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缺粮的恐慌【二更】(求订阅)
“容娘！”另外一边，豆青楼里面因为现在大家都被聚集在一起。
人多嘴杂，眼观八方。所以想要保住什么秘密，其实也是很困难的。
尤其是华容月跟白芷在房里面搞出来的那些动静，相当大不说，甚至还引起一阵小型的事故。
老鸨虽然说对华容月有着恭敬、以及相当程度的宠溺。但是在上千条人命之前，自家小姐再怎么金贵，也还是让老鸨相当的恼怒。
“抱歉，是我的错！”白芷当然知道，如果一切都按照华容月的命令过来的话，其实事情并不会变得这么的糟糕。
主要还是因为自己过于担心，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所以最后不但还要让容娘过来救自己，甚至还让豆青院出现不小的损害。
“你的错？”老鸨何尝不知道，华容月做事情相当靠普？即便有些想法相当的大胆，但好歹都还是处于一个‘我有想法，我可以执行，我负责’的阶段。
只不过这次的事情实在过于严重，尤其是他们也需要作出一个表率，好让其他人绝对不能够对此掉以轻心，所以不得不从严厉来量刑。
“白芷，你不过就是一个色子。”老鸨狠下心，语气轻柔，却相当刮人地说，“即便真的很优秀，潜力也不错......但你自己觉得自己能够命令得了容娘吗？”
青楼这个地方以实力为尊，说实在的。如果今天往外说，一个只能扫茅房的小丫头可以命令老鸨，这放在谁的面前，都会觉得是场笑话。
所以老鸨才会更加生气，觉得这些小丫头片子，就是给自己宠坏的。
认错这种事情很光荣吗？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抢在前面?!
“我......但这次的事情真的是......”白芷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说出去很荒谬，可是自己发生的事情，还是不能够偏颇的。
“都是我的错。”但是谁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只修长干燥的手压在白芷单薄的肩膀上，然后语气坚定地说，“如果不是我提议的话，白芷也不会碰上这样的事情。”
她真挚地看向老鸨，还有其他或担忧、或幸灾乐祸、或不乐观的表情，缓缓地说，
“差点儿酿成豆青楼的灾难是我的错，您请罚吧！”
反正这件事情的出发点确实跟老鸨的要求相悖，不管来几遍，楼宁都不觉得自己应该或是可以拿借口来挡一挡。
所以她很干脆地就认下来。
“不过，这次蝗灾的事情，也就我一个人比较了解。”楼宁经过刚刚的几场试验已经可以肯定，自己这几个世界的经验都是可以共用的。
因此为了豆青楼接下来的发展着想，她决定还是应该要出面一下，跟老鸨说实话，
“我可以将功赎罪，或是先申请暂缓惩罚......因为我已经找到办法可以除去这些蝗虫，从而让我们豆青楼的损失可以少一些。”
老鸨作为最高的掌舵人，加上这么多年的经验总结，难道她会不知道蝗灾之后，具体会有多严重的灾情吗？
她就是因为相当清楚，甚至知道这些蝗虫凶悍起来，连人都可以吃，所以才会更紧张。
尤其是在知道华容月竟然胆子这么大，明明正是虫潮的高峰期，还跑出去──当下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跟死去的小姐交代了。
“你觉得，就你一个小姑娘，可以知道什么事情？”老鸨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还纠结成一团，现在看华容月，又担心又害怕，哪里都还是气儿不顺。
于是听到她这么肯定地说，顿时没有好气，
“可拉倒吧！要是连你都能够知道，当上头的人会不晓得吗？还轮得到你来说吗？”
蝗灾不管怎么说，跟农业还是有着相当深的牵扯的。
景国立国这么多年，虽然灾害不多，但总归来说这方面的经验也相当充足，不大有可能完全不知道应该要如何预防。
所以面对华容月的说法，老鸨虽然会听上一听，但总归来讲是不打算放在心上的。
“老、老鸨......”见到老鸨这个态度，白芷很清楚，对方是真的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然而想到刚刚那个小香囊在自己的手里发挥出来的功效，她又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把事情的真相跟老鸨说，
“容娘真的没有撒谎......我们刚刚本来已经放了不少蝗虫近来，但最后还真的是靠着容娘的方法，才把蝗虫赶跑的。”
她生怕老鸨不相信自己的说法，于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说，
“蝗灾过后，到处都肯定会缺粮。大户人家尚且有余力自保，我们青楼的庄子估计已经灾情严重。”
“加上咱们即便背后有人撑腰，但这时候谁都已经自顾不暇了，想来是也很难顾及到我们这头......”
白芷说得很婉转，可是这话里面的意思谁都能够听得出来。
缺粮。
缺粮等同于人民过不了日子。
过不了日子，谁又都想活下去。
那么到了这个地步之后，万一上头的措施来不及落实，那么很可能就会造成动荡。
“......你们不过是运气好吧？”老鸨当然也知道，在真正缺粮的时候，青楼的处境与地位都很尴尬。确实是在大家眼中的大肥羊，如果不想办法自保的话，很多事情并不太乐观。
但是知道实际情况是一回事，但是要自己相信两个小姑娘鼓捣出来的方法、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是运气好，是真的有用。”看到老鸨有些动摇的模样，白芷显得又高兴、又骄傲地说，“容娘很厉害的，刚刚甚至现场配了一副药，让我们放在身上，果然一只虫都不愿意接近。”
听到白芷这么说，芭蕉等人这才恍然，甚至还有反应快一点的姑娘看向芭蕉身边的香炉，轻声地说，
“原来我刚刚闻到一阵比较奇特的味道是真的？本来还以为是有什么人恶作剧，结果居然可以防止蝗虫吗？”
“有这回事情？”老鸨皱起眉头，转头看向有些激动的芭蕉，“芭蕉，你来说，你们家容娘真的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不是老鸨对华容月没有信心，又或是想要刻意找人麻烦。
主要是这件事情的牵扯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能够谨慎一点，或者是确定东西有用的话──
真的要上报上去，那么造成的连带影响，可还就不只有他们自己而已。
第620章. 历史的轨迹【一更】(求订阅)
想要立功的想法，不管是谁都会有的。
只不过这个立功要立得漂亮，或是立得好，那都是很有学问的。
豆青楼已经有了把握住蝗虫踪迹的功劳，后面的事情自然以会有很多人想要去抢。他们安安份份地窝到最后，想来上面的人即便发现他们在滑水，也不敢对他们做什么。
可现在既然已经确定有机会，能够掌握到上面的人都没办法去掌握到的事情，并确实能藉此得到不小的利益。如同有跟萝卜被吊在驴子的面前一样──
不去咬上一口，给自己找点好的。这等于白白把好处往外让，对任何人来说，恐怕都很难过得去心里那一关。
“我可以确定。而且真的有效用的话，这边应该还有两三个方子都可以一起用上。”楼宁从华容月的记忆、还有光脑查到的资料来看，都跟老鸨手里的方法没有重迭，“外面的情况不好，对于咱们来说，也不全然是好事。”
而有了此事之后，这么一来，这个功劳就可以直接都给豆青楼拿着。然后再把消息给放出去的话，从此之后，不管是谁家的人见到豆青楼，都自然得矮上几分。
毕竟咱们这个地方虽然不怎么好，但是咱们对大家都有救命之恩啊！
尤其现在蝗灾距离结束还遥遥无期。
如果可以及早一分把大家的粮食与家产都给救回来的话，那可是提前帮大家止损，胜造七级浮屠也不为过。
“你让我想想、你让我想想！”老鸨会不知道华容月的意思吗？
然而正是因为太过于清楚，所以在肯定了这个消息之后，才会更加地让人感觉到一阵阵的焦虑。
她既希望容娘可以有一个不错的归宿，又不希望容娘太过出名。
因为这么一来，不但除了南昌侯府会盯上他们之外，就连其他家的人也会盯上。从此之后很难有安宁的日子，甚至他们打算在初夜权上头，好给容娘偷龙转凤的机会，恐怕也要没有了。
“老鸨，我知道你很担心我。”楼宁既然知道老鸨跟华氏之间的关系，难道会看不出对方焦虑的缘由吗？
可是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单纯拿自己的未来来考量的。
更何况，华容月的命运想要改变，还多的是其他的方法可以处理。
然而历史的轨迹来到现在这一步，想要改变的话，止能够越早行动越好。
“不过既然我都已经说出来了，就表示我的脑袋，还可以想出更多的解法。”当然豆青楼的其他人并不晓得发生在华容月身上的事情。
所以她不能够暗示得太过明显，只能够有什么说什么。
“......我知道了。”老鸨一看到对方的眼神，就知道不管自己说得再多，甚至用什么强硬的手段都没有办法拗过对方的想法。
因为这位跟华氏当年一样，只要做好决定，管他天王老子，谁来都没有办法可以更改她的意图。
“多谢您，这么久一来一直包容我的任性。”楼宁当然可以感觉到老鸨的怨念。
可是比起外面那些可能正在受苦受难的普通人，她短期之内稍微吃上一点亏，那都是小事情。
总比这些人辛辛苦苦好几年的酬劳，一夕之间成为泡影，家破人亡好吧？
只不过，有的时候历史的轨迹要怎么跑，还是很难去做改动的。
“豆青楼拿出了防治蝗灾的办法？”南昌侯府里，杨映月喃喃自语地看着三七，只觉得自己刚刚听到的事情很不可思议，“为什么她会知道？”
那些药方，有些自己甚至完全都没有听过。
但是效果确实卓绝，立竿见影，让不少人家最起码已经可以摆脱天天被蝗虫给趴着脸上的困境。
可惜地里的那些作物因为已经被啃食过，蝗虫向来都是连根咬的，所以想救也救不了──
不过最起码，大多数的人的性命已经保住，这对于任何一个官府来说，都是无比安慰的事情。
最起码作物没有了还可以种，可人没有了，就没有了。
“是的，豆青楼说是自己本来就一直有在研究各种灾情之下，人们可以具体拿出怎么样的预防跟补救措施。”三七说着，忽然咬着牙，低低地向前一步对满脸阴霾的杨映月说，“姑娘，如果奴婢没有打听错的话......拿出这些方法的人，可是华容月。”
华容月?!
怎么走到哪里都有这个人的消息！该不会对方跟自己一样，也是重来一遍的人吧！
杨映月想着，忍不住狠狠地一咬唇，殷红的唇瓣甚至都渗出血，恶狠狠地说，
“这人，阴魂不散啊！”
“姑娘，您看这样要怎么办？”三七是知道华容月的身份的。虽然对方始终表现得对自己的身份不在意，可是他们主仆都觉得，这不过是因为华容月没有见识过南昌侯府的富裕，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可是如果让她晓得南昌侯府有多大的能量，恐怕这个人之后就会想尽办法也要进家门了。
“......事到如今，咱们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杨映月虽然恨得要死，但是她很清楚，景国接下来可不好过。
蝗灾过后是地动，接着就是干旱，然后边关烟硝四起。
他们现在光是想要自保都已经有一定的难度，跟绥远将军的婚事也因为南昌侯不松口，所以处处为难。
“那、那咱们要怎么办？”三七一看到自家姑娘是这个反应，也跟着有些慌张，“绥远将军那边的路子走不通，夫人那边派出去的人到现在也还没有下文......”
