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老实码字，被泼脏水
笑罢，韩丽敛去脸上笑容，叹了口气，跟袁水清说：“姐，你能收留我吧？你和姐夫现在家大业大的，不少我一口吃的吧？要不……就让我给你做助理怎么样？你不觉得你现在需要一个助理吗？嗯？”
袁水清好笑，“你不是一向喊他‘小全子’吗？现在知道喊姐夫了？”
顿了顿，袁水清又说：“不过，我有助理的，在公司那边上班呢！”
韩丽连忙挤出些笑容，挪了挪屁股，往袁水清那边坐近了些，拉着袁水清一只手，摇晃着央求道：“姐，别呀！我可是你亲妹妹，我现在失业又失恋了，你给我安排个助理的位子怎么了？再说了，别的助理怎么有我贴心呢？对吧？姐，我可是你亲妹妹！”
“表的！”
袁水清含笑纠正。
韩丽又一阵摇晃袁水清手臂，“不管！不管！反正我这次来了就没打算走了，我都听说了，你和姐夫现在上亿的身家，给我安排个助理的职位怎么了？而且，嘿嘿，就算是表妹，那也是亲表妹吧？嘻嘻，对不对呀姐？”
袁水清听得失笑不已，却还是有点犹豫，“丽丽，你在我这里吃、在我这里住，甚至每个月给你点花销，都没有问题，但你看我现在……”
指了指自己肚子，袁水清笑问：“你觉得我一个孕妇，还需要什么助理吗？我也没什么工作派给你做呀！”
韩丽撇嘴反驳：“姐！你这就说错了！就因为你现在是孕妇，所以才更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的助理呀！
嘿，你想呀！平日里我可以帮你拎包，出门的时候，我也可以给你开车，还有……你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你排队挂号什么的呀！你说呢？”
见袁水清张口欲说什么，韩丽赶紧抬手阻止她，继续道：“还有呀！姐，等你肚子里这两个小家伙出生了，加上心心，你就有三个孩子了，姐，你想过没有，到时候你还有多少精力去打理公司？”
袁水清终于被她说得有点意动，神色有些犹豫了。
韩丽盯着袁水清的表情，见状，眼珠子转了转，又小声补充一句：“而且，姐呀！你想过没有？小全子现在这么有钱了，而你的时间和精力又大部分放在孩子和公司上面，必然会对他有些冷落吧？
你说外面有没有狐狸精会打他的主意？你……姐，你不需要一个我这样的助理、心腹，帮你盯着小全子吗？嗯？”
本来已经有些意动的袁水清听到这里，赏她一记白眼，没好气道：“你嘴上有个把门的行不行？你都说得什么呀？我相信孙全！他对我很好，他不会出轨的。”
韩丽眉头皱了皱，露出一抹苦笑，“姐，行！那就算小全子没那个想法，可外面那些狐狸精，会耍出一些什么手段，他真能一直把持得住吗？你就算放心小全子，可你也放心外面那些狐狸精吗？我可以帮你盯着的。”
袁水清看着她。
韩丽笑嘻嘻地与袁水清对视着。
片刻后，袁水清转脸看向身旁正在自己玩耍的女儿孙洁心，微微点头，“行吧！那你就跟在我身边做个助理吧！不过，我先警告你呀！你帮我留意外面那些女人可以，但你不许监视孙全，他那个人外圆内方，骨子里是有脾气的，你要是激怒了他，到时候就别怪姐我不护着你，记住了吗？”
韩丽见袁水清终于同意了，顿时眉开眼笑，又是一阵摇晃袁水清的手臂，跟着又凑过去抱住袁水清，脸贴着袁水清的脸，撒娇道：“姐，你最好了！嘻嘻，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收留我的，谢谢你呀姐！”
袁水清笑笑，没说什么，但眼神已经若有所思。
韩丽的话提醒了她，或许孙全没有出轨的心，但他现在毕竟很有钱了，外面那些女人难免不会打他的主意。
毕竟，类似剧情的影视剧，每年都充斥在各大小电视台。
而且，近些年，社会风气也有所变化，外面傍大款的女人早已不罕见。
……
M市，青龙湾别墅园。
书房里，电脑前，孙全依然沉浸在《亡灵遗愿》的世界中，双手十指仍然在键盘上敲个不停。
浑然忘我的他根本不知道魔都那边，他的小姨子——“小苹果”韩丽为了说服他媳妇同意她做他媳妇的助理，就在刚刚，往他头上泼了脏水。
在他此时的心里，只有《亡灵遗愿》的世界。
也许，就算他知道了韩丽这么在背后泼他的脏水，他也不会在意。
在这方面他向来看得开，人活在这世上，谁能避免被人在背后议论……乃至泼脏水呢？
骨子里，他是个很简单的人。
这种简单，不是他脑子想不到很复杂的方面，而是他自己的一个选择。
曾经不止一个前女友谴责他这种简单的思维方式，或者说做人的方式。
其中一个前女友当初是这么谴责他的——“孙全！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懂不懂这个世界上，除了黑与白，还有灰色！除了对与错，还有说不清谁对谁错的那种情况？”
而孙全当时的回答呢？
当时是夜晚，他和那个前女友在公园散步。
当时被那个前女友这么谴责的时候，他皱着眉头、抬头看了看黑乎乎的夜幕，表情复杂地笑了笑，说：“对！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黑与白，还有灰色，但在我孙全的世界里……只有黑与白！
我懒得去分辨灰色，于我而言，任何一件事，要么对、要么错，不存在其它的可能，黑白分明、恩怨分明，有什么不好？做人简单一点，才能保持自己的锐气，一往无前！”
他是这么说的，在他重生前的那些岁月里，他也是这么做的。
面对人生中一些烦恼的时候，他不善于，或者说没耐心去细细理清一丝一缕，但他擅长快刀斩乱麻。
比如：曾经有个前女友，连续一个多星期不接他电话，他发短信、发微信也都不回的时候，他亲自登门，敲开她的出租屋门，当面问她两个问题。
很简单的两个问题。
他没有去问她为什么不接他电话，也没有去问她为什么不回他微信。
只是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是不是想分手?”
见她沉默不语，他微微低头，又问了句：“你还爱我吗？”
两个问题她都没有立即回答。
于是他心里就有了答案。
……
还比如：他从来不允许自己的女朋友跟自己说她前男友的情况。
他甚至跟其中一任前女友这么说过：“你以前的事我没兴趣知道，耳不听为净，我先声明啊！你要敢跟我说你前男友的事，给我心里添堵，那等你把你前男友跟我说清楚了，咱俩就分手！”
他就是这种简单的思维和做人的方式。
他喜欢自己的生活简单一点，也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和他在一起，只过他俩的生活，不要把什么狗屁前男友牵扯进来。
也是因此，他重生前，虽然交往过很多任女票，但在他脑海里，却没有任何一个她们前男友的形象存在。
他甚至不知道她们任何一个前男友的名字。
那么多年，他也从没感受过狗血三角恋的痛苦。
……
这种简单的思维和生活方式，也许有缺点，但孙全享受着这种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带给他的好处。
最大的好处就是他的生活和感情世界里，比别人少了很多烦恼。
而少了许多烦恼的他，能将更多时间和心思放在自己的写作上。
就像此时此刻，因为他的生活够简单，所以他能全神贯注在《亡灵遗愿》的世界中，没有诸多杂念干扰他的写作状态。
夜，渐渐深了。
他已经在码今晚的第二章，窗外还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就像老天爷老了，尿不净了。
他正在写的剧情，和最近在更新的章节剧情是大不相同的。
因为手边的存稿够多，他最近在更新的剧情，是这本书的第三个大剧情，但他正在写的却是大纲中的第四个小故事。
在他大纲的设定中，这第四个小故事，除了要足够精彩，还担负着一个额外的任务。
——这个任务就是加深女主角李雨瞳的妹妹李雨灵对男主角陈阳的爱慕之情。
孙全在设计这部分大纲的时候，想做到这一点，目的也很简单，为这本书立起第二个女主角。
一本没有女主角的作品，是没有灵魂的！
这是他写文的一贯观念。
《亡灵遗愿》的第一位女主角李雨瞳不仅死了，灵魂都被带进地府了，剩下男主角陈阳一个人活在世上，这孤孤单单、孤苦伶仃的，读者代入这样一个角色的感受肯定是不大好的。
作为一个靠读者订阅吃饭的职业写手，孙全习惯性照顾读者大爷的阅读感受。
不管陈阳愿不愿意接受李雨灵这个妹子，他都得让读者大爷们感受到爱情。
并且还是足够美好的爱情。
至少要给大家一个念想，让大家期待着后面的剧情里，陈阳和李雨灵在一起的一个可能性。
有悬念的爱情，也能给大家追更下去的动力啊！
第677章 全哥，你把我换了吧！
按说，像今晚这样的雨夜，是比较好睡觉的，又不是雷雨夜。
但许琴却仍然睡不着，即便此时夜已经深了。
她躺在床上，屋里没开灯，睁着一双眼睛怔怔地望着窗外的雨线，殊无睡意，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一周多了，自从和孙全一起去参加完吕文艺的婚礼回来，失眠就伴随着她。
那个苗沐雪竟然第一次见面，就洞悉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看出她喜欢孙全……
心底的秘密被人洞悉的感觉，很不好！
那感觉就像自己这个人在某个人眼里，一览无遗，跟没穿衣服似的。
心底那个秘密被苗沐雪点破之后，这几天，许琴总觉得有一个选择摆在自己面前，自己不得不去选一个选项。
否则目前这样平静的日子恐怕就过不了多久了。
这是她心底的一个直觉。
就是这个直觉，让她最近这些个夜晚总是失眠，辗转反侧。
“叮咚”
枕头旁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响，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那是手机短信的声音，是孙全交给她保管的那只手机发出的。
都快半夜了，谁发信息来了？
许琴默然片刻，伸手摸了摸，摸到那只手机。
很快，她看见了刚刚那条短信的内容，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但她在看见短信内容的时候，就瞬间明白这条短信是谁发来的。
因为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我是苗沐雪，许小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一起合作吗？”
苗沐雪……
看着短信开头这个名字，许琴眼里透着一股厌恶的情绪，在她的主观意识中，这个苗沐雪是她从小到大见到过的最恶心的女人，并且没有之一！
世界上竟然真有这样的女人，她以前只以为这样的女人，只存在于影视作品中，这么有心机，对一个有妇之夫，这么处心积虑。
但同时，许琴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人，在这个现实的社会，或许更容易成功。
理智告诉她——也许跟苗沐雪合作，对她许琴是最有利的，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她许琴……从小到大，都不是很理智的人，特别是在感情上。
所以，她很快就把这条短信删了，随手把手机放回枕头旁边，就像她并没有收到这条短信。
她自认为自己和苗沐雪是不同的。
是！
她确实也喜欢孙全，这一点貌似和苗沐雪没什么不同。
但许琴固执地认为这其中还是有区别的，她不相信苗沐雪这样的女人，会真心喜欢一个男人，这样的女人最爱的人，一定是她们自己。
而她许琴……
她是真的喜欢孙全，越是看他写的小说，越是每天跟他相处，她越喜欢他，她喜欢他……不是为了得到他的钱，他有妇之夫的身份，让她很无力很痛苦，她有负罪感。
而她不相信苗沐雪这样的女人，会因为这事而产生负罪感。
所以，她羞于与苗沐雪为伍。
“也许……真的该做决定了……”
寂静的宿舍里，许琴皱眉看着窗外的雨夜，喃喃自语。
这天夜里，她具体是何时睡着的，她自己都不清楚，只知道应该是在后半夜睡着的。
次日上午，7点来钟，同宿舍的女同事起床的动静，把许琴吵醒。
两只黑眼圈点缀着她的两只眼睛，却还是不像熊猫。
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她就撑着疲惫的身子起来了。
她不是懒女人。
换上运动套装，又出去跑步了。
吃早饭的时候，她忽然接到孙全电话。
“小琴，我今天去魔都，你跟我一起去吧！一会儿过来跟我们汇合啊！”
电话一通，孙全就给她发了这则通知。
许琴下意识嗯了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是他的助理，他无需跟她说什么客套话。
放下手机，许琴默默地吃完早餐就回到宿舍去收拾行李，行李收拾好之后，她呼了口气，在床沿上坐下，低头看着地上刚收拾好的行李箱，淡淡一笑。
她心里已经有决定了。
她向来不是个理智的女人，但这一回，她打算理智一回，做一个正确的选择。
但这个正确的选择，不是和苗沐雪合作。
她羞于与那个女人为伍。
……
因为昨夜的那场雨，今天外面的空气很清新。
车平稳地行驶在去魔都的高速公路上，开车的是那个退伍兵高光，这家伙的车技确实很好，不愧是运输兵转业的。
作为助理，许琴坐在孙全身旁，另一个沉默寡言的保镖田有志，坐在副驾驶座上。
车内很安静。
许琴悄悄留意身旁的孙全，看见他在一只专门的电子书阅读器上看着什么，神情很专注。
不时嘴角还微微一翘，似乎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许琴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忍不住轻声提醒：“全哥，在车里看书，对眼睛不好的。”
孙全嗯了声，视线依然没有手上的电子书，嘴角也依然含笑。
这本电子书阅读器里，他下载了一些最近.asxs.的畅销书，有些是他重生前看过的，有些不是。
下载这些书，一是为了闲暇时打发时间，二是为了及时掌握当前.asxs.最流行的风向。
如今的.asxs.，可能是因为他这个重生者的加入，榜单上的畅销书，和他记忆中的那些作品，经常有些出入。
他刚重生回来那两年，榜单上的那些畅销书变化还不大，基本都是他记忆中出现过的那些作品。
但最近两年，一些在他记忆中毫无印象的作品，出现在.asxs.各大榜单上的次数就越来越多。
他这个重生者产生的蝴蝶效应，目测是越来越大了。
就这个现象，他深思过其中的原因。
——我重生产生的蝴蝶效应有这么大吗？
他觉得不该有那么大。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人，一个没掌握什么资源和权力的普通人，这个世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他一个人的重生，对这个世界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而他深思之后的结论……
整个世界的大环境，确实没因为他的重生而产生比较明显变化，但.asxs.这个小说网站，却是被他这个重生者影响最大的地方。
就像一颗石子扔进一片平静的湖面。
于整片湖面而言，这颗石子产生的涟漪是极小的，距离稍远的地方，甚至连一丝涟漪都不会产生。
但距离石子落水位置越近的地方，产生的涟漪必然越大、越明显。
而.asxs.这个小说网站，显然就是石子落水的那个位置。
重生后，他一直在这里写小说，并且他先后写的几本书，人气一本比一本高，如今这本《亡灵遗愿》更是成了打破.asxs.订阅纪录的一本书。
作为一个网文写手，他对.asxs.，乃至整个网文圈的影响已经无法忽视。
写网文的那些写手都是哪里来的？
是天上掉下来的？
还是地里长出来的？
孙全是亲眼见证这个行业从无到有的，他在最早的几本极具代表性的网文诞生之初，就看过。
所以他很清楚，大部分网文作者是怎么走上写网文这条不归路的。
从一开始，除了最先写出网文的那几个作者，其他后来的写手，都是被一个个传染的。
因为看过一本网文，而喜欢上网文。
因为看过更多网文，因为闹书荒，找不到其它好看的网文，而手痒、而开始尝试性去自己写一本……
一个又一个网文作者都是这么产生的。
可能今天的一个普通读者，明天就尝试写第一本自己的作品了。
可能今年还在撒尿和泥巴玩的一个小屁孩，十年后，就摇身一变，成为网文圈一个声名鹊起的新锐作者。
