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警告
呯地一声轻响，门在身后关上，萧雪轻轻叹了口气，把包反背在胸口，紧紧拢着，莫名就有些害怕的感觉。
虽然包里有武器，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自己可能用这枪打伤人，她就不由得一阵心悸。
其实还是有些期待着哥哥和自己一起回家，但萧恩仅仅是教了她开枪就顺其自然让她走了。
萧雪，有点失望。
回头看了一眼房间，感觉萧恩在看着自己。
萧雪捏着拳头做了个鼓劲的手势，做给萧恩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听到。
又按了一下包，里头两把枪，还有支票。
呃，我为什么要把支票带出来？
因为之前就放在包里。
深深吸了口气，摇摇头，现在不想放回去。
知道和不知道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了。
虽然只是两张纸，虽然支票就算是被抢也可以通知银行处理，毕竟不是钱。
但，还是不一样。
两张支票，两把枪。
萧雪看看手上那指虎，还有两个指虎。
战力，还算挺强大的。
没有走电梯，她从安全通道下到一楼，这医院里到处都是不安的气息，到处都能看到包扎着伤口的小混混。
还有一些奇怪的人在跟他们说话。
有些像是记者，有些就看不出来，可能是警方的人，也可能是这些人的同伙。
饱含伤痛的呻吟声，焦急的呼唤声，浓浓的消毒水味混杂着血腥汗液加上不明排泄物臭气，让她只能拿手捂着口鼻向外急走。
走到楼门外，站在路边绿地旁，海风带来的凉爽和清新让她又可以大口地呼吸，回望背后楼内，惨景依旧。
这是一楼，像是地狱，而同样这座楼，七楼相比起来安静美好得像是天堂。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萧恩动手伤的，那视频已经说明了一切。
现在他们中的一部分躺在这里痛苦煎熬，而萧恩，却平静地站在他们的正上方，连低头看一眼似乎都不曾有过。
他的视线，仿佛总在窗外的天空。
就算偶尔低头，也只能看到地板，华丽的，铺着地毯的地板。
看不到楼下由自己造成的悲惨世界。
这就是豪华病房，给大人物专用的病房！
病房需要地毯么？
豪华就需要。
因为住进这地方的大人物，需要用这种美丽的装饰掩去所有的丑陋。
一个医院，就是一个世界的缩像。
想起刚才哥哥对自己说的话，想起那句锐闻如血，萧雪不由得抬起头看向楼顶。
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来教会你的妹妹么？
我又不傻！
但你，为什么如此不一样？！
萧雪一阵心悸。
…...
花大宿舍里。
“飞哥，不要紧，咱们没上当就好。”刘导拍拍罗小飞的头，宽慰道。
“飞哥，这种事现在很多，知人知面不知心，别说对面可能是被盗号了，就算还是那谁谁，你知道人这几年变成啥样？”张如林接着话头再往下续了两句。
“飞哥，报个警吧...”唐璜也开口了。
“你们有完没完！”罗小飞怒了，么的哥好不容易装个逼，被你们这一锤锤地砸成啥样了。
“不是，你表激动！我是说你不得提醒你别的同学？”唐璜认真看他，“骗子那出手，都是群发的。”
罗小飞脸皮一阵抽动，还真是...有道理。
萧恩这号可还混在同班群里，这隐患可太大了。
可，就凭几句话说人家是骗子？
我说了也得负责吧？
这还啥证据都没有呢！
“私底下说一下，让你同学注意点。”刘导把碗一放，凑过来，“不然哪天真有人被骗了，说不定还怪你没早说。”
“不能吧，我这是主动问人家的，又不是他找我。”罗小飞刚拿起手机又犹豫了，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过敏。
看看三弟兄瞪着自己，罗小飞接着又开口：“我找他问书的事，说着说着就到这了。”
刘导一声叹息，按了按罗小飞肩膀：“飞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也许这骗子也是才开始动手，你这是第一个，接下来可能就有别的招式，比如想出国，想留学，想弄海外代购...骗子那都是冲着你的需求去的。”
张如林也诶了一声：“飞哥，有办法，你也别说这家伙就是个骗子。你把这聊天记录保存下，然后跟你那些同学提醒提醒。不用说得太清楚，义务到了就行！”
罗小飞寻思了下这很有道理：“就这么办，还别说，我有个同学好像最近是要去留学。”
“男的女的？”
“女的。”
唐璜皱眉道：“飞哥，你同学这是留级还是跳级，咱们才大二，怎么去留学啊？”
“交换生！”罗小飞白了他一眼，“ucla懂不？”
“牛！漂亮不？”刘导激动了。
“妥妥校花级别！”罗小飞淡不叽地回了一句。
“曝照曝照！”
罗小飞犹豫一下，拿手机操作了一会，点开一个扣扣空间，伸手在空中移动展示。
“有九分吧？深大的，学霸加校花。”
呯！
三人同时沸腾了，张如林第一个把调羹砸碗里：“这是要送给老外祸害？你劝一下，别去了，祖国更需要她留在国内！”
“洛城那什么破地方，看看这新闻，是人能待的么？赶紧别去！”刘导张嘴喷出好几颗饭粒和菜末。
“求别去！”唐璜居然跪下了。
“死开！”罗小飞一把将三个狗头推远，“吃你们的饭写你们的书去！”
“好好劝下，这么美的姑娘在国内随便发展下都比去美国好，怎么这么神经病一个个成天把人才送美国呢？人家就那么好？！”唐璜拉着罗小飞的手情深意切。
罗小飞一把甩开：“你盟主加更完没？没完在这闲着？”
“你不给句话，我写不下去啊！”唐璜抽泣着，挤眉弄眼，“想到一个如此美好的妹子要去老美的狼窝，飘洋过海逝于远方，我啥心情都没有了！”
“滚边去！”罗小飞头也不抬，已经在扣扣上点开那个女孩的对话框，“我跟她说下这事。”
“杨玥？好名字啊！”唐璜不知什么时候又凑了过来。
罗小飞哼了一声，哥上床聊去。
哐哐翻身上床，靠着墙罗小飞迅速发送了个笑脸符：杨玥在么？我罗小飞。
“飞哥下来吧！我们不说话，就安静地看你泡妹子，行不？”
刘导在下面高声喊。
“飞哥下来吧！网站答应给推荐了！”
“飞哥下来吧！有人打赏了！”
罗小飞鄙夷地看着下面这哥仨：“当我傻子啊！不下去！这凉快！”
三人齐齐摇头：“飞哥，你这是自绝于宿舍！”
“三少可是说要把这盟的钱拿出来大家嗨的，你是不想参加了？”
靠！罗小飞忍不住了：“有完没完，一会给你们看，人家还没复呢！”
“你得说急事在线等！”
“你得说跟她出国这事有关！”
“你得说，洛城恐怖如斯让我瑟瑟发抖，还是别去了！”
一条被单从天而降，盖在三人的头上。
第139章 搜查令
上午八点半，联调局洛城分舵里很是紧张，昨天夜里这件事已经传到全世界，压力又从刚上任不久的雷总舵主那边传下来。
电话是从雷总舵主办公室直接打到卡佩罗的案头。
这种越级指挥代表着重视程度。
雷总舵主的上位是因为一次偶然事件，前任倒霉地被开掉，他凭着多年与乔大嘴的私谊顺利接班。
但现在突然冒出这么个涉外案子，显然他很紧张。
这紧张，需要有下属来分担一下。
按着职责分工，这类案件分成地方和联邦两种归属，如果纯粹是当地混混火并抢地盘，那多半是当地的警方来管。
只是因为一首等爱的玫瑰，直接就得联调局上了，因为涉及到海外政府代理人。
但因为发生在国内，那就得联调局而不是中情局上了。
形势逼人，每回这样的大事件发生，都让大家压力陡增，钱不好拿！
但明年的预算，好批了！
决策层和下面的苦逼员工想法永远都是不一样的。
“早早！”
昨晚加班的佩妮一大早就到了局里，为的就是两件事，一个是看昨天申请的搜查证下来了没有，另一个，就是跟局里的律师讨论一下控告萧恩歧视女性的事。
前一件事，很顺利，打电话过去说证已经被法官批准了。
“真奇怪，这么快！”佩妮放下电话自言自语。
边上一个同事笑着开口：“没法不快，昨天米德利街上出了那么大的事，现在整个警务系统都跟屁股上带着针似的。你说会跟这事有关系？”
“谁知道呢！”
佩妮摇摇头，她得让局长给自己重新安排一组人员，米勒已经废了。她打了个电话到局长办公室，卡佩罗让她过去。
门半掩着，顺缝一看，居然在开着电视。
卡佩罗办公室里站着好几个人，都是各组的探员，围绕在卡佩罗边上，大家都在看。
佩妮轻敲了一下门，门边探员看到她，把门拉开，让她进来。
电视上的那个被记者包围的男警员显得很狼狈，他用手挡开一个要伸进嘴里的话筒：“这件事我们正在调查中。至于你们说的那个橙子，应该只是个巧合，当时街上那么多人，砸中任何人都有可能，请不要随意与种族歧视联系起来！”
说完那男警员挤出人群，他的身后是洛城警局总部帕克中心的牌子，这应该是市局的哪个头头，说不定就是局长委员会的哪个家伙。
卡佩罗拿起遥控器按下暂停，看向佩妮：“来得正好，米德利街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洛城警局现在压力很大！”卡佩罗说这个的时候眉飞色舞，“我们去帮他一下。”
“您不是跟刘易斯那里关系很差么？”
“对啊，所以就得赶紧把事情揽过来。那楼开得像公共厕所，你们赶紧去找东西！”卡佩罗把上头的命令变成了让下属去抢功，直接带动士气上涨三成。
边上一众探员们都眉开眼笑脚尖向门。
佩妮点点头：“头，我是想请求几个人一起去搜查那个萧恩的家。”
卡佩罗笃笃敲着桌面，沉吟道：“马上就要去么？米德利街金威夜总会那边也需要人手。上头对那个音乐的事很重视，你们也听说哈瓦那我们使馆受到声波攻击的事了吧，总部让我们查一下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
画风变得有点快，刚才还说抢功，现在又有总部任务，有些探员脸色就不好看了。
佩妮倒是没想太多，她现在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查死光头！
“离得不远，可以顺路过去。那里不会用太长时间的。”佩妮有点着急，这种事没组织支持可不行，别看联调局名头大，官僚起来也是吓死人。
目光一扫昨晚上两个探员，邦尼和切斯。
我才不去，谁知道里头有什么麻烦，切斯摇头：“长官，我马上要去技术部，他们正分析网络上那些宣布对这事负责的那些人的信息。”
昨天晚上回家之后切斯一夜没睡好，今天一早就来局里，没想到卡佩罗也已经到了。
切斯立刻献上自己的三明治，泡了浓香的咖啡，跟卡佩罗汇报了昨天晚上的救援工作，然后马上转向米德利街这大案子。
目的只有一个，把自己从米勒这破事里早点摘出来。
有时候表面上的小案子对探员来说风险很大，因为会死得莫名其妙，犹如恐怖片里抓着小树枝开玩笑结果扯出一个食人恶魔。
而像米德利街这种轰动世界的大案子就不同了，参与的人多，关注的层面也高，新闻媒体一大堆，五角大楼的将军们也不敢随便动手。
卡佩罗点点头，一早切斯就来了工作态度很端正，又第一时间申请加入米德利街的案子，还提出网络风向的问题，很有点心腹爱将的趋势。
“邦尼，古利特，你俩跟佩妮一起把这事办了。”卡佩罗示意另两个，也不管邦尼一脸纠结，他昨天踹门小腿受伤现在还打着绷带。
“长官，我是来请假的。”邦尼探员苦着脸举手，指了指自己的腿，“伤了！”
昨天踹门的姿势不太美，小腿肚拉出几十条血丝，在医院做了包扎本来想申请几天病假，结果又一大早给扣回局里。
联调员看似威风，在上官面前也是很苦逼的。
卡佩罗冷冷扫了他一眼：“报告我看了，你们昨天这件事处理得很不妥当，局里很被动啊！当时那情况护士过来拦人，你们不问两句里头住的谁？你们拿证件她敢不说？非得一脚破门，你这么能耐就别说受伤的事！”
卡佩罗表面上说邦尼，眼睛却带着切斯和佩妮，一帮子笨蛋，生生得罪一个公立医院院长。
最主要的是，这件事根本就是计划之外的，去救米勒就救，救完收工回家睡觉，好生生又再去查什么豪华套房，连搜查证都没有，找个借口就闯，这毛病不能惯！
还好只是个院长，要是议员怎么办？
被下属坑到没前程我找谁哭去？
卡佩罗语气严厉，都想送这几个再去培训了，可惜现在事情太多，废物也得用。
“好吧，那我去。”邦尼一脸无奈，心里把卡佩罗米勒和佩妮骂了一万遍。
“别耽误太多时间。”卡佩罗皱皱眉头，他倒不觉得搜查一个送餐员的家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算之前重要，现在的排位也落后了。
“是，老大！”
三人退出办公室。
佩妮看看两人：“我们需要一条警犬。”
“呼...现在都在米德利街那边。”古利特叹气道，“你不知道局长多高兴，简直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
第140章 技术宅
“佩妮！”一个男人走过来，是局里的律师康纳利。
佩妮皱起眉头，她其实有点不想让康纳利跟自己配合，因为这会让自己老是想起某个明星。
“你的邮件我看了，你要出去？”康纳利看看三人。
“马上要走，边走边说？”佩妮问道。
康纳利点点头，一般人他不会迁就，但谁让佩妮漂亮呢！
“当时你是在问讯之中么？”康纳利走在佩妮边上，偷摸地打量着她的皮肤，这毛...算是长还是不长呢？
不管长不长，案子有点奇葩啊！
“当时？”佩妮想了一下，摇摇头，“并没有，他始终没有接受询问，而且我也是从那个第三人口中得知的。”
康纳利摸摸下巴：“有什么一定要告的理由么？”
“跟一个案子有关，带点压力。”佩妮悄声说道，这也是她请求局里帮助的原因，为了案子，难不成还得自己出律师费？
康纳利琢磨了一下，法务处理过一些员工被侵害的案子，这似乎可以归到性别歧视一类中，轻咳了一下：“是不是一定要有结果？”
“保持压力就可以了。”佩妮飞快说了一句，摆摆手，“你先研究一下。”
康纳利点点头，看着佩妮曼妙背影，挑挑眉头，这就是要他先弄律师信了。
这种案子，说白了就是为了恶心人的。
恶心的是一个中国移民，一个潜在疑犯。
很简单的事！
…...
