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牢狱之灾
丰源伢行就是以敲诈勒索,强卖强买为生的,骗的多以走南闯北的商人为主,之所以立这么大的门面,是利用里人们的惯性思维。
大家都觉得丰源伢行的门面大,实力也相应的强一些,殊不知只是为了方便他们行事罢了。
伙计看到昨天去而复返的两个人又多带了几个人来也没有放在眼里,论人数还是伢行占据优势。
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做这种黑心买卖的不可能没有依靠,李超不愿跟他们发生冲突的原因就在这里。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在王梓峰的命令下,王家仅存的护卫早就动了起来,能在那场争斗中存活下来的人,除了运气之外,身手也自然了得。
小小的争斗很快就被平息,王家的四个人很快就把伢行豢养的爪牙打翻在地。
伙计原本有恃无恐的表情立马变里,他知道自己确实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你们摊上事了,你们摊上大事了,有种别走。”伙计叫嚣着挤出了人群,显然是去搬救兵去了。
“给我砸了这家破店,留着它也是继续坑害世人。”王梓峰命令道。
“王兄,适可而止,趁现在他们人少,咱们赶紧走,这杭州咱们是待不下去了。”
“没必要大惊小怪的,走只是下策,你为什么不想一想,如果砸了他的店最后反而还没事,那咱们不更容易在杭州立足吗?”
“这本就是强者的社会,拳头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我的遭遇不就是如此吗?我想明白了,不能一味的示弱,那样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我想是时候强硬一些了。”
“我等着他去叫人,不过这回雷哥跟子航要帮忙,不能看热闹。”王梓峰玩味的说道。
“王兄,你的想法有些偏激,也有些天真,强硬点没有错,可你得分个轻重缓急,咱们才刚刚到杭州,一点根基都没有,单凭霸道是没有用的,不能逞一时之勇,那是莽夫的行为。”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现在若有还能全身而退,等人家集结起力量后,咱们怎么走。”
“你身边只剩下这四个人了,你愿意看到在有人折损此地吗?”
王家的事对王梓峰的影响很大,让他的性格改变了很多,他再也没有了玩世不恭的那种心态。
男人间的争斗女人不能插嘴,但王梓楠还是开口了,“二哥,我认为李超说的对,咱们初来乍到,没必要给自己树立敌人。”
“就是小伙子,快走吧,等他们把人叫来你们就不好走了,他们干这样的营生已经很多年了,不也一样没事吗?”
“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老汉我多句嘴,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群中一个老人开口说道。
王梓峰对着老人拱手一拜,“感谢老人家好言相劝,只是我既然敢做就没怕过什么。”
王梓峰看着李超,“你也不用劝了,如果你怕招惹麻烦,沾染是非,你可以先走一步,帮我把妹妹带走,剩下的事我来解决。”
“我自己留下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二字。”
听到这里李超有些不高兴了,什么叫怕,我陪着你硬闯王家的刀山火海,可曾退缩一步,太原的产业说放就放,可曾迟疑一秒
,如今被逼背井离乡这上千里的路程,可曾怨恨一句。
这些都没有,恰恰相反,李超是看的最开的一个,他不断的鼓舞、激励着众人,帮助王梓峰重树信心,到头来却被他这样说,就好像李超真的是贪生怕死一样。
王梓峰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小超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咱们这里还有女眷,你带着伯母还有丫丫先去客栈,这边的事情结束后我们会找你汇合。”
李超舒了一口气,开口道。“王兄,咱们现在是一个整体,有什么事咱们要商量着来,你不能什么事都要一意孤行,独掌乾坤,若是好事我不反对,可这样置气的行为有必要吗?”
“李超,”王梓楠拉了一下李超的衣袖喊了他一声,希望他不要再说下去。如果他们二人在这个时候在发生矛盾,那很有可能一拍两散。
王梓峰道,“我知道了小超,这样的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做什么事我一定会跟你商量的。”
“让开、让开,都别看了。”之前逃走的伙计又回来了,身边只跟着五个人,这五个人里有一个是这家伢行的老板,另外的四个却是衙门里的官差。
伙计指着李超、王梓峰道,“掌柜的,就是他们几个。”
伙计走进伢行后看到伢行里满地的狼藉,“哎呦,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当众做出如此的恶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大唐的例律、还有没有王法。”
贼喊捉贼、倒打一耙,这伙计扭曲是非的本事跟之前王家郊外客栈的那个小二一模一下。
“你能不能闭嘴,给我滚一边去。”掌柜的开口喝道。
伙计本想在掌柜的面前买个好,反而还遭人嫌弃,乖乖的躲到了一边。
自己的生意被人“照顾”的这样好,他不可能不生气。
现在正主来了,走是走不了了,更可况他们是带着官家来的,这样也好,免去了不必要的打斗。
掌柜的走到李超、王梓峰身前,“这里的事情是你们做的。”
“正是。”王梓峰说道。
李超跟着说道“掌柜的是吧,看你也是一方豪杰,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掌柜的打断了李超的话,“我不问缘由,不问经过,我只看结果。”
在你迫切的想跟人讲道理的时候,往往会没有道理可讲,因为人根本就不给你这样的机会。
“我还以为你会带着人回来跟我拼命。”王梓峰指着那个伙计说道。
掌柜的笑了笑,“年轻人,出来都是求财,谁会愿意拼命。不知你是何人,家在何地。”
掌柜的也是个人精,能有这样护卫的人绝非普通人,在没有打问好身世之前他不会贸然出手,真要惹了不该惹的人,那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王梓峰知道他是想盘道,开口道,“无父无母,家道中落、漂泊于此,想要在宝地安家立业,可却偏偏遇到此事。”
在注重孝悌的大唐,没人会用无父无母这样的话来撒谎,从王梓峰的话中掌柜的已经判断出,他们一群人只是落魄的大户而已。
这样最好,做起事来就不虚有什么顾忌,掌柜的点点头,“我之前说了,出外都是为了求财,既然你想落户于此我也不难为你,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砸了我的店,就需要赔偿,这合情合理!”
“多少钱?”王梓峰问道。
“五百两,这次的事我就当是一个误会,另外今后你在杭州我也会为你提供庇护,怎么样?”
“小伙子,看你岁数不大,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这样的事可是大罪,也就是沈掌柜大气,不愿追究你,愿意私下解决问题,能花钱解决的事都是小问题,你们赶紧协商。”
“不然等到对簿公堂,你们还是没理,一顿牢狱之灾肯定是避免不了,并且同样还要赔付沈掌柜的损失,我是为你好,你好好想想。”跟着沈掌柜一起来的捕快帮腔道。
“呵呵,你也真敢要,张口就要五百两,这五百两是给你的棺材钱还是赔偿钱。”
王梓峰又看像那几个捕快,“你们到底是衙门的捕快,还是私人的走狗。”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这么做是为你考虑,你别不知好歹,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我就让你尝尝牢饭的滋味。”
“呵呵,笑话,我犯了什么罪,连审判都省了,直接要吃牢饭,亏你还是捕快,连基本的程序都不懂。”
“颜哥,跟他费什么话,直接绑了就是。”另一个捕快跟着说道。
“沈掌柜是吧,要钱没有,如果说钱的话,你好像还应该欠我钱,至于我们呢,就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将我们带走了。”
“王兄,自古民不与官斗!”李超提醒道。
“放心我有分寸。”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只好尽尽地主之谊了。”沈掌柜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的捕快,“颜兄,麻烦你了。”
“好说,好说,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佬而已。”接着就要动手抓人。
王家的护卫眼里可没有官府捕快这么一说,束手就擒不是他们的风格,只要王梓峰一声令下,他们一定会对这些捕快动手。
“知道什么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吗?我可以跟你们走,但你们不要后悔?”王梓峰淡定的说道。
“小兄弟,或许曾经你也有一定的能力,我们也相信你有着不错的家世,不然身边也不会有这样的护卫。”
“就算你是尊大神,那也过去了,过去不代表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样的道理你得明白。”姓颜的捕快说道。
“嗯你这几句话说的还有几分道理,我发现你并没有那么讨厌。”王梓峰道。
女眷早就退出了是非圈,包括张云雷,有张云雷在,李氏跟王梓楠的安危并不需要担心,他会把二人照顾的很好。
当李超众人被关在杭州的大牢里时,李超质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分寸,现在人都在大牢里了,怎么出去,能不能出去都是问题,王兄,请给我个完美的解释。”
“你别急啊,你不是总把福祸相依挂在嘴边吗?咱们因祸得福也说不准呢!”
“我发现你心是真大,咱们初到杭州本想施展拳脚,可第二天就在大牢里度过,真是份难忘的经历,看你这么自信,我等着如何因祸得福。”
田子航跟王家的护卫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真正心大的是他们,反正在哪都是睡觉,虽然这里条件不好、气味难闻,好在还有墙体遮挡风雨,总好过赶路途中夜宿荒野的经历。
最主要的怎么出去、能不能出去不是他们考虑的,这些自然交给淡定的王梓峰了。
第一三六章 峰回路转
回到客栈后的李氏坐卧不安,认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解救儿子的办法,她一个妇女能有什么办法。
王梓楠虽说比李氏见得世面多一些,但王梓楠关注的多是一些吃喝玩乐,眼下她也没了主意,不过不代表她没有办法。
如果说丰源伢行跟捕快或者说是官府一点关系都没有,打死李超都不会相信,如果这里是太原,那不用王梓峰李超都有办法免除这顿牢狱之灾,可惜没有如果。
浪子可以回头,时间不会停留,没有人愿意活在回忆里,也无法预料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如果可以的话,王梓峰也许不会选择留在原地,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会。
伢行的沈掌柜对王梓峰入狱这一结果并不满意,面子是赚回来了,可面子能值几个钱,他赚的本就是黑心钱,脸面这样的东西早就被他扔到了一边。
沈掌柜想要的是钱财,只是王梓峰宁可惊官也不愿接受妥协。面子虽不值钱,那也不能在一群外地佬面前认怂,不然以后还怎么在杭州混下去。
颜捕快倒是没那么多想法,不看僧面看佛面,沈掌柜怎么要求怎么做就是了,就算出了事跟他们也一点关系都没有,相反每帮一次还能得到一笔钱财,多贪一笔是一笔。
入狱的第一晚李超见王梓峰胸有成竹的样子,还以为他会有什么特殊的安排,也没有担心,连日来的奔波让李超身心疲惫,没过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
可接连两天都不见王梓峰又任何动作,外面也没人传进消息,在大牢里呆了两天,除了吃饭的时间狱卒会准时把吃食送进来,根本就无人问津。
他们等于是被人遗忘的存在,还是故意的那种,认王梓峰怎么喊怎么叫也不见有人前来理会,有时喊叫的声音大了,还会被同监牢里的犯人责骂、威胁。
“王兄你对自己是真狠,你得安排在哪里?难道是看咱们被骗了钱财,为了省吃俭用故意把自己玩进大牢,住他个一年半载的?”
“好算计,真的是好算计,这样不仅省了房钱,连饭钱都省了,不过不知道过了一年半载管家能不能放咱们出去。”李超讽刺的说道。
“你也看见了,你也都听见了,可奈何人家根本不给我机会啊!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尝试跟他们沟通了,你放心,这份苦难咱们不会白受的。”
李超、王梓峰这样的对话已经有过几次了,每次的说法不太一样,表达的意思都差不多。
转机在第三天到来了,来的有些突然,也有些惊喜,李超害怕他们真的就这么无人理会的住下去。
“别睡了,别睡了,快醒醒,知不知道这是哪,真以为这是你家床头啊,没有一点规矩。”狱卒一边踢着木质的牢门,一边开口道。
等众人睁开眼睛,那天的那个沈掌柜的又出现了,“你我还真是有缘,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怎么样经过两天的冥思苦想,有没有把事情想清楚?”
“五百两很多吗,你看看你在这大牢里有几个人,我没跟你漫天要价都已经够仁义了,小伙子不要把事情做绝。”
“现在只是简单的看押,还没有惊官。我还是很愿意咱们私下解决的,我一直奉信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我想五百两你们还是能拿出来的,钱财跟自由生命相比,取舍很容易,不要把大好的时光
都浪费在这阴暗潮湿的破地方!”沈掌柜的看着王梓峰说道。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也要生存,对于赔偿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还有收起你虚伪的嘴脸。”王梓峰道。
“小伙子,我的能力你都看到了,我进出这里就如同进自己家的后院一样,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花钱消除你们这群人的灾难难道不值吗?”
李超有些看不起这样的人,口口声声说不把钱财放在眼里,可所说这些话的目的还不是为了钱,把自己搞得跟个圣人一样,太虚伪了。
王梓峰不想跟他废话,“沈天庆沈大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哪个沈大人?”沈掌柜问道。
“杭州刺史沈天庆,难道杭州叫沈天庆的人很多吗?”
听到沈天庆名字的时候沈掌柜就有些不淡定,他的脸不自觉的抽了几下,这一细节刚好被王梓峰捕捉道。
看见我赌对了,这个人能肆无忌惮的进出监牢,捕快对他的态度唯唯诺诺,他的背景一定不低。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王梓峰摇头危险,“那些跟你就没关系了,你只需告诉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这二人全是问句,可王梓峰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自信。
之前的王家,王梓峰知道的人脉关系网不多,刚好就有江南的一位官员,那就是杭州刺史沈天庆。
同时王梓峰还知道这位封疆大吏跟王父的关系还非常寻常,因为不是每一个来到王家的客人都能像家人一样,跟王家的老少一起吃饭,至少在王梓峰的印象中有这种待遇的人不多。
沈掌柜舒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要看清眼前的形式,我是无所谓的,你提到的那个人根本就没工夫搭理你这样的屁事。”
王梓峰道,“不要觉得有点关系就觉得自己很强大,也不要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找借口理由,在我看来你无异于跳梁的小丑。”
“我能点名道姓的直呼封疆大吏的名讳,你认为我是胡编滥造的吗?”
“哈哈,”沈掌柜的指着王梓峰大笑道,“这杭州有谁不知道刺史是沈天庆的,这样的事情太容易打听了,哪怕你现在去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人问问都能问出来。”
“一个落魄家族里逃出来的落魄公子,也敢攀龙附凤,你怎么不说当今的皇上是当初的晋王呢,小兄弟,这样人尽皆知的东西就不要找来当借口了。”
“你是把我当成傻子了,还是认为自己没有退路了故意虚张声势。”
李超没管沈掌柜的的嘲讽,转身反问王梓峰,“你说的都是真的?”因为李超也有些怀疑,王家作为豪门世家关系复杂人脉众多这可以想象,可这也太巧合了吧。
王梓峰点点头,“不然呢,我这还背着血海深仇呢,怎么可能随随便便选个地方就跑过来,就是知道这些所以才放心大胆的跟你闯到这里。”
李超了解王梓峰,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一定就是真的,“我说你怎么有恃无恐呢,可是你早就可以说出来这些啊,干嘛要拖到现在。”
“现在说没人会相信,那之前就会有人相信?结果都是一样的。”
“人情这个东西还是慎重点,沈刺史跟我父亲关系好,
情同手足,但那是上一辈人的事,跟我们没有关系。”
“而且我不想简单的使用这份情谊,现在我还没能力偿还,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说白了我还是舔着脸靠着家父的余荫,人家会不会出手还是两回事。”
“有个大家族也挺好的,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些助力,看来这次咱们没事了。”
王、李二人在一旁聊了起来,沈掌柜的就如同空气一样现在二人身旁,只是三人中间隔了一层圆木的栅栏。
被二人的无视彻底激怒了沈掌柜,“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为你们着想,既然不领情,你们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哼,别说你认识沈天庆,就算你认识天王老子也一样,我看谁能把你们救出去。”沈掌柜的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真有些狂傲,有些轻浮,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你可别道听途说捣鼓两句诗词就觉得自己很有意境了,你是你本将心向铜臭,奈何明月照沟渠吧!你……”
李超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一个威严的身音,“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如此行事?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目中无人?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两鬓的华发已经斑白,可上位者的气势依然强劲。
这位中年男子的身后站着好几个哆哆嗦嗦的官员,看样子应该是一些县令、县丞、主簿一类的小官。
当然这些都是相对比前面站着的这位一连发出三问的中年男子,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问你话呢,沈东?是谁给你的权利在大牢胡作非为,你知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我沈家怎么会出现你这样的子侄。”沈天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沈东也就是那家丰源伢行的沈掌柜,刚开始还在这里高谈阔论、大放厥词,现在却不敢回话,两者前后的对比太大。
沈天庆身后随行的一位官员说道,“沈大人,小东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况且有我在这看着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这位官员不说话还好,沈东不回答他就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这个傻帽又主动送上门,那满腔的怒火总要宣泄出去,谁让他是大官他做主呢?
