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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十七二十一     成王之志txt下载     成王之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42章 李燚的好言相劝

    秦真说完就开始往后退,风行天不简单他是知道的,既然今天没有借口发难那就明日堂堂正正的杀了他,那时候陛下定然会龙颜大悦吧,秦真心里想到。

    “等等!”风行天看着秦真的背影眉头越皱越深,秦真疑惑的再次看向风行天,他不找风行天的麻烦风行天都该拜拜老天爷了,难道他还打算主动找自己的麻烦?秦真是有些不相信的。

    风行天叫住他的确不是因为秦真今天偷袭重伤福伯的事情,而是他想到了另外一件让他寝食难安的事:“秦真,你是毒师麾下的头号战将,如今天毒大军直取我天风腹地,你不在王师身边上阵杀敌,为何却出现在皇城王都?难道这文武宴的虚名比天风百姓的安危更加重要吗?”

    面对风行天的责问,秦真却只是怪异的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或者解释什么,他知道风行天在担心什么,但他偏偏就不告诉风行天,虽然说他本人也是满脑子浆糊有些不明白自己师傅王师这么安排的原因,但能看到风行天如此不安的神情,秦真心里就高兴不已。

    “大少爷小心!”福伯一声大吼,正皱眉沉思的风行天立马抬头看向空中展翅俯冲一剑刺下来的老人,风行天体外的寒冰快速汇聚,他能感受到这老人的一剑威力非同小可,但他情急之下也只能被动防御,按照如今的情形看来,想躲开等同于登天,倒不如相信自己的寒冰之力凝聚的盔甲。

    嗤……

    意料中的碰撞声并没有响起,风行天一把扶住挡在自己身前左臂再次负伤的福伯,急声道:“福伯,您没事吧?您这是干嘛呀,难道您还不相信我的冰甲吗!”福伯艰难的笑了笑,然后气息萎靡的昏迷了过去,他一生未娶,至今没有后裔,风家的三位少爷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在他的眼中,他们便如同自己的亲孙子一般亲切,他不知道风行天能不能抗下刚才的那一剑,但他却不会赌。

    一旁得手的灰一剑有些出神,他并不是真的想要风行天的命,他和福伯是个人恩怨,但福伯好歹也算他的师兄,灰一剑这一剑只是想要试探试探风行天的能耐,他只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福伯这种顽固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么多年,所以他这一剑其实只用了五成不到的功力,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挡下这一剑的居然是福伯,他是手下留情收了些功力,可福伯同一条胳膊前前后后同一个地方被刺中了三次,那种伤势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风行天眼中寒光湛然,他冷冷的看向灰一剑,突然手臂的寒彻箭器灵凝结成弓,点点冰霜化作箭羽射向提戟回头砍来的秦真,风行天一直都防着他,他太了解这个表面上光明正大一身正气的家伙了,只要稍稍让他抓住机会,他就绝对会丝毫不计较后果的以雷霆手段击杀或者重伤自己,所以风行天虽然看着灰一剑,防的却是武状元秦真。

    铿……

    秦真的战戟被寒彻箭强大的力道打偏了几分,落到了风行天脚下不远处,风行天左手扶着福伯也好出手,顺势一脚踢向身子正送过来的秦真,秦真眼底一抹诡计得逞的冷笑,侧身化去大半劲道,然后拖着战戟朝着风行天身后扑去,看样子似乎像是被风行天一脚踢得不轻,风行天见到秦真到了自己身后就知道大事不妙,这个阴险的家伙根本就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他的目标是福伯!

    啊……昏迷中的福伯左腿咔嚓一身被战戟戟背压断,剧烈的疼痛让他苏醒过来凄惨的大叫一声然后又晕死了过去。

    这下,风行天是真的怒了,浑身的气息寒冷得让修为差不多的秦真还有灰一剑齐齐打了个冷颤,他手臂弓弦打开,数支寒彻箭朝着秦真面门而去,秦真不敢大意,险险躲开,然后双翼一展快速的拉开距离。

    看向飞向空中的秦真,风行天眼中的杀意疯狂涌动,福伯本就受伤惨重,秦真的行为已经越过了风行天能够容忍的底线,他知道事情闹大只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可难道福伯的腿就白断了?

    这时候,正好院里听到打斗声的下人们也赶了出来,风家的家仆虽然不多,但也有十来人左右,除了后面四五个老夫人的侍女,这出来的七八个下人从少年到老人不等,但他们有一点惊人的一致,那就是毫无战斗力,甚至此刻看到门外甲胄分明的镇南王的亲卫军,他们这七八个下人都瑟瑟发抖眼神紧张不已,但看到少主人和老管家的样子,他们还是硬着头皮颤颤巍巍的上前扶过了福伯,带他下去处理伤势。

    风家大门已经尽成碎屑,整个风家大院的情况被百姓们一览无余,没有人能想到声名响彻天风的第一世家会是这般凄凉的景象,院落里器物极少,但也算整洁,几个老弱病残的下人扶着福伯进了里面,这时风老夫人也在几个侍女的扶持下赶了出来。

    百姓们透过轰塌的大门看到传闻中当年皇城王都有绝色之称的风母,每个人的目光就有些异样,没有人能够想象,如此苍老而忧郁的女人会是一个不过四十岁上下的贵妇人,她的眼神很空洞,但能看出她眼神里的不安和担心,她的面容其实谈不上多苍老,但就是给人一种只有**十岁的老妇人才有的压抑。

    她曾经是皇家的公主,后来成了风继忠的女人,如今的她只是一个母亲,因为三个儿子的事情,她操碎了心导致一目失明,另一只眼睛也看看东西极其模糊,一个没有修为的女人最美的二十多年,成了她担惊受怕寝食难安的二十多年。

    风行天并未见到自己母亲正赶过来,而一群扶着福伯的下人正好又挡住了风母的视线,所以两人都没看到对方,但空中的秦真和灰一剑却看得真切,风行天眼神冰寒的看着秦真,低喝一声弯弓而动,寒彻箭直逼秦真,秦真本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这么多百姓看着,刚刚他不顾旁人废了福伯一腿的行为就已经引来了百姓们成片的斥责和大骂声,要是再和风行天纠缠怕是很难善了了。

    秦真这么做其实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次的文武宴,就算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是针对他风行天的,陛下既然决定了,那自己便要顺着陛下的意思来,风行天本身就是武王修为,秦真虽然对自己的修为自负,但也见识过寒彻箭的威力,与风行天单打独斗,他自问就算能打败风行天,但自己绝对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再见识到了福伯这另外一个对风行天死心塌地的武王强者之后,秦真心里就愈发忌惮起来,见到刚刚那等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如何不心动出手。

    秦真也是被逼得急了,正好看到下方的风母赶了过来,便借着风行天袭来的力道顺势落到了地上,风行天双翼齐展灵力翻涌,正欲再次在空中开弓,猛然就看到了下方的母亲正抬头揉着眼睛看着自己。风行天大惊,顿时就不敢贸然出手,全身气息渐渐收敛然后缓缓落到了地面,盯着秦真急促道:“秦真,你想做什么?”

    秦真其实并没有真的想对风母做什么,先不说她是风行天的母亲,她可是皇家的公主,先皇的妹妹,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拿风母威胁风行天,其实这一节稍稍一想就能明白,只是风行天关心则乱,加上他根本不敢拿母亲的安危去赌秦真的心思,所以此刻的他的确有些投鼠忌器。

    “风行天,你也不想让你母亲担心吧?这样,给我下跪,然后今日的事咱们就一笔勾销如何?”秦真见到了风行天的紧张,心下一动,却没有当众说出这句话,而是用灵力凝线成丝暗中传音到了风行天的耳中。

    风行天知道这是秦真故意羞辱他,可他真的不敢赌,看了看母亲那担忧的神色和憔悴的面容,一咬牙噗通一声便是重重跪在了地上,秦真哈哈大笑起来,周围的百姓和镇南王亲卫们还有宁风等人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突然下跪的风行天,风母见儿子突然就朝着挡在自己眼前这个高大的年轻人下跪,隐隐间猜到了什么,就欲上前扶起儿子。

    秦真突然笑声落下,然后侧身推开一名搀扶着风母的侍女,风行天霍的站了起来,他实在没料到秦真居然如此肆无忌惮,周围的百姓们也目瞪口呆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很明显,所有人都猜错了秦真的意图。

    他突然躬了躬身,朗声道:“晚辈秦真,拜见夫人!”

