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学院,德育楼一层。
剩下的女同学一齐欢呼,并把某人环绕了起来。
在凌夜坚定回绝了几位学姐的大胆挑逗后,徐同学领头的女生们总算含蓄了不少。
她只是说:“谢谢你,我知道我们这种普通人是不可能追赶得上你,但总有一些事,我们可以做到的。”
“真不用了……”腰间的痛感使得他越发得正人君子。
不远处正有三人走近。
有位顾姓同学开着恶劣的玩笑:“瞧见没,那本来是你的位置,可惜阿镰你太不争气了!”
“闭嘴!”
见对方仍旧要嗦个不停,恼怒的刺猬头索性也说了个下流话,“你再烦我,我就去找你妹妹呃咳!”
话至末尾,那顾问脸上表情已是变得比恶鬼还要恐怖,偷袭般死死掐住了刺猬头的脖子,那双手用力程度以其上直冒的青筋便可探知一二。
周边逐渐安静下来,女同学们看着热闹,不远的老生们却好像陷入了争执之中。
“快去帮忙啊,阿镰可是说出禁忌词汇了!”
有人斥责着无动无衷的其他同伴。
“那你干嘛不去,姓顾的会连我们一起杀掉的!”
众人回瞪着那个多嘴的家伙,齐声吼道。
“哼,你们这群贱人!”
提着话题的人却是同样没个动静。
……
总之,实际上并没有任何人真正上前劝阻。
好在那脸色已经青紫的刺猬头自行动作了起来,手上半点儿也掰不动对方两只钢铁般的手臂,濒临生死境地,他终于不再留情,右腿抬起,膝盖凶狠地撞去即将成为杀人犯的顾姓男子腹下部位。
但见那家伙双腿略略张开,同时鸡蛋碰石头一样前探,在刺猬头的膝盖距离两颗蛋只有不到半公分距离的时候,腿部顿时如铁钳合拢,竟于千钧一发之际牢牢锁死住了他近乎致命的攻击。
“啊啊啊!”
刹那间,扭曲不似人声的嘶吼强行自刺猬头口中逼出,其脑袋也随之全力轰击过去。
意力被下身牵制的顾问,难免手上力道丧失了些许,一时竟没阻拦住对方的铁头功。
“啪!”
头骨与鼻梁脆骨的贴实碰撞,早已注定了结果。
大股血污肆意挥洒不已,那双铁箍之手总算彻底松开了,趁机摆脱死亡威胁的鲜红刺猬头仍不解恨,右拳正跃跃欲试着。
对方却比他更迅捷。
顾问左手捂着冒血的歪折的鼻子,右手几乎在中招的时候便是击打出,于是狠辣一击稳稳命中了刺猬头的胸腹。
拳头缩回时,刺猬头胸腹已是微微凹陷着,看起来肋骨应该断了几根。
“冬马!”
“阿镰!”
仿佛极其悲痛的嚎叫声,自一群脚下半步未移的混蛋们口中喊出。
这一幕,就连身为彻头彻尾局外人的凌夜都感到意外,更别提其余女同学,包括老生的她们一个个惊讶而嫌恶地看着近前自相残杀的戏码,警惕地后退了不少距离。
咳血不止的樱岛人率先倒地,捂着鲜红面部的顾问紧随其后。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同归于尽局面,众人无言。
而后,那些个老生相互推嚷着,磨蹭着,脚下却丝毫不缓地窜了过来。
“诶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呢!”
“就这样吧,你们的表现我们会如实呈报给社长的。”
“要不就让这两个家伙死这吧?”
……
十来人,一句接一句的说着,只不过三两,正题已是被不知偏移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然而更没等有人回话,他们已经粗暴地拖拽着两具挺尸的家伙向大门奔去,很快没了人影。
徐凤娇看了眼地上成滩的粼粼血水,扭头朝几位学姐问道:“姐姐们,谁知道这群……学长究竟是什么来历?”
“咯咯,一群笨蛋而已,妹妹无须在意的。”
一位学姐同样是哭笑不得的模样,耐不过她好奇的眼神,便只含糊地解释了几句,“社团想必你们至少是听说过吧?他们是‘种太阳’社团的人,整日在学院里游手好闲,颇惹其余人讨厌,又偏偏个个滑头得很,很少有吃亏的时候
。”
徐凤娇若有所思地点头,片刻后恢复过来,笑道:“原来如此,那他们说什么考察……姐姐们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吧?”
学姐们相互对视一眼,这回没做迟疑,还是那位女青年回话:“是的,我们是‘巾帼社’的代表。不瞒妹妹说,受限于女性人数的原因,我们社团的规模并不算大,连那群笨蛋都比不上,但巾帼社是具有诚意的。”
“巾帼社难道是限制了只有女生能进?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吗?”原本还在思虑着,见对方毫不犹豫地称是,徐凤娇于是婉拒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请怒我拒绝,我们这届新生会比你们想象得要团结。”
出乎预料的情形让学姐愣了一下,才继续道:“妹妹不再考虑考虑?”
“周姐姐,首先,我现在只是一名普通新生。其次,就算我仍是新生代表,我也不会答应的。对于我们来说,无论男女,都是同一个团体的成员。”徐凤娇认真说着。
“你刚才不是也见到了?那些个臭男人,他们可未必这么待你!还有,我们社团连女性老师和教官,都有不少加入进来的……”周学姐有些急了,劝说了起来。
“他们也只是少数,并且,相信此事过后,有人会进行反思,这所有的误解和隔阂,之后也都能够消除掉。”
徐凤娇下意识想要朝某人求助,但她强自忍住了,没偏转过头去,而是口中亲切依旧地道着,“姐姐,我们已经有了相互的善意为基础,以后多收获些友谊,不也是件好事吗?”
“是啊,那我们就算是朋友了。”
学姐极其自然地笑着回话,姿态却略显了客气。
不久,学姐们也告辞了。
“老大,那些女的言辞有所隐瞒,种太阳……”没什么存在感的眼镜同学趁机会凑来汇报道。
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裂的徐凤娇眼神叫停了可怜的眼镜,她揉按着太阳穴,一边告慰起周围的姐妹们,一边眼光掠过正抓着手机接听的某人,与他旁边无所事事的少女对视了眼,再没做停留,环视一圈的她走去了角落里,那有个始终无人问津的重伤男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