可能一次失业，就导致一个原本只是纯读者的家伙，生出试试写网文的念头，然后就真的去写了。
……
几乎每个网文写手，在成为写手之前，都是被其他作者的作品启蒙的。
而在他们各自开始写作之后，可能在某天某一个时刻，也会启蒙着另一个读者，并将那名读者转化成一名网文写手。
而他孙全重生后，先后写的那几本书，在取得一系列耀眼成绩的同时，又启蒙着多少书迷转化成网文写手呢？
这个数字是难以统计的。
可能数以千计，也可能是数以万计。
并且除此之外，他的作品对同时期的其他写手，必然也产生着影响。
网文写手……是一个互相学习、互相影响的一个群体。
几乎每个作者，都在不断地从同行其他人的作品里汲取养份。
比如原时空，曾经有一个时期，.asxs.大神们好像忽然跟“天”杠上了，这个大神刚开一本新书，叫《遮天》，那个大神就开一本《撕天》，另一个大神跟着又开一本《偷天》，跟着又有人开一本《封天》……
同时期，还有其他很多知名、不知名的作者，开出一本本跟“天”有关的作品。
大家的风格一直都在相互影响。
……
而今，.asxs.的风向和孙全记忆中不一样了，他自然得抽空看看最近畅销的各种新书。
他这里看得入神，却忽然被许琴突然说的一句话给转移了注意力。
“全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等这次从魔都回来，你、你把我换了吧！”
“换了？”
孙全愕然转脸看过来，莫名的，他脑中忽然闪过一句广告词：旧手机换菜刀……
第678章 只能同意
“嗯，全哥，我觉得我不是很胜任给你做助理，所以，等这次从魔都回来，你还是换一个能力更出色的助理吧！让我在工作室其它的工作，或者把我调到你那99黄焖鸡公司那边也行。”
许琴看着孙全，面带微笑，很平静地说出上面这番话。
孙全疑惑地看着她，心里真的很疑惑。
“怎么这么说？你怎么就不能胜任给我做助理了？你最近的工作，我挑你什么毛病了吗？没有吧！我觉得你做的挺好的啊！怎么？是你自己不想伺候我这个老板了？嗯？”
孙全把心里的疑问都问了出来。
此时，开车的高光和副驾驶座上的田有志都微微偏头，通过车内观后镜，留意后座上孙全和许琴的对话。
许琴忽然提出换人的要求，他俩自然也有点好奇。
怎么好好的，突然主动提出让老板换人呢？
这事，任谁听见都会觉得奇怪。
许琴笑了笑，微微低头，目光避开孙全的视线，轻声说：“全哥，我是认真的，我真的能力有限，而你的生意越来越大了，我的学历也不很高，我是真觉得最近的工作压力挺大的，已经难以承受了，所以……你还是把我换了吧！你、你要是觉得我没办法胜任其他的工作……我离职也可以的。”
孙全：“……”
怎么还越说越严重了？
刚才还只是提出换人的要求，现在连“离职”都提出来了。
孙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皱眉看着她，眼神很疑惑，却没有问更多，因为他看出来了——许琴真的是认真的，她是真想让他换人了。
皱眉思虑好一会儿，孙全尝试着问：“小琴，是工资的问题吗？你是不是嫌我现在给你的工资低了？要是工资的问题，那好说！你想要多少，你说个数，我听听看！怎么样？”
许琴低着头沉默数秒，无声地转过脸来看着孙全，目光很复杂。
那眼神有点像：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睡我……
当然，实际上她的眼神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点类似而已，她的心思……被孙全严重曲解了。
微微摇头，她挤出一抹笑容，道：“全哥，真不是薪水的问题，你就当是我不想给你做助理了吧！行吗？”
话说这个份上，孙全还能说什么呢？
强扭的瓜不甜，他总不能强迫许琴继续做他的助理，他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话说，许琴给他做助理的这些日子，他还是很满意的。
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对他的照顾都挺细心的。
她的性格脾气也都挺好，和她相处的时候，他觉得挺舒服的，而且之前很多事，他都是带着许琴一起经历的。
比如去航州那边参与蓝莓台的综艺节目录制，比如他已经交给许琴打理一段时间的私人手机，等等。
突然换人的话，肯定有诸多不便。
无论换一个工作能力多强的新助理，短时间内，肯定都没许琴好用。
但许琴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
孙全心下有点郁闷，转脸看向车窗外飞逝的景色，叹了口气，感慨道：“行吧！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除了同意，还能说什么呢？
唉！你这真是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啊！
我原以为我对你还行的，觉得你三两年内，应该都不会跟我辞职，呵呵，现在看来，我这个老板当的还是有点失败啊！看来我得检讨。”
他的心情确实被影响了，暂时已经没心思继续看书。
坐他旁边的许琴静静地看着他，微微摇头，“不！全哥，你想多了，你对我挺好的，真的！我想让您换人，绝对不是因为你对我有哪里不好，该检讨的人是我，不是你！”
孙全自嘲一笑，转脸看了看她，呼了口闷气，笑问：“行了，你不用安慰我，对了，你不给我做助理的话，你想做什么工作？第一选择应该是工作室里的某个岗位吧？说说吧！你具体想去哪个岗位，呵呵，你毕竟服务我这么长时间，能满足你的，我一定尽量满足你。”
不！
你满足不了我！
许琴心下回了句。
但嘴上……她微笑说：“你看着安排吧！哪个岗位都行，我不挑的。”
孙全心里的疑问更多了，他忽然发现自己看不懂许琴这个人，她给他做助理的时间不算短了，他原以为自己对她已经挺了解。
但现在看来，他还是不了解她。
因为他到现在都还没搞懂她为什么要突然提出换人？理由是什么？她图什么呢？
她说不是因为薪水，她还说他对她挺好的，她甚至不在乎不给他做助理之后，给她安排一份什么样的工作。
如果真是因为薪水问题，或者因为他平时对她不好，那她这次应该会选择辞职走人吧？
为什么还愿意待在他的咸鱼工作室呢？
百思不得其解。
而他看许琴的意思，她今天也不像会给他解释的样子，所以……孙全微微点头，“行，我知道了，那就这么说吧！”
……
车子还在继续驶往魔都方向，车内再次恢复寂静。
开车的高光和副驾驶座上的田有志一直没有说话，或许刚才的事，他们全程听完，心里有各自的猜想和感受，但他们恪守着一个保镖的基本原则，多做事、少哔哔。
近午，车开进魔都月牙湖别墅园。
许琴指点着开车的高光，把车停在孙全的别墅前面。
车刚停稳，副驾驶座上的田有志就马上下车，准备去给老板开车门，结果呢？
结果，孙全这个没有大老板自觉的家伙，已经先一步推开车门下车了。
于是，刚刚下车往这边走了两步的田有志楞在那里。
可能此时他脑中有一个疑问：何必有我？
倒是迟一步下车的许琴见他这样，微微笑了笑，她是早已习惯孙全的做派，这家伙从来就没有一个老板的自觉。
这不，刚刚下车的孙某人，已经笑容满面地大步向别墅大门走去。
唔，或许他还是有点老板自觉的，至少他下车后，没去想拿后备箱里的行李，后备箱里的东西，都丢给许琴和两个保镖了。
这已经不是许琴来这边的别墅。
但这次过来，她心情却格外复杂。
看着孙全脚步轻快地大步往别墅大门小跑而去，她能感受到他此时急于见到他老婆孩子的迫切心理。
但也正因为这一点，她心情格外复杂。
他终究是有妇之夫，他有他的爱人和孩子，而她许琴……迟到了！她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有老婆孩子了，她没有早一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站在车门旁，看着孙全的背影，许琴嘴边的笑容透着一股苦涩的味道，学生时代，她从未迟到过一次。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迟到，可就这一次迟到，注定了她只能把心里的那份爱意烂在心底，连告诉他都不合适。
高光和田有志已经自觉地去后备箱拿行李，他俩在孙全这里的资历都比许琴浅，所以此时，即便他们看见许琴站在那里发呆，即便后备箱里有许琴的行李，他俩也忍住了没敢喊她。
毕竟，这一路上，他们可是亲耳听见这个女人跟老板提出换人的时候，老板表示要检讨自己。
这个能让老板自觉检讨自己的女人，他们可不敢随便招呼。
……
别墅的大门是敞开的。
这大概是家里老人的习惯，毕竟在乡下和小县城生活惯了的老人，都习惯白天将家里大门敞开的。
孙全大步走进大门，一眼就看见客厅里或坐或站了好几个人，而他的女儿孙洁心双手正捧着一块西瓜在啃着。
两只肉嘟嘟的小手那么小，跟鸡蛋差不多大，却捧着一大块西瓜，啃得小脸上、下巴上，尽是西瓜的汁水。
只是一眼，孙全眼角就笑弯了，心里瞬间就被爱意填满。
“心心！”
他扬声喊了一声。
正在啃西瓜的孙洁心闻言，茫然转脸看来，当看见孙全满面笑容地站在大门口的时候，孙洁心萌萌的大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整个小脸，瞬间就眉开眼笑。
“爸！爸……”
小嘴一张，喊了一声爸，嘴里的西瓜就掉了出来，喊出第二声的时候，又掉了些出来，但她完全没有在意，已经欢快地迈着两条小细腿，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跑来，也不知道谁给她扎了一根冲天辫，反正她向孙全这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的时候，她头顶那根小冲天辫一颤一颤的，可爱极了。
“呀，阿全到了……”
“阿全，你看你女儿自己会吃西瓜了！呵呵。”
“心心，你慢点跑……”
……
大厅里，或坐或站的那几人，看见眼前这一幕，有人笑着跟孙全打招呼，有人喊孙洁心跑慢点，而孙全则顾不上理会他们，看见女儿向他跑来，生怕女儿摔倒的他，已经连忙跑过去，一跑到女儿面前，就赶紧蹲下、张开双臂，满面笑容地任由女儿一把扑进他怀里。
被她啃了大半的西瓜瞬间撞在他今天早上才换的新衬衣上，沾了不少西瓜汁，但他此时一点都不心疼这件衬衣，满心只有欢喜和幸福。
女儿入怀的那种真实感、幸福感，在这一刻，在他这里，胜过了一切。
特别是此时女儿扑在他怀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女儿见到他这么开心，已经融化了他的心。
第679章 所见所闻、不信
许琴走进别墅大门，看见的就是眼前这一幕，孙洁心扑在孙全怀里，父女俩都是眉开眼笑，那个欢乐劲，看得许琴心里既是酸涩，又略感欣慰。
“既然你们到了，那咱们开饭吧！就等你们了。”
就在这时，沙发那里袁水清起身招呼，许琴注意到袁水清已经肚大如罗，脸颊好像也比以前丰腴了些，但脸上那温柔的笑容却仿佛在发光，看得许琴心里连嫉妒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或许只有袁姐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全哥吧？
许琴心中生出这个念头。
当这个念头生出来的时候，她嘴边的笑容就更复杂了。
此时，蔡亚男过来招呼许琴和后面进门的高光和田有志，未久，大家一起来到餐厅开饭。
就算是吃饭，孙全也还是和女儿腻在一起，仿佛一刻也不愿意分开，一只手拿筷子，一只手抱着女儿孙洁心坐在他腿上，自己还没吃上一口，就夹了两次菜喂进女儿嘴里。
而孙洁心还不太给面子，孙全夹到她嘴边的菜，只要不是她喜欢的，她就扭头，然后伸手指向桌上的某盘菜。
这一幕，看得一桌人都心生感慨。
老太太说：“小孙你这么宠着心心，会把她宠坏的。”
孙全老妈徐梅说：“也就是心心了，阿全这小子长这么大，我可没见他对别人这么有耐心过……”
“小苹果”韩丽啧啧两声，叹道：“现在看来是心心的命好呀！她是真的赢在起跑线上了!呵呵。”
就连袁水清也失笑说：“阿全，你也别什么都依着心心。”
第一次见到老板娘的高光和田有志，略显拘谨，此时看着孙全和女儿腻歪的画面，他俩眼神里透着些羡慕。
这样的生活，大概是每个男人都向往的吧？
家里有美丽温柔的媳妇，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而许琴此时虽然也随大流地微笑着，心里的复杂情绪自是难以言表。
……
午饭后，许琴被安排了一间卧室，她站在卧室窗口，目光忧郁地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小区环境，她在窗口伫立良久，才苦涩一笑，叹了口气。
刚才蔡亚男领她来这间卧室的时候，跟她说过，她可以睡个午觉。
但此时许琴一点睡意都没有，尽管她昨晚失眠了半夜，并没有睡好。
转身离开窗边，她拿上手机开门出去，准备下楼去小区里逛一逛，就当时透口气、散散心。
但下楼后，却看见孙全正外大门走去，似乎也要出门，听见楼梯处的脚步声，他回头看了眼。
看见是她，孙全笑了下，问：“怎么？你不用午睡吗？”
许琴微笑摇头。
孙全眨了下眼，忽然抬手对她招了招，“那你跟我出去一趟吧！陪我一起去买点东西。”
“哦，好的。”
许琴给他做助理做习惯了，早已养成条件反射，他一吩咐，她马上就答应了，并下意识加快脚步，小跑到他那里。
跑到他面前，她才想起来问：“全哥，你这个时候出去想什么呀？家里缺什么东西吗？”
孙全笑呵呵地举步出门，边走边说：“去找个大点超市，买点食材和调味料，前几天我答应我你袁姐，这次过来我要给她做一次她能吃的火锅，家里食材不够，也不够新鲜，调味料也不够全，咱们现在就是去买一些回来。”
“她能吃的火锅？”
许琴一时没明白过来。
孙全：“呵，她现在是孕妇啊，你看不出来吗？外面的火锅有很多添加剂，我不放心让她吃，但她最近又想吃火锅，所以干脆我就给她做一次吧！呵呵，或许我做的味道不如外面卖的，但至少我能确保我不往里面添加剂，为了你袁姐，也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我辛苦一下了，呵。”
许琴听懂了。
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类似“好白菜都被猪拱了”的感慨。
当然，她心里也知道孙全算不上好白菜，而袁水清更谈不上是猪。
但她此时就是有这样一种感慨。
……
孙全开车，许琴坐在副驾驶座，没有带保镖。
两人来到附近一家家乐福超市，到了地方，孙全推了一辆手推车，直奔鲜肉区。
超市里的肉，是五花八门的，质量也不一而同，不会挑的话，可能钱花了，最后买到手的肉回家做出来，还没蔬菜好吃。
好在孙全不仅从小在农村长大，见多了土猪肉的样子，而且他毕竟是学烹饪专业出身的。
来到鲜肉区，眼睛在一条条切好的猪肉上扫了两扫，就分辨出哪些是土猪肉，哪些不是。
以及，哪些是新鲜的，哪些没那么新鲜。
如果说他有钱后，有哪些地方变了？
大概就是买东西的时候，不看价钱，也不还价了。
挑到自己中意的猪肉，就让售货员帮他称，猪肉他买了一条，猪筒骨，他也买了三根。
新鲜的牛肉、羊肉，他也都买了些。
一般人家在家里做火锅，是不买新鲜牛羊肉的，多数会直接去买冷冻好的羊肉卷或牛肉卷。
但孙全这是做给自己老婆孩子等人吃的，所以他特意买了新鲜的牛羊肉，他不怕麻烦，也对自己的刀工有自信。
他自信回去后，凭他的刀工，能将这些新鲜的牛羊肉，片成一片片薄薄的肉片。
学了几年烹饪，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然后，他又带着许琴去买了只老母鸡，跟着又去买了一堆各色蔬菜，和调味料。
做火锅，他有自己的理解，他觉得火锅最重要的是火锅汤底。
只要汤底够香够鲜，那不管什么荤菜、素菜放进汤锅中烫熟了，都会很好吃。
而他刚才买的筒子骨和老母鸡，都只是为了回去吊一口好汤。
而这也是他不放心让老婆去外面火锅店吃火锅的一大原因。
火锅店是对大众营业的，不仅要味美可口，价格上还要足够便宜，才能有足够的竞争力。
而这就注定了外面那些火锅店做的汤底，不可能都是真材实料熬出来的汤底。
因为物美价廉，本来就是个悖论。
又想汤汁鲜美可口，又想成本够低，这两全其美的好事，怎么可能会有呢？
或许只有极少数私房菜之类的口碑店，才会用真材实料给客人吊火锅汤底，但那样的话，成本就没法控制，售价自然也不可能很低。