    原来如此,包括宁风再内的所有人明显松了一口气,风行天的表情也闪过一抹异样,秦真果然是有几分急智的,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自己母亲威胁自己,所以才暗中传音逼自己下跪,他就是纯粹的为了羞辱自己,这个秦真也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风行天这般想道,然后上前向自己母亲行礼,同时将秦真挡在了一旁。

    “天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刚刚怎么给人下跪了呀?”风母关心的看着风行天问道。

    “母亲,之前镇南王世子在我们风家门外滋事,福伯与他的人缠斗被小人暗算受伤,孩儿这才出手救下福伯,至于刚刚母亲说的下跪,那是没有的事,儿子只是有些疲了刚刚没站稳而已,您也看到了秦真将军,母亲,您还是赶紧进去休息吧。”风行天解释道,他不想母亲担心,所以撒了谎。

    “那他们这是想做什么,你父亲远在边关,行军也跟着你父亲,你三弟行云前些天也没了踪影,平日里我们这风家宅院十天半个月都没个人来访,怎么天儿你一回来就来了这么多大人物,天儿,你告诉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风母的直觉很敏锐,她虽然身体不好,一眼失明一眼模糊,但她的心可没有瞎,下人们偶尔的议论她也听到过,她知道风家又要发生大事了,天风要变天了。

    “母亲,能有什么事呀,还不是昨天同您老说过的事情嘛,文武宴,母亲难道忘了,天儿可是文状元呢,母亲,要不要明天也同孩儿一起去凑凑热闹?”风行天笑着说道,他这么问,只是为了让母亲宽心,因为他太清楚自己母亲的性情了。

    “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也和你三弟一样贪玩呀,上次不是说好了去帮你父亲镇守边关不回来了吗,你看看你,哎,你云弟也真是的,出去这么久也没个音讯,你们这些孩子呀,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风母虽然在指责风行天,但言语间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秦将军,我先扶我母亲进去休息了,麻烦你帮帮忙带着镇南王世子的人一起走吧,记得提醒提醒世子殿下,以后喝醉了就别出来乱跑,你瞧瞧这耍起酒疯来多吓人,连我们风家的大门都弄成了这般模样。”风行天一边说着一边扶住自己母亲往里面走。

    灰一剑讶异的看着风行天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沉思,他似乎有些明白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能让自己师兄死心塌地了,秦真走到镇南王世子马下,看着昏迷不醒的皇天霸摇了摇头,镇南王何等枭雄,居然有如此草包一般的儿子,还真是家门不幸呀。

    浩大的镇南王人马离开了风家,风家的下人们也忙活着修建新的大门,收拾着刚刚打斗地方的各种断壁残垣,周围的百姓们也开始慢慢散去。

    酒徒老头儿也像是无趣的站了起身,招呼也不打个就朝着远方摇摇晃晃的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

    神秘的酒徒老头走了,没有人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甚至也没有几人曾注意到他来过。

第743章 完全释疑的李燚

    要死人咯,又要死人咯,哈哈哈,将门思忠义,天家一门戏。麒麟乱世生,寒彻天下分。人言少年狂,忍忍又何妨。宁做风家郎,不为冢中王。哈哈哈,死的好呀!

    宁风和胖子、李寒三人心事重重的回了地窖,夜里宁风又出去到天下商会附近接来了白蛇一伙人,命运就是如此飘忽不定,当初因为张老头的缘故,宁风一直对白蛇堂的人恨之入骨,想不到如今居然和这么一群杀人如麻的人一起共事,果然应了那句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宁风心中这般想道,心境也起了一些微妙变化。

    白蛇堂的人不多,只有七人,比起当初在山神庙见到时明显少了很多,而且包括白蛇在内,每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些伤,看来白蛇堂一伙人的确遭到了灭顶之灾,当初宁风见到的巅峰时的白蛇堂何等了得,麾下人马起码上千,连各地的官府见到也只有绕道,如今就只剩下几个白蛇的心腹了。

    “小子,没想到你们居然找到了如此一个隐蔽所在,禁卫军离这里可不远,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还能有这么一个地方,我白蛇不得不服呀,现在我的人也都到了,你的人如果来了,那咱们就商量商量怎么合作吧。”白蛇缓缓道。

    “这是我诸位师兄发现的地方,步臻师兄,还是你来同大家说说你的计划吧。”宁风看向步臻,步臻倒是没有在外惹事,只是回来时一直阴云密布,想来是在皇城王都里面发现了山神庙的人。

    “好,我先同各位分析分析眼前的局势吧。”步臻站了起来,屋子里的人全部聚精凝神的看向他仔细听着,白蛇一行人也不例外,他们现在算是知道了什么叫进来容易出去难,如今的皇城王都,里里外外明里暗里不知道蛰伏和驻扎着多少禁军和各方势力,想要出去,实在是难如登天,躲在皇城王都也只是权宜之计,追杀他们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找到他们的行踪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如今局势已经明朗了,文武宴,也就是明天,皇家定然会对风行天下手,至于是软禁还是当场格式杀,这个就不好说了。”步臻道,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宁风立马出声问道:“师兄,你今早不还只是猜测吗,为何现在这般笃定,难道今天有什么发现?”

    “不,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但是今天镇南王世子到风家滋事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尽知,我是通过这件事才确定皇家事动了杀机了。大家请想想,镇南王世子今天的闹剧难道真的是个偶然?我想不是的,我有些小瞧了咱们的陛下,他在这等风云际会之际明目张胆的暗示这么一个草包世子找风家的麻烦,还真是有些出人意料,一来,皇家可以摸摸风家别院有没有囤积兵马,可以看清楚风行天是不是真的想传闻中那般只身前来,二来,镇南王虽是皇亲国戚,但毕竟裂土封王,近年来招兵买马自然让人浮想联翩,这次的文武宴,据说皇帝陛下请的第一位王爷就是他,不过镇南王也是只老狐狸,称病不来,但又怕别人说他有异心,不得已才派出了自己的独子皇天霸走上这么一遭。

    只是或许镇南王本人都没有想到,皇帝陛下早就料到了他会来这么一手,所以才有了将皇天霸当枪使的这一出好戏,皇天霸生性顽劣,典型的纨绔公子哥不知道天高地厚,由他在这等时候到风家闹事,没有任何人会起疑心,而且骂的也是镇南王教子无风,而且,今天这件事之后,只怕镇南王也不得不和皇家绑在一起了,除非他不想要他这个独苗的草包儿子。”

    步臻顿了顿再次开口道,“看似毫无关联的小事,其实已经在向我们表明风家与皇家如今已经是水火不容了,只是我很好奇,若是风行天明日身死,那东北风家的十万铁骑到底是继续对抗毒师,还是南下反攻皇城王都?所以,最有可能的情况,那就是软禁,但不管哪一种情况,皇城王都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注定了不会风平浪静。而我们这群人,说到底就是为了逃出皇城王都活命,否则,一旦局势成为定局,我们想走也没有机会了。”

    “逃出去?不太可能了,我们看过,皇城王都里里外外被围了好几层,因为文武宴的缘故,如今是进来容易出去难,所以我们没有机会出去的。”白蛇一叹道。

    “机会倒是有的,只是不知道各位敢不敢而已。”步臻抬头环顾四周,白蛇立马追问:“什么机会,你快说!”

    “明天的文武宴,不管发生什么,皇城王都都必然大乱,我不信风行天没有后手,所以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乱上加乱!我们要让整个皇城王都乱成一锅粥,我们要尽可能的让所有观望的那些势力都卷进来,我们要让几万禁卫军分身无暇他顾,也就是说,我们要帮风行天,只要他活着,皇城王都的混乱就不会结束,他才是混乱的根源,而且,皇城王都越乱,咱们天风学院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才能趁乱逃出去,院长还有长老他们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也就是说,这件事,开始的时候我们这群人或许风险很大,极可能成为皇家的眼中刺肉中钉,但一旦局势复杂,我们这些小人物其实就上不得台面了。”

    “师兄的意思我明白了,果然高明,我们负责煽风,自然有人会配合点火,师兄是这个意思吧。”宁风笑着道,步臻点点头:“眼下我担心的是我们被囚禁的那些同门,我总感觉很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特别是听到孟由他们说的那个地下监狱,那里距离文武宴的举办地点实在是太近了,近到我感到了一股寒意,若是……哎,大家好生休息,今夜四更

    次日拂晓,宁风等人在步臻的安排下分头行动,天风学院的人加上白蛇堂的人,大体上被分成了三个大的行动组,十个小队,人数三道五人不等,每一组包括三个小队,单出来的小队应付突发情况,步臻负责第一小组,带领三个小队将在文武宴正式开始时到中央大街制造各种麻烦,并和那附近的商贩发生冲突,以此吸引禁军的注意,这是制造混乱的第一步;宁风和胖子负责第二组人,带领三个小队的师兄弟乔装混入百姓之中,根据文武宴现场伺机而动,表面上他们似乎没什么危险,但其实他们才是真正的深入虎穴;白蛇负责第三组,居然被步臻安排去救人,这让白蛇很是不可思议,你这毛头小子难道真不知道爷以前是干嘛的?

