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不会让你失望的
“其实也没什么啦……”路卿卿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说他就不会放弃，只能说：“今天是我生日。”
她不知道原本的路卿卿是哪天生日，可她会记住自己的生日。因为在这一天，母亲受尽苦难，生下了她和弟弟。
路卿卿一直认为，女人一生中有两次重生的机会。第一次，就是遇见一个好男人，成为他的妻子，从此由女孩成为女人，肩上也多了很多责任，对家庭的，对爱人的，这些不仅仅是男方自己承受的。
第二次，就是生孩子，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也是生命的延续，更重要的是，这天，女人闯了一次鬼门关。所以今天不仅仅是她出生的日子，也是妈妈重获新生的一天。
“你生日？”乔聿惊讶，“对不起，我不知道……”
路卿卿笑道：“没事，你要是不问，我也没打算说。我以前也没有过过生日，不用介意。”
估计原来的姑奶奶也没过生日，现在的时代，人们普遍不太讲究这个，尤其是农村。
顶多就是老人年纪大了，过一个八十大寿之类的，没什么讲究，很多人甚至都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家里孩子多，大人根本没功夫管这些。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同了，现在你有我了。”乔聿突然间往她身边靠近了一些，“你喜欢什么？想去哪？”
妥妥的直男式回答，路卿卿觉得已经难能可贵。蛋糕巧克力？好像还没流行呢，鲜花？大晚上的哪有卖？
钻戒？唔……还是黄金更保值一些，何况，她根本就不喜欢那些真金白银。
想了半天，路卿卿才说：“我希望，以后每个中秋节，都能和你一起过。”
乔聿的心一紧，感到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他想到了自己那些荒唐的猜测，若不是那样，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沉默了一下，他踌躇了一会，还是抬起手来，轻抚了几下她的头发，“会的，只要你愿意一直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会陪你到老。”
只是触碰了几下，他就收回了手，路卿卿心里头还有点失落。在这个时间，这个空间，能陪在她身边，并且不会让她难过的那个人，就是他，只有他。
路卿卿促狭地眨眨眼，“如果我不愿意呢？”
乔聿一怔，而后淡然地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路卿卿没有再说什么，抬头看向了那轮圆月。都说人月两团圆，此时此刻，她的人生，也暂时算是圆满的。
片刻后，只听乔聿低低的声音传来：“卿卿，我是第一次想要对一个人好，可是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对你好，怎样才能做到完美。
你能教我吗？如果我做的不好，不对的时候，你可以耐心一点吗？等等我，教教我，我会努力的，因为我不想让你走。”
路卿卿正看着月亮，听了他的话，只觉得鼻子一酸，眼前的月亮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遇到的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傻呢？就连对一个人好，都要低声下气的去求，可她也很怕，万一她不值得呢？
第257章 一切随缘
深呼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路卿卿悠悠道：“没准将来你会发现，我根本就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好，不要这样难为自己，一切顺其自然吧。”
乔聿低头，看着她的侧脸，五官鲜明的小脸在月光下显得那么美好，整个人都柔和了很多。
“卿卿，没有人会是完美的，你不是，我也不是，我们都会努力让自己更完美。我想为了你，成为更好的自己。”
为一个人去改变，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尽管他一直就在努力，也是为了自己。
尤其是婚姻受到打击后，他只想努力，为国家做贡献，甚至已经准备独身一辈子。
路卿卿是他生命中最大的变数，也是他往后最大的动力。能遇到她，并且有机会在一起，已经是上苍厚爱。
“谢谢你，我明白了，我也会努力的。”路卿卿言笑晏晏。
现在他在自己的生命中，是很重要的角色，尽管她还没有爱他到无法自拔，天崩地裂的程度，可是她相信，未来，会的。
任何感情，都需要时间去沉淀，走到最后的，才是永久的。
经过这次谈话，乔聿心里的猜测更深了几分。他按捺住自己的内心，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一切随缘，万一太着急了，怕出事，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
八月十六，路卿卿待不住了，张罗着要回家了，临走的时候，魏宝芝给了她一身衣服，是这两天抽空去裁缝店做的。另外还给了她十块钱。
十块钱在这个时候，可也不算少了，平时人情份子，也就块八毛的，交情好的，结婚的时候花的一块两块的，就很不错了，毕竟物价在那里。
