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17
不知什么时候,江东走到了蓝梅的身边,拉着蓝梅的手,也不管这人堆儿里,到底有多少人在看他们。
蓝梅看着众人投来的,一道道好奇的目光,实在是难为情。
另一方面,她也更为江东脸上挂不住,于是,就没再甩掉江东的手。
“跟我走,这回真找到座了,不是跟人抢的。”
江东看蓝梅不再挣扎,便趴在蓝梅的耳边说。
蓝梅有些半信半疑的,跟着他一节节的车箱朝前挤着。
来到一节空空的车箱门前,江东竟然拿出了车箱的钥匙。
接下来,他用力扭了一下车箱门锁,打开了车门。
江江拉着发懵的蓝梅,便冲进了车箱。
他随便挑选了一下,便拉着蓝梅,在车箱的中间部位,坐了下来。
没等蓝梅坐稳,再问江东是怎么搞到车箱钥匙的。
便听到了车门外一阵吵杂的说话声。
“快来呀,这节车箱没有人呐!”
“快跟我进这节车箱,是空的哦!”
接下来,后面车箱过道里的人见这节车箱空着有座,开始鱼贯而入。
蓝梅坐在那里,十分惊慌,小声跟江东说:
“你从哪里弄的钥匙上?会不会有乘警来查?”
江东故作镇定的说:
“别管,尽管坐就是了,实在不行,大不了就是把咱们都轰出去了,跟原来一样到别的车箱去站着,又不犯法,能把咱们咋地呀。”
说完,江东不屑的看了一眼车门。
“谁让你们进来的?谁给你们开的门呀?”
一个乘警走了进来,大声几车箱里喊道。
“这是为新兵预留的车箱,不能坐人,快出去吧。”
蓝梅想站起来走出去,可是,江东却拉住他,不让她动。
“警察大哥,空着也是空着,就让咱坐会吧,来人了咱再走吧,门压根就没锁上,一推就进来了。”
江东这么一说,大家伙但齐声响应:
“不是有困难找警察嘛!”
“军人就得有座,那我们老百姓不是人呐!”
乘警见这些都站疯了的旅客,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出位置来,没有办法,就转身走了。
接着,蓝梅的心,始终悬着,眼睛望向窗外。
她坐在宽敞的座位上,却是如坐针毡。
蓝梅一路上,担心着那些新兵上车后,坐在哪?
那个管这节车箱的乘务员,会不会因为车没锁上的失职,而受到处分?
江东会不会被看到他拿钥匙开门的乘客举报?
后果会怎么样?想到这,她转过头来,用十分严肃的神情问:
“你怎么会有这节车箱门的钥匙?”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我的钥匙串上的,这火车上的车箱门都用的是这样的钥匙,通用的。”江东得意的边说着,边用手乘旁边的人不注意,嬉笑着推了一下蓝梅。
蓝梅皱了下眉,便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然而,江东的手却是一直在锲而不舍。
蓝梅决定,不再理他,自己也说不清个所以然来,就是不想再理他。
车上的时光,就这样难涯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打了无数次盹儿的蓝梅被推醒了。
“到站了,到站了,咱们该下车了。”
下了车,他们一共来到了江东家乡所在的那个城市。
蓝梅自顾自的一个人往前走的,江东在后面跟。
但蓝梅走了几条街道,总是拐回来,又折过去的,终究还是走不通想走的路。
“蓝梅,快憋不住了吧?跟我来,我能找到厕所。”
蓝梅,服了江东的聪明,他猜对了,自己只是想找个厕所。
这倒是自己走了几条马路也没有找到,也只好乖乖的跟着江东后面走了。
就这样,两个人又莫名其妙的合好了。
蓝梅给自己的解释就是,自己的能耐没有,脾气却太差,连个厕所都找不着,还挑人家什么呀。
江东的好脾气,似乎这一白,就能遮个百丑吧。
回到江东的农村老家,走进江东家的院子,这倒是蓝梅没有接触过的世界。
土房子,土屋,还有两张土炕。
外灶间有口大锅,锅边也是土堆砌的。
蓝梅见江家人,从这个大锅里炒完一个菜,也不刷锅,再接着炒另外一个菜。
原因一定是就那一点点油,可以连着炒几个菜。
一旦要是刷了锅,岂不要重新倒油吗?
结果,那菜可是什么味道都有了,黑糊糊的,蓝梅觉得没办法吃下去。
外面的厕所,就在离屋子的窗户四五米的距离。
说是一间厕所,也只是在一个墙角挖了一个深坑,外面简单的挡了个半截的帘子而已。
视线似乎是挡住了,可是那味道和声音,却弥漫到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因为院墙高,这点味一点都没跑出去,全进这两间土屋子里来了。
十几个亲戚,你来送几捧白面,他来几捧花生,就算是走礼了。
至于婚礼什么的,都不可能有。
这是蓝梅没有想过的,没有失望,也没有希望。
她的想象,就是这路旅游,两个人又住在了一起,便是结婚了。
倒是通过这次到江东老家的结婚之行,让蓝梅对江东的印象更加好了一些。
一路上,对江东的不快,也似乎因为这里的样子,让蓝梅不是那样在意了。
蓝梅看到江家的一切,都还是江东过去跟她描述的样子,这就让蓝梅很知足了。
江东没有骗她,而且还特诚实,这是很难得的。
在蓝梅看来,很多人处对象的时候,总是把好的说出来,不好的就隐藏起来,甚至是欺骗对方。
在这一点上,蓝梅不仅没有计较江家对这个婚礼的怠慢,甚至还有些感激江东的真诚。
至于蓝梅和江东的生活习惯上,由于南北的差别,还是蛮大的。
可是蓝梅却在默默的,改变着自己的生活习惯。
江东爱吃的饭菜,家里总是每天都有。
但是蓝梅从小到大就不爱吃河里鱼,她能吃出那里的土腥味。
但江东爱吃鱼,也并没有在意到自己不爱吃鱼。
为了江东,家里的餐桌上总是有鱼出现。
他喜欢吃,如果看到自己不吃,他也一定不会太舒服,起码,在蓝梅这里,是这样猜江东的。于是,蓝梅就偷偷的,尝试着,去夹着吃,一点点的,还算习惯这个不喜欢的土腥味道了。慢慢的,在每次吃鱼的时候,都是江东吃肉,蓝梅吃点边上带滋味的,这一点点的就变成了他们家里的一个习惯。
Part 418
原来蓝梅的妈妈也特别爱做些与黄豆有关的小菜。
比如,把黄豆用白水煮过,再用盐,油,酱油及葱花炒一下,就变成了一碗香香的盐豆子。这几乎是蓝梅家里餐桌上下饭的必备小菜。
再就是黄豆牙,这种菜既有营养,又很便宜,还方便,自己在家里用黄豆生些就可以。
所以,这也几乎是蓝梅童年里的最爱了。
可是,江东说,他看不得与黄豆有关的,比如黄豆牙,带一丁点的豆瓣的黄豆大酱。
一律在吃饭的时候,都不能让他看到,否则他就会不开心。
听他说完这后,蓝梅没有试过,倘或这两样东西在餐桌上出现,江东会如何不开心。
蓝梅就更没有试过,做一次盐豆子,这种整个的豆子,摆上餐桌的可能性了。
比如北方常吃的冷面,江东也是不吃的。
那蓝梅再爱吃,也没在家里试着做过。
她想,所谓的家,就这么两口人,干嘛要让对方不开心?
至于自己为他改变饮食习惯,她是自愿这么做的。
她想,自己对吃,也许并不是太在意,起码没有江东那样在意。
那么,只要江东在意的,那么就随他好了。
一天晚上,蓝梅在外面的饭店里,加工了条鲤鱼回来。
然后,她又提前买了江最爱吃的烧肉。
都摆上了桌多后,还是围着桌子转来转去的,觉得不是那么满意。
于是,来到厨房,想做个焖豆角的青菜,她边摘着菜,边在哼着一首新学的歌曲: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密秘,
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别你。
晚风,晚风,吹过我心底,我又想起你,
多甜蜜,多甜蜜,怎么能忘记。
不能忘记你,把你写在日记里,
不能忘记你,心里想的还是你,
浪漫的夏季,还有浪漫的一个你,
给我一个粉红的回忆……..
“呀,吓我一跳!”
当蓝梅看到江东回来的时候,江东已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正想揭开锅看看里面是什么。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听到?”
“哇,是鱼呀,快开饭,还摘什么菜呀?”
“想再做个青菜……”
“别做了,都两菜了,足够了,来,开饭喽。”
江东边说着,边把鱼和肉已经往桌上端了。
蓝梅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笑呵呵的。
她把手里已摘的差不多的豆角,放在一个塑料袋子里,然后放进冰箱,跟着江东走到了饭桌旁边,开始给两个人往碗里盛米饭。
“这么好的菜,我先喝点酒,你先不用给你盛饭。”
江东嘻笑着说,边用手指“嘭”的就启开了一瓶啤酒。
“哎,四海,你没有用瓶启子,是怎么弄开的?”
蓝梅好奇的用筷子点着桌子说:
“我的绝活多了,慢慢学吧。不是有句老话,要想会,就要跟师傅睡。嗯?”
江东眨了下眼睛挑逗似的说。
“去你的,死样儿!跟你学,还向我要学费吗?”
“免费,免费,只要献身就行。哈哈”
蓝梅站起身,跳到江东的身边,开始拧他的耳朵,
“再说一句!你个小样儿,还想吃我豆腐。”
“姑娘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两人笑做一团。
“哎,对了江东,问你个事,”
“什么事?”
江东还在用心的咀嚼着东西,并没有抬起头来。
“如果你们家有钱的话,你拿多少钱来娶我?”
“不用花钱,因为你看好了我,是个潜力股。”
“你的意思,我就是不值钱?”
蓝梅放下了筷子,既便脸上还笑意盈盈,但已有些不舒服的神色。
“你要硬是这么说,也可以这么说吧。”
“啪”
蓝梅把筷子迅速拿起来,又用力的摔在地上,
“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我一分钱不图跟了你,你还以为我不值钱!”
“这不就是开个玩笑吗?”
“玩笑?恐怕这也是你的真心话吧。想想,你什么事情为我着想过?”
“我什么事情不为你着想了?自从结了婚,我还有朋友吗?我还有亲人吗?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整天象个狗一样的生活,连和我一起上班的小张,因为找了个科长女儿,现在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还来你为着想我。”
江东越说越一脸委屈,竟然,一甩手,进了里间的卧室。
蓝梅怔在那里,眼前都是那张江东的委屈的表情。
她无力的,一点点坐在了椅子上。
然后,蓝梅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突然就想起自己的妈妈和爸爸,分别跟自己说过的话。
“女儿,结了婚,要体贴老公,要温柔细心,要懂得付出,这才咱们家里出去的女人。”
“女儿,不要让男人的心漂着,江东是外地人,在这里无亲无故,不容易,遇事你要让他三分。”
蓝梅走进了卧室,见江东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双眼看着天花板。
便温柔也有些羞涩的偎了过去。
“别生气了,你个外地人,在这里打拼并不容易,我要多理解你。原谅我,好吗?”