“胡县令,亏你还好意思说话,你这官是怎么当的,还有分寸,沈东算什么,他一介白身身无任何虚职,更无任何品衔,如何能进的这杭州的死牢。”
听到死牢,李超、王梓峰同时一惊,他们万万没想到沈东这么狠,想要诓骗钱财不说,还要置他们于死地。
囚牢分普通和死牢两种,普通不必解释,可凡是死牢里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那是要秋后问斩的。
亏他们没上当,沈东刚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废了半天吐沫星,原来沈东压根就没想过放了他。
二人来不及细想,沈天庆的声音再度传来,“杭州死牢都能随便进人,你这县令是怎么当的,真要跑了逃犯,你担待得起这个责任吗?他都能进,是不是别人也同样,那还要监牢干什么。”
“沈大人,我们也会区别对待的,不是谁都有这样的权利。”胡县令开口道。
李超有些替胡县令担忧,这么不会说话不会办事的人是怎么在官场生存的。
第一三七章 刺史沈天庆
沈天庆被胡县令的一句区别对待弄的哑口无言,他心里清楚如果自己不是杭州刺史,那沈东一定没有这样的权利。
现在沈东进死牢这件事沈天庆不想在追究下去,身后包括胡县令在内的所有官员都在自己的治下,他们讨好沈东,为沈东大开方便之门也情有可原。
另外讨好沈东的目的也是为了能通过沈东跟自己搭上关系。
沈东早就不敢多嘴了,他作为沈天庆的亲侄子,太了解自己叔叔的脾气。
沈天庆发完了官威,走到牢门前看着王梓峰,“王家二郎?”
“王梓峰拜见沈叔父。”王梓峰规规矩矩的施了一礼。
“匆匆一别已过数载,没想到今日早以物是人非,你我会在这样的情境下见面。”
听到这里沈东有些明白了,怪不得这群人这么硬气,背后的靠山居然是自己的族叔,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沈东立刻对着颜捕快说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放人啊,一场误会让你弄出这大动静。”
“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你以为你是谁,还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大?万幸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不然让我怎么跟老友交代。”沈天庆呵斥道。
王梓峰这群人被抓紧了到底是因为什么,颜捕快一清二楚,既然这伙人跟沈刺史有渊源,那就没有关下去的必要。
他快步上前大开了牢门,“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王公子,还望公子勿怪。”
“还记得我当初说过什么吗?请神容易送神难,念你当初说话还算诚恳的份上我不为难你,以后做事把眼睛擦亮点。”
沈天庆看牢门打开后拉着王梓峰的说,“真是委屈你了,如果不是你家妹子我还不知道你人到了杭州。”
“这次的事多谢沈叔父了。”
沈天庆摇摇头,转身看像胡县令,“这群人我要带走没问题吧?”看着是在想询问,实则是在通知。
“没问题,没问题,本来就是误会。”最憋屈的就属胡县令,他连死牢里多了七个人都不知道。
王梓楠扶着李氏站在死牢的大门外等候着王梓峰、李超众人出来。王梓楠看上去是在搀扶着李氏,其实是李氏在架着她,昨天跪了一天的王梓楠到现在膝盖还肿着。
曾经锦衣玉食的王大小姐,为了见沈天庆一面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重,不过结果是好的,沈刺史总算是出面了。
李氏心痛的看着王梓楠,“丫头苦了你了,日后小超若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一定饶不了他。”
“伯母我不苦,我也没资格苦,一跪能换取我哥哥、李超和那些护卫的性命,别说一天了,在让我跪两天我也愿意。”
“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他们若是在出事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平时我二哥总说我没用,就知道惹麻烦,你看这次我还是有用的,你说呢?”王梓楠没有哭,甚至是有些骄傲的说出这些话。
死牢里沈天庆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了沈东一人。
“这是我侄儿沈东,你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至于你们的矛盾纠纷我也不想过问了,都是孩子难免心高气傲有做错事的时候,不过你们不要再发生矛盾了。”
“沈东,这位公子是我一位挚友的公子,你一定要好生招待,不要怠慢了贵客,至于你跟他之间的事你退一步,怎么说也到了杭州,我没有时间,你替我尽尽地主之谊。”
沈东自然不会违背叔父的旨意,点头称是后把手伸了出来,“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沈东。”
王梓峰。”
李超听到这些对沈天庆又有了重新的认识,原本看着他责骂沈东,责备胡县令还以为他是个两袖清风,清正廉洁的好官。
现在三两句话,就把此事定义为孩子心高气傲之间的争斗,未免才牵强了吧。沈东看着都快三十岁了,还称为孩子?
就算是孩子,那沈东私闯死牢的事也就这么算了,李超明知故想着。
沈东的为人沈天庆比谁都清楚,丰源伢行存在又不是一两天了,他不可能一点流言蜚语都听不到,看样子他不准备追究沈东的麻烦了。
“这才对吗,都是自家人,之前的小误会就让它过去吧!不过小峰你怎么好端端的来了杭州。”
“叔父,一言难尽啊!”
王梓峰感叹道把王家的劫难说了一遍,沈天庆听后也是捶胸顿足,一脸惋惜。
“我说你妹妹眉间有一股忧愁挥之不去呢,不知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不瞒叔父,我们颠沛流离逃至此处,想在杭州落地生根,积攒力量、厚积薄发,等有能力的一天在把属于我的拿回来。”
沈天庆想了想,“好虎父无犬子,既然你能从那场劫难中存活下来,就要担负起相应的责任。我跟王家还有些渊源,跟你父亲还有着深厚情谊,你就安心的待在杭州,有我在不用怕。”
“本以为王家的恩情无以为报,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回报,这样也好,省的落在我心里老是个事。”
王梓峰弯腰致礼,“给叔父添麻烦了。”
沈天庆客气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还有事,你们先忙。”转头又对沈东道,“沈东,赶紧把事情处理好。”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看着沈天庆走了,沈东又恢复了当初那种吊儿郎当的痞子模样,“怪不得这么硬气,原来是王家的人,能力倒是不小,居然能搬动我族叔。”
“放心,既然他都开口了,我不能亏待了你们,房子我会给你或者说是把钱退给你,怎么选择看你了。”
“那我再此就谢过沈兄了,房子我还是买下来好了,我们打算在杭州做点什么,没个地方落脚是不行的。”
“你随意吧,不要记恨我,因为没必要,改变不了什么也挽回不了什么,走吧去我店里,我把钥匙拿给你。”
“沈兄这事不急,我们兄弟在牢里待了两天,这一身是味,还有舍妹还在等着我们,等报过平安梳洗一番在前去打扰。”
“好吧,这事我会交代下去,另外以后在杭州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那你们先忙,我走了。”
一场牢狱之灾,在动动嘴皮子之后就轻易的化解了,没有人道歉,也没有人不依不饶,仿佛就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可他们却实打实的在牢里待了两天。
按正常思维来讲,沈天庆跟王父关系非比寻常,王梓峰来到此处,最基本的也要安排他一顿饭菜,照顾一下他的起居,可这些都没有。
没有也就算了,还责令沈东赶快处理他们之间的纠纷,目的就是早日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帮王梓峰一次,割断跟王家的牵连,这笔买卖沈天庆不亏,无非就是出次面,动动嘴皮,耍耍官威而已。
看着身边没了外人,王梓峰很平静的转身,“你怎么看。”
“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问我干什么,而且不也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吗?”李超回应道。
“我就是有些想不明白,人怎么会这么善变,我大哥如此,王梓豪如此,沈天庆还是如此。”
“这很正常,不同时期的人有不同的想法,你不能用昨天
的行为来评价今天的做法,如果王家还是由你父亲掌舵,也许结果会不一样。”
“你也说了他跟你父亲情同手足,那就说明他不是依附你家,不管是出于政治目的还是经济利益才会跟你家走在一起,不过这“情”从现在看来也就那么回事,你不必太当真。”
沈天庆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王家的人情他已经还完了,并且不在欠王家什么,说白就是王梓峰还用不动这样一个封疆大吏,他没有那么大的资本。
李超看着王梓峰继续说道,“他这样的做法有好有坏,好处就是你并不用觉得今天亏欠他什么,坏处就是他不可能为你提供更多的庇护,至少目前是这样。”
王梓峰点点头,“兴衰知远近,日久见人心,这样的小人早日撇清干系也好,省的给自己找麻烦。”
李超道,“话不能说绝,这样的事很正常,趋利避害是人的通病,不过最起码咱们一个外地佬通过这次的事。在杭州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丰源坑人人尽皆知,没有能力的话他怎么在那条街生存,咱们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杭州街头,人们会怎么想,没人是傻子的。”
“虽然现在你用不动他,不代表以后用不动,等咱们有了能力,在建立关系就容易得多了,相信我到时候他依然会奉你为上宾,待你为子侄。”
“没有根基与保护咱们就算有成就顶多也就是吃喝不愁,小有所成,离锦衣玉食、飞黄腾达还相差甚远。”
“只要他在那个位置一天咱们总有求到他的时候,这算是一种利用,也算是互利互惠。”李超以一副说教的口吻说出这些话。
王梓峰笑了笑,“别忘了我是世家子弟,你说的这些我见过很多。”
“可你依旧想不明白。”李超针锋相对。
“阴谋诡计我会使,玩人整人我常做。”王梓峰不服输的说道。
“如果说耍两个纨绔也算的话,那么我承认你厉害。可时过境迁,那时候你是鼎鼎有名的王公子,现在你是鼎鼎有名的丧家犬,话说的不好听,但事实如此,人家怕的是王家,而不是你。”
“这么说我真的毫无是处?”王梓峰不甘的问道。
“谁说的?”
“可从你口中说出的全是贬低。”王梓峰无奈道。
“以后吃喝玩乐就是你的工作。”
“什么?我不是曾经的我了。”
李超认真道,“贵族不是那么容易产生的,有人说过三代沉淀成一个贵族,这句话的真假无从考证,但你确是实实在在的贵族,还是顶级的那种。”
“贵族跟暴发户是有区别的,你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我之前就说过,咱们的发展需要人脉,需要有人替咱们保驾护航。”
“与人相处是你的强项,有能力的同样也是那些纨绔的靠山,如果你真能再杭州交下几个人脉,对咱们今后的发展大有好处。”
王梓峰有些明白了李超的意思,吃喝玩乐不假,可却是有目的的玩乐,提到玩,那绝对是王梓峰的强项。
王梓峰故作深沉道,“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江湖早已是过往云烟。”
田子航听二人说了半天还没有要走的架势,忍不住问道,“两位公子,谈天说地是不是换个地方,这里是死牢,我好像听见了无数冤魂在嚎叫。”
“走了,”李超大笑了两声开口说道。
王梓峰瞪了田子航一眼,“那你就留下陪他们聊会,省的他们寂寞。”
“还是不要了,都挺忙的。”田子航说完跟着李超的步伐走了出去。
第一三八章 落户杭州
王梓楠看着沈天庆带人出来,原本还打算笑脸相迎,怎奈沈天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更别说停留了。
王梓楠不喜不悲,没什么好抱怨的,不论怎么说他能出面,王梓峰跟李超几人一定会安然无恙的从大牢里走出来。
“伯母,昨天的事请你不要告诉他们!”王梓楠柔声道。
从王家的那场劫难过后她就明白王家的大小姐已经没了,她也早就收起了刁蛮、任性的性格,此时的她恬静、淡然,一副小女人姿态。
“为什么,伯母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也明白这人啊受了委屈最好是发泄出来,不然憋在心里容易做病。”李氏反问道。
“没什么,我们是一家人,我二哥还有李超已经够累了,我不想再给他们增加什么负担,而且我也没觉得委屈。”
大富大贵,颠沛流离她都体会过,现在她唯一想要的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只要他们没事,那所有的一切都值得。
“唉,”李氏叹了一口气,“委屈你了丫头!”
王梓楠没有回话,膝盖处依然隐隐作痛,却始终微笑着盯着沈天庆刚才出来的那个门口。
沈东出来了,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李超几人的身影,“李超,哥。”王梓楠挥舞着自己的手臂,没有欢呼雀跃,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为什么要把我排在后面,你要知道我不点头你嫁不到李家。”王梓峰故意开着玩笑。
没人搭理他,李超看着李氏,“娘,让您担心了。”
李氏摇摇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从死牢里出来已是个奇迹,没缺胳膊没断腿更是绝无仅有,就算有冤假错案,有替死鬼,可在这里也没有翻案这一说,人们像看怪物是的看着这群人,当然沈天庆,沈东那样的人不算。
大牢门口聚集这么多人显得有些招摇,李氏也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再加上王梓楠膝盖处有伤,她不忍的看了一眼,几次想开口,王梓楠冲着她笑意更浓,意思不言而喻。
李氏无奈,“云雷去找辆马车来,我站了半天有些乏了。”
李超闻言赶忙搀扶过来,李氏却拒绝了“超儿,就近找家店铺简单的吃点东西吧。”
李氏之前从不过问这些,冷不丁这么安排李超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还没等去做,田子航率先跑了出去。
牢里的吃食众人都不想去回味,吃糠咽菜可能都比死牢里的伙食强,如果不是受不了饥饿没人愿意去动他。
他们这些人除了王梓峰外,虽不是锦衣玉食,可顿顿有肉还是能做到,在牢里待了两天肚子里早都没油水了,刚好老夫人做出如此安排,田子航比谁都积极。
田子航跑了出去,李超等人也跟着走了过去,想吃顿好的是他们共同的想法。
王梓楠感激的看着李氏,她知道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那鲜于开口的李氏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安排。
“能娶到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媳妇,李家祖坟都冒青烟,你不必谢我,要说不容易咱们女子更甚,只是这终究是男人的世界,咱们只能在背后做个默默无闻的小女人,付出不见得比他们少。”
王梓楠搀扶李氏的手紧了紧,二人看着远去得那群男子,互相搀扶着跟了过去。
时间还早,想要大鱼大肉也没有,而且南方也多以清淡为主,南方贵在精致含蓄,北方贵在实惠豪放,不能说好坏
,只能说文化差异的使然。
众人没心思管这些,吃饱肚子才是正理,吃的不是山珍海味,却胜过山珍海味。
等张云雷坐着马车回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吃七八分饱了,看着张云雷坐车过来,田子航站了起来,“雷哥这里!”
田子航用手摸着浑圆的肚子,惬意道,“这才叫吃饭,之前的那些都是猪食。”
李超或者说李家还没那么多规矩,别看张云雷跟他属于李超的麾下,可李超从来没把他们当下人看。
所以田子航相对比于王家的那些护卫随便了一些,少了很多拘束,李超也很少计较这些。
吃过了饭,死牢的事谁都没在提起,没有劫后余生,也没有斤斤计较,生活还得继续走下去,除了落脚的地方,生存才是首先要考虑的。
回到住宿的客栈梳洗一番,王梓峰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形象,带上张云雷跟王父身边的一个护卫,李超、王梓峰再次去了丰源伢行。
沈东坑蒙拐骗不假,不过沈天庆有过交待, 他也不会再生什么龌龊心思。
旁边伢行看到李超等人又再次出现在丰源伢行门前都有些惊讶,沈东的背景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
南来北往被坑的人多了,也没见有谁能讨到说法,更别说砸了丰源伢行还能处之泰然的站在这里。
人们都在猜测李超这群人的真实身份,背景一定是有,就算强不过沈东的靠山也会相差不多。
他们的身份沈东不会无聊的点破,李超、王梓峰也更不会说出我爸是谁谁谁这样的话,他们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保持神秘才能让王梓峰成功的融入那个圈子。
事情仅仅过去三天,丰源伢行又恢复到原来的面目,连里边的摆设都丝毫不差,然而李超、王梓峰等人却不是来欣赏他们的办事能力的。
人还是之前的那个伙计,标准的小人,此时正在以顾客上门的态度迎接李、王二人,满脸的奴才像。
若是刚出村时候的李超,对这样的人一定会嗤之以鼻,但经历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王梓峰也是如此,跟这样的人计较反而落了下成。
沈天庆还的是王虎的面子,伙计转换表情也是因为王梓峰,这点自知之明李超还是有的,他并没开口。
“王公子,小的之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勿怪。”
“客气了,你家掌柜的呢?”
“掌柜的在二楼,我这就去通报。”伙计话音刚落,沈东的话就传了出来,“不用了,我亲自相迎。”
“王兄,你放心我沈东说过的话泼出的水,绝对不会食言。”
“沈兄严重了,客栈再好也终究是临时居所,远不如家来的自在。”
沈东笑了笑,“钥匙。”伙计连忙把钥匙递了过来。
沈东接过钥匙也不做作直接冲王梓峰扔了过来。
“多谢沈兄成全。”
“真没想到我沈东也有正经做生意的一天。”沈东自负的说道,他这么说有一定的道理,在杭州没人能大得过沈天庆,说沈东为太子有些过,可说成是王爷没人会反对。
从另一个当面说,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大志向,眼界摆在那里,总以为杭州就是天下,殊不知现在的杭州还不比太原。
“沈兄,这是剩余的二百两,你收好。”王梓峰说完,张云雷跟王家的护卫便把
钱摆到了桌上。
沈东看了一眼,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才是真的,别说二百两,就算是十两他都有的赚,当然前提是王梓峰没下令砸伢行之前。
那处宅子说不定也是来历不明、巧取豪夺,不过现在宅子属于沈东,一切又显得合理合法。
沈东故作为难,“按理说不应该收你们这么多钱,不过为你们我已经破过一次例,那这钱再不收也显得我沈东无能。”
王梓峰看了沈东一眼,问道。“沈兄,咱们不就是你卖我买正常出售吗?莫非还有别的事情?”