十块钱，也相当于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了。路卿卿没想拿，她明白，这是规矩，逢年过节的，没结婚的媳妇去男方家里，临走都是会给拿钱的。
只是，她不想要，自己在这里住了几天，得到了非常贴心的照顾，一家人对她都很好，不说别的，吃的用的，就花了不少了，再拿钱总觉得于心不忍。
乔聿当初给了她家里二百块，她就非常吃惊了，那些钱，估计是乔聿工作以来的所有积蓄了，全都拿了出来，也真是下了血本了。
可能，老婆本就是这个意思？
两人推搡了好一会，最后还是乔聿开口：“我妈给的，你就拿着，别见外。”
路卿卿噘着嘴看了他一眼，撒娇意味浓厚，这才收下，“谢谢阿姨。”
“哎，这才是好孩子呢！回去替我给你父母带好，有时间让他们进城来玩。”魏宝芝叮嘱。
“我会的，阿姨，这几天多谢您和叔叔，还有四儿和梦梦对我的照顾，我还挺舍不得你们的。”路卿卿说的是实话。
魏宝芝也动了感情，通过几天的接触，她也喜欢上了这个聪明懂事的小姑娘。卿卿年纪小，跟自己女儿也差不了多少。
在家里是孩子，是家里的宝，那么到了她们家，也就是她们的孩子和宝，这几天，她觉得那种婆媳之间的感情，还没有母女的感情来的更多。
现在要分别，她这心里也不太好受，“卿卿，阿姨也舍不得你，真希望你能早点嫁过来。”
路卿卿红着脸，没有回答。
第258章 回家
魏宝芝只当她是难为情了，也没深说，“以后想来就来，自己不敢过来，你就给乔聿写信打电话，让他去接你。等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多住几天，听到没？”
“我会的，阿姨，那我就走了，你跟四儿他们说一声，过年我再来看他们。”
没什么事的话，路卿卿不想往城里跑，现在处对象都这样，没有谁会整天的在一块腻歪的，有的人从相亲到结婚，只见过几次面。
不管怎么说，也是比古代的盲婚哑嫁强太多了，可以相亲看看模样，也有一个相处的机会，结婚之前还可以反悔。
唯一的相同点是，现在离婚的人非常少，就算离婚，也会被人诟病，不管男方女方，再婚的时候条件肯定会降低一些。
中秋只放了一天假，早上梦熙去上学，乔凤山乔斯去上班了。现在家里只有魏宝芝，她还是请了假的。
今天早上知道路卿卿要走，魏宝芝就没有去厂里，儿媳妇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能让人就那么离开，连个送别的人都没有呢？
依依不舍地道别后，乔聿拿着东西，和路卿卿去了火车站。
今天回去的可不止是路卿卿，还有路青槐和池素琴。
池素琴已经同意了婚事，她现在又没地方可住，路卿卿就提议，先回家里看看，也把这件事告诉家里。
即便路青槐要结婚，也是在家里面办喜事的，城里的工友们，可以另外再办几桌。
本来路卿卿不想让乔聿送回家的，路上有人作伴，其实她自己就可以回去，但是乔聿不同意，一定要送，那就只好让他送了。
四个人坐火车回了家，一路上平平安安，到家也快晚上了，也没给牛轲廉打电话，正好搭了一个邻村的马车。
杨秀英就知道今天女儿差不多能回来，早就在家准备好了。下午没什么事，就坐在村口，边和别的妇女聊天，边等着人回家。
离老远就看到大道上走来几个人，杨秀英一眼就看见乔聿了，因为他实在是显眼，个子高，身板也挺拔，一看就不是农村的人。
再一看，路卿卿就走在他身边，两个人边走边聊，看那模样，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感情增进了不少。
再往后一看，是自己儿子青槐，旁边那个……那姑娘是谁？
杨秀英一下子站起来，迎面接了上去。
等到碰了头，路卿卿亲热地拉住杨秀英的手，“妈，我回来了。”
“哎，回来好。”杨秀英说着，眼神止不住地溜向后面的姑娘。
路卿卿知道杨秀英的心思，一拉她，“走，回家再说。”
回到家里，一家人都在，看到池素琴，所有人都很好奇。
等到进屋坐稳了，路卿卿才做了介绍：“爸，妈，这个姐姐叫池素琴，是我二哥的对象！”
“对象？！”大家都震惊了，尤其是路国强夫妻俩。这儿子之前回来，还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么快就有对象了？
路卿卿怕杨秀英问得太多，吓着人家，忙打圆场：“妈，大嫂，咱们先做饭吧，这都快晚上了。”
第259章 只想把人留住
还是年轻人脑瓜活泛，白燕知道，路卿卿这是有话要私下里说，忙拉了婆婆，跟路卿卿去了外面。
路青槐趁机把池素琴留在屋里，没让她帮忙，想让小妹说这件事，他知道自己嘴笨，说也说不清楚。
池素琴更是心明镜一样，也忐忑着呢，不知道路家人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对于路青槐这个人，她是百分之百的满意，至于说家境什么的，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两个人齐心协力，早晚会过上好日子的，人品始终是第一位的。
路卿卿简略地把这件事和母亲大嫂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也是凑巧了，池素琴觉得我二哥这人心眼好，人实在，也就同意了，至于她家里面，以后要是敢来惹事，都交给我处理。”
“哦，这么回事啊。”杨秀英手里拿着一个土豆，无意识地转着，脑子里想的可不是土豆。
“卿卿，听你这么说，这姑娘还挺好，可是她家里人……也挺麻烦的啊。”
任谁都不想有一个多事的亲家，路卿卿能理解这种心情，要不是知道池素琴是自己奶奶，她也不会撮合他们俩的。
“妈，你别想那么多，就看人品，咱们家也不是什么有本事的，娶媳妇用不着那么挑，再说了，她卖身契还在我这呢！”
杨秀英被她说乐了，“傻丫头，那算个啥，一家人到啥时候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啊。”
