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八境宗师,宫聆月
张瀚霖沉默着,看着有些激动的黑袍人轻摇了摇头,他说的并无虚假,多年的伤痕早已形成了疤痕,想要祛除,难如登天,再者就算真有一丝机会,也得需要张瀚霖耗费自身真气去助其辽阳,且比治疗闻人可可所耗费的真气多的多。
而现在真气全无,修炼重归零点的张瀚霖,哪有这个能力去帮主她。
看着张瀚霖沉默不语,黑袍人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之火,就如浇了一盆凉水般,瞬间扑灭了跳动的鲜红的火焰。
而白灵萱也已经穿戴好出了房间,走到闻人可可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可可,这是怎么一回事?”
“啊,灵萱嫂子,你吓我一跳,是这样的,刚刚我在......然后,这给黑袍人姐姐就来找瀚霖哥了。”闻人可可被吓了一跳,看清背后之人后,松了口气解释道。
“她是想让瀚霖哥帮他治愈伤痕?”白灵萱喃喃自语道。
两人看着凉亭中的手足无措的黑袍人,白灵萱与闻人可可皆是感受到了她身上焦急与激动。
黑袍人渐渐冷静下来,但依旧不放弃,尝试问道:“那你爷爷与父亲,会不会有办法呢?”
“这个......”张瀚霖停顿一下,并不想直接告诉她一个冰冷的结果,于是道:“你去问问我爷爷和我父亲吧。”
黑袍人告辞一声,离开凉亭。
白灵萱与闻人可可急忙凑了过去道:“瀚霖哥,那个姐姐是想让你帮忙祛除治愈其身上的伤口么?”
“没错,她让我帮忙,但是我无能为力啊。”张瀚霖叹了一口气,跟两人简单说了一下黑袍人的情况。
“瀚霖哥,那个黑袍人姐姐是不是哭了?”闻人可可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像哭了。”张瀚霖皱了皱眉。
“自由就被毁容,这么多年,她好可怜啊,瀚霖哥,实在没有办法了么?”白灵萱起了恻隐之心。
张瀚霖心中滴血,我也可怜啊。
好不容易修炼的真气就这样耗费一空,本源都是有了缺陷,张瀚霖自己都是苦闷的不行,看了白灵萱与闻人可可一眼,可怜别人,就不懂得可怜一下我。
“对了,关于她的是不要与人多言,听到没有?”张瀚霖告诫两人道。
“恩恩,我们不会的。”看着张瀚霖严厉的眼神,闻人可可与白灵萱乖乖点头。
这个时间点,张天宏已经清醒,并且和张震忠轮换了,现在张震忠回房休息,张天宏在东厢房盯着莫克华的身体温养过程。
黑袍
人一瞬便是赶到了莫克华的房间,在为莫克华体内灌输真气的印青云双眸睁开看向了窗外。
“宫聆月拜见张圣前辈。”黑袍人在门外恭敬地道。
印青云眼眸出现一丝异色,诧异不已,而后对一旁疑惑的张天宏道:“张圣,她就是天机阁总部派来协助解决瘟疫之毒的监察长老。”
张天宏恍然大悟点点头,不过听着声音,是个女子,心中有些惊讶,而后示意印青云继续为其莫克华灌输真气,接着起身推门走出了房间。
看着眼前满身被黑袍裹住的黑袍监察长老,说实话张天宏是有些懵比的,武道八境的宗师,且是天机阁监察长老,身份地位必张天宏高许多。张天宏抱拳道:“老朽张天宏见过宫宗师。”
宫聆月急忙摆手道:“张圣不必如此,您这样可是折煞我了。”
张天宏见状笑着道:“宫宗师找我可是有事?”
“的确有事需要张圣前辈帮忙,这里不太方便,请您随我来。”宫聆月点点头道。
随后,张天宏跟着宫聆月来到了一个人较少的区域,宫聆月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而后道:“张圣,我的脸小时候受了伤,留下了很深伤痕,我想请张圣为我治疗,帮我祛除伤痕。”
“宫宗师,这、这,想要治愈祛除伤痕本就很难,在加上时间久远,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啊。”张天宏缓缓摇头,所说之言与张瀚霖一般无二。
宫聆月有些着急,焦躁道:“张圣前辈,你孙子张瀚霖不是前些天刚为闻人可可治好了脸上的剑痕么,您的医术肯定更加高超,应怎么会没有办法?只要您能治好我,我愿意支付任何报酬。”
“宫宗师,你去找过瀚霖了?”张天宏问道。
“我刚找过他,他说没有办法,所以让我来问一下张圣前辈。”宫聆月如实回答。
张天宏苦笑道:“宫宗师,实不相瞒,我与震忠对于治愈祛除伤痕一事的确没有办法。给闻人可可治愈剑伤一事,都是瀚霖一手操办,我与震忠都未插手此事,若瀚霖无能为力,那就代表真的没有办法。”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宫聆月情绪有些不稳定,袖袍的双拳握的死死的。
张天宏暗自叹了口气,瀚霖是他孙子,他当然不会拿自己孙儿的武道前程开玩笑。
【阴阳决】修炼出来的真气是有着救人的功效,但是代价便是需要以另一个人修为作代价,闻人可可一事,他与张震忠默许乃是因为天行与可可即将订婚,以瀚霖和天行的感情,要阻止他们也于心不
忍。
但是一个外人,即便是武道八境宗师,张天宏都不想让自己的孙儿拿自己辛苦修炼来的真气去损己利人。
“宫宗师,你......”
“我没事,张圣前辈,能否给我一个房间?”宫聆月的声音有些沙哑。
张天宏将宫聆月带到莫克华对面的一个房间,与秦月所住的房间毗邻。
“宫宗师,这个房间是最近清理出来的,很干净。”张天宏指着这间房子对宫聆月道。
“多谢张圣前辈。”
宫聆月道谢一声,转身推门走进了这间屋子,而后合上了房门。
走进房间,宫聆月无力地挪动脚步,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双臂垂下,听着屋外脚步声渐远,黑袍下,宫聆月发出压抑的哭声,泪水从眼眶决堤而出。
张天宏这边回到了莫克华房间,印青云没问,张天宏也没说。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宫聆月感到了双眸的传来的痛感,直到喉咙发干,哭泣声才渐渐散去。
宫聆月伸出颤抖的双手,缓缓摘去笼罩着头部的黑袍,露出了那一头结着发髻的黑发。
那双本该神光涌动,清冷高傲的眸子此刻充满了血丝。
宫聆月轻轻摘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了那张、令人惊骇的脸庞。
白皙的脸颊有着五道伤口,似是剑痕,有像是刀伤,比闻人可可脸上的剑痕还要深几许,左侧脸颊三道伤痕错乱着,横竖不一。
右侧脸颊一道伤痕从嘴角蔓延至耳朵根部,还有一道则是自眼角撕裂直至与蔓延至耳朵根部的伤痕汇集到一起。
宫聆月不自觉地望着这个房间自带的梳妆镜,入眼乃是脸上鲜红的伤口仍在不断蠕动,时时刻刻传来的疼痛让的早已习惯这种痛感的宫聆月惨然一笑。
本就可怖的脸,在宫聆月凄惨笑容之下,显得更加恐怖。
“砰!”
那面镜子轰然碎裂,宫聆月紧闭着双眸,轻呼出一口浊气,而后缓缓收回右手,体内真气缓缓回到丹田。
再看时宫聆月已经带好了面纱,头上的黑袍也已裹上,整个又重归与黑暗中。
第三面镜子。
这是宫聆月自毁容后击碎的第三面镜子了。
没有看地上镜子的碎渣,宫聆月再次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天机阁监察长老,身上散发着一股冰寒之意,起身推门走出了房间。
阳光洒在身上,寒的竟有些彻骨。
第二百二十六章最后六个时辰
“怎么了,怎么了?”
“刚刚是不是摔了什么东西了?”
秦月是被一声巨响惊醒的,慌忙穿上了衣服,抹了把脸,便是冲出了房间。
然后便是看见了旁边房门口站着的黑袍人,以及对面从房间走出来的张天宏。
“张圣前辈,不好意思,失手打碎了屋里得镜子。”宫聆月值钱道。
“没事,一面镜子而已。”张天宏摆摆手。
秦月看着黑袍人,有些惊疑,目送着宫聆月离去,而后急忙跑到对面房间门口。
“张圣前辈,她是谁啊?”
“天机阁的监察长老,据说是派来协助解决瘟疫之毒的。”
“哦,这样啊。”秦月点点头,而后问道:“我夫君他?”
“现在一切正常,青云仍在为他温养身体。”
就在这时,张瀚霖与白灵萱也缓缓走了过来,走到近前,张瀚霖道:“爷爷,那个黑袍人前辈找你了?”
“恩,找我了,我也无能为力啊。”张天宏知道张瀚霖能听懂他的意思。
张瀚霖点点头道:“恩,我知道了,对了爷爷,我娘让我叫您去吃饭呢,顺便将我爹也叫上。”
“震忠刚睡了,一会叫他吧。”
“那爷爷你先去吃饭吧,还有月儿姐,灵萱你们几个一起去,我在这盯着,不会有事的。”张瀚霖笑着道。
“你们先去吃吧,这里有我。”张天宏示意让几人去。
秦月道:“我在这儿看着吧,张圣前辈,你先去吧。”
张瀚霖哪肯罢休,道:“爷爷,你都一把年纪了,熬了一宿,又近一天没吃饭,若是熬出什么病症,我爹还不得怪我啊,您先去吧。还有月儿姐,有我在这看着你还担心什么,灵萱带着爷爷和月儿姐去西厅。”
“是啊,张爷爷,你就听瀚霖哥的吧。”白灵萱走到张天宏身边撒娇道。
张天宏笑着道:“你们两呀。”
而后在张瀚霖的示意下,白灵萱拉着张天宏带着秦月离开了东厢房,向着西厅走去。
“啥?那个黑袍人前辈是女的?”印天行瞪大了双眸。
“恩,还让瀚霖哥帮她治伤。”
闻人可可看着张瀚霖与白灵萱卿卿我我,没忍住来到了印天行的房间,将印天行吵醒了,然后便是将这个大新闻透露给印天行。
闻人可可道:“黑袍人姐姐知晓瀚霖哥治好了我的脸伤后,很是激动,然后就找瀚霖哥帮忙去了,只是瀚霖哥没有办法。”
“那个黑袍人姐姐太可怜了,都哭了。”
“这样啊。”印天行皱了皱眉,而后想起了什么,急忙对闻
人可可道:“可可,以后可别向别人透露瀚霖治好你脸伤的事。”
“为什么啊天行哥?”闻人可可看着印天行好奇道。
印天行知晓张瀚霖修炼功法【阴阳决】的特殊性,但并向闻人可可透露,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于是印天行道:“你别总是想着别人可怜,你知道瀚霖给你治疗是那么轻松吗,对身体的损害很大的,你难道没察觉给你治愈完第二天瀚霖脸色苍白了不少,气血甚是虚弱,严重点甚至.......算了,具体的我就不和你透露了,你只需要知道瀚霖给你治愈祛除伤口的方法对他自己损害不小,这件事情连灵萱都不知道,你可得谨记以后别和外人透露这些事情。”
“啊!这......瀚霖哥他......”闻人可可张大了嘴巴,满脸惊讶。
印天行轻拍了拍闻人可可的手背道:“瀚霖暂时没事,但是此事以后若是被许多人知晓,都来求瀚霖出手帮忙,该怎么办?”
“天行哥,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乱说话了。”闻人可可眼眸红红的。
“我和瀚霖哥去说一声,我差点害了他。”闻人可可低语道。
“不用,此事你记在心里便好,我会和瀚霖说的,还有你可千万不能告诉灵萱,瀚霖可不想让白灵萱知道后担心他,这件事情现在就咱们三个,还有姨夫和张爷爷知晓,你可别说漏嘴了。”印天行急忙阻止。
闻人可可乖巧地点点头道:“这样啊,好吧,那我不和瀚霖哥说了,可是我总觉对不住瀚霖哥,这么大的恩情,我......”
“可可,这你就别多想了。”见着情绪有些低落的闻人可可,印天行将闻人可可搂在怀中,轻声道:“这不有我呢么,瀚霖对你的恩情,以后,我替你一块还了。”
“还有,再说了你和我都是一家人了,我和瀚霖又情同手足,你计较这些干嘛?”
闻人可可脸色一红道:“哼,谁和你是一家人了,还没过门呢,不算。”
“板上钉钉的事情,迟早会拜堂成亲的。”捏了捏闻人可可肉肉的侧脸,笑道。
“那就等以后拜堂成亲再说,现在我和你还不是一家人。”闻人可可嬉笑道。
“你这小妮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天行哥,你讨厌,别挠我痒痒。”
“咯咯咯...”