康纳利走过，切斯也走过，两人相视点点头，面熟。
切斯微微松了口气，手里拿着授权文件，现在他要去地下一层，在那里他先要开通能进去的权限。
有点好奇。
那是个神秘的地方，至少比重案组这样的地方神秘。
洛城联调局的技术部，位于大楼的地下一层，被层层保卫着。
这下面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机房，还有无数令人不解的小玩意，局里传说就连詹姆斯邦德看了都会羡慕。
切斯拿着授权卡一路刷进这个本楼科技含量最高的区域——网络组。
技术部网络组的空气永远都弥漫着可乐炸鸡香肠热狗和餐巾纸的味道，啪啪啪的键盘声就好像套上消声器的乌兹在不停地扫射。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里就成了永无止境的战场。
时时刻刻，无数的信息从这里传入传出，被拆解被整合。
而这只是联调局无数机房中的一个。
如果不是必要，切斯并不想到这里来。
但今天，他是主动要求这个任务，所以也就不得不来和这群有探员证的宅男们聊点有用的东西。
一个电脑比人多的空旷房间，一眼看去，有六个缩在电脑椅上的身子，共同点是头发很乱看不到脸。
“谁是瑞德！”切斯站在门边喊了一声，瑞德是分配到米德利街这案子的技术负责人。
一个红头发白胖子转了过来，连着椅子。
“你是？重案组的切斯？”
他脚在地上蹬，发出隆隆的声响，椅子带着庞大的身躯飞快滑到切斯面前，灵活地拿过切斯手中的证件看了一眼：“跟我来。”
又是脚一蹬，椅子呼啸着冲向一台电脑，然后脚尖点刹，在桌前停下，双手落在键盘上啪啪啪一阵飞舞。
切斯抹抹嘴，翻了个白眼，这样的宅式作风实在是让他看不惯，听说这部门还有滑椅系列竞赛。
看看这群家伙，要么瘦成人干，要么胖成球，就没一个长得正常的。
“查出什么了么？”切斯走到他边上问。
瑞德拍了拍手边的纸：“根据送过来的简报，米德利街案件发生的时间是昨天十点零二分，楼倒的时间是十点二十二分，音乐声差不多持续了有八分钟。”
“嗯哼，然后呢？”
“这段时间内，以及之前，我们查过并没有相关信息。”
“也就是说，”切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没有警告？”
“是的，”瑞德指着屏幕，上面是一长排的搜索条件，“目前没有发现有人说我要对米德利街动手，或是说在洛城给你们一个惊喜。”
切斯点点头，他觉得这胖子思路很对，这案子闹得很大，但可能并不是一般的恐怖事件。
“在那之后！”胖子瑞德拿鼠标点了点一个按钮，屏幕立刻变了。
屏幕被分成三四个十二个区，每个区都有一个数字不停地上升，切斯俯下身子仔细看去，每个区上都有代号。
“这是什么？”
胖子叹了口气：“各个网站的数据库，但我不能告诉你谁是谁。不然我们都得跟斯诺登一个下场。”
切斯点点头，明白了。
想必这些就是什么古狗脸谱推特...但这才三家，还有九家是谁？
我去！
这要是曝出去就得出大事，纳指至少拦腰折断。
一股子寒意又从尾椎升起，切斯哀怨地瞪着空气，我刚特么从三角洲暗杀联调局探员的事里跑出来，怎么又一头栽进这破事里了。
还是自己主动申请的！
“每个数字都代表着跟这件事有关联的信息条目，我们的算法可以把匹配度达到八十以上的全都挑出来。特别是那些暗示对这件事负责的。
你要不要先喝点什么？搜索这些数据库需要一点时间，这些数字就是已经找出来的条目。接下来就是按着优先级顺序进行分别调查来源。”
“那边是海外的数据！”胖子蹬着椅子游鱼似地划动到另一张桌前，“欧洲...东欧，西欧，...”
又到下一台，下一台，嘴里念叨着：“东亚！西亚！澳大利亚！南美......”
每一台电脑屏幕上，都有无数数据在疯狂跳动。
各国文字组成的一条一条信息在一个小小窗口中闪烁着，看得切斯头晕眼花。
“我们可以解析出任何一条信息，也可以修改任何一条，甚至没人知道我们改过！你知道暗网是什么吗？在我们眼里，它什么都不是！就像是一个光着身子的娘们，哈哈哈哈！”
胖子说得洋洋得意，切斯却听得脸皮僵硬魂不守舍。
我特么怎么这么倒霉？！
嘴唇颤动几下，却说不出对保安部长的那句“慎言”。
…...
第141章 心理专家
“是不是有点小兴奋？”胖子瑞德咧开嘴看着切斯，“我理解你的感受，是不是有掌控一切的感觉？”
我特么一点都不想有这感觉！
切斯沙哑嗓子开口：“给我杯水！”
“你看起来不是很好，”瑞德关切地看看他，突然低声笑道，“你得试下我们的生活方式。有人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太过自我，所以感受不到世界的变化！其实，不对！我们才是真正了解世界在发生什么的人！”
胖胖的脸上浮着真诚的笑。
切斯茫然看着他，听不懂，我只想喝水！
“水呢？”
切斯摇摇头，看看四周，角落有饮水机，他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干，接着又倒了一杯，想倒在自己脸上，犹豫了一下，再次喝干。
隆隆声响，一张空椅子滑到他边上。
瑞德推过来的。
“光喝水不行，坐吧切斯，生命在于运动。我们来嗨一下怎么样？兄弟们？！”瑞德突然提高声量。
诡异的一幕！
瞬间原本看不到脸的另外几个人同时抬起头，轰然转身。
几张椅子连着人对着切斯。
“你们要做什么？”切斯扶着椅子坐下，茫然不解地看着这一切。
从进来到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处于一个越来越疯狂的世界里。
“绕圈抓小鸡游戏，输的人要给大家买东西吃！”
“玩，图，斯瑞，累死狗！”瑞德话音刚落，几张椅子就开始疯狂滚动起来。
这些切斯眼中的宅男们像疯子一样坐在椅子上，用脚蹬地，把椅子蹬得飞快，绕着房间中的那片空地疯狂转圈。
“我特么这是在什么地方？！”切斯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喃喃自语。
“你输了！”瑞德滑到切斯边上，笑眯眯对他说，“给我们订一份快餐，要有批萨可乐还有炸鸡！”
“你们部门多长时间看一次心理医生？”切斯表情很认真地反问他。
不是开玩笑，切斯真的觉得这些人应该看心理医生，如果说拿枪的可以去杀人，这些人手里拿的东西比枪可可怕多了。
他们啪啪啪起来，整个世界都会乱套。
那么，他们是已经啪啪啪了，还是准备啪啪啪呢？
还是...一直在啪啪啪？
…...
