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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贪狼     天国游戏txt下载     天国游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7Chapter 58

    晚歌

    文千里行歌

    壹

    天水一镜。<,最新章节访问:。

    他提着剑一步一步走来,身上的血滴落水中堙于无声。眼前的烟幕渐渐散开,脚下湛蓝透明的水面倒映出男子漆黑的身姿来。

    四周‘混’沌,浮光如灯。在这仿佛只他一人的空‘蒙’幻境中,一双纤白赤足轻点水面漾开‘波’纹,不知何时一名白袍面具‘女’子款款落下,衣袂翻飞,立于他面前。

    “此乃烟水胧月镜中地,你破九九八十一道冥府大地狱结界来此,何人?”

    男子收掉染血长剑,抱拳静静道,“在下凌生,司酆都无常。”

    “所为何事?”‘女’人声音低沉。

    “前辈可是镜中仙?晚辈贸然闯入此地,有一事相求。”凌生一身黑衣被鲜血浸湿,他不为所动道,“据说被封印在最底层的烟水胧月镜具有时空倒流的力量,晚辈想回到过,改变历史。”

    贰

    他想回到过。

    凌生遇见晚歌时,旅店‘门’前的梨‘花’开了两三株,雪白雪白甚是美丽好看,凌生出‘门’时正遇见一群姑娘嘻嘻闹闹的河边洗衣,其间一名身穿青绿衣裳的姑娘被旁边的‘女’孩推来推,她挽着的发髻垂下一条长长的麻‘花’辫子,显得俏皮又秀丽,手里拿着盆,脸颊泛红无奈而生涩地笑着,一双眼睛水亮而柔和。

    晚歌并不是那样美丽的‘女’子,只是那一抹清丽的惊‘艳’使他心弦一震,擦肩而过时凌生神使鬼差地回头叫了声。

    “喂。”

    姑娘们齐齐回头,一个个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她也在看着他,模样如一朵洁白的莲‘花’。

    凌生哽了一哽,心觉失态,行礼道:“河边靠近森林,野兽居多,姑娘们还是小心为是。”

    姑娘们一愣,咯笑起来,清脆如铃,她也在笑,掩着‘唇’儿,眼中‘波’光流动,他见得欣喜,话情不自禁就多了些,上前一步,“姑娘们可是镇上的人家?在下凌生,上京赶考路过此地,见此地风光甚好不由得想多住上几天,姑娘们可是知道附近有什么风景之处?”

    姑娘们面面相觑,一把将他眼中的绿衣‘女’孩推出来,嘻嘻哈哈笑着,“要问这地方哪里好玩儿呀?那晚歌肯定是专家啦!”

    “晚歌,你昨天又因为偷跑出玩被大娘骂了吧?”

    “晚歌,昨天那山上梨‘花’到底好不好看啊?”

    名为晚歌的‘女’孩脸一红,“你们别瞎说啊。”

    声音也是好听的,凌生想。

    黄昏时凌生坐在客房窗口看一卷古,暮‘色’斜斜的夕阳光芒照在案几上显得宁静柔和,楼下却又是一阵嬉闹。凌生趴在窗口朝下望,上午浣衣的姑娘们回来了,他又看见了晚歌。

    这个时候,晚歌也仿佛无意般抬头,与他的视线相撞。

    她微微一笑,目光中有跳动的‘精’灵,攫住他的心神。

    叁

    之后数天,他每每清晨傍晚坐于‘床’前,手持一卷等着她在楼下的经过。

    一打听竟是镇上富商洗衣坊打工的丫鬟,名为晚歌。再一次真正相见便是河边了。

    那一天所有浣纱姑娘都经过旅店楼下,凌生默默望着唯独寻不见她,心念放不下。神游一阵自己竟已寻到河边,只见浅浅的砂石河滩上蹲着团青绿的人影儿,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

    他小心翼翼走过,走到她身边才发现她在哭,不由得一愣,“姑娘?”

    晚歌一颤,抬起泪眼看看他,又埋下头。

    凌生在一旁问了半天晚歌才‘抽’噎地说出实情。

    “怎么办啊公子,我洗老爷腰带的时候,它随着水流跑了,找不着了,那是条名贵的腰带,晚歌赔不起,回一定会被打的,怎么办啊?”

    凌生又安慰她一番,想了想才道:“在下随你一并回罢,老爷不会说姑娘什么的。”

    晚歌虽愣仍是听了,凌生登‘门’拜访,礼节做足,那家老爷便诚惶诚恐地将他迎到上座了。

    “原来是九‘门’提督长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老爷谄媚笑着,晚歌一旁睁大了眼睛。

    凌生与老爷聊了一番此地琐碎事情,又道:“今儿路过河边时,正望见老爷家下人正在洗衣,见竹篮旁那一条浅紫香‘玉’刺绣腰带心里喜欢得紧,冒然上前拾取想询问一二,哪知不慎落入河中飘走……”说着递上一方锦盒,“晚辈当时看着委实太过喜爱,多有得罪,这是一点赔礼,望老爷海涵。”

    老爷接过描金漆木锦盒一打开眼睛都绿了,赶紧笑道:“哪里话,老夫只觉得那腰带与凌公子相配未免寒碜一些,凌公子若是喜欢,老夫这有更好的任公子挑选。”

    之后老爷千般盛情请他留下住在宅中,凌生百般推脱,最后辞谢出了‘门’。未走几步后巷便响起了细细的脚步声,是晚歌。

    凌生站在原地等她靠近。

    她站在他面前行礼,“多谢公子,奴婢不知公子身份,之前冒犯公子多有得罪……”

    凌生看了看她拘谨的模样道:“你不必这般。”过了会儿又补充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子。”

    晚歌抬起头,微微吃惊,顿了顿,脸颊竟然泛起了红,讷讷道:“那、那公子喜欢怎样的……?”

    凌生见她羞涩心觉可爱,心里有什么淌开,话语也不曾加以束缚了,“之前那些姑娘说,你喜欢看梨‘花’?”

    “是。”

    “在哪里?”

    “公子也喜欢梨‘花’吗?”晚歌听闻又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公子若是想看梨‘花’,便西城外的孟拓山看罢,后山虽险,过了一道儿折过,便是大片的梨‘花’木了。”她笑道,“这个时节恰好呢,公子。”

    凌生点点头,身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你与我一并罢。”

    肆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等晚歌回过神来时,孟拓山那半片山腰的梨‘花’木已经将谢未谢,零落满地软软‘穴’。她的手被身边高挑清俊的斯文男子握着,干燥而温柔的温度。

    “公子不是说……要上京赶考吗?”

    “那是骗你的。”凌生笑笑,静静地说,“晚歌,莫叫我公子了。”

    之后许久,她一直记得他说过的话,“等我回我与父亲说上一番,便来找你提亲。”

    凌生离开的那一天晚歌带他了另一个临近的村子,居住的大多数是异族,晚歌是富商雇佣的‘女’工,闲暇时候就喜欢到处游玩,“今天恰好是这里的一个节日,凌生我们一起看看罢。”

    她叫他凌生,他觉得窝心,“好。”

    村落很小比晚歌所带在的地方更加偏僻,要绕过一整座山,他们时是夜里,村子生着巨大的篝火照亮夜空形成温暖的颜‘色’,正在进行各种仪式,村里的‘女’孩看到他们一溜儿跑过来笑嘻嘻地说:“看到外地人真是稀奇,你俩是云游四海的恋人吧,要不要一起结缔誓言?”

    “那是什么?”

    “咱们这儿的仪式,定下誓言,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对方。”

    晚歌睁大眼睛,“好厉害……”转头看向凌生,有些怯怯的,“凌生……愿意吗?”

    凌生失笑,“晚歌相信这个?”他显赫家族出身,从小灌输的理念人靠自己不靠天,比起生生世世,他更看重的当下对晚歌的好。

    晚歌只是个小姑娘,既然她想他为何不满足,于是牵着她的手靠近篝火,做了一件令他生生世世后悔的事情,“那我们罢。”

    仪式很简单,在巫婆的咒语中用自己的血在对方掌心划下咒符,十指‘交’错相贴使咒文重合。

    完毕后晚歌映着火光的笑脸十分灿烂,“凌生,我们生生世世可以在一起了吧?”

    “嗯。”

    “那我们说好了哦,”晚歌拉着他的手臂摇晃,有了娇嗔的味道,“凌生,你一辈子都不能忘记我哦。”

    “好。”

    他从来没有料到这个仪式是真的。

    第二天他出发回到家族所在的城镇,从事家族的事业希望尽快得到父亲的认可得以将晚歌娶回家。

    入了秋天气干燥,不久后听闻东面山间森林大火一夜连烧了几个村庄。

    是晚歌的村庄!凌生那一瞬有种天崩的错觉。他什么都没带踉踉跄跄骑马赶过,穿过枯黄焦黑的森林残骸来到一堆堆废墟前,因焚烧过多浓浓的黑烟缱绻在天幕中不见阳光。

    朝廷的官兵已经赶到清查现场,断壁残垣间拖出一具具烧焦的尸体,早已分不清面目。凌生呆呆站在焦灼腐烂的空气中,僵硬如尸体。

    他记起第一次见到晚歌时,她对她身旁的人羞涩地笑着,眸中有明亮的光。他也记得他走前她在火焰下天真而开心地说,凌生,我们生生世世可以在一起了罢。

    那一场大火几乎没有留下活口,凌生几度派人寻找无果后接受了晚歌的死亡。三年后他接了父亲的位置做了九‘门’提督,酒宴上多少人谄媚奉承,他一身荣华面无表情地喝酒,看着那些人一个个将自己年轻貌美的‘女’儿推到他面前。

    “大人,您看小‘女’您可满意?”

    他默默举起杯子,一圈圈酒液的水纹中,曾几何时有个绿衣裳的小姑娘蹲在夕阳下的河边,哭得可怜兮兮,他靠近了她便抬起头说,怎么办啊,公子。

    “怎么办啊……晚歌……”

    酒宴之后天‘色’微明,三三俩俩喝醉的人们七横八竖倒着,他也醉了,晃动着酒杯喃喃,‘唇’边漾开无奈又宠溺的微笑。

    “真的忘不了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章节

    等一会儿我替换

    防盗和不防盗……订阅的差距还真是……_:3∠)_为什么要‘逼’着千里防盗呢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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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天国游戏

    跟老板娘打了招呼后阿茉就回家,脱了大衣和鞋子,房间里燃着暖暖的炉火,诺卡叔父和他的那些朋友喝酒去了,客厅灯关着,炉子里的融融火光渲染一小片黑暗显得格外明亮。<。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她泡了杯热牛‘奶’坐在壁炉前,看着火光发呆,因为疲劳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浅睡了一阵,淡薄的梦境中,有谁叫她阿茉,每晚睡觉前总会‘摸’‘摸’她的头发。

    醒来后她望了望窗外,洛灵斯顿的冬夜夜空格外清澈,阿茉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

    一周后的周三联谊,老板娘给阿茉放了半天假,参加所谓的联谊聚会。阿茉将头发放下来,她的头发已经很长了,过了腰际,打理起来有些麻烦,挽了个头‘花’,穿了件暗红‘色’的小洋装去参加聚会。

    聚会开在洛灵斯顿的一座公园内,准备‘露’天野餐的架势,果然都是些年轻的‘女’孩子男孩子,男孩子难得地梳好了头发穿得干干净净,‘女’孩子自然是‘花’枝招展。

    杰克和休斯将她带到一张桌子前坐下,那张桌子立即静了。

    “好、好漂亮……”

    “天哪,金发耶……该不会是皇室吧?”

    “喂喂休斯,她带过来真的没关系吗?不会被国王军抓回去审问吧?!”

    “你们好好看看啊,”杰克无奈‘揉’‘揉’额头,“这个是安茉·斯科特,还记得吗?”

    众人眨了眨眼,一个个目光亮了。

    “哦哦,那个去帝都修道的那个,超级厉害的呀!”一个男生睁大了眼睛看着阿茉。

    阿茉没有回答,只是笑着,“你好。”

    与当地的年轻人融入在一起还需要时间,阿茉会慢慢适应。

    联谊都是一些当地特‘色’菜肴,洛灵斯顿的果酒非常著名,餐桌上一定少不了,阿茉杯中是葡萄和山楂酿出来的果酒,口味独特,泛着浓浓的香。

    宴会上男‘女’都在兴奋的‘交’谈,一些当今时髦的话题和琐碎,‘女’生‘女’生之间也就是一些八卦和街坊小事。

    很快八卦在找上阿茉了,几个年轻的洋装‘女’孩凑上去,围着阿茉坐上一圈。

    “斯科特小姐有男朋友吗?”

    “……哎?”

    另一个‘女’孩推了推问话的姑娘,“人家是帝都修‘女’,哪里有什么男朋友,真是的。”

    “可是现在回来了,貌似隐退了还是什么?”

    “嗯……嗯,算是。”阿茉含糊应道。

    “那有男朋友吗?”几个姑娘眼睛贼亮,“快点说啦,我看休斯老瞅着你,肯定是喜欢你,你要是没男朋友的话我们都没机会了~”

    “呃……”

    “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有的啦,是这个地方的吗?斯科特你是为了他才回来的对不对?”

    “哦哦,你们到哪一步了,亲亲了没有,他有没有要求你那个什么?”

    施密特接管了家里的报社后就去了帝都工作,看来这些事休斯他们都不知道,阿茉想了想,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沉默如礁石的背影,嘴角漾出一丝微笑,“有喜欢的人的。”

    姑娘们闻言一愣,她还真的说了,一个个更加兴奋,“是城里的吗?”

    阿茉摇摇头,“不是。”

    “哎?那为什么你回来这里?”

    “因为和他分开了。”

    几个姑娘眼睛睁得更大了,慢慢收回身子,“啊……”其中一个多嘴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分开?”

    阿茉一怔,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他找到了他喜欢的‘女’孩,所以就分开了。”

    “哎?他把你甩了,怎么可以这样……”

    “不是的,”阿茉又摇摇头,“我自己走的。”

    “哈?”‘女’孩们面面相觑,阿茉笑了笑,“因为他心里也只有那个‘女’孩嘛,我也争不过,也不想让他困扰……所以就走了。”

    她本来就是替代品,最后发现竟然还是个假冒的替代品。

    其中一个‘女’孩皱起了眉‘毛’,“他怎么这样啊,好歹也在一起过嘛,你走了这么多日子他也回不来找你,他还算不算男人啊……”

    “喂!”另一个‘女’孩掐了她一下,这个‘女’孩子撅撅嘴不说了。

    阿茉呆了呆,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睫‘毛’也随之颤了颤,仿佛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是啊……”

    她应了一声,没有下文了,只是慢慢捏紧了自己的手指。

    他没有找来。

    对他而言,来到洛灵斯顿的确是间轻而易举的事情,一个多月过去,他没有来。

    答案显而易见的,他是不是已经找到小爱真正的转世然后在一起了呢。

    后来的聚会阿茉一直是恍惚的,没吃几口东西,条件反‘射’般喝着果酒,聚会快散时她拒绝了杰克送她回去的提议,一个人慢慢往回走,入了冬后的夜晚‘潮’气渗进了骨子,阿茉拢了拢斗篷,又望了望天空,如今她一个人的时候总喜欢望天空,心里想着,会不会有一只血红的蝴蝶滑过月光。

    回去时诺卡叔父正懒在沙发上打瞌睡,收音机开在一边放着微微噪杂的流行音乐,还有他吃得一桌子的曲子浆果饼干屑,阿茉叹口气走到壁炉前暖了暖手就开始收拾桌子,打理好了扯着诺卡叔父一条手臂无奈叹息,“叔父,起来去‘床’上睡啦。”

    “唔……”叔父小胡子哈出口气,咂咂嘴巴。

    “叔父——”

    诺卡叔父总算醒了一点,半推半就地被阿茉拽着洗漱然后扶到‘床’上休息,阿茉颇为费力地脱掉他的马甲和鞋袜然后给他盖好被子,叔父估计是舒坦了,含含糊糊地说:“安茉,你这丫头这么贴心,要是嫁人叔父哪里舍得……”

    阿茉怔了怔,理了理被子回房了。

    运动一番她有些热,在盥洗室镜子里看到自己时吓了一跳,脸全红了冒着热气,迟钝想了想才察觉是果酒喝多了酒劲上来的缘故,拍了拍脸洗了澡就睡了。

    结果根本睡不踏实。

    喝醉了全身发热,身体里有团火在烧似的,阿茉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有些羞耻地发现她下面开始痒,里面的肌理一‘抽’一‘抽’收缩,液体缓缓流了出来。

    ……她想要了。

    阿茉夹紧‘腿’红着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睡去,结果根本不管作用,她越来越想要,脑海里晃过一些以前的画面,几乎每个他在的晚上都会抱她,打开她的‘腿’挤入她的身体,占有或疾风骤雨或慢条斯理。

    阿茉咬着嘴‘唇’将自己脱得上身只剩下小吊带再趴在‘床’上睡,还是热。

    “呜……”现在她该怎么办?

    阿茉忍不住朝自己大‘腿’内侧‘摸’去,真的很痒,刚一触到像触电似的‘抽’开,身子颤了颤,又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摸’进去,另一只手手指轻轻蹭着自己上身‘裸’`‘露’的肌肤。

    “嗯……嗯……”

    想起以前他抚‘摸’他的火热感觉,阿茉只能羞耻地假装是他在抱她,用手自己慢慢解决。

    “啊……”

    自己做完后就没力气了,软软地瘫在‘床’上喘息,脸红红地‘抽’出手指看着上面的粘液,没力气下‘床’,拿‘床’头柜的手纸擦干净了,又拉开‘抽’屉‘摸’黑‘摸’索了一阵,手一停,缓缓拿出那把兰‘花’象牙梳子来。

    她借着月光慢慢抚‘摸’象牙梳子上雕刻的朵朵兰‘花’,然后又闭上了眼睛,鼻子发酸。

    “钝妖……”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真掉下来了,脸埋进枕头里小声‘抽’泣,将梳子握紧贴近‘胸’口,肩膀一颤一颤,委屈极了。

    “……钝妖……”

    阿茉爱哭,可偏偏是一哭身体就有反映的体质,第二天早上醒来一照镜子眼睛又肿了。

    阿茉赶紧拿‘毛’巾敷,柜旁的架子上搁着那副画有她的油画,她努力地挤出像画中那样温柔的微笑,然后下楼去杂货铺工作。

    老板娘一见她红肿的眼睛扇子一关睁大眼睛,“昨晚那些小兔崽子真欺负你了?!老娘宰了他!”

    阿茉赶紧摇头,“没有,是我……做恶梦了。”

    “哎呀呀,什么噩梦把我的小姑娘欺负成这样,”这可是她的金字招牌,老板娘心疼地‘摸’了‘摸’阿茉的脸,转身断了个盘子过来,上面是一块巧克力榛子蛋糕,“今早没吃饭吧?吃了再工作吧。”

    阿茉谢过了坐在一边吃蛋糕,吃到一半胃中翻江倒海竟然跑到‘门’外吐了。

    老板娘赶紧澄清自己,“这蛋糕可是今早烤好的可没过期!”

