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粗糙草稿,勿订阅,明天改
夜更深了。
没有月,没有云,只有一片幽幽的暗蓝,一切仿佛又恢复到了宁静时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客栈外边,一个更夫,敲着竹梆,正在街上巡更。
更夫一路从客栈经过,走到街角拐弯处,望着角落里面的黑暗,似乎有些异样,忍不住凑近了细看。
忽然,从黑暗中射出一道剑光,更夫猝不及防,连闷哼一声都来不及,就被剑光击中咽喉,直接毙命。
黑暗中电射而出一个黑影,快速扶住更夫将要倒地的尸身,将他轻轻放到墙角,防止发出声响。
黑影往后面一招,顿时,从黑暗之中,掠出十数名黑影,瞧着身法气劲,竟然都是丹元三化的高手!
这队黑影,行动迅捷,迅速越过街面,临近客栈,显然他们的目标,正是临街的客栈。
虽是深夜,客栈的掌柜还一脸孜孜不倦地在数着银两,抱着银两怎么都不肯睡觉。
原来今日的客栈,被人包下了,为首的俊秀青年,财大气粗,所薄银两的金额,包下一天的金额,比自己一年的收入还多。真的是赚大了,要是每天都来这样的客人,自己马上可就要发了。
忽然,屋外传来了几声惨叫声,掌柜赶紧到窗边一看,却是今日包下客栈的俊秀青年的手下,与一伙黑衣人,交战了起来,血光乱溅,吓得掌柜脖子一缩,赶紧缩回窗里,关窗户,拉窗帘,熄烛火,一包被子瑟瑟发抖。
原来是那伙偷偷潜过来的黑衣人,虽然毫无声息,但是还是被戒备在外的俊秀青年的手下暗哨,给发现了,顿时,偷袭变成了双方交锋。打斗得十分激烈,不时传来一声声刀剑相交,以及受伤临死的痛哼声。
随着打斗的进行,可以发现子骏公子的随从,明显在实力上,相差较大,不出盏茶功夫,黑衣人便一路杀了进来。沿路多名随从惨死在路上。
客栈二楼,子骏公子一脸冷峻地在楼上,看着楼下的打斗,身边跟着六个锦衣随从,波澜不惊。似乎是在看普通的表演似的。
堂下的护卫随从,看到子骏公子亲自在上面看着,一个个打得更加卖力,似乎想要在主子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似的。随着随从的拼命抵抗,堂中的局势,倒是遏制住了,双方
打得难解难分。
黑衣人之中,有三个化灵期黑衣人,见到子骏公子在二楼露面,脚下一点,划开身前的护卫随从,从三个方向直掠上楼道,往子骏公子杀来。
眼见着就要杀到子骏公子面前了,子骏公子依然不为所动。
身后一个锦衣随从跨了一步站出,手上一样,灵剑射出,挡下了三个黑衣人的奔袭,灵剑再次一个吞吐,暴射而出,一横一划,削断了三个黑衣人的脖颈,只见三具尸首直直的从二楼掉了下去。
三个化灵期黑衣人,面对灵境的锦衣随从,根本没有反手之力,就被击杀。
下面的缠斗还在继续,这时窗外,急速射入两把飞剑,朝着子骏公子,急射而来。
子骏公子身后的锦衣随从迎出了两个,与对方大战了起来。御剑而来,两个蒙面人。
客栈的异响,早已惊动了王若离慕容勃勃等人,场中酣战,几人并没有出来。
一个不识好歹的黑衣人窜到慕容勃勃房间,顺手想要杀他,被他随手一招秒杀,摔出窗外。
王若离瞧着来袭的两个蒙面人,看着他们控制灵剑的距离,心中不禁想到,通灵级控制的灵剑距离在三丈之内,那么随着修为提高,神识增长,是不是灵剑可以杀伤的距离,越来越长?岂非修为高到一定境界,可以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不过貌似自己见到的那些灵公灵侯级别的强者打斗,也没有出现这种情况的啊?这到底是什么限制因素吗?莫非是他们的神识扩散范围不够?
这两个突然冒出的灵境蒙面人的实力,似乎与子骏公子的锦衣随从实力,在伯仲之间,以这样的实力,想要刺杀子骏公子,只怕不大可能。
正在王若离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两个化灵期的黑衣人奔杀而来,王若离大窘,只得御剑相抗。双方打将起来,还好这连个化灵期刺客,战力一般,十来招相持之下,并不是王若离对手,王若离运使红枫心经,飞枫一凝,断然袭杀,将两个化灵期修者斩于剑下。
只觉得一股磅礴的气力,吸收而入,王若离早有所图。趁着这股气势,往客栈之外奔去。客栈之内,太过混乱,唯恐生出枝节。
场中又生变故,但见一个黑衣人突然暴起,往子骏公子的地方奔冲过去。原来
是一个灵境强者,藏在黑衣人之中,就等着抓住时机,暴起冲出,企图打得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身后四个锦衣随从见着来人其实凶猛,恐怕至少是灵侯级别的强者,顿时大惊,四人合力,驭剑相抗。
黑衣人长刀一挥,灵力奔泻,气劲挥洒,生生将四个锦衣随从逼退,大有一种所向披靡之感,根本没有人可以拦下他。
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炼体强横的灵侯强者,这样的强者,简直就是人形的杀器。
四个锦衣随从,被大力破开,纷纷吐血,根本不是对手,尤其距离拉远,即使驭剑想要阻击黑衣人,也是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欺近子骏公子而救援不及。
四个锦衣随从面色大变,一脸惊恐。
身处危险之中的子骏公子,却是依然波澜不惊,嘴角咧起一丝冷笑,似乎是在嘲笑黑衣人的不自量力。
就在黑衣人长刀即将砍到子骏公子胸口之际,从子骏公子身后,伸出一只手,两个指头夹住了奔袭而来的长刀,反向一拧,灵力奔腾的长刀浸染被两只夹断。
黑衣人大惊,手上一凝,想要控制长刀再度袭击,不料大手手指一甩,刀尖暴射而来。灵力奔扬。
黑衣人惊惧莫名,哪敢硬挡,只得错着身形,闪避,可是刀尖就像长了眼睛似的,无论黑衣人如何闪避都是无效,刀尖冲体而出,直接将黑衣人一拉划死。
众人傻眼,没想到厉害如斯的黑衣人的突然偷袭,竟然被这般轻而易举地化解,反杀。
看向子骏公子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脸面冷厉的中年人,隐隐地似乎身形一半笼罩在黑暗之中。
王若离在一边看得分明,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人,信手一掰,刀断,一扔,对方黑衣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样,根本连一点闪避都没有做出,就任由着被刀尖刺死。可是对方明明没有被定住啊。
这是什么手段,似乎比当初自己遇到的佝偻老者的画地为牢还要可怕。而且如此轻松杀死灵侯强者,莫非是破虚级灵王强者?
慕容勃勃望着出现的中年人,眉头轻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中年人杀完,又引入黑暗,仿佛从来没有出现一样。
没想到子骏公子身边,还有这么强大的灵王护卫。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呢?
草稿,勿订阅!
黎明前的黑暗。
似乎阻碍了旭日的东升,曦光迟迟无法到来。
王若离离开客栈,在一处林间打坐,感受着自己突破化灵在即。
或许是当初喝了那碗云麓阳的云梦清心茶,一直以来,气境之内,竟然一直都是水到渠成的突破。
斩杀了两个化灵期的刺客,再加上两年来,在那个神秘的地方,虽然一直一动不动,但是随着生机的汲取,王若离发现,自己的境界,竟是比以前还要巩固,自己的实力更是只增不减。而且身体里,仿佛多了某样东西似的。
境界化灵,从化作丹田伊始,到将丹田归元化一,到如今开始衍生灵力,随着境界的突破,气力的积攒,压缩,自己终于进入了化灵期。
感受着周身充实的气力,开始化出了第一滴灵力。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是向灵力的憧憬前进。
有人曾说,化灵便是开始向**凡胎的告别,生命气息得到长足的拉伸,等到踏入灵境,更能体验其中的真谛,那是一种生命的奥义,是对生命的全新的诠释,走向灵体的第一步。
当然化灵的这一步,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等到周身气力化作灵力之时,还需漫长的岁月,除非可以经过洗涤,才有机会加剧凝练灵力。
洗涤?灵泉?为了自己的目标,王若离的心中无比的想要壮大,想要强大到可以回去,回去开始自己的所有复仇,为了这个目的,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林中突然响起几声异动,很轻微的声音。
“阁下是谁?”一个冷淡的声音,王若离不敢大意,隐枫起,周身弥漫,透过缝隙,正好看到一个中年人问声道。
“没想到大宋仙朝名震一时的双子灵王,竟然还活着。”一个非常优美动听的声音。
似乎没有料到对方是女子,中年人脸现狐疑。
“你们还真是忠君爱国,对着一个小主子,还这么尽忠职守。”动听声音又道,是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一身黄衣,脸上蒙着黄色薄
纱。
“闻名不如见面,一直只是听闻双子灵王威名,不曾领教,今日倒想领教一番。”黄衣女子自信道。
话声刚落,黄衣女子素手先动,一道神识扫去,灵力奔射而过。
中年人身形一动,似飞动,神识太强,根本无法阻挡,身后的数百丈树木,纷纷中断。
中年人心头震惊,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一位灵君级的顶级强者。
“没想到在下这般荣幸,有幸与逍遥散君交手。”中年人面露思虑道。
“哦?”黄衣女子有些奇怪,“为何说本君就是逍遥散君?”
“本王虽然不才,但自诩能够在神识灵力上胜过本王的,只有灵君强者。”中年人睿智道,“神元大陆之中,已经的灵君强者‘神元十二君’之中,唯有逍遥散君一位女性,所以应该就是阁下。”
“没意思,一下就被看出来了。”黄衣女子淡淡道,“如若双子灵王只是这般实力,恐怕还闯不出这般威名。亮出你的底牌吧,不然你没有机会了。”
随着逍遥散君又一道灵力破空袭去,中年人闪避不及,这时,中年人身侧又闪出一个人影,是一个中年女性,两人连诀共力,总算挡下了逍遥散君的“逍遥生”。
细目瞧去,一男一女,长相竟有**分相似,是一堆龙凤胎。
“果然不出本君所料,这才是真正的双子灵王。”逍遥散君银铃一笑。信手又是一招“逍遥生”,袭杀而来。
“莫非想要携势聚众,挟天子以令诸侯?”
“想多了,本君对此并无兴趣。”“想多了。”“只不过想要见识见识罢了。”
三人互拼之下,逍遥散君依然占据碾压的优势。
灵君与灵王之间的差距,可见一斑。
逍遥散君还想继续,突然身后有道轻微波动,破空袭来一道掌力。
赶紧往后扫去一道相抗。
突然被袭,相击之下,逍遥散君往后退了两步,偷袭之人却是直接
往后摔飞出去,撞倒了数十棵大树。
嘴角更是鲜血喷溅,吐了好几口浓血。
逍遥散君,眉头有些凝重,虽然没退,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偷袭,受了轻伤。
来人绝非泛泛之辈。
“本君算漏了一人,没想到却多出了你这个变数。”逍遥散君淡声道,“阁下可是大燕仙朝涿鹿王卓笑?”
