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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婚交响曲全文阅读

作者:晓芳格格     复婚交响曲txt下载     复婚交响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Part 417

    不知什么时候,江东走到了蓝梅的身边,拉着蓝梅的手,也不管这人堆儿里,到底有多少人在看他们。

    蓝梅看着众人投来的,一道道好奇的目光,实在是难为情。

    另一方面,她也更为江东脸上挂不住,于是,就没再甩掉江东的手。

    “跟我走,这回真找到座了,不是跟人抢的。”

    江东看蓝梅不再挣扎,便趴在蓝梅的耳边说。

    蓝梅有些半信半疑的,跟着他一节节的车箱朝前挤着。

    来到一节空空的车箱门前,江东竟然拿出了车箱的钥匙。

    接下来,他用力扭了一下车箱门锁,打开了车门。

    江江拉着发懵的蓝梅,便冲进了车箱。

    他随便挑选了一下,便拉着蓝梅,在车箱的中间部位,坐了下来。

    没等蓝梅坐稳,再问江东是怎么搞到车箱钥匙的。

    便听到了车门外一阵吵杂的说话声。

    “快来呀,这节车箱没有人呐!”

    “快跟我进这节车箱,是空的哦!”

    接下来,后面车箱过道里的人见这节车箱空着有座,开始鱼贯而入。

    蓝梅坐在那里,十分惊慌,小声跟江东说:

    “你从哪里弄的钥匙上?会不会有乘警来查?”

    江东故作镇定的说:

    “别管,尽管坐就是了,实在不行,大不了就是把咱们都轰出去了,跟原来一样到别的车箱去站着,又不犯法,能把咱们咋地呀。”

    说完,江东不屑的看了一眼车门。

    “谁让你们进来的?谁给你们开的门呀?”

    一个乘警走了进来,大声几车箱里喊道。

    “这是为新兵预留的车箱,不能坐人,快出去吧。”

    蓝梅想站起来走出去,可是,江东却拉住他,不让她动。

    “警察大哥,空着也是空着,就让咱坐会吧,来人了咱再走吧,门压根就没锁上,一推就进来了。”

    江东这么一说,大家伙但齐声响应:

    “不是有困难找警察嘛!”

    “军人就得有座,那我们老百姓不是人呐!”

    乘警见这些都站疯了的旅客,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出位置来,没有办法,就转身走了。

    接着,蓝梅的心,始终悬着,眼睛望向窗外。

    她坐在宽敞的座位上,却是如坐针毡。

    蓝梅一路上,担心着那些新兵上车后,坐在哪?

    那个管这节车箱的乘务员,会不会因为车没锁上的失职,而受到处分?

    江东会不会被看到他拿钥匙开门的乘客举报?

    后果会怎么样?想到这,她转过头来,用十分严肃的神情问:

    “你怎么会有这节车箱门的钥匙?”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我的钥匙串上的,这火车上的车箱门都用的是这样的钥匙,通用的。”江东得意的边说着,边用手乘旁边的人不注意,嬉笑着推了一下蓝梅。

    蓝梅皱了下眉,便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然而,江东的手却是一直在锲而不舍。

    蓝梅决定,不再理他,自己也说不清个所以然来,就是不想再理他。

    车上的时光,就这样难涯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打了无数次盹儿的蓝梅被推醒了。

    “到站了,到站了,咱们该下车了。”

    下了车,他们一共来到了江东家乡所在的那个城市。

    蓝梅自顾自的一个人往前走的,江东在后面跟。

    但蓝梅走了几条街道,总是拐回来,又折过去的,终究还是走不通想走的路。

    “蓝梅,快憋不住了吧?跟我来,我能找到厕所。”

    蓝梅,服了江东的聪明,他猜对了,自己只是想找个厕所。

    这倒是自己走了几条马路也没有找到,也只好乖乖的跟着江东后面走了。

    就这样,两个人又莫名其妙的合好了。

    蓝梅给自己的解释就是,自己的能耐没有,脾气却太差,连个厕所都找不着,还挑人家什么呀。

    江东的好脾气,似乎这一白,就能遮个百丑吧。

    回到江东的农村老家,走进江东家的院子,这倒是蓝梅没有接触过的世界。

    土房子,土屋,还有两张土炕。

    外灶间有口大锅,锅边也是土堆砌的。

    蓝梅见江家人,从这个大锅里炒完一个菜,也不刷锅,再接着炒另外一个菜。

    原因一定是就那一点点油,可以连着炒几个菜。

    一旦要是刷了锅,岂不要重新倒油吗?

    结果,那菜可是什么味道都有了,黑糊糊的,蓝梅觉得没办法吃下去。

    外面的厕所,就在离屋子的窗户四五米的距离。

    说是一间厕所,也只是在一个墙角挖了一个深坑,外面简单的挡了个半截的帘子而已。

    视线似乎是挡住了,可是那味道和声音,却弥漫到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因为院墙高,这点味一点都没跑出去,全进这两间土屋子里来了。

    十几个亲戚,你来送几捧白面,他来几捧花生,就算是走礼了。

    至于婚礼什么的,都不可能有。

    这是蓝梅没有想过的,没有失望,也没有希望。

    她的想象,就是这路旅游,两个人又住在了一起,便是结婚了。

    倒是通过这次到江东老家的结婚之行,让蓝梅对江东的印象更加好了一些。

    一路上,对江东的不快,也似乎因为这里的样子,让蓝梅不是那样在意了。

    蓝梅看到江家的一切,都还是江东过去跟她描述的样子,这就让蓝梅很知足了。

    江东没有骗她,而且还特诚实,这是很难得的。

    在蓝梅看来,很多人处对象的时候,总是把好的说出来,不好的就隐藏起来,甚至是欺骗对方。

    在这一点上,蓝梅不仅没有计较江家对这个婚礼的怠慢,甚至还有些感激江东的真诚。

    至于蓝梅和江东的生活习惯上,由于南北的差别,还是蛮大的。

    可是蓝梅却在默默的,改变着自己的生活习惯。

    江东爱吃的饭菜,家里总是每天都有。

    但是蓝梅从小到大就不爱吃河里鱼,她能吃出那里的土腥味。

    但江东爱吃鱼,也并没有在意到自己不爱吃鱼。

    为了江东,家里的餐桌上总是有鱼出现。

    他喜欢吃,如果看到自己不吃,他也一定不会太舒服,起码,在蓝梅这里,是这样猜江东的。于是,蓝梅就偷偷的,尝试着,去夹着吃,一点点的,还算习惯这个不喜欢的土腥味道了。慢慢的,在每次吃鱼的时候,都是江东吃肉,蓝梅吃点边上带滋味的,这一点点的就变成了他们家里的一个习惯。

Part 418

    原来蓝梅的妈妈也特别爱做些与黄豆有关的小菜。

    比如,把黄豆用白水煮过,再用盐,油,酱油及葱花炒一下,就变成了一碗香香的盐豆子。这几乎是蓝梅家里餐桌上下饭的必备小菜。

    再就是黄豆牙,这种菜既有营养,又很便宜,还方便,自己在家里用黄豆生些就可以。

    所以,这也几乎是蓝梅童年里的最爱了。

    可是,江东说,他看不得与黄豆有关的,比如黄豆牙,带一丁点的豆瓣的黄豆大酱。

    一律在吃饭的时候,都不能让他看到,否则他就会不开心。

    听他说完这后,蓝梅没有试过,倘或这两样东西在餐桌上出现,江东会如何不开心。

    蓝梅就更没有试过,做一次盐豆子,这种整个的豆子,摆上餐桌的可能性了。

    比如北方常吃的冷面,江东也是不吃的。

    那蓝梅再爱吃,也没在家里试着做过。

    她想,所谓的家,就这么两口人,干嘛要让对方不开心?

    至于自己为他改变饮食习惯,她是自愿这么做的。

    她想,自己对吃,也许并不是太在意,起码没有江东那样在意。

    那么,只要江东在意的,那么就随他好了。

    一天晚上,蓝梅在外面的饭店里,加工了条鲤鱼回来。

    然后,她又提前买了江最爱吃的烧肉。

    都摆上了桌多后,还是围着桌子转来转去的,觉得不是那么满意。

    于是,来到厨房,想做个焖豆角的青菜,她边摘着菜,边在哼着一首新学的歌曲: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密秘,

    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别你。

    晚风,晚风,吹过我心底,我又想起你,

    多甜蜜,多甜蜜,怎么能忘记。

    不能忘记你,把你写在日记里,

    不能忘记你,心里想的还是你,

    浪漫的夏季,还有浪漫的一个你,

    给我一个粉红的回忆……..

    “呀,吓我一跳!”

    当蓝梅看到江东回来的时候,江东已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正想揭开锅看看里面是什么。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听到?”

    “哇,是鱼呀,快开饭,还摘什么菜呀?”

    “想再做个青菜……”

    “别做了,都两菜了,足够了,来,开饭喽。”

    江东边说着,边把鱼和肉已经往桌上端了。

    蓝梅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笑呵呵的。

    她把手里已摘的差不多的豆角,放在一个塑料袋子里,然后放进冰箱,跟着江东走到了饭桌旁边,开始给两个人往碗里盛米饭。

    “这么好的菜,我先喝点酒,你先不用给你盛饭。”

    江东嘻笑着说,边用手指“嘭”的就启开了一瓶啤酒。

    “哎,四海,你没有用瓶启子,是怎么弄开的?”

    蓝梅好奇的用筷子点着桌子说:

    “我的绝活多了,慢慢学吧。不是有句老话,要想会,就要跟师傅睡。嗯?”

    江东眨了下眼睛挑逗似的说。

    “去你的,死样儿!跟你学,还向我要学费吗?”

    “免费,免费,只要献身就行。哈哈”

    蓝梅站起身,跳到江东的身边,开始拧他的耳朵,

    “再说一句!你个小样儿,还想吃我豆腐。”

    “姑娘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两人笑做一团。

    “哎,对了江东,问你个事,”

    “什么事?”

    江东还在用心的咀嚼着东西,并没有抬起头来。

    “如果你们家有钱的话,你拿多少钱来娶我?”

    “不用花钱,因为你看好了我,是个潜力股。”

    “你的意思,我就是不值钱?”

    蓝梅放下了筷子,既便脸上还笑意盈盈,但已有些不舒服的神色。

    “你要硬是这么说,也可以这么说吧。”

    “啪”

    蓝梅把筷子迅速拿起来,又用力的摔在地上,

    “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我一分钱不图跟了你,你还以为我不值钱!”

    “这不就是开个玩笑吗?”

    “玩笑?恐怕这也是你的真心话吧。想想,你什么事情为我着想过?”

    “我什么事情不为你着想了?自从结了婚,我还有朋友吗?我还有亲人吗?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整天象个狗一样的生活,连和我一起上班的小张,因为找了个科长女儿,现在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还来你为着想我。”

    江东越说越一脸委屈,竟然,一甩手,进了里间的卧室。

    蓝梅怔在那里,眼前都是那张江东的委屈的表情。

    她无力的,一点点坐在了椅子上。

    然后,蓝梅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突然就想起自己的妈妈和爸爸,分别跟自己说过的话。

    “女儿,结了婚,要体贴老公,要温柔细心,要懂得付出,这才咱们家里出去的女人。”

    “女儿,不要让男人的心漂着,江东是外地人,在这里无亲无故,不容易,遇事你要让他三分。”

    蓝梅走进了卧室,见江东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双眼看着天花板。

    便温柔也有些羞涩的偎了过去。

    “别生气了,你个外地人,在这里打拼并不容易,我要多理解你。原谅我,好吗?”