放菜用的手推车早就交给许琴推着了。
许琴看着孙全很内行地挑了一堆菜放进手推车里，表情有点奇怪。
这样的孙全……
她真的很难把他和咸鱼俺老孙这个名字联系起来，这么居家的一个男人，竟然是.asxs.的白金大神，还白手起家，创下如今那偌大的家业……
……
回到月牙湖别墅园的别墅里，许琴帮着把买回来的那些食材送进厨房里。
“全哥，我给你帮忙摘菜吧？”
放下最后一塑料袋蔬菜，看着孙全已经去拿围裙往腰上系，许琴下意识想要帮忙。
而早就使唤她惯了的孙全也顺口就应了。
“嗯，你先摘你会摘的菜，其它不会的，等下我教你。”
“哦，好的。”
许琴答应着，目光在灶面上扫了扫，找到一把削皮刀，就开始给土豆削皮。
而孙全系好围裙后，就找了一口大锅，接了大半锅清水放在灶上煮着，趁着煮水的时间，他拿了把斩骨刀，随手几刀，就把三根手臂粗的猪筒骨给敲断了，那容易程度，就跟一般人敲断一根麻杆没什么区别。
看得许琴有点迷糊。
“全哥，这骨头这么容易敲断吗？”
她此时心里的好奇，已经压过心里的苦涩。
“呵呵，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懂吗？”
孙全没有具体解释，只是笑呵呵地回了这么句话，让她知道他是有窍门的。
但具体是什么窍门，他却没说。
许琴似懂非懂地哦了声，一边给土豆削皮一边不时瞄他一眼，主要是想偷师一二。
……
做饭是繁琐的，做火锅更是如此。
所以说，想要练出一手好厨艺，必须要有一颗非凡的耐心。
耐心越好，越愿意在做菜的问题上用心，才有可能真的把菜做好。
一个多小时候，许琴已经把所有蔬菜都摘洗干净了，孙全还在厨房里忙活，他是真的不厌其烦。
他竟然还买了两副猪腰子，许琴洗干净双手离开厨房的时候，他正在砧板那里切腰花。
切腰花是个技术活，不仅要求一定的技术，还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而他今天竟然买了两对猪腰子，也不知道是想给谁进补的……
离开厨房的许琴并没有走远，她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就坐在厨房门外的餐厅椅子上，一边等着白开水变凉，一边怔怔地看着孙全在厨房里忙活。
她爸不会做饭，她叔叔、舅舅、爷爷也都不会做饭。
在她从小接受到的家庭教育中，做饭是女人的事，整天围着厨房转的男人是没出息的。
从小，她就习惯了家里母亲在厨房忙活的时候，爷爷和爸爸在堂屋里喝茶抽烟，等着开饭。
偶尔母亲喊她爸爸拿个什么东西送去厨房，他爸都很不耐烦，就算起身把东西拿着送去厨房了，也是骂骂咧咧的。
从小在那样家庭长大的许琴，以前也一直认为做饭是女人的事，会做饭的男人是没什么出息的。
这是她从小耳濡目染的结果。
所以她会做饭，12岁就开始跟着妈妈学了。
直到她遇到孙全。
特别是此时此刻，看着孙全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却一直嘴角含笑、心情愉快的样子，许琴心里的感触真的很大。
原来……会做饭的男人，也未必没有出息。
“叮咚”
一声手机短信提示音打断她出神的状态，是孙全给她保管的那只手机，许琴吁了口气，随手掏出手机，却见来电显示的号码有几分眼熟。
皱眉看了数秒，才记起这个号码是苗沐雪的。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又发什么信息来了？
很快，许琴就看见这条短信的内容。
——“你怎么不回我信息？是还没考虑好吗？许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为自己考虑，没谁会为你考虑的！当断则断，别犹豫了！”
许琴盯着这条短信看了一会，轻轻笑了笑，抬头看向厨房里忙活的孙全，她迟疑了下，就用手机悄悄给他拍了张照片，然后直接用彩信的方式发送给苗沐雪。
照片发过去之后，许琴想了想，又编辑了一段话发过去。
——“你确定你能给全哥这样的幸福吗？你有信心让他甘之如饴地为你做饭吗？如果不能，请你放手吧！”
……
安省x市，一家射箭馆休息区，正在拿毛巾擦拭额头汗珠的苗沐雪点开刚刚收到的短信。
看见许琴刚刚给她发的那张照片，苗沐雪眉头微扬，饶有兴致地盯着照片里的孙全背影看了一会，轻笑一声，轻声自语：“这么有钱了，还会亲自下厨，呵呵，不错！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但，当她看见另一条短信里许琴发给她的那段话的时候，她眉头皱了起来，皱眉想了片刻，才嗤笑一声，自语：“真是幼稚得可笑！竟然问我这种问题，有病吧？”
完了，她的纤纤玉指熟练地编辑一条新短信发过去。
……
魔都。
厨房外，许琴看见了苗沐雪的回复，微微翻了个白眼，随手就把苗沐雪刚刚发过来的几条短信全部删除，顺手还将苗沐雪的号码拉入这个手机的黑名单中。
因为苗沐雪刚刚回复的内容是：“当然！我一定会让他爱上我的，等他爱上我之后，自然会愿意为我做任何事，这一点，你无须怀疑。”
可能于苗沐雪而言，她真的有这样的信心。
但许琴却连她这句话里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她完全不相信孙全会爱上苗沐雪。
不是因为苗沐雪不够漂亮。
而是她知道孙全心里只有袁水清，而且，她看过孙全这几年的每一本作品，而在孙全这所有作品里的每一个女主角，都不是苗沐雪这个类型。
如果苗沐雪是个品性纯洁的少女，那她相信孙全有可能会喜欢上，因为孙全的作品里有那样的女主角。
如果苗沐雪是个冰雪聪明、但又温柔善良的知性女人，那她也相信孙全有可能会喜欢上，因为孙全的作品里也有那样的女主角。
如果苗沐雪是个勤劳朴实、但又美丽性感的小寡妇，那她也相信孙全有可能会喜欢上，因为孙全的作品里也写过那样的女主角。
……
可苗沐雪根本不像他书里的任何一个女主角。
第680章 幸福的样子
傍晚，另一辆红色宝马停在孙全别墅门外。
车门打开，下车的是霍依依。
她依然青春靓丽，咖啡色西裤、白色短袖衬衣，左手腕上扎了一根彩色汗巾，手上抓住一只精致小巧的手包。
下车后，抬手拂了下垂到脸旁的长发，一段时间没见，她当初身为一名歌手的气质褪去不少，身上那职场女性的气质更浓了几分。
抬眼看了看孙全别墅的大门，她微微笑了下，举步往大门走去。
今天下午她在公司上班的时候，忽然接到袁水清电话，说是孙全来了这边，正在自制火锅，邀请她今晚过来一起吃。
于是，她今晚就提前下班来了这里。
对孙全做菜的手艺，她还是有期待的，因为她早就听说过孙全大学是烹饪专业毕业，而孙全现在的99黄焖鸡做出那么大的声势，她对孙全做菜的手艺自然有了更多的好奇。
——这家伙现在发财了，做菜的手艺还在吗？
话说，她原先和袁水清关系就挺好，而袁水清最近这些日子在这边养胎，作为邻居，她是经常来袁水清这边串门的，和袁水清的关系自然更亲密了，隐隐已经快发展成闺蜜的关系。
对袁水清，她是佩服的。
漂亮就不说了，性格也不错，而且，袁水清的学历也高，找男人的眼光似乎也很好，要不能在孙全真正发迹之前，就早早相中孙全了？
如今，论身家，袁水清也不比她家差了。
再加上邻居的关系，她愿意和袁水清走得近，也就可以理解了。
而于袁水清而言……
霍依依于她和孙全是有恩的，当初生孙洁心的时候，孙全正好开车出去了，那天情况紧急时，就是霍依依开自己的车送袁水清去的医院。
后来她在产房，需要家属献血的时候，霍依依也和孙全一起去血站献了血，对袁水清来说，这样的恩情是一辈子的。
不是嘴上说几句谢谢，或者请霍依依吃两顿饭、送霍依依一两件礼物，就能还得清的。
人情最难还嘛！
有些人情能还得清，有些人情却是永远也还不清的。
比如救命之恩。
而在袁水清和孙全心里，霍依依对他们一家差不多就是救命之恩了。
当初袁水清和女儿母女平安，霍依依功不可没。
……
抬脚刚走进别墅大门，霍依依就讶然驻足，微微嗅了嗅鼻子。
“好香呀！”
她的目光已经望向厨房那边，她是真的很意外，厨房那边的香气竟然能传到别墅大门这里来。
“来啦？快进来！”
沙发上坐着的袁水清看见霍依依，马上招手喊她过去。
此时，大家都已经聚在大厅里，认识霍依依的都露出笑脸和霍依依打招呼。
正在等着老太太手里瓜子的孙洁心，被正在给瓜子剥壳的老太太示意，“心心！你看谁来了呀？”
老太太刚刚正在剥瓜子给孙洁心吃。
小家伙好像挺喜欢吃的，一直守在老太太膝前，等着老太太剥一颗，她就张嘴吃一颗。
此时被老太太提醒，孙洁心疑惑扭头望向大门这边，一看见霍依依，一双大眼睛就是一亮。
正好这时霍依依对她张开双臂，喊了声：“心心！快来让干妈抱抱……”
“嘿嘿……嘿嘿……”
孙洁心立时笑出声来，马上就迈开两条小细腿，满脸开心的笑容向霍依依奔过去。
腰间系着围裙，端着一盘白玉菇从厨房出来的孙全看见这一幕，听见那声“干妈”，不由意外地看了眼霍依依，又看向媳妇袁水清，眼神疑惑，笑问：“依依什么时候认心心做干女儿了？”
他问的是袁水清。
但回答她的却是老太太，“呵呵，早就认了，心心非常喜欢依依。”
说话间，孙洁心已经跑到霍依依那儿，霍依依开心地抱起她，一边往这边走，一边伸着脸跟孙洁心说：“心心，来！快亲干妈一口！快亲一下！”
孙洁心很听话，马上就凑过去在霍依依脸上亲了一口。
一口亲完，无论是孙洁心，还是霍依依都眉开眼笑非常开心。
孙全看着这一幕，脑中不知怎么的，竟然闪过一句笑话：闺女！快放开阿姨，让我来……
他自己都被自己这个荒唐念头逗笑了。
坐在袁水清旁边的韩丽吃味地撇撇嘴，转脸对表姐袁水清说：“看看你女儿！跟人家那么亲，昨晚我来的时候，却打我耳光……”
袁水清乜她一眼，笑说：“那是你活该！我让你别坐床沿，你非不听呀！”
韩丽白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就气我吧！我可是她亲小姨！”
袁水清笑吟吟地接了句：“表的！”
……
随着霍依依的到来，没多久，就开饭了。
孙全端了一大锅浓汤到桌上的电磁炉上，汤上桌的时候，韩丽皱眉说：“姐夫，你这汤香是够香了，但全是清汤啊，火锅我喜欢吃辣的。”
“呵呵，你喜不喜欢不重要，你姐现在怀着孕，不适合吃太辣的，你就凑合着吃吧！哈哈……”
孙全嘴贱的属性无意中被激发，顺口就把韩丽给怼了。
怼得韩丽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同时，也把其他人都逗笑了，包括袁水清。
袁水清努努嘴示意，“汤里不是放了辣椒嘛！也不是完全的清汤。”
确实，锅里确实有几根红辣椒在汤汁里翻滚，但那几根红辣椒显然不够多，都没把汤汁颜色染红。
所以，韩丽撇嘴表示不屑。
但一桌人真正开吃之后，韩丽却越吃越欢，筷子和嘴都停不下来。
锅里的汤汁确实不怎么辣，只是有一点点微微的辣味，但孙全在照顾自己媳妇口味之余，也兼顾了大家的口味。
他没在汤里放几根辣椒，却用青红杭椒，以及小米辣、青红花椒、花生酱、香菜叶、蒜泥等等，调了两种蘸料。
一种辣的，一种不辣的。
辣的那种，韩丽夹了一片牛肉沾了点蘸料刚放进嘴里嚼了两口，就辣得倒吸冷气，可即便被辣成这样，一口气缓过来之后，她却连呼过瘾。
而孙全则端起酒杯咪了一口，笑呵呵地看着。
就因为韩丽刚才说清汤不辣，所以刚才给韩丽调蘸料的时候，他特意给她加了辣和麻。
开玩笑！
我孙某人再怎么说，也是烹饪专业毕业的，敢质疑我做菜的本事，不给你点教训，不是砸我孙某人的招牌了？
他这火锅做的实惠，除了各种烫菜，汤底里还有剁成一块块的老母鸡，已经一根根猪筒骨。
猪筒骨上的肉，也是很香很鲜美的。
和外面火锅店的汤底不同，他这锅汤既可以烫菜吃，还能当滋补汤喝了进补。
这样的火锅，他以前给袁水清做过。
所以今天袁水清吃的时候，笑眯眯的，并不惊讶。
但对今天第一次吃这种火锅的其他人来说，是很惊讶的。
个个都说好吃，吃的过程中，也不用孙全和袁水清招呼催促，大家的筷子都动得很勤，包括从小就吃惯了各种美味的霍依依。
这一顿火锅，可以说个个都吃得满意。
包括心里有事，本来不太开心的许琴，也吃得满嘴流油。
而吃完后，大家发现一件好笑的事。
——之前说清汤不辣的的韩丽，一张红艳艳的小嘴辣肿了，孙洁心好奇心强，韩丽越是藏着掖着，不让大家看她的嘴，孙洁心就越是凑近了盯着看。
韩丽抬手捂嘴，孙洁心不高兴了，一边瞪着韩丽，“哎哎”地发着脾气，一边伸手强行拉开韩丽捂嘴的那只手，然后眼神疑惑地盯着韩丽那张肿了的嘴，因为好奇，孙洁心甚至还伸出小手想去摸两下。
其他人笑呵呵地看着，老太太已经笑出声来。
韩丽臊得脸颊发红，有点恼羞成怒地瞪孙洁心，“走走！快走！快去找你妈妈！我又不是你妈妈，你老是跟我搞什么？快走快走！”
但孙洁心胆子明显很大。
一点都不怕恼羞成怒的韩丽，韩丽驱赶她，她反而越发来劲，非要伸手去摸韩丽的嘴。
……
这是一个开心的日子。
晚上上床的时候，孙全和袁水清都还是心情愉快，嘴角都噙着笑容。
孙全搀扶着袁水清，小心地帮她上床躺下，而他则坐在旁边陪女儿玩耍，袁水清笑吟吟地看着。
一直到晚上10点多，她让孙全给女儿冲奶粉，孙洁心把牛奶喝完，也就睡着了。
然后孙全就躺在袁水清身后，从她背后拥着她，一边轻嗅着她的发香，一边轻声和她聊天。
或许有时候，他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但在有时候，他又是解风情、很体贴的好男人。
因为最近他俩经常分居两地，所以他每次过来看望她和女儿，晚上睡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陪她聊聊天，说点夫妻间的悄悄话。
他希望这样的交流，能让她心安，并且，每次和袁水清说这样的悄悄话，他自己也很享受。
感觉在床上拥着她，说悄悄话的时候，他们两人的心，靠得特别近，每当这个时候，他也总能发现袁水清变得特别温柔，特别的善解人意，偶尔还会跟他撒个娇啥的。
第681章 新投资计划
“唉，这次回去还要重新找个助理，许琴不想给我做助理了。”
聊着聊着，孙全忽然想到这件事，跟袁水清感慨了这么一句。
袁水清有点意外，微微转脸看向他这边，“为什么呀？她想辞职吗？”
“那倒不是，她只是不想给我做助理了，让我换个人，然后让她在工作室里做其它工作，或者安排到黄焖鸡那边也行，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哦？纯粹就是不想给你做助理了？为什么呀？太累了？还是你太伺候了？呵。”袁水清还是不解，也有点好笑。
孙全摇头：“我问了，但她应该没跟我说实话，她说她觉得不能胜任给我做助理了，我又没挑她工作上的毛病，你说她这个理由站得住脚吗？”
袁水清沉吟片刻，轻笑一声，“是不是你对她毛手毛脚了？嗯？呵呵。”
她这是在开玩笑，孙全听出来了，也被逗笑了。
“唉！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次肯定是直接辞职了。”
他这里感慨着，袁水清也顺着这个话题把表妹韩丽这次过来要给她做助理的事说了出来。
孙全听完，没什么意见，只是自嘲：“唉！郁闷啊！我这里的助理不愿给我做助理了，而你这里却有人主动来投奔，要做你的助理，呵呵，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这就是咱俩做人的差距吗？呵呵。”
袁水清莞尔，轻笑出声。
笑罢，她提议：“要不，我让丽丽去给你做助理？反正我现在怀着宝宝，也用不上她给我做什么。”
一听她这提议，孙全马上跟被蛇咬了似的一惊，马上就摇头拒绝：“你拉倒！我才不要她给我做助理，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啊！别害我!我大不了不要助理了还不行吗？”
他这反应有点大，袁水清很意外，下意识转过身来，从背对着他，变成与他面对面，皱眉问：“怎么了？不同意就不同意嘛，你这么大反应干嘛？你跟丽丽有仇呀？这么不待见她？”
孙全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过大了，自失一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袁水清的大肚子，那里面有他两个娃。
“我和她能有什么仇？我只是不想让她给我做助理。”
他心平气和地这么说。
但并没有解去袁水清的疑惑，“为什么呀？”
孙全：“为什么？你说呢？我和她以前是同班同学，打打闹闹，很熟悉的那种，之前她喊我什么，你忘了？”
“小全子?”