啪啪啪！
门被敲响的声音。
众人看去，眼睛一亮。
女人！
漂亮女人！
漂亮年轻的女人！
制服的！
这群宅男，切斯仿佛能听到他们身上激素喷溅的动静！
“瑞德！”一个便装女人走进来，年纪不大，相貌清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好像听到你们在谈论我？”
看到这女人，瑞德轰地一声滑过去迎接：“艾丽婕，我们的心理分析专家来了！今天是什么小礼物？”
另外几个宅男也纷纷鼓掌欢呼。
一时间屋子里颇为热闹。
切斯打量着这个女人，没见过。
局里有不少分析师，心理分析专家颇有好几个，从事探员这种工作的人总有无数心理压力，其实应该算是心理医生，但可惜医生不能随便叫。
切斯自己都是每个月去做一次心理护理，一方面消除心理阴影，一方面局里也要评估他的心理状态，省得哪天他突然变异成对手。
这专家挺漂亮啊！
切斯目光扫过眼前这群宅男，心生妒嫉，这应该是局里特意安排的，人生的不公平，真是处处都在。
艾专家笑眯眯从身后举出一盒子：“跳跳糖，你们会喜欢的，混合口味！”
瑞德兴奋地接过：“我们太喜欢了！拿这个配可乐一定超赞！”
艾丽婕目光留在切斯身上：“您好，我是艾丽婕，局里让我来配合这次米德利街案子，你是...重案组的切斯探员？”
切斯大步迎上，伸手：“杜克.切斯。”
艾丽婕笑着和他握了下手：“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有女人果然不一样，切斯突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进展很顺利，瑞德！”
“再等一会儿，现在大部分的计算能力被分配在欧洲中亚和东亚...”瑞德指着身边的电脑说道。
艾丽婕轻轻嗯哼了一声，拉过一把椅子坐到电脑前：“北美区的呢？”
“你觉得应该先顾这片？”切斯好奇地凑过来问道。
“现在还不能做结论，”艾丽婕专注看着屏幕，“我只是想先有一些资料看一下。”
“简报你看了么？”切斯好奇发问。
“看了，”艾丽婕没有看他，自顾自说着，“这样的事件我们可以划分成三个时间段。第一，案发前，这时候案犯如果发出预警，他的心理素质应该是极其强大，也很自信，他们认为自己能完成自己的目标，也不在乎我们所做的准备。”
切斯点点头：“有道理，那么瑞德有没有搜索到相关的资料？”
“目前为止，没有。”瑞德摇摇头。
“第二阶段，案发到案后第一时间。”艾丽婕接着说，“案犯因为完成犯罪心中非常得意，想向世人宣告，这时的消息发布时间就非常关键。”
“时间么？”
“对！换位思考一下，你做了这件事，然后你会在什么时间发布？”
“我不知道，也许不发布？”
“不可能，一定会的！”艾丽婕摇头，很肯定地说道。
“这个时间我们找到的消息并不多，北美区基本没有，嗯，其实是零！”瑞德在键盘上调出一个表格，显示到五点之前，北美区就没有人宣布对这事负责的。
“之外呢？北美区之外呢？”艾丽婕问道，指着代表东亚那边，“那边有多少？”
“成千上万！”瑞德同情地看着女专家的小脸，“如果你一条条分析下去，你今年连圣诞节都得加班了。”
从数万条网络信息中找出真实而有用的，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按着时间排序，他一定想第一个发布，这种事，难道不是为了出风头么？！”艾丽婕信心满满地说道。
“如果开始并不想发布，也许看了这么多人抢功，他也会冒出来。”艾丽婕抱着肩，很淡定地分析，“时间线和这些信息内容并行起来，我们很容易就可以找到这家伙，我是指，如果他真有发布这消息的话。”
“没错！”切斯殷勤上前，“我可以帮忙。”
“喂，切斯，你输了，先去买快餐好不好？”瑞德不高兴地看着他。
切斯耸耸肩，看来要在这里混下去，见面礼是必须的。
第142章 风劲
洛城今天风很大，路况倒是不错，听说往城外跑的车多，所以往日常见的拥堵消失了。
黑色的福特车上并没有联调局的标志，里头坐着三个联调局的探员。
刚去取了搜查令，坐在车里，佩妮有些心神不宁。
她不会承认自己在害怕，更不会承认自己每次一想到那个死光头就有种心悸的感觉。
默默跟自己解释这可能跟今天要来的飓风有关，已经确定会在今天晚上七点登陆洛城的野狗疯狂得让好多有钱人逃离了这个城市。
这些胆小鬼，有钱就上有难就跑！
偏头对司机说道：“古力特，车子一会从爱德华街绕一下。”
“好的。”
车子飞快地向着爱德华街而去，只是绕点路，没什么关系。
邦尼在副驾驶座上翻动手机上的一个软件，那里可以查看案情简报，由联调局的中央数据中心发出来的资料按着密级有不同的详细程度。
邦尼所能看到的，只是与他权限有关的内容。
比起已经泛滥到网上的资料，这上面的看起来有条理多了，联调局每年都要招很多高级数据分析师，有一部分就是用在这方面。
如何在信息的海洋中捞到最有价值的那部分并不是重点，如何在信息的海洋中把它们正确分类才是关键。
因为信息的价值因人而异，大数据的可怕，正在于它的直指人心。
三人在车上简单交流了一下案情，佩妮始终怀疑萧恩与米德利街的事有着极大的关联，但究竟是什么，她还不得而知。
只是，她有一个很可怕的猜测，基于昨天那个小美妞布兰妮说的话。
米德利街的事件，已经被异化为超能力者的故事，但如果这不仅是个故事怎么办？
佩妮觉得车里突然有点冷，拿手搓了下小臂，突然又想起死光头说自己毛多的事，差点把牙咬碎。
超能力者，也不可能挡得住枪炮！
佩妮暗暗心想，如果这世界有一个这样的人，那必定有更多人默默地低调生活，而只有智商低下的人才会像个暴发户一样跳出来说自己跟平常人不一样。
民众们不知道，很可能只是有人不想让他们知道而已！
佩妮有些后悔昨天没和布兰妮再多聊一会，那小美妞一定知道得更多。
“前面就是了，佩妮。”古利特说道，随手打着方向盘转弯。
“慢点开，...”
古利特和邦尼相视一眼，耸肩不语。
…...
到了爱德华街，车速放缓。
车子穿街而过，佩妮坐直身子，眼睛看向街边那家店，然后慢慢眯起：“好了，我们去米德利。”
她拿出手机拨了米勒的号，等待音一下一下在耳边回荡，娇俏的脸蛋越来越扭曲，让偷看她的两个同事都变得沉默起来。
简单说了一句：“马诺利奥批萨店出事了，我现在去米德利街，你准备休息到什么时候？”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车子加速，远去。
…...
圣巴尼亚医院607病房里，米勒抱着被子苦笑，他摸了摸屁股，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咬了咬牙，翻身下床。
站在窗前看外面，天阴沉沉，风很大，这种天，是真适合躲在被窝里看电视，米勒长叹一声，开始穿衣服。
被女人瞧不起有时是挺励志的！
特别是美女。
…...
爱德华街。
马诺利奥早上过来看到自己的店被警用黄线给圈了起来，他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他早上看新闻时就已经知道昨天晚上城里发生了黑帮大战，米德利街的混混们损失惨重，据称有数百人受伤，有相当多人有生命危险，就算是治好了也是终生残疾。
然后又接到一个邻居的电话，说他的店好像被入侵了。
这应该是个好消息，但他看到自己的店变成这个样子时，他的天也没那么蓝了，他最担心的是昨天还有两个特别的盒子放在收银台下面。
比利和皮特站在他的店门口，一胖一瘦，一人拿着一杯咖啡，一边大口咬着热狗，一边聊天。
米德利街昨天发生了大事，弄得今天大家全都得来加班，洛城至少一半的警力都安排到那个街区去了。
比利和皮特就是不得不白天来加班的人员之一。
昨天晚上两人弄了一堆石块装车里，然后一早就以两千块钱出手了，反正他们也分不出来哪些是陨石哪些不是，以他们的身份，屯着等高价会影响工作。
考虑到昨天两人当班，今天局里安排的活不重，周边巡逻，结果直接就接到了报案，爱德华街有个店门被车子撞开了，貌似车子，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现场这么惨烈！
比利和皮特正暗骂倒霉，过来一看倒是松了口气，虽然门被毁得严重，但内部还好，比起米德利街那大场面，眼前这件只是小事。
一家店被入侵而已，批萨店，又不是珠宝店。
按程序，像这样店被入侵的案子需要事主进行报案，警方不能随意进去，你说是查案，万一店主说里头有什么国宝呢？
马诺利奥小心靠近，他不是那种敢对警员嚷嚷的人，对员工可以，但警员不可以。他得先听一下这两人在说什么，以便他有适当的应对措施。
对于好奇而上来围观的各色群众，皮特和比利基本是扫一眼就无视掉，一晚上没怎么休息，两人的精神都很疲惫。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一个警员像谈论天气一样问道。
马诺利奥耳朵动了动，心跳停了半拍，这话很重要。
“谁知道呢，我为什么要去打听这个，这可不归我管。哈哈！我看了视频，真有趣！”另一个警员笑得很开心。
有趣？马诺利奥松了口气，那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自己玩的那活从来谈不上有趣。
这应该是指米德利街那事，马诺利奥来之前也看了不少资料，黑混混们倒霉，很多人都是喜闻乐见，他当然也是如此。
皮特嚼着热狗，含糊不清地开口：“有人说昨天看到蝙蝠侠。还有球状闪电，猜测是闪电侠，说可能是这两人在打架。”
“是么？那可太好了，他早应该来洛城定居，这样我们可以轻松点。他俩为什么打架？”比利有些感慨发问。
咽下嘴里的食物，喝了口咖啡，皮特看看四周，嘴里说道：“也许是为了抢地盘，嘿嘿，不过他要是来了，哥谭市就彻底没希望了。”
“好希望这家伙来这里长住。超级英雄呐！”比利一脸神往。
“哦算了吧，韦恩自己就是个有钱人，我觉得这家伙打击坏蛋根本是出于兴趣，玩票，根本不算真正的超级英雄。”一个群众听不下去了，直接插嘴。
皮特看看这乱入的家伙，反驳道：“有什么比兴趣更重要？玩游戏可以让人废寝忘食几个通宵，工作只能让人厌倦！”
比利也开口：“你看不起他么？”
那个群众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在我看来，华尔街最需要他，但显然这家伙从来没教训过那些家伙。他惩奸除恶，就好像有钱人去打高尔夫一样。”
“有钱人打高尔夫？那应该是天天打吧？”
一时间大家有些迷茫，有钱人是不是天天打高尔夫，还真是不清楚。
那么超级英雄是不是天天打坏蛋，当然也是不确定的事了。
…...
第143章 菊花过敏
马诺利奥先是装路人往自己店里看，门肯定是全没了，是不是车撞的现在分析不出来，最好是，如果不是才吓人。
站在两警员边上听着两人的唠嗑越来越发散，还有路人加盟。
还什么超级英雄和高尔夫球！
马诺利奥他是实在听不下去了，说的都不是自己的事：“嘿，我说两位警官，我的店怎么了？”
“你是谁？”比利问道，他注意这家伙站在边上有一会儿了。
马诺利奥指了指自己的店：“我的店，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皮特上下打量着马诺利奥，店主这么淡定？
不会就是自己干的要坑保险公司吧？
“有人入侵了你的店，去看一下损失了什么吧！”比利对马诺利奥说。
“哦上帝，我的铁门！他们把锁打坏了！哦上帝！玻璃门也碎了！天哪我的损失！”马诺利奥号叫着往里头走，“弄坏了桌子！”
厨房的门没有入侵过的痕迹，马诺利奥松了口气。
“你这家店，有没有一个叫萧恩的送餐员？”比利拿起一个送餐包问道，他觉得跟前天自己看到的那个很像，上面有店的名字，马诺利奥批萨店。
马诺利奥微微抖了一下，扭过头：“我的送餐员很多，名字也都起得怪怪的，怎么了警官？”
“前天晚上有个人被雷击了，我们同事送他去了医院，他身边上自行车上有一个和这很像的送餐包。”
“哦，天哪，真可怜，他死没有？”
“没有，至少那时候还没死，送医院之后我就不知道了。听说雷击之后最好就是个植物人。”
马诺利奥若有所思地往前走，突然大叫起来：“天哪，收银机！他们动了收银机！”
“看看吧，你损失了多少钱！希望你有保险！”比利拿个本子要做记录。
“我确实有买保险！门窗险！现在是他们承担责任的时候了！”马诺利奥走到柜台后，扶起椅子，仔细看了看那两个盒子，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其实他知道店里的损失就是这么些了，因为没有现金在店里，所谓的破坏也就是这样，只要那盒子没事，就都没事。
洛城的保险公司有门窗险就是专门给商家准备的，因为混混们喜欢在夜里砸门涂油漆用石头瓶子砸玻璃门，这险很好销。
拍了拍椅子，坐上去，马诺利奥打开收银机，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天哪！他们抢走了所有的钱！”
胖警员走过来：“多少钱？”
“所有的！”马诺利奥作出思考的表情，“是两千还是三千…”
“到底是多少？”
“我记不清了，或许是三千吧！”马诺利奥悲伤地说道，突然间，他觉得屁股中间有什么东西钻进来。
“三千啊！”胖警员摇摇头，看看他，“你应该把钱放进银行！”
“我确实…昨天，哦~”马诺利奥坐椅子上跳下来，一手抚着屁股，眼睛看向椅子，“这什么东西！”
“怎么了？”
“刚才有什么东西在椅子上面，怪怪的，哦~法克！”马诺利奥眼睛瞪得老大，左手用力在屁股中间抓了两下。
他这个举动让比利的表情变得很尴尬：“我说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法克，好痒！”马诺利奥脸扭曲成麻花状，顾不得说什么，一手抓着屁股，小跑冲进了厕所。
看着马诺利奥一手挠着菊花的样子，比利连做记录的兴趣都没了，也叫了声法克，呸了一声就走出了门。
门外皮特正扶着腰看四周，见到他出来：“登记好了？”
“那个意大利佬正在挠菊花呢！”
“什么？”皮特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字面的意思，我刚给他做记录，他就说自己的屁股痒！然后一路挠着进厕所了！”
“哦，天哪，还好我已经吃过早餐，真把我恶心坏了！他是个基佬么？”
“谁特么知道，”比利把本子一拍，“走了，这家伙说自己损失了三千美元。我觉得他在撒谎！”
“嗯，确实很少人会把钱留在收银机里，他们说少了多少钱都可以。这家伙表情不正常！”皮特若有所思。
保险公司调查员的活我们不管，比利耸耸肩：“不过我觉得至少也得放点钱吧，要不然被抢的时候拿不出钱可要出人命的！”
“开门时放进去就可以。”
“倒也是！”
话音刚落，车内的通讯器已经响了起来，这是洛城警方的内部频道，里面从来没有好消息。
皮特钻进车里迅速拿起通话器：“这是警员皮特.杜华特，请讲。”
“米德利街发现大量军火，需要增援，附近的警员请尽快到达。”一个女声不紧不慢地说道。
“知道，马上到达！”皮特说了句，把通话器挂上，对着车外喊道，“好吧！事情又来了！比利，走了！”
皮特等着比利上了警车，打开警笛一路响着直冲米德利街而去。
…...