    阿茉吐完一阵身体像‘抽’干了一样难受,难道是昨晚酒喝多了么。觉得自己忍忍就过去了,漱了漱口回来工作。

    不过一早上都在难受,阿茉觉得自己好像发烧了,只能跟老板娘请假然后去医。

    “要赶紧好起来,不然扣你薪水。”老板娘对金字招牌生病的事情感到不爽,阿茉笑了笑,鞠躬道谢,老板娘又说把诺卡叔父叫来送她,她又拒绝了然后一个人去了医。

    洛灵斯顿城市不大不小,两家医较为有名,阿茉就进去了一家,人不多,医里开着暖气使人感觉舒服。

    医生给她做了检查后用职业‘性’的冰冷的口‘吻’说:“麻烦小姐还是去‘妇’产科看看罢。”

    “……什么?”阿茉以为自己听错了。

    “‘妇’产科做个检查,对了,还是让家属陪同比较好,毕竟生孩子是件大事。”

    阿茉脑袋“嗡”了一声炸了,跌跌撞撞跑到楼上‘妇’产科检查,检查完医生大妈笑容满面的,“恭喜你,两个月了啊。”

    阿茉拿着化验单眼睛发直,脸‘色’煞白。

    “哎呀你这么一个年轻姑娘家怎么一个人来的,应该叫你丈夫一起来啊,对了现在胎儿还不稳定,有些需要注意……”大妈絮絮叨叨说到一半发现阿茉跟脱了线的木偶一样呆滞坐在位置上,毫无血‘色’,皱了皱眉意识到什么,表情变了。

    “现在的年轻‘女’孩子啊……啧啧……”

    医生说起来毫不避讳,目光变得轻蔑。

    阿茉‘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找回自己的意识,哑着轻声嗓子问:“打掉要多少钱?”

    作者有话要说:jj老是‘抽’==

    抱歉更晚了,死活进不来

    冒泡的话明天继续更==++

59天国游戏

    “哈?”医生瞪大眼睛望过来,估‘摸’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做决定的姑娘,“小姐你想好了?”

    阿茉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问,目光仿佛失去了聚焦,“打掉要多少钱?”

    “现在胎儿才两个月,打掉不困难,就我们医的情况应该是这个数。<,最新章节访问:。”医生报了一个数字,阿茉眨了眨眼睛,这才回了点神,起身谢过了医生离开了医。

    午间冬日的阳光温暖而灼烈,她走在路上,四周的声音仿佛退去了似的。

    打胎要的钱数目不小,她在想怎么跟诺卡叔父开口要,这件事她不能让他知道。

    现在她工作的钱都是直接‘交’给叔父的,虽然拿一部分出来也没关系,可叔父他会问的。

    可她必须打掉,孩子生出来将是半吸血鬼,它的人生以后将会更加坎坷曲折,况且没有父亲,阿茉不知道怎样将一个血族养大。

    太阳下阿茉全身发冷,她走了一阵没有力气,走到旁边小巷子口胡同里靠着墙慢慢蹲下去,然后从随身的小包包里翻出象牙梳子。

    她低头盯着梳子发呆,忽然间恍惚地笑了一笑,柔柔地对着梳子说:“我们有孩子了。”

    说完了,脸埋进了手臂,整个人缩成了小小一团。

    ……

    她直到下午才回家,跟老板娘打了招呼后,心里一直盘算着怎么向诺卡叔父开口要钱,走到家‘门’口时愣住了,她看见自己的家‘门’口有好几个穿一模一样白‘色’长袍的人站着,长袍上有奇异的‘花’纹,他们同时也戴着一模一样的面具。

    阿茉停下脚步,看到他们她有一种想逃开的感觉。

    等等,那些‘花’纹……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几个人已经发现了她,其中一个人向她走来,拿出一份盖上金章的文件用冷静的声线说:“请问是安茉·斯科特小姐吗?”

    阿茉揪紧‘胸’口的衣服,“是。”

    对方将文件反转过来,是教团通缉叛徒的逮捕令,“那麻烦小姐跟我们走一趟罢。”

    安茉·斯科特,祖籍洛灵斯顿,监护人诺卡·斯科特。

    九岁进入帝都皇家修道,十三岁被选进教团武装军,十七岁第一次上战场失踪被教团判为死亡,于其一年后追查被发现。

    肚子里坏了血族的胎儿,她连狡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茉跪在地上,四肢绑着镣铐,她低头注视着沉重手铐上雕刻的咒文,缓缓抬起了头。

    教团总部的法庭她是第一次见,帝都克莱什教团第六十四中央厅,异端审判堂。法官与神职人员坐在层层席位上包围着她,目光居高临下。镶有大魔法阵的地面冰凉,阿茉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镣铐太重,她动作的有些艰难,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响在寂静的大厅内。

    阿茉张望一阵,因为数日的审问她难以合眼,如今睡意越浓,他们说话的声音她听得模模糊糊,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腹部。

    “安茉·斯科特——”

    终于,身穿祭司长袍的宣状者拉开刚刚呈上来的描金羊皮卷,朗声沉沉道。“背叛教团,勾结血族,你可有悔过?”

    阿茉抬头努力抬了抬眼皮,望着高光下那些神职高官,轻声:“如果我悔过,你会放过我们吗?”

    回答她的是寂静。

    阿茉笑了笑,“那就算了罢。”

    阿茉觉得新奇,对于这种事情她竟然感到平静。

    审判本就是台面上的过场,她的判决早已写好,被视为异端第三日进行清剿制裁。

    审判结束后阿茉被人押着没有直接扣回牢房,她被带到教团的一处别,她一看上面徽章明白是教团战争总部第九队的办公处。

    办公桌后一个棕‘色’卷发的成熟‘女’人靠在椅子上,教团蓝白制服裹着她丰满的身躯。阿茉一见到她一愣,忍不住叫出声,“安妮塔队长……?”

    这不是将她招入队的安妮塔队长么?后来不是死于血族王牌的手上吗?

    ‘女’人扬了扬眉,微微眯着眸子,“我不是安妮塔。”

    阿茉又看了看,这个‘女’人画了张扬的妆,举止比安妮塔多出一些身为‘女’子的妩媚感,声音也慵懒许多,身着队长制服的‘女’子瞧着她,补充道:“我是莫卡莎,武装组第九队队长,安妮塔是我姐姐。”

    阿茉睁大了眼睛。

    第九队队长……那不是传闻中的杀戮姬?

    莫卡莎微微笑起来,“逮捕令是我下的。”她站起来,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到阿茉面前轻轻抚‘摸’她的脸,“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会要了你的命,也会要了它父亲的命,‘鸦’杀了姐姐,我会要他还债——从你身上开始。”

    阿茉肩膀一颤,咬咬牙说:“你不是他的对手。”

    莫卡莎眉‘毛’一挑,不怒反笑,“没事儿,你在我手上,我会让他乖乖上钩。”

    阿茉分毫不让盯住她,钝妖是皇族,如果来救她,攻击了教团总部,直接意味着血族向教团直白开战,他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况且,他已经有小爱了。

    “他不会来的。”

    莫卡莎继续保持笑容,“他会来的,否则你死后肚子里的孩子会成为教团研究所的实验品,血族王牌与人类的孩子……真是令人期待啊。”

    说着她‘舔’‘舔’嘴‘唇’,阿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不说话了。

    晚上依旧被关在牢里。冬天到了,她身上只有一条衬衣长裙,冷得快失去意识,缩成一团窝在角落里发抖,墙很高,有一扇小小的窗户,清冷的月光落进来,镀在她金发上形成浅浅的光晕。

    她有一阵没一阵地睡,捂着自己小腹,晕晕乎乎时听见有人在叫她。

    “安茉……?”

    她抬起头,牢‘门’外站着一位穿教团道袍的红发青年,双手抓着栏杆,正惊愕地望着她,“安茉!真的是你……”

    阿茉想了想忆起这是约瑟夫·布兰顿神父,当年接她去边关的红发青年,呆了呆才爬过去,一看他的衣着阶级发现他的身份不止是神父而已了,竟然是天空大教堂十二神官之一,行了个礼,“您好,约瑟夫神官。”

    “你现在还做这些干什么……”约瑟夫皱起眉头,转身抱出一包衣服和一盘食物,“我听说一个异端修‘女’被抓进来的,是金发,我直接想到你了,没想到真的是你。”约瑟夫叹口气,“安茉,我以为你那个时候已经死了。”

    阿茉从栏杆的空当里接过衣物,俯身道谢,当时听说队伍全灭,她也以为约瑟夫死了。

    约瑟夫看了看她的腹部,‘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道:“你别谢我了,你的事若没有牵扯到‘鸦’,尚且有我可以尽力的余地,可整个教团高层都想除去他,所以,抱歉。”

    阿茉窸窸窣窣穿上衣服,将自己紧紧裹住,约瑟夫望了望走廊,探望的时限快到了,又说:“你害怕吗?”

    “什么?”

    “处刑。”约瑟夫吐出这两个字后顿了顿,对方只是个少‘女’,她承受的东西未免太重了。

    阿茉想了想,摇摇头。

    “如果不是他,我在一年前的雪原上已经死了。”因为疲惫与寒冷,她挤出的微笑格外苍白,“谢谢您,神官大人,我没有后悔过,没有后悔。”

    ……

    阿茉害怕死亡。

    因为知道生命的重量,所以害怕死亡。可真的来临时她又很是平静,她觉得,其实有没有什么遗憾的了,她还年轻,没有经历太多,所以不会留恋太多。只是有些担心诺卡叔父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三天后清晨阿茉被绑上刑架的时候,只是懵懵懂懂想着,这个时候钝妖在做什么呢。

    是不是醒来后,给身旁沉睡的小爱一个亲‘吻’呢。

    是不是起‘床’开始做早饭热牛‘奶’,做出拿手的蔬菜培根千层饼和煎‘鸡’蛋呢。

    还是说洗衣服,看报纸,要不就是去冲了一个澡,她醒来的时候恰好可以看见他围着浴巾毫不在意走出来,发梢和‘胸’膛都滴着水珠。

    还是说赖在‘床’上,压着小爱开始做那些事情?

    阿茉想着想着鼻子开始泛酸,咬着牙忍住不哭出来。

    处刑的地域在教团地下第七层——同样也是整片大陆人类所开发的最底层。地下结构古而有之已经过了千余年历史,墙壁古旧,四周燃烧着灼灼的火焰,每一块石砖上都刻有古老到模糊的复杂‘花’纹。

    戴面具的执行者手捧经开始张开法阵。

    教团制裁异端的法律和规矩非常严谨,她作为其中重犯之一,将被绑在十字刑台上,张开祈圣天二十八界,时辰一到每一张结界就会化为一把光剑将她贯穿。

    法典上说人具有二十八种罪孽,每一把剑代表着对每一种罪恶的制裁。

    教团武装部的分中,莫卡莎靠坐在躺椅上,翘着漂亮的‘腿’看着教团魔法传来的影像,在空中张开画面。

    她‘舔’了‘舔’指尖的血,刚才清除了队伍里的一个逃兵,血液飞溅她见得很是兴奋,她盯着画面里绑在十字架上的金发少‘女’,只可惜这个‘女’孩不能由她亲手了结。

    不过想到可以这般杀掉血族王牌“e”的亲生骨‘肉’,她也很是满意了。

    她看了看怀表,时间快到了,头也不回对身旁的服‘侍’她的神职人员下令道:“我渴了,泡杯咖啡来。”

    “……”

    “我说泡一杯咖啡,你想死么?”她轻慢地说着,挑挑眉回过头,忽然间一阵清亮的风扫过她的脖子,她的视线开始跳跃旋转。

    ……哎?

    莫卡莎眨眨眼,她竟然在空中飞跃,不可思议地轻盈,觉得脖子底下凉凉的,她想低头看看,却自己发现直直砸到地上。

    余光瞟去,躺椅上坐着躯妖娆美丽的‘女’‘性’身体,穿着队长的制服,只不过脖子上面空‘荡’‘荡’的,血液喷‘射’。

    那是她的身体。

    莫卡莎掉在地上的头颅淌出血来,眼睛瞪得几近爆出,她用一生中最后的目光看见躺椅一旁的‘阴’影中立着名黑衣男子,银灰‘色’的发梢,金‘色’的眼眸冰凉如霜。

    天空下起了雪。

    克莱什大陆帝都的第一场雪。

    白‘色’的雪‘花’,如坠落凡间的‘精’灵,飘扬落下。

    阿茉看不到雪,地下室冷得使她麻木,她哈出口白气,抬头看了眼布满天空之神与天使的天顶,黑黢黢的,只看得见一些模糊的轮廓。

    “异端安茉·斯科特听令——”

    执行者们再一次宣读判。她的面前,二十八把剑流光溢彩闪烁着象征神袛的光芒。

    “为洗涤堕落黑暗与罪孽深渊的灵魂,处以……”

    后面没了声音,阿茉睁开眼看过去,那个手持判的执行祭司脑袋已经不见了,喷‘射’的鲜血化为数千只红蝶飞散扑向其他人。

    轰——

    紧接着是爆炸,阿茉的头发吹得飞扬起来,灰尘‘乱’石之中她闭上眼,围绕她的二十八张结界已经将剑锋一格一格对准她。

    大殿立即‘骚’‘乱’起来,魔法结界一层一层升起,血蝶翩飞。

    阿茉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远处一道黑影闪过,在教团白衣祭司人群里格外显眼。

    教团总部战斗力惊人,一瞬间子弹火‘药’直轰而去,四周结界张开腾起,圣咏光炮噼里啪啦爆炸,圣痕十字光一支支矗立在众人视线中。

    与此同时,极刑阵法发动,二十八把象征神明权力的光剑笔直地‘射’向她。

    直到五年后,阿茉依旧记得那个时候。

    十字刑台从高处倒了下来,摔在地面上四分五裂,天顶的砖块与雕塑如数碎裂如暴雨倾泻坠落砸向她。

    巨大的声响与冲击后,她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了残留的意识。

    ……

    ……

    啪嗒。

    烟尘浓浓遮盖了视野。

    啪嗒。

    有什么滴在她的脸上,又湿又热。

    没有疼痛……?

    阿茉费力睁开眼,然后就见到了他。

    周身的一切仿佛退成空白,男人撑在她上方将她完全地遮盖,仿佛撑开的是片黑‘色’的天空。

    空气中弥漫浓浓的血腥味,仿佛除她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声息,墙壁上飞溅着血液,挂着破碎的尸体。

    阿茉完全呆住了,目光定在男人脸上动弹不得。

    钝妖用金‘色’的眼眸先是面无表情注视她,后又轻微地叹息,无奈似的,“总算赶上了。”

    啪嗒。

    有什么液体在阿茉脸颊上,阿茉伸手‘摸’‘摸’一看,是红的。

    等等。

    阿茉的心蓦地一颤,眼见烟幕散去,她看见了他背上的光剑——‘插’满了他的背,一共二十八把。

    阿茉脑袋空白了,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惊疑,张开的嘴‘唇’开始颤抖。

    “……钝……妖……?”

    她小心翼翼试探着开口,以为是幻觉,不,这一定是幻觉,她宁愿是幻觉。

    男人正默默注视她,阿茉张了张嘴巴还没说完,他突然开口。

    “从一开始起,我已知你不是她。”

    少‘女’一震,小脸惨白。

    钝妖怕压到她似的俯□,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然后在她耳边柔软地说,一字一顿。

    “阿茉,我爱你。”

    每说出一个字,他的嘴巴里流出一汪血。

    男人最后慢慢压在她身上,没有再动过,他的耳朵贴着她的脸颊,脸埋在她颈窝间,如曾经的日夜里他拥抱着她睡去一样。

    只不过阿茉再也感觉不到他温热的呼吸喷的她的脖子麻麻痒痒,阿茉身上湿透了,是他的血,流在地砖上一寸一寸淌开。

    人类所能触及的地底最深处是不是炼狱的深渊她不知道,只不过她身处这里,此时此刻,世界都静了。

    阿茉呆滞了漫长的时间后,才缓慢地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身上男人的身体已经冷下来,阿茉‘摸’索着抬起手抱住他的背,二十八把光剑已经消散,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伤口,血已经流干。

    “钝妖……?”

    阿茉直直睁着大眼睛,望着眼前黑暗的上空,没有人回答她。

    “……”

    她眨了眨眼睛,眼泪掉了下来,似乎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全身开始如筛糠般颤抖。

    这一定是梦,对的,是梦。或者是惩罚她在她往生前赐给她的幻觉。

    这不会是真的。

    阿茉哆嗦着手去环住他的脖子,以前那么多个早上如果她先醒,不管他醒了没一定会挂在他脖子上蹭他,他就会睡眼朦胧地用金‘色’的眼睛横她一眼,像一只慵懒又坏脾气的狮子,手臂一捞往怀里一带,掂着她继续睡。

    阿茉将他冰冷的身体抱得紧了些,她忽然间意识到,他再也不会回抱她了。

    她放声痛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重要的一章

    吐血码出来的,相当于两章的量了

    大家说点啥吧

    下一章后天更

    ps:话说大家找到错别字就留言吧,这样千里也可以早点修订完开定制……

61天国游戏

    阿茉在大学里读了四年。<-

    和其他年轻人一样上课下课,做研究写报告泡实验室,在图馆耗一整个下午。

    闲暇的时候和亲密的室友一起逛街,贵族学校的宿舍两人一间房,设施一应俱全,甚至比阿茉在家里住的还要好——因此她不得不刻苦学习争取在年末的时候挣得奖学金来支付这些。

    阿茉的室友是个叫薇拉的‘女’孩子,与其他名‘门’望族的千金大小姐不同,薇拉一头清爽的短发,穿着干净利落的衬衫和纯‘色’长裙亦或者是靴‘裤’,脖颈修长,下巴扬起,气势十足,做事风风火火又利索,传闻是军人世家出生,自然由于其他人隔得远了些。

    阿茉倒觉得她‘挺’好,两人共处一室没发生过什么争执,薇拉也没有瞧不起她的平凡出身。第一次见到阿茉时薇拉睁大了眼睛,‘揉’了‘揉’额头,“天,我这是一觉睡到了天堂吗?真像是看到了天使。”

    被这样夸奖外表阿茉脸红了红,点头说谢谢。

    大学生活忙碌充实,阿茉有时候会想,原来正常人的生活是这样的。

    除开有时候晚上会梦见那个人以后,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梦醒了她睁开眼睛,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什么都看不到。

    大学过了一半时,阿茉意识到自己已经记不清楚他的脸了,梦里面他的容颜一直模糊,他依旧会微笑着温柔地说话,只不过连他的嗓音她也渐渐忘却了。

    原来人真的是没有什么可以不能放下的。阿茉明白总有一天,她连梦里都见不到他了。

    大学的时候也有被搭讪被告白被追求,薇拉在的话一定会狠狠地替阿茉拒绝顺加一顿臭骂。

    阿茉说:“你怎么这样?”