“本王如今名为慕容笑。”
“是了,倒忘了你如今是慕容文德的义子。”
“本王没有战意,不过图个平稳罢了,彼此相安无事,更加不想在宋朝,起什么争端。”慕容笑诚恳道。
“如此最好,彼此相安无事。”逍遥散君难得竟然没有细较。“好歹大家还要一路同行,自该相互照应才是。”
“说得也是。”双子王爷是说道,“本王先行告退了。”说着一闪,出了树林。
“本王也该回去了。告辞。”
眼见着几人这般打斗,激烈,转眼几句之间,竟又和好如初,王若离都有些捉摸不透。
这时,逍遥散君的神识一个扫查,竟然还是注意到了藏身的王若离:“你的神识诡异,本君竟然险些发现不了你。”
“出来吧,不用躲了。”
竟然被发现了吗?
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当初躲过了灵公强者的神识,莫非是灵君神识太强,自己的隐枫,还是无法躲过?
王若离一阵无措。
看着王若离缓步出来,对方好像有些惊讶,说了一句:“竟然是你?”
王若离还在思考着要如何处理逃脱,不料,对方并没有为难自己,只是点了点头,身形一闪,出了树林。
王若离久久没有回神过来,转念一想,也对,逍遥散君又不是嗜杀之人,自己一直以来被人发现,都有一种要被人灭口的直觉想法,如今想着,也并非所有的强者都会这样,有些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
或许,逍遥散君,真的是一个逍遥闲散之人。
第168章 引来群狼竞相斗
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
灰蓝色的苍穹,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变成了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光亮。
远处的天边,渐渐露出了一片鱼白,就连空气中,也透着丝丝的清冷。
好漫长的一个晚上。
王若离独自,静静地走出了树林。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环望着四野的静谧,沐浴着旭日初升的第一缕晨光,王若离的心境,难得生出一丝久违的宁静。
是啊,自己的心,好久好久没有平静下来了。
这个世界,仿佛已经是个没有了爱,没有了温暖的世界。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前方的那片灌木林里,传来一阵嘈乱喧嚷的声响,好像聚集了许多人。
王若离走近了,才见林间有三伙人,正在相互对峙,剑拔弩张,似乎马上就要兵戎相见的样子。
正对方向的这伙人,人多势众,看起来至少有五六十人的样子。确切地说,这边的阵营是由三个门派临时组成,正是同样来自大楚仙朝的血衣教、三生观、法量寺。血衣教带头的是教中的两位护法,血狮、血狼;三生观前来的是一位相貌平朴的中年道人,名叫舍生道人;至于法量寺,则是两个禅师,禅号空寂、空明。
左面方向,为首的三人,宽袖黑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身后跟着的十数人,也都是灰袍道士的打扮。这三人乃是大宋仙朝清一教掌教清一真君座下弟子,执苗、扶苗、护苗。
右边方向的在人数上略显单薄,只有寥寥两人,一个留有长须,面容黝黑,眼角微有皱纹;另一个浓眉大眼,面容分明,颇有几分萧杀之感。这两人是出自大齐仙朝蓬莱岛的古松、古桥。
瞧着这片普普通通的灌木林子,竟然一下子聚集了这么多的强者,王若离心里大感讶异,难道这些人都是冲着逍遥宫的灵泉洗礼而来?
只是,以灵泉洗礼的名头和功效,似乎远远没有能力引来如此之多的灵境强者的垂涎,莫非其中,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重要隐情?
“一场灵泉洗礼,竟然惊动了东海之外的蓬莱岛。”血衣教的血狮护法眉眼四顾,冷笑声道,“甚至连蓬莱仙君的两位师弟,也亲自前来,实在让人意外。”
蓬莱岛,神元大陆五大超级宗派之一,位于大齐仙朝濒临的东海海域之外,一直游离于世外,甚少涉足内陆。没想到这一次灵泉洗礼,竟然引来了蓬莱岛的强者。
“我蓬莱岛独居海外,寂寞之余,偶尔前来内陆散散心,也在常理之中。”古松面容泰然,言语自若,“倒是一向只闻血腥的血衣教,竟然派出两位护法,莫不是想要破坏人家逍遥宫灵泉洗礼的一片博爱之心。”
“这个不劳古松兄挂心,我血衣教一向奉公守法,仁义待人,那些种种的肮脏龌龊,不过是世人故意泼的脏水罢了。”血狮一脸沉静,犹自说着一些仿佛自己相信的真话似的。
“呵呵,大家前来,所为何事,彼此都心知肚明,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左面的执苗道长,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打断道。
“执苗道长倒是耿直,不像有些人,明明是只狐狸,却喜欢做出一副绵羊的腔调。”血衣教的血狼护法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假笑。
“丁是丁,卯是卯。”古松怡然不惧,淡笑出声,“是胳膊,是大腿,看来有必要辨上一辨。”
“逍遥山上,少不了一番争斗,倒不如先行剔除一些乌合之众,省得到时候丢人现眼。”血狼护法的语中满含森然冷意。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古松眼里含光,沉声抨击道,“说得直白一点,就凭你的斤两,连参与此次灵泉洗礼之争的资格都够不上。”
“在下有没有这个资格,自有我血衣教陈教主论断,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边指手画脚。”血狼护法暴躁的脾气,直接被点爆,当
即掠身而出,强力的一式攻击,朝着古松当头打来。
古松也不客气,灵力通剑,果断迎了上去。
随着两人带头的大打出手,场中的形势顿时失控,或许众人心中明白,大家迟早会有一战,与其到了逍遥山上,滋生意外变故,还不如就在这里先行剪除几个竞争对手。
灌木林中,一时场面陷入了三方混战的纷乱之中。
古松不愧是蓬莱仙君的师弟,灵力雄浑,隐隐已经到了炼神级巅峰,一番强猛的攻击之下,将血狼护法打得左右见拙。
血狮护法眼见血狼护法在古松的手头吃瘪,挺身而出,想要前去相助,却是被古桥横剑拦住,两人也是对打了起来。
五大超级宗派的底蕴,确实不是其他门派可以比拟,虽然同是炼神级灵公强者,但古松、古桥在实力上稳稳地压过血狮护法、血狼护法,将他二人打得狼狈不堪。
同一阵营的三生观舍生道人,瞅着血衣教两位护法不是对手,连忙上前来助,一记飞剑扫向古桥。
以三打二的结果,不但没有顺利搬回劣势,反而将此刻的局面搞得愈发混乱。
至于清一教的执苗、扶苗、护苗三人,虽有法量寺的空寂、空明两位禅师以为牵制,但是远远不够。只见三人纵横场中,灵力飞扬,不遇敌手,先后斩杀多人,将场面一度压垮,其他两个阵营被杀得落花流水,尤其大楚仙朝三个门派组成的临时阵营,更是死伤惨重。
正在狠斗之中的蓬莱岛、血衣教等人,见到清一教的强横实力,连忙抽身出来,反围攻来。
几番混斗,场上已经快要分不清敌我,更加分不清胜负了。
单从场中三个阵营混斗的战力看来,清一教无疑占据上风,其次则是蓬莱岛,再者就是大楚仙朝三个门派集合一处,也有一拼之力。
一时之间,随着那些随行的门人弟子的接连死伤,场中鲜血遍洒,隐隐地,透出了几丝血腥气味。
第169章 多方云集混星罗
正在场中一阵纷斗之际。
灌木林外,急行而来一队车马,规模宏大,人数只怕不下千人,瞧这派头,应该是某个身份显赫之人的车队。
待得车队临近,才见第一辆由十六匹马拉着的马车,装饰奢华,高贵敞亮,车头凭栏上,迎风站着一位面容威严的花须老者,身后紧跟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青年,英俊挺拔,气度不凡。原来是大楚仙朝的显贵亲王,湛王楚高湛,以及他的长孙楚宗望。
“真是热闹。”楚高湛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感叹说道,“没想到这么多顶级门派闻风而来,看来逍遥山上,免不了要有一场恶战。”
“爷爷,是否要调派听雨楼?”身后的楚宗望闻言,眉梢一抬,忍不住问道。
“不必了,听雨立足未稳,此时未到动用的时机。”楚高湛轻轻摇了摇头,细声道,“何况区区灵泉洗礼,我爷孙二人应付足矣!”