“对,正常买卖,正常买卖。”就算沈东是个骗子,是个小人,也不允许有人这么说他,哪怕是一点诋毁都不行。
王梓峰聪明的避重就轻,沈东又不傻。
“还是要谢谢沈兄,不知沈兄哪天有时间,兄弟我备一桌薄酒,感谢一下沈兄今日相助。”
沈兄大度道,“我是地主,你是客人,等你安顿好,到时候我请你,咱们多喝几杯增进一下咱们兄弟之间的好处。”
接着沈东又十分豪爽的说,“在杭州我沈东不能说是说一不二,可一般的事还难不倒我,日后有什么困难直接来找我。”
恶心的人说着虚伪的话,偏偏你还要不时的溜须拍马,李超憋的有些喘不过气,不得不强忍着。
王梓峰恭维的话张口就来,以前这些都是别人跟在他后边巴结着跟他说,现在他却在做在做这样的事。
尽管有些不适应,他也要逼着自己去接受,就当是提前练习,拿沈东练手了。
王梓峰无疑是成功的,在分别的时候沈东被王梓峰夸的心花怒放,飘飘欲仙,更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王梓峰厌恶的吐了一口,一句话也没说,到客栈的时候终于调整好心态,看到王梓楠后扬了扬手里的钥匙,“走,回家。”
听到家王梓楠顿了一下,“回家”熟悉又陌生的词语,还是开心的应道,“我们回家。”
上千里的奔波,终于在杭州停下了脚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也正是借助这里,李超一飞冲天,王梓峰有了报仇的实力。
搬家比马婶那次还方便,因为他们本就没有多少东西,马车还没有还回去,正好方便了王梓楠。
打扫的是本应该属于女性,但这里一个小姐、一个夫人,田子航左看看右看看,貌似自己身份最低,跟张云雷关系好归好,却不敢随便调侃,跟王家的护卫又不好开口,很有自知之明的主动干了起来。
同属护卫,田子航都动了,别的人也不好干看着,好在地方不是很大,他们人手也算充足,半天的时间宅院里焕然一新。
事后田子航抱怨,“超哥,峰哥咱是不是也买两个丫鬟仆人,这么漂亮的宅院不能光指着咱们这几个老爷们儿来动手吧!”
王梓峰看了他一眼,“没有咱,只有你。”
“啊?”
“这么高兴干嘛,知道你有心替大家做点什么,我还是成全你好了,我想李超也不会反对。”
“峰哥这样不好吧?我这是拿棍子的手,你让我拿笤梳是不是不伦不类。”
“行了别闹了,还没成功就先享乐,哪有那样的好事,杭州是我们另一个起点,这里的一切都需要我们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不过你们放心,这一切都会有的,并不会让大家等太长时间。”
第一三九章 分配任务
有了新家也算是有了根基,虽然这里有两个主人,可大家早就成了一家人,没有人会觉得不妥,反而人多还显得热闹。
晚上的时候李超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李家没有分食的习惯,之前就李超跟李氏两人,现在人多了起来,大家依然围在一桌。
护卫们开始还有些拘束,不过李超本就是随和的人,慢慢的大家也就随意了起来。
李超把酒拿上来,分别给李氏、王氏兄妹倒了一杯酒,又把自己的酒杯倒满后把酒放在桌子上,示意大家把酒满上。
李超咳嗽了一声,“本来应该是王兄说这些话的,可他非让我说,那我也就不客套了。”
“过去的事、曾经的伤、昨日的仇没必要时时刻刻挂在嘴边,鸡蛋永远碰不过石头,胳膊永远拧不过大腿。”
“但发生的事谁也无法改变,更不可能避免,仇一定要报,不过那是我们强大起来之后的事。”
“杭州对我们来说是陌生的地方,想要在这里发展起来,取得成绩绝不简单,可我们在杭州已经落地,那就要生根发芽。”
“最穷不过要饭,不死终会出头。在太原能做成的事,在杭州我们依然能行。”
李超环顾众人,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为了明天的美好生活,为了美好生活背后的辛勤付出,为了辛勤付出下的每一滴汗水,干!”
李超在言语上不是强项,他说不出那么多慷慨激昂的话语,也不能三言两语就把大家的情绪带动起来,他只是用最朴实、最真挚的话说心中所想,叙心里之情。
王家的事谁都没有忘记,可跟王梓峰关系再好,对王家来说李超也是一个外人,就算最后成为王梓楠的夫婿,也同样是个外人。
王家的事他不好多做评论,也不想再让王氏兄妹和那些护卫在陷入伤痛之中,所以李超只是提了一嘴又说到了眼前。
同时李超说的也是实话,报仇雪恨从来不是说出来的,没有哪个仇人会被两口吐沫星淹死。
诸葛孔明三气周公瑾的事只是后人编造出来的,真假无从考证。如果周公瑾仅有那点肚量的话,也不可能手握江东的重兵。
仇恨谁都有过,只是有些是不共戴天,有些是摒弃前嫌。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以破吴,韩信胯下之辱后点兵,如果他们没有在后来付出行动,光凭嘴上去说,那一辈子也达不到那样的成就。
成长往往伴随着伤痛,没有刻骨铭心怎来大彻大悟。
听到李超说干,众人没有犹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有出现把酒杯摔到地上以明志的场景,而是在喝过酒后把杯子轻轻的放到桌子上,等着李超的后续。
李超笑了笑,“从明天开始咱们就要为生活而努力,不过对于陌生的城市,咱们不能盲目的去做,应该有个方向,有个目标。”
“雷哥,”李超看像张云雷,“我知道你反感泼皮无赖,可不得不承认他们也算一方势力,给你个任务,用最快的时间站稳杭州的灰色势力,就算不能拔得头筹,也要一枝独秀,让人望而生畏。”
对于李超让自己
混迹市井张云雷万万没想到,可既然李超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尽力。”
“我相信你的武力,也知晓你的头脑,放心泼皮无赖也不一定就非得无恶不作、臭名昭著,那样的事我也不会让你去做。”
李超没在过多解释,“王兄,你还跟之前说的一样,吃喝玩乐!”
“不行,大家都在努力,他却吃喝玩乐这像话吗?更何况早就没了吃喝玩乐的资本。”
李超看了一眼王梓楠,“你不懂,听着就是了。”
这要换做之前王梓楠早就爆发了,可现在只是乖巧的吐了吐舌头,不在说话,李超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他还是希望王梓楠是以前那个刁蛮任性,爱无理取闹的王大小姐。
“怎么跟他们套近乎,交关系是你的强项,什么人可交什么人能交你自会区别,我不强求你能接触到顶级的权贵,但最好能融入纨绔的圈子。”
王梓峰点点头,“我知道,就是让我当孙子咯。”
“大丈夫能屈能伸,哪个大爷都有当孙子的经历,杭州有沈天庆存在,你可以从沈东入手,狐假虎威吗,反差有点大,难为你了。”
“这都是小事,我就哄哄杭州这帮“爷”。”
“子航。”
田子航一边听他们说话嘴也没闲着,手里拿着鸡腿,嘴上全是油,样子有些滑稽。
“还有我的事呢,不过也是,我这能力还是有的,超哥给我个有挑战的任务,要是太简单了,体现不出我的存在。”
李超想了一会儿,故意说道,“咱们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放心超哥,只要你信得过我,管家的事我肯定做好。”还不等李超说完,田子航率先抢着说道。
“管家你就别想了,白叔和何叔都能胜任,我是想说家里缺少生火做饭,洗衣劈柴的仆人,当然咱们都是兄弟,没人会把你当下人,这事不难吧!”
王梓峰幸灾乐祸道,“这有何难,孙子我都当得,下人怎么不行,再说伺候的也都是身边的人,也不存在丢脸这么一说。”
田子航听到这里脸聚在一起,“超哥,这不是真的吧!”
“兄弟,哥也没办法,手里的银子花一分就少一分,咱们在杭州还不知道能发展成什么样子,得细水长流,节省着点。”
田子航不甘心道,“我跟雷哥也搭档了那么久,让他独闯杭州的江湖我也不放心,要么我还跟着雷哥好了。”
张云雷知道李超是在开玩笑,难得的也开了回玩笑,“我这里不要累赘。”
“你,”田子航指着张云雷说不出话来。
张云雷两手一摊“怎么的,不服,这可是超哥安排的,跟我没关系。”
“干就干,到时候把你们衣服都洗烂,看你们怎么出门。”在别无选择的时候,只能顺从。
田子航说完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的往椅子上一靠,“怎么就没有伯乐呢,我这匹千里马就没有人发现。”
“田子航,”李超大声喊了一声。
“干嘛,”田子航慵懒的回了一句。
“你的任务就是混迹在杭州的大街小巷收集各种各样的情报,同时建立起咱们自己的情报系统。”
“啥叫情报系统?”
“斥候懂吗,今后你要做大家的眼睛、耳朵,最好能在杭州无孔不入,甚至是杭州以外的事情。”
田子航有个优点,那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有这一张玲珑小嘴,就算是王梓峰若是不凭权势压他都说不过他。
田子航的性子才是适合王梓峰的工作,可他没有骨子里的那种骄傲,更没有王梓峰的那些经历,有些东西想装是装不出来的。
“斥候不是军队里的吗?咱们又不打仗,弄什么情报系统啊。”
“你不是说你要个有挑战一些的任务吗?现在机会给你了,能不能把握的住就看你了。”
“还有你要留意一些不得志又有能力的人,不论是文是武,咱们得力量太小了,是时候扩张了。”
“小超,这个是不是等一等,咱们根本养不起太多的人。”王梓峰劝阻道。
“王兄,我不是什么人都收的。”李超回了王梓峰一句,“在杭州咱们没有势力,那就培养势力,没有根基,那就自己筑基,这次咱们要依靠自己的能力站起来。”
“没有伞的孩子只能努力奔跑,没有靠山咱们自己就是靠山,不是权贵我们终要成为权贵。”
对身边的人交待好李超又看像了王家的四个护卫,其中有两个是王父曾经的贴身护卫,李超当然指使不动,就连王梓峰对他们都很尊重。
“你们两个”李超指着王梓峰的那两个护卫,“家里不能没人,她们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
两位护卫明白李超说的她们指的是谁,“护卫主子的安危本就是我们的职责,对这些我们也轻车熟路。”
所有的人都做出了安排,除了李超跟王父的那两个护卫。
他所做出的那些安排都需要大量的财力支撑,李超就是那个赚钱的人,只是初到杭州,他还没想好要做什么,那两个护卫李超也有他用。
王父的那两个人武力不用多说,李超已经有了培养自己势力的决心,他们两个就是教官,相信有他们的培养,日后组成一支有战斗力的护卫绝不是难事。
王梓峰看李超不在说话,忧心忡忡的问道,“小超,咱们这些人是一起露面的,就算你把人分散开,出点什么事人家一查,也知道咱们是一伙的,你这么分开的意义又在哪?”
李超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咱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发挥不了太大的价值,相反遇到什危险,很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不如多方位下注,有一个成功的,咱们也没白折腾一次。”
“知道就知道,反正这些事也不急,慢慢来,先打好基础,实在不行,咱们就演几出戏,把人轰出去不就行了。”
“子航还好点,按他的任务来说他本就是处于黑暗中的人,你也如此,本就是公子哥,去纨绔的圈子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视,唯一难得就是雷哥,到时候咱们只要在雷哥身上费点心思就是了。”
这次对话李超把身边能动的人全都用上了,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该做的事,也有了前进的方向。
按照李超的规划路线,如果他们真的发展壮大起来,那合在一起的势力将会非常恐怖,这些没人能预料到,因为这只是个构想,还没有成型,也需要时间去灌溉。
第一四零章 我叫张云雷1
一顿家宴没有山珍海味却胜在味道独特,三个多月以来也是难得的吃顿舒心饭,大家都很高兴,更多的是对今后的日子有了各自的目标与奔头。
酒过三巡王梓楠脸色微红,呼出的空气中也带有酒的芬芳,“李超,所有人你都分配好了,那我呢?”
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原本清纯的俏脸上眉间多了一股挥之不去的忧愁,就如一朵盛开的白莲上沾抹了一笔重墨,看着让人叹息。
王梓楠是笑着说出这些话,可李超还是心疼,他知道那些不愿提及的往事已成为她的阴影,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驱散心中的阴霾。
“梓楠,我还是叫你梓楠吧,”李超看着她,“头露面那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你还是安心在家吧,多陪陪我娘。”
“你心中所想的我明白,我不能给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可我会给你建造一个属于你自己的王国,在那里你就是女王,总有一天,我会让曾经的敌人屈服在你的脚下俯首称臣。”
“我信,可这些不是我想要的,你答应过我,还在太原的时候,你说过也为我找点事做。”
世人都想着出人头地,在这条道路上永远都会有人挣扎前进,人们总是看到了成功头顶上的光环,却看不到成功背后的辛酸。
出人头地不过是一句在寻常不过的话语,但能做到顶天立地的又有几个,更别说在一个陌生的城市。
王梓楠知道这些不容易,她想替李超替自己的哥哥分担一些,尽管能力有限。
“我不反对你做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是你的性格,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都记得,等时机成熟我会让你去做。”
“好,我期待那天的到来。”王梓楠继续保持着微笑。
第二天一早,众人起床吃过早饭,按照李超昨晚的分配分别出门。
第一脚是最难的,在人生地不熟的杭州打开局面绝非易事,现在他们欠缺的就是对杭州的了解。
因为分工不同,走的路也不同,他们并没有聚在一起,而是分散到杭州的每个角落。
张云雷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心里却是苦笑,灰暗势力每个城市都会存在,如果官府是地方秩序的维护者,那他们就是地下势力的掌控者。
过人的武艺虽无所畏惧,可人的能力是有限的,面对三人五人能毫发无损,可十人百人呢,孑然一身想在地下势力混出名堂,光有武力是不够的,还要有脑子。
放下身段融入进去不难,难得是找准大门。
就在张云雷思考的时候,身边突然响起了争吵的声音。
“勇哥,我这是小本经营,一天挣不到几个钱啊,求你们高台贵手放过小的吧,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呢?”
“你不容易,我们容易吗,你有一家老小,我这众多兄弟怎么办,都交税了就你不交,龙爷说了,不交税的就滚蛋。”
张云雷挤过人群、问声望去,看见一个瘦小的男子正对着一群汉子苦苦哀求,从穿着打扮上看不像是官府上的人。
张云雷没有声张,准备看一会儿再说,这世上不平的事太多,他没有替人伸张正义的习惯,没有那个责任也没有那份义务。
“勇哥,没说不交,只是这两天生意不好,没有进账这钱你让我怎么交,麻烦替我跟龙爷求求情,宽限我两天。”
“不是我们不讲道理,为了给大家找个地方干点营生,龙爷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收点税也是合情合
理的。”
“你们来之前规矩都说好了,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开了先河,规矩若是坏了,那大家如果都照仿,我们兄弟喝西北风啊。”
“勇哥,给,”瘦小的男子从自己摊子上拿起一个水果递了过去,勇哥连看都没看。
“别扯这些没用的,我差你这一口吃的,没钱就赶紧搬走,不然我们兄弟替你搬。”
李超若是看到这样的情形脑海里一定会出现某管两个字,人家费力替你找位置做生意,你用地方交税听上去也挺合理,只是事情会这么简单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道理张云雷还是懂得,天下所有的土地都是皇家的,什么时候多出来个龙爷占据一片位置,皇家会允许别人划分自己的土地,还是在大唐的境内?
张云雷询问了一下身边的人,“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身边的男子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转身看到陌生的张云雷,“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喜欢看就看会儿,不喜欢看就走,青龙帮的事你也敢过问?”
张云雷没想到这个人的态度会这么差,只不过是打听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犯不着这样吧。
超哥不是说江南多才俊吗,他们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之乎者也的,是不是超哥在骗自己,他都没来江南,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可青龙帮三个字引起了张云雷的兴趣,那些人居然是帮派的,张云雷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男子的态度并没有令张云雷感觉不快,这样的冷言还不至于让张云雷生怒。
男子说完一脸嫌弃的转过身去,张云雷也跟他杠上了,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男子不耐烦的回头,刚要发怒,一串铜钱出现在眼前。
“我想知道这里的事,包括你口中的青龙帮,不知你能否告知一二,你要是不知道我就问别人。”张云雷平静的说道。
围着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张云雷说话的声音也不低,青龙帮的人不至于听到,可男子身边的人却听见了。
那一串银子少说也有一百两,见到了钱男子立马变了表情,“好说好说,”说着就要拿钱。
张云雷把钱攥到手里,“要看你的消息值不值这么些钱!”
“兄弟,这件事的始末我都清楚,我可以跟你说。”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
“来,咱俩去那边说。”
周围的人挣着抢着跟张云雷说,有一个人更是直接要把张云雷拽走,可见钱还是万能的。
男子推开众人,“这位大哥是先问的我,想赚钱等下次吧。”屏退了众人,男子笑嘻嘻的上前,“大哥,咱去那边说。”
当着青龙帮的面说他们的事男子还不敢,这么看来倒是没有被钱冲昏头脑。
“大哥,你不是本地人吧。”男子开口问道。
“这跟你没关系,我就想知道这的情况和青龙帮的事。”
“好,好。”男子搓搓手,“这事简单,也跟青龙帮有关。”接着男子就开始滔滔不绝,长篇大论起来。
“说重点,”张云雷没工听他废话,开口提醒道。
“大哥我也不知道你要听啥啊,我只能把知道的都告诉你。”男子无奈的说道。
“看来你并不适合拿这份钱,还是算了,我找别人吧,”张云雷说完便要走,男子紧忙抓住张云雷。
“杭州被划分四个区域同时也有四大地下势
力,南青龙、北玄武、东白虎、西朱雀,这四大势力分别在自己的地盘内活动,这里属于青龙帮的地盘。”
“青龙帮在这四大势力中排名如何?收税是怎么回事?”