白燕忍不住了：“妈，我觉得卿卿说的对，咱家也没钱，就算她想帮衬娘家，也得有那个条件啊。
再说了，我觉得这个池素琴挺好的，那小模样，多水灵啊，咱们青槐以后就是娶媳妇，能找这样漂亮的吗？要不是她家里这个条件，估计也到不了青槐的手吧！”
被她俩这么一说，杨秀英也没有主意了，“行吧，我不求别的，只要青槐喜欢就成，他们小两口和和美美的，比什么都强。”
晚饭很快就做好了，池素琴被拦着没帮上忙，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也只能帮着拿拿碗，摆摆筷子。
饭桌上一家人相谈甚欢。
乔聿坐在路卿卿身边，始终面带微笑。他心里明白，路家的人在他这件事上，始终是有点隔膜的。
毕竟，这种传言很让人忌惮，要不是他告诉了他们，当初卿卿落水是他救起来的，这事早就黄了。
救命恩情只是其中一方面，说报恩，什么方法不行呢。最重要的是，路卿卿的名声。
当初在水里救人，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当时是上岸就离开的，就怕被人给缠上。
其实说白了，他救卿卿，和青槐救池素琴没什么两样。当时为了救人，他给卿卿做过人工呼吸，单就这一点肌肤之亲，只要他拿来做文章，卿卿就不好嫁出去了。
所以权衡利弊，路家还是同意了。想起这些，乔聿觉得自己挺阴险的，一开始他真的没想要让卿卿为自己冒险，直到后来，他觉得，他喜欢这个姑娘，他想娶她，他想照顾她一辈子。
什么方法都好，他只想把人留在身边，而不是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那不是大度，那是无能。
除非她不喜欢他，可是刚刚好，他们都喜欢着彼此。
第260章 报喜
有些事，乔聿并没有说的那么明白，他更希望卿卿能够一直那么单纯的生活。
在没有遇见她时，他觉得人生都是如此，可遇见她以后，他才明白，原来人生可以这样多姿多彩。为一人心忧，为一人癫狂。
他喜欢的女孩，就要娶到手，供起来，爱护她一生一世。
相比乔聿和路卿卿的熟稔，路青槐和池素琴的感觉就很微妙，比平常人相处更尴尬一点。
路青槐憋了好半天，才夹了块肉放到池素琴碗里，“多吃菜啊。”
“嗯。”池素琴脸红了，也憋了半天，说了句：“你也是。”
看的一众人等暗笑不语，池素琴给人的感觉，就是贤惠老实，性格是温婉型的，这也和她的成长环境有关系。
就是这人多了，晚上睡觉就成了问题，最后干脆男人一个屋，女人一个屋，好在天也不热了，对付一个晚上还没多大问题。
第二天吃完了早饭，乔聿就要回家，这次他也请了好几天的假了，想早点回去上班。
临走的时候，杨秀英塞给他二十块钱，作为回礼，他说什么都不要。
最后路卿卿把钱拿过来，直接递给他：“我妈给你，你就拿着。”
乔聿没办法，只好收了，转头小声说：“我先给你攒着。”
路卿卿噗嗤一笑，“好，我的好管家。”
乔聿走，路青槐也得回去上班，大家商量了一下，让池素琴先住纺织厂的员工宿舍，趁着还没秋收，路青松跟着一起过去，把租的房子简单收拾一下，等收了秋以后就结婚。
所以路青松兄弟俩和乔聿，池素琴四个人一起回了省城。
乔聿刚离开，路卿卿这心里就不舒服了，跟他在一起相处了好几天，竟然有点不舍的分开了。
她有些魂不守舍的，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分散下精力。
刚想去刘静娴那里坐坐，一出门，就碰到了邻居吴婶子。
“婶子，忙什么呢？”对吴婶子的印象挺好，路卿卿很主动地打招呼。
吴婶子一看是她，就笑道：“昨天就听说你回来了，我寻思今天客人都回去了，就来找你了。”
“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啊，你忘啦！你不是让我撮合牛子跟赵兰吗，这事已经办妥了，我这是给你报喜来了。”
“这么快啊！婶子你可真厉害！”听到这个好消息，路卿卿特别高兴。
吴婶子也笑的合不拢嘴，看样子是得了好处了，“卿卿啊，我就是想告诉你，牛轲廉他们两家商量好了，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既然定下来了，秋后就办了。”
“嗯，这也是好事，我也替他们高兴呢！”路卿卿想了想，好奇地问：“最近那边什么情况？”
看她的神情，听那个语气，吴婶子心领神会：“你说刘长顺啊，那小子才不是个东西呢！你走之前，他被赵青狠狠揍了一顿，现在走道还瘸呢！
还有他弄回家那个媳妇，他跟赵兰刚办完手续，转头就把人接家里去了，天天挺着个肚子屋里屋外的晃悠，谁都不是瞎子，她肚子里那个，都几个月了啊！
还骗别人是刚认识没多久，他跟赵兰离婚，满打满算也没两个月，两个月肚子那么大？真把别人当傻子了啊！”
第261章 送礼
吴婶子很气愤，看不惯刘长顺，“我跟你说，你可别传出去啊，咱们屯有的人傻了吧唧的，还以为那小寡妇真是离婚才娶回来的，其实啊，他俩早就勾搭上了！”
咦？路卿卿这回有些惊讶了，她还以为只有自己凑巧目睹了那一幕，没想到别人也知道啊。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长顺做出这种事，就别指望能瞒天过海。
“婶子你咋知道的？你放心，我不告诉别人，连我妈她们我都不说。”路卿卿很配合。
吴婶子看了看左右，这才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就那老光棍，董老八，他就整天的惦记那个巩春艳，有事没事就跟着人家，结果有一天他就看到了！”
路卿卿瞪大了眼睛：“看到那两个人了？”
“对呀！就看到他俩进了小树林，而且啊还不止一次，你说这个刘长顺多大胆子，赵兰的娘家就在这个屯，也不怕被老赵家的人给看到。”