“嗯嗯。”楚宗望听着点了点头,扬眉看向前方林中的争斗,心思着这是一次难得的较量历练的机会,也是对自己近期突破元婴级的巩固试手,“爷爷,宗望想去领教领教各位前辈的高招。”
“既然你有这个心,那便放手去吧!”楚高湛看着斗志昂扬的楚宗望,老怀感喟。
“多谢爷爷。”楚宗望面色冷凝地谢声道,当即御剑飞出。
楚高湛见着急切求战的楚宗望,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对着身后道:“钱二、周五,你俩前去帮忙,确保宗望无恙。”
楚高湛身后,两个躲在黑袍里的汉子没有应声,也没有御剑,直接飞速掠身,进入场中。
楚宗望加入战局,没有特意针对某一势力,只是单纯的练手喂招,一通打将下来,反倒使得场中少了几丝血气,多了几分交手的乐趣。
楚宗望身法迅疾,青黄光法更是玄妙,游斗在三方势力之间,虽然远非各方为首之人的对手,但是勉强可以做到全身而退,也属不易了。
说来凑巧,正在楚宗望游走战局之际,迎面又行来一大队人马,规模不弱于楚高湛的车队。
楚高湛登高凝望,正见对方打着大齐仙朝的旗帜,上面书着“即墨”二字,不禁嘴角一笑,没想到竟是自己的老对手,即墨王汲岸。
“什么风把楚朝的湛王,给刮到了逍遥山脉,真是难得一见。”即墨王汲岸人未至,声先到。
“彼此彼此,即墨王一直幽居田宅,今日竟也舍得出门了?”楚高湛暗暗冷嘲对方被田家之
女所迷,“真是难能可贵的一大奇闻。”
“君子坦荡,食色性也。”汲岸一点也不以为耻,反倒乐此不疲,“如今,也只剩下美色和修功,可以让本王意动了。”
“宋朝风大,即墨王可要当心,切莫闪了老腰。”楚高湛冷然笑道。
“多谢湛王‘关心’。”汲岸面皮发冷,“当年湘妃江畔一战,还未分出胜负,今日难得有缘再会,合该一较高下。”
“未竟之战,确该了结。”楚高湛脸现一股不屑之色,“奈何今日本王长孙突破历练,以为足以应付若干小人的挑战。”
“湛王依旧一嘴的好辞色。”汲岸的心中极度不岔湛王的故意贬低,瞧着场中对战中的楚宗望,冷冽笑道,“年轻人之间,何妨一战。”
说着,汲岸转身对着身后的世子汲风,和声道,“风儿,你去会会那个楚宗望。”
“是!”汲风应声答道,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汲风跨步而出,背上的两把金剑,登时飞起,携着狂裂风势,猛然射出。
楚宗望正好一记“半青半黄”,迫开法量寺的空寂、空明两位禅师的夹击,迎面对上了汲风的双剑。
楚宗望不敢大意,双手凝诀,“青光昼”,青光暴泻而下,瞬间将急射而来的金剑,罩进了光亮之中。
“金剑破形”,汲风金剑骤飞,穿梭而过,带起了片片灵风,气息呼啸升腾。
“黄光夜”,楚宗望连手再度凝出,黄光遍洒,如夜降临,承接而落,狠狠地压制金剑的破形冲击。
楚宗望乘势追击,再次一招“青黄无极”,冲刷而下,朝着汲风身遭笼罩而下,生生迫使汲风采取守势。
楚宗望不愧是楚氏皇族“宗”字辈里的翘楚,当代难遇敌手,几番交锋之下,牢牢地占据上风。
不过,随着两人的酣斗,彼此渐渐有些心惊。楚宗望境界突破元婴级,气息稳重,灵力精纯,随着青黄光法的施展开来,实在难以对付;而汲风虽然还是开光级,但杀招狠厉,杀意凌人,透着一丝沉沉的死气,尤其金剑的攻招,刚劲凛然,锐利难当,让人不得不防。
四周,随着前往逍遥山脉的修者,越聚越多,子骏公子一行,也适时地赶了过来。
见着场中的多方激斗,子骏公子没有鲁莽,只是和其他行客一样,悄然地做起了旁观者。
“李兄一切安好。”见到场边的王若离,慕容勃勃一脸“关切”地看了过来,“昨夜刺客惊扰客栈,李兄不
见了踪影,在下还以为李兄不幸罹难了,兀自叹惜了半宿。”
“多谢慕容兄记挂。”王若离草草应对。
“李兄早到,不知有没有什么收获?”慕容勃勃走近了问道。
“没有。”王若离淡声回道,“在下也只是早到了一步。”
慕容勃勃点了点头,不再多说,目光看向了场中。
走在后头的春风少爷,以及他的两个婢女,倒是大感兴趣地瞧了过来,不过没有说话。
场中的争斗,却是没有停息。
汲岸见着汲风落于败局,心头焦急,忍将不住,手上一凝,灵诀骤出。
楚高湛眼尖,看到汲岸动手,哪会坐视,当即凝力凌空迎了上去。
两个多年的老对手,隔着灌木林,终于再一次交起了手。
但见青黄光亮交织,剑光飞腾奔啸,以剑破光,光罩剑势。
两人旗鼓相当,打得不分上下。
“各位光临我逍遥宫地界,却在此地大打出手,似乎不太给我逍遥宫这个地主面子。”林外,一个长须老者,带着几个青年男女,御剑飞来,正是逍遥宫的迎客长老,英轲。
“逍遥宫未免管的太宽了吧?”血衣教的血狼护法脸有不屑,纵声长道,“莫非这逍遥山脉之中发生的所有琐事,逍遥宫都要管上一管?”
“若是陈血衣,亲身前来,老夫或许畏惧几分,但是就你一个血衣教护法,在我逍遥宫地界,还没有说话的份儿。”英轲长老不卑不亢,声音里透着一股对自身门派强大的自信。
“你……”血狼护法一阵气急,没想到逍遥宫的一个迎客长老,也敢这般轻视自己。
血狼护法正想含怒出手,旁边的血狮护法连忙一把扯住:“此地毕竟是逍遥宫的地盘,不要多生事端,和逍遥宫直接冲突不是明智之举,我们决不能妨碍教主的大计。”
血狼护法被血狮护法这么一说,只得气气地退下,不再多言。
“今日本王前来逍遥山脉,焉能不给逍遥宫面子。”楚高湛满脸堆笑,手上一记黄光发出,逼退汲岸,“只怪一些跳蚤在旁聒噪,本王才想着出手整治。”
“不错不错,本王一路风尘仆仆而来,正想求见逍遥散君,讨一杯水喝。”汲岸罢斗收手,笑意盎然地抬声道。
“远来是客,我逍遥宫灵泉洗礼之期在即,各位请随在下上山吧!”英轲长老像是毫不介意,换成了一副笑脸,将众人迎上了逍遥山。
第170章 坊市闻传泉眼心
距离逍遥宫灵泉洗礼的日子,还剩不到三天。
逍遥山脉之中,人流越聚越多,处处呈现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仿佛一触即发。
王若离打听得知,大宋仙朝的每个名门大派,都会在自己的山门之下,开辟一座坊市,以作交易和交流之用。逍遥宫作为神元大陆五大超级宗派之一,其下的坊市,规格和等级之高,远非一般的门派坊市可比,与自己当初在荆襄国见到的黑市,更是天上地下。
王若离走在坊市之间,感受着坊市热闹拥挤的人潮,观看着各个商铺摊位上的奇珍异宝,感觉自己的双眼似乎有些不够用,世上竟有如此之多的宝贝东西?真恨不得自己可以搜罗世间所有稀世珍宝,大开一座更加高级更加稀罕的坊市。
一路浏览下来,王若离在一处灵石摊位停住了脚步。
摊位之中,有一种灵石吸引了王若离的目光。星钢石,一种极为难得的铸剑灵石,质地坚硬无比,灵力交融温和,品阶远远胜过红铁青精,乃是灵境强者铸造灵剑之时首选的掺和之物,可以极大提升灵剑的品质等阶。
自从未阴山之变,残殇剑遗失之后,自己的手头始终没有趁手的长剑,而且随着自己修为的提升,迫切需要打造一把属于自己的灵剑。只是如今自己身无长物,灵剑造价高昂,根本不是此时的自己可以支付得起的。
“老板,这块星钢石,售价几何?”王若离忍不住问了价格。
“一两星钢石,四两灵玉。”摊主是个留有短须的壮年汉子,闻声瞧了王若离一眼,一副买卖的腔调,“这块星钢石,重一斤三两,本摊新开优惠,算你五十两灵玉即可。”
王若离早已得知,灵玉是灵境强者之间用作交易的货币信物,类似于凡俗流通的金银。一两灵玉的价值,若是换成金银,至少可以兑换万两以上的黄金,而且身为灵境之物,灵玉的实际价值远胜兑换价值,因为灵玉之中的灵力,可以被灵境强者汲取炼化,通过不断精纯,最终转为自身灵力,乃是灵境强者提升灵力修为的一大辅助手段。
“这块星钢石,本世子要了。”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只见后方走来一男一女,身后跟着大批随从,正是宁国世子刘子机,以及他的妹妹刘子柠。
跟在后面的刘子柠,忆及当日情景,出于对慕容勃勃的畏惧,连带着对王若离也有些惧怕,忍不住怯怯地拉了拉刘子机,小声道:“哥,此人修为很是蹊跷,我们还是不要轻易招惹。”
“怕什么,在我大宋仙朝境内,难道还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我刘氏皇族放肆作对?”刘子机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轻声应道,“今日哥哥就是想要给你出一口恶气。”
摊主倒是性情鲁直,半抬着眼睛,坦率说道:“先来后到,依次排队。如若这位先生不买,自然可以卖给你。”
“你……好大的胆子!”刘子机闻言气噎,没想到这个摊主竟然不买账,“你可知,我是谁?”
“知道,宁国世子刘子机。”摊主言语平淡,“那又怎样,大宋仙朝像你这样的皇族旁支,多如牛毛,不值一提。”
“好好……”刘子机被气得话都接不上来了,他哪曾知道,自己在那些灵境强者的眼中,不过是小丑一般的存在。
王若离本就囊中羞涩,原本也只是想询问一下价格而已,这会儿又遇到故意竞买者,便即有些想要放弃。
“这块灵石,我帮李弱先生买了。”这时,从右手方向,走来一个相貌清丽的女子,正是当初王若离被误认为白毛荒猿时,遇到的那名女子。但见女子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巧笑倩兮地玉步走来,笑容灿烂,有若银河悬月,让人目迷神醉。
“林倩兮,你要跟我作对?”刘子机见状,不禁怒声喝道。
“世子莫要误会,我只是见着李弱先生,想要买下这块星钢石,以报当日的救命之恩。”林倩兮微笑着,态度谦谨,柔声细道,让人有一种生不起气来的感觉,“对于世子,绝无半分冒犯之意,还望世子不要见怪。”
“哼,你当本世子那么好骗?”刘子机怒气上涌,正欲发作。
“哥,没关系,我们去那边看看。”刘子柠瞥了一眼王若离不小心露出的那张恐怖的脸,心头没来由闪过阵阵胆寒,强拉着刘子机,往一边走去。
刘子机被刘子柠拽着拉远了,还不忘回头,望着王若离二人,脸上满是愤色。一直骄傲的他,今日当众两次被驳了面子,已经处在了发怒的边缘。
“多谢姑娘相赠。”王若离拿起
星钢石,并不客气,“在下却之不恭。”
“李弱先生,不用这般客气,叫我倩兮就行。”林倩兮虽然瞧见王若离兜帽下的脸,心中大为受惊,但是面上还是强装着镇定,和悦地微笑道,“先生得空,可以常到林家作客,家父正是逍遥城城主林阙。”
“他日得逢机会,一定亲自拜会令尊。”王若离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转身告辞道,“在下再到坊间瞧瞧其他新奇。”
“请!”林倩兮让了让身子,望着王若离离去的背影,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王若离沿着坊街直走,好巧不巧,在一处说书的勾栏,遇到了正在闲逛的春风少爷三人。
瞧着他们三人在坊市闲庭信步的样子,似乎对此地特别熟悉。
勾栏外侧,围着一大群听客,正津津有味地听着一位长须冉冉的说书先生,说着逍遥山脉灵泉洗礼的传奇故事。
“你们可知,为何这一次灵泉洗礼,引来如此之多的强者?”说到半途,说书先生故意抛出一问,似乎想要吊起听客的胃口。
“我猜,可能是这次的灵泉喷发之力远超以往。”一个下巴有些歪斜的青年,迟疑着猜测道。
“说不定是逍遥宫特意邀请过来的。”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人,一脸肯定的表情,却说着不是很肯定的话。
“要我说,肯定是这次灵泉洗礼,将要冒出某种惊天宝物,这才引来这些大人物。”一个看似睿智的晚生,理了理鬓角的发丝,慢声道。
“都别猜了,还是听听老先生怎么说。”一个耿直的大汉,忍不住止住大家的猜测。
“根据可靠传闻,这一次灵泉喷发乃是千载难遇一次的机会,将有可能诞生灵泉的泉眼之心。”说书先生见着众人看向自己的期待眼神,嘴角一笑,故作深沉地娓娓道来,“泉眼之心,不但可以让修者灵力大涨,更为重要的是,可以帮助修者实现一次境界关卡的突破。莫要小看这样的一次境界突破,对于那些高阶的灵境强者而言,这是何等巨大的诱惑,尤其灵君、灵王之流,多少人处在境界突破的边缘,一晃百年。有了泉眼之心,可以省去这数十年乃至数百年之功,甚至踏入神元大陆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涅境,试问,这样的稀世奇物,如何不让人趋之若鹜呢!”