棉花、小麦等等都是相当关键的作物。只不过京都之中的气候与土壤并不是何种植，之前宫中还是特意运了土才养活的。
杨映月要的不是种开心，而是想要有所做为，能够在顺应历史发展的时候，同时给自己牟利，所以当然会想要在边关置产。
可不论是洪氏还是自己的人，在一去边关之后到现在都还没有下文。杨映月虽然也知道事情很难办得顺利，加上蝗灾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早出现，她心里即便有些慌张，却也知道，越到这个时候自己的态度只能越稳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先帮我想办法送一封信去将军府上。”杨映月想了想，决定再赌一把，“把消息带到，就当作是尽一份力。”
如果可以合作的话当然是最好，但要是对方到现在仍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话──
那么自己就当作是跟这个男人没有什么缘分，干脆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算了！
“是！”三七并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干系，只是基于相信自家小姐的缘故，脆声声地应了。
第621章. 烟硝欲四起【二更】(求订阅)
“这，粮食不够。”老鸨还在豆青楼里面算着帐，然后一面对喝着茶的华容月说，“容娘，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咱们光自己的东西都不够用了，还要继续施粥吗？”
他们可有这么多口人呢！
施粥这件事情向来是高门大户做的。
一方面想要积攒一些名气，二来也就是想要卖个好，让上头的人不至于在查事情的时候对他们赶尽杀绝。
但是豆青楼就是个青楼，他们开门做生意，不偷不抢不骗不拐，灾难之前，没有去噱银子已经很不错了，为什么还要上街施粥呢？
尤其是春夏秋冬四位，平常在豆青楼里面可都是一等一的牌面，现在华容月却强硬地让他们去代表施粥，从早站到晚，还必须要温柔以待所有灾民，甚至还派出大夫坐诊，这样到底可以做什么？
“缺粮之后，您觉得后续会发生什么事情？”古代的内宅妇人，即便是家里已经相对开阔，对女子的培养相当精细，但总归来说，她们更擅长中馈，而非对外的一些事物。
“后续？”老鸨早年是华家的管家妇人，不过她前面辗转做门房，后面管的是采买，要不是因为有次意外得了恩典可以放出来，否则就是一辈子在内宅终老的命。
现在听到容娘语气这么严肃地询问，她干脆地放下手底的毛笔，认真地凝眉思索。
“蝗灾，造成的除了庄稼被肯得干净，就连地里也被污染，需要花费很大的气力才能全部重新处理过。”楼宁看着老鸨仍然有些迷茫的脸庞，只能引导地说，“人干活是要吃东西的，甚至有些人家的房子根本都不能再住，甚至是牲畜与伤亡。”
“这些，虽然都归上头管，跟我们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但是您有想过，如果上头管不及呢？”
对于朝廷来讲，灾情之后，最要管的就是抓大放小，先把大头给拿起来，剩下的、市井小民的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很可能根本无暇顾及。
然而对于这些平头百姓来说，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是这些东西。
如果上头的人不管，造成粮食紧缺，日子过不下去，那接下来就很有可能会min反。
“这、这不可能吧？”老鸨听着华容月的形容，只觉得自己喉咙发干，半点话也说不出来。她想着景国已经太?平这么久，人们安居乐业的，最起码应该不至于一点儿事情就血本无归，“绥远将军把边关防御的滴水不漏，咱们已经快十年没有打过仗了......”
然而，她在华容月严厉、锋锐的眼神当中，慢慢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够小心翼翼地垂着脑袋，在脑海中不断地推演着这件事情的发展。
“老鸨，您也想想。”楼宁知道对于老鸨来说，即便打仗这个名词不至于太遥远，但毕竟也没有见过真的场面，所以难免会不把这件事情看得多严重，“这么多年休生养息，不光我们会有改变，南蛮也会有自己的变化。”
“加上人民安逸习惯，花钱也都大手大脚，所以当有问题的时候，大家第一个反应估计并不是自家有多少余粮，而是只会着眼于他们目前手里的东西都没了。”
人就是这样的，吃着碗里看着碗外，永远都不会满足。
“min变，估计也就是这些日子。”楼宁很清楚这些人民的想法，我们自己过不上好日子，你们最好也别想了，“豆青楼的目标可不小，现在优先带头施粥，不管对上对下我们都有交代。”
接着她又炯炯有神地看着老鸨，低声吩咐，
“等其他人家反应过来，也开始跟着施粥之后，咱们就可以开始慢慢地后撤。”
有财富是好事，尽自己能力所及出来帮人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如果暴?露久了，让大家下意识认为他们豆青楼相当富裕，那可就不好。
“您、您这是打算给咱们上一个保护色？”老鸨并不愚蠢，相反的只是因为没有见过、所以也很难去想象而已。
现在她听明白华容月的意思，心里难得涌起一阵敬佩，接着低垂下头，恭恭敬敬地说，
“奴婢明白了，接下来这几天会好好地让人看着，箸立粥而不倒，如果可以尽量也蒸几屉的馒头出来，让大家有个饱饭。”
见老鸨明白自己的意思，楼宁点点头，
“春夏秋冬四娘她们的目标明显，大家也好认。等事情过后，您再多赏些银钱，或是折点儿赎身费用就好。”
总归是为青楼做事情，楼宁觉得给一点好处，即便不多做解释，这些小姑娘也能够帮忙得甘愿一点。要不然一天到晚看上去相当哀怨，就怕发粥的时候也臭着一张脸，那就太委屈当初派她们过去的用意了。
“她们四个我都会亲自过去谈，务必要让他们知道严重性，把事情给办得漂亮。”老鸨知道这派粥与彻粥都是需要一个漂亮的时间点。尤其是因为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学习她们的动作了。
所以如果想要不着痕迹的离开，或是在不引起大家反感的情况下把事情给转折的好看，春夏秋冬四位的动作就会变得很关键。
“我想老鸨您肯定手里还有一些可以打探消息的渠道。”楼宁自己有光脑可以查询，但是消息这种事情向来是不嫌多的，所以如果可以多参考几个来源的话，自然是最好。
“您打算先看看是哪边会打起来吗？”老鸨闻音之雅，于是谨慎地点头说，“这个咱们还真的有些观察，我等等就让人整理好，送一份给您。”
灾难后会有大动作这是楼宁的惯性判断，她忽然想到杨映月之前对绥远将军不寻常的热中，加上那位自从蝗灾前回到将军府里，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这不能不让她有所怀疑。
但烟硝四起的这个征召并不会让人有多痛快，她现在只想着如何保住豆青楼这一亩三分地，好歹不至于被别的势力给并吞掉。
多余的部分，其他人爱怎么去管就去吧。
“是。”老鸨一看到华容月把什么事情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于是镇定地应下来，接着就紧急地召唤自己的手下，把各种差事都给安排下去。
她现在总算看明白了，比起决绝的华氏，娘子更喜欢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而且绝对不接受任何妥协的空间。
不过这样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清楚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就不至于会好高骛远，或者是容易因为一点儿小小的打击就没有办法振作。
“但是如果真的有战争要发作，咱们豆青楼要怎么办的好？”
第622章. 南昌侯府乱【一更】(求订阅)
如果战争真的爆发的话，他们应该要怎么办？
楼宁听到老鸨这么问，就可以初步判断，对方手里的消息让她也有这样的判断。
华家当年的情况到底为何，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光景，楼宁已经让光脑查了，不过还没有看。
不过她可以从老鸨沉稳的模样看出来，当年华家的家风应该很不错、发展更是不差。否则的话，不可能连一个奴婢都能够有这样的眼光与行事手腕。
她现在会问自己，一来是因为保持尊重；二来，估计也是想要听听自己的观点，再来看看能不能做出什么样的调整。
当然也可能是打算估量自己的本事也说不准。
“战争要爆发、是一定会爆发的，只不过我们该怎么做，也要看爆发的地点，还有大家的反应才能够做出相对应的决策。”楼宁习惯有一定的消息再来做部属。
一方面是因为胡乱就做出布置，其实对大家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二来的话，因为提前得到命令，如果来的情况落差很大的话，会让大家有心理上的落差，后续即便决策者的反应很灵活，但是执行层面来说，也会落入下成。
三来，打仗就需要物资。需要进行准备与调度。万一哪里弄错了，反而还很可能人财两空。
“这是怎么个相应方法？”老鸨没有想到华容月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有些惊讶，脸上的表情却不敢表现出来。
在她看来，容娘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看着的。究竟看过哪些书，即便不知道全部，却也八?九不离十。那么她觉得，容娘能够想到会有战争已经相当不容易。
可为什么容娘却还说要看相应的状况呢？
她的消息都是从哪里来的？
“首先，要先看哪里乱起来，当地的人性格如何，还有就是京都这边的反应如何。”乱世用重典，而如果整个景国有能臣良将，理论上来说，要压制民乱是很快的。
可糟糕就糟糕在，景国周遭的人都不怎么好过。
本来就已经欠收，加上那边蝗灾的时间会比他们景国还要早。所以理论上来说，早在他们这边出现蝗灾之前，南蛮就该要挺不下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边关估计早就已经乱起来。
绥远将军这个平常应该坐镇边关的人，虽然回京述职，但现在恐怕早就已经不在京都之中。
在等他驰援而到前，哪里发生min乱，就该先看当地的官府是如何因应的。
“我觉得，我们首先应该要把一些过于繁复的首饰做典当，然后换成金条与一些生长速度快的粮食。”楼宁皱紧眉头，然后对老鸨说出自己的推测，“然后，蝗虫的雌性生产速度快，所有的土都要掺入刚刚烧好的草木灰，接着用炭火再烤一遍。”
接着，她没管老鸨疑惑的表情，又接着精确地说，
“这个翻地的程度，最好翻超过一尺。虽然这么做会加大大家工作的难度，但肯定会是最保险的。”
“您的意思是说，这些蝗虫的卵不用刻意找出来，只要想办法用火烧了就可以？”身为青楼的管理者，其实老鸨最不怕的就是火。
因为他们有熏香跟相关的需求，所以不论冬夏季都是准备足够的炭火数量。即便现在拿出一部分作为整地的需求，也完全可以应付接下来开业，到卖碳的人后续进货的时间。
“没错，不过这个方法仅限于我们。”楼宁也是因为估算过才敢这么说，“这个方法可以确定是万无一失，但是问题是普通人家没有那个财力可以做到一样的情况，所以只能让他们继续用土方法。”
当然，大户人家的话，说不准也有一样的能力可以支撑就是，
“如果您有人脉的话，也可以把这个方法拿去换一些人情或是变卖。”
反正只要蝗虫卵不完全消灭，就算他们豆青楼的地弄得再干净，其他地方的蝗虫肯定也会持续地找过来。
所以只能说，在面对这种全面性的灾难前，大家都可以一起好，才是真正的好。
“奴婢知道了。”老鸨听得容娘说得头头是道，而且前因后果都说得很清楚，也终于明白，自家姑娘那是真聪明，跟当年的华氏一样。做什么事情都能够举一反三，并不是单纯的就换个人、换了脑袋而已。
她的执行力也很快，手边的能人也不少，于是很快地就派出大量的人手，不是去翻地烧虫卵，就是去各家报信。
加上他们家对于兑换钱财的反应速度是最快的，所以即便有些趁人之危，但好歹也是要先把自家的情形给应付过去，才有办法顾及其他人。
“什么？又是豆青楼提出的解决办法？”杨老夫人靠在弹墨的迎枕上，表情有些疲倦懒散。
作为南昌侯府的最高决策者，加上南昌侯正陪着皇上在宫里面处理事情，家里的里里外外都还是她在决定的。
即便儿媳妇洪氏平常已经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但面对这一次的变故，杨老夫人还是决定要把权力抓回自己的手上。
可她年纪毕竟大了，一口气要顾及全面的事情，又得对交从前的帐册也是不小的功夫，这么几天下来，人几乎要撑不住。
但没想到却又听到华容月的消息。
“是的，她也没有特意宣扬这个方法，说是普通人家没有办法负担。不过希望可以通过我们这些人家的手先确保住最上等的良田都能够尽快恢复正常，最起码即便要继续施粥，也能够保持得住供给的状况。”
杨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都是几十年的老人了，相当清楚杨老夫人这几年跟南昌侯的角力。
“老夫人，您看这华容月......”杨映月、洪氏的手段还太过稚嫩。
即便当年的事情有洪氏的参与，但如果不是因为她，老夫人也不至于做到最关键的一步时反而让侯爷插一计回马枪，所以来不及确认夫人与那个孩子的存亡。
前阵子杨映月和洪氏的不寻常动作，早就让杨老夫人起疑。现在通过追查侯爷的人手，这才发现华氏当年肚里的孩子竟然还活着！
即便成为了青楼的姑娘，却显然还是清白之身，尤其还擅长农事，现在更有无数的功劳傍身──
他们如果不尽快有所作为的话，恐怕往后侯爷想要把这个姑娘认回府里，他们还真的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阻止对方了。
“......大局当前，只要对方没有动作，就先放放。”杨老夫人肚里一口无名火起，可她也很清楚事情有轻重缓急，“等一切尘埃落定，再来料理她。”
那嬷嬷闻言恭敬地应了一声。
昭告着，南昌侯府即将要乱起。
第623章. 重生者打算【二更】(求订阅)
杨映月还不知道她的行为已经在杨老夫人面前无所遁形。
她听到了华容月又一次抢在自几的面前，把一个相当关键的处理方法给披露出来，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黑。
这人到底想怎样?!