“我没生气。”
江东小声说着,不冷不热,不阴不晴。
“其实,我在家里是不吃鱼的,看看,我们结婚这么久了,我不都为你改变了吗?今天晚上,那肉,我知道你爱吃,就专门跑了几站地为你买回来,鱼和肉我都不太爱吃,就想再做个豆角,你又怕我浪费,所以,我就没有继续做,我也一直也为你着想吗?可你的脾气竟然这么大。”
蓝梅哭成了个泪人。
“行了行了,我也没说什么。”
江东把蓝梅搂过来,蓝梅破涕为笑。
其实,两人在毕业前,江东已成为了蓝梅在学校里公开的男朋。
江东每天都到蓝梅的女宿舍前等待她,有时候,还会在宿舍的门外拉上一段小提琴曲。
这个举动,让整个宿舍楼的人,都认识了江东,更知道了这是蓝梅的男朋友。
毕业前夕,蓝梅把江东领回了家。
蓝梅的父亲在当地德高望众。
由于他的关系,得让顺利把蓝梅和江东都留在了这所城市,找到了不错的工作。
从此,公主和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Part 419
蓝梅怀孕五个月的一个晚上,她照常下班后,先到了母亲的家里。
“妈,我下班了,你在哪里?在家吗?”
走了一圈,没有看到母亲的影子,蓝梅就连声的吆喝起来。
“叫什么,妈在厨房生气呢。”
姐姐从厨房走了出来。
“你瞎说什么呢,小叶子。”
母亲的声音传了出来,叶子姐微张的嘴,就立马闭上了。
蓝梅走进厨房,看见妈妈站在窗下,眼神定定的看着窗外,就像没有意识到蓝梅走进来的样子,更没有听到蓝梅一遍遍的问话。
“姐,妈怎么了?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蓝梅只好走了出来,坐在了姐姐旁边的沙发上。
“不知道,你问妈去。还不是让你们给气的?”
姐姐边白了一眼蓝梅,边往嘴里送着瓜子。
“我们?我和谁呀?怎么回事?”
一头雾水的蓝梅就更加的好奇起来,摇着姐姐的胳膊说,
“姐,你小声说,不让妈听到,我一定假装不知道。求你了姐,急死我了。”
“我只能跟你说一句话,咱妈亲眼看见,你家江东好像有情况了。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妈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叶子,早点回自己的家去吧,在这凑什么热闹,别时间长了,再扯些闲话出来。”
“那蓝梅,我先回家了,有空再来吧。”
叶子朝蓝梅眨巴了下眼睛,意思是,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便拎起放在门口的包,象躲什么似的,快速走了出去。
蓝梅呆呆的愣在那里,过了许久,才有些缓过神来。
“妈,你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呢?看你气的,跟我说说吧。”
其实,这里的蓝梅已是心如刀割,但还是强做镇定的拉着母亲说。
“蓝梅呀,你姐跟你说什么了?”
母亲头也没抬的问蓝梅。
母亲这个人,要是生谁的气,从后脑勺子就能看出来,后脖颈都带着拧劲的气。
而且要是生了女儿的气,那么就会诛连这个女儿家的老公和孩子。
现在,她老人家的气是从江东那来的,自然也就牵连到了蓝梅。
“妈,姐不看到你出来就急匆匆的走了嘛,还什么也没有和我说。还是您来告诉我吧。”
“蓝梅,别再问了,我也不会说,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我以后要对江东的话过滤着听,不要全都相信他就好了。”
“妈,看你说的,这话只说了半截,谁能受得了呢?快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蓝梅用双臂围住了母亲。
“蓝梅,听妈的,就别问了,好吗?”
母亲用力掰开了蓝梅的手,眼里满含热泪。
随即又转身走进了卧室。
蓝梅知道母亲的脾气,她不想说的事,怎么问是没有用的,只好走了。
回到家里,江东远远的就扑了上来。
“蓝梅,你去妈那里了是吗?你听我说,可别听她瞎说。”
“我妈什么都没有说,怎么还瞎说了?”
蓝梅有些不开心的表情。
“我和张会吧,今天在街上看到了,你还不知道张会那个人的德行,跟我搂脖抱腰的。没想到,正好就让妈看到了,她一定是误会了,你还是这个身板,千万别为这点莫须有的事情动气,可实在是犯不着呀!”
“是这么回事呀,怪不得我妈有些生气,但并没有跟我说什么,看来是有些误会了。”
蓝梅符合着说。
“这可真是冤枉我了。”
江东竟然掉了眼泪。
蓝梅走到江东的身边,把他的头揽进自己的怀里,小声说,
“江东,我相信你!”,
她摸了摸江东的头发,又说:
“妈和咱们是两代人,当然看不惯和你另一个女人搂抱的情景,再说张会那种人,又是那么的没分寸。好了,别难过了,去妈那里包饺子,跟她老人家解释一下不就得了。”
“他在气头上,还说不上用什么难听的话来对付我呢,我可不去。”
江东扭着头说,
“哎,有我呢,没事,走吧。我了解我妈妈,她老人家生气,也就那么一会儿。”
江东看了又看蓝梅的脸,想了一下,终于下了决心说:
“走,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走吧。”
江东边穿衣服,边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
“说什么呢?你这一副放挺的架式,哪是去解释呀,简直是去气她老人家,那怎么行?毕竟你们还是有些行为让人看不惯嘛。”
蓝梅尽可能的在挑选着词汇,生怕江东的自尊心受不了。
“再说了,她毕竟都七十多岁了,人也老眼浑花,就是有些误判断,咱们做小辈的,也要接受这个现实不是?”
“老婆说的对,怎么可能跟一个老年人一般见识。”
就完,见蓝梅在用圆目瞪他便吐了下舌头。
两个人买了肉和饺子皮,还有一些菜,就一路来到了母亲的家里。
“妈,妈!我给您道歉来了。”
蓝梅走在江东的后面,没想到,他的嘴这么甜。
见母亲没有回应,蓝梅,就每个房间的找了起来,后来发现母亲在卫生间,就冲江东说:
“别喊了,去摘菜包饺子,妈妈在卫生间呢。”
两个人在厨房就忙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母亲的声音传来:
“江东,你过来下。”
“哎!”
江东想拉着蓝梅一起,可被蓝梅边挣脱,她用那双圆圆的眼睛,警示他一个人快点、马上,过去!
蓝梅一个人,在厨房把余下的饺子都包完了,水也烧开了,该下饺子了,见母亲那间卧室的门还是关的严严的。
于是,就开始尝试着下起来饺子。
等把几盘下得有些碎了的饺子端了上来,见江东眼睛红红的,跟在母亲身后走了出来。
“开饭喽,母亲大人,官人。”
蓝梅看着母亲的脸色,但母亲并没有看她一眼。
“妈,看我下的饺子,都碎了。”
“岁岁平安,更好,这就很不错了,妈,在家里,都是我下饺子,蓝梅这是第一次,就已经不错了。”
江东急忙对母亲说。
“嗯,不错,快吃吧,你们一定都饿坏了,看,这都八点多了。”
母亲还是没有看蓝梅,只是抬头看了一会,蓝梅对面墙上的挂钟。
“妈,你来这碗,这碗,好一点。”
江东挑了一碗没有碎的饺子,给母亲端了去,三个人,默默的把这顿饺子吃完了。
这场风波,好似也随着这残碎的饺子,被这几个人消化了。
Part 420
一个下午,蓝梅下班早了一些,便去了菜市场。
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小学的同学,便站在路边一起聊了几句。
一看表,时间不早了,便匆匆回家了。
路上,蓝梅的脑子里就在想,最近,江东回到家,要是饭晚一点的话,他那死脸色,马上就拿出来了,为了他的那张嘴,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想到这儿,蓝梅的心情立刻有些不快。
来了不看他那难看的脸色,还是早点回家把饭准备好吧。
越是着急回家,结果就越是忙中生乱。
比如,为了早点到家,经常把鞋跟崴在了马路边,又丢人、又尴尬的回到家中。
可是,委曲的什么似蓝梅,进了门就要挨江东的一顿抢白:
“怎么才回来呀?看看几点了?不吃饭了?”
“我把鞋跟都崴在了路上,别提多丢人了!”
“别跟我说这个,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来?还是你没有时间观念。”
“为了吃,时间观念就强到一定程度,而其他事呢?”
蓝梅的最后一句话虽然声音并不大,但还是听到了江东,走到厨房后,“叮叮咣咣”的不满声。蓝梅平日作派,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她发现,自己越让江东,他反而感觉是蓝梅理亏,得一次比一次严重的教训她才是,否则她就没有记性。
想到这些,蓝梅的脚步加快了,膝盖却有点软。
等进了屋子,发现在了江东的父母坐在了客厅的沙上。
“妈爸,你们来了?什么时候到家的?”
江东抢话说:
“下午三点,才到不足两个小时,”
“为什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们好准备一下,也去接接你们呀。”
“不用,小东不是去接了,这就足够了。”
蓝梅看了一眼,在厨房里任劳任怨的江东,心里还是颇有不安,便放下手中的包包,急急的赶到了厨房。
站在江东的背后,她就开始收拾起江东用过的碗和盆之类的,麻利的在水龙头下刷着。
江东一点也没有现出如平时的样子那般生气,只是不断的给她派活。
“看,你今天就没因为你父母来了,心情也格外的好了,更没有因为吃饭晚了,而和我翻脸。看来,我还是不能让你开心,这才是你翻脸的关键哟。”
“别找茬呀,告诉你,别老是没事找事儿!”
“嗯?你说什么呢?”
江东的母亲正好进来取了一个擦手的抹布,顺便笑着问了一句。
“妈,一会呀,我吃饭的时候,再告诉你哈。去看电视吧,再多歇会,就开饭喽。”
饭桌上,蓝梅捡好吃的菜,都放到了江的父母面前,自己则守着一个拌黄瓜吃个没完。
“这菜做的不错,我还不知道,我儿子有这么一个好手艺呢。”
江母看着蓝梅说。
“妈,爸,江东呀,他哪里都不错,就是一个脾气不好,总是喜欢和我分毫不让的,妈,你刚才问我在厨房里,我和他说了什么话让他就不高兴了,是吗?”
蓝梅嘻嘻哈哈的独自说着,却没有注意到,江东的脸已开始阴沉起来了。
“他呀,到家进门就要把饭马上端到眼前,否则就满脸的不高兴,我要是不让着他点,他有时还要动手打人。爸,妈,对于这一点,我还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只是你们来了,我真的是想诉这个苦呢。”
蓝梅一直挂着笑,对二位老人诉说着。
“不能吧,他在家里脾气一直不错。”
江母声音有些放小了。
“小东呀,从来不主动去惹别人的,你要是不招他,他就会动手了?”
江父的话,让蓝梅当头一棒。
“妈妈,爸爸!”
正当蓝梅不知所措的时候,女儿江蓝蓝跑了进来,送她回来的阿姨站在门口,蓝梅急忙放下碗筷去打着招呼。
“慢走呀,蓝蓝总是给你添麻烦,还要送回来。再见哟。”
等蓝梅回过身来往餐厅走的时候,就听江母在叫:
“哟,这就是我的小孙孙呀,来,奶奶抱抱。哎呀,怎么不胖哟,怎么给喂的嘛。”
蓝梅听了这句话,足足象要钉子钉住一样的,愣在门口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
此时的蓝梅,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江东是那样的难心沟通了。
其实,自己怀孕时的那件事情,她是相信母亲的。
但她还是给了江东十足的面子,最后,江东竟然还在心里恨起了母亲。
在母亲去世的当晚还在说些母亲的不是。
这让蓝梅十分气愤。
如今,听到了他父母说的这些话,蓝梅明白了:
为什么自己的付出,他总是习以为常,因为他在一个男尊女卑的家里长大的,自私而蛮横,丝毫不会怜香惜玉。
蓝梅和江东在生活上的不协调,更是如此。
比如自己不吃鱼,但她在一点点改变着自己,遇事情,也总结自己的毛病,认为他是个漂族。她总是铭记爸爸的一句告诫:
“别让男人的心漂着,凡事忍让!”。
他家人的自私及势力,在此时蓝父因问题倒下这几年里,嘴脸全然显现。
江东的家人,漂到了城里,带着兑变的土味,却把这城里的铜臭味集了一身。
真可谓脱下了土味的衣服,换上了铜味的大袍。
他们说起话来,看人断事,总是有个不变的标准:
钱和权!
