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讨价还价
当《华夏好声音》半决赛播出，其收视率突破5，达到5.21的时候，这档节目的热度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这年头，收视率能破5的节目，可是少之又少。
毫无疑问，《华夏好声音》已经成为蓝莓台的王牌节目。
这期节目收视率出来的这天下午，孙全收到薛子涵发来的信息——“台里领导正在开会，讨论与你再合作一档节目的可能性与必要性。”
这大概是一个好兆头？
孙全却没有激动的情绪，有啥好激动的？
当《华夏好声音》的收视率突破5的时候，作为这档节目的策划人，他还用担心自己下一档节目找不到可以合作的电视台吗？
就像他们网文圈的作者。
在没有成名，还是一名死扑街的时候，是没什么话语权，甚至可以说没什么人权的。
网站甩给你一份什么样的合约，你只能选择签与不签，多哔哔两句，编辑大概率就不搭理你了，摆明了态度就是爱签不签。
反正像你这样的扑街，网站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遇到有那比较龟毛的编辑，听你哔哔几句，干脆告诉你——“那算了，你这本书我不签了。”
但如果你是一个证明过实力的成名作者，编辑在你面前就是另一番嘴脸了。
重生前，他孙全在网文圈混了十几年，也认识一些各个网站的作者，其中不乏年入数十上百万稿费的作者。
至于他一个死扑街是怎么认识那个层次作者的？
原因也简单，对方还没成名前，也是和他孙某人一样是一个扑街，而扑街最喜欢做的就是报团取暖，平时没事就喜欢在一些群里聊天吹水。
等对方成名了，拉他一把的可能性不大，但偶尔聊几句还是可以的。
那些年，孙全就听说过一些大网站以高冷而闻名的编辑，在面对那些年入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作者的时候，姿态就低得他不敢相信。
撒娇卖萌、死缠烂打，联系几个月像追女神似的追在那些作者后面约稿。
现实就是这么现实。
如果对方对你高傲，那一定是他看不起你，你没什么让对方尊重的地方。
如果你足够牛比，高傲的人也会向你献媚，高冷的人，也会对你纠缠不休。
远的不说，只说他孙全自己。
重生后，随着他的名气越来越大，每年都有十几二十个外站的编辑悄悄加他QQ，想拉他过去。
有的给他开高价；有的口气比较大，价格让他来开；还有的许诺他各种福利，比如每本新书保证会上多少什么档次的推荐位，主编专门负责他的书，帮忙联系出版社、影视公司帮他卖各种版权，等等。
所以，孙全早就明白一个道理。
如果对方不够主动，那一定是你没让对方足够心动。
一个人如果能为对方带来足够的利益，那不用怀疑，对方一定会主动来找你，并且愿意给你开出令你满意的待遇来。
……
果然。
当天傍晚，孙全就接到薛子涵的电话。
薛子涵：“阿全，咱们台里版权部的王经理托我约你今晚吃饭，你有时间吗？”
“你来不来？”孙全问她。
薛子涵：“嗯，当然，他和你不熟，所以也请了我，让我帮忙做说客。”
孙全：“姐，你知道对方今晚的目的吗？或者说，你们台里到底愿不愿意答应我之前提的条件？这个你听说了吗？”
薛子涵默了默，迟疑着说：“听是听说了一点，但可能不太准确。”
“哦？你听说的是什么样的？同意还是不同意？”
薛子涵：“好像没完全同意，好像是要王经理想办法，尽量跟你把条件压一压……”
“压一压？”
孙全哂笑。
薛子涵：“对，好像是这样，我也不是很清楚。”
孙全下意识想拒绝王经理的这次邀请。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改了主意。
“行，那今晚就见见那个王经理吧！”
他倒是想看看那个王经理打算怎么压他的条件，想压到什么程度。
……
夜。
一家徽菜馆中，孙全见到薛子涵，以及那位王经理。
王经理面白如玉，年约三十六七，梳着这个年纪不多见的大背头，穿着朴素的夹克衫、黑西裤以及黑皮鞋，也许是为了故意扮作老成？
孙全以前看官场小说的时候，就注意到一个现象。
官场小说的男主角，一把都比较年轻，但因为是主角嘛，官就升得比较快，然后就出现一个问题——年纪轻轻，却身居高位，给人一种嘴边没毛、办事不牢的不靠谱形象，往往会不得上级信任，也不得下属认可。
于是那些官场文年轻的男主角，就会故意穿一些老气的衣服，作老气的打扮。
今晚，孙全算是在这位王经理身上找到一点那种感觉。
握住王经理主动递过来的手的时候，孙全脑中在想一个问题——这人年纪轻轻，能坐上蓝莓台版权部的经理，是他本身本领超人一等？还是背景超人一等呢？
接下来的接触中，孙全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对方。
慢慢发现这位王经理口才了得，相当能侃。
坐进包厢的时候，提到这家徽菜馆里的徽菜，就扯上他孙全的家乡，说今天是特意请他孙全来吃家乡菜的。
并且，还如数家珍地聊了一些徽菜中的名菜，甚至还包括一个关于徽菜的小典故。
这份口才，孙全甘拜下风。
聊着聊着，孙全忽然问他一个问题，“王经理，您爱人一定是个大美女吧？”
这话题有点天马行空的味道。
当时，王经理和薛子涵都呆了呆。
王经理刚才说到徽菜中著名的臭鳜鱼的制作过程，孙全是怎么把话题突然从臭鳜鱼扯到他爱人是不是大美女上的？
王经理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薛子涵，再看向孙全的时候，失笑一声，问：“小孙啊，你怎么忽然问我这个呢？莫非你见过我爱人？”
薛子涵也好奇地看着孙全。
孙全笑了笑，说：“没有，我只是忽然觉得像王经理您这么好的口才，一定很招女孩子喜欢，所以……呵呵。”
“这样啊……哈哈……”
王经理哈哈一笑，薛子涵也莞尔一笑。
王经理摆摆手，“过奖了，过奖了！没有没有，我这口才也只是一般般，对，一般般！”
薛子涵好笑地扫王经理一眼，对孙全说：“还真被你猜对了，王经理的爱人还真的是个大美人呢！”
……
经过这个话题，席上的气氛更融洽了。
但再融洽的气氛，也总有图穷匕见的时候。
老祖宗早就告诉我们——宴无好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王经理与孙全一点都不熟，他今晚却请孙全吃饭喝酒，自然是有他的目的。
酒酣耳熟时，他放下手里的筷子，收敛脸上的笑容，问孙全，“小孙啊！不瞒你说，哥哥我今天来见你，是带着任务来的啊！能给我点面子不？咱们商量商量你新节目的条件，行不？”
孙全低眉顺眼地拿筷子夹菜，闻言嗯了声，没有抬眼，只是含笑问：“您想怎么商量？”
王经理起身拿酒瓶帮孙全续杯，一边斟酒一边笑容可掬地说：“我听林台长说关于新节目，你开了两个条件，一个是像《华夏好声音》一样10秒钟的广告对吧？”
孙全嗯了声，抬眼看了看他，笑了笑。
斟好酒，王经理放下酒瓶，笑吟吟地坐回原位，“这个条件不用商量，我们可以完全答应你。”
孙全心里笑了笑，夹了颗花生米嚼着，接话：“所以第二个条件完全不能答应是吗？”
此时他依然低垂着眉眼，好像在欣赏桌上的酒菜。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第二个条件是5%的广告费分成是吧？哥哥我今天来见你，主要就是想跟你商量的就是这一点啊！完全不能答应是不至于的，但……嘿嘿，你也知道，这个5%的广告费分成的比例，可能有点高……咱们……嘿，你看能不能给哥哥我一个面子，把这个比例降一点？嗯？”
“降一点？”
孙全抬眼看他，好笑地问：“降一点是多少？降1%？给我4%？”
王经理失笑摇头，给孙全比了一个ok的手势。
“3%？”
孙全问。
王经理含笑点头，“对！3%已经不少了，你想啊，如果咱们合作的新节目收视率能达到《华夏好声音》的高度，这3%的广告费会有多少？对吧？能给哥哥我这个面子吗？你只要同意这个条件，关于新节目的合作协议，我们明天就可以签！呵呵，我想小孙你也想尽快把新节目制作出来推向市场吧？对不对？”
3%……
孙全抿了抿嘴，面泛笑意，端起面前的酒杯，遥敬对面的王经理，王经理一见，以为他答应了，连忙露出欣喜的笑容，端起酒杯，“小孙，感谢感谢，我……”
“王经理！你可能误会了，我没答应啊！”
孙全好笑地打断他。
王经理笑容一僵，皱眉问：“你不同意？那你举杯……”
孙全：“我只是想说，王经理，咱们今晚还是只喝酒，不谈事吧！你看行吗？
第557章 被跟踪了
“没得商量？”
王经理犹不死心，皱眉问孙全。
孙全端着举杯，只是摇头。
“一定要4%？”
王经理又问。
孙全失笑，再次摇头，“不！是5%！”
王经理无语地看着他，表情不豫，还是一旁作陪的薛子涵见气氛不好，连忙打圆场，才把席上的气氛稍微缓和一点。
但即便如此，席间的气氛还是回不到之前那种融洽的感觉了。
之后，三人又喝了两杯，便草草结束今晚的宴请，是孙全提出的散场，于他而言，既然王经理连4%都不愿给，那就没什么谈的必要了。
早点结束，早点回去，还能多码点字挣点稿费呢！何必继续留在这里和王经理大眼瞪小眼，彼此心里都不爽呢？
菜馆门口，三人分别时，王经理看着孙全，犹豫着再次开口：“小孙啊！5%固然好，但能拿到手里的好处，才是真的好处啊！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的道理，我想你肯定是懂的，对吧？你还年轻，以后挣钱的机会还多得是，别急于一时，你再考虑考虑？”
给我上课？
孙全莞尔，配合着点点头，“对！您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也有一句话送给您，不知您愿意听吗？”
王经理皱眉，“什么？你说！”
孙全整了整大衣的衣领，“自己吃肉，要给别人一口汤喝，财聚人散，您也再考虑考虑？”
王经理脸色发黑，点点头，黑着脸嗯了声，说了声再见，摆摆手就转身走了。
薛子涵没急着走，她还站在孙全身旁。
和孙全一起看着王经理离去的背影，她呼了口闷气，笑道：“看来，咱们只能找下家了，这蓝莓台……看样子我是待到头咯，呵呵。”
孙全眼睛眯了眯，“姐，你是想走还是想留？”
薛子涵闻言，转过脸来看他，眨了眨眼问：“怎么？如果我说我想留，你会同意王经理刚才开的条件吗？”
孙全转脸与她对视着，发现她眼里竟然有期待之色。
她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我真的为了她而同意王经理的条件？还是期待我在这件事上的一个态度？
这两者乍一听，好像没区别。
其实孙全心里清楚这是有区别的。
区别在于前者她是希望他能为她降低条件，她想留在蓝莓台。
而后者在于，她对留不留在蓝莓台无所谓，她在意的只是他孙某人愿不愿意为了她这个“姐姐”，而降低自己的条件。
女人啊！
总是喜欢试探男人。
“嗯，你要是真的想留，那我就同意呗！财聚人散嘛，我刚才送给他的话，我当然还记得。”
孙全说了一句薛子涵想听的，然后他看见薛子涵果然笑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竟然这么好哄……
“呵呵，好！不管你这话是不是发自肺腑，姐都领你这个情！放心吧！这次姐绝对和你同进同退。”
薛子涵忽然伸手搂住孙全的肩膀，很开心地说着。
……
“他坚持要5%？”
次日上午，林副台长的办公室里，林副台长皱眉问对面的王经理。
王经理无奈点头。
“4%都不行？”
林副台长表情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王经理哑然数秒，才答：“我本来想给他提到4%的，但他一口咬定要5%，所以我干脆就没提了，因为我看他当时的态度，如果我跟他纠缠4%，他肯定会更坚定去要5%！”
林副台长：“……”
片刻后，林副台长叹了口气，苦笑：“你的顾虑也有道理，这小子我跟他打过一次交道，确实是那种性格，年轻人……锋芒毕露、得势不饶人啊！性格中的棱角还没有被生活所磨平，确实比较难搞，对了，你还有后手吗？不会打算就这么放弃了吧？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哦！”
王经理笑笑，“还是您了解我，没错！我不可能就这么认输，不过嘛，现在就是咱们双方一个心理博弈的过程，就看谁能绷住了，咱们这边要是绷不住，他就赢，他那边要是绷不住，赢的就是咱们！”
顿了顿，他忽然皱眉问：“对了，那小子的新节目策划案真的那么有价值？”
林副台长微微点头，轻叹一声，“是啊！后生可畏啊！创意确实比咱们台里那些搞综艺的老手惊艳多了，怪不得网络小说这几年发展的速度那么快，这些年轻人在创意这一块，确实不是咱们老一辈的人能比的。”
王经理眉头皱得更紧了，表情透着无奈，“这就不好办了，我现在就怕其它电视台收到这份策划案，到时候抢在咱们前头跟那小子签了约啊！”
林副台长表情变得不大好看，“所以咱们也不能绷太久？”
王经理嗯了声，“是啊！绷久了，可能就鸡飞蛋打，便宜了别家了。”
林副台长：“……”
好一会儿，林副台长才展颜一笑，“没事，小王，我相信你的能力！我相信你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王经理抬手摸了摸额头，面泛苦色。
这会要是平时听着，他会觉得很爽，但现在这是表扬吗？这是在给戴高帽，给他架梯子，上去容易，再想下来，可就难了。
但他偏偏还无法拒绝，难道要跟林副台长说——“您别这么相信我，我也有可能让你失望”吗？
……
两天后的傍晚，孙全从蓝莓台开车出来。
今天蓝莓台开录《华夏好声音》的总决赛。
作为副导演，他来了，算是偷师导演的技术吧！虽然薛子涵本身导演的技能并不强，但她的副导演够强啊！偷师那位副导演的导演技能也是可以的。
车开出蓝莓台不久，孙全无意间忽然瞥见后面跟着一辆黑色福特。
他眉头皱了皱。
因为他隐约记得自己刚离开蓝莓台的时候，那辆黑色福特好像就跟在他车后面了，如今他这一路上，已经经过三个红绿灯，转了两次弯，后面那辆黑色福特还在他车后面……
这正常吗？
一瞬间，他写小说锻炼出来的丰富想象力，就为他联想出N种可能。
一、巧合！
二、绑匪！
三、被铁杆书迷无意中撞见了，临时起意跟上来，想找他要签名。
四、被铁杆书迷无意中撞见了，对方是个女书迷，想睡他。
五、被铁杆书迷无意中撞见了，对方是个脾气暴躁的老哥，因为他孙某人最近的更新不给力，想逮住他，真人威胁？
六、记者！因为我最近搞出的《华夏好声音》热播，眼瞅着就要到决赛了，对方可能本来是想堵着刘焕、辣英他们采访，结果没堵着他们，却正好看见我，本着无鱼虾也好的想法，想随手采访我一下？
七、对方纯粹觉得我帅，想追我……
……
第七个念头从脑中闪过的时候，孙全自己都不禁失笑，因为他自己也清楚这个可能性太小了。
从小到大，从没女人主动追过他，早就让他明白，自己其实不是女人眼里的大帅哥。虽然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他心里是清楚的。
“全哥，你怎么了？”
大概是因为孙全老是往后视镜里瞟，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许琴忍不住问他原因。
“你觉得我帅吗？”
孙全牛头不对马嘴地反问她这么一句。
当时就把许琴问懵了。
孙全呵呵失笑，却瞥见许琴的脸色越来越红，跟着竟然嗯了一声。
孙全当时就怔了一下，差点一脚踩了刹车。
回过神来，再次失笑，并伸手给许琴一根大拇指，赞道：“不错！小琴啊！你这职场智慧比我高啊！好好保持，有前途！这马屁拍得我很爽，今天晚餐我要给你加一个鸡腿！不错不错！”
许琴脸红红地转脸看他，数秒后，低头低声说了句：“谢谢全哥。”
……
孙全的车技，还没有好到可以在大街上飙车，然后甩掉后车的程度。
所以他即便已经发现后面那辆黑色福特又跟了他两条街，他还是没有加速，没有试图甩开对方。
他完全不信这大街上车水马龙的，对方能把他怎么样。
他保持着原来的车速，不慌不忙地把车开到酒店的停车场，将车停在一个摄像头前面。
这是他和许琴最近常驻的酒店。
停好车，他不慌不忙地下车，眼角的余光瞥见那辆黑色福特竟然真的跟了来，车就停在他车的不远处。
简直明目张胆。
孙全微微皱眉，下意识加快脚步往前面的保安走去。
这酒店的停车场是有保安的。
许琴有点跟不上他，穿着高跟鞋的她连走带跑，很快就气喘吁吁，却没敢问孙全为什么要走这么快？
而这时，后面那辆福特的车门打开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孙先生！孙先生您等一下！您等一下好吗？我们是荔枝台的，有事想找您谈，请等一下！！”
荔枝台的？
孙全心里将信将疑，看见前面那名保安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过来，他心里安定不少，迟疑着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两女一男从那辆福特车上下来。