借着床头小夜灯微弱的光亮，孙全看见袁水清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眼里都有笑意。
孙全：“是啊！她骨子里根本就是蔑视我的，让她给我做助理？呵，我可没信心能指使得动她，别到时候，名义上，她是我的助理，拿着我给她发的工资，私下里却还要吩咐我给她做事，那到时候到底是谁给谁做助理啊？呵呵，她这个助理，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你是她表姐，我看得出来她有点怕你，所以你用她没问题，我是真用不了她。”
听完孙全的理由，袁水清沉吟片刻，微微颔首，“也是，好像真是这样，那既然这样就算了，你还是另找一个助理吧！你有中意的人选吗？”
孙全摇头，“没有，我平时也没注意这个，等这次回去，唔，让付蕾给我安排一个吧！不行的话，再换。”
……
聊着聊着，话题就聊到了别的地方。
袁水清忽然提到下一步投资方向的事。
“哎，对了，亲爱的，咱们银行里现在有两亿多资金了吧？这么多钱放在银行里，只是挣点银行利息，是不是不太合适？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孙全笑了下，“已经快三亿了。”
袁水清哑然数秒，才笑道：“原来都这么多了呀，那你有什么想法没有？这么多钱，放在银行里，只吃利息的话，可跑不赢贬值的速度，比如现在在咱们在睡觉，咱们存在银行里的那些钱就在不断贬值呀！你之前不是有很多投资的想法嘛，那你现在说说这么多钱，做点投资合适呢？”
“是啊！那么多钱放在银行里是太亏了……”
孙全感慨着，也沉吟着。
一时间，他脑中确实闪过好几个投资的思路。
比如重启之前想和霍依依合作弄的送餐服务，类似美团、饿了么之类的送餐公司。
之前他资金不多，所以想搞这个业务的时候，就想拉着霍依依一起，而且那时候他也没打算一开始就把摊子铺太大，想着先小范围弄一个那样的公司。
但现在……
他觉得时间还是没那么成熟。
一来，手机导航还没那么精准，二来，他媳妇袁水清肚子还没卸货，她肚子里两个孩子在出生之前，他显然没心思，也没精力去开辟那么大一个业务。
当然，原因还有很多，但只是以上两个理由，就足够他再次打消这个念头。
然后，他又想到大约两年后的金价大跌……
那确实是个赚钱的机会，但现在时间还早。
而他银行账户上的资金，在接下来几个月里，八成还会大幅增加，99黄焖鸡的区域代理权最近仍然很好卖。
那么多资金在银行账户上，继续放一两年，会持续贬值多少？
现在是2010年，他重生前的记忆中，接下来的几年，可都是钞票大幅贬值的年份。
……
除了以上两个投资方向，他脑中还想到投资影视剧，这个计划早就有了，目前已经在进行《亡灵遗愿》的选角工作。
但他和薛子涵等人合作的咸鱼影视，并没有打算从一开始就甩开膀子，大干特干。
所以这方面的投资，最近一两年内，需要的钱不会很多。
五千万都未必能用得掉。
要不买一个小说网站？
这个念头在孙全脑中闪了闪，就像风中残烛，灭了。
因为重生前的记忆告诉他，接下来很多年内，.asxs.都是无敌的，其它网站不管投资多少亿，都只能活在.asxs.的阴影下。
所以在这种时候，投资小说网站，不算是个好生意。
很可能开一个小说网站一年赚的钱，还不如他在.asxs.一年写作赚的多。
甚至需要他拿自己稿费去贴补整个网站都很有可能。
那……剩下还有什么好的投资方向呢？
没有考虑太久，他就想到一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方向。
“亲爱的，要不咱们买两栋楼吧？在魔都这边买一栋，在M市那边买一栋。这边买一栋写字楼或者住宅楼，然后对外出租，赚点租金，M市那边买一栋……可以做咱们公司的总部大楼，大楼里的空间，咱们公司自己用一部分，其它用不上的，也对外出租，你觉得怎么样？”
“买楼？两栋？”
袁水清被孙全这个提议，惊了一下，饶是以她良好的心理素质，也不禁呆了呆。
她虽是科技大毕业的高材生，学历学识和眼界都有，但她也从没想过这么疯狂的投资方向。
买楼？
整栋的买？还是一买就是两栋？
孙全呵呵轻笑，见袁水清有点被惊呆，他心里其实有点小爽的，他这媳妇哪哪儿都好，就是心理素质有点太好了，反正从认识到现在，他很少见到她被惊呆之类的情绪。
让他在和她相处的过程中，多多少少都少了一种乐趣。
而现在看到她被惊得有点呆，他心里就挺有成就感。
“嗯，我对魔都未来的房价真的挺看好，咱们现在在这边买一栋楼的话，平时可以收租金来抵御通货膨胀，而将来呢……等房价涨得足够高的时候，咱们也可以卖了，再赚一笔，而M市那边买一栋楼……呵，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公司现在说起来，也是全国都知名的餐饮企业了，别的企业发展到咱们这个知名度的时候，一般都有自己的总部大楼了，而咱们公司总部却还窝人家的大楼里，亲爱的，你不觉得这有点不符合咱们公司现在的气质了吗？呵呵。”
袁水清没有马上说好，也没有马上说不好。
她皱着眉头在考虑。
好一会儿之后，她微微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以咱们公司现在的规模和知名度，好像确实应该有一个像样的总部大楼了，我想……有一栋总部大楼的话，对咱们吸引更多商家加盟咱们公司，也是有好处的，而且，M市的房价也比魔都这边低不少，在那边买一栋楼的话，几千万应该就够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皱眉看着孙全，语气迟疑地问：“可是，在魔都这边也买一栋……阿全，你真的这么看好这边未来的房价吗？这边现在的房价可不便宜，寸土寸金呀！好一点的地段，房价单价恐怕都要上万一平米了，如果买写字楼的话，价格肯定还要更高一点，在这里买一栋楼，可不是个小投资，万一你要是走眼了，这笔投资接下来要亏的钱，可比咱们把钱存在银行里，亏得更多呀！”
上万一平米就是高价了？
孙全心下好笑。
重生前，他可是亲身经历家乡那座三四线小城市，商品房单价上万一平米的，何况魔都这里？
“放心吧！相信我一次，我保证你以后不会后悔这笔投资的！”
这话他说得很有底气。
第682章 那一场偶遇
默然片刻，袁水清同意了，“好吧！既然你这么看好，那就买吧！正好我这里暂时也没什么事交给丽丽去做，那就让她在这边帮我们寻找合适的地段，合适的大楼吧！”
让韩丽去找楼？
孙全有些意外，但他能接受，只要不让韩丽给他孙某人做助理就行了。
“行啊！那这件事你找时间跟她说。”
“嗯，明天吧！明天我找机会跟她提一提，看她愿不愿意接这个活。”
“呵。”
孙全失笑意声。
袁水清问：“你笑什么呀？”
孙全：“没什么，我就是无聊，笑着玩。”
袁水清伸手捏了捏他脸颊，“骗子！”
孙全不愿说实话，她倒也没追问。
而孙全之所以失笑……无非是觉得韩丽这个助理做得牛比而已，名义上是他媳妇袁水清的助理，但袁水清打算把找楼的事，交给韩丽去做，却还要想着韩丽愿不愿意接这个活。
这真的是找了个助理吗？
袁水清是韩丽表姐，都没把握让韩丽言听计从。
而这，就是他孙某人之前坚决不愿意让韩丽给他做助理的原因。
……
次日上午，孙全按计划，陪袁水清去医院做孕检。
随行的有蔡亚男、许琴、高光和田有志。
一起开了两辆车，其中一辆是从魔都这边的分公司调来的。
到了医院，排队、检查、拿检查单……等等都挺顺利，像拿号、排队这些小事，根本就无需孙全和袁水清亲自去，许琴一个人就搞定了。
只有做检查的时候，才需要孙全扶着袁水清去一下。
而这次的孕检结果也还不错，这让本来有些担心的孙全心里松了口气。
毕竟袁水清之前生第一胎的时候，险象环生，而现在这第二胎，她肚子里又是怀着两个，要说他不担心，那肯定不可能。
所有的检查做完，听医生说完医嘱，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袁水清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脸对孙全说：“阿全，我想去一趟卫生间，让小蔡陪我去就行了，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
孙全闻言，下意识看了看她的大肚子。
这方面他有经验，记得她怀女儿那段时期，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肚子里的胎儿经常压迫到膀胱，她每天上卫生间的次数就越来越频繁。
这好像是每个孕妇都必经的一个时期。
所以，他也没多问，笑了笑，点点头，“行！这样，你们先去，我让他们在这里等你们，我下楼去抽根烟，顺便就在楼下等你们了，唔，就在外面院子里吧！你们从这楼里出去，肯定能看见我的地方，好吗？”
他有点犯烟瘾了，这一上午的，从早上起来，他就一直陪在袁水清身旁，一支烟都没抽，此时已经有点忍不住了。
袁水清点头，“行。”
说着，她目光在高光和田有志脸上扫了扫，抬了抬下颌示意田有志，“你陪孙总下楼去吧！他们几个在这里等我就行了。”
田有志：“好的，袁总！”
孙全笑笑，也没反对。
反正今天他们带来的人多，少一个人在这里等袁水清她们，也没事。
再说了，这医院的档次挺高，到处都是保安在巡视，安全方面没有问题。
目送着袁水清和蔡亚男往卫生间那边走去，孙全对许琴和高光笑了下，就转身带着田有志下楼去了。
……
下楼从楼里出来，孙全站在门外左右张望两眼，看见左前方不远处，有一棵树冠极大的玉兰树，树下围了一圈花坛，花坛旁边有一个带烟灰盆的垃圾桶，那里已经有两个年青男子在抽烟。
他笑了下，就领着田有志过去了。
烟民看烟民都是很亲切的，没谁在意自己在抽烟的时候，旁边多一个抽烟的。
这不，孙全和田有志过去的时候，垃圾桶旁边那两个抽烟的年青男子看他们的眼神还带着点审视的味道。
但当看见孙全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的时候，那两人眼里审视的味道就没了。
“这医院哪儿都好，就是抽烟只能到楼外面来，这晴天还好，要是下雨，难道要打着伞出来抽烟？呵呵，你说是吧？”
两个青年中，面目清秀、身形略显单薄的男子弹了弹烟灰，微笑着跟孙全搭话。
见这人语气随意、态度不错，孙全就回了个笑容，接了句：“是啊！不过，这里是专门的妇产医院，楼里除了医生护士，就是孕妇，里面不许抽烟，也能理解，你说呢？”
说话间，孙全下意识打量对方几眼，顺便也将对方旁边那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打量了一下。
刚才跟他搭话的青年……一双眼睛很特别。
怎么说呢？
孙全感觉对方虽然在笑，但眼神却是忧郁的，仔细看的话，那双忧郁的眼睛里也有笑意，这就很矛盾啊！
难道这人一双眼睛，天生就自带几分忧郁的味道？
而这人身旁那名身材高大的青年，那身材、那面相，都令孙全心中有些警惕，因为他目测那人身高恐怕有一米九，一张长脸，不苟言笑的，双目开合之间，似有精光闪烁。
看着……有点像眼前这位跟他搭话的年青人的保镖。
再看这两人身上的穿着、气质，孙全心里越发肯定这一判断。
孙全在打量对方两人的时候，那两人也在打量他和田有志。
忽然，刚才跟孙全搭话的青年眉头微皱，盯着孙全的脸仔细看了两眼，眯眼问：“你是孙全？写网络小说的那个咸鱼俺老孙？”
孙全挺意外，临时起意来这边抽支烟，都能被人认出来？
我现在的名气有这么大了？
他身旁的田有志已经下意识戒备起来，不动声色地往孙全身旁靠近半步。
孙全没注意田有志的举动，只是笑了笑说：“你也喜欢看网文？”
想了想，伸出右手，笑道：“你好！我是孙全，很高兴认识你。”
作为一名网文作者，在现实生活中，能遇到一个能认出自己身份的网文读者，心情都是不错的。
此时，孙全心情就挺好。
对方此时的脸色却有点古怪，微眯的双眼上下打量着孙全，嘴角的笑容也透着一股古怪的味道，目光扫了眼孙全伸过来的右手，微微迟疑，也伸手过来，跟孙全握了握。
并说：“你好！我是周安，真没想到今天在这里会遇见你，你的小说写得不错，99黄焖鸡也搞得不错，对你，我一直是很佩服的！呵呵。”
“周安？”
孙全眉头微皱，不是因为“周安”这个名字，而是这人从刚才认出他孙某人之后，看他孙某人的眼神就变得古怪起来。
那种古怪，孙全有点看不懂，总觉得这人古怪的眼神里，有一种别的什么味道。
孙全不喜欢被人用这种眼神打量，所以就不想和这人有更多的接触了。
笑了笑，孙全收回手，随口问了句：“你平时很喜欢看网文吧？”
周安一笑，正要回答的时候，忽然转脸看向左前方，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变得灿烂起来，终于没了那股古怪的味道，扬手对那边喊了声：“艳阳！这边！这边！”
孙全顺着他的视线往那边望去。
瞬间就被惊艳了一把。
那里有一个身穿酒红色连衣裙的高挑女子，一张脸格外精致、份外狐媚，明明是一张狐媚味很浓的脸，神色却是端庄的，此时她正在向这边走来，很自然的走路姿势，但一截纤腰却楞是如风中杨柳、柔若无骨。
水蛇腰？
这种风格的美女，孙全以前还真没见过。
只觉这神情端庄的年轻女人，艳光四射。
当她款款走到近处，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疑惑地看了看孙全，问周安，“安子，这位是？”
周安此时把手里的半截香烟扔在垃圾桶的烟灰盆里，笑了笑，说：“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艳阳！这位是孙全，一个很有名的网络小说作家，99黄焖鸡你知道吧？就是他的！”
顿了顿，他又伸手示意，“孙先生，她是曲艳阳，我爱人！”
“你好！”
曲艳阳对孙全微微点头致意，并没有伸手来握的意思。
孙全淡淡一笑，微微点头，也说了句：“你好！”
周安又打量孙全两眼，点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拜！”
“拜！”
孙全摇摇手，目送这几人离去。
从背面看，那曲艳阳果然是天生的水蛇腰，腰肢摇曳的样子，根本不是那种故意摇摆出来的样子。
这种真正的水蛇腰，他以前听说过，今天真的是第一次。
“周安……”
孙全若有所思地念叨着这个名字，这人刚才给他留下挺深的印象，看他孙某人的眼神竟然那么古怪……
“孙总？”
一旁的田有志迟疑着开了口，孙全疑惑看向他，“有事？”
田有志皱眉看了眼周安等人的背影，迟疑着说：“孙总，那个大个子……我以前偶然见过一次，手上功夫很硬的一个人。”
孙全：“……”
这话题孙全是没什么兴趣，刚才那个大个子也没开口说话，但他还是随口问了句：“比你手上功夫还硬吗？”
田有志默然数秒，微微摇头，“不好说，没打过，不知道，这大个子有一个外号叫‘杂鱼’，大名梁宇，但没人敢当面叫他‘杂鱼’，我听朋友说，这家伙出道以来，跟人动手，从来没输过。”
孙全又是一阵哑然。
这话题他就更没兴趣了，跟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事。
第683章 助理更替
两天后的下午，回M市的路上，疾驰在高速公路上的车内，飘荡着节奏舒缓的钢琴曲。
孙全看着手机里袁水清和女儿的合影，心里仍是对老婆孩子的不舍。
骨子里，他是个很恋家的人。
从他现在的成就来看，他似乎是个事业心很强，有雄心壮志的大男人。
而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一直都没太大的志向。
重生前，他念念不忘的，与其说是成为网文界的大神级作者，不如说他只是想多挣点钱，然后买套房、换辆车、娶个媳妇，再生个娃，如此而已。
如果说他当时还有更高的追求，那也不过是希望能买个好点的房子、换辆好点的车子、娶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再生一个可爱、聪明的娃而已。
当然，如果实现了以上那些目标，手边还有个几十万的存款，让自己的生活能过得没那么焦虑，那就更好了。
更大的雄心壮志，就跟他无关了。
而他如今取得的这些成就，并不是他殚精竭虑所取来的。
重生后，他只是努力写了几本小说，搞了一个小小的黄焖鸡店，然后有弄了个咸鱼工作室而已。
就连最近才正式注册成立的咸鱼影视，也只是顺手而为的小计划。
别的不说，只说99黄焖鸡能做到现在这么大规模，其实他自己没出太大力，他只是开了个头，后面主要就是邝龙飞等人努力的结果了。
最多最多，他也只是在一些大方向上，拿了个主意，拍了个板而已。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都没在公司的经营上，花太多的心思和精力。
能有如今近三亿的身家，更多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三者合在一起的成果。
骨子里，他还是当初那个死宅写手，心里最喜欢的，还是老婆孩子热坑头。
老婆、孩子，才是他继续努力的最大动力。
按他的本心，他是想一直守在老婆孩子身旁，等着老婆肚子里那两个娃出生的，但……
不知不觉中，他名下已经有偌大的产业，有那么多事需要他去兼顾，他已经身不由己。
看着手机里老婆和女儿的合影，他心里有点怀念重生前的日子，那时候，虽然穷了点，但现在想想，那时候可以由他自由支配的时间，真的很多啊！
每天除了写几章稿子，其它时间，想看书就看书，想做菜就可以去厨房做两个菜，寂寞了，有女票的时候，就去找女票，没女票的时候，也可以随时打开手机勾搭一下条件不错的妹子。
以前觉得那样的日子很苦，如今想来，却也是一种幸福啊！
如果现在他仍然那么自由，有那么多自由的时间可以支配，再加上那近三亿的身家，那日子该有多美……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笑，知道自己贪心了。
人生，怎可能事事如意、处处完美？
退出手机相册，他转脸看向身旁的许琴，却正好与许琴怔怔看着他的视线相接，那一刻，四目相对。
孙全有点意外，笑了下，问：“干嘛这么看着我？幸好你袁姐不在，要不然你这么看着我，恐怕会让她误会的。”
许琴脸颊微微一红，赶紧移开视线，掩饰式的抬手捋了下耳边的发丝，轻声说：“全哥，这次回去，你记得抓紧时间找一个新的助理呀！”
又听见这个话题，孙全有点扫兴。
他和许琴处熟了，心里并不想换人。
但许琴好像铁了心不想给他做助理了……
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不用老是提醒我。”
许琴嗯了声，“我知道了。”
……
回到M市的第二天上午，孙全给付蕾打了个电话，让付蕾来他别墅一趟。
未久，大桥没来，付蕾来了。
“孙总，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付蕾来到二楼书房，见到正在煮茶的孙全。
“你先坐！”
“好！”