约莫两刻钟后,白灵萱与秦月以及张天宏回来了,几人替换了张瀚霖,之后张瀚霖去西厅吃饭,已经吃过饭的白灵萱非要跟着前来,张瀚霖也没办法。
餐桌上,张瀚霖狼吞虎咽地吃着。
“饿坏了吧。”玉素心心疼地摸了摸张瀚霖的脑袋,道:“慢点吃,饭多着呢。
“恩恩。”
嘴里塞着一嘴饭,张瀚霖嘟囔一句。
看着饥不择食的张瀚霖,白灵萱在一边掩嘴偷笑着。
饿了一天了,张瀚霖吃了三大碗米饭,才撑了起来,将肚子胀的鼓鼓的。
“娘,我和灵萱先过去了。”
“恩好,一会你爹要是醒了叫他过来吃饭。”
“知道啦。”
白灵萱与张瀚霖返回了东厢房。
房间里,几人屏息静气,不敢打扰印青云。
之后,印天行与闻人可可也去西厅吃完了饭,随后来到了莫克华的房间。
时间来到戊时,夜色更暗了。
到此时印青云整整坚持了六个时辰,一整个白天。
印青云端坐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让的在场几人吓了一跳。
“青云!”张天宏脸色一变,看着脸色骤然苍白,气息萎靡的印青云,心中已然知晓,印青云体内真气即将耗尽,但是莫克华身体初愈不到十二个时辰,若是突然出现什么变故,性命难保啊。
“天行、瀚霖,你们赶快去天机阁和白府将空俊人和白沉叫来,青云坚持不住了。”张天宏对二人道。
“好的,我们马上出发。”
张瀚霖与印天行对视一眼,便是准备离开。
突然,房门突然被一阵风刮开,紧随着从屋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道:“别去叫人了,我来接手。”
一道身影从屋外掠入,正是黑袍人宫聆月。
之后印青云缓缓收功,在众人的搀扶下,下了床,盘坐一天的双腿加上真气消耗几乎殆尽,此刻印青云只感全身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摔倒。
“有劳前辈了。”印青云对宫聆月抱拳道。
宫聆月淡瞥了印青云一眼,没有说话,而后盘腿坐在了莫克华身后的位置,袖袍里伸出一双纤细修长洁白的玉手,轻轻贴在莫克华身后,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向着莫克华灌输而去。
宫聆月这才说道:“空俊人与白沉和印青云现在这个状态差不多,一身真气消耗殆尽,想要完全恢复,至少需要两天时间,你现在把他们叫过来也没用。”
“是我考虑不周了。”张天宏抱拳道。
“你们都去休息吧,有我在,不会出事的。”宫聆月道。
众人面面相觑,张天宏摆摆手示意让几人都离开房间。
张瀚霖,印天行搀扶着印青云推门走出了屋子,秦月、白灵萱、闻人可可紧随其后,一行人随着张天宏离开了屋子。
(晚安。)
第二百二十七章张瀚霖的沉思
宫聆月接手后,没有在出现什么岔子。
印青云饭都没吃便是回房休息去了,张震忠让其余几人先去休息,现在不需要几人照看,等到夜深在来盯着。
但是几人刚睡醒,哪里肯闲着。
于是张瀚霖带着白灵萱在张府散步去了,印天行则是带着闻人可可出去诳街去了。
至于秦月,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默默祈祷,想着自己夫君渐渐好转,嘴角便是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
张震忠醒来时已经很晚了,亥时末,张震忠出了房门,先去东厢房,得知现在是由天机阁监察长老为莫克华温养身体时,松了口气,而后来到西厅吃了点饭,不过作息紊乱让的其现在还是有些困倦。
白沉与空俊人来过,知晓天机阁监察长老宫聆月接替了印青云为莫克华灌输真气,温养身体,心中松了口气,武道八境比起他们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且当空俊人知晓宫聆月是女子时,瞬间震撼的无以复加,第一反应便是不信,但是有张震忠作证,由不得他不信。
武道一途,男子总比女子更占优势,修炼速度和最终的武道成就,男子要更胜一筹。
八境宗师的女子,不是说没有,但是当这样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还是会震惊不已。
白沉与空俊人去房内拜见宫聆月,没说两句话就被宫聆月打发走了。
“枉你二人是七境宗师,丹田内真气如此薄弱,滚回去修炼。”宫聆月的话语让的二人面色尴尬无比,可是无可奈何,因为宫聆月有说这话的资格。
两人与张天宏告辞一声,之后便是灰溜溜地走了。
张天宏为莫克华在此诊断一番,结果令众人有些兴奋,莫克华体内气血已经渐渐恢复正常,经脉中真气运行畅通无阻,身体的各种机能也已经有了明显的起色,只要熬过今晚不出什么事,莫克华便脱离生命危险了。
夜渐深,张瀚霖让其他人去休息,自己在这看着,防止晚上出什么差错。
宫聆月本不想让张瀚霖留下了,但是张瀚霖道:“前辈,你虽然武道境界高深,但是对于治病救人终归不是本行,所以我留在这里以防万一,毕竟努力忙活了这么多天,可不能在这最后时刻功亏一篑。”
宫聆月黑纱下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张瀚霖一眼,道:“那好,你就留在这里吧。”
“瀚霖哥,我也留在这里陪着你。”白灵萱自告奋勇道。
“我喜欢清净,除了张瀚霖,其余人都走吧。”宫聆月冷冷地道。
白灵萱委屈不已,看向张瀚霖,张瀚霖低声道:“这里我看着就行,你早点回去休息,熬夜多累啊。”
“好吧。”
秦月急忙道:“前辈,我想留在这里陪我夫君。”
宫聆月看来秦月一眼道:“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帮助,不出意外,你夫君你明天就会醒来,早点休息去,你该不会想让你夫君一醒来便是看到你那一脸倦容,劳累过度的样子吧。”
“那、好吧,那就有劳前辈了。”秦月道。
“瀚霖,认真盯着点,可别出什么事。”张天宏与张震忠安慰道。
“爷爷,父亲,你们就放心吧,有我在不会出事的。”张瀚霖笑着,自信心满满。
张瀚霖将众人送出屋外,目送几人远去,白灵萱是最后一个走的,看着四下无人,在张瀚霖脸颊轻点一下,然后跑着跳着离开了。
回到房内,很是安静,只有真气涌动,拂起衣衫的声音。
张瀚霖搬了个凳子,坐在莫克华前面一面远的地方,而宫聆月淡淡地瞥了一眼张瀚霖的动作,之后紧闭双眸,安心灌输真气。
至丑时,一切很顺利,无事发生。
张瀚霖 渐渐松了口气,只要熬过今晚,莫克华便是脱离危险,这个瘟疫之毒给众人造成的困扰才算是解决了。
心弦松弛下来的张瀚霖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宫聆月身上,武道八境,天机阁总部监察长老,特别是女性宗师,这些身份都足以让张瀚霖心生震惊。
张瀚霖对于武学接触不深,但是从看过许多故事书所知道的,女子习武要比男子艰难许多,听声音,宫聆月的年龄应该不会很大,肯定不超过三十岁,如此年龄便是臻至武道八境,成为一方巨擘。
宫聆月是如何做到的?
肯定不会简单。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张瀚霖感到震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只要自己努力也能够达到那个境界,张瀚霖心里有着盲目的自信,明明自己还是个武道一境都没踏入的小白,却总感觉自己天下无敌。
真正让张瀚霖感到震撼的是下午在凉亭中,宫聆月带着哭音求自己帮忙。从第一次见面时宫聆月给张瀚霖感觉便是那高傲、不屑以及蔑视一切的性格,到之后在千叶城一行中宫聆月展现的睿智、霸道以及在归途时马车上给自己讲解蛊毒一事时透露出的在黑袍笼
罩下的些许平和。
这种种表现,让的张瀚霖根本不会怀疑黑袍人是一位女子宗师,张瀚霖还暗中猜测着是否每一位境界高深之人,都是这副做派,让人钦佩,但又有些琢磨不透。
下午当知晓宫聆月境是一位女子宗师时,他是有些震撼的与不敢置信的,但是不信归不信,事实就是事实。
他没想到宫聆月求自己为她治疗时所流露出的激动,期待以及惊惶,出乎了张瀚霖的预料,那根本不是一位八境宗师应该表露出来的情绪。
但现在张瀚霖有些理解了,宫聆月所讲幼年脸部受伤,遭毁容的她从此带上了面纱,裹上了黑袍,甚至为了掩饰这一切,宫聆月不惜改变了自己声音。
张瀚霖猜测着,在天机阁或许都没有人知晓宫聆月的真正身份,没有人知晓她是女子,隐藏自己掩饰缺陷多年的宫聆月,当其从闻人可可嘴里知晓了张瀚霖治愈了闻人可可脸上的剑伤事,本该高高在上,沉稳冷静,睿智多谋的宫聆月展露出了自己那些或许一生都不会在人前表露的情感。
那时的她或许抓到了‘黑暗’生活的一丝希望之火,于是不惜放下身份去求张瀚霖,张天宏,那语气中的期待与惊慌是积攒、隐藏了多年爆发出来的。
但却被自己无情浇灭那希望之火,那一瞬,感知敏锐的张瀚霖清楚地察觉到了宫聆月的失落与疯狂,那是绝望与认命。
作为医圣世家传人,秉承了家族祖训济世救人,乐善好施的张瀚霖,内心是想帮助宫聆月的,但是原因他已经和宫聆月说过了,张瀚霖实数有心无力呀。
且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张家祖传功法【阴阳决】有着奇特功效一秘,张瀚霖不想让其暴露于人前。
张家祖先自创的这本功法奇异子不必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张瀚霖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给家族惹来灾祸。
如今知晓【阴阳决】之秘的,除了张震忠、张天宏和张瀚霖之外,便只有印天行了。
给闻人可可疗伤时,一来闻人可可武大境界不高,很难察觉自己真气产生的异变的原因,不会联系到张瀚霖功法上来;二来,闻人可可与印天行订婚,也就算一家人了,就算洞悉此秘,印天行也会叮嘱闻人可可不要声张此秘的。
而宫聆月是外人不说,加上其是八境宗师,若自己为其治疗,有很大概率,会被其发现自己的功法之秘,这也是张瀚霖拒绝的一大原因。
第二百二十八章终于解决
张瀚霖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宫聆月,脑子里却是不住沉思着,这么明显的眼神,宫聆月一开始便是察觉到了,但是没有理会。
只是宫聆月发现张瀚霖肆无忌惮,盯着自己出神地看了足足有半刻钟了。
压抑着自己情绪的宫聆月实在不好发火,一则是因为自己现在为莫克华灌输真气,需要清净,二则是因为张瀚霖知晓了自己是女子,且今天下午还低声下气求张瀚霖,若是自己身份未曾暴露,就冲张瀚霖对自己这般无礼,宫聆月必定让张瀚霖好看,可是现在总感觉自己理亏似的。
时间缓缓流失,可是张瀚霖依旧双目无神地盯着宫聆月,宫聆月心中渐渐升起了无名之火,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敢这般看着自己,与自己说话时,头都不敢抬一下,哪像张瀚霖这么肆无忌惮。
即便宫聆月在天机阁第一见张瀚霖时便已经知晓了张瀚霖那胆大包天的性格,也对张瀚霖很是欣赏,可是此刻宫聆月真想一掌拍死她。
澄清一下,自己这种想法绝对不是因为张瀚霖浇灭了她的希望之火,绝对不是。
而张瀚霖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引火烧身了,脑海里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出手帮宫聆月一把,但是自己功法之秘该怎么办。
其实,闻人可可与印天行订婚之日,在天地酒楼吃席时,与张瀚霖同桌的那些年轻女子所说没错,张瀚霖的确是炼制出来了可以帮主美容美颜的丹药,生灵丹,配上化血丹,加上张瀚霖阴阳真气,的确有美容美颜功效。
但是只能配合张瀚霖的阴阳真气才能发挥功效,而这种方法对于张瀚霖却是有害无益,所以张瀚霖才会直接拒绝那些人的请求,直言没有美容丹。
宫聆月忍无可忍,目光冷冷地瞥了张瀚霖一眼,略带寒意地冷哼一声。
“哼。”
“啊!”
张瀚霖被这一声惊醒,身体一怔,回过神来,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想着眼前这位可是八境宗师啊,急忙歉意道:“前辈,实在抱歉,刚刚想事情走神了。”
宫聆月冷冷地看着张瀚霖,直到张瀚霖全身发寒,面露苦色,才收回目光,道:“看着点莫克华的状态,在走神,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不会了。”张瀚霖急忙点头。
接下来张瀚霖可不敢分心,认真地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仿佛上天注定不会让张瀚霖安稳。
又过了半个时辰,本来状态良好的莫克华突然发生了变故,莫克华全身血液突然沸腾起来,本来恢复了些许红润的脸庞此刻如同充血般涨红无比,且随着血液暴动,一口
鲜血从莫克华嘴里喷射而出。
“怎么回事?”宫聆月不敢停下手中动作,看着张瀚霖急忙问道。
事情突发的刹那,张瀚霖便是开始查看莫克华的身体情况,听着宫聆月的质问,张瀚霖道:“不用过于担心,这是正常情况,莫克华体内血液中瘟疫之毒已经祛除,但是经脉与骨骼还沾染着瘟疫之毒,由于血液里失去了瘟疫之毒的侵蚀,导致其体内各器官不适应,所以出现了反噬作用,现在莫克华体内血液沸腾,甚至出现了血液逆流的现象,才会使其脸部充血,现在需要前辈加大真气灌输力度,强行压制莫克华体内的反噬,将逆流的血液引导正常运行,使得经脉中血液恢复正常。”
“加大多少?”
“加大到之前的三倍。”张瀚霖斩钉截铁地道。
“三倍?你确定?莫克华现在这副身体孱弱无比,为其灌输三倍真气,他的经脉能够承受得了?”宫聆月有些惊骇。
张瀚霖认真地看了宫聆月一眼道:“出了事我负责,灌输三倍真气。”
宫聆月看着张瀚霖认真的神色,想着他应该不会拿人命开玩笑,于是按照张瀚霖说的,丹田真气涌动,雄浑的真气顺着宫聆月那双纤细玉手缓缓涌入莫克华体内。
这股真气强行驱使莫克华体内逆流的血液恢复正常,而后真气绕经脉进行小周天运行,宫聆月本来还有些担心,但是渐渐发现,莫克华身体果然恢复了正常,于是也就放心为莫克华灌输真气。
又过了一个时辰,安稳度过。
但是这种真气灌输的力度,就算是八境宗师的宫聆月也有些吃不消,渐渐地,面纱下的脸颊出现了苍白之色,就连呼吸都是慢慢急促起来。
张瀚霖察觉到了宫聆月有些呼吸不稳,猜想其应该是有些真气不足了,大气不敢出一声,静静地等待。
时间继续流失,又是一个时辰,屋内的蜡烛换了好几根,这一根蜡烛也是燃到了尽头,此刻竟然有些昏暗。
窗外的天际出现了一丝明亮,天刚蒙蒙亮,而宫聆月也是耗尽了最后一丝真气。
耗尽了真气的宫聆月,身子一晃,险先从床畔摔下来。
张瀚霖急忙过去搭着其手臂,将宫聆月扶住,避免了其从床上摔下了。
宫聆月迅速将手臂从张瀚霖手里挣脱,一只手轻靠在床头,撑住已经无力的身体。
“前辈,你稍等一下。”张瀚霖对宫聆月说了一声。
为莫克华检查一番,身体机能一切正常,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清楚了体内大部分瘟疫之毒,至于余在其身体里沾染在经脉与骨骼上的瘟疫之毒不会致命,以
后慢慢祛除就行。
宫聆月看着张瀚霖先是将莫克华的身体缓缓放平,而后给其盖上了被子。
“前辈,我扶你去休息。”
“不用,我自己能走。”宫聆月瞥了张瀚霖一眼,没有理会,让张瀚霖一阵尴尬。
可是,宫聆月刚将盘着的双腿缓缓伸展开来,刚准备下地,便是察觉到了那突袭而来的酸麻之感,被压了近六个时辰双腿在这时终于脱离了束缚,六个时辰血液淤积带来的酸麻之感让的宫聆月怀疑人生。
差点一脚踩空,宫聆月稳住了身体,双手死死地按在了发麻的腿上,面纱下的脸上眉头紧皱。
看着这一幕张瀚霖笑出了声,察觉到了气氛不对,急忙捂住了嘴巴。张瀚霖对着种情形太熟悉了,因为之前他修行一晚上,第二天也是这个情况。
“你在笑,小心我收拾你。”本就难受无比的宫聆月看着幸灾乐祸的张瀚霖气不打一处来。
张瀚霖急忙憋住笑容,正色道:“前辈,要不要我帮你一下?”