两女一个年轻，一个四十岁左右，男的二十七八左右，有点黑有点瘦。
看着对方有两个女人，孙全心里就更安定了。
第558章 暗流涌动
未久，不见大桥，却见那两女一男快步走到孙全面前。
年轻的男女面露善意的微笑，年约四十的那名中年短发女子则笑吟吟地向孙全伸出右手，“孙先生您好！我是荔枝台的沈傲月，早就听闻孙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年少有为呀！幸会幸会！”
别看这女人的年龄不小，声音却还挺好听，有种吴语软侬的味道，以孙全的见识，心下猜测这女人大概是江酥那边的人。
“你好！幸会！你们找我是？”
孙全握着对方的手，简单寒暄，就皱眉问对方的目的。
都是陌生人，他还是喜欢开门见山，不想猜来猜去，尽管早在听他们刚才喊他们是荔枝台的时候，他就大概猜到他们的目的，但那毕竟是猜，万一猜错了呢？
沈傲月左右看了看这停车场，笑道：“孙先生，您看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这里是一家酒店吧？咱们进去找个地方点几个菜，边吃边说？放心！我请！”
孙全笑笑，松开她的手，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行，这边请！”
……
片刻后。
酒店二楼餐厅的一间包厢里，一桌酒菜已经上桌，孙全、沈傲月等人围桌而坐，包厢里的服务员被赶出去了，沈傲月带来的小美女助理充当着服务员的角色，微笑着给孙全他们斟酒。
沈傲月端起酒杯，起身对孙全说：“孙先生，今天能见到你，太好了，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说着，她一仰脖子，果然干了。
孙全略感诚意，微微一笑，也端起酒杯，陪她干了。
放下酒杯的时候，伸手虚虚按了按，示意对方坐下，伸筷子夹菜的时候，他问：“沈经理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现在可以说了吗？”
沈傲月落座，一边夹菜一边笑道：“是！我们特意从金陵过来找您，是来寻求合作的，我们带着十二分的诚意而来，希望孙先生您好好考虑一下，您看可以吗？”
十二分的诚意？
这话说得漂亮，孙全面露笑意，抬眼看她，“沈经理想要怎么合作？”
沈傲月：“呵呵，孙先生是要我说得更直白呀？行！那我就直说吧！我们想和孙先生合作一档节目，像您和蓝莓台合作的《华夏好声音》那样的合作模式，酬劳咱们都可以谈，不知您是否有这个兴趣呢？”
果然是这件事。
孙全微微点头，“沈经理刚才说你们带来了十二分的诚意，不知这十二分的诚意是什么样的？”
沈傲月哂然一笑，放下筷子，笑问：“我们听说您和蓝莓台合作的《华夏好声音》，您这个策划人和副导演，只拿到一个10秒钟的广告？恕我直言呀！蓝莓台这么做好像有点小家子气了，如果孙先生您选择和我们荔枝台合作，我保证我们给您的酬劳绝对远远不止这10秒钟的广告！”
孙全停下筷子，抬眼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又问：“比如呢？”
沈傲月眉头微微皱起，但随即又露出自信的笑容，道；“比如15秒的广告……”
“噗……”
一旁本来默默吃菜喝酸奶的许琴一个没忍住，把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酸奶全喷出来。
顿时，包厢里的气氛就尴尬了，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尴尬的气氛充斥包厢里的每一个角落。
包括沈傲月以及沈傲月带来的小美女助理和司机。
孙全轻轻失笑，瞥了眼旁边一边伸手拿纸巾擦嘴，一边连连摇手道歉的许琴，他好笑地看向沈傲月，“你看！我的助理都笑喷了，所以，沈经理，如果这就是你们十二分的诚意，那今天这顿饭还是我来埋单吧！你们毕竟远来是客，就不让你们破费了。”
说着，他敛去脸上的笑容，起身作势就要走人。
“等等！等等孙先生，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您先听我说完，再做决定行吗？”
沈傲月连忙起身、急声挽留。
孙全转脸看去，却没有再坐下来，而是淡淡笑着，淡淡地说：“好！那我再听一听，你说！”
沈傲月下意识吸了口气，正色道：“15秒的广告，只是条件之一，我们之所以给您这个条件，是因为我们注意到蓝莓台给您的那10秒钟广告，是给您自己名下公司做的宣传，所以这15秒钟的广告，是给您公司用的，除此之外，我们再给您15秒钟广告的收益！比如：咱们合作的新节目，不管最终会插入多长时间的广告，也不管这些广告每秒钟多少广告费，其中有15秒钟的广告费给您，您看，这样可以吗？”
两个15秒的广告？
这就是30秒的广告了……
孙全心下微动，他确实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
一部综艺，往往能插播几分钟的广告。
但他作为策划人，最多再兼一个副导演，如果能拿到30秒钟广告的收益，那确实不少了。
毕竟，人家电视台家大业大，开销也大，有那么张嘴要吃饭的，而且场地、人员、资金投资等等，都是人家来出，多拿一点收益也是应该的。
心里念头转了转，他的笑容热情了些，伸手示意对方坐下，他自己也坐了回来。
对方十二分的诚意，他算是感受到了，他喜欢这样的人来找他。
……
大约一个小时后。
孙全和沈傲月等人从这包厢里出来，除了沈傲月那位司机，每个人脸上都有酒意，一行人有说有笑地下楼，孙全和许琴一直把沈傲月他们送到酒店大门口，才与心情愉悦的沈傲月等人道别。
一副宾主尽欢的和谐画面，令人羡慕。
目送着沈傲月等人往停车场走去，孙全身旁的许琴轻轻咬了咬嘴唇，看了看沈傲月等人的背影，又小心地看了看孙全的表情。
见孙全脸上笑容盈盈，她迟疑着开口：“全哥，刚、刚才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真的没忍住。”
孙全闻言转脸看她，表情疑惑，下意识看了看她裤子，“你什么没忍住？”
许琴注意到他的视线，脸颊唰一下红了，下意识侧身嗔道：“全哥，你往哪儿看呢？我没尿裤子！”
孙全更疑惑了，“那你刚才说的什么没忍住？”
许琴低着头，轻声说：“沈经理说15秒广告的时候，我没忍住笑喷了呀，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
孙全嘴角忽然上扬。
原来是这件事？
这是一个多小时前的事了，许琴要是不提，他都差不多忘了。
微微失笑，抬手拍了拍她肩膀，“没事！你今天笑得很好！真的，你没发现你那一笑之后，主动权尽在咱们这一边了吗？所以，等着吧！这个月我让付蕾多给你一笔奖金！你喜欢喝酸奶？回头多买几箱喝个够！哈哈……”
说着，孙全心情不错地转身上楼。
……
就在沈傲月等人离去不久。
还在电视台加班开会的版权部王经理忽然看见自己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因为开会，他把手机静音了。
所以手机屏幕虽然亮了，但没有声音传出，也没有振动。
他随意扫了眼手机屏幕，看见来电显示——冯艳。
只是扫了一眼来电显示，他就收回目光，继续听会议上一位同事的发言，一点接听这通电话的意思都没有。
未久，手机屏幕又暗了下去。
王经理不为所动，继续安安稳稳地听着会议。
但片刻后，他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被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微微皱眉，心里大概是不豫的。
——你打这电话有啥用呢？反正我又不接……
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却瞥见这次不是来电显示，而是一条短信进来了。
这……
王经理皱着眉头盯着手机屏幕上新短信的提示，皱着眉头不知脑中转了一些什么念头，大约一分钟后，他抬眼瞟了眼正在发言的另一位同事，也瞟了眼领导席上几位领导低眉垂眼没注意他这边，王经理忽然伸手，不动声色地划开手机屏幕的屏幕锁，点开刚收到的那条短信。
这条短信就是刚才打电话进来，他却没接的冯艳发来的。
内容是：“王总，您让我注意的那个孙全，刚刚和两女一男一起吃了一顿饭，就在他住的那家酒店，我刚刚收到消息，其中一个女人自称是荔枝台的人，他们刚刚一起吃完饭，已经散了，给我传消息的人告诉我，他们在酒店门口分开的时候，双方都笑容满面，好像都很开心。”
这条短信看到一半的时候，王经理的表情就变了。
等整条短信看完，他已经有点坐不住的感觉，表情阴郁，目光几次看向领导席上的那几位领导，目光在手机和几位领导那边来回转换。
忽然，他一咬牙，迅速收拾自己的笔记本、钢笔和手机，悄无声息地起身，猫着腰踮着脚尖快步往领导席那边走去，虽然他的动静已经很小，但还是被会议室里很多人看见了。
有领导不豫地向他看来，王经理低眉垂眼，谁也不看，只见他快步来到林副台长身后，在林副台长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然后林副台长皱眉回头看他，他表情凝重地微微点头。
林副台长沉着脸，微微点头、摆手。
王经理点点头，还是谁也没看，转身就快步离了会议室。
第559章 紧急联络
酒店房间里，孙全坐在电脑前，一手扶着额头，昏昏欲睡，今晚酒喝的有点多，此时酒劲上头了。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许琴的声音，“全哥，洗澡水放好了，全哥？”
“放好了？”
孙全勉强睁开眼睛，微微回头，眉头却皱着，“那怎么还有哗哗的放水声呢？”
许琴向不远处的窗外望去，笑道：“全哥，外面下雨了，大雨，不是水龙头的声音。”
“是吗？”
孙全捏了捏眉心，扭头往窗户望去，还真看见外面雨水连成了线，这个季节竟然下这么大的雨，好像有点反常呢！
呼了口酒气，他摆摆手，“行了，那你回去睡吧！我坐一下就去洗，你不用管我了。”
许琴有点迟疑，走近两步，放轻声音关心道：“全哥，需要我扶你进去吗？”
孙全闭着眼睛、扶着额头，摆手，“不用！等下我自己进去，你回去休息吧！快去吧！”
“这……”
许琴还是有点迟疑，张口欲言，脸色也微微发红了，但最终还是应了声，“嗳，好，那你等会儿就去洗吧，我回去了，有什么事的话，全哥你记得打我电话！”
孙全嗯了声，没有抬头，只是摆了摆手。
许琴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会儿就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孙全坐在电脑前，手扶着额头，依然闭着眼睛。
本来就昏昏欲睡，再加上窗外那哗哗的大雨声，就更令他睡意昏沉。
说好的一会儿就去洗澡的事，也渐渐被他忘在脑后。
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他吵醒，脑袋微微一动，扶着额头的那只手臂一歪，噗通一声，脑袋磕在书桌上。
“呃……”
一声闷哼，孙全摇摇头，又摇摇头，眨了眨茫然的双眼，再扭头四顾，才渐渐记起自己在哪儿，以及刚才为什么会磕到书桌上。
自嘲的笑容爬上嘴角，伸手掏了掏裤兜，摸出手机，却见来电显示是王骏。
眨了眨眼，他才记起这个王骏是蓝莓台版权部的那位王经理。
“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自语着，孙全随手接通电话。
电话里很快传来王骏的声音，“兄弟，是我啊！你现在在哪儿？在酒店吗？”
兄弟？
咱们什么时候称兄道弟了？
孙全此时酒劲还影响着脑子，本来就不大好用的脑子反应就更迟钝了，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记得自己是不是曾经和这个王骏称兄道弟。
“嗯，对啊！有事吗？”
因为酒劲，他此时口齿有点含糊不清。
电话里，王骏讶问：“嗯？兄弟，你怎么了？这么早你不会就睡了吧？你们网络作者不是很能熬夜的吗？你今晚睡这么早？”
关你屁事！
孙全心里翻着白眼骂了一句，主要是他此时脑袋昏昏沉沉，脑子本来就不大转的动，王骏却在电话里说这么长的句子，相当耗费他的脑细胞去理解，所以他心里有点不爽。
当然，嘴上他还是讲礼貌的，“唔，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咱们明天再说吧！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说着，他就准备挂断电话。
电话里，王骏：“等等！等等……喂？喂？兄弟？兄弟你等一下……”
等你妹！
孙全撇着嘴，随手挂断通话，随手将手机扔在书桌上，他刚才忽然记起来他和这个王骏没那么熟，而且，这家伙之前还曾代表蓝莓台跟他谈新节目合作的事，却总是磨磨唧唧，就是不愿痛痛快快地答应他的条件。
他不仅想起来这事，还忽然想起今晚自己是和荔枝台的沈傲月他们喝的酒，并且和沈傲月聊得很不错。
既然如此，那还搭理姓王的干嘛？
他小时候最讨厌姓王的了，因为他小时候有一个同桌就姓王，没事就喜欢向老师打他的小报告。
就是有点记不清那个姓王的同学具体叫什么名了？
脑袋昏沉的孙全表情严肃地坐在电脑前，眯着眼睛仔细想了一会，发现自己还是想不起小时候那位王姓同学具体叫什么名。
这令他有点不开心，但脑袋实在昏得厉害，他就干脆趴在桌子上继续睡，未久，他刚才扔在桌上的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依然是王骏。
但这次，孙全却只是头也不抬地随手在桌上摸了摸，摸到一只玻璃烟灰缸，随手就翻过来扣在手机上。
瞬间，手机铃声传出来的声音就小多了，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不少。
他满意地抿抿嘴，微微调整姿势，继续睡他的。
而被他随手扣在玻璃烟灰缸下面的那只手机，却先后响了几次，好一会儿才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
蓝莓台大厦地下停车场出口处，一辆棕色别克车里，王骏表情难看地放下手机，阴郁的双眼转了转，忽然启动车辆，挂挡起步，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这辆棕色别克冲进外面的雨幕中。
……
一套单身公寓的沐浴间，工作累了一天的薛子涵正泡在浴缸中，水面上一层白色泡泡，遮住水下的风景，只露出她一颗脑袋在水面上。
外面忽然有手机铃声传进来。
薛子涵眉头微微扬了扬，却一点都没有起身去接听的意思，继续安安稳稳地眯着眼睛躺在浴缸里泡澡。
而外面床头柜上正在响个不停的手机来电显示则是：王骏。
手机铃声响了两遍，才没有再继续响。
……
街头，正在雨幕中疾驰的棕色别克驾驶座上的王骏脸色更黑了，咬了咬牙，又换了个号码拨出去。
……
一套住宅房中，电脑前，陶玉娟脸上贴着面膜，正在和视频里的爱人聊天，似乎聊得挺开心，她的语气透着愉悦的味道，不时太抬手拍一拍脸上的面膜，真是惬意的一个夜晚啊！
她的手机也放在床头柜上了，此时手机屏幕亮了，却没有铃声传出，她好像将手机静音了。
来电显示竟然也是王骏。
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如是再三，才终于在暗下去之后，没有再亮起。
电脑前，陶玉娟正语气轻快地说：“你什么时候过来呀？我最近听说一家烤鱼店的烤鱼做的不错，下次你来的话，我带你去尝尝呀！呵呵。”
……
街头疾驰的棕色别克里，脸色已经黑成锅底的王骏咬牙骂了一句：“谢特！”
……
下雨天好睡觉。
这大概是一个真理，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是在下雨天的时候，被爸妈创造出来的。
酒店房间里，电脑前，孙全趴在书桌上，睡得正香，窗外的雨声像摇篮曲，隔绝了外界一切乱七八糟的声音。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哗哗的雨声。
直到咚咚的敲门声将他吵醒。
脑袋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只眼睛，眉头皱了皱，喊了一嗓子，“谁呀？我不需要服务！！”
住在酒店就是有这点烦，偶尔会遇到主动敲门来推销特殊服务的人，他在航州住这么长时间，已经遇到过不止一次。
但……
“全哥！是我！许琴！！”
门外传来许琴的声音。