“姑娘，咱们该怎么办？”三七脸上挂着几道黑漆漆的印子，看着自家姑娘相当阴恨的表情，只觉得无比的担忧，“好不容易刚刚试验出来，结果又给他们抢先......”
这岂不是，他们这么多天的努力白费了吗？
亏得小姐这么认真，不但翻了古籍，还找了无数资料，最终才找出的方法。
结果人家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式，不但比他们的版本还要更加仔细之外，甚至还连手法都写得相当完整。
即使三七觉得他们的方法并不差，可论起整体的逻辑和安排，确实是不如人家的周全。
“还能怎么办？”杨映月真心觉得华容月就是来克自己的，“她该不会是找了人潜伏在我的左右，每天就盯着我的进度来看吧！”
不过这种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不但是现在外头还有蝗灾；二来南昌侯府即便有些式微，可侯府的人力和家丁还有那么多，自己这个院子也防护相当紧密，怎么可能会让不知名的人混进来。
“奴、奴婢对姑娘绝对没有二心！”三七是知道杨映月的厉害，听到她这么自言自语，只觉得自己心脏怦怦乱跳，整个人的白毛汗都要窜出来，“绝对不是奴婢说出去的！”
杨映月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番话，竟然会让贴身照顾的三七这么紧张。她于是笑笑，又安抚地拍拍对方的肩膀，意有所指地说，
“如果不是我把你从死人堆里面救出来，你也不会有今天......更何况，你是我一手提拔的人，要是不跟着我，你还能跟着谁呢？”
但听到杨映月这么说，三七脸上虽然跟着露出了笑，可心底却更加地紧张起来。
毕竟小姐的脾气，心里越是焦急跟担忧的时候，人就表现得越发地明快跟简洁。尤其是喜欢说很多好听的话，先放松人的警惕，接着就给人致命的一击。
三七觉得，小姐这是怀疑到自己的头上了。
“奴婢跟豆青楼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三七一下子毫不迟疑地‘噗通’跪了下去，然后猛地用头抢地，不断地说，“小姐，您也说奴婢是您救的，这条命是绝对不会找第二个主子的！”
“噗，我怎么可能会怀疑到你的身上呢？”好半晌，办空中这才传来杨映月轻柔的声音。然后有一双冰凉的手将三七给扶起来，托起她的下巴，对上杨映月秀美的脸庞，“你我一荣具荣，一损具损，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做出背叛我的事情。”
三七猛地点点头，然后又小声地说，
“听闻豆青楼把这个消息当作是一个筹码，不是跟人换取承诺、就是换取银钱，知府那边对这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想来是早就已经被收买了。”
言下之意，即便他们有渠道可以去强买强卖，但是这个毕竟已经过了官府的明路。所以他们就算后续把方法搞到手，也绝对不可能再以杨映月的名声传播出去。
“我知道，不过我也不打算走她的老路。”杨映月点点头，算是认可这个消息，然后说，“绥远将军府那边还没有消息出来吗？”
早在蝗灾出现的时候，杨映月就已经几次地朝那边递消息。
只可惜不知道绥远将军真的很寡言，还是因为也出了点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回音──
除非，对方早就已经不在府内……那也就难怪自己送过去的消息一直石沉大海，也不见有人回讯。
“没有。”说到这里，三七忍不住有些心疼自家的姑娘，“您的条件这么好，这天底下的男人也不是只有绥远将军一个......”
她劝着杨映月，又接着拿不少姑娘的例子跟杨映月说道，
“更何况，这男人婚前婚后总是差得很多，要不然就是有些奇怪的癖?好，只等着婚后暴?露出来……”
“好了，我之前想嫁给他也就是图个方便而已。”杨映月对绥远将军的好感程度一般，反正最起码是比自己之前碰上的人好上太多了。
“你也不用老是过于紧张，反正我们两个之前就算当不成夫妻，最起码也该把关系走起来。”
尤其是如果人不在家的话最好。
这么一来自己不但可以借口常常过去，而来也可以趁机刷好感度，三来更是可以通过收买等手段，提前跟府里的人打好关系，以后才也不缺帮手。
“是，只是您这样就把赌注押在一个人身上，也不好吧？”三七其实觉得绥远将军这个人配不上自家小姐，但不知道为何小姐就是认定将军好。
以三七的眼光来看，绥远将军身份高，出身好。恐怕即便姑娘是南昌侯府的狄女，将军也不会买账。
那么等到将军有自己的心头好，就算小姐费尽心机地把自己给嫁过去，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
“我这么做，也是想要给娘一个台阶下。”杨映月长长地叹了口气，“娘之前被奶奶给骗，所以才会把我生下来，吃了相当多的苦。”
“绥远将军一打仗就是三年不回家，这种时候女人的自由可就大得多，甚至还能邀娘亲过来长住。”如此，即使南昌侯府的后院乱七八糟的，可是最起码从杨映月的角度来看，他们母女两人也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栖身之所，再也不用担心后面的问题。
“而且，接下来除了蝗灾，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问题会发生。”杨映月并不希望自己的好事情被这些区区的天灾**给打断。
所以她才会相当关心这些问题的发展，还有就是自己能不能够想到一个不错的办法下去解决。
“不会不会，您这么厉害，肯定可以很快地找出问题的！”经过杨映月的点播，三七这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思考虽然已经不算同伴们里面的差，却也仍然好不到哪里去。
先生千夸万夸，但或许是日子安逸久了，现在脑子都麻木了！
这样再下去可不行。
他们姑娘将来的路还长着，自己如果想要风光一辈子，然后走上荣养这条路的话，就应该要给自己想尽办法多添点筹码，增加自己的价值才行。
第624章. 战争终爆发【一更】(求订阅)
谁也不知道三七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对于一个小小的婢女，着实也没有必要花大力气去理会就是。
加上因为豆青楼提出来的方法太好用，而每家因为地里的面积跟水源不尽相同，所以都需要各自拿着最早出来的这份方子，重新调整成自家可以用的方案。
一时之间，忙得火热朝天，也没空你斗我一把、我踩你一脚，倒别有一番和谐的滋味。
“成了！”另外一边，几个人正小心翼翼地拿起烤熟的虫卵，满脸振奋地对一名挂着黑色面具的男人高兴地说，“您看！那个叫华容月的小姑娘的方法，还真的有用！”
在长廊之下等待消息的面具男人，听到他们这么欢呼雀跃的呼喊声之后，微微地点头，接着就亲自走到地里，接着伸手往土里深深地一插──
然后在约莫一尺半的地方又挖出虫卵，捏着就往火堆里面扔去。
“看来，有关于两尺的事情也是真的。”那是一个深沉嘶哑的声音，相当有磁性，却有些沙哑，彷佛受过熏伤，令人听着有些不寒而栗，“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集中起来，去把这件事情给办了！”
反正大草原上什么东西没有，就是草最多。
部落里面的庄稼已经全数告罄，就是牲畜也都奄奄一息，也就不需要那么多青储草料，正好可以一把火给烧个干净，顺便重新给下半年的口粮做个铺垫。
“是，那么接下来咱们还要怎么处理？继续跟着豆青楼的方针走吗？”几个下属雀跃地领命下去施行命令，但另外已经身材健硕的士兵，却默默地跟着男人的身后，低声询问，“但咱们这里跟景国的国风水土都不一样，现在都还花不少功夫调整草木灰的比例才成……如果继续照章行事，恐怕不好吧？”
如果豆青楼的人在场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发现这波人的长相颇为熟悉。因为这些人就是最初跟着豆青楼头牌比赛的全程，甚至后续还成为华容月客人过好一阵子的人。
然而，现在他们却出现在千里之外的边关，并且服饰完全同景国的人不一样，口音更是重得不行──
他们是南蛮人。
“我当然知道，所以，最好可以把人给掳过来。”面具男人沙哑着嗓音说，“她的脑子动得快，甚至还能因地制宜，这可是我们这里一直都没有的人才。”
南蛮是马背上的民族。
虽然他们水草丰沛，之前光是靠着畜牧也能赚不少银钱。可是总归太过依赖景国的粮做也不好，所以这才开始重新自己耕作，希望如果有半点意外，好歹可以靠着自己应付过去。
只可惜老天爷似乎是嫌弃他们反应太慢。面具男人才刚开始执行这套计划没有几年，就接连地来了不少的灾难。
“不过，豆青楼戒备森严，咱们就算可以偷偷借着南昌侯府的手把人给捞出来，要一路带到边界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他们当初都去过京都，自然知道沿途的布防。
虽然大家都对华容月的能力很心动，可是只要想想这其中需要付出的努力跟力气，就觉得颇为头痛。
“我去吧。”面具男子也知道这件事情，从现实的角度来看执行难度不小。可是为了人民的安康，还有存续的机会，他对这个华容月志在必得，“你们就先留在这里，随时接我的消息，如果可以的话，让其他人跟着你们一起动作。”
“但主上......咱们不是还要发动战争吗？”其他人对于面具男的这个举措有些闹不明白，于是小心翼翼地问，“景国的防护本来就很薄弱，他们的人也没有战争的意识。”
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有绥远将军镇着，他们南蛮早就已经攻陷京都，把整个景国都给囊括入手。
其他国家同样虎视眈眈又怎么样？
哪个国家不想得到景国？不过是怕一时腹背受敌，没办法挺过去而已。
“就先这样。”面具男不欲跟下属多提这个，几个兔起鹄落，便已经消失在大家的面前，“吹响号角，让其他部落的人集结。”
大伙儿听到面具男最后的几句话，这才终于松了口气，“这才正常嘛！咱们就是个正经的南蛮之地。乖乖重地种事情根本就不现实，还不如去抢呢！”
“不过说老实话，我家那个婆娘虽然耍刀厉害，却不爱动弹。”有人忍不住提出反驳，“咱们虽然是全民征兵，可既然有人不愿意打仗的话，也是不该强迫。”
“那又怎么样？不爱打仗的人也不多，干脆留他们看家算了。”也有人不屑，觉得不愿意打仗是懦弱的表现，“依我看，这样的人就活该被淘汰，如果敌人杀过来的话，就把他们推到第一线去受死。”
“呸！咱们的人已经够少了。”也有人不乐意地说，“你们自己看看景国有多少人口？他们当兵的有多少人口？人家以手打多，我们还被堵着关口进不去，这是你们说的几个问题就能够成事的吗？”
听到最后一个人这么说，大家皱紧眉头，有些不乐意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人说得是对的。
“......但是，就算我们不动手，其他地方的人也一样会动手啊。”好半晌，终于有人小声地说，“有蝗灾的地方肯定不只有我们。”
一个南蛮打不过景国，那么多来几个部落一起联手，绥远将军再厉害也就一个人而已──
哪里可能干得过他们这么多人？
“就算是这样，如果真的把景国打下来，那么好处要算谁的？东西要怎么分？”也有人提出异议，“我看，最好还是想办法把主控权掌握在咱们的手里。”
大家面面相觑。
讲真，他们这些人说这么多，却不能够代表南蛮，更不敢背着面具男人去作决定。
对方的威严颇重，杀人更是不眨眼。大家可还都记得自己被收拾的惨况，哪里还敢跟对方对着干？
“啊啊啊啊啊！都不用想啦！”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从远方疾驰的马过来，大声地嚷嚷着，“蒙兀尔已经率先发动攻势，对景国发动战争了！”
接着，又有一批快马过来，然后激动地说，
“而且，他们关内老早就因为没有足够的粮食，还有官府来不及震灾，干脆自己提前打起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脸震惊。
要知道景国的人平常就一心一意都专注在种田上，说有血性也还好，应该说比较佛性，也不爱争执。
甚至在跟他们交易的时候，砍价大方、也很乐于包送东西──
说是看他们可怜。
但现在，不但有蒙兀尔进攻、后又有他们自己乱起来......