圣巴尼亚医院门前公交站，萧雪抱着包，小心地走上一部公交车。从医院到家，公交车有七站，中间要换乘一部，时间半小时。
不是很着急的事，就习惯性地省钱坐公交车了。
只是背包里装着两把黑枪，让她心情变得很不安。
马诺利奥批萨店。
马诺利奥在厕所清理了库存，感觉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似乎可以咬牙忍受了。走出来看到警车远去，舒了口气，目光变得冷厉起来。
他到柜台里面抽屉翻出一个本子，上面有员工的一些资料。
萧恩，紧急联系人思诺萧，手机号。
马诺利奥拿出手机，拨打那个号码，可就在这时，他的某个地方又痒了起来。
继续挠，扣！
好在没人看得到。
没过一会，电话通了。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你好，哪位？”
马诺利奥眯起眼睛，佯作平静地问道：“你是萧恩的妹妹么？我是他的老板马诺利奥。他昨天没上班，今天也没来，我问一下他是不是准备离职？”
“他...他受了点伤，住院了。”
电话对面的声音有些杂乱，像是在街上。
“是么？你现在也在医院？”马诺利奥一边挠着屁股一边强自镇定，他几乎想把这电话马上挂断，这特么的太难受了。
“哦，是的。”
“是哪个医院？”马诺利奥飞快问道。
“圣巴尼亚医院。”
这医院马诺利奥知道，他现在就想去上医院看屁股去：“哦，真可怜，他只有你一个亲人对吧？”
“嗯。”
“可怜的家伙，那你好好照顾他吧！”
马诺利奥挂断电话，目光停留在空中，然后马上起身冲进厕所。
空气中飘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
第144章 陷害
萧雪有些慌张地把手机放回包里，刚才拿手机时又摸到了枪，脸色变得很难看。哥工作那家店的老板打来的电话，听起来像是个好人，但前天晚上打电话过去时店里的人好凶的样子。
问哥是不是要离职？
那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要离职了吧，萧雪不觉得现在的萧恩还会去做送餐员。
昨天晚上的事，...光从电视新闻上看就已经很吓人了。
早上出医院时，她还发现医院多了很多很多重伤员，整个一楼连走道上都摆着床，看那肤色纹身，或许就是来自于米德利街的那些混混。
他们肯定想不到，打伤他们的人就住在楼上的豪华套间里。
萧雪很想劝萧恩离开医院，但好像他又很需要那个扫描，就像是三餐一样重要。
超级英雄的生活，原来是这个样子。
虽然可以快意恩仇，但总是让人感觉沉重！
看着车外不停开过去的警车，萧雪心情复杂，靠在扶杆随着车轻轻摇晃。
…...
马诺利奥当然不是真正关心萧恩，他只是想确认萧恩确实是被雷击了。
在厕所他用光了所有的手纸，总算把痒变成了痛，痛就好忍多了，又不是没犯过痔疮。他坐在收银台前，打过了电话过一会莫罗就会来了，他是住得最近的那一个。
莫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天，这是怎么了？”
“莫罗，过来一下。”马诺利奥招呼他，这家伙跟他做事已经有几年了，还算可靠，最主要的是，他是意裔，西西里人有自己的处世原则。
“波士，我们被打劫了么？损失...大不大？”
“昨天萧恩没上班。”马诺利奥沉声说道。
“你不是让他不用来了么？”莫罗表情迷茫。
“他应该在医院里。”马诺利奥又说。
“他怎么了？”莫罗随口问道。
“这不重要，你去办件事。”马诺利奥拿出一个便携纸袋子，里面装着一个批萨盒。
莫罗眼睛一眯，这么早就有生意，好羡慕。
“你把这个盒子放到他家里。不要留下你的指纹，袋子不要留。”马诺利奥低声说道，“做得不要让人看出来。一百块报酬。”
说完，他轻轻推过去一把钥匙，这是他以前趁着萧恩没留意时配的。
还有一张纸条，那是萧恩登记的住所地址。
莫罗听得有点呆，看着马诺利奥的表情不像开玩笑也不像是说错，眼前的钥匙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还有纸条上的地址，莫罗知道这个地方，不是很远，半小时左右可以骑到。
这就是要坑这个中国佬了，不过一百块，可以做，就当是送餐入户了。
“放在明显的地方？”
“不明显的地方。”
“好的！”
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值一百美元，对马诺利奥来说，这是值得付出的代价，一旦哪里出了问题，自己可以轻易地把事情往一个被雷打过的人身上推，反正那家伙已经说不出话了。
“对了，袋子里有些宣传单，顺便发一下。”马诺利奥淡淡说道。
莫罗愣了一下，点点头，接过钥匙和袋子，转身出门去了。
“嗨，希妮，早！你怎么这么早？”
“我只是路过，天哪，这是怎么了？”
“昨天店里进了人，还好损失不怎么大。”
“哦，万幸！你去哪？”
“去送个外卖。”莫罗跨上自行车，飞一般地离去。
今天的交通，有那么一点堵，不时有警车呜呜哇哇叫着开过。
…...
森严的封锁线。
“发现大量军火，这可一点不奇怪！”比利警官拔出枪来检查。
皮特看看他：“呵呵，只是发现军火，没说有交火。”
比利把枪插回枪袋：“也许只是找到了那些混混们的私藏。”
“联调局的人应该在的吧！这种事......”皮特把车子开得飞快，前面就是米德利街了。
全特么是黄线，整条街都被封了，一座十多米高的楼四分五裂倒在街中间，一头还架在街对面的二楼上。
中间全都开花了，里面的豪华包间横着，门口对着天空。
“好壮观！看照片和看实景还真不一样。晚上看和白天看感觉也差好远。”
皮特轻轻吹了声口哨，把车子停在一堆警车后面，并不是所有警员都要进入封闭区，他们的目的也可能是在外围增加警力避免意外。
谁都知道这里的军火是哪些人藏的，现在就担心里头有不开眼的，像那种非洲土著拿着枪随便打，有可能会造成大量伤亡。
一个西装男子走过来，比利注意到他的手上拿着个证件。
“联调局的莫菲.杜兰特探员。你们在外围守着吧！”他对车里说。
“里面是什么情况？”比利问道。
“消防员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军火库。”杜兰特随口说道，看看四周的楼，那上面有不少探出窗外的脑袋。
“对了，你们也要留意一下边上楼上的那些人。”
“怕被打冷枪？”
“谁知道呢！米德利街早上抬出去四百多个人，我们多谨慎都不夸张。”
杜兰特拍拍车顶：“你们自己小心点！”
他走到另一边，每个新增援的警车他都要负责强调一下注意事项，今天这里是洛城最热的地方。
“比利，看，警犬也来了。是扫毒组的。”皮特扒在方向盘上向外看。
“呵呵，那收获一定很大。”比利羡慕地说道，米德利街从头到尾都流着黑色的邪恶，空气中都能闻得见各种白色粉末的气息。
平时没办法来这里搜查，除非是有法官的搜查令，但今天，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整个楼都倒了，借着救人的名义，全洛城最重要的几个调查组都杀进了米德利街。
“要是借一条，那批萨店的案子应该挺容易破的。”比利看着那条黑背羡慕地说道。
“你不是说那家伙在报假案么？”皮特问道。
“那家伙的表情就是在报假损失，但那是保险公司的问题。我是在想，如果我有狗那么灵的鼻子就好了。听说可以分辨两百万种物质，天哪，我活到现在见过的东西可能都没有这么多种。”比利感慨地说道。
皮特笑了笑：“我可是听说猪的鼻子比狗的灵多了。你为什么不说你想有个猪鼻子？”
“说真的，这两种鼻子哪种都不好看，我只是羡慕有那种能力。”
“有那鼻子你还当警察？听说有什么闻香师比这个收入高多了。”
比利轻轻敲着车窗：“真是好工作，看，好像发现了什么！”那边有几个人向着倒下的大楼上跑去。
“我赌十美元，是万圣节！”皮特说道。
“为什么不是其它的？也许是军火库，我赌了！”比利点点头，“联调局今天可赚大了！”
“谁让昨天晚上有人报警没人过来呢！”
“我以为只是我们没及时赶过来，没想到大家都一样。”
…...