这就是他们来到城里后,最大的一个转变。
多年来,江东对蓝梅的布置房间的用心,及在家里环境的付出,都没有感觉。
最起码,他对此没有欣赏和惊喜。
常了,蓝梅见状,尽力的自我调节,让自己并不以为意。
她想,这已然是自己的家,只要江东不烦,就可以了,干嘛要求那么多?
然而,往往这一点忍让,却可以成为以后别人指出来的一个佐证,只是在这里一点点隐含着。
很多年里,蓝梅都不太敢参加别人的婚礼。
每一次,都会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想到自己连个婚礼都没有,连个祝福的话都没有听到,心里就是好了阵子不是个滋味。
也许,两个人相亲相爱的日子过下来,无论这些仪式是否曾经有过,都不会太在意了。
因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也许,站在江东的角度,如果感觉这是愧对妻子的一部分,蓝梅也会为此释怀了,因为理解是无价的!
Part 421
贾力坐在自已家书房的椅子里,已经一个下午了,没有说一句话。
也难怪,因为难得屋子里这么长的时间里,就他一个人!
贾力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面前的那张写字桌上。
这台写字桌,是七八十年代那种桌子样式,桌面有一点五米长,一米宽,下面就是四条腿。只是桌子的下面,后半部分,是一对对开门的柜子。
当然,这个柜子并没有占据了整个桌子的下面,而是留出了位置,供坐在桌子前面的人,放腿和脚的位置。
桌子的下面,有四分之三是柜子,四分之一,是空出来的。
所以,既节省了空间,又让人用着舒适。
这样的桌子,前面两条腿能看得见,后面的两条腿就被挡在了柜子里面。
对开的两扇门,还是那种老式的木头,四框夹着块透明的玻璃,而透明玻璃的里面,则还是贴着过去的那种挂历画纸。
多数人家这种玻璃门都贴着当时走红的电影明星。
比如,李秀明,张瑜,龚雪,姜黎黎等都是那个时候著名女影星。
也有贴男影星郭凯敏的、唐国强等人的。
贾力贴的却是一些素雅的山山水水。
贾力看着这柜门上的玻璃被张会擦的没有一点印迹,就边上那把绿色的三环下码锁,都是一尘不染。
想到这里,贾力的心突然一阵悸动:
张会二十年如一日的擦试,这把她根本打不开的锁,能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呢?
女儿从小到大,不知问了多少回:
“这个柜子里装的什么?”
张会总是静静的说:
“别动啊,那里,可是你爸爸单位的文件。”
女儿一定深以为然,更不知道这柜子连母亲都没有权力打开。
他们结婚二十年了,可是这个柜子也跟了贾力二十年。
结婚的时候,贾力把家里的这个柜子带到了他的新家,从那个时候开始,这把三环牌的小绿锁,就开始了它二十年如一日的守候。
贾力的家搬了若干次,每次都是换成更好的房子。
均是更大的面积,家俱也是添了又添,淘汰了又淘汰,只有这个小桌柜,一直霸道的跟着他搬迁。
而那桌子下面柜子的对开门上,也自始自终有一把锁锁在那里,静静的,与这几十年的日月同辉。
两天前,贾力从单位的领导位置上“二线”了。
所谓“二线”就是领导干部是先退权,后退职的。
“二线”就是退了权了。
既然是没权了,那么还掌握单位的文件好像不太对吧。
于是,贾力决定把这个锁了二十年的柜子打开。
然而却也象打开了尘封的记忆,让贾力呆呆的坐了一个下午,还没有缓过神来。
贾力的家是极其洁净的,哪里都是纤尘不染的。
站在家里的任何一个位置举目远去,哪里都是泛着亮晶晶的光泽。
无论是陈年老物件,还是新东西,你几乎是分不清新旧的。
地板的表面,还是跟刚搬进来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随着室内洒进的充足阳光的照射下,有的地方,颜色有了些许发深,但那种光泽会更加的柔和。
这并不是个新楼,可是,张会,却能让家里的一切,每日都象新的一样。
这就是他的妻,张会的本事。
妻子张会每天都会拿着洗的白白的绵布抹布,这抹布,贾力绝对敢向任何一个人说,比别人家的毛巾都干净。
但这话,只是在他几十年里心里重复了不知多少遍。
每走进一个别人的家庭,他总能在心里产生这个念头,没有一次是当众说出来的。
贾力感觉,张会的好,只有他知道就行了,干嘛还要到处卖弄,又不是推销产品,非得家喻户晓才行。
贾力想起妻子,每天都会一遍遍的擦拭着屋内的每一处。
经常把水盆放在客厅的中间,每到来水盆边,蹲在那里清洗抹布的时候,手里是忙的,她眼睛也是忙的,不停的逡巡着各个方位,寻找起身后的下一个目标。
那种细致,那种耐心,甚至这个时候的张会脸上洋溢的神情都是充满神圣的。
贾力最喜欢的,就是张会的这个味道。
一个致力于家庭任何一件小事时,都庄严肃穆的味道。
贾力认为这才是标准的女人味,这样的女人,让你无论在外面经历了多大的风雨,受到了多大的委曲,回到家里就是一片祥合,一片宁静。
这样的家,各个房间里的空间都是清新的,让你看到,让你感觉到,你的这个家,就是一个女人的事业,就是这样的兢兢业业,几十年如一日是勤勉经营的女人的事业。
这个时候,作为这个家的男主人,你还有什么理由不珍惜这个婚姻,不爱护这个家?
贾力就是在这个家的影响下,慢慢的,打开了这把锁。
跟张会结婚后,贾力作为“模范丈夫”的名声就不胫而走。
无论是张会的娘家人,还是同事亲戚,没有一个提起贾力不与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的。
妹妹曾问过张会:
“姐夫的那个柜子里装的是什么呀?你有没有钥匙?”
“不知道,也没有钥匙。”
妹妹一下子把斜歪在床上的身上正了起来:
“你没有钥匙?”
“那个柜,是你姐夫婚前从家里带来的。拿来的时候就已经上了锁。”
“那你没跟他要过?”张会摇了摇头。
“姐,你真行!那我采访采访你,你就没有好奇过?想看看那里面都是什么?姐夫的这把钥匙难道不放在家里吗?”
面对着妹妹连珠炮式的问题,张会笑了:
“刚结婚那几年,他在单位在工厂,连个办公桌都没有,钥匙就每天的带在身上。”
“那晚上的时候,你没想过等他睡了,拿钥匙打开柜子看看里面是什么?”
“也想过,但感觉我如果那样,他一定会生气。也就忍住了。再后来,日子久了,对他也越发的了解了,就感觉,那里面无非顶多也就是点私房钱,而我家的钱,由于我粗心大意的,没他仔细,也就从此让他管了。”
“那姐夫管了家里的钱,总该把这个装私房钱的柜子打开了吧,没必要弄内外两套账,累不累呀?”
“没有打开,我想,很可能是就用这个柜子放家里的钱和账了。”
“姐,你真有肚量,要是我,准保睡不着觉,当着我的面有秘密,这让人承受不了。”
“就你事多。”张会嗔怪的看了一眼妹妹。
Part 422
早上,蓝梅已错过了早班的车辆高峰。
路上罕有这么少的车,蓝梅的沃尔沃,还是被从后面冲过来的一辆红色跑车,从侧面刮了一下,两个人分别停下来。
打开车门,下车,看看自己的车都伤在什么位置.
“你会不会开车你?”
女孩子一袭浅紫色的欧根沙连体裤,还有那双涂着浅紫色指甲的,秀美白晰的两只踏着平底银色凉托的小脚,都让蓝梅有了笑意,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你哪里还有气呢?
“看看,我的车被你刮在了后车门。”
她没好意思直接说,这是女孩子的全责。
刚才在车里,一点都没有感觉车被刮了。
这外面太阳的毒热,蓝梅只好一只手遮住阳光,一边眯起眼睛,看着这眼前的女孩儿,
“你变道也不能一下子就越过几条道吧?”“
“我不只是变道,我是想过马路!”
蓝梅很有涵养的语调,让女孩儿有些张扬不起来了
“反正你变道的太急!”
“你赶绿灯最后一秒的速度也不低哟!”
“好了好了,都有保险,我刮的比你还重呢。”
女孩子扬手指了下,她那红色小跑的左前方的刮痕说:
“自已修自己的吧。”
边说边上了还半开着车门的车,还没等蓝梅回话,她已绝尘而去。
蓝梅摇了摇头,回到车上坐定。
她打开了车体里音质上好的音响,选了个激昂的音乐放了起来,心想:
睡不好觉就是精力不足,这不,开车顾上左右,还是没顾上前后,即便是让人追了尾,还让人抢白了一通。
蓝梅先到了单位,打了磁卡,报了道,然后再让助手,帮她把车开到4s店去修一下。
她没精打彩的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两手不时的按按蹦着疼的两个太阳穴。
她是这家医院的行政领导,过去曾是本市很有名的外科大夫。
由于蓝梅高桃漂亮,皮肤白晰,知性的魅力盈在举手投足这间,被业界传为“美女蓝一刀”,即是手到病除之意。
可是,由于最近两年,受失眠的困扰,身体总是力不从心,就被提拔到了行政副院长的职位上来,这当然与他丈夫江东是这家医院的顶头上司有关。
原来他的丈夫是本区的医药局的主管领导,风华正茂,权倾一方。
蓝梅推开了朝向尚好的玻璃窗,看到楼下的花园里,不时有陪护和病人陆续走向园心的各式座椅和凉亭。
心想:一天才刚刚开始,我这头就开疼了。
回过身看着这足有四十多米的套间式办公室里,两排紫檀色的皮沙发,分别放在东西两边的墙壁旁边,光亮如新。
门两边是两棵比自己还高的,营养尚好的滴水观音,宽敞整洁的地面,还能隐隐嗅到一股子空气清新剂的水果香气。
套间的门虚掩着,看得出,保洁也用心的打扫过了。
里面有衣柜,还有一张舒服的单人床,可是,总不能大清早就去床上休息吧,蓝梅顺手带上了里间的门。
坐下来,看着开着自动启动的电脑画面,是一个163信箱的首页,她心里想自己也没有这种信箱,信怎么会进来的?
突然想起昨天丈夫来她的医院检查工作,中午就在她这里休息了一下,那一定是他弄的电脑了。
刚想关掉,看到丈夫邮箱的密码是有记忆的,可以直接进入他的邮箱。
于是,一种好奇心的驱使,蓝梅只是用食指轻轻按了下鼠标的左键,就进入了她好奇的那个世界。
一件最新的邮件,看日期就是昨天晚上深夜来的,江东还没有打开。
蓝梅点击后,看到了信的正文。
可惜她没有看懂,都是韩语,但看见邮件的信纸,都是用心汇成的,带有玫瑰花做底色的信笺。
蓝梅,做为一个女性,一种到位的直觉,感到这是封深情款款的来信,还是个韩国女孩子,且年龄也不大。
那张写满韩文的底色是浅浅的灰色,而这灰色里,都是些或明或间的深粉色的,大大小小,错落有致的玫瑰花。
丈夫在韩国呆过三年,做为中方代表,对韩国整容进行了学习和探讨,对韩语也十分精通。蓝梅又在邮箱的已发件,及还有草稿里发现了这个地址的其他信。
突然,她竟然还看到了带有附件的邮件!
