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塞西（3）
谁会跟一个神经病计较？
被打的工作人员只能自我安慰，当做吞了一只苍蝇。
宋澄松开贺南山身上的绳子，他磨磨叽叽半天，才抱着鸟笼子去了前台登记。
“我的行李，给我拿进来！”
贺南山瞪眼盯着她。
“我？”
“不是你是谁？”
“我为什么……”
“尊老爱幼，不懂啊？！”
胸口堵得更凶了，要不是看在他帮忙指点过自己网球技巧，再加上一大把年纪的份上，她真的想揍他了。
出去的时候，瞅了眼那工作人员，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等她拿了行李回来，看热闹的人变成了她。
贺南山又跟那人吵了起来。
“……你这人太怪了，不是骂人，就是打人，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那么牛，来塞西宾馆干什么？你上天王老子开的宾馆啊！才五六十岁，就把自己当作七八十岁的老人了？！倚老卖老，不知羞耻！”
“你说谁？你再说一遍！”
贺南山举起手，眼瞅着要给工作人员一巴掌。
周围的人赶紧上前制止。
一位穿着职业套裙的中年女人，把音量加大了一倍又一倍，说道：“这位先生，您不要急，咱们有话好好说，小林是年轻人，说话不好听，你别跟他计较……”
“何经理！明明是他胡搅蛮缠！”
“你先下去。”何经理让他离开，她让其他人搬了椅子过来：“先生您先坐着，您有什么需求，跟我说，我是这里的经理。”
“我要住503。”
“当然可以，还有其他要求吗？”
“让他给英子道歉，他刚刚侮辱了我儿子。”
“英子？”
贺南山指着鸟笼：“英子受到了惊吓！”
另外一名工作人员走到经理身旁，低声说道：“经理， 503房间有人了。”
贺南山耳尖，立马说道：“我必须要住503！”
“可是……”
经理一开口，贺南山刷一下站起来：“你过来，送我去503！”
所有人的目光转移，齐刷刷投到宋澄身上。
外围吃瓜群众进入聚光灯下。
她也算是搞明白了事情始末，前面，她出去拿行李以后，贺南山跟工作人员要求住503，但那间房已有人，贺南山以为工作人员故意刁难。
现在看来，塞西宾馆方面没有刻意为难他。
503住得有人，难不成，把人赶出去不成？
“过来，我们把503的人赶出去！”
贺南山却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经理拦住他：“先生，您不能这样做……”
火星撞地球，争吵又开始了。
她头痛。
“好了！”
吼一嗓子，整个大厅都安静了。
因为所有人的视线，落在前台柜面上那把斧头上，斧头已插入柜面。
“该回去的都回去！别在这儿看热闹！”
几秒钟，塞西宾馆大厅只剩下几人。
抱着鸟笼的贺南山，经理和她的助理。
她看着贺南山，说道：“讲点道理好不好？打人，已经是你的不对，503房间已……”
“我为什么打人？那个畜生要关门，你还在外面！他不也打了我？”贺南山指着额头的包：“我不跟他计较，骂了英子，我也不计较！我就要住503！”
“你过来。”她走到一旁。
贺南山站着不动。
她倒回去，请经理两人走远点。
“503房间有什么秘密？”
贺南山眼神闪躲。
“我……我每次来，都是住的503，我就要住503，你不要管我。”
贺南山扭头走向上楼的楼梯，这栋宾馆有多年的历史，一共五层楼高，并没有电梯。
“贺先生？”
“你不要管我，我一会儿就下来。”
经理追上去：“先生，您到底想做什么？”
“烦人！我跟503的人说一下，他不愿意把房间让给我，那就算了，我也不勉强，可以了吧？”
经理二人陪着一起上去。
她正要跟上去瞧瞧，张超已经来到塞西宾馆。
“那么快？”
张超递给她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有屠师耘这个人，七个月以前，他收购了一家塞西的食品加工厂，就在清水镇，不过，现在无法查到他的信息。”
屠师耘已属于失联人员。
要怎么找到他？
唯一的线索就是清水镇。
“清水镇在市外，开车要半个小时，今天过去太晚了，最好是明天再去，我可以作为你的向导，那个地方我去过几次。”
“你们人手也不充裕，我自己去就行。”
“塞西市内时不时还要爆出些丧尸，何况外面，我们目前只能控制市内，外面的情况不是非常乐观，我申请一下，应该没问题，明天早上八点，塞西宾馆见？”
张超表现得非常热情。
可她不得不拒绝。
她不想更多人知道她的能力，关于贺南山，他的秘密最好不要被其他人知道。
再说，突然冒出一个那么热情的人，她还不大适应。
她再三拒绝，张超不好多说。
“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尽管跟我说，我能办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超离开了，贺南山和塞西宾馆经理二人下了楼。
“贺先生您慢点……”
经理搀扶着贺南山，后面的助理抱着他的鸟笼。
咦？
事情又有新的进展？
经理把贺南山扶到前台后面的座位上，在电脑上操作几下：“贺先生，您看看，上面都有照片，您想住哪个房间，就住哪个房间。”
贺南山盯着屏幕，然后抬头看了眼宋澄。
经理走向她。
“女士，您有什么需求吗？”
“没有。”
“前面给您办理的是普通房间，我重新给您开一间高级房。”
“不用。”
经理笑着说道：“您是安平特战队的同志，来咱们塞西，不能亏待了您，前阵子，特战队来过一次，张队这边给我们也打了招呼……”
原来如此。
怪不得贺南山那么胡搅蛮缠，塞西宾馆经理还要出来当和事佬。
可这个时候，贺南山又走了过来。
“小崽子，过来……”
“贺先生，您选好房间了吗？”
贺南山把经理支走。
他把她拉到一个角落去，指着前面后墙上的时钟，悄悄咪咪说道：“不住宾馆，赶紧走，我们要在天黑之前离开这里。”
“为什么？去哪里？”
“市里面不能待。”
再问，贺南山也只重复这句话。
第304章 塞西（4）
“我刚打听了屠师耘的消息，几个月前，他在清水镇买了个食品加工厂……”
既然贺南山不肯说实话，她只好把她所知的情况告诉他。
“外面危险，尤其是晚上，相当于是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能自保，再照顾你，难免有来不及的时候……贺先生，我们都到塞西了，一晚都得不了吗？”
“等不了！”贺南山大吼一声，抬腿往外走，塞西宾馆的门却是紧闭，他冲着经理大喊：“给我开门！”
经理脸色难看：“天快黑了，这，这不能开门了。”
贺南山回过身来，朝四周望了一圈，他走向前台。
“钥匙。”
“贺先生，您要住哪间房？”
“一楼的，爬楼累。”
经理赶紧把钥匙递过去，一边使眼色让助理带过去。
贺南山自己抱起鸟笼往里走，不忘叫助理带上他的行李。
贺南山终于走了。
“您要哪间房？”经理笑着问她。
贺南山对着她一阵颐指气使，她又是张超特意打过招呼好好招待的人，所以，塞西宾馆经理以为贺南山是一位大人物。
大人物嘛，总有几个脾气十分古怪的。
晚餐的时候，经理亲自送了餐进贺南山的房间。
然后，经理送餐去了她那里。
“贺先生情绪稳定多了，吃了饭，还跟我道谢，说下午的事情给我们添麻烦了……像换了个人一样。”
经理自言自语说着，她却觉得不对劲。
“他还说什么了吗？”
“让我不用去打扰他，他要睡觉了。”
“备用钥匙在哪里？”
几分钟后，她打开了房门。
床铺整整齐齐，压根儿没有睡过的痕迹，卫生间没有人，两侧窗帘都拉着。
她拉开窗帘。
好家伙，防盗网上一个大洞，刚好够一个人钻出去。
“这怎么回事？贺先生被绑架了吗？”
经理大惊，四下一看，说道：“行李没了，鸟笼子也不见了！小宋，我，我要报警吗？”
“何经理，你前面多久送来的晚饭？”
“没多久啊……给他送了，就给你送了，中间，可能就隔了十来分钟，我去了趟卫生间，也没干别的事情，我还是去报警，一会儿说不清楚……”
经理匆匆忙忙走了。
黑猫跳到窗台上，跳出去，过了十来秒，黑猫又倒回来。
“死老头就是从这儿翻出去的。”
“能追到？”
“就他那龟速。”
立即回房背上背包，把黑猫放进去，再带上斧头和雷霆战术棍，她从贺南山房间的窗户钻出去。
贺南山所在房间正是塞西宾馆朝正大门的一侧，外面没有大门，能够直接进去，出去后，黑猫让她往右拐。
现在才六点五十，天没有黑彻底，不过，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昏暗的路灯。
其实，很多路灯遭到破坏，隔两三个路灯，才有一个明亮的路灯。
她不自觉想起先前进城的场景。
街边住宅楼，关窗拉帘，似乎房间里没人一样。
而夜晚降临……
为什么还是没人开灯？
有了，她看见亮着的房间。
“就在那里！”
顺着黑猫所指方向，她看见了贺南山的身影。
他正一手拎着鸟笼，一手拎着自己的行李，快步往前跑，他的速度挺快，脚步挺稳。
他要去哪里？
宁愿一个人，也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市里为什么又不能待？
突然，黑猫嘴中发出“呜”声。
“怎么？”
“有问题。”
她停下脚步。
黑猫拉长脖子，左边嗅嗅，右边嗅嗅。
“大橙子……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东西？”
“丧尸。”
回身四望，还没看见什么，忽然，不远处传来贺南山的声音。
“我去！弄不死你！”
往前跑一截，她看见贺南山一脚踹倒一只丧尸。
贺南山已经把包夸在身上，一手抱着鸟笼，飞快跑向前方出城的地方。
“滴，滴，滴……现在是晚上7点整！”
不知是谁家的钟在报时，声音一落，忽然之间，街道里，路边店铺里，住宅楼里，走出一只只丧尸。
顿时，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
这是一座丧尸城？？？
贺南山跑向出城的地方，那里有两层隔离网，其间相隔一段距离，守夜值班的工作人员就住在临时移动板房里。
由于是隔离网带电，贺南山不敢扑上去，还没跑到，已经扯开嗓门大吼。
“救命！救命呐”
原本非常安静，贺南山的声音极快吸引了工作人员的注意。
“怎么回事？”
没人来查看，扩音器传出声音。
“有丧尸，救救我，让我进去！”贺南山对着摄像头喊道，他不停回身看：“快点，快点，丧尸来了！”
可惜，摄像头角度原因，无法照到较远的位置。
摄像头范围内的两只丧尸，碰巧让宋澄解决掉。
“别惹事，晚上禁止外出！”
扩音器关闭。
“这……你们这群废物，养来不如一条狗！”
贺南山连着“呸”几声，他跑向宋澄所在方向。
宋澄在的地方，旁边有排自行车。
捡起一辆倒在地上的自行车，他对着宋澄喊道：“快点，快点，上来！”
她一斧头下去解决两只丧尸，几步跑过去，坐在自行车后座。
贺南山一手抱着鸟笼，一手握紧扶手，脚下使劲儿蹬。
她就在后面解决丧尸。
丧尸刚苏醒，他们侥幸逃过一劫，不过，丧尸实在太多，一些丧尸跟在自行车后面。
“你先回去！”
他们已经回到塞西宾馆门口的院子。
“你跟我一起啊！傻愣子！”贺南山停下来，去拽她的衣服。
“先走，不要影响我！”
贺南山立马松了手，他跑向塞西宾馆大门，敲了半天，里面却没有人开门。
他赶紧去了他那个房间。
“过来，快点！”贺南山已经爬进去。
解决了一堆丧尸，更多丧尸涌进院坝，她只好先退回塞西宾馆。
情况太诡异……