第145章 迷团
佩妮三人来到米德利街时，消防员们已经结束工作开始在边上休息，营救工作告一段落。
完全绽放的金威夜总会废墟上，五个联调局的探员正戴着白手套从各个地方拣出有价值的东西。
佩妮他们不能随便进去，只能站在外围好奇地看，最新的消息就是里面没有活人，这时候的几台挖机还在街头摆拍，它们不能进场是因为联调局必须先找好东西。
好东西太多了！
一箱子一箱子往外搬，看得好多人眼皮上下乱跳，包括外围的律师先生，他刚解决掉一个小纠纷，现在正准备离开去办理申请成立米德利街兄弟会。
这件事已经刻不容缓，因为气象局已经正式通知说野狗正面袭击洛城，这是条五级飓风，足以把人卷上天空的那种。
佩妮抱着肩，耐心等待着，楼里有三条警犬在执行任务，需要弄一条过来。
这时一个探员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我是华金探员，是的长官。地震局的人要来？那最好等我们的工作结束。是的，很多收获，很多很多！”
他挂断电话，叫道：“伙计们，加快速度，地震局的人要过来看房子。”
“地震局？”周边上几个探员都停下脚步，外围的佩妮也竖起耳朵，这事关系到每个人。
“他们怀疑这楼的倒塌是地质原因。”华金皱眉解释。
“是担心有地震么？”有人问道。
“加州好多年没有大地震了！”又一个人说。
“谁说的，哪有好多年。”开始争论。
“我看过资料，有一百五十年了，九十年代那次还不算大。我是指九级的那种。”
这话一说，气氛立刻凝重起来，大家马上加快了动作，如果再来一个地震，这里的人估计都得被压在楼里。
“也许是他们太过敏感了，上次不是有个移民说刚进咱们国家，连空气都是甜的么，就有人怀疑是不是空气被污染了，因为有好多有毒化学气体闻起来也是甜的。后来环保署特地还做了解释说人家就是表个态，空气还是那个空气，心情已经不是那个心情，哈哈哈！”
众调查员也哈哈大笑起来。
“伙计们，”邦尼探员冲着里面打了声招呼，“你们什么时候用完狗狗？”
“估计还得有两小时。”
“佩妮！”外面有声音叫道。
佩妮转头，一脸无奈。
“这不是米勒么？你怎么来了？”佩妮看着外面走进来的米勒，“不在那个一千美元一天的病房里多呆一会？”
米勒讪讪一笑：“算了吧，那地方太危险，我昨天晚上失眠了。”
“拜托，我们昨天赶去救你的时候，你睡得正香！”邦尼一脸不爽，他的脚还痛着。
“对了，搜查令拿到了么？”米勒问道。
佩妮拍拍口袋：“在这里，不过我们需要一条狗。”
“那你先跟我去一下街头那个莫诺.菲利浦的家。那里是惨案的开始地点。”米勒摆头示意佩妮跟他走。
佩妮和邦尼还有古利特打了声招呼，他们俩在这里帮忙，她跟着米勒去街那头，因为莫诺.菲利浦正是从网上下过订单并被怀疑是购药者之一。
这个案子，属于米勒和佩妮两个人。
走在米德利街，就像是在参观闪电战后的伦敦，整整一条街都废了。
空气中充满着不明且令人反感的气味。
到处都是血印子，满地都是碎玻璃，灰尘垃圾碎石更是随处可见，走上去总是能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边上的楼到处都可以看到被石头砸过的痕迹，好多破损的窗户。
米勒看到一个警员站在边上嚼口香糖，觉得这哥可能有空，招手叫他过来，亮了证件：“跟我介绍一下昨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一夜之间就成这样了。”
“原来这里听说也不怎么样吧？”
“原来也旧，但没这么糟糕，毕竟清洁人员每天都要打扫一次。现在，这街上的人都要往外搬，不敢住了。说有恶魔在这里。”
前面就是二四八号楼了。一个汽油桶翻倒在街心，边上全是黑色的血迹，还有烧过的焦黑不明物。
地上还有很多家电家俱横七竖八，明显有着高处抛落的损伤。
“好大的液晶电视，”米勒有些羡慕地看着地上一个已经分崩离析的玩意，“这也是丢下来的？”
小心地绕过碎物。
佩妮看看边楼：“应该是。”
“最先丢下来的，其实是一个人。”警员摇摇头，他站在这里嚼半天口香糖了，好不容易来两人跟自己聊天，“是一个叫莫诺什么的，有人认得出来。”
“人在哪？”佩妮眯起眼问道。
“医院吧，抢救中，不过很难说能不能活过来。”警员扶了扶帽子，抬头指着个窗口，“那，就是那个。当时这些人正在跳舞，就像往常一样，然后，就突然有人从上面被扔下来。”
米勒看向那窗口位置，再看看地上的东西，茫然无语，这抛物线，有点不科学啊！
“再然后，就是...”警员摆手示意这一地狼籍物品，“这些东西了。”
“从窗子么？”佩妮有些不确定地再问了一句。
“对！”
“好可怕的力量！”
佩妮仰头看去，三楼那个黑洞洞的窗户，马上想起昨天晚上死在医院门口的四个人。这种联想让她全身都绷紧，心跳加速。
“我们不是查这个案子的，是和那个莫诺有关的另一个案子。”米勒解释了一下，小心地绕开地上的白圈，那代表一个证物，或是一个伤员。
警员给二位联调局探员带路，朝楼里走：“二楼，这里他们说受到了攻击，被人从窗子丢出去，现在全都是非常严重的伤，至少都是瘫痪。”
“知道是谁袭击了吉吉帮？”米勒边走边问。
警员摇摇头：“不知道，但实际上，米德利街三大帮都被袭击了。整个非裔混混社群都很震惊，毕竟整个洛城的非裔混混都是以这三个帮派为首的。”
“要乱啊！”米勒叹了口气，有些厌恶地看着这边墙上的涂鸦，现在还多了不少血迹。
心里突然有点同情当地警局了，这收集证物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
第146章 好狗
三个人上楼，那警员介绍：“就是这间房间。”
米勒走近房间，朝里看，空空荡荡，基本所有东西都没了，只剩下地上的杂志光盘衣服之类的。
只有一个西装男子在里面，那是当地警方派来的痕迹专家。米勒亮出证件，上前搭话，这案子他们一直在跟，这时候可以相互协助。
“好可怕，就像请了个搬家公司似的。”米勒和佩妮说。
“搬家公司不会把东西丢街上去。”
“关于莫诺，”米勒转头问那个警员，“有没有人看到他自己跳下去？”
“没有，据说是被丢下去的。”警员深深吸气，耸肩做了个奇怪的表情，就是那种不敢相信但不得不相信的那种。
“丢下去？”米勒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倒是佩妮，目光微微敛起，没什么不好相信的，这里比医院那距离可近多了。
萧恩，是你么？
警员还在夸张地描述着他所知道的情况：“直接被丢到了汽油桶里，被烧烂了。”
“现在死了么？”佩妮关心这个。
警员挠挠头：“应该没有吧，现在通报的死亡人数还是零。说真的，最让人奇怪的就是这个，一个人都没死！”
没死么？
佩妮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由于大部分东西都被丢出去了，屋子里显出诡异的空旷。
地上有杂志画报，光盘，还有小虫子。
那痕迹专家正蹲地找脚印，这样的房间里脚印数量肯定不少。
如果真像是描述的那样，有一个人把这屋子里的东西都丢下去，那他必然要走遍整个屋子。
那些丢在街上的物品应该也带着指纹。
这么多证据，足够把人送上法庭了！
佩妮目光落在墙上，那里应该有个壁挂电视，但现在没了，听说在街上，刚才见到的那个破电视就是这里的。
夸张的力量，符合一切逻辑，墙上的插座线头有着被强力撕扯的痕迹。
米勒仔细地从一本杂志下找到一个手机，放进物证袋：“这个交给技术组，看看里面什么东西。”
佩妮沿着画好的线路走过去，抱着肩，站在窗口往下看，街上那里画着大大小小的白粉圈，代表着什么大家很清楚。
她闭上眼，想象着昨天夜里这里发生的一切，这是一种模拟。
画面中，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死光头萧恩。
他的眼神，冷冷地看着自己，佩妮轻轻一颤。
“佩妮探员。有人找。”那警员叫了她一声。
“是这里要警犬么？”有人在门口问道。
佩妮转身，一个中等身材的警员牵着一条装在犬用警服里的皮光油亮黄毛拉布拉多站在门边。
“你好，这位是？”
“罗丝，是个好伙计。”那警员伸出手和佩妮握了下，“我是警犬中心的杰克.休斯。”
佩妮怪怪地看了他一眼：“杰克，罗丝？”
“罗丝是条好狗狗！”杰克笑道，俯低身子拍拍拉布拉多的头，“是么？”
拉布拉多点点头。
佩妮瞪大眼睛，接着笑眯眯蹲下来，摸摸拉布拉多的头：“是个好姑娘，她知道要找什么吗？”
杰克点点头：“经过三年培训，基本那些药物她都闻得出来。”
“那就来吧！”佩妮笑容满面，狗狗到手。
走进屋子，拉布拉多沿着墙角一路嗅去。
警员杰克没有跟着，而是站在门边跟佩妮聊天：“简直是夸张，满街上都是东西，罗丝都快累坏了。”
“是么？我们还有个地方要去。”
“嗯，罗丝是条好狗，只要是工作，她从不叫累！”
“哦~”佩妮笑眼如花，很是开心，顺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搜查证，脑子里浮现出萧恩那讨厌的光头。
罗丝抬起湿乎乎的鼻子轻轻蹭了一下她的手腕，佩妮眯起笑眼，开心地抚了下这条治愈系的萌物，毛好顺滑。
摸了才两下，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又想起那死光头说的那话：
毛多，不萌！
我呸！
罗丝睁着大眼睛，有些萌地看着这个女人，好像感觉她在生气。
“哦，这毛茸茸多可爱！有人说你不漂亮么？你得咬他！”佩妮再次摸摸它的头，发泄似地夸道。
杰克惊讶地打断：“女士，别教坏我的狗狗好么？她很温顺！”
佩妮手一僵，哼了一声站起来：“被羞辱了呢？”
“谁会羞辱我的罗丝，”杰克奇怪地反问，蹲下身子，半搂着它，“看，多可爱！毛茸茸的。”
佩妮被气得半死。
…...
莫罗一边看着地址一边骑，这一带华裔比较多，但多半都是经济水平不高的人，他看到前面有个公交站，有个华裔女孩抱着背包下车，往前走。
看到抱着背包，就莫名感觉里头有好东西，很想飞驰而过抢了就跑。
萧雪转进小区的门，今天的风有点大了。洗衣服不方便，好像飓风要来了。
楼道里有信箱，萧雪抿抿嘴，拿钥匙开了一看，好几封信，还有广告，都拿在手里。
蹬蹬蹬跑上五楼，开门进屋，松了口气，家虽然破，但还是有一些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少了什么都会心痛。
莫罗车子停下，刚才那少女进去的地方，好像就是纸条上的地址，他心里有些不安，不会正好是萧恩的谁吧。
华裔可能相互都认识。
他犹豫了一会，想想那一百块钱，还是把车子停下，拿起袋子。他轻轻摸了下自己的包，里面有一把防身的刀。
看看四周没人注意自己，他把车锁好，向着楼道走去。
…...
房间里，萧雪查看信件。
刚才从信箱里拿出来的那些信和广告都摆在桌上，广告单子有些是附近餐馆的，有些是信贷公司的，有些是招工的。
那些信里有些一看也就是广告信，但有一封，好像比较精致，看封面上的印刷字是美联银行寄来的。
美联银行，萧雪一看就眉头皱起，以前哥哥从来都不让自己看这信。
她犹豫了一下，拆开，看了一眼就被那剌眼的数字吓到了。
银行催债的，总额三万美元出头一点，这个月按要求要还两千美元。
萧雪咬着下唇，把信放在桌上。
第147章 债务
雪白的信纸，三折打开放在桌上，上面的字迹清晰而刺眼。
信封摆在一边，收信人是萧恩。
这样的信，......