路卿卿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说的多了，如果吴婶子再传出去，那就不太好了。
她信奉一句话：白天别说人，晚上别说鬼。心直口快是优点，但是不代表可以肆无忌惮天马行空。
因为你不知道，身边的哪个是狗，哪个才是人。就算身边没有恶人，也许在某个角落正巧路过个人，就不小心被听到了。
吴婶子可不管那么多，依旧在唠叨：“赵兰真是个可怜的，摊上这么个混账，要是我啊，说啥也不离婚，就不给他们腾地方！
话说回来，女人就是可怜，生不了孩子，你说咋办？还好牛子这个人挺好，不在乎孩子的事，要不赵兰可就不好找下一个了，弄好了也得给别人当后妈。”
“嗯……”路卿卿挺赞同这番话的，不住点头。
聊了一会，正好有个人叫吴婶子，她就离开了。
路卿卿“重获自由”，这才长出一口气，也不想去刘静娴家里了，转身回家。
她还在想着，刘静娴和纪鸿翔，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会怎样走到一起。
到家里还没进屋，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回头一看，路卿卿想起一句话：说曹操曹操到，原来是牛轲廉。
牛轲廉手里还拿着点什么东西，离老远就喊：“妹子，你啥时候回来的？”
路卿卿赶忙迎接出去，“昨天回来的，大哥，你这是……”
牛轲廉一伸手，把东西给了路卿卿，“这不过节了嘛，过来看看你们。我二叔二婶在家吗？大哥在家吗？”
“我爸妈下地去了，大哥进城了。”路卿卿低头看了看，牛轲廉带来不少东西，有肉，有菜，有月饼，还有糖块。
这时候的糖块可是好东西，没有钱没有票根本买不到。“牛子哥，你怎么这么客气啊，还给我们买东西干啥？”
说着话，两人已经进了屋，路卿卿把人让进东屋，东西就顺手放在了炕上。
牛轲廉也没客气，坐在炕沿边，“不是客气，我是真心实意感激你的，说实在的，这东西主要是买给你的。”
第262章 好人有好报
“买给我？”路卿卿转念一想，明白了，“因为上次的事？真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是正巧遇到了，就帮帮忙。”
牛轲廉有些腼腆地笑笑：“分什么人，别人就是碰到，也不一定帮忙。就是帮忙，也不一定能想到你的办法。其实……”
他犹豫了一下，忽然有些害羞，低下了头：“你是我们俩的救命恩人，不瞒你说，我一直都挺稀罕兰子的，不管你信不信，但我还真没想过，要跟她咋样，那天的事，都是刘长顺弄出来的。
他就是嫌弃兰子没生孩子，又不想让村里人戳他的脊梁骨，才想了这么个馊主意。你说这人，咋这么缺德呢！”
“我信，我信你，也信兰子姐，你们是好人，好人有好报。”路卿卿抿嘴笑道：“这样不是正好吗？他要是不整这么一出，依我兰子姐的脾气，就是天塌下来也不可能跟他离婚啊，那你不就不能跟她在一块了？刘长顺这是成全了你们呐！”
路卿卿都想给刘长顺颁发一个“好人奖”了。
听她这么一说，牛轲廉也乐了，“嘿嘿，你说的还真对！可是那天要不是你救了我们，还帮我们出主意，还给我们找吴婶子，我恐怕已经……”
“这都不算事啊！”路卿卿还真就没有在意。
牛轲廉一拍胸脯：“妹子你放心，你出主意这事，我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的。万一以后刘长顺反悔，他也找不着你。
对了，本来兰子也想过来看看你，可是她现在不太敢出门，怕听到啥风言风语的，等以后稳定了，我再跟她过来。”
“我都说了，不打紧的。对了，刚才看到吴婶子，听说你们秋后就结婚了？我先恭喜你啦！”
牛轲廉摆摆手，老脸通红，“嗨！都是托了你的福了。兰子说了，这辈子也不能忘了你的恩情。”
这话说的可真是严重了，路卿卿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别这么说，我就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也算我没有白帮忙了。”
“嗯，你放心，我肯定会对兰子好的。”牛轲廉郑重其事地保证。
路卿卿鼓励了他一会，这段时间都没人过来，等到牛轲廉离开后，白燕才带着孩子回来。
今天孩子没上学，白燕带着小月回了趟娘家。小月进屋就直奔东屋，她特别喜欢小姑姑，回来就找路卿卿。
一进屋，就看到炕上放着的东西了，小孩子都喜欢甜食，小月顺手抓起一块糖，“诶？小姑姑，这跟昨天小姑父买的糖不一样啊！”
昨天乔聿送她们回来，也是带了礼物的，烟酒糖茶都有。省城的糖果要比镇上卖的花样多很多。
路卿卿给小月剥了一块：“呐，吃吧，小馋猫！”
小月把糖扔进嘴里，还不忘反驳：“我才不是小馋猫呢！这糖给小姑姑一半，剩下的给还没出生的小弟丨弟小妹妹吧，小月不吃了！”
“哎呦，说你你还不愿意听了啊！”路卿卿伸手刮了刮小丫头的脸蛋。
白燕也进屋了，看到东西也很纳闷，小月不知道，她可知道，这不是昨天乔聿带来的，“这是谁拿来的？”
第263章 人比人得死
路卿卿把东西分派了一下，留了一点剩下的都给白燕了，“别管谁哪来的，吃就行了。”
牛轲廉那个人实在，虽然脑瓜机灵，到底也是个心肠热的，既然拿来了，就是真心实意的，如果不要反倒是驳了他的面子，不如留下，那样他也会安心一些。
白燕可不是小孩子，稍微想了一下，手一哆嗦，差点把东西扔了，“该不会是……李诚远吧？”
“哈？”路卿卿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说。”
“这不明摆着嘛，你不跟他处了，他眼里还能装下别人吗？肯定是还惦记着你呢！我说卿卿啊，你可不要乱来啊，你都跟乔聿准备结婚了，再跟他牵扯不清，要让人知道该咋整？”