“你?”宫聆月有些怀疑,不过双腿传来的酸麻让其不得不相信。
“那你出手吧。”
张瀚霖点点头,道:“前辈,请将手移开,我需要在你双腿一些穴位进行点穴。”
“管好你的爪子。”宫聆月警告一声。
张瀚霖白了一眼,我是那种人么?
而后张瀚霖拇指与食指并拢,双指飞速跳动,不住地点在宫聆月双腿数十个穴位上。
点这些穴位的目的就是促进血液流通,将淤积的血液疏通,这样才能驱散酸麻之感。
见效很快,不出百息,宫聆月惊奇地发现双腿的酸麻之感缓缓散去,难受之感全无。
看着张瀚霖,宫聆月说道:“还真是有点本事。”
“要不是手上没有银针,否则不用这么久的。”张瀚霖听着八境宗师的夸赞,顿时有些得意道。
黑纱下,宫聆月美眸白了张瀚霖一眼,经不起夸。
“啊!”
宫聆月一下子忘记了自己已经耗尽了真气,加上双腿酸麻刚刚治好,便是直接起身,直接一个踉跄,往前冲了一米多远,要不是前面有着桌子让宫聆月搭了一下,直接就被摔个狗吃屎了。
“哈哈哈。”这次张瀚霖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臭小子,还不过来扶着我!”宫聆月恶狠狠地说着,经过了刚刚张瀚霖对她的帮忙,宫聆月对于张瀚霖脾气稍好了一点,要不然就冲张瀚霖敢嘲笑她,少不了经受一顿社会的毒打。
(晚安。)
第二百二十九章孤独
“哦哦,好。”
张瀚霖急忙憋住了笑容,走过去将宫聆月搀住。
宫聆月轻哼一声,而后在张瀚霖搀扶下,出了房间,来到了斜对面的屋子。
将宫聆月扶着坐下,张瀚霖道:“前辈,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见宫聆月没有搭理自己,张瀚霖也不自讨没趣,就往外走,而左侧墙壁上的碎裂的镜片此刻洒满了地面。
“前辈,这是?”
“下午失手打碎了,有什么事么?”宫聆月清冷的声音传来。
“没、没事,我现在收拾一下吧。”张瀚霖道。
“不用,我现在要休息了,出去。”宫聆月的语气突然不善起来,冷冷地道。
“哦哦,那我先走了。”张瀚霖见着宫聆月有些生气,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告辞一声便退出了房间。
刚从宫聆月房里出来,旁边秦月的房门应声而开,里面倦容犹存的秦月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
“月儿姐,你醒啦。”张瀚霖打了一声招呼。
“瀚霖,前辈是去休息了?那我夫君他?”虽然猜到了,但秦月依旧心情忐忑地问道。
“秦月姐,你夫君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瘟疫之毒不会再对其造成困扰,你就安心吧。”张瀚霖笑着道。
“啊,真的么?”
“当然、了...秦月姐,你干嘛?”激动的秦月直接将抱住了张瀚霖,胸前那一对异于常人的丰硕径直压在张瀚霖胸口,张瀚霖声音有些慌乱,手足无措起来。
秦月将张瀚霖放开,一双带泪的眸子令人有些心生爱怜,激动道:“多谢你了瀚霖,谢谢你救了我夫君性命,我不知我能帮到你什么,以后若有所需,我与夫君愿为你当牛做马,刀山火海,在......”
“停,秦月姐,这也太煽情了,我又不需要你报答什么,以后可别说这些话。我有些困了,就先去休息了,你照顾你夫君去吧。”张瀚霖制止了秦月,笑着道。
“我差点忘了,瀚霖,那你赶紧去休息吧,我去看看我夫君。”秦月破涕为笑道。
“对了,秦月姐,记得好好梳妆打扮一下在,可别让他看到你这满脸倦容,两只黑眼圈的样子。
“啊,真的有这么严重么?”秦月有些惊惶,摸了摸自己脸颊。
“当然了。”
“那我的赶紧收拾一下自己,瀚霖,你快去休息吧。”
“恩,我走了。”
目送张瀚霖远去,秦月看了一眼莫克华的房间,而后火急火燎地回到自己房间,直奔梳妆台。
而刚刚这一切,皆被宫聆月看在眼中,回到床上的宫聆月
直觉疲惫不堪,身上的疲惫是其次的,精神上的疲惫让其痛苦不堪。
脱下那副整天裹在身上的黑袍,掀开面纱,脱下鞋子,宫聆月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感受着那被子中或许仅有的一丝温暖。
梳妆打扮,多么寻常的字眼。
曾几何时,自己也学会了打扮的漂漂亮亮,抹着精致的妆容,溜到大街上吸引着那艳羡的目光和顶好的夸赞。
穿上漂亮的碎花裙,与喜欢的男子去游玩,看着对方看向自己时双眸闪烁的星光,宫聆月一度以为,这一生美好尽在于此。
本该美好的一切,在自己脸颊受伤,被毁容的那一刻,这一切顷刻间烟消云散,自此,平日里那些熟悉的人眼里出现了厌恶的目光,但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
看着父母的嫌弃,心上人的恐惧与对自己的避之不及,宫聆月终于学会了掩饰,学会了躲避,学会了换个身份,也学会了练武来让自己变得强大。
已经很多年不敢照镜子了,更别提梳妆打扮,宫聆月自始至终都不敢有这个想法,不是因为自己害怕那张可怖的脸颊,而是因为每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痕,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朋友,父母,心上人曾经那令她心寒的一幕幕表现。
其实,她挺羡慕秦月的,虽然秦月的夫君莫克华身中剧毒,但是有这么多人出手帮主她,且最终治好了自己的夫君,看着秦刚刚秦月脸上那激动到无以言表的神情,宫聆月的心仿佛都是跟着一颤。
她也羡慕闻人可可与白灵萱,有着富贵的家世,有着自己喜欢的人,更有着一副姣好的面容。
即便闻人可可与自己有着想似的情形,但却有着不一样的境遇,闻人可可的脸伤被治愈了,而自己呢?
天机阁监察长老,武道八境宗师,看着高高在上,神气无比,但宫聆月知道,自己只是一个隐藏在黑袍,与世隔绝,在夹缝中挣扎着生存的可怜人。
若是有可能,她宁愿不要这一切,宁愿回到从前,回到自己未发生过这遭遇之前,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相夫教子,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或许自己的生活会很平凡,但至少不会像这般孤独。
呵呵,宫聆月自嘲一笑,也只能想想罢了。
这辈子就这样吧,反正自己也已习惯了孤独。
但为何,泪水竟不争气地湿润了眼眸,泪痕自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头。
屋里渐渐升起呜咽声,抽搐不断,是一种压抑着的低若蚊蝇却忍不住的抽泣声。
......
回到房间时,白灵萱和昨天一样,睡姿甚是难看。
张瀚霖将轻笑着将白灵萱的娇躯挪开,而后爬上了床,将白灵萱抱在怀中,在其额头轻轻一吻
,心里格外开心。
随着瘟疫之毒事件的解决,张瀚霖心里一颗巨石落了下来,顿感轻松,怀中又有着心上人作伴,张瀚霖很快进入了梦乡,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睁开惺忪的睡眼,张瀚霖难受无比,这错乱的作息,抬起手臂狠狠地揉了揉感到剧痛的脑袋。
却发现白灵萱已经不在自己怀中。
“这丫头,什么时候起床的。唉,还真是太困了,竟没有一丝察觉。”张瀚霖斜靠着枕头,在床上缓了一会。
过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张瀚霖的睡意渐消,清醒了几分,而后下了床开始洗漱。
好一会,收拾完毕,穿戴整齐的张瀚霖推开房门,闭着双眸,迎面直对那热烈的阳光。
“啊,又是美好的一天,舒服。”
“好饿啊,去吃饭。”
晃晃悠悠,张瀚霖一路迈着轻快地步伐来到了西厅,此时的西厅却是空无一人。
“不应该啊。”
张瀚霖顿感纳闷,按常理就算其他人不在,母亲也应该等自己啊。
莫不是都去看望秦月姐夫君了,算了,先不吃了,饿着吧,还是去东厢房走一趟吧。
走了一路,从西厅走到东厢房,途中经过药阁,此时药阁已经解禁了,瘟疫之毒已经解决也就不需要那么多侍卫人看守了。
依旧没看到一个人,来到,莫克华的房间,张瀚霖径直推门而入。
“恩?”
怎么回事?
人呢?
原来莫克华的房间内空无一人,张瀚霖有些傻眼了。
猜想着,莫非将莫克华移到月儿姐房间了?
怀着好奇的心情,张瀚霖推开了秦月的房间,依旧空无一人,就连秦月姐床上的被褥也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这发生了什么?搬走了?不应该啊!”
出了秦月房间,张瀚霖看向了宫聆月的房间,这秦月姐都搬走了,难不成前辈也搬走了不成?
若不是这是自己熟悉的张府,此刻张瀚霖恐怕早已开始怀疑人生了。
“前辈、前辈。”
在宫聆月房间前,轻声呼喊两句,里面无人应答。
看来前辈也已经搬走了,正准备走,张瀚霖突然想起早上看到的房间里的镜子碎片,心念一动,而后返回推开门,走进了屋子。
刚走进屋子,果然地上的镜子碎片还在,可是下一刻,张瀚霖随意看了一眼一眼便是看到了依旧在床上熟睡的宫聆月,吓得张瀚霖差点尖叫出声。
第二百三十张窒息之危、恻隐之心
慌忙中,刚欲退出去的张瀚霖,眼睛的余光突然察觉到了此刻已经摘去面纱宫聆月,鬼使神差的张瀚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缓缓走了过去。
眼眸一眨不眨地看向了多年了从未有人见过的宫聆月黑袍下所笼罩着的神秘面容。
五道伤痕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张瀚霖眼前,深深的、丑陋的伤痕将宫聆月的俏脸划得七零八落,最令其触目惊心的是伤口竟然还未完全愈合!
据宫聆月所述,少说也有十年时间了,但是这十多年前的伤口竟然还未愈合,这太恐怖了,太不合理了。
张瀚霖压下心中的震撼,缓缓靠近,双眸死死地盯着那伤痕查看,一番分析之后得出结论,这是匕首所划伤的!
但是这么多年伤口未曾愈合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在这种情形之下,张瀚霖竟然又陷入了沉思,脑海中飞速回忆着一本本医术,回想着书籍上所记载的信息。
张瀚霖仿佛入定一般,双目无神地看着宫聆月那满是伤痕的脸颊,思想却不知飘到何处。
但关键是张瀚霖一边走神,还一边絮絮叨叨。
“不是这本书。”
“这个情况有点像,但又有些差异。”
“到底是何种原因呢?”
宫聆月是被张瀚霖的絮叨吵醒的,被吵醒的她,有些生气,双眸睁开便是看到了张瀚霖那看向自己无神的目光。
经历了片刻愣神的宫聆月,一声尖叫将张瀚霖从回忆带回了现实。
“恩?”回过神来的张瀚霖惊疑一声,而后瞬间便是反应过来,此刻满脸伤痕,眼神恐怖的宫聆月死死地盯着张瀚霖,杀气浮现。
这副面容自己隐藏多年,多年了自己过得小心翼翼,隐姓埋名,远走他乡,无时无刻都在竭力掩饰着自己的短处。
若非听说张瀚霖能够治愈伤痕,宫聆月都不会向张瀚霖与张天宏透露自己脸颊受伤的事情。
可是现在自己这副可怖的面容竟然让张瀚霖尽数看了去,心中的后怕、尴尬,以及愤怒让的多年来久居高位,一言便可断人生死的宫聆月骤生杀意。
“你找死!”
张瀚霖察觉到了从宫聆月身上散发出的寒意,不住地后退几步,身体一下子靠在了房内的桌子上。
“前辈,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很快张瀚霖便是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被杀意充斥了大脑的宫聆月一刹那已经下了床,一个闪身便是冲到了张瀚霖身旁,右手掐住张瀚霖的脖子,将其提在了半空中。
“呃、嗯...”
张瀚霖整张脸被涨的通红,双手死命地握住宫聆月的右手,想要挣脱开来。
但是此刻宫聆月已经杀意上头,或许因为自己的面容被张瀚霖看了去,心里羞怒无比,也或许是因为这两天接连给宫聆月的希望与失望的刺激,让的宫聆月此刻失去理智。
“聆月姐。”
拼命挣扎的张瀚霖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用尽全力说出这三个字。
宫聆月身体一怔,恍惚间,让其回过了神,看着此刻被窒息到差点当场去世的张瀚霖,和那涨红的脸颊,掐着张瀚霖的脖子的右手骤然一松,失去了钳制的张瀚霖直接狠狠地摔在地上。
“呼、呼...”张瀚霖大口地喘着粗气,宫聆月是真动杀心了,短短时间里,张瀚霖脖子上已经出现了通红的勒痕,火辣辣的疼痛直击张瀚霖大脑神经。
而与此同时,杀意泄去后的宫聆月恢复了理智,双眸冰冷地看了张瀚霖一眼,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宫聆月双手紧紧握住,缓缓转过身,张瀚霖看不到其表情,但可以感受到宫聆月内心的挣扎,以及察觉到宫聆月身体的颤动。
张瀚霖终于缓了过来,缓缓地从地上爬起,低着头看着地面,等待着宫聆月的发落。
片刻后,背对着张瀚霖的宫聆月清冷地说道:“张瀚霖,你走吧,但是这件事你要敢传出去,算了,出去。”
宫聆月的声音有些疲倦,对着张瀚霖摆了摆手。
本准备承受一顿毒打的张瀚霖有些意外看了看宫聆月的背影,似乎对于宫聆月这么轻易放过自己有些意外。
感觉到张瀚霖无动静,宫聆月再次道:“还不出去,等着被收拾呢?”
“哦哦,好。”
张瀚霖回过神来,急忙转身就走,可是当其走到门口时,不自觉在此回头看来一眼那碎了一地的镜子碎片,终是停下了脚步,再次看向了宫聆月那显得有些萧瑟、单薄的背影。
“前、聆月姐...”
“有什么事?”宫聆月有些不耐烦道。
“若是你相信我,我可以尝试着治愈你脸上的伤痕。”张瀚霖思虑一番后,终于开口道。
“不需...你说什么?”
“轰!”
