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仙剑奇侠
4 仙剑奇侠
为什么这栋大楼叫龙珠广场呢，从杨浦大桥开过，可以看见楼顶上封装了一个硕大的金色球体装饰，莫非这就是龙珠的含义
上电梯，深深吸口气，终于，要来此时华文界的第一游戏公司面试了！
曾启被带进大宇软星上海的大会议室稍等，看着会议室的周围，不由得感叹，不愧是大户人家，墙壁周围挂了若干大宇历史的经典游戏。《新仙剑奇侠传》，《轩辕剑天之痕》是两张最新的，还有《天使帝国3d》，《仙剑客栈》，《大富翁5》和《汉朝与罗马》……
即使后世，绝大多数爆发户型的国内公司都很难挂出这么多知名的游戏，这就是一家成熟公司的积累。曾启想起锋哥对他说建议，要曾启接着要么去做网游，要么去最知名的游戏公司，如大宇，如金山，才能提高水平，千万不要在国内的小制作组里混了。
说起西山居，曾启还是去过的。（参见第三卷第二章西山无居）
如果能选择，第一优选是网游，第二当然是大宇。
这些作品，《天使帝国3d》的3d技术不成熟，玩家反响很差；《汉朝与罗马》似乎没有引起什么关注就消失了，《大富翁5》首创全即时制，网络联机又错误连绵，玩家统统不适应，曾启为此还写了游戏评论和修改意见，发表在cbi电脑商情报上，换了一百块稿费。唯有《仙剑客栈》，这个由仙剑ip衍生出来的小成本经营类游戏反而在一定范围内得到了好评。（曾启熟悉的原因是后来做手游的时候，很多人提出经营类游戏应该从《仙剑客栈》中学习经验），在脑海中评估这些作品，曾启有个疑问，上海软星，或者说自己进入上海软星后，会做一个什么样的游戏呢？
熟悉的王姐又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手里拿了文件夹，还是标准的职业女装，白衬衣裹着丰满的上身，衬衣扣子紧绷绷的，头发梳了个马尾，有些油光，随便系了一下，更加的干练，进会议室扫视的眼光，和班主任进教室没什么区别，王姐毕业于北州师范大学的地理系，当过教师，这眼神，是练过的。
曾启连忙起身，刚想说诸如王姐好久不见，看起来气色真好之类，最近在忙什么项目。《仙剑客栈》我玩了，挺好的之类的客套话。
王姐直接一句话怼回来：“记得第一次见面，你说我做不了仙剑？”
曾启想起来，那还真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参见第二卷十五章姚仙之约，2000年5月），不由得苦笑：“大姐，都快两年了，不要那么睚眦必报好不好。”
王姐眉毛倒竖：“你说谁是大姐？”
曾启这下只能求饶：“王姐，念在我写过《仙剑客栈》的赏析文章上，放我一马吧！我好歹是大宇正版游戏的购买者”。
王姐总算回归了正常颜色：“你的简历，我知道，去珠海做了一段时间单机，跟智冠打了交道，推广了一款网络游戏，又去深圳做了单机游戏，我想问问，你做的那个《不如归》卖了多少套。”
曾启犹豫的回答：“还没有正式发售，根据市场估计，也许有个十万套以上，不过是算上预装在杂志里面的。”
王姐说：“还是要看零售，游戏预装那是要饭的方法，看来你做的游戏不怎么样了？”
曾启其实很不喜欢王姐这种咄咄逼人的强调，但也必须承认说的完全正确。于是回答道：所以希望到大宇学习，学习做好的游戏。
王姐笑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都是关于仙剑的。
问：京城尚书夫人给了几次钱，每次多少？
答：三次，每次三万文
问：救活林月如要多少个傀儡虫？
答：36个
问：仙剑1中有多少个隐虫？尽量说，讲出地点。
答：肯定记得是6还是7个，隐龙窟1个，扬州女飞贼的库房1个，蛤蟆精毒娘子的那里1个，镇妖塔1个，桃木林里似乎有1个，试炼窟最底下有1个，还有苗王宫似乎有1个
王姐点点头：“入门题和深入题目你都回答的不错，下一道题是，仙剑1发生在什么时代？”
说吧带着点嘲讽的表情看着曾启，估计大多数人面试的时候都在这里受到挫折了。
可想到曾启之前做的是南北朝时期的游戏，游戏中的**戏是南梁的梁武帝派军队在淮河修筑堤坝，企图水淹寿阳城，曾启编这一段剧的时候专门查了一下梁武帝出家的故事，这一查，还是和游戏有关联的。
曾启正正经经不乏得意的回答：“根据游戏中镇妖塔里书中仙介绍镇妖塔的历史，他说是584年前梁武帝修建的塔，按照梁武帝称帝502年是最早的，加上去是1086年，这一年是北宋，两位著名的大家王安石和司马光在这一年同时去世……
但是，这不一定准确。
游戏中，将军墓的情节，说是前朝将军之墓，墓碑上有大隋将军的字样，提到南诏国，这是唐那时的称呼，扬州知府提到了大唐律法，而京城那位诵出窗前人成双，衣裳脱光光的青楼女子，说李公子被皇帝请到长安去了，这样看来又是唐朝。
所以我认为是架空历史，但大致在唐宋之间。
王姐点点头：“这说明你不仅玩游戏，还思考了文化，现在这样的新人少啊，哦，你也不算新人了！不能按新人的要求，我问你，你教过别人做游戏吗？”
曾启完全不懂为何有此一问：“我，没有啊？”
王姐说：“没有就好，千万不要学那个新疆人人柳俊，自己找不到工作，还自封什么游戏丐帮帮主，在网上教人做游戏……”
曾启多嘴了一句：“这个人我见过一面，长的怎么说呢……”
王姐说：“丑就是丑，丑人多作怪！”
曾启也不知道王姐怎么和柳俊有这么深仇恨，本来想说两句这个人好像最近离开北州，又要流浪了，也就打住了……
柳俊在网上很有名的，免费教策划，拜师标准是手抄一份《山海经》，这样就把门槛拉高了，当时王姐拿喜剧之王来嘲笑柳俊，一个在社区福利院的天天去片场蹭盒饭的，还天天教别人演戏，真正侮辱了演技这个词……
王姐起身说：“我去找领导，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曾启说：“我就想问一个问题，如果我来，做什么游戏？”
王姐抿嘴一笑：“一会领导会找你谈！”
一刻钟后，曾启坐在了软星上海的总经理办公室里，这人间四月天，不冷不热，对面的章一均总经理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端坐，圆框眼镜戴在圆脸上。
一本正经的十分严肃的说：“你知道我一天工作多少小时吗？”
如果不是强忍着，曾启差点说出当年的流行语：我faint……
也只能试探性的回答：“不知道，章总气色很好啊！”
章一均声音响亮的说：“我每天至少要工作十几个小时，不努力行吗，我们距离欧美游戏界的差距这么大，不加油怎么追赶！”
曾启清楚的知道，章一均先生是出生在对岸，读的也是对面的大学，按照微软对市场区域的算法，属于大中华区，那么章一均先生如此努力，是为了中华崛起而游戏了？本想出言戏谑两句，还是说了另外一句：“章总，我之前赶版本的时候一天十五个小时也是坚持的！”
章先生缓口气，翻了翻手里送过来的简历，突然说：“不好意思，我弄错人了，我以为你是今天刚毕业的应届生呢，你原来有工作经验的。”
曾启表示赞同：“我觉得章总说的很有道理，人必须要努力，所以我来到大宇是想做好项目，不知道将会安排我做什么工作？”
章先生微笑着没有回答，只是问：“你住在那里？”
颇有经验的曾启回答：“我还没有确定，如果来贵公司工作，我发现附近有不少居民住宅，应该能租到房子。”（有经验的招聘者是通过应聘者居住远近来判断到岗率等）
章先生脸又和善了一些，说：那也不必，我们公司在附近租了几套房子给新来的人当宿舍。
曾启心想：看来这些企业都差不多，宿舍在附近，方便加班和管理。
章先生又说：“既然你有经验，那薪资要比学生肯定是要高一些，但是限于成本和实际，我给你的薪资是1600可以吗？”
曾启说：“没问题！”
确实，当时国内游戏的入门策划工资就这个水平，大宇算中等，如果知道正式签订合同的时候试用期有三个月，而且试用期工资只有1200作何感想？
当然，三年后，有些小孩试用期1200也来了，还享受了一年的试用期……所以，每每听到这家公司叫苦的时候，不知道这些小孩苦不苦。
显然，此时曾启是非常急着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项目！
第五章 旧游新做
5 旧游新作
章一均总经理继续翻阅着曾启的材料，文章，证明等等。
突然问：“你知道大宇最赚钱的游戏是什么吗？”
曾启有些猝不及防的回答：“大概是仙剑奇侠传吧。”
章一均说：“在内地可不一定是，最早的版本售价228元（1996年初），卖掉12000套，后来有128元的卖掉2万套（1997年），98元的，88元的，48元的，38元的，28元的累计也许有个二十万套，一大半都在50元价位以下，但说赚钱多的，可能是大富翁。
（各位读者，你买过正版吗，买的是哪个版本呢？）
大富翁就不同了，2代国内有，玩过的人不多。三代正式引入内地，销量一般般，四代就很好了，四代还有个任务版环游世界，五代的销量更不用说！”
曾启迟疑的说：“大富翁毕竟是小游戏，和仙剑是不能比……”
章一均微微笑道：“可是大富翁成本低，开发时间短，技术难度低，算起来奖金是最高的，哈哈，我也是狂徒工作室的成员，我还配音了一个角色呢，你想，连配音都是自己的员工完成，那成本又可以降低……所以大宇的各个工作室，都在抢这块大肥肉，以至于总部的原则是，凡是接大富翁系列制作组，也必须接一个时间长的，不一定赚钱的游戏。
据说内地以前供应短缺，买肉也是买一块好的肉，搭一块边角料……从历史上讲也是很合乎情理的！
我可不想去争斗，所以《汉朝与罗马》这种苦差事就落到了我身上，好在是个可以借着历史大大发挥的游戏……”
曾启有些预感，这位章总似乎想把话题往历史方面引，要不要顺着说下去呢？谨慎一点，说自己熟悉的，说这位章总可能爱听的。”
曾启说：“游戏《汉朝与罗马》是很有想法的，很有历史的感觉，今天甘肃有个骊轩的地方，号称就是当年在中亚激战后失散的罗马军团，被汉朝将领陈汤（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作者）带回安置的！这个说法很久了，真的假的不知道，可以当做旅游景点开发，也可以当做游戏来做，都是很好的主意！”
（经过科学检查，那里绝不是罗马人后裔，但无妨继续做旅游宣传）
章一均听起来很高兴，说：“我是学历史的，这点上还是很有优势的，顺手翻开了曾启的资料集，指着一篇文章说，你还写过批判大富翁5的文章啊！”
曾启一阵惊慌，这篇文章是去年写的，把《大富翁5》骂了个稀里哗啦，连带着讽刺《天使帝国3d》的质量，大谈大宇公司必须奋进……
章一均并不在乎，他说：“其实你讲的是有一些道理的，你提出的改进方案现在北京在做《大富翁6》页采纳了你的建议，如增加体力消耗，增加单机多人模式等等，负责的策划是新疆来的小王，我们在北京招收了双王，大王就是王姐，刚才面试你的，现在是这个项目的主策划！”
曾启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做了几十个小时火车，背着行李铺盖卷进入大宇北京的，当时从台湾过来的人员不理解这么远距离为什么不坐飞机（参见第二卷姚仙之约），好羡慕小王已经做起来大项目，那么大王-王姐的项目是什么呢？
曾启主动问：“如果我能加盟大宇，将安排我做什么项目？”
章一均说：“很确定的说，仙剑奇侠传续集！”
曾启有点奇怪：“我听说仙剑奇侠传二已经完成了啊！”
章一均说：“是《仙剑奇侠传三》，我是项目主管，王姐是主策划，还有一位负责人是老狂徒的成员张孝全，你如果来，那就是《仙剑奇侠传三》的策划。”
曾启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后来《仙剑二》的评价不高，《仙剑三》成为中兴之作，并且后来拍了连续剧，由当红影视明星胡歌主演，胡歌也是最初演仙剑一成名的，影响力非常深远，难道，自己要加入这个项目了吗？
曾启激动的问：“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入职呢？”
章一均莫测高深的打量了一下曾启，说：“这个我很难决定，最近还在谈几个面试的，就笔试题而言，你的回答是最出色的，但是我们这个项目刚刚启动，还不需要马上来人，你知道的，来一个人就是一个成本。”
曾启大声的说：“我不要钱，免费开始做这个项目？”
章一均笑了：“如果免费就能进入我们公司，那人都到楼下排队了。”
章总所言非虚，几年后暴雪开张，想排队的也是人山人海。
曾启诚恳的说：“我十分想进大宇公司，能给我一个时间确定吗？如果短，我在上海等。”
章总拿起日历看了下说：“我要到六月中旬才能确定要几个策划，要几个人，就目前，你排在第一位，你愿意吗？”
曾启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愿意！”
两人突然同时笑起来！
章总说：“我问了你这么多问题，你有没有问题问我呢？”
曾启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他在以前想问很多很多人，现在可以问一个出身在中国曾经最著名的游戏工作室狂徒工作室的成员了。
曾启问：“章先生是为什么进入游戏行业的呢？”
这话一出，章一均慢慢颤抖手摘掉了眼镜，似乎想起了往事，动作很像是《帝国的毁灭》里，希特勒发飙的前兆，但是章一均并没有摔铅笔。
他说：“你玩过一个游戏，叫做《皇帝》没有？”
曾启说：“玩过啊，很好的！”
在曾启眼里，这是单机游戏少有的经典之作，玩家扮演太子即位，统治一个国家，要扮演一个皇帝真的很不容易，要孝敬太后，要去学琴棋书画，要统治国家，要提拔人才，也要注重民生，还要征伐四方。
可以夜夜后宫，不理政务，不久之后就会有奸臣造反。
可以寻仙访药，熬炼丹药，吃错了就挂了。
还可以生一堆孩子……养无数后妃……
总之，一切的一切就是死的时候看看历史上怎么对自己评价。
今天无数的宫廷游戏的起源都是这个非常早的dos游戏
“这是一个好游戏，想法好，很好玩，难道是您做的？”
曾启有些崇拜的问。
章一均说：“我是历史专业的，大学毕业的时候，有过这样一个想法，就把这个想法投递给一家公司，没有收到回应。