    “我没生气。”

    江东小声说着,不冷不热,不阴不晴。

    “其实,我在家里是不吃鱼的,看看,我们结婚这么久了,我不都为你改变了吗?今天晚上,那肉,我知道你爱吃,就专门跑了几站地为你买回来,鱼和肉我都不太爱吃,就想再做个豆角,你又怕我浪费,所以,我就没有继续做,我也一直也为你着想吗?可你的脾气竟然这么大。”

    蓝梅哭成了个泪人。

    “行了行了,我也没说什么。”

    江东把蓝梅搂过来,蓝梅破涕为笑。

    其实,两人在毕业前,江东已成为了蓝梅在学校里公开的男朋。

    江东每天都到蓝梅的女宿舍前等待她,有时候,还会在宿舍的门外拉上一段小提琴曲。

    这个举动,让整个宿舍楼的人,都认识了江东,更知道了这是蓝梅的男朋友。

    毕业前夕,蓝梅把江东领回了家。

    蓝梅的父亲在当地德高望众。

    由于他的关系,得让顺利把蓝梅和江东都留在了这所城市,找到了不错的工作。

    从此,公主和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Part 419

    蓝梅怀孕五个月的一个晚上,她照常下班后,先到了母亲的家里。

    “妈,我下班了,你在哪里?在家吗?”

    走了一圈,没有看到母亲的影子,蓝梅就连声的吆喝起来。

    “叫什么,妈在厨房生气呢。”

    姐姐从厨房走了出来。

    “你瞎说什么呢,小叶子。”

    母亲的声音传了出来,叶子姐微张的嘴,就立马闭上了。

    蓝梅走进厨房,看见妈妈站在窗下,眼神定定的看着窗外,就像没有意识到蓝梅走进来的样子,更没有听到蓝梅一遍遍的问话。

    “姐,妈怎么了?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蓝梅只好走了出来,坐在了姐姐旁边的沙发上。

    “不知道,你问妈去。还不是让你们给气的?”

    姐姐边白了一眼蓝梅,边往嘴里送着瓜子。

    “我们?我和谁呀?怎么回事?”

    一头雾水的蓝梅就更加的好奇起来,摇着姐姐的胳膊说,

    “姐,你小声说,不让妈听到,我一定假装不知道。求你了姐,急死我了。”

    “我只能跟你说一句话,咱妈亲眼看见,你家江东好像有情况了。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妈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叶子,早点回自己的家去吧,在这凑什么热闹,别时间长了,再扯些闲话出来。”

    “那蓝梅,我先回家了,有空再来吧。”

    叶子朝蓝梅眨巴了下眼睛,意思是,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便拎起放在门口的包,象躲什么似的,快速走了出去。

    蓝梅呆呆的愣在那里,过了许久,才有些缓过神来。

    “妈,你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呢?看你气的,跟我说说吧。”

    其实,这里的蓝梅已是心如刀割,但还是强做镇定的拉着母亲说。

    “蓝梅呀,你姐跟你说什么了?”

    母亲头也没抬的问蓝梅。

    母亲这个人,要是生谁的气,从后脑勺子就能看出来,后脖颈都带着拧劲的气。

    而且要是生了女儿的气,那么就会诛连这个女儿家的老公和孩子。

    现在,她老人家的气是从江东那来的,自然也就牵连到了蓝梅。

    “妈,姐不看到你出来就急匆匆的走了嘛,还什么也没有和我说。还是您来告诉我吧。”

    “蓝梅,别再问了,我也不会说,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我以后要对江东的话过滤着听,不要全都相信他就好了。”

    “妈,看你说的,这话只说了半截,谁能受得了呢?快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蓝梅用双臂围住了母亲。

    “蓝梅,听妈的,就别问了,好吗?”

    母亲用力掰开了蓝梅的手,眼里满含热泪。

    随即又转身走进了卧室。

    蓝梅知道母亲的脾气,她不想说的事,怎么问是没有用的,只好走了。

    回到家里,江东远远的就扑了上来。

    “蓝梅,你去妈那里了是吗?你听我说,可别听她瞎说。”

    “我妈什么都没有说,怎么还瞎说了?”

    蓝梅有些不开心的表情。

    “我和张会吧,今天在街上看到了,你还不知道张会那个人的德行,跟我搂脖抱腰的。没想到,正好就让妈看到了,她一定是误会了,你还是这个身板,千万别为这点莫须有的事情动气,可实在是犯不着呀!”

    “是这么回事呀,怪不得我妈有些生气,但并没有跟我说什么,看来是有些误会了。”

    蓝梅符合着说。

    “这可真是冤枉我了。”

    江东竟然掉了眼泪。

    蓝梅走到江东的身边,把他的头揽进自己的怀里,小声说,

    “江东,我相信你!”,

    她摸了摸江东的头发,又说:

    “妈和咱们是两代人,当然看不惯和你另一个女人搂抱的情景,再说张会那种人,又是那么的没分寸。好了,别难过了,去妈那里包饺子,跟她老人家解释一下不就得了。”

    “他在气头上,还说不上用什么难听的话来对付我呢,我可不去。”

    江东扭着头说,

    “哎,有我呢,没事,走吧。我了解我妈妈,她老人家生气,也就那么一会儿。”

    江东看了又看蓝梅的脸,想了一下,终于下了决心说:

    “走,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走吧。”

    江东边穿衣服,边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

    “说什么呢?你这一副放挺的架式,哪是去解释呀,简直是去气她老人家,那怎么行?毕竟你们还是有些行为让人看不惯嘛。”

    蓝梅尽可能的在挑选着词汇,生怕江东的自尊心受不了。

    “再说了,她毕竟都七十多岁了,人也老眼浑花,就是有些误判断,咱们做小辈的,也要接受这个现实不是?”

    “老婆说的对,怎么可能跟一个老年人一般见识。”

    就完,见蓝梅在用圆目瞪他便吐了下舌头。

    两个人买了肉和饺子皮,还有一些菜,就一路来到了母亲的家里。

    “妈,妈!我给您道歉来了。”

    蓝梅走在江东的后面,没想到,他的嘴这么甜。

    见母亲没有回应,蓝梅,就每个房间的找了起来,后来发现母亲在卫生间,就冲江东说:

    “别喊了,去摘菜包饺子,妈妈在卫生间呢。”

    两个人在厨房就忙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母亲的声音传来:

    “江东,你过来下。”

    “哎!”

    江东想拉着蓝梅一起,可被蓝梅边挣脱,她用那双圆圆的眼睛,警示他一个人快点、马上,过去!

    蓝梅一个人,在厨房把余下的饺子都包完了,水也烧开了,该下饺子了,见母亲那间卧室的门还是关的严严的。

    于是,就开始尝试着下起来饺子。

    等把几盘下得有些碎了的饺子端了上来,见江东眼睛红红的,跟在母亲身后走了出来。

    “开饭喽,母亲大人,官人。”

    蓝梅看着母亲的脸色,但母亲并没有看她一眼。

    “妈,看我下的饺子,都碎了。”

    “岁岁平安,更好,这就很不错了,妈,在家里,都是我下饺子,蓝梅这是第一次,就已经不错了。”

    江东急忙对母亲说。

    “嗯,不错,快吃吧,你们一定都饿坏了,看,这都八点多了。”

    母亲还是没有看蓝梅,只是抬头看了一会,蓝梅对面墙上的挂钟。

    “妈,你来这碗,这碗,好一点。”

    江东挑了一碗没有碎的饺子,给母亲端了去,三个人,默默的把这顿饺子吃完了。

    这场风波,好似也随着这残碎的饺子,被这几个人消化了。

Part 420

    一个下午,蓝梅下班早了一些,便去了菜市场。

    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小学的同学,便站在路边一起聊了几句。

    一看表,时间不早了,便匆匆回家了。

    路上,蓝梅的脑子里就在想,最近,江东回到家,要是饭晚一点的话,他那死脸色,马上就拿出来了,为了他的那张嘴,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想到这儿,蓝梅的心情立刻有些不快。

    来了不看他那难看的脸色,还是早点回家把饭准备好吧。

    越是着急回家,结果就越是忙中生乱。

    比如,为了早点到家,经常把鞋跟崴在了马路边,又丢人、又尴尬的回到家中。

    可是,委曲的什么似蓝梅,进了门就要挨江东的一顿抢白:

    “怎么才回来呀?看看几点了?不吃饭了?”

    “我把鞋跟都崴在了路上,别提多丢人了!”

    “别跟我说这个,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来?还是你没有时间观念。”

    “为了吃,时间观念就强到一定程度,而其他事呢?”

    蓝梅的最后一句话虽然声音并不大,但还是听到了江东,走到厨房后,“叮叮咣咣”的不满声。蓝梅平日作派,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她发现,自己越让江东,他反而感觉是蓝梅理亏,得一次比一次严重的教训她才是,否则她就没有记性。

    想到这些,蓝梅的脚步加快了,膝盖却有点软。

    等进了屋子,发现在了江东的父母坐在了客厅的沙上。

    “妈爸,你们来了?什么时候到家的?”

    江东抢话说:

    “下午三点,才到不足两个小时,”

    “为什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们好准备一下,也去接接你们呀。”

    “不用,小东不是去接了,这就足够了。”

    蓝梅看了一眼,在厨房里任劳任怨的江东,心里还是颇有不安,便放下手中的包包,急急的赶到了厨房。

    站在江东的背后,她就开始收拾起江东用过的碗和盆之类的,麻利的在水龙头下刷着。

    江东一点也没有现出如平时的样子那般生气,只是不断的给她派活。

    “看,你今天就没因为你父母来了,心情也格外的好了,更没有因为吃饭晚了,而和我翻脸。看来,我还是不能让你开心,这才是你翻脸的关键哟。”

    “别找茬呀,告诉你,别老是没事找事儿!”

    “嗯?你说什么呢?”

    江东的母亲正好进来取了一个擦手的抹布,顺便笑着问了一句。

    “妈,一会呀,我吃饭的时候,再告诉你哈。去看电视吧,再多歇会,就开饭喽。”

    饭桌上,蓝梅捡好吃的菜,都放到了江的父母面前,自己则守着一个拌黄瓜吃个没完。

    “这菜做的不错,我还不知道,我儿子有这么一个好手艺呢。”

    江母看着蓝梅说。

    “妈,爸,江东呀,他哪里都不错,就是一个脾气不好,总是喜欢和我分毫不让的,妈,你刚才问我在厨房里,我和他说了什么话让他就不高兴了,是吗?”

    蓝梅嘻嘻哈哈的独自说着,却没有注意到,江东的脸已开始阴沉起来了。

    “他呀,到家进门就要把饭马上端到眼前,否则就满脸的不高兴,我要是不让着他点,他有时还要动手打人。爸,妈,对于这一点,我还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只是你们来了,我真的是想诉这个苦呢。”

    蓝梅一直挂着笑,对二位老人诉说着。

    “不能吧,他在家里脾气一直不错。”

    江母声音有些放小了。

    “小东呀,从来不主动去惹别人的,你要是不招他,他就会动手了?”

    江父的话,让蓝梅当头一棒。

    “妈妈,爸爸!”

    正当蓝梅不知所措的时候,女儿江蓝蓝跑了进来,送她回来的阿姨站在门口,蓝梅急忙放下碗筷去打着招呼。

    “慢走呀,蓝蓝总是给你添麻烦,还要送回来。再见哟。”

    等蓝梅回过身来往餐厅走的时候,就听江母在叫:

    “哟,这就是我的小孙孙呀,来,奶奶抱抱。哎呀,怎么不胖哟,怎么给喂的嘛。”

    蓝梅听了这句话,足足象要钉子钉住一样的,愣在门口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

    此时的蓝梅,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江东是那样的难心沟通了。

    其实,自己怀孕时的那件事情,她是相信母亲的。

    但她还是给了江东十足的面子,最后,江东竟然还在心里恨起了母亲。

    在母亲去世的当晚还在说些母亲的不是。

    这让蓝梅十分气愤。

    如今,听到了他父母说的这些话,蓝梅明白了:

    为什么自己的付出,他总是习以为常,因为他在一个男尊女卑的家里长大的,自私而蛮横,丝毫不会怜香惜玉。

    蓝梅和江东在生活上的不协调,更是如此。

    比如自己不吃鱼,但她在一点点改变着自己,遇事情,也总结自己的毛病,认为他是个漂族。她总是铭记爸爸的一句告诫:

    “别让男人的心漂着,凡事忍让!”。

    他家人的自私及势力,在此时蓝父因问题倒下这几年里,嘴脸全然显现。

    江东的家人,漂到了城里,带着兑变的土味,却把这城里的铜臭味集了一身。

    真可谓脱下了土味的衣服,换上了铜味的大袍。

    他们说起话来,看人断事,总是有个不变的标准:

    钱和权!