等付蕾坐下后，孙全问了问工作室最近几天的情况，等付蕾汇报完，他也没说什么，他问这个问题，只是想了解一下他去魔都这几天，工作室的运营情况而已。
了解一下就行了。
听完付蕾的汇报，他面前的茶也煮好了，给付蕾倒了一小杯，也给自己倒了一小杯，伸手示意付蕾尝尝，等付蕾尝完，他才说：“有件事跟你说，许琴因为个人原因，不能再做我的助理了，唔，你在工作室给她安排一份新的工作吧！然后，顺便再帮我物色一个新的助理，就这事，没问题吧？”
付蕾有点惊讶，“许琴不能再给您做助理了？为什么呀？是什么原因呢？”
孙全摇头，笑笑，“具体原因你就别问我了，回头你可以去问她本人，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帮我安排一下就行了。”
付蕾神情疑惑。
但见孙全不愿意解释，作为下属，她也自觉地没有追问，当即点头，“好的，孙总！我会安排好的。”
孙全点点头，又伸手示意了下，“喝茶！你再尝尝。”
说着，他自己也端起自己的茶杯，在国人传统的礼仪中，这叫端茶送客。
不太懂礼的人，可能不懂这个。
但付蕾显然是懂的，她笑了笑，起身告辞，“不了，工作室还有事，没其它事的话，孙总，那我先回去了？”
孙全嗯了声。
但在她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却又喊住了她，“等等！”
付蕾轻笑一声，回头询问：“孙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此时，孙全有点犹豫，但犹豫片刻后，还是问了她一个问题，“付经理，你觉得……我这个人难伺候吗？”
之所以问她这个问题，主要还是他到现在都想不通许琴为什么不愿给他做助理了。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已经形成一个悬念。
但付蕾不知道他这么问的用意啊，听见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她一头雾水，眼神很疑惑，蹙眉道：“这……孙总，你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我没在你背后说你坏话呀！”
看来她是误会了，孙全摆摆手，“不是！这个问题跟你无关，你也别多想，你就回答一下我刚才那个问题就行了，我这个人难伺候吗？”
跟我无关，却让我回答这个问题？
要不是碍于孙全是她老板，这个时候，付蕾真想上前摸摸他额头，看他发烧了没。
但，还是碍于他是她的老板，所以，尽管一脑门问号，但付蕾还是给了回答，“孙总，别人觉得您好不好伺候，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您挺随和、挺好相处的。”
这好像是员工对老板的常规回答？
孙全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问她这个问题。
付蕾是他手下员工，怎么可能当面说他不好伺候？
自嘲一笑，摆摆手，孙全示意她可以走了。
于是，付蕾就带着一脑门的问号就这么走了。
等她走后，孙全皱眉喝了会儿茶，还是想不通许琴为什么突然不愿给他做助理了。
现实再一次告诉他一个道理——女人的心思，难以琢磨。
……
付蕾的效率，比孙全预计得还要高。
他是上午跟她说的，结果……当天下午她就带着一名身材高挑，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的女子来到他面前。
这女子，孙全有点印象，好像最近去咸鱼工作室的时候，见过几次。
果然，付蕾这么跟他介绍：“孙总，这位是咱们工作室的新员工，俞欣欣，本来是准备让她负责我办公室的一些日常工作的，她大学学的是行政管理专业的，您看她合适吗？”
“孙总好！”
孙全还没开口，俞欣欣就先打招呼了，还微微给孙全鞠了个躬。
形象上，这妹子青涩了些。
身材虽然高挑，五官也还不错，但似乎不太会打扮，脸上也没有化妆过的痕迹，蓝色牛仔裤略显肥大，上身的白色印花T恤，也跟职场丽人的气质相差甚远。
怎么看都是刚离开校园不久的职场小菜鸟。
包括她脸上那副银框眼镜，也显得有点过大。
如果她仔细打扮一下，可能比许琴要漂亮几分，但显然她现在的形象，是比许琴差了一大截的。
但孙全还算满意。
他选助理，又不是选女票，对对方的形象没太高要求，这位俞欣欣不谙世事的样，他还挺喜欢的。
至少够简单，应该没那么多事儿。
“行，那就让她跟许琴交接一下工作，让她试试吧！”
他同意了。
付蕾：“好的，孙总！”
说完，付蕾给俞欣欣使了个眼色，俞欣欣连忙再次微微鞠躬，并说：“谢谢孙总！”
孙全笑了笑，顺口问了句：“对了，付经理，你打算给许琴安排个什么工作啊？”
付蕾闻言微笑，“暂时就让她负责我办公室的日常工作吧！您看行吗？算是和俞欣欣互换一下。”
“行，那就先这么安排吧！”
孙全没意见。
……
还是这天下午，当许琴把孙全之前交给她管理的那只手机交到俞欣欣手上的时候，是有点迟疑的，看着这只手机，她欲言又止。
而职场新人俞欣欣却并没有注意到许琴这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什么特别，她只是露出自以为和善的笑容跟许琴道谢。
第684章 一条短信的考验
当天晚上，入夜之后。
对咸鱼工作室的所有人来说，已经是下班时间，但却有些人在自动加班，比如枪手们。
孙全这工作室，从一开始就养着几个枪手，几个枪手分工合作，有人专门写大纲，写好的大纲会交给孙全审阅。
然后根据孙全给的意见，进行修改。
直到孙全觉得可以了，才会交给其他人去写，这个过程中，孙全也会抽空看几眼写出来的正文，有问题就及时纠正，没问题，就拿去发表。
说实话，他这工作室养的枪手，其实一直没给他挣多少钱。
每年挣的那点小钱，以孙全越来越丰厚的身家，是看不上眼的。
但他这里的枪手依然保留着，不仅保留着，他还任由付蕾扩招了几个人，于孙全而言，养这些枪手，是顺手为之。
否则这个工作室的业务，就有点太单一了。
专门买卖业界一些作品的版权？
而养一批枪手……
一来，可以增加这工作室的人气，二来……顺便也能赚点小钱，补贴工作室其他人的工资，三呢？对他孙某人的写作技能提升也是有好处的。
为什么这么说？
那些枪手的水平，哪个能超过他孙全？为什么养着这些人，能提升他孙全的写作技能呢？
从道理上，好像说不通。
实际却不是如此。
每个人、每个职业，都会让人养成一种思维定式。
这种思维定式是很难打破的，因为身在局中。
就像苏轼一首诗写的那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而孙全在指点这些人大纲和正文写法的时候，就瞬间从“身在此山中”，变成“身在天空中”往下俯视。
瞬间就跳出了自己写作时的那种思维定式。
他能站在一个读者或者编辑的角度，去审视一本本新书从大纲到正文写作的每个过程。
从这个角度去看，去给人指点的过程中，他能注意到以前自己写作时，很容易忽略掉的一些东西。
对自己的写作技能确实有提升的效果。
所以，他一直没想过要把自己工作室里那些枪手都辞了。
反正这些枪手能自己赚钱养活他们自己，还能给他的工作室创造一点利润，所以干嘛要辞他们呢？
这不，这些枪手的工作积极性挺高的，像今天这样的夜晚，明明已经是下班时间，他们当中好几个人还自发地坐在自己工位上，用心写稿子。
不是他们有奉献精神。
仅仅只是因为他们的收入，和他们每个月的产稿量直接挂钩。
并且，他们在这里工作，也不是为了一辈子都做枪手，写网文的，无论是不是做枪，谁没有一颗成神的梦呢？
想想成神后的好处吧！
钞票大把的赚，可以买别墅、可以买豪车，女神泡不到，可以拿钱砸……
那是他们做扑街，或者做其它工作，一辈子都过不上的生活，所以……谁不想成神呢？
……
俞欣欣没有成神的目标。
因为她不是枪手，但她从今天开始，是孙全的助理了。
刚从学校出来不久，就当上孙全的私人助理，这于她而言，是挺刺激的，是机遇，也是挑战。
因为她清楚如果自己这个助理做的没前一个助理做的好的话，这个职位她肯定是做不久的。
如果孙全只是一个小老板，资产有限。
那她就算丢了这个助理的职位，她也不会觉得有多可惜。
但现实是孙全的资产超乎她的想象，虽然她来这工作室入职还不久，但早已经听说大老板身家好几亿了。
给这样一个大老板做助理，她很珍惜这个机会。
这不，今晚她也主动加班了。
她的办公桌仍然在付蕾的办公室，付蕾和许琴已经下班了，俞欣欣今晚却一个人在自己办公桌上看一份又一份的资料。
她想尽快了解孙大老板名下所有的产业，以及每个产业的一些主要负责人。
因为今天下午付蕾已经跟她说了，她这个助理不仅要熟悉咸鱼工作室这一块的人和事，老板名下其他产业的人和事，她也得尽快熟悉起来。
否则有些工作，她是无法上手的。
二楼办公室里很安静。
俞欣欣仿佛回到大学时代，深夜在教室里自习的日子。
时间悄然流逝，她浑然不觉，扔在翻看着一份份资料，咸鱼工作室的、99黄焖鸡的、渔夫码头店面的、咸鱼影视的、老板名下的几栋别墅、四合院的位置……等等。
看得她有点昏头涨脑。
需要她记住的东西太多了，她本来对自己记忆力是挺有自信的，这一点，她脸上的那副眼镜可以作证。
当年要不是老是挑灯夜读、死记硬背，她的眼睛何至于近视？
但今晚她感觉自己的脑子还是有点不够用，孙大老板玩得有点太杂了。
你说他是个大老板吧！
结果他还是个网文大神……
你说他是个网文大神吧!
他名下不仅有咸鱼工作室，还有99黄焖鸡，甚至咸鱼影视等等，而且，他还是个鬼才综艺策划人呢……
这是一个不务正业的老板！
看了许久的资料，俞欣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苦笑着得出这一结论。
可能孙大老板在涉足这么多行业的时候，自己玩的很开心，但他涉足的每一个行业，都必然会接触一些那个行业的人。
而这些人的名字、身份……等等信息，现在却需要她俞欣欣都背下来。
要不然回头那些人一个电话打进他那手机里，需要她接听的时候，对方报了名字，她却一头雾水，不知道对方是谁，那她这助理的工作还怎么做？
有一句老话叫：怕什么，来什么。
这不，俞欣欣心里刚担心这事呢，今天从许琴那里交接过来的那只手机响了。
好在只响了一声，应该是条短信，而不是她最怕的电话。
拿起那只手机，俞欣欣呼了口闷气，定睛去看刚收到的短信。
结果……
她看见这条短信是一个没有备注身份信息的号码发过来的。
而这短信的内容就更让她疑惑了。
“怎么？你还在犹豫呢？有钱不赚，你跟钱有仇呀？你说你自己又不敢跟他表白，为什么就不跟我合作呢？是嫌我给你开价太低吗？如果是，那你自己说个数字怎么样？”
俞欣欣看完这条短信，顿时一脑门的问号。
这谁呀？
这信息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是想和老板合作什么生意吗？
可是也不对呀！“你说你自己又不敢跟他表白”是什么意思？这句话里的“他”确定没有打错字吗？
老板是男的呀！有老婆孩子的，莫非老板私下里对男女都一视同仁？既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
这……这也太可怕了吧？
还有……
这人口气是不是也太大了？
老板几个亿的身家，这人让老板自己开价说个数字？这得是多大的大老板，才有底气说这种话？
一时间，俞欣欣只觉得脑仁发胀，根本就搞不清楚这条信息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拿不定主意这条信息要不要去跟老板汇报。
按理说，对方跟老板谈生意上的合作，她应该去汇报的。
但这条信息里提到老板不敢跟“他”表白，这么隐秘的事，她又不敢跟老板汇报，自己才做这个助理，就知道老板这样的隐秘，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复这条信息。
而就在此时，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俞欣欣一惊，下意识将手机塞进抽屉里。
片刻后，付蕾一身休闲打扮走进办公室，看见俞欣欣还一身白天的打扮坐在办公桌后面，付蕾欣慰一笑，“不错！今天刚当上老板的助理，就知道主动加班了，不错不错！继续努力呀！我看好你哟！呵呵。我来拿个东西，你忙你的！”
付蕾说着，笑吟吟地走向她自己的办公桌。
而俞欣欣看见是付蕾过来，却松了口气。
等付蕾说完话，走向她自己办公桌准备拿什么东西的时候，俞欣欣眼珠转了转，迟疑着开了口：“师、师姐，我、我有点事想跟您汇报。”
“嗯？”
付蕾有点意外，驻足转脸看向俞欣欣，蹙眉问：“什么事呀？你说！”
俞欣欣犹豫着，还是拉开抽屉，拿出刚刚藏好的那只手机，警惕地看了看办公室门，然后才起身快步走到付蕾面前，把刚才那条短信调出来，把手机递到付蕾面前，示意付蕾看。
付蕾眼神狐疑地看了看表情忐忑的俞欣欣，“什么呀？”
付蕾随口问了句，伸手接过手机。
俞欣欣：“师姐，你看了就知道了，这是老板的手机，我刚刚收到的一条短信，我、我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跟老板汇报，麻烦您快帮我看看，帮我拿个主意……”
心理上，俞欣欣是跟付蕾比较亲近的。
因为她俩是同一所大学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认识。
她能来这里上班，也是受学姐付蕾的邀请。
“哦？是嘛！”
付蕾眯眼看向手机里的那条短信，刚看了几句，她表情就有点变了，眼神惊讶且疑惑。
等看完整条短信，她的眉头皱紧了。
沉吟不语。
第685章 孙全的处理方式
“师姐，你看……要不，你把许琴姐喊过来问一下？这只手机之前一直由她掌管，这事她……她或许知道，你说呢？”
见付蕾看完这条短信，就陷入思考状态，俞欣欣心里一动，忍不住给付蕾提了个建议。
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她的资历不如许琴，是不好喊许琴来问话的，但她师姐付蕾是这工作室的经理，无论是职位，还是资历，都在许琴之上。
所以俞欣欣觉得如果她师姐付蕾开口的话，喊许琴来问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
付蕾又沉吟片刻，又看了看手机里这条短信，缓缓摇头。
“不！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陌生号码、这条短信就是发给许琴的？”
付蕾这话一出，俞欣欣就呆了呆。
她脑子是不笨的，之前只是下意识没往那方面想，毕竟这是老板的工作手机，只是交给许琴打理而已。
所以她下意识以为无论是打进这个手机的电话，还是短信，都是给老板孙全的。
但付蕾忽然把她思路引向许琴那边，俞欣欣瞬间脑子里就跟过了电似的，心里忽然亮堂了。
是呀！
如果这条短信是发给许琴的呢？
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许琴自然可以向“他”表白，这比老板跟“他”表白合理多了。
而且，一般人没资格让老板自己报价。
但如果是让许琴报价，那也完全合理了。
“这……那……师姐，那这人发的这条短信是什么意思呀？许琴她……她不会喜欢咱们老板吧？这人发这种短信给她，是想让她出卖老板吗？不会吧？”
思路理顺了，俞欣欣却更惊讶了。
“那咱们怎么办呀？师姐？”
付蕾思索片刻，对她偏偏头示意，“走！跟我去见孙总，走吧！”
话音未落，付蕾已经转身当先向门外走去，俞欣欣愣了愣，赶紧跟上。
直觉告诉她，这事捅给老板的话，恐怕就要闹大了。
她忽然有点为许琴感到担心。
等老板看见这条短信内容，会勃然大怒吧？老板会怎么收拾许琴呢？
跟着付蕾去孙全别墅的一路上，俞欣欣脑中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转个没完。
直到她们见到孙全。
……
本来正在码字的孙全，听到保镖高光的通报，说付蕾和他的新助理来了，要见他，孙全是有点意外的。
这大晚上的，这两个女人过来有什么事？
这新助理今天刚上岗，就半夜和付蕾一起来见他，事儿精啊？
写作状态被打断的孙某人心里不大愉快，但那两人既然来了，他也有点好奇她俩过来所为何事。
如果是什么不知所谓的事，付蕾他不会轻易更换，但那个新上岗的俞欣欣，可能明天就不是他孙某人的助理了。
不是他孙某人为人苛刻，而是他对自己助理的要求本来就不高，最基本的一条就是对方不要随便打扰他，特别是在他码字的时候打扰他。
如果没有这个眼力劲，那不管是做他的助理，那都做不长。
未久，付蕾带着俞欣欣来到孙全书房。
被打扰了码字状态的孙全，因为心里不快，所以也就没喊她俩坐，而且，这书房里除了他屁股下面的老板椅，也就对面一把椅子，坐不下她俩。
“呵呵，付经理，这么晚了，你们找我有事吗？”
尽管心里不快，但表面上，孙全还是笑吟吟的，这点城府他还是有的。
“孙总，您看看这条短信！是俞欣欣刚才收到的，您看看！”
付蕾也没废话，简单说了下，就把手机递到孙全面前。
手机屏幕已经亮着，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一条短信的内容。
孙全一看见这手机，就认出是自己之前交给许琴打理的那只工作手机。
看见这只手机，再结合付蕾刚才的话，孙全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脸上的笑容微微敛了敛，审视的目光扫了扫付蕾和俞欣欣的表情，他微微点头，没说什么，伸手接过手机，眯眼一字一句地把这条短信全部看完了。
看完后，他也没马上抬起头来，目光依然盯着手机，但眉头已经微微皱了，脸上的笑容更是消失不见。
虽然发这条短信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虽然他也仅仅只是看见这么一条短信，但他不会像俞欣欣刚刚看见这条短信的时候那样以为这条短信是发给他孙某人的。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虽然爱好广泛，但从来不会知男而上，更不可能像“他”表白。
一瞬间，他脑中想到两个可能性。
身为一名写文十几年的网文写手，他别的本事或许都没有，但想象力绝对可以，推演剧情的能力也有。
在他看来，这条短信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这条短信是别人发错了对象，要么，这条短信就是发给许琴的。
而联系许琴最近突然跟他说不想继续担任他的助理一事，他心里更倾向于这条短信是发给许琴的。
很可能发这条短信的人，就是许琴最近让他换助理的直接诱因。
“你说你自己又不敢跟他表白”……
孙全又看了看短信里的这句话，如果这条短信真是发给许琴的，那这句话里的“他”是谁呢？
是他孙全吗？
这就是许琴不想继续给我做助理的原因？
“孙总，您看……这事该怎么处理呀?”