过了一年我在一家摇摇杯小店里喝饮料的时候，看到这个游戏的宣传，买了一套一玩，和我的想法一模一样，但是对方公司从来没有致谢过我。
于是我就觉得，大概我做游戏是有天赋吗？
所以，我就找机会进入了大宇资讯。”
章一均越说越得意，看起来说过很多遍，也带着感情，却发现对面的曾启脸色不太好，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曾启毕竟是做过两年游戏的，还做过未来的手游，除了纯粹的行业新人外，都知道这样一句话。
“离开执行谈创意都是空话！”
甚至有些知名的制作人公开答疑，在游戏行业，从来没有因为一份新人的企划案开始做游戏的，除非这个人有完整的开发经验。
（或者说，在商业***公司，绝不会因为一份外人新人的策划案就拿来做游戏的，除非是个人小产品公司，自己拿自己的想法）
对于专业人士，当听到有业外人士说，我有一个创意的时候，早就逃之夭夭了。
所以像章先生讲的这种情况，在游戏行业是不可能发生的，就是所谓被剽窃了创意。
可是，章先生为什么要讲这些给我呢。
曾启无法做出赞同的回复，只能用另外一种表情回答：“真可惜，这家公司没有看出您的实力。”
章一均对曾启没有五体投地的崇拜感到有些不快，继续说：“仙剑固然好，我觉得未来还要给大宇再开创一个剑，继续沿用历史，复古，古风，就暂定叫古剑吧，这样大宇三剑就齐了，古剑，仙剑，轩辕剑。”
曾启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以为是个对联，顺便对了个下联，撕逼，装逼，吹牛逼……
第六章 耐心等待
6耐心等待
曾启从上海大宇软星出来的时候，天色近黄昏，从高处看黄浦江，粼粼的金色，各种风格各异的船只，驳船，沙土船，轮渡在江面来来往往，偶然一艘豪华的游轮开过，开出吴淞口或者绕个圈子回来。
让人忍不住想起一句话：江上船只，不为名来，就为利往，或者原地打转。
那么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大宇给的这时间真的让人头疼，要是一周两周，就在上海等好了，如果不能确定就先去别处找个工作，偏巧是近两个月，真叫人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当然，肯定是要离开上海了，继续住旅馆太消耗存款了。需要找一个能住能上网的地方，还要便宜，这个地方显然有。
曾启直接拨通了孟超的电话，问能否给自己安排个地方住两个月。
孟超很高兴的说正想找曾启有事情商量。
原来自去年孟家兄弟和林哥退出了网吧经营后，主要做网游地推，今年还开拓了另一个行业，代练。林潇然和孟超在网吧做游戏推广中发现，很多有钱人打游戏练级觉得累，就雇人玩号。像之前被盗号的北区大哥那种级别的角色会找一两个小弟专练外，一般人，一对一雇人是很难的（缺乏信用保障）。
最开始，林潇然和孟超凭人脉和威望专门拉拢几个代练的人服务，后来发现这也太麻烦，就采用了新的方法，一个新的地推的网络游戏出来，就在网吧租十台机器，雇几个人练号，等号有了等级再拿去卖。
这样可以赚几道钱。
1-从网游运营商拿到的推广经费
2-发展了真实用户的提成（代练的号也是真实的）
3-卖给玩家时的收入（带有高级道具的还要加价）
成本是，网吧的包机费用和人力成本，目前生意兴隆，但是也遇到一些问题，想找曾启商量怎么解决。
至于住处，林哥在学校附近租了两套房子，给代练的员工住，给你腾一个单间不成问题，近快来吧，亲兄弟明算账，来了什么都好说。
于是曾启第二天退掉了房子，坐上下午出发早上抵达的t字头列车，向北州出发，路上还在感叹，怎么没有高铁啊。
在火车上的生活很无聊，手机没有用，电脑最多两个多小时，卧铺也没有充电的地方，接下来的时光注定无聊，何不出去逛一圈呢，去餐车看看，吃饭还可以充电，在千智源这八年方便面吃多了，曾启可不想在火车上自己闻这个味道，便背着笔记本出发。
去餐车的通道照例是要通过软卧的，当时的客运火车，硬座，卧铺，软卧是三个世界。
曾启前年从北州自前往广州的时候体验过，那是夏天，硬座拥挤燥热，列车行驶的时候
稍好，停下来就几乎待不住人，孩子叫，老人叹息，各种骗子，商人轮番登场，简直有地狱边缘的感觉，卧铺好歹有风扇，人少一些，就舒服多，有不少硬座的人会蹭过来坐到卧铺车厢，到傍晚的时候会被清退，再早些年，无座的旅客花5到10元或一包kent牌香烟，才有资格在晚上坐在卧铺车厢靠边的折叠椅子上。
盛夏的季节，如果你路过软卧，有冷气，那简直是天堂，天堂是有守卫的，你没有软卧的票可是不能在通道停留的，顶多放慢速度，享受路过的凉风。再往前几年，软卧都不是随意购买的，要符合一定的级别才行，那时候的软卧，有时候还会被乘务员要求协助带些异地贩卖的私货，通常是两条香烟，两瓶名酒。当时铁路有规定，携带超过两条香烟，两瓶以上白酒会被没收，所以乘务人员要化整为零的分散处理，且必须是软卧，因为软卧管理严格，不像其他铺位人口流动巨大。
曾启穿过软卧走到餐车，点了一荤一素两份炒菜和一碗米饭，坐在一张桌子边，开始吃起来，味道相当一般，还是比推着餐车的盒饭好一些，遗憾的是那时候特快列车不够稳，吃饭总是有轻微的晃动，餐车也不提供充电服务，真是太落后了。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周围，餐车的人渐渐多起来。斜对面多了一个中等体型的男子，直接端了一碗面，大口吃起来。
曾启暗笑，餐车上的面不会好吃，而且这位仁兄汤乘的这么满，小心火车一个制动，汤撒出来。那男子掏出一个手机，接电话说：“我知道了，丁总，我在去北州的路上，要到北州转车到东北，什么？我烟放在哪里了，我艹你大爷，你打电话过来就问这事，门口的实习生的烟你不去拿啊，我走了还不放过我的烟啊！”
听得丁总这个名字，曾启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正在回忆。男子又拨出去一个电话：“喂喂，老李啊，你们的设备发到了吗？这么慢啊，那我到大庆后还要等两天才能架服务器，大庆的人会招待我，好的，什么，不要跟他们喝酒，明白，我不怕，我挺能喝的！你们这一周精灵的服务器不会更新吧！”
听到精灵两个字，曾启想起来了，认真打量对方，四月天，衬衣，拉链夹克衫，里面是一条淡绿色工牌带子，工牌显然是自己还算比较熟悉的，广州易网的。等到他电话打完，曾启便笑着问：“刚才听到你提到丁总，莫非是广州那家著名网络公司的丁总？”
男子警觉的看了一样曾启：“你怎么知道的？”
曾启说：“我是做游戏的，你提到丁总，又说了《精灵》的服务器，据我所知，《精灵》是市面上稍有的3d网络游戏，是易网运营的，目前还在免费测试中，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你的工牌，你们那边有几个人我比较熟悉，比如云风，他就从来不挂工牌！”
男子笑道：“云风经常住公司，宿舍离公司很近，他没有什么危险的，那个城市的治安你知道吧，飞车党，砍手党，我下班要走棠下，你见过那路上拉的横幅吗，今天是打击hn省的抢劫帮派，明天是打击hn帮的勒索集团，最近改成严厉打击fj地区的诈骗团伙，还好我的家乡没有被打击过……”
曾启忍不住问：“你说那里治安不好，和你挂易网的工牌有什么关系，难道挂了工牌匪徒就把你放生吗？”
男子笑道：“放生那倒不是，那边经常查暂住证你知道不，如果没有就会被带走到派出所，收容所什么的，像我这种做游戏早出晚归的，精神不振的，行为诡秘的，很容易被盯上，易网在那边有面子，城管巡警看到是易网的就会网开一面，说明我们很有态度啊！”
曾启：“我还听到有人惦记你的烟，是丁丁，丁，还是丁总？不会真的是丁总吧！”
男子说：“当然是丁总！他办公室离我近，你看我穿的牛仔裤，烟放到屁股后面，有时候丁总就从我那里顺一根，上次烟压歪了，还骂我怎么整的？我就骂丁总，有本事别顺我的烟啊，丁总还真的做的出，整整一周，都去蹭附近一个人的烟，一元一包的低档货，隔了一周忍不住了，又开始蹭我的。”
曾启听了狂笑，男子说:你不信？我算好的呢，有时候电梯里丁总会突然问员工我是丁总，你认识我不，员工有些惊讶的说:我认识。丁总就会说:那借我一点钱，拿到钱出了电梯，员工才反应过来，丁总，我认识您，您认识我吗？”
曾启差点笑出了眼泪：“我信，我信，我去年在酒吧和丁总喝茶，丁总差点没付钱就跑了。”
男子笑道：“能想得到，你刚才说你是做游戏的，我也是，我姓仇，名字叫仇冰，我是跟着月光流星雨-柳铜做游戏的，他你知道吧，我喝酒抽烟都是他教的。”
曾启说：“知道，他是游戏策划界的丐帮帮主新疆人柳俊的兄弟，我跟他们都打过交道，还好你是柳铜的徒弟，要是柳俊的，昨天我去大宇，那边的王姐很讨厌这位柳俊呢！”
仇冰说：“他们这些做单机游戏人的恩怨，估计上了三十就会消散吧，也不知道那时有没有机会做好玩的游戏。”
曾启感叹道：“会有吧，靠你靠我，据我玩测试版，你要去搞得精灵也很不错啊，只是，为什么要去东北专门架设服务器呢？”
第七章 奇迹精灵
7 奇迹精灵
仇冰说：“没办法，北网通，南电信，各地网络各自管，东北西北的大哥大姐们要玩游戏，我们的游戏，连华东区，卡死，连华南区，断线，我们只能去各地装服务器，至于我为什么从广州先到上海再去北州，是因为要在上海分公司见韩国人，还要谈一个明星代言，我想谈全智贤，运营总监却要谈一个卡哇伊一点的韩国女星，理由是符合形象地位，真扯。”
曾启笑道：“估计是全智贤比较贵吧。”
邱冰点点头：“说赶紧吃，人越来越多了。”
刚说着，火车猛然刹了一下，大家一晃，面碗里的面汤泼了出来。
邱冰一声骂：“我艹你大爷！”看着涌出的汤料不多，不至于漫到地上，就喊服务员来收拾，那个年代的服务员爱理不理的，也无可奈何。
这时两个人从曾启背后走过来，就听见一个说：“你先做到那里，一会就有位置，我先看看菜单。”
曾启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却一下子想不出什么地方听过，接着是其中一个人坐在自己旁边，邱冰对面，面对桌上的面汤说了一声：“册那。”
餐车的椅子间距不大，曾启不用扭头，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型胖硕，侧脸看上去有些眼熟，似乎见过。就听那胖子对仇冰说：“旁油，你里面有人吗？”
仇冰很好说话，自己把碗推到里侧，曾启对面人也挪了座位，然后第二个胖子就坐在了仇冰旁边。一坐下来就很不满意的说：“你怎么搞得，做这种座位？”
曾启旁边的胖子小心谨慎的说：“祝总，就剩下这两个位置了，反正……”眼角瞟了一下曾和仇，大意就是这两个人快要走了。
曾启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去年在中韩文化交流会上一起看项目的祝总，第八镇网络的总裁，后来在韩国人的招待宴会上不欢而散，只是那时自己穿着得体，今天是牛仔裤配格子衬衣，头发刚刚理干净（为了给面试官留下好映象），估计祝总认不出来。认不出来最好，上次当重嘲笑了祝总，这人长得那么像肥胖版的阿庆（上海著名喜剧演员），大背头梳的油光四溢，去年就体会过是一个心胸狭窄，有仇必报的人。
仇冰并不知情问曾启：“精灵你玩了没有？感觉怎么样？”
话音未落，就感觉到旁边竖起来两对招风耳。
曾启说的很直接：“画面就当前市面而言，3d网游几乎是最好，那个笑傲江湖网络版完全是纸糊的人，夜里走在路上，一个面片人就漂过来，还以为是二流僵尸片。但是精灵游戏本身真的没有什么意思，我选的弓箭手，测试了下，断断续续打了一天才到20级，在20级前除了打怪，没有任何功能，到了20级终于有了一个技能，技能是放一只苍鹰，苍鹰飞起，在头上盘旋，提示攻击命中率增加10%，一点都感觉不到！
当然你可以说这20级经过了3张地图，遇到了10种怪物，两个boss，自己单打或者和网游组队，还能聊天，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我觉得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个游戏在免费测试中，我听说这个游戏未来按照点卡收费，每小时要5毛钱，现在绝大多数游戏的价格是2毛到3毛只见，我不知道这个游戏多大的自信这么高的收费！”
斜对面的祝总喷了一口气说：“这傻必游戏！”
邱冰可能并不认为自己运营的游戏《精灵》有多好，但是被人直接这样说非常不高兴，直接扭头说：“现在免费测试就差不多二十万在线，你懂什么”。
祝总不怒反笑：“我不是说《精灵》啊，我是说市面上运营的所有网游，特别是那个成大网络的《奇传》，都是垃圾！”
本来不想和祝总正面说话的曾启忍不住了：“祝总此言差矣，难道你运营了什么不是垃圾的货色？”
祝总一下子愣住了，继而哈哈大笑：“难怪你知道我祝总，我想起来了，去年就是你，还有成大网络的年总，我们一起谈代理来着，你输了吧？”
曾启毫不示弱的说：“我是输了，可你打都没打就跑了！”
祝总说：“我是看不上那垃圾，我要代理的游戏，就要创造真正的奇迹。”
曾启嗤之以鼻：“嘴上说空话，吹牛还不容易吗？”
祝总对着对面说：“胖胖，去把电脑拿来打开？”
那助理莫非绰号叫胖胖？只见胖胖艰难的起身，往软卧那一边走去，路过餐台的时候喘着气提醒餐车的服务员打扫一下桌子，那个时代的服务员还是爱理不理的，餐桌上三个人目视着桌上的污迹非常的尬场。
好在不久之后，胖胖托了一台巨大的hp笔记本来了，这机器通常都是出差的专业制图或者建筑工程师带的，价格昂贵，性能强劲，特别重，一般机器在四公斤以上，连电源都要一公斤，比较悲催的是电池，多半挺不了一个小时。胖胖拿电脑都过来的时候，已经感到沉重，等他走到座位时，却感到极大的恶意，因为这半边桌子上很脏，无论如何不能放电脑，曾启和仇冰那边，还剩碗底，也无法清理，胖胖只能有气无力的又喊了一声纹丝不动的服务员，单手用力的打开电脑，按了开关，嘁哩喀嚓的一顿响之后，终于进入了windows系统，然后艰难的用鼠标点开了桌面的文件夹，点开图片，默认是acdsee软件，然后半天图片都在读取中，就看见电脑的数据灯疯狂的闪动，胖胖继续无奈的托举。