    这就是他们来到城里后,最大的一个转变。

    多年来,江东对蓝梅的布置房间的用心,及在家里环境的付出,都没有感觉。

    最起码,他对此没有欣赏和惊喜。

    常了,蓝梅见状,尽力的自我调节,让自己并不以为意。

    她想,这已然是自己的家,只要江东不烦,就可以了,干嘛要求那么多?

    然而,往往这一点忍让,却可以成为以后别人指出来的一个佐证,只是在这里一点点隐含着。

    很多年里,蓝梅都不太敢参加别人的婚礼。

    每一次,都会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想到自己连个婚礼都没有,连个祝福的话都没有听到,心里就是好了阵子不是个滋味。

    也许,两个人相亲相爱的日子过下来,无论这些仪式是否曾经有过,都不会太在意了。

    因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也许,站在江东的角度,如果感觉这是愧对妻子的一部分,蓝梅也会为此释怀了,因为理解是无价的!

Part 421

    贾力坐在自已家书房的椅子里,已经一个下午了,没有说一句话。

    也难怪,因为难得屋子里这么长的时间里,就他一个人!

    贾力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面前的那张写字桌上。

    这台写字桌,是七八十年代那种桌子样式,桌面有一点五米长,一米宽,下面就是四条腿。只是桌子的下面,后半部分,是一对对开门的柜子。

    当然,这个柜子并没有占据了整个桌子的下面,而是留出了位置,供坐在桌子前面的人,放腿和脚的位置。

    桌子的下面,有四分之三是柜子,四分之一,是空出来的。

    所以,既节省了空间,又让人用着舒适。

    这样的桌子,前面两条腿能看得见,后面的两条腿就被挡在了柜子里面。

    对开的两扇门,还是那种老式的木头,四框夹着块透明的玻璃,而透明玻璃的里面,则还是贴着过去的那种挂历画纸。

    多数人家这种玻璃门都贴着当时走红的电影明星。

    比如,李秀明,张瑜,龚雪,姜黎黎等都是那个时候著名女影星。

    也有贴男影星郭凯敏的、唐国强等人的。

    贾力贴的却是一些素雅的山山水水。

    贾力看着这柜门上的玻璃被张会擦的没有一点印迹,就边上那把绿色的三环下码锁,都是一尘不染。

    想到这里,贾力的心突然一阵悸动:

    张会二十年如一日的擦试,这把她根本打不开的锁,能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呢?

    女儿从小到大,不知问了多少回:

    “这个柜子里装的什么?”

    张会总是静静的说:

    “别动啊,那里,可是你爸爸单位的文件。”

    女儿一定深以为然,更不知道这柜子连母亲都没有权力打开。

    他们结婚二十年了,可是这个柜子也跟了贾力二十年。

    结婚的时候,贾力把家里的这个柜子带到了他的新家,从那个时候开始,这把三环牌的小绿锁,就开始了它二十年如一日的守候。

    贾力的家搬了若干次,每次都是换成更好的房子。

    均是更大的面积,家俱也是添了又添,淘汰了又淘汰,只有这个小桌柜,一直霸道的跟着他搬迁。

    而那桌子下面柜子的对开门上,也自始自终有一把锁锁在那里,静静的,与这几十年的日月同辉。

    两天前,贾力从单位的领导位置上“二线”了。

    所谓“二线”就是领导干部是先退权,后退职的。

    “二线”就是退了权了。

    既然是没权了,那么还掌握单位的文件好像不太对吧。

    于是,贾力决定把这个锁了二十年的柜子打开。

    然而却也象打开了尘封的记忆,让贾力呆呆的坐了一个下午,还没有缓过神来。

    贾力的家是极其洁净的,哪里都是纤尘不染的。

    站在家里的任何一个位置举目远去,哪里都是泛着亮晶晶的光泽。

    无论是陈年老物件,还是新东西,你几乎是分不清新旧的。

    地板的表面,还是跟刚搬进来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随着室内洒进的充足阳光的照射下,有的地方,颜色有了些许发深,但那种光泽会更加的柔和。

    这并不是个新楼,可是,张会,却能让家里的一切,每日都象新的一样。

    这就是他的妻,张会的本事。

    妻子张会每天都会拿着洗的白白的绵布抹布,这抹布,贾力绝对敢向任何一个人说,比别人家的毛巾都干净。

    但这话,只是在他几十年里心里重复了不知多少遍。

    每走进一个别人的家庭,他总能在心里产生这个念头,没有一次是当众说出来的。

    贾力感觉,张会的好,只有他知道就行了,干嘛还要到处卖弄,又不是推销产品,非得家喻户晓才行。

    贾力想起妻子,每天都会一遍遍的擦拭着屋内的每一处。

    经常把水盆放在客厅的中间,每到来水盆边,蹲在那里清洗抹布的时候,手里是忙的,她眼睛也是忙的,不停的逡巡着各个方位,寻找起身后的下一个目标。

    那种细致,那种耐心,甚至这个时候的张会脸上洋溢的神情都是充满神圣的。

    贾力最喜欢的,就是张会的这个味道。

    一个致力于家庭任何一件小事时,都庄严肃穆的味道。

    贾力认为这才是标准的女人味,这样的女人,让你无论在外面经历了多大的风雨,受到了多大的委曲,回到家里就是一片祥合,一片宁静。

    这样的家,各个房间里的空间都是清新的,让你看到,让你感觉到,你的这个家,就是一个女人的事业,就是这样的兢兢业业,几十年如一日是勤勉经营的女人的事业。

    这个时候,作为这个家的男主人,你还有什么理由不珍惜这个婚姻,不爱护这个家?

    贾力就是在这个家的影响下,慢慢的,打开了这把锁。

    跟张会结婚后,贾力作为“模范丈夫”的名声就不胫而走。

    无论是张会的娘家人,还是同事亲戚,没有一个提起贾力不与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的。

    妹妹曾问过张会:

    “姐夫的那个柜子里装的是什么呀?你有没有钥匙?”

    “不知道,也没有钥匙。”

    妹妹一下子把斜歪在床上的身上正了起来:

    “你没有钥匙?”

    “那个柜,是你姐夫婚前从家里带来的。拿来的时候就已经上了锁。”

    “那你没跟他要过?”张会摇了摇头。

    “姐,你真行!那我采访采访你,你就没有好奇过?想看看那里面都是什么?姐夫的这把钥匙难道不放在家里吗?”

    面对着妹妹连珠炮式的问题,张会笑了:

    “刚结婚那几年,他在单位在工厂,连个办公桌都没有,钥匙就每天的带在身上。”

    “那晚上的时候,你没想过等他睡了,拿钥匙打开柜子看看里面是什么?”

    “也想过,但感觉我如果那样,他一定会生气。也就忍住了。再后来,日子久了,对他也越发的了解了,就感觉,那里面无非顶多也就是点私房钱,而我家的钱,由于我粗心大意的,没他仔细,也就从此让他管了。”

    “那姐夫管了家里的钱,总该把这个装私房钱的柜子打开了吧,没必要弄内外两套账,累不累呀?”

    “没有打开,我想,很可能是就用这个柜子放家里的钱和账了。”

    “姐,你真有肚量,要是我,准保睡不着觉,当着我的面有秘密,这让人承受不了。”

    “就你事多。”张会嗔怪的看了一眼妹妹。

Part 422

    早上,蓝梅已错过了早班的车辆高峰。

    路上罕有这么少的车,蓝梅的沃尔沃,还是被从后面冲过来的一辆红色跑车,从侧面刮了一下,两个人分别停下来。

    打开车门,下车,看看自己的车都伤在什么位置.

    “你会不会开车你?”

    女孩子一袭浅紫色的欧根沙连体裤,还有那双涂着浅紫色指甲的,秀美白晰的两只踏着平底银色凉托的小脚,都让蓝梅有了笑意,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你哪里还有气呢?

    “看看,我的车被你刮在了后车门。”

    她没好意思直接说,这是女孩子的全责。

    刚才在车里,一点都没有感觉车被刮了。

    这外面太阳的毒热,蓝梅只好一只手遮住阳光,一边眯起眼睛,看着这眼前的女孩儿,

    “你变道也不能一下子就越过几条道吧?”“

    “我不只是变道,我是想过马路!”

    蓝梅很有涵养的语调,让女孩儿有些张扬不起来了

    “反正你变道的太急!”

    “你赶绿灯最后一秒的速度也不低哟!”

    “好了好了,都有保险,我刮的比你还重呢。”

    女孩子扬手指了下,她那红色小跑的左前方的刮痕说:

    “自已修自己的吧。”

    边说边上了还半开着车门的车,还没等蓝梅回话,她已绝尘而去。

    蓝梅摇了摇头,回到车上坐定。

    她打开了车体里音质上好的音响,选了个激昂的音乐放了起来,心想:

    睡不好觉就是精力不足,这不,开车顾上左右,还是没顾上前后,即便是让人追了尾,还让人抢白了一通。

    蓝梅先到了单位,打了磁卡,报了道,然后再让助手,帮她把车开到4s店去修一下。

    她没精打彩的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两手不时的按按蹦着疼的两个太阳穴。

    她是这家医院的行政领导,过去曾是本市很有名的外科大夫。

    由于蓝梅高桃漂亮,皮肤白晰,知性的魅力盈在举手投足这间,被业界传为“美女蓝一刀”,即是手到病除之意。

    可是,由于最近两年,受失眠的困扰,身体总是力不从心,就被提拔到了行政副院长的职位上来,这当然与他丈夫江东是这家医院的顶头上司有关。

    原来他的丈夫是本区的医药局的主管领导,风华正茂,权倾一方。

    蓝梅推开了朝向尚好的玻璃窗,看到楼下的花园里,不时有陪护和病人陆续走向园心的各式座椅和凉亭。

    心想:一天才刚刚开始,我这头就开疼了。

    回过身看着这足有四十多米的套间式办公室里,两排紫檀色的皮沙发,分别放在东西两边的墙壁旁边,光亮如新。

    门两边是两棵比自己还高的,营养尚好的滴水观音,宽敞整洁的地面,还能隐隐嗅到一股子空气清新剂的水果香气。

    套间的门虚掩着,看得出,保洁也用心的打扫过了。

    里面有衣柜,还有一张舒服的单人床,可是,总不能大清早就去床上休息吧,蓝梅顺手带上了里间的门。

    坐下来,看着开着自动启动的电脑画面,是一个163信箱的首页,她心里想自己也没有这种信箱,信怎么会进来的?

    突然想起昨天丈夫来她的医院检查工作,中午就在她这里休息了一下,那一定是他弄的电脑了。

    刚想关掉,看到丈夫邮箱的密码是有记忆的,可以直接进入他的邮箱。

    于是,一种好奇心的驱使,蓝梅只是用食指轻轻按了下鼠标的左键,就进入了她好奇的那个世界。

    一件最新的邮件,看日期就是昨天晚上深夜来的,江东还没有打开。

    蓝梅点击后,看到了信的正文。

    可惜她没有看懂,都是韩语,但看见邮件的信纸,都是用心汇成的,带有玫瑰花做底色的信笺。

    蓝梅,做为一个女性,一种到位的直觉,感到这是封深情款款的来信,还是个韩国女孩子,且年龄也不大。

    那张写满韩文的底色是浅浅的灰色,而这灰色里,都是些或明或间的深粉色的,大大小小,错落有致的玫瑰花。

    丈夫在韩国呆过三年,做为中方代表,对韩国整容进行了学习和探讨,对韩语也十分精通。蓝梅又在邮箱的已发件,及还有草稿里发现了这个地址的其他信。

    突然,她竟然还看到了带有附件的邮件!