她一进去，贺南山手里竟拿着瓶驱蚊花露水，窗户边缘喷了几下，他紧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还急急忙忙关上了灯。
“呼……”他长吁一口气。
“贺先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嘘！”他躲到卫生间去，没听见窗户外有什么动静，他才对着跟进来的她说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死我了。”
第305章 塞西（5）
他不知道？
既然，他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跟她说市里不能待，为什么天黑了，他也要一个人偷跑出去？
他去的方向可是出城的地方。
回想起刚才的画面，连她都觉得不寒而栗，塞西怎么变成了一座丧尸城？
进城检查道那里的人没问题，后面赶到塞西宾馆解决丧尸的武警更没问题，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对了！
她想起塞西宾馆。
这栋宾馆里的其他客人，他们会不会……
心里闪过这些想法，正准备开口问贺南山，外面传来声响。
尖叫声，嘈杂声，还有噼里啪啦的响动。
她起身往外走。
贺南山要抓住她，却连她的衣角都没能抓到。
“别，别去！”
她拉开房门出去。
声音来自于宾馆大厅，一出房间，走廊一侧就是朝着塞西宾馆正门空地的窗户，光线昏暗，她已经看见了丧尸。
而大厅那边，仅开了一盏射灯。
七八人正在忙碌，抬桌子，搬椅子，把东西堵在大门前，还有人战战兢兢走到窗边，一一检查窗户是否关好。
有一扇窗没关，丧尸的手伸进来。
“啊……”
何经理的声音立即响起：“安静，全部都安静！”
其实，何经理说话声音也在发颤，但她努力保持着镇定。
“小张，小王，去抬房间里的床和床垫，挡
在走廊窗户上。”
“李德，检查一楼所有房间窗户，拉窗帘，找东西遮住窗户。”
宾馆工作人员忙得脚不沾地，心里害怕，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就在何经理吩咐完以后，楼梯口响起声音。
“报警了吗？塞西武警什么时候来？”
“赶紧报警啊，打电话啊，找人啊！光靠你们几个，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何经理皱紧眉头：“电话打不通！”
“打不通就一直打啊！”
何经理指着那人，怒气冲冲说道：“你来打，来啊，你来一直打电话！”
那人两步跳下楼梯，大步走到前台柜台，拿起座机电话。
“砰”
“砰，砰，砰”
丧尸开始撞门。
“快想办法，把门死死堵住！”
“丧尸进来了，我们都完了！”
何经理快步走到楼梯口前，指着前面几人，厉声怒斥：“你们几个，给我闭嘴！大家都在塞西宾馆，想要活命，都要出一份力气！能动的，都下来帮忙，站在这里看热闹算什么？我们抵不住，你们也活不了多久！那些老弱病残，赶紧上楼去，不要杵在这里给干活儿的人添堵！快点！”
嘴碎的几人退回楼上，愿意帮忙的人都下了楼。
门窗都堵住了，不过，外面的丧尸越来越多。
丧尸为什么都往塞西宾馆聚集？
在二楼的宋澄，盯着楼下的情况，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难道，塞西宾馆里有吸引丧尸的东西？
当然，活人就是丧尸最大的“兴趣”。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丧尸越来越多，四周的丧尸像是约定好一样，全部赶到塞西宾馆来，前仆后继，络绎不绝。
她往更远处眺望，黑压压的头。
不行……
不能再这样下去。
即使丧尸进不来，最终，他们也出不去，一栋楼的人将会活活困死在这个地方。
搞清楚原因以前，她得想办法破解这个局面。
她迅速下了楼。
找到何经理，她说道：“外面的丧尸太多，我们被包围了。”
“我知道……警局电话先前通了，他们也被困住，远水救不了近火！全城出现大量丧尸，现在是第二次病毒爆发！我们能怎么做，完了……”
短短几分钟，何经理都不再镇定。
何经理蹲下去。
宾馆其他员工更是情绪低落，一些人抱头痛哭起来。
第一次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第二次的时候，他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他们知道就算丧尸进不来，他们也出不去，最后，他们这些人会被饿死。
关键是，没人能救得了他们。
没有人料到……丧尸会这么多！
“何经理！”把何经理拉起来，宋澄的手捏在何经理胳膊上，稍微一用力，疼得何经理眼眶一红：“冷静一点，我们要自救！”
“怎么，自救？”
“你听好……”
她让何经理安排人去厨房拿食用油上二楼，同时，让人去二楼撕床单，食用油燃点较高，利用床单等物能够燃得持久。
“烧死他们？”
她摇头，继续说道：“火的作用不会很大，目的是留出一段隔离带，想办法扔远点，外面停了很多车，我会把车推到大门位置。”
“然，然后？”
“外面的墙还算结实，然后，等武警支援。”
丧尸不断涌进来，全部趴在窗户和门上，要不了多久，丧尸就能够冲进来。
暂时没有其他办法，他们只能这样做。
何经理马上安排人去厨房和二楼。
“等一下，你说，你把车推到大门？外面都是丧尸啊！”
不等她回答，何经理扭头招呼几个男员工：“你们谁……”
何经理的话说不出口。
因为何经理预料到没人敢出去。
“你去忙，抓紧时间。”她走向门口。
“你一个人行吗？”何经理追上去。
“可以。”
“那我帮忙搬开……”
何经理想说她帮忙搬开挡在门前的东西，但有人冲了出来，拦在堆了一堆东西的门前。
“不能从这里出去！门一开，丧尸都进来了！这是要害死我们所有人！不行，不能开！”
这正是那个一直打电话，好不容易打通电话的男人。
“可是……你……”
何经理也反应过来，大门一打开，外面那么多丧尸，他们这些人怎么抵得住？
而宋澄的想法是从大门出去方便一些，如果从二楼跳下去，相当于整个人掉进丧尸海洋。
但他们的想法，不无道理。
“我从贺先生的房间进去，把门抵死。”
她跑向贺先生所在房间，扫一眼走廊尽头，贺先生手里正拖着一样东西。
“等等，我跟你一起！”
“贺先生，你这是？”
“我贺南山从来都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让你一个女娃出去卖命，这条老命，不要也罢！”
也不知道贺南山为什么突然正义感飙升，他说这些话，她倒是觉得哭笑不得。
再看他手里紧握的一把大刀，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第306章 塞西（6）
塞西宾馆的走廊尽头，有一座常人比例大小的关二爷像，关公手中握着一把刀，而这把刀竟然是真刀，刀柄插在底座，又因较重，倒是没人随便拿来玩。
哪儿想，贺南山居然能够拿得起来。
十来斤不算太重，不过，拿起来使用定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走，我俩出去！”
估计难以劝说贺南山，她只好拿过那把长柄刀：“我来吧。”
她拿过长柄刀，把自己的斧头递给他。
“我先出去，你……”
“磨叽！快点！”贺南山一把扯开窗帘。
窗外有几只丧尸，正往里撞，玻璃窗晃得厉害，眼看快抵不住了。
“贺先生，你若不幸……我可尽力了！”
丑话说在前面，若真是……
她并不会感到内疚。
不知道贺南山听到她说的话没有，哗啦一下，他直接打开了窗户，一只丧尸恰好钻过防盗网，半个身子卡在窗户中。
抬手，贺南山就是一斧头。
丧尸的头颅滚落在地。
贺南山去推旁边的茶几，他要踩着茶几爬出去。
看到这里，她赶紧拉开贺南山，用刀刃拍打丧尸尸体，一刀下去，连着后面的丧尸被撞开，翻身一跳，她钻出了防盗网。
长柄刀的重量，远不如千澈唐刀。
几刀下去，附近的丧尸爬不起来。
长柄刀的刀刃并不锋利，由于她力气大，纵使钝了些，不妨她挥刀将丧尸砍成两半。
很快，她到达塞西宾馆大门台阶处。
贺南山紧紧跟在她身后。
包围塞西宾馆的丧尸，数量众多，乍眼一看，令人头皮发麻，此时又是夜晚，路面安静，空气中没有其他气味，除了丧尸，就是活人。
塞西宾馆附近的丧尸越来越多。
虽然多，但都是普通丧尸，她对付起来不吃力，就是不断挥动长刀。
不多时，塞西宾馆门前阶梯上的丧尸被她清理干净。
后面的丧尸不停上涌。
“咔”
“砰”
一支玻璃瓶被扔到塞西宾馆围墙外，砰然一声，火光一片。
在何经理的带领下，宾馆的人往玻璃瓶里装了油，塞了布条，火点燃，当玻璃瓶破碎，油流出的瞬间被点燃。
几只丧尸身上着火。
“成了！”
楼上有人惊喜的呼叫，紧接着，楼上扔出几十个玻璃瓶。
宋澄抓紧时机清理院坝里的丧尸。
外面已燃起几处大火。
玻璃瓶没有了，楼上开始扔被油浸过的布条。
布条绑在桌腿，椅腿，衣架等物上，有的扔得远，有的扔得近，她差点就被一根木棍砸中。
丧尸源源不断。
她必须赶紧清理出一条道来，但目前形势不容乐观，管不了贺南山，挥手一砍，横扫一众丧尸，她跳到一旁护栏上，踏在矮墙上，径直跳到离门口最近的一辆车上。
从车顶跳下，推车。
几秒钟而已，她将几辆车堵在门口，这却还不够。
而她在门口，里面的丧尸全部扑过去。
周围的丧尸涌上，瞬间，她被包围。
“呼”
长刀划破空气，掀起一阵腥风，一刀下去，推开一众丧尸。
然而，长刀断了。
她愣了一愣，如果使用雷霆战术棍，群攻杀伤力太低。
略微一想，素手一翻，手中多了一把千澈唐刀。
三两下，周围丧尸倒下一片。
趁此机会，赶紧抬起一辆车，举起，托到门口堵着的车上。
在新一波丧尸扑来时，门口堵了两排车，车顶上还有几辆车。
再回首，继续对付丧尸，动作更快，一般人难以看清她移动的方位。
尤其是在深夜，路灯昏暗的时候。
几分钟而已，塞西宾馆门前院子里没有可以站立的丧尸。
收起千澈唐刀，她把丧尸尸体扔到门口，堆成小山。
贺南山也在帮忙，他扔不动，却是把丧尸尸体往门口拖。
到这个场景，楼里的人出来了几个，绑着拖尸体挡住。
没多久，她就听见了车轮声。
“来了！来人了！”
“我们得救了！”
楼上的人开始欢呼，终于等来武警人员，实际上，他们真的获救了吗？
塞西宾馆外还有不少丧尸。
却只来了一辆车，没有靠近。
车门没开，更没人出现，车喇叭里传出声音。
“全部回去，躲起来，保持安静！”
车开走了。
车行驶艰难，司机猛踩油门，撞飞一些丧尸，才好不容易从原路返回。
一些丧尸去追车。
在院子里搬运丧尸尸体的人都停了下来，他们呆呆望着车消失的方向。
“撤！”
宋澄大喊一声，她立马从那扇窗户退回去。
其他人纷纷撤退。
玻璃油瓶和布条起了效果，烟雾等气味混淆了丧尸的嗅觉，活人的气味不那么明显。
她撤回去了，贺南山掏出花露水，在一楼外侧的窗户喷了一遍。
贺南山一进去，就被她拖走了。
“干……你干什么？来人呐，救命啊，谋财害……”
贺南山的声音被重重的关门声吞没。
贺南山被扔在了床上。
鸟笼从他手里掉落，摔在地上，鸟笼里响起声音。
“救命！救命！救命！”
她捡起鸟笼，掀开布，鹦鹉还在喊救命。
“住嘴！”
“救命！救命！老爸，救命！”
贺南山急忙爬起来，一把抱回鸟笼。
“救命！救命！”
“再叫一声，把你烤来吃了！”
“你敢！！”贺南山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她却是冷哼一声，黑猫已经跳到床对面的电视机上。