蓝梅打开附件的时候,手指有些轻轻的颤抖。
她犹豫了那么一下,还是毅然打开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
一个年轻的,面容精致的,带着韩国女人,才有的招牌性的甜美微笑的年轻女孩儿的照片,被一张张的打开了。
有的是在泳池里照的,有的是在私密性很强的卧室里照的!
蓝梅不想再往下看了,然而,还是有一张两人的合影象钩子一样,钩住了蓝梅的眼睛。
确切的说,更像被坚锐的东西刺了一下,两只秀美深沉的、但已不再漆黑的大眼睛里,就那么,不经意的涌出了泪花。
“当当当”
她的助手在敲门,
“请进!”
蓝梅将身体转向了左边窗台。
她用手,在有事没事的,弄着窗台上的那盆兰花。
“院长,这是今天的日常安排,请您看下,有事请找我。”
“好的,你先忙吧,小杨。”
蓝梅,装做头都不舍得离开,那盆兰花专心致志的样子,侧着脸,低着头说。
小杨左手档着衣襟,右手去摸门的把手,轻轻的,慢慢的,倒退着走了出去。
直到听到轻的不能再轻的关门声,蓝梅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
想到这个,由于昨晚没睡好觉的早上,出了恼人的车祸,然后,又发现了丈夫。一直都没断的一段跨国的婚外恋。
“**!”
蓝梅禁不住骂出了声:
“**!狗屎!”。
然后,她冲动的把这些照片从打印机里打了出来。
其间,竟然激光打印机的粉盒又没了粉。
她看着这些照片,想到不能找任何人帮忙,只得手忙脚乱的自己把粉盒里的粉再加上,弄得满手满脸的碳粉......
然后,走出办公室,告诉门边的助手小杨说:
“我有点事,回趟家!”
小杨看着院长脸上和手上的黑色,张嘴刚想说些什么。
可是,蓝梅却已像一阵风一样的,匆匆的下了楼,快步走出医院,那偌大而宽敞的,让人心烦的大厅。
走向停车场,一路上,她都在想,等到了没有人的地方,或是坐在车里,就开始给这个不要脸的江东打电话,让他马上回家!
让他看看这些照片,看他做何解释!
当她来到了停车场,发现她的固定车位上是空的!
她忽的就醒过神来:
自己的车不是去4s店修了!怪不得,每天第一时间向她报告日常行程的小杨,那么晚来过来,原来是给自己办修车的事去了。
Part 423
那段时间里,她的脑里一直萦绕着,自己在看邮件,看照片的一切……
她懊恼的,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此时的她,真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哭上一场。
见四下无人,蓝梅靠在一个柱子旁边,双手抱过双膝,慢慢蹲了下来,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时光随着蓝梅的思绪,把她送回到二十年前。
蓝梅和江东是相邻的两所大学的同学。
当时的校园里,江东是学生会的主席,要口才有口才,要组织能力有组织能力,高高大大的,很是耀女同学们的眼。
所以,当时的江东身边,总是翩翩飞舞着一群群花蝴蝶,她们互相嫉妒,甚至互相拆台。
然而,蓝梅总是置身事外,无论是江东,还是追他的那些花蝴蝶,她都躲躲的远远的。
五年医科大学的“有期徒刑”里,蓝梅是特立独行的,美丽并孤单着。
可是,一次郊游,让蓝梅意外的就俘获了江东的心。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却成了荫。
本来,蓝梅并没有打算留在这座,热的发烫的大都市。
因为,她的妈妈双目失明,而她的父亲又终日酗酒,她不放心妈妈。
所以,准备回到家乡或是去离家近一些的城市工作。
蓝梅不善于表达,更不喜欢表现自己。
江东的魅力,她没有去试着尝过。
因为,她的心里感觉,这决不会是她所能驾驭得了的男人。
在蓝梅的观念里,居家过日子,对自己好的的男人,只要能常相厮守就足矣,用不着呼风唤雨,更不必争名夺利。
对爱情,她是传统且专一的。
五月底的北方,已是柳吐绿来花吐蕾,同学们在准备着早就盼望的春日踏青活动。
来到了南海公园,江东做为同学们的领袖,站在湖边最高的一块大石块上,高喊着跟同学们说着分组和注意事项。
穿着艳丽的女同学们挤在前排,在嘁嘁喳喳的互相打趣着,
“小臭美,女为悦已者容,说,今天为谁穿这么漂亮?”
“打你个贫嘴!”
涨红了脸的女生,就开始追那个贫嘴的女生,结果,贫嘴的女生一个趔趄,就被脚下的石块给拌倒了,整个人就失重般的,扑向了正在石块上讲话的江东。
这个镜头太出乎人的预料之外了,人们都开大了嘴巴,看着,风流倜傥的江东一个倒栽葱,就倒向了深深的湖水。
江东刚才的注意事项里,曾提到的就有这项,
“咱们的这个湖,水很深,打鱼都需要电网,所以敬请大家注意!”
这句话还言犹在耳,人却已落入水中,
那两个闯祸的女孩子,吓着哭了起来,几个男同学,都没有能进这么深的湖水的本事,大家一起带着哭腔高喊着:
“救命!”
只听“咚”的一声,大家惊恐的发现蓝梅,象条鱼一样的贯入水中。
一分种,两分钟,不知过了多久,同学们齐刷刷的,往湖水方向探着头,微张着嘴,紧张的表情极为相似。
“哗”的一声,只见蓝梅像抱孩子一样的,把江东捞出了水面,已靠近岸,男同学们“哗”的一起,站在岸边帮她把江东拉上了岸。
有人做着人口呼吸,江东终于无力的说话了
“我没事,没有呛晕。”
大家不知由谁带头鼓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一边,正在拧身上水的蓝梅.
女生们又开始,像燕子一样,你来帮她擦头发,她来劝她换上自己的衣服。
一个男生问:
“蓝梅,你一定会跳水吧?”
“嗯,我小时候学过。”
看到有惊无险的江东,又有个男人,笑着说:
“江东,看你的名起的,多小的水到你那里都变大发了,没想到名字里占了这么多水的你,还是个旱鸭子呀!”
“哈哈哈!”
没心没肺的表情,又重回到这些年轻的脸上。
“滴---滴--”
一阵鸣笛声,唤醒了泪眼婆娑的、沉浸在回忆里的蓝梅。
她意识到,不能再在这久留,这里很可能遇上单位的同事。
掏出还有个小镜子的粉盒,补了补妆,她走出了停车场。
来到街边,扬手搭了一辆出租车,随便说了个名字,坐上了车,驶向脱离烦恼的远方。
江东走在市宾馆里,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上,一点声息都没有,偶然遇上个把的人,都是些陌生的面。
然而,他还是很有精神的样子。
到了房间,正常用卡开着锁,可是无论如何还是打不开。
他拧了几次,顺时针拧了一圈打不开,就逆时针拧。
可是,还是没有打开,折腾了一阵子之后,他放弃了,又沿着长长的走起路来悄无声息的走廊,来到电梯前,来到一楼的服务台。
“东舅,您怎么在这?”
“甄妮?怎么,你来了宾馆了?怎么不在干校工作了?”
江东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和眼前的一个细高个的女孩子打着招呼。
“我一直住在这里的。”
“海选过来的!”
旁边一个宾馆的老服务员向江东喊道。
“当然,咱甄妮就是个大美女嘛。”
江东好像要证实自己的话,上上下下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是江东的老乡,也是来到这个城市后才相遇的。
转眼两年没有看到她了,别说,纯正的紫蓝色的宾馆小西服裙套装,把这个小姑娘衬得玲珑有致。
高高的个头,比两年前的样子丰满了许多,白晰的皮肤,长长的头发扎成了空姐式网式发髻,把她精致的五观完全彰显了出来。
“甄妮,还别说,她说的对,这两年,你是摇身一变,脱颖而出,不是海选还能是什么?”江东向正在佯装愤怒,去追打那个多嘴女服务员的甄妮说。
“快给我看看房卡,我怎么也打不开门了,是不是消磁了。”
“东舅,我给您去看看。”
江东在甄妮的帮助下打开了门,其实,那个门卡一点都没消磁。
只是,自己今天的大脑出现了短路,硬是把门卡往摄像的上方放,那能打开才怪。
江东没敢在甄妮面前说出实情,只是说,“这卡今天还不认我了,”了事。
走进房间,他顿进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缓缓的瘫软在那张早上才换了床单的,白的有些刺眼的双人床上。
身子是没力气了,可脑子还是照样转。
白天在单位的烦恼还是挥之不去的。
江东感觉想的头都疼了,想分散下注意力,顺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摇控器就按着了电视。
Part 424
电视上正放着《温柔的谎言》,这是他最喜欢的实力派演员,吴秀波的没有出道的作品。
吴秀波出演的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行长,却步了上一任倒台行长的后尘,同样跌倒在同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
“错的低级,但还真是无一幸免。”
江东下意识的说着这句话时,突然,他怔在那里,用力坐了起来。
然后又拍了下大腿,激动的情绪让他跳下了床,在屋内来回踱着步,越来越兴奋的想法,让他的情绪瞬间高涨。
“甄妮,你来得刚刚好!”
江东在自言自语喊出这句话时,也正为自己心满意足的倒了一杯红酒。
接下来,当甄妮披头散发的,从张总的房门602跑出来的时候。
走廊的软软的地毯上已悄然站了无数个男男女女,各个房间的门都洞开着。
但随着602房间里再次出来的,就是张总穿着那白色睡袍。
顶着带有水珠的头发,张慌失措的看着走廊里站着的人们,他好象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但他突然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可恶!是谁这么存心?这么存心恶心自己?”
张总当然意识到了这只是个局,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局却可以如此被放大。
第二天,全城的人都知道了。
因为,张总这个人在小城里简直就是呼风唤雨、改天换天的弄潮儿。
把全部扭亏为赢这样的事实,还有以往的这些政绩,让他低估了眼前的这个局。
这一段,找一些网上或书上现成的一些情节来引入,一个改革的领头羊如何被搬倒,这样的故事,在小城里上演。
蓝梅早上被闹铃吵醒的时候,第一眼就目的地,到昨晚上被孩子吐了一身的那套外衣,她马上圆睁了眼睛,一咕噜爬了起来。
动作麻利的叠被,再铺床。
铺完后,再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张乳白色的欧式雕花床上,薰衣草紫的床单,带着蕾丝百摺莎网的浅紫枕套,还有那跟浅紫极搭的镂空的灰色柠巾,这一切,就是一种极美的艺术品,并不是普通的床品。
蓝梅挪开恋恋不舍的目光,跑进了卫生间,
然后快速把那套衣服放进了洗衣机,定好时,
再飞快的奔向厨房,把昨晚临睡觉前淘好米的电饭锅按了“快速白米”键,又按下了已泡有黄豆的豆浆机上的“特浓豆浆”键,然后,快步走进女儿江蓝蓝的卧室。
“蓝蓝,醒醒喽!”