    薇拉翻翻白眼,“这些家伙都配不上你,安茉。”

    大学里哪一个男生不是出身名‘门’,阿茉嫁给其中任意一个都足够荣华一辈子。

    薇拉不在的时候,她也会认认真真地道歉回绝,渐渐的就没有人再追求她了,她身边的人都成双成对出入时,阿茉依旧一个人,情人节时学校里会举办‘露’天晚会,薇拉和自己已经工作的未婚夫出去了,整栋宿舍几乎空了。

    阿茉坐在‘床’上,屋外的乐曲声隐隐约约,她换了衣服偷偷翻墙流出学校,跑到城外的小山坡上,山上那株梨‘花’大树果然梨‘花’开了,夜里如一树星光,月光照在墓碑上落下长长的影子。

    她把包装好的巧克力放在碑前,就坐在碑旁发呆,望着月光,她想说点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张着嘴巴一阵一阵沉默。

    以前的那一切像是一朵滋生幻觉的‘花’,盛放然后枯萎凋谢。

    之后阿茉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医学中了,年末的时候又是踩着分数点儿拿到了奖学金。

    和薇拉生活在一起阿茉过得很好,只不过同样的年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和她还是有差别的。

    除开帝都来的一些贵族‘女’生比较开放以外,其他地区的千金们就算有了指定的未婚夫也没有到身体关系的那一步,自然不会明白阿茉的难处。

    每个月阿茉总有那么一两天身体特别敏感,想要,可能给她的人已经不在,她只能躲在被子里或者关在盥洗室里自己解决,出来的时候脸红红的,她并不擅长自己用手,他以前也没有教过她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先开始做完几次的时候下面都有点疼。

    最后阿茉找到了诀窍,假装是他在占`有她,她就很容易达到极致。只不过之后她已经忘记了他的脸和声音,他带给她的那些欢`愉也渐渐远去了。

    大学第四年,她在帝都学习‘交’流的时候遇见了施密特,后者已经成长为完全成熟的男人了,衣着得体,戴着金丝眼镜,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报社,据说因为当时一些商业问题吗,他并没有娶烟草商的‘女’儿。

    施密特一见到阿茉整个人就呆在原地了,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之后他邀请她去喝咖啡,阿茉想了想,没有拒绝。

    之后一年施密特常常来学校看她,意思很明显,阿茉也明白,薇拉问她的感觉,阿茉说还行。

    薇拉挑起眉,“哦,终于有个对你来说不同意义的男人了,我还以为你恋爱智商为零呢。”

    阿茉笑笑不置可否,不是因为那是施密特,只是因为他在她做下决定后第一个出现。

    于是大学毕业晚会上出现了施密特单膝跪下求婚的场景,周围的‘女’生在尖叫男生在吹哨,阿茉穿着白‘色’镶珍珠的抹‘胸’礼裙,手被他握着,垂着长长的睫‘毛’注视施密特认真而虔诚的脸,四周的起哄的笑声里她的耳边一片寂静。

    呐,你看。

    她在心里说,你看,我被求婚了。

    可是你在哪里呢。

    阿茉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收下了戒指,谁都可以将这认作是默认。

    那晚她提着礼服的裙摆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山坡的墓碑前,月光下一切静静的,树林里隐隐有虫鸣,她蹲在墓碑前伸出手,掌心一枚戒指,她望着墓碑轻轻开口,有些恍惚,“钝妖,我被求婚了,这是他给我的戒指。”

    明明知道不会有谁回答她她还是等了一会儿,又笑了笑:“我收到了帝都医的实习聘用,我要去帝都了。”

    夜凉如水。

    她慢慢把头埋在手臂里,肩膀开始微微地颤抖,过了一阵压抑不住还是哭了,眼泪‘弄’‘花’了她的妆。

    “在梦里也好……让我见见你行吗……”

    只不过梦里面也没有再见过了。

    去医报到前时为期三个月的毕业旅行,阿茉将地点定在了帝都外围那些田园村庄中,和薇拉一起出行。

    路上薇拉一边走一边抱怨,“天空之神在上,安茉,为什么我们不去‘蒙’特勒尔雪山看湖看日出,为什么不去挪亚道斯品尝海鲜泡温泉,你知道的,那里的火龙虾是那么有名……就算在洛灵斯顿海滩度假也是不错的,为什么要到这种小村庄来?”

    阿茉微笑当做应付,薇拉虽是抱怨,田园小村庄风景不错,她还是颇为享受,这个时候薇拉已经和未婚夫如胶似漆,旅途中总有些想念,阿茉见她难得的少‘女’心事模样心里想,旅行回去,要不然就答应施密特求婚吧。

    以大陆‘女’‘性’平均结婚年龄来算,她二十三岁已经是老姑娘,况且二十四也快了。

    虽然她没有准备好,可迟早是要嫁给他的。

    旅途的最后一站是个相当小的镇子,真的很小,只有五条街,黄昏的时候会有人摆一路的地摊卖些当地工艺品,薇拉喜欢得紧一个摊子一个摊子地瞅着。

    在那里她无意一望,望到了那枚天使‘胸’针,摆在地摊不起眼的一角,轮廓已经磨平。

    是个卖二手工艺品的地毯,阿茉恍恍惚惚地询问了原物主的来处,然后跑去了镇上唯一一家杂货铺里。

    她曾经向神明许愿,哪怕在梦里也好,哪怕一面也好,能再见一面就满足了。她‘花’了五年时间来磨平曾经的心酸苦楚,最后那些无望的悲伤空虚只剩下微小的一点,挤压在内心某个角落,她发不出声音也哭不出来,渐渐麻木。

    她推开‘门’,苍白光线下杂货铺安静冷清,像隔了层霜,然后她看见了他,误以为是幻觉,面前是满目疮痍的梦境碎片,停下了脚步,顿了顿,又慢慢走过去。

    他靠窗坐着,皮肤苍白,身上是洗得发白的灰‘色’工作服,外面套一件棕‘色’马甲上面印着这个杂货铺的名字,显示自己打工的身份,弯着颀长的身体,手肘搁膝盖上,一只手‘抽’烟一只手搭拉下来,‘露’出修长的手指和明显的骨节。

    男人的发‘色’发灰,他侧着头望向满是尘埃的窗外,灰白的天‘色’落在他胡子拉碴的侧脸,眼眶深陷了一些,五官依旧深邃。烟幕袅袅,目光没有‘波’动。

    阿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走过去走到他身边坐下,深深埋着头,光是坐在他身边阿茉就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身体里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血液都在尖叫颤抖。

    她见到他了。

    她见到他了。

    她见到他了。

    良久,她听见他说。

    “你不应该来这的。”

    作者有话要说:回到第一章了

    _:3∠)_

    钝妖的事情后面会讲

62天国游戏

    阿茉在大学里读了四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和其他年轻人一样上课下课,做研究写报告泡实验室,在图馆耗一整个下午。

    闲暇的时候和亲密的室友一起逛街,贵族学校的宿舍两人一间房,设施一应俱全,甚至比阿茉在家里住的还要好——因此她不得不刻苦学习争取在年末的时候挣得奖学金来支付这些。

    阿茉的室友是个叫薇拉的‘女’孩子,与其他名‘门’望族的千金大小姐不同,薇拉一头清爽的短发,穿着干净利落的衬衫和纯‘色’长裙亦或者是靴‘裤’,脖颈修长,下巴扬起,气势十足,做事风风火火又利索,传闻是军人世家出生,自然由于其他人隔得远了些。

    阿茉倒觉得她‘挺’好,两人共处一室没发生过什么争执,薇拉也没有瞧不起她的平凡出身。第一次见到阿茉时薇拉睁大了眼睛,‘揉’了‘揉’额头,“天,我这是一觉睡到了天堂吗?真像是看到了天使。”

    被这样夸奖外表阿茉脸红了红,点头说谢谢。

    大学生活忙碌充实,阿茉有时候会想,原来正常人的生活是这样的。

    除开有时候晚上会梦见那个人以后,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梦醒了她睁开眼睛,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什么都看不到。

    大学过了一半时,阿茉意识到自己已经记不清楚他的脸了,梦里面他的容颜一直模糊,他依旧会微笑着温柔地说话,只不过连他的嗓音她也渐渐忘却了。

    原来人真的是没有什么可以不能放下的。阿茉明白总有一天,她连梦里都见不到他了。

    大学的时候也有被搭讪被告白被追求,薇拉在的话一定会狠狠地替阿茉拒绝顺加一顿臭骂。

    阿茉说:“你怎么这样?”

    薇拉翻翻白眼,“这些家伙都配不上你,安茉。”

    大学里哪一个男生不是出身名‘门’,阿茉嫁给其中任意一个都足够荣华一辈子。

    薇拉不在的时候,她也会认认真真地道歉回绝,渐渐的就没有人再追求她了,她身边的人都成双成对出入时,阿茉依旧一个人,情人节时学校里会举办‘露’天晚会,薇拉和自己已经工作的未婚夫出去了,整栋宿舍几乎空了。

    阿茉坐在‘床’上,屋外的乐曲声隐隐约约,她换了衣服偷偷翻墙流出学校,跑到城外的小山坡上,山上那株梨‘花’大树果然梨‘花’开了,夜里如一树星光,月光照在墓碑上落下长长的影子。

    她把包装好的巧克力放在碑前,就坐在碑旁发呆,望着月光,她想说点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张着嘴巴一阵一阵沉默。

    以前的那一切像是一朵滋生幻觉的‘花’,盛放然后枯萎凋谢。

    之后阿茉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医学中了,年末的时候又是踩着分数点儿拿到了奖学金。

    和薇拉生活在一起阿茉过得很好,只不过同样的年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和她还是有差别的。

    除开帝都来的一些贵族‘女’生比较开放以外,其他地区的千金们就算有了指定的未婚夫也没有到身体关系的那一步,自然不会明白阿茉的难处。

    每个月阿茉总有那么一两天身体特别敏感,想要,可能给她的人已经不在,她只能躲在被子里或者关在盥洗室里自己解决,出来的时候脸红红的,她并不擅长自己用手,他以前也没有教过她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先开始做完几次的时候下面都有点疼。

    最后阿茉找到了诀窍,假装是他在占`有她,她就很容易达到极致。只不过之后她已经忘记了他的脸和声音,他带给她的那些欢`愉也渐渐远去了。

    大学第四年,她在帝都学习‘交’流的时候遇见了施密特,后者已经成长为完全成熟的男人了,衣着得体,戴着金丝眼镜,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报社,据说因为当时一些商业问题吗,他并没有娶烟草商的‘女’儿。

    施密特一见到阿茉整个人就呆在原地了,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之后他邀请她去喝咖啡,阿茉想了想,没有拒绝。

    之后一年施密特常常来学校看她,意思很明显,阿茉也明白,薇拉问她的感觉,阿茉说还行。

    薇拉挑起眉,“哦,终于有个对你来说不同意义的男人了,我还以为你恋爱智商为零呢。”

    阿茉笑笑不置可否,不是因为那是施密特,只是因为他在她做下决定后第一个出现。

    于是大学毕业晚会上出现了施密特单膝跪下求婚的场景,周围的‘女’生在尖叫男生在吹哨,阿茉穿着白‘色’镶珍珠的抹‘胸’礼裙,手被他握着,垂着长长的睫‘毛’注视施密特认真而虔诚的脸,四周的起哄的笑声里她的耳边一片寂静。

    呐,你看。

    她在心里说,你看,我被求婚了。

    可是你在哪里呢。

    阿茉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收下了戒指,谁都可以将这认作是默认。

    那晚她提着礼服的裙摆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山坡的墓碑前,月光下一切静静的,树林里隐隐有虫鸣,她蹲在墓碑前伸出手,掌心一枚戒指,她望着墓碑轻轻开口,有些恍惚,“钝妖,我被求婚了,这是他给我的戒指。”

    明明知道不会有谁回答她她还是等了一会儿,又笑了笑:“我收到了帝都医的实习聘用,我要去帝都了。”

    夜凉如水。

    她慢慢把头埋在手臂里,肩膀开始微微地颤抖,过了一阵压抑不住还是哭了,眼泪‘弄’‘花’了她的妆。

    “在梦里也好……让我见见你行吗……”

    只不过梦里面也没有再见过了。

    去医报到前时为期三个月的毕业旅行,阿茉将地点定在了帝都外围那些田园村庄中,和薇拉一起出行。

    路上薇拉一边走一边抱怨,“天空之神在上,安茉,为什么我们不去‘蒙’特勒尔雪山看湖看日出,为什么不去挪亚道斯品尝海鲜泡温泉,你知道的,那里的火龙虾是那么有名……就算在洛灵斯顿海滩度假也是不错的,为什么要到这种小村庄来?”

    阿茉微笑当做应付,薇拉虽是抱怨,田园小村庄风景不错,她还是颇为享受,这个时候薇拉已经和未婚夫如胶似漆,旅途中总有些想念,阿茉见她难得的少‘女’心事模样心里想,旅行回去,要不然就答应施密特求婚吧。

    以大陆‘女’‘性’平均结婚年龄来算,她二十三岁已经是老姑娘,况且二十四也快了。

    虽然她没有准备好,可迟早是要嫁给他的。

    旅途的最后一站是个相当小的镇子,真的很小,只有五条街,黄昏的时候会有人摆一路的地摊卖些当地工艺品,薇拉喜欢得紧一个摊子一个摊子地瞅着。

    在那里她无意一望,望到了那枚天使‘胸’针,摆在地摊不起眼的一角,轮廓已经磨平。

    是个卖二手工艺品的地毯,阿茉恍恍惚惚地询问了原物主的来处,然后跑去了镇上唯一一家杂货铺里。

    她曾经向神明许愿,哪怕在梦里也好,哪怕一面也好,能再见一面就满足了。她‘花’了五年时间来磨平曾经的心酸苦楚,最后那些无望的悲伤空虚只剩下微小的一点,挤压在内心某个角落,她发不出声音也哭不出来,渐渐麻木。

    她推开‘门’,苍白光线下杂货铺安静冷清,像隔了层霜,然后她看见了他,误以为是幻觉,面前是满目疮痍的梦境碎片,停下了脚步,顿了顿,又慢慢走过去。

    他靠窗坐着,皮肤苍白,身上是洗得发白的灰‘色’工作服,外面套一件棕‘色’马甲上面印着这个杂货铺的名字,显示自己打工的身份,弯着颀长的身体,手肘搁膝盖上,一只手‘抽’烟一只手搭拉下来,‘露’出修长的手指和明显的骨节。

    男人的发‘色’发灰,他侧着头望向满是尘埃的窗外,灰白的天‘色’落在他胡子拉碴的侧脸,眼眶深陷了一些,五官依旧深邃。烟幕袅袅,目光没有‘波’动。

    阿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走过去走到他身边坐下,深深埋着头,光是坐在他身边阿茉就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身体里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血液都在尖叫颤抖。

    她见到他了。

    她见到他了。

    她见到他了。

    良久,她听见他说。

    “你不应该来这的。”

    作者有话要说:回到第一章了

    _:3∠)_

    钝妖的事情后面会讲

63天国游戏

    杂货铺里的空间似乎可以吞噬一切声音。<最快更新访问:。

    阿茉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她不停地掉眼泪,没有声音,只是默默地掉眼泪,眼泪承受不住了就用袖子擦,擦干净了又流了满脸。

    她咽了好久的喉咙才慢慢抬起头,钝妖望着前方,眼神平静没有看她,眼睛一如既往地是宝藏般的暗金‘色’。

    她呆呆凝视他,张了张嘴巴似乎要说什么,这个时候‘门’却被推开,吱呀一声。

    “亲爱的,你怎么还在这里呀?”

    一个身穿旗袍的曼妙‘女’人走了进来,声音妩媚而成熟。她肌肤雪白一头乌木般的黑‘色’卷发,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头发也是黑‘色’的,长得圆圆滚滚,正睁着大眼睛啃自己的手指头。

    赫莲。

    阿茉没有反应过来赫莲已经抱着男孩走到钝妖面前,钝妖抬起头,她低头‘吻’了‘吻’他的脸颊,“咱们回家吧,儿子饿了。”

    “妈妈,什么时候做饭呀~?”小男孩声音软糯糯的,赫莲笑眯眯地也‘吻’了‘吻’小男孩,拍拍他的背,“好啦,等和爸爸一起回去,咱们就开始吃饭。”

    说到这里,赫莲似乎才发现了坐在一边的阿茉,眨了眨眼睛掩‘唇’笑道:“哎呀,这不是安茉小姐吗,怎么到这儿来啦,好久不见。”

    阿茉坐在原地抬着头,似乎在看她,似乎又穿过她看其它虚无的东西,脸‘色’苍白,她一动不动看着赫连,仿佛脱了线摔在地上的木偶。

    钝妖站起来时,阿茉仿佛被火烫到一般跳起来,身体不稳差点摔倒,她看了看懵懂的小男孩,又看了看一旁神情冰冷漠然的钝妖,后退了几步。

    “啊……对不起……”

    她不停地眨着睫‘毛’,似乎在忍着什么,声音全变了,她低头努力地呼吸,然后又抬起头,竟然慢慢微笑起来,“我还以为你已经……抱歉,你还活着……真好……”

    钝妖微微眯起了眼睛,没有回答她。

    阿茉又扶着手边的桌子往后挪了几步,身后的‘门’又被推开,薇拉攥着‘门’柄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抬头就冲阿茉生气地大叫:“喂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说到一半,她看见阿茉的脸后脸‘色’变了,走过来把阿茉一拉,发现小姑娘的手异常冰冷,心里一凉,“你怎么了?他们欺负你?”

    阿茉有些恍惚地看着薇拉,‘抽’开手慢慢走出‘门’外,走到‘门’口时停了停,对店里的钝妖和赫莲说:“……打扰你们了……对不起……”

    “喂,你等等,怎么就又走!”薇拉叫了一声,瞪了钝妖一眼追上去。

    ‘门’缓缓关上,杂货铺恢复寂静。

    赫莲松下肩膀叹口气,转头对钝妖挑眉说:“你看,我赌赢了,看这姑娘样子现在去跳崖我都信。”

    小男孩扯扯赫莲衣角,咬着指头可怜巴巴地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帝都?我想爸爸了。”

    赫莲拍拍他脑袋,“乖赫文,先等我把这男人脑子里的水放干再说。”说着抬起头,盯着钝妖没好气又惊疑,“你这是真要赶她走?”

    男人望着‘门’口,沉默不言。

    阿茉走过一条街道后扶着墙坐在了地上。

    她呆呆看着地面。

    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而且和赫莲小姐在一起还生了孩子。

    原来不是非小爱不可啊。

    “安茉,你没事吧?你到底怎么了?!”薇拉总算追上来,看她坐在地上赶紧去拉她,“到底什么情况我好歹也得跟我说清楚啊!”

    “……活着……”

    “啊?”

    阿茉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眼睛周围开始红肿,可她在笑,薇拉没有见过她这么笑过,笑得薇拉她心里发酸,不禁一呆,只听阿茉用含着欣慰笑意的声音轻轻自言自语:“太好了……他还活着……太好了……”

    薇拉又是一呆,咬咬牙,强行把她拉起来,去镇上的小旅馆投宿。

    晚上阿茉什么都没吃,一个人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薇拉端着食盘进屋时不满地将其搁在桌子上发出重重的响声,阿茉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把头转过来,瞳孔没有什么焦距。

    “把饭吃了,上拉没好气里在包包里把纱布和‘药’膏翻出来,“你再这么哭下去眼疾又得复发。”

    “谢谢。”

    阿茉笑了笑。

    一见她笑薇拉心里火更大,忍不住问出口,“我是说你大学四年怎么没谈恋爱,你喜欢那种男人?!又老又穷!”

    阿茉没接话,拧开‘药’膏,她现在视线的确模糊。

    薇拉哼了口气坐在一边‘床’上翘起‘腿’,斜着眼睛瞅着阿茉,“他就是那块你守了五年的墓碑?”

    小姑娘动作停了。

    薇拉哼哼,“你以为谁都不知道?拜托,我们一起住了四年,他骗你他死了你守着碑他自个儿娶老婆生孩子逍遥快活,我要是你呀,我不拿剪刀戳死他才怪!”

    阿茉窸窸窣窣地换衣服开始上‘药’,薇拉没得到回应心里更气,“安茉你这个傻子!你难过你说出来别这么们这行吗?!”