孙全默然数秒，才摇摇头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扶着墙走到门口，一直走到门口，他的神智才稍微清醒了些，也终于无需再扶墙了。
打开门，看见一身粉丝睡衣的许琴站在门外。
披肩的长发也是披散着的。
看见她这副形象出现在自己门口，孙全眉头就皱了。
“全哥，我刚才打你几次电话，你怎么没接呀？咦？全哥，你怎么还是这身衣服？你还没洗澡吗？”
许琴讶异地问。
孙全抬手眯眼按了按太阳穴，眯眼问她，“你刚才打我手机了？”
许琴点头，“嗯，打了三次！全哥你没听见吗？”
“这样啊……”
孙全回头看了看书桌方向，看见自己的手机被烟灰缸盖着，他还眨了眨眼，眼神透着迷惑。
好像忘了那是他自己干的。
“哦，怎么了？有事找我？”他问。
许琴：“刚才我接到王经理的电话，他问了咱们住的酒店，还有你的房号，他说马上会来见你，全哥，刚才王经理打你电话，你是不是也没接呀？”
“王经理？”
“对呀！蓝莓台那个王经理呀！全哥你不记得了？”
孙全闭了闭眼，定了定神，睡了一会，此时又经过这番对话，他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些，再睁开眼的时候，眼神已经恢复几分清明。
“他说他马上来？”
许琴点头，“嗯，说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儿就到，全哥，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呀？我可以帮你守着门，王经理要是一会儿来了，我帮你先招待他。”
孙全看了看她，微微点头，又微微摇头，“我去洗个澡，你也上楼去换身衣服吧！不用帮我守门，你去给她回个电话，让他到了的话，就去楼下咖啡厅等咱们，去吧！”
许琴怔了怔，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连忙点头，“好的，全哥！我明白了！”
说着，她摆摆手，就小跑着走了。
孙全关门回身走回书桌那儿，却没急着去洗澡，而是不慌不忙地摸过烟盒，点了支烟，若有所思地抽着。
期间，还瞥了眼窗外的雨幕，今晚如此大雨，姓王的却来这里亲自找他……联系不上他，还打给许琴……
对了，他是怎么找到许琴手机号的？
脑中闪过这些疑问，孙全随手翻开桌上倒扣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之余，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未接来电。
几分钟前，有两个王骏的未接电话，四十多分钟前，有三个王骏的未接电话。
第560章 8%（为盟主炒股养家462加更）
酒店三楼咖啡区。
孙全和许琴下楼来到这里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一身米色西装的王骏站在窗口旁边，背对着这边，窗户打开了一半，王骏一手扶着窗台，另一只手里捏着半截香烟。
他似乎在看雨，也似乎在抽烟。
孙全见了，微微笑了下。
王骏好像有心事。
而在这样的大雨之夜，王骏这么心事重重地来找他孙全，会为了什么事呢？
还能为了什么事呢？
除了那个新节目，他俩之间还有什么交集吗？
荔枝台的人今天刚找上我，王骏这么快就听到风声了？
孙全有点惊讶王骏的消息灵通程度，却也没有太过惊讶，这里毕竟是航州，是对方的大本营。
而他孙全最近一直住在这家酒店，只要王骏足够有心，在这酒店里，掌握他孙全的行踪，以及见过一些什么人，应该不是太难的事。
否则真的很难解释王骏为什么这个时候冒着大雨赶来见他。
“全哥？”
见孙全驻足，跟在他身后的许琴疑惑询问。
孙全没有回头看她，也没有接她的话，抬手弹了弹胸前并不存在的灰尘，保持着笑容往王骏那边走去。
他已经洗过澡了，也换上了一身休闲西装和休闲皮鞋，这一身行头还是之前在M市的时候，袁水清帮他买的，别说，穿在身上，还真有几分帅气。
就是他脚上那双皮鞋的鞋底有点太软，再加上咖啡区这一片地面上铺的地毯，他这么走过去，竟然落地无声，一直走到王骏身旁，王骏才吃了一惊，忽然发现他来了。
“兄弟？你来了？”
王骏下意识想按灭手上的香烟，却一时没找到烟灰缸，孙全笑笑摇头，一边伸手入怀摸出烟盒，一边将面前半开的窗户彻底打开，轻声说：“一起吧！”
说着他抽出一支点上，眯眼望着窗外的雨幕，一口烟雾吐出的同时，轻声感慨：“好大的雨啊，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王骏皱眉看着他，感觉他好像在装比，但却没有证据。
于是，他又叭了口手里的香烟，也望向窗外的雨幕，附和：“是啊！不过，这么大的雨，应该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估计到不了后半夜就会停吧？”
他这话似乎是一语双关。
孙全是靠玩文字吃饭的，自然是听出来了。
表面上是在说这场雨不会持续到后半夜，言外却还有一层暗藏的意思——他们之间的合作，目前虽然出现了雨一般的阻挠，但那阻挠应该持续不到后半夜。
王骏是在暗示他这次是带着诚意而来，希望和他孙全在后半夜之前，敲定合作条款。
他这话应该有这么一层言外的意思在吧？
孙全觉得应该有，却不敢百分百确定。
就像他以前听过的一个笑话：语文老师总是喜欢给每一篇文章都提炼出一个中心思想，也喜欢通过文章里的每一句话，去揣摩作者写那句话时的用意。
但事实上呢？
原作者写那篇文章的时候，可能根本没想那么多。
而老师们提炼出来的那些中心思想和作者用意……往往都是老师们自以为的。
……
孙全微微笑了笑，又抽了口烟，仍然望着窗外的雨幕，轻声问：“王经理冒着这么大的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他还是那个性子，不喜欢云山雾罩，有什么话，开门见山，他最喜欢了。
王骏默了默，忽然问：“荔枝台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孙全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眼里也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王骏的消息还真的如此灵通，果真已经知晓荔枝台的人来找过他。
所以他刚才那番话……真的有言外之意？
“一分钟的广告收益归我。”
孙全淡淡地说着，眼角都没有瞟一下身旁的王骏。
王骏呼吸一滞，下意识反驳：“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给你这样的条件？他们图什么？”
荔枝台的沈傲月确实没给孙全开一分钟的广告收益作为条件。
但这并不妨碍孙全浑水摸鱼，他才不相信沈傲月开的条件，王骏也会一清二楚。
孙全微微偏头，瞥向眉头紧皱的王骏，轻笑一声，道：“也许是图我够帅？”
王骏眼睛微微上翻，看得出来他想翻白眼，但他很快忍住了。
而不远处的许琴则怔怔地看着此刻风度翩翩的孙全。
是的，在她眼里，能在王经理面前挥洒自如的孙全，真有一股风度翩翩的气质。
王骏深吸一口气，随手将手里的烟蒂扔到外面的雨幕中，正色对孙全说：“兄弟，咱们就别再绕来绕去了，你之前提的两个条件，我代表我们台同意了！咱们今晚就签合约，行不行？”
“同意了？”孙全好笑地问。
王骏点头，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孙全低眼扫了眼他伸过来的手，却笑着微微摇头，又抽了口烟，眯眼望着外面的雨幕，淡淡道：“王经理，荔枝台给我开的条件可是一分钟的广告收益，如果你是我，你说你会接受哪一边的条件？”
王骏收回伸出去的右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身旁的孙全，看了好一会儿，才皱眉问：“所以你现在的条件是一分钟的广告收益了？”
孙全微微转脸，冷眼与王骏对视着，语气依然很淡，说出来的话却是：“王经理，我建议你态度热情点儿，否则，一样的条件，就凭你这个态度，我也不会选择继续跟你们合作！”
说完，孙全冷冷地直视着王骏的双眼。
王骏：“……”
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对视数秒后，王骏忽然败下阵来，微微低头，自嘲一笑，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堆上笑容，但他的笑容中却又透着几分苦涩。
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哀求，“兄弟，别这样啊！一分钟真的不行，这样的条件哥哥我回去真的没办法向上面交差啊！我知道，荔枝台肯定也不可能给你开这么离谱的条件来，咱们就按原来的条件！10秒钟的广告加5%的广告分成，就按这个条件来，好吗？当我求你了，行不行？”
孙全依然冷眼看着他。
王骏见他还是不为所动，脸上的苦涩更甚，忽然双手合十，作了恳求的手势。
孙全眼睛微眯，盯着王骏。
这一刻，王骏在服软，孙全却更高看他几眼。
他犹记得形势对王骏有利的时候，王骏是怎样的姿态，而眼前的王骏却能服软到这种程度。
这令他联想到《三国演义》中，曹操对龙的评价：“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
在曹操的眼中，真正的英雄人物，是能屈能伸的，而眼前这个王骏竟然也能做到能屈能伸。
这样的人，在很多人眼里，可能是不齿的小人。
以前孙全也这么认为，直到后来他发现这样的小人多数都混得很不错，他才渐渐意识到这种人能服软的品质其实是可敬的。
因为他孙全自己就做不到向别人服软。
“行！我给你这个面子……”
孙全刚说到这里，王骏面上一喜，便赶紧道谢，但却被孙全抬手阻止，在王骏不解的目光中，孙全继续道：“别这么急着谢我，10秒钟的广告不变，广告分成那一块，提到8%，你如果能答应，咱们今晚就可以签约，如果不能，王经理，外面雨大，您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别淋了雨、着了凉。”
王骏不敢相信地看着孙全。
“这……兄弟，怎么提高这么多？你提高这么多，我回去还是没办法交差啊，我……”
他话说到一半，孙全再次抬手阻止他。
孙全：“王经理此言差矣！此一时、彼一时，之前荔枝台没向我伸来橄榄枝，我给你们的条件自然会低一点，但现在……呵呵，放心吧！你带着这个条件回去，我相信你们领导会理解的，你要是不放心，不妨就在这里打个电话向上面请示一下？”
王骏语塞。
因为孙全这话听着确实有几分道理。
没道理有人抢他的新节目，他还不坐地起价？
天底下有那么傻的人吗？
“6%？6%行不行？”
他还想挣扎一下。
孙全失笑，转身走到旁边的咖啡桌那儿，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这时候他才看见咖啡区的一个服务员被许琴拦在不远处，此时过不来，却也没走。
“先生，你们要喝咖啡吗？”那服务员看见他看过去，马上堆出笑容扬声询问。
孙全笑笑，摇头，举步就打算走人。
“等等！等一下！”
身后传来王骏的声音，孙全驻足回头，却见王骏已经掏出手机，在他回头的时候，王骏挤出笑脸说：“兄弟，你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跟领导请示一下好吗？”
孙全给他一个笑容，然后回头对那边不知等了多久的服务员说：“来三杯咖啡吧！加糖，其它随便！”
那服务员怔了怔，马上笑着应了声，高高兴兴地走了。
片刻后，三杯咖啡端过来，还没上桌，王骏放下手机，勉强对孙全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兄弟，你赢了，一会儿会有人带着协议过来，咱们一会儿就签，行吧？”
“8%？”孙全笑问。
“对！8%！”王骏点头确认。
第561章 自己跟风自己
条件谈好，签约的过程倒是挺顺利。四十分钟左右，蓝莓台那边就有一名工作人员打车过来，送来已经拟好的正式协议给孙全和王骏签字、盖章。
孙全一目十行地把协议内容扫了一遍，见没什么问题，便笑了笑，提笔签字。
相比之下，王骏签字的时候，情绪就有点低落了。
他向来是个自信的人，这次接下和孙全谈判的任务，本以为以他王骏的能力，能吃定了孙全这个小年青。
谁能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早知道他还谈个屁、绷个蛋啊！5%就5%呗，现在好了，谈了几次，绷了几天，5%变成了8%。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失败。
可事已至此，他除了签字还有什么办法呢？
上面的领导都同意8%了，他还能自作主张，再自由发挥一把？
协议签定，一份归孙全，一份归王骏，两人相视一笑，不同的是一个笑得开心，一个笑得苦涩。
孙全起身，随手把协议递给身旁的许琴，然后伸手到王骏面前，笑道：“王经理，合作愉快！”
王骏自嘲一笑，微微点头，伸手和孙全握了握，他倒是没有丢了风度，握手的时候，表情复杂地说：“合作愉快，希望咱们还有下一次的合作！”
孙全笑容不变，“嗯，我也期待着。”
……
王骏和送协议过来的工作人员下楼走了，孙全和许琴像今晚送走沈傲月等人一样，把他们送到酒店门口，目送他们离去。
事实证明王骏之前的判断没错，今晚这场大雨确实没有持续太久，此时已经停了。
眼瞅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雨后的夜幕中，许琴忽然问：“全哥，荔枝台……沈傲月那边怎么办？咱们跟他们都谈得差不多了，就这么翻脸……不太好吧？”
是啊！
就这么翻脸确实不太好。
孙全嗯了声，却一点都没有为难的神色，转身往电梯口走去的时候，随口道：“没事，再给他们写一个策划案呗！我又没保证只跟蓝莓台合作，脚踏两条船，在情场上会被人唾弃，在商场上，完全是正常操作，安心！我心里有数。”
许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听完，眨巴着眼睛问：“全哥，你脑子里还有别的节目策划案呀？不会是临时想的吧？”
被你猜中了！还真是临时想的。
孙全心里想笑，表面上当然不会显得这么不靠谱，只见他摇头，道：“当然不是了！我早就有想法了。”
作为一只重生狗，他别的优势未必有，但像这种创意上的优势，却还够他吃很多年。
重生前，他是没做过综艺，但他看过不少。
经常码字码累了，他就喜欢在网上找一点喜剧电影或者电视剧，又或者是纯粹让人放松的综艺打发一下时间，顺便也放松一下。
很显然，当年他看过那么多综艺，一档《华夏好声音》和一档《戏精的诞生》，距离将他掏空，还差得远。
是的，他刚才和蓝莓台签的新节目名字就叫——《戏精的诞生》。
类似的节目，他重生前看过几个，有的叫《演员的诞生》，有的叫《演员请就位》。
他不想取那么一本正经的名字，所以就取了这么个《戏精的诞生》。
至于蓝莓台在制作这档节目的时候，会不会改名？
那就不关他的事了，反正在他这里，这档新节目的名字就是《戏精的诞生》，不接受反驳。
……
回到房间。
孙全酒意已经去得差不多了，看看时间还不太晚，11点都没到，就打开电脑开始写新节目的策划案。
至于《云中戮神剑》的稿子？
因为近期这本书的更新一直不快，他手边还存着几万字的存稿，所以他也不必每天都坐在电脑前赶稿。
给荔枝台的新节目搞一个什么呢？
坐在电脑前，孙全想了一会，决定搞那个《我是歌手》。
他记得原时空《华夏好声音》问世不久，《我是歌手》、《蒙面歌王》等等音乐竞赛类节目就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所以，他严重怀疑如果自己不尽快把这些节目搞出来的话，其它电视台很快也会自己弄出类似的节目来。
与其让那些电视台来跟风，还不如他自己跟风自己。
吃相难看？
吃相好看又怎么样？有人给他孙某人颁发人品大奖吗？
电脑前，孙全轻松愉快地敲着键盘，将《我是歌手》的策划案一点点敲出来，他已经想好了，回头就把《蒙面歌王》也搞出来，然后再找个电视台合作。
既然想到了这档节目，那就把它搞出来。
有钱挣干嘛不挣？
正好给他孙某人凑一个音乐类综艺的三部曲。
……
可能是为了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次日上午，蓝莓台的官方围脖竟然发布一条公告。
公告内容如下：“喜讯：我台已与孙全达成正式协议，确定在《华夏好声音》结束之后，将继续合作一档新节目，孙全是《华夏好声音》的策划人，新节目的策划案他已经做出来了，依然新意满满，敬请大家期待！”
