南的速度后，终于认清了双方差距，不再自信的以为自己能打赢，而是将希望寄托在武林同道身上，想要缠住林振南，使其陷入围攻。
林振南知道自己必须快刀斩乱麻，将旁边的秃鹫震慑住，于是全力催发辟邪剑法转化的内力，一个闪身快速转到余沧海身后。
余沧海打了个空，刚转身就看见一道白光亮起，随后喉咙一疼。
“你……”
他指着林振南，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因为林振南这一剑，把他的喉咙连带声带全部割断。
林振南转身看向门外。
“误会，误会，我是想帮你铲除余沧海这狗贼，这狗贼想要巧取豪夺，却不知林兄有仙人保佑，一切都有定数。”
“是极是极，余沧海死有余辜！”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想帮林总镖头，没想到林总镖头武艺高深，又有仙人护佑……”
林振南努力挤出笑容，将这群见势不妙的秃鹫安抚住，然而一转身却忍不住满脸忧愁。
今天来的多是小喽，要不然轮不到余沧海打头阵。
他能镇住这群小喽，却镇不住整个武林，为了家人的安全，为了镖局所有人的安全，他必须找出一条出路。
第34章 你这天书，就要烂大街了
张诚的私宅。
听完林振南的讲述，虞岩心满意足地哦了一声，他这段时间远离江湖，没想到已发生这么多事。
当初他把《笑傲江湖》给林振南，只想着尽快完成任务，没注意避人耳目。
对于林振南的遭遇，他只能说声抱歉。
“你怎么会想到投靠东厂？”
按照江湖人的逻辑，江湖事江湖了，不管出什么事，都尽量避免将官方卷入。
以东厂现有的番子为例，大部分番子是由厂卫自行培养，极少部分江湖草莽，不是走投无路，又不愿意投靠魔教，就是贪恋富贵，想用武功为子孙后代搏个出路。
林振南：“我想加入东厂，一是为了报效国家，报效皇上；二是因为练了辟邪剑谱，觉得东厂诸公更能理解我，接受我。”
他选择东厂，什么报效国家报效皇上都是场面话，真正原因一是东厂足够强大，能为林家遮风挡雨，二是认为自己只有在东厂才不会受到歧视，甚至具有一定优势。
因为他跟厂公是“自己人”。
此外，他还有一个小算盘，即在东厂爬到一定位置后，用辟邪剑谱培养亲信小太监，组成自己的小山头。
当辟邪剑谱遇到太监，这简直是绝配。
可怜他不知道，辟邪剑谱出自葵花宝典，而葵花宝典本就是太监创造并适合太监的武功，在皇宫大内至今仍有传承。
虞岩八卦道：“你家人呢？”
“我家人已经跟我一起来到京师，镖局那边暂停营业，听从厂公大人安排，如果厂公大人想要我继续开，我就继续开下去，如果厂公大人另有安排，那我就将镖局传给我儿林平之，自己留在京师听从吩咐。”
“我是说，你家人同意你加入东厂吗？加入东厂可就成了阉党，你就不怕自己被大义灭亲吗？”
“什么阉党？明明是皇党！”林振南义正言辞道。
这年头阉党名声太坏，尤其万历派出很多太监担任矿监税使，更是让阉党遭到朝野一致的口诛笔伐。
加入阉党简直是自绝于朝廷，自绝于士绅，连虞岩这个神仙都可能遭到一定程度的诋毁，何况他一个小小的镖师。
所以，虽然他在加入东厂后，会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阉党，但阉党这个名字太难听了，即便是掩耳盗铃，也要把阉党改成皇党。
“没错，我们就是皇党！”
东厂提督张诚非常认同他的说法，开心地拍了拍他肩膀，一个劲地说，“会说话，有前途！”
林振南受宠若惊。
三档头碰了碰他胳膊，提醒道：“宝贝呢？你不是说有一卷神仙送给你的宝贝，要献给厂公大人吗？现在厂公正高兴，你还不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献宝？”
“对，对……”
林振南高兴坏了，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本用锦布包裹的书，正想要献给张诚，却突然想起这本书的原主人就坐在上首，于是下意识地看向虞岩，希望虞岩不要因为他把天书送给别人而生气。
虞岩暗乐，却不得不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想送就送，看我做什么？我既然把它送给了你，它就是你的东西，随你怎么处置。”
虽然别人都喊他神仙、仙长，但他从未主动宣称自己是神仙，也没装哔地自称“本仙”、“本座”，而是一如既往地说“我”，这只能说他还有点嫩，不是一个合格的神棍。
林振南恭恭敬敬地将天书献上。
张诚在取得虞岩的同意后，才用同样恭敬的态度打开包裹，然后看到书上的四个大字“笑傲江湖”，以及旁边五个小字“江湖”。
咦，这不是和仙长给的话本同一个名字么？
原来仙长的仙号是“江湖”。
这个名号口气很大，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听上去却像一个胡吹大气的江湖客，根本没有一点仙气，怎么会是仙长的仙号？
可能是仙长随便取的别号吧？
就像凡人取的狗剩、狗蛋、二丫一样。
肯定是这样！
自以为找到合理解释的张诚翻开天书，发现里面记录的内容和话本一模一样，当即不感兴趣，随手放进怀里。
书的内容虽然没什么新奇，但神仙所授，有极高的收藏价值，献给皇上肯定能得欢心。
林振南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厂公大人，这本书是神……仙君授予我的天书，你别看里面只是讲了个故事，跟用来消遣的话本一样，但实际上里面讲的都是仙君用仙法推演出来的天机。
只要掌握了天机，就可以予以改变。比如在天书里，福威镖局差点被余沧海灭门，只剩下我儿平之拜入别有居心的岳不群门下；而在真实世界里，我已经将余沧海反杀，天机已经发生了改变。”
张诚不置可否：“嗯。”
改变天机这一点很有意义，如果仙长知道他的将来，并且把天机告诉他，那他是不是也能改变天机，让自己的将来变得更好？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皇帝身边的太监大多没有好结局，别看他现在风光，一旦失去圣宠，立马打落凡尘，搞不好连性命都保不住。
因此，不管是为了向万历表忠心，还是拍仙长的马屁，他都必须把仙长交代的事办好。
边赶路边培训就边赶路边培训吧，反正吃苦的人不是他，如果有人熬不住半路暴毙，那就多安排几个人备用，再不行就在路上随时补充。
想到这里，他赶紧将林振南打发走，然后与虞岩继续商议培训说书学徒的事。
林振南出了宅院，忍不住向三档头问道：“厂公大人似乎对天书不太感兴趣？”
三档头撇了他一眼：“你之前说要向厂公大人献宝，把天书说得神乎其神，几乎引起武林浩劫，我还以为是何等宝物，想看一眼都怕犯忌讳，没想到是《笑傲江湖》。我跟你说，你这天书，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烂大街了！”
“烂大街？”
林振南一愣，这部由神仙亲授，被他视若珍宝，被无数武林中人觊觎的天书，竟然会烂大街？
怎么可能？
难道厂公想将天书翻印拿去售卖？
他就不怕惹怒仙君吗？
而且，天机不是只有自己知道才最好吗？
要是天机泄露，其他人也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那天书就失去了作用。
第35章 我自宫的事全天下都知道啦？
一眨眼，过去了半多个月，离任务二完成只剩下不到五个月。
江湖上关于林振南得到仙人传艺后武功大进，一招将松风观观主余沧海杀死的传闻，传得沸沸扬扬。
虞岩听到后顿感无语，林振南练的明明是祖传辟邪剑法，怎么变成他传授的了，他全身上下齐全得很，可不会这邪门武功。
总之，这半个多月有无数人在找林振南。
有人自以为武功高强，想强抢豪夺；有人自以为天赋无双，想找他拜师；有人打着切磋的旗号，想以他为垫脚石，成名立万；还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想搅乱局势，好浑水摸鱼……
可林振南就像消失了一样，福威镖局更是暂停营业，只留下一对聋哑老人看家。
这两位老人，一位听得到但不会说，一位会说但听不到，而且都不识字，就算想对他们逼供，也逼不出什么东西，反倒会落个恶名。
于是，有人把眼光转向华山。
华山派是五岳剑派之一，势力虽然比不上少林武当，但比其他大部分门派都要强，是一个响当当的名门大派。
如果林振南没有玩消失，如果刘正风还在衡山城，其他人都不敢打华山派的主意。
问题是没有如果。
自劳德诺叛逃，岳不群和风清扬拦截失败后，华山派便成为嵩山派的眼中钉，即便林振南还在蓉城吸引火力，左冷禅也会挑动其他几派对付华山。
天书只是其一，五岳剑派谁当老大是其二。
此时的华山派，俨然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所有弟子不是行色匆匆，就是在埋头苦练武功。
岳不群也在勤学苦练，不过他练的不是外人想象的仙法，而是软泡硬磨从风清扬手里抠出来的独孤九剑。
风清扬原本很不待见岳不群，一来还是老问题，剑气之争让他对气宗颇有怨气，而岳不群是正宗的气宗传人；二来他为人不羁，岳不群却板正得像个夫子，两人在性格上很不对路。
在正常情况下，要他把独孤九剑传给岳不群是绝不可能的事。