“大哥这些就不是我一个市井小民能知道的了,诚然我想拿这份钱,可我也不想骗你。至于收税就是挂羊头卖狗肉,让他们敛财名正言顺罢了。”
“这些商贩也不容易,除了官府要收取一定的商税,还要给他们上供,不然这买卖做不下去,不仅是他们,客栈酒楼,米店商行都需要缴纳税钱,大的多交,小的少交。”
张云雷看男子表情正常,并不是撒谎的样子,继续问道,“官府就不管吗?”
“管?怎么管,他们每个月都会给官府上缴一部分灰色收入,都是一伙的,另外有的时候出现点什么事官府还得指望着他们。”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张云雷疑问道。
“之前说的那些,只要是地地道道的杭州人都知道,至于后面这些吗我自然有我知道的渠道,我有消息你有钱,你买我卖的事情。”
“大哥,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这钱?”男子看着张云雷攥钱的手说道。
“这点小钱我还看不上,不过你得告诉我姓甚名谁,我这钱也不是好拿的,如果发现你骗我,嘿嘿……”
结果不必多说,雷哥一怒伏尸百万太夸张,夺人性命也不必要,揍他一顿,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还是可以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打听这些做什么?”男子也起了疑心。
“这是我的事,就如你所说的,你有消息我有钱,我买你卖,管那么多干嘛?”
就在二人对话的功夫,另一边又吵了起来,“谁让你动我东西的,给我放下,勇哥不要逼我。”
“逼你,我就是在逼你,给脸你得接着,我给过你机会,可你不珍惜,给我掀了他这个破摊子。”
勇哥说完,身后走出两个汉子,伸手就要掀摊子,瘦弱的男子从水果摊上拿起一把削皮的短/刀,“我看谁敢。”
“呦,还舞刀弄枪了,给你把刀你会用吗?给我掀。”
张云雷在谈话的时候就有了打算,既然超哥让自己闯荡杭州的江湖,自己也接受了这个任务,那现在就是自己的机会。
至于青龙帮的实力,打过再说。不得不说这样的做法有点莽撞,一个不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很有可能刚落户就被敢出杭州,也有可能命丧于此。
但危险与机遇是并存的,这也是最直接的方式,江湖看重的永远都是拳头,当然要想走的远还得靠脑子。
“告诉你的名字这钱就是你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男子继续问道。
“这钱你是要还是不要。”
“告诉你也没什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陈玉秋,你问的这些也不是什么机密,骗你犯不上,我更不会跟钱过不去。”
张云雷把钱扔了过去,转身又挤进人群。
陈玉秋看着张云雷离开有些莫名奇妙,“真是个怪人,不过给钱倒是痛快。”
张云雷挤进去的时候,水果已经散落一地,苦苦求饶无果奋起反抗的瘦弱男子也被所谓的勇哥踩在脚下。
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不时议论着,等勇哥看过来又全体闭嘴。
“我告诉你,这南城今后没有你的立身之地,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勇哥十分的嚣张。
第一四一章 我叫张云雷2
“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张云雷看着勇哥平淡的说出这句话。
身边的人看张云雷像是看疯子、傻子一样的表情,特别是刚刚想赚他钱的那几个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这人是不是有病,青龙帮的事也敢插手。
张云雷走进人群,陈玉秋也没闲着,跟着也跑了过来,听到张云雷的话也愣着了,看着手里的钱不知说什么的好。
天上不会掉馅饼,这钱好拿不好花,倒不是说张云雷会把钱要回去或者是对他不利,只是拿钱这件事青龙帮一定会知道。
青龙帮的帮主钟童,名字跟青龙没有一点关系,也没人知道青龙帮名字的由来,只是没人相信他们是好人。
出言诋毁、背后议论的人也大有人在,但他能在杭州独占一方,其能力不能小窥,这些跟张云雷都没关系,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替瘦弱的摊主讨个说法,还有跨进灰色区域的门槛。
在南城青龙帮做事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解释,更不用给谁面子,他们办事外人围观可以,可面对有人开口劝阻,冷嘲热讽还是头一次遇到。
勇哥也像是看怪物似得看像张云雷,“你在跟我说话!”
张云雷左右看了看,“貌似也没有别人了。”
其实对瘦弱的男子动手勇哥也有些不屑,倒不是不忍心,就是觉得跟他动手有损自己的颜面,但他的颜面跟青龙帮比起来不值一提。
他动手也属于杀鸡儆猴,像是在宣布自己的净土主权一样,在南城他们就是天,若是不了了之,对青龙帮的声誉造成什么影响,绝对不是他一个个小头头能负担的起的。
勇哥自报家门,“我是青龙帮的!”就像是后世某些败家孩子开口说我爸是谁谁一样,给自己提气。
还没开始气势上就落了下乘,真正有实力的人从来不靠名头说话。
“哦!”张云雷一个字回应,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勇哥不是害怕,而是想不明白,这么多年了在南城他们一家独大,这样的问题也从来没遇见过,眼前这人是不是有病。
“我是青龙帮的!”勇哥又说了一句。
“你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已经知道了。”
“兄弟,看你面生,听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怎么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我青龙帮的事你也敢管,是不是闲自己命大了啊。”
“你也说了我不是本地人,你说的什么帮我也不知道,只是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张云雷又回归道最初的那句话上。
“看来这闲事你是管定了?”
“不是管,而是好言提醒,都不容易,都是为了生活,真要有钱,谁出来做这买卖,一天还没有多少收入,摊子都掀了,在把人踩在脚下就不合适了。”
勇哥不在废话,身边的手下在他的示意下把张云雷围住。
原本还是看热闹的张云雷,瞬间变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张云雷看着周围的五个人波澜不惊,站在原地对视勇哥。
勇哥嚣张的说着,“有意思,有意思,多少年没碰上这样的事了,这是谁家跑出来的大侠,跑南城指手画脚来了。”
勇哥哈哈大笑起来,勇哥笑他的手下也跟着笑,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小子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一个愣头青凭着自己心中的侠义心肠就想管这不平事,可你知道不知道饭吃错了,顶大天也就坏个肚子,话说错了,命是会没的
。”
“祸从口出?”张云雷配合道。
“人倒是不傻,为什么竟做傻事。”勇哥说完踢了倒在地上的男子一脚,从怀里又拿出一串钱扔到他身边,看上去跟张云雷给陈玉秋的差不多。
围观的群众发出了“咦”的一声,青龙帮出钱是什么意思。
青龙帮办事有人插话劝阻,青龙帮的勇哥会给钱,这都是绝无仅有的画面,这些够围观的群众说上三天,太多的第一次冲击着他们的心灵。
勇哥看着瘦弱的男子,“难得遇到这样一个愣头青让我开心。”
听到这里人们更是疑惑,不应该是愤怒吗?怎么还会开心?
勇哥接着说道,“这钱你拿着,回去买点药,省的让一个外地佬说我欺负人。”
瘦弱的男子挣扎着站了起来,钱却没有拿,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没事,这钱你放心的拿,我事后肯定不追究,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了,”勇哥指着张云雷,“他不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兄弟,你看这样合理吗?”
“这跟我没关,你觉得怎么合理怎么来,不过我觉得你这事办的还算讲究。”
讲究是张云雷跟李超说的词语,勇哥虽不明白什么意思也知道不是坏话。
张云雷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就这么离开,可还是转身要走,他在等勇哥发难,自己贸然动手不是不行,那样做容易落人口舌。
果然勇哥并没有让自己等太久,“等等,他的事解决完了,咱们的事还没完。”
“不让走?”
“你说呢,随便出来一个人就能指手画脚,那我以后还怎么办事,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我要走,”张云雷说完看了一圈勇哥的人,“你们是留不住的。”
“那要试过才知道,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勇哥觉得这个人不简单,杭州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可背地里东南西北四个区都有争斗,他不敢保证眼前的张云雷是不是其他三区派来的人。
原本收拾一顿就可以的,但张云雷的不卑不亢不得不让勇哥高看一眼。
“我叫程勇,给面子的都叫一声勇哥,告诉你是为了让你知道打你的人是谁。”
“我叫张云雷,初到杭州,就是一个无名小卒……”
“管你什么云雷、天雷、地雷,敢跟我青龙帮叫板,兄弟们动手,给我把他带回去,交给龙爷发落。”
一场打斗发生的快,平息的也快,如果放在平时,这件事跟青龙帮不挨着的话,围观的人群一定会发出叫好的声音,因为张云雷的身手太过利索,三拳两脚就解决了身边围着的人,包括勇哥。
“螳螂挡车,不自量力,我说过我若走你们拦不住。”
勇哥作为青龙帮的一个小头目,平时的争斗也遇到不少,抗击打的能力也有一些,何况张云雷也没下死手,此时勇哥站了起来。
“真把我青龙帮当成是不入流的地痞无赖了,这梁子今天算是结下了,今天你休想走出南城。”
“不走出去难道我还要飞出去,我自认没有那个能力。”
对上张云雷勇哥里子面子是丢的一干二净,围观的群众想笑又不敢笑,也在为这个年轻人感到担忧,动嘴还有缓和的余地,现在动手,怕是会没命。
“兄弟,你赶紧走吧,他们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趁现在人没聚到一起
,你还有逃命的机会。”瘦弱的男子凑到张云雷身边说道。
张云雷倒是对这个男子高看了几眼,不然帮了你你却冷眼旁观,这是会让人生寒的。
勇哥承认丢脸了,也没给张云雷逃跑的时间,把手放在口中,响亮的哨声脱口而出。
张云雷还再猜想,青龙帮就这点实力,为什么大家对他们这么怕,还能占据南城,这是不是有些太滑稽了,要是凭十多个人就能做到,那想掌握杭州的地下势力是不是有点太过轻松。
听到哨声,从街头巷尾不时有人向这边跑过来,穿着打扮跟眼前的勇哥这群人如出一辙,这倒是让张云雷高看几分。
勇哥身边的人越聚越多,看热闹的百姓怕殃及池鱼也像四周散去,偶尔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的,跑到自认为安全距离后停了下来,找个隐蔽的地方观看由张云雷闹出了的一出好戏。
在南城,青龙帮特有的叫人方式就是哨声,哨声响起定有大事发生,从街头巷尾赶来的青龙帮众瞬间聚集起来三四十人,远处还有正在往这里赶的人,青龙帮果然不容小视。
“这回你还能走吗?”程勇厉声问道。
聚集起来的青龙帮众井然有序的站在一边,看他们的样子就不像是一盘散沙,像是一个大帮派所有的样子。
来人看到地上躺着的青龙帮众,还有程勇脸上的伤痕问道,“怎么回事?”
“风哥,这个人要踩界,还出手打伤了我们的兄弟。”
“就他一个?”
“嗯。”
“废物,我当是多大的事呢,就一个人你用的着这么大动干戈,不会就近找人吗?惊动了龙爷我看你怎么解释?”
“风哥,我也不想这么做,可不这么做咱们青龙帮的的名声就让他扫了,我也是无奈之举,这么大动静龙爷不可能不知道,还望风哥替我解释一下,我也是为了青龙帮啊。”
听了程勇的解释,风哥没有说话,看着张云雷,“有仇?”
张云雷摇头。
“有怨?”
张云雷还是摇头。
“理由!”
“我要走,他不让,就是这样。”
“兄弟听说过青龙帮吗?”
“算你跟我说的,以及你们的对话,听了不下十遍,你们这么多人出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们说一句你们是青龙帮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吗?”
“狂妄!”风哥说的非常的简洁,惜字如金。
“聒噪。”张云雷同样言简意赅。
风哥脸色很难看,心里想着,这个人不一定如程勇说的那样要踩界,可如此不把青龙帮放在眼里确实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事情发生在闹市,这么多人看着,不能让青龙帮成为大家的笑话,如果真是踩界,现在这么多人在,他肯定会自报家门,说了这么多,既然没有自报家门的意思,那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风哥不在说话把手抬起来冲着后面扬了扬手,青龙帮的帮众在得到命令后立马冲了上来。
风哥跟程勇不一样,前者在青龙帮地位很高,很多事情他就能做主,看风哥的表情,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不报个名号吗?”趁着人还没冲到身边,张云雷抓紧时间问道。
“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风哥说完闪身站在一边,给帮众让出空间。
第一四二章 踏足青龙帮1
张云雷的出现已经让青龙帮丢脸了,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件事那所造成的影响只能越来越大,风哥只能用雷霆的手段将张云雷除掉,至于人多欺负人少的事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张云雷面对勇哥那四五个人可以保持镇定自若,可面对瞬间聚起四五十的青龙帮众不得不小心应对,不说别的就是车轮战也能把自己玩死。
张云雷一改淡定洒脱的面容,看着冲过来的人群不跑反而对着人群冲了上去。
“风哥,他是不是疯了?”勇哥疑问道。
风哥看见张云雷这样做也皱起眉头,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也有点搞不明白张云雷这么做的意思。
要说张云雷武功过人这风哥可以接受,江湖上能人有的是,一对五一对十的人还是存在的,可在一对五十这样巨大差距面前还敢冲,真如程勇所说的那样,他是不是疯了。
风哥没有回答程勇的话,密切关注着张云雷的一举一动。
张云雷确实令人刮目相看,犹如一头下山的猛虎冲进了羊群,在加上他势不可挡的冲劲,刚一接触就被他打倒三人,还是倒地之后站不起来的那种。
风哥毫不怀疑张云雷有冲穿青龙帮众的可能性,但也仅仅是冲穿,就如同战场上的鼓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不用跟他硬碰硬,只要把他困住,总有力竭的那一刻,现在就让他张狂下去。
“风哥,动家伙吧!出动这么多人在留不住他,那咱们青龙帮的招牌就真让他砸了。”
“慌什么,五十多人收拾他一个还怕他跑了不成,真以为他是万将丛中取敌将首级的将军啊。”
“青龙帮的脸面还是要留点的,还动家伙,亏你想的出来。”
程勇被风哥说的脖子一缩不在说话,回去之后还指望着他能在龙爷面前美言几句,现在不能招惹他。
张云雷傻吗,显然不是,虽然万将丛中取敌将首级的事他做不到,也不可能见识到那样的场面,可越过人群控制风哥他还是能做到的。
他所做的就是要把事情闹大,等事情闹到青龙帮帮主面前的时候,他才有机会融入青龙帮,他这是在进行一场豪赌,用性命做赌资。
程勇有一句话说的不错,他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那样的人也走不了帮派这条路。
等风哥发现张云雷意图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张云雷已经穿过人群,站到了自己面前。
张云雷脸上带着笑意,“青龙帮不过如此。”说着一把拽过风哥,把他搂在怀里充当人质。
“放了风哥。”
“放了风哥。”人群中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风哥?你说我是放了你呢,还是放了你呢?”
“兄弟,咱们远日无冤今日无仇,这可都是你说的,如此的大动干戈到底是为了什么?”风哥已见识过张云雷的身手,在张云雷面前,他没有一点胜算。
风哥深知挣扎没用,无奈道,“兄弟,不要把路走的太绝,我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因为我把路走死不值。”
“放了你我就会安然离开?”
“不能,”风哥知道张云雷不是傻子,这么骗他是没用的,张云雷能不能走的了先不说,如果走不了,他一定会拉着自己陪葬。
“那你对我来说还有什么用处?”
风哥没有回
答他,反而问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贸然惹上青龙帮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看着风哥被人控制,青龙帮众一时投鼠忌器,这里面职位最高的就是风哥,他绝对不能出事。
可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像张云雷的身手,如果他要走,那很难能留的住。
“我要见你们帮主。”张云雷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一脚迈入灰色的世界,融入进去,该有的争执已经发生了,好在还控制在一定的度之上,所以现在是时候谈一谈了。
跟风哥谈,显然不可能,他还不够分量。
“帮主也是说见就……”风哥话还没说完,锁住脖子的胳膊猛然发力,可拒绝的意思已经表示了出来。
“放了风哥。”
“小子,你是不是在找死?”人群中又响起了谩骂声,张云雷并没有搭理他们。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青龙帮的总舵就在附近,现在所展示出来的也不是全部实力,况且总舵也有几位骁勇善战的猛汉,想来带他过去也没什么不妥。
风哥考虑了一会儿艰难的点点头,“我带你去。”
张云雷放开了风哥,他并不担心风哥会逃跑,因为风哥始终在他伸手可及的范围内,想要制服太容易了。
看着风哥被放开,人群又有了上前的冲动,被风哥抬手制止了,“先散,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终归不好。”
风哥看了眼程勇,“你先走一步,回去告诉龙爷,就说有人要来拜访,准备好迎接客人。”
“啊!迎接客人。”程勇典型的莽夫,脑子是有,可并没有反应过来风哥的意图。
“啊个屁,赶紧滚。”
“哦哦,我这就去。”看见风哥发怒了,程勇应了一声,赶忙离去。
张云雷并没有阻止,就算程勇不去报信,闯进人家的老巢,结果也是一样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娱乐项目匮乏的大唐,家长里短永远是人们谈论的话题,谈论的身份却从女人换成了男人。
张云雷的事很快就被一传十,十传百的传遍了杭州的大街小巷,传到最后神乎其神。
李超无所事事的转悠在杭州的东城,他的想法很简单,在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前提下,先把杭州转一圈,考察一下杭州的市场在做打算。
街边的小摊李超也考虑过,那不为一种营生,只是那样做养家糊口可以,发家致富很难。
说是闲逛,也同样带有目的性,李超逛的是商铺,客栈酒楼、米市布行一些跟民生息息相关的东西,还有重点观察有没有经营不下去的产业。
李超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商铺的位置,客流量的大小,从看到的事物中筛选分析,判断出杭州人民的喜好。
当然李超没有去烟柳之地,这个行当还不是他能涉及到的,如果去了,很有可能会在那里发现王梓峰的身影。
传播消息最快的有两个地方,一个是酒楼,一个就是妓院,这两个地方有一个共同的因素,那就是鱼龙混杂,客流量大。
李超逛累了走进一家酒楼,准备品尝一下江南的特色美味顺便歇一歇脚,吃饭的过程中,就听见旁边一桌人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今天南城出现一个狠人,在青龙帮的地盘上阻拦青龙帮办事,你说这人是不是活够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二舅
家哥哥的嫂子的娘家就在南城,今天我去我舅家的时候,还听我哥他们小两口在那说呢。”
具体是真假无从考证,或许这个男子也是道听途说听来的,不过是为了在朋友面前吹嘘一下。
“都说什么了,说来听听。”
“唉,那人啊应该是刚到杭州,对杭州的局面不了解,惹上青龙帮,特别还是在南城,在牛的人也白费,就是有点可惜了。”邻桌的男子叹息了一声,接着小声议论了起来。
李超闲来无事,听到这样的事微微一笑,本不想在听下去,毕竟偷听人说话不是什么好事,可离得近,想不听也不行。
可听的越多,越感觉他们口中的牛人好像是张云雷,李超心里一紧,但素不相识他也不好上前询问。
李超给张云雷的任务就是混迹灰色社会,青龙帮这样的字眼一出来,肯定跟灰有关,没准真就是张云雷。
李超赶忙吃了两口饭,往桌子上扔了几个铜板就要走。
还没等离开,被伙计拦了下来,“客官,你给留的钱应该不够。”伙计看李超留了钱,不像是吃霸王餐,言语上还算客气。
酒楼里的人都看像他这里,李超老脸一红,“多少钱?”