这条公告估计是特意发出来给荔枝台的人看的？
也许吧！
反正这条早上，沈傲月刚刚起床从房间出来，就被她那位年轻漂亮的小助理给拦住，小助理脸色难看地把手机递给她看，声音压得挺低，“沈经理，您快看看！不好了，蓝莓台刚刚发出来的，您看！”
沈傲月眉头微蹙，疑惑地接过手机，只看了几眼，她脸色就黑了下来。
“我们昨天和孙全接触，肯定被蓝莓台的人看见了！这合作肯定是昨天晚上达成的！”
沈傲月把手机递回给小助理，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小助理忿忿地骂了句：“那个姓孙的家伙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出尔反尔，咱们昨天明明都谈得差不多了，竟然这么快就变卦了！太无耻了！”
相比小助理的忿忿，沈傲月则显得平静不少，她抬手制止小助理的谩骂，微微摇头，叹道：“无耻谈不上，商场如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我们能来这边挖他，蓝莓台那边收到消息后，连夜去说服孙全，也很正常，只要蓝莓台舍得不惜血本，那个孙全弃我们而和蓝莓台继续合作，也都很正常！利益嘛！有足够的利益，谁还会讲信用？别那么天真了！”
话虽如此，但小助理还是有点忿忿不平，皱眉道：“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沈经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沈傲月微微摇头，沉吟片刻，她掏出手机拨通孙全的号码。
“他未必会接……”
她表情无奈地跟小助理说。
“嗯，我要是他，肯定没脸再接您的电话！”
小助理附和，表情透着一丝不屑。
但，就在她话音刚落时，电话被接通了，手机里传来孙全的声音，“呵呵，是沈经理啊？这么早？早上好啊！昨晚一场大雨，沈经理睡得还好吗？”
这么无耻？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寒暄？
小助理感觉自己开了眼界，眼睛都睁大了。
沈傲月也有点意外，眉头也微微皱了皱。
显然孙某人的无耻程度，也出乎她的意料。
嗯了声，她低了低头，笑问：“孙先生呢？您昨晚睡得好吗？”
孙全：“嗯，还行，对了，沈经理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吧？有事您说！”
沈傲月低头在门口踱着步，表情复杂地问：“孙先生是不是忘了告诉我什么？比如：您的新节目已经打算继续和蓝莓台合作？嗯？”
电话里，孙全发出笑声，似乎还挺开心。
“这个畜生！”小助理咬牙低声骂了一句。
沈傲月脸色也难看了几分，她打这个电话，一来是求证一下，二来也是为了保住风度，顺便维持住和孙全的关系，盼着将来也许还有合作的机会。
但这混蛋这个时候竟然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太恶劣了吧？
她忽然想直接挂断电话，性格如此恶劣的人，她已经不想再有下次的合作。
但……
手机里，孙全笑声落下，却说：“沈经理的消息很灵通啊！不过，却不太准确哦！”
“不太准确？”
沈傲月表情微动，下意识抬起头来，讶道：“怎么？您和蓝莓台还没有正式签约？”
孙全：“不！已经签了！”
沈傲月眉头凝结，“那您说的不太准确指的是？”
孙全：“呵呵，沈经理，一女不能嫁二夫，但我和你们两家电视台不是那种关系啊！我最近手上有两个新节目的策划案，其中一个签给蓝莓台了，但还有另一个策划案，为您留着呢！怎么？沈经理不会是要和我独家合作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还真的抱歉了，对不起啊！”
“您还有另一个策划案？孙先生，您确定？”
沈傲月面色惊讶，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生动起来。
一旁的小助理也惊讶地张开嘴巴，真的假的？
孙全：“您感兴趣？”
沈傲月：“当然当然！我非常感兴趣呀！孙先生您能让我先看看您那份策划案吗？”
孙全：“可以！不过我现在还没睡好，等我再睡个回笼觉，咱们下午再谈好吗？”
沈傲月：“……”
第562章 您觉得哪个更优秀？
酒店房间里。
结束和沈傲月的通话，放下手机，孙全就起床穿衣、洗漱，然后回到电脑前，打开电脑接着写昨晚还没写完的《我是歌手》策划案。
是的！他骗人了。
刚才在电话里，他跟沈傲月说，等他睡个回笼觉，下午再谈，实际却是他的策划案还没写完，而沈傲月刚才在电话里要看策划案。
他当然不能跟她说策划案还没写完，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她这份策划案是他临时赶出来的吗？
真那么说了，肯定会让沈傲月怀疑这份策划案的质量。
甚至因此而打消和他合作的念头也有可能，而这，是孙全想要避免的。
开玩笑！他这策划案昨晚已经写了一大半，今天上午再搞一下就好了，这个时候如果合作取消了，他那半份策划案不是白写了？
就算后面还能找到合作的电视台，浪费时间不？
而且，沈傲月如果把这事说出去了，也影响他孙某人的口碑。
何况，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份策划案虽然是他临时赶出来应急的，但创意却是现成的，也是成熟的，只是临时从他脑海里搬出来而已。
所以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言。
电脑前，他点了支烟提神，接上昨晚的思路，一点点完善着这份新策划案。
期间，他接到薛子涵打来的电话，询问他是否与蓝莓台签约了？还提到蓝莓台今天上午发布的那条官方围脖。
倒是让孙全明白为什么今天一大早沈傲月就打电话来问他合作的事。
蓝莓台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宣布和他继续合作的事，真是调皮啊！
“姐，晚上再聊，今晚我请客，到时候咱们边吃边聊，好吗？”
电话里，他三言两语先把薛子涵应付过去，接着继续写手上的策划案，这份策划案只要写好，只要能顺利和沈傲月那边达成合作，就能给他挣不少钱，顺便还能帮他的99黄焖鸡公司再打个广告。
也能进一步提升他在做综艺这一块的名气。
总之，能带来的好处有很多。
如果只论利益的话，写这份策划案，比他写网文都赚钱多了。
因此，他有足够的动力赶稿。
……
下午两点多。
一家咖啡馆。
孙全带着许琴与策划案，与沈傲月等人相见。
这次他们没有在他下榻的那家酒店相见，是因为他们吸取了昨天的教训，昨天他们在那家酒店相见没多久，蓝莓台版权部的王骏就收到消息，紧急赶过来找他谈合约的事，说明了什么？
既说明了王骏的消息灵通、耳聪目明，也说明在那家酒店，八成有王骏安排的耳目。
虽说他孙全再次与荔枝台的沈傲月等人相见，并不犯法，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孙全还是故意换了个地方见沈傲月他们。
王骏昨晚刚从他这里拿到一份新节目的合作协议，因为合约条件的问题，王骏已经不甚愉快，所以又何必再在今天继续刺激王骏呢？
做人要善良！
咖啡馆二楼的角落位置。
孙全和沈傲月相对而坐，各点了一杯咖啡。
在他俩身后，各立着一人，孙全身后是许琴，沈傲月身后是她的小助理，此时这边挺安静，孙全在悠然喝着咖啡，和他上午一个人在酒店房间时，努力赶稿的样子截然不同。
沈傲月则在低头翻看他刚才递给她的那份新鲜出炉的策划案。
真的是新鲜出炉啊！如果再早半个小时把这份策划书交到沈傲月手上，沈傲月大概还能感受到这份策划案是温热的。
这不是夸张！
经常去打印店打印文件的人应该都有感觉——刚刚打印出来的文件真的是温热的。
时间静静流淌。
孙全一杯咖啡快喝完的时候，他对面的沈傲月终于看完策划案的最后一页，眯着眼睛合上文件夹，她随手摘下刚才为了看策划案而特意戴上的眼镜，孙全看见她忽然一笑，抬头对他说：“孙先生果然有才，一档音乐竞赛类节目，还能被你玩出这样的新意出来，不错！确实不错！就是……按你这策划案来操作的话，咱们需要请的那些大牌歌手，出场费可能不会是一个小数目，呵呵，这个节目的投资不会小呀！”
孙全含笑点头，“嗯，这是肯定的，不过，这些投资也都是值得的，只要你们舍得下血本，多请一些实力派歌手登台，这档节目的质量和口碑，应该就不用担心了，收视率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对吗？这相当于是保险啊！”
沈傲月感慨地吁了口气，点头，“这倒是真的，我有预感，这档节目要是真能做成的话，其在音乐上的专业性和整个节目的档次，应该能超过《华夏好声音》，您觉得呢？”
孙全给她竖了根大拇指，“沈经理果然是专业的，有眼光！”
沈傲月呵呵失笑，笑罢，她微微收敛笑意，蹙眉问：“呃，我有点好奇……孙先生，我能问一下您和蓝莓台新合作的那个节目和这个相比的话……您觉得哪个更优秀？这个能说吗？”
孙全有点想笑，想了想说：“怎么说呢？沈经理，这么跟你说吧！我这次给你们两家的策划案是不同类型的节目，所以你要我说哪个更优秀，我还真不好说，不过，我想……应该是更舍得投资、更用心去做的那个节目更优秀吧！您是专业的，想必您这些年应该也有这样的感触，策划书终究只是纸面上的东西，最后能呈现出来怎样的效果，还得看最后弄出来的节目成品有几分实现了策划书上的效果，您说呢？”
沈傲月点头，叹道：“这倒是实话！行！那我没有问题了，那咱们今天就签约吧？”
“您不用再跟上级请示一下？”孙全有点意外她这么痛快。
沈傲月哂然一笑，“孙先生您多虑了，该跟上级请示的部分，我今天在来见您之前，就已经电话请示过了，上级的意思很简单——只要我觉得您的策划案没有问题，物有所值，我就可以拍板和您签订正式的合约，这一点在我的权利范围内！”
“行，既然这样，那你们去拟合约？”
“好！那就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们去去就来！”
“嗯，没问题，您请便！”
……
目送着沈傲月和那个小助理离开，站在孙全身后的许琴忽然说：“全哥，他们好像怕夜长梦多，所以想尽快跟你把合约签了。”
孙全回头看她一眼，笑了笑，对她说：“你去喊服务员给我续个杯，顺便也给你自己也点一杯吧！他们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来。”
许琴嗯了声，“好的！”
说着，就快步往吧台那边走去。
孙全没接她刚才的话，但心里却是同意她的判断。
这并不难理解，沈傲月他们昨晚已经吃了一个亏，一觉睡醒的工夫，本来和他孙某人谈好的合作，就被蓝莓台截胡了。
要不是他孙全这里又临时赶出来一份策划案，沈傲月他们这次航州之行就要空手而回了。
已经受过教训，这次想尽快把合约签了，当然可以理解。
……
晚饭时间。
一家火锅店的一个包厢里。
孙全和薛子涵在吃着，这是他们上午约好的饭局，吃火锅比较热，他俩的外套都脱了，披在椅子背上，此时一边吃着一边聊着。
薛子涵伸筷子在锅里捞吃的，眼睛看着锅里，嘴上问：“所以你这次还是把新节目签给蓝莓台了？咱们还得继续在这里干活是吧？”
孙全也在锅里捞吃的，眼睛也没看她，闻言笑了下，问：“怎么？你不想继续在这里干活了？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老东家啊？”
这个问题，令薛子涵手上的筷子停了下来，皱眉想了想，吁了口气，点头，“是啊！就像你之前跟我说的，这里毕竟是我的伤心地，谁愿意老是在伤心地上待着呢？
之前和你合作做《华夏好声音》，我也是受了你的蛊惑，确实想着临走之前，在这里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呵，现在多少也算是证明过了，所以也就想走了，想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迎接新的生活，本来之前听你说，新节目可以跟其它电视台合作的时候，我心里还有点儿高兴……”
说到这里，她抬头无语地看向孙全，苦笑道：“谁知道你说了半天，最后还是跟蓝莓台签了合约，阿全，你要是个女人，你就是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你知道吗？”
“啊？”
孙全愕然抬头，对上她好笑的双眼，瞬间，两人都失笑出声。
笑声中，孙全连连摇头，道：“姐，吃饭呢！你别逗我笑，万一笑喷在锅里，咱们还怎么吃啊？对吧？”
薛子涵不以为意，“没事，反正你有钱！大不了再换一桌呗！”
这话说的……
孙全都懒得反驳，夹了两片羊肉放进嘴里，他一边嚼着一边说：“其实，姐，这次我和荔枝台也签了一份协议，也有一档新节目和荔枝台合作，你要是真不想在蓝莓台待了，荔枝台你也可以去的，就是那边我签合约的时候，没有指定要你来制作那档节目，所以你现在过去的话，可能只能打打下手。”
第563章 一起干吧？（200月票的加更）
“打打下手？”
薛子涵笑着摇头，“那还是算了吧！我忽然觉得我在蓝莓台待着也还行。”
孙全被逗笑。
两人吃着聊着，聊到孙全给荔枝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节目，也聊到之前孙全让她帮忙介绍的助理，影视方面的助理。
聊到这个话题，薛子涵就摇头，叹道：“你想要的那种助理不好找啊！这个圈子里做助理，一般不是刚出校园的新人，就是各个艺人自己的亲戚朋友，除了这两种，其他但凡在助理岗位上能做的久的，要么你挖不动，要么有自己的想法，已经换到别的岗位，或者正准备换别的岗位，反正对来给你一个圈外的做私人助理，是没什么兴趣的。”
“我还是圈外的？”
孙全讶然抬头看向薛子涵，薛子涵说了这么一大段，他却只注意到这一句。
薛子涵看了看他，忍住笑，“要不然呢？你以为你已经在圈子里面了？”
孙全哑然。
有点扎心。
搞了半天，他还是圈外的。
随手端起酒杯，却没有凑到嘴边，皱眉沉吟片刻，他抬头问：“姐，你真的不想在蓝莓台待了？”
薛子涵低头夹菜吃得津津有味，没有抬头，随口道：“不啊！与其去荔枝台给人打下手，我觉得还是蓝莓台待着舒服一点，呵呵。”
孙全没笑，正色问：“姐，我是说真的，如果有别的选择，你愿意从蓝莓台跳出来吗？”
薛子涵蹙眉抬头，“比如呢？什么别的选择？”
孙全：“咱俩合伙搞一个影视工作室怎么样？拉上你那个副导演，陶姐如果愿意进来，咱们也拉上她，你有没有兴趣？”
今天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薛子涵说不想继续在蓝莓台待了，所以他才忽然想试探一下她的态度。
如果薛子涵能同意，那当然最好。
如果她不同意，那他也好尽早想别的路子。
“影视工作室？”
薛子涵挺意外，“你这工作室想做什么呀？专门跟各大电视台合作做综艺吗？”
孙全摇头，“不！或者说不仅仅只是这个，如果将来条件成熟的话，我也想拍几部网剧，或者电视剧什么的。”
薛子涵微微歪头看着他，表情有点奇怪，好像在审视他是不是认真的。
孙全此时的表情倒是很正经，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薛子涵忽然问：“电影呢？你不会也想拍电影吧？”
孙全放下酒杯和筷子，往椅背上一靠，笑问：“不行吗？你难道就不想试试？”
薛子涵想了想，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缓缓放下酒杯，酒杯落桌时，忽然一笑，“你这是不仅你自己跨界，还带着我们一起跨呀？一个不小心，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孙全莞尔，微微摇头，“姐，你言重了！咱们步步为营，稳打稳扎，只要工作室一出现亏本的苗头，咱们就赶紧做一档综艺出来，回一波血，怎么会死无葬身之地？嗯？”
薛子涵闻言有些惊讶，“你这么确定你只要做综艺，就一定能赚钱？你是不是太小看综艺圈的专业人才了？”
孙全嘴角微微勾起，“一定不敢说，但成功的把握还是挺大的，你就说你想不想吧？有没有兴趣？”
“兴趣……”
薛子涵抬手扶额，一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来回抹着眉毛，沉思好一会儿，忽然抬头问：“你刚才说把谁拉上的？陶姐和我那个副导演？”
孙全微笑点头。
薛子涵眼中现出一抹怀疑之色，“你主要的目的是我那个副导演王征吧？”
挺聪明啊？
孙全有点意外她脑子竟然这么好用，都快赶上他媳妇袁水清了。
“当然不是！姐，看你说的，我最欣赏的人一直是你呀！”
口是心非的孙全矢口否认。
开玩笑，这个问题他要是敢承认，薛子涵八成会拒绝他刚才的提议。