哥哥以前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想起出来之前，萧恩几次严肃地对自己说过的话，那话中潜藏的意味在这一刻彻底地表露出滋养它的土壤。
我原来一直是哥哥的负累么？
萧雪眼睛模糊了！
我应该更勇敢一些！
萧雪深深吸气，咬着下唇，伸手把那信纸拿起来。
纸质很好，仅次于印钞纸，比支票的纸质稍差一点。
有声响，说明很脆，a4纸大小，这样的纸撕起来会很费劲，也容易割到手，所以用来写一些让人害怕的内容最合适不过了。
气温有点凉，但拿在手上，却有一种扎到指尖的感觉。
冷着眼仔细看去，这是一笔个人消费贷款，贷款人是萧恩。
贷款的时间是四年前。
萧雪深深吸了口气，手臂拭了下眼角，湿湿的。
这笔钱，这笔债务。
应该跟自己家的房子被收走有关，记得在双亲过世之后不久，就经常收到类似的信，再不久，家里的房子就被银行收走了。
萧雪大概知道为什么会欠钱，后来因为还不上贷款被银行把房子收走，当时为了还贷款萧恩可能是向银行以消费贷款的名义还借了一笔钱，但，还是断供了。
次贷危机四年时间，洛城房价一直在下跌，父母生意也不好做，为了周转也是焦头烂额。
贷款买房时是按着二十万的市值，到父母去世前市价已经变成了十万。
如果卖出去，直接就欠银行一笔钱，如果坚持还贷，还有可能等到房价上涨，但没有父母的两兄妹也没地方赚出这笔开支。
银行只借出了那一笔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也不知道萧恩当时是怎么操作那笔消费贷款的，但显然他并没有合乎贷款条件的资格。
也许银行是觉得可以帮他撑一下顶到房市恢复，但看到房市趋势，直接就改政策了。
这种做法，让很多人哭都哭不出来。
房子被银行收走，这就算了，按当地法律规定，这就两清了。只是另外名义借的钱却还要还，除非你申请破产。
这种事...萧恩一直没跟自己说清楚。
无论萧雪怎么追问，萧恩也从来不说。
当时借了一万美元，时间限额是一年，已经还的钱是...一万一千美元！
现在上面是显示还欠银行总额差不多就是三万美元，除了利息，还有滞纳金。
每个月要还两千美元，以之前萧恩的收入，那基本就得全部用来还贷都不见得够了。
显然只要不还钱，那利息会一直算下去。
算到...算到你申请破产为止。
但申请破产是什么手续？
找法律援助？
上法庭？
要多少钱？
好多事弄不明白。
只是记得并没有人主动伸手来帮助这两个孩子，至少这几年是没有。
倒是到处受气受欺负。
回想起这些年来的事，萧雪一阵心悸。
以前不好说，但现在开始哥会有办法的。
萧雪小脸绷得紧紧的，用力抽了抽鼻子，使劲地呼了口气。
昨天萧恩在米德利街那么大闹，她说担心是真的，但心中痛快也是真的！
坏蛋，必须得到教训！
只要，不乱杀人就好。
不知不觉，萧雪已经从让萧恩别杀人变成了别乱杀人，而她自己却没有觉察到这微妙的变化。
萧雪看看窗外，天气越来越不好，自己得赶紧回去，把旧衣服先放到洗衣筐里。又从衣柜里取衣服，自己的，萧恩的，都要拿一些。
还有，那封信，放在背包里，背包都仿佛重了几分。
想了一下，萧雪还是把信拿出来，放在桌上，这事只要跟哥哥说一句可以了，用不着再拿这信给他看。
从前天晚上开始，萧雪也只见过萧恩略微生气的模样，但她现在知道了，那种生气和真正的愤怒是两回事。
他愤怒的结果就是这洛城里四五百个受伤的人，还有那一地狼籍的米德利街，萧雪不知道最后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但仅仅是处理一街小混混，绝对配不上锐闻如雪这四个字。
必须赶紧回到萧恩身边。
萧雪拎着袋子背着包，把门锁好，出门。
下楼的时候，正好和莫罗碰个对面，微笑点头。
莫罗低着头向上走。
萧雪下楼，走了一半，想起似乎没给萧恩拿鞋子，在医院，好像一直都在穿医院配的制式拖鞋，转头回去。
楼上，莫罗看看楼道里没人，盯着门牌，敲了几下，没有人应，再敲，还是没人。他回身装成要走，走到楼梯口，摸出钥匙，迅速回来，插进门锁，一转，两转，三转开了。
轻轻推开门进去。
萧雪喘着气从楼梯上来。
莫罗把门关上，打量着这个不大的房间，只有一间卧室，里头布置得有点女性化，客厅有个旧的皮沙发，上面放着毯子，像是平时有人睡的样子。
客厅有餐桌，桌上有信，好奇凑上去看，眉毛一挑，这家伙欠银行这么多钱，有意思！
不是太在意自己留下的痕迹，反正不准备拿什么东西，萧恩是个穷光蛋，那面那信更证明这一点。
莫罗四处看了看。
马诺利奥说，要放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莫罗已经想好了，就放在床底下。
他走进那间卧室，看到一张床，还有书桌。
他迅速弯腰，把袋子里的东西往着床底下一甩，轻轻一声，撞到墙的感觉，这就是不显眼了。
床底下有一个铁罐子，莫罗眼睛眯了起来，这里头有什么东西么？
他知道华人喜欢在家里到处藏钱，藏什么珠宝，也许这里头就是钱，萧恩有钱么？
也许是别的什么。
他拿起那个罐子，轻轻摇了下，有纸摩擦的声音。
嘣！
用力掰开盖子，果然，里头都是十美元二十美元一扎一扎用橡皮筋扎起来的。
居然有这么多钱，莫罗贪婪一笑，把钱都塞进自己的包里，罐子上可能留了指纹，也要带走。
可能还有什么地方有钱，听说这些中国佬还有什么家传的宝贝之类的。莫罗激动地把一百元报酬都忘记了，只想再多点收获。
萧雪站在门外，身子僵硬。
屋子里有声音，是小偷！
她赶紧后退，一步步向后挪，转身走到楼梯口，把衣服放下手伸进包里拿出手机，只要重拨就是给哥哥的。
…...
第148章 风向
电视上正播放着米德利街之外的另一个热点专题——野狗飓风。
nbc一个女主持人站在卫星云图前神情严肃：
“最新预报，野狗飓风凌晨三点突然升级为四级飓风，而且正向着五级发展，它的登陆地点已经确定为洛城，野狗的中心风速可能超过251千米/小时，风暴潮的高度将超过5.5米......”
云图变化，电视上出现了一个雪白的气旋，在暗蓝色的背景下飞快地逆时值旋动着，沿着一条弧线向着北方移动，而这条线正好从洛城穿过。
萧恩看得眉开眼笑，这速度，自己应该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往来两个核电站了。
“历年来北太平洋生成的飓风数量虽然多，但真正影响到加州的数量很少，这次飓风突然正面袭击洛城，专家们估计与近年来的气候反常有关！
此前有人提议采取人工方式降低风级，以碘化银使热带气旋螺旋云带的水份过度冷却，令内部眼墙崩塌而降低其强度。
但因为被人工减弱的风暴有太大的不定性。
在1947年，一个位于佛罗里达州杰克逊维尔以东的飓风被人工减弱后，突然改变路径，吹袭了佐治亚州的沙瓦纳，酿成灾难，最后谁背锅不清楚。
1969年的飓风黛比风速因此而下降了30%，但强度很快便恢复，导致之前做的预案跟不上形势，损失也相当严重。
这两件事之后，联邦政府就禁止对在48小时内有10%以上机率登陆的热带气旋进行人工减弱，因此这一方案已经被否定。那么，如果我们无法改变飓风，就得做好迎击超强飓风的准备！”
镜头开始转向洛城各地拍摄的防灾画面，
萧恩看向天空，西太平洋飓风很少直击加州是真的，这几年都很少。
那么这次原本路线可能朝德州或是新墨西哥去的野狗，居然直接冲撞加州上空的气团，还能量爆增，估计只能跟昨天晚上自己引发的雷劫有关了。
天空中的巨大能量形成的电离效应产生的莫名连动，能把一千外公里外的飓风拉过来，也是很合理的。
萧恩伸出手指在空气中绕了绕，观察了一下生成的小小气旋。
小小做了一个实验，没有被人看到。
很有趣的一个小玩意，就像是电视画面上那个野狗的缩小版。
唯一不同的是，它没有带着许多水汽，所以，无色透明。
萧恩轻轻数着秒，看它什么时候能结束。
这个气旋，不仅是因为萧恩手指绕动才生成，而是因为萧恩控制的电离场。
电离场对气旋的影响与海水热量上升引起的气旋有什么不同么？
萧恩并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很好玩而已。
现在他的能力，也做不到像野狗那么大的场面。
噗声轻响。
这气旋存在了半分钟，如同一个足球大小的透明飞环，然后在萧恩面前散作一团空气。
…...
刚才电视中提到的人工干扰气旋被联邦禁止了，仿佛是在声明没有人继续做这样的实验。
这怎么可能！
人类想对付，利用天气的念头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禁令这种东西更是欲盖弥彰！
萧恩不相信仅仅两次，还是相隔二十年的两次实验就会让美国人放弃这方面的研究。
什么减灾防灾，媒体的话只能听一半，什么事都不是没有因果的，在那个年代这些研究都是为了对付前苏而已。
人工干预么？
气象武器研究才对吧！
这种事能停下才怪，能公布出来才有鬼！
当然，也可能进展不大，如果他们研究成功，那不至于卡特里纳那次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撇撇嘴，萧恩突然皱起眉头，不对！
新奥尔良毁了就毁了，如果他们拥有这种手段，也不会用在这个城市上。
这个世界，用修真的思路总是很好理解！
萧恩满意地笑了笑。
他刚才又下去扫了一小时的ct，感觉自己体质提升飞快，昨天升级之后短时间退化到先天，经过一晚上的调养补充灵气，再加上早上这波扫，现在正式境界稳固。
接下来就是按着正常的节奏，寻找更强大的灵气资源，尽快升级到无视一切的程度。就目前这个炼气初期，只是普通人类百倍超出的体质，能伤害到自己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重机枪，不怕。
大炮，应该没事！
导弹，挡不住，但只要打不到同样没事！
核弹，他更不怕，就他现在的地方，谁敢往他头上丢核弹，那是要拿几百万人陪葬的。
新闻频道就是不断地在播出新闻，野狗之后，又回到了米德利街，但这次是室内访谈。
今天简直就是媒体的欢宴，新闻大事不断。
光一个洛城就把所有的时间都给占满了，几大电视台围绕着这些新闻玩着各种节目花式，广告费收得盆满钵满。
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电视媒体最出色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有强大的制造有可信度内容的能力，这与自媒体不同，那玩意就是图个乐子贪个。
真正高大上的人都是直接上电视镜头的。
现在就是了。
电视上，神色严肃的主持人正和一个学者模样的人相对而坐。
主持人开口对着镜头简述：
“昨天夜晚，洛城南区米德利街发生了一起令人吃惊的事件，除了那些似是而非的传说，还有一个需要引起我们重视的事。请看我身后的这幢大楼，它完全地开裂并倒了下来。
有人听到了炸雷的声音，当时的许多民众感觉到了有轻微的震动。加州地震局也侦测到了震波，震源正是在这座楼的位置。今天我们请来了加州大学洛城分校的安迪.史密斯教授，他是地震专家。安迪，请问你怎么看这件事？”
米德利街上的混混们伤了数百人的事被无情地事实挤到了镜头外面，民众们更加关心的是，为什么那天晚上附近的人发现有震感，为什么那好好的楼会塌倒。
几段画面先告诉电视机前的观众现在洛城民众们的情绪是如何处于一种快要崩断的状态。
高速公路，拥堵！
机场，人满为患！
临时避难所，排队进人。
加固房屋，检查电力设施。
…...