那么，他们该怎么办？
第625章. 青楼齐种田【二更】(求订阅)
“果然，战争还是爆发了。”豆青楼里面，老鸨的脸色不大好，举着一份刚刚飞鸽传书过来的邸报，严肃地交给华容月，“容娘，看来咱们要准备下一步了。”
楼宁面前摊着整个景国的舆图，皱紧了眉头，又对着邸报上的内容，将一支针插入地图上的位置，然后看了看这个分布。
“不太对。”她忽然对老鸨说，“您再去多拉几份邸报过来，我觉得这个战场的分布，应该还不是最后的。”
景国接壤海边，但南、西、北面都还有其他国家。
现在只有蒙兀尔行动，可是最苦的北境与南境都没有行动，这是不正常的。
“确实是。”老鸨拿着邸报读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不过毕竟没有上地图直接看来得精确，于是在看着标记的模样后，也忍不住皱起眉头，“依我看，南蛮前几年换过一任可汗，或许会有不一样的作风也难说。”
“但，跟我之前读到的书、还有您这边传递的消息比起来，也未免差太多了。”楼宁作为一个长年浴血奋战在第一线的主将，有着相当敏锐的战斗嗅觉，摇摇头，对老鸨说，“我想，我们最好提前多播种一些耐旱又长得快的作物。而且储存食物的事情，也要提前准备起来，有备无患。”
接下来，才有可能是场硬仗。
“您的意思是说......蒙兀尔只是打个花架子，真正的战斗还没有爆发？”老鸨听着华容月的口风，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现在边关都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他们不抢着东西就走，难不成还有其他的盘算不成？”
那也未免太贪心了吧！
他们景国虽然不好战，却不代表真的什么都不在意。
加上边关看上去疲软，可真要打起来，并不是软柿子。
“这说不好。”楼宁摇摇头，往往带兵打仗的时候，最让人担心的就是敌人不按牌理出来，以及高估自家的能耐，“我看，其他青楼如果愿意听我们的，看能不能够想办法让他们也一起种地，让人多把一些布料裁开来，找金银匠打点东西，做几手防备。”
打仗开始，就是大量消耗物资的时候。如果后勤跟不上，即便第一线的人有多么的骁勇，恐怕也顶不住伤亡。
“上头的还没有办法做出决定，肯定是因为有什么其他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需要协调。”楼宁那天进宫一次，知道有贤妃这等人物在，相信掖亭不是没有作为，而是估计有什么其他的考量来不及动作而已。
既然是这样的话，身在民间、又是女性的她们。如果不能够跟着上战场，那么想尽办法提供物资，就成为他们所能做的最多的事情。
“我去试试看。”覆巢之下无完卵。
老鸨当然很认可姑娘的话，不过其他青楼也会有自己的考量，具体会有什么反应那就不好说了。
她也只能尽力而为。
“不勉强，毕竟这么做下去，上头即便有心要补偿，也很难补偿太多。”楼宁点点头，安抚地对老鸨说，“咱们先做好自己就好。”
接着，她就亲自带着豆青楼空闲的人手，整地的整地，通渠的的通渠，打井的打井，然后拿着这阵子从各家淘换来的粮种，开始用神农之力育苗种下。
现在这个时节，虽然有些青黄不接。不过只要有神农之力这个作弊利器在，她就不怕要应付每天大量的种地。
更何况现在她的能力出现新的变化，如果不好好地大量使用──那么多力量存在身体里面，自己的身体也不大好受。
“容娘！刚刚华春楼那边已经派了管事的嬷嬷过来，希望可以知道咱们是准备怎么翻地的！”就在豆青楼里面忙得火热朝天的时候，外头已经陆陆续续有接到消息的人赶了过来。
“那感情好。”楼宁手里的种子多，很多也都是自己已经改良过的种子。反正短期之内也不大有可能拿得回联邦，正好还可以在这里继续适应，“人呢？”
“见过容娘。”但凡是京都的人，大抵这几年是没人没有听过华容月的名声的。
加上这次蝗灾可以尽可能把灾害降得这么低，主要也是靠着对方的快速反应，加上后续也不怎么藏私地把自己的方法给公布出来。
否则，恐怕所有人到现在都还只能躲着屋里头不敢出来。
那么后面整个年份的种植机会都会因此被拖累，而且蝗虫扎根的程度，也只会更严重而已。
“没事，大家不用拘礼。”楼宁看到这些人动不动就要行礼跟跪人只觉得头痛，她本人也向来不是喜欢这些事情的人，于是很快地摆手说，“种子我知道大家手里都还有一些，不过要培土的话，条件也没有那么好对吧？”
都已经这个时候，大家也实在是没有必要客气什么。于是听到华容月这么问，纷纷点头，算是承认为什么一听到豆青楼愿意伸出援手帮忙，而且有意要让青楼的地位翻上一番，会这么积极地马上跑出来。
“如果大家信得过我的话，就把粮种送过来，换我已经育种好的回去种植。”楼宁想着自己这个世界都还没有领到任务，只隐隐地感觉到守护、以及要觉醒血脉的功课。
但是现在既然豆青楼显然还需要守护上一段日子，即便自己的血脉已经觉醒，还不如多做一些，顺道当作是练习了。
“这样也行。”大家刚刚一路过来，对豆青楼地里的作物健康的程度，那也是看在眼里的。
他们自己的心中未必会没有算盘。
既然豆青楼的品质这么好，可以想见后续要送过来的，即便差一点，也肯定不会差太多。
更何况他们自己主动要带头。如果有什么做不好的，那可就难看了。万一上头的后续要怪罪，也绝对逃不掉。
而万一可以换得更好的粮种，甚至可以得到最高阶的技术与指导。对于自家的青楼来说，各方角度来看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后续还能够得到不少好的名声。
即便真的把事情给办砸了，也有人可以挡在自己的面前。
当然要干啊！
“那就好。”楼宁未尝不知道这些人心中的打算。
可是既然是多赢的机会，加上自己绝对不可能会吃亏，还可以通过这些人的帮助拓展自己神农之力运作的范围──
她相信，就算接下来兵临城下，自己也绝对有足够的能量，驾驶着自己的机甲在敌人的包围中来个七进七出也不是问题。
“那接下来，就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第626章. 后勤要跟上【一更】(求订阅)
而除了种地之外，楼宁也把自己对豆青楼的一批比较体力没有那么好，种地上也相对没有技巧的人的安排方法给其他的青楼透个音。
“这......您这是怎么确信，我们需要这么多的准备？真的都能消耗？”
能够坐大青楼，甚至在京都占据一定地盘的，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即便不如豆青楼还要来得灵通，基本上也都已经知道战争已经开打。
虽然京都这边的气氛还没有那么凝重，但是从兵马司这边频繁地派出人手，也随着城门的关卡也越来越严格，多少能够嗅到一丝风雨欲来的严重性。
只是，景国已经多年没有庞大的战事。所以大家即便都知道他们应该要为此作准备，却更认他们已经做了足够的事情。
“......事情可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楼宁知道这些人已经尽力了，所以也不曾怪过他们，而是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景国一对三的局面，“蝗灾的规模这么大，可以想见边关外的人根本不可能过得下去。”
min变的事情大家都略有耳闻，先撇开原因，还有其中有没有别的心思。就对事情的严重性，翻上几倍多少也可以假想一下。
他们其中大多也都接待过南蛮等地的脚商，阔绰的人也是有，但是做人?口?买?卖的也不少。甚至还有几家青楼专门做胡女的买卖，当成是自家的噱头。
所以华容月的说法她们虽然没有想过，却也不难做出理解。
“可，上头的人，应该也会有所安排的吧......”景国这些年国泰民安，大家都安逸习惯了，说对皇帝的信任，那还真是毫无保留的，“而且最近调度人手这么紧密，想来都有所准备才对。”
“可越是这种时候，我们就更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和陛下一心才对。”一旦开打，中央手里有再多的资源其实都不够挥霍。
如果民间没有跟上，做足后勤准备，其实单靠士兵们去作战，指挥官指挥，粮秣军饷跟不上，其实也没有力气打仗的......也可能会被恶意征收。
“这......”大家虽然可以理解是这个道理，但是如果真的照着华容月的话做，他们可就不用做生意了。
“你们自己也想想吧。”楼宁知道这些人只是一时转不过弯，也不勉强，“就算现在开门做生意，也没有几个人会愿意上门，还白捡了不好的名声。”
不如就一心一意地想办法做支援，既可以养饱青楼的人，也让人知道青楼的ji子们并非都是谄媚的人。更让那些打着主意要找青楼麻烦、榨取食物，甚至是趁人之危要抢人的特殊势力一个警告。
毕竟如果他们还是想要打青楼的主意，那就是在妨碍景国的后勤。他们青楼虽然地位很难提高到哪里去，却也有自己的底气在，不是任谁都可以欺负的。
尤其是他们正在做好事，报了上头，官府绝对可能对他们置之不理。
“那就，依了您的意见吧。”大家心里都有谱，帐该怎么算对自己最好，不用教也多少都知道。
更何况豆青楼发展难道会比他们糟吗？
如果这个京都第一青楼都已经做出这样的表率，是不是就代表，即便人家没有把更多的消息分享出来，也足以代表他们会选择走这条路，正是因为这才是正确答案？
“我们也是！”小一点的青楼其实早就已经吃到苦头，那些地痞流氓成天地骚扰，已经造成不少困扰了。
与其每天白送银粮给人，让自家姑娘受到调戏。还不如咬牙跟着拚一把。
最起码自家遇到麻烦的时候，还能够多一个途径找豆青楼的人帮忙撑一下腰。
“那、那我们也一起吧！”有人开始表态之后，剩下的人也就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算我一个。”
“我也是。”
“那既然这样，就一家统一种一种作物，这样之后如果要拉东西也比较干脆。”楼宁没有想到这些人的觉悟会这么高，不过正好也算让他们可以简单一些，于是笑着说，“我的种子都够，大家先分一分种类，回头把地照着方法都翻好之后，正好可以直接下去种。”
既然都已经点头答应了，大家就也不介意接受华容月的调派。
一时之间，整个京都的青楼往来密切，而且一派和谐，再也没有之前彼此你争我夺光芒的那种烟硝味儿，反倒让人有些不习惯。
有些好事者去打听了青楼的消息，结果没想到让这前所未有的团结给吓了一跳。
加上勋贵们大抵也是照着类似的方法在操作，由皇后娘娘与贤妃娘娘统一调度。于是老百姓们也终于按奈下心中的震惊，加上又有巡防的五城兵马司在巡守，很快地就安份下来。
照着衙门的人张贴，还有不断有说书人跟着宣导着新的执行方式的呼喊，重新整理家园。
“打仗这种事情我们怎么也不会，但是好歹可以多种一点地，等作物熟成之后，也能卖给官老爷。”大家心里想着，加上家里的粮种也是朝廷给发的。口粮不够也有官府管。
于是即便一开始心思有些浮动，可好歹总算是慢慢地安定下来。
只要人们心一定，后面政策跟上了，氛围也逐渐地好了起来。
大后方稳了，很快地，前方推进的军队也就更没有后顾之忧。尤其是各方自愿捐献的物资，沿途还有老百姓夹道欢迎，对于前线浴血奋战的士兵们来说，那绝对是相当鼓舞士气的。
“这下，不大好吧？”蒙兀尔是率先开打的国家，百姓多为马背上游牧的民族，平常更是以马匪维生，四处掠夺其他走商，好作为自家的家底。
他们一个比一个还要剽悍，真要打起来，景国的人多要十个打一个。