    不过面对白蛇的质疑,步臻的解释很干脆,也让白蛇哑口无言,你的情况宁风和我们都说了,你们这群人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比我们天风学院的弟子还要惹人眼红,叫你们救人那可是在救你们自己,我们都明白,天风学院的倾覆不过是皇家的手腕而已,但就不见得每股势力都和皇家铁桶一片,今日是我们天风学院,明日或许就是他们了,兔死狐悲唇亡齿寒的道理这些势力的领头人不可能不明白,所以对我们学院的弟子,大多数人都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宁风同胖子还有其余八人混入了人群,百姓们也是一大早就朝着文武宴的地点而去,天风皇帝为这个临时修建的大会之处起名叫做国兴场,很多人都说他这是为了告诫百姓们勤勤恳恳,千万不要懈怠自身,应当君民一心,如此才能国家安泰兴邦,却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明君陛下其实只是懒得想,正好那会有个大臣说应该为文武宴的举办场取个名字图个吉利方显陛下治国兴邦的雄心壮志,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狗血的名字,国兴场。

    百姓们到底是喜欢凑热闹,早早的就将国兴场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其实这也是皇城王都默认的一种百姓参与重大皇家活动的方式,按照天风皇家的规定,当贵宾到场伊始,禁卫军们就将封锁所有出入路段,百姓不得擅自靠近,否则将视为贼子抓捕起来,久而久之,这种皇权天威高人一等的习俗也逐渐被百姓们接受。

    ……

    马蹄声起,二皇子意气风发的带领着一群禁军将领跃马而出,所过之处百姓呐喊声震天动地,这百来人都是禁军之中精锐之中的精锐,加上二皇子不怒之威的勃勃雄姿,确实有种万里江山尽在马蹄声中的波澜壮阔之感,也正是这种感触,才让百姓们越发坚定天风的将来会越来越美好。

    咚咚咚……

    震天的擂鼓响起,天风各大势力的代表和达官贵人们依次落座,天风皇帝眼神之中寒芒涌动。

第744章 南川域外的威胁

    “天毒太子到,特带来天毒帝国特产若干,千年魂木七尺……”老太监阴阳怪气的声音刚刚喊出口,立马就傻了眼,尼玛,这天毒太子居然送的棺材板,还是照着陛下的尺寸送的,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噗……”四皇子刚刚喝下去还没下肚的茶水立马就喷了出来,他与这天毒太子臭味相投,也算得上是狼狈为奸了,交好天毒太子的原因有很多,表面上是为了彰显大国之风遵循皇命,他自己的小心思其实也是有的,虽然目前来说自己父皇正值春秋鼎盛,可立储君也是早晚的事情,按照现在的局面来看,大哥素有贤明,深得一帮股肱之臣和百姓的爱戴拥护,二哥掌控着兵权,有一帮为他卖命的禁卫军,三皇兄不考虑,其它的众兄弟也不足为虑,倒是近两年突然蹿出来的皇千隐有些让他忌惮。

    何进与欧阳横倒是路过时和四皇子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过他们都是跟着家族的长辈过来长长见识的,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过多的交流。

    “西杨山山主到,灵丹两瓶,五灵木百车。”西杨山位处南川院和天风帝国接壤处,其实也算作天风帝国的本地势力,只不过西杨山杨家一脉占山为王,并依靠祖传的种植五灵木秘法,逐渐做大做强最后从天风帝国的势力范围里分裂了出来,因为五灵木得天独厚的坚硬,所以天风帝国的强弓硬弩取材必定是五灵木,西杨山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皇家不是没想过将这块肥肉吃进肚子里,可西杨山杨家的人也不是傻子,培植五灵木的手法也是天下无双独一无二,而且皇家背地里使用的手段还遭到了杨家的反感,杨家还特意坐地起价将五灵木也像天毒军方出售,本来杨家的人最开始也是觉得自己的根毕竟在天风,可皇家屡屡触犯他们的底线,也让他们彻底明白了皇家的嘴脸。

    没想到的事情就是,天风帝国与天毒帝国打了三千多年的仗,两国之间死伤无数,劳民伤财饿殍遍地,但杨家当初一个生气之下的决定直接让他们发了三千多年的战争财,也就有了今天规模大到整个南川境内没有人敢忽视小觑的西杨山。

    老太监念完,提笔在礼单上记了几笔,真要说起来,其实哪有天风皇家举办文武宴还要贵客送礼的说法,人家来是给你面子,不来那也没什么毛病,这些势力远道而来,送礼其实就是种场面话,里面的玄机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比如说天毒太子这个小机灵鬼送的就不是礼,而是羞辱,西杨山杨家送的两瓶丹药自然也上不得台面,而是提醒天风皇家,想要五灵木,记得拿丹药来换!

    “七沙国使团到,布缎百匹,玄天寒铁千斤。”七沙国地列**之地,是**之地诸多小国家中的一国,不过这个小国却是有大故事,当年书生掷剑四分南川,后来面对几位兄长反目遁入红尘求学之时,便是在七沙国漫天黄沙之中悟道,也就有了后来名动大陆的七杀剑阵图。

    “飞剑宗大长老携少宗主到。”真正有实力的大势力,压根就不屑于送什么虚虚掩掩的东西,人家带着人能来,就是给了你皇家天大的面子。

    “**宫少宫主到。”老太监此言一出,全场肃静,就连天风皇帝陛下都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肃穆的看着**宫一行人走来的方向。人群中的宁风和胖子也第一次看清楚了这个传闻之中的天风帝王,一切阴谋诡计风波暗涌的源头,都是此刻这个看起来笑得很和善的中年人,其实他只有三十多岁,不过醉生梦死的日子过久了,看起来有了些老意,或者换句话说,皇帝位置坐久了,如今连站都站不稳了,或许这就是九五之尊不同寻常的地方吧。

    好多人都谄媚的像**宫一行人表达善意,也有人不屑为之,百姓们同样议论纷纷,而宁风听到耳边的一系列话语也深深知道了自己这个有着三年之约的**宫少主宿敌是何等的天才人物。

    三岁能杀猫,五岁敢撕豹,八岁破封灵,十岁炼灵脉,十二灵武成,十四铸剑灵,十六入天院,十八扫**,弱冠武王名,天赋烁古今。

    “乖乖,我还以为多厉害,这天赋放我们鬼谷那里就是一个废物嘛,瞧这些家伙那个眼神火热得,跟他们亲爹来了似的,宁老大,你说对吧?咦,宁老大你怎么了,天气很热吗?怎么满头大汗的,不应该呀。”胖子看着**宫少主小声在宁风耳边嘀咕道,宁风听到他说的话可给吓得不轻。

    胖子这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可是二十岁的武王呀,比风行天风大哥还要妖孽的天赋呀!不对,宁风马上就是否认了这个**宫少主和风行天之间的对比,论天赋,二人实在很难区分开来,首先,风行天虽然也是出生名门,可他自幼作为挟子被束缚在皇城王都,处处受人算计如履薄冰,能得到的修炼资源可说极其有限,而且,风行天本身就是出了名的修炼废物,就更加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借助丹药修炼,而**宫少主就大不相同了,他是天之骄子,拥有罕见的天灵脉,修行起来一日千里,而且身后有整个**宫撑腰,可说是占尽了资源上面的优势。然后,风行天修炼之路可谓步步艰辛,前二十年几乎可以说是在皇家的鼻息下活下来的,也就是说,风行天真正开始修炼的时间,其实是在上次文武大比之时风行天得到特赦令自由出入皇城王都开始。

    不过,不管怎么说,**宫少主武王的修为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是宁风早晚都要面对的事情。

    “对,他是废物,你难道没听你那朋友提起过我差点给你口中的废物给干掉了吗?”宁风笑骂着小声道,胖子一听,这才想起来二人之间可还还有着恩怨呢,不过话已出口胖子也只得硬着头皮道:“那不是,宁老大你这修炼速度一直下去,三年时间将他踩在脚下还不是稳稳的事。”

    文武宴,自然是有文有武,不过这番风头浪尖的光景之下,文斗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各方大佬明显对这些卖弄笔墨的迁客骚人很是不屑,也压根提不起兴趣,唯一能让他们有点想法的,估计也就这场文武宴的主角风行天,他文状元的名头不值一提,可既然叫文斗,他这个当初一鸣惊人的风家长子就一定会万众瞩目,这本是风光无限的事情,可惜,风行天让所有人失望了,他并没有来,以至于天风的皇帝陛下眉头越皱越深,难道,风行天临时改变了注意?

    文比是在中间的高台之上进行,天风皇帝亲自出题,青年才俊们急智发挥,一篇篇脍炙人口的传世佳作信手拈来,确实是术业有专攻,这些人修行方面或许很白痴,但引经据典当属当世大家,难怪很多人都说南川的人嘴巴比拳头厉害,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人族十四州,两川之地因为灵力稀薄,一直以来都是年轻一代被其它州域压上一大截,但名家大儒却是出了不少,像书生这种以文入武,一朝抬头超凡入圣的人物可谓凤毛麟角。

    雪川因为杀界界主的缘故,麾下招揽了一批恐怖的杀界界徒,直接就总体提升了雪川的地位,杀界麾下的人到底有多恐怖,这个很难说,但是当年的苏苏血衣如魔大杀四方的场景,没有人能够忘记,甚至百族如今看到通天之途上那把长剑,依旧难掩心中的那股恐惧之意。

    南川则势弱一些,不是缺少杀界界主那般当世顶绝强者,而是少了雷霆般的手段,纵观南川名宿,书生一人便足以让其它州域心惊胆寒,三千年前的纵横剑,一身修为登峰造极,还有很少有人知道的狼主,那个女人号令天下魔兽的本领世间谁人可挡?可惜,传闻纵横剑已故,狼主只身前往风雪顶背对苍生,书生,春秋笔的持有者,但偏偏性情温和,没有人能猜到书生总是在红尘之中追逐着什么,悟道?一个能自创三千大道的人族不世心法的人物,需要在红尘历练间悟道吗?