但最近华山派的形势很不好，时常有人在附近转悠，还有人向岳不群出言试探，想要获得江湖谣传的天书神功。
天书是天书，里面却没有神功。
这些人得不到神功，肯定会向华山派动手，更何况他们后面还有嵩山派在暗中串联。
在这种情况下，他就算对气宗再有怨气，对岳不群再不待见，也不忍心门派遭劫。
剑宗气宗，都是华山。
一开始，他准备把剑法传给令狐冲，但看过天书后，他发现令狐冲悟性一流，性格也很对他胃口，却承担不起功法传承的重任。
他怕自己把独孤九剑传给令狐冲，几十年后会变成魔教绝学，或者少林第七十三绝技？
令狐冲太自由太不羁了，根本没有正邪和门派之分。
只要对脾气，采花大盗田伯光可以和他称兄道弟，动不动就把人撕成几片的桃谷六仙也能当他兄弟。
说好听，他那叫笑傲江湖；说不好听，叫玩世不恭。
所以，风清扬在衡量一番后，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把独孤九剑传授给了岳不群，让老岳免了一刀。
岳不群做完功课，刚从思过崖下来，就看见夫人宁中则满脸喜气地向自己走来。
“师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林振南出现了。”
“林振南出现了？”
岳不群差点叫出声来，自从仙人授予天书后，他耳朵里听到的全是坏消息，已经很久没听过好消息。
林振南重新出现，这对华山来说无疑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好消息。
宁中则：“有人看到林振南在福威镖局出现，消息传出后已经有很多人赶去，包括华山附近，也有很多人离开。”
岳不群忍不住一捋胡须：“太好了！”
这一刻，他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连捋起胡子来，都觉得手感特别柔顺。
在天书里，他怎么就昏了头，非要去练什么辟邪剑法，结果把胡子都练没了。
好吧，谁都有犯傻的时候。
岳不群看了看周围，发现弟子们都在吭哧吭哧地勤奋练功，心里越发的高兴，然后下意识地寻找某人。
嗯？没有？
“冲儿呢？”
宁中则：“可能在修炼内功吧，我让人找找。”
这一找，就是半个多时辰。
当令狐冲晃晃悠悠回到山上时，岳不群正打着背手，面无表情地站在山门下。
“师父。”
令狐冲老老实实地侧身站好，准备挨训。
“你去山下了？”
岳不群语气平淡，就像是日常问话，只是他语气越是平淡，令狐冲心里越是发慌。
“师父，我去打探消息了。山下的酒肆今天来了个说书的，说的正是我们五岳剑派的事，里面有您，有我，有风师叔，还有小师妹。你是不知道，那个说书的有多可恶……”
强大的求生欲让令狐冲说起话来像机关枪一样，虽然他不知道机关枪是什么。
可惜岳不群关注的重点是：“你又去酒肆了？”
令狐冲死皮赖脸道：“我这不是看酒肆人多，消息灵通嘛！你不知道那个说书的，把我们华山派编排得有多惨，说你好好的武功不练，去练什么辟邪剑法，还把自己阉了，师父您会是这样的人吗？”
岳不群：“……”这内容怎么听着这么熟悉，要不是从风师叔那里软泡硬磨学到独孤九剑，他还真就是这样的人。
令狐冲气愤道：“最可恶的是，那个说书先生还说，你把小师妹嫁给了一个叫林平之的小子，而且这个林平之也练了辟邪剑法，让小师妹守活寡。小师妹明明是我……明明是我们大家最关心的人，我们怎么会让她嫁给这样一个人。”
岳不群：“你说的这个说书先生，他讲的故事有没有名字，或者说有没有话本，话本叫什么名字？”
令狐冲不假思索地回答：“笑傲江湖！我记得很清楚，说书先生讲的故事稀烂，但名字很好听，就叫笑傲江湖。”
岳不群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他千方百计藏起来，只让风师叔看过，连师妹宁中则都不让看的天书，就这样泄露了？而且被编成了话本，到处传播？
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
林振南？还是刘正风？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为了练辟邪剑法而自宫的事全天下都知道啦？
好想死！
第36章 这地方不能再待了
岳不群为辟邪剑法而自宫的消息，果然全天下都知道了。
恒山派。
定逸师太虽然有个逸字，脾气却最火爆：“华山岳不群，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
“慎言！”
定闲师太一扬拂尘，“岳掌门谦谦君子，应该不会如此行事，这可能是魔教的阴谋，想要败坏我五岳剑派的名声。”
定逸信以为真：“原来是我错怪了岳掌门。都怪这说书先生，随意编排我五岳剑派，我看他十有**是魔教中人，待我将其擒下，看背后是谁在捣鬼！”
定闲：“……”我随便说说，你就信了？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保岳不群就是保恒山派，她替岳不群说话，只是为了维护恒山派。
至于岳不群是不是真的会为一门剑法而自宫，说书人背后是不是有魔教的阴谋，暂时还不得而知。
最后还是定静师太岔开话题：“华山派的事另说，倒是嵩山派左冷禅想要并派，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说书先生说的内容虽然不能相信，但也不得不防。”
定逸有些搞不清情况：“师姐不是说这是魔教阴谋吗？”
定闲无奈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点防备总是好的。还有，你让仪琳离华山派弟子远点，尤其是那个令狐冲。”
……
嵩山派。
左冷禅高坐上首，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锦毛狮高克新、九曲剑钟镇、大阴阳手乐厚、神鞭邓八公，还有原华山派二弟子、实为左冷禅三弟子的劳德诺依次坐在下面，人才济济。
左冷禅：“山下的说书先生是怎么回事？”
乐厚：“这人非常机敏，我派人盯梢，想把他绑来问个究竟，谁知他屡屡走脱，就连我亲自出马，也没摸着边。”
丁勉：“我估计他不是魔教中人，如果魔教有这本事，怎么会被人当成魔教。”
魔教之所以为魔教，除了行事偏激，风俗观念不同于主流，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懂得营销，任别人把自己抹黑，如果魔教懂得用说书的方式抹黑五岳剑派，那自然懂得为自己洗白，让魔教变成圣教。
费彬：“应该也不是岳不群，他这人当君子剑当久了，真以为自己是君子，处处注重脸面，绝不可能让人把自己编排成这样，为了练一门剑法而自宫。”
左冷禅看向劳德诺，劳德诺点点头，表示认同费彬的看法。
这时，邓八公出言道：“我觉得这事最有可能干的是林振南。”
“林振南？”
“没错！你们想，说书内容传出去之后，谁获益最大？除了林振南再没有其他人！
第一，林家在故事里最无辜，却最惨，故事传出去后，肯定会得到很多人同情，就算有人想谋夺他家的天书和剑谱，也会有所顾忌。
第二，林振南把说书内容抛出来，可以搅浑江湖的水，使大家的注意力从他身上离开。
第三，如果，我是说如果，林振南说说书的内容就是天书的内容，会不会有人信以为真，让他压力大减？毕竟说书说的是以后的事，很契合神仙擅于推演天机的传说。”
“有道理！”
“肯定是林振南！”
“没跑了！”
“任他奸猾如鬼，也逃不出我等的手心！”
众人纷纷附和，认定说书人背后是林振南在捣鬼，甚至还有人把说书先生的难缠也归结在天书上，认为这些人都是练了天书神功，才在短时间内脱胎换骨，要不然哪能突然冒出这么多高手。
他们纷纷劝谏道：
“掌门，当务之急是把天书拿到手。”
“是啊，华山的事可以延后处理，岳不群不知从哪把风清扬找了出来，风清扬武功高强，还需徐徐图之。”
“天书落在林振南手上，简直是暴殄天物，若是归嵩山所有，大家肯定武功大进，到时候别说岳不群和风清扬，就算加上东方不败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还有辟邪剑谱也要拿回来。”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说话之人九曲剑钟镇，大嵩阳手费彬更是好心提醒道：“辟邪剑谱，那可以要自宫的。”
钟镇脸色通红：“我又不是说我要练。我的意思是说，像这样的邪功，必须被封存，而嵩山派作为五岳剑派的盟主，以及正道魁首，有责任有义务防止其流出去。再说，说不定自宫的事是瞎编的呢。”
托塔手丁勉一拍扶手：“不错！作为正道，就是应该有这样的担当和觉悟！”
最后，左冷禅一锤定音：“那就这样，丁师弟，陆师弟，费师弟，你们陪我去一趟蓉城，务必将天书及辟邪剑谱取回，其他师弟和弟子留守门派，同时继续监视华山。
另外，找到余沧海的两名弟子。我们是名门正派，必须师出有名。”
“是！”
众人轰然回应，然后准备离开。
乐厚追问道：“那说书人呢，要不要继续追查，还是直接驱离？”
左冷禅摆摆手：“不用管他，虽然在刘正风金盘洗手那段，把我们编排得不折手段，但这是正邪之争，即便真的发生，我也问心无愧。