空气炸裂,张瀚霖直觉迎面而来一股飓风,身体差点被这股巨力给掀飞。
得亏身形闪至张瀚霖面前的宫聆月将张瀚霖抓住,宫聆月双手抓住张瀚霖的肩膀,眼眸里满是激动之色,摇晃着张瀚霖道:“你刚刚说什?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要
是相信我,我可以试着治愈你脸上的伤痕。”张瀚霖一字一顿道。
“我、我信、我相信你,什么时候开始给我治疗,我随时都有时间,怎么样?”宫聆月激动到不知所措,一大堆话脱口而出,片刻后似是察觉到了自己失态,宫聆月急忙将张瀚霖松开,道:“不好意思,我有些......”
“没事。”张瀚霖摆摆手,而后道:“但是我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和你说清楚。”
“没问题,先坐下再说。”宫聆月满是伤痕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笑容。
宫聆月随后一挥将房门闭上,两人坐在桌子前,宫聆月依旧有些激动,看着张瀚霖,想要听他要对自己说什么。
可是却对上了张瀚霖也看向自己的目光,张瀚霖目光有些不自然,宫聆月以为张瀚霖是被自己的容貌吓到了,不过此刻也没计较,急忙道:“不好意思,我将面纱戴上吧。”
张瀚霖意识到宫聆月误会了,急忙道:“聆月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聆月姐,你长得挺漂亮的,只是你、能否先将衣服穿上。”
宫聆月低头一看,惊呼一声,面露尴尬之涩,原来自己昨晚睡觉时褪去了黑袍,此刻身上穿的是一身白色的睡衣,没了黑袍的遮掩,宫聆月那发育及其良好的曼妙身材在张瀚霖面前展露无遗。
前凸后翘,标志的s型曲线,加上这位可是武道八境的宗师大佬,这一切让的张瀚霖有些口干舌燥。
“你给我闭上眼睛!转过头去!”宫聆月气急败坏,指着张瀚霖。
在宫聆月的威胁下,张瀚霖照做,转过身去。
之后,身后传来了穿衣服的声音。
“好了,转过身来吧。”
张瀚霖回过身,看着裹上黑袍的宫聆月也已经坐了下来,而或许是因为张瀚霖的话,宫聆月并未将面纱戴上。
张瀚霖看着宫聆月脸上还残留着些许尴尬,脑海里浮现出刚刚宫聆月那玲珑有致的身材,眼睛竟然不自觉地瞟了宫聆月胸口一眼。
可是这个眼神竟然让宫聆月捉了个正着,张瀚霖尴尬地挠了挠头,宫聆月真想将张瀚霖吊起来狠狠鞭打一顿,但此时只能紧绷着脸,拍了拍桌子道:“想什么呢?说正事!”
宫聆月暗自嘀咕一声,小屁孩,毛都没长齐,脑子里尽是些不健康的思想。
“咳咳。”张瀚霖轻咳一声,酝酿一番后说道:“聆月姐,我可以出手帮你治愈脸上的伤痕,但是......”
(晚安。)
第二百三十一章喜提大师姐一枚
“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看着张瀚霖认真的神色,宫聆月没有多想,满口答应道:“只要条件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你,什么事,说吧。”
张瀚霖正色道:“我能够治愈祛除伤痕,做到常人无法实现之事,当然有自己的秘密,而我若是我给治疗,就会暴露我的秘密,所以......”
宫聆月点点头,难怪之前去请求张瀚霖帮助,会被拒绝呢。
“不过,为何你可以给闻人可可治疗,这你就不怕暴露你的秘密么?”宫聆月随口问道。
张瀚霖摊了摊手道:“这不一样,其一,闻人可可只是武道二境,从治愈过程中,想要发现我的秘密也很难;其二闻人可可与天行订婚,对我来说,天行与我情同手足,闻人可可与我也就相当于一家人了,即便暴露了,也有天行会叮嘱可可保守这个秘密。”
“而你与我无亲无故,且又是天机阁的监察长老,武道八境宗师,这些名头听起来就让人胆战心惊,我可不敢确定你知晓了我的秘密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
宫聆月愣了一下,而后道:“你都叫我聆月姐了,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坏人么?”
“我刚刚要是不叫你聆月姐,恐怕早就命丧你手了。”张瀚霖摸了摸脖子上的勒痕,依旧有些后怕。
“你自己找死怪谁?谁让你趁我休息时跑进我房间里的,要不是刚刚我心软,早将你挫骨扬灰了。”宫聆月也是有些生气。
“这能怪我?我一觉醒了,去了西厅准备吃饭,发现一个人没有,刚刚去了莫克华的房间,也是没人,然后去了秦月姐的房间同意没人,经过你的房间时想起了今天早上看到的这一地镜子碎片,就进来看看一看,顺便看看你是不是也不见了。”
“要不是看见你还在,我都怀疑张府的人是不是都走光了,再说了,我哪知道会搞成这样?”
宫聆月看着张瀚霖,怒道:“你小子还觉得委屈是吧?”
“我可不敢,说实话而已。”张瀚霖急忙摇头。
“哼。”宫聆月轻哼一声道:“说重点,那你想怎么做?”
“我在找一个方法,让我可以相信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张瀚霖皱着眉说着,而后陷入了沉思。
宫聆月点点头,表示理解张瀚霖的做法,可是想了半天没有什么好办法。
宫聆月等的有些急了道:“这样吧,你应该没有拜师吧,虽然你资质差了点,但我也破例收你为徒,你入门以后,就是我的大弟子了,怎么样,成为师徒,你应该
相信我可以替你保守秘密了吧。”
张瀚霖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道:“我可没打算拜女子为师,再说了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几岁,若失拜了师,光是叫你师父,我就别扭的不行。”
“啪!”宫聆月一拍桌子道:“我堂堂一个武道八境宗师,若是放话出去表示要收徒,大陆上无数极顶尖天才都会赶着上门求着我,要拜我为师,我收不收他们还要看我心情,到你这里,却想要拒绝。”
别怪宫聆月生气,无数顶尖天才想要拜她为师,宫聆月都不一定正眼看他们一眼,而眼前的张瀚霖资质差的一塌糊涂,二十岁弱冠之龄却还是一个武道渣渣,竟然还敢拒绝自己。
“不行,我不拜师,叫着别扭。”张瀚霖坚持自己的想法。
宫聆月咬了咬牙,张瀚霖现在可是她的救星,她还真不能把其怎么样。
思量片刻后,宫聆月眼睛一亮道:“这样吧,我这一生也从未拜过师,属于无门无派。今天,咱们以天地为师,我作为大师姐,收你为小师弟如何?”
张瀚霖眼睛一亮,道:“倒是不错,但若以后我要拜师怎么办?”
“这有什么?到时候你拜你的师,我依旧是你大师姐,又不冲突。”宫聆月无所谓道。
“那好,咱们就以天地为师,我拜你为大师姐,对了,有个八境宗师的大师姐,是不是我以后就可以横着走了?”张瀚霖美滋滋地道。
宫聆月霸气道:“放心,只要我活着,你都可以横着走。”
“那我可得祈祷聆月姐万寿无疆了。”张瀚霖笑嘻嘻地道。
“贫嘴!也不知道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不仅出身不凡,医圣传人,且还有这灵萱这么好的丫头对你死心塌地,现在竟然又成为我的小师弟,这跟谁说理去。”宫聆月有些感叹。
张瀚霖白了白眼,道:“然后呢,有没有什么仪式,咋样才算是成为同门了?”
宫聆月咳嗽一声道:“都是江湖儿女,咱们也不要太过拘泥于礼节,就一切从简吧。拜天地为师,你与我一起对天地施行三拜大礼。”
“随我一起行礼。”
“哦哦,好的。”
宫聆月起身,打开房门,面朝房门跪了下来,而后施行三拜大礼,张瀚霖跟着有样学样,照做着。
三拜大礼行完,张瀚霖道:“然后呢?”
“现在向大师姐行礼啊!”宫聆月对于眼前这个小师弟还是有很大意见的,资质差,心眼多,除了心地善良之外,再无任何入宫聆月眼的优点了。
“张
瀚霖见过大师姐。”张瀚霖躬身抱拳行礼。
“恩,乖。”宫聆月一脸笑眯眯的样子,要不是脸上那几道伤痕,就好看多了。“小师弟,现在该告诉我如何治疗我的伤势了吧。”
“恩。”张瀚霖有些兴奋地点点头,有了八境宗师的大师姐,以后可以横着走了。
“聆月姐,你也知道我给闻人可可之前治疗伤势,之所以能治愈祛除伤痕,除了我自己炼制的一些丹药之外,还需要配上我的真气才有着美颜美容的功效。”张瀚霖解释着。
“你的意思是?”
“就是我的真气异于常人,有着很特殊的能力,所以才能配合丹药达到如此功效。”
宫聆月皱眉道:“有特殊能力的真气?虽然少见,不过也并非没有,我知晓了,你的条件是什么?”
“只需要大师姐替我保守好这个秘密就行了,我可不想以后因为这个老是被人求到门上来。”
“就这么简单?”宫聆月有些诧异。
“那大师姐想要如何?给我几本绝世功法,几柄顶尖名剑,亦或是给我介绍几个绝世美人?大师姐要真有这个想法,我肯定是不会拒绝的。”张瀚霖嘿嘿一笑。
宫聆月看着张瀚霖,嘴角掀起一抹笑容,直接揪住了张瀚霖的耳朵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白日做梦也没你这样的,小师弟,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啊。看来,作为大师姐我得好好管教管教你啊。”
“啊!痛,痛,师姐,我错了,先放手好不,君子动口不动手。”张瀚霖不住求饶,他感觉宫聆月就是在**裸的报复。
“君子动口不动手,关我屁事啊。”
......
半响后,张瀚霖揉着左耳,愤懑不已,小声嘀咕道:“想要报复直说就是,还扯什么代师管教,虚伪。”
“小师弟,你在说什么呢?”宫聆月那略带危险的声音传来。
“师姐,我在计划给你治伤一事呢。”
宫聆月脸色转为笑脸,看着张瀚霖道:“小师弟,我刚才忘了问,啥时候能够开始给我治疗啊?”
张瀚霖嘿嘿一笑,嘴角掀起一抹笑容,斜着眼看着宫聆月,直让宫聆月有些忐忑不安,方才道:“师姐,刚刚我也忘了说,这治疗需要我的真气配上丹药使用,丹药这个事较为容易,十天半个月就能拿出来,但是我真气么就得慢慢修炼了,等我什么时候突破武道二境,就差不多可以开始给你治疗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你让大师姐清静一下
......
宫聆月呆了,道:“以你的修炼速度,什么时候才能达到武道二境啊?”
“师姐不是说了么,我这资质差的可怜,我估摸着,就算我资质再差,有个两三年也应该修炼到武道二境了吧。”张瀚霖认真地道:“师姐,你别这样看着我啊,两三年,算起来也不长么。”
我的天哪,两三年!
“那我还得等两三年了?”宫聆月问道。
“只能这样了啊。对了,师姐,还有一件事。”张瀚霖随意地道。
“还有什么事,一块说了。”宫聆月接受了这个事实,那就等两三年吧,反正十多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在两三年上
“就是我过些时日,要与天行一起去闯荡江湖,也就是说,这两三年里我都不知在哪落脚,所以,师姐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同行?顺便也能保护我,江湖险恶,没有一个护卫,怎么能行?要不然我要是不小心嗝屁了,就没有人给你治疗了。”张瀚霖笑着道。
“啊!你个臭小子有完没完,你嗝屁了我在找一个人给我给我治疗便是。”宫聆月瞪着眸子看向张瀚霖。
张瀚霖自信道:“师姐,不是我自夸,到目前为止,能为你治好伤势的,普天之下,就我一个。”
“即使你得了我修习的功法让其他人练,没有丰富的医道知识,想要将其练成,可谓相当难,再说了除了我,他们也不知晓治伤到底需要些啥丹药,更不知如何下病行医,所以师姐你还是对我上点心吧。”张瀚霖瑟道。
“你...我...”宫聆月有些语塞,看着张瀚霖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无奈道:“第一天入门就敢算计大师姐,你、你...”
“师姐,什么叫算计?你这有些冤枉人了,明明是你自己说的,你成为了我大师姐,大陆上我就可以横着走了,你要是不在身边,我怎么横着走?万一要是被人欺负了,我叫人都不知道找谁去。”张瀚霖表示自己冤枉。
宫聆月被张瀚霖犀利的言辞震惊了,指着其说不话来,半响后,终于道:“臭小子,我认栽,我答应你了,护你一路闯荡江湖。”
“多谢大师姐,嘿嘿...”
“给我闭嘴,我要安静一会。”宫聆月面色严肃,似是在想着什么重要之事。
看着宫聆月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张瀚霖挠了挠头,不知道她在搞什么。
宫聆月道:“师弟,没看到我正在沉思么,还不出去让我自个儿清净一会,对了,千万别打扰我。”
“哦哦,好的,师姐,那我就先出去了。”
当张瀚霖退出房间,闭上房门的刹那,屋里面色严肃的宫聆月瞬间喜笑颜开,心里的激
动溢于言表,双眸渐渐发红。
十多年了,自己终于有救了。
内心悲喜交加的宫聆月捂着嘴巴,无声地激动到泪目。
好一会,终于冷静下来的宫聆月恢复了那副八境宗师该有的样子,淡然,高高在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除了刚刚认得这个鬼精鬼精的小师弟,其他的都让宫聆月感到轻松无比。
张瀚霖出来宫聆月的房间,兴奋的心情依旧没有平静下来,还没有真正拜师,就有一个武道八境的大师姐,太过梦幻了,张瀚霖笑的嘴角都快咧开了。
一路晃晃悠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想到白灵萱竟然在房内。
“瀚霖哥,你醒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去哪了啊?”白灵萱见着张瀚霖,急忙跑到张瀚霖身边急切地问道。
张瀚霖也是无奈道:“我也想问你呢,你们去哪了啊,找了半天,东厢房找遍了都没看见人。”
白灵萱挽住张瀚霖胳膊笑嘻嘻地道:“是这样的,早上我知晓月儿姐夫君已经无恙后,我就回去禀告我父亲了,天行哥则是去禀告空阁主了。”
“后来,我父亲,还有空阁主以及他的徒弟沈世楼都来张府了,爷爷看人太多,怕吵到黑袍人姐姐,就悄悄地将莫克华搬到西厢房去了,秦月姐为了照顾其夫君也搬到了西厢房。”
张瀚霖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们呢。对了,月儿姐夫君一切正常吧?”