    “风家长子风行天到!”老太监突然看到禁军外围缓缓走过来的一个容貌俊逸气质不凡的人,当下大声说道。所有人都看了过去,文比正好尾声,很多人都遗憾风行天没出席,闻言精神一震,刚刚要宣布文比结束的天风皇帝陛下眉头挑了挑,面无表情的看着风行天缓缓走过来。

    “风家风行天,拜见陛下!”风行天不卑不亢朗声道,却并没有下跪行君臣之礼,而只是微微躬了躬身,随即便是神色肃穆的站好,目光之中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第745章 大师兄带队鬼城

    轰隆隆……

    正在白蛇踌躇不定之间,突然传出阵阵震耳欲聋山崩地裂的声音,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些看守的人开始慌张的往外跑,而且很没有秩序,就好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白蛇有些疑惑,带着人绕了进去,霎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入目之处,大水滔滔而过,那些牢房里关押的人拼命的撞击拍打着铁笼,撕心裂肺的求救着,但大水很快就淹没了一个有一个牢房,白蛇杀人如麻,还是第一次心中有些发颤,这一切的背后谋划者当真好狠的心肠呀,将这些犯人的手脚用重重的铁镣铐起来,然后关在黑漆漆的狭窄的监牢里,这些人除了等死还能如何。

    “老大,我们怎么办?水势越来越大,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涌过来的,听这声音,怕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我们这里就会被波及了,到时候可想走都难了。”紫袍道人急声道,白蛇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定大声喝道:“救人,一直到水淹过上腰再撤退,将这些铁门全部弄开,铁镣都给他们砍断,生死有命,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们自己了。”

    一行人展开了紧急的救人行动,白蛇也丝毫没含糊,不断出手帮助那些人,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将死之际往往更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有些人脱困拔腿就跑,有些人则加入了救人的行列,更有甚者还妄图袭击白蛇抢夺武器法宝,自然被白蛇一剑剁了,不知道为什么,白蛇今天很反感这种小人,以往的自己不就像极了他们吗,为了活着不择手段。

    “老大,快走吧,我们救不完的,这条地下密道太长了,就好像一个圆圈,就算再给我们两个时辰,我们也救不完这些人的,青龙,快带老大走!”紫袍道人看到场面越来越乱,很多被救的人恩将仇报,他们最开始的那十来人如今也就只有八人还活着了,五人是白蛇旧部,三人是地窖里分过来的天风弟子。

    三名天风弟子的心在滴血,万万没想到师兄弟们为了活下去居然会对他们下手,没死在守卫的手中,反而死在了自己人手里,这是何等让人伤心的事情。

    “啊,不要放箭呀,快放我们出去,放我出去呀!”

    白蛇一行人到了入口不远处,刚刚看到那洞口处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来,就听到之前被他们救下的只顾逃命的天风学院的七八人绝望的嘶喊着,然后下一刻就被射成了刺猬。

    “老大,不好,该死的禁军把出口堵上了,我们拼了吧,大哥,我们掩护你,你冲出去!”青龙舔了舔刀背上的鲜血怒吼道。

    白蛇看了看前方后方混乱不堪的天风学院被他们救的人,再看看自己一行兄弟,终于有些明白步臻说的那句救人一定要快,晚了就危险了是什么意思,原来他早就料到了守卫军会封锁出口,只可惜自己的犹豫葬送了兄弟们的性命,白蛇自责的想到。

    硬闯,白蛇估计自己的修为有着六成的把握活下去,可是他的这帮兄弟,怕是没一个能够保得住性命,所以他不敢闯,守卫军不足为惧,可一旁的禁卫军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他虽然为人做了不少坏事,但对这帮老兄弟也有了感情,放在以前,他可能真的会一走了之,可如今他怎么也做不出这种事情,很奇怪,白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种微妙心境的变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青龙回来,我们兄弟几个就这么些人了,紫袍是后来跟着我的兄弟我就不多说了,可当初从天毒一直跟着我的老兄弟们,可就只剩下青龙你们三个了,听我说,我们不能硬闯,匹夫之勇挡不住训练有素的军队。”白蛇缓缓道。

    “该死的,那个叫步臻的家伙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大哥,我当初就劝你不要和那个叫宁风的小子合作了。”青龙恶狠狠道,语气恨极了步臻,同时一手就提起了天风学院的三名弟子中的一个。

    “青龙,这件事不怪步臻,你把他放下,步臻提醒过我们要速战速决,可是我猜忌他别有用心是想把我们当枪使,不然也不至于拖到现在出口全被堵住了,还有合作的事情,我们的敌人很可怕,他们追了我几十年都没放弃,眼下这档口也只有和他们天风学院的人合作制造混乱才有一线生机了。”白蛇道,青龙放下了那名弟子,不甘心的道。

    “那大哥,咱们如今该怎么办,总不能在这等死吧,出不去的话,大水涌过来也就是迟早的事情。”

    白蛇沉吟片刻,看着三名跟着他们的天风学院的弟子皱眉道:“现在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们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抱成一团,你们三个过去问问那些还活着的你们的师兄弟,愿意跟着我们一起走的就带他们过来,我只给你们十息时间,然后我们就动身了。”

    三人不仔犹豫,十息之后竟是带回来了三十多人,这群人都是惊疑不定的打量着白蛇,白蛇阴冷的笑了笑,寒声道:“你们想死还是想活?想要活命,那就必须听我的话,能做到的跟在我们后面,做不到的或者心里打着别的主意的,就别跟着过来,否则,嘿,我白蛇会让你们这些小朋友知道什么叫做残忍的!”

    白蛇说完也不待这群人反应,当先就带着几名心腹转身进了岔路口,地下的通道并不是单一的,而是相当的复杂,不过宽敞的通道明显比狭窄的通道蓄水和疏通流水的能力更强,也就是说他们一旦进入小通道,只要后面流水追过来,他们几乎就只剩下等死这一个选择了,众人互相对视,但看了看前方倒在地上被设成了刺猬的人和后方越来越湍急还有那些尚且在水中垂死挣扎的人,一咬牙都转身跟了上去。

    “大哥,我们这是去哪里?”紫袍道人问道,白蛇眉头一皱轻声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叫后面跟着的那群家伙,最后的几人负责将沿路的路给封死,虽然挡不住这水流,但能争取一点时间就争取一点吧,走,我们也加快些,希望能有什么他们修建之时留下的暗道吧。”白蛇沉声,他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叫众人合力打通头顶的泥层,可是他们下来地下监狱的时候就看过地面上的环境,周围离湖很近,怕是一个不小心反而弄巧成拙,那就有些好玩了,不到万不得已,白蛇绝不会这么做,据说天风先皇尤其爱垂钓,而且也喜欢观看海兽作战,故此湖里投放了很多恐怖的怪物,别说他白蛇武宗的实力,就是武王落到了湖里也不敢说自己就能活着出去。

    另外一头,潜藏在百姓堆里面的宁风听到地下仿佛洪水涌动的声音,大惊道:“什么声音,胖子,这里是不是……”直到听完老太监讲完比赛规则,宁风和胖子的表情齐刷刷的变得难看起来,他们都知道这地底下可就是监狱呀,如此滔天水声,岂不是说那些人多半已经遇害,宁风还不至于天真的以为白蛇能够救下那么多人,天风学院被抓的学员何其之多,又怎么会只有当初孟由他们发现的那一处地下监狱,怕是这整个演武场下方都是地下监狱吧。

    一念至此,宁风的心狠狠一颤,这天风皇帝果然是个疯子,或许此刻观战的数万人,也没人能想到那擂台四周深不见底的沟壑里面慢慢涨起来的水位,居然是一具具尸体堆积起来的吧。

    “宁老大怎么办,这个天风的国君还真是丧心病狂呀,不过也难为他能想到这么残忍的方法处置咱学院的那些倒霉鬼,我们要不要去救人?”胖子小声道。

    宁风权衡再三,最后摇了摇头,但也不算彻底否认:“我去看看,你带人继续盯着,记得,一有情况就放暗号给步臻师兄他们看到,他们那边制造混乱,我们这边才没有那么大的风险,在场的这群人,可有不少厉害角色,多长个心眼,情况不对就立即带着大家撤退,我摸下去看看,不知道白蛇他们救人到底如何了。”