而无数政府官员都在面对镜头侃侃而谈，表达他们的认真态度，以及预案的充分。
第149章 药丸
仅仅半天时间，最近加州要发大震的传言已经传得满天飞。
这是自五年前福岛事件之后又一次阿美利加举国民众对大地妈咪的关心。
甚至已经有媒体报道，美国加州可能遭受一场“迟来”的大地袭击，拥有数百万人口的洛杉矶市很有可能是这场大灾难的受害者。
再加上野狗来袭，两灾并起，顿时人心惶惶——这州药丸！
大量灾难片里的镜头被截出来配上各种臆想的台词送上了网，短时间就攻占了无数手机的屏幕。
好多居住在洛城的明星富人一大早就离开了这个城市。
前往机场的高速公路拥堵，机场航班运力紧张，民众恐慌。通向城外的高速公路也是同样路况恶化，大家都是准备开车躲难的。
萧恩看得呵呵直笑，没想到小小一个撼山诀还有这样的奇效。
几大电视台的直升机还在冒死拍摄着海边的画面。
加州一号公路，从洛城一直到旧金山。
从洛城北上四个小时，到达旧金山就可以逃开风暴最大的威力区，但如果要躲地震，还得往北走。
地震的威胁加上野狗飓风的袭击，让洛城像被砸破的蚁巢一样纷乱不堪。
从这一段看来，反而是平时走的人最多的加州一号公路显得有些空旷，沿海风力太大，这条路就变得相当危险。
也不是没有车，还是有一些车子专门往那里去，但都是去作死的。
这里的风景非常之好，平时往来的车辆也会停下来好好看看这些景致，拍点照片，但现在敢在这里拍照的人几乎都是玩媒体的。
穿着防雨服，举着手机自拍的人到处都有。
电视上放出来的镜头显示出海浪的高度已经超过了两米，拍岸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暗色的海水炸出无数雪白的浪花。
天空中，无数飞鸟在沙滩和崖岸上盘旋，可能是正在吃被浪卷上来的美食。
这些貌似自由的生物，在真正的风暴来临后也只能是瑟瑟发抖地躲进巢穴，除非它们想被卷到蒙大拿，要不然还是乖一点比较好。
萧恩眼睛一眯，他已经看到了那两个白色水泥堡垒，那个已经被关闭的圣翁诺飞核电站。
灵晶！
热血沸腾的感觉又来了！
…...
电视画面上，那个安迪梳着光亮的头发，戴着金边眼镜，面对镜头：“这可能是一场大地震的预演！”
全场倒抽凉气的音效。
主持人一副心神俱裂的模样，颤声问道：“真...真的这么严重？”
“我一点都没有夸张！”安迪.史密斯拿起笔，在身后的虚拟地图上圈了一下，“美国加州横跨大西洋板块和北美板块，两大板块的交界——圣安德鲁斯断裂带以南100公里的地区是数百年来，唯一没有遭到过地震破坏的区域。”
“这难道不是件好事么？”主持人按着节奏慢慢带着专家。
镜头也轮流改着重点。
“并不是的！”安迪叹了口气，“在这里，发生地震的概率实在是太大了，因为这里是板块交错的地方，它每时每刻都在集聚着能量，我宁可每天来一个三级的小地震，也不愿意一百年来一个八级地震。这两者的破坏力截然不同。”
“您是指，它一定会来，我们所不知道的是，它在哪个时间来到，带着多可怕的力量？”
“是的，这正是我们一直担心的，这场迟迟未来的地震将要袭击这一区域了，而人口密集的洛杉矶市和旧金山市可能将成为受害者。而当灾难来临时，人们根本无法进行有效地预测。”
“你说，洛杉矶，还有旧金山？”主持人捂着胸口一脸惊吓。
“现在看来，就是洛杉矶！”安迪一脸严肃，“昨天的那座楼并不是因为结构问题而倒下，完全是受到震动的影响，我们知道，地震波分为了横波与纵波，纵波跑得快，建筑物会上下抖动，而随后而来的横波会让建筑物左右摇摆。我们称为致命摇摆！”
主持人站了起来，先是跳了跳：“纵波让人这样？”
安迪点点头。
主持人又左右晃动，然后啪一下倒在地上：“横波这样？”
对于这么夸张的表演，安迪表现得非常淡定：“是的，一点不夸张，就是这样！”
“会不会是别的什么原因呢？地震总不会只有这一个征兆吧！？”
安迪点点头：“地震之前，地下的地层结构会发生变化，引起地下水的异常分布，我近年一直在研究地震与加州湖泊之间的关系。每当湖泊的水位发生变化时，往往地震也随即到来。而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距洛杉矶200公里的卡惠拉湖床过去数年间，不断有新的湖泊诞生和湖泊干涸。”
又是一阵倒抽凉气的音效声。
萧恩正看新闻看得有滋有味，这也是一种修行的方法，他需要全面了解自己昨天的战果。还有什么比之后的媒体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报道更能体现自己的战果的呢？
官方的口径是不能相信的，他们得注意影响，但媒体这么多，多看几家就是了。
但现在居然把昨天的事变成了地震的预警，这还真是出乎自己的预料。
萧恩好想问一句：你们是认真的么？还是特么的想从中捞钱？！
萧恩不太懂得金融方面的知识，但他知道一点，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总有一些人能够从中受益。
这些人就是披着人皮的豺狗，他们最爱的就是追逐无尽的财富。
萧恩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无论他做什么，好像都特么的让某些人赚到了大钱。
就好像萧恩扔在那个小混混脸上的那个橙子，至少他知道广告费结结实实地收进了nbc的口袋里。
只是他还不知道昨天夜里金融市场的动荡，也不知道接下来美国股市的变化，还有什么各种保险费率的上调......
超级英雄就算在资本主义漫画家手下也没几个会理财的，不是富二代就是乡村土炮，萧恩暗暗叹了口气，看来得早点上锐闻如血了。
心念还没转透，一阵铃声响起，是手机。
萧恩招过来一看，是萧雪。
莫名感觉不是好事，接起来。
第150章 熟悉的气味
“小雪，......家里有小偷？你马上离开那个地方，去六楼躲着，拿着枪！我马上过来。手机别挂。”
萧恩拿着手机直接跳出窗外，在楼外借力，整个人在狂风中冲上了天空。
就这么一瞬间，他已经跃出了数百米远，落在一座十层高的楼上，接着毫不停留地再次跃起。
一分钟不到，萧世平已经看到了自己租处的小区，自己正如流星般向着那楼的天台落下。
呯！
萧恩半空翻身刷地落在六楼的窗台处，从窗台向里望去，萧雪正站在角落，手插在包里。
窗台上的窗户是关着的，风很大，萧恩却满不在乎地站在小小的突起处。
窗子的锁扣发出吱吱声响，旋开。
“哥！”萧雪刚被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人吓一跳，就发现这窗台上的人居然是萧恩，连忙过来要开窗。
窗子已经开了，萧恩游鱼似地钻进来。
强风一下灌了进来。
冲刷去了楼道里的气息。
萧恩扫了萧雪一眼，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至少没把自己处在危险之中。至于说让萧雪拿枪直接在家里把小偷给崩了，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有点难为她了。
这才学会开枪没两小时就让她粗大事，以后去除心理阴影也挺费神的。
且慢慢来吧！
“不错，”萧恩夸了她一句，“手插在包里，拿着枪挺好，可以直接在包里开枪，别心疼包。”
“哥，...”萧雪有些无语，她把包摆在胸前，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拿着枪，手里全是汗，紧张的。
萧恩没再说话，目光冷冷在四处一扫，两步就迈到自己家门前，门是关好的，萧雪跑过来要拿钥匙开门。
萧恩没等开门，眉头一皱，这里门上有种熟悉的气味。
连风都带不走的味道！
很熟悉！
萧雪把门打开。
萧恩眉头皱起。
“他怎么来了？”萧恩轻轻抽了抽鼻子，闻到这房间里有四个人的味道。曾经的萧恩的体味，萧雪的味道，那个小韦德的气味，还有一个人，很熟悉。
莫罗！
气味是看不见摸不着却闻得出，身体气味分为肌体局部气味和生活气味，后者就是职业环境气味。
萧恩不知道这家伙来这里做什么，但联系到所有的一切事，莫罗在这里必定是对自己不利的，居然还有自己家里的钥匙，光这条就是死罪！
听到电话自己就赶过来，人不可能走远。
楼道里好几处有走动的声音。
萧恩走进门，打开窗子，往下看去，一个送餐员模样的人正匆匆从下面楼道里走出来，随手把一个罐子丢进垃圾筒。
那罐子，是自己装钱的，装的还是给小雪的学业保障金。
萧恩冷冷一笑，刷地从窗子跳出去。
萧雪吃惊地捂住嘴。
莫罗刚完成了马诺利奥交待的任务，正准备回店里汇报，随便再多拿一百块钱。
啪一下，肩膀上多了一只手。他浑身抖了一下，扭头，脸上吓成了鬼样：“萧...萧恩...”
萧恩淡淡一笑：“你在这里做什么？或许我应该问，你到我家做什么？刚才我好像闻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是不是你放进来的？那就是陷害了！为什么要陷害我？”
“我..我..不...”莫罗牙关打战，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萧恩盯着莫罗的眼睛，突然点点头：“马诺利奥，这种事都让你来做，不知道会死人的么？”
莫罗被萧恩提在半空中，脚虚点着地却无法动弹，就像是两个好基友在就近聊天。
“放...放过我吧！”
“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清楚...”
“宁死不屈啊，这种人现在很少见了，二战时你们那么脓包，想不到现在倒是养出了一点血性。不过你觉得我是一定想知道么？”萧恩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手上的力道却慢慢加大，莫罗被捏得快无法呼吸，身子却又无法挣扎。
“我..我说...放了我...”莫罗努力挤出几个字。
萧恩呵呵笑道：“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听。”
莫罗脸色被挤得涨红。
“知道为什么不让你说么？因为你们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感觉恶心，张嘴就是中国佬黄皮猴子，这大概是你们的喜好？可惜，有些喜好要钱，有些喜好要命！”
萧恩淡淡说道：“你知道昨天米德利街发生的事么？”
莫罗连连点头，又赶紧摇头。
“其实虽然血流了满街，真死的一个没有，”萧恩笑道，只是这笑容显得分外残忍，“知道为什么？因为死不是最难受的，也因为我还要找到那个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我..我没杀过人！”
“我知道，所以，你可以死了！”萧恩脚尖一挑，地上的井盖弹起，手中用劲，捏碎了莫罗的脖子，接着把人往着下水道一掼，井盖落下，合拢。
有些人值得活，有些人应该死！
既然是马诺利奥活腻了派他来，那么自然不需要留这个家伙，他肯定知道得没那胖子多。
萧雪捂着嘴，眼中满是恐惧，她跑到窗前，看到萧恩好端端走在路上，手上还貌似亲热地捏着一个人，走到一个拐角。
“咳！”
她悚然转身，包已经抱在胸口，看到来人，脸上流露出厌恶的表情。
门边站着个胖大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看着她：“小雪，回来了？”
这是房东，姓黄，也是个华人，不过是从香江过来的，在这楼里有几套房子，专门靠出租房子过活。
“你哥呢？”
“有什么事么？”
“不是说要涨房租么？过来看一下，正好你在，就不用打电话了。”房东笑着走进来，打量着屋子，色迷迷地看了看萧雪，“见到我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么没礼貌，下个月开始，房租就按着两千块钱。”
什么？萧雪吃惊地抬头：“这么贵，不是说一千二就可以了么？”
“你不知道，昨天米德利街那里出了事，好多人要搬出去，洛城房源一下就紧张了。供需矛盾这种事，你懂的。当然，你如果叫我一声哥，可以便宜一百。如果...你这么漂亮，应该懂得......”