白灵萱点点头道:“恩,爷爷查看过来,一切正常,以后就能慢慢恢复了,还有月儿姐夫君已经清醒过来了,记忆倒是恢复了不少,但依旧有些混乱,现在秦月姐正在帮着其捋顺回忆呢。”
“哦,那就好。瘟疫之毒总算解决了,也就不用整天提醒吊胆了,今日休整一天,明日就去你家找你练剑。”张瀚霖笑着道。
“好。”白灵萱展颜一笑,而后道:“对了,瀚霖哥,我都回来半天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去干嘛了?”
“说起这个,我可得和你好好聊一聊。”张瀚霖拉着白灵萱坐了下来。
“瀚霖哥,什么事啊,能把你兴奋成这个样子?”白灵萱好奇道。
“我刚刚认了个大师姐!”张瀚霖嘿嘿一笑道。
“啊?”
“什么?”
“是谁啊?”
白灵萱三连问,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惊讶。
“就是天机阁监察长老啊。”
“什么?你是说黑袍人姐姐?”白灵萱美眸满是惊讶,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
“她可是武道八境宗师啊,怎么会成为你师姐啊?”消化了内心的震撼,白灵萱问道
“我答应给她治愈脸上的伤,她非要收我为徒,我不答应,然后我两就以天地为师,成为同门,她就成我大师姐了。”张瀚霖解释道。
“啊?”白灵萱有些焦急道:“瀚霖哥,你怎么这么傻,那可是八境宗师啊,收你为徒你都不愿,你不是想要修炼至武道巅峰么,有这么个师傅岂不是就容易许多?”
“我看她也比我大不了几岁,让我叫她师傅,总感觉别扭的很,再说了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不是么?”张瀚霖摊了摊手。
白灵萱竟然无法反驳,只好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有个八境宗师的大师姐,也已经很不错了。”
“对了,你待会也随我去拜见大师姐。”张瀚霖拉着白灵萱的玉手道。
“我?我去干什么?”白灵萱差异无比。
“我叫她师姐,你是我媳妇,你当然也得叫她师姐了。”张瀚霖理所当然道。
白灵萱瞪大了眸子,道:“还能这样算?”
“能啊。”
“真的可以么?”
“当然可以了。”
“好吧。对了,谁是你媳妇?还没过门呢,现在还不是!”
“迟早的事,你不承认也没用。”
“唔...”
双唇紧贴,两人身体逐渐升温,被强行霸占红唇的白灵萱已经学会了火热地回应。
呼吸渐渐急促,张瀚霖的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在白灵萱身上游走着。
“瀚霖哥,你讨厌!”
......
时间来到傍晚,夜色渐近时分。
空俊人带着沈世楼离开了张府,而白沉则是留在了张府,破天荒地吕丽思也来到了张府,一家人共进晚餐。
待的张瀚霖与白灵萱来到西厅时,人已齐至,两人向众人打了招呼,而后张瀚霖便是挨着印天行而坐,白灵萱靠张瀚霖左侧坐了下来。
悄悄问了印天行,才知道闻人可可回闻人府了,毕竟闻人可可还未过门,要是天天与印天行在张府逗留,终究是有些不太好。
于是,闻人可可便先离开了,印天行表示吃完饭后就去闻人府找她。
张瀚霖低声道:“天行,你可悠着点,别因为美色就荒废了武道啊。”
“你放心,我荒废不了的,即便荒废上一段时间,我也会在前面等着你。”印天行认真地采纳了张瀚霖的建议。
“......”
张瀚霖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这个打击自己有点接受不了啊。
(晚安。)
第二百三十三章备战
饭饱。
印天行急匆匆地告辞离开,众人不用想都是知道他去找闻人可可了。
张瀚霖道:“娘,让厨房在做些饭菜,我给师姐送过去。”
“恩?”
“什么师姐?”
白沉,印青云,张震忠,玉素心四人是最震惊的,一个个目光紧盯着张瀚霖。
“哦,我刚想和你说的,宫聆月现在是我师姐。”张瀚霖如实说道。
“谁?你再说一遍?”白沉身体僵在座椅上,惊骇道。
“爹,就是那个黑袍人姐姐啊,天机阁监察长老,瀚霖哥答应为她疗伤,然后两人以天地为师,瀚霖哥就与黑袍人姐姐成为师姐地了。”白灵萱笑嘻嘻地解释道。
“......”白沉与印青云有些愣神,这就有一个八境宗师的师姐了?
而玉素心与吕丽思有些搞不懂是个什么情形,白灵萱一番解释,才明白张瀚霖拜了个武道八境的师姐。
就在众人为其高兴时,张震忠与张天宏有些严肃地看着张瀚霖,他们可知晓张瀚霖给宫聆月治疗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张瀚霖不着痕迹地像着二人用目光示意,让两人莫要担忧。
玉素心起身去通知厨房在多做几道菜,而张瀚霖趁着这个机会走到张震忠与张天宏二人身边,低声道:“爷爷,父亲,你们不必忧虑此事,我自有计较。”
张震忠没好气地道:“我担忧什么,我宁愿你多治愈几个人,早点断了你那武学梦,不然迟早得像先祖一般散功归范。”
“放心吧,父亲,我有分寸,不会重蹈各位先祖的覆辙。张瀚霖心中一暖。
一旁的张天宏道:“瀚霖,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的,不过你做事之前要考虑后果,因为你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知道了,爷爷,我会注意的。”张瀚霖虚心接受张天宏的建议。
和两人聊了一会,张瀚霖凑到白沉身边道:“白叔叔,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要忙的么?”
白沉看了张瀚霖一眼道:“怎么,看着这样子是有事和我说啊。”
“等你白叔叔吃完再谈事情。”玉素心正好从厨房回来,见着张瀚霖与白沉在餐桌上准备议事,笑着道。
“没事,自家人就不必计较这些了。”白沉笑着摆了摆手,而后道:“瀚霖,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了。”
“恩,有些事情该提上日程了。”张瀚霖神色严肃起来。
吃饭的众人也是安静下来,皆是看向了张瀚霖。
“白叔叔,上次谈到归还王家贪墨百姓的那三十万两白银,想必最近城主府也没闲着,应该调查清楚这三十万两白银的出处了吧?”张瀚霖看向白沉。
白沉哈哈大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小子,不错,城主府最近除了盯梢个家族的动静,就是在忙着调查此事,再过些日子应该就能整理清楚了,不过最近这些日子没了你的折腾,东嵊城一些家族又有些跳了,谷家倒是沉默的很,最近没什么动静,可是暗中却有许多家族在与谷家有着勾结,恐怕谷家在计划着什么大事啊。”
两人的对话让的众人心情也是跟着沉重起来,谷家的威势积压多年,想起了仿佛又快大石头压在众人心口。
“这个不必太过担心,谷家无非就是想要联合东嵊城其余家族,挑起一场战斗,目的无非就是击垮我张家与城主府,当然最重要的就是想要将白叔叔你击败,从而夺取城主之位。”
张瀚霖嘴角掀起一抹笑容,继续道:“但谷惊龙的想法太过天真,不说现在印伯伯同样突破了宗师境,即便谷家收拢了更多的武道六境高手,但咱们也不虚他丝毫。”
“除了你与印伯伯两个七境宗师,虞怜的父亲,虞治伯父受了印伯伯破镜的影响,最近也在闭关准备冲击平静,准备重返武道七境,不管成功与否,虞治伯父至少也有着武道六境的实力,再加上青玄帮左平帮主,以及其手下众人,加起来丝毫不惧谷家。”
张瀚霖最后灿烂一笑道:“再说了,我这不刚认了一个师姐么,有她一个人足矣,我师姐要是出手,谷家与其一众狗腿子犹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所以,白叔叔,不管从哪方面来看,我们都立于不败之地啊。”
众人被张瀚霖有理有据的分析说的竟有些松了口气。
白沉苦笑道:“瀚霖,你不知道,宫前辈,也就是你师姐她属于天机阁,而天机阁有规定,不允许阁中成员参与世家斗争,所以你师姐不会插手此事的。”
“哈哈哈,白叔叔,规定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于公她是天机阁之人,于私她是我师姐,谷家都欺负到她小师弟身上了,总不能无动于衷吧,所以完全不必有这个顾虑。”
张瀚霖解释道:“但我们现在必须将这副底牌留到最后,以确保万无一失,谷家是必须除掉的,要不然我出去远游江湖也不放心啊。”
“这......”白沉张了张嘴,觉得张瀚霖说的也有些道理,而后道:“如此最好,谷家确实必须除掉,若是在让谷家发展几年,东嵊城恐怕真就是其囊中之物了,到那时候东嵊城百姓可就遭殃了。”
“恩,白叔叔,这些日子依旧盯紧谷家,还有那王家贪墨的三十万两白银出处也尽快整理吧,我交托给卜家修建的收容所,也快竣工了,争取收容所正式开门时,与之一起将这三十万两归还于百姓,这样一来,即便谷家发动战争,众多百姓也会站在咱们这边的,至于那些家族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那就好好敲打一番,而与谷
家已经暗中勾结的家族就不要想着能策反他们了,估计谷家早就给他们画好了大饼,将他们吊住了。”
白沉点点头道:“这个事情我早就有计划了,明天开始就准备行动,不过这两天你给我安分些,别再给我出去闹事了,一惹事就有一个家族要倒霉,本来最近东东嵊城就风声鹤唳,你要是再惹事,恐怕真会使得一些中立家族心向谷家。敲打是好事,但火候太大,就过犹不及了。”
张瀚霖神色一正道:“多谢白叔叔教诲,我记住了。”
两人谈完正事,其余人才松了口气,开始继续吃饭。
印青云突然道:“瀚霖,沈烈该怎么处理?”
“这个,差点将他忘了。”张瀚霖皱了皱眉。
在最初得知了沈烈给月儿姐夫君下毒之时,若非担心打草惊蛇,早就将其抓了起来定罪判刑。
但是当看到天机阁调查出来的消息,是车迟华宗指使沈烈下的瘟疫之毒,张瀚霖恨不得将两人大卸八块,不仅仅是为了月儿姐,更是为了那东嵊城数万脑袋上悬挂一柄随时可能爆发的利刃的老百姓。
后来随着调查的深入,车迟华宗受了蚩尤氏云天的操控,才会做出如此之事,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然后在其恢复心智后,又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张瀚霖破解了瘟疫之毒的解药配方,最终解决了瘟疫之毒的威胁,也算是将功补过。
至于沈烈,张瀚霖想了想白沉刚刚的交代,让自己不要惹事,那自己这方面肯定不能出手,城主府肯定也不能出手。
若是城主府一出手,动静不会小,人多眼杂,若是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恐怕瘟疫之毒的事情就会隐瞒不住。
即便他们现在已经解除了瘟疫之毒的威胁,但若是瘟疫之毒差点在东嵊城爆发的消息传出去,普通百姓也会恐慌无比。
此事发生在东嵊城,是白叔叔的管辖领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白叔叔肯定有责任,若是谷家利用此百姓的恐惧来煽动民众情绪,使得城主府失去百姓拥护,转而拥护谷家,这对于张府与城主府来说可不是好事,张瀚霖可不想看到这个局面。
短短时间内,张瀚霖思绪飞转,顷刻间便是想到了种种后果。
思索一番后,张瀚霖说道:“印伯伯,白叔叔,沈烈此事咱们不适合出面,这件事既然是由车迟华宗引起的,那便交由车迟华宗处置,我想车迟氏族应该明白怎么做。”
“不错,交由车迟氏族处理此事最好不过了。”白沉与印青云皆是认可。
白沉道:“那好就这么定了,我明天便给车迟博远前辈修书一封,禀明瘟疫之毒已被解决一事以及沈烈交由车迟氏处理一事。”
“甚好。”张天宏捋着自己的胡须,发表自己的看法。
第二百三十四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按照玉素心的交代,厨房做好了饭菜,并且将其装到了饭盒中,然后送到了西厅。
张瀚霖拿过饭盒道:娘,那我就先给我师姐去送饭了,你们聊吧。”
玉素心笑着道::“恩,去吧。”
而后张瀚霖与众人打了声招呼,而后左手提着饭盒,右手拉着白灵萱离开了西厅。
两人刚离开西厅,白沉就忍不住感叹道:“瀚霖的运气真是好的可怕啊,幼年差点被煌尘子前辈收为徒弟,如今又是有了一个武道八境的师姐,关键是武道资质还好的过分,我看呀日后瀚霖真保不齐能够问鼎武道巅峰呢。”
印青云笑道:“瀚霖一向如此,我都有些见怪不怪了。最重要瀚霖这份与年龄不成正比心智才是惊人啊,真是一个怪胎。”
“你两呀背后说一说可以,当着瀚霖面就别夸他了,省的那小子飘到天上去。”对于两人的夸赞,张震忠不仅没表示与有荣焉,反而脸色有些不自然。
白沉哈哈笑道:“震忠兄,你是不是担心瀚霖若是知晓你欺瞒他的事情会与你拼命啊?”
印青云也是摇头轻笑,一旁的玉素心与吕丽思对视一眼,掩嘴轻笑。
张天宏瞥了眼旁边的张震忠,不知道为啥,听着白沉的话,竟然有些期待那个场景。
张震忠身体一正,眉毛一挑道:“哼,他敢?我可是他老子,就算他知晓,又如何?”
对于张震忠的硬气,众人表示可以接受,毕竟他们也想看一看以后张瀚霖知晓此事后,张震忠那自我打脸的场景。
越是接近东厢房,白灵萱越是有些紧张。
“瀚霖哥,我要不别去了吧,我有些怕。”白灵萱可怜兮兮地看着张瀚霖。
张瀚霖哪肯允许白灵萱打退堂鼓,紧紧地攥着白灵萱的玉手道:“都走门口还想逃?门都没有,再说了,聆月师姐又不是什么坏人,不用紧张。”
“可是...”
“没什么可是,跟着走就行。”张瀚霖霸道十足。
“哦,好吧。”白灵萱认命了。
来到宫聆月的房间,张瀚霖这次可并没有冒失地闯进去,而是先敲了敲房门。
“咚咚咚。”
“进来。”
屋里传来清冷的声音。
“吱呀。”门被张瀚霖推开,张瀚霖拉着白灵萱走了进去。
房内点着蜡烛,但依旧显得有些昏暗。
宫聆月老远就感受到了张瀚霖二人的踪迹,此刻已经全副武装,将面纱也是戴在了脸上。
“师姐,你一天没吃饭了,肯定饿了,我给你送饭来了。”张瀚霖笑嘻嘻地道。
说着张瀚霖便是将饭盒打开,将里面的几道热腾腾的饭菜端出来摆到了桌子上,香气四溢。
面纱下,宫聆月问着扑鼻而来的饭菜香味,轻添嘴唇,喉咙不由得滚动了一下。
“恩,小师弟有心了,放在桌子上就行。”宫聆月说道:“如果没事,就......”