哪个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愿意做别人的添头？
当然，说她只是一个添头有点过了。
孙全其实也想过直接私下去挖王征，但后来仔细想想，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原因有二。
首先，王征是薛子涵爷爷特意为她培养的专业人才，如果有那么好挖，这些年薛子涵在蓝莓台一直没做出什么像样的成绩，那个王征可能早就被人挖走了。
其次，薛子涵的人脉和资金，也是孙全所需要的，特别是她的人脉。
有这两个原因在，他自然不会轻易去私下接触王征。
一点挖人失败，薛子涵很可能再也不会搭理他，完全是鸡飞蛋打的结局。
而直接挖薛子涵就不同了。
只要能把她挖过来，一来可以借用她的人脉和资金，二来……应该也能顺手就把王征挖过来了。
有这样一石二鸟的方案，该怎么选，并不难做决定。
真正的添头应该是陶玉娟。
相比之下，陶玉娟才是可有可无的。
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如果她薛子涵和王征都同意过来，孙全倒也不介意陶玉娟一起过来，否则只是一个陶玉娟的话，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价值。
“骗子！”
薛子涵没好气地给孙全一记白眼，低声骂了一句，但脸上的笑容却告诉孙全她此时心情是愉悦的。
他笑了，趁势上身前倾，追问：“怎么样？姐，一起干呗？你之前不是想和我合伙开火锅店吗？火锅店哪有影视工作室有趣有档次？对吧？一起干？”
薛子涵随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呼了口气，又抬眼看了看他，笑道：“容我考虑两天吧！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等我考虑清楚了再说行吧？”
根据孙全重生前把妹的经验，一旦他表白之后，对方说要考虑几天，其结果九成是歇菜、没戏！
至少他从没遇到过例外。
好像女人只要一考虑清楚，就绝对不会看上他。
想想还挺心塞的。
不过，他今天跟薛子涵说的并不是感情方面的事，所以，或许她考虑清楚之后，结果会有不同？
他不是很确定，心里却微微凉了些，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微微点头，叹道：“行！那你慢慢考虑吧！我等你的答复。”
见他忽然有点意兴阑珊的样子，薛子涵蹙眉奇怪地看着他，“嗯？你怎么了？我考虑两天，你就这个表情？我还没拒绝你呢！你这失望得是不是也太早了？”
孙全看着她的眼睛，见她好像是真的觉得奇怪，他眨了眨眼，“你是真的打算考虑？”
“要不然呢？”
薛子涵觉得好笑，“你以为我是托词？敷衍你的？”
孙全呵呵失笑。
薛子涵笑骂一句：“你呀！内心戏太多！胡思乱想什么呢？给我两天时间，我考虑好再答复你！”
……
日复一日。
转眼两天时间过去了，薛子涵却没有给他的答复，孙全倒也没有追问，这种事他觉得上赶着是没有意义的。
如果她真的不想和他合作做影视工作室，那勉强拉过来也没什么意思。
有些开创性的工作，如果合作的双方没有志同道合的默契，他不觉得会有什么前途。
特别是像影视行业的工作，他无法想象一个对这一行没有热情的人，能真的用心去做好工作，去打去拼。
就像他最熟悉的网文行业。
他入行十几年，从没见过一个不爱这一行的作者，能走得长远。
只抱着捞钱的目的进入网文这一行的作者，他见过不少，多数根本就没捞到钱就被这一行给淘汰了。
少数能凭着对各种写作技法的钻研，比如研究传说中的“黄金三章”、九线写作法、小白文的节奏等等，确实火了那么一两本书，倒也赚了不少。
但这样的作者，就他孙全所见，能坚持写五年、十年的，极少极少。
其中一些火了几本之后，就接连扑几本，然后就消失了。
而另外一些，则是在赚了一些钱之后，就不想继续码字挣辛苦钱了，改行做工作室，或者开别的什么公司。
前一种，孙全觉得那些作者之所以火了几本之后就接连扑个没完，最大的问题应该是他们一开始研究的那些套路，在几年之后，过时了。
而他们却还捧着几年前研究出来的套路，奉为写网文的秘诀，过时了还不自知，新书开一本扑一本，也就不奇怪了。
而后一种……
他觉得原因应该是在兴趣上。
一开始入这一行，本来就只是抱着捞钱的目的，并不是真的喜欢写作，那等钱挣够了，自然就没动力继续写了。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这句话孙全以前常听人说，至今他仍然觉得是真理。
所以这次他也不催薛子涵，如果她真的对做影视没有兴趣，他也不会勉强。
转眼，《华夏好声音》最后一期总决赛的节目录完了。
这天晚上，节目组在附近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包了一个楼层，弄了个庆功晚宴，四位导师——刘焕、辣英等人都有出席，这一季节目的十强选手也都到了，孙全、薛子涵等人自然也都在，蓝莓台也来了两位副台长为大家庆功。
这最后一期的总决赛虽然刚录完，还没有播出，但对与这档节目有关的所有人来说，大家已经成功了。
半决赛的时候，收视率都破5了，总决赛的收视率还会低吗？
而且，这档节目自开播以来，除了霍依依退赛后的那几天，节目的口碑也一直都很不错。
……
这晚的庆功宴上，大家都喝得差不多的时候，薛子涵端着酒杯走到孙全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孙全笑容淡淡，以为她只是来跟他敬酒。
薛子涵却忽然伸头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等急了吧？呵呵，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不是要一起干嘛？我同意了！怎么样？开不开心？”
第564章 《步步惊心》即将播出
“真的？”
孙全微微转脸看她，嘴角现出一抹笑意。
薛子涵嗯了声，嘴角也噙着笑意，“你不是打王征的主意吗？走！我带你去跟他喝一杯，回头我再帮你把他约出来，到时候再喊上陶姐，走？”
她偏偏头示意，孙全顺着她偏头示意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副导演王征在那边与人喝酒聊天。
平时王征在节目组不苟言笑的，挺严肃，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但今晚他脸上也带着笑容，此时身边竟然也围着好几个人，有男有女。
见他身边围着那么多人，孙全想了想，微笑摇头，对薛子涵说：“今天就算了，今天这里的人太多了，咱们就算过去了，也说不了什么，还是回头你约时间，咱们私下聚吧！到时候咱们都可以畅所欲言，你说呢？”
薛子涵抬手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扭身就走，丢下一句：“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找别人喝酒，你自己照顾自己吧！走了！”
看着她扭腰就走，孙全的目光下意识往她的腰身瞅了两眼。
他感觉自己太久没回家和媳妇亲热了，今天喝了几杯酒，竟然觉得薛子涵的腰肢丰腴得很好看，真是见了鬼了！我最喜欢的是细腰啊……
摇摇头，面带笑意转身往不远处的休息区走去，打算过去坐着休息会儿。
本来今天这场庆功宴，他的兴致是不高的。
但薛子涵刚才给他的好消息，令他心情愉悦起来。
这说明什么？
至少能说明他和蓝莓台合作这么久，花了那么时间和心思，一开始的目的差不多已经达成了。
只要能跟薛子涵、王征等人合作搞起一个影视工作室，他脑中的一些后续计划，就可以一点点变成现实。
这是一份希望，能让人期待未来。
做人做事，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最怕的是什么？
就是你努力很长时间，最后却发现然并卵……啥用都没有，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接连几次失败之后，再有自信的人，也会有挫败感，如果从小到大，各方面的失败次数多了，整个人无论表面上是否自信，内心都会变得自卑。
曾经的他就是那样，学生时代，他偏科很严重，语文很好，数学也能拿的出手，唯独英语成绩，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提升有限，总是挣扎在及格线上，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有些事真的不是努力就可以改变的。
那时候他就有浓浓的挫败感。
后来，踏上网文这条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往往他精心准备、满怀信心的作品，会扑得鼻青脸肿，而往往他没那么用心，写得比较随意的作品，却取得超乎他期待的成绩。
这倒也没什么，但十几年时间一直那样，跟他同期的作者，要么已经改行，要么就成神发财了，唯独他还挣扎在扑与不扑之间，是自己不够努力吗？
如果他真的不够努力，他也许不会觉得那么失败。
就像买彩票，就花了那么两块钱，啥力气都没出，就算没中奖，又有多少人会觉得挫败呢？
最多只会觉得有点失望而已。
可他扑街的那十几年，真的是尽力了，心神俱疲，除了年龄增长了，其它真没觉得增长了什么，于是不可避免的，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和天赋，开始越来越不自信。
有时候，坐在电脑前，明明心中知道接下来的剧情该怎么写，可就是不知该如何动手，因为不自信，所以无论写出怎样的文字，他都会怀疑自己这么写到底行不行？
话题扯远了，言归正传。
此时他的心情很不错，端着酒杯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角落里的休息区，吁了口气，放松地坐下来。
坐下之后，才注意到旁边那个皮肤黝黑的，竟然是个年轻女子，还是这一季《华夏好声音》的人气选手王娟一。
王娟一见他看向她，她展颜一笑，露出一口白得亮眼的白牙，当时就把孙全看得愣了一下。
“孙导，您怎么也来这儿了？今晚应该有很多人想跟您喝酒吧？”她挪了挪屁股，靠近孙全一些，侧坐着跟孙全搭话。
孙全有点想笑。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的外表。
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材，王娟一应该说都还不错，就是皮肤有点太黑了，又是穿着一身牛仔服，要不然他刚才也不会一眼扫过，以为她是个男人。
“你不也在这儿吗？怎么？那边那么多领导，就没有几个是你想敬酒的？”
孙全含笑回敬她这么一句。
王娟一笑得灿烂，顺手举起手中的酒杯，向孙全示意，“那我先敬孙导您一杯吧！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说着，她抬手就要把酒杯凑到嘴边，这时候，孙全才注意到她今晚涂了一个烈焰红唇，他抬手虚虚按了按，示意她停下。
王娟一停下手中的酒杯，疑惑地看着他。
孙全摇头笑道：“咱俩来这边都是躲酒的，就别自相残杀了，饶了我、也饶了你，好吗？就安静地坐会儿吧！别给彼此压力，好吗？”
王娟一眼里现出笑意，忍着笑意点头，放下酒杯，“好！”
顿了顿，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孙全，有点好奇地问：“哎，孙导，我听说你和蓝莓台接下来还有一个新节目要合作，能告诉我是一个什么样的节目吗？”
孙全摇头，嘴角虽然噙笑，却说：“不能！”
王娟一笑容僵了僵，略显尴尬。
眨了眨眼，她换了个话题，“唔，我还听说您是写小说的？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呀？您主要是写哪些类型的小说呢？这个能说吧？”
看来她平时根本不看网文。
孙全心中得出这样的结论。
因为她这是典型的外行人的提问方式，以前孙全就遇见过不少。
“04年左右开始写的吧！类型……”
重生前写的类型肯定不能说，所以，他想了想说：“目前写了两本都市类的，一本玄幻的，玄幻你懂吗？”
不出他所料，王娟一神色疑惑地摇头。
于是，孙全瞬间没了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趣，跟一个外行人聊网文，需要普及的知识太多，他懒得解释太多，干脆找了个话题抛给她，“对了，你这次比赛的成绩还不错，目前应该签了公司了吧？”
说到这个话题，王娟一就展颜一笑，笑容透着开心，“嗯，最近刚签的，还要感谢孙导您策划出这档节目，给了像我这样的选手一个表现的机会，真的非常谢谢您！”
说着，她举杯示意，没说别的，在孙全开口之前，就抿了一口酒。
孙全笑笑，倒也没阻止，也举杯抿了一口，算是回应。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跑来许琴，许琴手上没有端酒杯，倒是拿了一只手机，孙全瞥见她过来，就向她看去，看见许琴面带喜色地快步小跑来到他面前，瞥了眼旁边的王娟一，想了想，许琴凑到孙全耳边，低声说：“全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付蕾姐刚刚打电话来，让我告诉你一个喜讯，《步步惊心》下个月就要开播了，她今天刚收到唐人那边的通知，听付蕾姐说，《步步惊心》的后期制作已经快完成了，今晚就会正式在围脖上官宣这部剧的播出时间，同时还会放出一支预告片，那边的意思是请您今晚也帮忙转发一下那条围脖。”
“真的？”
孙全有点意外。
《步步惊心》的拍摄早已杀青，这个消息，他之前倒是听付蕾说过，没想到他一段时间没关注那部剧，这就要开播了。
迎着他询问的目光，许琴开心地用力点头。
而没有听见许琴刚才那番话的王娟一，此时则只能好奇地望着这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还挺萌的。
“嗯，我知道了，到时候你记得提醒我一下吧！”
孙全笑了笑，点头答应了。
转发一下唐人的官方围脖而已，举手之劳，他当然没理由拒绝，何况，这部剧的原著版权还在他们咸鱼工作室手上呢！
如果这部剧播出之后，能取得像原时空那么漂亮的收视率和口碑，以及拿奖拿到手软，对他的咸鱼工作室也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这一赢共赢的事，他没道理拒绝。
许琴又看了眼旁边的王娟一，想了想，她记起她刚才过来的时候，孙全好像正在和王娟一有说有笑，自己可能打扰了他们？
这么想着，许琴又看了眼皮肤黝黑的王娟一，微微点头，转脸对孙全说：“全哥，那你们聊，我去那边吃点东西。”
孙全点头。
等许琴走了，王娟一笑着开口：“孙导，您这个助理挺漂亮的，不进入娱乐圈有点可惜了。”
“是吗？”
孙全有点意外，失笑摇头。
只当她是在恭维，许琴漂不漂亮，他心里当然有数，确实挺漂亮，但也仅此而已，一不会唱歌，二不会演戏的，进娱乐圈能干啥？
真进了那个圈子，才是可惜了呢！
“嗯，真的挺可惜！”王娟一微笑说着，拿起手包的手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白色名片，起身双手递到孙全面前，笑道：“孙导，这是我的名片，欢迎您随时找我，多多指教！”
第565章 私下聚会——踏青
随着最后一期《华夏好声音》录完，孙全在航州的工作就暂时告一段落，不仅是他，包括薛子涵等人在内，随着这档节目最后一期录制完毕，都得到几天假期，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毕竟这档节目在录制期间，大家都很忙，很多工作人员一直都在加班加点，有些技术工种，甚至偶尔还要被其它节目组抽调过去帮忙。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档节目火了，取得的成绩令蓝莓台的领导们都很满意，而且，在这档节目之后，很快还要继续再做一档新节目，按薛子涵和台领导们商量的结果——新的节目，制作班底还是《华夏好声音》原班人马。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华夏好声音》结束之后，这个节目组的人，是不能随便安排到其它节目组的。
但两档节目无缝对接、连轴转的话，很多人精神上又很疲惫，身体也累，所以，薛子涵为大家争取到几家假期。