可是幸好蒙兀尔这样个国家，因为杀伐过重，人手也不大够。好歹打着打着，陷入一种微妙的平衡局面。
“没有什么不好的，他们越僵持，对我们就越有利。”嘶哑的嗓音在黑暗中淡淡响起，“既然我们已经摸清楚这华容月的动线，接下来就只管着找机会把人给带走。”
大景国的人才那么多，说真的也不缺这么一个人。
更何况，比起景国的富饶，他们南蛮这边更是缺乏这种擅长耕种的人才。
与其让华容月一身长才没有地方可以好好地发挥，还不如给对方一个地方可以随意地大展身手。
第627章. 仓满喜粮溢【二更】(求订阅)
打仗当然不是一天的功夫。
有的时候讲求风驰电掣，有的时候也讲究水磨功夫。更多的时候碰上势均力敌的情况，还有可能僵持数年之久。
“容娘，这一季的收成很不错，您要不要点一下？”过了两年，长开的芭蕉也成为一个美少年。不过这孩子是黑底子，在地里晒上个把个时辰就黑了两个底色。要不是老鸨等人友情赞助了不少保养的玩意儿，恐怕老早就晒成一个黑炭。
“你点好的东西我放心，不用再了。”楼宁的神农之力经过这两年的刺激有着相当长足的变化，隔着老远就可以监控整个京都的作物生长情况，包含从中回收自己的共鸣力量。
东西种得好不好，甚至都不需要本人亲自去看，远远地就可以通过力量的反馈知道结果，并且做出相应的调整。
也因为她有这种近乎铁口直断的本事，所以大家从一开始的不信服，到后来勉勉强强着追随，到后来心悦诚服，现在甚至没有给华容月看过摸过，还会觉得有哪里不安心。
“您就是又懒惰了吧！”芭蕉现在跟了华容月两年多，对于自家娘子的心思已经相当清楚，不用猜也可以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但这一批可是要给前线送过去的，如果东西不够好，也不晓得能不能够在那边种得活？”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战事拉长对于哪一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对景国而言，她的国祚命脉，靠得就是源源不绝的种植与各种作物出口。战时国线一封锁，东西哪能出得去？这钱就得消化在自家里边，可不是什么好事。
也幸好京都的反应够快，种植与改良的速度有即时地跟上，不但研究出各种低门槛种植的作物，甚至还改良了种植的方法，以及作物对环境的需求，让边关都可以在大风雪与黄沙之中种植。
所以到后来，还是蒙兀尔撑不住，靠得南蛮与西羌帮忙夹击，又有景国的人在其中作乱，这才尴尬地维持住了一个僵持的局面。
“这一批作物的生长能力都很强，而且我看着品相特别好，你可以不用这么紧张。”楼宁知道芭蕉第一次主导这么大的事情，难免要求与标准就会拉得很高，看什么都觉得不行。
只不过对于边关的将士们来说，可以吃上热饭，不至于有一顿没一顿，天冷有衣服可以穿，受伤生病有药医，他们就已经很满足。
因此即便在战时闲暇中要种地，收成的好与坏对他们而言反而并不是一个最为必要的条件。
“......您说的是，这也是我想太多了。”芭蕉得了华容月的交底，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害羞地说，“这一场战争下来也死不少人，总想着可以尽快结束......”
“呸！谁不想要结束？”恰好老鸨送帐册过来，听到芭蕉这么说，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变，不悦地朝他呸去，“只不过，都已经打到这个程度，咱们景国可没有贞的输过，一对三都这样，自然不可能由着他们想打就打、想结束就结束。”
是觉得主控权应该要在自己身上。
而且对方如果不投降的话，也不等于战争结束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还要拖上一拖。”楼宁可以理解老鸨的想法。
只不过这些边关之外的国家、或者该说是部族。他们之所以可以盘桓这么多年，景国前面也不是没有出过热衷于战事的君王。
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是没有办法让景国一家独大呢？
楼宁完全可以想见，并不是因为景国不想，而是因为这些国家肯定有什么他们所不知道、或是没有办法掌握的杀手锏在其中。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国家始终屹立不摇，也就不会太让人感到意外了。
“唉，如果又要拖的话，看着这么多粮食，也实在很难让人高兴起来。”芭蕉对华容月相当信任。这一听到对方的判断，颇为泄气地说，“反正不是被种到地里，就是让人吃到肚子里，也没有什么心意，怪没意思的......”
估计是在青楼待久了，以前的花样看得多。现在又不是没有条件调皮，还给拘着这不大的低方两年多，难怪芭蕉会有些崩溃。
就是其他平头老百姓，也对这种日日紧绷的日子感到焦虑。
“幸亏咱们今年是个丰年，收获满得连粮仓都放不下。”老鸨对芭蕉这话没有反驳，显然她也觉得颇为疲倦。
对于景国的人民来说，种地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逼着他们去做其他跟种地无关，或者是被迫反复种一些并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在他们看来就很没意思。
果不是因为为了前线好，为了这个国家好，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否则根本挺不下去。
“但是外面已经有些不大好的声浪了。”老鸨想了想，私下对华容月说，“容娘，您看。也有不少青楼已经重操旧业......咱们，是不是也该考虑......”
说起来，豆青楼还真的是所有青楼里面独树一格的奇葩。这两年下来，其他青楼多多少少在根基稳健之后，就重开大门，做起送往迎来的生意。
也就是他们，居然真的狠心让姑娘们每天素面朝天，不是种药材、就是种植各种农作，还有织布纺纱，一个个都跟无欲无求的圣?人一样，做好一车拉一车走，全部都让负责采办的监军给拉走。
闹得不少同行私下议论纷纷，觉得豆青楼莫非是想不开，决定抛下之前积累下来的一切，转头从商去了吧？
老鸨自己说是当年不得已，为了模糊视线、保护自家小姐开了青楼。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也是把这个地方看成自家的产业的。
眼看这好好的地方要变模样，那可就让人多少有些心慌了──真的改可以，不过好歹也要明确地说出来，省得让人一天到晚去猜啊是不是？
“哦？我没有想改的。”楼宁也有自己的考量。
长时间拉锯的战争有诸多缺点，当然优势就在于，能够耗下去的人大多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而景国的民风特殊性，加上大家对于种地的意识算得上是一个相当好发展跟接触的点。豆青楼的地位虽然不差，也算得上是超然。
但是距离让人有‘逼格’出现，还有老长的一段距离。
所以她会想着要让豆青楼持续地参与军队的后勤支柱，也是有自己相当深远的考量。
“我们的底子对比起其他人是丰厚，可人不怕往下比、往上看的话，还多得是人发展的比我们好。”楼宁对若有所思的两人说，“而借着这个机会，我们名利双收，也未尝不是一件大好的事情。”
第628章. 力量的变异【一更】(求订阅)
楼宁并没有想要发国nan财的意思。
她觉得那样损阴德、也损人品。
只不过她现在做得虽然也是战时的生意，却做得很诚心，也没有应付了事、或是虚晃一枪的行为。上头给的价格虽然不高，但也没有压死他们，细水长流下去，未必不是个大头。
“世家大族为什么看不起青楼的姑娘，还很喜欢说我们风?尘？”楼宁不顾老鸨骤然变化的表情，而是相当诚恳地说，“是不是因为觉得我们没有风骨，也没有一点坚持，每天逢迎媚视、争风吃醋，多半还是把精力花在讨男人欢心上面？”
“但说起来，这样的话，哪个男人不是后院三妻四妾，玩得不过就是清白的玩意儿。”芭蕉这两年估计是谈的生意多，加上彼此砍价往来犀利，说起话来就有些苛薄现实，“我就想说了，凭什么看不起我们？”
大家族有大家族姑娘的优点，可不代表青楼出来的姑娘就只会奉承跟那些功夫。
要不然，就看容娘，或者是看看其他姑娘，哪个手里没有点擅长的、甚至是可以独立开业的技能？
“所以您的意思是说，想要扭转咱们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老鸨倒抽一口凉气，觉得自家姑娘未免也太异想天开，“这样可不成、这样可不成！”
她惊慌失措地说，
“咱们社会的结构，岂能是您三言两语就能拨得动，或是去更改的！”
又不是陛下、更不是那昏君，可以随便一条律令，就搞得人仰马翻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楼宁感觉到日益增长的神农之力，还有些经过这两年不断使用与锤炼，从而稍微有些变异的力量，对老鸨笑着说，“如果我真是这样想的话，早就约束其他青楼，吸纳进来，照着我们的规章行事了。”
“......那您到底想要做什么？”老鸨对自家这位姑娘说一出做一出，可以说是弄怕了，连忙追着问，“我们青楼，就算再怎么翻身，也是有限的。”
如果一个封建社会的制度可以这么轻轻松松地就做出推翻的话，那么还要架构做什么？
“我没有想要挑战这个，我只是想要让大家但凡想到豆青楼，都可以有一声敬佩，并且觉得我们这边的姑娘、甚至址是一个洒扫的小丫环，都值得让人尊重、有学问。”
楼宁当然明白身份地位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但是有些东西却可以通过潜移默化，来让大家认可。
比如做一个‘品牌’，把他们的地位，与大家的价值观绑在一起。
“可这......和您之前说的有什么不同？”老鸨实在不是很能理解这件事情的作用。最起码，在她听起来，这件事情本质上是一样的。
“还是您想说，址要之后当大家想到豆青楼的时候，就能够下意识地做出一些特别的联想。”芭蕉毕竟还是受过调教，也比较能够跟得上华容月的思绪。
于是低头想了半晌，很快地就反应过来，
“就好像李记的豆腐好吃，一品楼的红糟鱼特别鲜美，又有窦氏肉脯好吃一样？”
楼宁听到芭蕉这么说，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欣慰。
芭蕉这样聪明又伶俐，重点是还听话的孩子，镇是让人相当喜爱。
“没错，说的普通一点，就是那些拿着胡女当噱头的青楼，概念是类似的。”楼宁尽可能简化自己的思路，然后用老鸨等人听得懂得事情做举例，“只不过我们目标当然是想办法做得高雅一点、格调高一点，让人想到的时候都是正面的回忆，而不是有种看热闹、或是下意识皱眉头的地方。”
老鸨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自家姑娘的意思。
她有些激动、有些困惑、也有些不明白为何会跟他们现在做的事情有联系。
“......你想想，咱们种出来的东西大家都说好。姑娘们缝补的衣服、甚至是做出来的器械也没有人嫌弃。现在还有些商人会特意过来找咱们订制，不就是给大家多一条出路，而且也会让京都的人第一个想到就是咱们吗？”
豆青楼如今对京都的百姓来说，可不是什么单纯的风花雪月的场所了。