路卿卿苦笑着，把白燕按住，坐在炕上，“我的嫂子哎，你这脑瓜可真快，都转到哪去了？我既然选择了乔聿，李诚远就再也别想上我眼前来。
再说了，你看看他，再想想乔聿，我会跟他藕断丝连？美的他！现在看到他，不打死他，就算我心地善良了！”
白燕也觉得不可能，只要是个长眼睛的，就会选择乔聿吧！也不是说李诚远多差，在附近十里八村的知青中，他算是上乘的人才了。
不仅有文化，长得也好看，人也斯文，可是和乔聿一比，就差着点。要不怎么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呢！
路卿卿怕白燕误会，只好说了实情：“是牛轲廉送来的啊。”
这件事她也不会全部都说出来的，挑一些无关紧要的说一下就行了。“那天乔聿过来，不是正好救了他吗，你也知道这件事。所以他听说我回来，特意过来谢谢的。”
“哦，这件事啊，你早说啊，我还以为……”想想自己刚才的猜测，白燕忍不住笑了。
路卿卿看了看嫂子的肚子，已经三个多月了，稍微有些凸出，显得衣服有些紧绷，“嫂子，怀孕会不会很辛苦啊！”
白燕摸了摸肚子，脸上都是慈母的微笑：“辛苦是辛苦，可是心里也是高兴的，以后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做母亲，幸福多过辛苦。”
“真好。”路卿卿也碰了碰那凸起的地方，莞尔一笑，她就要见证奇迹了，哈哈，看着父辈的人出生，长大，这事可不是谁都能遇到的。
…………
“这就是你做的饭？喂猪的吧！”
伴随着一声怒吼，紧跟着是一阵霹雳吧啦的响声。
看着被掀翻的桌子，满地的狼藉，路依依抱着小女儿瑟缩在炕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孙勇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还敢哭？还有脸哭啊！我累了一天，你就给我做猪食啊！”
路依依哭着，小声反驳：“我也干活了啊……”
乒乒乓乓！
孙勇又踹飞了一个凳子，“你干的是啥？我又干的是啥？你要是也干那么多活，我给你做饭！我伺候你！”
“呜呜……”
“你特么生俩丫头片子，你还舔脸哭啊！”
路依依不知道他今天抽的什么邪风，回来就发脾气，看啥啥不顺眼。估计又是在外面听别人说了啥了，回来拿她出气。
第264章 儿子就那么好？
孙小鱼看到妈妈哭得这么伤心，爸爸又那么可怕，她也吓得直哭：“呜呜……妈……”
大女儿孙爱男躲在一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场面，面无表情。
孙勇被孙小鱼哭得直闹心，过来就把孩子从她妈妈怀里拽了出来，丢到了一边，“哭哭哭，号丧啊！再哭打死你！”
“你别碰我闺女！”路依依惊叫一声，过去把孙小鱼护在身下。
这个混蛋真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他如果真来了虎劲，会真把孩子给打了的。
孙勇一扒拉她，“一边去，你闺女不是我闺女啊！没有我，你自己能生出来吗？现在倒好，占了地方，光弄俩丫头片子，呸！”
路依依不走，不让他碰孩子，他急了，不管头还是身上，抬腿就踹，伸手就打。
“你个王八蛋！孙勇，你除了打媳妇，你还有啥能耐？有本事你把我打死啊！”
“打死你？打死你我就进去了，多不划算啊！”
“孙勇！我要跟你离婚！我不跟你过了……呜呜……”
“离婚？”孙勇停了手，不顾小女儿哭泣，拽过路依依的脖领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特么的还敢提离婚？你信不信我杀去你们家？一个都别想活！”
他的双眼中迸发出慑人的目光，路依依心里一惊，瞪着眼说不出话来。他会的，这个疯子啥事都干得出来啊！
她该怎么办？这样活着，简直生不如死……可是她死了，孩子怎么办？有娘在尚且如此，娘没了，那她们还怎么活？
路依依哭的撕心裂肺的，恨自己当初瞎了眼，怎么就挑了这么个人。想当初，她可是最受欢迎的姑娘，想娶她的人，得排着队。
可是现在呢？后悔有什么用啊！离婚，说的好听，根本离不了。她不可能让家里人因为她冒险。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走最后一步吗？
折腾了一阵，路依依到底又做了点饭，孙勇吃完，躺下睡觉了。
他们和公婆是住在一个院里的，刚才闹出那么大动静，上房屋都没出声，这更让路依依痛恨。
结婚六年，她从一个被宠着的少女，成为了一个任劳任怨的农妇。在家里没干过的活，现在全都驾轻就熟。没吃过的苦，全都吃了。
在家里的时候，爸和老姨拿她当宝，现在，她就是根草。她都没有伺候过自己的爹，可是在这里，公公婆婆哪天不是让她伺候的？
屋里传来了鼾声，路依依强打精神，收拾了东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这双手，以前多么光滑细腻啊，现在呢？又干又瘦，跟树皮一样，谁会认为，这双手的主人，还只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呢？
路依依不敢去想，她觉得，只要自己往前再想，恐怕会看到自己的一生！她的后半生，只怕永远会生活在孙勇的阴影中。
儿子，儿子！儿子就那么好吗？没有她们女人，那些臭男人跟谁结婚？跟谁生孩子？
以前她太软弱，只想着凑合过完这辈子。可是现在她不想凑合了，人生还有那么长，几十年的光阴，每天都是这样的话，活着有什么意思？
第265章 了断
“妈，你别哭了，妈……”孙小鱼在母亲身边，小声地说着。
路依依扭头，搂住小女儿无声地哭泣。那个混蛋，差点就打了孩子！不，何止是差点，她还记得，上次他把大女儿一脚踢出去的样子……
男男……