曾启心想那时候给人看东西真不容易，没有网络，没有大屏手机，没有平板，更没有固态硬盘，使用笔记本号称移动办公，其实电池不行，网络没有，只能叫移动电脑。
祝总不动声色的说：“图很大，这台工作站电脑的屏幕色彩是经过校对的，不然不足以展现游戏的效果。”
这时游戏的图片已经读取出来了，胖胖按了自适应屏幕的快捷键，一张游戏启动的截图呈现在面前，大大的英文字母mu！
这是什么游戏，切换下一张，一个景泰蓝色光泽的盔甲，金色头盔，金色的腰带和纹饰武士的侧身像跃然画面，手持一把蓝莹莹的宝剑，左边是韩文，英文则是3d mmorpg。
仇冰说道：“宣传画而已！”
然后他就说不出话来，因为接下来的图片显然是游戏运行中的画面，左下角红宝石代表生命，右下角蓝宝石代表魔法，这都是惯例，而场景中，无论是绿色的草地，还是龟裂的沙地，都非常细腻。场景中的角色，战士，法师，弓箭手，每个职业都有很多套服装，服装不是一张单纯的贴图，而是有深重的光泽和质感。
接着看图，各种职业的角色携带的武器都有特效的缠绕，红色火星萦绕的大剑，紫色幽幽渲染的法杖，更不用说放在弓弩上即将发射的弓箭的箭头的反光。
接着的一张，几个角色有随行走而振动的斗篷，更有招展的翅膀！
翅膀，翅膀……这个年代能做到这个效果，那简直是奇迹啊！
曾启忍不住说：“这游戏真好。”
胖胖却说：“看完了吗，我托不住了。”
仇冰却显得不以为然：“就是几张图片而已，又不是真的游戏场景截图，说不定是后期修改过的，再说，这是真3d游戏吗？有视角缩放吗？能任意旋转吗？是不是就是一个演示的demo，真的能玩吗？”
这一阵机关枪般的提问说出来，还真不好回答，毕竟当时的移动火车环境，是无法解释清楚的。祝总有些不高兴，对胖胖说：“有视频吗？”
胖胖说：“还没有剪辑好！”
仇冰马上跟上讽刺：“视频谁不会做啊，谁不会剪辑啊，谁知道真的假的！”
祝总终于不想再纠缠下去了，起身说：“要不了几个月，这个游戏会横扫国内的，你们等着，等我去北州把批文审核下来，到时候让你们都没有生意做……统统饿死”
他真要走，胖胖连忙喊住了他：“祝总，我们饭还没有吃呢？”
祝总头也不回的说：“先回去，你买了再带回去，我不坐这里。”
可怜的胖胖又捧着巨大沉重的电脑跟着走了，而随后过来的服务员，也终于把桌子擦干净了。
仇冰笑着对曾启说：“我们该来两瓶啤酒开心下！我在新浪网游戏制作论坛的id是我爱喷猪，你是zq007吧？”
曾启说：“何以见得？”
仇冰说：“你评论精灵的那段话发在网上了，所有相关的意见我都看过，你说的挺对的！就是没用，游戏要韩国人改！”
曾启则说：“你真的挺能喷的！”
仇冰回答：“喷群猪，喷版猪，谁叫他姓祝！”
第八章 代练业务
8 代练业务
旅途后面的日子就比较愉快了，曾启时不时到小仇卧铺那边，两人一顿胡吹海聊，讲的都是游戏行业的事情，说起来都是有无数交集和熟人。比如小仇说《小说西游》游戏不行，组里有个gm很有想法，写了一堆游戏建议出来，现在丁总让他转型为策划了，参与和锋哥一起做一个q版的回合制网游，主题还是西游记。
曾启点点头说锋哥是我师傅。
邱冰说从上海易星过来的黄飞华是我师傅。
曾启说：锋哥和成文刚黄飞华都是厦门天堂鸟一系下来的，所以我们算一个师门吗？
邱冰说：“当然算，这就是中国游戏界的黄埔军校，北州那一票人算保定军校，成都那批媒体算四川讲武堂吧，至于魔都这批，靠动漫代工和外资游戏公司的，那未来肯定是吃香的。”
邱冰说：“我很喜欢魔都啊，以后说不定这里发展了，起码治安让我放心，我去火车站路上，差点被偷被抢。”
曾启哈哈大笑：“说明易网的牌子也保不了你。”
后来两个人说的多半是易网的八卦和丁总的趣闻，今天你还能在网上找到一篇著名的帖子，易网丁总的小故事（不断更新中，已经有上百条，拿屁股口袋烟和喝茶不付钱的还没有人补充）
第二天中午，到了北州西站，仇冰转车不出站，曾启出站就看见祝总和胖胖拉着箱子在前面，转而放缓了脚步，慢慢坐车回到了学校附近，也就是超飞网吧，去找孟家兄弟。
曾启知道，孟超虽然是大学辅导员，但他的父亲是教导主任，由于学校去年下规定，所有领导子女的在学校三公里之内的经营性网吧一律清退。所以孟超孟飞兄弟俩就把网吧转让了，林潇然是林主任的侄儿，本来可以不退出的，没想到接手网吧的新大股东提议要把网吧机器集体翻新（应付新的单机和网游提升配置），林潇然不想出钱，就索性也退了，就和孟飞联合起来，成立一家小公司，证照齐全，名义是网络技术培训公司，主要做游戏地推，还做游戏代练。
地推靠人脉。林潇然本来就是混社会的，父亲又是电信的领导，再加上去年推广原始时代的一帮小弟，干这个顺风顺水，做代练需要便宜的上网机器，这附近网吧机器的闲时特价都被包了，有什么新出的推广游戏，林和孟就把生意接下来。
首先在网吧安装客户端，贴海报，收运营商的推广费苦力活，这是苦力活和体力活，要和网吧城管打交道，也要和同行协调好。就拿贴海报来说，一家公司贴上去，很快就可能被第二家盖上去，有家公司想出主意，尽量把海报弄大，别人怎么都盖不全，结果就是撕掉再贴，一旦预见，双方互殴。
其次是雇人玩，增加激活账号，收服务费。早期游戏对推广员有没要求，只要在监督人员眼皮子下面干活就行，等到管不过来的时候，要求若干个激活账号，每个激活账号付费多少。（由于那时候网游既不需要实名注册，也不需要手机认证，随便就能注册，很快沦为了纯刷的假号）接着就规定，有效激活后还要玩一定时间，更简单，推广员和网吧网管串通，挂机刷时间，再后来还对账号等级有限制，那也不难，托朋友，同学练一练。再高明一点，有些游戏有自动练级的外挂……
还有就是练级账号，代练等业务。
这个做起来也比较简单，只要找到无所事事会打游戏的年轻人，定一个指标，交给他账号，练到指定级数即可。像这种有公司资质的代练公司比较可靠，账号交到这里，安全有保证。缺点是活不稳定，人员的工资要照常开，代练人员不是很忙就是很闲。
网吧老板是很喜欢这种各种各样的推广的，装游戏有装机费还有礼品拿，包机器请玩家玩有包机费。
游戏的运营厂商也很喜欢，每天查客户端激活数量，在线时间，节节攀升，但是一到收费人数就一落千丈，好的游戏免费测试时在线一万，收费五千。差的游戏十万注册，一万在线，到收费的时候只有几百，说明有大量的虚假用户。
早期对地推管理非常差，只追求注册人数，运营的人员很多也是忽悠加骗子，许多游戏免费测试期间数据喜人，正式收费一塌糊涂，最著名的是某个模拟cs的网游，测试时注册人数百万，在线不满一千，还有一个游戏更夸张，200万地推经费花出去，一共提高了300个在线用户，山东腔的老板气的大骂，我花200万雇人玩游戏，也比三百人多吧？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推广员和游戏商的斗争就是这样进行的，后来史玉柱搞征途开始上了新层次，即脑白金的地推和征途的地推交互推广，交互检查，能够推到镇以下，创造了地推的极限，同样随着家用电脑的全面普及，到后来手机游戏的崛起，地推游戏这个名字也就慢慢淡入视线。当然，如果你关注ofo的倒闭，很大程度也是地推的放任泛滥和无序。
总之，推广人员，网吧，还有一些玩家（把推广的游戏挂机即可免费上网玩别的游戏，还有小礼品）三赢的情况下，必然是一些游戏运营商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必然是一大批游戏公司被薅羊毛薅死。所以大公司开始做推广员管理系统，其目的就是试图能尽可能的推广到真的用户。此时的网游界，最需要的也是如何把游戏推给真正的用户。
孟飞和林潇然找曾启的原因就是需要这么一套系统，要让推广员有真的业绩，要让代练员有真的代练成果。
比方说，他们最近接了精灵的单子，据说还有《小说西游2》的推广，该怎么管理呢？
曾启听到这两个游戏的名字还有推广的计划，大概明白了该做什么，他就直接了当的说，要做好这件事，和我们最初做《原始时代》推广一样，需要数据支持，需要研发方面支持，仅仅靠推广员自己是不能完成的。
也就是说：假如你有10个推广员，你有可能每天盯两个的行为，足足盯五天，如果你有20个推广员呢，那就没有方法了，你可以用工具能监督上下岗时间，但你无法判断他到底推广了几个激活用户，或者说这些用户是不是真的，这些需要游戏开发和运营商配合我们。
曾启提出的方案是：每个客户端都要读取计算机的网卡序列号uuid码，客户端创建角色的时候可以填写推广员的编码，这样，我们通过读取推广员后台就能得出，某网吧的某台机器上，某推广员成功激活了一个账号，上线时间，下线时间，第二天是否继续等……如果发生一台机器连续激活账号等现象，显然是造假……
孟飞觉得这个意见好，除了找了学校的一个通晓网络语言的学生编写推广员核查系统，又找研发运营公司易网要一些接口，并把曾启写的推广方案发邮件过去，易网的工作人员表示考虑修改，让稍后，还说会派一个专业运营人员来详细谈。
这个问题暂且放下，林潇然主管的代练团队怎么办，活不少，特别乱。
当时代练的工作，多半是练级的（那时候，大多数游戏走月卡，成长速度取决于游戏时间，想爬到前头的二十四小时都恨不得练级），但是这种话一阵很多，一阵很少，像周末生意就差了很多。每个代练人员如果按照具体的工作对接，人少了怕有的活接不到，人多了就会有人闲下来，工资不能少……紧张的时候两个人练一个号（轮流睡觉），怎么才能做到人人的工作平衡下来呢？
林潇然不禁说：管理人员真的费难，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干的多，拿得少……
曾启提了一个方法，可以再招一点人，要确保大生意（即有钱人委托的代练活），如果闲下来，就玩最新的游戏，抢新服，冲级。
只要确保这个新游戏质量过关，未来有人会玩，就放心这样做，等游戏宣传展开，总会有玩家想玩又觉得从头很累，那么卖账号给他们，玩家会算，练到这个级别，点卡上网费也要好几百的，现在买到手便宜多了一定有人买。
而且，还能赚一道钱，那时候游戏中的好装备，极品道具都是有概率随机掉落的，在练级过程中，打到的有用的装备和材料可以拿去卖钱……
所以，除非练号的这个游戏质量太差，仆街迅速，钱总是赚的。
这样，在曾启的建议下，林潇然的代练队伍更加庞大，曾启也获得另外一个兼职，玩所有最新的网络游戏，分析哪一个最值得代练……
换做今天的话，玩各种新游戏是游戏策划的必修课，没事把各大游戏榜单的游戏全部下来，玩一遍，体会一下别人游戏做的如何……
仅就测试新游戏而言这是一份非常无趣的工作，对曾启来说，最大价值就是用低廉的成本在北州生活，等待，等待魔都大宇公司的召唤！
第九章 科学竞猜
9 科学竞猜
2002年的五月来了，这一年的北州热的特别快，一些街头巷尾的小网吧纷纷把旧日的电风扇拿了出来，大吊扇也拼命的转，但是几十台大型电脑加显示器的温度可是非常惊人的。（早期crt显示器又大又热），曾启在昔日孟超孟飞兄弟的超飞网吧那里，开着一台电脑统计工作，网吧里依然人声鼎沸，来网吧的人还是那么几类。
1网民，qq聊天，论坛灌水，网页冲浪，无所事事，会玩玩联众棋牌，期待一场网恋的见光死。也会无聊的打一会棋牌或者看网吧资料库里的电影。
2单机联网游戏爱好者，要么打单机游戏，要么打流行的联网游戏，如星际，帝国，红警，暗黑2，三角洲，cs的人最多最吵。
3网络游戏用户，这些人成分最复杂，从小孩到白领，从无业游民到大学生，比比皆是，打石器时代，魔力宝贝，红月，千年，龙族，天堂台服，三国演义ol，万王之王，笑傲江湖ol还有金庸群侠ol，还有自然是传奇和精灵。
这时精灵已经开始收费，用易网一点通充值，每小时果然五毛，堪称天价，据火车上认识的小仇说，居然还能保持在五万平均在线，五万平均在线，意味着每小时进账25000，一个月进展2000多万，仅此一个游戏的年利润就比之前网站一年的广告收入低，要知道，去年易网因为网络收入造价差点被纳斯达克摘牌，现在股价又恢复到6美元左右，虽然比2000年上市的时候股价少了一半，可比去年的一美元以下高多了。很多套牢的员工赶紧卖掉股票，熟不知后来的涨幅！
曾启想到这里，不由的感叹，机会很多，抓住很难，一不留神时间就过去了。
网吧里太热了，还好孟家兄弟已经退股了，否则最近网吧的股东们商量着增加空调在为价格扯皮呢。曾启走出门外，想透透气，迎面过来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身边还跟了几个脚踩皮鞋的，戴着墨镜的汉子，一望而知是一位社会大哥，曾启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又说不上什么地方看到过，连忙收回了目光，社会规矩都知道，别正眼直视社会的大哥。
可那位大哥和手下径直朝这里走过来了，曾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想，千万不要到网吧里打架啊，这可是朋友们管着的，我的电脑还在里面啊。
没想到那位大哥一巴掌拍在曾启肩膀上：“你回来了？不认得我了？”
曾启摇摇头说：“有些眼熟，记得不很清楚了。”
大哥哈哈大笑：“我要找你算账，去年我打你们游戏花了那么多时间，还找人帮我练，我都练成二区的老大了，你们就停服，我白练了啊，我还帮你们推广了几十家网吧呢！”
曾启这才想起来，这是去年此时网吧做推广的时候，林潇然介绍的北区大哥，也就是北区几十家网吧的幕后管理者，他不但帮曾启在很多家电脑的机器里安装了客户端，发动了客户去玩，就连自己也练了几个号，有个号曾经是全区第一，还被盗号过，后来也是靠曾启们发动反击找了回来。（详见第六卷十五章新的危机）
提起这件事，曾启就很不好意思，因为地推，在各处网吧，很多人都认识自己，可是最后，游戏关闭，成了烂尾，像北区大哥这种出了很多力的人面前，尤其难为情。
北区大哥说：“我是找林潇然和孟飞的，谈事情的。”
曾启说：“他们不在，也不管网吧了，你跟他们约了过来吗。”
北区大哥说：“我知道，我听说他们搞了个代练公司，雇了一批小孩子练游戏账号，我有个业务，要练很多账号，来不及了，你们代练公司能帮上吗，我直接带人上门了，看看你们怎么搞的，这几个兄弟也学学，合适的话我也搞一个。”
曾启听了有些奇怪，什么事情要练很多账号？