付蕾见孙全仍然盯着这条短信默然不语，忍不住轻声询问，或者说试探孙全的态度。
只要试探出孙全的态度，那后面的事，她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孙全抬眼看她，付蕾轻轻咬了咬嘴唇，又试探了一句：“您看……要不要喊许琴过来问一下？”
孙全微微摇头，想了想，他直接拨通这个陌生号码。
见状，付蕾下意识后退半步，和俞欣欣保持安静状态。
孙全不慌不忙地把手机贴到耳边，数秒后，手机那边接通了这则通话。
“喂？怎么？呵呵，看来许小姐你终于想通了？决定跟我合作了是吧？这就对了嘛！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站在我这一边，我拿下他的希望就大大增加了，你放心呀！等我成功了，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呵呵，你如果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先给你的账户打一笔预付款的，你只要把你账户账号发给我就行了！”
电话一通，孙全眯眼等着，手机里就传出一个有些耳熟的年轻女子声音，只从她话里一个“许小姐”的称呼，孙全就知道自己刚才的判断应该没错。
手机里那条短信没有发错人。
真是发给许琴的。
这一刻，孙全有点苦笑。
什么时候，许琴竟然喜欢上我了？
这姑娘是怎么想的？不知道我有老婆孩子吗？
等电话那头的话说完，孙全已经记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苗沐雪？是你吧？”
参加吕文艺婚礼的事才过去没多久，他孙某人就算记性再差，也不至于这么近的事就忘干净了。
何况这苗沐雪是那天婚礼现场最漂亮的一个年轻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海归女，跟他孙某人敬过酒、搭过话的。
他孙全虽然对这种主动的女人没什么兴趣，但只冲对方的颜值和好身材，也足以让他留下不浅的印象。
男人嘛！对美女的印象总会深一些的。
孙全这一开口叫破苗沐雪的身份，电话那头就好一会儿没了声音。
静得落针可闻，仿佛电话那头鬼毛都没有一根。
但孙全清楚这电话仍然是通着的，苗沐雪应该还在电话那头。
等了一会，没等到她开口。
孙全冷笑一声，“苗小姐，你想拿下谁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有老婆孩子了？你是不是聪明得过头了？”
电话那头继续沉默着，但这次沉默数秒后，就在孙全以为她仍然不会开口的时候，苗沐雪开口了。
“孙总？许琴竟然把这事跟你汇报了？呵呵，看来我还是高看了她，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跟你直说了吧！孙总，我很欣赏你的才华，以及你白手起家的本事，其实我想跟许琴合作，也不过只是想通过她，多一点跟您接触的机会，只是……我毕竟是一个女人，女人在感情方面要稍微矜持一点，不想显得太主动，呵，您能理解吗？”
公允地说，苗沐雪的声音很悦耳。
但对她刚才说的这番话，孙全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原先，他只是对苗沐雪这种主动示好的女人没什么兴趣，现在……在刚才看了她发给许琴的短信，以及刚刚电话接通后，她说的那番话。
孙全对这个女人，就只剩下恶心了。
有心机的女人，他本来就不喜欢，如果是一个有心机的漂亮女人，他就更反感了。
欣赏我的才华？佩服我白手起家的本事？
看上了我的钱就直说，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就以为我听不出来了吗？
孙全冷哼一声，直接挂断电话，随手把手机递给俞欣欣，“把这个号码拉入黑名单！以后关于这个苗沐雪的电话或者短信，你一概不要搭理！记住了吗？”
俞欣欣下意识赶紧上前接过手机，闻言，马上点头应下。
“那……许琴那里？”
付蕾试探着问。
孙全目光看向她，想了想说：“这事到此为止吧！这事跟许琴无关!否则她最近也不会主动让我换助理了，这样吧！这事你们就都烂在肚子里，以后跟谁都不要再提，许琴那里……你们也别提，就当你们从来不知道这事，行吧？”
付蕾点头，“好的，孙总！”
俞欣欣也连忙保证：“知道了，孙总！”
第686章 落幕
X市。
一栋住宅楼顶楼的阳台上，清冷的夜风吹拂在苗沐雪脸上、身上，吹得她一头秀发肆意飞扬，也吹得她身上那一袭碎花图案的长裙裙袂翻飞。
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她的表情是错愕的。
这是电话断了？还是对方挂了她电话？
她愿意相信移动公司的实力，所以这是他挂了我电话？
他竟然挂了我电话？
我刚跟他表白了呀！我表白了，他竟然挂我电话？这就是他对我表白的回应？
从来没收获过这种待遇的苗沐雪觉得那么不可思议，她气得嘴唇微微颤抖，连带着握手机的那只手都在隐隐颤抖。
胸膛也因为生气，而高高起伏。
好一会儿，她不死心地重拨刚才的号码，她还是宁愿相信这是移动公司的实力不够，而不是孙全挂了她电话。
因为这不科学！
但科学的答案很快就来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苗沐雪不死心，先后重拨几次刚才的号码，竟然每次都得到同样的结果。
这不得不让她严重怀疑对方是不是把她的号码拉入黑名单了。
想要验证这一点也简单，她这只手机是双卡双待的，换一个号码拨过去就行了。
这次很顺利就接通了。
“喂？请问您是哪位？”
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苗沐雪狐疑地将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拨出去的号码，没错呀！是孙全那个号码。
“你是谁？孙全呢？”她忍着心里的烦躁问。
“我？我是孙总的新助理，请问您是？”
“新助理？许琴呢?”苗沐雪皱眉追问。
“哦，许琴姐现在已经不担任孙总的助理了，现在我是孙总的助理，我姓俞，请问您是哪位？找孙总有什么事吗？”
“刚才是孙全挂了我电话？”
苗沐雪沉声询问。
“……”
电话那头没有立即回应，沉默数秒后，“对！请你以后别再打电话来了，再见！”
“嘟嘟……嘟嘟……”
熟悉的忙音再次传进苗沐雪耳中，在苗沐雪听来是那么的刺耳，瞬间就激起她心底的火气，脸上一怒，一个没忍住，就把手里的手机砸了出去。
“欺人太甚！！姓孙的，你太过份了！！”
这次，她是真的被气坏了，脸都被气红了，手机砸出去砸在墙上，摔碎了散落在地上，都没有消除她心头的火气，咬牙切齿地冲进卧室，抓到什么砸什么，很快，本来整洁美观的卧室就被她砸了个乱七八糟。
……
M市。
付蕾和俞欣欣走后，孙全一时也没心思码字了。
沉默着点了支雪茄，无声地抽着，他眉头微微皱着，表情有点复杂。
许琴不愿继续给他做助理的原因搞清楚了，可是这个原因……却让他心里挺复杂的。
前些天在吕文艺婚礼上见的那个苗沐雪竟然在打他的主意，对此，他只会感慨金钱的魔力。
像苗沐雪那样的美女，他重生前，一般都不正眼看他的。
而现在竟然只因为见过他一面，就想方设法地主动接近他，他不信那个苗沐雪是真的喜欢他。
喜欢他什么呢？
他和她只是在吕文艺的婚礼上见过一次而已，都没有更多的接触，她对他都不了解，而他孙全也不是什么顶级的大帅哥。
所以刚才苗沐雪在电话里跟他说欣赏他，跟他表白的时候，他半个字都不信。
这种目的不纯的女人，他也毫无兴趣。
真正让他此时心里复杂的是许琴……
许琴这姑娘竟然也喜欢他孙某人……
此时，他细细回想这两年和许琴相处时的一些记忆，以前没往那方面想，此时在知晓许琴喜欢他的前提下，去回忆那些记忆，终于被他发现最近这一年多，许琴看他的眼神确实慢慢的和以前不同了。
对待他的态度，也比一开始温柔很多。
那种眼神……
现在仔细想想，和媳妇袁水清看他的眼神是有点像的。
论容貌和气质，无疑……许琴是比不上苗沐雪的。
但此时真正触动他心灵的，却是许琴，而不是苗沐雪。
两世为人的他，知道真情的可贵。
现在回想起来，重生前他那么多任前女友，看他的眼神类似他媳妇袁水清和许琴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重生前交往过的那么多任前女友，竟然没有一个是真正爱他的。
想到这里，孙全微微苦笑。
是啊！
那些女孩凭什么爱他呢？那时候的他值得她们爱吗？
外面比他帅的人，有的是；比他有钱的人，也有的是；比他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也有的是。
而且，那些年，他孙全的心思一直都在写作上，男女之情，在他这里从来都排不上第一位。
女人第六感那么准，她们难道感受不到他对她们的感情有多深吗？
一个长得一般般、嘴巴也不怎么甜的穷比，主要心思还不在她们身上，她们不爱他难道不正常吗？
太正常了！
或许她们答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仅仅只是因为她们成年了，别人都有男朋友，她们也需要一个男朋友，而他孙某人正好是她们那段时间里能选择的最好选择而已。
又或者，她们只是出于对网文作者这个职业的好奇，才同意跟他交往，但那份好奇没有了，而他又没本事给她们买房结婚的时候，甩他……也就成了题中应有之义。
他做菜再好吃，也不是她们嫁给他的理由。
要不，她们干嘛不去找个手艺更好的厨师呢？
……
往事不堪回首。
现在的许琴，也不容他多想。
因为他不想伤害袁水清，也不想伤害许琴。
骨子里，他是个矛盾的人。
重生前，他可以只冲女人的美貌，而发起追求，睡在一起，或者分手不能再睡，他都没什么心理负担。
但对他真正喜欢的，或者真正喜欢他的女人，他却显得有点怂。
不敢轻易去碰。
就像现在他知道许琴应该是真的喜欢他，所以他不敢去碰，同时还有点愧疚心理，因为他只能辜负许琴的心。
如果他现在没有袁水清，他八成会接受许琴。
哪怕外面又很多比许琴更漂亮更优秀的女人，他也愿意接受许琴，因为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他的人，不容易。
一支雪茄抽完，孙全淡淡笑了笑，走到窗边，眯着双眼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窗外的夜色给不了他什么劝慰，但他心里渐渐恢复平静。
从很早之前，他就明白其实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一辈子都在面对各种考试。
不同的只是：学生时代，是由老师、由学校给他们出各种能看得见的试题。
而离开学校之后，是生活在给大家不断的出各种试题，这种试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却真实存在。
你可以假装没有看见那些试题，不去理会也没关系，只是生活会按你交白卷来给你打分，然后给你相应的惩罚。
很明显，今晚生活又给他出了一道试题。
——在许琴和袁水清之间选一个。
没节操的人，可能会把这道题当多项选择题来做，本着什么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两个都要的原则，想尽享齐人之福。
但这显然不在他孙全的考虑中。
大清已经亡了，社会已经变了。
现在是一夫一妻制。
挑战这个制度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这道题就按先来后到的原则处理吧！
袁水清在先，许琴在后，所以，不做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
……
次日上午，孙全给付蕾打了个电话，喊付蕾过来一趟。
见面后，他把昨晚想好的决定告诉付蕾，“付经理，你今天找个机会跟许琴沟通一下，问问她愿不愿意去魔都那边工作，如果她愿意去的话，可以给她的工资提一级。”
付蕾有点意外，眨了眨眼，“孙总，您的意思是……让许琴去魔都做什么工作呀？”
孙全：“我名下的99黄焖鸡，你知道吧？”
付蕾点头，嗯了声。
孙全；“魔都有我们99黄焖鸡的分部，那边的负责人是我大学同班同学罗娜，许琴如果愿意过去的话，我会让罗娜给她安排好的。”
付蕾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行，我知道您的意思了，那我现在就回去跟许琴沟通？”
说着，她就准备起身。
孙全点点头，然后付蕾就起身走了。
让许琴去魔都罗娜手下工作，是他昨晚深思熟虑的结果，既然已经明知许琴对他的心思，也既然他没办法回应她的感情，那就尽量避免彼此经常见面吧！
这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她，都好。
孙全相信时间会淡去许琴对他的感情，她终会迎来新的生活。
……
咸鱼工作室。
付蕾办公室里，俞欣欣已经被付蕾找了个理由打发出去，办公室里此时只剩下付蕾和许琴。
当付蕾代表孙全，询问许琴愿不愿意去魔都99黄焖鸡公司分部工作的时候，许琴微微低着头，好一会儿没有出声。
就在付蕾忍不住想要再问的时候，许琴微微点了点头，依然没有抬头，声音也比平时轻。
“行，我听公司的安排，谢谢付姐。”
第687章 买狗、买楼、我是不是听错了？
数日后的清晨，孙全像往常一样醒来，枕边依然空空，没有媳妇，也没有女儿，像一只单身狗每天睁开眼睛看见的情景。
他呼了口闷气，起床来到窗边，随手推开窗户，外面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令他神智为之一清。
话说，这青龙湾别墅园的空气质量确实没得说。
M市本来就是一座旅游城市，这里的环境本来就不错，而这青龙湾别墅园又是在郊外，再加上这小区里绿化做得也好，这里的空气质量就更没的挑了。
有一种每天都生活在天然氧吧里的幸福感。
如果老婆女儿都在身边，那就更幸福了。
楼下传来田有志呼喝的声音，孙全循声望去，果然不出他所料，田有志这家伙又在院子里练拳了。
于是，孙全忽然记起最近去魔都之前的一个小计划——买条狗，给田有志养。
要不然田有志这家伙的小日子过得也太清闲了，名义上是个保镖，每天的小日子却过得比他孙某人还悠闲。
因为觉得自己保镖过得比自己悠闲，而决定买条狗给保镖养，这种事乍一听，似乎孙某人挺变态的。
至少心理上是很不健康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老板？
但如果设身处地的站在他的立场上仔细想一想的话，大概就能理解他这种心理了。
田有志和他孙全一样住着这别墅，每天也和他一起吃一样的伙食，而田有志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拳，而他孙全呢？