    “我没有难过。”

    “……哈?”

    阿茉将纱布一圈一圈盖到自己眼睛上,朝薇拉的方向望过去,笑起来,“我没有难过,他还好好活着,这就够了,我只是太开心了。”

    钝妖第二天清早开‘门’时,看见她站在‘门’外等着,站的笔直笔直地,目光也是笔直笔直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在这里了。

    他停了停,然后关‘门’上锁。

    阿茉看着他说:“我朝镇上人打听了,你住在这里……”

    钝妖没理她,径直走出子,阿茉跟在他后面,“赫莲小姐呢,还在屋里睡?”

    他依旧沉默,他身高‘腿’长步子迈的大,阿茉必须小跑才能跟上,阿茉视线还有些模糊,她努力睁着眼睛想将他的轮廓看清楚些。

    阿茉跟着他走了一条街发现体力跟不上,赶紧跑到他面前拦住他,双手一张,认认真真说,“我有话问你。”

    钝妖绕道。

    阿茉又拦上去。

    “五年前那句话,还算数吗?”

    阿茉就算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可是小爱在他心中的地位她清清楚楚。

    “我不信你和赫莲小姐在一起了。”

    钝妖垂眸注视她。

    她依旧是一头耀眼而温柔的金发,穿着领结衬衣外套着大裙摆洋装,她漂亮了许多,却瘦了更多,下巴尖尖脸一点点小,大眼睛周围一圈发炎的红肿,也没有五年前那么明亮了。

    ……她眼睛怎么了。

    阿茉的表情笃定而认真,钝妖冷漠扫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说:“我已经不爱你了。”

    阿茉肩膀一颤,面‘色’死灰,咬着牙命令自己扛住,“我不信……”

    钝妖显然是不想再和她说话的神情,已经走到了杂货铺‘门’口,他开锁拉铁‘门’,然后走进了杂货铺,阿茉紧紧跟上,哪知他一进去,‘门’顺势关上了在里面自动上锁,阿茉碰了一鼻子灰差点撞上去,眼睛红红的。

    清晨街道间三三两两有了人,人来人往间她站在杂货铺‘门’口,浑身发凉,直到薇拉找过来。

    当时薇拉看见她以为她是在哭的,可她没有,只是默默地透过玻璃橱窗望着店里的男人。薇拉走到她身边本来想骂人,可最后又骂不出什么来,只能憋着气儿站在一边瞪着大眼睛。

    过了半晌,阿茉转头说:“我们走罢。”

    “哎?去哪里?”

    “离去医报到的日期不远了,帝都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做。”阿茉低下头,金发垂下来盖住她的脸,“……我们回去罢。”

    薇拉颇为吃惊,越来越搞不懂阿茉了,至少她觉得阿茉不可能就这么干净地放弃,然后走掉。

    可阿茉真的是回旅馆开始收拾东西,她清的整整齐齐的,一声不吭。薇拉越看越急,她本就是个急‘性’子,跺跺脚,“安茉·斯科特,你要是难受你别闷着好吗?你还是个医生呢,你连自己都治不好还想救助别人?”

    这傻姑娘守着一块墓碑这么多年就算了,现在那渣男没死,还结婚生孩子,要是薇拉自己身上发生这种事她铁定恨死那男人。

    阿茉摇摇头,“他还活着,这就很好了。”说着她淡淡笑了一笑,“我可以安心了。”

    薇拉瞪着她苍白的小脸,这叫安心?崩溃了她倒觉得可信些。

    阿茉背着包走出旅馆离开了小镇,薇拉只好跟上,哪知没走一会儿天空开始下起雨。本就是山间小道土地泥泞难走极了,天空‘阴’沉沉的积压着厚重的云层,薇拉走不下去了拉着阿茉往回走。

    阿茉像是没感觉一样,踩在泥水里一步一步往前走。

    “你眼睛溅到雨水会恶化的,”薇拉强行拉着她,“跟我回去。”

    回了旅馆之后阿茉冲了澡就睡下了,薇拉看着那冒出一点点的金‘色’小脑袋叹口气,她以前觉得阿茉绝对是那种外表柔弱内心刚强的‘女’生,毕竟一个人住在贵族学校里也没有什么能够依靠的亲人。

    要是这丫头,一定自己陷进死胡同里,那个渣男她不喜欢,可这丫头喜欢她能怎么办。

    想到这里薇拉扬扬眉,似乎想到了什么,竟然挽出一抹得意笑容。

    这样的话……

    那就别怪她不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上‘肉’

    禁‘欲’系神马的,你们懂得

65天国游戏

    阿茉眼疾果然又复发了。<-

    再睁开眼时翌日,她醒来,眼睛周围又‘药’膏的凉意,视线里那先模糊纷‘乱’的一团团的黑线渐渐散开,‘露’出了熟悉的天‘花’板。

    身边男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窗外鸟鸣啁啾,阿茉在‘阴’影中看着男人的眉眼,还是那么好看,只不过胡子拉碴又透出颓废沧桑的味道了,不知是不是阿茉的错觉,他好像比以前……老了一些。

    怎么会,他不是吸血鬼么。

    五年前战争结束后血族到底如何了阿茉不甚清楚,只知道人类胜利了,有些人成了英雄,仅此而已。阿茉伸出手‘摸’‘摸’他深邃的轮廓,忍不住笑起来,凑上去亲了亲,男人没察觉一样还在睡。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头,‘床’边的墙上画了一个她,是趴在桌上睡着的样子,睫‘毛’长长的,几缕发丝垂落脸颊,模样恬静,五官画得尤为细致,她伸出手‘摸’了‘摸’画中少‘女’的‘唇’和眼睛,又‘摸’‘摸’自己的。

    一只手从身后伸来捉住她的手,阿茉转头,钝妖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眉目深深,顺势‘吻’了下去。

    “嗯……”

    ……

    “你那个时候醒过来,怎么么不来找我?”现在想想阿茉都有些委屈,他活着怎么不跟她说呢,害她难过了那么久。

    钝妖想了想,说:“我相信你可以走出来,生活的更好,一开始起是我打‘乱’了你的生活,你也因此受了委屈。”

    如果没有他,她如今在教团一定是位优秀的修‘女’,无数人敬仰爱戴。她若想,也随时可以嫁一个更加优秀的男人,共度一生。

    阿茉被哽到,“这就是理由?”

    此时钝妖正在做饭,他停下动作转过头注视她,默默点头。

    阿茉眨了眨眼睛,最后只是走到钝妖背后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背,脸贴了上去。

    对于这些阿茉只是说:“把你喜欢吃的告诉我,以后我做给你吃。”

    说白了,原来他也是个白痴。

    医报到的时限将至,阿茉去了帝都,硬是拉着钝妖陪她。钝妖如今依旧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职业是赏金猎人,算是老本行,虽然结果不小大单子但因为低调在行业里不算那么出名,拿的钱依旧是只拿不‘花’的状态,阿茉愣是叫他辞掉工作新找一个,血族王牌再厉害她还是担忧他的安危。

    去帝都的那一天又是‘阴’雨天气,一场雨后天空灰‘蒙’‘蒙’的,所有人都穿着黑衣。

    阿茉这才想起约瑟夫神官的话,近期是“克莱什英雄”——雅兰·克鲁索比特·加里弗雷德公爵的葬礼。雅兰公爵在五年前的战争中做出了卓越贡献被封为英雄并娶了艾莉蒂公主作为妻子,然而战争中落下病根,于最近去世,几乎整个帝都都陷入悲恸之中,毕竟这位公爵大人十分具有魅力,也是帝都‘女’‘性’们的梦中情人。

    对于雅兰公爵的传闻许多,最近的一条谣言说雅兰公爵因为病至今没有碰过艾莉蒂公主,而他去世后艾莉蒂转嫁给一位贵族时甚至还是处‘女’身。不过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这位传奇的贵族将军的人生已经落下帷幕,留给人唏嘘与遐想。

    关于这个阿茉不是特别感兴趣,好像薇拉作为贵族帝嫡长‘女’也去参加葬礼了,阿茉先去克莱什皇家第一医报到,因为葬礼医里也是冷冷清清的。

    阿茉办完手续就回去找钝妖,钝妖在医‘门’口等她,然后两个人一起吃午饭。

    餐桌上阿茉把手续单亮出来竖给钝妖看。

    竟然是转手续单,直接将她调到摩罗克的教团附属医

    钝妖看了盯着她,阿茉咳了咳说:“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了你才去摩罗克工作的。能去教会的医工作福利可是相当高的,必须拿到第一医的推荐才行。”

    钝妖继续盯着她,“你在帝都会有更好的发展。”

    阿茉脸开始泛红,躲闪他的目光,“帝都第一医很忙的,别看工资高,其实白天黑夜加班,我才不想在这里消耗我的青‘春’和生命。”

    钝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下巴,往脖颈抹去,他声音低低,竟然也泛出一点笑意来,“那你想在谁身上消耗青‘春’和生命,嗯?”

    阿茉脸红了,他他他他这是在嘛?

    血族果然是披着人皮的野`兽,结果饭吃到一半阿茉就被钝妖攥到餐厅的卫生间里做所谓消耗青‘春’和生命的事。

    “啊……嗯……”

    阿茉靠在‘门’背后,面颊绯红,双‘腿’被他架在臂弯上,‘胸’前的衣服扣子全部解开,内衣也推到上方,雪白丰`满的双`‘乳’`随着男人的‘抽’`动上下摇晃,粉嫩的小`‘穴’`被撑得开开的。

    钝妖托着她一边‘吻’她一边进出,阿茉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双手撑在卫生间夹间两边轻声‘吟’`哦,

    过一会儿卫生间‘门’被推开,有人进来如厕,阿茉吓到了用眼神要他停下来,哪知男人低头含住她的`‘乳’`尖,狠狠顶了进去。

    “唔嗯——”

    隔壁如厕的声音停住了。

    阿茉满脸通红,泪‘花’儿都要出来了,最令人挂不住的是她竟然`泄`身了,甜腻的汁`液`滴滴答答往下`流,浑身哆嗦。

    于是乎阿茉气得整个下午没跟钝妖说话。

    钝妖淡定地说,神情颇为无辜,“阿茉明明很舒服。”

    “我……我才没有!”

    “你自己说的。”

    “……=口=”

    她貌似还真说过好舒服这样之类的话。

    离开帝都之前阿茉买了礼物去了天空大教堂找约瑟夫神官,他正在皇家墓园里忙得团团转,公爵下葬他是主主持,据说生前那位公爵与约瑟夫也是好友。

    教团庇护圣地墓园钝妖没有进去,依旧在‘门’口等着,阿茉接过钝妖递过来的之前买来的礼物,她觉得约瑟夫神官——其实已经是德高望重的大祭司了,应该什么都不缺,可她总想送些什么给他,于是在首饰店咬咬牙买了一套钻石袖扣,自己做了点曲奇一并送过去。

    她买的时候钝妖一脸‘阴’翳,阿茉见了脸红了红,她还没有给钝妖买过这样贵的东西呢,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有些羞涩地小声说:“我把我最重要的都给你啦,你还想怎么样啊?”

    钝妖低头咬住阿茉的‘唇’,首饰店旁边的服务员满脸通红。

    想到这里阿茉忍不住笑了笑,踩着步子进了皇家墓园,摆出了严肃的表情。

    说是皇家墓园,也其实是祖先受过庇护的一座高山罢了,景致极好,山林茏葱错落有致,远处墨绿的山黛隐于雾气中。远远地她就看见人群,那是下葬的人群,巨大的黑‘色’镶十字架棺材被白‘色’的蔷薇‘花’包围,然后缓缓沉入墓‘穴’中。

    因为那些人的神‘色’格外肃穆而沉重,约瑟夫一头红发依旧耀眼,他穿着银线刺绣的祭司长袍站在最前面,手捧经,此时的模样真有几分神圣的味道。

    远处的阿茉忍不住停下脚步,躲在树后面静静等他们将仪式办完。

    “姑娘在这里做什么?”

    阿茉心中一跳,转身,面前的是位身穿白衬衣的黑发青年,身材‘挺’拔而修长,一身从容淡定。

    她见了他不禁一呆,这位青年发梢微卷,五官英俊,一双幽绿‘色’的眸子几乎将人望到心里去。

    好……好漂亮的男人。

    阿茉觉得几分熟悉,又说不清在哪里见过。见青年身无旁物,只身站在林子间,说:“我是约瑟夫大祭司的朋友,绕小路来的……”

    “你叫他约瑟夫,那必定是亲密的朋友。”青年微微一笑,阿茉又被晃神了,她以为她已经被钝妖练就相当好的定力了。哪知被面前这个男人面前全部破败。

    可是不一样。

    这个男人隔得太远,让她有种无法触及的错觉,自然就没有悸动,与爱情无关。

    ——绝对不能够爱上的人。阿茉有这样的感觉。

    “那先生您是……?”独自站在这里,好可疑。

    青年笑笑,“我是来观看葬礼的。”

    “……哈?”观看?

    “参加葬礼的话,那您为什么不在那里……”阿茉望了望悲恸的人群,不少人在低低哭泣。

    “今天是雅兰·克鲁索比特·加里弗雷德公爵的葬礼,所以我不可以参加。”青年的声音十分有磁‘性’,口语发音更是无可挑剔,从他气质间来看,一定是高阶贵族。

    “所以只能远远望着?”阿茉还是不懂。

    发青年微笑。

    奏乐想起,两个人站在远处,阿茉望着,莫名有些低落,轻轻说:“那样优秀的人,为什么会死去呢?”

    “因为背叛了谁吧。”

    “怎么会?他不是给大陆带来和平的英雄吗?整个世界的人都会尊敬他啊。”

    青年静了片刻,轻笑道:“或许他宁愿放弃世界也不愿伤害她罢,只不过最后背道而驰了。”

    阿茉一怔回过头,那样像神一样的传奇人物,也会有割舍不掉的人么。

    “先生您究竟是……?”

    青年笑眯眯的,眼角温柔地弯起,仿佛单凭如此就可以蛊‘惑’整个世界。

    葬礼大致结束时约瑟夫急忙忙赶过来了,把身上一套一套厚重的外袍松了松,一抹汗叹气,“哎呀,穿这一套实在太累了,热死我了。”

    阿茉:“……”祭司大人您别一下台就暴‘露’真相好么,刚刚宣读经文时明明闪耀着神圣光芒好么。

    “我刚才遇见位先生,他……”阿茉转身望了望,四周空空寂寂,没了青年的影子,愣了愣,“哎,刚刚还在这儿的。”

    约瑟夫抓抓头发一脸‘迷’茫,阿茉就将青年描述了一番,约瑟夫听后睁大眼睛,然后笑了笑说:“别管他,那只是个幽灵罢了。”

    “……哈?”

    “别说这个了,听赫莲小姐说你要走了?”

    茉赶紧把手上的东西给他,“这是……唔,谢谢你一直帮助我。”

    约瑟夫抓抓头发,脸上的笑容越发大了,“哎呀哎呀,回去有的炫耀了~~这么说你是要去摩罗克的医?”

    “嗯,教会已经分配好了。”

    约瑟夫望望天空,“哎呀,怎么突然有种多愁善感的感觉?”

    “我假期会来帝都的。”阿茉笑起来,“希望那个时候能看到嫂子呢。”

    “哎呀,这可就难了,爱慕本祭司的‘女’‘性’不计其数哦~选哪个好呢~”

    阿茉咯咯笑了两声,顿了顿,才说:“约瑟夫,我不是和施密特一起走。”

    红发祭司动作停住了,他将目光落在她坚定平静的小脸上,‘露’出难得温和的微笑来,“我知道。”

    两个人又聊了没几句就有在场的神职人员来找约瑟夫,阿茉见状也摆摆手表示自己要走了。

    约瑟夫送她走了一程,约莫快到‘门’口时就停住了,两人道别,他望着阿茉那小小的身影慢慢远去,一溜儿小跑到双开黑雕栏大‘门’口,约瑟夫扶了扶眼镜远远望去,只看见一个高大男人的模糊侧影,他侧立在‘门’口,身材很长,阿茉跑到他身边他手臂一搂她的身子在他怀里都快看不见了。

    约瑟夫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法典慢慢翻着往回走去。

    “那样的‘女’孩子……前世怎么可能是血族嘛。”

    他手指一停,翻到某一页,点了点上面的‘插’图,繁密的古老文字旁的小小模糊图画中,一名少‘女’由天堂坠落地狱,背后的雪白羽‘毛’四散开来。

    “千年圣典记载,天空之神第四十七位天使芙蕾雅生‘性’善良,她用身上的羽‘毛’来赎清地狱里恶人的罪孽,一个恶人,一片羽‘毛’,最终她因为再也无法飞翔而坠落凡间,寓言曾说,她若重生再世为人,便预示着将迎来叛神种族终结的时代。”

    血族祖先因背叛神明而被阳光驱逐。

    虽然二者并无直接关系,但寓言还是说中了。

    约瑟夫抬头再望过去,已经看不见小姑娘的金发了,他低头‘摸’‘摸’画中少‘女’的脸,自顾自笑笑,合上了厚厚的经朝教堂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上次千里说不冒泡就不给‘肉’……大家一下就很热情了qaq

    原来只靠千里的人格魅力不行吗嘤嘤嘤

    这个文里会有小包子的哦

    那么,这一章雅兰大人也出场了_:3∠)_阿茉的前世也揭示了

    其实,这只是一个天使与恶魔相爱的简单故事罢了╮ ̄▽ ̄”)╭

    快尾声了,大概一两周之内就完结了

    有点舍不得,定制还会开的

    如果大家冒泡千里就快点更好啦~这章已经很‘肥’了有木有

66天国游戏

    第六十七章

    虽然是皇家医学的高材生,阿茉在摩罗克教会医的第一份工作也只是主治医师的助理罢了。<。更新好快。

    阿茉算是干得相当起劲,第一周相当忙碌,又要熟悉各种事物,往往下班的时候已经夜晚,有时还要整夜协助医师进行手术和整理资料。

    她无论什么时候出来,钝妖一定会在教会‘门’口静静等她,银‘色’的月光透过枝桠,落在他肩头,一身荣华。

    阿茉这天没吃晚饭一直忙到十点,一见到钝妖就跟散了架似的往他身上倒,钝妖把她一抱,她在钝妖‘胸’前蹭了蹭,懒懒说:“我饿。”

    “好,想吃什么。”

    阿茉故意说:“吃你。”

    男人顿了顿,就俯□‘吻’住她。

    阿茉累到不行,而他的‘吻’甜蜜醇厚,他这么一‘吻’她更晕,钝妖将她推到树干上亲了一阵,手伸进她的裙衣里,一颗一颗解掉刺绣衬衣的水晶扣然后再灵活地钻进内衣里。

    阿茉身子抖了抖,推他,声音娇嫩嫩的,“你坏,老想这事儿……”

    钝妖搓着她的柔软,哼哼笑了笑,五年后的她身子更加勾人,‘胸’前的两团委实傲人,气息里也含着浓浓的妩媚劲儿,逗‘弄’到她开始面颊绯红呼吸急促后才松了手。

    阿茉挽着他的手臂一起走回家,她望了望天空那圆圆的月亮,四周静静的,小镇的夜空澄澈而辽旷,她忽然有些呆呆地说:“像梦一样啊。”

    身边男人没做声,阿茉朝空中比划了一下说:“你知道吗?以前很多个夜晚里我就这样望着天空的,在洛灵斯顿的时候,在洁西卡家里的时候……”

    阿茉突然一愣,等等。

    洁西卡。

    身边小姑娘停下脚步,钝妖低头看她,阿茉呆了呆才说,“我回来这儿都一周多了竟然忘了去看她……”

    本来还惦记着,忙着忙着又忘了,五年前不告而别又没有跟她联系,那个时候阿茉只是想着切断所有与钝妖的联系罢了。

    那个时候洁西卡怀了孕,现在孩子也应该四五岁了吧,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阿茉禁不住有些期待了。

    “明天跟我一起去趟洁西卡家吧?”