草稿,明天改,睡觉,狗命要紧
“这些消息都只是道听途说,哪里做得了数。”一边的春风少爷,忍不住出声道。
“年轻人,莫要不信,有道是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说书先生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世人喜欢捕风捉影,如此案例,多如牛毛,不胜枚举。”春风少爷犹自辩道,“而且老先生说得有些耸人听闻了。”
“传闻之事,相信之人,引为至宝;不信之人,大可列为一则笑谈则已。”说书先生倒是一点也不介意。
周遭听书之人,一个个亢奋盎然,尽是想着如何得到泉眼之心,全然没有考虑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获得,就算得到,是否有那个能力享用?
“这位姑娘,看着面善。”说书先生忽地看向春风少爷身后的黄衣婢女雨潇潇,露出神秘的笑意,大感兴趣的说道,“原来是……这位姑娘,真没想到能在坊市遇上,倒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潇潇也没有料到,老先生今日竟然得空,在这坊市开栏说书,瞧着您老说书的功力,只怕有数十年的苦功呢!”雨潇潇笑语嫣然,恬静闲适,话语间似乎蛮有礼貌。
“老叟枯坐无聊,静则思动,恰好这逍遥坊市,人流如潮,正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说书先生舒缓从容道。
“但愿老先生不虚此行,莫要浪费了今日这般说书的劲力。”雨潇潇笑着道。
“彼此彼此,姑娘难得有一次站在下人的身后,行为举止还是略显生硬了。”说书先生半眯着眼睛,反声道。
“多谢老先生告诫,潇潇日后一定勤加练习。”雨潇潇又是笑了一声,仿佛与说书先生是陈年老友似的。
王若离瞧着两人说着说着,竟似打起了哑谜,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敢问老先生,这灵泉的泉眼之心出于何处?”这个时候,从坊市拐角,转出一个身形壮硕的胖脸青年,正是慕容勃勃。
“仙人有示,灵泉将于千年之期,灵泉灵力最浓之时,诞生一心,名曰泉眼之心。”说书先生见着慕容勃勃一脸求知的表情,忍不住乐呵呵地道,“既为泉眼,自是生于泉眼之底,浮于喷泉之时。”
“如此宝物,难怪引来群雄逐鹿。”慕容勃勃像是初次听闻,话里满是感慨。
“稀世瑰宝,留待有缘。”
说书先生老眼一转,看向慕容勃勃空荡荡的身后,“老叟观小兄弟面相,福泽深厚,气运隆盛,再加上背后之人,说不得有一争之力。”
“老先生真是目光如炬,在下佩服万分。”慕容勃勃闻言,面色半愣,嘴角抽了抽。
“你个老东西,大放厥词,胡说八道,再在这边妖言惑众,休怪大爷我不客气。”血衣教的血狼护法声色俱冷地跨步而来,“泉眼之心,只能是我血衣教之物,胆敢染指者,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
“血狼,不要放肆。”一旁的血狮护法眉头轻皱,扬手劝止道,“此等关键时节,逍遥山上,卧虎藏龙,我们应当更加谨慎才是。”
“血狮,你就是一直谨小慎微,缩手缩脚。”血狼护法却是持着不同意见,“非常时期,当施非常手段。若不给点颜色,如何建立威信,省得一干宵小,成天起哄挑衅。”
血狼护法自信满满,见着慕容勃勃还一脸闲然地站在一旁,顿时有些不耐烦:“小东西,闪一边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若是不让呢?”慕容勃勃的气势毫不退却,竟是直接顶着血狼护法。
“哦?”血狼护法大感讶异,一个开光级的小辈,竟敢出言顶撞自己,“那本公只好亲自教你如何说话。”
随即出手抓向慕容勃勃。
慕容勃勃顺势躲开,显然不是对手,被搞得灰头土脸,大为恼火,似乎想要叫人帮忙。
这时一把精剑飞来。
“血衣教跑到大宋仙朝,也敢这么猖狂。”大宋仙朝本地的门派看不惯。
剑身墨蓝,剑刃呈现精铜色,盛气凌人,威武霸气,堪称一把王者之剑。
一剑凌空射来,剑术精湛,让人措手不及。血狼护法大急,左突右冲,始终难逃王剑的袭击。
身后的血狮连忙下场帮忙,两人合力,勉为其难地抵抗精剑的进攻,仍显不足,尤其控制精剑之人,还未露面,似乎还有些未尽全力。
“来着何人,不要藏头露尾。”血狼护法愤懑地朝四周喊话道。
“本王何时藏头露尾了。”一个壮年男子,迎风走了过来,气质非凡,看起来一副三十六七岁的模样。
“你是一字
剑门的鹿卢?”血狼护法见到来人,很是惊讶。
鹿卢,一字剑门门主,爱剑如痴,是大宋仙朝首屈一指的剑客。
“刚上逍遥山,就见跳梁小丑,真是扫兴。”迎面又走来两个一男一女,为首的中年妇人,身形不高,却是表现得极为跋扈,抽着旱烟,身后跟着一个身形伟岸的中年男子,两人举止亲密,应该是一对夫妻。只是男子似乎一直让着,估计是个妻管严。
来人正是江上鱼龙帮两位帮主,鱼戏莲,龙钟客,两人是一对夫妻。
走来两个宋朝大门派,江上鱼龙帮,一字剑门,都是大宋仙朝的顶级门派,实力皆不弱于血衣教,尤其所来之人,乃是一帮之主。更加不是两个护法可以力敌。
“这是逍遥宫的坊市,你们这般动手,不给逍遥宫面子?”血狼护法不敌,甩出逍遥宫。
“此时的逍遥宫哪有那个闲工夫理会这些琐事。”
“夫君,你说我们这样打他们,会不会被人说是倚老卖老,以大欺小?”
“不会,为夫与你一道打他,别人再说,顶多也就说是我们以多欺少。”
“哈哈,夫君真是考虑周到,好主意。”
两人自说自导,携力而来,血狮哪有反抗,当即被掀翻在地,嘴角吐血不止。
另一边,鹿卢之剑大成,威势无匹,血狼护法不过五招,便被击成重伤。身上连中两剑,流血不止。
不过倒是都没有取他们性命,不过以他们的伤势,这个灵泉洗礼,应该是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
王若离望着这突然出现的两帮之主,实在狠辣,而且果决,直接将血衣教,清除出局。
灵泉洗礼,泉眼之心未出,逍遥上上已经这般风起云涌,暗潮汹涌。
势力联合,起来,不然可能还未等到灵泉洗礼之日,就被清除出去了。
血衣教,经过这么一个莫须有的借口,被联合清出,成为了第一个被扫出的顶级门派。
各大门派,各大强者之间的相互角力,波及深远。接下 去的几天,只怕会更加激烈。
不过,对于像王若离这样的小人物,倒是没有多大影响。毕竟威胁不到他们抢夺泉眼之心。
第172章 祸从口出恨难消
夜幕浓稠,逐渐暗沉。
空幽幽的大道,在薄暮掩映之中,似乎遮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纱帐,远远看去,一眼看不到尽头,仿佛是通往黄泉九幽一般。
身受重伤的血狮和血狼两位血衣教护法,趁着天黑,匆匆带着手下,下了逍遥山。
“没想到宋朝的门派如此蛮横,不由分说,便将你我二人扫地出局。”血狼护法坐在车厢之中,脸面除了沮丧,更多的则是愤恨,“实在窝囊。”
“枪打出林鸟,忌锋芒毕露。”血狮护法手捂着胸口,咳了一声,“好在逍遥山上的水,已经浑了。”
“不知教主那边,情况如何?我们没能帮上教主的大忙,但愿不会让教主分心,妨碍了大计。”血狼护法有些自责的神色。
“教主算无遗策,些许变故,应该无关大局。”血狮护法似乎对血衣教主格外尊崇,“如果教主计划达成,届时,神元大陆将不再是‘神元十二君’了。”
“你的意思是,教主有望成为第十三位灵君?”血狼护法闻言,满眼期待地问道。
“教主天纵奇才,冲击不朽级灵君,本就在常理之中。”血狮护法骄傲声道,“何况此次泉眼之心问世,把握更大。”
“哈哈,一旦教主成就灵君之位,我血衣教自然水涨船高,说不定可以一跃冲击神元大陆超级宗派的行列。”血狼护法的脸上,止不住的喜色,似乎已经在幻想血衣教成为神元大陆超级宗派的景况。
“你我二人算是为门派大业奔走,贡献一点绵薄之力。”血狮护法和声说道,面露憧憬。
神元十二君,是神元大陆已知的十二位不朽级灵君强者,也是公认的站在神元大陆修者最顶端的十二位顶级强者。
正在两人遐想之际,马车车身突然一阵顿滞,像是被什么东西拦了下来。
血狼护法心头大恼,掀开帷帘,朝着赶车的车夫大骂:“你个蠢货,会不会驾车!”
若非自己二人受伤,唯恐加重伤势,不便御剑,何以要坐这颠簸的马车。
“血狼护法息怒,前面有个老头挡了去路。”车夫慌里慌张地急切解释道,“整个车队的马车不知怎么了,直接就停了下来,前进不得。”
“什么老头?”血狼护法往前张望,只见宽阔的道路中央,站着一个长须冉冉的老者,迎风肃立,岿然不动。
“老东西,瞎挡什么路?”血狼护法忍不住骂骂咧咧,“是不是嫌命长,想找死?”
跟着探出车厢的血狮护法仔细地瞧了一遭,脸上露出几分疑惑,“怎么是他?”
“谁?”血狼护法抬眼看来。
“下午,逍遥坊市里的那个说书先生。”血狮护法望着长须老者肃然而立的身影,有些迟疑着说道。
远离安乐,功德本心,老叟一直以为自身心境历练足够,倒头来,才发现,依然无法对他人的轻侮谩骂而视而不见,容易因他人的粗野恶语而心生嗔怒。”说书先生垂着双眉,目望前方,终于缓声说起,“看来老叟距离蜕凡的时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个老东西,不在坊间好好说书,跑到这边,犯什么浑!”血狼护法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骂道。
“十年?二十年?或许更久,老叟已经忘了到底是多长时间了。”说书先生微微摇了摇头,“甚至快要忘了被人污言秽语相加的那种感受。”
“血狼,不要再说了。”血狮护法瞧着说书先生一直平静如水的神色,心头狐疑,难道这个说书先生是什么高人不成?可是自己放出的神识扫查,分明没有发现任何的灵力波动,甚至连体脉气力都不显,看着就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凡人。
血狼护法隐隐地,心里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说书先生要么就是疯了傻了,要么就是有所依仗。
“老先生,暮晚前来,不知我血衣教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血狮护法还是谨慎地选择了恭敬对待。
“年纪大了,嘴碎嗦。”说书先生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自我解嘲,“没想到老叟竟会跟一群死人,唠嗑了这么多话。”
“老先生……”血狮护法闻言,心头一紧,对方话里的“一群死人”难道是那层意思?
说书先生话语甫落,抬手一拂,一股柔风吹起,恍若清风拂尘,一扫而空,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清新素和之感。
“清一素心经!”血狮护法见状大骇,“您老是清一真君?”