    “放心,胖子我又不是傻子,论起保命的手段,十个宁老大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来,这个小飞刀你拿着,遇到什么打不过的人就用灵力触发,威力不咋样,不过唬唬人还是够了。”

    宁风接过胖子递过来的小飞刀放入了怀中,然后就悄悄的摸出了人群。

    宁风到了人群后方,看了看外围巡逻的禁卫军,稍稍思索片刻,然后闪身快速进了转角的一处角落,他神识开始在气海里察看秃毛鸟的伤势,看到它那伤口开始愈合,悬着的心也落了下去,秃毛鸟明显醒过一次,不过估计它也知道自己伤口大意不得,就又老实的睡了过去,棵没了意识的甲子树倒是长高了不少,至少它原本的意识主人小胖墩都能跑树上折腾了。铁额暴熊则是好奇的盯着自己的花裤衩一角,一会儿取下来看看,一会儿又小心的系上去,因为它看的那尖锐的小石子实在太小太小,宁风压根就没察觉到,直接用灵体一把就将秃毛鸟抓出了气海。

    灵武之境与灵脉境界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只要一旦修为踏入灵武之境的行列,气海之中就能立马凝聚成灵身,然后根据修炼者的实际情况,当能够将气海灵身祭出体外战斗的时候,那也就表明他在灵武这个大境界上是真正的登堂入室了,所以宁风的灵身能够轻松将铁额暴熊逮出来,到也不足为奇。

    说来也奇怪,铁额暴熊与宁风虽然不是和小狼那种繁琐的生死契约,但应该修为方面是同步的才对呀,难道说御兽决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不成?他因为白蛇的缘故修为暴涨,按理说铁额暴熊也应该能得到好处才对,刚刚宁风还特意看了看秃毛鸟,明显已经有了四级魔兽的气息,周身的羽毛也色彩与往日不大一样,要不是伤口没好,估计站起来飞上两圈立马就能看出不一样。

    懒得去想这些麻烦事儿,宁风用手指了指外面巡逻的禁卫军,然后递给铁额暴熊一枚储物戒指,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大堆,他才不去想这家伙怎么引开那些麻烦的禁卫军,反正铁额暴熊绝对有的是鬼点子,铁额暴熊很不情愿的将储物戒指收了起来,跟了宁风这么久,就他那点小心思俺老熊会不知道,不就是想要俺去吸引视线吗,简简单单!

    铁额暴熊挺胸抬头雄赳赳的就大步朝着禁军方向而去,到了近处,铁额暴熊心中那个得瑟,看到了吧,宁风你个小子看到这群娃娃兵吓得跟个鹌鹑似的,俺老熊就不一样了,熊躯一震,看看,老熊我走到他们眼前也不敢拦我的道!

    哎呀呀……铁额暴熊突然就感到一阵天昏地暗,你熊爷爷的怎么回事,那个小娃娃走路不长眼撞到了俺?嘶……铁额暴熊看到从中间身边走过去的一排排神色肃杀的铁疙瘩禁卫军倒吸一口凉气,长得高了不起呀,俺老熊现在也就是缩小了几号而已,等俺恢复了体格,看看以后撞上谁踢谁!

    铁额暴熊有些郁闷,这么小个个头,俺老熊就是想要帮宁风那小子吸引眼球也不容易呀,看看,这么大群人从自己头顶上晃悠过去,没一个人发现自己,一群瞎子我还吸引个屁。

    这般想着,铁额暴熊就是恶狠狠的一脚踹到了最后面那个禁卫军的小腿弯上,话说人的穴位也确实奇怪,就说这小腿弯吧,只需要轻轻一用力,被踢中的人就会有瞬间的无力,所以那禁卫军立马一个趔趄,不过铁额暴熊注定要失望了,那人也就是一个短暂的趔趄,立马就再度起身站好骂骂咧咧的跟了上去。

第746章 逐渐明朗的局势

    铁额暴熊气得不轻,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大串鞭炮摆在身旁然后点燃,噼里啪啦声顿生大起,一群禁卫军回过头看了过来,这一眼可把铁额暴熊乐坏了,瞧,老熊我就是这么机智,但马上,它的笑容就凝固了,禁卫军只看了一眼就转过身继续巡逻去了,隐隐那小统领还无奈笑骂道:“哪家的小孩子这么贪玩,扔下鞭炮就跑了,这些小鬼呀!”

    这话直接让铁额暴熊气得浑身哆嗦,你熊爷爷的,敢骂俺是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丫的你们一群瞎子能不能看清楚点,俺是魔兽好不好,凶狠的魔兽!

    铁额暴熊埋着头又在储物戒指里摸索起来,不多时就盯着那个得有它半个个头大的轰天雷咧开嘴笑了,你熊爷爷的,这下你们要是还听不见那就不只是瞎子还是聋子了!

    轰的一声巨响,这次禁卫军的反应明显有些大了,一个个都抓稳武器警惕的环顾着四周,然后那禁军小统领又说了句险些让铁额暴熊吐血的话:“瞧你们那熊样,不就是大白天打个雷吗,怕成这样,你们看看,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一惊一乍的,继续给我巡逻去!”

    铁额暴熊整个人有些蒙,那巨大的声音让它耳朵还没怎么适应过来,待缓上一会儿听清了那人的话,它立马恨得牙痒痒,你熊爷爷,俺们熊咋样了?怎么熊样就成了你小子骂人的话了。

    铁额暴熊也是无奈了,这都没办法俺也无能为力了,它爱莫能助的看向躲在角落里盯着它的宁风,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爱谁谁,丫的一群瞎子加聋子,这么大动静也不来找俺老熊算账,俺能怎么办,俺也很绝望呀。

    宁风在一旁看得那个着急呀,铁额暴熊这家伙果然不靠谱,这会儿居然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在那玩泥巴了,泥巴?宁风心想我那储物戒指里还给它准备了泥巴?算了,铁定是小胖墩带小屁孩玩的时候放进去的。

    “闪开,前方军情急报,闪开,都闪开……”一人披头散发驾着马匹狂奔而来,铁额暴熊脖子一缩靠在了一边,砰的一声,那马背上的浑身是血的人直接从马背上飞了出去,一大群禁卫军就匆忙围了上去,宁风趁机溜了出去,铁额暴熊看了看刚刚玩的泥巴,整个熊吓得一身冷汗,原来是腐泥,这是给熊玩的吗,宁风这个王八蛋是想让俺双掌报废呀,还好俺熊族皮糙肉厚,瞧瞧这地上这么个大坑,马兄,你死的冤枉呀!

    宁风躲过了禁军巡逻队,然后小心翼翼的在街头巷尾穿梭,不多时铁额暴熊这家伙就摸了过来,还很是幽怨的看了宁风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丫的居然叫我玩泥巴,还玩得这么危险。

    对了,刚刚那人好像说什么军情急报?宁风的眉头皱了皱,那人的模样,倒确实是斥候的打扮,而且骑乘的马匹都是一等一的日行千里的宝马,难道风之城那边出事了?宁风没来由的一阵心乱如麻,用清心诀好一阵子才平复下躁动的心情,四下看了看没人,掀开干枯的杂草摸进了地窖里面,但当宁风刚探出头想要看看白蛇他们去的那处时,他就发现一大群禁军和守卫正全副武装的守在门口,看来是出事了,宁风心中想到。

    这下宁风有些头疼了,进不去地下,就是有心帮白蛇他们,也没有法子呀,就像是知道宁风在犯难,铁额暴熊很没良心的在地窖里跑来跑去,一会儿东一抓,一会儿西一脚,然后,铁额暴熊很意外的发现了当初它和秃毛鸟几个烂兄烂弟闲来没事恶搞挖的地道之中的某一个岔口,宁风听到墙面倒塌的声音明显愣了愣,随即就是大喜,真是天助我也。

    铁额暴熊就像是个导盲犬,很是得意的带着宁风在乱七八糟的地道里来来往往,越走,宁风就越觉得自己仿佛听见了滚滚流水飞涌而来的声音,他知道,怕是离那地下监狱越来越近了。宁风倒是对铁额暴熊很佩服,一个秃毛鸟,一个铁额暴熊,一个小胖墩,这三货就像是专门挖地道的小贼,在前段时间宁风没时间管它们时几乎将偌大的一个皇城王都挖了个透彻,颇有些大将军万军从中七进七出的味道。不过,这些宁风并不清楚,不然一定对三个家伙的毅力刮目相看。

    铁额暴熊自个带着宁风在前面带路,心里也直犯嘀咕,不应该呀,俺老熊明明是四级魔兽了呀,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宁风这傻小子看不出来就算了,可老熊我自己的事情自个最清楚了,明明雷属性的内丹都升级进阶了,咋这小胳膊小腿也没个变化,不是听家族里的老东西们说这契约一般都是魔兽与人类一起进阶的吗?