两天后，孙全接到薛子涵的电话，电话里，薛子涵告诉他，聚会时间安排好了，就在明天，地点——去城外踏青出游。
竟然要出去踏青？
孙全意外之余，好奇询问是不是需要准备点什么？
比如帐篷、烧烤架什么的？
结果，薛子涵告诉他这些都不用他操心，有现成的，他们往年搞过几次这样的活动。
然后把明天上午集合的时间、地点都跟他重复两遍，才挂断电话。
“还挺会享受的……”
放下手机的时候，孙全失笑感慨。
同时，对明天的聚会，或者说踏青，也很期待。
对踏青这件事很期待，对明天与王征的私下接触更期待。
王征这个副导演，他之前就有意无意地从陶玉娟和薛子涵口中，了解过一些。
据说，这人是上戏导演专业毕业，专业技能应该是过硬的。
他还听说王征从上戏毕业后，一开始并没有进入蓝莓台工作，而是在外面闯荡了几年，给人拍广告、拍MV、给人做副导演等等，甚至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婚纱摄影。
可谓经历丰富。
最传奇的经历应该是王征曾经搏了一把。
大概是给人做副导演做腻了，也可能是导演专业毕业的他，心里始终想亲自导一部戏，所以在他大学毕业后的第六年，他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并将父母留给他的一套房子抵押给银行，另外也拉了一笔投资，东拼西凑地弄了一笔资金，筹拍了一部电影。
只是，他运气可能有点背，在电影拍到一大半的时候，他自己突然生了一场大病。
于是那部已经拍了一大半的电影，就此搁置，按他的意思，他是想找一个人接手把那部电影拍完的。
但他当时的女朋友，现在的老婆，擅自做主，终结了那部电影，把剩余的资金拿去给他治病。
那部电影就那样无疾而终了。
等他病好了，演员的档期早就过了，关键是他这边违约在先，想再请回那些演员，他得重新花钱。
可他哪儿还有钱？
房子已经抵押给银行，拍摄尾款被他女朋友拿去给他治病了，给他投资的那位投资人还在追着他要钱呢！
真是应了一句话：人还活着，钱没了。
一时间，他几乎走到绝境，生活已经看不到什么希望，辛辛苦苦筹拍的那部电影砸在手里，自己身上还欠着投资人的上百万债务。
就是在那时候，薛子涵的爷爷找到他，叫他来蓝莓台工作，给他提供了一个暂时谋生的地方。
要知道，那时候他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就算想去给别人做副导演，他那个身子也撑不住。
不仅如此，之前给他投资电影的那位投资人，也在薛子涵爷爷与之一番交流之后，同意暂时给王征缓一缓，不急着追他要债。
这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那上百万的债务，王征也早就还完了，但他感念薛子涵爷爷的恩情，这些年依然留在蓝莓台给薛子涵做副导演。
本来呢！薛子涵也劝过他不必再留在蓝莓台帮她。
但王征却说蓝莓台挺好，他待得挺舒服，暂时不想挪窝。
近几年，薛子涵做节目的时候，他有时间就过来给她做副导演，薛子涵暂时手里没有节目的时候，他也给其它的节目组做副导演，偶尔也会做一次主导演，因为业务能力不错，在蓝莓台倒也确实做得很顺手。
以上这些，都是孙全从薛子涵和陶玉娟这里旁敲侧击来的，更细的情况他就不清楚了。
反正在一起做《华夏好声音》这档节目的时候，他自己观察到的王征，在节目组的表现确实很不错。
比薛子涵有威信多了，导演能力也强得多，孙全就多次看见薛子涵想要却拍不出来的节目效果，王征几个命令下去，就都搞定了。
自动听说此人那些经历之后，孙全就对这人上了心。
上戏导演专业毕业，在影视圈给人做过几年的副导演，还自己筹拍过一部电影，虽然那部电影夭折了，但一个敢于赌上全部身家去拍一部电影的导演，当年肯定是对自己的导演能力自信的。
再加上他观察到的王征能力……
总之，此人已经是他孙全目前能接触到的能力最强的一位导演。
最关键是这人现在好像不是很在乎名，竟然甘愿给薛子涵做副导演。
虽说这其中有报恩的成份，但可以报恩的方式多了，有几个专业技能过硬的导演，愿意给一个专业技能一般般的女人做副导演？
而他孙全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个专业技能过硬的副导演。
……
次日上午，孙全开车带上许琴，出发去和薛子涵他们汇合。
车上，许琴问他，“全哥，咱们就这么几天假期，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嫂子吗？嫂子要是知道你不回家，却在这里和人一起踏青，她会不会生气呀？”
孙全扫她一眼，“怎么？你怕了？”
许琴呆了呆，“我？我怕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呀？这不关我的事吧？”
孙全嘴角微微上扬，“是吗？我没回家，不是在陪你去踏青嘛？”
许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脸颊微红，啐道：“你可拉倒吧！你明明是和薛姐她们去踏青，我只是你捎带的！”
孙全呵呵轻笑。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玻璃半降的车窗外吹进来的空气都挺清新，确实是个适合踏青的日子。
汇合地点在城郊的一片荒地边缘。
这里原本是一家化肥厂，厂牌和厂房都还在，但因为城市的发展，已经被勒令迁走，这一片就暂时空了下来，厂房前面的一大片空地因为许久没人踩踏，就变成了杂草丛生的荒地。
薛子涵定的汇合地点就在这里。
孙全的宝马开过来的时候，薛子涵他们已经在等着了，一起等着的还有三辆车。
薛子涵和陶玉娟的都是轿车，王征一家的车，却是一辆白色休旅车。
远远就看见薛子涵等人站在荒地上聊着天，王征身旁站着一名衣着朴素的妇人，孙全估计应该就是王征的老婆了。
昨天薛子涵在电话里就跟他说，今天王征老婆也会一起。
“久等了吧？抱歉抱歉，我们来晚了！”
从车上下来，孙全一边大步往大家走去，一边笑容满面地道歉。
薛子涵含笑白他一眼，陶玉娟呵呵轻笑，平时不苟言笑的王征此时则露出笑容说：“没有，我们也是刚到，这里我们更熟，你第一次来这边，能找来就不错了，慢一点很正常。”
孙全呵呵笑着，走过去伸手跟他握了握，点头致意，顺便也跟王征身旁的妇人微笑点头。
“这位是嫂子吧？”他问。
王征含笑点头，薛子涵走近一步介绍：“嫂子，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孙全了，你叫他阿全就好！阿全，你直接叫嫂子就行了！”
“你好！阿全！”
妇人笑吟吟地上下打量着孙全，和善地打着招呼。
孙全也喊了声嫂子好。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出发吧？”陶玉娟提议。
薛子涵和王征等人都同意，孙全和许琴自然也没意见，于是大家各回各车，王征的休旅车在前面领路，三辆轿车跟在后面，继续向郊外出发。
车大概开了两个小时，来到一片山谷之中。
还没下车，孙全就看见山谷里面有一面小湖，在阳光下，湖水波光粼粼，眼下已经是3月末，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这山谷里处处泛绿，远处还有一些白、黄的、红的野花，风景确实怡人。
“你们以前踏青也是来的这里？”
下车后，孙全好奇打量着四周，问刚刚下车的薛子涵和陶玉娟。
陶玉娟：“是呀！怎么样？这里漂亮吧？”
薛子涵深吸一口这里的新鲜空气，笑道：“别问我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小时候我爷爷他们每年都带我来这里玩，所以长大后，我爷爷他们虽然不怎么来了，但每年春天只要有时间，我还是喜欢叫上几个朋友来这里，你和小琴是第一次来，我们可都来过很多次了！走！来的时候，征哥说他今天带了鱼竿，所以今天你们男人可以钓鱼，对了，你会钓鱼吧？”
第566章 湖边交谈 （为盟主皇乾坤加更）
农村长大的男人，很少有不会钓鱼的，所以当薛子涵问孙全会不会钓鱼的时候，孙全轻笑一声，都懒得回答。
小时候为了钓鱼，他可挨了不少次父母的教训。
那时候他没钱，买鱼竿的钱没有，就偷人家菜地里的小竹竿，买鱼钩的钱没有，就偷老妈的缝衣针用煤油灯烧红了之后，用老虎钳子掰弯做鱼钩，没有鱼线……就满村地找尼龙线，找到之后，将一根尼龙线拆成一缕一缕的，只取其中一缕做鱼线，粗细很合适。
没有鱼漂？
就去河边找鹅毛、鸭毛回来自己做。
总之，他肯定能找到办法，在一分钱不花的情况下，把钓鱼的整套装备都凑齐。
至于钓鱼需要用的窝料和饵料？
那也难不倒他。
大米加点白酒，没有白酒就加点菜籽油，拌一拌就成了。
饵料？
拿上小铲子去屋后的垃圾堆里挖肯定有，就算自家屋后挖不到，村里还有那么多人家的屋后呢！总有人家的垃圾堆里能挖到足够他用的蚯蚓。
可惜，他小时候钓鱼最大的天敌，就是他爸。
他爸孙志才倒也不打他，但他总有办法把孙全辛辛苦苦做好的鱼竿钉在屋顶上。
理由还很正当——盖房子。
他爸每年冬天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折腾家里的小屋，比如厕所、比如放草木灰的灰屋，比如柴房。
以前家里穷，孙志才盖小屋从不用水泥，就用河边挖来的烂泥当水泥砂浆使用，盖出来的小屋，一个梅雨季节下来，差不多就变成了危房，然后到了冬天没事的时候，他就把快要倒的小屋推倒重新再盖一个。
孙全做鱼竿鱼钩不需要钱，孙志才更牛，每次盖小屋都不用花钱，砖头还是原来的砖头，瓦也还是原来的瓦，就连屋梁和椽子也还是原来的屋梁和椽子，只有钉在屋梁和椽子上的那些细木条或者竹条，需要用新的。
其中大部分，他会去荒滩上砍一些木条回来用。
但他好像每次都差那么几根，然后就每次都把孙全辛辛苦苦做好的鱼竿钉在屋梁和椽子上，那是固定瓦片用的，缺少这个，瓦片盖在屋顶上，就会往下滑。
当然，孙全那时候是不管瓦片会不会滑的，他只是很恼火自己辛辛苦苦做好的鱼竿，总是被钉上屋顶。
他那些鱼竿可是花了不少心血的，比如做鱼竿的竹竿不够直，他就细心地在煤油灯上一截一截地烧，将竹竿烧得冒水的时候，就可以把本来不直的竹竿掰直，掰直后，赶紧用湿抹布一擦，就像烧红的钢筋掰直后，突然插进水中，一冷却，就真的变成直的了。
所以，他做出来的鱼竿，总是比别人做的鱼竿要漂亮的多，跟商店里卖的差不多。
正是因为他每次鱼竿都做得特别漂亮，所以每次发现老爸又把他的鱼竿钉上屋顶之后，他就会郁闷好长时间，然后来年春暖花开，又可以钓鱼的时候，他又重新做。
倒是因此而练出一手做鱼竿的好手艺。
可惜，小时候他没钱买鱼竿的时候，总有时间钓鱼，后来长大了，有钱买鱼竿了，却又没时间或者没心情去钓了。
今天倒是个难得的机会。
几个女人去摘花、找野菜去了，孙全就和王征坐在小湖边一边钓鱼一边聊天。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孙全问：“征哥，听说您女儿上大学了？”
王征嗯了声，“对，去年刚上的，那丫头心大，想去大城市，就去了京城。”
孙全：“她学什么专业的？”
王征提起鱼竿，看了看钩上的饵料，见饵料快雾化完了，就换了一个，他钓鱼和孙全不一样，孙全喜欢用蚯蚓，他喜欢用商品饵。
好在他今天也买了蚯蚓过来，要不然孙全还真用不惯商品饵，因为商品饵入水后，就会不断地雾化，就算没鱼来吃饵，很快鱼钩上的鱼饵也会雾化在水里，变得只剩一只清洁溜溜的鱼钩在水下。
因此，商品饵的钓法，需要不时地更换鱼饵，会显得比较忙。
鱼钩重新扔进水里，王征才笑了笑，回答：“她呀！也去学导演专业了，说是我这个老爸没本事拍电影，她以后要拍很多部电影给我和她妈妈看，呵，志气倒是不小，就是眼高手低！”
这就扯到电影上面了？
孙全有点意外，也有点心喜，就顺着他的话说：“有志气有目标是好事啊！总好过那些昏昏沉沉混日子的，对吧？”
王征点头，“是啊！所以她想去学，那就去呗！我和她妈也不拦她，让她试试吧！反正家里也不缺她一口吃的，真不行，大不了以后回来，我们再养她几年呗，反正她是女人，以后嫁了人，就不需要我养了，呵呵。”
“呵呵！”
孙全被他逗笑。
想想自己闺女，好像也不需要他养一辈子，这么一想，还真是浑身轻松啊！
“嗯，你说的对！以后我女儿也那么养！”
闻言，王征转脸看孙全一眼，笑问：“哦？你生的也是女儿？”
孙全：“嗯，是啊！还不到两岁，调皮着呢！”
王征微笑，“小孩子都调皮，不调皮还是小孩子吗？调皮点好啊！聪明！”
孙全点点头，微微动了下鱼线，似乎随口问：“对了，我听她们说征哥你以前拍过电影？”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孙全存着几分小心，留意着王征的表情，有点担心王征会因为这个问题而不豫。
毕竟，这应该算是王征心里的一个痛了。
但他孙全这次和他们合作搞影视工作室，将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拍电影，所以，他想试探一下王征的态度。
令他有点意外的是……王征听了这个问题，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笑了下，语气也很平静，“是啊！年少轻狂爱追梦嘛！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那时候心气高、总觉得自己这辈子一定是要拍电影的，所以砸锅卖铁也要试一试，结果呢？呵，人算不如天算，没搞成功！都过去了。”
孙全微微点头，挺佩服他能看得这么开。
也许是因为时间过去得够久了，所以已经释然？
“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再拍电影？”
孙全看着他问。
王征笑了笑，却忽然噢了一嗓子，吓孙全一跳的同时，他猛然提竿，鱼线瞬间就被拉直了，孙全眨了眨眼，看见那鱼线被水下的鱼拉着在水面上切来切去，看那力道和切水的速度，水下那条鱼好像还不小。
他忽然苦笑。
刚聊到正题，王征那边竟然上鱼了。
叹了口气，他赶紧起身去拿抄网，准备帮王征把鱼抄上来。
几分钟后，在他俩的配合下，一条两斤多的草鱼被抄上岸。
王征很高兴，孙全抓到鱼，心情也不错。
“中午有鱼吃了！”他笑着说。
王征点头，一边给鱼钩上饵，一边附和：“嗯，听说你以前是学烹饪的？那今天可以尝尝你的手艺了。”
孙全把鱼放进鱼护，养在水里，洗了洗手，回到自己座位上，“没问题，不过今天在野外，就只能简单做做了。”
王征把鱼钩扔进水里，伸手摸烟盒，一支香烟扔过来的同时，笑道：“没事，野炊嘛，咱们也没太高的要求，你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吃！”
孙全接过扔来的香烟，“那行！你这么说那就好办了！”
“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王征忽然想起来孙全刚才好像问了他什么。
于是，孙全又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一遍。
王征听完一笑，看了看他，“本来是没想了，不过，子涵最近跟我说，你想和她一起搞一个影视工作室，以后可能会拍电视剧和电影，还喊我一起跟你们搞，呵呵，所以，说实话，我那颗本来已经死了的心，又活了，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投拍电影？”
听完他这回答，孙全心里挺高兴。
微微颔首，“电影可能要迟一点再做，先拍点别的练练手吧！等咱们经验丰富了，资金也充足了再拍，你觉得怎么样？”
王征点头，“嗯，挺好！稳一点好啊！当年我就是吃了冒进的亏，子涵说你打算先拍网络电视剧？在网络上播放的那种吗？”
“嗯，你觉得怎样？”
王征再次点头，“可以啊！网剧是新生事物，目前在做的人还不多，不过这几年互联网发展那么快，做网剧如果做的好，应该也是有前途的，欸！你那有鱼咬钩了，快提！快提竿！！”
本来聊得好好的话风，突然就变成了惊呼，再次吓孙全一跳，赶紧转脸去看自己水面上的鱼漂，哪还能看见鱼漂？
他下意识猛提鱼竿，瞬间鱼线就绷直了，那一刻，孙全心头一喜，感觉到水下的鱼好像也不小，鱼线也被鱼拉得在水面上切来切去。
“松一点、松一点！！别拉得太紧了！！”
旁边的王征赶紧起身去拿抄网，嘴上还急急地提醒着孙全别把鱼线拉得太紧，但孙全这个农村钓鱼出身的，从小就没养成溜鱼的习惯，感觉到水下的鱼不小，他下意识就硬往水面上拉，同时也起身往后跑，溜鱼？他心里没那个意识。
结果呢？
几秒钟，王征刚把抄网拿过来，孙全已经硬生生将一条大鲫鱼提上岸。
就是这么生猛！
第567章 有一群人在仰望
孙全和薛子涵、王征等人在山谷里踏青钓鱼休闲的时候，网上，关于《步步惊心》即将播出的消息已经传扬开了。
连带着一起传开的还有出品方放出的一支预告片。