可惜,不待血狮护法得到答案,柔风已然拂过车队,眨眼之间,车队所有人都在这股柔风之中,面露祥和,静默安然地躺了下去。
说书先生的面上无喜无悲,轻轻地拍了拍衣袖,步伐一跨,消失在了远处。
晚风吹来,吹过车队,吹着这群只剩下具具尸首的车队。
在道路中间,还有几匹拉车的骏马,无人看管,闲散地踢着前蹄,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深夜,逍遥宫,无忧殿。
殿里正中,坐着两人,正是水观天、奚念奴,这两位逍遥宫的太上长老,此时的两人,似乎有些头大。
下方站着的,还有苏李殷俞和焦六位长老,正在报告近日的事态。
“逍遥山脉西南方向的乌鸦村,发现了东海海妖活动的痕迹。”苏长老是个眉目严肃的老者,“恐怕东海已经来人了。”
“外围弟子擒获数名探子,严刑拷打之下,自称是晋朝寒雷太子的属下。”李长老是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妇人。
“执事堂击落一只伪装成齐朝商会过来的万里鹫。”殷长老则是个身材清瘦的汉子,“
不过,已将万里鹫上的屋舍全部毁去,所有人员悉数击杀。”
“……”
“下午时分,血衣教的血狮、血狼在坊市被一字剑门的鹿卢、江上鱼龙帮的鱼龙夫妇击成重伤,只得率众撤离逍遥山脉。”一直缄默的焦长老,突然开口道,“入夜之时,有子弟外出,在官道发现了血衣教一行的尸首,竟然全军覆没了。血狮、血狼几乎没有反抗,就直接死了。”
“如此轻易袭杀两个炼神级灵公强者,绝非无名之辈,甚至可能是位顶级强者。”坐在左边的水观天听到血衣教来人全灭的消息,忍不住细声道。
“属下推测,恐怕已有灵君强者莅临逍遥山了。”焦长老壮了壮胆子,急声道,“此际风云变幻,凶险难测,属下斗胆恳请太上长老请出散君,主持大局。”
“本长老初时以为散君只是年轻任性,此时方知散君的用意。”水观天不紧不慢地说道,“虽然皆传泉眼之心将出,可是,具体如何得出,出于何处,无人真正知晓其中细节。此时此际,转明入暗,等待时机,确实不失为一大良策。”
“可是太上长老……”焦长老还待再说。
“各位长老吩咐下去,逍遥宫全体弟子,加强戒备,尤其是灵境之上的内门弟子,要严加防范,千万不能让逍遥山上生出大乱。”右边的奚念奴直接传令道。
“是!”一众长老只得恭声退下。
“你真的相信散君此次出行的目的?”等到一众长老退出大殿,奚念奴犹自有些不确信地看向水观天。
“散君虽然对宗派事务不甚上心,可是,你几时见过散君在关键时刻掉过链子?”水观天一脸从容笃定,“不要忘了,散君是我逍遥宫之主,更是我逍遥宫修为最强之人。你我困在破虚级巅峰境界已有百年,而散君后来居上,成为‘神元十二君’之一,如此成就,绝非只是侥幸二字。”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奚念奴不无忧虑地道,“只是泉眼之心,事关重大,我也是担心散君一人应付不来。诚如楚朝的湛王、齐朝的即墨王,这些都是灵王之中的佼佼者,实力丝毫不弱于你我。”
“对于散君来说,这些灵王的威胁,不足为道。”水观天摇头道,“真正的威胁来自其他灵君,与大宋仙朝相邻的楚、齐、晋三朝君主,以及东海的金水君。还有就是与我逍遥宫同在宋朝的清一真君,不出意外,一定不会错过这一次灵泉洗礼的热闹。”
“我最担心的还是长居云梦泽的那一位。”奚念奴蹙着眉头,“迄今为止,云梦派还没有派人前来,也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云梦帝君,一直超脱物外,不浊于世。”水观天眼里闪过几丝赞许的神色,“泉眼之心出世,毕竟只是一道传闻。”
“但愿是我杞人忧天吧!”奚念奴叹声道。
粗糙草稿,明天改
逍遥山脉,看似热闹,实际上杀机暗伏。
就比如前面,这座不知名的山谷,正在进行着一场打斗。
也不知在逍遥山脉,这样的打斗,每天还有多少场。
王若离隐枫术起,小心而行。
在一处低洼,见到了这场打斗的痕迹,旁边还躺着几具尸首。
王若离瞧着这些尸体,感觉似曾相识。倒是其中的一具尸首唤起了王若离的记忆。
只见其中的一具尸首,是一个尖目青年,死状凄惨无比,像是被人虐杀至死,生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这不就是王若离刚回到神元大陆之时,在水沟边遇到的那伙想要对林倩兮不利的那些青年吗?没想到竟然都死在了这里。
前面的打斗,还在继续,隐隐的,有些灵力波动,像是有两个灵境强者正打到激烈之处。
瞧着灵力强度,王若离判断,应该是两个通灵级的灵子强者。
临近了,才见交战双方,一个是一名长相宽严的中年男子,衣衫显贵,身份地位应该不低。
另一个,是个绸衣长衫的老者,像是门派中人,两人实力相当,打得不分胜负。
四周围着许多人,看起来都是中年男子这边的人,其中正有姿色绝美的林倩兮。
“林阙,你擅杀我一字剑门外门弟子,老夫必不与你干休。”绸衣老者不满道,一副想要讨还公道的样子,“我一字剑门,一定不会放过你。”
“堂堂一字剑门,哪里会为了几个不中用的外门弟子,为难林某一个逍遥城城主。”林阙却是怡然不惧,“在下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逍遥城城主,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一字剑门,难道还不给逍遥宫面子么?”
“你少抬大旗,今日绝不会放过你。”绸衣老者不
依不饶。
“刚才只是说了一半,林某有杀一字剑门弟子吗?”林阙却是下狠,“只要吴长老不小心葬身逍遥山脉就好了。”
“哼,当真以为自己滴水不漏?”绸衣老者吴长老闻言,更加愤懑。
双方的拼斗,显然,林阙是在故意气吴长老,企图让他乱了分寸。
好在吴长老的修为,似乎更胜一筹,几番争斗之下,竟是盖过了林阙,将他打得连连败退。
周边的几个林家手下,过来援助,可惜直接被吴长老一记飞剑,尽皆刺死。
灵境强者之间的打斗,岂是一些气境修者轻易可以插手的。
林倩兮只能在一边看着干着急,毫无用处。
王若离并没有出手,而是观看着场中的情形。
瞧着两人的相斗,应该都是通灵级的灵境强者,自己心里有了一点底。
眼见着场中的局势,吴长老虽然一人,但是修为胜过林阙,这般打将下来,越发得占据优势。
眼见着吴长老一记强猛的连环飞刺,逼得林阙左右难支。
林阙不禁在心里大是后悔,没想到今日为女儿出气,处理几个一字剑门的外门弟子,竟会被对方的外门执事遇上,真是倒霉。
这般缠斗下来,自己竟然不是对手,这般发展下去,只怕自己这些人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吴长老越战越勇,眼见着自己马上就要战胜林阙,取对方首级了。
正在一记快剑飞出之际,眼看着林阙就要引颈就戮了,
这时,从旁边的树林突然飞出一把长剑,急掠而来,阻挡了自己飞剑前行。
“谁?”吴长老不禁惊诧,莫非旁边还藏着其他灵境强者?
然而,虽然吴长老质问,可是却
无人出来。
还好对方驭使的只是普通长剑,吴长老灵力一涨,奋力一击,顿时将长剑击断。
然而林阙趁着这个时机,趁势反杀而来。
吴长老大窘,只得采取守势,迎击林阙的飞剑一击。
突然,地上散落的长剑,竟然飞起,组成剑阵飞射而来。吴长老骤逢这番变化,有些疲于应付。
林阙大喜,趁机狂猛进攻。
吴长老还想以力断剑,却是做不到了,剑阵之势,有如一体,吴长老奋力突破,却是一直应付见拙。
腿上,胸口接连受创。
林阙抓住机会,一式长虹贯日,飞剑射来,终于将吴长老一击而落,摔落灵剑,摔在地上,抖了两下,怒目而死。
王若离心思盘算着,自己的帮忙当然不是出于好意的帮忙,自己的心里有着自己的目的打算。
在林阙声落,王若离终于悄然从树后,露出了身形。
“在下逍遥城主林阙,多谢阁下仗义帮忙。”林阙瞧了瞧四周,连声谢道。
林阙看着出现的王若离,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王若离,之后小心地掩饰过去。
“是你?”林倩兮认出了王若离,小嘴咧着一笑,笑得格外得甜,让人忍不住看着心里也是一甜。
“此地不宜久留。”王若离谨慎地道。
“不错,兄台相助之意,定当重谢。”林阙会意道。
一群人很快离开了这片山谷。
来到了城主在逍遥山上的毡帐。
王若离并不客气,救下对方也是有利图的,对方的谢礼便是一块上等灵泉玉牌。
在林家父女的谢声中,王若离断然离开了毡帐,没有多作久留。
草稿,勿订阅,俺会加油修的
逍遥山间,逍遥河。
灵泉喷发出来的灵泉,一路经过稀释,最后流入逍遥河,此时灵力基本已经略等于无了。
王若离快步从河边路过。
不巧,河岸边上,正站着一个黄衣女子,背对着王若离,正一脸仔细,又有些痴痴地看着眼前的河流。
王若离没在意,正想快速掠过。
这时,岸边的黄衣女子说话了:“既然路过,那就一起看看河边的景致吧?”
王若离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仔细看了看黄衣女子的背影,这才想起,原来是春风少爷身边的那位名叫雨潇潇的贴身婢女。
王若离轻步走了过去,对于这个女子,总觉得很是疑惑,虽然对方周身体脉不显,明显不是修炼之人,可是为何自己的心里还有那丝奇怪的感觉。
心头却是感觉对方,并没有恶意,虽然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走到了河边。
瞧着此时的河边,青草依依,苍竹垂畔,配着弯弯的河水,别有一番闹中取静的感觉。
“公子一直缄默,却是有些心事重重,让人颇为看不透。”雨潇潇不曾回头,不过却是像知道是王若离似的,慢声说道,声音柔腻,非常好听。
王若离却是心头大震,以自己此时的外貌,白发苍苍,面皮干皱,称是“老翁”都不过分,而对方这一声不经意的“公子”称呼,更是让自己心中浮想繁多。
雨潇潇似乎感觉到王若离愣住似的,微微侧身,看了过来,细细的柳眉轻挑,望着一身黑袍的王若离,注视着王若离掩在兜帽之下的脸,似乎可以穿透兜帽似的。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王若离淡声道,“岁月不再,纵使百般不舍,亦俱往矣。”
“非也,能力决定你的眼界。”雨潇潇轻笑出声,“气境修者的眼界,终究比不过灵境强者,更勿论涅境大修。或许等你将来有机会踏上更高的高度之时,你会发现曾经认为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境界再高,有的也不过是毁灭的力量。”王若离有些不信。
“当你达到一定高度,你便会明白,生与死之间,不过转念之间。”雨潇潇像是说起了大道理,“既有生,便有死。逆转乾坤,掌握生死,亦何尝不可。”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王若离越发看不透这个雨潇潇了,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婢女,应该表现出来的从容和气质。
“如果我说,对你有些奇怪的感觉,你信吗?”雨潇潇俏脸微笑,“初次见你,就让我觉得你有一种奇怪的气息,在吸引着我,让我想要一探究竟,可是我就是始终探究不出来。”
王若离闻言大惧。
“放心啦,不会把你抓了解剖的。”雨潇潇轻笑着。
王若离轻轻地翻开兜帽,露出了兜帽下的脸,恐怖吓人的脸。
雨潇潇乍见,饶是她涵养再好,依然还是被大吓了一跳,脸色变了变。
“如果让你每天都要看到一张这样的脸,你能吃得下饭,睡得着觉?”王若离冷笑道,“你做得到吗?”