他们已经认可最优质的粮种、作物，最好的收成、厉害的工具、甚至是碰上问题时，可以寻求帮助、以及买卖的特殊存在。
即便是官府也没有他们这样的能耐。
且又因为他们行事很低调，多是配合着上面的命令行动，平常也多跟军?中采办往来。
加上华容月本人特殊的身份，所以世家大族即便不乏有人看她不顺眼的，却使没有办法对此做出什么刁难的行为──
要不然就是在行动之前，就已经被人给出手解决了。
“咱、咱们真的能行吗？”老鸨之前隐隐就有些这样的感觉，所以她在收人上面也相当的谨慎，尤其是要放到华蓉月身边的小姑娘以及小童，更是筛了又筛。
可与此相比，自家姑娘的野心是自己的无数倍这件事情，仍就让老鸨心惊胆战。
“咱们为什么不能行？”楼宁随手摸过身边的花树......一下子，那石榴花顿时花香满溢，又接着结成累累果实，然后‘砰’地落入她的手中，“您吃吃看？”
“这、这、这......”不管是老鸨、还是芭蕉都被面前的变故给惊呆。
他们两个人揉揉眼睛，本来还想说自己面前的东西不是真的。结果等到石榴被拨开，里面一颗颗晶莹得比红宝石还要摄人的炫目光芒闪烁。
加上吃进嘴里是那么的饱满多汁、还特别香甜......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
“其实就是一种司空见惯的手段。”楼宁会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底牌也是有考量的。
她的力量在变异的这条路上已经越走越快。如果不赶紧找到一个方法去宣泄的话，很大的概率，自己的身体接下来会被撑爆。
加上她也想要偿还豆青楼这么久以来对自己的照顾，所以自然要多做出一些足以让人信服的证据。
“现在咱们豆青楼正巧站在一个特殊的节点上。”楼宁对恍惚的老鸨说，“只要您照着我的规划走，想来豆青楼未来三十年，已不用为了发展发愁。”
香甜的石榴汁在嘴里爆开，没有一点点涩味，而且口舌生津，吃起来相当的鲜，带着一股子夏末秋初的味道。
更彷佛有着别样的魅力，让人一扫阴霾，眼睛都跟着亮起来。
“您的意思是说......这个力量，对所有的作物都适用吗？”
“有没有使用的限制？”
她一下子身子前倾，小声地问。
第629章. 窥探的感觉【二更】(求订阅)
“没有限制，而且以我的状况来说；种植的越多，效果就越好。”楼宁可以很清楚地从老鸨的眼中看到一阵明亮的喜意，于是强忍着笑，跟着压低嗓音地说，“所以，只有咱们不种的东西，绝对不存在种不了的作物。”
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
“好好好......好好好......”老鸨没有想到还可以有这样的意外之喜，想着这说不定就是菩萨保佑。当年华氏受到磋磨，老天爷这是决心要补偿容娘的。整个人顿时找不着北似地在豆青院里面团团转，语带喜意，“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果真不负所托，还可以持续用最小的代价去供应......”
她说着说着，像是想到什么，忽然又无比焦急地说，
“那，这样的品相，您可以持续地保证吗？”
“而且，如果只有您一个人有这样的能力，是不是这也只能做一阵子？”
老天爷赏饭吃是好的，可是这种事情毕竟有违天和，谁晓得可以持续多久、是否对容娘的身体有损害？
再者，万一之后哪天华容月要脱离青楼，回归到正常的身份，他们豆青楼可没有办法可以继续保持这个水准跟数目呢？
骗人的事情，他们可是绝对不会做的。
“虽然多少会有一定的影响，不过只要大家好好侍弄，也可以把产量与品质维持在接近的高度，最起码这粮种保存的好，十年内都不用操心。”楼宁咧开嘴，觉得老鸨这样的问法也满有意思的。更何况对方眼中的关心并非作假，于是笑着说，“只要不是特别挑嘴的人，基本上是吃不出来这其中的区别。”
意思是说，可以特供特办啰？
老鸨马上就明白华容月的意思，也在心中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品质下滑是可以预期的，不过毕竟下滑的幅度没有那么快，多少还是让人比较安慰，也就不怕说万一容娘要离开，他们会后继无力，没有办法维持住。
从而让大家把目光转移到容娘本人身上，徒增麻烦。
“既然是这样的话，也可以单独辟一块地出来先试试看。”楼宁见老鸨这么没有信心，加上她确实对自己的能力辐射有些好奇，提议地说，“把这批种出来的作物匀一点出来，让其他人种看看，中间我完全不去过问，等结果出来之后，再来比较一下成果，多种上两批观察，您看怎么样？”
对老鸨来说，不能够掌控的事情，确实相当麻烦。
这种地可比养孩子还要复杂的太多。后者好歹还能够乖乖地按照你的安排、给予的环境来改变；可前者完全是自有主张，即便浇一样的水，也有很大的概率会生出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这样也行。”老鸨沉吟，然后点头地说，“省得之后没有准备，万一真有人上门问的话，会一个都答不出来。”
她执掌豆青楼这么多年，性格谨慎，遇到事情都尽可能多想几套策略，这才从无到有，甚至是今天这等规模。
“那我就先去和人点交东西了，人家可还等着呢！”芭蕉看两人流出足够的数量之后，匆匆忙忙地就赶着去门口，“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是有种被窥探的感觉......”
这两年下来也不是没有变化的。
豆青楼既然可以发展起来，自然也有其他的势力败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景国外紧内松，集市早已恢复，甚至还有不少行商偷偷地突破防线，跑过来做生意。
自然也就不是没有人瞧上豆青楼，只不过有楼宁本人坐镇，还有老鸨操持，这才没有真的被人给并吞而已。
芭蕉已经好一阵子没有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这下子又来，纵使是他喜欢‘热闹’，也忍不住皱起眉头，觉得太频繁了。
“看看吧，或许没有恶意。”楼宁凑巧离的距离有些远，没有感觉到异样，只能安抚地对芭蕉说，“最起码有过前面几次教训，外头的人也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更何况有过当年蝗灾的应变，贤妃娘娘可是隐隐地成为了他们的后手，多有帮忙。加上南昌侯听闻华容月遭人刁难的时候，甚至还亲自过来站台，一再地让大家知道，他们惹不得。
“就是因为没有恶意，所以才会更让人觉得紧张吧？”芭蕉可一点都不乐观，白皙的脸上闪烁着一丝不符合年龄的警惕，“咱们毕竟是发展起来了，难保不会有其他的青楼想要取而代之也说不定。”
就是楼里的人，跟他们也不见得就是一条心的。
尤其老鸨不是个克扣人手里钱财的，不少人经过这两年，再私下钱滚钱，那可是要比街上的捕快还要富裕得多。
“去你的！”老鸨见芭蕉越说越多，干脆上前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说要放松的是你，容娘哪一天不是警惕的要命?!”
“先把自己顾好吧！省得到时候还要让容娘去救你......我肯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这个小子，平常也是个谨慎细心的人，谁知道每次碰上容娘，说话就特别不经脑子。
要说添麻烦是没有，但也总让人有种哭笑不得的荒唐。
“没有、没有。”芭蕉被老鸨这么一顿骂，也有些无辜，“我这不是看着您跟娘子平常都忙得不可开交、又太严肃了，所以想说说几句逗趣的话吗？”
又说，
“而且被窥探的感觉也是真的，谁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一开始好奇、后来嫉妒，最后干脆生出一点儿什么不好的心思呢？”
芭蕉的话不无道理，老鸨想了想，干脆又多拔了几个护院，决定十二个时辰都不要断人，尽可能地确保整个豆青楼都没有多余的蚊子可以飞进来。
“这豆青楼也未免太小心翼翼了吧？”护院增加人手的事情肯定是瞒不过的。
大家一方面可以体谅丰收之后，这白花花的米粮就跟银子一样珍贵。可就如此谨慎小心的情况来看，是不是也太过紧张了一些？
第630章. 战事添变化【一更】(求订阅)
在大家都觉得豆青楼有些紧张过头的时候，豆青楼内部却并不是这么想的。
冬娘之前吃过一次亏之后，对华容月就有了本能上面的警惕。她心里当然对对方相当不服气，不过上从老鸨、后有客人、再有那些童子都对她赞誉有加。
尤其是后来一些经过华容月的手的措施，都可以证明她确实很有胆识之外，也帮着豆青楼更上一层──
要知道，整个京都数得上名号的青楼不知凡几，大家背后也各自有势力。难道他们都比不上豆青楼吗？底蕴难道会比不上豆青楼吗？
从本质上来说，不过就是因为豆青楼的发展是真的好，所以大家才会以他们马首是瞻。
“冬娘，你最近还是收敛一点吧？”四花之一的春娘本来就是个不爱争执的，这两年因为战事的关系，加上她在豆青楼过得不差，借着这种地的机会给自己博取不少好名声。
所以有个路过的行商与她瞧着对眼，已经付了赎身银子，就等着看好的吉日，准备大妆放出去了。
春娘心软，对着几个相互扶持的姊妹都很关心。一想到冬娘这阵子频繁出府，房里的人也不断来来去去，总觉得有些不安。
“老鸨是什么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安安份份地在豆青楼待到时日，总能比其他地方还要体面的离开，不是吗？”
作为一体的姊妹，春娘纵使不知道冬娘的细节，可是肯定也有自己的管道，可以知道冬娘并未对当年吃憋的事情死心。
但这样怎么能行？
人的一生可长着呢！
冬娘这样凡事紧盯着华容月走，又怎么能够让自己得到善终呢？
那华容月可以办成这么多事情，自然也不是柿子捏的。尤其现在什么势力都靠着华荣月，只怕冬娘都还没有正式地动手，那边就已经逮着她的小辫子，把人给抓起来了！
“你特意花时间来找我，挑着我屋里都没有人的时候，就是为了这种事情？”冬娘这两年下来变化也不少，她脸色苍白，加上个子高挑，看上去就有种荏弱的冬雪之姿。
只不过，比起当年有梅花般的凛冽傲骨，如今，也就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媚视。
“......你这是还转不过弯来！”春娘一看就知道冬娘在想甚么，登时气不打一出来，“华容月好，对你也不是个不好的事情！你赶紧的跟外面那些人都断了吧！沾上那些东西，对你可没有半点的好处！”
“嗤！什么话都给你说了，我还能做什么？”冬娘眼神有些阴郁，声音也就愈发地尖刻起来，“你们几个都有了归宿，当然不会觉得我的事情算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说?!”春娘简直要被冬娘给气死，登时扯着她的被子说，“老鸨也不是没有帮你找过人家，你这个不愿意、那个说条件不好！”
又不是大户人家挑女婿，自家也不是家财万贯。出去之后原有的身份更是个巨大的难题，可以说有人要就不错了。
更何况他们如今都二十二了，是个老姑娘。能不能给人家生儿子都还不知道呢！
这还能有什么好挑的？
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难道不好吗?!