不一会，孟飞和林潇然赶到，一群人坐在附近的小酒吧里，北区大哥讲述了这么一回事。不久之前，他接了一个新的游戏的测试推广计划，要求发展一万个游戏用户，他没多管就答应了，这笔一共四十万元，已经给了他十五万。
他就叫下面的小弟去推，发动网管，无业网民，一万个用户很容易注册完了，也算推广了，但是按要求才发现没有达到，要求这一万个账号4000个15级，3000个20级，2000个25级，1000个30级是基本要求，做到越多越好。
孟飞说：“那么把十五万元退回去好了，这么多号的等级是练不完的，你那是个什么游戏来着？”
北区大哥说：“退钱很简单，但是我失信了，这是我一铁哥们揽的活，他信誓旦旦的给对方公司说一个月做到没问题，我要对得起他！林孟你们说，我在给你们找一些人练，一定要练出来。”
林潇然叹了一口气说：“你这是一万个号，有1000个号要练到30级，我们最多凑30个人，每人练100个号，每周练25个号，这是不可能的。算上倒班，人数起码要增加到个120个人，这个做不到。”
曾启估算了下，这仅仅是1000个30级号的需求，还有很多25级，20级的号也要练啊，120人代练一个月也只是勉强完成。
北区大哥问：“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曾启心想，除非有自动外挂，开机子，外挂自己玩，一台电脑开上几十个端，但是一个月时间，开发自动外挂再做账号是完全来不及的！更何况，这纯粹是为了造账号而造账号，都是假号，对合作商是极其不负责的，可是该怎么做呢。”
大家正在广开思路，北区大哥突然对曾启说：“别说这十五万我不要了，只要你能帮我把号做掉，后续的二十五万尾款我也不要了，一共四十万，我再出人出力，你能帮我做到吗？”
曾启看看左右，确定北区大哥是对自己说的话，只好回答，这等于我们用四十元买一个账号，算一下，也就是说花400元要练10个账号，10级到30级不等。把这400元交给网吧的10个顾客，他们肯按照你的要求练等级吗，当然不划算，所以我们要想出方法让玩家自己练级才好。”
林潇然也摇头：“玩家凭什么呢，这能赚几个钱，我给最无所事事的玩家400万，他肯按照要求做账号吗？最无聊的人也不会把游戏玩十遍吧？”
北区大哥已经非常沮丧了，他看着曾启又说：“你当时游戏地推很出色的，你帮着想个方法行吗？”
曾启还是很感激大哥过去帮忙的，就说，我先玩游戏一会的，我觉得总有方法的。我先需要好好想想。
大哥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着曾启的手：“拜托了，拜托了！”
这时候孟超走了进来，跟大家互相介绍，然后落座在曾启旁边，说了一句最近各大媒体报纸都在说的话题，中国男足这次世界杯的战绩将会如何？
孟飞说：“胜一场，得一分，进一球，总能做到一个目标吧。”
这个话题很容易讨论。
北区大哥说：“我觉得法国冠军，有齐达内，英超意甲两大射手王，还有齐达内。”
孟超反对：“难道贝克汉姆加欧文的英格兰不行吗？”
林潇然说：“难道不是双r的罗纳尔多和里瓦尔多？”
北区大哥说：“要不然我们搞一个竞猜，猜对冠军有奖。”
所有人都加入了关于世界杯的讨论，这是必然的，且不说这是四年一度的狂欢盛会，但就中国队首次打入世界杯决赛圈而言，不值得记忆吗？当然这是建立在日韩合办不占亚洲区两个名额且直接晋级的情况下。。
对啊，曾启大喊一声：“我们也可以这样搞竞猜啊！”
怎么做竞猜！
怎么和世界杯流行话题放在一起做呢？
第十章 竞猜博彩
（快速跳过10没问题，就是竞猜推广而已，我是快速激动的向12章以后挺进）
10 竞猜博彩
曾启对大家说：“我有方法了，请问这位大哥，你需要的有这么多账号练到指定的级别而且这些账号最好的玩家自己练的对吧？”
北区大哥说：“没错！我朋友是《天使》这个游戏的运营负责人，他需要拿足够级别的玩家账号。”
曾启明白，这是从上而下，从下而上的思路。一家网游公司上层的人当然希望花最少的钱带来最多的有效用户。（所以网上经常会有那些毒鸡汤，伪励志文，教给你我如何不花一分钱带来十万注册用户，掌握这几招，你的公众号也能十万＋等等），下面执行的人总是拿不到足够的资源还要尽可能做到要求，其实上下方都知道各种造假的数据的虚报，只是别太过分就不揭穿罢了。
曾启拿出纸画了一下，按照要求的等级算，400元给10个人，大概分配是20*4人
40*3人，60*2人，80*1人，这种钱假如给网吧的玩家，20元练一个15级的号是有可能的，练的快到话，三个多小时可以15级（那时候的游戏不像现在的游戏升级快，似乎是史玉柱的讲座里说，同样一个小时，有的游戏玩家8级，有的20级，你让玩家选择，势必是放弃8级的账号），把20元给网吧，变成一张8小时白天上网时间或两个通宵包夜，应该有玩家愿意，但是你后面这些等级的要求，比如30级，练到30级每天四小时，也要一周多，80元没人肯干的。
我的意思是，80元不刺激，8000元会不会有人干呢？”
北区大哥吓了一大跳：“8000元？这奖励也太高了吧！”
曾启说：“我们定一个规则，玩家打这个游戏，每5级都能收到一封邮件，邮件里是一串序列号，这个序列号是抽奖的，现在玩家打开我们制作的页面，输入这串序列号就会获得一次抽奖机会，奖品为头奖一台电脑，次奖几台新款手机。预估奖品价值总计10000元。
除了玩家等级5级外没有任何门槛，5级这抽奖纯粹是把玩家吸引住，告诉玩家过5级还有抽奖，为了防止有博彩嫌疑，我们抽奖页面都要以世界杯为主题，主题口号是玩游戏天使，做足球大使！5级只有一个选项，中国队最终的位置
小组，16强，8强，4强……
10级的时候又会收到邮件，请选择你认为的冠军队
15级这次抽奖前要选8强队伍。
20级选4强
25级选决赛队伍
30级选冠军队伍
我来解释一下，玩家初始大游戏，很快就能打到5级，让他们选一次中国队抽奖，很有参与，提醒玩家继续打下去10级的时候，选冠军队伍，大家看世界杯最关心什么呢？冠军队和中国队的成绩，所以第一第二次抽奖要拿玩家最关心的点，可以促进大量的玩家练到10级。
我们往后看，玩家继续直到30级，又一次选择冠军队，为什么又一次呢？我们有一个月的推广期，并且大家算时间，很快世界杯就要开打了，一个月后16强，8强都可能出炉了，也许有的热门冠军队已经被淘汰了，大家记得上一届的意大利和德国，还有英格兰吗？”
孟飞感叹一声：“贝克汉姆的红牌，听说这次他脚伤，我不太看好……”
曾启补充，对的，像在此之前选错目标的，就有可能把账号练习下去。
西区大哥一拍大腿：“明白了，你把玩家的等级练习做成了持续的抽奖系统，又把抽奖和当下的世界杯结合起来！那么怎么执行呢？”
曾启说：“要先拉《天使》的开发公司来，让他们写邮件，每逢5级给玩家账号发邮件，送认证码。并且邮件中需要ie的链接，玩家点击链接就能跳到竞猜网站。
我们自己做竞猜网站的页面，要突出足球和《天使》的结合，这里验证玩家收到的认证码，统计玩家的个人信息（这些是以后发奖要填写的）
这样玩家就获得了一次次抽奖的机会。
我们还需要让《天使》的运营商每次玩家打开客户端的时候，都要谈出竞猜得奖的说明。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要用地推的方法把活动告诉给玩家。
我们需要网吧，推广员的合作，我们要设计新的广告招贴画，易拉宝，小礼品等等……
一番商量，一个新的推广计划开始了。
紧锣密鼓的一周物料准备之后。
北州的很多网吧，特别是北区的，一夜间多了很多罗纳尔多的人形立牌，一脸憨厚的大罗站在绿茵上，脚底下堆满了手机，数码相机，摄像机，笔记本等礼品，手里拿着个《天使》的游戏logo，流苏是玩天使游戏，抽数码大奖。
那个形象是曾启设计的。挂上宣传世界杯的样子，没人在意侵权，据说当时有家广州的咽喉保健品老大在北州办事，无意中看到这个场景，第二年，在世界杯冠军队巴西来广州比赛的余暇，掏出几十万美元请大罗吃饭，吃完后说拿着我公司的咽喉糖拍一张纪念照……大罗就糊里糊涂的拍了，又过了几年，走下坡路的外星人大罗在海外发现这张照片居然被做了广告打了很久……
总之，光靠海报是不够的，每一个电脑台前都贴了小贴纸:玩天使，五级抽手机，10级抽电脑。
然后还需要推广员的引导，随身装一堆世界杯足球的钥匙扣，金属的很漂亮，从义乌那边批发，一万个不到8毛。引导玩家玩的时候，就说注册好账号，玩五分钟或者打到5级送你，这样的条件下，愿意的人很多。
只需要进一步引导玩家往回就行了。
通过竞猜平台还能看出玩家练级的数量。
……又过了一周，北区大哥说，他发现玩这个游戏的有事没事都往上练级，曾启委托去查询了玩家的等级分布，很清楚的发现，果然玩家的等级都是整整五级的居多，据观察周围发现，很多玩家注册了很多账号，都练到可以抽奖一两次，北区大哥欣喜的说，这样看来任务完成没有问题了。
又有些疑惑的问曾启：“这套方法很好，效果不错，但是没有什么技术难度，如果其他的游戏运营商，推广商学习呢？会不会冲淡我们的效果呢？”
隔着电话，曾启也不敢下断言，只能说，正好在世界杯，正好推广一个新游戏，各种因缘巧合，才有效果，否则只是一个抽奖，玩家见多了也就不在乎了。
说是这样说，好的行销市场方法总是被模仿的特别快，这是注定的，但是曾启也没有想到发生的这么快。
那是前几天，约好的易网的运营人员上门了，林潇然主做的是精灵的推广，这个人是上门了解如何协同的推广员认证系统的。
曾启接待的时候就吃了一惊，这不是火车上的仇冰吗？
曾启问仇冰：“为什么来的是你？”
仇冰说：“我去东北装服务器，回来路过，运营老大叫我来接洽一下你们的需求，没想到是你？”
曾启不太懂：“我记得在火车上遇到你是前两周了，你当时是去东北架设服务器，难道现在才架设好，不至于吧？”
仇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这样的，那些东北人太好客了，我一下车就开始喝酒，莫名其妙天天喝酒，结果过了三天，昏昏沉沉的就被送上飞机回到广州，回到广州落地才想起来，服务器还没有安装呢……
所以我又一次去了东北，这次打死没有喝酒，总算回来了。”
曾启，仇冰还有林潇然一起讨论这个平台的设计，主要思路就是
推广员推广游戏的时候，注册账号要填写推广员代码
随着玩家等级的提高，推广员依次能获得分成
推广员的账号要和电脑id编号捆绑用来校验
仇冰一一记录下来，说回去立即送给运营总监，如果可以，请林潇然这边做试点，全国推开。大家谈最近的游戏运营，谈的很好。
突然，仇冰问道：“我下火车后，被北面一路走过来，这是我们老大的规定，在一个地方，必须要严格调查一遍网吧，我发现有个叫《天使》的网络游戏，采用的是世界杯竞猜的方法，鼓励玩家提升等级，你们觉得这样效果如何？”
第十一章 高速借鉴
（12章改了几遍，要承前启后，总算写好了，明天就能发）
11 高速借鉴
仇冰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
林潇然和曾启都楞住了，没有想到自己觉得隐蔽的推广方式这么快就被人注意到了。
林潇然连忙说：“这是曾启想出来的办法，不知道有效无效。”
示意是让曾启想一套回答方法。
曾启比较犹豫，如果说清楚，易网会不会学着用，如果易网自己的游戏以这样的方式推广，会不会对《天使》产生运营冲击？
刚进来的孟飞接上话：“那是帮朋友搞的，《精灵》这么搞，不知道合适不。”
曾启这下子知道怎么回答了，他说：“天使的运营方给了我们几十万做这件事，我们要搭建网站，要印刷各种宣传品，还要派地推的人去跟踪追进，所以并不是简单的一个抽奖系统就可以，还有，恰好是世界杯，恰好是这样的热度，一起来做才有效果，否则，我们比市面上的彩票，商城的促销抽奖有优势吗？没有的比。”
仇冰表示同意，还是要求曾启把方案详细讲解一下，他的理由是如果这个方法可行，就让易网也搞起来，反正北州肯定交给林潇然，孟飞他们。地头熟，有经验。这样的许诺都说了，曾启就开了一台机器，让仇冰玩。
仇冰也是很认真的一边玩游戏，一边记录，并且拿获得的系列号去指定网站参见抽奖。
他有个疑问，为什么要先做选择题，再抽奖呢？
曾启告诉他，这是玩家所需要的，比如买双色球，这是你选择一个数字，你对数字没有感情，你只是在意是否中奖，但是竞猜足球就不一样了，比如前面到达5级，你选择中国队世界杯的名次，是小组，十六强还是八强，甚至四强或冠军……
仇冰说：“我觉得可以十六强的，小组里的哥斯达黎加是米卢带过的，比较熟，我们应该能干掉，还能多拿净胜球。土耳其就和那些中亚球队差不多，我们保平没问题，至于巴西，实力太强，我们尽量少丢球，再说巴西的目标是冠军，跟我们比赛是不会尽力的，少丢球就是胜利。”
曾启看着仇冰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笑着回答道：“你选择中国队出小组赛，有这么多理由，所以说了，做这个选择你是基于理性的也是基于个人的感性，所以你有参与感，你对自己的选择在意。
再比如，10级的时候选择冠军队，你是不是又要分析了？”
仇冰忍住了对世界足球列强的评论，又问：“那么15级开始为什么题目又难了，选择的也更多了，变成是从三十二只球队选八强呢？”
曾启说：“如果一开始让玩家选择八强，是很费时间的，很多玩家会嫌麻烦，也许就放弃了做题目。所以前面两道徐州呢题特别简单，玩家只要去做最熟悉的两道中国队的前景和猜冠军队好了，等到玩家15级，对游戏接触很深了，也有一定的承受能力了，再去做复杂的题目。”
仇冰花了大半天打了二十级后，完全搞懂了这一套机制，就拿着记得满满的笔记本走了，表示尽快跟公司谈推广方案，以期早点展开。
日子过的很快，世界杯一天天临近，曾启挂念着易网说的按照《天使》的竞猜推广计划，却迟迟没有回音，曾启几次找仇冰询问，他说向领导汇报了，没有确定，那就只好作罢。
世界杯终于到了，2002年五月的最后一天，第一场比赛就让人大跌眼镜，上届世界杯的冠军法国队居然0比1输给名不见经传的塞内加尔。
网吧里好几个球迷和《天使》的玩家都在讨论他们在游戏5级的时候，竞猜冠军选的是法国队，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也有人安慰他，没事还有两场比赛的，齐达内复出后一定能改变局势。