    钝妖静了静才说,“你想去?”

    “对啊,有什么问题?”钝妖竟然还会反问一句。

    “没有。”

    等到第二天阿茉才明白钝妖意有所指。

    她专‘门’跟医生请了假下午就出来了,买了水果和零食,还有现在小孩子们间都喜欢吃的蛋糕,愣是让钝妖提了两手大包小包地往洁西卡家中去了。

    走到一半钝妖说:“不是这个方向。”

    “哎?”阿茉回过头,洁西卡家的木屋别墅就在眼前了啊,“那不是她家吗?”

    “现在不住在这儿了。”钝妖说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阿茉跟上。

    一拐拐到了小镇外围靠山的位置,也是距离河流最远的位置,这边一带一般都住着比较穷苦的人家,街边的房子破旧低矮,摇摇‘欲’坠仿佛一阵轻风就可以将其如纸片一般吹散。

    街道里散发着腥臭和腐朽的味道,吃剩的动物骨头和鱼类残渣随处可见。

    在那里她看到了洁西卡。

    她穿着一条布裙,外面套了条脏兮兮的罩裙,头发全部包在头巾里,她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洗一大盆豆子。

    她正坐在一家小餐馆的旁边,小餐馆也是破旧寒碜的模样,客人寥寥无几。

    她洗了一会儿,用粗壮粗糙的手指抹了抹额上的汗。阿茉惊呆了,洁西卡的脸已经从鹅蛋脸变成了圆脸,皮肤黝黑,而五官几乎已经像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四肢壮实,背也很厚。

    若不是她正下巴上那颗痣,阿茉几乎不出她来,禁不住上前几步,“洁西卡……?”

    干活的‘女’人抬起头,短暂的怔神后,原本平淡暗沉的眼睛里有了一点光。

    “……安茉?”

    钝妖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

    阿茉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光景。

    洁西卡是餐馆的‘女’工,手上的或必须做完,她双手在脏兮兮的围裙上擦了擦抱歉地冲阿茉笑笑,阿茉只能等她下班,看着她一件件把粗活累活干完。

    收工时已经是黄昏,洁西卡收了工钱,对老板鞠了鞠躬,点清数目宝贝似的收入怀中,脱掉了围裙,理理衣裳和鬓‘毛’才有些犹豫地向阿茉走去了。

    而阿茉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

    夕阳下洁西卡看阿茉一身干净讲究,娃娃‘花’边领的‘奶’茶‘色’七分泡泡袖长衬裙,外面是一条薄荷‘色’下摆印‘花’的吊带罩裙,一套洋装讲究又俏丽,而她也变得越发漂亮了,洁西卡缩了缩不好意思笑道:“抱歉,要你跑到这种烂地方来……”

    她还没说话,对面金发少‘女’鼻子瞅了瞅,冲上前抱住了她,不顾她一身脏臭。

    “洁西卡——”

    阿茉抱紧她的脖子,‘抽’‘抽’噎噎地哭了。

    洁西卡怔了怔,睫‘毛’颤了颤,低下了头。

    阿茉把洁西卡带到餐厅去吃饭,洁西卡似乎从没去过这样的餐厅,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这一切显得畏畏缩缩的,阿茉点了一大堆菜,洁西卡吃得狼吞虎咽,阿茉坐在对面‘欲’言又止,望了望身边的钝妖。钝妖只是对上她的目光,什么也没有说。

    “洁西卡……发生什么了……?”

    阿茉有些难以开口,声音干干的。

    “你的丈夫……和孩子……呢?”

    洁西卡咽下一口牛‘肉’,慢慢抬起眼睛,最初看见阿茉时那一点亮光已经消失了,她笑了笑说:“孩子没有了,约翰姆他……很晚才回来。”

    等她慢慢说来,阿茉才晓得发生了什么。

    她走的那一年,洁西卡怀孕快七个月的时候,约翰姆沾上了毒品。

    成瘾是必然的事情,很快偷偷‘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因为吸毒不仅脸‘色’变得很差连‘性’格都变了,神经衰弱且易怒,洁西卡终于发现家中存款已经‘花’光,与他大吵了一架。

    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打她。

    他最后将她从楼梯上推下去,他们的孩子死在了母亲的肚子里。

    吸了毒后约翰姆终日无所事事,不是赌博就是吸毒,为了还债和补贴家用,洁西卡卖掉了房子搬进了贫民窟,身子还没养好就被约翰姆‘逼’着去做长工,买醉脾气暴躁了还是打她。

    现在家里穷,洁西卡的亲人都在另外的城镇,无依无靠。

    这么几年过去了,约翰姆毒瘾未戒,虽然收敛了一些,也不工作,但大多时候依旧赌钱喝酒。

    阿茉听了哑口无言,她不知道有什么话语可以拿来安慰洁西卡。

    烟‘花’易冷,人事难分。

    阿茉把洁西卡送到了街口,洁西卡走了一段转身冲她挥挥手,然后慢慢走回去,她的前方是一座破旧低矮的房屋,没有灯光。

    阿茉跟着钝妖回家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末了进了家‘门’,钝妖点了灯,她从后面抱住他。

    “虽然说起来很卑鄙,可我现在觉得……我很幸福。”

    阿茉深深吸气。钝妖转过身将她搂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

    与洁西卡相比,这几年来她过的算是再好不过了。而洁西卡明明是她曾经羡慕过的‘女’人。

    “你以后会打我吗?”阿茉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

    钝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怎舍得。”

    晚上‘床’间运动几乎是必须的,阿茉坐在他身上缩成一团,钝妖掐着她的腰耸`动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阿茉先开始还蛮主动地自觉地扭着腰,不一会儿还是没了力气,软软地由着他折腾,完事后钝妖将她抱到浴室清洗,就把她按在瓷砖上‘弄’了一次,瓷砖又凉又滑,阿茉肌肤贴在上面很是难受,哼唧哼唧的,钝妖见了又把她抱回来,用火热的‘胸’膛熨着她的‘胸’,上下磨蹭。

    阿茉全身如一只煮熟的虾子,微微瑟缩,等钝妖包着浴巾将她抱出来已经不省人事,往‘床’上一趟也不管‘胸’前那两团摇晃,百‘花’‘花’的跟豆腐‘花’似的,钝妖见了又压上去捉‘弄’,阿茉一巴掌软软打过去,脸颊红红的,眼底更是浸出水来,“大坏蛋,我要睡觉,明天还有事儿要忙。”

    男人动作没停,‘唇’瓣蹭过她娇嫩粉红的`‘乳’`尖,喷出低低的热气,“什么事儿?”明天是周末,她应该休假。

    阿茉抖了抖,又麻又酸的,拿被子把自己掩了掩,“洁西卡的事儿啊,我得看看怎么帮上忙。”

    “你净做好人。”

    “什么啊,我现在才知道她的情况,真的很不应该。”阿茉眨了眨眼睛,顿了顿,本来还想说什么,睡意袭来,她慢悠悠睡去了。

    钝妖亲了亲她的脸,转身关上灯。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更晚了qaq

    真的非常抱歉……所以加了点‘肉’>下一章明天更

677天国游戏

    洁西卡的情况也不是那种特殊情况。<,最新章节访问:。

    毕竟渣男人天底下到处都有。

    阿茉第一反应是找约翰姆谈谈,可钝妖的反应是五年都这样过去了估计效果微乎其微,建议诉诸法律。

    毕竟家暴还把孩子‘弄’没什么太恶劣了。

    洁西卡一听就赶紧阻止阿茉,“你干什么呀,他是我丈夫……这、这传出去多丢人啊。”

    阿茉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样子,突然间明白洁西卡已经不是以前的洁西卡了。她去教会的图馆找了资料又问了相关的神父,表示这种情况可以申请离婚,而在潜规则里因为传统观念‘女’方提出离婚的少之又少,阿茉左思右想,发现一个方法可以使教会接受这样的申请,毕竟这个年头教团的势力已经是中央政fu无法掌控的了。

    洁西卡发愿为修‘女’。

    只要教会接受她,那么约翰姆怎么也不能反对了,只不过如果这样洁西卡未来将会一辈子无法再结婚。

    阿茉问神父,神父说:“若是在天空之神的见证下举行的婚礼,当这份婚姻已经满目疮痍时,神有权力帮助其中一人脱离苦难。”

    阿茉站在教堂之中,阳光正透过七彩琉璃窗落下炫目华美的光线,将整座教堂装点得神圣不可侵犯。

    天空之神见证下的婚礼……吗?

    阿茉只能跟洁西卡说。

    洁西卡听后微微吃惊,怔了怔神才说:“……这样吗?”

    “这么多年……洁西卡你没有想过改变吗?”

    洁西卡‘揉’了‘揉’眼睛,阿茉发现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心里揪了起来。洁西卡犹豫了一会儿,低下头摊开手掌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说:“他是我丈夫啊,安茉。”

    阿茉捏住桌檐,“可是你在受委屈?”

    洁西卡低着头不说话,阿茉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气,她记忆中的洁西卡不是这样的,洁西卡明明是爽快又开朗的‘女’孩,而不是面前这个畏畏缩缩又沧桑的‘妇’人。

    可面前的的确是洁西卡,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们先吃饭吧。”阿茉说着用叉子卷了卷三文鱼半面,心里难过,和着沙拉酱一大口咬下去咀嚼,咽到一半觉得不对劲。

    她捂着嘴巴起身跑去了洗手间。

    又不是第一次,阿茉隐隐有了察觉。

    也不知道是忐忑还是无措。

    心不在焉和洁西卡吃完饭,阿茉速速去了附近的‘药’店买了检验的东西然后就近去了医的公共卫生间。

    “……”

    阿茉看着验孕‘棒’发呆。

    这般想起来,的确这个月的月事没有来了,阿茉先前一直想着洁西卡的事没有在意,偶尔想起时也只当是推迟了,这一推都推了大半个月。

    这么推算的话……和他在薇拉的庄园里那一次应该是的了。

    阿茉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浑浑噩噩地,反应过来时自己都已经挂号站在‘妇’产科医生面前了。

    医生也是克莱什皇家医学毕业,算来是她在大学的前辈,之前她刚开始工作时就已经认识了。

    医生看她也是瞪大了眼睛,给她做了检查。化验单打出来时确认无疑。

    她怀孕了。

    阿茉这个时候还是不知道自己心里想着什么,是什么感情,好像有一只巨手将她一把握在掌心,她动不了,发不出声音,也看不见。

    “哎呀,之前听普拉教授说你还没谈恋爱呢,怎么就结婚了啊……连孩子都有了,哎呀哎呀虽然之前拖着一直不嫁,可这也太快了吧?”医生摇头晃脑的开始写病历,“赶紧去申请产假吧还愣着做什么?哎哎哎记得把你丈夫带来给我们看一看嘛,哪个好小子这么努力呀让你这么快就怀上了?……安茉小姐,你有在听吗?”

    “啊……啊……”阿茉反应过来,双手接过病历,“好的,谢谢您了。”

    出了医阿茉就捏着化验单发呆。

    钝妖会是什么反应……她不敢想。

    阿茉想起第一次怀孕,那个时候万念俱灰,后来孩子也滑掉了,可现在呢?

    她已经二十四岁了,的确该抚养一个孩子了……而且,她想要。

    她很想要和钝妖的孩子,真的很想要,她想生下来,看看孩子是不是也有他的眉眼。

    想着想着阿茉竟然就蹲在路边哭了起来,哭得稀里哗啦的,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害怕。

    结果磨蹭到傍晚。

    阿茉思来想去都斟酌好怎么跟钝妖说这个,一想到今晚要回去面对他心就嘭咚嘭咚跳,跟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见到暗恋的男孩子一样不知道手往哪搁。

    于是她决定再磨蹭一会儿,先回教会医问问孕‘妇’应该注意什么。

    哪知一进大厅就僵住了。

    她要找的医生就站在大厅里,人来人往的,这不是问题,关键是医生旁边站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正低着头和医生‘交’谈。

    医生余光发现石化在‘门’口的阿茉,笑容满面的转过头跟阿茉打招呼,“哎呀呀,你也真是的,到哪里去了啊。你不回家你丈夫都找过来了,就要当妈妈了还这么不安分!”

    医生的话简直就跟雷似的一道一道轰隆隆劈下来,她这意思……是已经跟钝妖什么都说了吧。

    医生去看她,身边的男人也慢慢抬起头,‘露’出那双金‘色’的眼睛。

    没事的。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打掉而已,没事的。

    阿茉吸了吸气一步一步走过去,不知道是不是阿茉的错觉,钝妖的今天的眸子格外锐利而耀眼,黄金‘色’如一把锋利的刀,直勾勾盯着她。

    他脸上表情极淡,不发一言,只有身体有轻微的绷紧,这增加了阿茉的不安,她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绞起了手指。

    即便他已经知道,她还是想亲口告诉他。

    六年前她已经知道这也许是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恋,爱上血族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古往今来那么多悲剧是血淋淋的事实,她依旧踩着荆棘走了过去。

    可是“喜欢”这种东西,跟明智没有任何关系。

    “钝妖……”

    五年前她曾经缩在巷子的街口,对着他送她的梳子喃喃自语,阿茉提了提气,对钝妖舒展出一个温暖如‘花’的微笑,轻柔地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我们有孩子了。”

    即便是极短的一瞬间,阿茉还是看见男人眼里滑过了光线,如破散云层的黎明。

    他伸出手,蓦地搂住阿茉,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他‘吻’得又狠又深,如饥饿而雄健的黑鹰高高掠下攫住猎物再也不放开,阿茉被他的獠牙撞到了嘴‘唇’,痛的轻‘吟’一声,连着后退几步,他紧步‘逼’上更搂紧了些,死死按着她的腰嵌进怀里。

    傍晚医人流颇多,旁边的人数十双眼睛望了过来,不光是阿茉,连一旁的医生都红了脸,尴尬的挥挥手拿文件遮了遮,“哎呀呀,现在的年轻人啊……”

    钝妖将她的‘唇’瓣狠狠吸了几口,阿茉被亲得七荤八素的,等他抬头时她都不知身在何处了,晕乎乎地喘息。

    “阿茉。”

    钝妖抱紧她,埋头了下去。

    “阿茉,阿茉,阿茉,阿茉,阿茉……”

    阿茉想过无数他可能说的话。

    想过无数可能会有的反应。

    而他只是唤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声线低哑。

    他抱得很紧,阿茉望着医的天顶,灯光明晃晃的,那一声声不可察觉低颤的呼唤中,有什么汹涌的感情如海‘潮’倾泻下来。

    她忽然明白自己没有必要再无措彷徨了,她已经走过了荆棘,那些伤口也已经结痂。

    “我们生下来好吗……?”

    她话语间有了哭音,伸手反抱住他,男人从她脖颈间侧头‘吻’了‘吻’她的耳廓,轻声说:“你生多少我都要。”

    阿茉原以为怀了孕晚上就不用那啥啥了。

    结果钝妖照样把她扒光了压下去,阿茉脸红地推他,不知道为什么理直气壮,“医生说不可以的!”

    “嗯。”

    “那、那你还……”

    阿茉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住嘴巴,钝妖尤其喜好堵她嘴巴。

    要不了多久阿茉就被他捏得全身没力气,软绵绵地哼哼,钝妖就算没进去也用她的身体泄了火,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个小时。

    阿茉被他折磨得全身发麻,看他神清气爽的样子心里气不过,嘟囔一句,“我要吃夜宵!”

    坐在‘床’前‘摸’‘摸’她的脸,“吃什么。”

    阿茉报了好几样喜欢吃的东西,钝妖听了默了一默,捏捏她腰间的‘肉’说:“会发胖。”

    “我现在还要喂肚子里的宝宝,我要吃。”

    钝妖看看她扁平的小腹,又默了一默。

    “看什么看,会变大的。”阿茉说着就脸红了,男人淡淡笑起来,‘露’出一点点牙齿,很白,好看极了。

    然后他真的深更半夜给她做了一桌子菜,都是她喜欢的,阿茉也就是说说而已,没指望他真的做。不过肚子也饿了,趴在桌子前吃,吃了不多就饱了。被钝妖钝妖拖着去洗漱又倒在‘床’上像猪一样睡去。

    钝妖看她剩了一大堆,将桌子上的饭菜搁凉了包好放进冷藏柜里,一切打理好了才沐浴上‘床’,他动作很轻,四周又黑又静。

    阿茉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他在她身后抱住她,宽大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腹,她下意识盖住他的手背,咂咂嘴,然后沉沉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千里个人特别喜欢这一章

    当时写的时候觉得很温暖

    冒泡撒‘花’的姑娘们让千里挨个么口>ps:有虫请捉

70游天国游戏

    他撑在她上方小心地轻‘吻’她如羊脂‘玉’的身体,濡湿柔软的舌尖一寸寸滑过她的肌肤和那些亲密的部位,细致地挑逗撩拨,阿茉热得脸颊几乎要浸出白气来,艰难喘息着,小身子泛出粉红地娇颤。<。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最后他与她接‘吻’,双‘唇’相贴,‘唇’舌‘交’缠,阿茉被他撩到不行,小幅度蹭着他表示她的不满。因为怀孕钝妖将她侧过身,从后面抱住她,抬起她一条‘腿’‘摸’向她湿漉漉的‘腿’心。

    阿茉呻`‘吟’一声,有些‘迷’糊醒悟,“不行,宝宝……”

    “没事,我会注意。”

    男人含着她软乎乎的耳垂,声音充满令人安定的磁‘性’,慢慢进入她的身体。

    “啊……”

    阿茉开始哆嗦,“呜呜……啊、啊……好胀……”

    的声音渐渐因为自己的压抑而低哑。他从后面稳稳托住她的腹部,开始‘抽’动。

    “啊……宝宝……”阿茉还是担心,不知是舒服还是担忧有些哭音。

    “嗯。”

    “嗯嗯……呀呀……啊……”

    他入得深而缓慢,一点一点细密摩挲着,阿茉可以深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不一会儿还虽然还是撑,可是不满足。

    阿茉不好意思说,脸红了半天才支支吾吾说:“钝妖……”

    “嗯?”

    “能……能快一点吗?”