“也许,你说得对。我以为我已静心明悟,看来还是差了许多,终究还不到蜕凡的时候。”雨潇潇有些沮丧,“我做不到。”
王若离听着雨潇潇的话里,提到的蜕凡,有些奇怪,这两个字似乎昔年在小枫村,也听云麓阳讲过,这到底是什么?
草稿,勿订阅,明天改
世人终于等到灵泉洗礼的日子。
那对曾氏小兄妹,也跟着王若离,进入了上等泉池。或许此时的王若离终究不是无情之人,而且对着这对小兄妹,有着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所以也就任由他们跟着,没有驱赶。
山下河边,是那般乱糟糟的局面,不过山上泉池,倒显得一片井井有条,毕竟敢在逍遥宫闹事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泉池的颜色,慢慢变得鲜碧,让人看着格外舒心。
进入泉水之中,一股充沛的灵力,浸透全身,仿佛全身的经络,都在这一刻舒展活动。
化灵,王若离运转红枫心经,在泉池之中,展开,但觉得泉水之中的灵力纷纷奔涌而来。
曾几何时,自己只是凝练出一滴灵力,如今已经开始在汲取泉水之中的灵力,慢慢化去自身的气力,转化灵力。
很快,第二滴、第三滴……第一万滴……
王若离疯狂地汲取着泉水的灵性。
等到王若离回过神来,一见池中的两个小孩,两个小家伙,脸都憋得青碧,却是无力出得泉池,王若离大汗,赶紧将他两人捞出泉池,唯恐他们过补爆掉,对于泉池的润养,已经达到了极限,对于他们二人今后的修炼,将是事半功倍之效。
暗叹自己年少时,可没有这样的待遇,要是有经历泉池浴身,能达到的高度应该更高。
王若离锤炼着气力,又运使飞枫、隐枫、乘枫之术,在泉池中洗练。
自从未阴山之变后,自己的戾气似乎越来越大,趁着泉池浴身之机,好好洗去这些戾气。尤其是修为反哺的那份心境,自我觉得已经有些转变了,朝着恶的转变,让自己不免有些担心。
王若离的隐枫神识感知之中,隔壁的人似乎悄悄钻出泉池,有如一道血影一般。其他三人,直接被杀,趴伏在泉池之中,将碧绿的泉水都给染红了大片。
泉池外巡逻的两个丹元三化的逍遥宫弟子,听到响动,正想过来巡视。
不料血影悄然出现,身形一闪,迅捷无比,一双血手一插,便即插穿了两个逍遥宫弟子的脖子,鲜血更加肆流。
血影狠辣地抽出血手,用舌头舔了舔手上的血水,嘴角狞笑
,配着他的一身血衣,一副凶残血腥的模样。
王若离见此大惊,此人残忍血腥,而且无论身法修为,都是奇高,是个极度危险人物。
这样的人物,混到逍遥山上,绝对不是单纯过来杀这么几个人,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企图。
血影悄悄环视了一圈,见四周没有动静,脚下一闪,往外掠去。
王若离神差鬼使地跟了上去。这样的事情,自己如若可以分上一点,或许对于修为的历练,大有帮助。
就连王若离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性格悄然在发生着变化,为了追求修为提升,不惜冒险的精神。
王若离展开隐枫飞枫,尽管对方处处小心,一再放慢步伐,唯恐被人发现,可是王若离却是放开速度,一路死命跟着血影,可惜血影速度实在太快,最后自己还是跟丢了。不免有些沮丧。此人到底是谁?竟然在身法上远远超过自己。
跟丢了的王若离还是依然往前而行,躲过几批逍遥宫弟子的巡逻。
忽然远远地,似乎听到前方有响声传来。连忙悄步过去,走近了,声音越来越大,是叫骂和打斗的声音,听着声音,只怕人数不少。
王若离藏身到一处假山里面,凝目远望。
只见前方有片空地,四周布置简约大方,却不是格调,更给人一种高端大气之感,此地只怕是逍遥宫大有身份之人才有资格进入的地方。
空地正对方向,有一处洞府,只见洞府门口,竖写着四个大字:雨帘洞府,字迹显得有些娟秀,婉约,又透着一股书香气息,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空地之中,此时聚集了许多人。王若离定睛一瞧,这才发现,之前遇到的楚朝湛王、齐朝即墨王、蓬莱岛、清一教等人,尽皆在场,果然,这些人前来逍遥山,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灵泉洗礼。
场中之人正在吵闹,不是有些人已经动起手来。
“大家也不用争了,就等吧!”即墨王汲岸长声道,“我们所来不过是为了泉眼之心,不出所料,泉眼之心,既然名为泉眼,那应该就是出自灵泉的泉眼位置。”
“不错!”湛王楚高湛接声道,“而灵泉的泉眼位置,就在这雨帘洞府。”
“此地乃是我逍遥
宫主,逍遥散君洞府之地,岂容你们轻易乱闯。”雨帘洞府门口,站着逍遥宫的两位太上长老水观天、奚念奴,身后还有数位长老,以及诸多弟子。
“众人为宝而来,奚长老是打算和众人作对了?另一边的护苗道长嘴角一笑,故意将战火引开来。
“就是,如此宝物,逍遥宫一直独吞,未免说不过去。”三生观的舍生道人长声道。
“善哉善哉,不如几位施主放开洞府防卫,大家一起进入洞府,到时候,如果真的冒出泉眼之心,大家再各凭本事如何?”法量寺的空寂禅师提议道。
“放屁!”奚念奴大怒,“逍遥散君之所,岂容你们放肆,想要进入,先过我这一关。”
旁边的水观天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一拉奚念奴:“死守府门没用,一则敌众我寡,二则没有必要做些无用之功。”
“可是此地乃是散君居所,这般被人硬闯,如何跟散君交代?”奚念奴不由道。
“散君向来不会在意这些,这点大可放心。”水观天沉静道,“泉眼之心未出,我们需要留足全力,以助散君夺取泉眼之心,而不是将精力和实力浪费在这样的抗争之下。”更何况,泉眼之心会不会出在雨帘洞府,我们也不清楚,都只是臆断而已。
奚念奴这才被劝动。
随着逍遥宫答应放行,空地之中的众人,纷纷争先恐后地进入雨帘洞府。
王若离混着人群,进到洞府之中。只见洞府之内的装束,略显清素,似乎有些不像是一个女子居住的地方。或许,这就是在清雅之中,衬托出来,显得更加得高贵,仿佛清水芙蓉一般。
拐过几条回廊,在清幽之间,见得前方有一汪清泉,此时汨汨地吐着清泉,碧绿的泉水,在奔涌的泉眼的冲击下,朝外荡着圈圈漪澜。
泉池四周渲染着,布置成一座清幽的格调,也不知该说它是一潭泉水,还是一张水床。
原来灵泉的泉眼,真的藏在逍遥散君的雨帘洞府之中,如此说来,逍遥散君平日沐浴洗澡的地方,莫非就是这口泉池了?
一些人见着此口泉池,直接就想扎身进入浴身,毕竟此地的泉水,可比外面那些什么上万泉池,要强上太多太多了,功效更加不可同日而语。
还是草稿,勿订阅
然而,还不待进入,就被各方大佬抬手灭杀。此时众人进来,为的是泉眼之心,这么多方势力守着,岂容这些宵小之辈在池里混淆,万一搅和之下,泉眼之心没了怎么办?