中国队的第一场比赛到了，六月这一天，很多公司下午放假或者组织全体员工开电视，很多学校也同样的操作，网吧挂着的电视，同样全员瞩目，因为这是中国男子足球队在世界杯的首次亮相，我们搞了十年的职业化效果如何？我们坐拥了史上最强的阵容，我们还有传说中带队必出现的神奇教练米卢，胜利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吧。
用当时西山居游戏的负责人回忆，即使在剑侠情缘网络版的赶工中，裘总还是要求大家下午放假看足球，理由是这会促进整个团队的精神和士气，结果是憋屈的两个小时，回到工位后，每个人的情绪更差了。
这场比赛对网吧的《天使》玩家可影响大了，几个玩家一面骂中国队不争气，一面说自己选择的中国队小组出线这下危急了。推广员就顺势而上，说要不再练一个号，5级的时候再选一次。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如果大量玩家选错，就意味着选对的玩家抽奖的概率提高，如果再去增加两个对的号，更能提升获奖率。
这也是曾启所希望的，5级的选中国队和10级选世界杯冠军的队伍，很容易因为前期比赛的情况发现有的冠军队前途不妙，而中国队形式不佳，那么大有可能重新练号，而不愿重新练号的则会尝试把等级往高去打，从而获得更多的抽奖机会。
曾启跟北区大哥商量好了，小组赛一结束，如果中国队真的出不了线的话，那么马上抽奖发奖品，还要公告，发邮件，让所有玩家都知道。
曾启正在想完成推广目标后有分红，去大宇上班前不无小补，心情很好。耳边听见一个玩家问旁边的人：“你们玩的这个游戏也有世界杯竞猜？”
也有？曾启愣住了，连忙走过去一看，那位陌生面孔的玩家玩的正是易网的《精灵》。
玩家已经20多级，打开邮件列表，真的有一封邮件，发给玩家一个激活码，还有一个链接，点击就到了易网专门制作的网页，整体风格布局和曾启们给《天使》做的一般无二，可是挂在易网这样大的门户网站下面，就显得更专业可信，比《天使》抽奖页面做的多一步，就是抽奖选择完成提交时，提醒注册易网通行证，方便发放奖品。
曾启没想到易网从这里听到了全套方案后，居然照葫芦画瓢来了一套，他更惊讶的是自己天天也在做一些推广游戏的业务，包括精灵，也会玩，也会看，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这个竞猜推广。
曾启问那个玩家什么时候发现的，玩家说前几天在石家庄一家网吧开始玩的，当时就有竞猜的提示，自己也就一路路玩到现在。
石家庄，北州？距离不远啊，曾启连忙打开《精灵》的客户端，注册了一个账号玩起来，启动的广告只说新开服，没有竞猜的信息，继续往下打，5级没有收到邮件，10级也没有，曾启不解，可是易网竞猜的页面依然火爆，他们又是怎么做到的？
曾启连忙联系仇冰，仇冰没在qq里说，走出来打了电话，说他们领导觉得方案不错，就安排下面制作了，他提出来给曾启他们做地推，领导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只要通过易网门户网站的流量，把《精灵》玩家吸引过去就够了。
仇冰说：我像领导表示不满，还说了这是你们在北州使用的方法推广《天使》，结果领导从容的让技术人员这样处理，凡是北州地区注册的游戏（根据ip显示）一律不显示……
倒不是为了让你们看不见，而是领导认为，既然你们在北州已经开展了推广，那么在一个城市搞同样的活动效果就不大了……
曾启这下子明白了，难怪自己一直没有发现，那位玩家在石家庄注册当然账号默认被易网推荐了竞猜的邮件，只是玩家到了北州，易网的服务器还是照旧发了推荐的邮件罢了。
曾启无可奈何的说：“我确实没有什么方法，只能说你们太鸡贼了。”
仇冰说：其实我是提了反对意见的，我认为《精灵》这样搞推广效果不好，至于原因，我暂时不方便说……还有你参加了竞猜吗？”
这下提醒了曾启，打完电话后，虽然自己不太懂足球，2002年那届世界杯还是有印象的，起码知道谁是冠军，谁是亚军，他连忙去买了体彩推出的世界杯彩票，据说头奖是200万元呢？难道没有机会吗？
第十二章 始料未及
12 始料未及
看着这六张彩票，小组的第一第二不是国名，都是a1b2这种称呼，拿着小组分布表和对阵表一一确定。
即使对十几年前的比赛结果非常记忆清楚，然后再根据回忆去选a1，b2的胜利者，c1和d2作战胜者，这才能选出八强，然后是四强，猜对十六场比赛才是固定奖金200万。
总之，在当时中国体彩的这套彩票面前，曾启只能望洋兴叹，然后凭感觉记忆选了一下，匆匆投注了。心里还是有些不干，想起李腾以前玩过足彩，就打电话过去。
李腾在花式康，他说可以还买，广深这边买球的地方很多。大概看来下赔率，法国失手，热门度下降，德国横扫沙特，赔率下降，曾启就决定买了自己心中的冠军队8000元，孟飞孟超林潇然也随了几千，选各种强队如西班牙意大利，阿根廷的都有，大家都说曾启大手笔。
到了周末李腾离开公司接洽买彩票的时候，赔率又变化了，由于巴西横扫了中国，出现已成定局，3r组合所向披靡，夺冠赔率立即从1:8降低到1:6，曾启还是坚持买了这笔。
另有说不上滋味的事情，连续两连败的中国势必出局，很多之前玩了5级10级账号的玩家又重新练级抽奖，这也是曾启所估计的，很多玩家会重新练新号，这样低级别的号也能凑够大数字。
按照之前的约定，曾启可以分到20000的酬劳，做为等待一个多月大宇召唤的代价，还是值得的。这一天比赛结束后，曾启更高兴的事情发生了，他打电话给上海大宇询问，收到了回音，大宇发了电邮offer，让他6月18日周二报道，成为执行策划，要求带相关证件，逾期失效。
曾启太高兴了，几乎告诉了每一个人，被当时的大宇公司录取，将要做仙剑的后续版本，这种骄傲和自豪，不亚于十几年后有年轻人入职腾讯做王者荣耀或者和平精英。
区别是，那时朋友们会说：“祝贺你，你要做好游戏了！”
现在则会说：“发120个月年终奖的时候，不要忘记请客！”
后来的几天，曾启依然在北州的各大网吧巡回，指导推广员，有时候自己亲自下场教玩家怎么玩，怎么注册竞猜，这对于一个产品人是很重要的。切身观看玩家的操作和行为，从而在以后指导自己的游戏开发。
买好了16号的火车票，17号到上海，休息一晚上，早上就去报道，坐火车最安全稳定，不会延误，历史上有北州到上海的飞机停飞，可从来没有听说过火车停开吧？
6月15日，又是端午节又是周末。曾启把手里的工作停了，北区大哥先给了他一万，等世界杯踢完后再给一万的报酬。
晚上送别饭的时候孟超说了些期待玩你做的游戏之类的话，几个人在大排档那里，看球，英格兰3：0击败丹麦队，贝克汉姆助攻，欧文打进了第三个球。精彩的比赛令人难忘。比赛结束，散场。等曾启回到住处的时候，也才十点钟，同租房的几个孟飞的代练听说他明天要走，就嚷着叫曾启请客。
曾启没有拒绝，大家就在学校附近的摊子上烧烤啤酒，一直到快十二点才尽兴欲归。突然有个小伙提议去联网，大家纷纷说同去。代练的年轻人就也玩游戏，代练是工作，玩游戏是兴趣。
可惜各处网吧都很火爆，好容易找到一家二楼的网吧，网吧下面是一家粮油店，网吧名叫“毅扬极速”，一楼旁边还有一家网吧叫“红苹果”，也做的满满的，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坐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还是回到“毅扬极速”。这网吧不大，分成了一个大厅和十来个小房间，也许是为了防盗，窗户外面都开始焊接的防盗护栏。在这里网吧里好容易找到了六七个分散的位置给他们，曾启坐下的时候觉得离大门口太近了，网吧服务员说是一个老板常坐的位置，椅子，机器都比较好些。
照例cs，曾启玩了几局，切换出来上上网聊聊天，向几个过去游戏行业的同伴透漏了自己将去大宇，又问了问李腾足彩的情况。又忍不住去和黄静怡讲自己要离开北州了，她暑假回来怕是遇不到了。
可巧黄静怡在线说夏天也可以走上海，大家见面聊聊。
自从几个月前吵架之后，两人这种断断续续的聊天经常在进行，有共同话题时可以扯几句，更多的时候就是无谓的拉锯，隔得太远就是如此，前一段时间还可以谈世界杯，法国惨败出局，这个话题都没有了。
曾启正在想要不要再和李腾说追加点投注时，突然有人站在自己旁边说：“曾大老板，居然跑到网吧上网来了？”
曾启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听了他四年多这个腔调，早烦透了。
曾启扭头看着郭子扬，就是大学同班同学，学生会主席以及肖蓉琳的前男友。
郭子扬拍拍座椅：“哦，难怪你坐这里，不是我用过的你还没机会坐呢？”
曾启一下子火大了，站起来，一把要抓住郭子扬的衣服。
郭子扬笑着说：“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界。”
说话间，除了网管，还有几个人站起来，曾启的几个同伴也往出站，一旦动手，估计是不好收拾。
正在剑拔弩张之间，突然网吧里面一间小屋探出来一个人头，然后走出来了，这人曾启也熟悉，就是几年来一直为难曾启他们302宿舍的戴辅导员代毅生。
代毅生走出来，走到郭，曾两人之间，说：“你们两个也是老同学了，有什么事情要在这里争吵呢？要么留下来玩，要么走，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无论过去有多少矛盾，毕竟戴是前辈，岁数大，主动劝架，再说自己明天下午要上火车了，怎么也不该节外生枝，便说：“我们走，结账。”
结果那几个一起来的人都不愿意起来，只有一个喝的半醉的同伴跟着曾启往回走，郭子扬冷笑着说：“不发火了？”
曾启不想理他，就下楼往楼梯口走去，那个同伴反而激怒了，大声说:发什么火？一把火把你的网吧烧了，声音很大，整个网吧都被惊动了。
回宿舍的路上，同伴也是本校教工的子弟，告诉曾启，这家网吧有代毅生和郭子扬的投资，他们级别低，学校也就不管这种校外经营。曾启说：“要举报还不是可以，你看他那里说不定有未成年人呢？要是容留过夜，一抓一个准。”
两人哈哈笑着回到租房，各回各的的屋子睡觉，是夜，可能酒喝多了点，曾启头有些疼，半夜里醒来，去了趟厕所，回屋子的时候，迎面遇到了同伴，以为他也要上厕所，就打趣的说：“怎么，你肚子不舒服吗？”
同伴一脸惊慌的说：“怎么，你没有听见吗？”
霎时间，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救火车的警报声响彻云霄，就在身边，继而是救护车的撕心离肺的声音，也在耳边。同伴用手指着不远处。
看那里，火光冲天……
哪里着火了，哪里着火了，一股不祥的感觉，曾启和同伴连忙走下楼去，由于着火点不远，曾启和同伴走在路上，就看到狭窄马路上，一辆辆闪着红灯的消防车开过，继而是一辆闪着蓝灯的救护车疾驰而过，而眼睛所见，明火已经大部分全灭，烟雾缭绕，消防官兵正在清理现场，民警已经隔开的安全区，禁止除了救护车以外的人车，进入。
此时，隔离线外面，曾启和无数夜半惊醒的人，很多是周末上网的大学生和青年，纷纷探头张望，可以毫无疑问的确定，着火的是那家网吧，就是几个小时前，曾启和同伴们不欢而散的网吧，如今，只是一片黑色的框架，连累到附近的房屋店铺都受到损伤。
极目望去，地上堆了很多人，似乎都在动，一群白衣服的人在忙碌着，一个个身躯被抬入急救车，送走。曾启和同伴才想到最恐怖的一点，还有四个人当时没有离开网吧，郭子扬可能也在，代毅生可能也在，虽然自己对他们并无好感，但也不希望他们遇难。
烟渐渐灭了，人群渐渐散去，现场还是被隔离起来，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曾启突然想起来，自己下午要坐火车呢？可是一起同去的人，好几个现在生死不明，走，还是不走？
第十三章 无可挽回
13 无可挽回
当曾启和同伴回到宿舍的时候，惊喜的看到了一起去的两个人，一个说起火前出去买烟，一个是坐在门口，所以几乎无伤，所以就回来了，至今惊魂未定，至于在里头其他房间的两个人，他们不知道……
或者只有等新闻才知道。
6月16日凌晨到中午，从现场的人和一些线索知道火灾现场可能死人了，多人重伤是难免的，有一名同住宿的已经回来了，他是轻微伤，经过简单包扎处理后就从医院自行回来了。据他说大概是2:40后，因为清楚的记得同伴买烟的时候，他喊了一句给我捎瓶可乐，并下意识的看了电脑的时间，毫无疑问是2:40，然后突然外面就起火了，火势蔓延的很快，他们是从一侧的窗户翻到外面的。
他至今心有余悸的说：“假如防盗窗修好了，翻不出去，或者是高层，假如他向门口冲，都可能丧命了，另一个同伴在医院，有烧伤，在医治中，上面领导发话，要不惜一切抢救，杜绝死伤残。”
看来没有人死亡，曾启稍微放下心来。
末了，他又说，这些细节他都跟警察讲了，电视台报纸也采访了。可能今晚上本地新闻就会报道，消息就会更全面。
既然这样，没有人死亡，那么事情就不会太大，曾启放心了一些。他从钱包里拿出来500元给同伴，说等那哥们出来的时候，交给他，买些营养品。我先收拾东西，下午还要赶火车呢。
敲门声响起，询问，自称是居委会查暂住人口……
一个小时后后，曾启被押到了单独控制的小房间，同屋的所有人都被带到了不同的小房间，在押去的路上，居然遇到了同样被限制自由的郭子扬。
郭子扬以无比仇恨的目光看着曾启，大喊：“我举报你逃税你就放火？”
曾启霎时间明白，原来当时自己在上海，和成大网络争抢韩国游戏代理权的时候，那个到有关部门举报自己卖“虚拟点卡”逃税的就是他啊！也对，当时郭子扬和代毅生已经开始投资网吧，自己的推广人员人也肯定上门推广过游戏，更何况，郭毕竟是自己的同学，很多事情他都知道，但是，显然，自己被限制自由，绝不是因为这件旧事。
这是一起恶性纵火事件，使用的是酒精，浓度不高，从网吧门口的旧地毯开始，向屋内蔓延，燃烧速度不快，由于网吧里面桌椅，电线等易燃度很高，隔断层不阻燃，没有任何消防措施，所以整个网吧付之一炬，四十多台电脑化为灰烬，侥幸火势蔓延较慢，网吧包夜的仍并不多，还有防盗窗栏杆是没有装好的，网吧顾客基本都从窗户逃生，窗户下是早年粮油仓库的小平房，掉下去也只是皮外伤，只有跑的慢的受伤较重，最后因为消防官兵处理及时，几个伤势较重的也被营救出来，最后结果是受伤25人，重伤十一人，主要是附近几所高校的学生。这件事不仅在北州轰动一时，很快传遍了全国，成为游戏，网吧害人的新证据，各地出台了很多规范方案，城市网吧渐渐从个体经营转为连锁。