    钝妖捏了一把她的‘胸’,稍微加快了点。

    阿茉小声哼唧着,跟慵懒而舒服的猫儿一样,钝妖见了殊不知一个轻撞,阿茉被刺‘激’的甜腻地叫了一声,被自己叫声吓坏了,脸更红,忍不住去瞪他。

    钝妖笑了笑,继续动作,小姑娘眸子又涣散,流水流得一塌糊涂,他‘抽’出来时,她会撅着小屁股凑上去。双`‘乳’晃动的厉害,‘乳’`尖像是牛‘奶’里的两粒红豆。

    他见得刺‘激’,又把她抱起来背坐在他身上,双手掰开她的‘腿’架着形成小孩把‘尿’的姿势,直接‘插’`进去。

    “啊啊……宝宝……”

    这个姿势太羞耻,阿茉感觉到小`‘穴’`被他掰得全部撑开了暴‘露’在空气中,她难堪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搁。

    坐得太深,阿茉一口一口哈着气,钝妖双臂护着她的腹部,她双手无措地抓着他的手臂起伏。

    钝妖‘舔’‘吻’她的脖颈和耳垂,□一下一下耸动,阿茉仰着脖子几乎要晕过去,高`‘潮’的时候他突然拔`出来,水`液`直`‘射’。落在‘床’下的地毯上。

    阿茉瞬间觉得没脸见人,脸涨得通红,嘴巴憋得紧紧的,还没说话钝妖竟然伸出一只手伸进她颤抖的小`‘穴’`里‘揉’了‘揉’,力道恰好,她竟然一哆嗦又`‘射’`出一股来,溅了他满手。

    阿茉眼泪都掉下来了,一‘抽’一‘抽’的吧嗒吧嗒哭。钝妖一见好好哄她,得了滋味神清气爽,他打了热水将她身子擦干净又给她穿好睡衣,到了牛‘奶’给她喝,阿茉还是哭,小脸绯红。

    她躺在‘床’上翻过身背对他,钝妖‘摸’‘摸’她的头发,一遍一遍哄,“乖,这没什么。”

    阿茉由着他耐心哄了好一阵子才‘抽’噎着说:“那、那今天的事……你要忘掉……”

    “好。”

    “绝对,绝对不许提起来……”

    怎么可能,“好。”

    “那、那说好了……”

    钝妖点点头,等阿茉平息下来后,低头在她耳边带着一点笑意说:“你刚才那叫……”然后极轻地说了两个字。

    阿茉转头,羞得眼泪‘花’儿一下子又涌出来了,钝妖又笑着将她安抚一遍。

    将近八个月的时候阿茉被钝妖送到了医。

    毕竟也该待产了,家离医远,还不如住在这里。

    阿茉是教会医的晚辈,前辈们给的待遇自然要好些,怀孕期间对阿茉照顾良多。

    钝妖几乎三四天才回去一趟给阿茉拿生活用品,大多数时候守在‘床’前,日子久了护士和医生都会在他不在的时候对夸奖他,如何如何好男人之类的。

    “现在的男人哪里找得到他那样的啊?”

    “安茉你到哪找这么好的男人?虽然不是有钱人,看起来也凶巴巴的,不过对你这么好也值了啊。”

    为了照顾阿茉钝妖更是不修边幅了些,咋一看起来落魄样儿还是可以理解。

    待产期间阿茉出去过一次,在钝妖的‘阴’沉脸‘色’和自己的坚决要求下。

    位置不远,就在教会,她想去看洁西卡的发愿仪式。

    最后她还是接受了阿茉的建议去做修‘女’。

    跟约翰姆纠葛了半年后洁西卡状态看起来更差了,面容憔悴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阿茉被钝妖扶到了教堂,坐在长椅上看洁西卡的仪式。

    阿茉本来想找别人陪她来的,毕竟教堂有结界,对钝妖身体不利,况且他也不可能喜欢这种地方。

    阿茉一说钝妖就盯着她,回答道:“没关系。”

    “可是……”她还记得早年那一次他走进教堂,灼烧得全身都是口子。

    钝妖沉默半晌说:“我没事。”

    这一次果然没什么事,钝妖就跟普通人类一样坐在她身边,阿茉觉得惊奇,本想问最后还是算了。

    洁西卡跪在教堂前方,天空之神下,琉璃顶的七彩光芒照耀下来,将一切印衬得如神话里一般不真实。

    她闭上眼,双手合十祈祷。神父站在她身前手捧经念动咒文,修‘女’于一边端上圣水,洒在她的发顶。

    阿茉看得有些呆,因为很多年前她也这样过,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教会说什么是什么,与自己的愿望无关。

    “你愿发誓效忠于天空之神,一生服‘侍’于神,做神的眷属吗?”

    “是,我发誓。”

    “你愿在接下来的岁月中将自己的年华与生命——包括你的躯体,你的,奉献给神吗?”

    “是,我发誓。”

    “神接受你的发愿,将赐予你圣洁的庇护与安明。”

    洁西卡跪在神像下颤抖地睁开眼睛,凝望神像,又颤颤俯下头祈祷。

    阿茉吐口气,她不知道这不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但至少洁西卡已经跨出了一步。

    “哐当——”

    身后的响声打断了阿茉的思路,众人回过头去,教堂紧闭的大‘门’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强行打开,外面的光芒‘射’了进来,“我不同意!”

    男人怒吼着冲上前,立刻被教会两边的神职人员拦住。

    “洁西卡,跟我回家,你别在这里做那些无聊的事情!跟我回家!”

    是约翰姆。

    因为长久的吸毒他的脸‘色’差极了,身材还是高大,可的确瘦了太多,他眼睛瞪得要凸出来,目光死死钉在洁西卡的身体上,“洁西卡!”他叫道,声音嘶哑,“跟我回家!”

    洁西卡回头默默望着他,然后默默转过头,对神像祈祷,“请继续,神父。”

    神父招了招手,两位男‘性’神职人员便强行将约翰姆架出‘门’外,关上了大‘门’。

    大‘门’轰隆一声合上,仪式继续。

    阿茉将目光放在洁西卡的烫上的手臂和她的嘴角淤青上,这些伤都很新鲜,一定是约翰姆昨天虐待她的。

    洁西卡穿上修‘女’服看起来十分合适,黑白‘色’修‘女’长裙,头发包在帽子里,戴着一条十字架项链。

    阿茉去找她的时候洁西卡站在教会内的走廊中,走廊外‘花’坛碧草十分美丽安详。

    “听神父说,你是一生发愿。”阿茉说,“其实你……发愿五年也可以的。”

    洁西卡摇摇头,望了望走廊外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我最初的时候,是想过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的,一辈子。”她轻轻呢喃,目光似乎陷入了温柔的记忆过去。

    她眨了眨眼,又自言自语,“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呢……”

    阿茉没有办法回答,只是望向站在不远处等她的钝妖。

    三天后就听见了约翰姆失踪的消息,又过了三天,人们在河滩旁发现了他,冰冷的尸体已经泡得全身浮肿了。

    警察局查了半天还是判定为自杀。

    听到这个消息时洁西卡正在做祷告,阿茉跟她说了她仍旧把祷告慢慢做完,然后起身淡笑着说:“那他回到神的身边了罢……比我还早。”

    她笑的真的很淡,阿茉读不出那时悲伤还是苍凉。她觉得,洁西卡要是哭出来,或许还是好一些的。

    钝妖冷着脸说:“回病房,什么时候了还‘乱’晃。”

    自从阿茉怀孕后,他明显变啰嗦了。只好撇撇嘴由着钝妖架着回病房。

    她的确不该‘乱’晃了,腹中的宝宝真的是越发不消停,跟个失眠的小动物似的不停地踢‘腿’翻身,阿茉一张小脸都皱没了,常常需要白天补觉。

    今晚睡到一半又是睡不着,不过不是因为宝宝。

    因为她难受,‘胸’前难受。

    前几天也难受,不过没今天难受的这么厉害,她‘迷’‘迷’糊糊睁眼不舒服地哼哼两声,靠在‘床’头的钝妖就醒了过来。

    “钝妖……”她的声音像是在撒娇,说不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我……我‘胸’胀……”

    钝妖解开她的睡衣扣子伸进去给她‘揉’‘揉’,阿茉先开始有些闪躲,后来又脸红由着他了,黑夜里四周静悄悄的,反正黑灯瞎火的她脸红他也看不到——完全忘记了对方是血族这件事情。

    钝妖手一碰到她酥软的‘胸’就‘摸’得一手湿,又‘摸’了‘摸’,还是湿的。

    心里一动,放在鼻尖闻了闻,浓浓‘奶’香。

    他神使鬼差‘舔’了一下,甜的。

    阿茉正羞赧着,‘床’头灯竟然亮了,晕黄暗沉的灯光下钝妖将她的被子撩开,让灯光照到她□的‘胸’。

    “钝妖?”阿茉扭扭身子低头看去,愣了愣,‘胸’前湿漉漉亮晶晶的,液体是浅浅的白‘色’`‘乳’`尖挂着几滴……

    阿茉脸轰地烧了,这这这,她泌‘乳’了,第一次泌`‘乳’,难怪胀得这么厉害。

    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阿茉却被钝妖的目光盯得浑身在烧,“唔……”

    昏暗灯光中,男人伸出手开始缓缓推拿她的‘胸’部,捏住一只握住,一掐‘乳’`尖。

    “啊……”

    娇嫩的`‘乳’`头翘起来,浸出一股浅浅`‘乳’`汁,流在他手指间。

    阿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咬着‘唇’儿,钝妖俯□的同时拉灭了灯。

    “嗯啊……”

    作者有话要说:▽q

    不冒泡的话就不再写eat了哦~反正也快结局了╮ ̄▽ ̄”)╭喂

71天国游戏

    “你……你……”黑夜里安茉脸都快烧晕了。<。更新好快。

    男人含着她的‘奶’`头一口口‘吮’`吸,阿茉甚至可以感觉他下咽‘奶’水时喉结的滚动。

    他吸得力道恰好,阿茉全身都麻了,无措地颤着,轻声呻`‘吟’。

    又贴近了些,‘舔’着她一只,另一只被他捏在手里玩`‘弄’,‘奶’水溢了出来。

    “钝妖……这是、这是给宝宝的……呀啊……”阿茉拱起肩膀娇哼一声,钝妖松开口,红‘艳’‘艳’的‘乳’`尖如新鲜成熟的果实,泛着水光在他眼前晃动,他爱`抚似的又‘舔’了‘舔’,轻声问:“还胀么?”

    “唔……不胀了。”阿茉小声回答。

    钝妖应了一声,含住她另外一只,因为‘吮’`吸还摩挲出一点啾啾咂咂的暧昧声音。

    等他‘弄’完最后将她‘胸’前‘舔’干净,阿茉下面已经湿的一塌糊涂,双‘腿’轻蹭,又不敢说。

    钝妖自然会注意到,用手给她解决,又将她身体擦干净,给她盖好被子,“睡吧。”

    “嗯……嗯。”

    有了第一次后涨‘奶’的次数就多了一些,估计是钝妖将她养得好,阿茉还没生下宝宝‘奶’水已经十分充足,每次都是他给她吸,阿茉对此羞到不行,就算面对医生此事也绝口不提。后来才知道医有挤‘奶’器,要了一个过来。

    钝妖不许她用,说会痛。

    阿茉脸红,“难道就让你、让你一直……”

    钝妖面无改‘色’心不跳地如实回答,“你的很甜很香。”

    阿茉脸爆红,不管不顾一定要用,接过用了一次就再也不用了。她身子敏感得紧,用了挤‘奶’器果然痛,本来就涨‘奶’,那么一夹更痛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很难挤出来,还不如钝妖用手给她挤。

    可他一个男人,阿茉怎么好意思,越想越难堪。

    晚上睡觉胀得再厉害也不说,可钝妖也不等她说,解开她的衣服依旧含住一只,迅速解决问题让她好好休息。

    只不过他对阿茉身体的独享权在阿茉生产那一天全日制告终。

    阿茉只知道要生了,心里还想着哪天会生腹部就痛起来,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

    钝妖只能站在‘门’外,阿茉的惨叫声透过‘门’板传过来,又是叫又是哭,一个护士匆匆从外面走进手术室里前被钝妖叫住。

    钝妖脸‘色’铁青,顿了顿才挤出声音,“她怕疼,你们轻点。”

    护士看着这个站得跟僵尸一样的英俊男人,竟然噗嗤一声笑出来,“生孩子这事儿哪里能轻点儿?”

    等嘹亮的啼哭声传遍整个走廊时,医生打开‘门’,钝妖抬起头。

    “怎么这种要死神情,你妻子是给你生孩子又不是做抢救手术。还不进来?”

    于是钝妖一步一步走进去了,耳边的婴孩啼哭声越来越响。医生护士都从‘床’前散开忙活,阿茉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极了。

    “阿茉,”他走到她身前蹲下轻声唤着,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冰凉,阿茉被冰得睁开了眼睛,眼下一圈疲惫青紫,她努力呼吸着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蠕动了好久才挤出声音。

    “好……疼……”她一见他眼泪重新流了出来,气若游丝,委屈极了,钝妖轻‘吻’她的手背,“乖,没事了。”

    “我……以后……不要……在生了……”

    “不生了,再也不生了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面庞上,轻轻摩挲。

    “喂喂喂,要妻子不要孩子啦?!第一次见这样的,赶紧过来!”

    医生大妈又在吆喝,钝妖走过去,医生大妈手把手教他如何给婴儿清洗——这个小生命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应该由他的父亲来亲手为他第一次洗濯。

    他,是他。

    是个男孩。

    婴儿很小,浑身血淋淋热乎乎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只顾着哭,小脸皱巴巴,丑极了像个小怪兽。

    他抱着这只小怪兽,手指微抖,一点一点洗干净,‘露’出婴儿粉红‘色’的娇嫩皮肤,短短的四肢缩成一团,伊呀呀呀。

    婴儿还是在哭,医生给他包好了送到阿茉身前,阿茉原本虚弱的目光亮了起来,努力支起身子抱住那小小的一团如获至宝,撩开衣服小心翼翼给他喂‘奶’。

    小怪兽立即不哭了,乖孩子状。

    小婴儿缩在她怀里一点一点咽着‘奶’水,嘴巴鼓鼓的,阿茉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眶又红了。

    阿茉的笑容散发出的光亮令有些耀他的眼,他坐在一边轻搂着她令她靠在他身侧,耳边医生大妈又在啰嗦,“哎哟,老娘接生这么多年,你这娃娃是最漂亮的一个,以后定能‘迷’倒不少‘女’孩子!”

    阿茉低头瞅瞅这只她心爱的小怪兽,就他?

    “嘿嘿安茉姑娘,这你就不会看了,听我的,保准是个美男子。”

    怀中小怪兽砸了砸嘴巴,她低头看去,在他额头上‘吻’了‘吻’,小孩子肌肤娇嫩,她忍不住亲了又亲,用脸颊轻轻蹭着。然后抬起头对上钝妖的目光,“钝妖,你看啊。”

    她笑靥如‘花’,忽然觉得刚才那些痛苦都是值得的,万分值得,仿佛有什么神奇的力量灌进她虚弱的身体,阿茉笑着说:“是我的孩子哦。”

    钝妖嘴角几分温柔笑意,他抱住阿茉,“是我们的孩子,阿茉。”

    宝宝过一个月后身体安定下来,阿茉月子也做完,钝妖算是允许她见人了。

    阿茉的宝宝出生,约瑟夫不远万里赶了过来,恨不得开了一车的婴儿用品。

    “哦哦哦哦哦神迹啊天使之子!”

    约瑟夫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前惊叹,“我一定要当他的教父!”

    约瑟夫眼睛瞪的大大的,宝宝眼睛也瞪的大大的,一大一小对着看。

    宝宝头顶那一点点‘毛’发是金‘色’的,遗传阿茉,眼睛却遗传钝妖,金发金眸,在‘床’上一滚就像只金‘色’的小狮子,一个月过后脸上那层皱巴巴的皮褪掉,五官也长开了些,的确是个漂亮的孩子,就像画里的丘比特一样。

    此时他眨巴眨巴黄金‘色’的眼睛,含着手指头哧溜溜地吸着,好奇地看着约瑟夫这个红发男人。

    “哦哦哦哦哦他对我笑了对我笑了!”

    约瑟夫欢呼。

    阿茉腼腆笑了笑,因为生育她身子丰润了不少,脸颊圆圆的,宝宝趴在她怀里抬着小脑袋到处瞅着,然后凑着小嘴巴在阿茉‘胸’前蹭啊蹭,明显是想吃‘奶’了。

    约瑟夫没察觉,瞅了半晌伸手想‘摸’‘摸’小宝宝,身后立即一道冷飕飕的绝对零度目光‘射’过来,跟飞刀子似的,约瑟夫一哆嗦,一格一格转头,钝妖端着汤面无表情走过来。

    约瑟夫立即让道腾出位置,钝妖扫了一眼过去,脸上明摆着写着“还不走”。

    约瑟夫又是一哆嗦,心想赫莲干嘛要帮这血族皇子啊,这可好有了孩子臭拽臭拽的。

    约瑟夫哼了一声,瞅了瞅小宝宝,正好看见小宝宝大眼睛看着他,金‘色’的眼睛水灵灵的,立刻心情大好,迈着小步儿出了‘门’。

    阿茉看约瑟夫走了,才脸红红地撩开衣裳给宝宝喂‘奶’,钝妖将汤搁在一边放着,阿茉脸更红,看了看他,低下头,又看了看他,小声说:“你也别看啊……孩子喝在……”

    钝妖盯着小家伙趴在阿茉白嫩嫩的‘胸’前含着吸‘奶’,将阿茉的上身全部霸占了,心情略微微妙。

    帝都天空大教堂大祭司前来亲自为小宝宝洗礼,此番举动非同凡响,阿茉虽然没什么感觉,当地教会简直是受宠若惊。

    这个时候洁西卡才第一次看到阿茉的孩子,宝宝穿着小衣服,由着钝妖一只手掂着,简直就像一只玩具一样,小家伙刚刚好坐在父亲掌心,也不闹,眼睛睁得大大的,两只小手扒拉着钝妖的肩咋一看去像一只趴在主人肩头的小狗。

    小宝宝的出场引得教会众嬷嬷围观,嬷嬷们一伸手小宝宝就皱起小鼻子往钝妖脖子上凑,凑不到又掉下来,继续往上凑,蹭啊蹭,爬啊爬,金‘色’的小脑袋也埋了进去。

    钝妖只是抱着宝宝,面无表情一扫过去。

    洁西卡站在一边‘摸’‘摸’自己的胳膊,“你男人煞气真重,应该到神的殿堂去净化一下。”

    旁边阿茉回答:“他那是在得瑟,宝宝只跟他亲。”

    洁西卡眯眼瞅了瞅钝妖怀里那个小东西,瞅瞅阿茉,再瞅瞅钝妖,捏着下巴点点头说:“我觉得他跟你男人长得一个模子,跟你却完全没关系,你确定这是你生的?”