黄房东得意地靠近了萧雪，眉毛一挑一挑。
第151章 凉快凉快
晃荡着左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花衬衫上头打开两个扣子，白玉观音在胸间盘坐，左手大拇指上有个硕大的翡翠扳指，右手腕圈着串油亮檀珠，手里抓个花色手包，还是驴牌的。
大背头，香水味很浓重。
这打扮，看起来就很土豪。
笑容和姿势，也是控场的节奏，这房子，是他的。
黄胖子从香江来美国多年，基本上就靠着买房出租再买房这个套路过活。相对来说，他的房子都是比较陋逼的，都是这类小户型的公寓房。
加州在美国是华人最多的一个州，而洛城这里华人也不少。
华人移民中有钱的都会自己买房，那些没钱的，人生地不熟，自然愿意租自己同胞的房子。
香江...也算是同胞了。
房子租不出去？
这方面他从来没有担心过，实际上，这几年过来的华人是越来越多。
洛城的经济发达，房租也一直是向上的趋势。
隔半年提价一次那都是很讲节奏了。
至于今天这样突然向上提价，还这么狠，他其实是存了自己的小心思的。
觊觎这租客妹子的美色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从来没得到什么实实在在的机会，今天过来就是想试一下再加点压力。
说不定就可以弄出个长期关系！
这个很可口啊！
有些事，你不试怎么知道不成呢？
黄胖子不觉得萧雪会不答应，之前租房的时候看过身份证，好像昨天就应该十八岁成年了，成年了，挺好，这时间点挺好。
法律风险小。
所以，过来试一下。
如果真不行，人家愿意付房租，那也行，把房租一起涨上去，他又可以直接供一套房出来。除去次贷危机那段时间房价往下跌，现在的房子还真没有跌的，一直在涨。
所以有房在手，他确实是心中有恃无恐，向萧雪走过去时的气势也很足，实实在在是想占点便宜的。
而且是有铁打的信心可以占到。
一对穷兄妹而已，能翻天么？
看着这胖子一步步走近，萧雪绷着脸后退，手已经放到包里抓住了枪，突然表情一松：“哥！”
目光越过这胖子肩头看向门口处。
“诶！”黄房东眉开眼笑，再往前一步就可以摸脸了。
“呵呵！”
只不过身后突然有个声音打断了他的企图，萧雪的眼睛看的也不是他，而是他的身后。
“呵呵，我一回来就听到这么好玩的事。”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黄胖子吓了一跳，转身看到一个光头青年站在门边，不认识。
被扰了好事的黄胖子皱眉怒视：“你哪位！？”
萧恩笑容大盛，一脸心情极好的模样：“我是萧恩，租你房子的人，看来你记性不太好，不但忘记之前我们说过房租的事，还忘记我长什么样了。”
黄胖子狐疑打量了萧恩一会：“倒是真不太一样，不过无所谓。这房租我肯定是要涨的。你们不租，就搬出去。有的是人租。”
“涨房租不是不可以，理由呢？”萧恩笑容更盛。
丢内老母穷鬼，黄胖子轻蔑一笑：“你没听到新闻么？听说米德利街那一带很多人要撤出来去找新的地方住，洛城的房源紧张啊！”
“地震呢？这么大消息被你吃了啊？电视上不是说马上要来个大地震么？这破房子还有人敢住？”萧恩笑得开心，偏头又问。
“地什么震，都特么谣言！有本事你不租啊！搬别州去。”黄胖子不屑地说道，瞪着萧恩的目光很不善，好像刚要成的好事就被打断了。
萧恩笑得更开心了：“这个很有道理啊！”
轻轻踏出一步，就到了黄胖子身边。
他突然伸出手捏着这黄房东的肥脖颈。
喀吱轻响。
黄胖子双脚离地三寸，被萧恩提了起来，轻若无物。
本来他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但反正刚才也已经捏了那莫罗的脖子，像捏小鸡一样感觉还不错。
“一点份量没有。”萧恩像买肉一样在手里掂了掂，摇摇头。
黄胖子根本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脖颈被卡得死死的，几乎连呼吸都困难，瞬间他的头都膨胀起来。
“可是一下涨这么多是不是过分了？”萧恩一手捏着房东的脖子，把他提在手中，却没有提多高，倒像是亲热地一起走动。
他捏着这胖子的脖颈，胖子根本说不出话，显然萧恩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难怪马克思会说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现在看来，不但肮脏，它还充满着勇气，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铤而走险，百分之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
萧恩一边走，一边还自言自语：“以前不是很明白，现在看到你我一下就全懂了，真是好高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是应该赏你个痛不欲生呢还是赏你个生不如死呢？”
黄胖子被萧恩捏得几乎快断了气，身子不断抖动，却没什么力道，整个中枢神经都被萧恩压迫着。
萧恩提溜着他来到楼道尽头，这里有个窗子。
“你去看看，咱们这小区的环境，这么差，房租收这么高，那环境是不是得整治一下？”萧恩一边说着，一边推开窗，很随意地把房东偌大的身子甩了出去。
却不是往下甩，而是往上。
这里是五楼，上面六楼，再上就是天台，不过天台有一层外墙近两米高，两层之间有一点点突出的小平台，大约四十公分左右。
这房东就被丢到了这个小平台上，萧恩丢完探身看了看，和声说道：“看看值不值两千一个月！”
看看风，嘀咕了句：这风力不够啊！
然后啪地关上窗，转身走了。
他可不是装逼，这是实实在在给人找罪受。
像那莫罗这种，直接塞下水道里弄死是因为没什么好折磨的，不管怎么样这种贱命活这么长时间都是体制问题。
我一年到头好不容易存点钱，你都敢拿走。
我好好送快餐你们天天想着要黑阴我坑我。
这么阴暗的思想你们就应该烂在下水道里！
萧恩才不管这莫罗在法律上应该判多少年，到他这就是死刑直接执行。
哪有空听他去申辩自己多无辜，你敢这么做事就不要敢后果。
同理，这外头的黄胖子也是这样，都是自己作死，居然敢对萧雪起那种念头，萧恩刚才生扯了他的心都有了。
但考虑到外头风头风向风力的问题，还是决定用不那么暴力血腥的办法，不然会吓到小孩子，比如萧雪这种。
上阳台！
去上头凉快凉快！
第152章 要你命三千
浑身发麻的房东黄胖子斜着躺在这小平台之上，这里已经是近二十米的高处了，背后是粗糙的水泥墙，身下是与肩同宽的平台，再过去就是悬空近二十米。
他半个屁股都在空中悬着。
西太平洋飓风野狗离着加州距离已经不到四百公里，外围风圈已经把整个加州给罩了进去。
外面的风速超过二十米每秒。
风吹得他的衬衫都快散开了。
黄胖子颤抖着偏过头，余光勉力够了一眼下面，足足二十米的地面，背后那粗糙结实的水泥墙在风中冰凉刺骨。
“啊！！！！”
他终于惨叫出来。
可这惨叫声比起呼呼的风声，弱得不值一提。
他终于发现这小区实在是不值那个房租，因为下面没有游泳池，没有还没有二十四小时不停转悠的保安。
那个姓萧的怪物一只手就把自己丢上这里，这样的人在一个小区里，这小区是倒贴钱都没有人敢住进来。
一瞬间，他的心中生出无限悔意。
从来都没有叫过救命的他，突然准备扯起嗓子叫救命，然而真正叫救命还不如惨叫声吸引人，单纯的惨叫一声啊，发音简单还洪亮。
所以...啊~~~噗，被灌一嘴风，以为对风狂吼容易么？
那是得有天赋的好不好！
萧恩嗤笑一声。
萧恩把房东拎走时，萧雪没动，如果是以前，她肯定要赶上去劝一下自己的哥哥，但刚才那胖子的话和表情把她恶心坏了。
如果萧恩没回来，她已经准备把枪掏出来吓人了。
至于会不会开枪，萧雪自己也不知道，没敢想那场面，她对着萧恩开枪时第一枪是看清了，子弹打进手里被挤出来，手上一点血都没有。
第二枪是直接被萧恩用手指夹住。
但这胖子能做到？
只可能是被一枪打得血花乱冒。
萧雪实在不愿意在自己住的地方做这种事。
就让哥哥去教训一下他吧...呃！
外面没动静？
好像哥哥一个人在说着什么。
萧雪一凛，还是得看一下。
抱着包出门，赶出来看时，只见萧恩一个人从窗前转身回来。
好像还关窗了，但刚才不是两个人么？
“嗤，两千，我还要你命三千呢！”
萧雪听到萧恩自言自语。
虽然萧恩神态自若如同刚送完好友，但萧雪可不会这么想，对这个房东胖子，萧恩可绝对不可能客气。
笑不笑的，根本不代表什么。
那视频里在枪弹横飞中他好像也是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丢下去了吧？
萧雪想到一个不好的可能，轻声开口：“哥，房东呢？”
“我觉得他脑子有点糊涂了，需要凉快凉快，所以他现在正在楼上吹风。”萧恩平心静气示意窗外。
萧雪愣了一下，咬咬嘴唇没说话，走过去，不敢开窗太大，探身看了一眼，赶紧回头，吓到了。
一个胖子，倒在那么小的地方，被风吹得摇摇欲坠，下面就是水泥地停车区，这要掉下去，不死也是半残。
萧雪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这场面代入都难受。
隐约风中还有声音传来，貌似就是那房东胖子发出来的。
啊！~~噗！
萧雪顿住。
“有毛病，都地震了还要涨价，谁都骗不了一颗死要钱的心。”萧恩在她身边感慨。
呃？
“这人一看就有点糊涂，这破房子涨这么高价格那不是逼人走么？”萧恩呵呵轻笑，“吹吹风，冷静下。都说答案在风中，你听，他好像悟出点什么，现在你问他，肯定就不要那么多钱了！”
萧恩看上去好开心。
萧雪却在无奈叹气。
啊！~~
外面又是一声惨叫，萧恩拍拍萧雪的头：“这样的人你刚才直接拿枪塞他嘴里都可以，杀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看了看萧雪的脸色，理解地点点头：“就是打扫麻烦了点。”
“哥！”萧雪打断他，不想听了。
“知道，这叫声是挺难听的，没事，这么大风，一会就吹下去了，”萧恩拢着萧雪，“回去。”
萧恩头也不回，一道神识打碎了那黄胖子的声带，叫得这么难听，扰民！
萧雪无奈叹气，她也讨厌这房东，但按着萧恩这么讨厌一个就杀一个，她还是有点接受不来，还好，现在其实也没杀人，只是把人丢到外面去。
可，那跟杀人也没什么两样。
“刚才你跟他说什么？”萧雪轻声问道，好像听到哥哥说什么资本来到世间血淋淋什么的。
资本来到世间...利润...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冒被绞死的风险...
不会是资本论里头的那句吧？
萧雪联想起这两天萧恩的言论，还真有可能。
“跟他说点心里话，但有些事光说没用。”萧恩很感慨，拢着妹妹的肩头，轻轻拍了下，“像咱们这样在两个社会体制里过来的，就比较容易理论联系实际。像死胖子这种人，你说他算是资本家么？”
资本家？
那个房东？
用房子收租金，没有开工厂。
萧雪愣了一下：“不算吧。”
“是啊，食利阶层，敢叫这个家那个家的，那是有本事的人才敢这么叫。资本论里头也不是说资本家怎么样，而是说资本...奇怪，那到底是资本该死呢还是人该死呢？呃，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房子算是生产资料还是算生产工具来着？课本上好像没怎么说到呢......”
自言自语了一会，萧恩半仰头，皱眉眯眼，好像真地开始思考起来。
萧雪听着他的话，能听懂一些，但这时候说这个，画风显得很是怪异。
在国内上课，萧雪其实这方面课程并不多，因为她是还没上初中就到美国这边来了。
老美的课程里可不讲这个，当然你想找书看还是能找得到的，资本论这种都归到经济学书类里。
但萧雪还真没看过。
萧恩自言自语中让她觉得熟悉的话，只是广为流传的一句名言，就好像很多人并不看名著也知道一些经典桥段。
至于整本书说的是什么，也没几个人真正知道。
可萧恩却是确确实实上了三年的政治课，初中。
不管当年如何死记硬背，如何讨厌，如何勉力才能攀上及格线，现在那些字字句句倒是都浮在脑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