网吧的经营者通通被带去调查，无证违规，各种事情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则放大，据走访，当晚在网吧通宵的人都回忆起来，之前发生过纠纷，网吧股东之一的郭子扬和几个顾客发生冲突，那顾客走的时候扬言要放火烧网吧……
这就是曾启被调查的原因，如果出人命的话话，控制措施会更强力。
在此处被控制的人，很多年轻人关心正在举行的八分之一决赛，演出了世界杯历史上最黑暗，后两天还有韩国出战意大利，日本挑战土耳其，当中国队被淘汰后，大家就对亚洲球队更关心一些。
而曾启已经注定赶不上去上海的火车，也不可能按时报到了。
后来孟超告诉他，代毅生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他的小孩代英杰和一位表情木讷的妇女都看见了，那个妇女好像有自闭症，当时表情显得非常恐怖，而小孩则一直安慰：“妈妈，有我呢，爸爸没事的。”
曾启惊讶的问：“那个女的，不是代毅生的妈妈吗？怎么是他老婆？”
孟超叹气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代毅生和他老婆都是北州大学的，他老婆读研，他也在考研究生，研究生导师本来就是你那个大**娃的舅舅陆总……”
（参见第四卷34章）
曾启说：“我想起来了，当时陆总问起代毅生，我还觉得奇怪呢，后来陆总离开高校下海了，发达了，不谈这个了，代怎么会流落到我们学校，他老婆又是怎么回事？”
孟超讲述了他听到的事情，原来代毅生的老婆读研时准备留校，疑似被同班的女同学竞争，也许在饮用水中下了一些抗抑郁的药物，总之他老婆后来精神状态都彻底不对了，一天比一天的更自闭。
代毅生最初找学校调查，上门的领导一直以“不是有校警队”之类的话搪塞，代为此大闹，以至于不能容身，后来只能在我们学校当辅导员，他一直做各种生意赚钱，就是想给老婆治病……反而当年可能投药的同学都纷纷出国了，成了无头悬案……有这样的事情被网络曝光，也有这样的事情在网络中流传……
可是正义经常迟到，有时候永远不到……
几年后，有连续剧《大宋提刑官》上映，里面有张志忠朗诵：
千古悠悠
有多少冤魂嗟叹
空怅望人寰无限
丛生哀怨
泣血蝇虫笑苍天
两人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所得，世间的人和事，大家看到的一面，其他人看到的是另一面，这世界绝对不是公平的，可是你必须坚持下去。
据查实，纵火和参与者是三位未成年人，他们去“毅扬极速”网吧想包夜的时候，恰好遇到代毅生，代虽然很想赚钱，却把两个小孩子赶出去，叫他们回去睡觉好好读书。令人讽刺的是，这反而让两个小孩心生怨念，意图报复
这两个小孩子在旁边的网吧遇到了岁数大一点的第三人，三人商量报仇，就买了附近杂货店的酒精进行了泼洒，然后点燃。杂货店卖的酒精是给人做清洁的，要是汽油，那后果不堪设想。同样，假如真的有大规模上网的话，代毅生和郭子扬虽然只是入股，一样有可能被法办，网吧的实际经营者已经被批准逮捕，面临非法经营，责任事故的巨额赔偿……
三个纵火犯中的一个，因为低于十四岁，免于刑则，而其中另一个在法庭上拒绝道歉，后来媒体不断的发掘分析这些罪犯背后的人生轨迹，可有多少人会记得受伤的人呢？
当然，曾启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了，出来的时候是傍晚，孟超拉他去喝酒看球。林潇然和孟飞在四处忙碌，网吧着火案带来连锁反应，清查各处网吧，清查群租房，清查非法经营等等，两个纵横网吧的人忙的四处招待，打点。
曾启和孟超两人喝着酒，很闷，曾启不愿意讲自己在里面的见闻，大家渐渐看起来足球赛来，意大利对韩国，当时韩流入侵，在学校附近大排档看球的年轻男女们，很多女的粉韩国，对意大利的型男俊男反而无感，和从意甲看起来的男生比较对抗。
可是这场比赛也太不对味了，且不说先判给韩国的点球，加时赛托蒂冲入禁区被放翻却被红牌罚下……
比赛结果让很多男生气的摔了酒瓶，而曾启默默无语，世上的事情不公平的太多了，为遥远的一场比赛本来值得愤怒吗？
值得吗？
曾启突然拉孟超一起，说：“我们再去废墟看一看。”
走到那个街道，看着焚烧和灭火后残破的二楼，被波及的一楼，还有挂着停业整顿的隔壁网吧，路面的封锁绳子已经没有了，上楼的入口处还是被阻拦着。触目惊心的景色在眼前，浑不似曾经人潮涌动的互联网终端……
孟超问曾启：你本该今天去上海报道的，给他们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也许有挽回的余地，毕竟，能进大宇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曾启摇摇头说：“不必了，这是注定的事情，我也不想四处奔走去做游戏了，既然大家都开始做，我为什么不能从头拉人一起做游戏，我总说没钱，没人，可是为什么我总是没有开始？”
孟超说：“需要的话，我可以赞助你几万元，也就能做这些事情了……”
等需要的时候吧！
曾启点点头，这时有一个胖胖的人从废墟楼下路过，放下了一束鲜花，曾启迎面拦住他，居然认识，是高中撰稿成为国内游戏媒体的特约记者的于翔，自称京城名记，北外隐形人，去年上了北州的大学。
于翔说准备写一篇关于这起火灾的专稿，特别来现场，他的同校学生也有在这起事故中受伤的，他听说有重伤的人死了，悄声问曾启：真的有人死了吗？
曾启回答道：“如果死了一个人的话，那就是我！”
第十四章 起步艰难
共同目标
14 共同目标
曾启的决心已下。
如果还是这样学习做游戏的话，也许会积累很多才能，也许会增加不少人脉，可是，自己既不是一个项目的控制者，也不是一个项目的主宰者。再努力也是架不住变化，而且就算做完了，做成功了，自己能得到什么呢，一些分红，一笔奖金？
要想真正创建一个游戏帝国，你必须是帝国里有话语权的人。确实，自己在这个时代距离国外的游戏从业者经验相距甚远，但是对于国内这片单机游戏的不毛之地，网络游戏的蛮荒之地而言，自己做过两个单机，运营过一个网络游戏，还赚了不少钱，现在国内多少人有这样的经验和能力，既然这样，何不拉拢一票志同道合人，来自己成立公司，自己做网络游戏，然后运营起来，自己明明记得。后来国内的所有成功的大游戏企业，有代理起家的，也有研发起家的，而通常是研发起家的做到更高，更好。那么假如我能做一家成功的游戏公司，并不会影响历史的进程，等于在平行的中国网游发展史中，加入了一个允许存在的支流或者分页。
思想既然确定，行动就不该迟疑。曾启联系了大宇的王姐，坦诚了自己因故不能前往上海大宇的原因，并说自己准备创业，请王姐有机会推荐。
王姐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去别的什么公司，继续做游戏策划，那还可以帮忙，而联合一批人一起创业，那难度太高，除非，隔着电话都能感到王姐在微笑，除非你很有钱，自己投资。或者你能说服别人投资你，王姐说的没错，要么自己拿钱，要么从别处拿钱。所以曾启决定厚下脸皮，大胆老练的拿了之前在智冠讲的《大掌门人》的ppt和一份融资计划书，在北州四处跑起来。
ppt内容很简单
第一页：中国网络游戏市场的规模在扩大
第二页：做一款成功的网络游戏的收益。
（举例，华义国际的石器时代，网星史克威尔艾尼克斯的魔力宝贝，智冠的网络三国和网络金庸，韩国的三大网游，千年，红月和精灵，盛大网络的传奇，还有网易的精灵）
特别介绍《传奇》这几个月的走势惊人，在线人数突破二十万，月平均收入已经突破三千万。
接着是介绍，我是谁，曾启，我的工作经验是什么。
1著名导航网站的创始人
2单机游戏《三国吕布传》、《不如归》的执行策划
3《原始时代》运营总监，业绩……
（原来自己两年多就干了这么点事情，时间过得太快了）
核心团队成员，明明是孤家寡人，ppt上可不能这么写，曾启把董康列为技术总监，尹良平设为客户端程序，把曹宇航和小坚做成美术，而策划只能有孟超了。虽然曾启大概率知道，这些人几乎不可能被自己拉来做游戏，但是ppt里面，你连一个团队都没有，怎么让人相信自己能做游戏？
曾启是这样想的，如果真的能拉到投资，再去一个个劝人加盟，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可能，后世度过那么多大佬的文字，雷布斯那样声望的人都要每天花一半的时间，每次几个小时的劝人加盟，自己难道不该努力吗？
4要做一个什么样的项目，这个项目的市场前景如何
介绍了《大掌门人》的特色和玩法，已经对市场的想法
5预备时间和工期
工期为6个月demo，9个月测试版，12个月对外测试。
曾启当然知道，这些时间做一款好的网络游戏是不可能的，绝对是不可能的，但还是这样写的，因为，如果你真的要求研发两年，然后再测试，任何投资人都不会理你。
几年后，暴雪有个团队跑出来，要求一笔大额投资，提出了用36个月的时间做一款可以和魔兽世界比肩的网络游戏。国内的一大土豪游戏公司洽谈，说：可以增加一倍的投资，可以每人人涨100%的工资，可以每个人都选适合的地方办公。奖金分成都好谈，唯一的要求是12个月必须公测，老外瞠目结舌，就拜拜了。
这份投资计划书，曾启打了一份纲要，从此行走在北州许多的高楼大厦之间，就像一个莽撞的求职者，资历浅浅，却敢于像当时的五大事务所，雷曼兄弟，摩托罗拉移动，爱立信通讯，ibm个人电脑投简历，结果可想而知，绝大多数石沉大海，偶有回音都是礼貌的自动回函:感谢您的垂询和资讯，您的需求暂不符合我公司的发展和投资方向，祝你愉快。
当然，这个过程中见识了更多的真没钱和假有钱的人，有人能装，有人会吹，但是他们不会掏出一个子儿，这种投资掮客就是看是否有利可图，能否把你转卖赚取佣金。也有很多就是在创业者面前刷存在感，四处讲述自己的投资经验，成长心路历程，把自己包装为青年领袖，创业导师，从而可以在其他地方谋利。
此外还会遇到大量的骗子，就是对你的项目赞不绝口，开口就是几百万上千万的融资不在话下，只是需要包装，包装一下，那么他们可以帮你包装，收取一点包装费，或者帮你做ppt，引荐大人物，那自然也是需要花销的。这种骗术类似于后世的帮忙卖古董，当听说你的古董后，也是惊为天物，一个钱币都敢估价上百万，但是要在境外出售，需要保管费，包装费，手续费，100w收5%不多吧，这五万元拿出去，是绝对不可能卖掉的。人家赚的就是鉴定费保管费，上架费，肯出高价购买的外国大佬也是雇来的托。
最后一种则有真有假，叫做对赌，既对方出钱，你也要出钱，比如投资方出1000万，你需要出200万，这样开始。这其中的陷进和诈骗更多了，比如投资方自己的钱一直不到位。直到耗光你的钱为止，曾启没有那么多钱，也无法接受这种合作方式。他又想起了三f定律，家人，朋友，傻瓜（family，friends，foolish）从这里获得第一桶金，按照这个角度，真正创业成功的人真是凤毛麟角。路走出来就没有回头的可能，坚持在北州上奔走，给每一个基金打电话发邮件，此时曾启才明白，一个以个人去拉投资，没有团队，没有耀眼的简历和追随的人群，做一件事有多难。
人们总说马云十八罗汉就开始起步，总说陈天桥用一百五十万开始做盛大网络，总说张朝阳半骗半租服务器开始搜狐，总说马化腾开腾讯只是想接传呼机的小业务，其实科技上的创业机遇，努力，团队缺一不少。所以成功的人名字我们都记得，而失败的人也都是你我身边的芸芸众生。
六月的最后一天，世界杯决赛如期举行，兴奋了一个月的球迷终于看到大结局，无缘作战的巴拉克看着德国战车被外星人罗纳尔多掀翻在地，巴拉克又领了自己的一张亚军奖牌，而八成功力的罗纳尔多就此走到最辉煌的顶峰。
绝大多数球迷的中国体彩的竞猜十六强都失败了，进四强那天也早就告吹了，谁知道土耳其能进，韩国还能淘汰西班牙呢？曾启还是比较开心的，他压巴西为冠军是在小组赛中，赔率是5.5，也就是说净赚4万多，加上自己手里，就有了20万现金，这不是小数目，可是距离做游戏太远了。
曾启估算了下，仅仅做出来大概需要300万，六个程序，四个策划，十个美术，要租赁房间，要水电气暖，宽带。除了工资还有其它成本，如果在有的地区能申请高科技企业或者创业孵化基地就会便宜的多，但首先要通过高科技认证。还有如果是一家公司的话，首先50万元出资才能完成注册。
曾启开始后悔没有把十几万五月初就压巴西，那时能赚的更多，可那是私彩，可以随时被查，把全部身家放进去，敢吗？
这样拉投资下去怕是等到花儿也谢了，曾启一筹莫展中翻看杂志，各大网游的广告都铺天盖地，让人觉得再不参与下去就要落后时代了。
突然间，有一页的标题让曾启惊动了。
标题是悬赏一百万！
第十五章 志同道合
15 志同道合
大大的黑字和贴近广告的页面位置，让这则新闻亦或是通告亦或是广告分不清楚。
内容却是很劲爆！
刊登文章的是成大网络。
内容是这样的：感谢大家对《奇传》网游的厚爱和支持，三十万在线用户，五千万注册用户都非常喜欢，可是一些不法之徒铤而走险，制作外挂，扰乱游戏秩序。
为了维护玩家权益，成大网络发出悬赏令，对抓获《奇传》外挂的奖励发出总计100万元的悬赏。
至于这钱到底发不发，发给谁都不重要，广告效果很好，曾启只是看的痛心不已，人家都三十万在线了，人家都能拿出一百万悬赏的赏格做广告了，自己居然还在看广告，看人家这宣传效果！
也就在同时，曾启突然想出来了，传统资本不给一个做游戏的个人投资，但是喜欢玩游戏的呢，懂得网络游戏的呢？他们不一定上网看论坛，但是很有可能买报纸杂志看，自己可以投放一个类似软文的广告。
杂志要等半个月以上来不及了，难道不能在周刊报纸上登载吗？
曾启匆匆联系了有过交往的电脑商情报的林主编，毕竟去年在他那里投了不少广告。曾启找林总要投一个招合伙人的广告，并把自己的广告文案发了过去。
广告是这样的！
3000000元巨额悬赏，100000000元的回报，你来吗？
中国游戏怎么？
国产游戏什么时候才能进步？