路依依起身，不出意外，看到孙爱男站在碗柜的旁边，瘦弱的身体几乎是皮包着骨头。一双大眼睛没有神采，怔怔地看着她。
孩子……路依依过去，抱住了孙爱男，这孩子挨打的次数多，都快打傻了。为了孩子，她也该拼一拼了。宁愿让她们做孤儿，也好过被人打死，还是被自己的亲爹给打死。
“别哭，妈哄你们睡觉啊！”路依依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另外一个房间，这间房很小，有半截炕，就是用来放杂物的。
屋里没有灯，还好今天是阴历的八月十八，月亮还很圆，也特别亮，外面一丝风都没有。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光，路依依把两个孩子安顿好，安慰着她们睡下后，这才离开，轻轻关上门，然后转身，拿起了门后的斧头。
这是平时劈柴用的，磨得很锋利，今天，就做一个了断吧，不是她死，就是他死！
路依依拎着斧头近了正屋，鼾声更加清晰了。今天孙勇出去帮工，喝了酒回来，这才借着酒劲发脾气。
这样也好，就悄悄的做吧。
她一步一步，靠近炕沿，明亮的月色中，能清楚地看到孙勇的脑袋，路依依握着斧子的手在颤抖。
她缓缓举起了斧子，牙齿咬得咯咯响，当双手举过头顶时，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个清晰的童音：“妈，你在干啥？”
是男男！
路依依吓了一跳，身上一抖，手也松了，再也握不住斧子，桄榔一声，斧子掉落在地。
“嗯？咋的了？”睡梦中的孙勇被惊醒，嗖的一下坐了起来。他是喝多了，可并没有烂醉如泥。
醒过来之后，孙勇猛回身，正好看到站在自己脑瓜顶那，呆住的路依依。
孙勇不傻，刚才分明是有东西掉地上了，他在路依依没反应过来之前，一个箭步窜到炕边，把路依依踹到了门口，光着脚下地一看，头顶处的地上，正躺着一把斧子。
“你特么想干啥？！谋杀亲夫？！”孙勇怒不可遏，跳起来就朝路依依冲过去，“我今天不打死你，你就想杀了我是吧？那我就成全了你！”
“啊！”路依依这才反应过来，顾不得别的，人的求生本能，让她拔腿就跑。
女儿也顾不上了，此刻她根本没时间想别的，也是该着逃掉，家里平时没有插门的习惯，里屋门外屋门，都是关着的，除非大风天气才会插上。
她跳起来拉开门就跑，大门也不走，不知道哪来的能耐，直接跃过了半人高的土墙，撒开腿就奔村口跑去了。
孙勇从屋里就追了出来，边追边喊：“路依依你给我站住！你要是敢跑，我杀你全家！”
路依依也没敢回头，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大道就往小满村的方向跑。
第266章 追
两人一跑一喊，惊动了周围的邻居。大家对于老孙家这种事，司空见惯了。三天两头的，孙勇就打老婆，家常便饭一样，附近的人谁不知道？
今天更是如此，人们也就是看个热闹而已，没有人会去帮忙，也没人拦着路依依。
倒是孙勇，一着急光着脚就跑出来了，跑着跑着发觉脚底下硌得慌，脚心生疼，他又回来了，骂骂咧咧地进屋。
一眼看到杵在门口的孙爱男，孙勇过去对着孙爱男的脑袋就扇了一下：“滚一边去！”
孙爱男的小身板往后一仰，磕到门框上，这才一瘪嘴哭出了声：“妈……”
孙勇也不搭理她，进屋就找鞋。
这时候老孙头和老伴听到动静，从上屋里出来，到了门口。老孙头也没进屋，隔着门就说：“大勇啊，又干仗了？你媳妇都管不住，你还是老爷们呢！”
“打跑了！”孙勇蹬上鞋，发现自己还光着膀子，又拽了件上衣，边套边走了出来。
老孙头指着他摇头晃脑：“你说说你，还能让她跑了？我跟你说，这老婆不听话，就得打，打得她卑服就不跑了。”
在他看来，打老婆的最高境界就是怎么打都不跑。
孙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哎呀知道了，臭娘们，逮着她看我不弄死她！整急眼了我就把她们家那几个窝囊废都打死！”
孙勇妈在后面喊道：“你加点小心！她还有个哥在家哪！哎呦，老头子，大勇一个人去能行吗？万一让路国强跟他大儿子合伙给欺负了咋整啊！”
老孙头想了想，“嗯，也是，那我也去，你看家。老路家在小满村小门小户的，就他家那几个人，我们爷俩能收拾了。”
“老头子，小心啊！”老太婆说完，一回头，正好看到门口哭着的孙爱男，立刻虎着脸道：“哭，就知道哭，死丫头片子！”
说着上去就在孙爱男的腰部拧了一把，“别哭了，死觉去！”
老太婆转身去了上屋，也不管下屋两个女孩了。
孙爱男抽抽噎噎的，小跑着回到小屋，外面那一阵扑腾，让原本睡着的孙小鱼也醒了，揉着朦胧的睡眼：“姐，妈呢？”
孙爱男上了炕，把妹妹搂进怀里，盖好被子轻轻拍着，“睡吧，睡吧。”
孙小鱼很快就睡着了，孙爱男把她放好，抱着膝盖小声地哭，“妈……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活着……呜呜……”
…………
路卿卿正睡着，耳畔隐约传来一阵敲门声，还有呼喊声，刚开始迷迷糊糊没听清，随后屋里有人起来，那声音就清楚了。
“爸……爸。救命啊！”
路国强赶紧拽亮了灯，推了推杨秀英：“好像是依依！”
杨秀英也醒了，“我听着了，快开门啊！”
两人急忙披上衣服下地，杨秀英趿拉着鞋去开门，西屋的路青松也跟着起来了。
门一开，路依依就扑了进来，眼睛早就哭肿了，身上也都是尘土，裤子都摔破了。
进门一把搂住杨秀英，浑身直哆嗦：“老姨……救救我，孙勇要杀我！！”
第267章 先礼后兵
路国强也出来了，面色凝重：“大丫头，你说啥？！”
“爸！他今天又打我了，我……我被他打怕了，就想拿斧子剁了他，可是没办成，他醒了，就在后面追我！”路依依魂不守舍的，时不时回头看外面。
“你说啥？他打你！他敢打你！”路国强当时就瞪起了眼睛，“啥时候打你的？”
路依依嗫嚅了几下，小声说：“好几年了，生完小鱼就……原本我觉得，能忍就忍了，打就打了吧，等过些年也就好了。