“哦,师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灵萱,我们自幼认识,青梅竹马......”张瀚霖巴拉巴拉一大推,宫聆月已经饿得不行了,真想将这家伙赶出去,可是看着他送来饭菜的份忍了。
“咕咕咕。”
宫聆月肚子饿的叫了起来,张瀚霖与白灵萱皆是看向了宫聆月,面纱将宫聆月那红红的脸庞完美地遮掩住。
本想着长篇大论地张瀚霖,只能打消了心里的洋洋万字演讲,而后指着宫聆月对白灵萱说道:“灵萱,叫师姐。”
白灵萱略显紧张地道:“见过聆月师姐。”
宫聆月尴尬略消道:“恩,看得出来我这小师弟还是挺在乎你的,不过你可得小心了,男人都花心的很,一定要擦亮眼睛。”说着,宫聆月那双清冷的眸子看了张瀚霖一眼,继续道:“不过灵萱你也不必担心,师姐会替你做主的,若是这小子以后敢喜新厌旧或是欺负你,师姐替你好好收拾他。”
白灵萱听着宫聆月那柔和的话语,以及感受到从宫聆月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平易近人的性格,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嫣然一笑道:“多谢聆月师姐。”
而后白灵萱对张瀚霖道:“瀚霖哥,咱们先走吧,让聆月师姐吃饭吧。”
“啊,哦哦,好,师姐,那我和灵萱先走啦,你多吃点。”张瀚霖感受到了灵萱在其手心轻掐了一下,瞬间领悟,而后道:“师姐,吃完就这样放着,待会我和灵萱会来收拾的。”
“恩。”宫聆月声音依旧清冷,不过看向白灵萱的目光却是带着些许柔和。
白灵萱拉着张瀚霖退出了房门,而后两人向着东厢房张瀚霖住的房间走去。
房内,感受着张瀚霖与白灵萱已经走远,心情大好的宫聆月褪去面纱,而后迅速坐在了桌前,看着饭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食欲大动。
拿起筷子就开动了,屋里渐渐传出咀嚼的声音。
而回了到了房间的张瀚霖与白灵萱,此刻坐在了凳子上休息着。
白灵萱笑嘻嘻道:“瀚霖哥,聆月师姐果然和你说的一模一样,而且更加平易近人呢。”
“那你以为我骗你呢?有了聆月师姐,以后闯荡江湖可就安心不少了。”张瀚霖笑着道。
“不过,要是不说,根本看不出聆月师姐是八境宗师呢,一点都不威严。”白灵萱嘀咕道。
张瀚霖暗道,那你是没见过她在千叶城的气势,面对车迟博远都不屑一顾,丝毫不将车迟氏族放在眼里,何等威风凛凛。
还有空俊人,天机阁分阁阁主,又是七境宗师,在
宫聆月面前不是也得恭恭敬敬地行礼?
白灵萱却是没有深思此事,而是念叨着刚刚宫聆月对她所说的话,而后对张瀚霖道:“瀚霖哥,你也听到师姐刚刚所说的了,以后你要是敢拈花惹草,变成花心大萝卜,就算我不收拾你,师姐也会替我好好教训你的,你可千万记住了。”
张瀚霖直为自己叫冤,道:“别听师姐瞎说,我张瀚霖堂堂正正,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又怎么会拈花惹草?灵萱,你放心,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呵呵呵。”白灵萱尴笑一声,而后呶着嘴巴道:“我娘跟我说了不知多少遍了,说我爹年轻时也是这么哄我娘的,比你还能花言巧语,可是后来呢?哼哼,要不是我娘手段硬,估计我就该多几个姨娘了。”
“额!”
张瀚霖咽了咽唾沫,师姐挖的一个好坑啊,以后可绝不能让师姐带坏灵萱。
“灵萱,白叔叔是白叔叔,我是我,不要混为一谈,我可比白叔叔有原则多了,我绝对不对花心的,再说了你也不想想,为了你我不是把马心琳给拒绝了么,还有乐乐姑娘,我不也在你警告我之后敬而远之了么。”张瀚霖看着眸子里满是智慧的白灵萱,急忙表明自己的态度。
哪知白灵萱不仅不领情,还轻瞥张瀚霖一眼,似笑非笑道:“瀚霖哥,听你这语气,似乎有些不情愿呢,是不是怪我搅扰了你的桃花运?”
“我......”张瀚霖欲哭无泪,师姐,你真是害人不浅啊!
张瀚霖拉着白灵萱的玉手道:“灵萱,我哪有不情愿,这种种证据不都表明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么,你要不信,我发誓你总该信了吧。”
白灵萱连忙阻止了张瀚霖的举动,脸色一下柔和起来,道:“瀚霖哥,你傻不傻,我又没要你发誓,我信你还不行么?”
“总算是相信了,灵萱,我就知道你感受到了我的真心。”张瀚霖灿烂地笑着。
“不是,我娘说我爹也和她发过许多誓言,什么五雷轰顶啊,孤独终老了,肝胆俱裂等等毒誓,结果呢?我娘说毛用没有。我是担心你发誓,万一誓言成真怎么办?”白灵萱一边偷笑着,眸子悄悄看着张瀚霖的表情。
只见张瀚霖灿烂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好半响才恢复正常。
“灵萱,师姐是坏人,以后你别和她多说话啊,离她远点,乖。”张瀚霖循循善诱。让白灵萱远离宫聆月。
“不,我觉得师姐挺好的啊,平易近人不说,说的话还很有道理。”白灵萱美眸一眨一眨地看着张瀚霖。
呜呜呜......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张瀚霖现在的想法。
(晚安。)
第二百三十五章星陨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张瀚霖与白灵萱去宫聆月的房间,将餐盒收拾了起来,又将宫聆月失手打碎散落在地面上的镜片也清理干净,而后与宫聆月告辞一声,两人便离开了。
随后,张瀚霖将白灵萱送回了城主府,之后回到张府后,没有忙碌其他的事情,便是回房休息去了。
忙碌了近十天的,今晚终于能早点入睡了,张瀚霖洗漱一番,便是上床睡觉去了。
倒是印天行在闻人府逗留的时间比较长,到夜深时才独自返回张府。
翌日清晨,张瀚霖在太阳初升之时,便是醒了过来。
简单地洗漱一下,而后去西厅,匆匆吃了个早饭,张瀚霖便是赶往白府。
今天开始便是正式练剑了,一路上张瀚霖心情激动无比。
到白府时,白灵萱已经在小广场等待了,而后睢则早在白灵萱的监督下练习三道入门剑式呢。
见着张瀚霖,白灵萱兴冲冲地向着张瀚霖挥了挥手手,轻寒道:“瀚霖哥。”
后睢一转头,看见张瀚霖走来,笑道:“张哥好。”
“练你的剑,不要走神!”白灵萱严肃道。
“好的,师姐。”后睢乖乖点头,不敢走神,转头开始继续练剑。
白灵萱手里拿着两柄剑,【月剑】与【阳剑】。
闻人可可送了两人情侣剑,白灵萱决定先将自己的【刹那】放一边,转而上手【月剑】。
“瀚霖哥,给你。”白灵萱将【阳剑】递到张瀚霖手中。
接过【阳剑】,沉甸甸的分量让的张瀚霖手臂向下一沉,不过对于这柄剑张瀚霖还是有些喜欢的,拿在手中爱不释手。
不仅仅是因为与灵萱手中的【月剑】是情侣剑,更重要的是,这柄剑是张瀚霖人生中的第一柄真正属于自己的剑。
握住剑柄,拔剑出鞘,清脆的剑鸣,嗡嗡直响,这边的声音将一旁拿着木剑正在专心练剑的后睢的目光都是吸引了过来。
不过为了防止大师姐收拾自己,后睢只敢偷偷地瞄着张瀚霖手中的【阳剑】,剑甚寒光闪闪,锋利无比,让的后睢满眼羡慕。
张瀚霖握着剑柄,退后两步,随意地左右舞动几下,锋刃割裂空气,有着破风声响起。
“呼、呼...”
“是柄好剑,锋利无比,分量也比之前我练剑是使用的铁剑要重些。
白灵萱笑着点点头,摸了摸自己手中的【月剑】道:“确实是不错,我这两天也试了试这柄剑,轻盈无比,剑身甚是精致
,使用起来很是顺手。”
“恩。”
短暂地熟悉了一下剑,而后张瀚霖与白灵萱就在一旁开始练剑了。
白灵萱曼妙地身子在场中舞动,【月剑】在手,划破空气,寒光印照,不过由于白灵萱之前一直使用的是软剑【刹那】,所以较为习惯防守与颤抖,此刻虽然拿着【月剑】,但是施展剑招时依旧是注重防守,舞动的剑身总是习惯性地在周身形成一个圆圈。
所以白灵萱的剑招看似行云流水,寒光影澈,精彩无比,但是境界稍高之人,一眼就能看出白灵萱此刻所使得剑招不伦不类,看着是攻守皆备,其实毫无用处,破绽甚多。
张瀚霖看着白灵萱练剑所使用的剑招,总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也就没有深究,走到广场的另一块空地上,开始练剑。
起剑式,收剑式,执剑式。
这是张瀚霖已经学会的三道入门剑式,而其他剑招张瀚霖还未学过,手中唯一的剑诀就是印天行前段时间给自己的【天星剑诀】。
不过,张瀚霖并没有急于练习印天行交给自己的【天星剑诀】,而是先花费半个时辰,重新熟悉了一遍三招入门剑式。
半个多月不练,都有些手生了,等三道剑式熟悉完毕,张瀚霖的热身才算结束。
接下来,才是真正练剑之始。
【天星剑诀】是八境剑道宗师天星子自创的一部剑诀,上乘品阶,威力自不必说,印天行将【天星剑诀】交给张瀚霖之后,张瀚霖虽然没时间练习,但是这段时间,张瀚霖也慢慢翻阅着【天星剑诀】,此刻已经将其默记心中了。
【天星剑诀】与【天星术】两者都是天星子自创的,一部剑诀,一部功法,二者应是配合使用才能完全发挥其威力。
但是这基本不可能实现了,【天星术】落在七大超级宗派之一的寒月宗手中,张瀚霖也只能偷偷想一想。
天星剑诀共有七式剑招,每式剑招又有若干剑式,修行难度层层提升,威力也是渐渐加大。
印天行赠与张瀚霖的古籍中,是用文字与图案相结合来介绍天星剑诀的,张瀚霖凭借着惊人的记忆力,将图案与文字刻在了脑海中。
天星剑诀,剑斩星辰劈日月,星月之辉寒世间!
第一式剑招,星陨。
星陨剑招,一共有十二道剑式,张瀚霖手指【阳剑】,脑海中浮现出星陨剑招的图案介绍,身体缓缓动了起来。
脚步有序,每一步尺寸相近,手中长剑跟随着步伐舞动起来。
初始,动作缓慢而轻盈,随着剑式的施展,张瀚霖脚下踩踏的步伐落脚点,竟然形成一副奇异的星纹之图。
当然外人是看不到的,张瀚霖却是渐渐发现了端倪,心中一喜,暗道:【天星剑诀】果然不凡。
而这个过程中,张瀚霖竟然一直都是闭着双眸,仿佛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一般,脑海中的一幅幅星陨图案在张瀚霖脑中不住滑动着,而与此同时,张瀚霖手中的【阳剑】也是不停息地将星陨剑招施展出来。
手中的剑式也渐渐凶猛起来,随着前面十道剑式的酝酿,第十一式剑式,张瀚霖左脚向前一踏,正踩踏在星纹之图的最中央,只见张瀚霖的身体一沉,而后猛然越向空中,右臂笔直,手中剑指向天空。
然后一剑劈下,风声惊起,空气都是发出闷响,张瀚霖身形落地,双脚分别踩踏在星纹之图上的两颗星辰上,而手中剑此刻离地三公分,剑甚抖动着,且不断发出嗡鸣。
这最后一劈正是星陨最后一式,仿若横剑环宇剑,一剑斩星辰。
张瀚霖缓缓睁开双眸,脸上露出欣喜,第一式剑招星陨便是如此不凡,剑式与步伐竟然用星纹来联系,冥冥之中有着神异之感,张瀚霖猜测着天星子在创造【天星剑诀】前,一定观测了很久的天象与星宿,方才能够创造出这般奇妙的剑诀。
随着熟悉第一式剑招星陨,张瀚霖并未懈怠,收敛了心情,继续开始练习。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张瀚霖在此练习星陨时,并未如同第一次那般动作缓慢,此刻竟然有些得心应手的感觉。
不过张瀚霖依旧是一边施展剑招,一边与自己脑海中记忆的星陨对比着,确保自己没有差错。
一次,两次,三次...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
张瀚霖已经沉迷与练剑,完全熟练剑招星陨的张瀚霖,此刻手中剑飞速舞动,脚下步伐踩踏星纹,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生涩与停顿。
此时张瀚霖练剑不再需要刻意施展剑式,而是完全凭着一种本能舞动着手中剑,星陨剑招在张瀚霖手中已经渐有模样,剑光闪烁间,双眸紧闭的张瀚霖散发出别样的风采。
白灵萱与后睢早已停止了练剑,此刻两人睁大了嘴巴,瞪着眸子,惊骇地看着场中执剑撕裂空气,影射寒光的张瀚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百三十六章形神皆备
从最开始看着张瀚霖缓慢如蜗牛的动作,到此刻行云流水,数遍如一的剑式动作,白灵萱内心很是震惊。
即便白灵萱早就知晓了张瀚霖的武道资质强的吓人,但此刻亲眼所见之时,依旧无法平静。
之前的三招入门剑式,张瀚霖能在一天内就学会,并能熟练标准地使出来,白灵萱虽然惊讶,但毕竟那三招剑式太过简单,若是自己有瀚霖哥这副认真练剑的态度,也能较为轻松地学会。
但是白灵萱练剑也有数年了,对于剑招也有些许多见识,她能察觉到张瀚霖此刻所使的剑招绝对不凡,施展时有种奇异的美感,且剑招给其一种霸道之感。
所以对于瀚霖哥能在这么短地时间内掌握此剑招,白灵萱有些暗叹,若是瀚霖哥幼年拜入煌尘宗,跟随煌尘子前辈自幼练武,恐怕以瀚霖哥的资质,此刻早已武功超凡,名扬北辰了。
不过白灵萱还是有些庆幸张瀚霖没有去煌尘宗呢,要不然自己也就没法和瀚霖哥成为青梅竹马了。
想到这,白灵萱看着紧闭着双眸,剑光反射在脸上,风吹动黑发,散发着别样魅力的瀚霖哥,甜甜地笑着。
而后睢,虽然懂得没有白灵萱多,但是眼睁睁地看着张瀚霖那惊人的进步,心中骇然尽显于脸上。
“呼...”