蓝梅把女儿整个上半身都抱在怀里,用前额去拱女儿的脸,再用自己额前的头发去搔女儿不愿睁开的眼皮。
“哎呀,妈妈,你总是这一套,都几年了,今天我可就是不睁眼,我看你能怎么办。”
蓝梅发现,女儿没有被自己的搔痒动作弄醒,抬头一看,只见女儿的两个眼皮上贴着自己的两只透明的橡胶的“眼膜”,隔着这么厚的橡胶,怪不得女儿没有被蓝梅前额的头发刺激到。
“哈哈哈,,,”
蓝梅被女儿的这个她做梦都想不到的办法逗得哈哈大笑。
“我叫你恶作剧,我叫你耍小聪明!”
通过这样一折腾,蓝梅本已安排满当的时间被挤掉了几分钟。
于是,蓝梅没吃几口饭,就开始到门口的鞋柜前,给江蓝蓝整理今天要穿的鞋子。
并把江蓝蓝的水果盒又检查了一下,顺便又塞进一小袋奶。
“蓝蓝,还是别忘了放学的时候,要把水果盒子给妈妈带回来哟。”
“还有,课间的时候,要记住书包外的夹层里,有袋奶别忘记喝哟。”
“知道了妈,对了,为什么总是放在外面的夹层,容易看不到的,”
“小傻瓜,里面的夹层是不能放流食的,记住,你书包里是书和本子,时刻不能与有水质的东西一些放的。好好保护你的书和本就是,尊重知识的一种表现,明白吗?”
“yes,sir!”
江蓝蓝边调皮的打着敬礼,边已飞奔到门口,配合母亲的急行军了。
一路上,蓝梅的时间是找的很准的。
上班,接女儿,再辅导女儿的作业,再加上,晚上还要偶尔加个班,休息的时候,又是被女儿和家务占的满满当当,于是,蓝梅几乎想不起来,这里这里还缺了一个江东。
女儿的成长生活以及自己的工作,占据了蓝梅的整个日程。
所以,江东在v城的这几年里,也是蓝梅女儿最需要母亲的几年。
班上的改制,以及蓝梅的进修,都在这几年里如期而至,整天忙的喘不上气的时候,也是人没有时间胡思乱想的时候,于是,烦恼自然也就很少了。
接到调令,还没来到v城之前,出于礼貌,江东就和蓝梅两个人商量好了,给在v城里已中年有成的两口子打了个电话。
于是,江东来到v城的第一时间,就是张会两口子在v城里很有名气的酒店里,找来了自己十分要好的几位哥们儿做陪,已在静候给江东接风洗尘了。
若干年后的电脑城里,薛余正在给自己的员工讲着销售市场的情况。
他用一只电脑笔记本,带起了一台投影仪。
薛余一边看着投影仪的内容,一边看着大家,讲解着:
“这几年的笔记本和pc采购情况分析......”
其实,从消费者的类型来说,无论是家庭用户、soho型企业以及教育行业的笔记本采购比例都有一定的增加。
政府行业、大企业用户需求则相应减少。
虽然个人笔记本采购数量上升较快,但笔记本价格的降价频率和升级换代的速度加快,导致了个人用户持币观望的状况。
中小企业和soho一族的购买比例,也得到了快速的增长,价格下降和功能的完善,极大刺激了这些群体的购买**。
而教育行业,接二连三的大单,则表明了笔记本电脑,在教育行业普及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从这两个市场,一般都定位于低端。
这一现象看出,中低端市场仍是今年市场发展的主要方向。
“现在,我再来给大家讲讲,未来笔记本市场发展预测.....”
Part 425
蓝梅匆忙趿了双门口摆放的高根鞋,急急的追着已跑出去的江蓝蓝,早晨的小区里,正是上班时间,车来车往,“蓝蓝,等等我,慢一点……”。
到了单位悠长的走廊上,蓝梅才发现自己脚上穿了一双,与今天的衣服色调极不搭的粉色系列夏装鞋。
而自己身上穿的是藏蓝色的秋套裙。
看着自己脚上的这双鲜粉色的鞋子,她摇了摇头,嘴角朝一旁扯了扯。
“蓝主任,凉山急诊让你快点赶过去,说是你和梁主任串了班。”
门口的导诊小护士,从后面追了过来。
蓝梅才意识到自己是忘记串班的事了,今天早上太忙乱了,就不应该到总院,直接去凉山分院就对了。
她点了点头:
“我去下办公室安排下,马上就来,你让车在门口等我下。”
她急步来到办公室,拿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名章,跟坐在里面的一个女大夫说:
“小吴,我去凉山,和梁主任串了班,这边,你全顶了吧。”
“好的,放心,蓝主任。咱们这两院串班制,可真把你们这些科主任折腾够呛!”
蓝梅笑了笑:
“科主任不挨磕,谁来挨磕呀。走了。”
蓝梅,粉色的高跟鞋声,很压抑的响在了走廊的远处。
一路上,蓝梅为了快些到达,让司机走了几段都是拆迁工地的小路,有些危险,但能快点到。
一进凉山医院大门,她就看到急诊灯在闪。
当她一边小跑,一边往下脱身上的风衣,再把护士递过来的白大衣穿在身上,并能一个扣子,一个扣子的系好,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飞快的脚步下完成的。
系好了最后一个扣子,也正好走到了重症室里那位患者的病床前。
她指挥着各种急救设备启动。
可是,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她却突然抬起手,示意大家:
“全部停止”
她发现那个男孩子已没了了任何的生命体症,完全无力回天了。
“蓝主任,还有个患者急用这张床,能把他先抬到停尸房,暂时放在地上吗?”
蓝梅知道走廊里的椅子上躺满了患者,停尸房也要明早才能空出停尸床,
“好吧,最好垫上个榻榻米吧。”
她指了下男孩子的尸体。
蓝梅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走到办公桌前,才发现男孩子的一部分遗物还在她这里。
于是,她快步的走向停尸房,刚一进门,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大声咆哮着。
这个地方,往往都是大悲的哭声,像他这种声音还真是少见。
这完全是一种怒不可揭的声音,同时,他在用双脚拼命的狂踢着榻榻米上的那个已经死去的男孩子:
“你这个短命鬼!你这个白眼狼!你这个要账鬼!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你还我儿子哇……”只见几个护士在围着他,但他的力量已大到让这些姑娘们无论怎么集结用力,也没能让他把自己的动作停下来。
蓝梅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一头灰白的头发,根根立在头上。
这种发型,也就是东北人嘴里的“板寸”。
从他的衣着来看,简单、整洁,一点多余的修饰也没有。
但就是透着一股子男人的清爽。
蓝梅上前抓住男人的手,说:
“你好,您是孩子的父亲吧,我是他的主治医,有什么问题,还是到我这儿来详谈吧。请节哀啊!”
蓝梅心想,他不跟抢救儿子的大夫要儿子,却这样踢打自己的儿子,还跟尸体要儿子,一定是这样的遭遇严重刺激了他,才导致的如此不正常。
蓝梅决定对他进行心理疏导。
示意护士,把已经被拉到一边的中年男人,请到医生办公室。
“您坐一会吧,希望您能节哀。”
蓝梅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这个中年人能坐下,稳定一下情绪。
“我是您孩子的主治急诊医生,其实,他送到我们医院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可是,我到了医院,还是为他做了下急救。但,您看…..”
蓝梅耸了下肩,向面前摊了摊双手,无能为力的样子。
“大夫,您尽力了,我知道。我这个败家孩子,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大哥,您虽是位父亲,可我们生活中都有个不成文的传统,那就是死者为大不是?您这样对待他,不好吧?”
这位父亲突然掩面哭了起来,蓝梅忙拿了几张纸巾,送到这位中年男人的手里。
他给蓝梅讲起了,自己为什么会有刚才停尸间的那一幕。
原来,他们父子是少数民族。
死去的这个男孩子,一开始,青春期的时候,曾一个人在家里生活,父母给他找了个保姆陪同。
后来,他开始了疯狂的玩游戏,喝网吧里的一种饮料提神,出现了幻觉。
在网吧里闯下祸,爸爸曾回来处理,花光了几年来的积蓄。
接下来,不断打架,进少管所。
家里的钱,其实,也就是他们俩口子,辛辛苦苦在国外打工积累下来的钱,就这样一次次的被他挥霍掉。
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在国外打工的父母,身体已是随着年龄,各种疾病已经显现。
再加上远在异乡,不能很好的保健自己的身体健康不说,还要日夜担心家里的孩子。
想家的思绪也就更加的强烈,可是,儿子越是惹祸,就越需要钱,两口子就更加的不能回到家里来,否则,欠下的债拿什么来还呀。
远在国外打工,周围的人都明白,相对于国内这样的城市,那就是个挣大钱的地方,
所以,儿子在那边出了事,也就有亲戚朋友肯出手相助,知道借给儿子钱,他们是绝不会亏待自己的。
这样的一来,他们就更加的不能会来。
因为,一旦回来,,被他们发现,他们竟没有挣来大钱报答他们,就立马会翻脸来要钱的。那个时候,不是更加的没有了钱还债吗?
孩子母亲身体已然很糟糕了,却不敢回国来治,可是,儿子却依然闯祸不断,这位父亲临来的时候,母亲已躺在了韩国医院的重症病房,并威胁这位父亲,若舍不得离开她,不肯回去看看儿子的丈夫说,如果不回国去处理儿子的事,她就自杀,死在他面前。
所以,最后在停尸房里的一幕就是,远道奔丧,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奈,悲哀儿子的不幸,更加愤怒他的不争。
孩子母亲更是听说儿子出事才一病不起,在韩国住进了医院。
父亲分身无术,只能扔下异国他乡,跟他捱了数年漂泊日子的重病之妻,回来看儿子,见到儿子已是阴阳两隔,先是上前踢上几脚,痛哭不已。
Part 426
本来远在他乡,两口子为了儿子将来的生活有靠,去国外打工想挣点大钱。
因为,他们看到同样是自己的一些亲戚朋友,很多去了国外,挣回了不少的钱。
而且,这样的话,在语言交流上,就比汉族人有优势,加上他在单位受人排挤,自认为是自己是个少数民族的事情。
于是就想靠钱来解决将来的生活,夫妻两个人就一起去了国外漂。
把儿了一个人放在家里,每天打个电话,但又怎么可能一个电话就把陪伴的事情解决?
于是终于这边一次次的出现了上述的事情。
而就在这几年,他也曾患病,妻也是更年期心情不好,又想家,跟他又很合不来,总感觉,他这个男人在这个韩那样的花花的世界里变了样了,其实,是生存压力过大的事情。
这位父亲用双手向蓝梅比画说,他经常去超市买快过期的食品,有一次就被一个外国人
问“你们中国人,电饭锅的见过没有?”,
接下来,这位外国人又用双手在面前画了一个方型,认真的问他:
“中国,电视的见过没有?”。
他生气的回答:
“都没有。”
他自称自己是老漂,说起自己的孤单和身体的不适,无处调整和诉说,又一次禁不住潸然泪下。
“儿子本来就是如此不省心,可这次于见到他,干脆就给我个绝望的,你说,大夫,你还是儿女吗?这不就是要账鬼吗?你说我怎么和他妈交待呀?”