“二十纹。”
李超从怀里又拿出铜板递给伙计,灰溜溜的离开了。关心则乱,超哥是差那几个铜板的人吗,这会丢人丢大发了。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王梓峰身上,当然不是钱的事。
王梓峰是豪门子弟不假,可在杭州除了沈东,他也不认识其他人,好在跟沈东有些交集,以房子为由跟他接触一下也算合理。
并非我们峰哥只会寻欢作乐,而是为了投其所好,只能请沈东花天酒地一番。
沈东仗着沈天庆的关系,在杭州也算是个人物,很多人都愿巴结他,此时的王梓峰正陪着沈东坐在紫香苑的大厅里。
倒不是王梓峰差找姑娘那个钱,请纨绔出来玩,即使没了丰厚的家底,王梓峰也不会小气,而是紫香苑的头牌婉儿姑娘正在大厅的舞台中央表演歌舞,坐在这里是沈东的要求。
王梓峰没有观看表演的心思,怎么能跟沈东搭上关系,处成朋友才是当务之急。
紫香苑里有很多人是后来的,因为是在大厅,坐的也比较随意,张云雷的事王梓峰就是在这里听见的。
不只是王梓峰听见了,沈东同样也听见了,他对王梓峰这一群人的印象很深,听到后沈东看了王梓峰一眼。
“你们的胆子不小啊!”沈东似笑非笑的说道。
“东哥何出此言?”
“兄弟念在你家曾与我叔父有交情的份上,我提醒你们一句,量力而行。”
“东哥,这里或许有什么误会,我们的能力我心里有数,感谢东哥替小弟考虑,只是现在我不得不过去看看。”
“嗯,你去吧,祝你们好运。”
沈东说出了祝你们好运,就说明这件事他不会参与,王梓峰也没想着刚接触两次人家就能帮你出头,换句话说关系还没处到位,也从另一个方面反映出青龙帮的实力不容小窥。
王梓峰起身告罪一声,匆匆离去,不管他还是不是那个太原有能力的王二少爷,张云雷出事他都得出面。
出门后的王梓峰冲一旁招了下手,两个护卫立马跟上,一边问路一边向南城疾行。
第一四三章 踏足青龙帮2
李超跟王梓峰都在往南城赶来,青龙帮他们没听说过,也不知道道张云雷能不能应付得过来,他们能做的就是先找到张云雷,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杭州城里盛传的事张云雷并不知情,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关心,他在意的是怎么融入进去。
在风哥的命令下,青龙帮众早以散开,但还有二十多人谨慎的跟在张云雷身边,防止他趁机逃跑。
很快一个青灰色的院子出现在张云雷眼前,门口两侧一边站着两个大汉,看见来人后跟风哥打了个招呼。
“兄弟,这就是我们青龙帮总舵,龙爷也在里边,有什么话进去说吧。”
一般人别说进去,就是来到这片区域都会饶着走,院子里面全是刀头舔血的汉子,那股煞气绝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住的。
张云雷也感受到了那股煞气的存在,可之前都走了九十九步,离那个门槛只剩一步,无论如何也要走下去,临阵脱逃的事他还干不出来。
“得罪了。”张云雷拱手一拜,弄得风哥倒有些不知所措。
风哥跟张云雷并没有深仇大恨,更多的是想帮青龙帮找回场子。
凭心而论,张云雷的身手真的不错,如果他能加入青龙帮,那绝对是如虎添翼,这样的猛将不可多得,但风哥并没有做这个决定的能力。
青龙帮的面子让他挫了两次,要是没有之前的矛盾那还好说,现在只能看龙爷怎么说了。人才不差他一个,青龙帮的面子必须得照顾。
“自求多福吧!”风哥留下这句话率先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钟童正襟危坐在正堂上,不怒自威,给人一种上位者的表现。
院子里的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只有十二个人,风哥看到这群人后一愣,这十二人可以说是青龙帮最能打的,也是青龙帮的底蕴。
龙爷对这个人是不是太重视了一些,风哥心里暗暗想到。
张云雷的身手风哥看到过,就在刚刚,他对五十人发起了冲锋,还把自己擒住,武力如何风哥不清楚,但那股莽劲或者说是傻劲,世间少有。
风哥甚至看到了张云雷被打的跪地求饶那样的场景,看来自求多福都是自己说清了,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两说。
张云雷跟在风哥的身后也进入了院子,他的目光一下就落到了正襟危坐的钟童身上,本以为青龙帮的帮主会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钟童长的还算高大,但看起来并不壮硕,甚至还没有张云雷强壮,一张国字脸上棱角分明,帮派的那种很辣之色在他脸上丝毫没有看到,取而代之的还有几分儒雅。
张云雷并没有升起小视之心,能在杭州占据一方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在张云雷打量钟童的时候,钟童也同样在打量着他,眼前的这个人沉着冷静,处变不惊,特别是那双深邃的眼眸,给人神秘的感觉。
二人对视的时间很短,就被院子里的人打破了,还没等钟童发话,一个虎背熊腰得汉子率先站了出来。
“你就是打伤程勇那个小子。”言语上带着不削。
“正是在下。”
“小子,胆子不小,伤了人还敢跑到我们老巢来,真当我们青龙帮没人。如果你现在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在说声爷爷我错了,没准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汉子确实有嚣张的资本,他力大无穷,凭着一身蛮力在青龙帮占据一席之地,背后还有青龙帮众多兄弟依靠,并没有把张云雷放在眼里。
“说什么?”张云雷问道。
“爷爷我错了。”汉子回答的到挺快。
“我原谅你了,虽然我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不过我大度。”张云雷认真的道。
本来挺好笑的,可钟童坐在那里,汉子开口的时候钟童没说什么,显然是他这么安排的,现在汉子代表的是青龙帮,就是想笑他们也不敢。
那个耿直的汉子没想到张云雷还有闲心逞口舌之勇,听到这里更是恼羞成怒,指着张云雷就破口大骂。
“会咬人的狗不叫,如果你不服,那就过来,骂骂咧咧跟个娘们一样,白长这么大的块头了。”
汉子被张云雷彻底激怒,呼喊着冲了上来。
汉子来势汹汹,张云雷并没有选择跟他硬碰硬,只守不攻,来回闪躲。
汉子挥出几拳全都张云雷躲过,大声的喊道,“你倒是打啊,老跑什么。”
“满足你!”张云雷说完欺身上前,快到大汉身边的时候,腾空而起,一脚踢在大汉的下颚处。
原本还叫嚣的汉子没被张云雷踢飞,双腿一跪,直接晕倒在地。
张云雷看着大汉,同情得说道,“是你让我打的啊,不关我事。”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脚解决青龙帮实力排进前八的大汉,他的实力太恐怖了吧。
其实真要跟大汉纠缠绝对没那么容易,人的下颚有一个穴位非常的脆弱,只要找准穴位用七分的力气就能把人击倒,刚好张云雷知道这个穴位。
“霸哥,”院子里的人看大汉倒地,紧张的喊了一声。
当着青龙帮龙/头的面动手,属于赤果果的打脸,“龙爷,”院子里有人忍不下这口气了,在询问钟童,如果钟童点头,他们立马会群起而攻之。
霸王动手确实是钟童的意思,他想用一个人来探探张云雷的实力,霸王在这些人里功夫不上不下,由他试水刚刚好。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钟童在想一番打斗下来,怎么也能对张云雷有个判断,只是想法不错,可惜霸王没有坚持多长时间,一招就被人打晕了。
“我好心前来拜访,你们却如此对我,这就是你们青龙帮的待客之道。”张云雷知道不能在跟他们发生争斗,越打矛盾越深,这不是他想要的。
“朋友,你太高看自己了吧!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
“就是,真把我青龙帮当软柿子了,还敢跑到总舵撒野。”
“就你这样的我们青龙帮一人吐口唾沫就能把你淹死。”
污言碎语不断从院子里传出来,张云雷就跟没听见似的,直直的看着院子中央做着的那个人。
“闭嘴,技不如人就甘拜下风,我青龙帮不养泼皮无赖,还嫌不够丢脸吗?没听人说咬人的狗不叫吗?”钟童突然开口,院子里瞬间没了声音。
“朋友,你这拜访的方式倒挺特殊,”钟童玩味的说道。
正主终于说话了,张云雷等的就是他。
“是有点特别,不过我没有恶意。”
钟童站了起来,“我这里不是龙潭虎穴,我们也愿交天下的朋友,身处江湖靠的就是忠义二字,这么多兄弟无怨无悔的跟着我,我得给他们个交待。”
“一天之内,你挫我青龙帮三次,事不过三,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都得给我个交待。”
“什么交待。”
“打人之前就要想好被报复,我不报复你,自己动手斩断一根手指,你照做咱们谈,你不做,青龙帮不介意多添一条人命。”
钟童的话很强势,好像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他必须做出应有的姿态。
“没有缓和的余地?”张云雷问道。
“机会已经给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了。”
张云雷摇摇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以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那就
没得谈了,动……”
“慢,我想加入青龙帮。”
语不惊人死不休,风哥没想到他来见帮主居然是为了加入青龙帮。
张云雷继续说道,“自己兄弟之间切磋就不会折损青龙帮的面子了吧,至于有口角的那些人,都是大老爷们儿,大不了我请他们喝顿酒。”
“呵呵,”钟童笑了笑,“自家兄弟切磋那是青龙帮的家事,当然跟面子不发生关系,不过理由呢!”
凭青龙帮的实力,要想查出李超、王梓峰跟沈东的矛盾一点都不难,谁都不是傻子,说的太牵强没人会信,可又不能实话实说,理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在来的路上张云雷就在想怎么合理的进入青龙帮。
“生活所迫,走投无路,又不想碌碌无为,仗着自己有点本事,所以想投靠过来。”
这么几句话当然不足以让人信服,钟童没有开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开始没有目标,又不想跟泼皮无赖似的混日子,正好碰见贵帮办事,误打误撞掺和进来,也只好随缘了。”
“哈哈,好一个误打误撞,不过这些不是理由,这已经是我给你的第二次机会,你是不是要拿出点诚意来。”
“可否详谈?”张云雷试着问道。
他在想钟童不想跟他发生矛盾,或者是不想杀自己,要不是这样,怎么会听他说半天废话。
“可以,”钟童说完转身就要走,张云雷自然要跟上去。
“不可龙爷!”
“龙爷他功夫了得,我们怎能让你只身范险,”院子里出现了反对的声音。
“我心里有数。”
“龙爷,他必须在我们的掌控之内,若是龙爷真的有什么意外,我们担待不起。”院子里的人依然不同意钟童的做法,出言反对道。
钟童看着说话的那个人,“你们的掌控之内,你跟我说说你们指的是谁?这里是青龙帮,我说的算!”说完钟童大步走进了屋,没在听他们的解释与废话。
听到这句话,院子里的人虽心有不甘,可也无可奈何,只能放张云雷进去。
南城,李超跟王梓峰不期而遇,都是一脸焦急,“怎么回事?”二人一起问了出来。
李超看了看周边,“这边说话,”李超拉着王梓峰走到了一边的角落,先把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王梓峰听后仔细思考了一下,“那个人十有**就是张云雷,他惹到的是青龙帮的人。”
“对青龙帮你有多少了解?”李超问道。
“大哥咱俩一起出来的,我上哪知道去,不过看沈东的意思应该是不好惹,他叫咱们量力而行。”
“怎么跟他又扯上关系了?”
“杭州城里的纨绔除了他我也不认识别人啊,我不找他找谁。”
“不如咱们放弃张云雷?”王梓峰尝试着问道。
“放弃?你是不是忘了他为你浴血奋战的时候了。雷哥是第一个跟着我的人,不可能就这么放弃他。”
“对啊,不放弃还想这么多干嘛,一个帮派而已,大不了咱们就打上门去把他救出来不就行了,你守在这里,我回去叫人。”
张云雷对李超的重要性王梓峰当然清楚,他那么说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不行,要是那么做了,咱们还得继续逃亡,你先别说话,我想想,雷哥不会无缘无故就那么做的,他一定有他的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不就是执行你的命令吗?非要往灰了发展,就是没想到执行的这么彻底。”
李超没理王梓峰,甚至还跟他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一个人在那思考。
第一四四章 转危为安
王梓峰的提议只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李超不会选择那么做。
也就王梓峰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沈东虽然没有明说,可能从他嘴里说出不好惹,就证明他也不愿招惹青龙帮。
一个连杭州派得上名号的纨绔都不愿轻易招惹的帮派,它的实力可想而知。
李超他们人数有限,如果跟青龙帮硬碰硬,谁也不敢保证没有死伤,更何况还有李氏跟王梓楠存在,李超也好、王梓峰也罢,是不会丢下她们不管的。
张云雷给李超出了个难题,让李超无从下手。
站在一旁的王梓峰看李超半天没说话,“喂,你想出来办法没有,如果不行,我现在就让人回去叫人,省的夜长梦多。”
“叫人干嘛?”
“当然是跟他们拼了,还能干嘛?”
“拼,现在连雷哥的去处都不知道,你告诉我怎么拼?”
“找他们老巢啊,知道是青龙帮了还不简单,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咱们把他们的帮主抓了,换一个张云雷他们还不换?”
说来说去还是老办法,李超知道自王家的事以后,王梓峰遇到事情喜欢用暴力去解决问题,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如果长期如此肯定会吃大亏。
“先在这里等一等吧,没准雷哥自有安排,咱们贸然行事,会打乱他的部署。”
“不管了?反正是你的人,你可想好了,雷哥那样的人可遇而不可求,真要折损了你哭都没地哭去。”
“大哥,你能不能盼他点好。我想就凭雷哥的身手,他要想走应该不难。”
这点王梓峰非常认同,想当初在王家那么危险的境地都是张云雷一马当先,那还是需要时刻顾忌李超、王梓峰等人,现在少了他们这些“累赘,”他要想跑,还真挺容易的。
在别无他法的时候,李超只能选择相信张云雷。
钟童走进屋后再主位坐了下来,张云雷跟着进去把门关上。
“龙爷是吧?”张云雷询问道,而钟童并没有打算开口,张云雷只好继续说下去,“我想加入青龙帮,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允许。”
“怎么做都不可能,你现在是青龙帮的敌人,收了你,怎么跟下边的人交待。”
“龙爷,在青龙帮你的话就是命令,命令是用来服从的,而不是用来交待的,帮主做事还需要对帮众有什么交待吗?”
张云雷微微一笑,“还是说龙爷受到了限制,并不能令行禁止?”
钟童疑惑的看了张云雷一眼,没想法他心还挺细,只是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龙爷,你们当中已经有了不和谐的声音,你能帮我解释一下“我们”是怎么回事吗?听上去还不止一个人。”
“其实我是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但留着我,我会帮龙爷重新把青龙帮攥到手里。”
钟童反问道,“杭州城里大大小小的帮派有很多,为什么选择青龙帮,还有你哪来的底气,说实话,你挑拨的手段一点都不高明。”
“龙爷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比谁都清楚,至于为什么选择青龙帮,你相信缘分吗?”