张瀚霖停下手中的动作,双眸缓缓睁开,轻呼了一口气,眉头轻轻骤起。
虽然手上愈发熟练星陨剑招,但是张瀚霖心里总觉得有些缺陷,仿佛差了个什么环节,一下子就不那么完美了。
摇了摇脑袋,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张瀚霖归剑于鞘,而后转头看向了白灵萱与后睢。
这一看,才发现二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张瀚霖挠了挠头,问道。
“哦哦,没事,我们练剑累了,休息一会,顺便看你使得剑招。”白灵萱急忙道。
后睢跟着不住点头,但是眼眸中依旧有着浓浓的震撼。
谈起剑招,张瀚霖走到两人身旁道:“我总觉得这一式剑招有些缺陷,我确定自己施展的剑招没有任何差错,但总有种不玩美的感觉。”
“瀚霖哥,这种情形是很常见的,我刚刚也看了你好一会练剑,你这一式剑招精妙无比,但你虽然将其熟稔于心,施展起来行云流水,但是你只是掌握了剑招之形,而非神,所以才会有不完美的感觉。”白灵萱解释道。
因为白灵萱也遇到过类似的感觉,白沉就是这么向她解释的,一式剑招,其威力大小取决于使剑之人对剑招形与神的掌控。
形指的是
剑招之形,也就是使剑之人对剑招的熟练程度,与施展的标准程度。
神则是指剑者之神,使剑之人只掌握剑招之形是远远不够的,而是要在施展剑招时心神一致,将自己与手中剑,剑招融为一体,而非单独分阁的事物。
这便是所谓的形神皆备,无形则不立,无神则不立。
白灵萱这么一解释,张瀚霖有些理解了。
因为形神皆备常出现于书法,作画等日常生活中。
张瀚霖最初练字之时,便是描摹书法大家之字体,但写出来,空有其形,而无其神,显得整个字无力至极。
到后来,张瀚霖书法能力渐涨,也就不在执着与描摹他人,而是认真发展属于自己的书法,身体力行,全身心投入,渐渐地才形成了现在张瀚霖特有的书法字体。
而写出来的字体也就真正做到了形神具备,所以张瀚霖对于这个解释还是比较认同的。
武道一途,形神二字更为重要。
【天星剑诀】是天星子独创的,其中神韵,估计也只有天星子自己懂得了,张瀚霖作为初学者,此刻只是领悟学会了剑招之形,若是想要真正领悟将剑招之神,只怕还得投入更多的精力来钻研剑招了。
明白了其中缘由,张瀚霖松了口气,知晓了缘由便能对症下药,找到解决之法,自己就不需要向无头苍蝇般乱窜了。
时间渐至午时,城主的侍女来叫三人吃饭去。
三人收了剑,起身赶往西厅。
洗手之后,三人上了餐桌,张瀚霖也见到了白沉。
“你们三个练得怎么样?”白沉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
“师傅,我觉得自己还行吧。”后睢第一个道。
白灵萱第二个抢答道:“爹,我你应该知道的,我练的也还行吧。”
张瀚霖眨了眨眼睛,这是要检查练剑成果么?
放心筷子,张瀚霖轻咳一声,刚想说还行吧,就被白沉打断了。
白沉道:“瀚霖,你可不要在给我说出还行这种话了。”
“额。”张瀚霖额头一阵黑线,他觉得自己自己练得确实还行吧,他自知自己习武天赋不行,但是恐怕在白沉眼中估计自己的施展的剑招就漏洞百出了,若是自己说还行,若是待会白叔叔让自己展示一下,自己就要丢脸了。
思索了一下,张瀚霖保守地说道:“我觉得练剑有些难度,我使得剑招可能有些错误。”
一旁的白灵萱惊愕地看着张瀚霖,不过白灵萱转瞬便是明白了张瀚霖的想法,于是极为同情地看向了白沉,想着待会若是老爹见到了瀚霖那熟练
无比行云流水的剑招,恐怕就会坐立不安了。
白沉皱了皱眉,不应该啊,瀚霖的武道天赋与剑道天赋应该很不错的啊。不过想一想,瀚霖练剑并没有任何人指导,有错误也是难免的。
作为剑道宗师,白沉有着自己的剑道,后睢拜自己为师,将来会继承自己的衣钵,包括自己的剑术,剑诀,甚至剑道,所以白沉可以手把手地教导后睢,引导后睢在剑道一途的发展。
而张瀚霖,被煌尘子赞誉为有望登顶武道巅峰的绝世天才,白沉自认为没有资格去影响张瀚霖的武道以及剑道的发展,因为以白沉此时七境宗师的境界,就算是简单随意的指导,举手投足间都会对张瀚霖有着莫大的影响,久而久之自己的剑道就会或多或少地影响着张瀚霖的剑道,所以,白沉才会只交给张瀚霖三式入门剑式,之后就不在传授张瀚霖其他剑招了。
且那三式入门剑式还是通过白灵萱之手传授给瀚霖的,足以见得白沉对张瀚霖是何等的重视。
不过此刻听着张瀚霖的讲述,白沉觉得放任不管也不是个办法,毕竟瀚霖对剑道了解甚少,练剑艰难很是正常,施展剑招出现纰漏差错也属正常。
自己待会还是稍微指点一下吧,要不然任其成长,别长成歪脖子树了。
想到这,白沉道:“这样吧,瀚霖,待会吃完饭,你给我演示一遍剑招,我给你指出错误,你好好研究研究。”
“恩恩,好的。”听着白沉这个剑道宗师要指点自己,张瀚霖兴奋无比。
而白灵萱则是掩嘴偷笑,眸子不住转动,她已经可以遇见待会那个打脸的场景,以及白沉脸上那副滑稽的表情。
而一旁安安静静看着这一幕的后睢,此刻也发现了白灵萱脸上那窃喜的笑容以及眼眶中滴溜溜转动的双眸,心中暗道:看师姐这副表情,待会有好戏看了。
吕丽思道:“好了,先吃饭吧,孩子们都累了一上午了,吃完在聊练剑。”
终止了这个话题,几人开始继续吃饭。
吕丽思给张瀚霖,后睢,白灵萱三人不住夹菜,脸上笑容柔和。
而白沉此刻也是心情大好,一来,瘟疫之毒解决,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二来,收的徒弟也慢慢开始练剑了,自己这份剑道也有了传承之人;三则,瀚霖即将远游江湖,待其归来之时,也就能将灵萱嫁给瀚霖,自己也就能省心不少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副好心情,马上就会被破坏了。
且破坏的一干二净!
...
(晚安。)
第二百三十七章‘指点’与‘欺骗’
“瀚霖,将你使得剑招演示一遍,我给你指点一下。”
吃完饭后的几人,只短暂地休息了片刻,便一起来到了小广场。
白沉话落,张瀚霖便是上前几步,而后以起剑式拔剑出鞘。
起剑式动作格外标准,白沉欣慰点点头,嘴角带着笑意,道:“开始吧。”
一旁的白灵萱躲在白沉身后,暗自偷笑,轻摇摇头,父亲就这么着急被打脸。
张瀚霖点点头,而后舞动手中之剑,步伐踩踏着星纹,剑光闪烁间,印射着张瀚霖行云流水般剑招动作。
【阳剑】在张瀚霖手中不断横、挑、削、砍,锋利的剑刃急速而去,划破空气,带起一阵疾风,张瀚霖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
随着张瀚霖施展第一式剑招【星陨】,张瀚霖的身形逐渐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白沉嘴角的笑意已然僵住,此刻目光盯着张瀚霖脚踩的步伐。
“这剑招!”白沉一眼便是看出了此式剑招的神异,张瀚霖脚踩的步伐有着古怪而奇妙的规律,且剑招竟然完全契合步伐,将二者完美地融入在一起。
“【星陨】斩!】”
张瀚霖跃上半空,眼神凌厉,眼前发丝遮住幽黑的眼眸,嘴角的笑容有些兴奋,右臂用力挥下,一剑斜斩而去。
“嗤!”
随着空气被撕裂,张瀚霖的身形也是随之落在地上,张瀚霖缓缓收剑,轻呼一口气,而后转头看向白沉道:“白叔叔,请您指点。”
“咦,白叔叔,你......”
看到此刻面色古怪的白沉,张瀚霖顿住了嘴里的话语,心中变得忐忑无比。
暗道,莫非自己施展的剑招漏洞百出,白叔叔生气了?
就在张瀚霖忐忑无比地猜测时,白灵萱看着自己父亲那张滑稽的表情,本来还在掩嘴轻笑,掩饰着什么,可是此刻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着。
白沉回过神来,面色恢复正常,不过脸色缓缓紧绷起来,而后瞥了一眼正在捂着肚子大笑的白灵萱,道:“有你这么坑爹的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白灵萱急忙摆手道:“爹,你可别冤枉人,我啥也不知道。你不信问师弟去,他能作证。”
后睢看着白灵萱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身体一个激灵,急忙附议道:“没错,师傅,师姐啥也不知道,我能作证。”
白沉无奈摇了摇头,拿两人也没有办法,回头看了一眼张瀚霖,而后轻叹了口气。
让的本就一
脸懵比的张瀚霖再次怀疑人生,再也忍不住的张瀚霖小声问道:“白叔叔,怎么了?是不是我使得剑招漏洞百出啊。”
“......”白沉语塞当场,最后道:“没,还好吧。我刚刚认真看了,你使得剑招很不错,动作流畅,身法动作很是协调,你就这样练剑就行。”
“啊?哦哦,好的。”张瀚霖摸了摸脑袋,有些懵,这算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资质差到白叔叔都不愿指点自己了么。
就在这时,白沉问道:“瀚霖,你所练的是什么剑诀?”
“【天星剑诀】,刚才这一招是第一式【星陨】。”张瀚霖如实回答。
“什么?莫非是天星子前辈遗留世间的...”白沉面色一遍,惊讶地看着张瀚霖。
“没错,白叔叔,就是剑道宗师天星子前辈独创的剑诀。”
“原来如此。”白沉恍然大悟,难怪看着瀚霖的步伐与剑招完美契合,竟然是【天星剑诀】,这就解释得通了。
天星子,八境剑道宗师,曾自创【天星术】与【天星剑诀】,不仅境界高深,一身剑术更是出身入化,世间罕逢敌手。
手中更有一柄神剑【天星剑】,威力强大无匹,天星子曾执此剑,以一己之力对战三位八境宗师,且力斩其中一位,最后飘然远去。
后来天星子在江湖隐去踪迹,关于他的消息再次出现在江湖时,就是一百年后了。
天星子遗留的三样物品,【天星剑】,以及自创的【天星术】与【天星剑诀】,一柄神剑,两本上乘武决功法,三样至宝出现在江湖,引起一片腥风血雨,无数江湖人士趋之若鹜,为了争夺至宝,打的头破血流。
足以见得天星子是多么强大。
事迹传奇无比,白沉小时候便对此极为向往,且非常敬佩天星子,此刻看见【天星剑诀】竟然在张瀚霖手中,白沉虽然有些疑惑,但更多的则是兴奋,瀚霖习得此剑诀,也算圆了自己一个梦吧。
白沉也打算询问,张瀚霖是如何获得【天星剑诀】的,只是叮嘱道:“瀚霖,【天星剑诀】很是不凡,你这段时间跟着灵萱练剑就行,以后若是遇到难题,或是练剑过程出现了什么问题便来找我。”
“还有,若是你日后出去江湖历练,你最好不要向外人透露【天星剑诀】的来历。”
“恩,我记住了。”张瀚霖郑重点头,从天行的事迹,张瀚霖就能知道【天星剑诀】的恐怖诱惑力,若是泄露出去,恐怕麻烦不断啊。
又说了几句,白沉
便是让几人继续练剑,自己则是离开了小广场。
白灵萱让后睢去场中练剑,顺便指点了一下自己的师弟,而后便让他自己练习。
张瀚霖还有些疑惑,愣在原地发呆,白灵萱看着他这副傻傻的样子,走过来道:“瀚霖哥,是不是疑惑我爹咋不指点你几句?”
“疑惑啥呀,估计就是我资质太差了,所以......”张瀚霖摊了摊手,他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就是自己资质太差,不适合练武之类的话语,有什么可疑惑的。
白灵萱低声道:“瀚霖哥,你可别多想,我觉得你练的挺不错的啊,还有我估计你刚刚所说的【天星剑诀】太高深了,我父亲都是看不懂呢,没法指点你,所以才会灰溜溜地走了呢。”
“怎么可能?”张瀚霖想着白沉都是七境宗师了,怎么可能看不懂。
“怎么不可能,我父亲都称呼这本剑诀的主人为天星子前辈,想必剑道比我父亲要强的多。”
张瀚霖点点头道:“没错,天星子前辈生前乃是武道八境。”
“你看看,这不就得了么。我父亲连【天星剑诀】都没见过,你突然给他使出来,我父亲肯定看不懂,所以才没法指点你,所以只能装模作样一番。”白灵萱毫不留情地诋毁着自己的父亲。
张瀚霖半信半疑道:“真的是这样么?”
“肯定是这样的!”白灵萱斩钉截铁。
“那白叔叔刚刚说以后练剑遇到什么难题就去找他么?”
白灵萱支支吾吾起来,突然眼眸一亮道:“虽然看不懂,但是我父亲毕竟是是武道七境,剑术还行,即便无法指点你如何练习【天星剑诀】,好歹可以在剑道的其他方面给你一些建议,所以若是真的遇到了难题,可以找我父亲试着问一问去。”
“这样啊,那好吧。”
见着张瀚霖终于相信,白灵萱松了口气,想骗瀚霖哥还真的难啊。
若不是父亲百般叮嘱自己千万不能将真相告诉瀚霖哥,自己早就忍不住透露这个秘密了,看着瀚霖哥每次都在怀疑自己的武道资质,白灵萱很是不忍心。
白灵萱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驱出脑外,看着张瀚霖开始继续练剑了,也就不在多想,而后到了一旁开始练剑。
时间飞逝,一下午,三人都认真练剑,张瀚霖最为用功,几乎没怎么歇息,汗水浸透衣背,都不能影响到他。
看的一旁的后睢都是有些惊讶与惭愧。
而白灵萱或许能明白张瀚霖的真实想法。
第二百三十八章处理琐事
夜幕降临。
累了一天的张瀚霖并未留在白府吃饭,与几人告别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白府。
而【阳剑】则是留在了白府。
回府后,张瀚霖让侍女备好洗澡水,先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的张瀚霖顿感身上轻松了不少,随后赶往西厅吃饭。
印青云,印天行,以及其余人都在。
饭桌上,张震忠有意无意地问道:“剑练得怎么样?”