各家势力,各守一方,感觉有点守株待兔的感觉。场面倒是陷入了怪异的静寂。一群人看着冒泡的泉池,一个个目不转睛。
忽然,灵泉泉眼微动,像是一个很大的气泡冒了起来。水泡之中,碧光莹莹,光亮夺目。
但见气泡升到了水面,破裂开来,果然不仅仅只是一个水泡,随着水泡破裂,水花四溅,水花之中用处一股澎湃的灵力,汹潮涌动。
隐隐见得中心位置,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碧绿泉珠。似乎如水一般在流动,又似乎如石头一般,凝结成一块。
“泉眼之心!”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场面顿时不再宁静,无数的人飞向泉池中央,还未飞入泉池,便即先行动起了手。
场面纷乱,剑光刀光,灵力宣泄,此起彼伏,根本不辨敌我。
“我拿到泉眼之心……”一个络腮汉子当先将碧绿泉珠抓在手里,兴奋得大叫道。
可惜,话声未落,一道剑光闪过,络腮汉子的手齐腕而断,连着泉珠往上抛飞。身后跟着几人,径直朝着抛飞的泉珠追去,场面一阵哄抢。
王若离大是感慨,如此之多的灵境强者相争混斗的场面,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乱射乱打的灵力法诀,一场混乱,一具具尸首接连从空中掉了下来,落进泉池里,漂在水面,砸起了一片片水花。王若离不得不感慨,此时的场中实在太过凶险,稍一不慎,就是横死当场的下场。
可惜,宝物动人心,尽管凶险万分,依然有人不顾一切的冲在前头。
清一教三位掌教弟子执苗、扶苗、护苗,三人结阵,互帮互助,在泉池上空,组成了一波无人可挡的阵型。三人攻进,将抢夺泉珠的数名灵境强者,当场击落,执苗大手一摄,正想将泉珠收入手中。然而,对面蓬莱岛的古松、古桥杀到,气势磅礴,锐利难当。
清一教三人无奈,只得全力出手相抗,双方正面狠狠地拼了一记。双方正待再拼,却见泉珠落入一个宽袖道人,一手接过,正是三生观的舍生道人。
可惜,接住泉珠的舍生道人,却是无路可以脱身,清一教和蓬莱岛的几人,一见此景,顿时撤去相斗,转而合力围向舍生道人。
舍生道人不肯放弃,仗着身形,拼命往后急掠,想要摆脱执苗道长等人的围堵,只是收效甚微,不出两息,便被围住,四面受困。
执苗道长等人出手,毫不留情,五人齐发,灵力如海,舍生道人顿时被打得胸膛凹陷,两眼一凸,直直地往下坠落,手上的泉珠撒手飞出。执苗道人等人击杀舍生道人,连忙循着一齐冲向泉珠。
眼见泉珠飞来,几个灵境强者大喜,想要迎上接走泉珠。那边追来的执苗一记强猛的灵劲,当空扫来,迎面想要浑水摸鱼的几个灵境强者登时受创,哀嚎着往下掉落。
然而,正在执苗道长嘴角冷笑,想要接住泉珠之际,半路又杀出一人,正是即墨王汲岸,但见汲岸满脸森冷而来,抬手一记灵击,直击而来,执苗道长不敢硬抗,只得横身避过。
没错,还是草稿,勿订阅
王若离紧紧地躲在石壁之后,感受着场中的灵力强度,此生仅见,尤其其中的强者,哪一个不是雄霸一方的强者,齐聚此处,所产生的威力,实在让人不可小觑。
一边的宁侯刘义符等人,根本插不上话,而子骏公子随着双子灵王夺得第一颗泉珠,连忙带着刘义符等人退走,见好就收,不再留恋此地。
慕容勃勃对着身后道:“笑叔,是时候了。”身后,一道身影跃出,正是涿鹿王慕容笑。
随着慕容笑的加入,场中的三位灵王相互掣肘,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又相互顾忌。
清一教、蓬莱岛之人还想趁机浑水摸鱼。
一边的古松、古桥大战之余,丝毫不退。逍遥宫的弟子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秋雪、冬月两个女子当先打来,与古松、古桥缠斗起来。看着二人的气势灵力,应该是元婴级灵侯强者,虽然功法精湛,可是与古松古桥对战,还是落入极其严重的下风。
眼见两人严重不支,后方又及时赶来两人,正是春风、夏花。只见四人结阵,浑然一体,虽然境界落后,但却稳稳地抗住了古松、古桥二人,甚至隐隐有些占据了上风。
随着春夏秋冬四人的结阵合围,古松、古桥二人渐渐不敌,但却依然死命扛着,不肯退缩。
慕容笑与楚高湛激斗,清一教三人合力挡住了即墨王,斗得不相上下。眼见场面陷入僵持。
忽而,从执苗道人身后,突然冒出一个身影,有如鬼魅出现,让人根本防不胜防,这是一个顶级的刺客,尤其这个刺客的修为还是灵王级别,这样的强者,根本不是执苗道人可以相抗。
但见身影一记手刃,灵力喷出,直接将执苗道人的脖子刺透,从空坠落。
清一教三人阵大破,汲岸甩手一拍,将其余两人拍退。
一道清风,托住了坠落的执苗道人,一个长须老翁出现场中。
“清一素心经?清一真君?”见着场中突然
出现的长须老翁,楚高湛等人瞧着厉害,纷纷罢手,凝重看来,没想到竟然引来了灵君强者,果然这是一场恶战。想要在灵君口中夺食,实在艰难,只有集合众人之力,一起围攻了。
“竟敢杀我弟子,兰陵王,你好大胆子。”清一真君望着那个鬼魅身影,恨声道。
“本王出手,必有一死,不是对方死,就是自己死。”鬼魅身影冷笑道,说着,身影一晃,竟是凭空隐形不见了
没想到齐朝此次为了灵泉洗礼,明面上来了即墨王汲岸,暗地里还一直藏着兰陵王高叔恭。双王齐至,可见志在必得之心。
随着清一真君神识扫荡,企图找出兰陵王,可惜一遍扫过,竟然没有找到。清一真君不禁眉头大皱,兰陵王不愧是神元大陆数一数二的刺客,以灵王的修为,竟然能躲过自己的神识感知,实在强悍,倘若让他突破灵君级别,只怕刺杀之术,将难逢敌手了。
楚高湛、慕容笑、汲岸三人掉转矛头,合攻清一真君。
然而灵君强者,不愧是神元大陆的顶级强者,或许清一真君在神元十二君中不算突出,但是独斗三位灵王,却是绰绰有余。
身后灵力一动,却是高叔恭破隐杀出。
清一真君嘴角一动,背后像是长了眼睛,冷然一笑,一股清风往后吹去。心中想到:本君是找不到你的位置,但是你若想动手,必然有灵力波动,岂能逃得出本君的神识感知。
果然,高叔恭的破隐一击,刚刚冒出,就被清风扫中,咯得喷出一口鲜血,脸色仓皇,脚步虚浮,显然清一真君的这道清风吹拂,使得他受伤极重。这也难怪,身为刺客,每次刺杀务求一击必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都是倾尽全力。这一次的破隐一击,被清一真君反扑,若非高叔恭底子深厚,只怕已经横死当场。只得再次隐身,无力再战,仓皇退去。
场中局面,似乎已经被清一真君一人独断,无人能敌。
这个时候,让人始料不及的是,泉池竟然再次
冒出了三个水泡,在泉池水面破出。
竟然又是三颗碧莹泉珠!
谁能想到,一次灵泉喷发,竟然产生了这么多颗泉珠。
场中之人再次一片哗然,纷纷冲上。
护苗、扶苗冲了过来,不料这时,慕容笑和汲岸刚好被清一真君击退,退到了泉池之中,抬手各自夺走了一颗泉珠。
另一边的楚高湛见状,赶紧撇下对手,想要过来抢剩下的那颗。直接将护苗、扶苗再次击伤击退。
旁边原在打斗的蓬莱岛古松、古桥,和春夏秋冬四人,也是适时的冲了过来,想要争夺。
楚高湛怒气勃发,灵力四溢,打出一道青黄光法,来抢众人只得退后。
然而青黄光亮之中,却忽然冒出一个窈窕身影,一指拂过,迫退楚高湛,将这颗泉珠捞在手里。正是那个贴身婢女,雨潇潇。
另一边的清一真君,随着对战的四位灵王各自散去,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泉珠。
趁着突然出现的女子,吸引了众人目光,慕容笑眼睛一闪,根本不做多留,直接抄起慕容勃勃,往洞府外急掠而走。
即墨王汲岸见状一喜,同样想要离开。虽说一共喷出了五颗泉珠,自己能够得到一颗,已经知足了。就想离开。
可是,后头的清一真君,哪肯这般放过,同样不肯放过的还有楚高湛等人。
逍遥宫太上长老水观天、奚念奴,从两个方向拦截,将想要离开的二人拦了下来。
双方再次大战了起来。
清一真君的脚步,却是被那个黄裙女子拦了下来,不禁动怒:“逍遥散君,你的未免有些太贪心了吧?”
“清一真君,贪心的是你把?本君只要一颗足矣。”雨潇潇淡淡说道。
王若离心底震撼,一直觉得这个婢女雨潇潇应该不是寻常之辈,没想到原来她就是逍遥散君?如此顶级强者,实在让自己始料不及。
“泉眼之心,何等宝贵之物,岂会嫌多,自然是多多益善。”
草稿,等灵泉洗礼写完,会统一调整章节
清一真君倒是直截说道。
两人动起了手。“逍遥浮生。”“清风拂月。”
水观天的修为似乎明显强过慕容笑,只怕慕容笑想要突破而出,有些困难。
奚念奴面色阴沉地与即墨王打了起来。蓦地,身后再次破隐袭出一人,正是兰陵王,兰陵王强忍着伤痛,帮主即墨王,袭扰奚念奴,奚念奴连忙借势一躲,还好兰陵王受伤,实力大降,远没有初时的威力。然而逼退奚念奴,却是有余。
即墨王大喜,一拉兰陵王,两人顺势逃出了雨帘洞府。
另一边,湛王杀到,慕容笑更加脱困不得,“沧海我笑。”一招破出,竟是直接击退湛王和水观天。原来之前一直在隐藏实力。
没想到这个慕容笑如此厉害,这般威力,只怕在灵王之中,难逢敌手。
慕容笑轻笑一声,趁着对面两王的措手不及,也是及时的逃出了雨帘洞府。
洞府之中,也有多人奔出,朝着两王的方向追去,不过瞧着实力最多不过灵公,估计也是空追,没有希望。
水观天和奚念奴有些羞愧,自己二人瞧着散君终于出来,趁机拦截,没想到,竟然让涿鹿王、即墨王都跑了,这实在有些愧对散君。
场中只剩下清一真君还和逍遥散君在对打。
两人的对打却是有些陷入僵局,围观之人也是从没见过,原来灵君之威,如此之强。
灵力纵横,方圆百里之内,尽皆震撼。
王若离看来,两人一人执一珠,似乎没有必要打下去,或者趁着这个打架的当头,还不如
去追之前逃走的那三位灵王,抢夺他们手中的泉珠,岂不是更加划算。
然而场中的两人的打斗还在继续,像是在全力拼斗,又像是在试炼灵法,说来也是,到了灵君级别,纵观整个神元大陆,能做对手的不过那么区区十几个人,的确挺难得有一次可以遇到实力相当的对手。
这可苦了四周的众人,两人拼斗这,御剑当空,飞出了雨帘洞府,又在空中动起了手。
越打越激烈。
随着最后一记强拼,两人往后各退了上百丈,清一真君苍苍的脸色闪过一缕发白,雨潇潇嘴角溢出一丝血丝。
两人这才罢手。
“没想到你突破不朽级不过区区数十年,竟然已经可与老夫相敌。”清一真君见一直无法拿下,打成平手,感叹道,“果然修炼无资历可言。后生可畏。”
“您老老当益壮,潇潇佩服。”雨潇潇淡然道,自己也是无法战胜清一真君。突然有一种明悟,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清一真君的出手来看,似乎他的前来,不是为了那些灵泉冒出的泉珠?
清一真君老脸动容,随之一个撒手,往后一跃,出了这片山林,不见了踪迹。
雨潇潇望着清一真君的离开,若有所思。
“散君恕罪,属下二人不力,未能助散君应敌,还让抢夺泉珠之人离去,请散君责罚。”水观天、奚念奴、春夏秋冬诸人纷纷请罪道。
“无妨,你们退下吧!”雨潇潇脸色和悦,并没有怪罪,“处理好雨帘洞府。”
“多谢散君。”众人感激。
随着这场争夺的谢幕,随波逐流的人群,也
不敢再在雨帘洞府耽搁,之前有诸多强者撑腰,自己还可以浑水摸鱼,此时要是再不知好歹,只怕逍遥宫便即会拿自己开刀。
水奚两位太上长老,察言观色之下,面上一喜,恭敬严谨地连忙与一众长老执事,前去处理逍遥山上事务。
王若离正想随着人群而出,突然一阵神识感知,竟然发现了那个血衣之人在一个角落一晃,往深处而去。
王若离大感好奇,展开隐枫,扩出神识,便即藏进了深处。
一张玉床之上。
雨潇潇闭着眼睛在床上运功。
刚才装作的漫不经心,其实与清一真君的对战,自己受伤颇重。想来清一真君,也不好受,这也是他急急退走的一大原因吧!
室外守着的是春夏秋冬四人。
雨潇潇眉头凝重,手中握着那颗灵泉的泉珠,此时虽然受伤,但是却不妨碍吸收泉珠的灵力。
随着灵力的摄入,与自己周身的气血混在一起,似乎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随着这些灵力的进入,雨潇潇突然有一种感觉,为什么这一次的灵泉洗礼,灵泉一下子喷出这么多颗泉眼之心?