钟童笑着道,“看来我们真的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你也知道你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那小人物的命运往往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恰好我现在就能决定你的生死。”
钟童的话是笑着说出来的,可张云雷知道他动了杀心,“也好,小
人物能拉上一条青龙,这辈子也值了。”
屋里的气氛一时剑拔弩张,张云雷有些想不明白,真要是想杀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让自己进屋,只要他一声令下,会有很多人对自己展开攻击,同意自己进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要是拉上一头猛虎呢?”钟童问道。
张云雷眼前一亮,钟童所说的猛虎应该就是指东白虎了。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张云雷不想知道,他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机会来了,这也一定是钟童同意详谈的原因。
“对我来说是一样的,我想我们有详谈的必要。”
“坐,”钟童简单的一个字就说明张云雷猜对了。
“跟我好好说说你的事,还有你选择青龙帮的原因。当然我要听的是实话,你要是再拿缘分,误打误撞之类的屁话糊弄我,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能力带着我一起走了。”
“既然选择加入青龙帮,那就要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坦诚布公的讲我很看重你的能力以及你的胆量,不然……”
张云雷点点头,他也知道钟童没说完那句话的意思。
张云雷之前想了很多的措辞,但仓促之间想到的理由肯定会漏洞百出,钟童作为一帮之主,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与其欺骗还不如实话实说。
因为钟童已经表明了他心中所想,这样的秘密他自然不会轻易示人,结合青龙帮现在的处境,没准钟童会同意。
不过这个时候张云雷的身份就有了变动,开始他想的是加入青龙帮,现在他想的是与青龙帮合作。
两者之间相差很大,归属青龙帮,张云雷只能按照钟童的命令行事,不管他愿不愿,想不想,都需要听从钟童的安排。
合作,在一定程度上张云雷有了很大的自由空间,他可以依据自己的想法办事,而不用处处听从钟童的安排。
钟童没有给张云雷太多的思考时间,“莫非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还是说你加入青龙帮另有所图。”
“不要怀疑我刚才说的话,也不要想着用刚才的话威胁我,出了这个门,我是不会承认的。”
“龙爷你想多了,我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加入青龙帮确实另有所图,但不会害你,我不过是想要些自保的能力与资本。”
既然打算照实说,张云雷干脆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说了出来,包括张家灭门的惨案以及王家的劫难。
钟童听后,“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即使你加入了青龙帮,青龙帮也不会帮你报仇雪恨,况且后来的事跟你也没有关系。”
“从你的言语中我能看出来,你对救你性命的那个青年看的很重,一仆不侍二主,加入青龙帮你跟我们也不会一条心。”
“龙爷,我之所以没有骗你是觉得没有必要,这些就是我的事情,现在我已经全部说了出来,现在我们不谈加入,只谈合作。”
“合作?”
“是的,合作。”
钟童笑了笑,“合作是建立的同等的基础上进行的,你有什么资本跟我合作?”
张云雷正色道, “我知道我个人的能力有限,可不还有你吗,我不求别的,只求今后云雷有事龙爷不会袖手旁观。”
“说实话,我并不适合混迹帮派,相反还很憎恶,只是超哥交待下来的事我不好拒绝。”
“我们现在的处境很难,要想在杭州发展起来没有地方势力的保护更是痴人说梦,所以云雷才出此下策。”
钟童摇摇头
,“这些是你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说的是合作的资本在哪?”
“龙爷,青龙帮的内乱我帮你解决,那只猛虎我替你收拾,这算是诚意吗?”
“这些我也可以做。”
“龙爷都这个时候了,没必要再试探下去了。若是这些事简单,也不至于让龙爷跟我一个外人道来。”
“或许龙爷有自己的难处,不过对我来说这些都是不存在的,只要你指出来,那我就替你解决掉。”
“合作是需要诚意的,大佬爷们儿,一口唾沫一个钉,龙爷身为一帮之主更是一诺千金了,云雷只需要你的一个点头,剩下冲锋陷阵的活我来做。”
张云雷的话说道了钟童的心坎上,他确实有所顾忌,帮内的叛徒跟猛虎帮勾结不是一天两天,奈何这几个叛徒在青龙帮的地位不低,贸然出手他怕人心不稳。
本来旁边就有一头猛虎在虎视眈眈,这件事困扰了钟童很久。
张云雷办这件事刚好合适,首先他有这样的能力,其次解决三人后由他出面平稳青龙帮的情绪,很容易就能压下去。
有人代劳总好过自己动手, 钟童思考了一会,“三个人,两天时间,办成了咱们再说。”
“一天就可以了,既然是为了展示诚意,那还是干脆点好,龙爷就等着静候佳音吧。”
“好!”钟童豪气的说道,“如果最后我们成了朋友,我真想见识一下你口中的少年。”
“我想龙爷这样的豪杰超哥也一定愿意结实,有机会我一定替你们二人引荐。”
二人在屋里又说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钟童亲自送张云雷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看到张云雷出来,院子里的人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他们筑成一道人墙,把张云雷挡在里面。
钟童挥挥手,“散了吧,云雷兄已经归附青龙帮了,从今以后大家就是兄弟。”
之前被张云雷打晕的霸王已经醒了,此时他也站在人群中,听到钟童的话,第一个走到一旁,把路让开。
有了霸王带头,剩下的人纷纷效仿,还有三人站在原地没动,其中一个人说道,“龙爷,就这么让他离开了,咱们青龙帮的面子往哪放?”
“龙爷,没想到你会替一个刚认识的外人撑腰,兄弟们怎么想,那些被打的兄弟们能服吗?”
“陶满,是你不服还是兄弟们不服?”
“龙爷,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替兄弟们问问。”
“那你就闭嘴,你还知不知道谁是帮主,你还知不知道青龙帮谁当家做主。”
“龙爷息怒,青龙帮的事全由您定夺。”
钟童脸色很难看,“摆好自己的位置,再有下次你就给我滚!”
“我说了张云雷是青龙帮的兄弟,谁要是敢动他就是跟青龙帮作对,都听见了吗?”
“听见了龙爷!”回应的声音很大。
钟童的目光又看向陶满身边的那两个人,“你们听见了吗?不要在背后有什么小动作,不然别怪我不念兄弟情谊。”
三人连忙点头,“听见了,听见了。”
张云雷仔细看了看陶满三人,记住了他们的容貌。
不用说这三个人就是叛徒,不过他们也仅限于在背后搞搞小动作,当着钟童的面他能还没那个胆量,或者说还没到时机。
三人说完也扭身走到一旁,张云雷向钟童点了点头,大步离开。
第一四五章 不义之财
青龙帮“合理”收费的时候被愣头青张云雷出面干扰,风哥带人出来收拾他反被制服,进入青龙帮的总舵一招打晕霸王,最后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
这件事怎么看都觉得不符合常理,可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外面的流言蜚语有很多,特别是张云雷居然能从青龙帮的总舵出来,一时间青龙帮这三个字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看着张云雷出去的背影,钟童的表情波澜不惊,他环顾了一下院子里的众人,转身又回到了屋里,嘴里嘀咕了一句,“别赶走了恶虎,在迎来了豺狼,”声音很小,没有人听得到。
钟童为什么同意合作张云雷不清楚,也许他有自己的难处,不过这些张云雷不在乎,不用加入帮派同时还能完成李超交给自己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张云雷走出院子,就看见水果摊上那个瘦弱的男子蹲在墙角,张云雷笑了笑,“你在这干嘛?”
听到有人在跟自己打招呼,铁壮站了出来,“看他们把你带走,我有些不放心,所以就一路跟了过来。”
“你过来了,摊子怎么办?”
“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到牵连,要不是因为你,我更不可能拿到钱。他们是城里出了名的恶霸,事情是因我而起,我怎么能让你独自承担呢?”
“我尝试着进去过,可门口那四个人不让我进,还打了我一顿。”铁壮有些委屈的说道。
张云雷看着他,“我有我的想法,是我主动招惹的他们,跟你没什么关系。你都知道他们是恶霸还不拿着钱赶紧回家,是不是傻。”
“你叫什么?”
“小户人家拿来的什么名字,他们都叫我铁壮。”
“铁壮,”张云雷看着眼前这个弱小的男子,跟壮是一点都不搭边。
铁壮知道张云雷打量自己的意思,连忙说道,“小的时候体弱多病,爹娘就给起了这么个名字,希望我能身强体壮。”
张云雷“哦,”了一声,不想打算在他身上过多的浪费时间,“你都看到了,现在我已经平安的出来了,你也赶紧回家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张云雷说完不在停留,对于他来说铁壮不过是个过客,自己出手本来就带有目的,不存在什么恩情,可对于铁壮来说则不是。
“你帮了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铁壮在后面喊道。
张云雷回头笑了一下,“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还是赶紧走吧。”
答应钟童的事还要跟李超商量一下,没功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走到集市的时候刚好碰到焦急等待的李超、王梓峰,看到张云雷后,李超立刻迎了出来,“青龙帮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你没什么事吧?”
“这么快你们就知道了?”
“不只是我们,我估计整个杭州都差不多知道了。”
听了王梓峰的话,张云雷嘿嘿一笑,“回去说。”
在李超的屋子里,张云雷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李超听后想了一下,抬头问道,“雷哥你是怎么想的。”
“超哥,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所谓富贵险中求,不过必须给咱们争取一定的利益。”
“可这么做会很危险。”
“涉及到帮派哪有不危险的。”王梓峰插嘴说道。
“超哥事在人为,你相信我,我能处理好的,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做过什么事,你就让我试试吧,这么多人呢,不能把压力
全压在你身上,我可以的。”
“可以试着做一下,咱们可以暗中给云雷提供助力,不管青龙帮抱有什么目的,咱们至少要表现出诚意。”王梓峰劝道。
李超想了想,“那就干。”
反正在杭州他们没有根基,大不了就是离开,前怕狼后怕虎也没办法成事,现在有机会不如搏一搏。
“好,我这就去安排,”听到李超点头,王梓峰反而很兴奋,说完就跑了出去。
“超哥,那我也走了,我先熟悉一下地形,顺便在跟那个龙爷通个气,争取今晚送他个大礼。”
看着二人离开,李超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歪门邪路终归是条不归路,这条路并不适合我,可世事无常,人总需要做些事与愿违的事。”
夜色下,一个五人的小队悄悄摸近了一家妓院,接着就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陶满没有想到,在青龙帮的地盘潇洒快活,会遇到这样的事。
张云雷上去就要动手,却被王梓峰拦住了,陶满被王梓峰一把拉到床下,刀逼在喉咙上,让陶满不敢乱动。
“朋友咱们没什么仇吧,我是青龙帮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别废话,找的就是你!”王梓峰凶狠的说道。
很快屋门再次打开,两个人被扔了进来,来的是王家的护卫,扔进来的是陶满的同伴。
“先带人离开。”王梓峰吩咐道。
陶满知道一旦被人带走,肯定没有好的结果,反抗之后换来的却是身上的伤口。
王梓峰道,“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怀疑我不敢杀你,我不管你是什么帮的,谁也保不了你。”
“兄弟,谁让你来的,无非就是为了钱财,我花钱卖命总行了吧,”陶满捂住自己的伤口,哀求道。
“废话,留着你不是为了钱难道是为了玩啊,我对男人没有兴趣,不要在试着反抗,你配合点还能少遭点罪,我们只求财不伤人。”
很快众人便出了妓院,陶满带路走在前边,只是他带王梓峰他们去的是青龙帮的总舵,如果张云雷白天没去的话,那他们一定会上当。
“等等,你要带我们去哪?”张云雷开口问道。
“当然是取钱了,各位大哥,出来跑江湖都不容易,你看我多上道,我……”陶满话还没说完,被张云雷一脚踹趴在地上。
“收起你的小心思,你是要钱不要命了。”
听到张云雷的话,王梓峰也反应过来了,而陶满自然不会有好果子。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王梓峰在三人身上一共拿到了二百两银子,这才把人交给张云雷。
王梓峰不悦的说道,“一个个的都是穷鬼,有钱出去找女人,没钱孝敬大爷,该死。”
三个人找出二百两银子可以说是很多了,光陶满一人就拿出来九十两,他一个灰恶成员,拿来的这么多钱,不定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陶满到死也明白,是什么人一定要至自己于死地,如果是钟童的话,他没必要搜刮自己的钱财。
挣着的眼睛似乎有不甘的含义,可这些都不重要了,凶手已经逃之夭夭,现场只留下三具尸体。
在一处不起眼的宅院里,钟童已经等候多时。张云雷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现在就站在钟童的对面,“龙爷,该表示的诚意我已经做到了,现在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那些还不够,还有一头老虎就睡在身边,有他在,我睡不着啊!”
“龙爷既然是合作就要有合作的态度,我一个人是杀不了猛虎的,如果龙爷还当云雷是朋友的话,就不要逼迫我。”
钟童玩味的说道,“你一个人是不行,可你不还有一帮朋友吗?在加上那些人,这件事应该不难办吧。”
“能在青龙帮的场子轻易的带走陶满,是我的人太无能,还是你们太厉害?”
“丰源伢行说砸就砸,沈东的地盘都敢撒野,死牢仅仅待了三天,能让沈天庆那样的老狐狸出面保人,你们的能力不小。”
“我有些想不明白,你们连沈天庆的线都能搭上,为什么还没有安全感,还要找自保的能力。”
“直接抱沈天庆的大腿就好了,我想在杭州的地界上,没有人愿意与你们为敌。”
听到这些张云雷有些吃惊,不用想办陶满的时候一定是有人跟踪,钟童谨慎一点这可以理解。
可跟钟童接触仅仅一个白天,他就掌握了李超一行人在太原的所有事,不得不说钟童的情报网太强大了。
张云雷有些庆幸开始的时候没有说谎,不然若是钟童想一查到底,那他们的身份肯定会被查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还有,一旦钟童的人追查到他们的根源,很容易把王梓峰的那些仇人引来,毕竟王梓峰是郑家还有王梓豪的一块心病。
钟童看着张云雷的表情,“怎么很吃惊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的不说,在杭州我要想知道点什么,还是很容易的。”
“龙爷,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沈天庆的能力我们比你明白,可我们毕竟不是沈东,人情这东西,用一次少一分,靠人不如靠己。”
张云雷没有傻到把跟沈天庆的真实关系说出来,既然钟童把沈天庆当成自己的大腿,那就继续让他这么想好了。
有沈天庆在,还能多一些资本,震慑住钟童应该是够了。
钟童低头想了一会儿,亲切的说道,“云雷,你出老千。”
“哈哈,龙爷不也同样派人保护吗!”
张云雷把跟踪说成了保护,钟童自然能听出他的弦外之意。
“好,你的诚意我已经看到了,你我相遇那是缘分,我想我们可以是朋友,很好的那种。”
“承蒙龙爷看得起,跟龙爷这样的豪杰做朋友正是云雷所想。”
钟童豪爽的说道,“痛快!云雷,你的诚意我收到了,那做哥哥的也不能小气。”
“你们初到杭州,想来也正在为生计发愁,恰好哥哥名下有几家店铺,你也知道哥哥我是个大老粗,对于生意那是一窍不通。”
“正所谓礼尚往来,你送给我大礼,去了我心病,那我就给你一家商铺!”
张云雷连忙摆手,“龙爷这万万使不得,你也知道我上面还有人,这事我做不了主……”
“云雷,我知道你做不了主,不如你帮我引荐一下李公子跟王公子,我跟他们说如何?”
钟童之所这么说就是为了见张云雷上边的人,沈天庆的关系是好,可不是张云雷能用的动的,换句话说,他想通过张云雷上面的人接触到沈天庆。
沈东钟童认识,可也仅限于认识,如果能跟沈天庆搭上线,那今后的青龙帮必然会一飞冲天。
张云雷听后点点头,现在超哥正愁没事可做,钟童的做法无异于雪中送碳,“我回去跟他们说一下。”
钟童笑了笑,“那我就静候佳音。”
第一四六章 照单全收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李超闲逛了半天并没有发现太好的营生,小摊小贩只能维持生计,要想做大做强又苦于没有店面。
恰好钟童误以为李超、王梓峰跟沈天庆的关系牢不可破,为了搭上沈天庆的线,钟童也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
让张云雷除虎的目的已经变了,每个人的野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膨胀,现在的钟童对于一边一角没有丝毫的兴趣,他想要的是整个杭州。
张云雷表明诚意后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今晚的收获绝对要比付出的多,先有二百两白银,这已经算是意外收获了,没想到钟童又提出送商铺,张云雷觉得李超不会拒绝。
情报网强大是一回事,可一些细节私密的东西他肯定打探不到。
钟童看着张云雷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你说他们跟沈天庆的关系是真的吗?”钟童并没有回头,仿佛在跟空气说话一样。
“龙爷,打探到的消息确实是沈天庆从死牢里把人救出来的,他们砸了丰源,沈东的面子受损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夜色中有人回应了钟童一句。
“沈东若是想杀人,没必要等三天吧!”
“那小的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他们提出了什么,让沈东有所顾忌吧。”
钟童想到,这句解释还算合理。
“龙爷,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霸王,你跟了我这么久了,你于我名为下属,实为兄弟,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有什么话你就说。”
霸王从院子里的角落走了出来,他一直都在,没人会想到,青龙帮所有的情报都是由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掌管。
平时憨厚的外表只是为了迷惑众人,其实他心细如发。
“龙爷,那我就直说了。”霸王顿了一下,“咱们得店铺属于合理合法的产业,房宅地契全都白纸黑字的写在纸上,凭什么白白送给他们,就算有沈天庆撑腰又如何,怎么着,莫非他们还敢明抢不是。”
“霸王,这是我主动送出去的,怎么能说是明抢呢。”钟童笑着说道。
“所以我才不明白的。”
“霸王,店铺是死的,人是活的,它就放在那里,又不会自己长腿跑掉,干嘛总计较那些得失。”
“如果跟沈天庆搭上关系,那整个杭州谁还能是我们的对手,谁还敢跟我们作对,所以眼光要放长远,就算最后不行,咱们也还可以收回店铺。”
钟童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他们跟沈天庆的关系你还得继续调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查明真相后在做定夺。”
“现在就先给他们一点甜头,常人都愿落井下石,我偏偏要雪中送碳,若是真的,那与之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若是假的,就先养肥在杀。”
“龙爷,沈天庆身边不好放眼线,这事很难办,如果引起那个老狐狸的警觉,认为有人在打他的注意,我怕会弄巧成拙。”
霸王这个说的是实话,钟童也明白他的难处,转而求其次的说道,“那就从沈东入手,他总比沈天庆要好对付的多。”
“我明白了。”
张云雷回到家里的时候,王梓峰、李超正在分赃,说分赃也不对,是王梓峰正在炫耀。
看到张云雷进来后,王梓峰赶忙喊过张云雷,“云雷,你跟他说,是不是我把你拦下来才有这些钱的。”
“我没说拦不拦的事,是你敲诈的事,你怎么啥
事都干。”李超辩解着说道。
“那怎么了,反正人都杀了,留着银子也没必要了,还不如孝敬孝敬我呢,这样我还能给他个痛快的。”
“再说我不也是为了咱们好吗?咱们手里的钱一共就这么多,花一分少一分,这回我把之前花的全赚回来了,有什么不好吗?”