这个消息和预告片，最先是在唐人影视的官网上放出，随即唐人官方的围脖账号也发布了这两样东西。
再之后，就是一群围脖大V转发了。
期间，也有不少网民自动转发这条消息和预告片，这些网民多数都书剧中主要演员的粉丝。
在看见自家偶像的围脖账号转发了这条消息和预告片，这些粉丝有人顺手就转发了，也有一些人是在看过预告片之后，感觉这部剧质感似乎很好，也心甘情愿地跟着转发。
比如启龙的粉丝，比如男主角吴奇龙的粉丝，比如女主角刘师师等人的粉丝。
这些是比较正常的。
一般每一部电视剧播出之前，作为主演的演员都会这么做，主演们的粉丝也会这么做。
稍显不正常的是：这部剧首播的消息和预告片，不仅这部剧的原著作者转发了，孙全的咸鱼工作室和孙全的个人围脖账号也都转发了。
少数了解情况的人，知道这部剧的影视版权目前在咸鱼工作室手上，能理解这种行为。
但更多人是不知道内情的。
就连孙全的书迷，多数也不清楚《步步惊心》的影视版权竟然在孙全的咸鱼工作室手上。
所以，当看见咸鱼工作室和孙全的个人围脖，以及《云中戮神剑》最新的单章中，都提了《步步惊心》即将首播的消息，很多书迷都是懵的。
这些人脑中第一个产生的疑问就是：咸鱼俺老孙写过一部叫《步步惊心》的小说吗？
看名字，有点像谍战片啊！
等看完具体的消息，他们才愕然发现原来咸鱼俺老孙的工作室早就把这本书的影视版权给买了。
不仅买了版权，还跟影视圈大名鼎鼎的唐人影视合作把这部剧给拍出来了。
别的地方就不说了，只说《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反应吧！
有人发帖问：“老孙你的咸鱼工作室竟然能和唐人搭上关系，合作拍剧，那为什么不拍你自己的书呢？《我十项全能》不好改的话，《不死龙戒》应该可以的吧？”
有人问：“老孙！如果这次和唐人合作的《步步惊心》收视反响好，下一步是不是就拍你的《不死龙戒》了？话说，你那本《不死龙戒》主角一次次转世重生，很适合改编成一季一季的电视剧吧？或者电影也行，看到请回答！”
有说：“刚看完《步步惊心》的预告片，画质高清，好评！吴奇龙和刘师师造型和服装也做得很精良，看预告片，还挺期待这部剧播出的。”、
也有人说：“听说这两年老孙的咸鱼工作室买了不少网文的版权，下一部会拍什么呢？我倒是不建议拍老孙自己的作品！就说《我十项全能》吧！男主角的异能……能看见别的人物的一些数据，这个要怎么拍？拍出来会很尴尬吧？至于《不死龙戒》，我觉得以现在国内的影视技术，和捞钱一般的制作态度，是很难拍出好效果的，《不死龙戒》的世界背景和多数打戏，都需要大量特效吧？反正我是不看好的！
至于现在这本还没写完的《云中戮神剑》……我就更不看好了，发生在现代都市背景下的玄幻故事，国外倒是拍火过一些，但国内目前有拍火过的先例吗？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继续改编女频的作品吧！至少女频的作品不需要那么多的特效，对吧？”
……
因为《步步惊心》是网文改编，也因为《步步惊心》的版权在孙全的咸鱼工作室，更因为孙全那咸鱼俺老孙的身份，是.asxs.白金级大神，这部剧目前尚未播出，只是放出一个即将首播的消息和预告片，就吸引了数以万计的网文读者和作者的关注。
在原时空，这部剧播出之前，女生频道的读者和作者，可能很关注。
就像孙全记忆中男频的几部大作改编之后，即将播出之前，男频的读者和作者都普遍关注一样。
在原时空，《步步惊心》播出之前，女生频道那边的书迷和作者就一直有很多人在关注。
不仅因为这部剧是女频那边的作品改编而成，最主要是在《步步惊心》之前，女频那边几乎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影视改编作品。
而步步惊心在女频连载期间的人气和口碑都是很高的。
在这种情况下，改编这本小说的又是业界大名鼎鼎的唐人影视，这自然会引起女频书迷和作者的普遍关注。
书迷们的期待，很好理解，她们纯粹是期待一本自己喜欢的小说能改编成什么样。
而女频作者们的期待，则是这部剧如果能火，那对女频所有作者而言，都是一件很振奋人心的事。
因为如果这部剧火了，女频那边才有机会卖出更多作品的影视改编权。
谁不知道卖影视改编权的收益，比电子订阅部分的稿费高太多呢？
……
而这次，因为这本书的版权在咸鱼工作室，并且，咸鱼工作室和孙全本人都为这部剧打了广告。
男频这边不仅有数以万计的书迷在关注，同样也有数以万计的作者在关注。
什么？
2010年男频这边，没有数以万计的作者？
由此怀疑的人，应该是对网文的发展历程不太清楚。
实际上，网文早在诞生之初的03年前后，作者人数就数以万计了，粗略估计当时全网大概已经有几十万网文作者。
在2010年左右，.asxs.归属的盛大文学公布出来的作者总数，已经有六百多万。
这许多作者，九成九都赚不到啥钱，但却自愿用爱发电，只图一份希望。
如果没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涌入网文这一行，这个行业又怎么可能从诞生之初，就急剧膨胀？
而男频的这些作者关注这部剧的播出，很多人的想法都很简单，纯粹是因为这部剧是网文改编的。
虽然不是男频这边的作品改编而成，但它毕竟是一本网文改编而成。
要知道，网文从诞生到现在，可是饱受歧视啊！
看网文的读者，很多人平时都羞于让身边的朋友、家人知道自己喜欢看网文；学生党在校期间，更是不敢让自己的老师知道自己有这个爱好，一旦被发现，不仅书或者手机被没收，还要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教训一番，甚至还要喊家长；更悲催的一些书迷，比如男书迷，因为自己看网文的爱好，被班上同学视为不良少年，被喜欢的女生用嫌弃的眼神打量……
而写网文的呢？
多数作者都像做贼似的，不敢告诉自己的家人、亲戚、朋友，自己在写网文。
因为没人能理解。
你说你在写网文？
家人会担心你有没有前途，收入稳不稳定，将来年龄大了再改行的话，会不会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亲戚含蓄的，会问你收入稳定吗？心直口快的，会直接问你：“你年纪轻轻的，什么社会阅历都没有，你能写什么呢？”，或者更直接地问你：“就你也能写小说？”
朋友……
真正的好朋友可能会劝你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业余的时候，写着玩玩。
一般的朋友，可能当面笑嘻嘻地喊你“大作家！”，声音还喊得很大，完全不顾你的尴尬，把周围越多的目光吸引过来，他们就越开心，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嘲讽你呢！
早期的网文作者，几乎都处在这样的环境中。
除了一些稿费赚得多的大神，其他作者平日里几乎都是夹着尾巴做人，整个社会都在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个群体。
年纪稍大一点，因为完全没听说过这个行业，你要是说你是写网络小说的，他们多数都会给你贴一个不务正业的标签。
就连同样是靠文字吃饭的传统作家，提起网文，也几乎全是嘲讽和贬低。
所以，这年头的网文作者，普遍都渴望一种认同感。
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在跟人说，自己是一名网文写手的时候，能不被歧视。
而《步步惊心》这样一部根据网文改编而成的电视剧，就承载着很多作者的希望，大家希望这部剧能火，也希望这样的电视剧能越来越多。
因为只有这样的电视剧越来越多，外界的人，才会慢慢了解网文到底是什么，然后才可能慢慢用正眼看他们这些写网文的。
他们没偷没抢，他们也在很努力的生活，甚至比其它行业的很多人都更努力。
……
山谷里。
中午，野菜已经做好，鱼汤和烤鱼也刚刚搞定了，再加上薛子涵和王征他们今天在来之前，带来的一些熟食和啤酒，一行人正围坐在餐布四周，吃着喝着聊着，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也都很愉快。
饭后，孙全去湖边洗手、漱口，往回走的时候，随手掏出手机看了看《云中戮神剑》书评区的评论，他昨晚既发了围脖，也在《云中戮神剑》里发了单章，围脖那边别人怎么评论，他不是很在意。
他在意的是自己的书评区大家的反应是怎样的。
一条条浏览着书评区的帖子，他微微笑了下，反响好像还行，至少大家对那支预告片的评价都还是不错的。
第568章 最后的角逐
入夜。
酒店房间里，孙全坐在电脑前，正在和老婆孩子视频，手里拿着一瓶新鲜的西瓜汁，不时喝一口，身上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袍。
视频里，袁水清坐在床上，大床四边的围栏都拉起来了，任由孙洁心小美女满床爬来爬去。
这床边的围栏就是防止孩子在床上爬动的时候，摔下床去。
“所以，他们都同意跟你做影视工作室了？”袁水清问。
问得有点漫不经心，因为她虽然坐在电脑前，但她手里还捧着一碗米糊，不时伸手给女儿喂一口。
“嗯，薛子涵同意了，王征也同意了，陶玉娟……她的意见我还没问，但听薛子涵说，她也同意了，所以，算是都同意了吧！”
“哦。”
袁水清点点头，趁女儿从她腿边爬过的时候，一手抓住女儿肩头，趁机往小家伙嘴里喂了一勺米糊，等小家伙一口吃进嘴里，她才放开小家伙，任由小家伙继续在床上爬动。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你最近回来吗？”她问。
“想我了？”
孙全嘿嘿笑着，对她挑挑眉头。
也许袁水清只是很正经的随口一问，被他这么一反问，这个话题瞬间就变得不正经了。
袁水清乜他一眼，“那你回来吗？”
孙全不答，再次问挑眉问：“那你想我了吗？”
袁水清伸手舀了一勺米糊，伸手将爬到她身后的女儿拖到身旁来，又喂了一口米糊，才漫不经心地随口答：“是呀！我想你了，这下满意了？”
“一点都不认真！半点都不深情，你觉得我会满意吗？”
孙全撇撇嘴，有点不满。
“我又不是演员！”
袁水清说着，抬眼看向视频，“对了，你之前不是说等我把那个APP做出来，你去找霍依依和那个薛子涵拉投资吗？你想请薛子涵跟你一起做影视工作室，她那边还有资金投资咱们的送餐业务吗？”
“这个再说吧！不行的话，我再想办法找别人拉点投资，应该没问题。”
孙全随口说着，抬了抬下巴，问：“哎，心心最近会喊你了吗？”
袁水清微微起身，来到已经爬到床边围栏那儿的女儿旁边，逮着小家伙，又给她喂了口米糊，喂完才说：“没！还是见谁都喊爸爸。”
孙全眨了眨眼，一时间没有接话。
他倒是不担心女儿将来会不会说话，而是有点心虚。
因为他自己小时候说话就很迟，听说直到三四岁才学会讲话。
而据他所知，他爸孙志才当年学会说话好像也很晚。
相比之下，目前一岁多就会喊爸爸的孙洁心已经很棒了。
他心虚的是——万一这个秘密被袁水清知道，以后她就多了一条笑话他的理由。
所以得把这个秘密藏好了！
但……
“上次我跟你妈通电话的时候，她说你小时候四岁才开始说话？”
视频那头，袁水清似乎很随意地问出这个问题。
瞬间，孙全表情就错愕了。
“我妈跟你说了这个？”
竟然就这么被自己亲妈给卖了，孙全有点想抬手扶额，真是亲妈啊！
袁水清有点意外，看向他，“你还真是四岁才讲话？”
孙全分明注意到她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于是他心里就有点不开心了，“怎么了？四岁才讲话犯法吗？你要不要报警啊？”
袁水清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连眉眼里都有了笑意，孙全看见她忍着笑意，低头去舀米糊，也听见她说：“没！不犯法！就是有点佩服你。”
这一定是在说反话！
孙全黑着脸问：“你佩服我什么？”
袁水清没有抬头，“佩服你能忍到四岁才开始讲话呀！”
孙全：“……”
抿着嘴一阵无语之后，他忽然恶向胆边生，“那我也很佩服你！”
袁水清含笑抬眼瞥他，“你佩服我什么？”
孙全轻笑一声，“佩服你连四岁才讲话的人都敢嫁啊！”
袁水清：“……”
互相伤害的气氛就这么有了。
袁水清嘴角的笑意不变，回敬一句：“你能说说你是怎么忍到四岁才讲话的吗？”
孙全轻哼两声，“那你能说说你为什么连四岁才讲话的人，都敢嫁吗？”
……
这两人也是无聊，这么无聊的话题，竟然也能互怼好一会儿，等这次的视频通话结束后，孙全回想今晚和媳妇斗嘴的情景，也忍不住失笑。
他不知道别的夫妻是怎么相处的，反正他自己感觉和袁水清在一起久了之后，正经的话题变少了，不正经的话题变多了。
夫妻之间的生活有种趋于平淡的感觉。
但他又分明感觉自己对她的爱意没有减少，也能感觉到她心里依然爱他，但就是经常没有太多可聊的话题了。
是因为每天都是打电话或者通视频，所以把话题都聊完了？
有可能！
也可能是他们俩都不是那种喜欢在外玩耍的性子，所以，每天生活里接触到的人和事，比较少，间接导致他俩的生活里都没有太多的新鲜话题可聊？
他觉得这个也有可能。
但他觉得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他和她都不喜欢把自己生活里的琐事，事无巨细地跟对方说。
骨子里，他俩都不是那种话很多的人。
想着想着，他的思绪就转到和薛子涵、王征他们谈的影视工作室的事，他们已经达成共识，等接下来的新节目做完之后，薛子涵、王征以及陶玉娟就会正式离职。
届时，他们约好的影视工作室才会正式成立。
对此，他倒是不急。
反正做完一档《戏精的诞生》，最多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事，而目前的大环境……网剧还没么盛行，时间还很宽裕。
正好等《戏精的诞生》和荔枝台的《我是歌手》播出之后，他这里能多两笔收益，到时候，他手上的资金也能更充裕。
做影视工作室，想投资影视剧，钱少了可玩不转。
再过两天，薛子涵和王征他们就要投入新节目的前期筹备工作了，比如舞台的搭建、嘉宾的邀请、节目的前期宣传等等。
之前《华夏好声音》搭建好的舞台，肯定是不能继续用的。
谁见过两档不同的节目，用同一个舞台背景的？
观众需要新鲜感。
何况，《华夏好声音》后面还会制作第二季、第三季……，那个舞台，蓝莓台肯定是要保留的。
关于新节目的筹备工作，孙全没打算插手。
一来非他所长，他也没那么多时间，二来，他也没那个兴趣做那些琐碎的事情，三呢……他也还有别的事要去做，码字就不说了，今晚听媳妇说，那款送餐的APP已经开发得差不多了，所以那个项目，差不多也该上马了。
他得去魔都一趟，当面跟霍依依聊聊，看能不能打动霍依依，拉一笔投资一起做那个项目。
但在去魔都之前，他想先回家一趟。
想老婆孩子是一方面，查看一下咸鱼工作室的近况，也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他最近有点累了，想回家休息一下。
一档《华夏好声音》，用了他几个月的时间。
虽然这几个月里，他在节目组的时候，多数时候没做什么具体的事，但时间毕竟有那么长，何况最近他还挖空心思和人勾心斗角，把两个新节目的策划案都卖出了高价。
再加上他每天的码字工作。
能不累吗？
想着想着，他就拿手机给许琴发了条信息，让她收拾行李，明天上午就回去。
这次他回去的时间可能有点长，不到《戏精的诞生》正式开始录制的时候，大概是不会再回航州，所以这次回去，许琴肯定是要带回去的。
要不然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干啥？
给她带薪放长假吗？
带回去放在工作室里，还有工作给她做，多少还能创造点价值。
……
数日后。
m市青龙湾别墅园，孙全家。
外面已经入夜，别墅里灯火通明，孙全陪着老婆孩子，还有蔡亚男和王嫂在客厅看最后一期的《华夏好声音》。
今天是这个节目的总决赛了。
不用问，孙全都知道今晚的收视率肯定会上升到一个新的层次，而且这都是最后一期节目了，所以他也不用再担心什么收视率。
就搂着媳妇的腰肢，安心地享受这最后一期节目里的歌。
最后一期了，这一期是冠亚季军的排名争夺赛。
关乎着这档节目的最高荣誉。
对这一期节目的三名选手来说，自然都特别重要。
拼一把，有可能就是这一季《华夏好声音》的总冠军，稍微一松懈，可能就只能拿一个季军的称号。
对于已经一只脚踏进娱乐圈的这三名选手来说，今晚是冠军、亚军还是季军，对以后在这一行的前途影响可是很大的。
多少次的比赛，n年后，大众可能还记得那一场比赛的冠军是谁，但又有几个人记得那一场比赛的亚军和季军呢？
对了，这一期进行最后角逐的三名选手分别是梁搏、金志以及王娟一。