何况，这里面最惨的是岳不群，他都被自宫了，也没半点反应，我们又何必为他火中取栗？”
众人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
绿竹巷。
绿竹翁气愤道：“这说书先生太可恶了，竟然敢编排姑姑，还说姑姑会嫁给华山派的一个傻小子，简直是胡说八道！”
任盈盈：“说书而已，何必当真？真正的问题是，那个叫江湖的话本作者，怎么知道我隐居在此？还知道爹爹被囚禁在西湖梅庄？难道他真的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绿竹翁不以为然：“哪有什么？肯定是有人，或者哪个消息灵通的帮派，正好知道了这些信息，于是编成故事，真真假假糊弄人。如果他真的无所不知，怎么会把你和华山派的小子扯一块。”
令狐冲和任盈盈，一个根正苗红的正道弟子，一个在绿林中一呼百应的魔教圣女，这两个人碰面，不喊打喊杀就不错了，怎么会互相看上眼并结为连理。
这种桥段，不过是某个人的yy，比如令狐冲？
任盈盈微微一笑：“真真假假，谁知道呢？倒是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了。”
第37章 又一个被坑的主角
深秋临冬时分，天地间已经有几分萧瑟。
茶馆内，说书先生正挥斥方遒：
“且说那岳不群，为了光大华山派，一狠心去了是非根……”
啪！
台下茶客正听得舒爽，有位长方脸蛋、剑眉薄唇的年轻人却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斥道：
“胡说八道！岳不群岳先生身为名门正派华山派的掌门人，向来受人尊崇，在武林中有君子剑之称，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这位客官……”
说书先生刚想解释，其他茶客却不干了。
“爱听就听，不听就滚！大伙就听个故事乐呵乐呵，你特么也来捣乱！”
“君子剑怎么啦？君子剑就不可能练辟邪剑谱？”
“要我说，这君子剑也忒可怜，摊上个长辈风清扬屁事不管，小辈令狐冲又只知结交匪类，毫无责任心，他想要振兴门派，除了练辟邪剑谱，还能有什么办法？”
“是极！是极！要怪，只能怪风清扬和令狐冲！”
“……”
年轻人被气得面色通红，大喊道：“假的！这都是假的！肯定是魔教妖人搞的鬼，他们想要祸乱江湖，故意抹黑正派名声。大家不要上当受骗，中了魔教的奸计！”
“魔教？”
一位络腮胡大汉突然站起身，对年轻人嘿嘿笑道，“你是嵩山派的吧？嵩山派只要扯一句魔教，就可以为所欲为，连灭人满门这种事都干得正义凛然。”
“我不是嵩山的。”年轻人矢口否认。
“那就是华山的了？听说岳不群自宫，觉得自家掌门受到侮辱，所以坐不住了？”
“我不是……”
年轻人继续否认，“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么败坏岳先生的声誉，实在太过分了！就不怕华山派追究吗？”
“追究？追究什么？我们只是听说书而已。”
“就是！这故事已经火遍大江南北，他追究得过来么？”
“我倒是听说，这是神仙传下的天机，里面的事都是真的，只是还未发生而已。”
“真的？我是说，岳不群真的会为辟邪剑谱自宫？”
“要我，我肯定下不了手。”
“……”
一时间，众人八卦之魂燃烧，年轻人越是阻止，大家越是讨论得不亦乐乎。
江湖大佬的不堪往事……不，未来，真的令人欲罢不能。
年轻人怒火中烧，想要掀翻这座茶馆，又怕自己连一个说书先生都打不过。
这一路，他已经被好几个说书先生揍过。
说好的武林俊彦，竟然连说书先生都打不过，难道以前都是师弟师妹让我？
难怪师父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没有被现实毒打过的人，永远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就在年轻人自怨自艾，陷入自我怀疑时，终于有一个声音替他鸣不平道：“说书就是说书，怎么能当成真的？如果这是真的，那为什么林振南这么厉害，一招就杀死了余沧海？”
“对呀！在故事里，林振南差点被余沧海灭门，可现实中，他却杀死了余沧海。”
年轻人精神大振，忍不住看向那个仗义执言之人，却见这人年纪跟他差不多，穿着却十分华贵，不像江湖人，倒像是个公子哥。
公子哥见他看来，干脆端着杯子凑到他这桌。
此时，络腮胡大汉正反驳他们说：“林振南之所以不像故事里说的那样弱，是因为他得到了神仙授予的天书，如果他没有天书，又没有自宫，肯定打不过余沧海。”
“放……”
年轻人拍案而起，正要呵斥对方胡说八道，就被刚坐过来的公子哥拽住。
公子哥劝说道：“算了，你不要跟他们争了，争不赢的。”
年轻人气得拿起桌上的酒壶，连灌了几口，才不情不愿地坐下，向公子哥拱拱手：“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刚才多谢了。”
公子哥摇了摇手中折扇，也不管天气有多凉爽，道：“在下姓虞，虞世南的虞，单名一个岩，山下有石方为岩的岩。”
这位公子哥，正是卸掉战甲后的虞岩。
话说他在京师呆了一个多月，眼看着说书人奔赴全国各地，终于静极思动，向张诚交代好后续的安排后，一个人冲天而去，在偏僻处卸下战甲换上古装，扮成一个游山玩水的公子哥。
当然，他不是漫无目的地游玩，而是朝福威镖局而去，因为他在福威镖局安排了一场大戏。
走着走着，他在离蓉城已经不远的这家茶馆，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于是进来凑个热闹。
这个身影，正是眼前的年轻人。
“原来是虞岩兄弟，在下令狐……林虎，双木林的林，虎啸山林的虎。”
虞岩差点笑出声来。
这位年轻人，正是《笑傲江湖》的主角，岳不群的大弟子，华山派大师兄令狐冲。
当初他去给岳不群送快递，正好看到令狐冲，所以对他的身影有印象。
一个令，一个林；一个狐，一个虎，亏得令狐冲能这么生硬地进行转换。
既然令狐冲不愿意透露真实身份，那虞岩也不强人所难，只是好奇地问道：“听令狐……林兄的口音，似乎不是南方人，不知林兄此来是为了生意，还是访友？”
“呃，我是家中老大，最近家父遭人诋毁，我气不过，想找出是谁传的谣言。
谁知在外面找了一圈，始终找不到是谁第一个传谣言，而且那些传谣言的人还凶蛮霸道得很。
我打不过他们，只好循着谣言里说的内容，去找事情最开始发生的地方。”
虞岩暗暗翻译了一下，大概意思是：
令狐冲听到说书后气不过，想找话本的作者江湖，也就是他理论，结果江湖没找到，还被说书先生打了一顿，也许是几顿，最后决定去福威镖局看看，因为福威镖局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为令狐冲鞠一把泪。
他只是想完成任务，却没想到又把主角给坑了，上一次托尼斯塔克被坑得不要不要，完了还得帮他背锅，这一次令狐冲被坑得离家出走，屡遭现实毒打，却把他引为知己。
这真是……
干得漂亮！
令狐冲见他表情诡异，还以为是在同情自己，忍不住握紧搁在桌上的宝剑，道：“等我找到这个江湖，一定要他好看！”
第38章 左掌门喜欢听说书吗
令狐冲脱口而出的话，令虞岩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一边说自己“父亲”遭人诋毁，一边又说要江湖好看，这不明摆着说诋毁他“父亲”的是江湖吗？
结合之前的反应，就算虞岩没见过他，也猜得到他和岳不群有关。
偏偏他还是总是往这方面扯：“你觉得说书先生讲的故事，有可能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虞岩反问。
“我觉得这肯定不是真的。你想，令狐冲一个正派侠少，而且和小师妹青梅竹马，怎么会看上魔教教主的女儿，这不是猫跟耗子搭伙过日子吗？另外，我去过绿竹巷，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圣姑。”
“你去过绿竹巷？”
令狐冲辩解道：“我就是去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有这个人，事实证明那些说书先生都在瞎说。”
虞岩：“会不会是圣姑知道自己暴露了主动离开？”这个残忍的猜测，正好一发命中真相。
令狐冲：“……”这魂淡到底站哪儿的？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管她是主动离开还是没有这个人，等去到福威镖局，向林振南打听完再说。”
第二天一早，两人结伴而行，顺利达到福威镖局所在地蓉城。
蓉城作为府城，平时治安良好，很少见江湖中人，要不然林平之也不会自以为武功高强，除开林振南等少数几个人，便可以打遍全城无敌手。
然而今天的蓉城，却时不时有背负长剑、腰跨大刀之人出现，像客栈、酒楼、茶馆之类的场所，更是全部被江湖中人占据。
两人直接去福威镖局。
镖局大门紧闭，门前的大街上空荡荡的一片肃杀，只有对面的酒楼里人声鼎沸。
令狐冲上前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门竟然开了。