    宁风气海里的变化可瞒不住自己,分明就是人族武修的灵武境界了,可为什么自己的内丹变化了身体大小却一点没变,甚至实力也没恢复,这算什么事儿呀,难道俺老熊一辈子都这般模样了?想到这,铁额暴熊还真有些发慌,那还了得,当初自己可就是看上了宁风这小子那诡异的能力才跟着他的,这么久过去了,进阶倒是进阶了,可俺这修为和体型什么时候才能还给俺呢。

    嘶嘶……

    一阵诡异而刺耳的声音引起了宁风的警觉,在这昏暗的地下,除了那越来越近的水流声和上方偶尔传下来的禁卫军列队巡逻的嘈杂声,就只剩下他和铁额暴熊小心前行的脚步声了,可是一人一兽都是躬着身,那声音几乎可以忽略,所以周围稍有异样就能引起注意。

    宁风又不能动用神识探路,这里距离上方的禁卫军太近,而且文武宴的举办地点也不远,如此多强者在附近,他害怕有心人注意到,毕竟正常的人哪会在这个节骨眼跑到地下来。

    铁额暴熊突然往后缩了缩,然后直接窜进了宁风怀里,宁风这时也看清楚了前方的东西,一条巨蟒,还是一条浑身流着血的巨蟒!宁风的眉头皱了起来。

    宁风愣了愣,这巨蟒有些奇怪,还有些眼熟,只是光线实在太暗,只能依靠他一直小心翼翼控制的火属性灵力照明,那巨蟒像是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人,摆动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威胁性的张了张血盆大口,想要吓跑宁风还有铁额暴熊,宁风怀里的铁额暴熊也愣了愣,你丫的,居然是个快要死的五级魔兽,吓死你熊爷爷了。

    宁风往前移了移,那巨蟒艰难的往后缩了缩,眼里有些惧怕,现在的它实在没有多的力气去对付这个不速之客了,隔得近了,宁风眉头也越皱越深,这巨蟒怕是没多久的活头了,看它身上这伤,怕是遭到了极为厉害的火属性灵力武修强者的重创,难怪它现在看到自己手中的火光会怕成这个样子。

    咦,宁风的眼神一闪,眼前这巨蟒和他曾经见过的一条大蛇的身影快速的重合了起来,这不是当初自己和冷染联手击杀血魔的时候听命于白蛇的那头巨蟒吗?宁风心思如电,脑海中快速闪过种种可能的猜测,最后得出了一种比较符合情理的结论。

    这巨蟒看来应该是白蛇降服的无疑了,看来白蛇与自己的几次碰面都留有后手,果然那家伙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自己当初还正奇怪白蛇修为跌落大伤初愈到底如何安然无恙的拜托了两个武王的追杀,现在看来这条巨蟒应该是替白蛇当了替死鬼。

    宁风叹了口气,这魔兽也算是可怜,估计也就一口气吊着了,能够通过地洞爬进皇城王都,可见它临死前很想再见一见自己的主人,看来应该是它主动帮白蛇挡下的两个武王强者。

    “嘿,大家伙,咱们又见面了,还记得上次咱打架的时候吗?别瞪我,省省力气吧,我给你说个事儿,看你这样子,怕也撑不到你见到你主人了,不如你帮帮我,将你的精血给我一滴,你主人有难,我正好去找他,也算是帮你了了一桩心愿吧,如何?答应就吭个声,不答应我可就绕道走了,我赶时间救人。”宁风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和巨蟒商量道,他这话其实说白了,就是想要巨蟒的内丹,也就是魔兽晶核,五级魔兽内丹呀,错过多可惜呀,正好碰上个要死的,搞不好一忽悠它就抹脖子自杀了呢,兴奋这般无良的想到 。

    不过宁风也没完全骗它,因为魔兽和其主人契约的关系,第三者往往都能通过其中一方的精血找到另外一个,事实上宁风这么说也是有道理和自己想法的,想骗内丹是一方面,想快点找到白蛇一伙人才是关键,一个白蛇没什么大不了,宁风压根就不关心他的死活,可是白蛇负责的可是学院被关押的学员的解救行动,步臻能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信不过白蛇,步臻师兄宁风还是能够相信的。

第747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哎,看来你与你主人感情也没多深嘛,他都出事了,你连一滴精血都舍不得,可怜的白蛇呀!”宁风摇头晃脑的故意慢悠悠的往旁边的通道走。

    铁额暴熊用熊掌捂住脸,一副我不认识这个家伙的模样缩在宁风怀里也不探出头了,巨蟒奄奄一息的耷拉着身子,眼神直欲喷出火来,这家伙好不要脸,什么叫我舍不得一滴精血呀,我这伤势别说一滴精血了,怕是半滴都立马回归兽神的怀抱,瞧瞧你这家伙的话说得,好像我倒成了忘恩负义背叛主人的魔兽了。

    “看到没有,你可千万别学这家伙,忘恩负义,一滴精血心疼成这样。”宁风一把将怀里的铁额暴熊提起来在巨蟒面前晃了晃,然后故作鄙视的看了一眼巨蟒说道,“走了走了,可怜的白蛇呀,一大把岁数了还……”

    砰……

    宁风话还没说完,突然就一阵地动山摇,看着羞愤而怒瞪着宁风一头撞死的巨蟒,宁风无辜的松开了铁额暴熊,摆了摆手道:“你也看到了,它是羞愧难当自杀的,可不关我什么事,你说对吧?哎,这得多脆弱的心灵呀,真是白长那么大个个头了。”

    在铁额暴熊鄙夷的目光中,宁风一边叹气一边取下了巨蟒的内丹,晶核在手,宁风双手结印,开始感应其中的契约之力,与人类武修有过契约的魔兽死亡时,不管它是通过契约卷轴还是其他手段 ,与原主人之间的感应关系并不会存在太长时间,差不多也就一炷香不到,所以宁风必须抓紧时间。

    运用卧龙印而不是寻常的属性灵力,是因为灵印师对这种血脉契约感应更加有优势,加上御兽决的缘故,宁风此刻运转卧龙印感应白蛇的方位几乎是最好最有效的处理方式。

    宁风闭目,须臾,眼前精光一闪,抓起铁额暴熊便朝着右边的通道钻了进去 ,宁风的修为还不至于让他能够看到白蛇的画面,他目前能做到的也仅仅局限于知道了白蛇的大致方位,还在地底监狱附近,那就说明确实出了什么岔子,看来之前的水流声的确导致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宁风皱着眉,在地底保持着能够达到的极限速度赶过去,表面上他和白蛇的距离很近,可是地底通道弯弯绕绕,免不了要走很多冤枉路,这一来二往之下花的时间就太多了,要是靠铁额暴熊这家伙慢吞吞的带路,怕是赶到的时候白蛇早就成为死蛇了。虽然不是很清楚白蛇的具体情况,但根据那越来越近的湍急水流声,宁风也能大体上猜测到白蛇可能遇到的麻烦,因此他的眉头才越皱越深,如果没有想到好的办法,怕是赶过去也无济于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国兴场,擂台心。风行天静静的站在一旁,周围的人早已打得不可开交,对他虎视眈眈的人同样不少,可惜大多数人都惧怕他武王的恐怖修为,没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这样一来,风行天周围反而成了最安静的地方。

    四神兽雕像上的高矮胖瘦四人对下方的惨烈混战仿若未闻,依旧眼观鼻鼻观心,他强任他强,待会哥清场,或许就是这四个人此刻的心态了吧。

    几百人,修为最低的连灵脉境界的都有,也不知道这哥们是哪来的勇气,后来挨了一顿毒打,他才哭爹喊娘的爬出场,一边踉跄前行一边还破口大骂,有没有点素质呀,我一个负责清洁场务的,至于下手这么狠吗,我是对不起你们爹了还是对不起你们了?

    第一梯队的,自然就是风行天这种实打实的武王强者,这样的人很少,目前就风行天一个,其它隐藏了实力的暂且不论,第二梯队的,就是一大批武宗强者,这些都是天风甚至南川各处的奇人异士,手段诡异莫测,武力也不能以表面修为评估,而且有些本身就是三五成群拉帮结派的,打起架来怕是对上武王强者也丝毫不见会落下风。

    第三梯队的人就参差不齐,也是几百人里垫底的存在,综合之下的平均修为大抵就在灵武境界,他们也是许多人心中想到的此刻最先淘汰的参赛者,所以现在擂台上的大体战局就是强者针对弱者下手,想将他们眼中不够资格的人快速清理下场。

    第一批下场的人黯然的离开了擂台,周围的观众满是唏嘘声,这些可都是一方强者呀,没想到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只是他们黯然的背影之下,没有人能够想到他们的提前离开是多么的幸运,因为此刻四周的沟壑水位并没有涨上来,他们就只是浑身是伤的被人抬下去了,却不想后来那些所谓的强者那般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对风行天没有想法的,还是有很多宵小之辈打着一战成名的如意算盘出手偷袭风行天,在擂台上拼死拼活图的个什么,不就是图个名声吗,风行天何人呀?风家的大公子,名动南川突然以无敌之姿崛起的年轻一代强者,真正的武王强者,干掉他,岂不就是一步登天了吗。

    一阵寒风刮过,风行天的身体动了动,面无表情的提起面前的人将他悬在空中,这个人刚刚偷袭他想要他的命,对于这种人风行天自然不会留清,眼中寒芒一闪手中悬空的人浑身慢慢结成了冰雕,然后被风行天随手抛开,这一幕可把周围觊觎的人给看傻了,乖乖,这就是冰属性灵力与水属性灵力的本质区别了,刚刚一接触水人就立马成了冰雕。

    冷冽的寒气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冬日里特有的冷风呼啸而过,拍打在每一个擂台上的人的脸上,似乎这一瞬间他们才清醒过来,这个舞台的主角,是风行天!