蓝梅看到这个被漂泊海外,导致家庭如此悲情的父亲。
凶绝然的情绪,蓝梅突然鼻子一酸,转了身,而向窗外,也是长时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站在那里,禁不住想起了自己女儿江兰兰的一些趣事。
三楼是高中部的理科班,虽然现在社会上已是文理都已半壁江山,
可是,在小城人的心里,学文科的学生,就是理科学不好,才退而求其次的一个无奈的选择。所以,这个县级里的“高等学府”里,也自然是,理科班的教室位置,都耀武扬威的排在无论是阳光还是楼层都尚好的三楼,
且一个年组里更是理多文少,一共十来个班级,只有一到两个文科班已经是不错的盛况了。高三理科班在三楼右侧一字排开,一共九间教室。
然后,从左到右的顺序也是高三一到高三九班的排下去。
而靠在楼梯间的一班,自然就是高三年组的小班,那里的学生除了学习成绩好的,还是学习成绩好的,而且是理科数学、物理、化学三科特别棒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个小班,从初二就开始一次次筛选理科的优良种子,一次次的考试,一次次的把成绩单后面五名淘汰,这样经过近十次的淘汰式的近乎残酷的考试后,留下来的人几乎都是每次考试都能在数学、物理、化学三科里出类拔萃的。
最后定下来进入了小班的学生,是初中三年级的开学开始。
他们就开始了高中生活,进入了这个县重点中学高中部的校区,开始了为期四年的高中生活。这个小班的学习内容与别的高中班不一样。
他们从初中三年级开始就不再学副科,诸如地理历史和政治,这就是理科班里的副科。
小班的学生,是这所重点高中。
着重输送去全国重点大学的摇篮,在教育体制改变的今天,这里由于是华北的比较偏远的地区,这种所谓的重点班式的小班制还在一年年的续演着。
然而,这个小班每年都会为,这个县城送走近十个北大和清华的学生。
余下的学生考取的,也都是全国很出色的重点大学。
所以,这个小班,就慢慢的被县城里所有望子成龙家长企盼的目标,只要谁家的孩子上了这所重点中学,就已很受瞩目。
如果再进了这个重点高中的小班,那就是栖上枝头的喜鹊,飞黄腾达有望了。
所以,这个小班的孩子在念高中的时候,就会享受着与别的同龄人不一样的目光。
他们的压力也就可想而知。
小班的各科教师配备都是与别的班级有别的,这一组小班的各科教师只管教这个小班,而且中间不得换人,从初三一直到高三,四年里,始终是这几位老师伴随始终。
即便是在做间操的操场上,小班也会被鹤立鸡群的排在有别人他班的位置上。
所以,这个小班里的学生,就被这些有意无意的关注和重视下,慢慢变得与同龄人多了那么一点点的自私和特权,同时,也是八十后里的最难相处的一个群体。
他们的骄傲有人惯着,他们的任性也有人惯着。
然而社会上却说,这是跟哈佛大学学的,哈佛大学的学生就是被一次次的淘汰式考试筛选后留下来的,所谓“大浪淘沙和去伪存真”,在高中时代,就已被他们误读了。
而每级这个小时的学生,都会为县里领导留出三个名额,也就是这个班里允许有三个不是通过考试进来的,而这三个学生,也必须都是县委一把手同意的。
这个制度,看似极其的集中式特权,却也断了历年都蜂拥而至的,走后门进小班的所谓县里非富即贵们的念想。
那么这三个名额,自然就被老师和同学,认为是县太爷的小姐或衙内莫属了,至少与这同一个级别。
那个初春的下午,江兰兰就是带着这顶空降的帽子,走进高三一班的。
当校长带着江兰兰走进正在自习的教室里,指引江兰兰走向一个空座位时,一男生高声喊道:“beautiful girl!”,
随着这有些玩笑式的惊呼,大家抬起了头。
这时的江兰兰,一身紫红色的运动装,领口和袖口,都带有精致的带亮线的褐色蕾丝花边,那个年代里,那样的显着瘦高,且裁剪有致的服装,也只有在海外能够买得到。
当时的江兰兰,就是这样全身都似笼罩着仙气,在全班屏住呼吸的注视下,从容的坐在了校长指示的那把椅子上。
带着浓浓的代表华夏子孙高贵血统的“京腔”
又是有幸遗传了,她漂亮的妈妈的脸蛋和身材的江兰兰,很快就象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枚石子一样,瞬间激起了层层的浪花。
在小班里,平日埋头苦读的县城“秀才”们,中间也迅速引起了强烈的骚动。
这个学校的操场里的一些功能,是让江兰兰始料不及的。
Part 427
中午到了吃饭的点,只要班里的体育委员,用胸前的哨子声,把所有的同学都集合到了操场上,来到楼门,江兰兰便看到了各个班级的方队。
这些方队的同学,都是从教学烂楼里鱼贯而出,整齐有致,有的班级还喊着口号,来到操场,每个班给按男女生排成两行,一字排开。
江兰兰想,站的如此密集,如何能做得了间操。
再说了,这在中午的,上了一个上午的课,整整四节。
其实,到了第二节课就已饿了。
这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怎么还有力气和心思,来做广播操呢?
正在她纳闷的当儿,伙房的香气漂了过来,汪兰兰能明确的辨别:
一定有豆腐!
再用鼻子嗅嗅,还有过去她一直讨厌吃的白菜。
可是,这个时候闻到,怎么会这么香呀?
更让江兰兰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从另一个楼里走出来的一群人,有挑着扁担的,有穿着白色制服的。
哎呀!那制服就是厨师制服,还有那顶高高的白帽子!
他们的队型是这样的:
男人在前面,每人都在肩膀上担着两个水桶。
女人在后面,两人一组,抬着硕大的,盖着白沙布的竹子编的圆筐。
袅袅的香气,就是从这里传过来的。
江兰兰吃惊而又意外的忤在那里......
直到,有人给了她一碗白菜豆腐汤,外加一个白白的,还冒着热气的馒头的时候,她才下意识的跟着同学们大口吃了起来.
从没有这么好吃的味道。
这些美味,纷纷来拜访过江兰兰的味觉。
看着同学都做饿狼相,江兰兰,不知为什么,开心的笑了。
夏日里,男生们每天中午都早来半个小时,为了踢球。
薛余是其中一个,在江兰兰眼里,这个很壮的男生,总是四六分的发型。
每当走进教室,头也下意识的,往“六”的那一方扬下头。
似乎这“四六”分的头发,就是这么不经意间的,自已用偏心的力量分出来的。
男生耍帅的,几乎都愿意,在这发型上和甩头发的动作上做文章。
这可能也真会有女生对此发狂有关吧。
这些女生看着众多的男生,都是同样的校服,众多的男生,又都是同样的休闲鞋,总想在某些特定的地方,把他们区分的更清楚。
然而,最让她们失望的是,男生们多数,都还是乱蓬蓬的头发里,不时掉出些头屑,落在深蓝色的校服衣领上,让人了无了兴致。
可这帅哥不同,头发干净不说,就是那一边少,一边多的“四六”分,这“自然倒”头型,就让人眼前一亮。
于是,这些女同学,完全忽略了,他有一双并不迷人的细长眼睛,以及一张,快到二十岁了,还是个婴儿肥的大饼子脸。
然而,年少时节,一点能优于他人的本事,都会成为女生发挥想象的“超能力”。
每进教室,自然而然的甩头,成了他的招牌性的成为帅哥的“经典动作”。
他也蛮聪明的,知道自己的有效资源及如何利用,也愈发地把这头甩得像模像样了。
“铃铃”上课的预备铃声呼了,还有五分钟上课,操场上的男生陆续跑回了教室。
薛余如往常一样,也是最后一个,从外面不紧不慢的走进教室。
屋里坐满了人,老师还要等三分钟进门。
往往这三分钟里,正是全教室的同学们,齐刷刷的看着黑板,在等待老师的到来的时刻。
如果不是这个当口,薛余的甩头动作,又如何会让所有的女生都看见呢?
这是广告的黄金时段,他懂的。
起码在江兰兰的眼里,薛余是懂的,更是故意的。
薛余潇洒的甩了下他的头,班里竟有女生“嘘”出了声,显然是他的粉条子。
同学们正四处寻找声源,看是哪个情不自禁的声音,来自的“脑残粉”,如此崩不住。
只听“咣”的一声,薛余往前冲了两下,
“呼”的就扑倒在了老师的讲台前。
全班同学,由瞬间的无声,到全体的哄堂大笑。
整个场面,就是一个脑力测算,先惊后觉的历程。
让所有的女生都笑出了眼泪。
薛余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四六”分的头,洒满了粉笔灰。
清洗的很干净的校服上衣,糊上了值日同学为老师讲台前所洒的水。
而和洒到他衣服上的粉笔灰混合起来,就成了一件浆糊上衣。
薛余爬起来后,几个健步,就走到了他的座位所在组的过道上。
他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位置上。
趁早结束这众目睽睽的尴尬。
就在这时,他被伸到过道上的一条腿再一次绊倒,这次比上次结实得多。
因为,他几乎是带着助跑,被绊倒的。
只听到“刺啦”一声,随着薛余的倒地,他的裤子也开了档,他简直是不想再爬起来了。
薛余趴在地上,希望现在就是世界末日,再也不想活着见到那些,曾经是那样的羡慕不已的看着自己的眼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脑子里还才想,这一切都是一条绊他的腿造成的。
而这条腿,通过他趴在地上仔细分析,终于明白,绊他的这个人是谁b 。
想到这里,他被彻底的激怒了。
一个翻身,已全身泥水。
他在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气急败坏的,两只手,准确的,奔向那只绊倒他的穿着校服的腿,嘴里还嘶吼着
“我tmd整死你!”
可当他看清那条腿的上半身时,竟惊呆在了那里。
薛余全身半爬在地上,两手越过头顶,呆立在上空
----那是后转到这个班级的女生!
天呐,绊倒他的,竟然是个女生,而且是一个长的非常漂亮的女生江兰兰的腿!
“怎么可能是她?”
他晕菜了。
更让他不解的,是江兰兰那双充满嘲笑他的眼睛。
这个漂亮女生,自从转到了这个班级,就吸引了男生们的注意力。
而他薛余是个骄傲的男生,怎么可能像别的男生一样,在她面前如同一条哈巴狗一样?
薛余可从没有正眼瞅过江兰兰。
难道江兰兰因为没有得到自己的关注就怀恨在心?
不能吧?那岂不成了“魔女”了吗?
Part 428
张会下了班,走到家门口楼下的缓台上,习惯性的掏出了包里的,一个带粉饼的小镜子,补了下脸上的妆,又揽镜顺了顺头发,才继续上楼。
这个习惯几十年如一日,每次回家都要整整妆容,无论老公是否在里面,有备无患。
来到自己家门前,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才意识到门没有锁,只是带上了,知道是丈夫贾力先会了家。
张会正在玄关换鞋,贾力从厨房迎了出来。
“哎?老公你怎么下班这么早呀?”
贾力用身上的围裙边擦拭手上的水,边说:
“单位没事,回来的路上正好看到新开河的鲫鱼,你不是最爱吃这口吗?一鱼两吃。一会儿,酱鲫鱼和开河的鲫鱼汤,都会给你端上来。”
说着接过张会手里的包,顺手挂在玄关的架子上。
他指着沙发说:
“今天你该来大姨妈了吧?快去沙发上,歇一会,就要开饭了。”
张会撒娇的扭着屁股,走向贾力:
“抱抱!”