黑猫对着鸟笼摇尾巴。
鸟笼里的鹦鹉安静了。
贺南山也安静了，他看了看她，然后看了眼关上的门。
“说吧，怎么回事？”
她把沙发拉到靠门的玄关前，坐下，一腿横在床上。
贺南山抱着鸟笼，后退几步。
“什么……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非要嘴硬？”握在手里的雷霆战术棍，一下下敲在旁边墙壁上。
贺南山刷一下起身，抱着鸟笼要往外走：“我要向特战队投诉你！”
她挡住出口。
贺南山瞪她几眼，抬腿跨过她横在床上的腿。
“投诉我什么？”脚一踢，只听得噗通一声。
贺南山面朝下摔在地上。
鸟笼子滚开。
黑猫跳下电视机，跳到鸟笼子上。
猫爪子伸进鸟笼里。
“救命！救命！”
黑猫晃悠尾巴，爪子一挠，抓掉鹦鹉翅膀上的羽毛。
贺南山的腿被踩着，他动弹不得，扭头见鸟笼里的英子危在旦夕。
“别……住手，我说，我什么都说。”
第307章 塞西（7）
宋澄松脚，贺南山爬起来，望着鸟笼，一副想靠近又不敢的模样，因为黑猫的爪子已经完全压在鹦鹉的身上。
“救命！救命！”
“让你安静点，忘了？”她眯了眯眼。
鹦鹉老实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绕了英子吧！”贺南山以央求的语气说道。
黑猫一晃尾巴，抬起爪子，再一爪子下去给了鹦鹉一巴掌。
黑猫从笼子上跳下，贺南山如释重负，赶紧抱起鸟笼坐到旁边床上，取出鹦鹉，怜惜爱抚。
见他这样，一时，又觉得于心不忍……贺南山无子女。
也没催他，等他把鹦鹉放回鸟笼。
“说吧，怎么回事，这些事情你都事先知道。”
“不是我事先知道！”
盯着他，不说话。
贺南山缩了脖子，垂头，低声说道：“是他事先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我要知道，怎么会来这个鬼地方……”
“屠师耘？”
“不是他，还能有谁？”
“他怎么会知道？”
“你不要总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反正他就是知道，去年8月10号，他跟小晴来找我，跟我说……”
贺南山是张雯婷的老师，而她是本洲唯一一位全满贯。
请贺南山指点网球技巧的人，自然不少，但他干这事儿那么多年，提不起多大兴趣，若是碰见几个天赋异禀的娃儿，他倒是愿意指点指点。
他已经退休，每个月都有退休金，有点够用就成，对于金钱物质他没有太大的欲-望。
可每天，依旧有慕名上门的人。
这一天，敲门进来的却是那两人。
躺在藤椅上，他闭上眼，不想看见，不想听见。
“老贺，吃了吗？”
哼，他听不见。
“师耘，你去厨房烧壶开水，我先跟他说。”
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贺南山，你睁开眼，别装睡。”
他“哼”了一声。
“快点，是重要的事，非常重要。”
睁开眼，汤晴的脸近在咫尺，他转开脸，闷声闷气说道：“再重要，跟我有什么关系……别来烦我，看着就烦。”
“贺南山？你烦什么烦？”汤晴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却带了笑意：“咱俩离婚那么多年了，你还吃醋啊？至于吗？”
“什么事，赶紧说，说了赶紧走！”
汤晴在旁边的石凳坐下，往后看了看。
“屋子里就你一个吧？”
“你的意思是我藏了女人？”
“老不正经，没脸没皮！”汤晴板起脸来说了几句，接着，悄悄咪咪说道：“今天是8月10号，大概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世界就要乱了，我来，想跟你说，你跟我们一起走，找个地方躲起来！”
“你是信了什么邪教？”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一回事，但是……”凑近了，汤晴继续说道：“你就信我一回，防范于未然！”
“真疯了，给他带成精神病了。”贺南山看一眼从厨房走出来的屠师耘，他哈哈大笑：“前几天下雨，是不是，把塞西精神病院的院墙冲垮了？”
汤晴叹息一声，走向屠师耘。
“师耘，他不信。”
她的声音有些委屈。
贺南山胸口堵得发慌；“赶紧滚，别在这儿秀恩爱！滚滚滚！”
“那么多年了，还是这臭脾气，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我是石头，你就是那茅坑！”
“爱去不去，懒得跟你多说！贺南山，我不会回来给你收尸！”汤晴拉屠师耘走：“我们走！”
屠师耘站着没动：“小晴，贺大哥不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还没发生。”
“那……”
“你等等，我把事情再给他说一下，去不去，由贺大哥自作取舍，我们通知到位，也是尽了一份情意。”
汤晴点头。
屠师耘继续说道：“我说了，你们再说说话，免得到时候，道路不通畅，我们来不了，贺大哥他……”
这俩人的对话，让贺南山提高了警惕。
不像是在捉弄他，听这意思，一个月以后，他就会死？
心里咯噔一跳。
他望着两人。
屠师耘说道：“大概一个月以后，你会发现有奇怪的人出现，准确说，人的模样，实际上已经不是人。”
“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他听得着急，屠师耘讲话从来都是神神叨叨的。
“贺大哥，如果你坚持留在这里，9月初的样子，就不要出门了，谁来都不准进，多买些食物，最好是几个月的量。”
“你要是想来找我们，就去塞西那个国营宾馆，50 3房间，记住是503，根据留下的信息找我们。”
“还有，不能住在塞西宾馆，天黑之前，必须离开塞西，不能留在市里，切记！”
瞅着屠师耘那一副神棍样儿，贺南山表面上不屑一顾，心底，打起鼓来，他说的有板有眼，而且，也没让他掏一分钱，看起来不像是骗子。
屠师耘和汤晴走了。
他想了两天，也就忘记了这事。
快到九月的时候，他接到汤晴的电话，劝他去塞西，他把她骂了一顿。
隔了几天，一车快递送到他院子里。
“我没买东西，你们送错了！”
“收货人，贺南山，对不对？”
“我是贺南山，可我……”
快递员一边搬东西，一边说道：“汤晴女士给你买的，她说了，直接给你搬进来。”
大米，油盐酱醋糖，速冻食品，常温牛奶，面包，饼干，矿泉水，急救箱，药丸胶囊，还有几本他爱看的书，英子吃的小米，坚果等物。
烧水壶还有三个。
他经常忘记水在炉子上烧着，烧水壶都被他弄坏好几个了。
看见这些东西，他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又过了几天，收到一个快递。
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瓶花露水。
有一张纸条，屠师耘写的贺大哥，留着防身用。
他给两人搞得不大正常，不敢出门，一个月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恰好那几天膝盖不舒服，他窝在家里不出去。
直到有一天，忽然，电视看不了了，电话打不通了，外面乱哄哄的。
一打开院门，门口就是一截胳膊。
紧接着，一个怪物突然扑向他！
第308章 塞西（8）
“这玩意儿肯定不是人！”
贺南山的第一反应，抬脚一踹，怪物被踹倒，他赶紧要关上门，门边却卡着一只胳膊。
低头一看，原来，地上还有一怪物。
不，这不是柳巷的老李头？
耳边忽然响起屠师耘的话。
“大概一个月以后，你会发现有奇怪的人出现，准确说，人的模样，实际上已经不是人。”
确实是人的模样，有胳膊有腿的，但是，他们眼珠子一片浑浊，周围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恶臭气味。
前面被他踹倒的怪物爬了起来。
伸直胳膊，怪物朝他走来，地上的老李头抓住了他的裤腿。
“松，你松开！”他踹了好几下，才踹开老李头的手。
这个时候，那个怪物就在他的面前。
来不及关门，他转身朝里跑。
不巧，没跑两步，就给自己右脚绊了左脚，噗通一下摔在地上，膝盖受了伤，爬起来时，怪物已追到他身后。
“呃……呜……”
怪物嘴里发出声音，门口的老李头跟来了。
他忍痛爬起来。
一瘸一拐走着，刚到石桌旁，怪物抓住了他的肩膀。
怪物要对他做什么？
一瞬间，他眼前浮现先前拉开门看见的一截胳膊。
他要大力推开怪物，老李头却在拽他另外一只胳膊。
马上要被抓住，前面那怪物张大嘴，对准了他的脖颈。
他使出吃奶的劲儿，一巴掌挥过去，把那怪物扇到了，老李头竟然咬住了他的胳膊。
“老家伙，真咬我？”急忙抽出胳膊，他一脚踹出去。
老李头的后脑勺撞在葡萄架上。
他听见“砰”一声，暗道遭了，老李头给他踹死了！
然而，老李头继续爬了起来。
这要怎么办？
他俩要活活耗死他！！
瞥眼瞅见石桌上的东西花露水，快递到以后，一直被扔在桌子上。
鬼使神差的，他赶紧拿起花露水，朝着老李头喷，接着，老李头明显是愣住了。
他立马喷在另外一个怪物脸上。
那怪物也愣住了。
花露水留着防身用！
这花露水就像一道定身符，两怪物都愣在原地，不知道他们要愣多久，他操起院子里的一根棍子，打倒两怪物，把他俩拖出去。
左右看了眼，外面没人。
他立刻跑回去。
“我那院子去年才翻新，门看着是木头的，里面是好东西，跟那防盗门一样，不，比防盗门更结实！院墙也加厚加高，这才保了一条命……”
“屠师耘那乌鸦嘴，什么狗屁事都让他说中了！那些怪物是要吃人的，他倒不跟我说！”
正因为屠师耘说准了，贺南山想找他们，却不敢对外提起他们。
贺南山跟她说道：“小晴喜欢他……他要是被抓走了，小晴怎么办？我脾气不好，大半辈子了，改不了。”
所以，贺南山不肯说他到底要去找谁。
“花露水给我。”
贺南山把花露水递给她：“你别给我浪费了。”
她只是打开盖子，嗅了嗅，这气味……
“我们称之为绿藻色浆，原料很简单，硅藻土+海藻+水＋甘油，搅拌完放置一天，再加细盐……”
“有人做过实验，把绿藻色浆涂在皮肤上后，在丧尸面前行走如同隐形人。”
“不过，这种绿藻色浆不能长时间使用，假的，终究是假的。”
她曾经跟文哲说过这种绿藻色浆的做法。
花露水的气味跟那个相似，里面应该添加得有其他东西，因此，能够一时间“定住”丧尸。
绿藻色浆是末世后几年使用的一种方法。
现在已有雏形，或者说，这是改良版？
屠师耘。
他到底是重生者，还是拥有预见未来的能力？
“503房间里有什么？”
贺南山拿出裤兜里的一张纸条：“屠师耘藏在床垫下面的。”
“你怎么拿出来的？”她记得何经理和助理陪他一起上去的。
“用手拿出来的！”
她不再细问，打开那张纸条，上面是几句诗。
清风徐来，溪水漾，昨夜星辰，今晌亮，奈何故人迟不归，焦看十里桃花瘦。
“什么意思？”
“笨！”贺南山给她解释道：“意思就是，他们在清水镇，让我晚上12去，朝天打个电筒，原地等着，第二天中午12点，他们会来接我。”
“清水镇哪里？”
“我知道！”
晓得贺南山来塞西的原因，也知道该往哪儿去，不过，塞西城内发生了什么？
爆发第二次大规模丧尸潮？
想要去清水镇，在此之前，他们要离开塞西宾馆。
走到窗边，往外望，外面还有不少丧尸。
这些丧尸是怎么个情况？
外墙具有一定抵挡作用，再加上玻璃油瓶，燃起的布条，周围丧尸量没有增加，相反，丧尸朝着其他地方去了。