    蓝梅打开附件的时候,手指有些轻轻的颤抖。

    她犹豫了那么一下,还是毅然打开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

    一个年轻的,面容精致的,带着韩国女人,才有的招牌性的甜美微笑的年轻女孩儿的照片,被一张张的打开了。

    有的是在泳池里照的,有的是在私密性很强的卧室里照的!

    蓝梅不想再往下看了,然而,还是有一张两人的合影象钩子一样,钩住了蓝梅的眼睛。

    确切的说,更像被坚锐的东西刺了一下,两只秀美深沉的、但已不再漆黑的大眼睛里,就那么,不经意的涌出了泪花。

    “当当当”

    她的助手在敲门,

    “请进!”

    蓝梅将身体转向了左边窗台。

    她用手,在有事没事的,弄着窗台上的那盆兰花。

    “院长,这是今天的日常安排,请您看下,有事请找我。”

    “好的,你先忙吧,小杨。”

    蓝梅,装做头都不舍得离开,那盆兰花专心致志的样子,侧着脸,低着头说。

    小杨左手档着衣襟,右手去摸门的把手,轻轻的,慢慢的,倒退着走了出去。

    直到听到轻的不能再轻的关门声,蓝梅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

    想到这个,由于昨晚没睡好觉的早上,出了恼人的车祸,然后,又发现了丈夫。一直都没断的一段跨国的婚外恋。

    “**!”

    蓝梅禁不住骂出了声:

    “**!狗屎!”。

    然后,她冲动的把这些照片从打印机里打了出来。

    其间,竟然激光打印机的粉盒又没了粉。

    她看着这些照片,想到不能找任何人帮忙,只得手忙脚乱的自己把粉盒里的粉再加上,弄得满手满脸的碳粉......

    然后,走出办公室,告诉门边的助手小杨说:

    “我有点事,回趟家!”

    小杨看着院长脸上和手上的黑色,张嘴刚想说些什么。

    可是,蓝梅却已像一阵风一样的,匆匆的下了楼,快步走出医院,那偌大而宽敞的,让人心烦的大厅。

    走向停车场,一路上,她都在想,等到了没有人的地方,或是坐在车里,就开始给这个不要脸的江东打电话,让他马上回家!

    让他看看这些照片,看他做何解释!

    当她来到了停车场,发现她的固定车位上是空的!

    她忽的就醒过神来:

    自己的车不是去4s店修了!怪不得,每天第一时间向她报告日常行程的小杨,那么晚来过来,原来是给自己办修车的事去了。

Part 423

    那段时间里,她的脑里一直萦绕着,自己在看邮件,看照片的一切……

    她懊恼的,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此时的她,真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哭上一场。

    见四下无人,蓝梅靠在一个柱子旁边,双手抱过双膝,慢慢蹲了下来,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时光随着蓝梅的思绪,把她送回到二十年前。

    蓝梅和江东是相邻的两所大学的同学。

    当时的校园里,江东是学生会的主席,要口才有口才,要组织能力有组织能力,高高大大的,很是耀女同学们的眼。

    所以,当时的江东身边,总是翩翩飞舞着一群群花蝴蝶,她们互相嫉妒,甚至互相拆台。

    然而,蓝梅总是置身事外,无论是江东,还是追他的那些花蝴蝶,她都躲躲的远远的。

    五年医科大学的“有期徒刑”里,蓝梅是特立独行的,美丽并孤单着。

    可是,一次郊游,让蓝梅意外的就俘获了江东的心。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却成了荫。

    本来,蓝梅并没有打算留在这座,热的发烫的大都市。

    因为,她的妈妈双目失明,而她的父亲又终日酗酒,她不放心妈妈。

    所以,准备回到家乡或是去离家近一些的城市工作。

    蓝梅不善于表达,更不喜欢表现自己。

    江东的魅力,她没有去试着尝过。

    因为,她的心里感觉,这决不会是她所能驾驭得了的男人。

    在蓝梅的观念里,居家过日子,对自己好的的男人,只要能常相厮守就足矣,用不着呼风唤雨,更不必争名夺利。

    对爱情,她是传统且专一的。

    五月底的北方,已是柳吐绿来花吐蕾,同学们在准备着早就盼望的春日踏青活动。

    来到了南海公园,江东做为同学们的领袖,站在湖边最高的一块大石块上,高喊着跟同学们说着分组和注意事项。

    穿着艳丽的女同学们挤在前排,在嘁嘁喳喳的互相打趣着,

    “小臭美,女为悦已者容,说,今天为谁穿这么漂亮?”

    “打你个贫嘴!”

    涨红了脸的女生,就开始追那个贫嘴的女生,结果,贫嘴的女生一个趔趄,就被脚下的石块给拌倒了,整个人就失重般的,扑向了正在石块上讲话的江东。

    这个镜头太出乎人的预料之外了,人们都开大了嘴巴,看着,风流倜傥的江东一个倒栽葱,就倒向了深深的湖水。

    江东刚才的注意事项里,曾提到的就有这项,

    “咱们的这个湖,水很深,打鱼都需要电网,所以敬请大家注意!”

    这句话还言犹在耳,人却已落入水中,

    那两个闯祸的女孩子,吓着哭了起来,几个男同学,都没有能进这么深的湖水的本事,大家一起带着哭腔高喊着:

    “救命!”

    只听“咚”的一声,大家惊恐的发现蓝梅,象条鱼一样的贯入水中。

    一分种,两分钟,不知过了多久,同学们齐刷刷的,往湖水方向探着头,微张着嘴,紧张的表情极为相似。

    “哗”的一声,只见蓝梅像抱孩子一样的,把江东捞出了水面,已靠近岸,男同学们“哗”的一起,站在岸边帮她把江东拉上了岸。

    有人做着人口呼吸,江东终于无力的说话了

    “我没事,没有呛晕。”

    大家不知由谁带头鼓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一边,正在拧身上水的蓝梅.

    女生们又开始,像燕子一样,你来帮她擦头发,她来劝她换上自己的衣服。

    一个男生问:

    “蓝梅,你一定会跳水吧?”

    “嗯,我小时候学过。”

    看到有惊无险的江东,又有个男人,笑着说:

    “江东,看你的名起的,多小的水到你那里都变大发了,没想到名字里占了这么多水的你,还是个旱鸭子呀!”

    “哈哈哈!”

    没心没肺的表情,又重回到这些年轻的脸上。

    “滴---滴--”

    一阵鸣笛声,唤醒了泪眼婆娑的、沉浸在回忆里的蓝梅。

    她意识到,不能再在这久留,这里很可能遇上单位的同事。

    掏出还有个小镜子的粉盒,补了补妆,她走出了停车场。

    来到街边,扬手搭了一辆出租车,随便说了个名字,坐上了车,驶向脱离烦恼的远方。

    江东走在市宾馆里,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上,一点声息都没有,偶然遇上个把的人,都是些陌生的面。

    然而,他还是很有精神的样子。

    到了房间,正常用卡开着锁,可是无论如何还是打不开。

    他拧了几次,顺时针拧了一圈打不开,就逆时针拧。

    可是,还是没有打开,折腾了一阵子之后,他放弃了,又沿着长长的走起路来悄无声息的走廊,来到电梯前,来到一楼的服务台。

    “东舅,您怎么在这?”

    “甄妮?怎么,你来了宾馆了?怎么不在干校工作了?”

    江东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和眼前的一个细高个的女孩子打着招呼。

    “我一直住在这里的。”

    “海选过来的!”

    旁边一个宾馆的老服务员向江东喊道。

    “当然,咱甄妮就是个大美女嘛。”

    江东好像要证实自己的话,上上下下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是江东的老乡,也是来到这个城市后才相遇的。

    转眼两年没有看到她了,别说,纯正的紫蓝色的宾馆小西服裙套装,把这个小姑娘衬得玲珑有致。

    高高的个头,比两年前的样子丰满了许多,白晰的皮肤,长长的头发扎成了空姐式网式发髻,把她精致的五观完全彰显了出来。

    “甄妮,还别说,她说的对,这两年,你是摇身一变,脱颖而出,不是海选还能是什么?”江东向正在佯装愤怒,去追打那个多嘴女服务员的甄妮说。

    “快给我看看房卡,我怎么也打不开门了,是不是消磁了。”

    “东舅,我给您去看看。”

    江东在甄妮的帮助下打开了门,其实,那个门卡一点都没消磁。

    只是,自己今天的大脑出现了短路,硬是把门卡往摄像的上方放,那能打开才怪。

    江东没敢在甄妮面前说出实情,只是说,“这卡今天还不认我了,”了事。

    走进房间,他顿进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缓缓的瘫软在那张早上才换了床单的,白的有些刺眼的双人床上。

    身子是没力气了,可脑子还是照样转。

    白天在单位的烦恼还是挥之不去的。

    江东感觉想的头都疼了,想分散下注意力,顺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摇控器就按着了电视。

Part 424

    电视上正放着《温柔的谎言》,这是他最喜欢的实力派演员,吴秀波的没有出道的作品。

    吴秀波出演的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行长,却步了上一任倒台行长的后尘,同样跌倒在同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

    “错的低级,但还真是无一幸免。”

    江东下意识的说着这句话时,突然,他怔在那里,用力坐了起来。

    然后又拍了下大腿,激动的情绪让他跳下了床,在屋内来回踱着步,越来越兴奋的想法,让他的情绪瞬间高涨。

    “甄妮,你来得刚刚好!”

    江东在自言自语喊出这句话时,也正为自己心满意足的倒了一杯红酒。

    接下来,当甄妮披头散发的,从张总的房门602跑出来的时候。

    走廊的软软的地毯上已悄然站了无数个男男女女,各个房间的门都洞开着。

    但随着602房间里再次出来的,就是张总穿着那白色睡袍。

    顶着带有水珠的头发,张慌失措的看着走廊里站着的人们,他好象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但他突然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可恶!是谁这么存心?这么存心恶心自己?”

    张总当然意识到了这只是个局,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局却可以如此被放大。

    第二天,全城的人都知道了。

    因为,张总这个人在小城里简直就是呼风唤雨、改天换天的弄潮儿。

    把全部扭亏为赢这样的事实,还有以往的这些政绩,让他低估了眼前的这个局。

    这一段,找一些网上或书上现成的一些情节来引入,一个改革的领头羊如何被搬倒,这样的故事,在小城里上演。

    蓝梅早上被闹铃吵醒的时候,第一眼就目的地,到昨晚上被孩子吐了一身的那套外衣,她马上圆睁了眼睛,一咕噜爬了起来。

    动作麻利的叠被,再铺床。

    铺完后,再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张乳白色的欧式雕花床上,薰衣草紫的床单,带着蕾丝百摺莎网的浅紫枕套,还有那跟浅紫极搭的镂空的灰色柠巾,这一切,就是一种极美的艺术品,并不是普通的床品。

    蓝梅挪开恋恋不舍的目光,跑进了卫生间,

    然后快速把那套衣服放进了洗衣机,定好时,

    再飞快的奔向厨房,把昨晚临睡觉前淘好米的电饭锅按了“快速白米”键,又按下了已泡有黄豆的豆浆机上的“特浓豆浆”键,然后,快步走进女儿江蓝蓝的卧室。

    “蓝蓝,醒醒喽!”

    蓝梅把女儿整个上半身都抱在怀里,用前额去拱女儿的脸,再用自己额前的头发去搔女儿不愿睁开的眼皮。

    “哎呀,妈妈,你总是这一套,都几年了,今天我可就是不睁眼,我看你能怎么办。”

    蓝梅发现,女儿没有被自己的搔痒动作弄醒,抬头一看,只见女儿的两个眼皮上贴着自己的两只透明的橡胶的“眼膜”,隔着这么厚的橡胶,怪不得女儿没有被蓝梅前额的头发刺激到。

    “哈哈哈,,,”

    蓝梅被女儿的这个她做梦都想不到的办法逗得哈哈大笑。

    “我叫你恶作剧,我叫你耍小聪明!”