每天都要码字，每天还都可能接到某个电话，需要他处理工作室或者公司，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的什么事。
不比谁赚的钱多，这别墅的所有权是谁的话，他和田有志谁更像是老板呢？
身为老板，却没自己保镖过得悠闲，他能不吃味吗？
所以，买条狗给田有志伺候是必要的。
要不然他孙某人心里不平衡。
心念转动间，他又想到最近在魔都和媳妇商量买楼的事。
魔都那边买楼的事，暂时交由韩丽去寻找，而M市这边，他还没吩咐下去呢！想到这里，孙全就走到床头柜那里拿起手机，在手机通讯录里翻了翻，找到邝龙飞的电话拨过去。
邝龙飞正在家里和媳妇一起吃早餐。
忽然接到孙全的电话，他怔了怔，挺意外的，因为孙全几乎从没这么早给他打过电话。
他抬手在嘴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媳妇噤声，然后接通通话，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吴王，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啊！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吩咐，你下旨吧！呵呵。”
因为是老同学，邝龙飞和孙全私下说话是很随意的。
手机里传来孙全的声音，“你今天上午能挤出时间来吗？陪我出去一趟！”
邝龙飞有点好奇，“行啊！你想去哪儿啊？还要我陪着？”
孙全：“陪我去买条狗！”
邝龙飞：“啊？”
这一刻，邝龙飞的表情有点呆滞，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一大早的，孙全特意打电话给他，就是为了让他陪着去买条狗？
“买啥？”
邝龙飞觉得应该是自己听错了，肯定不是买狗！
“买条狗！唔，这样吧！我一会儿就出发，你现在还在家吧？你别急，我快到你家小区门口的时候，会打电话给你的，就这样？”
电话里，孙全语气随意，好像这个安排很正常的，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邝龙飞：“……”
哑然数秒，邝龙飞仍然有些怀疑，“你刚才说买啥？狗？四条腿在地上跑的那种狗吗？”
“要不然呢？难道还有五条腿在地上跑的狗吗？”
电话里，孙全似乎在问：你问得这是什么蠢问题？你智商什么时候降到这个程度了？
邝龙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大概是他学历还是低了吧！文化程度不够。
反正他觉得挺无语的。
他很想问一句；你这是抽什么风？好好的，怎么突然想买狗了？是不是嘴巴馋了，想买条狗回来做狗肉锅仔？
他真的很怀疑这是不是就是孙全想买狗的目的。
因为他们大学学的都是烹饪，偶尔嘴馋了，确实有可能买各种一般人家平常不会买的食材回家自己做的。
但碍于孙全现在是他的老板，邝龙飞忍住了心头的好奇，“好，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我听你的差遣，那我就在家里等你的电话了。”
孙全：“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拜！”
……
通话结束了。
李菲好奇问：“孙全打来的？他想买什么？狗？”
邝龙飞苦笑点头。
“呵呵，没想到他也挺有爱心的嘛，竟然会想养狗，不错不错！”李菲笑吟吟地赞着。
邝龙飞还是苦笑，“爱狗的方式有很多种，除了养，还有可能是吃啊！”
李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
阳光洒满大地的时候，孙全的车来到邝龙飞所住小区的门前路边，车子停下，早已等在路边的邝龙飞大步走过去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
车上除了孙全，开车的高光，副驾驶座上坐的是田有志。
至于新近上任的助理俞欣欣，此行孙全并没有喊她一起。
邝龙飞刚上车、摔上车门，车就继续往前走了。
“咱们这是打算去哪儿啊？你怎么突然想买狗了？想吃狗肉了？”
一上车，看见孙全的笑脸，邝龙飞终于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好奇，问了出来。
“吃狗肉？”
孙全被问得有点懵，奇怪地打量邝龙飞两眼，皱眉道；“我说老邝，你这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呀？我想买条狗而已，你怎么就想到吃狗肉了？你这是职业病吧？你没救了你~！”
“你、你不是想吃狗肉？你真想养狗？”邝龙飞怀疑地盯着孙全。
孙全乜他一眼，连连摇头，“你呀！嘴巴不要那么馋，别什么都往吃的上面想，这样不好！太没生活情调了！你这个样子，我就纳闷了，李菲是怎么受得了你的？啊？”
邝龙飞哑口无言。
欲辩无词。
感觉自己这次好像真的把孙全想岔了。
结果……
孙全忽然咂吧咂吧嘴，说了句：“嘿，你还别说，你这一说狗肉，还真有点把我说馋了，都怪你！我正准备养狗玩呢！今天吃狗肉不合适吧？”
邝龙飞：“……”
他没答，孙全自己皱眉想了想，摇摇头，“算了！既然决定养狗了，那就从今天开始不吃狗肉了，老邝！我警告你啊！以后别没事在我面前说什么狗肉，别馋我！”
邝龙飞无奈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满脸苦笑，“行行！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好吧？我保证！我保证还不行吗？唉！算我嘴贱吧！”
……
买狗的渠道有不少。
比如宠物店，比如去乡下农户家寻找，还比如在网上下单……等等。
而孙全这次带邝龙飞去的地方，则是M市的花鸟市场。
花鸟市场，顾名思义，似乎只卖花和鸟，实际上，那里卖的东西其实很杂，以前孙全就听说过M市的花鸟市场，像猫啊、狗啊、鱼啊什么的，都有卖。
到了地方，高光把车停好，四人纷纷下车。
孙全走在前面，邝龙飞下意识慢他半步，陪在一旁，高光和田有志则走在他们身后，两双寻找坏人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这应该是高光和田有志担任孙全私人保镖以来，真正履行保镖责任的一次了。
“不是，吴王，我有一个问题刚才忘了问你，你买条狗而已，用得着特意把我喊过来陪着吗？我又不懂狗。”
刚走进花鸟市场，邝龙飞忽然想起来问孙全这个问题。
孙全没有看他，目光已经在市场里四处寻睃，这花鸟市场目测规模还可以，但这里的铺面明显和四周的高楼大厦显得格格不入。
这整个市场的铺面都挺旧的。
目测最少都有三四十年的历史了，很可能还不止，很多铺面的装修都挺老旧的，有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
但也正因为如此，这里看上去挺有文化底蕴的。
孙全看见市场里已经有不少顾客在逛着，而每一个铺面里的老板似乎都挺悠闲的。
有人在用整套的紫砂茶具在煮茶。
有人在门口给挂在屋檐下的鸟笼里的鸟儿喂食。
还有妇女在店面旁边的水龙头下，洗衣服。
甚至还有一个小媳妇坐在屋檐下，撩起胸前的衬衣……奶孩子。
“嗯，买狗是用不上你，今天喊你一起，只是想顺便跟你说件事，怎么？不想陪我逛花鸟市场啊？”
孙全笑眯眯地转脸看了看邝龙飞。
邝龙飞笑笑，“想顺便跟我说件事？什么事啊？跟我就别客气了，直说吧！”
说话间，孙全看见路边一家鱼店，店里很多玻璃鱼缸，靠近门口的一只鱼缸里，有一条很漂亮的金龙鱼在鱼缸里游来游去。
那金灿灿的鱼鳞，令他眼睛一亮，下意识就移步进了这家店面。
一进店，他一双眼睛就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鱼缸里的金龙鱼，嘴上漫不经心地跟邝龙飞说：“哦，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觉不觉得咱们公司是不是需要有一栋大楼做公司的总部了？”
“啊？什么？”
本来也被这条金龙鱼吸引注意力的邝龙飞，闻言又懵了。
同时，他又产生一个怀疑：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应该是听错了吧？
第688章 这鱼怎么做比较好吃？
“两位老板，喜欢金龙鱼啊？”
这时候，店主笑呵呵快步走过来，一边给孙全和邝龙飞递烟，一边搭话，递烟的时候，他看了看高光和田有志，迟疑了一下，也递烟过去。
但高光和田有志谁也没接，话都没给一句，只是冷着脸摆手拒绝。
“这金龙鱼怎么做比较好吃？”
孙全笑眯眯地把烟点了，抽了一口，随口问店主。
这店主三十来岁，普通个头，偏瘦，闻言直接就楞了楞，然后皱眉小心地打量孙全，因为孙全浑身的穿着、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怎么会问出这么雷人的话来？
金龙鱼怎么做比较好吃？
你当是干货店里的金龙鱼调和油呢？
但还是那句话，今时今日的孙全怎么看都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身上哪件衣服、鞋子都是名牌。
这店主讪笑两声，陪着笑脸凑近孙全，小声解释：“这位老板，金龙鱼……一般不是吃的，这种鱼主要是买回去养着观赏用的，您不觉得这鱼看着就漂亮，金光闪闪的，很讨好彩头吗？”
孙全当然知道这金龙鱼是观赏用的。
但他现在只想问这鱼怎么做好吃，一来是想逗逗这店主，图个乐子，二来……也是为了方便后面杀价。
因为他听说金龙鱼很贵，越漂亮的越贵，而眼前这条金龙鱼就很漂亮，他想试试自己能不能狠狠的杀一把价。
我买回去吃的鱼，你总不能卖太贵吧？
平时他多数时候还是正经的，但今天出来买狗……本来就是休闲、放松的，所以心底深处那股不正经的因子就被激发了。
“嗯，是很漂亮！所以我就想知道它是什么味道啊！你就说这鱼能不能吃，怎么做好吃吧？”
孙全笑眯眯地说。
店主此时有点哭笑不得。
这好不容易来了两个对金龙鱼感兴趣的有钱人，竟然老是想着金龙鱼怎么做好吃？
猫投胎的吧？
而邝龙飞呢？
他此时有点无语，更多的是想问孙全刚才说的那事是不是真的？
真要弄一栋楼，给公司做总部？
他倒是不怀疑孙全有没有搞一栋大楼的财力，99黄焖鸡这几个月赚了多少，没几个人比他邝龙飞更清楚了。
因为99黄焖鸡现在就是他邝龙飞在打理。
他只是怀疑孙全是不是真有这样的魄力？一栋楼啊……那要多少钱？
少说也要几千万吧？
“吃……应该是能吃的，但是这位老板，这金龙鱼很贵的，我估计它肉质也不怎么好吃，如果是特意买它回去做菜的话……我真觉得挺不划算的。”
店主苦笑着解释。
孙全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那你便宜一点卖给我，不就划算了吗？”
店主一脸苦笑，已经不知该怎么接话，憋了好一会，勉强陪着笑脸说：“这位老板！这鱼不是我自己生的啊！我也是从外地进货来的，我进来的成本就很贵了，真便宜不了啊！我不能亏本卖给你啊，对吧？嘿嘿。”
“孙全，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打算买地盖一栋楼？还是直接买一栋楼啊？”
得！
邝龙飞这话一问，直接暴露了孙全壕无人性的本质。
这鱼店的老板看孙全的眼神马上就变了。
买地盖一栋楼？或者直接买一栋楼？
这么有钱的大老板买条金龙鱼还要杀价？
店主脸上的笑容立时热情不少，陪笑着说：“哟，老板您生意做得这么大啊，那这条金龙鱼对您来说，一点都不贵啊！就五万八千八，您要是真喜欢的话，那我现在就给您送货到家？”
孙全感觉有点扫兴，斜瞥邝龙飞一眼。
这价格还怎么杀？
但一点价不杀的话，他又觉得白费了自己刚才的一番口舌，于是他又给了店主一个奇怪的眼神，并问：“就这种货色，你要我五万八千八？我说你是故意宰我呢？还是根本就不懂金龙鱼啊？你是不是当我没见过金龙鱼？”
店主被问得脸皮有点发红，有点露怯的感觉。
神情还有点慌。
好比……一个乡下养狗的土财主，养狗半辈子，本来对自己养狗的本事很自信，然后有一天，这个土财主碰到一个省城来的大富商。
这大富商看了看这土财主养的狗，然后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土财主，问：“你到底懂不懂养狗？好好一条狗怎么没被你养成这样了？”
你猜这土财主当时是什么反应？
他会不会有点心虚？以为自己见识不够，自己以前积累的养狗经验，很多都是错的？
“这、这、那……这位老板，那您觉得我这条金龙鱼值多少钱？”
鱼店店主虚心求教。
孙全却没有马上答他，而是对刚才问他的邝龙飞，说：“买地盖楼太麻烦了，直接买一栋吧！你没意见吧？你要是没意见，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自己去找，或者派人去找一栋合适的楼，找好了，跟我说一声，我去看一眼，没问题就买下来！好吧？”
邝龙飞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认真的？真买一栋楼？”
孙全笑笑，点头。“这事就交给你了啊！”
邝龙飞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俩在说买楼的事的时候，这鱼店店主根本就插不上嘴，也不敢插嘴。
他倒是也怀疑这两个年青人是不是在吹牛皮？
但他目光扫过高光和田有志的时候，这个怀疑就马上打消了。
高光和田有志此时警惕的样子，太像两个保镖了。
一直等孙全和邝龙飞说完买楼的事，这店主才忍不住又问：“这位老板，那您说我这金龙鱼能值多少啊？您说个数呗！”
孙全盯着鱼缸里的金龙鱼又看了看，轻笑一声，“看这条鱼的品相……最多两万！超过这个价就不值了。”
“两万？我进价都不止两万了！”店主连忙摇头叫嚷。
孙全好笑地扫他一眼，对金龙鱼，他孙全当然是不懂的，但他知道金龙鱼这玩意，一般人都舍不得买。
像眼前这规模不大的小鱼店，一两个月，甚至半年都未必能卖出去一条金龙鱼，所以这价格……他估计跟古董差不多。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或许没古董利润那么夸张，但他是不相信这金龙鱼进价就超过两万的。
“你这是真当我不懂金龙鱼啊？算了！既然你不诚心卖，那咱们就走吧！去别家看看！”
孙全好笑地说着，抬脚就要走人。
邝龙飞和高光、田有志自然没有意见，他们对金龙鱼本来就没什么兴趣，孙全准备走，他们自然也跟着准备走。
而这鱼店的店主却有点急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钱的、对他店里的金龙鱼感兴趣的大老板，哪能就这么放跑了？
“老板！老板！等等！等等！您别急着走啊，咱们再聊聊！再聊聊！我跟您说，我这鱼进价真不止两万，要不这样！三万！三万您拿走！”
店主拦在孙全面前，表情非常诚恳，一副这鱼进价真不止两万的样子。
“真不止两万?”