反正也没人见过泉眼之心。
再进一步的摄入之后,雨潇潇心头总算明悟,怪不得总觉得摄入的灵力没有什么异变,恐怕这颗泉珠根本不是什么泉眼之心。
是不是这一次,根本就不会有泉眼之心,或者是泉眼之心并不在泉眼之处产生,而是在其他地方,或者还未产生,或者是要依靠什么其他条件才能形成?
草稿,明日应该可以全部改完!
随着灵力的运转,渐渐地,雨潇潇发现自己的心田之处,正汇集着一股燥热,更是长年累月下来吸收的灵泉的灵性,在这里的汇集。
结合着自己心田受伤的精血,在这一刻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在摄入的泉珠的作用下,终于开始凝结,液体渐渐在逍遥灵力的凝固之下,快要成型。
值此紧张时刻,门外却是悄无声息地靠近一个血影。
血影唯恐发出声响,并没有武力动手,而是悄悄地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栽着一株奇花异草。
血影大手一动,揉碎一片叶子,似乎有一股气息飘悠而去,朝着守在洞口的春夏秋冬四人飘去。只是气息无色无味,就连神识都察觉不到。
四人虽然一直严神戒备,依然还是中招。
脑袋一昏,纷纷晕倒在地。
血影冷冷一笑,并没有大意,石门紧闭,没有任何缝隙。在雨潇潇凝练完成之际。
血影眉头大皱,手头一拂,将盒子里的异草整个枝丫全部揉碎,顿时,气息更重。只是一般神识根本感知不出来。
这一当口,血影出手,打开石门,钻了进去,伴着气息而入。
室内的雨潇潇还在紧张得凝练珠子,哪里想到有人会在灵泉洗礼大纷争之后,胆大地闯进雨帘洞府腹地。
雨潇潇虽在紧张之中,但是血影来得太快,而且进入石门的轻微声响,还是惊动了雨潇潇。
雨潇潇睁开双眼,冷冷地看来,受扰,吐了一口鲜血,脸色越发苍白。
凝练珠子,耗费了自己大半精力,此时疲惫不堪。此时终于知道凝练出来的这颗珠子是什么了。
雨潇潇这会儿总算明白,泉眼之心真的不是从泉眼冒出。
血影一点也不着急,看着雨潇潇,一副自得意满的模样。
“恭喜逍遥散君凝出泉眼之心!”血影嘴角含笑道,不并不着急,而是暗中观察着逍遥散君的动静。
此时的雨潇潇心里拔凉,如今之际,正是自己最虚弱之时,这个闯入之人,瞧着刚刚的灵力威势,只怕是位灵王级别的顶峰强者。
自己的不慎,只怕就要阴沟里翻船。
心里了然,自己隐隐猜到,自己凝练出来的,恐怕才是之前众人想要的泉眼之心,只是自己耗费这么多的心血,还没来得及享受成果,竟然就冒出了一个抢夺者。莫非被人黄雀在后了?为他人做嫁衣。而且产生的泉眼之心特别阴冷,已经让自己的腹部结出一层寒冰。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泉眼之心。竟然是要依靠逍遥散君多年以来汲取的灵泉灵性,配合喷出的灵泉泉珠,加上逍遥精血,才能凝出泉眼之心。只是,这般隐秘之事,对方竟然知
道?
雨潇潇觉得身子虚弱,冷眼看着血影,想着脱身之法,只要自己脱出今日的困局,养好伤势,一个灵王,自己还不放在眼里。
雨潇潇思量计定,毫不迟疑,开口想要喊人,只要能够惊动逍遥宫人,尤其是两位太上长老,今日之局顿时可解。
然而,在自己张口自己却是声音暗暗,喊不起来。声音细小。
“哈哈,你不用挣扎了,更加不用想要求救。”血影得意大笑,“堂堂的逍遥宫主逍遥散君,也有今天。”
雨潇潇顿时明白,只怕在刚才就被下毒了。没想到对方如此细致,一点细节也不放过。
“东南枝?”雨潇潇感受着自己此际的情况,不禁想到了自己中毒了。
“不错,你在受伤之际,还中了‘东南枝’的毒性,别想反抗了。”血影更加放肆,“真是老天垂怜,今日就是我陈血衣,成就灵王之位。”
东南枝,名字普通,却是一种神奇的毒药,严格算起来,既是毒药又是迷药,其实说起来并不是全称。双枝,生长而成,颇具灵性,只有两个枝丫,一枝向着东南,一枝向着西北,东南枝为毒药,西北枝为解药。只能现场使用,挥发到空气之中,只能持续一刻钟。但一旦毒性深入表里,就只能解药解毒了。是神元大陆数一数二的毒药,连灵君都不能免疫。
“原来是血衣教陈大教主。”
第180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正在这时。
石门外的过道,传来一声轻响,像是一颗石子掉在了青砖石路上。
响声虽小,但一直保持警惕的陈血衣闻声,却是一阵惊吓,担心是逍遥宫的弟子门人过来,小心地放出神识查探,还好,外面什么都没有。
不对,没有异样,才是最大的异样。
陈血衣心头一紧,莫非门外有人?此时的自己身受重伤,实力大损,若是再来一两个灵境强者,只怕自己反倒成了捕蝉的螳螂。
陈血衣暗暗凝力,扩出神识,扫查周遭环境,探过走道、回廊、泉池、屋舍,始终没有什么发现。
难道是兰陵王高叔恭?陈血衣不禁胡乱猜想。不对,高叔恭被清一真君击成重伤,继续逗留在逍遥山上,无疑是在找死,应该不是他。
陈血衣犹自不放心地再次长扫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有些自我怀疑,难道是自己太过杯弓蛇影了?
陈血衣暗暗好笑,看来是自己因为受伤,失去了那份有着实力保证的自信。
陈血衣回到玉床边上,正要继续动作。
忽然,又一颗石子从空飞过,砸在了石壁之上,陈血衣的神识一个迟缓,没有发现石子的来向,不过,倒是可以肯定,周围一定有人。
“是谁?”陈血衣心头一阵慌乱,“装神弄鬼,给本王出来。”
对方这般躲藏一旁,弄神弄鬼,想来应是实力不如自己,不然,早就冲将出来抢夺泉眼之心了。
然而,无论陈血衣的神识如何查找,却是始终搜寻不到对方的踪迹,真是奇了怪了,到底是何方人物?
接下来,一连十来次,都是这般的石子砸墙,吸引陈血衣的注意,却是找寻无果,直把陈血衣气得牙关直咬。
随着时间的消耗,陈血衣的伤势愈重,尤其胸口沉闷绞痛,雨潇潇偷袭一击的灵力早已侵入了五脏六腑,使得自己的实力越发削弱,此时的自己恐怕连平常十分之一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偏偏这会儿,旁边还有一个对手暗中窥视着,自己找不出来,且又不敢闹出动静,还又无法挪移位置,若是从此处石室出去,遇上逍遥宫子弟的可能性极大,倘若招来逍遥宫的高手
,那就前功尽弃了,甚至可能丢掉性命。
陈血衣大是憋慌,对于即将到手的泉眼之心,自己更加不可能拱手相让。
陈血衣心中大恨,恨不能将暗中之人大卸八块,挫骨扬灰,当下运转灵力,对着四周一阵大范围的盲轰。
大半柱香的时间过去,陈血衣已经浑身虚脱,精疲力尽,依然毫无收获,只得冷静下来,以不变应万变。
陈血衣回身,直直地爬上玉床,对于身后不管不顾。
这时,一颗石子骤然射来,迅捷无比地打向陈血衣的后背。
陈血衣猝不及防,被石子直接击中,身形狼狈地从玉床上滚了下来。
一柄长剑从石门方向急速飞入,朝着惊慌失措的陈血衣刺来。
陈血衣刚从床上滚落,便见长剑射来,手忙脚乱之下,根本无从躲避,只能两眼呆呆地望着长剑直直刺来。
待得长剑即将临身,陈血衣忽地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像是探知了对方的方位,当即右手一扬,灵力迸出,将刺来的长剑崩得寸寸俱断。身形一闪,凌空飞掠,灵力有如囚牢一般,紧紧一束,登时就将现出身形的王若离一把擒住。
“气力功法?”陈血衣感受着王若离的体脉气息,不禁又是惊讶又是气愤,没想到对方捉弄侵扰了半天,竟然只是一个气境蝼蚁,平白害得自己一直惴惴不安,实在气人。
陈血衣来不及细想王若离明明藏身门外,为何自己的神识始终探寻不着,也来不及细想为何一个气境蝼蚁会驭剑,更加不及细想王若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陈血衣的脸上有些不屑,手上灵力一紧,想要将王若离直接杀死。
王若离临危不乱,脑袋一仰,兜帽散开,一头苍白的头发瞬间变得洁白如雪,周身红光闪烁,飞枫暴起,竟是脱出了陈血衣的掌控。
许是陈血衣此时伤势过重,加且根本没有料到一个气境蝼蚁可以挣脱自己灵力的束缚。
然而,未待陈血衣再度凝力来袭,王若离冲天而起,手中亮出一把精致短匕,“乘枫破击”,枫叶落,血染天,枫落之势,剑出命落。
这一次,陈血衣是真的手脚失措,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气境蝼蚁竟能打出这
样霸绝凌厉的攻击,根本来不及提起灵力防御,只得出手一格,想要将射来的短匕当中击断。
可惜,陈血衣情急之下发出的灵力击在匕上,不但没能击断离霜匕,也没能撼动离霜匕的强攻之势。但见离霜匕长驱直入,直直地刺透了陈血衣的胸膛。
陈血衣满脸的错愣和不甘,仰身倒地,一命呜呼。
王若离跌落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的同时,嘴角不自觉地咯出几大口鲜血,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也是衰老了几分,不过,身体里的生机似乎形成了一道细小的回流。
自己竟然杀了陈血衣?王若离有些不敢相信,心里忍不住泛起丝丝后怕,暗暗庆幸自己一直故意激怒对方,加且对方的轻视大意,这才让自己有了可乘之机。
王若离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加不是为了相救雨潇潇,才冒险出手袭杀陈血衣,而是为了泉眼之心,为了提升修为。
王若离脚步蹒跚地走到床边,望着玉床之上的璧人,心中闪过几丝犹豫,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
雨潇潇半昏半醒,望着眼前一张丑陋可怖到了极致的脸,慢慢靠近,顿时明白王若离意欲何为。
“李弱!”雨潇潇欲哭无泪,强忍镇定,声音细弱地威胁道,“你若敢动我,日后我必杀你……”
王若离置若罔闻,朝着雨潇潇的俏脸贴了下去,将她还待再说的话语,堵回了嘴里。
雨潇潇悲痛欲绝,眼角的泪水刷刷直流,心底悲叹,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无数。
有了风,有了露,使得旖旎春光,尽在起伏之间。
练气已去,灵力遂成。
王若离跪坐在玉床边上,望着红霞未褪的雨潇潇,手中举起的离霜匕,却是迟迟没有落下。
不经意间,看向手中闪着寒光的离霜匕,王若离情不自禁想起这把精致短匕曾经的主人,那个有着甜美笑容的女子,心中一软,再也下不去手。
今朝之举,是否会埋葬明日?
王若离茫然不知,只剩一脸的复杂之色,微微摇了摇头,吁叹一声,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