    通过这样一折腾,蓝梅本已安排满当的时间被挤掉了几分钟。

    于是,蓝梅没吃几口饭,就开始到门口的鞋柜前,给江蓝蓝整理今天要穿的鞋子。

    并把江蓝蓝的水果盒又检查了一下,顺便又塞进一小袋奶。

    “蓝蓝,还是别忘了放学的时候,要把水果盒子给妈妈带回来哟。”

    “还有,课间的时候,要记住书包外的夹层里,有袋奶别忘记喝哟。”

    “知道了妈,对了,为什么总是放在外面的夹层,容易看不到的,”

    “小傻瓜,里面的夹层是不能放流食的,记住,你书包里是书和本子,时刻不能与有水质的东西一些放的。好好保护你的书和本就是,尊重知识的一种表现,明白吗?”

    “yes,sir!”

    江蓝蓝边调皮的打着敬礼,边已飞奔到门口,配合母亲的急行军了。

    一路上,蓝梅的时间是找的很准的。

    上班,接女儿,再辅导女儿的作业,再加上,晚上还要偶尔加个班,休息的时候,又是被女儿和家务占的满满当当,于是,蓝梅几乎想不起来,这里这里还缺了一个江东。

    女儿的成长生活以及自己的工作,占据了蓝梅的整个日程。

    所以,江东在v城的这几年里,也是蓝梅女儿最需要母亲的几年。

    班上的改制,以及蓝梅的进修,都在这几年里如期而至,整天忙的喘不上气的时候,也是人没有时间胡思乱想的时候,于是,烦恼自然也就很少了。

    接到调令,还没来到v城之前,出于礼貌,江东就和蓝梅两个人商量好了,给在v城里已中年有成的两口子打了个电话。

    于是,江东来到v城的第一时间,就是张会两口子在v城里很有名气的酒店里,找来了自己十分要好的几位哥们儿做陪,已在静候给江东接风洗尘了。

    若干年后的电脑城里,薛余正在给自己的员工讲着销售市场的情况。

    他用一只电脑笔记本,带起了一台投影仪。

    薛余一边看着投影仪的内容,一边看着大家,讲解着:

    “这几年的笔记本和pc采购情况分析......”

    其实,从消费者的类型来说,无论是家庭用户、soho型企业以及教育行业的笔记本采购比例都有一定的增加。

    政府行业、大企业用户需求则相应减少。

    虽然个人笔记本采购数量上升较快,但笔记本价格的降价频率和升级换代的速度加快,导致了个人用户持币观望的状况。

    中小企业和soho一族的购买比例,也得到了快速的增长,价格下降和功能的完善,极大刺激了这些群体的购买**。

    而教育行业,接二连三的大单,则表明了笔记本电脑,在教育行业普及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从这两个市场,一般都定位于低端。

    这一现象看出,中低端市场仍是今年市场发展的主要方向。

    “现在,我再来给大家讲讲,未来笔记本市场发展预测.....”

Part 425

    蓝梅匆忙趿了双门口摆放的高根鞋,急急的追着已跑出去的江蓝蓝,早晨的小区里,正是上班时间,车来车往,“蓝蓝,等等我,慢一点……”。

    到了单位悠长的走廊上,蓝梅才发现自己脚上穿了一双,与今天的衣服色调极不搭的粉色系列夏装鞋。

    而自己身上穿的是藏蓝色的秋套裙。

    看着自己脚上的这双鲜粉色的鞋子,她摇了摇头,嘴角朝一旁扯了扯。

    “蓝主任,凉山急诊让你快点赶过去,说是你和梁主任串了班。”

    门口的导诊小护士,从后面追了过来。

    蓝梅才意识到自己是忘记串班的事了,今天早上太忙乱了,就不应该到总院,直接去凉山分院就对了。

    她点了点头:

    “我去下办公室安排下,马上就来,你让车在门口等我下。”

    她急步来到办公室,拿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名章,跟坐在里面的一个女大夫说:

    “小吴,我去凉山,和梁主任串了班,这边,你全顶了吧。”

    “好的,放心,蓝主任。咱们这两院串班制,可真把你们这些科主任折腾够呛!”

    蓝梅笑了笑:

    “科主任不挨磕,谁来挨磕呀。走了。”

    蓝梅,粉色的高跟鞋声,很压抑的响在了走廊的远处。

    一路上,蓝梅为了快些到达,让司机走了几段都是拆迁工地的小路,有些危险,但能快点到。

    一进凉山医院大门,她就看到急诊灯在闪。

    当她一边小跑,一边往下脱身上的风衣,再把护士递过来的白大衣穿在身上,并能一个扣子,一个扣子的系好,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飞快的脚步下完成的。

    系好了最后一个扣子,也正好走到了重症室里那位患者的病床前。

    她指挥着各种急救设备启动。

    可是,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她却突然抬起手,示意大家:

    “全部停止”

    她发现那个男孩子已没了了任何的生命体症,完全无力回天了。

    “蓝主任,还有个患者急用这张床,能把他先抬到停尸房,暂时放在地上吗?”

    蓝梅知道走廊里的椅子上躺满了患者,停尸房也要明早才能空出停尸床,

    “好吧,最好垫上个榻榻米吧。”

    她指了下男孩子的尸体。

    蓝梅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走到办公桌前,才发现男孩子的一部分遗物还在她这里。

    于是,她快步的走向停尸房,刚一进门,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大声咆哮着。

    这个地方,往往都是大悲的哭声,像他这种声音还真是少见。

    这完全是一种怒不可揭的声音,同时,他在用双脚拼命的狂踢着榻榻米上的那个已经死去的男孩子:

    “你这个短命鬼!你这个白眼狼!你这个要账鬼!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你还我儿子哇……”只见几个护士在围着他,但他的力量已大到让这些姑娘们无论怎么集结用力,也没能让他把自己的动作停下来。

    蓝梅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一头灰白的头发,根根立在头上。

    这种发型,也就是东北人嘴里的“板寸”。

    从他的衣着来看,简单、整洁,一点多余的修饰也没有。

    但就是透着一股子男人的清爽。

    蓝梅上前抓住男人的手,说:

    “你好,您是孩子的父亲吧,我是他的主治医,有什么问题,还是到我这儿来详谈吧。请节哀啊!”

    蓝梅心想,他不跟抢救儿子的大夫要儿子,却这样踢打自己的儿子,还跟尸体要儿子,一定是这样的遭遇严重刺激了他,才导致的如此不正常。

    蓝梅决定对他进行心理疏导。

    示意护士,把已经被拉到一边的中年男人,请到医生办公室。

    “您坐一会吧,希望您能节哀。”

    蓝梅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这个中年人能坐下,稳定一下情绪。

    “我是您孩子的主治急诊医生,其实,他送到我们医院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可是,我到了医院,还是为他做了下急救。但,您看…..”

    蓝梅耸了下肩,向面前摊了摊双手,无能为力的样子。

    “大夫,您尽力了,我知道。我这个败家孩子,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大哥,您虽是位父亲,可我们生活中都有个不成文的传统,那就是死者为大不是?您这样对待他,不好吧?”

    这位父亲突然掩面哭了起来,蓝梅忙拿了几张纸巾,送到这位中年男人的手里。

    他给蓝梅讲起了,自己为什么会有刚才停尸间的那一幕。

    原来,他们父子是少数民族。

    死去的这个男孩子,一开始,青春期的时候,曾一个人在家里生活,父母给他找了个保姆陪同。

    后来,他开始了疯狂的玩游戏,喝网吧里的一种饮料提神,出现了幻觉。

    在网吧里闯下祸,爸爸曾回来处理,花光了几年来的积蓄。

    接下来,不断打架,进少管所。

    家里的钱,其实,也就是他们俩口子,辛辛苦苦在国外打工积累下来的钱,就这样一次次的被他挥霍掉。

    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在国外打工的父母,身体已是随着年龄,各种疾病已经显现。

    再加上远在异乡,不能很好的保健自己的身体健康不说,还要日夜担心家里的孩子。

    想家的思绪也就更加的强烈,可是,儿子越是惹祸,就越需要钱,两口子就更加的不能回到家里来,否则,欠下的债拿什么来还呀。

    远在国外打工,周围的人都明白,相对于国内这样的城市,那就是个挣大钱的地方,

    所以,儿子在那边出了事,也就有亲戚朋友肯出手相助,知道借给儿子钱,他们是绝不会亏待自己的。

    这样的一来,他们就更加的不能会来。

    因为,一旦回来,,被他们发现,他们竟没有挣来大钱报答他们,就立马会翻脸来要钱的。那个时候,不是更加的没有了钱还债吗?

    孩子母亲身体已然很糟糕了,却不敢回国来治,可是,儿子却依然闯祸不断,这位父亲临来的时候,母亲已躺在了韩国医院的重症病房,并威胁这位父亲,若舍不得离开她,不肯回去看看儿子的丈夫说,如果不回国去处理儿子的事,她就自杀,死在他面前。

    所以,最后在停尸房里的一幕就是,远道奔丧,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奈,悲哀儿子的不幸,更加愤怒他的不争。

    孩子母亲更是听说儿子出事才一病不起,在韩国住进了医院。

    父亲分身无术,只能扔下异国他乡,跟他捱了数年漂泊日子的重病之妻,回来看儿子,见到儿子已是阴阳两隔,先是上前踢上几脚,痛哭不已。

Part 426

    本来远在他乡,两口子为了儿子将来的生活有靠,去国外打工想挣点大钱。

    因为,他们看到同样是自己的一些亲戚朋友,很多去了国外,挣回了不少的钱。

    而且,这样的话,在语言交流上,就比汉族人有优势,加上他在单位受人排挤,自认为是自己是个少数民族的事情。

    于是就想靠钱来解决将来的生活,夫妻两个人就一起去了国外漂。

    把儿了一个人放在家里,每天打个电话,但又怎么可能一个电话就把陪伴的事情解决?

    于是终于这边一次次的出现了上述的事情。

    而就在这几年,他也曾患病,妻也是更年期心情不好,又想家,跟他又很合不来,总感觉,他这个男人在这个韩那样的花花的世界里变了样了,其实,是生存压力过大的事情。

    这位父亲用双手向蓝梅比画说,他经常去超市买快过期的食品,有一次就被一个外国人

    问“你们中国人,电饭锅的见过没有?”,

    接下来,这位外国人又用双手在面前画了一个方型,认真的问他:

    “中国,电视的见过没有?”。

    他生气的回答:

    “都没有。”

    他自称自己是老漂,说起自己的孤单和身体的不适,无处调整和诉说,又一次禁不住潸然泪下。

    “儿子本来就是如此不省心,可这次于见到他,干脆就给我个绝望的,你说,大夫,你还是儿女吗?这不就是要账鬼吗?你说我怎么和他妈交待呀?”