令狐冲正待说明来意，旁边突然杀出一群人：“嵩山派掌门左冷禅，携十三太保之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以及松风观弟子于人豪、吉人通拜会林总镖头。”
听说左冷禅来了，对面酒楼里的人轰的一声全跑过来。
“林某已恭候多时！”
镖局里传出一个有些尖利的声音。
嵩山派之人强行把虞岩两人挤到一旁，然后推开镖局大门，由左冷禅当先入内。
镖局演武场，林振南提着把长剑，冷冷地看着众人。
今日之事绝难善了，他懒得客套。
左冷禅拱拱手：“林总镖头，我此来只为两件事，一是收缴辟邪邪功，以免祸害武林；二是替这两位松风观的弟子讨个公道。”
“哦，你要怎么讨公道？”
左冷禅洋洋洒洒说道：“本来嘛，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杀了松风观观主余沧海，应该以命抵命，赔他们一条命。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念你林振南也是正道中人，许你以天书了结这一恩怨。
只要你把天书交给我们，我们即刻离开，以后凡是福威镖局镖旗所到之处，我嵩山派，包括松风观，自当以礼相待。”
林振南被他的无耻给气笑了：“哈哈哈哈，好一个杀人偿命！好一个上天有好生之德！
你嵩山派杀人时，怎么不说杀人偿命？他余沧海想灭我满门时，你怎么不跟他说上天有好生之德？
你所谓的正道中人，就是这样的正道中人？”
左冷禅阴沉着脸：“你不要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的人是你！你说我应该以命抵命，赔他们一条命，如果我把你的命赔给他们，不知他们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没关系，这里有一、二、三、四、五、六，这么多条命，应该满意了吧！”
说完，林振南挽了个剑花，手中长剑遥指左冷禅，挑衅之意不言自明。
“放肆！你是不是以为练了天书神功，就天下无敌了？我告诉你，没有最强的武功，只有最强的人！余沧海奈何不了你，不等于我也奈何不了你！看招！”
左冷禅寒冰神掌一出，空气中平添几分冷意，连几十米外的虞岩和令狐冲都感觉得到。
“好强！”
令狐冲满脸震惊，暗道难怪师父对左冷禅如此忌惮，以左冷禅的功力，师父肯定不是对手，只有风太师叔才能对付。
可嵩山派不止左冷禅一人，十三太保名震天下，即便单个不是师父对手，两个联手稳胜师父。
如果不是风太师叔出现，嵩山派的实力搞不好已经超过华山、衡山、恒山、泰山四派的总和。
左冷禅出手气势不凡，可林振南更加诡谲。
连续几招，林振南都轻松避过，并不断用变幻方位的办法扰乱左冷禅的出招。
左冷禅刚要变招，他便如鬼魅一般，移动到身侧，一剑往左冷禅的腰腹刺去。
左冷禅快速往后飘飞，但速度赶不上林振南，还是被划到腹部，丝丝鲜血渗出。
“师兄！”
“掌门！”
丁勉几人纷纷惊呼。
左冷禅一摆手示意无妨，转身防备林振南继续攻击：“天书上的神功果然厉害，但今天不是比武较技，而是为松风观讨回公道。你敌得过我一人，可敌得过整个江湖？”
“这是什么意思？”
令狐冲低声问虞岩，他不是听不懂，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虞岩耸耸肩：“意思是，单挑打不过，接下来要群殴了。”
“卑鄙！”
围观之人乱糟糟的，像令狐冲一样大骂者有之，拍嵩山派马屁说英明的也有，甚至有人想浑水摸鱼，大喊并肩子上。
左冷禅不为所动，带着丁勉三人向林振南逼去。
林振南一扬长剑，准备单挑众人，丁勉三人突然一个飞掠，越过他往后院扑去。
左冷禅大笑：“哈哈，当日你杀死余沧海的儿子，令余沧海心神失守，以至被你偷袭得手，今日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你妻儿押到你面前，看你作何选择？”
全场默然。
当日，林振南杀死余人彦，是为了救儿子林平之，而非如左冷禅所说，是为了扰乱余沧海的心神。
至于杀余沧海，那更谈不上偷袭。
左冷禅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纯属为自己做的肮脏事找借口。
打不过就抓妻儿做人质，这种行为已经挑战江湖底线，祸不及家人这句话可不是说说。
把这么肮脏的事，说得如此义正言辞，也就是左冷禅了。
就在左冷禅自以为胜券在握时，林振南却好整以暇道：“左掌门喜欢听说书吗？”
第39章 你想要天书，找我呀
“说书？”
左冷禅有些懵逼，不明白林振南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
这时候林振南不应该心急如焚吗？怎么还有闲心扯说书？
“林振南，你别东扯西扯以为能唬得住我！我已经打听得很清楚，你夫人和你儿子就在后院，一直没离开。”
林振南自顾自道：“最近有很多说书先生都在讲一个故事，故事里有你，有我，还有刘正风。”
一听到刘正风，左冷禅便心里一咯噔，暗道坏了。
果不其然。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只听得噗通几声，扑向后院的丁勉三人被人制住并丢了出来。
“师兄，有埋伏！”
“后院有高手！”
“掌门，速走！”
林振南继续说道：“在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上，你们用抓住他妻儿老小的方法来逼他就范，我既然知道你们干出这种事，又怎么会不做防备呢？”
左冷禅：“……”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早知道，他就把全天下的说书人都杀了。
“我承认你棋高一着！不过，你护得他们一时，护不得他们一世，我们走！”
说完，左冷禅就想扶起丁勉等人离开。
林振南长剑一横。
左冷禅：“怎么，你还想不让我们离开？我之前说过，我们此来，只为替松风观讨还公道，如今甘拜下风，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林振南无语。
按照左冷禅的逻辑，他来打你，发现打不过你，于是拍拍尘土离开，你要是阻拦他，那就是不讲道理。
事到如今，林振南已懒得多说，直接一挥长剑，向左冷禅划去。
左冷禅急退，再退。
同时一套寒冰神掌舞得寒气逼人，可结果，只是让林振南脸色更冷。
笑傲江湖世界有个武学至理，那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现在的情景便是此理论的充分演绎。
论功力，左冷禅比林振南高出了不止一筹，但遇上变态的辟邪剑法，只能处处受制。
真够憋屈的。
很快，左冷禅便退无可退，眼看就要丧命于林振南剑下。
虞岩赶紧大喊：“手下留情！”
他不是圣母心发作，也不是被左冷禅的神逻辑打动，而是看中了对方的寒冰真气及寒冰神掌。
在上个世界，他刚忽悠完哈皮，就冒着被古一镇压的风险，去卡玛泰姬自投罗网，目的是为了求取法术。
而在这个世界，他已经停留了一个多月，却没想过为自己找一套武功。
一来，系统奖励的积分不够花，连已经学会的技能，都卡在那升不上去，再学其它技能，只会给自己增加负担。
二来，笑傲江湖是低武世界，这里的武功大多没有发展潜力，学了只会浪费时间和积分。
即便是穿越者必学的独孤九剑，其实质也只是种用剑技巧，在外境属于最顶尖的技能，到内境便不太实用，至于法境、道境更是毫无用处。
至于所谓的剑意、剑道，要把独孤九剑推演到这么高的层次，难度不比重新创造一门武功低。
反倒是左冷禅的寒冰真气和寒冰神掌，让虞岩感到心动。
在系统介绍中，内境的标志之一就是能吸纳能量，以之锤炼肉身，而寒冰真气能给内力赋予属性，已经脱离气血范畴，涉及到能量的初步运用。
如果他学会寒冰真气，然后用积分将等级堆上去，说不定能从外境三层直接跳到内境。
而且领悟寒冰真气对后面学习寒冰法术、寒冰法则都大有裨益。
也许，寒冰真气和寒冰神掌是他在笑傲江湖世界见到的最有价值的武功。
至于为什么在原著里，有寒冰真气和寒冰神掌在身的左冷禅，打不过学了辟邪剑法的岳不群，以及会使独孤九剑的令狐冲，这只能说是硬件问题。
就像win10系统，论先进程度肯定超过xp，但用在几十年前的电脑上，使用体验肯定很差。
不，这已经不是使用体验差的问题，而是根本不能用。
左冷禅能在低武世界自创并使用寒冰属性的武功，这无疑是天才。
虞岩让林振南手下留情，是因为这两门武功好像只有左冷禅会，要是林振南将左冷禅杀了，这两门武功很可能会失传。
然而，林振南并没有认出他。
之前为了安全起见，他在林振南和张诚等人面前都是身着战甲，从未露出本来样貌。
看到林振南不顾自己劝阻，执意要将左冷禅毙于剑下，虞岩有些着急。
他正想穿上战甲，就听见后院传来一个声音：“够了，左冷禅还有用处，不能杀，你把他抓过来，由我亲自看管。”
“这是哪位大豪？”
令狐冲好奇得很，“听口气，好像比林振南还厉害，可连左冷禅都不是林振南的对手，有谁能比他还厉害？难道是魔教教主东方不败？”
虞岩差点喷口水，说话之人明明是东厂提督张诚，怎么到令狐冲嘴里变东方不败了？