    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擂台上留下的数百人突然之间同时停止了打斗,然后刚刚还拼得死去活来的对头,都微不可察的朝着对方点了点头,就像是一瞬间,擂台上的所有参赛者都达成了一致,神色很是不善的看向风行天,有他这个武王强者坐镇,不管是场中的那一伙人或是哪一个人打到了最后,最大的敌人都是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天才,所以,风行天必须让他离场,这是所有人此刻的真实想法,一个很现实而又正确的想法。

    “大家联手吧,不得不承认,风行天确实太强了,刚刚他身上那一闪而逝的气息想必大家都感觉到了吧,就算我们这群人打生打死打到最后,怕是也只是给他做了嫁妆,不若现在趁着人多先合力将他驱赶出局,大家意下如何?”一肥头耳胖的武宗强者沉声说道。

    “好,费门主都发话了,我们岂有不联手的道理,大家一起上,至于这名额之争,后面再各凭本事吧!”又是一健硕的中年人喝道。

    一时间,擂台上几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出声符合,但也有不少人冷眼旁观,风行天岂是那么好打败的,武王强者的手段在场的这些根本就奈何其分毫。逼急了风行天,也不过是多几个死人而已,场面一度很尴尬,大家都在怒吼着大家一起上,却没人敢真的冲上前,是的,这不明摆着先上去的就是送菜的吗,没人是傻子,都等着捡便宜来个一击必杀。

    风行天笑了笑,突然开口道:“这样吧,你们无非是怕我以逸待劳,那样打到最后你们这些人没有机会得到信物,我有一个提议诸位听听如何?”

    众人一愣,心说我们可都是想要让你出局了呀,你小子难道还能反过来替我们着想了不成?众人疑惑,就听到风行天继续淡淡道。

    “论修为,在场的没有一个单打独斗敢说比我高,至少我风行天还没见到,论实力,其实有不少人都有非凡手段可以与我周旋抗衡,但恕我直言,各位前辈想要轻易伤我,也并没有那么简单,行天有一言,诸位听听如何?”

    面对风行天丝毫不加掩饰的狂妄与不失礼数兼备的话语,众人也不得不心中一叹,风行天确实说得很有道理,狂弓之名并非无中生有,他幽冥一战擒拿骨王的酣战虽然他们这些人里没有人亲眼目睹,但气息萎靡被押送回来的骨王做不得假,千里救父剑阁寒彻扬名,这同样是一路实打实的杀伐。

    再论心智手腕,风行天能够以废物的身份忍辱负重近二十年,出王都游历天下成长到如今天风皇家几乎已经无力暗中掣肘,不得不用这种近乎掩耳盗铃的文武宴的形式召回他,可见风行天的确非池中之物,和这样一个人作对,的确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你说说看,若是有道理,我们可以先考虑考虑。”有人大声道,其实这也是很多人的心声,此刻面对风行天,没有谁真的想成为别人的垫脚石,要是迟迟没人动手,那气氛也着实尴尬了些。

第748章 与叶小狐的汇合

    宁风和白蛇他们稍稍回过神来往四周扫视,就被身后那冲天而起的水柱给震撼到了,数丈高的水柱自地下喷薄而出,其水流表面风雷之声隐隐作响,周围的空气一接触到水流 ,刹那间灵力便被其吞噬炼化,而那原本喷薄而出的水柱,颜色也越来越妖艳,好似有了生命迹象一般,主动地往中间靠拢。

    寻常水流按照惯性,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往回缩的道理,这地下之水倒好,先是惊天动地的出现,然后就像是忌惮什么东西似的灰溜溜的往回缩,不多时,那被白蛇等人和宁风联手轰破土壤壁垒就彻底没有水流涌出,一群侥幸活下来的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白蛇皱起了眉头,脸色有些发白,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传说,身体居然隐隐在颤抖。

    “老鬼,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莫非是什么水中凶兽?”宁风在脑海里惊疑不定道,老鬼沉吟片刻突然笑呵呵的说:“其实也不算坏事,哈哈,本魔刚刚好像也是自己吓自己,那玩意儿怎么可能出得来,不过话说这皇城王都里面有点东西呀。”

    宁风听得云里雾里,就要开口再问,老鬼这次也不打马虎眼了,郑重道:“是凶兽,不过不是水中的凶兽,你修为低,看不出其中的玄机也正常,我告诉你,这整个皇城王都是一个高人的手笔,这里原本应该是没有陆地的,估计是哪个狠人移山填海。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里原本是陆地常年缺水源,后来有人强行调动其它地方的水流到了这皇城王都的护城河里。嘿,本来本魔是发现不了的,刚刚那被困在地底的怪物一生气我借助它的气息用卧龙印不小心发现了。”

    “什么凶兽,不是在海里?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宁风听得头更加大了,老鬼这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也不太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额,对对对,忘了你小子的脑子不好使,简单点说,皇城王都是一个被地底凶兽驮在背上的城池,护城河还有周边的湖呀河呀等等都是镇压它的,这里就可以推测出这凶兽应该怕水,然后嘛,刚刚你也看到了,那水流里风属性和雷属性灵力气息都不弱,也就是说这凶兽脑子挺好使的,知道借助困住它的水流巧妙的提取风属性和雷属性灵力帮他在外面吞噬灵力。”老鬼越说越觉得有趣,心中也在想,这到底会是什么魔兽呢?

    “那你的意思是这凶兽本身的属性应该是火属性,然后被困在了地下,不得不用土壤将自己与水流隔绝起来,但是它又出不去,就慢慢进化到可以借助其他属性的力量吞噬?老鬼,你不会是傻了吧?你以为是老鼠呀,谁没事往地下钻,还把自己的出路给堵死了?”宁风觉得老鬼犹在逗他玩了。

    老鬼突然眼前就是一亮,奇声道:“我知道了,本魔知道了,嘿嘿,原来是那东西,哈哈哈,小子你还真提醒了我!”

    宁风不明所以,疑惑道:“你又想到了什么?还是说你知道地底下的怪物是什么东西了?”

    老鬼哈哈一下,刚解释了两句就皱起了眉头:“对,你刚才说老鼠,让我想到了一种可怕的火属性生物,那就是火光兽,此兽是火焰的宠儿,生于火焰,形似老鼠,所过之处万物皆焚为灰烬,正常情况下,火光兽拥有不死不灭的体质,它本身就是天下万火孕育而生,不过这东西说起来厉害,其实一碰到水立马完蛋,这和我们地底下没见到的怪物倒是挺像,不过……”

    宁风倒吸一口凉气,不死不灭的魔兽,天下万火孕育的怪物,这火光兽还真是恐怖,但听到老鬼说这火光兽一碰到水就完蛋,不由觉得好笑,如此逆天的凶兽,居然有个这么致命的短板,还真是可怜,也应了那句大道三千路,一物降一物。

    “不过什么?”宁风追问道。

    “不过这体型方面好像不太对,你想想,按照我神念探测到的,那怪物轮廓至少也有半个皇城王都那么大,那还是往小了说,毕竟我也就看到了那么一眼,卧龙印还没逆天到我能以残魂查探太久,火光兽的特征倒是很吻合我的猜测,可它毕竟是鼠类魔兽,个头再大也不可能这么夸张,它丫的又不是饕餮,怎么可能一只小老鼠长到吞天噬地的地步。”

    老鬼说着说着突然就怔住了,宁风叫了叫他,没什么反应,也懒得搭理他,不过老鬼的话倒是让宁风多了一重担心,那就是小胖墩,这个甲子树灵身化出的暂时还没恢复记忆的人形小孩子,这可就是自己身边活生生的吞天兽呀,这段时间一直忙着风大哥的事情,也懒得搭理几个小家伙,看来有空得好好找老鬼商量商量。

    可惜宁风没多想,他要是再往深处想想,基本上就能猜到为何小胖墩这么久都没异样的原因了,你当他真的是和铁额暴熊它们前段时间挖地洞玩呢?其实是他饿坏了将挡路的土都吃了个遍!只不过有铁额暴熊和秃毛鸟两个家伙在一旁搞怪,才有了地底下横七竖八几乎遍布整个皇城王都的地下通道。