“你还是别想着劝我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冬娘知道春娘是个安逸的，夏娘这两年被华容月驯服，秋娘已经被打磨了棱角，四人之中只剩下自己还敢一争而已。
她也不逼这几个人向着自己，于是冷冷地说，
“还是走吧，别回来了。”
总归，自己的安排都已经妥当。就算想要喊停，也要看对方愿不愿意跟着动作。
“行！”春娘看着冬娘一脸破罐破摔的样子，知道不管自己再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于是气闷地一把甩开衣袖，回头就跑去豆青院。
“......这种事情，你跟我说也没有用。”楼宁看着春娘气呼呼地样子，知道对方不过是因为舍不得冬娘，怕自己借故发挥，给冬娘小鞋穿，所以特意来找自己说的。
一来提前报信，自己不管怎么样也都不能再为难冬娘；二来，她也很清楚自己即便离开豆青楼，免不了现在这个情况继续下去，她终有一日也有可能会求到豆青楼上。
彼此都给留个情份，也是个香火情。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会让芭蕉去查的。”楼宁多的不愿意说，联想到之前芭蕉老是觉得有人窥探豆青楼，心里大略有数，“你把自己的人约束好，让他们少乱七八糟的走动，那就比什么都强了。”
春娘听了华容月的话，忍不住连连点头，又认认真真地道谢之后，这才起身离开。
“春娘这个样子，也是真的对冬娘上心，要不然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听到消息赶过来的老鸨忍不住感慨地说，“当年您还没有出头的时候，他们四个就是我培养起来打算当牌面的。”
结果谁也没有想到，几年虚晃而过。四个姑娘的结果也大不相同，性格更是完全不一样，令人感到唏嘘。
“战事现在胶着，也就不怪各家都有些蠢蠢欲动。”楼宁对这一亩三分地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在她看来，青楼里面的事情只要运作顺畅，试验田也没有问题，大家都井井有条地，就比什么都强。
“我收到消息，今年边境也有小股的蝗灾出现。”楼宁转头对老鸨说起自己得到的消息，“我看，这粮食还是要多存一点。”
虽然说以他们如今的地位，是不用怕会被人找麻烦、或者说是让人刁难。
但人行动是一回事，自家还是多留个底气，也好过不得不求人的时候。
“老鸨！外头有人找！”一个刚留头的小姑娘跑过来，有些气喘地说，“说是贤妃娘娘有指令，希望咱们可以送一部分军?饷去前线，给受到蝗灾影响的士兵们吃上点好的。”
这是要紧的事情，往常也不是没有这种惯例。
楼宁跟老鸨两个人都站起来，决定要一起过去看看，“您先去清点东西，我这就去多点一些菜苗，一起送过去吧。”
温室早就已经开发出来，虽然中间有马车等的问题，不过经过这两年的历练，豆青楼里面的那接植栽与苗种，可以说是比人都还要不怕颠簸了。
“好，那就麻烦你去看看。”老鸨知道，这是为了确保植栽都可以鲜鲜嫩嫩地去到边关，所以容娘打算去给那些菜苗多弄点力量，当然点头。
可直到她跟来传话的小太监说得喉咙都沙哑了，却还是不见该回来的人回来。
“不好了不好了！容娘她、她不见了！”
第631章. 突破口出现【二更】(求订阅)
华容月又不是个小姑娘，加上她的身手更是不俗，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
再加上豆青楼这几年的收成都很不错，这每年即便有买卖出去、甚至是施粥、或是救济灾民，消耗的速度也可以说是很快的。
这一来一往的，每天都还要让厨房拉走一部分好养活整个豆青楼的人口，库房那边可以说是人声鼎沸，断然不可能会让华容月落单。
那就更别提，可以让她被绑走，还不惊动半个人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老鸨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她是把豆青楼当成自己的产业没有错，可是华容月才是她心中的大头，是跟命?根?子一样的存在。
现在听到她失踪，那可比剜了她的肉还要更让人感到心疼与焦虑。
“嬷嬷，要不然这样，您先找着，咱家也去秉了贤妃娘娘，看是要怎么处置吧？”那个想太监一看到大家的反应，知道华容月的失踪关系重大，于是干脆眼睛一转，提议地说，“毕竟宫里的门路和您的不重复。”
江湖有江湖的方法，正规的人家也有正规人家的手腕。
反正只要可以把人给找到，不管做什么都可以的。
“好好好！那就千万麻烦大人帮忙通传一下了！”老鸨一直都对华容月很放心，加上后者三番两次地证明了自己与众不同的地方，所以她才会对对方那么不仔细。
结果谁想到，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人还真的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搞了失踪！
这要是万一出了甚么问题的话，自己又该怎么跟华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呢!?
“您放心，容娘吉人天相，这两年又做这么多利人利民的事情，老天爷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把她给带走的。”小太监看到老鸨这紧张的模样，于是忍不住安慰地说，“我看，只不定就是因为容娘种地的技术太好，所以惹来其他人的嫉妒了也说不定！”
小太监的这话说者无意，却让听者有心。
老鸨猛地一抬起头，双眼明亮地对身边的人说，
“对！肯定就是这样的道理！”
她一面说着，一面又吩咐手下的人拿出京都的舆图过来，接着就往上头写写画画地，
“就这么短的时间，如果真的不见了，理论上也不可能跑太远。”
而且，现在可还是白天呢。万一真的让什么人来去自如，大概率做了乔装。
可是目标毕竟不小，所以如果真的是有心想要查上一查的话，还是很有机会可以查证到的。
“而且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肯定有内鬼！”老鸨咬牙切齿，一面狠狠地环视着所有在现场的人，然后恨声地说，“我自问豆青楼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亏待你们过，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害容娘！”
“容娘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了！竟然让你们联合外面的人来欺负咱们自己人?!”
听到老鸨这么重的话，在场的人都不敢喘大气。只能由着护院的人一个个给先赶小鸡似地踢到花厅里面，彼此尴尬又担忧地让关在一起。
“春夏秋冬四个呢？”老鸨当然知道，大概率地，华容月失踪的事情和自己现场可以看到的小子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不过她到底心难平，也怕会有人趁乱的时候把消息乱送出去，所以才会约束大家先。
她心里一直都知道，真正跟华容月有口角，有罅隙的人，是冬娘等人。
“老鸨，我刚刚一直都在房里面，没有走动。”春娘最近都在给自己绣嫁妆，甚至连地里都不大过去了，怕把自己哪里给划伤了，可得不偿失。
“我们两个刚刚是在粮仓帮忙，但是没有看到容娘。”夏娘跟秋娘这两年受过磋磨，知道有些事情跟自己最开始了解的并不相同。
加上他们俩个人中间被拉着出去过一遭后，就明白哪里也比不上他们在豆青楼的待遇。又有华容月教导他们两个人稼穑之事，言谈之间都没有什么隐瞒。
这让两人对她的胸襟与气度都相当敬佩，那就更不可能有什么异心了。
在粮仓做事情的人，纷纷给夏娘与秋娘作证。
更何况，他们也的确是真的没有看到华容月。
她本人就是个发光体，走到哪里自然会有人凑上去说话。要是真的有在粮仓走动过，他们无论如何都会发现的。
“冬娘呢？”老鸨知道，春夏秋都没有沾、沾了的可能性也不大。加上这两年华容月有结仇的对象也不多，又是在自家丢的......
所以大概率上面要找人的话，直接找着冬娘就可以。
她刚刚不过是想要再谨慎地确认一下而已。
“我刚刚都在大厅里面带着色子们布置花厅。”冬娘听到老鸨点自己，袅袅地走过来，看上去特别的冷静，也很端庄，“这些色子都能给我作证。”
老鸨冷冷地看着她，眼底闪烁着淡淡的杀意。
要知道，自己之前虽然就是个看门的。但豪门之间的龌龊事情多了去，她还是很清楚这些小姑娘之间的把戏。
春娘住的屋子离豆青院最远，性子温顺也不爱跟人争执。平常两人也没有交集，如果要说她对华容月不利，难度最高。
冬娘可就不同了。
“这些人都是你带着的，如果要说他们帮你做证，我还得想想是不是串的。”她瞥了那些战战兢兢，半句话也不敢说，甚至都只能低垂着脑袋，生怕自己有什么反应会被自己看出来的小孩子，又不屑地说，“早就让他们背好供词了吧？”
“反正跟我无关的事情，我不会承认。”冬娘显然很清楚老鸨的习惯，干脆俐落地转身就走，“您分派给我的事情都还没有做完，如果您真的有兴趣的话，就逮着他们好好慢慢问吧。”
完全不把老鸨放在眼里。
其他人则是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个。
冬娘的个性就是这样，那是因为她仗着自己的身分不同，所以可以这样闹事。
但是他们可没有冬娘这样的面子，也就只能在旁边嘻嘻哈哈的，给老鸨递棍子了。
“大人，您看，咱们好不容易终于把人给偷出来了，这不急着去到边关，还在京都附近兜圈子是要做什么？”另外一头，距离京都取道边关的官道边上，一辆没有任何纹饰的马车正停着，几个眉目深邃的南蛮人，正小心翼翼地问着自家主子，“以这些下地的人的身板，咱们可没有办法压制住太久啊！”
更何况现在战事完全都靠着蒙兀尔和北彝苦苦支撑。
他们时不时地给补上一点力气，久了也会让盟友们不高兴的。
真的要振作改动，给自家找一个力争上游的突破口，宜早不宜晚啊！
第632章. 交锋的盘算【一更】(求订阅)
“......我就是觉得太顺利。”沙哑的男性嗓音传来，平常总是千军万马的，可轮到这个时候，却忍不住有些犹豫起来，“总觉得，这里面估计是有人早早准备的陷阱一样。”
几个人都是跟着男人多年的老将，对于自家主子的性子相当清楚，也知道，对方走一步、看三步的能力，绝对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比得上的。
只不过信任是一回事情，但是真的碰上现在把事情给办成了，到现在眼看着胜利在望，那又是一回事。
他们忍不住嘀咕：这事情做得不顺利也会觉得有人暗中阻拦；事情做得顺利又怕后面可能会有埋伏。
可天底下哪里会有那么多人总是盯着他们不放呢？
总不会是自己吓自己吧？
但对着黑色面具的男人，他们纵使心里有很多话跟抱怨，也是万万不敢直接说出来的……不管怎么说，小命还是要保的。
“主上，您想想。如果不是咱们的身手高超，半途就借着那ji子的手吸引华容月的注意力，从而可以顺利地将人给打晕带走......”