只能说东方不败威名太甚，江湖中人一提到武功高强之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东方不败。
虞岩想的是，张诚让林振南将左冷禅抓而不杀，这是真的另有用处，还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武功练至化境的武林高手，可以从呼吸、心跳甚至血液流动等特征，认出一个人。
林振南还未达到这个境界，张诚却很有可能。
不管怎样，左冷禅落在张诚手里，应该是一件好事。
夜晚，虞岩避开令狐冲，确认周边没人后快速着甲，然后飞到福威镖局后院，往林振南的书房走去。
“仙君！”
张诚似乎料到他会来找林振南，此刻也在书房等候。
“带我去找左冷禅！”
“是！”
左冷禅的待遇还不错，被安排在一间单独客房，身上的伤已经处理过，只是神情有些憔悴。
看到身着战甲的虞岩，左冷禅非常吃惊：“神仙？”
早知神仙在福威镖局，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林振南啊。
虞岩：“听说你想要天书？”
左冷禅吓得冷汗直流：“不，不想！我就是来瞻仰瞻仰，了解仙长的仙威，好回去供奉。”
虞岩戏谑道：“你想要天书，找我呀！”
“什么？”左冷禅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想要天书，可以直接找我，用你的寒冰真气和寒冰神掌换，当场给付，童叟无欺。”
第40章 要不，你把令狐冲掳来
左冷禅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
自信满满地过来抢天书，人多势众还耍尽手段，结果只挨了三招两式，就成为阶下囚。
本以为性命不保，结果有人出言留他一命，随后神仙出现，问他要不要天书，还说可以用武功换。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当然是换啊！
谁知拿到一看，《笑傲江湖》，江湖。
怎么这么眼熟？
再一看里面的内容，这不就是现在满大街都是的说书话本吗？
说书话本是天书？
我用两门武功换了本话本？
最可恶的是，神仙没说话，林振南却喋喋不休道：“这怎么不是天书？这是仙君亲手交予我天书，里面的内容都是仙君以大神通推演而来的天机。
要不是有这天书，我福威镖局已经被余沧海杀得几近灭门了。”
左冷禅：我要的是神功，是仙法啊魂淡。
等等，既然天书里没有神功，那林振南是如何武功大进的，难道他一狠心……
林振南翻了个白眼，颇具风情道：“看什么看！老……老子至少比你好，你在天书里被岳不群用辟邪剑法凌虐，现在又被我用辟邪剑法虐，注定被虐的渣滓，有什么资格看不起这种剑法？”
左冷禅：“老子就算死，也是个身体健全的好男儿！”
林振南眼波一转：“看你这么可怜，要不要我补偿你一本辟邪剑谱？”
“真的？”咳咳，真香！
虞岩打断他们：“好了，既然交易已经达成，那我们也就不为难左掌门了。林总镖头，你把左掌门，还有嵩山派的人都放了吧。”
“便宜了你们。”
林振南有些不情愿地给嵩山派众人松绑。
左冷禅带人出了福威镖局，没过多久便独自回返，向林振南鬼鬼祟祟地问道：“林总镖头，你说的剑谱？”
……
【宿主：虞岩】
【境界：外境三层】
【当前世界：笑傲江湖】
【任务一：在余沧海对付福威镖局前，将小说《笑傲江湖》分别送给林振南、岳不群和刘正风三人，每送达一人，奖励500积分（已完成）】
【任务二：在半年内，将说书版《笑傲江湖》传播出去，听过此版本的人数越多，奖励积分越多（进行中）】
【技能一：探知之眼+（511/1000）】
【技能二：空间传送门+（133/10000）】
【技能三：魔法武器+（501/1000）】
【技能四：镜像空间+（1/10000）】
【技能五：寒冰真气+（0/100）】
【技能六：寒冰神掌+（0/100）】
【剩余积分：1892】
【剩余抽奖次数：0】
【寄存物品一：马克六战甲，电影《钢铁侠2》中，托尼斯塔克与伊凡万科大战时所穿战甲。
由于使用了振金弧反应堆，释放的能量十分强大，可轻易击穿伊凡万科的机器人。
同时它还是一套可以进行水下作业的战甲，上天入海只是等闲（穿着超现代的钢铁战甲欺负一群古代土著，能要点碧莲吗？）】
虞岩看了一下，空间系两个技能不能使用，不能练习，完全无变化。
探知之眼和魔法武器都增加了300来点经验，是他在京师闭关的成果。
寄存物品只剩马克六战甲，无限公式药剂已经被用掉。
新修炼的寒冰真气和寒冰神掌，他分别加了一个100点经验，两个技能都升了一级，境界跳到外境五层，剩余积分变成1692。
升级后的两大技能，强度应该跟现在的令狐冲差不多，再升一级应该能到岳不群和左冷禅的层次。
鉴于马克六的威力天下无敌，足以保护自己，他决定把剩余积分保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此外，最让他在意的就是马克六战甲说明内的吐槽，既然连吐槽都会，那说明系统有自我意识，而不是简单的智能。
“系统，你又在装死！”
系统依然默不作声，任虞岩如何挑衅，都毫无反应。
第二天，令狐冲再次拜会林振南。
林振南告诉他，说书先生说的内容，就是天书的内容，而天书是神仙亲手所赐的，里面的内容都是真实的，即将发生的天机，只是天机被泄露后，会发生一定偏转。
但发生偏转的，只能是尚未进行的事，已经进行的过去式，如风清扬没死、劳德诺是叛徒、练辟邪剑谱必须自宫、魔教教主的女儿叫任盈盈，这些事都不能改变。
令狐冲在沉思多日后，决定回去华山，因为不管说书说的是不是天书，里面的内容是真是假，只要还没发生的，就一切皆有可能，而且很多事已经发生改变，他不用再纠结某些事情的真假。
比如，林振南打败左冷禅，成为江湖上的顶尖高手，对天书深信不疑的他肯定不会让林平之拜入华山。
林平之不拜入华山，小师妹就和对方没了交集，自己只要守在华山，安安稳稳和小师妹共度余生，不去招惹什么圣姑，也不再管什么正邪大战，就不会遇到后面的事。
令狐冲虽然天性是个浪子，但浪子也渴望有个家，而华山就是他的家。
……
在离华山不远的一片山林中，万里独行田伯光正被一个和尚追得抱头鼠窜。
和尚一边追，一边大喊大叫：“不可不戒，上天注定你是俺的徒弟，这是说书先生说的，你逃不了。”
田伯光快哭了，想他一个采花大盗，被强迫做和尚也就算了，还有被阉割的风险，他敢当对方徒弟才怪。
他一边逃，一边哀求：“大师，不戒大师，那都是说书的瞎说，我就是胆再大，也不敢觊觎仪琳小师太啊。”
“好你个田伯光，你竟然看不上我女儿仪琳！”不戒暴怒。
“不是，我不是看不上仪琳……”
“好你个y贼，你竟敢觊觎我女儿！”
田伯光真哭了，这看上不对，看不上也不对，要他如何回答？
他只能脑筋急转，祸水东引道：“大师，你追我没用，我保证对你女儿退避三尺，你真正应该追的是令狐冲，这小子竟敢抛弃仪琳小师太，去勾搭魔教教主任我行的女儿，简直罪该万死！”
不戒脚步一顿，旋即再次向田伯光追去：“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我跟令狐冲这小子不熟，也不知道怎么帮女儿追男人，你既然是我的徒弟，叫我女儿师姑，就有义务帮我女儿把令狐冲追到。”
田伯光：“……”
我也不认识令狐冲啊，跟令狐冲称兄道弟的，是说书先生嘴里的那个田伯光。
另外，我也不知道怎么追男人，呸，我连追女人都不会，我一向是把人一掳，直接霸王硬上弓，难道你要我把令狐冲掳来，让仪琳小师太霸王硬上弓？
不戒：“要不，你帮我把令狐冲掳来？”
第41章 不好意思，走错了
继余沧海之后，又一名武林大豪栽在林振南手下。
虽然左冷禅被放归嵩山，但林振南、天书、辟邪剑法、说书这几个词的热度越来越高，屡屡被人提起。
也就是这时代没网络，要不然这几个词早就上了热搜。
有人认为，林振南大发神威全靠天书。
理由是以前的林振南软趴趴的，练的同样是辟邪剑法，却一点都不能打，只从遇到神仙并被授予天书后，才开始逆袭。
有人则认为，这是因为林振南练了真正的辟邪剑法，理由自然是说书先生讲的。
至于反对者说的说书内容不能当真，支持者从两个方面进行了批驳：
一是说书内容太过详实，有不少与现实耦合，不像是编造的；
二是说书内容对岳不群、左冷禅等大豪多有诋毁，大豪们却未予理会，明显是因为被说中了而心虚。
对于神仙和天书，同样有很多人议论。
有人相信神仙真的存在，因为这位神仙不仅见了岳不群、林振南和刘正风，还去见了当今皇上，让皇上返老还童，这事已在京城里引起轰动，得到很多大臣和勋贵证实。
有人却认为，所谓的天书，包括说书先生的话本，其实都是阴谋家抛出的饵料，目的是为了祸乱武林，之所以与现实耦合，是因为里面掺杂了很多真实信息，真真假假的让人信以为真。
虞岩：“……”
这个猜测与真相接近，但因果有些颠倒，祸乱武林不是目的，赠予天书和传播说书内容才是真正的目的。
令狐冲离开后，虞岩再次离开东厂视线，在远离蓉城的一个小镇租了套小院，然后将心思全部放在寒冰真气及寒冰神掌上。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