电视上，这三名选手每一个登场亮相，都引起观众席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这档节目比赛到现在，剩下的三名选手，都拥有了极高的人气。
每一个的围脖粉丝都至少已经有二三十万人。
第569章 冠军归属
“冠军是谁呀？”
王嫂忽然好奇询问孙全。
这档节目是孙全策划，还担任副导演，这件事王嫂虽然只是一个保姆，但还是早就知道的，所以眼看着这最后一期节目三位选手即将开始比赛，她忽然忍不住好奇问孙全。
孙全当然知道最后的冠军是谁。
这档节目的每一期在录制的时候，他都在现场，怎么可能不知道最后一期的冠军是谁？
他好笑地看了眼王嫂，却看向袁水清和蔡亚男，问：“你俩也想知道吗？你们要是都想要我剧透，那我就说。”
蔡亚男淡淡一笑，没有出声，也没有点头或者摇头，袁水清微笑摇头，“算了！还是别说了！说了看着就没意思了。”
王嫂表情有点尴尬，连忙附和：“对对！不能剧透不能剧透！孙总你还是别说了！”
孙全没意见。
电视上，比赛已经开始。
第一场是金志和王娟一的两两对决。
这一期已经只剩下三名选手比赛，所以为了凑够节目的时长，也为了显得最后的结果更公平，这一期的三名选手是都要互相对决至少一次的。
而这一场，原创能力颇强的金志输给了王娟一。
原创能力是一回事，唱功和舞台表现力是另一回事，这档节目比拼的也不是选手们的原创能力，而在唱功和舞台表现力上，金志不是王娟一的对手。
第二场是王娟一与梁搏的对决。
如果这一场王娟一依然获胜，她就将直接晋级下一轮，而下一轮就是冠亚军的争夺。
结果，她这一场却输给梁搏。
她的唱功和舞台表现力虽然很强，但梁搏的个人风格更强，相比之下，还没有形成个人风格的王娟一，就显得要稍逊一筹。
然后第三场对决开始，这一次是梁搏与金志的对决。
这一场如果梁搏再赢，那么金志就连输两场，将直接被钉在季军的位子上，再也没有下一场比赛的机会。
剩下的将是梁搏和王娟一争夺最后的冠亚军。
而这一场的结果……金志竟然真的输了。
当梁搏走下舞台，主持人华少回到舞台上，恭喜金志获得本次比赛季军的时候，金志的笑容显得很勉强。
之前的一轮轮比赛中，他经常提前晋级，但这一次却提前锁定季军的位子，前面就是亚军和冠军了，他却连争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等他心情复杂地在舞台上发表完获奖感言，最后的决赛来了。
梁搏和王娟一再比一场，这一场的胜负将决定着冠亚军的归属。
“梁搏赢了吗？”
袁水清忽然问孙全，孙全怔了下，失笑，“想要我剧透了？”
袁水清迟疑着摇头，“还是算了吧！你还是别说了。”
其实她刚才猜对了，最后真的是梁搏赢了。
这一期节目中，王娟一和梁搏对决两场，第一场她唱的是一首中文歌，败了，第二场她拿出一首英文歌，唱得虽然很多人都听不懂，但她的唱功展现得淋漓尽致，b格满满。
而梁搏两场唱的都是中文歌，最后一首歌更是他自己的原创——《曾经》。
这首歌的歌词在孙全听来，略显简单，翻来覆去就那么十几句歌词，重复唱了几遍。
但梁搏的作曲能力在这首歌里得到体现。
虽然歌词略显简单，也没什么华丽的辞藻，就那么十几句，但在作曲部分，他将这首歌赋予了四种情绪。
通过曲调、伴奏以及唱腔的变化，将同样的十几句歌词唱出来四种感觉。
第一种是淡淡的回忆，第二种对分手的伤感，第三种是对曾经的恋人的留恋，最后一种则是淡淡的遗憾和惆怅。
在这种作曲的加成下，本来略显简单的那十几句歌词，竟然突然显得那么恰到好处。
于是，b格自生。
王娟一唱英文歌而显现出来的b格，瞬间就被梁搏这首歌给比了下去。
如果这首歌不是梁搏原创，如果这首歌的编曲没有那么化腐朽为神奇，如果唱得没那么投入、忘我，以上三个“如果”，但凡有一个不存在，这一场赢的都应该是王娟一。
王娟一这一场的表现不可谓不好，但她遇上了突然开挂了一般的梁搏，于是，最终的结果，她再次败在梁搏手上。
总冠军属于梁搏，王娟一只拿到亚军。
电视上，当最终的结果宣布出来时，现场一片掌声和欢呼声，镜头扫到四位导师，四位导师都在一边鼓掌一边起身，四位导师的笑容各异，但都在笑。
当镜头扫过观众席的时候，现场五百名观众也在一边鼓掌一边起身。
此时最高的荣誉属于舞台中间的梁搏，输了最后一战的王娟一在一旁看着梁搏，也在鼓掌，她脸上有灿烂的笑容，那一口洁白的牙，令人羡慕，但此时被一束光罩住的是梁搏，她这个皮肤黑黑的美女歌手，反而有点令人同情。
镜头扫到她脸上，虽然谁都能看见她脸上灿烂和佩服的笑容，但孙全却从她眼底看见一抹淡淡的遗憾。
他能理解！
一季比赛比到最后一场，却没能拿到最高的荣誉，任谁都会遗憾吧？
但孙全并不同情她。
因为在他重生前的记忆中，这个王娟一日后的作品和名气一直在上升，他曾经和在网上看见她和刘一菲同时参加一个什么活动，被记者将她和刘一菲同时拍在一张照片里，然后那张照片还在网上火了一把。
因为在那张照片里，她皮肤黑得发亮，把刘一菲衬托得白得耀眼。
但即便如此，虽然她一度成为刘一菲的陪衬，但那只是肤色的问题，能和刘一菲同时参加一个活动，说明她当时已经很火，日子比当年还是一个死扑街的孙某人强太多了。
试问：他孙某人有什么资格同情人家？
原时空人家比他孙某人混得好太多了。
而在如今这个时空，王娟一这次虽然只拿到亚军，但已经够她成名，如果接下来几年，他孙某人的发展不能再上几个台阶的话，王娟一的成绩可能依然超过他。
这就是在网文写手和明星的差距所在。
成名后，挣钱的难易程度相差太大了。
顶尖的网文大神年收入，大概也只能比肩一个二三线的明星，甚至可能还比不了。
如果一定要说网文大神比明星强的地方……大概也就是挣钱时的尊严问题了。
可能一个是站着把钱挣了，一个跪着或者躺着挣的钱。
嗯，也许在社会地位和受人尊敬的程度上，网文大神也能强一点。
除此之外，再想找出网文大神比明星强的地方……难道非要把上网打字的速度也拿来吹一下吗？
“这个王娟一是不是混血？皮肤怎么这么黑？”
袁水清忍不住问孙全。
“这……”
这问题还真把孙全问着了，他还真没注意过王娟一是不是混血，他失笑摇头，而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一声。
应该是有短信进来了。
反正这一期节目也结束了，他就随手掏出手机。
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信息。
而信息内容是：“孙导您好，我是王娟一呀！您还记得我吗？嗯，是这样的，我记得梁搏之前唱的那首《男孩》是您写给他的，还有霍依依那首《盛夏光年》，我听说也是您帮她准备的，所以，我想跟您也约一首歌，价格好说，我现在的公司会帮我支付给您，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灵感呀？”
孙全在看这条短信的时候，也没避着袁水清，袁水清也确实因为好奇伸头过来看了两眼。
看完这条信息，她抬眼看了看孙全，笑道：“这人还真不经念叨呀！对了，你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混血？”
孙全好笑地斜她一眼，一边给王娟一回复，一边随口说：“不知道！你要真想知道，可以上网查一下，应该能查到！”
说话间，他给王娟一的回复是：“最近事情有点多，也没什么灵感，所以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抱歉啊！”
理由写的很委婉，其实就是懒！
他听说过，这年头给人写一首歌，就算是顶尖的词曲大家，一首歌也挣不了多少钱，何况他这种没啥名气的。
而且，他记忆里能记完整的歌曲真的挺少，适合王娟一唱的就更少了。
所以，还是拒绝比较简单，何必费那个神呢？
他这里刚把信息发出去，身旁就传来袁水清的声音，“咦，对了，你上次说要为我写一首歌，你写好了吗？”
孙全：“……”
没想到王娟一这条短信，竟然还提醒了袁水清这件事。
她不提的话，孙全都忘得差不多了。
“呵呵，还没！在努力，在努力！”
他讪笑着敷衍。
袁水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微微颔首：“这样呀！那你加油啊！别忘了！”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忘！我怎么可能会忘呢？不会！”
……
当天晚上，孙全在网上看见不少关于《华夏好声音》总决赛的议论，第二天上午，更是看见《华夏好声音》总决赛的新闻上了网络热搜。
快中午的时候，收到一条薛子涵发来的信息，信息里告诉他《华夏好声音》最后一期的收视率高达5.92，差一点就破6了。
第570章 宣传战
《华夏好声音》总决赛的消息登上网络热搜的当天中午，荔枝台来了一波蹭热度的行为。
——荔枝台竟然在这天中午，在官方围脖上发布公告，荔枝台与《华夏好声音》策划人、副导演孙全合作的新节目《我是歌手》，正在筹备制作，敬请大家期待。
在《华夏好声音》总决赛结束后的第二天，网络上正在热议的这个节目的时候，荔枝台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当时就把很多人看懵了。
比如蓝莓台的上上下下，比如知道前些天蓝莓台宣布和孙全再次合作，即将推出一档新节目的那些网民。
什么情况？
孙全的新节目不是和蓝莓台合作吗？蓝莓台不久前还在官方围脖上发过公告，怎么现在荔枝台也来发这样的公告？
孙全和蓝莓台闹翻了吗？
外界不少人都这么怀疑，就连蓝莓台内部的一些员工，也下意识以为孙全和台里的合作掰了。
甚至就连薛子涵正在筹备的新节目组内成员，这天下午，在她走进正在装修的演播厅的时候，就无意间听见有几名组内成员聚在一起在聊这个话题。
成员甲：“咱们这个演播厅还要继续装修吗？我估计上面很快就会宣布要停工了吧？”
成员乙：“嗯，我估计一会儿就该有人来宣布停工了，这档新节目被荔枝台抢走了，这里还有个屁的必要装修？”
成员丙：“我有点想不通，之前台里不是已经宣布和那个孙导签了新节目合作的协议了吗？难道当时协议还没签，只是刚有那个意向，上面就迫不及待对外宣布了？”
成员乙：“八成是这样！我听说当时荔枝台的人来了咱们航州，正在积极联系孙导，台里那么急着发那个公告，可能就是为了让荔枝台的人以为他们没戏了，然后在失望之下，不再积极接触孙导，好为咱们台里争取时间拿下孙导新节目的合约。”
成员丁：“呵呵，可最后还不是被荔枝台给抢走了吗？我也真是服了台里那些领导！和孙导的合作协议还没签，不仅在围脖上吹了牛比，还煞有介事地开始装修演播厅，现在傻比了吧！吹！再吹啊！”
……
知道真相的薛子涵听见这些议论，微微苦笑。
今天中午，早在荔枝台发布那则消息之后，他们蓝莓台里的两位副台长和台长，都曾先后亲自给她打电话询问具体情况。
一开始，虽然隔着电话，但她仍能感觉到其中一位副台长的惊怒，以及台长大人的糟糕心情。
她费了不少唇舌才解释清楚。
但通话结束的时候，她虽然能感觉到三位正副台长的释然，但也仍能感觉到他们的不豫。
她能理解台长大人们的心情，为了在荔枝台的竞争下，抢先抢下这档新节目，他们可是答应了孙全的狮子大开口开出的条件。
可现在呢？
他们是拿下了孙全的新节目，可荔枝台竟然也拿下一个新节目，竟然搞一个双黄蛋？
这有点像什么呢？
薛子涵想了好一会，终于想到一个比较恰当的例子——就像拍卖会上，拍卖师拍卖一件稀世珍宝，下面有两人互相竞拍，出价都越来越高。
心理的底线被一次次突破。
最终己方好不容易以一个超高价把那件稀世珍宝拍下来了，结果呢？稀世珍宝拿到手上，还没高兴一会儿，就发现拍卖师又把另一件差不多的稀世珍宝给了他刚刚的竞拍对手。
说好的稀世珍宝，应该仅有一件的稀世珍宝，最后却发现有两件。
试问：这样的事搁谁身上，能开心？
“薛导！薛导来了……”
“咦？真是薛导来了？”
……
刚刚还聚在一起议论的几名组内成员突然发现薛子涵已经进场，这几人的反应顿时各异。
有人赶紧转身假装正在努力干活。
有人低头假装没看见薛子涵，做出一副沉思什么问题的模样。
也有人胆子稍大，忽然扬声问：“薛导，咱们这里的装修是不是要停了？”
一嗓子，把这正在装修的演播厅里的所有人目光都吸引过来，聚在薛子涵脸上。
其实有相似有疑问的人，又何止刚刚聚在一起议论的那几人？
这里的绝大多数人，虽然都是蓝莓台内部的工作人员，可在节目开录之前，为了保密，防止其它电视台快速跟风，所以，上面一直没有告诉大家这档新节目的名字叫什么，甚至连节目的类型都没有公布。
只有像薛子涵这样的节目组领导，才知道自己最近在忙什么。
也是因此，今天荔枝台突然宣布的《我是歌手》，蓝莓台上上下下很多人，都以为《我是歌手》这个节目，是荔枝台从他们蓝莓台手里抢走的那个节目。
此时，面对节目组上下所有人的注目，薛子涵想了想，摇头，大声宣布：“大家放心！我们这次的节目还是照常准备、照样录制，最后也会照常播出，所以，大家都安心工作吧！别东想西想了！好吗？”
忽然，另一个员工忍不住问：“可是薛导，咱们的新节目不是被荔枝台抢走了吗？”
“是啊！”
“对啊！都抢走了，还怎么照常录制？照常播出？”
……
一片附和之声。
薛子涵失笑，正要再解释，忽然王征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谁说荔枝台把咱们的新节目抢了？没有的事！哼！我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什么时候这样的问题，也需要你们来操心了？好好干你们的活！别给我找机会偷懒！！谁告诉你们孙导跟咱们台合作，就不能跟别的台合作了？干活干活！！”
薛子涵闻声回头望去，看见果然王征沉着脸走过来。
他平时在台里比较严肃，因为资历和能力够高，威信也高，这不，他这一发话，这演播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没人敢哔哔了，都低下头去干活，哪怕是假装干活，反正都没人敢再往这边看。
“来了？”
待他走近，薛子涵低声打了个招呼，嘴角噙着笑意。
王征看她一眼，点点头，脸上也现出几分笑意，低声说：“阿全这次的事干得有点丑啊！肯定把台里的头头脑脑都给得罪了。”
薛子涵目光扫了扫四周，低声笑道：“没事！情侣之间还有吵架的呢！只要超过后，能对对方哄好，就分不了手！”
这比喻……
王征有点想笑的样子，低声说：“可是，阿全有本事把咱们台里那么多领导都哄好？他有那个本事吗？”
薛子涵耸耸肩，“所以需要咱们把这个节目做好呀！人都是现实的，只要最后咱们这个节目播出之后，收视率不低，如果能比荔枝台那个节目高一点，那就更好了，到时候这个节目给台里创造了收视率，又创造了收益，呵呵，到那时你再看台里这些领导们，还会生阿全的气吗？”
王征听完点头，“好像还真是这个理，那行！那咱们都努力吧！争取把荔枝台那个什么歌手给比下去！”
薛子涵为他纠正，“《我是歌手》！”
……
蓝莓台内部尚且如此议论纷纷，网络上的声音自然更多。
别处不说，只说荔枝台围脖那则公告下面的评论区。
当天下午孙全就看见一些诸如此类的评论：
“《我是歌手》？看这名字好像跟《华夏好声音》差不多吧？都是歌唱比赛吗？那这节目的新意在哪儿？炒冷饭吗？”
“孙全是写网文出身的，他这是把网文圈喜欢跟风的习惯给带到这儿来了？不过，网文圈一般都是跟风别人，他这是跟风他自己啊！这吃相太难看了吧？就为了捞钱？”
“从这个节目名字看，倒是挺像接棒《华夏好声音》的新节目，蓝莓台这次好像尴尬了！”
“有人告诉我蓝莓台之前发的那通公告是怎么回事吗？烟雾弹？”
……
当天下午两点多。
也许是因为网络上和媒体记者们给的压力太大，也可能只是为了证明自家之前没有吹牛，更可能是为了吸引观众对蓝莓台新节目的继续关注。
反正这天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蓝莓台官方围脖上也发了一则通告。
这次的通告中，将孙全与蓝莓台合作的新节目名字给公布了。
公告内容如下：
“我台与著名网络作家咸鱼俺老孙（本名：孙全）合作的《华夏好声音》昨晚圆满收官，接下来敬请期待我台与孙全合作的全新大型表演类综艺节目——《戏精的诞生》，本节目目前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在筹备制作，我们承诺一定会竭诚为大家再次奉献一档高质量的大型综艺！谢谢大家的关注和支持！”
当天傍晚，孙全在媳妇的提醒下，登上围脖看见蓝莓台这则公告的时候，有点啼笑皆非。
这蓝莓台还挺勇敢，他孙某人当初写那份策划案时，因为个人的恶趣味，给这档节目冠以《戏精的诞生》这个名字，他一直以为蓝莓台会换一个正经一点、有爱一点的名字。
万万没想到……蓝莓台竟然真的采用了《戏精的诞生》……
孙全忽然有点惭愧，感觉自己恐怕有点对不起即将参加这档节目的演员们，这些演员们参加完这档节目，没火起来也就罢了，如果因这个节目突然蹿红，从此以后一个“戏精”的帽子怕是摘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