    蓝梅看到这个被漂泊海外,导致家庭如此悲情的父亲。

    凶绝然的情绪,蓝梅突然鼻子一酸,转了身,而向窗外,也是长时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站在那里,禁不住想起了自己女儿江兰兰的一些趣事。

    三楼是高中部的理科班,虽然现在社会上已是文理都已半壁江山,

    可是,在小城人的心里,学文科的学生,就是理科学不好,才退而求其次的一个无奈的选择。所以,这个县级里的“高等学府”里,也自然是,理科班的教室位置,都耀武扬威的排在无论是阳光还是楼层都尚好的三楼,

    且一个年组里更是理多文少,一共十来个班级,只有一到两个文科班已经是不错的盛况了。高三理科班在三楼右侧一字排开,一共九间教室。

    然后,从左到右的顺序也是高三一到高三九班的排下去。

    而靠在楼梯间的一班,自然就是高三年组的小班,那里的学生除了学习成绩好的,还是学习成绩好的,而且是理科数学、物理、化学三科特别棒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个小班,从初二就开始一次次筛选理科的优良种子,一次次的考试,一次次的把成绩单后面五名淘汰,这样经过近十次的淘汰式的近乎残酷的考试后,留下来的人几乎都是每次考试都能在数学、物理、化学三科里出类拔萃的。

    最后定下来进入了小班的学生,是初中三年级的开学开始。

    他们就开始了高中生活,进入了这个县重点中学高中部的校区,开始了为期四年的高中生活。这个小班的学习内容与别的高中班不一样。

    他们从初中三年级开始就不再学副科,诸如地理历史和政治,这就是理科班里的副科。

    小班的学生,是这所重点高中。

    着重输送去全国重点大学的摇篮,在教育体制改变的今天,这里由于是华北的比较偏远的地区,这种所谓的重点班式的小班制还在一年年的续演着。

    然而,这个小班每年都会为,这个县城送走近十个北大和清华的学生。

    余下的学生考取的,也都是全国很出色的重点大学。

    所以,这个小班,就慢慢的被县城里所有望子成龙家长企盼的目标,只要谁家的孩子上了这所重点中学,就已很受瞩目。

    如果再进了这个重点高中的小班,那就是栖上枝头的喜鹊,飞黄腾达有望了。

    所以,这个小班的孩子在念高中的时候,就会享受着与别的同龄人不一样的目光。

    他们的压力也就可想而知。

    小班的各科教师配备都是与别的班级有别的,这一组小班的各科教师只管教这个小班,而且中间不得换人,从初三一直到高三,四年里,始终是这几位老师伴随始终。

    即便是在做间操的操场上,小班也会被鹤立鸡群的排在有别人他班的位置上。

    所以,这个小班里的学生,就被这些有意无意的关注和重视下,慢慢变得与同龄人多了那么一点点的自私和特权,同时,也是八十后里的最难相处的一个群体。

    他们的骄傲有人惯着,他们的任性也有人惯着。

    然而社会上却说,这是跟哈佛大学学的,哈佛大学的学生就是被一次次的淘汰式考试筛选后留下来的,所谓“大浪淘沙和去伪存真”,在高中时代,就已被他们误读了。

    而每级这个小时的学生,都会为县里领导留出三个名额,也就是这个班里允许有三个不是通过考试进来的,而这三个学生,也必须都是县委一把手同意的。

    这个制度,看似极其的集中式特权,却也断了历年都蜂拥而至的,走后门进小班的所谓县里非富即贵们的念想。

    那么这三个名额,自然就被老师和同学,认为是县太爷的小姐或衙内莫属了,至少与这同一个级别。

    那个初春的下午,江兰兰就是带着这顶空降的帽子,走进高三一班的。

    当校长带着江兰兰走进正在自习的教室里,指引江兰兰走向一个空座位时,一男生高声喊道:“beautiful girl!”,

    随着这有些玩笑式的惊呼,大家抬起了头。

    这时的江兰兰,一身紫红色的运动装,领口和袖口,都带有精致的带亮线的褐色蕾丝花边,那个年代里,那样的显着瘦高,且裁剪有致的服装,也只有在海外能够买得到。

    当时的江兰兰,就是这样全身都似笼罩着仙气,在全班屏住呼吸的注视下,从容的坐在了校长指示的那把椅子上。

    带着浓浓的代表华夏子孙高贵血统的“京腔”

    又是有幸遗传了,她漂亮的妈妈的脸蛋和身材的江兰兰,很快就象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枚石子一样,瞬间激起了层层的浪花。

    在小班里,平日埋头苦读的县城“秀才”们,中间也迅速引起了强烈的骚动。

    这个学校的操场里的一些功能,是让江兰兰始料不及的。

Part 427

    中午到了吃饭的点,只要班里的体育委员,用胸前的哨子声,把所有的同学都集合到了操场上,来到楼门,江兰兰便看到了各个班级的方队。

    这些方队的同学,都是从教学烂楼里鱼贯而出,整齐有致,有的班级还喊着口号,来到操场,每个班给按男女生排成两行,一字排开。

    江兰兰想,站的如此密集,如何能做得了间操。

    再说了,这在中午的,上了一个上午的课,整整四节。

    其实,到了第二节课就已饿了。

    这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怎么还有力气和心思,来做广播操呢?

    正在她纳闷的当儿,伙房的香气漂了过来,汪兰兰能明确的辨别:

    一定有豆腐!

    再用鼻子嗅嗅,还有过去她一直讨厌吃的白菜。

    可是,这个时候闻到,怎么会这么香呀?

    更让江兰兰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从另一个楼里走出来的一群人,有挑着扁担的,有穿着白色制服的。

    哎呀!那制服就是厨师制服,还有那顶高高的白帽子!

    他们的队型是这样的:

    男人在前面,每人都在肩膀上担着两个水桶。

    女人在后面,两人一组,抬着硕大的,盖着白沙布的竹子编的圆筐。

    袅袅的香气,就是从这里传过来的。

    江兰兰吃惊而又意外的忤在那里......

    直到,有人给了她一碗白菜豆腐汤,外加一个白白的,还冒着热气的馒头的时候,她才下意识的跟着同学们大口吃了起来.

    从没有这么好吃的味道。

    这些美味,纷纷来拜访过江兰兰的味觉。

    看着同学都做饿狼相,江兰兰,不知为什么,开心的笑了。

    夏日里,男生们每天中午都早来半个小时,为了踢球。

    薛余是其中一个,在江兰兰眼里,这个很壮的男生,总是四六分的发型。

    每当走进教室,头也下意识的,往“六”的那一方扬下头。

    似乎这“四六”分的头发,就是这么不经意间的,自已用偏心的力量分出来的。

    男生耍帅的,几乎都愿意,在这发型上和甩头发的动作上做文章。

    这可能也真会有女生对此发狂有关吧。

    这些女生看着众多的男生,都是同样的校服,众多的男生,又都是同样的休闲鞋,总想在某些特定的地方,把他们区分的更清楚。

    然而,最让她们失望的是,男生们多数,都还是乱蓬蓬的头发里,不时掉出些头屑,落在深蓝色的校服衣领上,让人了无了兴致。

    可这帅哥不同,头发干净不说,就是那一边少,一边多的“四六”分,这“自然倒”头型,就让人眼前一亮。

    于是,这些女同学,完全忽略了,他有一双并不迷人的细长眼睛,以及一张,快到二十岁了,还是个婴儿肥的大饼子脸。

    然而,年少时节,一点能优于他人的本事,都会成为女生发挥想象的“超能力”。

    每进教室,自然而然的甩头,成了他的招牌性的成为帅哥的“经典动作”。

    他也蛮聪明的,知道自己的有效资源及如何利用,也愈发地把这头甩得像模像样了。

    “铃铃”上课的预备铃声呼了,还有五分钟上课,操场上的男生陆续跑回了教室。

    薛余如往常一样,也是最后一个,从外面不紧不慢的走进教室。

    屋里坐满了人,老师还要等三分钟进门。

    往往这三分钟里,正是全教室的同学们,齐刷刷的看着黑板,在等待老师的到来的时刻。

    如果不是这个当口,薛余的甩头动作,又如何会让所有的女生都看见呢?

    这是广告的黄金时段,他懂的。

    起码在江兰兰的眼里,薛余是懂的,更是故意的。

    薛余潇洒的甩了下他的头,班里竟有女生“嘘”出了声,显然是他的粉条子。

    同学们正四处寻找声源,看是哪个情不自禁的声音,来自的“脑残粉”,如此崩不住。

    只听“咣”的一声,薛余往前冲了两下,

    “呼”的就扑倒在了老师的讲台前。

    全班同学,由瞬间的无声,到全体的哄堂大笑。

    整个场面,就是一个脑力测算,先惊后觉的历程。

    让所有的女生都笑出了眼泪。

    薛余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四六”分的头,洒满了粉笔灰。

    清洗的很干净的校服上衣,糊上了值日同学为老师讲台前所洒的水。

    而和洒到他衣服上的粉笔灰混合起来,就成了一件浆糊上衣。

    薛余爬起来后,几个健步,就走到了他的座位所在组的过道上。

    他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位置上。

    趁早结束这众目睽睽的尴尬。

    就在这时,他被伸到过道上的一条腿再一次绊倒,这次比上次结实得多。

    因为,他几乎是带着助跑,被绊倒的。

    只听到“刺啦”一声,随着薛余的倒地,他的裤子也开了档,他简直是不想再爬起来了。

    薛余趴在地上,希望现在就是世界末日,再也不想活着见到那些,曾经是那样的羡慕不已的看着自己的眼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脑子里还才想,这一切都是一条绊他的腿造成的。

    而这条腿,通过他趴在地上仔细分析,终于明白,绊他的这个人是谁b 。

    想到这里,他被彻底的激怒了。

    一个翻身,已全身泥水。

    他在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气急败坏的,两只手,准确的,奔向那只绊倒他的穿着校服的腿,嘴里还嘶吼着

    “我tmd整死你!”

    可当他看清那条腿的上半身时,竟惊呆在了那里。

    薛余全身半爬在地上,两手越过头顶,呆立在上空

    ----那是后转到这个班级的女生!

    天呐,绊倒他的,竟然是个女生,而且是一个长的非常漂亮的女生江兰兰的腿!

    “怎么可能是她?”

    他晕菜了。

    更让他不解的,是江兰兰那双充满嘲笑他的眼睛。

    这个漂亮女生,自从转到了这个班级,就吸引了男生们的注意力。

    而他薛余是个骄傲的男生,怎么可能像别的男生一样,在她面前如同一条哈巴狗一样?

    薛余可从没有正眼瞅过江兰兰。

    难道江兰兰因为没有得到自己的关注就怀恨在心?

    不能吧?那岂不成了“魔女”了吗?

Part 428

    张会下了班,走到家门口楼下的缓台上,习惯性的掏出了包里的,一个带粉饼的小镜子,补了下脸上的妆,又揽镜顺了顺头发,才继续上楼。

    这个习惯几十年如一日,每次回家都要整整妆容,无论老公是否在里面,有备无患。

    来到自己家门前,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才意识到门没有锁,只是带上了,知道是丈夫贾力先会了家。

    张会正在玄关换鞋,贾力从厨房迎了出来。

    “哎?老公你怎么下班这么早呀?”

    贾力用身上的围裙边擦拭手上的水,边说:

    “单位没事,回来的路上正好看到新开河的鲫鱼,你不是最爱吃这口吗?一鱼两吃。一会儿,酱鲫鱼和开河的鲫鱼汤,都会给你端上来。”

    说着接过张会手里的包,顺手挂在玄关的架子上。

    他指着沙发说:

    “今天你该来大姨妈了吧?快去沙发上,歇一会,就要开饭了。”

    张会撒娇的扭着屁股,走向贾力:

    “抱抱!”

    贾力微笑着,张开双手说:

    “手脏呀,只能意思下。”

    说着亲了下张会的额头,又跟张会象征性的抱了抱。

    然后,又瞄了一眼张会,才转身走向厨房。

    张会嘴角扬着笑,扭扭哒哒走向电视,按开电源后,一转身就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

    她嘴里,还在大声卖着萌:

    “老公,老公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

    后面的声音一点点的被开着的电视机的声音吞没了。

    张会在贾力面前的小女儿态,也是几十年如一日。

    中国人的夫妻之道,还真有太多的不为人知之处。

    张会看着电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向门边的鞋柜,拿下来,刚才老公帮自己挂上去的包。

    然后,打开,从里面抓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象糖果或小食品一样的小塑料包装袋。

    只见她信手一洒,就漂落在鞋架的台面上。

    这个动作,正巧让贾力看见。

    “哎!吃的东西,可别往鞋柜上放,不干净!”