有多位对说书先生所讲内容半信半疑的江湖客，或乔装打扮，或蒙面夜行，跑去林家祖宅偷取辟邪剑谱，结果不巧碰到一块，于是大打出手，被人认出身份。
这些人，有神拳门门主、黄河帮帮主、天刀会会主……甚至大嵩阳手费彬也在里面。
他们被认出来后，全都矢口否认。
“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
“你认错人了！”
“不好意思，走错地方了，再见！”
“……”
实在是“练此神功，必先自宫”的开篇之言已经名声在外，谁练谁被鄙视。
即使他们心里很想要，也万万不能承认。
其实他们不知道，林振南早就将写有辟邪剑谱的袈裟转移，林家祖宅里的袈裟除了开篇之言，其它都是乱编的。
也就是说，抢到袈裟的人即使狠得下心给自己一刀，也别想将辟邪剑法学会。
默哀。
得知袈裟被盗后，林振南装模作样地进行追查，最后只抓了几个偷鸡摸狗的小毛贼便宣布作罢。
再说左冷禅回到嵩山后，一改以前的嚣张霸道，各种贤良淑德，想尽办法修补自己与衡山、恒山和泰山三派的关系。
因为他有些怕了。
在福威镖局被林振南吊打后，他终于明白一山还有一山高的江湖至理。
辟邪剑法已经如此厉害，独孤九剑呢？
在天书里，令狐冲所使的独孤九剑，似乎比岳不群练的辟邪剑法还厉害。
可华山派真正厉害的，不是令狐冲，而是风清扬。
别看嵩山派十三太保人多势众，真要打起来，可能加起来也不是风清扬的对手。
如果不加紧修复与其他三派的关系，嵩山派简直是自绝于五岳剑派，自绝于武林正道。
左冷禅在修复完关系，并在某些诉求上达成一致后，联合三派一起向华山提出会盟。
岳不群同意，不过提议将会盟地点放在华山。
消息一传出，少林武当等正道大派，以及一些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江湖人士纷纷表示关注。
在说书先生口中，五岳剑派同样召开过会盟大典，不过会盟地点在嵩山。
正是在那次大典上，华山派大放异彩，岳灵珊以思过崖后洞记录的武功大败泰山、衡山掌门；岳不群更以辟邪剑谱刺瞎左冷禅的眼睛，夺得五岳剑派掌门之位，让左冷禅徒做嫁衣。
现在左冷禅提出会盟，他就不怕故事变成现实，又为岳不群做嫁衣吗？
福威镖局。
林平之从小就很崇拜父亲，可自从父亲自宫并投靠东厂后，他就羞于提起，恨不能跟父亲断绝关系。
直到有一天，父亲给他一本书，说这就是神仙给的天书，里面记录了神仙推演的天机，就像推背图一样。
不，比推背图还强大，因为推背图似是而非，远没有这么详尽。
看完这本书，他终于理解父亲的苦心。
父亲是替他自宫。
如果父亲不自宫，那他面临的将是家破人亡，自己为报仇而选择自宫，并杀死这世界上最后一个爱他的人，然后被令狐冲废掉四肢，关押在西湖湖底的悲惨结局。
这个结局他很不喜欢，尤其是杀妻的情节。在故事里，他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岳灵珊。
岳灵珊是爱他的，这毫无疑问；他也爱过岳灵珊，只是后来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酿成大错。
这一世，他绝不会犯这样的错！
看到他沉默寡言的样子，林振南心疼道：“要我送你去华山吗？岳姑娘是个好姑娘，既然放不下，那就去重新认识她，保护她。
如今我已经学会真正的辟邪剑法，余沧海被我杀了，左冷禅也败在我剑下，岳不群应该不敢再谋夺剑谱，你与岳姑娘之间，也就没有了障碍。”
林平之有些向往，还有些畏惧，最后摇了摇头：“不，她与令狐冲青梅竹马，如果没有我，可能会过得更好。”
“令狐冲？但是他跟任盈盈……”
在林振南眼里，令狐冲就是个渣男，明明长得没他儿子俊秀，却到处勾女，从名门大小姐到魔教妖女，从普通人到小尼姑，全都被迷得神魂颠倒。
他甚至怀疑，连东方不败都看上了他。
将岳灵珊推给令狐冲，不管对岳灵珊还是林平之来说，都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林平之：“令狐冲要是敢辜负师姐，我饶不了他！”
林振南：“……”
你都没拜入华山，叫什么师姐？
这傻儿子别是成舔狗了吧？甘愿当备胎，当到天荒地老那种。
第42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师兄
令狐冲最近有些郁闷。
打从福威镖局回来后，他就感觉到小师妹变了，以前特别缠他，有事没事拉他去练冲灵剑法，现在别说练剑，说个话都爱理不理。
问急了，就是一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师兄！”
我做什么了？
我是怎样的大师兄，你倒是说清楚呀！
最后还是老实巴交的三师弟梁发告诉他：“小师妹听说你之前一下山，就跑去那什么绿竹巷。”
绿竹巷？
我去绿竹巷，小师妹怎么会知道？
等等，我去绿竹巷，是为了证明说书先生说的是错的，可不是为了见任盈盈。
误会，这都是误会！
然而其他人都不觉得这是误会，六师弟陆大有悄悄问他：“那个魔教妖女……我是说，你未来的夫人，长得漂不漂亮？是不是特别的烟视媚行？”
令狐冲有些恼羞成怒：“她不是，别瞎说！谁说她是我夫人的？还有，魔教是魔教，不是青楼，烟视媚行之类的词不要乱用！”
陆大有：“好，我不说。不过我听说，你去完绿竹巷，就跑到福威镖局威胁林平之，让他离小师妹远点。我说你也太过分了，人家都还不认识小师妹，你就找上门去，难怪小师妹会生气。”
令狐冲：“……”
我去福威镖局是为了威胁林平之？
我什么时候威胁他了？
到底是谁造的谣？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岳不群：你打一个看看？）
小师妹还没哄好，又有人出来搞事。
那天他觉得烦闷，就一个人跑到山下喝酒，结果一个长相猥琐还半秃了头的中年人，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兄弟，不高兴呢？”
令狐冲白了他一眼。我跟你很熟吗？张口就是兄弟。
谁知，这个人真的跟他很熟。
“令狐兄，我，我田伯光啊！不认识了？说书先生都说话，我们是非常好的兄弟，因为你，我还认识了现在的师祖，不戒大师。”
“田伯光？”
令狐冲被吓了一大跳。
在说书先生的嘴里，他一登场就遇到田伯光，后来导致田伯光被阉，跟着不戒大师当了和尚，法号“不可不戒”。
田伯光来找他，别是想报复吧？
令狐冲：“田兄，请问你找我有何贵干？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只是消遣，田兄不必当真。”
田伯光干完一大碗酒，抹了抹嘴：“谁说不是呢？说书嘛，肯定是假的，可偏偏有人当真，非要我带你去见他。”
“不见，不见，仪琳师妹是出家之人，还是不见为好。我此生已经心属小师妹岳灵珊，再见其他人只能徒增烦恼。”
令狐冲现在只想着守着小师妹，什么任盈盈，什么仪琳，都只是浮云（因为他还没见过这两位）。
田伯光一拍桌子：“这可由不得你！”
眼看着冲突就要爆发，外面进来两个人，这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一个高大勇猛的和尚，女的是一个长相甜美、看上去有些怯怯的小尼姑。
和尚是被小尼姑拽进来的。
小尼姑一边拽和尚，一边脆声喊道：“不要！”
看到这对拉拉拽拽的奇异组合，酒肆里的人纷纷看过来。
田伯光丢下令狐冲，屁颠屁颠地跑过去问好：“师父，师祖，你们怎么来了？”
这对组合，正是不戒大师和仪琳小师太。
不戒大师满脸无奈，懒得多说，倒是仪琳双手合十：“田施主，是仪琳知道你们的计划，央我爹带仪琳来的。”
说完，她又向令狐冲施了个礼：“令狐师兄，给你添麻烦了。”
令狐冲：“没事。你是……仪琳师妹？”
“贫尼正是恒山仪琳，此次来见师兄，只为阻止田施主无礼，别无他意，望师兄……望师兄不要在意。”
说完，仪琳脸颊泛红，随后又打了个招呼，便拉着不戒，带着田伯光匆匆离去。
因为师父定逸师太已经多次向她强调：防火防盗防令狐冲，如无必要，最好不要与令狐冲想见。
令狐冲：“……师妹。”
回到门派驻地，令狐冲看见风清扬盘坐在一块石头上，于是过去行了个礼：“风太师叔。”
“令狐小子，你又下山去喝酒啦？”
“风太师叔。”
令狐冲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虽然不能下山的禁令已解除，但岳不群还是极讨厌他去喝酒，连着批评了好几次。
可对现在的令狐冲来说，人生美事，唯酒与小师妹不可辜负，让他不能喝酒，还不如让他练辟邪剑法。
风清扬打量了他一会：“我看你面带桃花，这是去见哪位女子了吧？”
令狐冲心里暗暗佩服，脸上却有些发窘：“没有。”
风清扬一捋长须：“没有最好。我跟你说，那个魔教女子，你最好不要去见，要不然你师父肯定更怪罪你。而且，山下的女子好多是骗子，你要多个心眼，想当年……”
接着，他就讲了一遍当年剑气之争，气宗让他岳丈买了个妓女冒充小姐，骗他回去娶亲，结果错过二宗对决，导致剑宗大败的故事。
“当年翠翠那个温婉，怎么看都像个大家闺秀，谁能看出她是个妓女？等我去找岳丈说个明白，岳丈全家都不知去向。”
令狐冲：“……”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太师叔。