贾力微笑着,张开双手说:
“手脏呀,只能意思下。”
说着亲了下张会的额头,又跟张会象征性的抱了抱。
然后,又瞄了一眼张会,才转身走向厨房。
张会嘴角扬着笑,扭扭哒哒走向电视,按开电源后,一转身就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
她嘴里,还在大声卖着萌:
“老公,老公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
后面的声音一点点的被开着的电视机的声音吞没了。
张会在贾力面前的小女儿态,也是几十年如一日。
中国人的夫妻之道,还真有太多的不为人知之处。
张会看着电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向门边的鞋柜,拿下来,刚才老公帮自己挂上去的包。
然后,打开,从里面抓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象糖果或小食品一样的小塑料包装袋。
只见她信手一洒,就漂落在鞋架的台面上。
这个动作,正巧让贾力看见。
“哎!吃的东西,可别往鞋柜上放,不干净!”
贾力两手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看见张会如此,便快步把菜放在餐桌上。
他又回过头走过来,抓起这些所谓的“小食品”,定睛一看,笑了:
“你搞什么鬼?怎么把避孕套放门口,很怕别人看不见?疯了吗?”
张会此时,正促狭而狡黠的看着丈夫,这些对自己无限疼爱的一连串的动作。
她走到丈夫身后,双手从后身绕到贾力的前面,抚摸着贾力的脸。
而自己的脸又紧紧的靠在贾力的背上说:
“这这些玩意儿,先放在这儿,走,边吃边和你解释。”
她边说,边用自己的双腿用力的拱着贾力的腿往前移,迫使丈夫象背着她一样,走向餐桌。贾力一边往关走着,一边侧过脸想用余光看到妻子的脸,可一直走到餐桌前,张会放开她,才看到她的脸。
张会笑里坏坏的样子,她看着懵懂的贾力,坐在了桌边。
看丈夫还在盯着自己,杵在桌边,便起身,走过去。
帮丈夫把还系在腰间的围裙摘掉,挂在餐厅墙壁挂钩上。
那浅黄色柔和的壁砖光芒正打在张会的脸的上,她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些。
回过身,她用双手把贾力按在桌子边,动手先给贾力往碗里盛了一勺鲫鱼汤,探头闻了闻:
“哎呀,真香!厨艺见长哟。”
边说,边亲了下贾力的脸,走向自己的位置。
贾力的脸有些放晴:
“快说,又出什么妖娥子!”
张会正儿八经起来,
“在我们保健院呀,最近看见最多的是什么,你猜猜看!”
“我怎么知道。”
贾力一改刚才的温柔,来起了倔劲。
而张会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贾力的这个转变。
看得出,张会是有女人的张力的。
当男人紧绷,她就展现最柔的那一面。
“最多的,就是一个个小女孩子去做人流,可能因为春天来了,男人亢奋,女孩子就遭殃吧。”“唉呀,你们一个妇产医院,针对的当然只看到女人,不是生孩子就是做人流,这有什么稀奇呢?!”
“当然稀奇,最近女孩儿特别多。”
张会把语气着重放在“女孩”两字,怕贾力不能意会,便又说了一遍:
“女孩儿!你懂吧?都是二十岁以里的女孩子在增多,你不感觉奇怪吗?”
贾力似乎也感觉到了问题,
“是吗?!为什么?”
“我们在单位,也凑在一起议论这个问题,最后找出了一个最恰当和最合适的根源。”
“唉呀,姑奶奶,你可别卖关子了。”
张会感觉贾力的胃口,已被自己彻底吊足了,才开始娓娓道来:
“你想,咱们这里,现在是不是,越来越多的人出国劳务什么的。这里最多的少数民族又是朝鲜族人居多。他们去韩国很方便,不分年龄,性别都可以吧。到了那里,一旦挣到了钱,便把自己家里的兄弟姐妹也叫上,两口子一起出去劳务,更是寻常。因为在韩国那种国家打工消费最大的就是吃和住。如果家里夫妻或亲属一起租个房子开伙做饭,这样两样费用就都省下来了很多。赚回来的钱也就多了。没见他们很多人,打了几年工都到海边城市都买房了吗?”
“嗯,这些我也都知道些,我问的是,你说的这些到底和那些东西有什么关系?”
贾力指了指门边鞋柜上那些耀眼的塑料小袋子,穷追不舍的继续问着那个话题,
“看把你急的,我马上就说到这儿了。”
张会看老公着急,故意清了清嗓子,低下头吃起饭来,大有不马上继续讲之意,贾力摇了摇头,走到张会身边亲了下她的脸:
“老婆,别逗我了,快说。”
张会受用的笑了,
“这些外出劳务人员的孩子在家里,有的是上辈老人在照顾和教育他们,有的却只是找个保姆与他们同住。”
“最近,我们发现的这些做人流的女孩子,大多数都是缺乏家里人管束的这种孩子,家长只管给她们寄钱,她们有了钱,买穿买戴,再不过瘾就去网吧,酒吧,歌厅,迪吧。”
“一个个年轻的小女孩子,如果常去那种地方,还能禁得住成年男人的诱惑吗?”
张会用手里的筷子指了指门口,
“最关键的是,她们没有母亲在身边,一点这方面的准备都没有,才怀了孕的。多数怀上了却找不到主儿,便一个人来医院了。你想,能在夜店那种地方认识了,便上床的,又怀了孕,让她上哪里,再找到人家男的呀,可怜的很。”
Part 429
“这些畜生!这样做恶的坏男人都该杀!”
“得了,看给你气的!现在这个社会与过去不一样了。人家年青人啊,都是你情我愿的,可也说不上,是不是那些男人的错误呢。”
贾力一听,不愿意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关键啊,还是要有这种事前教育。”
张会边说,边回头指了指门边,那些柜上花花绿绿的东西。
“那你拿家里来教育谁,教育我呀?”
“哈哈哈!”
张会已乐的前仰后合,笑毕,脸色有些凝重起来:
“老公,你别忘了,咱们家也有个花样年华的女儿呀?”
“你这扯到哪去了?咱家女儿在重点高中上学住校,封闭式管理,怎么可能与那些社会闲散人员联系上!”
“唉,要说你们男人既便如你一样聪明,却也是百密一疏!你想现在的年青人,谈恋爱还分什么封闭不封闭,人家笑话不是说,只要有公母,耗子窟窿里都能成对!”
“去去去!没正型,千万不要瞎联系,我警告你,我女儿可是个自尊、自爱、自强的女孩子,在她面前,不许信口开河!!”
贾力很少有这么冲动的时候,但张会还是不温不火的说,
“老公,咱女儿的自尊心我什么时候践踏过?”
张会坐到了老公身旁的椅子上:
“女儿再聪明,再自爱,你别忘了她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俗语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你难道忘了女儿也在谈恋爱?”
“我当然没忘,班主任不是说了,那个男孩子相当优秀,而且两个人学习也是在互相促进,这个学期还更上了一层楼!”
“可是,老公,我不仅每天看到这些和女儿同龄的女孩子,来做人流心惊胆颤,我还听说了某某大学校园里,男生女生租个五元钱的凉席,就往校园深处的树林里过夜的事......”
老公迅速瞪了她一眼,有些不爱听。
“跟你说老公,女孩子被人追的时候,总以为自己,就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只有躺在那张冰冷的人流床上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相对男人而言,还是一个弱势群体里的一员。”
贾力还是打断了她,手一扬说:
“坚决不能跟女儿说这些。”
张会点着头,说:
“所以,我不能主动说这个话题,你想,万一女儿的恋爱很纯洁,我们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她心里哪能接受得了呀?”
贾力想了想,用力点着头,
“对呀,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张会问道:
“你这个意思,就完了?不想想万一?”
贾力还是坚定的神色,语气已不再那么强烈:
“我相信我的女儿,没有万一。”
张会无奈的现出笑容,摇了摇头说:
“我也相信女儿,但我天天看着这些女孩子,难免不会联想到咱的女儿!”
贾力听了,垂下了头,陷入沉思。
“可是,你想没想过另一种可能,别忘了咱女儿,可是八十后了,万一他们想往这方面发展,可谁又能拦得住呢?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只能靠这个帮助女儿,也算是个事前提醒吧。”
张会又指了指门边那些东西,又说:
“她若有心用,便也算是给她个提醒,以方便她拿取吧。”
贾力听了,有些无力的说,
“有些事情,还真不是靠语言能和女儿沟通的,行呀,你要觉得合适,就按你说的办。只是一定要尊重女儿,尊重她的**,尊重她的人格,也尊重她的自由。”
“老公,我尽力吧,只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干涉呀。”
这时候,张会才发现,自己打开了电视,光顾着和贾力说话,却忘记了开声音。
她拿起遥控器调大了音量,新闻的播报声,瞬间溢满了整间屋子。
“小泉惊人的继续顽固到底,“8·15”之日,冒天下之大不韪继续参拜靖国神社。今年,日本还暂停了对华援助。中日关系从外交层面到两国民众情感上,都走到了近年来最冰冷的时刻......”
“朝鲜在同一天里连续发射了最多可能有10发导弹,让世界瞠目结舌。10月9日,朝鲜宣布成功进行了地下核试验。这堪称今年最惊人的事件。按照布什政府的方式,它几乎足以引发第二次朝鲜战争......”
贾力被新闻的内容吸引着,他突然站起身,边往厨房跑去,边嘴里喊着:
“糟了,糟了,炉子上还煲着汤呢,让我忘的一干二净啊.....”
张会见他如此着急,便提醒着说:
“不用这么急,煲汤用的又不是大火。再说了,别总在女儿面前把饭菜做的那么精致辞。告诉你,你早就把我把比下去了!”
贾力并没有理张会,跑进厨房,忙了起来。
晚上,女儿回来了,大包小包的往屋里拿着,那是些洗换的衣物,嘴里还不断高声嚷着:
“妈,别给我动呀,我一定要自己洗!”
张会当然意会,也许那里面,有那个男孩子的衣物,自己当然不动为好。
两天过去了,还是不见女儿对门口那些东西感兴趣,也许真的没看见,也许就是视而不见。周日晚上,贾力开车送女儿返校回来。
进门指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套子说:
“庸人自扰,就你想的多。看,女儿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吧,要知道,这是我的女儿。”
话音刚落,又义正言辞的补上一句:
“告诉你,可别一计不成,又生二计!”
说完了,又想起什么似的:
“也不想想我们俩刚认识的时候,谁有可能就想到这里了?”
“别提你了,当时你还怀疑我有病,说什么听说有一种女人天生就有花痴的毛病。”
贾力一听,“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张会见状,更是不依不饶:
“你还让我回家问问我妈,我是不是那种,干脆就是退货的意思。”
她边说着,边举起手来打贾力,贾力边躲闪着,边好言取悦:
“后来不是经检验,不仅颁发合格病,还荣获了难得的优秀老字号嘛!”