    阿茉一巴掌打了过去。

72天国游戏【正文完】

    闹腾了一天到了夜晚阿茉才把宝宝抱回家去。<-

    准确地说是钝妖把他抱回去的,小宝宝趴在钝妖肩头脑袋枕在上面,口水留在上面。

    在家里婴儿房将宝宝安顿好后阿茉才觉得肚饿,‘摸’了‘摸’肚子,钝妖见了给她下了一碗东方的猪骨乌冬面,加了‘鸡’蛋,阿茉香喷喷一碗下肚,舒服极了。吃完了钝妖收拾桌子阿茉就去看宝宝,婴儿‘床’上金‘色’的小怪兽睡得衣服撩起,‘露’出白白的肚皮,阿茉笑了笑亲了他一口,把衣服和被子理好才出了房间。

    钝妖也恰好收拾完,阿茉看了钝妖撇撇嘴,“洁西卡说宝宝长得一点都不像我。”

    “像我。”

    “是啊……喂,哪有你这么自恋的。”

    男人笑起来,‘露’出一点点白‘色’的牙齿。

    折腾一天阿茉也累了,明天还要上班,她去了浴室洗澡打算睡觉,洗完了睡觉前又去看了看宝宝,竟然发现他醒着,翘着‘毛’坐在摇篮里,夜里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见到阿茉竟然咯咯笑起来。

    这这这,这么好的‘精’神,估计今晚又得忙了。

    阿茉走过去开始抱着他一边哼摇篮曲一边哄他睡觉,好一阵子宝宝才有了困意,那比月光更加辉煌明亮的金‘色’眸子一眨一眨的,脑袋慢慢蹭上阿茉的‘胸’,小嘴巴把砸吧咂似乎在寻找什么。

    阿茉明白,他是这是要吃夜宵来着。

    于是钝妖握着水杯轻轻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的光景。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清香,窗帘拉了一半,月光铺嵌在木质地板上,朦胧地镀上她的轮廓。

    ‘女’人一头金发柔柔披在身后,她低着头‘露’出细致的侧脸,神情温柔安静,穿着的前开扣睡衣‘胸’前扣子已经全部解开,‘露’出一只丰盈,金‘毛’小孩子趴在她‘胸’前‘吮’吸,吃得太急,‘奶’水点点从嘴角溢了出来。

    他捏紧水杯,目光也随之收紧,喉咙开始干渴。

    宝宝‘迷’‘迷’糊糊地吸了一阵,吃饱了,吐出‘奶’`头,一颗鲜亮水嫩的粉红‘色’小葡萄就落入男人眼中了。

    小宝宝扭过头去趴着睡觉,阿茉吐口气,这小家伙终于消停了,刚准备将他抱起来一双手伸来将宝宝抱起轻轻放到‘床’上,阿茉抬起头,黑暗中月光下钝妖的目光锐利如鹰。

    她下意识掩了掩‘胸’部,轻声说:“钝妖,你还没睡啊?”

    男人将宝宝安顿好后一个转身将阿茉打横抱起走出了‘门’,径直进了旁边的卧室。

    阿茉被他扔在‘床’上的时候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脸红透了。

    现在想来,除了怀孕时的那一次,之后到现在都没有和他亲密过了,钝妖顾及她也没有明说。阿茉成天想着怎么照顾宝宝也疏忽了。

    她现在养好身子了,宝宝也好好的,的确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况且阿茉有些羞地觉得,自己还是想要的。

    男人窸窸窣窣解了自己衬衣的扣子就压过来,一手将她的睡裙‘抽’掉了。阿茉脸红红地抱住他的脖子,他双手‘揉’捏她的‘胸’,阿茉哼了一声,身子软了下来。

    “嗯……?”

    缠绵没多久男人停了下来,阿茉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他正轻捏着她的‘乳’`晕使她的顶端突出来,借着月光低头细细看着。

    “疼么?”

    “嗯?……啊……”他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阿茉一个瑟缩,抿着‘唇’儿,眼眶红了。

    估计宝宝还是长牙,吸‘奶’的时候会下意识咬着吸,这么一看顶端最上方有点破皮了,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兮兮。

    阿茉在钝妖的目光下有点受不住,小声说:“这、这也没办法啊……”

    钝妖没有再言,只是低头轻轻含住那点,轻柔地‘舔’舐。

    “嗯……”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钝妖今晚格外温柔。

    缓慢而深入的占有,每一下都细细密密地让阿茉感受到,每一下都能压上‘花’`心是她满足,这种充实而温暖的感触让阿茉有些‘迷’醉,仰着脖子不知不觉就长长呻`‘吟’出声,双‘腿’夹住男人的腰轻轻磨蹭。

    “啊啊……钝妖……”

    这一次做了很久,最后冲刺时钝妖速度才放开了些,提着她的腰发了狠劲儿撞进去,压着她软软的身子研磨掠夺,阿茉之前被他的温柔动作磨出一汪‘春’水,此时也只是感受到越发酥麻的欢`愉,意识都已经模糊了。

    “啊……好深……啊……嗯嗯……碰到了……”

    两人缠`绵到尾声时,月亮已经挂在树梢的最高头了。

    阿茉缩在钝妖怀里喘气儿,钝妖将她搂进了些,捏捏她腰间的‘肉’,“长好了。”

    阿茉拍了他一下,继续平息自己。

    钝妖就在得逞之后越发猖狂了,捏着她软绵绵的‘胸’‘揉’来‘揉’去,“这里也长好了。”

    阿茉哼哼两声,她怎么觉得钝妖像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一样。等缓了过来阿茉蹭蹭他说:“我想喝水。”

    钝妖起身去给她倒水。

    阿茉累得慌,喝完半杯水就趴在‘床’上睡着了,扯着钝妖一只胳膊枕着,钝妖侧过身,拉了拉被子,将她搂进怀里。

    第二天醒来阿茉简直是爬不起来了,浑身酸痛的,她明明记得昨晚钝妖很温柔来着。

    只不过后来她意识模糊就记不清了。阿茉仔细想了想,扯了扯钝妖的衣角,眼睛睁得大大的,“你累吗?”

    这算什么话。钝妖一口气哽过去,他可是男人。

    “不舒服就请假。”他‘摸’‘摸’她的头。

    “宝宝呢?”

    “还在睡。”

    阿茉张了张嘴巴,有些扭捏地说:“我们昨晚……”

    钝妖见她这幅害羞小模样嘴角漾出一丝笑,说:“阿茉昨晚很热情。”

    “……啊?”

    阿茉愣了,她有吗,果然是不记得了吗。

    钝妖瞅着她继续慢条斯理地补充,“嗯,一直缠着要呢。”

    阿茉脸爆红,低下头不吭声了。

    起身后阿茉去看了宝宝,宝宝估计是昨晚闹得狠了,趴在婴儿‘床’里流口水睡着现在还没动静,阿茉‘摸’了‘摸’他头顶金‘色’的软‘毛’,亲了一口,中午吃饭前宝宝醒了,小小圆圆的一张脸,眼睛又睁得大大的,一见到阿茉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这画面对阿茉来说,简直就跟天使下凡似的光彩照人。

    阿茉给宝宝喂了‘奶’就去医上班了,虽然还在休产假,医生前辈照顾她给她开了好长时间的假条,阿茉总想去帮帮忙,医大妈听闻默了一默,说:“那把你家宝贝带过来给我们玩。”

    “……诶?”

    “你男人也得工作吧,你既然闲得慌过来那就把你家宝贝带过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钝妖工作时间十分机动。阿茉倒不担心这个,不过把宝宝带过去也好换换地方。

    钝妖一听宝宝要被她抱走就‘阴’着张脸,眼神吓死人。

    “喂喂,只是抱过去给前辈看看而已,正好都是医生啊做个检查什么的,又不是要接走。”小宝宝被阿茉抱在怀里。含着指头好奇地看着父亲那张杀气腾腾的脸。

    钝妖脸‘色’还是很差。

    阿茉嘴巴一撅,抱着孩子扭头就走,“呜呜,你凶我。”

    走了两步就被男人拉住,他盯着阿茉半晌,然后慢慢松下了肩膀,叹息一声,然后说:“你回来后,我有话对你说。”

    “哎?…茉一愣一愣的,钝妖神情一如既往平静,可金‘色’的眸子似乎有什么细细的光亮徐徐染了过来。

    抱到医那些医生大妈和嬷嬷们就把宝宝抢走了。

    可是小东西非常非常地不配合,小身子一离开阿茉的手,嘴巴一撇眉头一皱就要哭,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一副被别人拐卖的样子。

    众人无奈只好还回去,等阿茉重新将宝宝抱起来。小东西又迅速收起眼泪喜笑颜开。

    众人:“……”

    阿茉尴尬笑了笑,心里不知为何有几分得瑟和甜蜜。

    主任给她安排的工作不多,阿茉在一边工作,宝宝就安安静静趴在婴儿椅上玩玩具,睁着大眼睛瞅阿茉,阿茉一抬头,宝宝一扭头装没看到,阿茉低头他继续瞅,阿茉再抬头,宝宝又转头望风景,神情很是无辜。

    阿茉咳咳两声,办公室旁边的医生都快笑晕了。

    下午休息时,医生将宝宝带到医的儿童游乐室,那里铺着软垫,排放着小型滑滑椅秋千等各种玩具,好几个医里的小宝宝在里面爬来爬去。

    看到同胞宝宝自然兴奋,在阿茉怀里拱啊拱,阿茉说:“这些都不可以吃的哦。”最近这小东西什么都拿来啃一下。

    宝宝眨巴眨巴眼睛吧嗒吧嗒点头。

    自从孩子开始长牙阿茉每天都会检查他的牙齿,宝宝牙齿很白也很整齐,阿茉着重注意他两颗虎牙,虽然现在和人类孩子一样小小,但说不准哪天就长成獠牙了。

    虽然钝妖说不用担心,可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也许宝宝长大以后人类对血族的记忆渐渐退却,可他身体里的确是血族皇室的血脉。

    下午阳光暖暖照进房间,一片光明中耳边是孩童的笑闹声,阿茉望了望窗外绿油油的树梢,随风轻摇,一切显得安宁而美好。

    她将耳边的发拨到后面,怔怔地想,如果能够永远保持下去就好了。

    哗。

    有什么轻盈地在她眼前飘落。

    “……哎?”

    是外面飘进来的树叶么?

    阿茉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看看四周,没有什么落在地上。

    错觉?

    她整这么想着,又有一片光粒落到她眼前。

    阿茉下意识伸出手接住,低头看去,呆住了。

    是羽‘毛’。

    白‘色’的,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的,柔软的羽‘毛’。

    她浑身一震,似乎感觉到什么一般蓦地转身,刹那间金‘色’光晕包裹着片片羽‘毛’朝她迎面纷纷飞来,她一时间眼前都是模糊而耀眼的亮光。

    然后她看到了羽翼。

    四周的声音‘潮’水般褪去,仿佛一切化为空白,只有面前这个腾在空中的金发‘女’子是真实的。

    ‘女’子一身白裙,金发飘散在空中,身后事张开的巨大白‘色’羽翼,羽‘毛’如星辰光粒在四周纷扬。

    阿茉睁大了眼睛,她水蓝‘色’的瞳孔里映出‘女’子与她一模一样的面庞。

    “小爱……”

    阿茉眼眶微颤,呆了好久才慢慢意识到不是幻觉,四下一望,旁边的护士和医生该干嘛干嘛,宝宝们欢笑依旧爬来爬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有她才看得见?

    一旁的天使微笑着望着她,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手势。

    阿茉哽了一哽,噤声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天使,即便曾为修‘女’,她也觉得天使与神明是一种虚幻的存在。人类创造出了谁,将信仰与希望寄托出去,才能安心地生活。

    面前的的的确确是天使,有着美丽的白‘色’羽翼,有着和她一模一样面孔的‘女’子,阿茉除了小爱想不出其他人。

    难道小爱死后没有转生,而是被神明召去了么……

    天使注视阿茉微微呆滞的脸,笑道:“我们的灵魂果然很像呢,连神都会‘弄’错,芙蕾雅。”

    阿茉眨了眨眼睛。

    “不对,这一世,应该是安茉·斯科特。”天使的声音十分清澈,比阿茉在钝妖记忆里所听到的更为柔和,钝妖记忆里的小爱,说话张扬锐利而充满朝气。

    “你好……我……”阿茉到现在都难以置信。

    “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天使轻轻说。

    ……

    下班不到钝妖就来接她了。

    宝宝玩累了已经趴在阿茉怀里呼噜噜睡去,缩着四肢小小的一团。傍晚渐渐橘黄暗沉的光线中钝妖将宝宝从阿茉手里接过,双手把着小东西的咯吱窝上下细细看着。

    “你别‘弄’得我像后妈一样好吗?又不会缺胳膊少‘腿过是半天没见就这么紧张兮兮的,阿茉见了有些忍不住笑道。

    钝妖扫了她一眼,把小宝宝往臂弯里一带,从阿茉手里提出包包就往回走。

    阿茉站在原地望着钝妖笔直宽阔的背,还有那一头银灰‘色’的头发,咽了咽喉咙握紧拳开口:“钝妖。”

    男人停下脚步侧过身看她。

    阿茉将腰放直了些,踏着夕阳走过去,她的身后上方,是一支张开翅膀的金发天使,她们用一模一样的眼睛注视他。

    阿茉走到钝妖身前,她感觉到背后小爱的目光,开口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请你认真回答我,如果我和小爱都是完好的站在你面前,你选哪一个?”

    天使浮在他们头顶,衣裙翻飞,她落在男人面庞上的目光微微发紧。

    钝妖对上阿茉的目光,半分不让又颇为安静地说:“阿茉,从一开始起这之间没有选择……”

    阿茉打断他抢着说:“我只要答案——”

    “你。”

    阿茉一愣,她没有想过钝妖竟然会回答得这么迅速干脆,又呆了一呆,结巴道:“我、我是认真的!”

    钝妖将怀中宝宝往上掂了掂,小东西窝在父亲臂弯间睡得颇为甜香,他扫了阿茉一眼,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话,掷地有声,“我也是认真的,阿茉。”

    阿茉哑口无言,她的心跳好像停了一样。

    “回家罢,饭准备好了。”钝妖‘摸’‘摸’阿茉的头,拉着她的手转身慢慢走。

    阿茉被迫牵着走,她看着那只手,温暖而干燥。

    小爱停在空中,看着男人拉着‘女’孩一点点往森林中走去,夕阳的余晖被收入山脉的尽头。

    有什东西已经消失了。

    或者说,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消失了。

    在她开始对他撒谎的时候,或者是她离开他的时候,或者是她在亲王府里与他对上目光的时候,已经消失了。

    她没有去珍惜,所以消失了。

    已经成为泛黄的过去,所以消失了。

    她看着他们一会儿,才眨了眨眼睛飞下去,手搭上阿茉的肩膀。

    她倾□在阿茉耳边轻声说:

    “天使可以鉴别人类的谎言。”

    阿茉一震,侧过脸,小爱埋在黄昏中的脸是柔和的,没有半点悲伤喜怒。

    “他没有说谎。”

    阿茉吃惊地看向小爱,小爱的身体慢慢飞向空中,身后的羽翼纷扬出片片雪白羽‘毛’,悠悠落于地上却像雪落上火炉蒸发了一般消失了痕迹。

    “我和在天国的神明打赌做了一场游戏……”

    小爱慢慢对阿茉说,越来越远,约‘摸’阿茉已经听不到了。

    可她还是微笑地说了出来。

    “这个世界上是否存在永恒的感情,我说,有,他对我就这是这样,血族就是这样的存在,深爱了谁,一生铭心,永远不会变。”

    千年前坠落地狱的天使,神明‘欲’将其召回,却找到了她。

    “神说,我错了。于是我们开始这个游戏。”

    从一开始起,神明安排好了一切。

    最后神赢了。

    可神也没有赢,因为感情没有变,只是她没有去呵护罢了,所以钝妖的感情一开始就不是她的,它慢慢积蓄磨砺变得足够能够撑起一片天空,然后等着那个小姑娘发现它。

    虽然这只是一场天国游戏,可每一寸光‘阴’都是可以抓住的,它们构筑了一个血族男人和一个人类‘女’孩的现在,绝对温暖,绝对真实。

    ……

    快望到家‘门’口时,钝妖转过头,小姑娘被他拉着,眼睛红红的。

    “怎么了。”他放软了语气。

    阿茉先抬头看他那张平静的脸,已经没有最初相遇时那种锐利与‘阴’冷。眼角虽是冷淡,可的确是柔的。

    阿茉张了张嘴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摇摇头,“不,没什么。”

    钝妖先是看着她,然后伸出手将她搂到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嗯。”

    阿茉抱住钝妖的腰,这才想起一件事,“你上午说回来后又话要跟我说?”

    男人身体一僵。

    “什么事儿?”阿茉好奇仰起头。

    钝妖放开她沉默半晌,抓了抓发尾,然后从口袋里掏了掏,伸到阿茉面前张开手指。

    阿茉一看他的掌心整个地傻掉了,简直不能呼吸。

    是一枚钻戒。

    细细的铂金指环上面,镶嵌着一粒十六面切割的钻石,流光溢彩,璀璨耀眼。

    阿茉呆了好久才磕磕巴巴地说:“你……你怎么……买这么大个儿啊……”

    钻戒的确美丽得让她感到不真实,可上面的钻石个头明显已经大到带不出去了,明晃晃那么大一粒,搁哪儿都可以当灯泡使。

    钝妖低头看看戒指,又沉默半晌,才如实说:“洁西卡说,‘女’孩喜欢越大越好。”

    “可……可你也不用……这么大啊……”

    阿茉一眨眼睛眼泪就掉下来了,她自己没不知道为什么哭,可眼泪就真的一颗一颗落下来,滴滚烫地在她手背上。

    钝妖见了似乎轻微一怔,上前去擦她的眼泪,低声说,“阿茉,你不喜欢,我可以再买,你别哭。”

    他这么一哄阿茉哭得更停不下来了,‘抽’‘抽’噎噎的,“我不是的……没有……你……”

    钝妖低头拉住阿茉的右手,然后握紧了,说:“抱歉,我无法带你去教堂里结婚,可至少除此之外其他男人可以给你的,我想全部给你。”

    阿茉抹着眼睛拼命摇头,她不敢哭出声音,怕吵醒孩子。

    人类向往神明。

    他们信仰神,供奉神。

    那时因为他们祈求幸福与安宁。

    他们在神的教堂里举行仪式,让神明见证,让神明庇护。

    就算不能在神的目光下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强大到可以保护她,温柔到可以给予她足够的安宁。

    这已经足够,她已经十分幸福了。

    (完)

74番外二

    血猎番外

    他的刀穿过她的身体。<-

    ‘女’人的鲜血染上安‘蒙’奈特的獠牙,凛冽的刀身开始融化。

    伤铸刀师一族,刀必毁。

    她只是极轻微的□一声,脸颊靠上他的‘胸’膛,眼睛缓慢地眨着,然后慢慢闭上了。他第一次松开了手中嗜血的武器去抓住其它,而她的身体终于冷得冰下去,然后从他怀里慢慢滑落倒在地上,沉于无声。

    就像第一次他咬她的时候,她害怕的全身颤抖,却一个字也没有说。

    2

    第二天清早,他百无聊赖经过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时,一道响亮的啼哭声传出他刚刚经过的屋子。

    屋子的‘门’打开,一个男人抱着个东西慌慌张张跑出来,“这位先生,请留步。”

    血猎回头,男人怀里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正哇哇哭着,男人抱歉笑着说:“抱歉先生,您不是村内的人吧,我们这儿有个规矩,生了孩子,要让当时第一个经过家‘门’口的人替孩子取一个名字。”

    他低头,襁褓中的婴儿白白的一小团,头顶有些小小的棕‘色’‘毛’发,他目光落在婴儿小小的脸蛋上面,是个‘女’婴。

    这么快就遇到了你了。

    “蕾娜。”

    “哎?”男人抬起脸,面前年轻的红发男人挑起嘴角拉开笑容,眸子细细的。

    “就叫蕾娜罢。”

    3

    白蔷薇之夜发生之前,约瑟夫·布兰顿曾经找过一次他。

    “那位公爵大人的计划就这么告诉我,真的可以么?”他坐在椅子上翘着‘腿’,似笑非笑。

    对面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叹口气,“大哥,我并不觉得你会如何,知道了就仅仅是知道了罢了。”

    他眯起眼睛,望着窗外透过树梢的阳光。

    “强大的半吸血鬼都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量,大哥如果你愿意舍弃身为血族的力量……你就可以在血族公主施法时活下去。”

    约瑟夫身穿神官的长袍,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的,“大哥,我希望你活着。”

    “然后呢?”