有人胆子比较大一些，仗着往常的情份，上前劝解地说，
“估计人家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人不见呢。”
这话说的确时也有他的道理。
他们中间蹲点了豆青楼这么久，甚至各种踩点都是反复推敲，连离开的路线都是规划好，接头的人都打点得妥妥当当。
要是都已经这个样子还不顺利的话，这天底下的人干脆都不用干活了，哪里可能还会比他们顺利呢？
“嗯。”黑色面具的男人看着夏数一派乐观的模样，又想到南蛮已经连续三年欠收。部落里面女人跟孩子都饿得皮包骨，尽可能地省下口粮给战士们吃，每年饿死的人不知凡几，于是果断地站起来，示意继续驾车，“走吧。”
虽然行兵作战是他的强项，作为首领的直觉，让他很清楚这件事情估计绝对不会有目前感觉得那么顺利。
可他对这些人也有责任。
如果不能尽快地改善南蛮区域的生活情况，很可能要不了多久。都不用景国攻打，也不用其他两国的攻陷，他们自己就要败落下来了。
于是，一辆马车低调地快马加鞭，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便从官道上冲过，取道经过嘉裕、岭南，接着就愚半夜时分，通过吊篮，将一行人给接出关外去。
“但这华容月一路都乖乖地没醒，是不是有些反常？”有人在路上也不是没有提出异议过，“我怎么记得之前查的消息，她身上有武功，人还有些邪门......”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也有人看着自己的家近在眼前，忍不住小声地嘀咕，“只要可以把人给带回来，其他的就根本不值得一提......”
京都，经过了半个月找人无果，就连周遭的地方都给摸个透透，还是完全没有找到人，老鸨终于崩溃了。
“你说什么?!这华容月失踪，难道之前完全没有痕迹可以循吗?!”南昌侯府里面，杨映月看上去颇为吃惊地对洪氏说。
这两年下来，他们母女两个人虽然没有成功地搭上绥远将军的路子。也没有办法因为当年蝗灾得到什么大头利益。
可是好歹因为救灾也有不小的功劳，更是当年最快找出蝗灾的源头的人，所以好歹在南昌侯府里面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更是稍微得到南昌侯的注意，得了不少方便。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两人的消息就足够快速，确实。
“据说是有事情要出去办。”洪氏对女儿愈发地倚重，啜饮一口手中的茶，然后低声地说，“豆青楼这阵子又是配人、又是卖人、又是重心梳理了里面的龟公、色子等，娘猜这只可能是人走丢了......”
“也可能是让人给绑走了。”杨映月忍不住露出笑容，看上去就显得格外地明***人，“反正，她既然不在了，那么接下来可就是我们的天下。”
南昌侯最终在华容月的坚持之下没有认下这门亲，更是没有回侯府的意思。
杨老夫人虽然不虞，却也对她的识相有些满意，所以这些年对华容月的举措与豆青楼多有支持。
可十只手指有长短。这长的一头，那另一头自然也就短了。
杨映月种地虽然也不差，不过比起华容月自然也就有些距离。杨老夫人、南昌侯都不支持她，她就只能自己来。
虽然也很是闯下一番名号，但到底没有人家的底气。
这下子听到老敌人终于吃了亏，能够不高兴吗？
“月儿......你告诉娘，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你的份？”洪氏虽然中间一度觉得女儿很陌生，态度上面更是前所未有的尖锐。只不过日久见人心，母女仍旧是血浓于水，感情最终是慢慢地回复过来，“娘知道，当年你被她驳了面子很不高兴，不过咱们做人讲究诚信，那是万万不可害人的。”
尤其是对付这种能力不差的，害人，也要讲求技巧。
洪氏吃过华氏跟杨老夫人的亏，道现在都还没能够从当年的事情里面走出来，只能够夹着尾巴做人──尤其是当着丈夫的面。
所以她也就格外地在一起女儿的反应，总觉得对于华容月这次失踪的事情，女儿不但没有半点意外的模样，就是语气中，还透着一股难演的兴奋。
“这当然跟我没有关系。”她不过就是送了几封信，又给出几张地图而已。有人愿意帮忙办得漂漂亮亮的，跟自己又有何妨呢？
“是吗？”听着杨映月偏急促而尖锐的嗓音，洪氏眼底滑过一抹幽光，有些难堪，“既然如此最好，一会儿豆青楼的冬娘要过来对峙，希望你还可以有这样的把握。”
听到洪氏这么说，杨映月顿时有些傻眼。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来疼爱自己的娘亲，竟然会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
“您怎么会这样做！”她顿时气结，阴骛地瞪着对方，语气也沉下来，“我这几年做的事情，难道不是问了咱们这房头的好吗？”
其他几个弟妹心思巨多，要不是有自己从中斡旋，恐怕洪氏早就被吞掉了好吗！
“......娘不是这个意思。”看当杨映月尖锐的反应，洪氏终于确定，这件事情肯定有女儿的参与。她眼前一黑，满心只想着怎么亡羊补牢，“映月，咱们这两年的发展确实氏不如豆青楼，可是比起其他人家来说，也已经算得上是很不错了。”
她柔声地劝着对方，希望可以得到她的回心转意，
“咱们各有小算盘那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拿着别人的性命做筏子，你恐怕接着就该步上娘的后尘了。”
第633章. 一战定生死【二更】(求订阅)
听到洪氏这么说，杨映月顿时冷笑。
也就是洪氏当年没有经验，加上习惯听风就是雨的，又有人有心算无心，她自己也有些拎不清，所以最后才会如此的一败涂地吧？
可这人也不想想看，他们家如今最大的危机早就已经顺利地度过。还有自己在，种出来的东西也不比豆青楼差，不管怎么样，哪里可能会让大家吃亏呢？
就是那些弟妹们，只要不犯到自己的脑袋上，她也是要银子给银子，要什么给什么，主持大局，上下操烦，哪里又有抱怨过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洪氏一看到女儿生气，立刻就紧张兮兮地猛摇着头，显然有些拿这个女儿没有办法，“我就是觉得华容月跟她身边的人都不是什么太过轻狂的人物……何至于会落入这个田地。”
听到洪氏这么说，杨映月顿时气笑了，
“所以，您觉得人家手里有底牌，也就更认定了事情是我做的之外，还觉得我应该要弯下腰去，任由人骑到我的头上！”
这天底下做母亲的，哪个不是盼着自家女儿的好？偏偏洪氏当年给整治怕了，后面又在杨老夫人面前唯唯诺诺，所以干脆是见不得自己好！
“您既然这么想的话，那就继续这么想吧！”话不投机半句多。好不容易把眼中钉给踢走，杨映月除了要给自己好好的庆祝一番之外，更是想着要去瓜分华容月留下来的资产。
事情一桩一桩地，可根本没有时间继续陪母亲伤春悲秋。
“阿喷！”边关，几个士兵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地死盯着远处。可惜秋天的风如刀刮，说吹就吹，相当折腾人。只站在墙上没有一刻钟，即便有走动，可还真是谁来都会给吹得受不住，“你们说，为啥这几天将军的表情都不好？”
站墙头这种事情本来就无聊。
战事僵持，他们这边不上不下的。远远地自然是紧张，可大家都闷着不肯发动攻势，久而久之以后，大多也会感到疲倦，然后企图通过和身边的人说上几句话，好来提振精神。
否则，闷头闷脑的，连自己啥时风寒了、高烧了，都不晓得。
“之前咱们应该要有一批蔬菜果来的，可是却没即时。”站墙上的好处就是，大家不像地面上守门的，十步一岗，根本不敢动弹。
他们三五个成为一个巡逻队，好歹还可以说上两句话。自然也就有人消息比较灵通，对其他人耳语。
“不可能吧？这两年，蔬菜不是一直都给的很准时吗？”有人想到上个月那水灵灵的萝卜，口水顿时就要流下来了，“......经过伙夫一手，还能有我娘腌的脆萝卜的味道。”
说着，大家的肚子都忍不住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不是！都给我忍着！”带头开启话题的人听着有些尴尬，距离换般还有两个时辰。这些人要是肚子饿了，前面不知道多吃一点，现在在这里响肚皮，简直不知所谓，“反正，随着这批迟到的菜，还有封信吧......将军这两天的脸色，那可是要比吃到香菜还臭了。”
就算戴着面具，要辨别他老人家心情好不好，其实也不是太困难。
绥远将军这人向来跟大家一起吃大锅饭，也不摆谱，有啥吃啥。唯一不敢沾是香菜和姜。早几年还会让人私下笑说娇气，不过这种笑话也早就随着绥远将军一场场大胜，而逐渐褪去。
不过，说人脸色不好的时候，大家还是习惯地拿绥远将军当年的事迹来说道。
“那，肯定是京都有事情啊。”说到底，他们都是边关的无名小卒。即便真的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他们除上战场杀敌，也确实是不可能帮忙出主意。
甚至，就连前几天有这样的大事情，搞不好还有不少人连听都没有听过呢。
“听说，豆青楼的主事，被人给掳走了......”领头的那个人，一看到大家终于有点危机意识，于是压低着嗓子，凑过来说，“你们想，大家现在很多粮种都是从豆青楼收购来的。逢年过节的时候豆青楼还专门送补子、还有一些粮油，甚至帮忙运送书信。”
“现在没了主事的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下面的人是绝对不会继续帮忙做的！”
代写书信一个人两文钱，笔墨纸一文钱，送信只象征性地收个十文钱，跟一个人一餐的伙食差不多。
就算边关的将士们每拨送信的人数有两千好了，这跟豆青楼跑一趟的花费、半途的打点、甚至是住官衙的钱完全不能相比。
所以，后面接手的人只要脑子不糊涂，哪里可能会不断了这个营生？
那他们如果还想要送信的话，恐怕往后也都没有机会了。
“......呜呜呜！不好吧！我这本来才想要写信给我媳妇儿的！”
“我老子娘之前才摔断腿呢，本来想着要带点银子回去。”
“就是说啊！边关花不到什么银子，还不如都寄回去让家人可以好好过日子......”
大家终于听明白这其中的差距，忍不住纷纷都感到有些紧张起来，于是皱起眉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你们这不都扯远了吗！”最前头的那个人看到大家都没有找准重点，于是只能无奈地皱着眉头对他们说，“现在难道不是咱们应该要出去帮忙找找人吗？”
虽然有付银子，可是好歹受到人家恩惠这么久，自然是要帮忙的。
大家户看一眼，接着肯定地转头跟为首的人说，
“华嘉邦，你说吧，咱们该怎么做......”
南蛮这头，大家一面咬着饽饽，一面灰头土脸地坠在前面那个高挑的身影后面，只觉得心里苦──
当初怎么就把人给掳回来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小神仙，那就是个活祖宗！
“这边，引水通衢。”楼宁哪里可能会不知道后面的那些窃窃私语？
不过她既然会故意被打昏带过来，又一路配合没有挣扎，现在顺利地在边关驻扎下来，自然是因为希望可以帮忙这荒芜的南蛮一把。
严格说，她之前读书的时候一直都觉得：撇除天然的气候和地理环境问题，每个地方肯定都有上天给予的考验与馈赠。
无论如何，即使南蛮真的很荒凉偏僻，但绝对也有什么是景国所没有的优势。
所以她很冷静地在被放出来之后，就先带着人把整个南蛮的外省给逛了一圈，接着就要人通衢。
“......土土土......每天除了风沙就是土！”有人忍不住喃喃自语地说，“我宁愿去前线打仗，好歹一战定生死，省得在这里每天都要被人折磨一遍，还要被骂得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