风清扬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仿佛还在回忆往昔岁月。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会将这种糗事说出来，要知道当初他恼怒羞愧得直接退隐山林，以至江湖谣传他已经自刎而死。
但如今，岳不群自宫的故事都传遍江湖，令狐冲跟魔教圣姑不得不说的故事也人尽皆知，连东方教主和杨莲亭的闺房私密都八卦得满天飞，他一个上当受骗的孤寡老人还有什么好顾忌。
听风清扬讲完自己的糗事，令狐冲的心情莫名变好了许多，至少他还有小师妹。
他正要举步离开，风清扬突然从回忆中回来：“令狐小子，之前你师父正找你，好像是为了会盟的事，他让你负责接待其他几派的来宾，同时严防他们去后山，尤其是思过崖后洞。”
“师父让我负责接待来宾，这种事以前不都是二师弟……”
说着说着，令狐冲突然想起，二师弟劳德诺已经不是华山弟子，而他这个大师兄，似乎很少履行过大师兄的责任。
第43章 人不风流枉少年
五岳会盟之日，令狐冲带着六师弟陆大有站在山门下，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恒山派的各位师叔、师姐，还有师妹，我是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这是我六师弟陆大有，我们两人负责今天的接待，请大家随我来。”
恒山派的小尼姑在听到他就是令狐冲后，纷纷围到他身前。
“你就是令狐冲？”
“你为何会喜欢一个魔教女子？”
“你会独孤九剑吗？”
“独孤九剑厉害还是辟邪剑法厉害？”
说着说着，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仪琳师妹是不会喜欢你的，你不要影响她的修行！”
瞬间，世界一片寂静。
令狐冲尴尬之极，正要解释自己对仪琳没有非分之想，仪琳也应该不会像说书先生说的那样喜欢上自己。
为首的定闲师太便咳嗦一声，让小尼姑们注意自己出家人的身份，然后对他说道：
“见笑，她们……唉，六根不净，三毒未消，安顿后功课加半个时辰。”
“是，掌门。”
这一天的令狐冲仿佛一个吉祥物，遭到无数人围观，不仅恒山派的师妹各种提问，连衡山派莫大先生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句“人不风流枉少年”。
泰山派天门道长则是不满道：“魔教妖女有什么好的？明天贫道让人给你介绍几位侠女。”
令狐冲：“……”
你们一群前辈高人，这样说我一个小辈好吗？
我什么时候风流了？
我缺的是侠女吗？不对，给我介绍侠女是什么意思？搞得我特别饥渴，娶不到夫人似的。
还是嵩山派比较正常。
左冷禅拉着他的手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你要是在华山派待得不开心，可以来我们嵩山，没必要去恒山，恒山虽然女子多，但都是出家人，你加入她们多有不便，还是来我们嵩山好，我们嵩山也有女弟子。”
正常个屁！
你们是不是对我有误会？
我虽然和小师妹岳灵珊青梅竹马，又受到仪琳师妹的爱慕，据说还有个叫蓝凤凰的五毒教教主暗恋我，但我至始至终只娶了日月神教的圣姑任盈盈一人。
我真的是个好男人，好师兄。
心累。
令狐冲好不容易把来宾安顿完，就看见岳灵珊站在远处，双手抱臂冷冷地看着他，嘴唇一磕一碰似乎在说：
“你果然是这样的大师兄。”
……
当晚，嵩山派所住别院。
此次会盟，嵩山十三太保，除大嵩阳手费彬、副掌门汤英鹗、白头仙翁卜沉、锦毛狮高克新外，其余九位太保全部有来。
左冷禅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向众太保、弟子交代道：“此次会盟，目的有二，一是要回各派前辈刻于华山后洞的武功；二是提醒其他三派岳不群之真面目，以此孤立华山。”
“是！”众人轰然回应。
左冷禅露出满意之色，向托塔手丁勉问道：“华山派剑宗高手封不平等人还未找到吗？”
丁勉：“我与沙师弟根据天书的指引，找到封不平隐居的中条山，但封不平已经离开，不知去往何处。看桌上的灰尘，应该离开没多久。”
仙鹤手陆柏插言：“师兄，岳不群有风清扬支持，封不平只怕不会如我们愿，去给岳不群捣乱。”
左冷禅皱眉：“我要的不是他捣乱，而是不让他回归华山，成为岳不群的助力。华山最大的弱点，在于青黄不接，中有断层，一旦封不平等人回归，我们将再无优势。”
丁勉：“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想不到，风清扬竟然健在，还出面支持岳不群。就算他支持令狐冲也好呀！”
“令狐冲……”
左冷禅陷入沉思，暗想要不要挑拨岳不群和令狐冲的关系，既然风清扬在天书里对令狐冲青睐有加，对岳不群视而不见，那说明他对岳不群的支持极可能不是出自本心。
如果岳不群和令狐冲闹矛盾，甚至想把令狐冲开革出门派，风清扬会站在谁一边？
……
恒山所住别院。
定逸师太走来走去：“这令狐冲真是个祸害，幸亏此番未带仪琳来，否则……你看今天诸位弟子，没一个像出家人的样子。”
定闲师太老神在在地端坐在椅子上：“阿弥陀佛，此番倒怪不得令狐师侄，只怪众弟子佛法不精，六根不净。”
“算了，不说他了。掌门师姐，此次会盟华山派和嵩山派打的什么主意？要是左冷禅跟说书先生讲的一样，想要强行并派……”
“左冷禅不会提出并派的，他要并派，肯定在嵩山会盟，不会同意在华山，倒是岳不群提出在华山会盟，怕是另有目的。”
定逸师太重重地坐下：“这华山派上上下下，一个为了娶亲连门派都不顾，一个号称君子剑却心思叵测，一个吊儿郎当喜欢结交匪类，没一个像正道中人！
那说书的，真是胡说八道，说师姐你会把掌门之位传给令狐冲，让他一个未出家的男子当恒山派掌门。真要如此，岂不是把耗子放进米缸？”
定闲师太：“……”
都怪左冷禅，我想回恒山。等会盟一结束，赶紧回恒山，然后封山个几十年。
什么五岳剑派，什么武林正道，都与恒山无关。
……
泰山派所住别院。
玉玑子正一个劲地对天门道长赔笑：“天门师侄，那说书的说贫道勾结左冷禅逼你让位，还害你命丧嵩山，这简直是胡说八道！
五派会盟明明是在华山，不是嵩山，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那说书的说的都是假话。
再者，贫道跟左冷禅走得近，只因他是盟主，而岳不群心思深沉，是个十足的伪君子。贫道为了保全祖师基业，才与左冷禅虚与委蛇，借他之力防备岳不群的算计。”
天门道长一拍桌子：“那也不行！左冷禅并派之心，路人皆知，你跟他虚与委蛇，纯粹是与虎谋皮！至于说岳掌门，你都说那些说书的是胡说八道了，他们的话又怎能信？”
玉玑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岳不群真的像说书的说的那样是个伪君子，不但支持并派，趁机夺得五岳掌门之位，还把本派高手诱进华山后洞暗算，那我们泰山派就完了！”
天门道长：“如果岳不群做出这等事，贫道跟他同归于尽，掌门之位由你担任！”
第44章 岳不群想要并派
第二天，群雄齐聚。
岳不群作为东道主，站到高台上说了一通表示欢迎和感谢的客套话，然后话锋一转，道：
“我华山创派二百余年，中间曾有气剑之争。念及当日两宗自相残杀的惨状，在下至今不寒而栗。”
这话一出，台下面面相觑，不是因为他突然提到自身门派之丑事，而是因为这段话有点耳熟。
果然，岳不群越说越让人耳熟：“因此在下深觉武林中的宗派门户，分不如合。千百年来，江湖上仇杀斗殴，不知让多少同道死于非命，究其原因，大半是因门户之见而起。
倘若武林中再无门户宗派之别，人人皆如同胞手足，那种种惨剧是否可以避免，让英雄豪杰不致盛年丧命，让世间少许多无依无靠的孤儿寡妇。”
他这话说得悲天悯人，台下却不太买账。
有人嗤笑道：“岳掌门人称‘君子剑’，果然名不虚传，深谙君子之道！”
还有人应和说：“若是武林中人都像岳掌门一样宅心仁厚，那天下将一片太平，再无刀兵之祸。”
更有人起哄：“单只是五岳剑派无门户之见，恐怕还不能让天下太平，建议岳掌门将少林、武当和日月神教也并入我五岳剑派，如此才能有真正的太平。”
这些话从表面上听，全都是夸赞附和之词，但实际上需要反着听。
不是岳不群说的不对，而是他说的话大伙都听过，知道他说这些话的目的不纯。
在说书先生讲的故事里，岳不群说这段话的目的，是为了支持左冷禅并派，然后踢开左冷禅自己当掌门。
如今他再说这样的话，目的昭然若揭。
定逸师太脾气暴躁，直言道：“恒山派参加会盟，只为迎回刻于华山思过崖山洞的本派武功。至于其它，恕不奉陪。你们想并派也好，争掌门也罢，都与恒山无关。”
五岳剑派曾与魔教发生大战，五派前辈与魔教高手同归于尽，导致各派传承有缺。
但据说书先生所言，魔教高手其实是被困于华山思过崖后洞，临死前将五岳剑派失传的武功及破解之法刻于石壁上，后被令狐冲意外发现。
恒山几派本不相信说书之言，但华山派封锁后山的举动，以及左冷禅信誓旦旦，甚至不惜将劳德诺抛出来当人证的举措，终于让他们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有没有武功石刻，上去一观便知，即便华山派将石刻损毁，也必定留有痕迹。