贺南山也是五十多岁的人，折腾了一阵，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明明睡着了，一只手还紧紧拽着鸟笼。
她和黑猫去了宾馆大厅。
何经理等人把房间里的床垫抬出来，工作人员准备躺在大厅休息，若是有个什么动静，起来也方便，窗边露一条小缝，一人坐在旁边注意外面的情况。
她走过去，何经理快步走过来。
“刚才的事情，我代表大家感谢您，要不是有您，丧尸可能早冲了进来。”
何经理这么一说，其他人都站起来。
“谢谢！”工作人员齐声说道，一起朝她鞠了个躬。
她摆手：“我在附近看看，你们辛苦了，抓紧时间休息。”
何经理跟着她往楼上去。
“您想了解些什么？”
“何经理，为什么外来的人都住在塞西宾馆？”
“上面说方便统一管理，有什么物资，直接送这里来，附近居民有需要，也可以来宾馆申领，上个月，楼下改造好大库房。”
“附近居民……”
何经理声音有些哽咽：“塞西基本没剩多少人。这边开始的时间，没安平快，一开始，根本停不下来……”
塞西位于安平省西北方向，出了省界，那边也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塞西人口密度不如安平，丧尸病毒的传播速度，远不如安平，可病毒一到，便开始疯狂蔓延。
比起丧尸大军，当地武装力量犹如杯水车薪。
等安平特战队和武警来时，塞西已经奄奄一息。
相当于一座空城。
塞西宾馆，其实是城里最热闹的地方。
“既然人这么少，那些丧尸……”
第309章 塞西（9）
宋澄跟黑猫在塞西宾馆查看了两遍，包括楼下新建的仓库，楼上几层房间，并未发现异常，黑猫也说，曾经的系统没在塞西这块安排任务，触发特殊任务的可能性不大。
眼见天快亮，诡异的一幕又出现了。
街面上的丧尸逐渐离开。
站在塞西宾馆的顶楼，可以看见附近一些丧尸，他们走进路边的店铺、住宅楼等地，稍远一些的丧尸，则走进背阳的巷子……
武警的车出现在视线范围里。
一个小时以后，塞西城内的街面上的丧尸被清理得差不多，直到第二天傍晚，张超来到塞西宾馆。
张超请大家帮忙，搬运丧尸尸体，丧尸必须立马运送到统一的焚烧处。
愿意帮忙的市民还是很多，宋澄也前去帮忙，贺南山把鸟笼交给何经理保管，撸起袖子，去帮忙搬运丧尸尸体。
第三天中午，吃饱饭，她和贺南山准备前往清水镇。
“宋澄，帮不到你们了……”张超特地来送他们。
“我这边着急找人，不然肯定是要留下来帮忙的。”
张超说以后去安平市找她，她顺口应下。
前天晚上，何经理说到塞西的人基本都没了的时候，她听了还是很难受，无数条生命因此消逝，无数个家庭因此破碎，一切源自于zomb实验室的疯狂举动。
抓紧时间。
她得赶紧送贺南山去找屠师耘，然后回安庆，她离北华已经不远了。
北华都到了，a国不再遥不可及。
“贺先生，那个地方具体是在哪个位置？”
停下了车，仔细看着张超给她的一份地图。
“喊我贺叔叔就是。”贺南山往前探，伸手拿过地图：“我来看！”
隔了十来分钟，他才把地图还给她。
“应该是这个地方。”
“应该？”
“几十年前的事儿了，谁记得那么清楚？一会儿听我的，我怎么指挥，你怎么开车就是！别废话了，赶快开车！”
贺南山这脾气，来得比暴风雨还要快。
她索性把地图扔回去：“路线，你自己琢磨，最多明天下午，我就回去了。”
已经到达清水镇。
直走，进入镇里，左右两侧都有一条土路，瞧着是脚踏出来的道，好在刚好够车通过。
“左边。”
“从那个坡上去。”
“车上得去吗？”
“那就绕远点。”
在贺南山的指挥下，车差点开进一条小河里。
四周并无多少建筑物，零星几栋土房子，都是黄沙地，偶尔可见几棵老树。
顺着小河继续前行，弯弯曲曲，曲曲折折，几分钟后，竟见一栋船型小楼，上面写了三个大字桃花坞。
“那是什么地方？”
“一家老餐馆，上百年了，以前在清水，那是相当有名气的！”
而距离桃花坞不远的地方，出现几栋三层小楼，再往前，则是一座食品加工厂。
贺南山说，这个厂子是某企业家反馈家乡的福利，为带动附近村镇的经济发展，清水镇大多数人都在厂里工作。
“停！就是这里！”
她抬眸往外望，那是一座小土包。
贺南山已经拎着鸟笼出去，几步跑上小土包，蹲在上面，东张西望。
突然，贺南山一拍大腿：“遭了！”
“怎么？”
“没带手电筒！诶！你有没有？”
她把手电筒扔过去。
现在是下午四点，距凌晨12点，还有8个小时，距明天中午12点，要等的时间更长。
眯了一下，五点多的时候，把从塞西宾馆带出来的杂粮饼就着咸菜吃了，贺南山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还是吃了两个饼子。
风有些大，两人回车上坐着。
“贺叔……”
她想起一个事儿来，回头看着躺在后座的贺南山。
“贺叔？”
“有话就说！”贺南山没好气。
“如果……如果你没遇见我，你还准备去塞西吗？”
“这，看情况。”贺南山没有睁开眼。
“屠师耘让你去找他们，在九月之前，还是在九月之后？”
“想去就去！”
这里面有个问题，屠师耘预料到丧尸病毒的大规模爆发，预料不到贺南山一个人前去时的危险？
而她陪贺南山一起上路，究竟是随机的选择，还是屠师耘早有预料？
塞西市内第二次爆发丧尸潮，屠师耘性早有预料。
他跟贺南山说，天黑之前，必须离开塞西宾馆。
她找不到原因，或许，屠师耘会知道原因。
“屠师耘。”她在嘴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夜晚。
没有任何娱乐活动，没有多余的人，她下车做运动，贺南山则给英子喂食，小声嘀咕说着话。
好不容易熬到十一点，贺南山睡不着，也憋不住了。
“小崽子，你网球学得怎么样了？”
“没学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沉不住气，做事没毅力，学个东西半途而废，怪这怪那，说自己没天赋，没兴趣，反正不怪自己！然后又学些其他五花八门的东西，学那么多东西，什么都搞不了两天，浪费钱，浪费时间！人这一辈子啊，最大的敌人就是时间，最高的成本就是时间……”
贺南山自言自语的念叨。
她觉得他说得也没错，是那么个道理，也没打断他，四周太安静了，有点噪音不算坏事。
黑猫却是受不了。
“死老头，能不能闭嘴！”
贺南山的手指向黑猫，下一秒，他赶紧收回手：“它是不是在骂我？臭东西，该把它剥皮抽筋弄来吃了！”
“咳咳。”她故意咳嗽两声，提醒他：“它的报复心很强，在你把它弄来吃了之前，当心你的宝贝儿子。”
贺南山赶紧抱着鸟笼下车。
蹲在山坡上，等到12点，他打开手电筒朝向天空，照射一会儿，他又挪动了一些位置。
贺南山在山坡待了半个多小时，找了几块石头，挖了个坑，把电筒插在里面，他回车里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贺南山是在英子的呼救声中惊醒。
“救命！救命！救命！”
起来一看，车里没有宋澄，鸟笼里更没有鹦鹉。
在那里！
插着电筒的小土包上，黑猫的爪子拍在鹦鹉身上。
“畜生！”
黑猫朝他晃悠尾巴。
“喵！”黑猫叫唤得好不得意。
他往小土包跑，一边捡起地上的石子，朝黑猫扔去。
“你给我松开！你要是敢对英子怎么样，我，我……我错了……”
贺南山不敢上前半步，因为黑猫根本没被他吓跑，黑猫抬起一只爪子，刷一下，露出几根尖锐的指甲，指甲对准了鹦鹉的眼睛。
贺南山心里突突直跳。
太恐怖了……这只猫怕是要成精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骂你，说那些……那些话，你大猫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好不好？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不要，不要伤害我的英子！”
“喵……”黑猫舔了舔爪子，接着，又是一爪拍在鹦鹉头上。
“救命！救命！老爸，救命！”
贺南山想哭了：“你是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第310章 塞西（10）
“喵……喵……喵……”
猫爪子摁在鹦鹉身上，蹂躏一般，来回按压，这儿拍拍，那儿摁摁，黑猫一边欢快的摇着尾巴。
纵使有黑猫半个身体那么大个的鹦鹉，在猫爪子下躺着，愣是不敢挣扎，叫唤几声，鹦鹉也不叫了。
鹦鹉可怜兮兮的望着贺南山。
“行行行，你要我做什么，不管是什么，我都照做，可以了吧？千万不要伤害英子，它，它只是一只小鹦鹉罢了。”
黑猫举起另外一只爪子，拍了拍地面。
贺南山犹豫一瞬，弯了背脊，往前倾身子。
俗话说跪天跪地跪父母，他就忽略这只快成精的猫，当做跪地拜天得嘞。
他反反复复告诉自己一只猫而已，一只猫而已，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
当他的膝盖即将碰上地面，突然，他被拎了起来。
宋澄松开拽住他肩膀衣服的手，看了眼贺南山，再瞅了眼黑猫。
“多大把年纪了……”她叹息一声，接着，望着黑猫：“你就不怕自己折寿吗？”
“折毛线寿。”
最终，黑猫放了鹦鹉，鹦鹉自动飞回了鸟笼。
“英子……我的宝贝儿子。”贺南山急忙抱起鸟笼，他回到车上再也不出来。
时间一晃眼，转瞬到了11点50分，还有五分钟。
贺南山虽然是在车里，身子早就探出车窗，四下张望。
她看向手腕上的表。
已经12点过，附近却没有一个人影。
等到12点半的时候，她在四周走了走，依旧没有任何响动。
她只好去后备箱取食物，架起炉子，煮了一锅面条，本打算跟着贺南山去蹭一顿午饭，谁知道什么都没等到。
如果等不到人，她只好把贺南山送回安庆，或者，送他去塞西宾馆。
两人都默不作声的吃面。
面条吃完了，她把锅拿到小河边，锅碗筷都洗完了，小土包还是没有人来。
“那首诗……你怎么得到答案的？”
“你说具体位置？”贺南山把头转向没人的一边，声音闷闷的：“屠师耘是小晴的小学同学，我跟小晴是高中同学，我们曾经一起来过塞西，一起见过屠师耘，那首诗就是在桃花坞里写的，闹着玩……哼，当时我就知道，屠师耘对她有意思……那双贼乎乎的眼睛，跟黄鼠狼一样！”
“屠师耘是怎么样一个人？”
“不是好人！贼奸！忒狡猾！他是好人，能把小晴从我身边拐走？！”
“晴阿姨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目？”
“她就是瞎了眼了！没有别的原因！”
“她这是属于……劈腿？婚内出轨？”说这话的时候，她退得远远的，生怕贺南山控制不住情绪，反手就是一个厚实的巴掌。
然而……
贺南山却是冷静下来。
他的声音变得瓮声瓮气：“不是。”
她不问了。
隔了一会儿，贺南山自言自语般说了几句。
“不怪她……小晴是很好一个人，跟着我，她不快乐。”又过了一阵，贺南山添了一句：“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快乐。”
贺南山的脾气的确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古怪，不过，对于情感这回事，他竟看得比较透彻。
很多人，别看已到知天命的年纪，活得仍然是浑浑噩噩，生活得不如意，怪这怪嘛，反正就不怪自己。
而那些步入古稀之年的人们，依旧纠结于某些方面，尤其是钱财，辛苦节约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最后，走的时候，手里死死拽着钱。