“去你的。我多亏没听你的,就那么直接去问我妈,我要是让妈知道你怀疑我是否正常。全家都有可能来向你兴师问罪了。”
贾力这时已站起来,躲在一边,准备张会前来袭击。
但张会竟意外的,稳坐在沙发里,突然感慨起来:
“还别说,想起这段,我心里就暖和,那段记忆说明我们彼此还都是很真诚的呈现给对方,多纯洁美好的记忆呀。”
说着,张会的眼里含了泪花。
Part 430
张会的父亲当过兵,南方人,却长的高高大大。
只有那四方型的后脑勺,有别于北方人后脑勺的扁平。
这在北方人的眼里,就会被一眼就认出,他是个外地人。
而且,来北方这么多年,一腔浓浓的南方音不改。
再加上带有南方人的后脑勺特征,所以,大家认定他是个。
北方人,孩子生下来,都要用贴身的棉布把婴儿包裹的规规整整,四肢再用棉布带在棉布的外面系上。
所以,被包住的孩子四肢几乎不能随便活动,躺在床上的姿势也是被固定好的,头部基本都是平躺在枕头上。
北方人的后脑勺自然是平坦的,不会有鼓鼓的后脑勺子。
东北人的“三宝”,其一就是养个孩子吊起来。
小孩子这样用布捆上之后放在一个,象秋千一样的小床里平躺。
当你想动四肢的时候,就一定要闹要哭。
那么,大人就把你的小床来回悠荡,直到给你荡的迷眼不睁,最后也只能睡觉。
这种床叫“腰车”。
很形象,有点象船的两边往上翘,只是船两边是尖型的,而这是腰车两边是椭圆型的,还真有些象猪身上的猪腰子形状。
“腰车”的好处,就是适合过去孩子多的年代里,大的带小的。
父母忙里忙外,每家里都是一大堆孩子,只能是孩子带孩子大的带小的。
而婴儿期的孩子,抱又抱不得,背也抱不得,只能放在这个“腰车”里。
要是哭了,孩子的哥姐们就只需晃晃“腰车”,象推秋千一样的荡荡“腰车”,就算哄他的弟或妹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当然可以由婴儿的哥哥和姐姐,这些也同样还是个孩子来完成。
还不至于对婴儿的安全产生威胁。
所以,许多东北人的性格很豪迈,很不喜欢守规矩,再就是火爆脾气的人居多,是否与婴儿早期就被束缚和捆绑有关?
小时候生下来就被这样强行“镇压”,自然就养成了一种与生俱来的火气。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嘛。
再就是东北人的个头都比较大,也与婴儿期,睡眠很多有关吧?
婴儿在一个移动的小床里,能不爱睡觉吗?
现在的东北,孩子的父母,文化也都跟上来了,对自己的孩子,也都进行了改良性的“饲养”。
早就把这种移动的床,也就是东北人嘴里的“腰车”给淘汰掉了。
说是总把孩子摇的晕晕的,不利孩子的智力发展。
东北人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都说南方人聪明。
“说我们东北人傻,如果真的如此,那这个腰车,在东北人的智商问题上,也是难辞其咎了。”
张会就是在东北的“腰车”里,长大的一代人。
而她的爸爸,由于有了那么个标准的外来人头型,自然也就被,爱逗趣的东北人,冠以“苏南蛮子”的外号了。
她妈妈是个当地女人,长的白净漂亮,性格温和。
在张会的同学心里,又有哪个不羡慕,她有这么个性格柔和的妈妈?
这样最起码能少挨多少骂呀。
想想,那个年代,一家里,至少都要有四五个孩子。
母亲又要带孩子,又要做家务,还要上班挣钱养家。
哪个女人会是个好性子?那样的日子,真不敢想像她们是如何过来的。
东北人爱起绰号。
但那是有一定的规矩的。
一是要相熟到一定的程度,二还是你这个人,要能开得起玩笑。
不能翻脸比翻书还快,用东北人的话说,就是“能吃能装”。
这和形容大佛,能容天下难容之事的胸怀,还是有相似的赞誉的。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大家要喜欢你,才给你起个绰号。
跟当代的昵称有些类似。
东北人在一块,喜欢开个玩笑,斗个嘴,这一点不亚于京津一带。
从清末到解放初,在北京广泛流传的是“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
说的就是京津一带的人,爱斗个嘴、玩个舌的。
东北人这方面也绝不示弱,近些年,以赵本山小品王,为基调的东北“名嘴们”,就可见一斑。
张会的爸爸很聪明,没有多少文化。
只是在搞抗战的时候,上了一阵子的夜校。
却发明了小城里的第一台电视机,当时轰动一时。
大家都来看张会爸爸组装的电视机。
张会的妈妈心灵手巧,十分爱美,不仅自己打扮的俊俏,还把自己的孩子装扮的十分漂亮。张会的一件粉红色的外套,被妈妈把下摆做成了“百褶裙”的样子。
那个时期,每个人春夏秋冬就一件外衣,还是过春节的时候。
条件好点的人家给孩子做的新年衣,一般情况下都要做的大些。
因为孩子要长高,做一件衣服,是要穿上几年的,不穿烂了,绝不放弃的。
所以,一般的人家,如果孩子多,那么都是弟弟妹妹捡哥姐的穿。
排行在最小的那位,几乎是穿不到新衣服的,不仅要捡哥姐的旧衣服鞋子穿,还包括,哥姐的书包等学习用品。
而张会的这件带颜色的漂亮衣服,不仅是新衣服,还是如此特别的样式。
不知羡煞了多少女同学,又吸引了多少男同学直愣愣的双眼。
整天里,张会穿着带裙摆的外衣,像个粉红色的小花蝴蝶。
翩飞在时而书声时而欢笑声的校园,翩飞在通往校园的两边,都是一幢幢平房的马路边,翩飞在家里附近的绿油油菜地间。
那时的张会学会了骂人,特别是骂男生。
因为,总是有男生有意无意的和他搭话。
她为了显示自己的冰清玉洁,就只好向他们宣战了。
而这些男生的所谓搭汕,其实就是少年求欢的一种表象。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想在马路边堵着人家,挨了人家的一顿骂,反而就痛快多了。被骂以后,堵的次数少了,但还是要堵的。
张会,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在这样的欢快的乐曲中成长。
她生就一副好皮肤,象极了她的妈妈。
只是眼睛象爸爸,反而为她增添了无限的妩媚。
那双丹凤眼,跟林忆莲的十分相似。
后来,林忆莲的出道,才让张会周围的人惊呼:
为什么大眼睛双睛皮,没有人家张会美丽,这不,影星都流行这样的了。
Part 431
贾力从小在东北农村长大,后来进城上大学,工作后,条件好了,却时常怀念起农村那土墙、火炕、火盆。
平房顶上晾着的粮食,满院子的鸡鸭鹅狗,公鸡清晨报晓的声音……
东北的火炕,是极富聪明才智的创造。
东北盛产玉米、大豆,收获后的玉米,大豆秸秆,就是生火做饭的烧材。
虽然秸秆燃烧的时间比较短,但那时农村也没有人买煤,烧这些秸秆做饭,也算废物利用,自然消耗平衡。
于是,就有了可以烧这些秸秆的大锅灶。
到了冬天屋子里冷怎么办?东北人就发明了火炕。
它遵循烟向高处走的规律,俗话说“七行锅台八行炕“,锅台进烟孔比炕洞子底面低一层坯高度。
经房上烟筒出口,风力一抽,不但炕洞内烟在流动中热量,传给了炕面坯,还抽得锅下的火着得很旺。
做饭时,锅热了,炕也就热了。
一铺大炕,包含了东北人太多的生活,火辣辣的热量,铸成了东北人粗犷豪放的性格。
而薛余的旅行还在继续。
最近,他在日记里记录着路上的一切。
薛余看人家旅行都带着茶道,他想,比像自己这样,走哪都拎个酒瓶子,档次不知高了几亿光年!
心想这要是不会喝茶,以后有机会见面时怎么好意思和人家混啊?
跳操结束大汗淋漓,冒着生命危险来壶茶装装情调,一杯下肚胃里就翻江倒海,直想吐啊!
不能喝茶和咖啡的体质,太影响自己和文化人拉近距离了!
难道自己这辈子只能用酒慰风尘了?
下午,一个人在铜锣湾闲逛,路过一个日用品店时,店员送了薛余一套试用刮胡刀。
本来遇到这种事时,薛余一贯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范儿。
可今天一看见那位美国哥们儿,英俊帅气的脸,就莫名其妙地收了试用装。
还跟人进店里,听他滔滔不绝地推销了十多分钟!
差点儿一激动把他的产品买了!
薛余深深地觉得,前天抽自己那两个大嘴巴抽少了!
还应该再补充一个,彻底摒弃喜欢看脸的恶习!
他第一次享受到了无论大堂还是房间面积、设施都堪比国内的五星级酒店。
他呆呆的看着一个旅行团里的大妈们,花几十元人民币,买了几个越南火龙果,几个芒果,几个猕猴桃,几盒蓝莓,还有大盒红提!
路上,她们在车里,大声的说着旅行的感受,薛余尽力的用力的,在心里分享着她们的快乐。
“至从我变成新晋穷人后,已经很少在国内买东西了,看来以后水果也要攒到出境一起吃!”
“昨天早上去机场的路上,我左右开弓,毫不留情地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一个告诫自己少说话!另一个提醒自己少吃东西!”
“哈哈哈......”
“昨天遇到个富二代,说自己是什么集团公司的接班人,我都忍不住笑出声了,一个集团算什么,事业能有多大,妈的!我上小学时,老师就说我是**的接班人,都几十年了,我跟谁也没透露过这件事!因为我深知,做人要低调,一定要有纪律,虽然到现在中央也没人来找我谈具体怎么接班,但我仍然坚持默默地潜伏在社会最底层.内心一直反复默念着那句誓言:时刻准备着!!”
“哈哈哈......”
一路上,她们欢声笑语,十分热闹。
不知为什么,薛余的心情也一点点的被她们的热情融化许多。
薛余慢慢的,听着一位声音有些沙哑的姐姐讲自己旅行的故事,禁不住沉浸其中,他脑中为她们的故事添上翅膀,在空中翱翔......
那年,真的是我的一次改变命运的旅行。
我们几个很想去一个地方旅行,做好攻略订好机票,学校突然通知我有工作要做。
只能承受着退票的损失,眼睁睁看着她们先去了。
结果两个人双双在山中高反,其中一个差点儿丧命!
一场旅行不但改变了一个人的体质,还阴差阳错地葬送了两人十年的友情!
由于对这个神奇国度的极度热爱,其中一个妞第二次又约了另外一个朋友重返,准备在那里开创一番事业,结果又阴差阳错地葬送了两人十多年的友情!
我在带同伴去上海的路上,突然扭伤腰得了腰间盘突出,行动步履维艰。
一天没休息坚持把同伴送回国,找老中医做了简单的复位,就贴着膏药和一个女孩儿上路了。
我们共同游玩了几天后,我把她留在城市里享受阳光和美食,自己一个人腰上贴满膏药进山区徒步去了。
由于山区恶劣的卫生和生活条件,加上每天高强度的行走。
我在这期间身体免疫力变差,身染疾病,但仍然坚持了九天把整条线路走完。
当我一身疲惫,臭气熏天地回到城市里的酒店时,我的妞备好了水果肉乎乎地迎接我,在我一个人在山中徒步的九天里,她瞒着我,在城市里吃胖了18斤肉!
由于那次染病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几年后我终于躺在了病床上。
要做一生中迄今为止最长时间的治疗和休养!
俗话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一个神奇的地方,一次奇妙的旅行,我们一共去了六个人。
其中三个人患病住了医院;断送了两段十多年的友情;
给一个窈窕的姑娘平添了18斤肥膘;
一个人就此改变了工作方向,六个人中只有一个无心人全身而退!
虽然我是六个人中身体损伤最大的。
但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依然会义无反顾地前往。
就像无论我如何逃避,仍然逃不脱爱你的宿命!
沙哑声音的姐姐讲完,她的同伴是个尖嗓门,接着讲道:
据说迪拜是一个阿拉伯联合酋长国。
那里遍地是黄金与石油的城市。
那里的一个男人可以娶四个老婆。
那还是一个耸立着世界最高塔:哈利法塔的城市。
还是一个有着购物天堂美誉的城市,却是一个我真心没感觉的城市。
“为什么?”
旁边的女伴们十分不解。
“因为对这些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大都市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