我们等了一年又一年，从单机等到网络游戏，我们自己的网络游戏在哪里？我们要继续玩着韩国的网络游戏吗
我是一个从业多年的游戏制作人员，有感于国产游戏的迟迟不能进步，痛恨于境外游戏的节节入侵，我们希望结成一个团队，用300万元经费，用12个月时间，做出中国人自己的网络游戏！
我有一笔积蓄，愿意投身其中，你的能力，你的青春都可以投入，当然我希望每个人都带着资金前来。我们共同商量一个入股的形式，也共同享受成功的喜悦。
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做一个成功的游戏，一个真正属于中国人自己的游戏！
联系方式：新浪游戏制作论坛zq007，电子邮箱 qq：…………
林主编看了文稿后，非常犹豫，他说这既不是广告，刊登在广告上违反条例。这也不是新闻，也不算软文，总之想来想去，林主编想出了方法，他把原来属于编辑部导语，心声和玩家交流那一块腾出来，让曾启又改了一个稿子，于是这篇刊载在七月第三周的报纸上的内容叫做《一位国产游戏制作者的心声》。
这里面的内容主要是忧游忧戏，希望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做游戏，做游戏需要钱，大家有能力的出能力，有钱的出线，都有股份，一同成功。
报纸刊登后的几天内，曾启的邮箱来了不少邮件，qq上也有不少人添加，很多是询问鼓励，也有年轻人热血自我的推荐，这些不合适，甚至还有人要捐钱，搞一个众筹什么的，这也不合适。
曾启还收到一些过来人的劝诫，提醒这样的股权分散方案最后可能造成纠纷，确实如此，但是，曾启认为凡是愿意投入身家做游戏的，必然对游戏有一些偏执的理解，必然对项目的热衷更大，因为谁都懂得，只有游戏成功，再去争斗这些才是有价值的。
在这些信息中，还是找到了不少机会，最让曾启开心的是，有一个在上海著名国企软件公司的副总经理，对这个很感兴趣，通过qq添加过，直接打电话过来交流。
他姓熊，叫熊中诚，喜欢别人叫他的英文名howard，霍华德，熊总和自己的伙伴刘誉，英文名莱纳德。他们正在筹划成立一家游戏公司，并准备了50万的启动资金。
曾启意思50万仅仅够开工吧，三个月都维持不了。（曾启原来300万元用12个月的算法是平均的意思，通常一个项目刚启动的时候，人员不多，核心人员不超过10名，整体开支较低，到中间需要加人，尤其是美术，所有一个游戏项目前期花钱最少，中间花钱最多）
熊总介绍到，他们还有一些伙伴，年级都不大，分别愿意出资10万，占一点小小的股份，这样算来一百多万有了，还有自己之前公司的钟总经理，以前在政府科协做事，可以引入100万左右科技扶持基金，这个钱分批过来，占据少量的股份，但是钟总经理要在公司挂董事长的头衔。
曾启问自己关心的问题：那么核心技术人员的股份怎么算？
熊总说：两周之内，自己找到的技术团队就会到位，他们分别是会写程序的主策划制作人，会做美术的3d主程序，和会做策划的主美术，准备以这个团队为核心搭建，你属于技术人员，按照规定技术人员以技术入股最多20%，所以你技术的股份要有他们团队核实，至于投资股份，那么我们同等对待。
这样计算，一共募集的资金是360万，已经到位了150万元，曾启决定出资10万元，此外所有参加的股东，除技术职位外，都只拿3000元一个月的津贴。就这样，一个集资做游戏的计划开始了。
熊总请曾启八月初过来，那是他们请的技术团队也就到位了。
曾启便询问了关于研发最重要的地方，这批核心技术人员的能力如何？
熊总介绍这个团队最初是一个兴趣小组，后来被某家大游戏公司投资收编成为一家地方分公司，做大公司的项目外包，他们在这个过程中也在自己研发3d游戏引擎。今年年初，这家大公司开始裁撤分公司，他们也落到了需要转岗或者另谋生计的道路，也是他们的制作人四处拉投资想继续做游戏，做网游才遇到了一起。
曾启表示明白了，有些担心，更担心的是自己的位置，还有自己在项目中做什么，怎么做游戏，这个游戏的核心玩法，卖点乐趣是什么。这些应该和熊先生以及未来的制作人谈清楚。还有这个团队的实力如何，这些都需要当面谈清楚。
大家约好八月七日在上海碰头，然后筹划好一切，八一八日开业，这个团队已经向上海进发了，要安置住宿等等，曾启是八月五日到的上海，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出旅馆逛街，又想起两年前第一次来上海的事情，那时他像一个访客一样，从延安中路向北，欣赏了旧上海的所谓一马路，二马路直到南京路步行街，而今天决定向南走，也就是从旧上海的标志之一“大世界”往南走，走到了淮海路，旧社会的所谓霞飞路。是上海最繁华的所在，尤其是淮海东路，从黄陂南路到陕西南路两站之间，豪华的商城，有格调的店铺，精英云集的写字楼，都显示出上海的魅力，此时又以开放的新天地为时尚点，酒吧云集，美女如云，港台一线明星，成龙，黎明，张国荣，梅艳芳都在那里出没，这是2002年的夏天，一个新旧势力，信息，环境交织的夏天。
曾启沿着淮海路向东走，因为他查地图知道小学课本的光明中学和光明小学据说都在附近，何不上门拜访一看，然而走到这条路口的时候，他有了新的打算，这条路叫普安路，曾启记得熊总提过，大家明天会面的地方就在普安路的一栋写字楼里，何不提前上门去看看？
从淮海公园旁走过，有些老上海的弄堂和旧建筑，还有些小饭馆，这些老旧破烂的建筑终就要拆掉，而会推出一个新楼盘，以仅存的淮海路公园为卖点，预期价格将突破天际。
在往里走，接近太仓路，就到了曙光大厦，楼下几层是曙光医院，一层是整形医院，不知道是独立的还是合办的，门口护士的形象都让人想入非非。
曾启到了十二楼，找到约定的办公室，敲门，打开，看见里面的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十六章 游戏方向
16 游戏方向
去约定的地点之前，曾启多次询问熊总，团队到底是谁，做过什么项目。以曾启常年在国内游戏论坛混的经验，国内还有这样一个团队正是不可思议，也许正如智冠总裁王俊博喜欢的四字名言“闷声发财吧”。
熊总也交代了，该团队的动向要保密，避免被别的金主挖走，熊总说的没错，当时对游戏研发人才的需要突然加重。那是因为国内的代理公司发现掌握研发才是核心竞争力之后，成建制的游戏团队和有经验的个人同样抢手。
按照熊总的要求，曾启把自己的简历和作品送了过去，据说这个团队对自己很是欣赏，这样自己就可以以技术骨干和出资股东的身份参与项目了，有更多的话语权和控制力，也意味着更多的分红和收益。
当曾启被人引进门的时候，一名汉子正对着挂着的白板大声说:是这样的效果就对了，我们做的是奇幻，不是玄幻，是东方，不是西方。
然后看着曾启，微微一笑。
曾启还记得这个面孔，那是去年到智冠北州分公司见到的，智冠重庆分公司的总经理章雄，但是他们似乎一直在业内不张扬，感觉就是一个做代工的。业内名人白玉盘曾经写过一篇文章介绍他们团队，如做广告转美术的于得海，拿买房子做游戏的赵小龙，还有……
章雄给曾启介绍：“这是前年我们团队的主程序，网名老骷髅，本来说要退出江湖，回到重庆后，其实被我挖走了，你叫他骷髅就行了。”（参见第四卷首富吃鱼）
这个老程序员站起来，两眼血红，眼窝深陷，显然是熬夜很多，而焦黄的手指和烟味证明他很能抽烟，他开口说：“欢迎你，我们团队项目需要有经验的策划，夏天穿的少，单薄的格子衬衫显得骨头很突出，确实有点骷髅的味道。”
曾启连忙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听说你是写3d引擎的，那么之前你做得3d项目是什么？”
老程序员慢吞吞的回答：“我这两年专心写3d引擎，每天晚上出来，看着地面和路灯都能泛出光线算法，之前，我两年前在北州做《烈火文明》的战斗系统的，你听过这个游戏吗？”
《烈火文明》？一连串往事电光火石一般的闪现，曾启实实在在的想起来，是的就是他，两年期自己刚开始想做游戏，种种机会找遍，终于得到了尚阳公司面谈的机会。
对的，就在会议室里，和两位程序员交谈，然后遭遇了公司的现场解散。
离开的时候又遇到了《血狮》和《烈火文明》的制作人武刚……
老程序员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游戏没那么好，也没有那么差，当时我们美术才开始做3d，大家都在摸索。”
曾启连忙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见过，在尚阳公司解散那一天，你记得两个学生来拜访吗？我们在会议室里聊了好一阵！你的名字是韦新华对吧，当时你旁边还有一个留着长发的程序员！”
韦新华惊呆了，却直接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公司就解散了了啊，这是好兆头吗？
程序员说话太直白了，曾启一下子很尴尬，不知道怎么说。”
章雄嘻嘻哈哈的把话接过来：“说的太对了，我们公司今天解散啊，然后明天开新公司啊！”
确实没有错，熊总约曾启明天见面，就是因为明天是个大好的日子，听着很吉利，之前团队的各种信息都挂在熊总自己的一家空壳小公司里，而明天，正式的公司就要股东全部见面，然后就要开张了！
这间办公室很小，曾启看了下，除了章雄，于得海，韦新华，还有两个女孩子，三个男子，想来都是一个团队的吧，这里不适合交谈。章雄把曾启叫到楼下，走到淮海公园里，随便找了个座椅谈了起来。
章雄说曾启的事情他大都知道，国内的游戏圈就这么大而已。接着问曾启：“记得西山居三剑客的黎先生介绍你去金山的，你为什么不考虑呢？金山可是一家大公司，有过不少产品，有很多的牛人。”
曾启说：“我前几个月打过电话，仅存的最后一名三剑客骆先生接的，他问我可做过网络游戏的数值？我说国内做网络游戏才多久，怎么会有这方面的经验呢？
骆先生就说他们急缺这方面的人才，其它人员暂时不考虑，说的再明白一点，半成品的《剑侠情缘3》直接砍掉，改成《剑侠情缘ol》，金山软件的第一个游戏你知道是什么吗？
章雄笑着说：“这个都要游戏圈的老人才知道，不是《剑侠情缘》，而是模拟经营游戏，像大富翁的《中关村启示录》，据说是求伯君亲自操刀的！”
曾启说：“骆先生告诉我，这个游戏是为了纪念金山游戏而做的重置版，已经完成了，只需要经过测试就能上线，但是领导，就是雷总裁毅然决定砍掉了这个项目，据说求伯君的意思是既然做完了，花两个月测试然后卖掉，而雷总说网络游戏时代到来，一天都不能等！”
章雄叹气道：“一个人能做到像雷总这样的决断，真是难，这里距离大世界很近，曾经的上海黑帮老大黄金荣的地盘，黄金荣解放后在大世界门口扫地，这叫能上能下。而杜月笙说过，人生的三碗面最难吃，人面，场面，和情面。没有人面，开不了公司，没有场面，做不了事情，没有情面，不能得到人心，而雷总为了金山的成功，宁愿不要情面，这才是厉害的！”
曾启回想起自己这两年的波折，何尝又不是如此，世间安有两全事，不负初心不负情？
章雄接着说：“这个网游的乱世，市场夸张到你我不可想象，你知道去年《奇传》代理费是多少吗？”
曾启说：“三十万美元！”心里想，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这游戏几乎就落在了我手里。
章雄说，我知道，有公司愿意以加一百万美元，也就是一百三十万美元来代理《奇传3》！
这么高，曾启不敢相信，他记得当时谈判，到03年重签订时候，价格最多上涨到六十万美元，仅仅一年，价格就涨了四倍多！
章雄说：“可是据说《奇传》今年到现在的总收入就有差不多六个亿呢，给御么哒的分成都是一个亿的人民币，利润高的让所有资本都瞅准了这个机会，但是他们都忽略了利润虽然高，但是没有核心技术，换句话说，假如御么哒公司见钱眼开，把代理权给了其他公司怎么办？那成大网络不就傻了吗？
而且，假设有家公司拿高价从成大网络手里抢了《奇传》，御么哒照旧可以拿一个更高的代理价卖给其他的中国公司，中国公司任其摆布，这怎么行？”
曾启点点头：“所以我们要自己制作网络游戏，把核心把握在自己手里！”曾启非常明白，好比后世国内的很多手机厂商，号称年年旗舰，高级配置，旗舰的核心手机的cpu是高通的芯片，大家都是围绕着这个芯片然后增加卖点，如果某一点芯片断供怎么办，有唯有一家大厂自己研发芯片，做了最坏的准备，同样也获得了核心的竞争力。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做的游戏叫什么名字！
章雄坦然的说：“还没有起名字，我需要一个让人过目不忘的名字，而不是现在流行的的两个字，什么神奇梦战之类的组合，我要一个朗朗上口，回味无穷的名字，三个字，四个字都无所谓。”
曾启说自己以前给杂志写文章，用过一种方法，先写文章，然后起名字，这样名字一定很贴合文章，所以现在不要着急，我们来谈游戏的内容。武侠的还是仙侠的，玄幻的还是奇幻的。或者说，像市面的哪个游戏？
章雄说：这个我想了很久，武侠的从mud开始，从智冠一直做的单机开始，就是这些套路。我的出发不是题材，是我们的亮点，我们是3d引擎，我们就要勾勒出世界。因为是3d，我们就要自由的换装，武侠不适合。（在当时的武侠游戏你提出时装之类的怕是被骂的狗血喷头，时代在变）
我们是3d的引擎，要做出高低感，甚至要能设法做出飞行，那么写实风格也不自然，我比较倾向于《最终幻想》那种，剑与魔法混合的感觉，叫做中国的《最终幻想》如何……”
曾启差点喷出来：“章大哥，你知道我之前的公司做过一个游戏叫《最初幻想》吗？”
第十七章 游戏核心
17 游戏核心
章雄哈哈大笑：“我当然知道，第一次吃饭的时候，薛文凯向王俊博总裁汇报的不就是这个游戏吗？这个游戏已经上市了，被人骂成狗，你知道吗？
我的意思是这个游戏的宣传给了我们一个思路，我们要做中文的，不能盲目****，这种宣传的价值在于让玩家觉得这个游戏不土，不是只有“武侠”，比较新，但又是中国的。
现在玩家普遍的情绪是游戏市场被韩国人占了，玩起来都是那个味道，砍怪升级组队pk，随着网络玩家的成熟，他们肯定不甘于这样的游戏的。
我们的突破就在这里！”