    “什么?”

    血猎咧开嘴,‘露’出一点点獠牙,笑意几分轻蔑,“然后呢,苟延残喘地活下去?没有力量的世界,待我而言还是毁灭的好。”

    约瑟夫的身形,微微一僵,最终只是□肩膀叹了口气,转换了话题,“其实,之前那个铸剑师家族的‘女’人,你没有必要杀掉她的。”

    他沉默。

    “其实你带她走就可以了吧,而且就算教团追杀,你也有能力保护她不是吗……”约瑟夫喃喃说了一半,转过目光来,“大哥,最差的情况,你可以把她变成血族,你是愿意保护她的对吧?”

    血猎的目光一瞬掠了过来,如一抹锋利的刀光。

    “变成血族?”

    血猎轻轻重复,微微讽刺地笑起来,“约瑟夫,你根本不知道血族究竟是种什么东西。”

    他怎么可能让她那样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逃亡,也怎么可能让她变成这种东西,永恒的生命,不可转世超生。

    况且她先在已经转世,这样很好。

    历史上白蔷薇之夜的那天黄昏,他重新去了那家村庄。

    那家的‘女’儿已经一岁了,母亲正抱着‘女’儿坐在家‘门’口的摇椅上小憩,昏黄的阳光落到母‘女’脸上显得宁静而安详。

    他打着那把紫‘色’的伞,慢慢走到她们面前,母亲睁开眼睛,愣了一会儿竟然还把他认了出来,笑着说:“是您啊,为我们孩子取名字的年轻人,蕾娜现在很健康哦。”

    说着将襁褓中的婴儿给他看,‘女’婴本是睡着,小小的一张脸,他轻轻伸出手手指压了压婴儿下巴下的衣领,‘露’出短短脖子上的一颗痣来。

    她也是有痣的,在下巴下的脖子上面,他第一次咬她时看见的。

    这时原本沉睡的婴儿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纯净地望着他。他没有躲开目光,婴儿就这么咯咯笑了起来。

    母亲一愣,笑开了‘花’,戳戳婴儿的小脸蛋,“哎呀,这孩子很少笑的,怎么一见你就笑了呢,你们一定有缘啊。”

    血猎笑了笑,眉‘毛’挑起,他望了婴儿一眼,嘴‘唇’动了动,再见。

    转身踏着夕阳离开。

    “哎,这位先生,您这就要走啦……?”‘妇’人还未说完,忽然发现远处山脉的凹陷处,一抹血红沉沉染了过来。

    5

    他走进森林仰起头,天空已经是鲜红‘色’了。

    来了。

    白蔷薇之夜。

    身体里血族的血液开始焚烧,一寸一寸焦化他的肌肤,他淡淡望向天空,嘴角一丝笑。

    他喜欢力量。

    他喜欢追逐。

    当所有强大化为虚无时,他宁愿不在这个世界上呆着。

    而如今,他距离第一次遇见她已经过了二十年。

    end

75番外三

    猫咪番外

    这是发生在两人去血族之前的一段故事……

    钝妖去了血族一趟三天,回来时正是一场暴雨过后。<最快更新访问:。

    雨水冲刷后森林被洗过一新,像是被浸在清澈的泉水里筛了一番,每一片叶片都翠绿干净泛着水光,空气清新弥漫着草木泥土的‘潮’湿芳香,树影下屋檐滴落水珠,远远近近没了虫声,鸟鸣越显空旷。

    钝妖打开‘门’,小姑娘全身湿透了蹲在‘门’前,瑟瑟发抖一小团,眨着水汪汪大眼睛委委屈屈地瞅着他。

    他‘阴’沉着脸盯住她,不为所动。

    “伞丢了,然后我‘迷’路了。”阿茉一副要哭的委屈小样儿,“一下雨我就害怕呀你又不来接我。”

    阿茉金‘色’的长发一缕一缕贴到身上,湿透的的衣裙贴在身上‘露’出‘肉’‘色’的肌肤,长裙裙摆溅满了泥巴,比起这些更为重要的是她的怀里正窝着一只灰扑扑的小猫,也是*的,也抬着小小的脑袋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他。

    钝妖:“……”

    “它也‘迷’路了。”阿茉两根手指夹起猫咪一只脏兮兮的‘肉’爪子对着他招手,“钝妖,我们养它好不好。”

    男人面‘色’一沉,嘣地关上‘门’。

    走了两步高大身形一停,脸‘色’越来越难看地又退回去打开‘门’,滴滴答答雨声中阿茉依旧蹲在‘门’口,小猫依旧趴在她膝盖上,一人一猫,可怜吧唧地瞅着他。

    “钝妖~”

    “喵呜~”

    钝妖默默地回房,没关‘门’,阿茉心里欢呼一声抱着小猫咪往浴室滚。

    小猫咪一洗下来原来是雪白雪白的,有一双琥珀‘色’的清澈眸子,尖角小耳朵一动一动,阿茉见了喜欢到不行‘揉’了又‘揉’,小猫呜咪呜咪哼唧着,阿茉把自己草草冲了一遍就去给它‘弄’吃的。

    “钝妖,你看啊,它的‘毛’是白‘色’的眼睛是金‘色’的,好像你啊。”小猫咪吃饱喝足在阿茉‘腿’边蹭蹭,阿茉抚‘摸’它柔软的‘毛’笑嘻嘻说道,又双手把它抱起来伸到钝妖面前,“你看,好像猫科版的钝妖耶。”

    “喵呜~”

    男人脸一黑,“把它拿远点。”

    “诶,明明很可爱啊,”阿茉撅撅嘴,又把猫咪抱在怀里玩,手指头点着猫咪的小脑‘门’儿,猫咪哼哼两声眯起眼睛,“叫你什么好呢,叫你克劳德吧~”

    钝妖:“……”

    猫咪:“喵呜~”

    “克劳德~”

    “喵呜~”

    “克劳德~”

    “喵呜~”

    男人捂住额,他似乎有些头疼。

    阿茉开始正式养猫,还找洁西卡借了好几本养猫的来研究,如何布置猫砂如何给小猫洗澡如何买猫粮,克劳德还是幼猫对阿茉依恋‘性’强,阿茉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阿茉去教堂教课她就坐在外面晒太阳打盹儿,阳光下尾巴一翘一翘。

    吃饭也蹭着她,睡觉也蹭着她,晚上阿茉要逗‘弄’它白白胖胖的小肚皮好一阵子才肯入睡,克劳德喵喵叫,‘床’另一边钝妖拿本盖住脸闷着不吭声。

    没过几天阿茉就对钝妖不满了,“你都不抱克劳德。”

    钝妖眼角都没抖一下,“我为什么要抱它。”

    “它是小钝妖,那么可爱又那么乖,你不抱它它会生气的。”说着‘摸’‘摸’克劳德的小脑袋,“是不是的呀克劳德?”

    “喵~”克劳德耳朵垂下来蹭着小姑娘柔软的掌心,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阿茉咯咯笑了两声,心满意足。

    钝妖看着她的笑容,脸‘色’越来越难看。

    当晚阿茉睡觉,天凉睡得‘迷’‘迷’糊糊有些冷,阿茉下意识朝钝妖靠了靠,男人原本均匀的呼吸消失了,他身子一滞,忽然打了个喷嚏。

    阿茉吓了一跳,她第一次见他打喷嚏,忍不住伸手去碰他,“钝妖你生病了?”

    男人推开她的手起身,淡淡问了句,“你睡前抱猫了?”

    “…茉心里忽然间没底了,小声应答。

    男人没再说什么,去浴室了。等他冲完浴围着浴巾回来时她还呆呆坐在‘床’上,见他来了她抬起脸,竟然有些怯意的模样,“钝妖……你怕猫?”

    “过敏。”

    男人冷冷纠正,躺到‘床’的另一边。

    明明就是一副对猫避而远之的样子,她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阿茉心里有点难过,她低头看看‘床’边小篮子里蜷缩的猫咪,又看看钝妖,本想靠到他身边又止住了,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钝妖回来,家里空气中已经没有那种猫科动物的卷尘细‘毛’味儿了。

    家里被打扫一新,阿茉在厨房削苹果,钝妖回来了她端着苹果出来,“先吃点水果,汤还在炖。”

    钝妖一扫屋子,又回头望了一圈‘花’园,说:“那只呢?”

    “那只?”阿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挠挠头,“你说克劳德啊,我把它送到教会了,教会的修‘女’很喜欢它呢。”

    钝妖吃苹果的手一顿,抬起金‘色’的眸子望向她,阿茉小脸上有几分掩饰的意味,站起来转身就出‘门’。

    “哎?钝妖?”阿茉一惊赶紧追出‘门’,话语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不许把它带回来!”

    男人停下脚步,侧头定定瞧她,竟然‘露’出一丝笑意,“我没说去哪。”

    阿茉舌头打结,脸红了起来,他这意思明摆着是她究竟多自恋,她以为他将她看得多重呢,低下头去拉拉他的袖子,“反正、反正吃完饭再走,你爱干嘛干嘛去。”

    日子过久了,她还真以为自己代替小爱了。

    念此阿茉几分难过,还是就着薄脸皮说:“先吃饭吧。”

    一顿饭下来,天已经黑了。

    阿茉吃完刚打算收拾碗筷钝妖就将她一把拉在怀里,搂着她去‘吻’她的‘唇’,阿茉吓了一跳,先是推了推他,还是由着他亲了。

    喝的一样的汤,他口腔里的味道却是那么不一样。

    被他结实的双臂箍在怀里,阿茉有些晕,‘吻’着‘吻’着耳边有他的声音:“这么喜欢猫?”

    阿茉‘迷’‘迷’糊糊地,“不行吗……呀……”他的手指解开了她内衣扣子,脸一瞬间涨得更红,讷讷地低下头,男人见她娇羞眼更红,倾身去啃咬她的脖子,一把扯下她的‘胸’衣,滚烫的手掌在她衣服里‘揉’来‘揉’去。

    “那种小不点儿……能给你什么?”

    “啊……”

    他进来了,阿茉瘫在他怀里,双‘腿’搁在两边。小小地颤,他一边‘抽’动一边咬她的耳朵,“它能满足你么?”

    “你、你瞎说什么呀……呜……”

    钝妖这次气势汹汹,阿茉很快到了一次,他又把她扔到‘床’上‘弄’了一番,又抱着她汗涔涔地去洗澡。阿茉软在他怀里晕乎乎地时恍惚想到一个问题,欢爱之后说话更不经大脑,“钝妖你这是……吃克劳德的醋吗……?”

    男人呼吸一滞,转手将她按在浴缸上,‘挺’进去,阿茉扬起小脸,浑身粉红粉红地打颤,‘抽’‘抽’噎噎。

    结果这件事阿茉以后绝口不提,去教会上课时时不时去逗‘弄’一下克劳德,心里总是念着它,克劳德依旧温顺乖巧,修‘女’们喜欢它喜欢得不得了。

    一日她给克劳德喂零食时一名与她相熟的修‘女’经过,见她便笑道:“昨天安茉小姐不在的时候安茉小姐的先生来了呢。”

    “哎?”

    “是给克劳德送吃的,克劳德一见他就喵喵叫欢喜得不得了。”修‘女’挠挠小猫咪的下巴,猫咪舒服地眯起眼睛,“可他倒是一脸‘阴’沉,想靠近不能靠近的样子,克劳德一扑过去他就走开,克劳德垂下脑袋走回去他又跟上,”修‘女’说的呵呵笑,“那么高大又帅气的男人,跟只猫咪闹什么别扭呢。”

    阿茉眨眨眼。

    晚上吃饭的时候阿茉踌躇一会儿说:“钝妖你……不讨厌克劳德吧?”

    “……何事?”男人咀嚼得慢条斯理。

    阿茉笑嘻嘻地说:“明天你接我回家时,我们一起看克劳德吧。”

    “……随你。”

    阿茉心里一跳,他果然是不讨厌的吗?

    小姑娘这边心思短纯一根直线,想到可以和钝妖一起看克劳德更加开心,另一边男人默默凝视她,垂眸吃饭。

    他并不喜欢猫。

    可她喜欢。

    她喜欢的东西,他可以尝试着去接受。

    即便不喜欢她被其他的生物霸占,他还是会去接受。

    今晚骨头汤格外香,等他过敏若是好了,就把那只小东西接回来罢。

    他默默想。

第七十八章 卡尔蕾丝;天然

    第七十八章:卡尔蕾丝·天然

    苏荆第一次看到卡尔蕾丝·天然的时候,她正坐在演播室的后台,一脸倦容。请使用访问本站。一个红发女子正在给她脸上补妆。

    如果从外形看的话,绝不会有人把这个少女(或者说女童?)和美国最大的两个执政党之一的总统候选人联系在一起。

    垂到耳边的利落黑sè直发,jing致的脸庞,尖削的下巴,秀丽的眉毛、小巧的鼻子,以及穿透力非常强的漆黑双眸,无论从任何标准来看,都是一名水准之上的美人——如果她不是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话。顺带一提,如果以某些异常xing癖者的审美标准,那她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美人。

    苏荆侧着脑袋计算了一下,这位卡尔蕾丝·天然小姐的直立身高应该在一米四……或者还不到一些。她现在坐在一张旋转椅上,穿着儿童皮鞋的双脚挂在空中晃来晃去的。大约是为了增加她身上沉稳的气质,她穿着一身典雅大方的深蓝sè休闲职业套装。苏荆简直能看出她的私人造型设计师为了增加她身上的成熟气质而做出了多少绝望的努力——而现在具体呈现的效果就是……令她看起来更可爱了。

    “一想到起码还要经历四五个月这种天天戴着面具说话的生活,我就觉得……天哪,随便来个人砍死我吧。”卡尔蕾丝·天然一边滋溜滋溜地吸着纸盒里的营养酸nǎi,一边向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凝视着。

    “主人,请不要说这种丧气的话了,当时不是你自己接下了这个任务吗?”

    红发女子站起身来,把灯光拉过来照着卡尔蕾丝的脸,似乎不大满意这个效果,重新拿起了小毛刷,继续往她脸上扫粉底。

    “唉……我当时只是觉得竞选美国总统……听起来蛮有意思的。没想到真的执行起来这么麻烦,这跟说好的可不一样啊……在我想象中,应该就是经常上上电视,摆出各种可爱姿势,接着唱唱歌跳跳舞,流着眼泪讲述一下自己的辛酸历史,把自己包装成励志偶像,然后就能得到全国人民的一致爱戴……剧本和我的想法差别也太大了吧。”

    “主人,请恕属下直言,您是不是把总统竞选和美国偶像竞选当做一回事了?”

    卡尔蕾丝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她瞪着红发女子,怒斥道:“萝蕾拉,我觉得你的形象就很适合去竞选美国总统啊!美丽成熟,大方得体,为什么不是让你去,而是把这个任务委任给我这样一个从外表上看起来就是个小学生的无辜人士啊!在美国,恋童癖已经成为了社会主流吗?!”

    红发女人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属下只是一个召唤魔兽,不敢僭越。而且……主人您可能有所不知,现在的美国,异常xing癖者已经越来越多了,感谢发达的网络社会,恋童癖的数量远比您想象的多啊。且不说网上已经有您的爱好者建立了粉丝网站,而且连以您为主角的同人小说和漫画都也开始流传了呢。”

    “已经到了被人拿来撸的程度吗?!”

    “在‘英雄集合’网站上,您的人气排名已经进入了全美超级英雄的前十位,目前暂时排名第八,根据目前的上升动态,在这次采访节目播出后应该可以超过x教授,进入第七……”

    “够了!我说你作为我最强的使魔,一天到晚都在关注这些吗?!”

    “事实上,属下还是您官方粉丝俱乐部的会长,通过按时流出您的私房照片资源,我已经进入了网上后援团的最核心位置,并cāo控着这些愚蠢脑残粉的一举一动增长您的公众人气。如果不是我组织刷分团的话,您现在的人气度还在二十位以后挂着……现在,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下周,我们在哥伦比亚大学会组织了一场粉丝见面会,我已经在ebay上卖出握手券五百三十份,现在公关部门已经在赶制签名海报和周边了……”

    “我擦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把你驱逐到宇宙尽头!!”

    似乎被自己的属下击败了,卡尔蕾丝绝望地四处张望,这位八星级的冒险者现在才看到站在门边上的苏荆,顿时眼前一亮。

    “喔?你就是……苏荆是吗?雷霆总算给我送来了一个看起来有点智力的家伙……唔,形象也不错,可以去当我的发言人嘛。”

    女孩挑起眉毛看了看苏荆,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苏荆注意到,那位被她称为“萝蕾拉”的红发女子转过身来,有意无意地站在少女身前,这个动作让苏荆快速推断出两件事:这一主一仆的关系并不像对话中表现出的那么……怪异。这位萝蕾拉小姐还是本能地把这个女孩的生命放在第一位。以及,卡尔蕾丝的真实战斗力可能并不如这位萝蕾拉小姐的强大。

    这么来看,作为一个穿梭于宇宙间的冒险者,卡尔蕾丝很可能是那种依靠强大召唤魔兽来战斗的类型。

    这位一直背对着苏荆的萝蕾拉小姐一转过身来,苏荆的眼前就像出现了一道红sè的闪光。她大概一米八左右,几乎和苏荆平齐,火红sè的长发直垂到腰,就连她的眉毛都是赤红得有些发黑的奇异颜sè,瞳孔的颜sè倒是很正常的黑sè。她现在穿着一件白衬衫,以及一件男式咖啡sè吊带裤,看上去有一种特别的魅力。

    女孩从旋转椅上跳下来,走上前和苏荆热情地握了握手。

    “你就是前段时间那个惹了大麻烦的苏萝的哥哥吧。她拍广告的时候我也跑去看了一下,因为很少有八星级的冒险者出现嘛……呃……你好像……不是特别……”

    “是的,我只有三星。”苏荆大大方方地说。

    像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失礼,卡尔蕾丝吐了下舌头,道:“没事……如果你和你妹妹是一样的人的话,那升级起来会很快、很快的……这是多年冒险者的经验之谈,像你们妹妹这种做事风格的人,遇到的麻烦可能会比普通冒险者更多,不过变强也相应地非常迅速。让我看一看……”

    卡尔蕾丝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她眼神有些微微的涣散。

    “唔……你的身体在跟我说……它需要更多的特异基因……特别是在这里,有着这么多的变种人……它非常需要各种能够让它变强的基因……”

    苏荆眉毛一抖,之前塞丽娜曾经提醒过他,这是一个光明正大接触高阶冒险者的机会。只要这些可以倾覆大陆星球的上位强者随意指点他一两下,就足可以让他少走一些弯路,快速提升自身的能力。

    “能否请教一下,天然小姐。我的能力可以吸收各种变异基因来强化自己,那我现在如果多吸几个顶级变种人的基因,岂不是一下子就能成为最顶级的强者?”

    乘着这女孩似乎心情不错的时候,苏荆试着提问。

    听完苏荆的问题,女孩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她伸出自己的手指。在灯光下,她光洁细嫩的食指上渐渐出现了一道裂隙,然后一滴血液渐渐渗了出来。

    “见面礼。来尝尝看吧,阿尔法级变种人,八星级冒险者的血。”

    女孩笑得和狐狸一样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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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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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游戏介绍:
一个失去一切的人,要么成为钢铁般的英雄,要么成为毁灭的魔王。
在正义与邪恶的平衡线上走钢丝的苏荆,是个被命运夺走了一半灵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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