    贾力两手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看见张会如此,便快步把菜放在餐桌上。

    他又回过头走过来,抓起这些所谓的“小食品”,定睛一看,笑了:

    “你搞什么鬼?怎么把避孕套放门口,很怕别人看不见?疯了吗?”

    张会此时,正促狭而狡黠的看着丈夫,这些对自己无限疼爱的一连串的动作。

    她走到丈夫身后,双手从后身绕到贾力的前面,抚摸着贾力的脸。

    而自己的脸又紧紧的靠在贾力的背上说:

    “这这些玩意儿,先放在这儿,走,边吃边和你解释。”

    她边说,边用自己的双腿用力的拱着贾力的腿往前移,迫使丈夫象背着她一样,走向餐桌。贾力一边往关走着,一边侧过脸想用余光看到妻子的脸,可一直走到餐桌前,张会放开她,才看到她的脸。

    张会笑里坏坏的样子,她看着懵懂的贾力,坐在了桌边。

    看丈夫还在盯着自己,杵在桌边,便起身,走过去。

    帮丈夫把还系在腰间的围裙摘掉,挂在餐厅墙壁挂钩上。

    那浅黄色柔和的壁砖光芒正打在张会的脸的上,她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些。

    回过身,她用双手把贾力按在桌子边,动手先给贾力往碗里盛了一勺鲫鱼汤,探头闻了闻:

    “哎呀,真香!厨艺见长哟。”

    边说,边亲了下贾力的脸,走向自己的位置。

    贾力的脸有些放晴:

    “快说,又出什么妖娥子!”

    张会正儿八经起来,

    “在我们保健院呀,最近看见最多的是什么,你猜猜看!”

    “我怎么知道。”

    贾力一改刚才的温柔,来起了倔劲。

    而张会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贾力的这个转变。

    看得出,张会是有女人的张力的。

    当男人紧绷,她就展现最柔的那一面。

    “最多的,就是一个个小女孩子去做人流,可能因为春天来了,男人亢奋,女孩子就遭殃吧。”“唉呀,你们一个妇产医院,针对的当然只看到女人,不是生孩子就是做人流,这有什么稀奇呢?!”

    “当然稀奇,最近女孩儿特别多。”

    张会把语气着重放在“女孩”两字,怕贾力不能意会,便又说了一遍:

    “女孩儿!你懂吧?都是二十岁以里的女孩子在增多,你不感觉奇怪吗?”

    贾力似乎也感觉到了问题,

    “是吗?!为什么?”

    “我们在单位,也凑在一起议论这个问题,最后找出了一个最恰当和最合适的根源。”

    “唉呀,姑奶奶,你可别卖关子了。”

    张会感觉贾力的胃口,已被自己彻底吊足了,才开始娓娓道来:

    “你想,咱们这里,现在是不是,越来越多的人出国劳务什么的。这里最多的少数民族又是朝鲜族人居多。他们去韩国很方便,不分年龄,性别都可以吧。到了那里,一旦挣到了钱,便把自己家里的兄弟姐妹也叫上,两口子一起出去劳务,更是寻常。因为在韩国那种国家打工消费最大的就是吃和住。如果家里夫妻或亲属一起租个房子开伙做饭,这样两样费用就都省下来了很多。赚回来的钱也就多了。没见他们很多人,打了几年工都到海边城市都买房了吗?”

    “嗯,这些我也都知道些,我问的是,你说的这些到底和那些东西有什么关系?”

    贾力指了指门边鞋柜上那些耀眼的塑料小袋子,穷追不舍的继续问着那个话题,

    “看把你急的,我马上就说到这儿了。”

    张会看老公着急,故意清了清嗓子,低下头吃起饭来,大有不马上继续讲之意,贾力摇了摇头,走到张会身边亲了下她的脸:

    “老婆,别逗我了,快说。”

    张会受用的笑了,

    “这些外出劳务人员的孩子在家里,有的是上辈老人在照顾和教育他们,有的却只是找个保姆与他们同住。”

    “最近,我们发现的这些做人流的女孩子,大多数都是缺乏家里人管束的这种孩子,家长只管给她们寄钱,她们有了钱,买穿买戴,再不过瘾就去网吧,酒吧,歌厅,迪吧。”

    “一个个年轻的小女孩子,如果常去那种地方,还能禁得住成年男人的诱惑吗?”

    张会用手里的筷子指了指门口,

    “最关键的是,她们没有母亲在身边,一点这方面的准备都没有,才怀了孕的。多数怀上了却找不到主儿,便一个人来医院了。你想,能在夜店那种地方认识了,便上床的,又怀了孕,让她上哪里,再找到人家男的呀,可怜的很。”

Part 429

    “这些畜生!这样做恶的坏男人都该杀!”

    “得了,看给你气的!现在这个社会与过去不一样了。人家年青人啊,都是你情我愿的,可也说不上,是不是那些男人的错误呢。”

    贾力一听,不愿意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关键啊,还是要有这种事前教育。”

    张会边说,边回头指了指门边,那些柜上花花绿绿的东西。

    “那你拿家里来教育谁,教育我呀?”

    “哈哈哈!”

    张会已乐的前仰后合,笑毕,脸色有些凝重起来:

    “老公,你别忘了,咱们家也有个花样年华的女儿呀?”

    “你这扯到哪去了?咱家女儿在重点高中上学住校,封闭式管理,怎么可能与那些社会闲散人员联系上!”

    “唉,要说你们男人既便如你一样聪明,却也是百密一疏!你想现在的年青人,谈恋爱还分什么封闭不封闭,人家笑话不是说,只要有公母,耗子窟窿里都能成对!”

    “去去去!没正型,千万不要瞎联系,我警告你,我女儿可是个自尊、自爱、自强的女孩子,在她面前,不许信口开河!!”

    贾力很少有这么冲动的时候,但张会还是不温不火的说,

    “老公,咱女儿的自尊心我什么时候践踏过?”

    张会坐到了老公身旁的椅子上:

    “女儿再聪明,再自爱,你别忘了她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俗语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你难道忘了女儿也在谈恋爱?”

    “我当然没忘,班主任不是说了,那个男孩子相当优秀,而且两个人学习也是在互相促进,这个学期还更上了一层楼!”

    “可是,老公,我不仅每天看到这些和女儿同龄的女孩子,来做人流心惊胆颤,我还听说了某某大学校园里,男生女生租个五元钱的凉席,就往校园深处的树林里过夜的事......”

    老公迅速瞪了她一眼,有些不爱听。

    “跟你说老公,女孩子被人追的时候,总以为自己,就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只有躺在那张冰冷的人流床上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相对男人而言,还是一个弱势群体里的一员。”

    贾力还是打断了她,手一扬说:

    “坚决不能跟女儿说这些。”

    张会点着头,说:

    “所以,我不能主动说这个话题,你想,万一女儿的恋爱很纯洁,我们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她心里哪能接受得了呀?”

    贾力想了想,用力点着头,

    “对呀,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张会问道:

    “你这个意思,就完了?不想想万一?”

    贾力还是坚定的神色,语气已不再那么强烈:

    “我相信我的女儿,没有万一。”

    张会无奈的现出笑容,摇了摇头说:

    “我也相信女儿,但我天天看着这些女孩子,难免不会联想到咱的女儿!”

    贾力听了,垂下了头,陷入沉思。

    “可是,你想没想过另一种可能,别忘了咱女儿,可是八十后了,万一他们想往这方面发展,可谁又能拦得住呢?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只能靠这个帮助女儿,也算是个事前提醒吧。”

    张会又指了指门边那些东西,又说:

    “她若有心用,便也算是给她个提醒,以方便她拿取吧。”

    贾力听了,有些无力的说,

    “有些事情,还真不是靠语言能和女儿沟通的,行呀,你要觉得合适,就按你说的办。只是一定要尊重女儿,尊重她的**,尊重她的人格,也尊重她的自由。”

    “老公,我尽力吧,只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干涉呀。”

    这时候,张会才发现,自己打开了电视,光顾着和贾力说话,却忘记了开声音。

    她拿起遥控器调大了音量,新闻的播报声,瞬间溢满了整间屋子。

    “小泉惊人的继续顽固到底,“8·15”之日,冒天下之大不韪继续参拜靖国神社。今年,日本还暂停了对华援助。中日关系从外交层面到两国民众情感上,都走到了近年来最冰冷的时刻......”

    “朝鲜在同一天里连续发射了最多可能有10发导弹,让世界瞠目结舌。10月9日,朝鲜宣布成功进行了地下核试验。这堪称今年最惊人的事件。按照布什政府的方式,它几乎足以引发第二次朝鲜战争......”

    贾力被新闻的内容吸引着,他突然站起身,边往厨房跑去,边嘴里喊着:

    “糟了,糟了,炉子上还煲着汤呢,让我忘的一干二净啊.....”

    张会见他如此着急,便提醒着说:

    “不用这么急,煲汤用的又不是大火。再说了,别总在女儿面前把饭菜做的那么精致辞。告诉你,你早就把我把比下去了!”

    贾力并没有理张会,跑进厨房,忙了起来。

    晚上,女儿回来了,大包小包的往屋里拿着,那是些洗换的衣物,嘴里还不断高声嚷着:

    “妈,别给我动呀,我一定要自己洗!”

    张会当然意会,也许那里面,有那个男孩子的衣物,自己当然不动为好。

    两天过去了,还是不见女儿对门口那些东西感兴趣,也许真的没看见,也许就是视而不见。周日晚上,贾力开车送女儿返校回来。

    进门指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套子说:

    “庸人自扰,就你想的多。看,女儿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吧,要知道,这是我的女儿。”

    话音刚落,又义正言辞的补上一句:

    “告诉你,可别一计不成,又生二计!”

    说完了,又想起什么似的:

    “也不想想我们俩刚认识的时候,谁有可能就想到这里了?”

    “别提你了,当时你还怀疑我有病,说什么听说有一种女人天生就有花痴的毛病。”

    贾力一听,“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张会见状,更是不依不饶:

    “你还让我回家问问我妈,我是不是那种,干脆就是退货的意思。”

    她边说着,边举起手来打贾力,贾力边躲闪着,边好言取悦:

    “后来不是经检验,不仅颁发合格病,还荣获了难得的优秀老字号嘛!”

    “去你的。我多亏没听你的,就那么直接去问我妈,我要是让妈知道你怀疑我是否正常。全家都有可能来向你兴师问罪了。”

    贾力这时已站起来,躲在一边,准备张会前来袭击。

    但张会竟意外的,稳坐在沙发里,突然感慨起来:

    “还别说,想起这段,我心里就暖和,那段记忆说明我们彼此还都是很真诚的呈现给对方,多纯洁美好的记忆呀。”

    说着,张会的眼里含了泪花。

Part 430

    张会的父亲当过兵,南方人,却长的高高大大。

    只有那四方型的后脑勺,有别于北方人后脑勺的扁平。

    这在北方人的眼里,就会被一眼就认出,他是个外地人。

    而且,来北方这么多年,一腔浓浓的南方音不改。

    再加上带有南方人的后脑勺特征,所以,大家认定他是个。

    北方人,孩子生下来,都要用贴身的棉布把婴儿包裹的规规整整,四肢再用棉布带在棉布的外面系上。

    所以,被包住的孩子四肢几乎不能随便活动,躺在床上的姿势也是被固定好的,头部基本都是平躺在枕头上。

    北方人的后脑勺自然是平坦的,不会有鼓鼓的后脑勺子。

    东北人的“三宝”,其一就是养个孩子吊起来。

    小孩子这样用布捆上之后放在一个,象秋千一样的小床里平躺。

    当你想动四肢的时候,就一定要闹要哭。

    那么,大人就把你的小床来回悠荡,直到给你荡的迷眼不睁,最后也只能睡觉。

    这种床叫“腰车”。

    很形象,有点象船的两边往上翘,只是船两边是尖型的,而这是腰车两边是椭圆型的,还真有些象猪身上的猪腰子形状。

    “腰车”的好处,就是适合过去孩子多的年代里,大的带小的。

    父母忙里忙外,每家里都是一大堆孩子,只能是孩子带孩子大的带小的。

    而婴儿期的孩子,抱又抱不得,背也抱不得,只能放在这个“腰车”里。

    要是哭了,孩子的哥姐们就只需晃晃“腰车”,象推秋千一样的荡荡“腰车”,就算哄他的弟或妹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当然可以由婴儿的哥哥和姐姐,这些也同样还是个孩子来完成。

    还不至于对婴儿的安全产生威胁。

    所以,许多东北人的性格很豪迈,很不喜欢守规矩,再就是火爆脾气的人居多,是否与婴儿早期就被束缚和捆绑有关?