有意思吗？
活这一遭，有意思吗？
起码，贺南山知道自己给不了对方幸福，与其一起不开心，不如放手，让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大家各自有各自的“小意思”。
心下一软，她决定再待一天，明天中午不见人，坚决得离开这个地方。
“嘿！来人了！”
她还在分神，耳畔响起贺南山压低了的声音。
转过头去，一人出现在视线里。
几分钟后，车前走来两人，一男一女。
女的温婉淑雅，男的五大三粗。
“小晴！”贺南山快步过去。
这就是汤晴？
诶……确实眼神不太好，似乎。
看见贺南山，汤晴显得相当激动，她的手紧紧抓住贺南山的胳膊：“是你！真的是你！贺南山，我以为你死了！呸呸呸，我在说些什么……”
“哪儿敢随随便便先走！”
“你没事就好，我真是太担心你了，早知道……绑也要把你绑起来。”
“屠师耘了？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不舒服。”
屠师耘冷哼一声：“他是不想见到我吧！”
汤晴望向他身后的宋澄。
“你好。”她说道。
“是你送他来这里的？太感谢你了！”
“好了好了，我已经感谢过了！你们住在哪里？再待在这儿，我都要长草了，对了，这是哪个？”
汤晴跟两人介绍起小李，他是山庄里的帮工。
“山庄？什么山庄？”
“先回去吧，晚点再详细说。”汤晴走到宋澄面前：“小宋，走吧，一起去山庄。”
“她要马上回安庆，就……”
汤晴打断他：“要回去也不差这半天，都下午了，一会儿回去要路过塞西，太不安全，小宋，明天一早再走？”
这个时候，黑猫跳了出来。
“喵～”黑猫乖巧的叫了一声。
“哪里来的猫咪？”汤晴蹲下去。
黑猫在她腿边友好的蹭了蹭，不停甩着尾巴，叫声也是细细的，柔柔的，像一只小奶猫。
汤晴抱起黑猫。
“赶快走，还有一段路，别耽误时间。”
根据汤晴的指挥，宋澄把车停在一个山坳里。
下车走了二十来分钟，忽然，面前出现一个满是迷雾的林子。
迷雾，树林？
哪一样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汤晴走到一旁，摆弄几下地上一堆小石头，再拿出一根干枯的木棍，往迷雾里一抛。
“这边，跟在我身后。”汤晴抱着黑猫先走一步。
小李跟在后面。
她也跟着往里走，走了两步，回头看见贺南山仍站着没动。
“贺叔，你怎么了？”
“这……忒邪乎了些，我怕我这一进去，遭了他们的道，你看，电视剧……”
她懒得听他说了，转身继续往里走。
刚走一步，前面传来汤晴的声音。
“贺南山，你想死在外面吗？还不快点！”
第311章 塞西（11）
其实，确实是有点邪乎。
迷雾森林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周围的树林，瞧着像是东南沿海地区才有的树木种类。
但她没想太多，世间万物，哪有每件事情都能解释得一清二楚。
再说，黑猫主动跳进了汤晴的怀里。
她能不跟着去？
也就一两分钟，他们走出那一片迷雾，四周环境跟桃花坞那边相似。
真的是一座度假山庄。
她面前就是一方池水，也可以算一个小湖，一侧是转动的水车，水车旁的几只鸭子正在划水。
沿湖坐落几栋小楼，楼下是大众健身器材，楼后是蔬菜地。
其中一栋楼，门口写着“活动中心”几个字。
“活动中心？”
汤晴听见她的声音，慢了几步，说道：“那里是活动中心，里面有图书室，健身室，还有教室……”
“小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贺南山打断了她。
汤晴却是“唉”了一声。
“有些人愿意相信，有些人不相信。”她转过身，继续朝前走，边走边说：“去年，我们来找你的时候，这个地方就重整得差不多了……”
去年8月份，屠师耘和汤晴去安平市找贺南山，希望贺南山跟他们一起来这个度假山庄。
可惜，贺南山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话。
“晴阿姨，你们是怎么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汤晴微微一笑，嘴边映出个小酒窝。
“师耘做了个很长的梦。”
“一个梦？你愿意陪他一起疯？”
她接着往前走：“你不了解师耘。”
汤晴说屠师耘做了一个梦，很长的一个梦，很奇怪的一个梦，相当真实的一个梦。
梦里的他仿佛看见了未来。
屠师耘的记性比一般人要好，连带着那个梦，记得异常清晰。
“他看见了撕扯啃食常人的丧尸，混乱的城市，到处都是丧尸……”
汤晴说这话时，眼中闪过恐惧，以及心疼的情绪。
“屠叔叔的梦是怎么结束的？”
“他……变成了丧尸。”
她没能猜到故事的结束。
她以为屠师耘是一名重生者，跟她一样，历经末世留下来的人，实际上，绝大多数都对丧尸病毒免疫。
那瓶花露水可以证明他历经末世几年。
因为绿藻色浆是末世几年后，才有的东西。
“如果，屠叔叔早知道会有这件事，他为什么不告诉……提醒，提醒大家？”
汤晴的笑容里满是无奈：“谁信呐？而且……”
当然知道没人会信，所以，她想问的就是后面这个“而且”。
“他说他觉得提前了，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
觉得提前？
任何感觉，应多少有一些原因。
她重生在去年九月，屠师耘如果是重生者，肯定是在八月之前，当时，在她重生的当天，立马爆发了大规模的尸潮，距离上一世，已经提前了几个月。
她不知道原因。
屠师耘会不会知道？
现在，她有些迫不及待见到屠师耘。
“屠叔叔在哪里？”
贺南山也说道：“屠师耘去哪里了？耍大牌啊，也不晓得出来接我！”
汤晴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不再说话，她带两人去了山庄靠后的一栋楼。
进了小楼，推开二楼一间房门。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贺南山形容屠师耘的话，一股脑冒了出来。
“不是什么好人！”
“贼坏！”
“忒奸！”
“坏得头顶长疮脚底流脓！”
“小晴瞎了眼才看上这个人！”
此时看来，贺南山才是闭着眼瞎说一顿的人。
屠师耘外貌清秀，身材修长，偏瘦，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傲骨之类。
汤晴跟屠师耘在一起，瞧着更般配。
“师耘……师耘？”汤晴坐在床边，却始终没能唤醒屠师耘。
“他这是要……”
“贺南山，你给我滚出去！”
汤晴是温文尔雅的，骂起人来，也是如此。
贺南山冷哼一声，笑了笑，转身走出房间。
这个时候，黑猫跳到了床头。
汤晴抱起黑猫，一边给它梳毛，一边看着屠师耘。
“师耘……贺南山还是来了，跟你说的一样，师耘，你不要睡了，醒一醒，醒过来好不好？”
“喵……”黑猫用脑袋蹭了蹭汤晴。
宋澄忍不住开口问道：“屠叔叔这是？”
“突然就这样了。”汤晴的嗓音变得干涩：“他说，虽然，他梦见了这场祸事，却不该提醒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他这是泄露了天机，终会遭到惩罚，不过……”
汤晴的手轻轻抚摸屠师耘的脸庞：“他太善良了，他不忍心让那么多人遭遇这场飞来横祸。”
泄露天机？
飞来横祸？
屠师耘突然晕倒，随即进入昏迷状态，已经有两天的时间，明天若仍是这样，汤晴打算立即送他去医院。
“喵……大橙子，跟她说，你懂点医术，凑过来，装模作样的瞧瞧！”
“为什么？”
汤晴抬起头来：“什么？什么为什么？”
“我是说……为什么，为什么屠叔叔会忽然这个样子，他不是感染丧尸病毒。”
“小宋，你懂……会一些……”汤晴有些激动，像是看见了一丝希望。
“我先看看。”
她凑近了，照黑猫说的那样，捏了捏他的手，假装懂得探脉那样摸了摸，再看了看身上皮肤，最后撑开他的眼皮。
而就在撑开眼皮的瞬间，一道光从他的眼睛里射出，顿时，刺眼得令她陷入黑暗。
恍惚间，眼前似乎闪过一个画面。
太快了，画面转变太快，她只能记住其中一个。
画面里有黑猫。
这是什么？
黑猫为什么会……
徒然睁开眼，她猛然转头看向黑猫：“这……你？”
“大橙子，跟她说，你晚上在这儿守着。”
汤晴着急，却又不敢催促。
“小宋？”
“我可能有办法，但也不一定，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守着，能不能成，得看明天。”
她不能把话说死了，毕竟，她自己都是一头雾水。
屠师耘是什么情况？
她要如何让他不再昏迷？
黑猫哄她来塞西，应该就是跟屠师耘有关，不过，黑猫为什么不直接说？
只要它说，她一定会来。
晚些时候，黑猫蹲坐在她面前：“我不能向你透露一个字，否则……”
第312章 塞西（12）
“否则……达不到预期效果。”
“你想要哪一种效果？”
“屠师耘是一条暗线，非常隐蔽那种，一般情况下无法触发，就算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触发这条线，大橙子，即使触发，我们无法完成这个任务，你也不会感兴趣，就算感兴趣，你也没空完成。”
“为什么这么说？”
“贺南山那老头屁话是很多，有一句话，我是认同的。”黑猫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人这一辈子啊，最大的敌人就是时间，最高的成本就是时间，我们都没有这个成本。”
“想要摧毁zomb实验室，我需要花好多好多年的时间？”
“都有可能。”
黑猫这个答案，犹如一盆混了冰块的冷水，从头浇到脚，心，拔凉拔凉的。
“话又说回来，屠师耘这边，你想从它身上得到什么？”
“两个东西，第一，关于未来的预测画面，第二，灵魂摆渡器。”
“灵魂摆渡器？！”
这个名字听起来……该怎么形容？
反正就是感觉不一般。
“先不说这个，你刚刚掰开屠师耘眼睛的时候，看见什么画面没有？”
“没有。”
“没有？我不看你愣了愣？”
“一道光，特刺眼，我差点瞎了！”
“什么都没有看见？你给我仔细回忆一遍！”
黑猫跳到她面前，立起身子，挥起爪子，时刻准备好给她一爪子。
“好像是闪过一些画面，太快了，真的太快，绝对光速，事先又没有个提示，我怎么……所以，我看见了，没看清，那不等于没看见？”
黑猫倒地，一爪子摁在自己的胸口上。
“命中注定……”
黑猫显得十分失落。
她没继续问这件事，问回前面那个问题：“灵魂摆渡器是啥？”
“你知道了也没用。”
“别，给我科普科普。”
黑猫仍是瘫倒状态，没一丝一毫的反应。
“像刚才的事，你要给我提前打个预防针，我多多少少能记住些画面，你给我说说，什么是灵魂摆渡器？”
“基本上，一个世界里，只存在一个，如果你能够救屠师耘的性命，或……许，能够得到那个玩意儿，具体使用规则，那个傻叉系统会给你解释。”
一个世界仅存在一个？
灵魂摆渡器……听起来挺玄幻，她似乎猜到了它的作用。
若是……
她的目光落在黑猫身上，黑猫正翻了个身，四肢无力摊开，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你居然看不见画面……”
“看得见又怎样？”她气呼呼的，黑猫还埋怨她来了。