岳不群心知抵赖不得，于是微微一笑：“留于华山的各派武功，在下自当归还。但五派武功刻于一处，直接开放怕某派武功被他派所得，若由在下临摹后交予诸位，又怕诸位怀疑在下藏私。
在下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是抛开门户之别，成为真正的同胞手足，如此一来自然不用担心武功泄露。”
说来说去，他还是想要并派，并且把思过崖后洞的武功石刻当作重要筹码。
泰山派的天门道长也是个一点就着的暴脾气，之前被定逸师太抢先，已经有些不耐，此时得知岳不群有以各派武功作要挟之意，当即暴跳如雷：
“岳不群，贫道师叔玉玑子说你是个伪君子，想借此机会并派，然后取代左冷禅当总掌门，贫道还不信，没想到你真是个伪君子，算贫道看错你了！”
岳不群羞怒：“在下提出并派，完全出自公心，绝无私意。”
虽然在天书里他确实是个伪君子，虽然他很想并派然后当上总掌门，但他还未干过天书里的事，只是堂堂正正地提出并派好处，连让左冷禅下台的话都没说，怎么就成了伪君子呢？
“这么说，并派以后，你不会觊觎总掌门之位了？如此，我倒要感谢你一片公心，不愧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君子剑’。”左冷禅趁机激将道。
岳不群：“谁当总掌门不重要，既然是五岳剑派的总掌门，那自然要得到五派认同，比如辈分，比如武功，总要在某一方面让人无话可说才是。”
左冷禅：“论辈分，论武功，岳掌门只怕并不占优。”
岳不群：“在下占不占优不重要，重要的是五岳剑派的掌门必须占优，若是左盟主打遍五派无敌手，在下为了五派团结，自然车前马后，任左盟主差遣。”
左冷禅眼神一凝，心下警惕。
岳不群敢这么说，肯定有一定把握。
论辈分，两人旗鼓相当，但自己身兼盟主之职，地位与名望明显高于对方；论武功，对方也就是比十三太保稍胜一筹，与自己相比肯定有所不如……等等，难道岳不群练了独孤九剑？
这个想法一出，左冷禅顿时不淡定了。
辟邪剑法的威力他已经领教过，被林振南直接教做人，而独孤九剑据说比辟邪剑法还精妙。
他们两个针锋相对，天门道长却不干了：“泰山派自祖师爷东灵道长创派以来，已三百余年，可是这三百余年的基业，说甚也不能自贫道手中断绝。这并派之议，万万不能从命。”
说完，他直接带人退场。
岳不群面无表情，左冷禅却嘴角带笑。
回到住处，玉玑子低声劝道：“天门师侄，五派合并，五岳剑派声势必盛，届时所有弟子都能沾光，而且岳不群和左冷禅都对此势在必得，你又何必当这出头鸟呢？”
天门道长怒气冲霄：“你果然与左冷禅有勾结！”
玉玑子：“贫道敢对天发誓，绝不是为左冷禅说话！贫道是为了泰山派上下四百余众的未来，才不得不向掌门进言，掌门可不能为一己私心，而去得罪嵩山、华山两派。”
天门道长脸色涨得通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师侄反对并派，完全是为了保全泰山基业，哪有半点私心？”
玉玑子：“贫道知道师侄毫无私心，可旁人不知道啊，旁人只道你舍不得掌门名位，才反对并派。”
天门道长怒极，从怀里掏出柄黑黝黝的铁铸短剑，大声说：“你真道我是如此私心？”
这柄短剑貌不惊人，却是泰山派创派祖师东灵道人遗物，传至今日已成为掌门信物。
玉玑子心中雀跃，只等着天门道长将此信物给他，谁知天门道长手一动，又把短剑塞回怀里，道：“你以为我会像说书先生说的那样蠢，让你当掌门人么？”
第45章 你以为贫道这么蠢
天门道长性格刚烈，脾气暴躁，根本不懂得转圜，也不知道留有余地。
比如，在原本剧情中，令狐冲为救仪琳而与田伯光虚与委蛇，天门道长不明事实真相，只听说令狐冲和田伯光在一起，就大喊着要华山派“清理门户，取其首级”。
再比如，左冷禅想要并派，他不同意，玉玑子只是说他舍不得掌门名位，他就把掌门信物拿出来，说自己不当掌门人了。
后来，他被青海一枭暗算，为了解开被封的穴道，竟然选择运内力冲断经脉，以至经脉俱断，当场死去。
天门道长这种人，说好听叫一根筋，说不好听叫傻。
玉玑子便当他是个傻瓜，以为像说书先生讲的一样，只要一激就能让他主动退位。
谁知这傻瓜也听过说书，居然没上当。
天门道长不仅没上当，还得意洋洋地教训玉玑子：“贫道早就跟你说过，说书只是说书，不能当真。谁会真的那么蠢，一受激就撂挑子说不干？贫道是一派之长，又不是过家家，怎能如此儿戏？”
玉玑子气得几乎吐血。
蠢不蠢你自己没有一点哔数？
如果你未听过说书，会这么机警把掌门信物收回去？会有脸说自己是一派之长，不是过家家？
该死的说书先生，该死的江湖，居然让一个傻瓜开窍了，偏偏这个傻瓜还认为说书只是说书，不能当真。
真是岂有此理！
玉玑子又气又羞，干脆动手开抢，与天门道长乒乒乓乓战作一团。
打着打着，泰山派众人全被惊动。
天门道长的二弟子建除道长怒喝道：“玉玑师叔祖，你敢跟掌门动手，是想要背叛本派么？”
玉玑子倒打一耙：“你师父已经把掌门之位传给贫道，谁知他前脚传给贫道，后脚就趁贫道不备，把信物抢回去。像他这样草率，把掌门之位当成儿戏的人，怎配当泰山掌门？”
建除道长信以为真，毕竟在说书先生讲的故事里，天门道长确实干过这种事。
因此他一边埋怨自己师父不靠谱，一边替师父争辩道：“师父只是一时气话，师叔祖怎可以此为凭，抢夺掌门信物？”
天门道长杀气腾腾地盯着徒弟：“贫道什么时候说过要传位给玉玑师叔了？建除，你不要信口开河，忘了自己是谁的弟子！”
建除：“……”
我帮你说话难道还说错了？
全天下谁不知道你受不得激，一激就撂挑子，把掌门信物给别人？
玉玑子乐得呵呵直笑，干脆停下来看他们内讧。
忽然，远处有人大笑道：“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唯独这种喜欢用掌门之位逗人的，以前从未见过，这次也算是开了眼界。”
“什么人？”
泰山派众人纷纷戒备。
天门道长仔细一打量，才认出对方身份：“封不平?你是华山剑宗封不平！这是我泰山派之事，你不要多管闲事。”
封不平抽出剑：“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说话不算话，你既然答应把掌门之位传给别人，又怎能出尔反尔？接下来，就让我教你一个道理，做人，最重要的是诚信！”
说完，他便迅猛无比地冲到天门道长近前，一剑向对方刺去。
“我没有……”
天门道长刚想解释，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得不挺剑格挡。
然而封不平隐居深山十数年创出的狂风快剑又岂是等闲，只见他剑势中隐隐发出风声，随后一剑快似一剑，而且威力奇大，剑锋所发出的劲气竟然将众人迫得一退再退。
天门道长只觉得自己仿若百丈洪涛中的一叶小舟，旁边是狂风怒号，一浪盖过一浪，铺天盖地地向小舟砸去，小舟随波翻飞，看似美妙，实则凶险至极，稍有不慎便会被波涛吞没。
“撒手！”
封不平大喝一声，将猝不及防的天门道长手中长剑挑飞，然后一剑架在他脖子上。
天门脸色铁青，正想不顾一切反抗，却想起说书先生讲的自己干过的蠢事，怕泰山派高手在自己死后被岳不群坑得全军覆没，不得不忍气吞声道：“你待怎样？”
“不待怎样，我只是让你履行承诺。”
封不平剑尖一挑，划破天门身上外袍，从中挑出那柄作为掌门信物的短剑，将之挑飞到玉玑子那边。
天门想要夺回，却被封不平用剑重重地抽在胳膊上，顿时疼痛难当。
此时，左冷禅赶了过来。
看到现场情况，他义愤填膺道：“封不平，你华山派竟敢强迫天门道长传位，真是好大的胆子！”
封不平将剑收回：“左盟主，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能完成？”
左冷禅：“我答应你什么事了？不对，我要你做什么事了？”
封不平：“我说左盟主，你也太谨慎了吧？如今只有泰山和嵩山两派人在，我们只需将天门一系的人清理干净，再把事情推到岳不群身上，就没有人知道真相。”
“卑鄙！”天门道长怒瞪双眼，向左冷禅吐了口唾沫。
他已经打定主意，这一次即便受到羞辱，也不能自断经脉，与人同归于尽，而应该学胯下之辱的韩信，忍辱负重，最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左冷禅的真面目。
左冷禅阴沉着脸：“道长，你不要信他胡说！”
天门道长：“呸！你别想骗贫道！玉玑子肯定是你的人，封不平也是你的人，你为了并派，先是勾结玉玑子夺我泰山掌门之位，接着又派封不平给岳不群捣乱，以剪除对手。
封不平问你答应他的事什么时候完成，问的是什么时候帮他除掉岳不群，当上华山派掌门吧？左冷禅，你实在太卑鄙了！”
左冷禅：“我没找到封不平，更没有让他对付你，这一切都是岳不群的阴谋，你被封不平骗了。”
天门道长鄙夷地看着他：“你以为贫道这么傻，这么容易被骗？既然你说这是岳不群的阴谋，那玉玑子呢？你别告诉贫道，你跟玉玑子没有联系？”
左冷禅：“……”
是啊，玉玑子呢？
为什么封不平会配合玉玑子？
难道是为了栽赃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