餐桌上静了下来,看向张瀚霖,张瀚霖道:“还行吧,就是练了一天,身上有些乏困。”
张震忠似是松了一口气,而后道:“习武练剑累点不是很正常么。”
“来,瀚霖,多吃点肉,既然开始练剑了,营业可要跟的上。”玉素心给张瀚霖碗里夹着肉。
一旁的印青云师徒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
印天行心中想着,看来姨夫是真的担心瀚霖知晓了当年的真相啊。
吃着饭,众人闲聊着,张瀚霖才知道中午是玉素心让一名侍女给宫聆月送去饭的。
不过既然下午张瀚霖在府中,也就不需要那名侍女送饭了。
饭后,张瀚霖提着饭盒,里面是早已为宫聆月备好的饭菜,来到东厢房,敲响了宫聆月的房间。
“咚咚。”
“师姐,吃饭了。”
“进来吧。”清冷的声音传出。
张瀚霖推门而入,宫聆月和昨晚一样,依旧是全副武装,将整个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坐在床上。
将饭菜拿出,摆在了桌子上,张瀚霖道:“师姐,快吃吧。”
“恩,好的。对了,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啊,灵萱怎么没来?中午怎么是一名侍女给我送的饭啊?”宫聆月却是并未坐下来吃饭,而是问着其他问题。
“师姐,是这样的,今天我去白府练剑了,中午就没回府。且练剑累了一天,今晚我就没让灵萱没来张府,今晚让她好好休息,明天才能有精神。”张瀚霖笑着解释道。
“你竟然开始练剑了?”宫聆月似是有些惊讶。
“恩,今天算是正式开始练剑。”
宫聆月道:“这样啊,师弟,那你可要努力了,千万不能丢我的脸,作为你的师姐,我压力很大啊。”
张瀚霖没好气道:“师姐,你就放心吧,迟早我会比你还强的。”
“希望我此生可以看到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就连宫聆月自己也没发现,她与张瀚霖说的话,比她之前半年加起来说的话都要多。
且原本沉默寡言,性格内向,不善言辞的宫聆月,此刻竟然不住地调侃着自己这个小师弟,看到自己小师
弟吃瘪,心里竟然很是开心。
张瀚霖指了指宫聆月道:“师姐,不带你这么讲话的,你要是在这样说,我估计这辈子我就达不到武道二境了。”
宫聆月心思玲珑,瞬间便是明白了此话的涵义,急忙道:“师弟,我就是开个玩笑,别当真。再说了,就算你资质再差,根骨在劣,有师姐在,定会用心指点你的,以后你的成就肯定不会低的。”
资质再差,根骨再劣?
“我......”张瀚霖深呼吸一口气,打不过,打不过,忍!
“师姐,你好好吃饭,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待会我再过来拿饭盒。”张瀚霖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呆,说完立即起身。
“师弟,在呆会啊,我话还未说完呢。”宫聆月作势挽留。
张瀚霖头也不会地出了房间,闭上房门,撒丫子就跑。
“咯咯咯。”
房内传来宫聆月银铃般的笑声,感受着张瀚霖步伐远去,宫聆月摘下了面纱,而后坐到了桌前,开始吃饭。
离开东厢房的张瀚霖先回了一趟书房,收拾了一下书房里的东西,准备搬一些东西过去。
不过进入院落,张瀚霖才想起旁边还住着一个人呢。
张瀚霖敲门进了房间,对于张瀚霖的到来,申屠海是有些惊讶的。
听这段时间一直照顾自己的侍女吴珊说,张瀚霖最近似乎在忙碌着什么。
“张瀚霖,你怎么来了?听说你最近在忙着什么,现在忙完了?”申屠海从床上坐了起来,受伤的手臂依旧不能吃力。
“恩,现在倒是忙完了,顺便过来看看你恢复的咋样了。”
张瀚霖点点头,而后为申屠海诊脉,申屠海气色恢复的不错,体内气血也慢慢复原,体内真气倒是有些凝滞。
不过手臂恢复的很好,伤口已经结了痂,虽然还有些疼痛,但是申屠海可以轻轻地活动受伤的手臂了,看这个样子,用不了三个月就能完全恢复了。
张瀚霖道:“恢复的不错,接下来这时间还是好好养着,最好不要动用真气,我在给你开付药,明天你让吴珊去药阁抓药去,明天就开始吃上。”
“好的,多谢。”申屠海神色复杂。
张瀚霖提笔,写了一张药方,而后交给了申屠海。
刚要走,申屠海便是开口叫住了张瀚霖,问道:“张瀚霖,请问、我大哥还有青玄帮最近怎么样了?”
张瀚霖转身答道:“一切正常,不过由于最近东嵊城风声紧张,谷家又在暗中谋划着什么,所以我也不太方便与青玄帮联系。”
“那就好。还有,若是与谷家开战了,还请允许我前去观战。”申屠海恳求道。
“恩?”
“我想要亲眼看到谷家败落,目睹谷晨被踩在脚下。”申屠海眼眸中出现了恨意。
“你就这么相信我张家会战神谷家?”张瀚霖笑道。
“这段时间从吴珊口中听到了你更多的事迹,我这才发现,东嵊城竟然会有你这么一个存在。以你的性格,若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此刻你应该就不会这么闲了。”申屠海道。
张瀚霖哈哈大笑着道:“好,大战时,会通知你一声。”
张瀚霖在书房里,拿了一些自己衣服,书籍等东西,而后带去了东厢房。
将东西放在了东厢房的自己的房间里,而后张瀚霖再次来到了宫聆月的房间。
宫聆月此刻吃饱了,躺在床休息,听着门外的动静,急忙从床上直起来身子,匆匆地戴上了面纱,重归于黑暗中。
“师姐,我来去饭盒啦。”张瀚霖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惊讶的是,宫聆月竟然将餐具都收了起来,然后整理好都放进了餐盒里。
“师姐,你怎么亲自动手了,以后放下,我来就行。”张瀚霖说着,而后拿起餐盒继续道:“师姐,你早点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师弟,别这么着急啊,你怕我?”宫聆月清冷道。
“哪有,我就是累了,想回去早点休息,师姐,明天见。”张瀚霖落荒而逃,生怕宫聆月再给自己的心窝子插两刀。
“砰!”
房门被远去的张瀚霖随手关上,看着张瀚霖落荒而逃的样子,宫聆月无奈摇了摇头,身子瞬间松弛了下来,继续躺回了床上。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路飞奔着将餐盒送回了西厅。
此刻玉素心正在亲自收拾着餐桌,张瀚霖道:“娘,你让侍女收拾就行了,怎还亲自动手呢,可别将您累着了。”
“你呀,就是太夸张了,这又不是什么重活,又不累人,我要是啥活也不干,骨头恐怕都要退化了。”玉素心笑着道。
张瀚霖嘿嘿笑着,而后道:“对了,娘,秦月姐和她夫君搬到西厢房哪个房间了?”
玉素心告知了他具体位置,之后张瀚霖告别了玉素心,而后赶往了西厢房。
莫克华被治好搬到西厢房后,秦月也是搬了过来,张瀚霖还没看望过二人,所以张瀚霖也就趁着这个机会来此。
很快张瀚霖来到了玉素心所说的房间,屋里有着烛火荡漾,张瀚霖上前轻轻敲了敲房门。
“咚咚咚。”
(晚安。)
第二百三十九章秦月过往,我怎忍心
“谁啊,来了。”
秦月打开房门,见着来人,脸上露出笑容道:“瀚霖,是你,进来吧。”
“月儿姐。”
张瀚霖随着秦月进了屋子,也看到了此刻倚在床头的莫克华,莫克华也在打量着张瀚霖,神色中充满了疑惑。
秦月让张瀚霖坐了下来,而后对莫克华柔声道:“夫君,他就是我跟你说过得张瀚霖。”
听了秦月的介绍,莫克华脸上浮现出激动之色,急欲起身下床,道:“张公子,月儿跟我说了关于你的事情,我在此多谢张公子救命之恩,我莫克华今生今世听命于公子,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张瀚霖急忙阻止了准备起身下床的莫克华,道“莫大哥不必起身,好好躺着修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之事,莫大哥不必放在心上。只不过月儿姐在你中毒昏迷这段时间里,为了你可是受了不少苦,你身体恢复之后可要好好待她,若是敢辜负她,就算有月儿姐护着你,我也不会放过你。”张瀚霖声音严肃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月儿受了肯定不少累,张公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月儿的。”莫克华看向秦月的眼神中满是柔和与愧疚。
“月儿姐,你和莫大哥说了关于沈烈的事情了么?”张瀚霖问道,他来也是为了和两人将此事说清楚。
此刻,秦月突然沉默了下来,脸上神色黯淡无比,虽然她迫不得已才当了红莺院的管事,但总归是在青楼待过。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莫克华说,她担心自己会被嫌弃,即便秦月知晓自己是清白的,但是她不敢确信当自己夫君知道此事之后会怎么做,他不敢,也不想去面对此事。
张瀚霖知晓秦月此时的想法,但是他明白事情越拖越麻烦,一味地隐瞒让的莫克华蒙在鼓里,日后当其从外人嘴里听到什么流言蜚语,莫克华会如何作想?到那个时候再解释仿佛有些迟了。
还不如现在就直接告诉了他事情的来龙去脉,若莫克华无法接受这个消息,那好趁早滚蛋,省的以后让秦月姐更加伤心。
“怎么了?”莫克华看向两人,不明所以。
张瀚霖道:“月儿姐,你又没做错什么事,有什么不敢说的。”
“我...”秦月欲言又止,满脸忧色,看了自己夫君一眼,眼眸中有着泪光闪烁。
“月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莫克华牵着秦月的双手,轻声问道。
“我来说吧。”张瀚霖见着秦月犹豫不决,知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之理,便是准备替秦月坦白。
“瀚霖,别,我求求你别说。”秦月一声呜咽,脑袋埋在莫克华怀里哭了起来。
张瀚霖看着秦月痛苦的样子,喉咙仿佛被堵住一般,说不出什么话来。
莫克华有些慌了,安慰着秦月道:“月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告诉我。”
秦月只是痛苦着,呜咽之声,让的莫克华心跟着悸动着。
”张公子,到底怎么回事?”莫克华看向了张瀚霖。
张瀚霖竟有些犹豫,而后对抽泣的秦月道:“月儿姐,越是隐瞒,事情就越复杂,不若直接了当地和莫大哥说清楚情况。”
呜咽声渐消,秦月抬起头,红红的眸子看着莫克华,而后点点头道:“瀚霖,你替我说吧。”
“好。”
张瀚霖轻呼一口气,而后缓缓讲述着,“莫大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想必你还不了解,我便与你清楚地讲述一番。”
“这件事得从月儿姐的爷爷秦步林说起,秦步林偶然间救下了千叶城车迟氏族的公子,车迟华宗,车迟氏族有着三位七境宗师坐镇,威名赫赫。之后车迟华宗竟然看中了秦月姐,让其家族下聘与秦家,在秦月姐不愿意的情况下就这样联姻了。”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晓,秦月姐为了你脱离家族,与你私定终身,奔逃在外。”
“此事让的车迟氏族大怒,车迟华宗也对此很是生气,特别是车迟华宗对你有很大的怨气。”
莫克华明白,也知晓秦月为了自己,而脱离家族,与自己私奔,但却不知道他拒绝的是车迟氏族的联姻,一时间,握着秦月的手,愈发紧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车迟华宗结识了一名蚩尤氏族人,名叫蚩尤氏云天。”
“蚩尤氏......”张瀚霖简略介绍了一番蚩尤氏的来历,让的莫克华以及秦月都是有些震惊。
“蚩尤氏云天阴险无比,利用车迟华宗对你的恨意,用蛊术之毒控制了车迟华宗的心智,从而生起要给你下毒,让你最终不治而亡的念头。”
“事情按照蚩尤氏云天的计划顺利进行,被控制后的车迟华宗联系到了东嵊城的一名线人,名叫沈烈,将炼制好的毒交给了沈烈,而后指使他给你下毒。”
秦月此时有些紧张起来。
张瀚霖继续道:“沈烈,是红莺院的老板。”
“红莺院?”
“没错,就是黑岩集市最大的青楼。在你中毒之后,很快陷入了昏迷,若是没有解药,你早在一年前就中毒而死了。”
“而解毒丹在沈烈手中,为了报复秦月姐,车迟华宗指使沈烈用解毒丹来威胁秦月姐去青楼做个管事。”
“所以,为了拿到解毒丹来救你,秦月姐只得一边照顾你,一边在红莺院当着管事,每天都要笑脸迎人,还要应对一些客人的戏言谑语,以及承受着别人的白眼,沈烈的威胁,甚至就连秦氏家族都对月儿姐不管不问。秦月姐就是因为她在青楼待过的原因才不敢告诉你,但是莫克华我告诉你,月儿姐姐是清白的,在为你谋取解毒丹的这段日子里,月儿姐一直洁身自好,要不是她,你早就毒发身亡了。”
秦月低着头,不敢看向莫克华,身子在轻轻颤抖着。
张瀚霖语气突然加重,道:“就在前些天,因为沈烈断了解毒丹供应,秦月姐没有其他办法,知晓没了解毒丹你必死的情况下,竟然心中萌生了死志,若不是那天秦月姐来像我告别,让我看出了端倪,只怕此时秦月姐就在另一个师姐陪着你呢。”
“所以,你要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待见秦月姐,我......”张瀚霖握紧拳头,却是说不出话来。
因为此时秦月已经哭成了泪人。
而莫克华苍白的脸上,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月儿,是我不好,都怪我没本事才会让你受这么多哭,都怪我。”莫克华将秦月涌入怀中,紧紧抱着。
看着这一幕,张瀚霖转过身去,鼻子抽搐了一下。
“月儿,你怎么那么傻?你为了救我,受了这么多苦累,我怎么会因为这个而嫌弃你,你好傻啊。”
莫克华说着说着,鼻子泛起一阵酸意,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下来,他可以想象到,自己中毒昏迷不醒,孤独无依的秦月一个人要撑起整个家庭,不仅要照顾自己,还要委屈着自己当红莺院的管事来为自己谋取那救命的解毒丹。
嫁给自己以后,没有跟着自己享福,反而是一大堆苦难砸在了二人身上,即便这样,秦月依旧是盯着各种压力将自己救了过来,他抱着秦月,心中满是疼爱与怜惜。
我怎么会怪你,怎么会嫌弃你。
“月儿,我发誓,从今往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绝对不惹你生气,一生一世陪着你到老,有违此事,天打雷劈。”莫克华对着秦月一字一顿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