“获得灵魂摆渡器的几率大些啊，唉……老了，老了，我是被主系统淘汰的破系统，不……我只是一只喵。”
按照汤晴的说法，她准备第二天离开这里。
当天晚上，还是守在屠师耘的房间，并劝汤晴回避。
“我保证不打扰你，就让我……”汤晴不愿离开。
“汤晴女士，有些独门绝技呢，不宜让非本门之人瞧见，这是祖师爷的规定。”
睁着眼睛，一顿胡扯。
汤晴却是信了。
“是这样啊……那，那麻烦你了，小宋，我就在门外，可以吗？夜里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喊我，怎么样？”
她比划了个ok的手势。
汤晴关上门，门外传来贺南山的声音。
“小晴，这个山庄是？”
“出事前，我们就买下了这个山庄，请人加班加点的重修了一番，还买下了清水镇上一家食品加工厂，里面两个月以来的货物都运送到了这里。”
“哟，屠师耘这小子是发大财了！”
“里面也有你的一份。”
“什么？小晴……你把我给你的钱，全糟蹋在这里了？”
“怎么能用糟蹋……”
“不是糟蹋是什么？我辛苦一辈子，离婚的时候，什么都给你了，就剩一套老爷子留下的院子，其余全都给你了，你……”
“我不想跟你说了，你回去睡觉。”
隔了一会儿，又响起贺南山的声音。
“小晴……前面进来那个雾林是怎么回事？”
“师耘布下的法术，厉害吧？我早说了，他不是普通人。”
“哼……他是神棍，你是神婆……他真厉害，自己医治不好自个儿？”
“贺南山，你滚远点！”
“你让我滚，我就滚？我告诉你，我偏不滚！”
汤晴不再说话。
差不多隔了半个小时，贺南山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晴，他对你好不？”
“咱俩，你用不着藏着掖着，说实话，他敢欺负你，我立马弄死他！”
“他……对你，还是有点好？”
“唉。”
“别生气了，我就，就说几句气话。”
“你过得开心就好。”
“里面那女娃，有点能耐，我帮你去求求她，请她多上上心，你放心，屠师耘肯定死不了。”
贺南山嘀咕一句：“祸害遗千年。”
贺南山起身往里走，却被汤晴拽住。
“最后说一次，滚远点。”
这一次，贺南山真的走了。
确定外面只有汤晴一人，直到汤晴在沙发上睡着了，宋澄才走到床边，点开系统界面。
已经跟系统向导确认，加入团队的队员，随时可以解除队友关系。
她把屠师耘加入团队。
顿时，【团队】属性里出现了屠师耘。
不过，他的确非常神秘，除了一个名字，不再有其他介绍。
“阿三？用能量补充剂，还是营养液？”
能量补充剂有8支，营养液（仅限人类使用）有 3瓶。
同样一句话，问了五遍，黑猫才被烦得回答。
“都试试，先用补充剂，再用营养液。”
点击使用能量补充剂。
“是否确认使用能量补充剂1支？”
“是。”
能量补充剂使用了1支，2支，3支……到第5支的时候，她开始怀疑，用能量补充剂真的有效？
【团队】属性里，关于屠师耘依旧没有任何显示。
换用营养液。
营养液有多好用，她已经有所体验，宋泽缺了截胳膊都救回来了，屠师耘只是昏迷，怎么可能没效？！
尴尬……
还真没效！！！
用了第2瓶营养液，心开始解开一条缝。
等了一阵，还是没有反应。
都用了2瓶营养了，就这样放弃？
一咬牙，她使用了第3瓶营养液。
等得在抖腿了，屠师耘睡得“香甜”，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喂！屠师耘，汤晴要跟贺南山复婚了，你要不要起来阻止一下？”
第313章 塞西（13）
屠师耘相当有个性，听到这种消息，竟然不为所动。
她换个消息：“哎呀……这可怎么办呢？汤晴怀孕了，虽然是高龄产妇，但她坚持要生下来，贺南山大发雷霆，宣称要弄死你们的孩子，汤晴气得动了胎气，我看见……贺南山往汤晴的安胎药里放了点什么东西，那个是什么啊？”
屠师耘坚决不睁开眼。
她也是无语了……故事编不下去了。
都用了5支能量补充剂，3瓶营养液，屠师耘却没有一丁点要苏醒的样子。
心，在滴血。
犹豫1秒钟，索性，把剩下3支能量补充剂用在他身上。
倾其所有，免得遗憾！
她尽力了！
等啊等，凌晨12点都过了，奇迹没有发生。
气得晕倒。
黑猫从床尾跳下，将她脑袋当作垫脚石，踩了一下，慢悠悠走了。
她爬起来，也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醒来，是在尖叫声与碗筷落地声。
发生了什么？
难道？
赶紧翻身起来，一个箭步射到放门口，拉开门，立马听见汤晴的声音。
“醒了醒了醒了……师耘，师耘……”
汤晴是喜极而泣。
门边的贺南山，脸上混合了多种神情，他愣愣杵在门口，也不进去，也不离开。
她往里走，一眼瞧见床上的屠师耘，他睁开了眼睛。
不过，整个人在发呆，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对了，屠师耘昏迷的这段时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是又“梦”到了未来？
她倒是挺感兴趣。
她打算退回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等屠师耘起来了，她再问一问，中午吃了饭，就可以启程返回安平……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双腿忽然停住。
“宋澄？”
谁在叫她？
回过身去，她的视线对上屠师耘的双眼。
“谢谢你，宋澄。”他对她说道。
“你认识我？”
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屠师耘，连他的名字，以前都没有听说过，而且，她又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
除非……
昨天他们说的话，包括她晚上说的那些，他都听见了。
尴尬。
“谢谢你救我一命，要不是你，我撑不过今天。”说着，屠师耘撑起身子，试图下床。
“你干什么啊？”汤晴拦住他。
“不用谢，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
屠师耘拉住汤晴的手，他望着她说道：“我单独跟她说几句话。”
贺南山却是插上一句。
“你要跟人说什么话？别把你的神棍思想传给别人！”
“去去去，一边儿待着。”汤晴转身出来，拧着贺南山的耳朵，把他弄走了。
屠师耘起身，走到房间里的桌子前。
“宋澄，进来坐。”
她还没进去，黑猫跳到沙发上蹲坐着。
她进去坐下。
屠师耘给自己倒了杯水，在她对面坐下。
“每个人有自己的命运，过于强求，伤的是自己。”
“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这……”
屠师耘笑了笑，露出几分书生的清隽。
“宋澄，你可以保留心中的一片善念，但想要走得更远，心肠得硬起来。”
她没说话。
“其实，你不该救我，我已经活了一辈子，上次留下的遗憾，已经弥补了不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小晴……她也有自己的路。”
“屠叔叔，上一次，你走了多远？”
“比你，远一点。”
“你？”
屠师耘点头：“没错，我见过你，就在安平，999。”
“编号999”是一个组织。
上一次，宋澄来到安平，为了获得食物等物资，去过“编号999”，其中，发现了江彦华的秘密。
“你认识江彦华吗？”
“记得。”
“你知道她做的那些事？”
“后来知道。”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前阵子，我碰见了她，在江川大学城。”
“像我和江彦华这样的人，还有那些感染丧尸病毒后活下来的人，你遇见了一些？”
“对。”
屠师耘若有所思，举起杯子，喝了半杯水。
“那就是注定的。”
她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命盘里某些因素改变了，连着，整个命运都有所改变，我猜，你身上应该发生了极大的变动。”
屠师耘的目光落在黑猫身上。
黑猫也不闪躲，直勾勾盯着他，晃悠了一下尾巴。
屠师耘又笑了：“你们自有安排就好。”
关于上一次，屠师耘见过她，却没有其他更多的了解，他们之间没有太多交集，屠师耘在末世活得更久，末世依旧是混乱的模样。
吃了午饭，屠师耘，汤晴和贺南山三人，送她出迷雾林子。
离开前，她想起塞西宾馆的事。
屠师耘只是说道：“不要再去塞西，塞西宾馆下面有东西，最好不要去。”
清水镇位置较偏，本来人口就不多，现在可以算作整个塞西最为安全的地方，有住的地方，有吃的食物，屠师耘又想办法将其与世隔绝。
这里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除了他们三人，山庄里还有二十多人，一些是他们的亲人朋友，一些是清水镇的人，这里还有三个孩子。
汤晴每天忙着备课，教三个孩子学习，贺南山担任起了体育老师。
她没有去塞西，塞西的事情成了未解之谜。
当天天黑之前，她回到安平。
赶回109分队，没能赶上食堂吃晚饭，看在黑猫的面子上，厨房师傅给她和黑猫特地准备了一份晚餐。
“哟？没良心的回来了？一走就是五天，回来干嘛？”
欧阳一屁股坐在她对面。
“你掰着手指过的日子？算得那么清楚。”
“你行！”
“别……”她赶紧伸手拉住欧阳：“早晚的事儿，迟早，我都要走，回来是跟你们告别的。”
“想好了？”
她“嗯”了一声，继续吃着肉饼。
欧阳却是一把夺走她手里的肉饼，直接塞进自己嘴里，模糊不清的问道：“真想好了？”
她笑着说道：“安平只是一个中转站，我的目的地不在这里，有机会，我一定回来。”
“目的地是北华？”
“不是。”
“那你要去哪里？”
往后看了眼，低声说道：“a国。”
“去哪里干嘛？”
“打终极**oss，欧阳，这是秘密！”
欧阳把剩下的肉饼全部塞进嘴里，感叹一声：“我还以为你去找康厉。”
两人在里面说着话，外面站着的人默默走开了。
第314章 垃圾中转站
欧阳见宋澄执意要走，不再挽留，张罗起给她办一场欢送会，不光是送她，还有1分队等人。
宋澄此次去北华，跟随重整后的1分队。
特战队不同于武警特警和公安特警。
武警特警是武装警察部队，属于jun人编制，由中央jun委领导，公安特警指在公安系统内部建立的特警队伍，公安特警是公安系统，他们属于国家公务员编制，职能与武装警察有所重叠。比如，反恐，排爆，反劫持，反劫机，另外，公安特警还要协助刑警、交警等，执行设卡盘查车辆、抓捕持枪犯罪嫌疑人等任务。
而特战队，专门负责各种特别的危险任务。
类似拯救人质，围攻恐怖分子，或者拥有强大火力武器的匪徒等。
后来，他们也肩负起处理丧尸这种工作。
特战队每一支分队的人数配置，基本相当于一个班的人数，但在丧尸病毒爆发以后，这个数量无法维持稳定。
上次的科技馆事件，1分队伤得最严重的是虎子，其他人倒还好，不过，横空飞出一只变异鳄鱼以后，在场的1分队大多成员皆负伤。
重新编排整顿后的1分队，队长仍是龙亦，队友却换了8成，共计15人，两个小队，由龙亦带队支援北华市。
“北华那边？”她向欧阳打探些关于北华的消息。
“时队跟康厉联系上一次，情况很糟。”
具体情况，欧阳不得而知，但多多少少可以想象，北华本为z国首都，人口密集程度位列全国之首。
丧尸病毒一旦大规模爆发，立即，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