曾启觉得章雄的思维很活，也很跳跃，一下子把握不住，只能刨根问底的追问：“你说的这些都是游戏的包装和外在表现，游戏归根到底是玩法，那么我们的游戏的优势到底是什么呢？我们的核心玩法是什么呢？我们怎么做这个游戏呢？”
章雄拿出一张便签给曾启，上面写了几个字
3d，换装，组队，坐骑。
曾启疑惑：这就是这个游戏的八字真言吗？好像和市面流行的不一样啊！
市面上的网络游戏制作十六字真言的话则是
职业平衡
升级加点
pk惩罚
道具掉落。
在当时的第一波中国运营网游，有两波趋势，一波是从《石器时代》，《魔力宝贝》演化出来的回合制网游。章雄说的这个类型的网游显然是占据更大市场的所谓韩国泡菜网游。有一种说法叫“天下网游出暗黑”，韩国网游受暗黑影响极大，从暗黑1到暗黑2，韩国公司学的像模像样。缺点是除了打怪掉落升级乐趣较少。暗黑破坏神2有五个职业，野蛮人，弓箭手，游侠，女巫，，和男巫（没有算升级版的刺客和德鲁伊），这一批韩国网游主要采用的是弓箭手，魔法师和战士三类，大概规定了战士克弓箭手，弓箭手克魔法师，魔法师克战士这种规则，由于很多数值做不好，有的职业特别强大，甚至出现100个角色，80个战士，还有20个是小号这种例子，所以当时网游很看重职业平衡。
把这一点说的再具体，那就是当等级差不多的时候，不同职业差距不能过大，不能让三十级的战士秒杀四十级的法师吧。
曾启深深明白这一点就问：“不同职业难道不是玩家的追求要点吗？我们要把职业做出差异化，同样也要平衡才行。”
章雄解释道：“我讲的八字真言是卖点，你讲的是玩法，记得我是智冠出来的吗？我做项目的要求是先想好怎么去卖然后开始做。
现在市面上的3d网游少，一个破《精灵》都能接近十万在线还是点卡最贵，所以第一优先级是3d。网游是什么，一种网络社交的扩展，网络上大家看不到你的真人，你的形象就是你的名片，所以第二个要点是换装。
至于第三点，玩家都在野地里城镇里走来走去，换的服装给谁看呢？如果是队友，一看就明白了，一个组队之间的队员也能够相互欣赏，坐骑和这个同理。
曾启认为章雄说的是有道理的，简单的说就是靠外观把玩家的劝到游戏里面，然后让他们通过社交，组队形成游戏内的关系，说起来简单，其实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网络游戏做到这一步就足够成功了。
曾启暂时想不出该问什么，就回到了最初的话题：“你觉得游戏叫什么名字呢？”
章雄说：“我想叫英雄，张艺谋的大片电影《英雄》明年初上映，大家会不会很关心呢？但是好像这个被人注册了，我们用不了。”
曾启听到英雄，反而有不少想法，在做过手机游戏的人眼里，英雄通常要加上品质，稀有度和星级，英雄是抽取出来的，十连抽等等。接着就想到英雄如何上阵，一般此类游戏初始会给玩家一个做强力英雄，第一次战斗后，再抽取一个，五级上三个英雄，十级上四个，十五级上五个，总之，最多是五个英雄。
那么能否把未来五个英雄的前中后排或者上中下路，或者dota开始的lol发扬的王者荣耀简化的职业定义放进去呢？这样的游戏应该会更好玩吧。
当然这个时代的网游还远没有到副本多么精致，任务多么优秀，团战多么刺激的地步，当前的网游成功的标准只有两个。
客户端不要随便崩溃。（即客户端兼容性好，对计算机配置要求低，尤其是3d游戏，当时显卡3d标准很多，游戏要做到尽可能兼容）
服务器不要随便奔溃。（或者说服务器的性能较强，能支撑尽可能多的在线人数，并能够处理常见错误，不至于轻易的死机，这个在之前举过例子，玩家间的交互越多，同屏幕处理的玩家角色越多，会带来卡的感觉，原因是客户端处理能力不足，也是因为玩家多导致网络传送的数据多，服务器处理要排队……）
所以曾启下一个关心的问题是现有团队的3d引擎能力怎么样？还有服务器框架结构是否稳定可靠。
章雄则回答：“我们在做一个演示的demo动画，明天这个动画不仅要给所有的投资人看，更要给有关部门的领导看，获取高科技认证和资金支持。”
这个大家都懂，拿了有关部门的资金，成功是什么业绩，失败又不用还债，除了难拿以外，没有比这个更好的钱，至于高科技认证，在各地不同，在上海有的区可以享受税收减免，还有的有相当低廉的办公房借给你，水电优惠，网费低廉，让你办公创业，这种环境到今天还有很多，美其名曰叫孵化器。
曾启还是不放心，说：“不用等到明天，我现在去看如何？”
章雄说：“我现在要去见一个人，这个人在游戏圈很有名，想必你也相见，见过之后我们一起回来，说不定他们的动画做出来了？”
这当然好，去和业内的名人聊总比在狭小的办公室里看人忙碌好的多，两人便从淮海公园走出来，沿着淮海路向西走去，很快就到了著名的顶级写字楼力宝广场。
楼底下的星巴克，那时在星巴克喝咖啡是很时髦的，价格也在50元以下。力宝广场对面是太平洋百货，下面是黄陂南路地铁站，当时距离新天地最近的一个站，晚上的时候，夏天不说，冬天时有赶场的模特浓妆艳抹，衣衫轻薄，冻得哆哆嗦嗦的走出来，扎进附近的酒吧风采动人的出场。
坐在寸土寸金的路口，看着俊男靓女的来往，感觉就像是商界大佬指点江山，所以为什么顶尖投行，顶尖公司都要在最贵的地段租最贵的写字楼，要看最好的风景。
约好的客人是坐车过来的，往这边一走，曾启就认识，原新浪游戏制作论坛坛主小箭2000，曾是中国网游的先行者，也是一个月前辞去了版主的职务，从此无人知道去向，却在此时突然出现在面前。
四个月前，曾启在曹家渡见到他时，他很憔悴很落魄，裁掉了一半人，又拖欠了大家几个月工资，寻求注资。今天大不一样，衬衣是名牌，皮带是名牌，手里拿了一个爱立信t28c，这是市面上少有的彩屏幕手机和弦音效。高大的身材，健步走来，俨然是成功人士。
然而一落座，小箭就直抒胸臆：“我的公司解散了，欠大家的钱发不出来，我就让每人拿了两台电脑走，旧的电脑办公设备都卖了，补偿一点算一点。”
曾启忍不住说：“现在资金投网游这么急迫，机会那么多，怎么会倒闭呢？”
小箭喝了一口咖啡，苦笑道：“你说得是这个月，我是三个月前倒闭的，那时候资本投的都是运营代理网络游戏的，没人愿意投做游戏的，资本认为做一个游戏时间最少一年，一年后谁知道成败？当时我倒闭没人出钱，我现在替高科技基金做事，领导要我投资网游，我还真想回到几个月前，给自己投资呢！”
大家都笑了。
小箭说：“两个月前成大网络的游戏《奇传》大赚钱，年总接受访谈的时候又表示高调，然后不少著名的投资基金前去调研，软银你们知道吧，首屈一指的互联网投资者，他们非常看好，估计要投入巨额，对于风险投资来说，像成大这样的龙头公司轮不到自己投资了，那么就去找龙头2，龙头3。”
章雄就势接过话：“那么你们能投资我们吗？”
第十八章 临时任务
18 临时任务
小箭非常直接的说：“现在不能！”
曾启不解：“既然我们现在人员，开发团队齐备，产品有望，为什么不投资呢？”
小箭回答说：“你们等于集资，比如你们有了300万，那么我如果拿600万投资要占多少股份呢？比你们的股份还多吗？你们肯定不干，可以这样做，你们要把产品做出来，最好能在市场上有好的反响，那么你们公司的估值就可以提升至少20倍，比如就按提升20倍来计算，你们公司值6000万，那么我拿600万投进来，占10%，你们每个股东都稀释10%的股份，比如小曾占10%。”
曾启插话道：“哪有10%那么多啊！”
小箭笑笑继续说：“那么你的股份就变成了9%，假如允许这次投入的20%的投资兑换为现金，所有股东可以获得120万现金，既然你是10%的股份，你能拿到12万现金，还拥有6000万*9%的股份价值540万，当然游戏产品很成功的话，公司估值会越来越高……”
这些道理曾启大致是懂得，在移动游戏蓬勃发展的的时期，假如一款产品一年能带来1000万的利润的话，公司估值至少可以上升2个亿，稍微赚钱的游戏公司都被传统行业抢购，并购，对赌。但是游戏本身是一个创意行业，连续出现赚钱的项目很难，几年的移动游戏大发展后，大家睁眼望去，最成功的公司还是腾讯网易盛大完美这些在客户端游戏成功的公司。
至于靠移动游戏崛起的天神互动，游久游戏等等数十家公司等等，都打上了st的标志。
总之，在资本青睐的时候，游戏行业就这么有诱惑力，按照曾启持有的股份算，假如这款游戏一年收入一个亿（利润5000万），估值很可能突破10个亿，那么即使自己的股份稀释的话，也有几千万之多，当然，这要通过上市来获得。在2002年，几千万绝对是财富自由的天文数字。
果不其然，章雄问：“你现在的基金是美国一家上市公司中国分公司的，如果你们投资我们公司该怎样获利退出？”
小箭说：“刚才我说成大网络在和软银沟通，软银投资数千万美元，那么成大网络必须到美国纳斯达克网站上市，软银才能获得回报。我们公司略有点区别，我们会在合适的时候投资并长期持有，然后无论你们上市，或者转让股份，我们都继续持有。
好比有一家南非的公司投资了腾讯后，一直没有出售股份，他是看好腾讯的长期发展。
我们公司可不看好，李嘉诚的儿子盈科电讯也不看好，把腾讯股份都卖了。现在上海的白领都用msn，你用qq谈生意会被笑作乡下人的。等到msn全面随着windows xp进入中国个人电脑时，就是qq败退的开始。”
曾启没有多说什么，其实绝大多数人都不是很清楚，msn依靠桌面系统怎么会失败呢？
章雄问了另一个关心的问题：“小箭你还有什么合适的程序员推荐下，我们接着想加快进度，还需要很多人才？”
小箭想了想：“还有几个过去的老战友，去了一家新公司，说不定肯过来，先让我了解一下，你们团队缺什么样的人吧。”
于是章雄带着小箭还有曾启回到了曙光大厦8层的小办公室，里面正在忙的不可开交，美术总监于德海和程序主管韦新华在激烈的讨论什么，两个做美术的妹子和一个做特效的汉子都在旁听，唯有一个程序员背对着他们，带着厚重的耳机，充耳不闻，后来曾启知道这个非常书生的人来自著名法国游戏公司的ibu的服务器程序曲文豪。
于德海的表达的意思是需要游戏人物的动作效果片段截取出来，要经过加工才能成为完整的动画明天拿去展示。
而韦新华的态度是明天直接开一台电脑，在引擎里跑demo就可以了。
这时候章雄的团队领导的价值就显现出来，他说：“游戏引擎跑demo当然没问题，但是我们的很多股东从来不懂游戏，他看不出我们游戏的特色和价值，现在你把片段交给于德海，让他带着特效和动画mm一起渲染一下，对，还有我们新来的执行制作曾启，他文字功夫很好，让他给这段动画配上字幕，大家不都就看懂了吗？”
曾启莫名其妙接了这样一个任务，直接楞了：“今天，现在，这里？我刚看到游戏，怎么写？”
这样说的时候，韦新华已经打开了游戏。
确实是一个3d游戏，虽然和单机，ps2上的游戏画面很有差距，但是比当前市面的3d游戏画面都要好，或者这样理解，易网的《精灵》是当时市面上为数不多的3d网游，而这个3d游戏不仅人物是真人比例，在色彩，光影效果上都超过绝大多数国内的项目。
难怪章雄说韦新华在重庆那边，两年内就是专门写这个引擎。
小箭看的更认真，问的也很专业，问跑这个demo用的什么机器，什么显卡？
韦新华给他看，是p4 1.7 128m内存，mx440显卡，市面主流中配以上，可以一个高画质跑cs的机器，现在不仅开着游戏，还开着编程软件，以及网页，qq等，这足以说明这个3d引擎对游戏要求不高。
在这个时代，3d游戏一定要对电脑配置要求低才能进入更多的人的机器。有些开发者用的机器特别先进，领先大众玩家的几个时代。比如韩国一家网游公司制作的次时代跳舞游戏《mstar》，研发于2007年，一路测试，一路较好，到2010年测试的时候，还是几乎没有什么机器跑得动。
正面例子是，2009年的时候，盛大网络对游戏的验收瞄准是，3d游戏mx440至少可以跑，要知道这是2002年的主流显卡。
由此可见，这个3d游戏的对计算机要求低，适合推广普及。
韦新华操纵者男性角色，走过草地，爬上山峰，越过河流，动作流畅，偶然遇到野猪，老虎的怪物打起来，动作感，打击感都是过关的。
小箭接着问：“我看到的都是一个人，你要给我看一群人在里面。”（小箭这里指的是同屏幕玩家人数，考验一个3d引擎的标准就是同屏幕角色人数）
韦新华按了几下快捷键，屏幕中多了十来个一模一样的角色，同时又多了不少野狼和豹子，这些角色就分头打起来，画面并没有停滞，可见处理效率较高。
小箭不愧是做过网游的投资者，继而问了更重要的一句话：“你这是单机的人物，网络游戏是联网的，请联网给我看。”
（这句话的专业是当时很多韩国游戏厂商拿半成品给国内的代理商看，国内的很多不懂行，分不清单机和网游的区别。还有一些人跑到韩国公司里看，觉得画面好，效果好，却不知道对方的机器配置高，并且在局域网展示网络游戏，网速快且稳定。等到拿回国内，网络情况是极其复杂的，那几年国内代理商的不专业被韩国人坑惨了，这也是后来大力进行自主研发的动力之一）
刚才一脸入定的服务器程序员曲文豪扭过头来：稍等一下，我在改到lunix平台，使用lunix在当时比windos nt做服务器要经济，效率，但是掌握着不多。
在等的时候，章雄告诉小箭为了做这个项目，还需要三个程序员，一个写各种工具，一个写角色编辑和特效，一个写地图编辑器，其中前两个人有物色，写地图编辑器的人还没有落实，此外，还需要策划来辅助。
小箭表示愿意帮忙找人，大家又看起来联网版本的3d游戏，所有的人在电脑分别选了弓箭手，法师或者战士进入了游戏，一时好不热闹。
小箭和曾启一样注意看人物的位置是否同步，这是当时网游经常面对的一个难题，特别是组队战斗的时候，我在那里，我队友在哪里，一旦不准确就很难受。如果在城镇里也是这样，朋友间位置错了会更加别扭。
显然，同步问题做的很好，至少，每个屏幕前显示的相互的位置都是正确的。
这样看来，3d画面效果，处理效率，网络同步三大问题都解决了。
章雄拍着曾启的肩膀说：作为我们的执行制作人，你想想看，怎么把屏幕上的画面录下来，再增加效果，做成一段一分钟左右可以宣传的动画呢？
曾启觉得很简单，直接回答：“让大家在游戏里跑，挑动态的画面录下来就好，只是……”
想到一个很现实而为难的问题，以谁的屏幕为准呢，假设同屏幕要录制三个职业打一个巨型boss，那无论以哪个职业的视角录屏都是可以的，如何在一个屏幕的画面中展现三个屏幕的动作呢？
要赶紧想出方法，还要效果好，才能在这个团队中建立自己的威信！
曾启必须快速的拿出折服大家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