可是今天他竟然想动孩子！他要打孩子！以前他没事摆弄几下也就那样了，今天他要动真格的啊！我不能看着孩子受罪！”
“孙勇！我还真是给他胆子了，敢打我闺女！”路国强双眼喷火，忽而又想起了一件事，“依依，这么大事，你就不告诉我？打了你好几年你也不吭声，你一点也不像我们老路家的闺女！”
路青松这时候也在外屋，他前天跟兄弟进了城，发现那个房子挺好的，不用怎么弄，就帮着买了点东西，安了个新床，剩下的交给青槐两口子弄，他惦记家里就先回来了。
今天中午刚到家，听着这个气得不行：“爸别说那个，不管咋样，他打依依就是不对。我艹他姥姥的，敢打我妹子，活腻歪了是吧？
得亏我回来得早，晚几天还出事了！该着这小子倒霉。我今天不把他打得爹都不认识，我就不是男人！”
白燕安顿好了小月，出来正听到这话，一把抓住丈夫：“你要干啥？打死了他你难道不去偿命吗？跟那种人犯不上啊！”
“男人说话你别插嘴！”路青松这会火气上来了，根本不听劝。
路卿卿姗姗出来，抱着肩膀看着他们，“行了行了，不就是孙勇吗，他还能咋滴？你们也别生气，我早看出他不是好东西了，也就大姐这么傻，还跟他过日子。”
路青松深呼吸了几下，也稍微冷静了一下，“对，卿卿说的对。他不就是一个人吗？就再加上他爹那老家伙，我也不怕！”
就一个孙勇，路卿卿还真没看在眼里，没有什么利器的情况下，她都不用出手，就能够搞定了。
白燕管不了当家的，自己回屋看孩子去了。剩下几个人回东屋，路卿卿让路依依坐在炕上，“大姐，以后还跟他过了不？”
路依依苦笑，“过什么啊？以后就是水火不相融的关系了，还过什么，别的我也不要，我就要孩子。”
杨秀英有点担心：“孩子？能给你吗？你别看孙勇平时挺横，他离开你找谁去？谁能嫁给他啊？再找一个也找不到你这么好的媳妇啊！就怕他拿孩子要挟你，好让你回去。”
路依依忍不住抖了一下。回去？不行，不能回去，不是他打死她，就是她弄死他。“那怎么办？孩子给他可就遭罪了。”
路卿卿坐在椅子上，想着现在的情况，“嗯……到时候找人调解，这人吧，就得先礼后兵，好好说话，他要是给了，那就不说别的，该怎么办怎么办。
他要是油盐不进，那说不得，咱们就得动硬的了，打他呗，把他打服了，他不给也得给。”
“那……那要是他们找人咋办？咱们家可不是老吴家老赵家那种人口多的，就咱们一家人，三婶都不一定帮忙，到时候……”路依依还是很怕。
第268章 对峙
“找人？他能找谁？这种事也就亲近的人能帮忙。说实在的，他能找来十个人就算他有本事。”路卿卿毫不在乎，“大姐，我就要你一句实话。”
“啥话？”
“你舍不舍得？到时候真动起手来，我要是把他打残废了，过后你又颠颠的跟人回去，还不得恨死我啊！你给我一个准信，要不我不管这事。”
路依依眼中露出坚决的神色，咬紧了牙关：“不后悔！我早就不想跟他过了，一是怕孩子可怜，二是怕丢人。现在我啥也不怕了，只要能要来孩子，我宁愿自己过下半辈子。”
“行，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
家里几个人也没多想，只当路卿卿是被气成这样的。
路国强瞅着大女儿被打的那个样子，眼眶乌黑，颧骨肿着，灰头土脸，心疼坏了，“这个王八蛋！他要真敢来，我好好收拾他！依依，你就是想跟他回去，爸也不让！你有点骨气行不啊！”
路依依含泪点了点头，“爸，都是我不对，我以前就是太看不清楚了，老想着能过就凑合过，怕名声不好，现在我不在乎了，你别怪我。”
路国强唉声叹气，养到二十岁，自己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的女儿，被人打得这么可怜，他这心里就跟刀剜的一样疼。
孩子要是出了事，他对不起依依死去的妈，孩子她娘临死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找一个心善的媳妇，别给俩孩子气受。
说实话，他真就不想再找了，正所谓有后妈就有后爹，让自己的儿女受气，还不如不结婚了。
后来机缘巧合，就提了秀英，以前他就知道，这个小姨子心地善良，而且朴实勤劳，跟她姐的感情很好，对俩孩子也不会错的。
当时他父母都在大哥那边，他自己一个人，白天干活赚钱，根本没时间照顾孩子，既当爹又当妈，不仅没照顾好孩子，这个家也不成样子。
人都说，家里没个女人，这日子不好过，再三考虑下，他这才应了杨家的话，把秀英娶了回来，两人一直相敬如宾到现在。
依依从小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她老姨对她照顾得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甚至好过亲生的卿卿，可她还是不满意，经常念叨着自己妈好。
嫁了人以后，更是不爱回家，在婆家啥样从来不说，生怕过得不好让家里人笑话。这孩子咋就这么傻呢？家里人怎么能笑话她呢？
路国强想着，重重叹了口气。
这时，门外又有动静了，篱笆门响，紧跟着是脚步声，“路依依，你赶紧给我出来！还敢往娘家跑，看我咋收拾你！”
路青松一挑眉，转身就往外走，“该死的玩意，我弄不死他！还跑这叫唤来了。”
路依依吓得抖做了一团，脸色煞白。
路国强随后出去了，路卿卿也站起身，“妈，留在屋里看着大姐，别出去啊！”
“哦，你也别看热闹了，躲后边点，让你爸你大哥跟他斗，听到没？”
“放心，没事。”
路卿卿挑帘出去，就听路青松说：“咋地，孙勇，你还跑这炸刺来了？谁给你的胆子啊！我告诉你，赶紧跟我妹子把婚离了，要不我饶不了你！”
第269章 “暗器”
孙勇满不在乎，“咋？离婚？想的咋那么美呢？说的轻巧，她得给我们家当牛做马，这是她该我的。”
路国强受不了了，破口大骂：“孙勇，你个小王八犊子！当初我咋就瞎了眼，把挺好一个闺女给了你这个白眼狼了呢？