孙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店主：“真不止两万！我拿我的人格发誓！”
听见这店主说拿人格发誓，孙全就笑了。
这种随便卖个东西，就拿人格发誓的人，他半个字都不信。
但这鱼缸里的这条金龙鱼，他确实挺喜欢的，想买回去养着，没事看一看，他相信等老婆、女儿回来的时候，看见这条金光闪闪的金龙鱼，应该也会喜欢的。
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出女儿孙洁心看见这条金色大鱼的时候，那雀跃好奇的表情。
没事的时候，心心应该会趴在鱼缸外面，盯着鱼缸里的金龙鱼看个没完吧？
想想那个画面，他心里就觉得高兴。
再想到老婆肚子里那两个小家伙，以后看见这条金龙鱼也好奇看个没完的样子，他就更想买这条鱼了。
就当是给孩子们买个宠物了。
“发誓就不用了！这样吧！你开这个小店也不容易，两万六吧！这个价，你要是能卖，这条鱼我就要了！”
孙全还是没忍住杀价的冲动。
“两万六？两万六太少了，要不两万八吧？老板！您生意做得那么大，买栋楼都不带眨眼的，还跟我计较这么点小钱嘛？对吧？两万八！两万八我给您送上门！”
鱼店老板陪着笑脸，说着好话。
“包括这鱼缸？”
孙全笑问。
“鱼缸？老板您家里没有鱼缸呀？鱼缸要另外买的！这个真不能送！”
“不送鱼缸？那我把这鱼买回去了，真的杀了吃啊？”
孙全一边反问，一边打量养金龙鱼的这只鱼缸，可能是为了衬托卖相，这鱼缸还真挺精美的。
“那老板您买一个啊！我们店也卖鱼缸的，您要是喜欢这一款，我让工人给您家里装一个一模一样的，您看行吗？”
店主还在努力争取。
孙全也懒得跟他继续磨嘴皮了，反正总价已经从五万八千八杀到三万以内。
“行了，你也说了！两万八！包括鱼缸，你今天给我安装到位，这条鱼也给我送到位，行，我就买了！不行就算了，给个痛快话吧！”
“两万八？”
店主想了想，露出笑脸，“中！那就两万八！保证今天给您安装到位。”
第689章 无聊是一种享受、分派任务
男人对逛街的兴趣到底是不大的，孙全带着邝龙飞、高光和田有志在这花鸟市场最多也就逛了个把小时，买到中意的狗之后，就转身走人了。
对这里琳琅满目的各种小玩意，比如花花草草、鸟啊、猫啊、乌龟啊什么的，孙全都提不起什么兴趣。
邝龙飞还要去公司上班，所以在花鸟市场门口就和孙全他们道别了，打车走人。
回去的路上，孙全看着自己脚边的笼子里，那条畏畏缩缩的小黑背，心情挺不错。
以前他很小的时候，家里养过狗，农村的土狗。
小时候他挺喜欢那条狗的。
但后来某年冬天那条狗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不相信那条狗是离家出走，那时候他爸妈安慰他，说狗狗丢了，肯定是出去了不认识回家的路。
长大了，他知道那应该不是真相。
应该是被哪个嘴馋的给红烧了。
而今，他脚边笼子里的这条小黑背，应该不会是那种命运了，他相信田有志会照顾好它的，而且，他也相信青龙湾别墅区的那些住户，没人会干出偷狗的事来。
毕竟，能住在青龙湾别墅区的，都算是这座城市的有钱人，除非有盗窃癖。
这条小黑背刚刚跟他，还挺认生的，蜷缩在笼子一角，缩着尾巴，也耷拉着耳朵，一双小眼睛里透着惧怕。
孙全也不急着让它认主，只是闲极无聊地跟它闲聊。
“你好啊！我姓孙，你叫什么名字？”
小黑背自然不会回答。
然后，孙全又问：“唔，现在你是我的了，那我就给你起个新名字吧？你想叫什么名字？”
小黑背依然没有回答。
孙某人也不恼，依然笑吟吟的表情，“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呵呵，你想叫小黑？还是黑蛋？或者黑妞？对了？你知不知道你是公还是母啊？”
小黑背仍然奉行着沉默是金。
于是，孙全轻笑一声，“算了，还是给你起个威武点的名字吧！威震天咋样？擎天柱呢？都不喜欢？你个小东西，还挺挑剔啊！唔，要不就叫黑武士吧？这个应该不错了吧？做人……不对！是做狗别太挑剔啊！”
……
开车的高光和副驾驶座上的田有志，表情早就变得古怪了。
两人都有点想笑，却又不敢笑。
忍得真挺辛苦。
而孙全呢？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替你做主了，就黑武士吧！虽然你只是背上黑的，黑得没那么纯粹，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嘿嘿。”
这么愉快的决定之后，他试着喊了声：“黑武士？”
小黑背没反应。
“黑武士！”他加重了点声音。
小黑背大概有点害怕，又把小脑袋缩了缩。
孙全无趣地撇撇嘴，眼睛眨了眨，忽然换了个套路，“黑武士，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噗嗤”
开车的高光终于没忍住，笑喷了。
副驾驶座上的田有志肩膀也有点发抖，但他没有笑出声来，因为他咬住了嘴唇。
孙全好笑地抬眼看了看他俩，问了句：“小时候《西游记》都没少看是吧？”
田有志没回答。
高光赶紧答了句：“是啊！小时候每年暑假都重拨《西游记》，我们当然都看过很多遍，不过……老板，你是不是觉得无聊了？怎么不去找朋友玩呢？”
孙全淡淡一笑，“是啊！老婆孩子都不在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俩平时又都是闷葫芦，找朋友？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闲的，大家都要上班挣钱的。”
高光：“老板，其实我觉得你真没必要过得这么寂寞，你又不是没钱对吧？完全可以把生活过得丰富一点啊！”
孙全低眼看向笼子里的小黑背，“怎么过得丰富啊？每天出去花天酒地？还是打着旅游的名义，四处去浪？”
没等高光接话，他微微摇头，“有那个时间，我干嘛不去陪老婆孩子？主要还是事多啊！今天也就是出来买狗，没别的事，这个时间又不想看书，所以才觉得有点无聊而已，其实无聊挺好的，无聊至少能说明生活无忧、清闲自在，这本身就是件享受的事，你说呢？”
“无聊是一种享受？”
高光听得有点懵，他显然理解不了孙全说的这个境界。
副驾驶座上的田有志也通过车内观后镜看了看孙全，显然他也觉得惊讶。
而孙全呢？
他看见了这两人的不解，却并没有解释的兴致。
每个人对生活的理解，终究是不同的。
或许他觉得享受的事，别人永远也无法理解。
就像当年很多亲戚朋友都不能理解他写小说，明明挣不到什么钱，却就是固执地不愿出去找工作。
……
回到家，没多久，鱼店的老板就带着工人来安装鱼缸，孙全买下的那条金龙鱼也带来了。
等鱼缸安装好，金龙鱼入水，缓缓在水中游动的时候，孙全心里欢喜，拿出手机给这条鱼拍了几张照片。
想了想又去屋外的狗舍，拍了几张小黑背的照片。
随即把这几张照片统统发给媳妇袁水清。
他很期待袁水清看到这几张照片后的反应。
她会喜欢吗？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随手给鱼店老板写了一张支票，鱼店老板高高兴兴地带着工人走了。
孙全拿了点狗粮，笑眯眯地蹲在狗舍旁边，一边给小黑背喂食，一边跟旁边的田有志说：“黑武士以后就由你来打理了，金龙鱼由高光打理，你们别给我弄死了啊！”
田有志：“您放心！我会尽心的。”
高光比较开朗，当即开了个玩笑，“老板，您放心！我保证人在鱼在，鱼死人亡！呵呵。”
孙全和田有志诧异地看向他。
田有志表情错愕。
孙全失笑摇头。
未久，小黑背还是不敢吃孙全喂的狗粮，袁水清的回复倒是等来了。
“鱼缸那条是金龙鱼吗？不是说去买狗吗？怎么多买了一条鱼呀？”
孙全把狗粮递给田有志，起身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拨通媳妇的电话，等电话通了，笑呵呵地问：“怎么样？那条金龙鱼漂不漂亮？喜欢吗？”
袁水清轻笑一声：“嗯，挺漂亮的，你怎么想起来买它？以前没听你说过你喜欢金龙鱼呀！”
孙全穿过大厅，往楼梯那边走去，“今天去花鸟市场的时候，无意间看见的，以前没说过，是因为以前买不起啊！买不起的东西说什么喜欢？对了，那条小黑背呢?漂亮吗？”
袁水清：“嗯，还行，但照片里它缩成一团，看不清楚什么样子，反正你喜欢就好！”
孙全：“很漂亮的，等你回来的时候看见了，我相信你也会喜欢的，对了，我刚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黑武士，你觉得怎么样？”
袁水清：“黑武士？那那条金龙鱼呢？你不会叫它五爪金龙吧？呵呵。”
孙全：“五爪金龙？咦，这名字不错啊！我还没给它取名呢，要不就叫五爪金龙？”
袁水清：“去！我逗你呢，你还真想叫它五爪金龙？换一个！”
说话间，孙全已经走上二楼，正在往书房走去。
闻言皱眉，“换一个？五爪金龙挺好的啊！要不叫金轮法王？”
袁水清：“……”
哑然片刻，袁水清：“你要么别给它取名字，要么就取一个正经点的，你不觉得你刚才取的两个名字都很羞耻吗？以后家里有客人的时候，你这么叫，你不怕人家笑呀？”
“羞耻吗？”
孙全好像挺惊讶。
袁水清：“要不我以后叫你五爪金龙或者金轮法王？”
孙全失笑，想了想，提议：“要不……叫金鳞吧？”
但为什么这个名字说出口的时候，他脑中忽然想到一本书名里带着“金鳞”二字的网文？
是因为小说看多了吗？
袁水清：“金鳞？金色鳞片的意思？”
孙全嗯了声。
袁水清：“这个还行，那就叫金鳞吧！”
……
夫妻俩隔着手机，就这么毫无营养地闲聊着，两人今天也确实都挺闲的。
……
快中午的时候，99黄焖鸡公司总部。
从花鸟市场回到公司的邝龙飞终于把手头的工作暂时处理完，拉开抽屉，拿出烟盒，点了支烟，眯眼抽着的时候，想到上午陪孙全一起逛花鸟市场的时候，孙全说买一栋大楼做公司总部的事。
一想到这事，他就有点感慨。
嘴里也轻声嘀咕：“这家伙真是发了，现在买房都是按栋买了……”
嘀咕着，他呼了口气，拿起手边的座机电话，随手拨了个短号出去，未久，电话接通。
“小张！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邝总！”
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邝龙飞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一名年轻靓丽的苗条女子来到他办公室门外，办公室门虽然开着，但她还是抬手敲了敲敞开的门。
邝龙飞抬眼看她一眼，一笑，“进来！”
苗条女子动作利落地走到他办公桌对面，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邝总，您有什么吩咐吗？”
邝龙飞弹了弹烟灰，用眼神示意她坐。
等她坐下后，邝龙飞微笑问：“小张，我听说你以前是做房屋销售的对吧？”
苗条女子含笑点头，“是的，邝总！您消息真灵通呀！”
邝龙飞好笑，“不用恭维我，现在公司有一个任务交给你，大老板想买一栋新楼做咱们公司的总部大楼，你以前既然是做房屋销售的，那对这一块应该是比较懂的，那这次寻找合适的大楼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有没有什么问题？”
第690章 流传中的小道消息
“买楼？买一栋楼做咱们公司的总部？邝总，您说的是真的？这事交给我了？”
张晓雯一脸惊讶，就像刚刚得知她老公偷人，如果她现在有老公的话。
邝龙飞很欣赏张晓雯此时一脸惊讶的表情，因为刚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曾惊讶过。
微笑颔首，邝龙飞：“嗯，你没听错，总之，从今天开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原来手上的工作，暂时交给其他人去做，我给你一周时间，如果这件事你能给公司办好，我做主给你加薪，如果办不好……”
张晓雯眨了眨眼，觉得此时自己应该打个包票，但理智告诉她，还是装傻比较好，打包票容易把自己坑了。
所以她一副好奇的表情，追问：“邝总，如果办不好，不会有什么惩罚吧？”
邝龙飞无语。
这女人不上道啊！
轻笑一声，邝龙飞微微摇头，“那倒不会，但以后再有这种好事，我就不会考虑你了，你懂吗？”
张晓雯又不是真傻，怎么会不懂？
只要暂时没有惩罚，她心里就松了口气，“懂、懂！”
说着，她起身说：“邝总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尽全力去做的，您要是没其它交代，那我现在就出去找找看？”
邝龙飞微微点头。
然后这张晓雯就告辞出去了，他没有叮嘱她这事保密，因为他觉得这事没有保密的必要。
结果……
这天下午，这件事就在99黄焖鸡公司总部传开了。
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
诸如：“咱们公司要买大楼了……”
“哎！你听说了吗？张晓雯肯定跟邝总有一腿，要不然买楼这么大的事，邝总怎么会交给她呢？”
“嗨！我收到内部消息，大老板要买楼，给咱们做总部大厦……”
“我听说要买18层以上的……”
……
各种小道消息流传甚广，广到当天入夜时分，这消息已经不仅仅在公司总部流传，全国各地的不少分店，都有人听说了这件事。
并且，这个消息仍在继续扩散。
扩散到一个个知情者的家人、亲朋、同学……等等耳中。
比如孙全的那些大学同学、老师等人耳中。
因为这天傍晚时分，孙全大学群里，不知怎么听到风声的钱红杏。忽然在群里艾特他。
并问：“吴王！听说你们公司要买大楼了？真的假的？你现在买房子都是整栋的买了吗？你太夸张了吧？”
孙全没有搭理她。
因为他当时QQ并不在线，根本没看见钱红杏在群里问的这个问题。
但他不出现没关系，并不妨碍群里那些同学和老师纷纷现身。
同学甲：“吴王不愧是吴王！这是真发了啊！我连个厕所都还买不起，他竟然要买楼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同学乙：“@孙全，吴王！你还缺跟班不？你看我行吗？除了不能给你暖床，别的我都行啊！嘿嘿。”
同学丙：“@孙全，仲谋！我也想加盟你的黄焖鸡了，能优惠点吗？”
同学丁：“苟富贵，勿相忘啊！吴王！拉兄弟们一把呗？别所有好处，都给老邝和罗娜他们了啊！咱们也都是老同学啊！”
老师A：“@孙全，看到你现在有这么大的成就，身为你当初的任课老师，我真的很欣慰，毫无疑问，你现在是咱们学校烹饪专业所有毕业生里混得最好的了，《蜘蛛侠》看过吗？我觉得《蜘蛛侠》里的有一句话说的很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孙全啊！你现在是咱们学校烹饪专业的旗帜性人物了，有机会的话，老师希望你能对其他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照顾一下，大家都会感激你的！”
同学戊：“吴王！能借点钱给我吗？虽然我也是男人，但只要你不嫌弃，我也可以钱债肉偿的，哈哈……”
老师B：“孙全……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特别成熟，以后准有出息，你们看！我没看错吧？孙全！我觉得你现在只要愿意站出来立旗，现在的你完全有资格让咱们M大学的所有烹饪专业同学，不管是毕业的，还是没毕业的，都聚在你的旗下，在烹饪界，形成一个M系！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同学甲：“吴王被吓得不敢出来了，各位矜持一点行不行啊？”
同学己：“孙全的例子告诉我们——只是学烹饪是没前途的，还得会写小说，才能双剑合璧，天下无敌！所以各位同学、老师！咱们一起去写小说吧？嘿嘿。”
……
小道消息是流传最快的。
孙全想买楼的消息，在整个99黄焖鸡公司内部流传，不仅仅局限于各个分店，一些加盟店里也有人听说了。
而之前，孙全有几个高中同学，也加盟了99黄焖鸡。
他们几个虽然不是学烹饪出身的，但谁说开餐饮店，一定得是学餐饮出身呢？
像孙全弄的这个99黄焖鸡，只要舍得出加盟费，再找个小店面，找上一两个厨师，一两个服务员，就完全可以开起来了。
加盟这样的小店，对加盟者的个人素质要求并不高。
郑响，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孙全的高中同班同学，高中毕业后，他没有考上大学，直接走上社会，前前后后从事了好几种职业，也学过两门手艺，与餐饮行业最接近的一次是在一家酒店做门童。
但他家里条件还行，并且，他也有一颗想发财的心，胆子也有点。
去年的时候，他听说当初同班的孙全现在发达了，弄了一个黄焖鸡公司，赚了不少钱，每年都能收到不少加盟费。
出于好奇，他私下跟几个当初相熟的同学打听了一下孙全的情况。
然后他就心动了。
想着自己想要创业的话，除了一点资金，其它条件都不具备。
但如果加盟孙全那个99黄焖鸡的话，发大财可能没他的份，但如果做的好的话，比他在外面上班拿的那点工资应该能多不少。
这件事如果能做成功，他郑响这辈子吃穿应该就不愁了。
只要比多数同龄人挣得更多，以后娶老婆……应该也能挑一个条件好一点的，长得漂亮的一点。
如果一直只是靠上班挣那么点工资……他几乎能想象出几年后，自己该结婚的时候，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局面。
漂亮的、学历高的、家境好的……
只要一听说他的条件，就直接摇头，说他们不合适。
丑的、胖的、脾气坏的、家里负担重的……那些女人和他坐在一起相亲的时候，都有可能不情不愿……
他觉得自己该搏一把。
不是有句话叫：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吗？
下了决心的他，回家就闹绝食。
因为他爸妈不愿意拿钱给他做生意，加盟那什么黄焖鸡店，觉得他郑响根本就不是一块做生意的料。
郑响说服不了自己爸妈。
因为他爸妈看得很准，说得都是对的，他郑响各方面的条件，确实不管怎么看，都不适合做生意。
自身的条件摆在那里，他拿什么说服自己父母呢？
他口才又不好。
但他有信心他爸妈最后肯定会屈服，一定会拿钱给他去加盟孙全的99黄焖鸡，对此，他坚信不疑。
理由只有一个——他爸妈爱他，他是亲生的独生子。
就冲爸妈爱他，他就坚信自己赢定了。
连续几天不吃不喝，坚决绝食，给了他想要的——一张存折。
那张存折上有10万块钱，给他的时候，老妈叹了口气，不舍地看着那张存折，对已经饿得浑身发软、渴得嘴唇起皮的郑响说——“阿响啊！这存折有十万块钱，妈妈可以给你，但你得先答应妈妈，不管你这次能不能把生意做起来，都下不为例了，毕竟爸爸妈妈还要给你存钱娶老婆呢！你要是能答应，妈妈现在就把这张存折给你，也会把密码告诉你。”
10万，是郑响闹绝食前，要的数目。
眼看着这张存折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已经饿得浑身发软的他，想过如果拿这10万块钱去泡自己暗恋的那个女人，有多大成功的把握？
但真等他拿到这张存折之后，他的念头又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他还是想搏一把！
那时候他在心里想：老子又没得绝症，干嘛拿这十万钱去追一个女人？拿着这笔钱赚更多的钱，以后还怕光棍一辈子吗？
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其实不是一个情种。
他对那个女人的喜欢，好像也没那么喜欢。
再之后，他就如愿以偿地开了一家99黄焖鸡的加盟店，一开始生意有点淡，但淡着淡着，生意就慢慢好了起来，开业第二个月，就不再亏本了。
年底的时候，就把加盟费赚了回来。
今年年初4月份，就把之前所有的投资都赚回来了。
目前，他靠着这家小店，已经净赚好几万，已经超过他以前上班一年的工资，并且，他之前暗恋的那个女人，前些日子主动联系他，想来他店里上班。
他没同意。
因为有了赚钱的生意，他的眼光变高了。
而今天，他忽然听另一个加盟店的熟人跟他说孙全要买大楼了，郑响听完，半晌回不过神来。
他很惊讶，然后在玩手机的时候，看见高中同学群，就忽然想把这件事在群里说一下，让其他同学也惊一惊。
不能只有我郑响一个人吃鸡啊！
他这么想着，然后就真把这件事在群里说了。
说完之后，他心里竟然生出一股快感。
那感觉有点像小时候把一个炮仗扔进别人家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