“云雷,这钱有你一份啊,你说如果咱们做个劫富济贫的营生怎么样,这个来钱快啊,反正咱们现在就挺贫的,先可咱们来,等咱们日子好了以后,在帮大家富起来。”
王梓峰一说就收不住了,说的天花乱坠,慷慨激昂。
“你看,让他办次事,别人都没事,他倒是疯了。”李超无奈的说道。
“行了,我知道你羡慕,”王梓峰说完从桌上拿起十两银子,“别看你没参与,但哥哥我心里有你,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肯定有你一口汤喝。”
“峰哥,你有些失态了。”张云雷提醒道。
“别搭理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打家劫舍。”
王梓峰听到他们的话,转过头又问了问身边的护卫,“我失态了吗?”
护卫们没好意思明说,可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王梓峰尴尬的说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你看你们,一点不懂得配合。既然云雷回来了,那就说说,那条小蛇怎么说的,没在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真要惹急了我,我首先就把他劫了。”
王梓峰一捂嘴,“玩笑,玩笑,你们说,你们说。”
“超哥,龙爷说想见你跟峰哥一面,他……”
王梓峰打断张云雷的话,“我是他想见就能见的,他什么身份,我什么地位。”
“小超你说我见是不见呢,见吧,折损我的身份,不见吧,显得太不给他面子,太纠结了。”
如果不是打不过他,李超肯定会对他动手,不知道这货今晚受了什么刺激,一回来就变了这个样子。
李超看着张云雷,“换个地方说,去你屋。”
“别、别,我不说了不就行了吗,我听着就是了。”
李超了眼王梓峰,“雷哥,你继续。”
“他想要给咱们一个店铺,我没有同意也没拒绝,然后他想见一下你们二位,跟你们面谈。”
李超疑问道,“嗯?无功不受禄,况且咱们还处于弱势的一方,他这是什么意思?”
张云雷解释道,“他查到了咱们到杭州之后的所有踪迹,包括死牢的事。他提出了沈天庆,并且侧敲旁击的打听一下咱们跟沈天庆的关系。”
“哦,原来如此!”李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咱们跟沈天庆的情份已经尽了,不要在指望着他能帮咱们。”王梓峰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些你知道,我知道,可外人不知道,当初我就说过,沈天庆的这面大旗绝对好用,咱们要利用好。”
王梓峰道,“他那种身居高位的人,能让你利用他的名声招摇撞骗。”
“自然不会,这种东西不能总用,用的多了别人就会识破,只要咱们合理的运用,不给他抹黑,想来,他还不会计较的。”
“你想他那样的人会出来解释什么吗?对于他来说咱们这都是小打小闹,人家忙的都是大事,哪有时间搭理咱们这种小屁民,他不会把精力放到咱们身上的。”
听了李超的话王梓峰点点头,“你的意思是想见他咯?”
“见,干嘛不见,
见一次能得到一个店铺,这样的好事干嘛不做,有了店铺咱们就可以做点营生,不然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可万一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呢?”王梓峰问道。
“一来我不是刘邦,他也不是项羽,二来他不敢,在没查清咱们跟沈天庆的真实关系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的。”
“送到嘴边的肥肉,岂有不吃的道理,只要他敢送,我就敢照单全收。”
王梓峰问道,“可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真要是这么白拿他的东西到时候人家有所求你怎么办?”
“这我早就想到了,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跟他们可以接触,但不能接触的太深,若即若离就可以了。”
“还有他的目的就是想通过咱们,接触到沈天庆那只大鳄,时间长了,他必然会有所察觉。”
“他送出的店铺咱们可以要,但必须给他相应的租金。”
“其实咱们也可以不理会他,那样他心里更没底。只是他送出的东西恰好就是咱们当下最需要的,能为咱们节省不少的时间。”
“再者,跟青龙帮扯上关系并不见得都是坏处,他给出的店铺一定会是在南城,咱们在他的地盘内做生意也相应的有些保障,至少咱们不用担心有人会捣乱。”
“当然这些都需要跟那个龙爷见面后,沟通好在做安排。”
听了李超的话,张云雷问道,“超哥,他既然说的是送,那能收这笔钱吗?在怎么说他也算是一个龙头,如果这点信誉都没有的话,那他还怎么带人。”
“那就是他的问题了,钱是一定要给的,租金不行的话,也可以换一个方式去给,总之咱们不能跟他产生利益上的瓜葛。”
“那好,我明天给他答复,具体的时间地点是咱们定还是听他安排?”
李超想了一会儿,“还是听他安排吧,人现在的能力比咱们大,咱们以后多少也会依仗他。”
“在杭州他算是主,那就客随主便,尽可能的多给他一些面子,多显示出咱们得诚意。”
接着李超话锋一转,“王兄,这件事还得你出面。”
王梓峰无所谓的道,“这个好说,不就是一个恶霸吗,想当初郑豹那样的人我都能从容应对,那一条小蛇自然不在话下。”
“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说让你跟青龙帮接触,而是沈东。”
“沈东?跟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要送咱们店铺。”
李超笑着说道,“狐假虎威,沈天庆咱们不能利用,沈东还是可以的。”
“那个龙爷虽然很大度,可他不会放弃对咱们得调查,我猜沈天庆那里他是不敢查的,查沈东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李超的意思是由他跟青龙帮的龙爷接触,王梓峰带着沈东跟他来一次“偶遇,”从侧面反映出他们跟沈东的关系,也给钟童吃一颗定心丸。
听完李超的计划,王梓峰皱皱眉头,“这事怕是不容易,我跟沈东接触,肯定要听他的安排。”
“沈东不是傻子,贸然带他跟你们相遇,我怕引起他的察觉,如果在引起他的反感,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事在人为吗?这个时候就要看你的能力了,我就是有个提议,当然你要是觉得不行、难办,那咱们就一起去。”
人都是逼出来的,在李超言语的讥讽下,王梓峰不得不心甘情愿的上当。
“你也别激我,到时候我把人给你带过去,我看你怎么说!”
第一四七章 约见钟童
沈东的事李超没办法做出安排,只能靠王梓峰了,既然已经答应赴约,那剩下的就看钟童怎么安排了。
第二天一早传话筒张云雷再次登上了青龙帮的总舵。
刚到门口,张云雷明显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此时的青龙帮总舵已经人满为患,院子里还不时传出争吵的声音。
“陶爷他们的尸体都摆在那里,你还让我们冷静,我们怎么冷静。青龙帮现在已经成了满杭州的笑柄,全都是那个外地佬搅和的,这口气兄弟们咽不下。”
“那你想干什么?”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当然是还回去了。”
“还?好,还回去,可你知道目标吗,你告诉我你要找谁报仇。”
“就找那个外地佬。”
“笑话,他一个人有那么大的能力吗?你找他报仇,是不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找他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不是他,青龙帮也不会成为满杭州的笑柄。再说陶爷下去也需要个奴隶仆人,他在合适不过了,有了他,陶爷在下面也可以一样的威风。”
“胡闹,龙爷当着大家的面已经解释过了,张云雷是自家兄弟,至于市面上的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青龙帮需要在意这样的脏水吗?”
“况且官府已经在调查取证了,龙爷也给了他们一定的压力,官府一定会给咱们一个交待的。”
“咱们青龙帮的三位堂主同一天被杀,对方的来头一定不小,现在是多事之秋,你们都给我消停点,别让人钻了空子。”
霸王是知道昨晚的一切的,不过很显然他不想把矛头对准张云雷,巧妙的把话题转到了官府身上。
由于院子里站满了人,张云雷并不知道里边说话的人都是谁,不过应该是陶满他们的事被发现了。
接着就听到一个嘲讽的声音,“霸王,你真有意思,咱们有咱们的规矩,亏你还是江湖中人,江湖事江湖救急,还官府你能不能不搞笑。”
“龙爷让你全权处理陶爷的事,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铁狼,陶满的事是龙爷让这么处理的,怎么着你有意见,如果有我把龙爷叫出来,让他给你个说法。”
“你算什么东西,一大早就把兄弟们都喊过来,难道不用做事吗?”
看见霸王发怒,那个叫铁狼的语气也变了,“霸王,我没有别的意思,毕竟我是跟着陶爷的,现在他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
“陶爷平时待我不错,我这不也是想为陶爷报仇雪恨吗?”
霸王看着他,“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陶满走了,他的那些摊子你要尽快撑起来,这也是龙爷的吩咐,帮派的利益高于一切,我劝你还是在这些事情上多下点功夫,别辜负了龙爷的栽培。”
“行了,都别聚在这里了,散了吧。”
张云雷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之前还想着陶满的事得让钟童费一番周折,可他连面都没出,转念一想也正常,人都是自私的,陶满已经死了,为一个死人折腾没什么实际意义,那个铁狼不过是在作秀罢了。
听到霸王说钟童要把陶满的职位给他,不也屁颠屁颠的走了吗。
铁狼道,“霸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还望你替我在龙爷面前多美言几句,我一定不会辜负龙爷的栽培,之前多有得罪,我这就带兄弟们离开。”
铁狼带着人离开总舵,在门口的时候,刚好遇到墙外“偷听的”张云雷。
对于这个名义上是青龙帮的人,铁狼是不屑的,可听说他一招打倒霸王,也不敢有过分的举动,冲着张云雷“哼”的一声,抬腿就走,也没提杀人偿命的事。
张云雷自然不会跟他计较,更不会跳出来说陶满就是你张大爷杀的,要想报仇就放马过来之类的话,他就当没听见一样,错身而过。
张云雷喊住正欲离开的霸王,说明来意。霸王客气的寒暄几句,便把人带到钟童房前。
钟童在得知沈天庆的事情后,对张云雷客气了不少,又是看茶又是倒水的,言语之间也很是亲切。
钟童问道,“云雷一早到访,应该是有要事。”
“龙爷,你不是说想见一下超哥还有王公子吗?王公子最近跟丰源的掌柜混在一起,总是看不见人,不过超哥倒是想一睹龙爷您的雄姿。”
钟童最想见的不是李超,而是王梓峰,沈天庆的关系一定在那个“落魄”的公子哥身上,见不到他终归有些不完美,只能退而求其次见李超了。
“好,我也想见一见你口中的那个惊奇少年。不知李公子什么时候有空,我好登门拜访。”
“择日不如撞日,超哥说一切全听龙爷的安排。”
“嗯,也好,贸然登门有些唐突,不如这样,今天晚上,我在杭州的天缘楼摆一桌,请李公子品尝一下江南的美味。”
“好,龙爷做主就可以了,那我这就回去告诉超哥,让他准备一番,到时候我们准时赴约。”
钟童含笑点头,等张云雷离开后,霸王开口道,“龙爷,那个王梓峰最近跟沈东走的确实很近,昨天还在一起。”
“嗯,我知道了,继续调查,务必查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李超、王梓峰在家里等着张云雷的消息,不然连地点都不知道,也就没办法偶遇了,总不能凭运气吧。
张云雷回来后把时间地点告诉了二人,李超听后看了王梓峰一眼,“就看你的了,不过不要勉强,无论如何不能引起沈东的警觉,更不能让他反感。”
王梓峰自信的说道,“行了,这些就交给我了,你放心大胆的去赴宴,到时候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当王梓峰再次出现在沈东面前时,沈东有些意外。
对于青龙帮的了解沈东比那些寻常百姓知道的更多,昨天的事他也了解的一清二楚,他不认为王梓峰一行人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能轻易的解决这件事。
而在杭州,王梓峰别说认识,接触到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在沈家不出面的前提下,他还能安然的现在自己眼前,这正是沈东的诧异之处。
帮派上的事沈家并不参与,他们的身份也不屑于跟那样的人接触,因为没有必要,自古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大家都懂,更可况那些灰色势力,他们更没有与官府抗争的实力。
可所谓的实力不是指单个人,而是一个官府的整体,就连沈东都不愿轻易的与帮派的人发生纠纷。
沈东看着王梓峰,“事情都解决了?”
王梓峰当然明白他说的事情指的是什么,“东哥,没想到你还惦记着这事呢,解决了,我之前不就说过吗,都是误会,误会。”
“不知东哥今天有什么安排?东哥这么惦记小弟,不如跟小弟出去潇洒一番,也好让小弟聊表心意。”
王梓峰并不想说出事情的经过,沈东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不过沈东不得不重新正视眼前的人。
开始沈东以为王梓峰是一个落魄的纨绔公子,不过是身边有几个忠心的护卫罢了。
通过青龙帮的事沈东仿佛看到了王梓峰的另一面,这个小子不只是只知道寻欢作乐,没准还真有几分能耐。
沈东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则,开口道,“哥哥我闲人一个,哪来的什么安排。”
钟童定的时间是在晚上,现在还早,总不能一整天全在天缘楼吃饭喝酒,王梓峰道,“那好,正好那天没有完全目睹婉儿姑娘的风采,不如咱们再去一亲姑娘芳泽。”
“哈哈,王兄,想一亲婉儿芳泽的人能饶西湖一圈,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婉儿是清倌人,她表演歌舞只随心情,不要跟那些放荡的女人相提并论。”
“东哥,但是我孟浪了。”
“无妨,不过咱们倒是可以碰碰运气。”二人相视一笑,其中缘由心照不宣。
他们的运气并不好,呆了一整天,酒水喝了不少,却连婉儿的面都没见到,沈东有些扫兴。
“东哥,咱都呆一天了,现在两腹空空,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了。”
沈东摇头道,“酒水也没见你比我少喝多少,你还空个屁,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来回折腾什么,要换你换,我懒得动。”
“东哥,话虽如此,可酒那东西两泡就没了,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婉儿姑娘就在这里,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掉,今后的机会多的是。”
沈东固执的说道,“那也不换。”
另一边,钟童已经落座在天缘楼的雅间里有一段时间了,他是宴请人,总不能让来宾等他。
天缘楼作为杭州的地标性酒楼,名声远扬,人尽皆知,很多人以进一次天缘楼为目标而奋斗。
高额的消费水平不必多说,可它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是文采斐然的文人仕子,可以凭诗词歌赋进入其中随意消费,且不花一文钱。
这个规矩无形中提高了天缘楼的格调,让其充满的文化的气息,为了证明自己的才华很多文人骚客趋之若鹜,可能得到如此殊荣的却少之又少。
天缘楼的大门两侧分别书写着“天外有仙楼外楼,缘来缘去话春秋,”字倒是不多,写的却是大气磅礴。
还没等李超品评,张云雷碰了李超一下,“超哥,门口的那个壮汉就是龙爷的手下,叫霸王。”
“王八哥,”李超顺口说了出来。
霸王不认识李超,身边的张云雷还是认识的,他被钟童留下迎接李超的到来,能让钟童看重,他自然会以礼相待。
“想必这位就是李公子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龙爷已经在楼上了,请李公子跟我来。”
李超笑着道,“客气了,还请带路。”
听到敲门声,钟童没有俗套的说进,而是亲自去了门口把人请了进来,“李公子年少有为,钟谋佩服。”
“让龙爷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跟龙爷比起来小超自行惭愧,我这个公子是个冒牌货,哈哈,”李超自嘲的笑了两声。
钟童认真道,“李公子不要谦虚,你的事云雷都跟我说了,如果不是遭逢不测,李公子的前途不可限量。”
“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在杭州的地界上,钟谋自负还有些能力,若有能帮得上忙的,李公子不要见外,钟谋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龙爷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二人的初次见面给对方留下的印象都很好,可这些都是表面上的,最后的结果如何,还要看李超的发展高度,前提是要给李超足够的发展空间。
但就目前来说,李超有很多的机会。
第一四八章 天外有仙楼外楼
李超给钟童的感觉特别随和,就算李超不是富家的公子哥,可长时间跟富家的公子哥接触,难免会沾染一些纨绔的气息,但在李超身上并没有发现。
最主要的是面对钟童这样的江湖大鳄,李超依然能够谈笑风生,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这不得不让钟童高看几分。
钟童看着李超,“李公子,哥哥我是个粗人,说话喜欢直来直去,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望海涵。”
“龙爷,既然你以哥哥相称,显然是把我当弟弟看待,能让龙爷不惜言语赐教,小超感激不尽,龙爷有话但说无妨。”
钟童点点头,“公子拖家带口的来到杭州,显然不可能碌碌无为,虚度此生。凭公子的能力以及背后的实力,要想发展并不难。”
“龙爷你太高看我了,杭州人杰地灵,江南人才济济,我初来乍到,发展谈何容易?”
“公子不必谦虚,我之前就说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论身处何地,都掩盖不了你身上的光芒。我猜不是不容易,是公子不知从何下手吧?”