还给你家当牛做马，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我告诉你啊，赶紧给我滚，要不我就不客气了！”
“嘿呀，老不死的，我倒要看看，你是咋不客气的？”
路青松眉毛都快立起来了：“你特么会不会说人话？这是你老丈人，就你这样的，还活着啥劲，赶紧替好人死了就得了！”
“呸！”孙勇吐了口唾沫，“老丈人？你瞅你那闺女，刚到我们家的时候啥样？连个油瓶子都拿不动，我是找媳妇，可不是养妈的！就这样的，我都嫌浪费我们家粮食！赶紧把人给我，回去我收拾她几顿，她就老实了。”
路卿卿听不下去了，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路青松身边：“跟他废什么话啊，动手就完了！”
月光明亮，屋里的灯也透出亮光来。孙勇眯缝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呦！这不是我小姨子吗？真是女大十八变，两年没注意，长成大姑娘了啊。
有句话咋说来着？月下观美人，越看越精神啊！你可比你姐水灵多了，咋的，你还替她打抱不平来了？她背后可没少编排你。我看啊……”
他话还没说完，冷不丁就看路卿卿一抬手，一个东西奔着他脑门子就打过来了，急忙扭头一躲。
天黑，看见的时候就晚了，这一躲也没躲开，迎面正砸脑袋上，疼得孙勇哎呦了一声，跳着脚蹦。
等缓过这口气，再一摸脑门，起了个鸡蛋黄大小的包，辣乎乎的疼。
“哎我艹，死丫头，敢砸我！”孙勇急眼了，两步就窜了过来。
路青松年轻，反应灵敏动作麻利，一挺身，挡住了孙勇，“欺负女人啊？我叫你美！”
他伸手就去揍人，孙勇也还击着，两人扭打在一处。
路国强气得够呛，也凑过去帮忙。
路卿卿没着急，两个打一个，孙勇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妥妥的败将。只要防备他回去以后找人就成。
即便如此，她也没闲着，手里托了块石头，在外围守着，抽冷子就砸一下，每次都会听到一声惨叫。
路卿卿偷笑，嘿嘿，有武器不用，那是白丨痴，跟一个人丨渣讲什么江湖义气？就得使用“暗器”。
孙勇被打得够呛，他先前仗着自己有把力气，没把路家爷俩放在眼里。路国强上了点年岁，也就不提了，但是路青松正值盛年，又高又壮，力气并不比孙勇小多少。
爷俩二打一，孙勇一开始还能回几下，后来被人砸了几次脑袋，有点晕呼呼的，手脚也慢了，再往后，回手的机会都没了，只能被动挨打。
好在路家爷俩也没有失去理智，没想把人打坏了，顶多教训一下而已。觉得差不多也就停手了，这时候的孙勇，已经趴地上起不来了。
这院里叮里咣啷的一阵响动，谁都不是聋子，左邻右舍前后街的，都趴墙头上看着呢！
第270章 扔了
等把人揍趴下，隔壁吴婶子问了一句：“老路啊，那是谁啊？没打坏了吧！”
路国强冷哼一声：“他婶子，别提了，这是依依的男人。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家依依，一直就是受气的，让他打过来骂过去的，今天都差点动刀了！”
“这么邪乎呢？”
“可不是嘛！依依没招了，就趁天黑跑回来了，这小子还追这来了，跟我们也不说人话，我能忍他？”
吴婶子心里真觉得路依依亏得慌，还不忘了借机嘲讽：“老路啊，这可就怨你了，当初谁让你信老海头的话了？我要是给你介绍，能介绍这么个东西吗？”
“嗨，啥也别说了，世上难买后悔药！”路国强也一脸的懊恼。
“那人咋办啊？打啥样啊？”
“没事，打迷糊了，死不了。”路国强现在都懒得看孙勇。
门口的一个小伙子说：“那也不能放院里吧？要不找几个人给他送回去吧！”
路青松不干：“送他？我有劲没地方使了吧。我看啊，就扔村口得了，反正这天也冻不死人。”
“成，我们帮你。”
还真有两个乐于助人的小伙子，跟路青松商量了一下，弄了个门板，把孙勇放在上面，换班抬着直奔村口。
路卿卿不关心那些，回屋后就问路依依：“看着没？还有一口气死不了。你要是心疼呢，就赶紧回去照顾他去。”
“我不回去。”路依依往杨秀英身边凑了凑，生怕路卿卿把她扔出去。
路卿卿笑笑，也没再逗她。
路依依跑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等孙勇来，又打了一架，这会已经后半夜了，杨秀英铺好了被，让路依依上炕，“睡觉吧。”
路依依躺下，心里东想西想，怎么也无法入睡。
不知道那俩孩子怎么样了？父亲大哥把人扔出去没有？以后孙勇还会不会找来？
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屋外一阵脚步声，那父子俩回来了，都进了东屋，开了灯，娘几个谁也没睡着，也都坐了起来。
路依依问道：“爸，你们把人扔哪去了？”
路国强气的呼呼的，没说话。
路青松说：“别提了，走半道正碰上老孙头，他来帮他儿子了，我估摸着他没孙勇跑得快，落后了，要不刚才还不一定谁打赢呢！”
杨秀英紧张地欠了欠身，“那你俩没咋地吧？跟老孙头动手了？”
“没有，他老小子鬼得很，看着我们这么多人，他还敢过来？屁都没放一个，蔫溜了。”路青松靠在门边，还有点不解气。
“唉！”路国强到底上了年岁，想的比较长远，“等过几天孙勇养好了，还不得找人来报复啊？”
路青松冷哼：“咋？来就来，我怕他？”
“你是不是虎啊！咱们是不怕他，就是打不过让他揍了也没啥，就怕他们狗急跳墙，咱家可好几个女人，燕子那还怀着孕呢！”
“这……”路青松没词了。
路国强想了想：“这事避不开，回头我找队长先说一声，真要有事，得找人帮忙，不能就咱俩上。
而且这眼瞅着就秋收了，孙勇爷俩也得干活吧，要不他们家吃啥？找麻烦也不是现在，暂时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