写字楼，商铺，街面，广场，到处都会有丧尸。
各种服务机构，各种行政机构，马上就会处于瘫痪状态，因为，丧尸转化率实在是太高。
并且，所有人处于恐慌之中，最先顾及的会是自己，一场持续多年的物资抢夺之战，就此掀开。
一向乐呵呵的欧阳，提到北华，不由得换上担忧的神情，话语间，气氛变得凝重。
她却波澜不惊。
欧阳所猜测的场景，的确，她曾经见到过，北华市的状况可以说是全国最为严重的灾区。
正因她从那个地方挤出来，她不会感到害怕，怕重新走进去一次。
她已经不一样了，变得更强。
认定了脚下的路，全世界都会为她让路。
她一定可以到达a国，一定能够毁灭zomb实验室！
“……你说是不是，宋澄？你在听我说话没有？”
回过神来，她举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保不准我还能见到康厉，要不要带几句话？”
“得嘞！”
欧阳正要走，又倒退回来：“还是带句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请我吃烤肉。”
“没了？”
“没了。”他忽然露出一个笑脸：“男人就是这样潇洒大气，哪儿像你们姑娘这样别别扭扭……”
欧阳揪了一把她的头发。
“你上哪儿剪头发去了？还有心情做造型！宋澄，老实说，前几天，你是不是谈恋爱耍朋友去了？”
“滚蛋！”她跳起来给了他一拳。
这个时候，门口出现一个人。
“咳咳……”
欧阳收起笑容，正儿八经说道：“时队！我……我去做事了。”
欧阳走了，时梓新还看着她。
她摸了摸脸：“时队，我脸上长草了？”
时梓新走进，走向窗边，背对着她。
“你知不知道射击室内有监控。”
“哎呀……”她没忍住。
确实是忘记这回事了。
猜到时梓新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却只能老老实实听他继续说。
“系统保存了多年的数据，达到某个数值，后台会立即通知相关人员。”
时梓新转过身，他周围都是光，看不清他的模样。
“宋澄，你太显眼了。”
她不说话，他就一直盯着她。
给时梓新看得浑身不自在，她坐下，视线落在手里的杯子上，说道：“哎呀，当时心血来潮，没管那么多，我在射击上有一丢丢的天赋，这个光芒四射，我也……其实，我平时很低调的。”
“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109？”
怎么又绕到这个事情上来了？
时梓新是在向她发出邀请？
可惜……
她还没回答，时梓新走近了，停在她身旁。
“北华很乱，多加小心。”
时梓新走了。
原本想问那些“赃物”的事情，她还是决定永远埋在肚子里。
欢送会定在晚上6点。
下午，她还去了训练楼，一边跑步，一边查看系统界面。
【团队】属性里，宋泽和孙一伟都在。
宋泽是异能者，拥有隔空移物的能力，以及“梦”见未来。
孙一伟同样是异能者，系统显示，他是绝缘体质，电击对他没用任何作用，同时，他拥有夜视能力。
或许跟孙一伟为狙击手的身份有关，异能强化了他的双眼，让他能够直接用双眼夜视。
看了看两人的属性，她准备退出去，而在这时，莫名点进了物品栏。
咦？
这是什么？
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物品栏底部，有一个小方块，上面只是一个圆圈，不过，整个方块呈灰色。
灵魂摆渡器？
“编号89757？”
“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嘛？”
系统向导出现。
“灵魂摆渡器是什么？”
“杂物。”
杂，杂，杂物？
黑猫费了老大劲儿，哄她去一趟塞西，只为了这个杂物？
她不相信。
“杂物是什么？”
“杂物就是可有可无，无关紧要的东西哦！”
“既然是可有可无，为什么在我的物品栏里面？”
“我也不知道呢！”
“你不知道？这玩意儿还有名字啊，你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哟！”
“破系统……”
“不要这样说人家，呜呜，会伤心的哦！世界那么大，你得去看看，多听，多走，多多开动小脑筋，可不能养成依赖的习惯！”
“呃。”
“宿主还有需要服务的嘛？”
“灰色啥意思？不可使用？”
“对的哦，暂时不可使用！”
“什么时候可以使用？哪种条件下可以解锁？”
“特殊时刻可以使用，特定条件下可以解锁。”
“我靠……你个垃圾中转站。”
胸口被碎大石了。
另一边，刘家别墅。
宋泽刚挂断电话，手里紧紧握着手机。
“阿泽，你怎么了？”宋媛媛走到他的身边：“你没事吧？”
第315章 欢送会
宋媛媛望着宋泽，眼中流露出浓烈的担忧。
已经好几天了……
宋泽总是魂不守舍的模样，或者，他在分神想什么事情，更像是纠结某个问题。
“有什么话，你都可以跟我说，阿泽？”
“妈，我。”宋泽又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更多的词句来。
宋媛媛的目光落在手机上。
“谁的电话？”
“小澄。”
“她说什么？”
“欧阳办了个欢送会。”
“她要走了？她要去哪里？外面很危险，她一个人……她什么时候走？”
听到宋澄即将离开的消息，宋媛媛觉得忐忑不安，其实，她也知道宋澄不是她的女儿宋湘，但她把她当作自己的侄女。
宋泽看了她一眼，到嘴边的话更说不出口。
“妈。”
“让她来家里吃个饭，或者我们去送送她？”
“好。”他决定还是先不说。
等他去欢送会上，跟宋澄沟通过，再跟母亲说那件事。
自从他们遭遇车祸，虽然两人无大碍，但他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如果没有那个“梦”的预警，在翻车的瞬间，他就不会奋力护住母亲，若不是那样，母亲真的极有可能跟他“梦”中的场景一样。
他被甩出车。
而母亲，被死死压在车下。
这种不安感，来自于唐源华给出的威胁。
从特战队得到的消息，再观察刘晖的反应，他猜测唐源华早已安全离开安平市。
他会去哪里？
他大起胆子去猜a国。
唐源华的妻子都在a国，且目前安然无恙，他应该是想跟他们汇合。
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他一个人却如何到达a国？
这个时候，宋澄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她的目的地是a国。
宋澄的实际能力，他心知肚明，有宋澄作伴一路前行，到达a国不是遥不可及的想法，到时再跟她说明情况，她应该会愿意陪他去找唐源华，即使她无法去，他也会想办法找到唐源华。
唐源华手中握着遥控器，只要他一声命下，会有第二个阿斌出现，会有第二场车祸发生。
他的离开，不是令母亲置于危险。
他却只有离开，去寻找握着遥控器的人，解决了那个人，才会真正解除危险。
离开之前，他会跟刘志鸿进行一次谈话。
“阿泽，那你问问她？她要是来，问她喜欢吃什么菜？”
宋泽回过神来，嘴里答应着好。
宋媛媛走到门边，她拉开了门，她没有回头，却忽然说道：“阿泽……你想跟她一起去？如果是，那你们还可以做个伴。”
“妈……”
他一下子慌张起来。
她怎么猜到了她的想法？
“你想好了，跟我说，想去做什么，就赶紧去，人这一辈子，很短暂。”
宋媛媛走出房间，房门给她轻轻拉上。
从走廊一端，她走到走廊另外一端。
走进阳台，突然觉得浑身无力，靠墙坐下，脸埋进双手里，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肩膀在微微颤抖。
隔了会儿，抬起头来，望着下面的小花园，任由微风擦干了眼泪。
天气转暖，小花园里的花已含苞待放。
晚些时候，宋泽出去，刘志鸿回到别墅。
“什么？你说什么？宋泽要走，他要去哪里？”
“北华。”
一听这话，刘志鸿立马举起手来，手指对准宋媛媛，竟开始发抖。
“北，北华？胡闹！他是不是疯了？他疯了，你也要陪着他疯？你们知不知道北华多危险？眼下，安平可以说是整个z国状况最好的城市！他不好好待着，去北华折腾什么？！疯了，疯狂，简直是疯了！”
刘志鸿气得不轻，宋媛媛没接话，她端了一杯热水过去。
刘志鸿接过热水，坐下，喝了两口，缓解些许情绪。
他的声音柔和许多：“父母在，不远游，他不知道？”
“志鸿，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再大！他也是孩子！”他把水杯放在桌上，动作弧度太大，热水烫了他一手。
宋媛媛要去拿冷毛巾，刘志鸿不准她去。
“阿泽不是一个鲁莽，意气用事的人，他做出这种决定，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我们要尊重他。”
“媛媛，不是不尊重他，我是……”突然，刘志鸿变得哽咽起来，他转过脸去，隔了一阵，才接着说道：“换做以前，不管他去哪里，做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可是……唉，我是怕他死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宋媛媛眼眶一红。
她也害怕。
害怕白发人送黑发人，更害怕连送都送不了。
此去经年，不知何时归。
“晚上，等他回来，我好好跟他谈一谈。”
宋媛媛却是摇头。
“阿泽他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做父母的，不能阻止孩子去实现心中的想法。”
109分队。
欧阳几人把训练楼一楼里的器材搬到边儿上，把食堂里的餐桌抬进去，厨房师傅做了不少菜，零食水果蛋糕饮料都有，说是欢送会，实际像是个小型派对。
射飞镖，扳手腕，一屋子人都挺开心。
除了几个，坐在角落里，聊起去北华的事。
此次重编的1分队，里面所有人，都是从特战队征集的自愿者，自愿去北华。
有人甘愿奉献，有人想出一份力，也有人想趁此机会去北华，寻找他们的亲人。
安平到北华，飞机一个半小时，动车五个小时，火车十二个小时，自驾差不多也要十二三个小时。
这半天时间的路程，其间有太多无法预知的困难。
听到几人讨论北华，宋澄想到一个问题。
一支15人的队伍，对于整个北华能起多大的作用？
其实，也是杯水车薪。
不过，若是为了解救某些人，一支15人的队伍倒也能做出一些成绩。
目前，北华市里想要凑齐一支装备齐全的队伍，并不容易。
“宋澄！来来来，比赛马上开始了！”
她被欧阳拽到最前面去。
“什么比赛？”
欧阳指着餐桌上堆成小山的汉堡，说道：“大胃王比赛啊！赖账的是乌龟王八蛋啊！”
欧阳居然还记得这事……
欧阳硬拉着她，还有成骄参加比赛，1分队几人也要参加，还有他从其他分队邀请来的实力派选手。
终于凑了十个人。
“拿出实力啊！”欧阳摩拳擦掌，准备大吃一场。
成骄则是活动嘴部，把嘴张大，大到可以放下一个拳头。
“大橙子！加油！”黑猫蹲坐在对面。
第316章 要不要来一场？
“预备，开始”
“大橙子！撸起袖子，使劲儿吃啊！”黑猫给她加油，喵喵叫着可攒劲儿了。
一排十人，面前是一桌子汉堡王的汉堡，旁边配得有可乐、橙汁和纯净水，扫一眼那汉堡，口味还都不一样，在桌子对面，还有人拿着小本子计数。
“欧阳吃了七个了！不亏是当年肉饼王称号的得主！”
“铁柱加油，马上第十个！”