李超笑了笑,“确实,杭州有它独特的人文风情,百姓已经形成了固有的生活方式,想横插一脚有些难。”
钟童不认可得说道,“那有何难,公子背靠沈刺史这面大旗,只要摆明身份,我想会有很多人愿意大开方便之门。”
“人生在世,不外乎追名逐利,公子有这样便利的条件,何不把握住机会,合理利用手中的资源呢?”
李超知道钟童一定会趁机试探他们跟沈天庆之间的关系,只是没想到钟童会这么直接。
李超叹了一口气,“龙爷,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士农工商森严的等级摆在面前,我们竖起沈刺史的大旗不是给人家抹黑吗?”
“人家堂堂的封疆大吏,总跟商人搅合在一起,难免会落人口实,沈刺史待我们不薄,那我们也得懂事,不能给人添麻烦啊!”
钟童没有因此放弃,“公子,沈东都不在乎,你们怕什么?换句话说,你们发展的越好,才有能力接触到更高的层次,那样就不是添麻烦,而是一大助力了。”
“正因为有了沈东,我们才更要注意,杭州地处江南,沈刺史又身居高位,你说上边会放任他随意发展吗?”
“可我们除了经商也没有别的本事,所以沈刺史私下交待,尽可能的低调一些。他说的话也正是我心中所想,闷声发大财吗。”
李超说的话合情合理,都是再为沈天庆考虑,也是在告诉钟童,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不然也不可能事事都为他着想。
钟童知道试探需要一个度,问的太多容易遭人反感,也顺势停止了追问,“李公子,沈刺史的话还是要听的,我不过是好奇罢了,问了些不该问的,李公子勿怪,我自罚三杯。”
“没事,这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龙爷又不是外人,这些话跟你说说倒也无妨。”接着李超一笑,“不过出了这个门,我可就不记得我说过的话了。”
“哈哈,对对,我什么也没听到。”钟童打着哈哈说道。
这第一关算是过去了,接下来是不是就应该谈店铺的事了,李超心里想到。
“光顾着说话了,李公子赶紧尝尝我们杭州的特色,不知合不合公子的口味。云雷也坐,都是老朋友了,还那么拘束干嘛。”
李超端起酒杯,“来,我敬龙爷一杯。”
众人喝了一杯酒,钟童放下酒杯,“李公子,这次云雷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逢场做戏谁都会,张云雷笑着道,“能帮到龙爷也是云雷的福气。”
李超跟着说道, “就是,既然跟龙爷是朋友,那朋友间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龙爷不必放在心上,我想我们要是有什么事,龙爷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要表达一下谢意。”钟童转头看了眼霸王,霸王立马从怀里拿出几张纸交给钟童。
“李公子,钱财你们自然不缺,那我就给你们现在最需要的,”钟童说着话便把东西提给了李超,“我没有别的意思,一来是要感谢云雷的付出,二来也是想跟李公子交个朋友。”
李超开始还以为钟童递给自己的是银票,可一想又觉得不对,古代有银票不假,可大唐还没有出现这个东西。
李超打开纸张,发现全都是地契,加起来能有四五份,“龙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李超故作疑问的问道。
“李公子,哥哥我是个粗人,也不是做生意的料,这些都是我手里的店铺,地理位置都还不错,不过却经营不善,最后都关门了。”
“店铺在我手里也是闲着,还不如让它发挥应有的价值,恰巧你现在没有营生,哥哥把你当成兄弟,就送给你了。”
李超拒绝道,“龙爷,这万万使不得,君子之交淡如水,小超跟龙爷交朋友,绝对不是为了贪图龙爷的钱财。”
“如果我接受了这些,那以后还怎么在龙爷面前抬头做人,小超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不是小人。”李超把地契又推了回去。
“李公子,朋友之间不就是应该互相帮助吗?你就不要推辞了。”
李超正色道,“龙爷说实话,你的这些店铺我听着就动心,我早就想找一家店铺做点实业了,可却没有合适的。”
“对啊,所以我才说送你眼下最需要的吗?”
“龙爷,小超有小超的原则,这些店铺太贵重了,如果龙爷真把小超当兄弟、当朋友的话,龙爷可以把店铺卖给小超或是租给小超,白送是万万不可的。”
钟童看李超态度强硬便也不在坚持,“好吧,听你的,改日有时间,我带你去那些店铺看看,要是有看上的,咱们再说。”
“小超在这里先谢谢龙爷了。”李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里却在咒骂王梓峰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说是一定会把沈东带来,眼看着饭局都快散了,也不见他的身影。
其实也怨不得王梓峰,李超他们在雅间里,就算王梓峰来了也找不到人,他总不能一间一间的去找,要是那样还说什么偶遇。
几人相谈正欢的时候,楼下却响起了吵闹的声音,这种情况在天缘楼很少发生,人们的兴趣瞬间被吸引了过来。
“霸王,去看看怎么了,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天缘楼闹事。”
霸王点点头走了出去,霸王出去后李超问道,“天缘楼很厉害?”
钟童严肃道,“深不见底,天缘楼在杭州有些年头了,到现在为止大家都不知道它背后的掌柜到底是谁,据传闻它背后的东主是一位亲王。”
“就连沈刺史那样的大吏来这里都规规矩矩的,你说它厉害不厉害,没准传闻就是真的,除了皇家,谁敢以天自居。”
李超听后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那楼下的人岂不是要遭殃。”
“分事吧,天缘楼还是很讲道理的,如果是无理取闹那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钟童说话的时候,霸王回来了,“龙爷,楼下是沈东跟一群书生吵了起来,不过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大事。”
听到沈东二字的时候李超就站了起来。李超知道沈东来天缘楼并非偶然,一定是王梓峰把人带
来的。
天缘楼的水这么深,按王梓峰的性格,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把事情闹大,所以他现在要赶紧下去,不求能控制局面,但要控制王梓峰的情绪。
李超的反映钟童都看在眼里,他并没有见过王梓峰,还以为他是在担心沈东。
看来他们的关系真的不一般,如果只是泛泛之交,李超不可能下意识的做出这些动作,钟童心里想到。
钟童又一次完美的误解了李超的举动,开口劝道,“李公子放心,沈东知道这里不简单,他不会把事情闹大。”
李超听后也反映了过来,“龙爷,我还是下去看看吧,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跟沈东有关,我也不好独善其身。”
钟童思考了一下,跟沈东搭上关系固然是好事,可天缘楼的能力比沈天庆还要大,为了沈东招惹天缘楼不是明智之举,也不符合他的利益。
“既然这样,那哥哥我就不勉强你了,下去之后劝劝沈东。”
李超“嗯,”了一声,带着张云雷快步离开。
李超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王梓峰的身影,沈东站在他的身边,脸色十分的难看。
争吵已经被天缘楼平息,两伙人中间站着一个人,应该是天缘楼管事的人。
只听他开口道,“天缘楼的规矩你们应该都清楚,诗词本是风雅的事,如果是文学上的交流讨论,我们欢迎,要是有其他的事,请你们出去解决。”
文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傲骨。这个人说话还算客气,也有一定的素质,处理起事情来也很圆润,给足了他们面子。
“沈公子,”极超打了个招呼,接着看着王梓峰,“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碰到一群无耻小人,明目张胆的剽窃别人的东西,还好意思自称是文人仕子,我都替他们丢脸。”
王梓峰说话的声音很大,对面的人听到后反击道,“谁剽窃你的东西了,这首诗本来就是我们自己填的,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王梓峰还要说话被李超拉住了,“你是因为一首诗跟人吵起来的?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王梓峰软磨硬泡把沈东带了过来,进门的时候听沈东说起了这的规矩,王梓峰感觉挺有意思的,也想试一试,便叫来天缘楼的管事,问清规则。
管事的告诉他诗词不限题材、不论景物,只要是佳句,便可获得免费的资格。
王梓峰看天缘楼门口的诗句很有意思,便提出要补充完整。
本来天缘楼就是文人仕子的天堂,听到王梓峰的话便停下来围观。
纨绔跟泼皮无赖有着本质的区别,能称得上纨绔的都拥有显赫的背景,那么教育更不会被轻视,王梓峰能做出一两篇诗文在正常不过了。
“天外有仙楼外楼,缘来缘去话春秋。”王梓峰反复的念着这两句诗文,并不时的跟沈东讨论。
沈东也是要面子的人,能通过文采进入天缘楼也是长脸的事,他也愿意跟王梓峰讨论。
经过二人的商讨,最终定下的就是,“亭台楼阁抬望眼,仙人也愿来此游。”
可二人的对话被身边的仕子听到,还没等王梓峰把诗词落在纸上,那群仕子却抢了先,他们直接写下“琼楼玉宇高台处,仙人寻缘来此游。”
两边的对工都不算工整,只能勉强对付,经过对比,亭台楼阁没有琼楼玉宇的意境高,那群仕子获得了免费的资格。
王梓峰、沈东自然会不高兴,他们忙活了半天,却给别人做了嫁衣,这怎么行呢,这才有了刚才的争吵。
第一四九章 李超解围
听过了王梓峰的解释,李超也有些不高兴,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天缘楼也给出了最后的结果,在辩论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李超看着那群仕子,“都说江南英豪多才俊,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两句诗文罢了,没什么好争论的。”
沈东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态,李超走到他面前,“东哥,咱们大人有大量没必要斤斤计较,既然他们喜欢拾人牙慧,让给他们又如何。”
李超想的是息事宁人,真要闹起来对谁都不好,文人仕子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团体,虽然他们还没考取功名,但谁也不能忽视他们的力量。
沈东看着李超,他不想跟那群仕子发生矛盾,也不想就这么算了,毕竟面子很重要。
沈东还没有开口,就听那群仕子说道,“哪来的黄口小儿,竟敢如此颠倒黑白。难道我们多年寒窗苦读,还比不过两个游手好闲的纨绔。”
“你们除了对女人的了解多一些,还有什么能力,仗着家里的背景吃喝玩乐,还好意思说我们拾人牙慧,诗文能从你们嘴里说出来才是笑话。”
“这等儒雅的地方并不适合你们,我看你们还是去燕来楼那等烟柳之地吧,别再这里丢人现眼了。”
“就是,快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天缘楼门口的诗文挂在这里很长时间了,没准还是他们花钱代笔故意来这里卖弄呢,他们这样的纨绔啊,就愿意干打肿脸充胖子的事。”
“家门摊上这样的不肖子孙我都替他们感到悲哀,有多少钱够他们挥霍,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这群仕子显然是不怕沈东的,话语很是刻薄,把沈东等人贬低的一无是处。
眼看着争端又要被这群仕子挑起,天缘楼的管事赶忙开口道,“各位,有什么问题还请你们出去解决,天缘楼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管事的看着沈东,“沈公子,我只是个打杂办事的,天缘楼有天缘楼的规矩,请不要让我难做,但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体谅。”
“呵呵,”沈东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同时心里也在责骂王梓峰,都说了不来,非要来,现在好了,真跟他们说的那样,丢人现眼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走吧咱们进去了,跟他们争辩真是有辱斯文。”讥讽的声音再次传来。
“等等,”李超开口喊道。
现在沈东已经生气了,后果严重不严重李超还不知道,不过却很影响王梓峰跟他接触,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不牢固,如果这个时候分道扬镳,那刚才跟钟童说的那些也都白说了。
为了给沈东找回面子,李超不得不强出头,诗文虽然不是李超的强项,可谁叫他是穿越者呢。
王勃、骆宾王的诗李超不敢随意乱用,李超还不敢确定他们出没出名,可李白、杜甫以及唐朝以后得诗还不是随他使用。
那群仕子停下脚步,轻蔑的问道,“怎么着,莫非你还要自取其辱?”
李超笑了笑,“非也,非也,小子不才,不过是沈公子读书时候的陪读,沈公子大度不愿与你们计较,但小子很不服气,所以想跟几位讨教一下。”
“之前听说你们对门口的两句诗文补充,小子也想试试,挺好了。”
天外有仙楼外楼,缘来缘去话春秋。
亭台楼阁凭高处,仙人也愿来此游。
谈笑鸿儒无白丁,古来往事都随风。
天外有天楼外楼,人间唤作天缘楼。
李超最后两句说的声音很大,就是在告诉他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同时也把天缘楼提到了天的高度,这样管事的就不会计较自己刚才挑事的举动了。
听李超说的前四句,那群仕子嗤之以鼻,可听完后四句,全都惊愕了,这仅仅是一个陪读,他都有这样的才华,那沈东岂不是比他还厉害。
李超说完并没有得意之处而是对这那群仕子抱了抱拳,“小子不才,献丑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替沈公子打抱不平,你们不能误解他。”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夏虫不可语冰,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走了,你们尽兴。”
本来腿都要迈出天缘楼的沈东又走了回来,拍了拍李超的肩膀,“你啊,跟他们说这么多干嘛,不过是一群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酸儒罢了,让他们一次又如何。”
沈东表面上是责备,可谁都知道他很得意。
“哼,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一定是之前就想好了,没看他几乎是瞬间完成吗?”
李超笑着说道,“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管事的,你还是让这些不相干的人出去吧,都已经有结果了,干嘛还要在比。”
王梓峰道,“怎么,莫非狗肚子里面没有几滴墨水,不敢比了。”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刚才说话的仕子一脸认真的说道。
李超笑着说道,“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接着李超看向天缘楼的管事,“这位大哥,是不是我们在做出佳句也可以获得免费的资格。”
管事的点头,“天缘楼是有这样的规矩,但数量上有限制,除了在诗词盛会期间,每天只准许有一个这样的资格,不过我倒是愿意为你破例一次。”
“好,小超先谢过这位大哥。”李超环顾四周,大声说道,“来到这里的人自然不会是凡人,我这个陪读就在献一次丑,若是不好就当是博大家一笑了。”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李超说完原本有些吵闹的天缘楼里瞬间鸦雀无声,接着便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如果这首诗还不能赢得大家的青睐,那诗仙的名头可就白混了。
李超心里对李白默念着对不起的同时,还有一种心里,那就是我也想低调,可实力不允许啊。
李超打断了大家的叫好声,“这首诗叫行路难,是沈公子去年远游时期所做,我刚好就在身边,便把此诗记了下来,献丑了。”
沈东除了杭州根本就没去过别的地方,可现在他才不会傻到跳出来拆李超的台,就算是假的,他们也不会知道。
沈东嘴角挂着笑意,“你这不是作弊吗?我之前的诗你还说出来干嘛。”
“公子还是那句话,我就是看不惯有人贬低你,更
看不惯那些自以为是的人。”
钟童站在楼上,小声嘀咕着,“没想到这个李公子还有这样的文采,行路难,行路难,怕是这一路真的很难。”
钟童把“李超”的这首行路难理解为他们一路南下的难处。
“怎么样,现在知道你们口中纨绔的厉害之处了吧,不愿意搭理你们还蹬鼻子上脸,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现在嘲讽的人换成了王梓峰。
“如果不服,你们也可以做出一首这样的诗,我洗耳恭听,对了,顺便提醒你们一下,你们也可以把里面的字偷偷修改一下,到时候再写上你们的署名,不又是一篇你们自己的诗文吗?”
“反正偷梁换柱也是你们的强项,你放心,我们是不会跟你们计较的,我想在座的各位也不会多嘴。”
那群仕子怨恨的看了李超一眼,怪他多管闲事,可让他们做出这样大气磅礴的诗文来,难度不是一般得大。
刚才说的话有多狠多刻薄,现在全让李超还了回来,孰高孰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自有分辨。
李超觉得目的达到了就是好事,沈东现在的心情非常美丽,至于那群仕子怎么想就不需要李超关心了。
天缘楼的管事看着李超道,“沈公子的这首诗堪称诗词上的佳作,李某才疏学浅,不敢妄加评价,不过凭这首诗,要获得免费的资格肯定是够了。”
“沈公子,之前多有得罪,请稍等片刻,我这就让人安排三楼的雅间。”
天缘楼的三楼平时是不对外开放的,除了在诗词盛会的时开放外,只招待过聊聊几位身份高贵的客人,当人们听到把沈东他们安排到三楼时,又窃窃私语起来。
钟童现在有些后悔,白白浪费了一次接近沈东的机会,可后世都没有后悔药,大唐就不更用说了,后悔钟童也的挺着。
沈东开口说道,“不必了,天缘楼有天缘楼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能因为我们坏了规矩。”
“管事的,之前的事你就当做是学术上的讨论吧,沈东这就带人离开。”沈东说完没做停留,潇洒的转身离开。
管事的会心一笑,没想到沈东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算是对之前无礼的一个交换吧。
那群仕子就像是站在人前被围观的小丑一样,想离开却不忍心放弃来之不易的机会,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起天缘楼的消费。
用李超刚才说的就是,“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一个仕子看着管事的小声问道,“请问要把我们安排到哪?”
“刚刚才知道,天缘楼已经客满了,所以只能对你们说声对不起了。”管事的平淡的说道。
那个仕子不死心的道,“天缘楼的规矩大家都知道,你之前已经说过我们获得了免费的资格,况且不是还有三楼吗?”
“呵呵三楼?凭你们刚刚的文采还达不到三楼的标准,门在那边。”管事的指着门口说道,“对了,我可以做主送你们一杯免费的酒水。”
都被人下了逐客令,还谈什么酒水,施舍吗?
“不必了,一杯酒水我们还是喝的起的。”一个仕子说完低着头走了出去,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灰溜溜的跟着跑了出去。”
这才是真的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