    小时候生下来就被这样强行“镇压”,自然就养成了一种与生俱来的火气。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嘛。

    再就是东北人的个头都比较大,也与婴儿期,睡眠很多有关吧?

    婴儿在一个移动的小床里,能不爱睡觉吗?

    现在的东北,孩子的父母,文化也都跟上来了,对自己的孩子,也都进行了改良性的“饲养”。

    早就把这种移动的床,也就是东北人嘴里的“腰车”给淘汰掉了。

    说是总把孩子摇的晕晕的,不利孩子的智力发展。

    东北人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都说南方人聪明。

    “说我们东北人傻,如果真的如此,那这个腰车,在东北人的智商问题上,也是难辞其咎了。”

    张会就是在东北的“腰车”里,长大的一代人。

    而她的爸爸,由于有了那么个标准的外来人头型,自然也就被,爱逗趣的东北人,冠以“苏南蛮子”的外号了。

    她妈妈是个当地女人,长的白净漂亮,性格温和。

    在张会的同学心里,又有哪个不羡慕,她有这么个性格柔和的妈妈?

    这样最起码能少挨多少骂呀。

    想想,那个年代,一家里,至少都要有四五个孩子。

    母亲又要带孩子,又要做家务,还要上班挣钱养家。

    哪个女人会是个好性子?那样的日子,真不敢想像她们是如何过来的。

    东北人爱起绰号。

    但那是有一定的规矩的。

    一是要相熟到一定的程度,二还是你这个人,要能开得起玩笑。

    不能翻脸比翻书还快,用东北人的话说,就是“能吃能装”。

    这和形容大佛,能容天下难容之事的胸怀,还是有相似的赞誉的。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大家要喜欢你,才给你起个绰号。

    跟当代的昵称有些类似。

    东北人在一块,喜欢开个玩笑,斗个嘴,这一点不亚于京津一带。

    从清末到解放初,在北京广泛流传的是“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

    说的就是京津一带的人,爱斗个嘴、玩个舌的。

    东北人这方面也绝不示弱,近些年,以赵本山小品王,为基调的东北“名嘴们”,就可见一斑。

    张会的爸爸很聪明,没有多少文化。

    只是在搞抗战的时候,上了一阵子的夜校。

    却发明了小城里的第一台电视机,当时轰动一时。

    大家都来看张会爸爸组装的电视机。

    张会的妈妈心灵手巧,十分爱美,不仅自己打扮的俊俏,还把自己的孩子装扮的十分漂亮。张会的一件粉红色的外套,被妈妈把下摆做成了“百褶裙”的样子。

    那个时期,每个人春夏秋冬就一件外衣,还是过春节的时候。

    条件好点的人家给孩子做的新年衣,一般情况下都要做的大些。

    因为孩子要长高,做一件衣服,是要穿上几年的,不穿烂了,绝不放弃的。

    所以,一般的人家,如果孩子多,那么都是弟弟妹妹捡哥姐的穿。

    排行在最小的那位,几乎是穿不到新衣服的,不仅要捡哥姐的旧衣服鞋子穿,还包括,哥姐的书包等学习用品。

    而张会的这件带颜色的漂亮衣服,不仅是新衣服,还是如此特别的样式。

    不知羡煞了多少女同学,又吸引了多少男同学直愣愣的双眼。

    整天里,张会穿着带裙摆的外衣,像个粉红色的小花蝴蝶。

    翩飞在时而书声时而欢笑声的校园,翩飞在通往校园的两边,都是一幢幢平房的马路边,翩飞在家里附近的绿油油菜地间。

    那时的张会学会了骂人,特别是骂男生。

    因为,总是有男生有意无意的和他搭话。

    她为了显示自己的冰清玉洁,就只好向他们宣战了。

    而这些男生的所谓搭汕,其实就是少年求欢的一种表象。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想在马路边堵着人家,挨了人家的一顿骂,反而就痛快多了。被骂以后,堵的次数少了,但还是要堵的。

    张会,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在这样的欢快的乐曲中成长。

    她生就一副好皮肤,象极了她的妈妈。

    只是眼睛象爸爸,反而为她增添了无限的妩媚。

    那双丹凤眼,跟林忆莲的十分相似。

    后来,林忆莲的出道,才让张会周围的人惊呼:

    为什么大眼睛双睛皮,没有人家张会美丽,这不,影星都流行这样的了。

Part 431

    贾力从小在东北农村长大,后来进城上大学,工作后,条件好了,却时常怀念起农村那土墙、火炕、火盆。

    平房顶上晾着的粮食,满院子的鸡鸭鹅狗,公鸡清晨报晓的声音……

    东北的火炕,是极富聪明才智的创造。

    东北盛产玉米、大豆,收获后的玉米,大豆秸秆,就是生火做饭的烧材。

    虽然秸秆燃烧的时间比较短,但那时农村也没有人买煤,烧这些秸秆做饭,也算废物利用,自然消耗平衡。

    于是,就有了可以烧这些秸秆的大锅灶。

    到了冬天屋子里冷怎么办?东北人就发明了火炕。

    它遵循烟向高处走的规律,俗话说“七行锅台八行炕“,锅台进烟孔比炕洞子底面低一层坯高度。

    经房上烟筒出口,风力一抽,不但炕洞内烟在流动中热量,传给了炕面坯,还抽得锅下的火着得很旺。

    做饭时,锅热了,炕也就热了。

    一铺大炕,包含了东北人太多的生活,火辣辣的热量,铸成了东北人粗犷豪放的性格。

    而薛余的旅行还在继续。

    最近,他在日记里记录着路上的一切。

    薛余看人家旅行都带着茶道,他想,比像自己这样,走哪都拎个酒瓶子,档次不知高了几亿光年!

    心想这要是不会喝茶,以后有机会见面时怎么好意思和人家混啊?

    跳操结束大汗淋漓,冒着生命危险来壶茶装装情调,一杯下肚胃里就翻江倒海,直想吐啊!

    不能喝茶和咖啡的体质,太影响自己和文化人拉近距离了!

    难道自己这辈子只能用酒慰风尘了?

    下午,一个人在铜锣湾闲逛,路过一个日用品店时,店员送了薛余一套试用刮胡刀。

    本来遇到这种事时,薛余一贯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范儿。

    可今天一看见那位美国哥们儿,英俊帅气的脸,就莫名其妙地收了试用装。

    还跟人进店里,听他滔滔不绝地推销了十多分钟!

    差点儿一激动把他的产品买了!

    薛余深深地觉得,前天抽自己那两个大嘴巴抽少了!

    还应该再补充一个,彻底摒弃喜欢看脸的恶习!

    他第一次享受到了无论大堂还是房间面积、设施都堪比国内的五星级酒店。

    他呆呆的看着一个旅行团里的大妈们,花几十元人民币,买了几个越南火龙果,几个芒果,几个猕猴桃,几盒蓝莓,还有大盒红提!

    路上,她们在车里,大声的说着旅行的感受,薛余尽力的用力的,在心里分享着她们的快乐。

    “至从我变成新晋穷人后,已经很少在国内买东西了,看来以后水果也要攒到出境一起吃!”

    “昨天早上去机场的路上,我左右开弓,毫不留情地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一个告诫自己少说话!另一个提醒自己少吃东西!”

    “哈哈哈......”

    “昨天遇到个富二代,说自己是什么集团公司的接班人,我都忍不住笑出声了,一个集团算什么,事业能有多大,妈的!我上小学时,老师就说我是**的接班人,都几十年了,我跟谁也没透露过这件事!因为我深知,做人要低调,一定要有纪律,虽然到现在中央也没人来找我谈具体怎么接班,但我仍然坚持默默地潜伏在社会最底层.内心一直反复默念着那句誓言:时刻准备着!!”

    “哈哈哈......”

    一路上,她们欢声笑语,十分热闹。

    不知为什么,薛余的心情也一点点的被她们的热情融化许多。

    薛余慢慢的,听着一位声音有些沙哑的姐姐讲自己旅行的故事,禁不住沉浸其中,他脑中为她们的故事添上翅膀,在空中翱翔......

    那年,真的是我的一次改变命运的旅行。

    我们几个很想去一个地方旅行,做好攻略订好机票,学校突然通知我有工作要做。

    只能承受着退票的损失,眼睁睁看着她们先去了。

    结果两个人双双在山中高反,其中一个差点儿丧命!

    一场旅行不但改变了一个人的体质,还阴差阳错地葬送了两人十年的友情!

    由于对这个神奇国度的极度热爱,其中一个妞第二次又约了另外一个朋友重返,准备在那里开创一番事业,结果又阴差阳错地葬送了两人十多年的友情!

    我在带同伴去上海的路上,突然扭伤腰得了腰间盘突出,行动步履维艰。

    一天没休息坚持把同伴送回国,找老中医做了简单的复位,就贴着膏药和一个女孩儿上路了。

    我们共同游玩了几天后,我把她留在城市里享受阳光和美食,自己一个人腰上贴满膏药进山区徒步去了。

    由于山区恶劣的卫生和生活条件,加上每天高强度的行走。

    我在这期间身体免疫力变差,身染疾病,但仍然坚持了九天把整条线路走完。

    当我一身疲惫,臭气熏天地回到城市里的酒店时,我的妞备好了水果肉乎乎地迎接我,在我一个人在山中徒步的九天里,她瞒着我,在城市里吃胖了18斤肉!

    由于那次染病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几年后我终于躺在了病床上。

    要做一生中迄今为止最长时间的治疗和休养!

    俗话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一个神奇的地方,一次奇妙的旅行,我们一共去了六个人。

    其中三个人患病住了医院;断送了两段十多年的友情;

    给一个窈窕的姑娘平添了18斤肥膘;

    一个人就此改变了工作方向,六个人中只有一个无心人全身而退!

    虽然我是六个人中身体损伤最大的。

    但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依然会义无反顾地前往。

    就像无论我如何逃避,仍然逃不脱爱你的宿命!

    沙哑声音的姐姐讲完,她的同伴是个尖嗓门,接着讲道:

    据说迪拜是一个阿拉伯联合酋长国。

    那里遍地是黄金与石油的城市。

    那里的一个男人可以娶四个老婆。

    那还是一个耸立着世界最高塔:哈利法塔的城市。

    还是一个有着购物天堂美誉的城市,却是一个我真心没感觉的城市。

    “为什么?”

    旁边的女伴们十分不解。

    “因为对这些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大都市没兴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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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6660/ 第一时间欣赏复婚交响曲最新章节! 作者:晓芳格格所写的《复婚交响曲》为转载作品,复婚交响曲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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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婚交响曲介绍:
这本书,是一首家族的成长史诗。主线是万慧来与薛德珠四次离婚不离家经历里的情感,婚姻、生活,事业。副线是他们双方的父母和自己的孩子们。万慧来与共同国同龄,她既见证了袓国的宏伟巨变,也见证了自己整个家族的成长和蜕变。故事以一场婚礼开头:正值建国七十年喜庆的时节,老两口举行了失之四次又复得的盛大复婚典礼。这场典礼,昭示着其整个家庭阵痛后的心灵成长。万慧来的三儿子,是著名网文作家,他想转型写现实文,所以,几乎是以回忆录的笔触,以他的视角,形成了整个家族的故事。复婚交响曲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复婚交响曲,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复婚交响曲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