“咱们的骄哥，不急不躁，相当低调，一如既往展现出他的比赛风格，嗯，现在吃了第八个汉堡，他喝了几口可乐，哇，他居然敢喝满是气泡的可乐！”
“乌苏里二世鸭绿江三毛乘势追击，他现在是最亮的一匹黑马……再来一口，最后一口，他做到了，第十九个汉堡！”
“作为赛场上唯一的女性，她，她……在隐藏实力嘛？还在啃第二个汉堡！采访一下，你的汉堡里藏着什么？”
宋澄看着那人，哭笑不得，她不想参加大胃王比赛。
谁要一次性吃那么多汉堡？
以后还要不要吃汉堡了？
欧阳一边吃着汉堡，一边过来劝她：“放下你的偶像包袱，都是自己人，不要太在乎形象。”
“我……”
话还没说出口，欧阳油乎乎的手一把摁在她的头发上，胡乱揉了一通。
“你烦不烦？！”
一抹头发，呃……发丝里夹了块鸡肉丝。
她抓起汉堡，一口吃了一半。
“对了对了！来来来，不撑不归啊！”
五分钟以后。
大胃王比赛淘汰了一半的人。
“嗝”
有人的打嗝儿声，快从安平响到北华。
“比赛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现场只剩下4人，1队的乌苏里二世鸭绿江三毛，109的3人，蝉联三界的肉饼王得主，欧阳，汉堡王无冕之王，成骄，以及脱去偶像包袱的最佳新人，宋澄！”
“乌苏里二世鸭绿江三毛！不能吐，不能吐啊，你吐了就输了！”
“呕……”
乌苏里二世鸭绿江三毛没忍住，吐了一地。
紧跟着，他旁边的人也吐了，一传二，二传三，欧阳也吐了。
成骄侧过身，望着天花板。
他喝了几口可乐，继续吃下一个汉堡。
“比赛只剩两人了！今晚的冠军，将会在成骄和宋澄之间产生！不过”
“比赛时间为15分钟，距离比赛结束，只有3分钟的时间，短短几分钟里，宋澄能追得上成骄，并且超过成骄的记录吗？！”
答案是……不能。
吃了四个汉堡，她举手示意认输。
成骄看了她一眼，摇头。
“宋澄，你过分了啊！”欧阳冲她一顿吼：“这家伙一直是汉堡王冠军！”
“他参加肉饼王比赛没？”
“他偏不参加！”
大胃王比赛落幕，胜利者是成骄，除了稳坐汉堡王宝座以外，剩下的汉堡都属于他。
欧阳气愤不已，认为宋澄太不够哥们，身上偶像包袱还是太重。
“你离我远点！手，特别是手，别碰我！”
“你这样就不可爱了，我生气了！”
欧阳假装生气的模样挺逗的，想着马上要走了，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回来，欧阳辛苦一番，她还是得领人家这份心意。
她说道：“你想怎样？”
“不准保留实力，ok？”
“干嘛？”
欧阳把她带到掰手腕的台子去，周围围了不少人。
规则很简单，一人守擂，其他人挑战，挑战者赢了，成为新的擂主，而先前守擂的人还可以继续参加，直到所有人心服口服。
没有不公平，比的就是力气大，持续发力强。
在欧阳的邀请下，1分队的人几乎都来了，其他分队的人来了一些，现场有三十多人。
欧阳一挤进去，就把她往前推。
“插队啊？”
欧阳笑嘻嘻指着她，说道：“女士优先，下一个是她。”
“欧阳，你是不是跟人家有仇啊？吃汉堡喊人家去，掰手腕喊人家来，人家是女生，你不要以为谁的脸皮都跟你一样，城墙那么厚！”
有人哈哈大笑，有人却说：“别瞧宋澄是个女的，你们谁掰不过她，到时候，脸皮子薄不过饺子皮！”
“好了，欧阳，别为难人家！”
这个时候，正在掰手腕的两人决出胜负。
擂主已经连续跟六个人掰了手腕，肌肉酸痛，被后来者打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特战队掰手腕，可不是在教室里，同学们哄着一起玩儿。
欧阳赶紧让宋澄过去。
台子是一个油桶，她把胳膊放上去，勉强够得着，对面那人却是要弯腰。
“欺负小女生嘛，不是……不行不行，别逗我玩。”那人立马把手收回去。
“萨博，你记得使全力！”欧阳提醒着，又催促道：“赶紧，还有那么多人！”
有人看热闹，也跟着起哄。
那人只好把胳膊放下去，跟她说道：“不算欺负你啊，男人天生力气比女人大，你不要抹鼻子！”
“废话多，开始！”欧阳把两人手放在一起。
“三！”
“二！”
“宋澄，不能放水！”
原本的裁判推开欧阳：“你滚开，我来！预备，我数到三，三，二，一！”
裁判刚松开放在两人手上的手，瞬间，已经分出胜负。
顿时，现场哑然无声。
什？
什么？
那人目瞪口呆：“我……刚才掉线了，重来，重来一次！”
欧阳跳出来，哈哈大笑：“秒杀！哪里有重来的，下一个，下一个是谁？”
“我来！”一个双臂肌肉发达的男人走出来。
结局，同样，被秒杀。
现场所有人都来了兴趣，全部排队准备跟宋澄掰手腕。
差不多两三秒一个，两分钟后，她竟然掰完了大多数人。
“天呐！她是机器人吧！”
“怎么可能有人力气那么大？”
“欧阳，你怎么不去？”
欧阳挂上严肃脸：“我！偏！不！”
欧阳忽然转过头，看向门口：“时队，要不要跟特战队掰腕子女王来一把？”
时梓新异化过的身体，最为突出的一点力气。
时梓新的力气是整个特战队最强的。
当然，如果宋澄赢了她。
她也望着时梓新，跟一名异能者比比力气，这还差不多。
除去欧阳，成骄，孙一伟，其他人力气确实很大，却跟异能者不在一个阶梯，跟她更不在一个层次。
是她不想欺负别人。
时梓新要不要跟她比比看？
“你们慢慢玩。”时梓新朝龙亦招手，随即，两人离开训练楼。
第317章 拒绝
掰手腕累了，她去吃东西，刚把牛肉烤饼放进嘴里，收到角落里一人的目光。
“你才来？”从来到现在，她一直没有注意到孙一伟。
“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孙一伟起身往外走。
她跟着他出去，从一楼到天台。
今晚的风有点大，时不时，吹得呼呼作响。
孙一伟站在露台边缘，面朝外，背对着她。
气氛不是很正常。
她以为，他是要跟她告别，但是以孙一伟这种闷闷的性格，或许，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她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还没报恩呢。
实际上……
“你去北华是为了去a国？”
欧阳的嘴真碎。
她刚这样想着，还没开口，孙一伟继续说道。
“我跟你一起。”
“啊？为什么？”
等一下，孙一伟说跟她一起，是一起去北华，还是一起去a国？
不管是北华，还是a国，孙一伟为什么要去？
正准备问他要去哪里，孙一伟转过身来，望着她的眼睛，接着说道。
“我欠你一条命。”
她松了一口气：“这样啊……一伟，你不欠我什么，当时救你，我没想着你以后……如果，如果你非要觉得欠了我什么，那就好好待在109，守护好安平，这里，才是你的家。”
“那你为什么不守护江川？”
“目的是一样的，通过的方式不太一样。”
孙一伟把视线移开，隔了几秒，他再次盯着她。
“你在拒绝我。”
“我……”她慢慢的点头，略微一想，坦言说道：“我是在拒绝你。”
孙一伟沉默了。
“一伟，前面的路，很长，我也不知道自己会遇见些什么，但我可以确定，路，一定不好走，非常非常不好走。”
“因为不好走，所以，你要一个队友。”
今晚乌云浓厚，月光，时有时无。
周围没什么灯光，可她看着孙一伟的眼睛，眼眸里仿佛闪烁着渴望。
他希望跟她一起去。
“对，我需要队友，可我不是来特战队挖墙脚的。”她故意笑出声来，往前走几步，低声说道：“时队要是知道了，估计不会让我离开安平半步。”
“一伟，比起我，109更需要你，安平更需要你，时梓新可能不会说，他一定会需要你。”
“目前，安平状况挺好，可得知道，风平浪静时，看不见底下的波涛汹涌，末世刚来而已。”
孙一伟问道：“末世？”
“我不希望是末世。”
正准备下天台，她接到宋泽的电话。
“你到了？那我下来。”
跟孙一伟打了个招呼，她离开了天台，下楼梯的时候黑猫出现了。
“为什么拒绝他？”
“离开北华之前，你要填满团队属性里面的三个框！”
“上赶着要跟你一起去的人，还是异能者，你不要，过了这村，你上哪儿再去凑人？”
黑猫所言，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
从塞西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想“时间成本”，以及“每个人有自己的命运”的问题。
如果说，孙一伟注定了在任务中牺牲，她救了他，是不是已经动了他的命盘，如果他跟她一起去北华，一起去a国，他再次“牺牲”的可能性极大，最终，他逃不过同样的命运。
可她不想看到这种局面。
不能因为她的缘故，让他走上完全不同的一条道路。
而且，他是一名jun人。
她跟他不同，去a国绝对不方便。
因此，她改变了想法，尤其是邀请宋泽跟她一起去北华的事情。
“大橙子……你是不是没吃药？”
黑猫已经无语。
“朋友不就是拿来利用的吗？没有任何的价值交换，你这个朋友拿来有什么用？”
“我们是朋友吗？”她反问一句。
黑猫“哼”了一声。
等她下了楼，远远的，看见操场上的宋泽。
“你妈妈身体怎样？”
“挺好的。”
“那你了？”
“不好。”停下脚步，他望着她：“我觉得不好。”
她赶紧说道：“宋泽，上次来跟你说的事情，是我没有想好，这几天我又想了，觉得还是不该跟你说，如果，如果我的父母仍在，我不会去其他地方，我希望能够陪伴在他们身边。”
她说的是实话。
就算她有个系统，就算她知道是zomb实验室弄出的一切，父母在身边，她不愿意去冒险。
跟死亡近距离接触时，坦白的说，会贪恋世间的美好。
想要待在家里，坐在阳台上，晒晒太阳，吹吹微风，过那种惬意的生活。
而她之所以要邀请他，一个方面，自然是为了完成任务，另外一个方面，若是路上碰见什么危险，她反正只是一个人，挂了就挂了，至于宋泽，她会告诉他，宋媛媛在等着他回去。
他的身后，总还有一盏灯。
有希望，就能继续走下去，像她从北华到江川。
“说完了？”
“我再想想，还有……”一时间，她还想不出来什么：“小的时候，父母陪伴我们，他们年纪大了，我们也该……”
“宋澄。”宋泽打断她。
“你说？”
“你还记得你跟我说，你为什么要去a国？”
“记得。”
“一路上，我也见了不少，太多无辜的人，那些丧尸，他们曾经都跟我们一样。宋澄，关于那个实验室，我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愿意和你一起去。”
“可是……我不愿意了。”她觉得自己说这话实在是矫情。
“你一个人能行吗？”
“不能。”
“你嫌弃我吗？”
“没有。”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早上。”她又问道：“不是说，你最近不好？”
“下这个决心，我很纠结，我妈知道我要跟你一起去，她支持我去，因为她无条件支持我去，我对她很愧疚，但有些事情，总需要一些人去做。”
“宋泽……你再考虑一下。”
“已经定了。”
见他态度坚决，她也想不出其他拒绝的原因，只好说道：“那你赶紧回去，再陪陪阿姨。”
“我妈喊你明天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她不好意思开口，把人家儿子带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去人家家里吃饭？
尴尬。
第二天，她还是去了。
黑猫晃了晃尾巴：“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