    很多事,有因就必有果,宁风不想惹到什么可怕的凶兽,但他并不知道惹得地底下那只神秘凶兽近来大怒的罪魁祸首,就是此刻在他气海里笑眯眯的睡着大觉的小胖墩,至于发生了什么,怕是只有地底下那个受害的凶兽清楚了。

    紧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将正在思考恢复的宁风惊醒,他立马收敛心神,往声音源头处看了看,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握住了断剑,有些麻烦是怎么都避开不了的,比如眼前这群禁卫军。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皇城王都!等等,天风学院的囚徒?给我抓住他们!”这是一个百人小队,装备精良,有二十个骑兵,其余全是步兵,统一的长枪,阵容配合井然有序,并不像宁风他们此刻那般杂乱没有章法,这就是正规的禁卫军和乌合之众的鲜明对比。虽然这百人之中修为最高的统领也不过灵武七重的修为,但宁风很确定这一只几乎全是灵脉境界实力的禁军可以毫不费力的打败自己一行人,或者说除了自己在内的少数几人,其余人都会没命。

    而且,这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宁风他们的敌人,不仅仅只是这区区百人,而是整个皇城王都内的几万禁军。

    铿……

    两方厮杀一触即发,混战之中,宁风同时招架着六个配合默契的禁卫军的围攻,并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多,他根本没办法顾忌其他人的安危,手起剑落,面前持枪刺过来的禁卫军喉咙动了动,没发出一个字,身子开始缓缓倒下,宁风经历过以寡敌众的厮杀,那就是在风家军大败之际,不过那时候冷染在身旁,兄弟两人联手,根本不用担心身后的敌人。

    一个人的战斗注定了是孤独而惨烈的,禁卫军并不是浪得虚名,至少他们一样有着军人特有的坚毅眼神和悍不畏死的决心,所以宁风斩杀了十多人之后,开始和白蛇几人合力突围,杀的人再多都没有意义,除非修为到了真正能够碾压军队的地步,不然一切都是徒劳。

    “老大,怎么办,人越来越多了,还有那些天风学院的弟子……”紫袍一剑劈死眼前的禁卫军大声吼道,他的左手几乎被废,耷拉在身上浑身是血,腿上也伤痕累累,他的修为也就灵武境界,比在场的大多数禁卫军都高,可是没有用,战争没有一对一的说法,好汉是架不过人多的。

    “走,往文武宴那边跑,那群小崽子不管了,生死有命!他们将我兄弟推出去送死的那一刻,应该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了吧,我白蛇可不是什么好人!”白蛇如入无人之境,推开身前合力杀来的四名禁卫军,冷冷的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不甘心的禁卫军小统领,带着青龙几人破开一道小口离开,宁风紧随其后,然后又有四五个天风学院的弟子跟了上去,其余的,要么是早已躺在了地上成为了冰冷的尸体,要么也绝望的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

    轰隆隆……

    整个皇城王都都被这声惊天巨响震住了,许多人不可思议的看向城中心,正带着一群年轻公子哥身后跟着数百禁卫军的二皇子也突然停下了正在奔腾的骏马,然后抬头看了看天空五颜六色的灵力,脸色阴沉至极。

    “二皇子殿下,这是?”何进也震惊的抬头,眼神忌惮的看向天空中那朵妖艳的莲花。

    “是天风学院余党的信号,父皇命我肃清叛党余孽,没想到他们竟敢在文武宴这等时候跳出来,走,随我前去镇压叛乱!许统领,为了以防万一,你速速前去四门调集禁卫军,三层封锁国兴场,我父皇的安危重于一切,至于这些乱臣贼子,本王自会镇压!”二皇子皇维成,封号平王,如是说道。

    “末将领命!”许统领喏了一声纵马而去,一旁何进突然道:“殿下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是数万禁卫军大统领,镇压天风学院余孽手到擒来,不过,在下还是放心不下先前的那个地方,故此,望二皇子殿下能拨给我一队人马,我愿带头察看究竟!”

    二皇子一言不发,随手点了十多个禁卫军拨给何进,然后看到这群公子哥也都相继跟在何进的屁股后面纷纷告辞而去,见他们一行人走远,只剩下二皇子和他的数百禁卫军时,他才狠狠的朝着何进等人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鄙夷道:“一群贪生怕死的软骨头,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不就是见不得血吗?我呸!”

    而在拐角处放缓了脚步的何进,心中也在暗骂:“一群有勇无谋的莽夫,只知道打打杀杀,怪不得你那皇帝老子这么放心的把禁卫军交给你,就你这猪脑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呸!”不过何进也就心里想想,他可不敢像二皇子那般真的呸出来,那要是让有心人逮着了又是个麻烦事儿。

    “诸位,我看呀,先前那个地方的贼人多半已经逃往别处,不如我们就到附近转转,兴许还能碰到他们?”何进提议道,一群禁卫军鄙视的看着这群点头齐齐附和的世家公子,心里都在想:“没胆儿就明说,非要把自己吹得那个英明神武,忒无耻了。”

    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何进本来是打着浑水摸鱼的想法带着这群家伙胡乱逛逛,然后回去随便编个借口敷衍了事就完了,谁会和他们一群纨绔计较呢?捉拿贼人?大哥你脑子长铁锈了吧,天风学院那么多天才,那么多长老级别的大人物,随便蹦出来一个自己这群人就立马团灭,还真当本公子傻呀?何进很是得意的想道。

    作为一个常年背后放冷箭的老阴货,论起这自保的本事何进还是有一套的,什么时候该怂,什么时候该出来落井下石顺手牵羊,他基本上闭着眼睛都能说清楚……何进今天本来还打算穿他那身战服的,白衣一袭,白巾抹额,可是给他老子一个大耳光给扇蒙了,他老子的原话是:我还没死呢,你成天穿个丧服什么意思,是不是巴不得老子早点死你好继承家业?

    何进敢说是吗?别说,他还真敢,是是是的支支吾吾的半天,他老子又是一耳光扇了过去,这下何进的话说清楚了,是我老娘说穿白衣服精神些,说着说着就委屈的哭了,然后他老子脸一红下不来台又是一耳光扇了上去,临走前还大骂道:下次早点说,这一下是为了给你长长记性!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今天总算是吃到了苦头,何进心里那个苦呀。

第749章 各自面临的处境

    何进心说我老爹真是用心良苦啊,等他哪天翘辫子升天了,一定摆他几十桌好好高兴高兴,不对,应该是好好追悼追悼。

    何进心中正在寻思着自己老爹的一百种离奇死法,这不,碰上了逃过来的宁风还有白蛇一行人,宁风一眼就认出来了何进这个放冷箭三番五次想要他小命的家伙,何进却没认出宁风,浑身都是血,这谁认得出来呀!

    “厉兄,这里的风景真迷人呀!”何进装作没看见白蛇和宁风一行人,一众公子哥也抬头的抬头,踩蚂蚁的踩蚂蚁,后面的禁卫军们嘴角抽的厉害,尼玛的,你们这得多怕死呀!

    “进兄,小弟近来旧伤复发,左臂疼痛难忍,快,哎呀,快,扶我起来!”欧阳厉居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周围的那些公子哥立马就围了上去,然后留下了欧阳横和十多个禁卫军和宁风白蛇一行人面面相觑。

    “你是……”欧阳横到底眼神好使,看着前面的血人中的一个有些像是宁风,便想要试探着问问,谁知道脑袋上突然挨了一下,何进突然跳起来挡在他身前大声骂道:“你是猪吗?你哥躺地上了,还不快来帮忙!”

    欧阳横哦了一声,然后十多个禁卫军也不好当面揭穿,齐齐挖了挖鼻孔,嘴里哼着莫名欢快的小曲儿,眼神统一的看向墙角。

    ……

    一个老太婆杵着拐杖走到两伙人中间,像是走累了蹲了下去,嘴里有的没的嘀咕着什么,然后疑惑地看了看两边的人,咳嗽了一阵,然后说了声舒服,起身又步履蹒跚的晃悠离开了。

    “今天的太阳真大呀,对吧,厉兄?”何进扶起了欧阳厉,抬头望天感慨道,欧阳厉阴沉的脸僵了僵,看了看昏暗的天空久久无语,何进尴尬的笑了笑,又道,“咳咳,我们还是前去协助二皇子陛下。”

    众人齐齐称是是是,然后直接无视宁风一行人转身开溜,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怕呢?因为白蛇的通缉令因为一些原因张贴到了皇城王都各大告示栏上 ,白蛇不是宁风,一番厮杀之后浑身是血狼狈不堪。

    而且,因为通缉信息没及时更新的缘故,白蛇上面的修为还是武王境界,也就是说他如今才是十大恶人榜上毫无争议的第一,也难怪这群公子哥们看到他顿时就变得支支吾吾装作没看见,撑破天他们的修为也就武宗上下,比较狠的欧阳厉还是个残疾人,不溜还等着一起吃宵夜呀。

    想想也是,这事情压根就怪不得城主府,谁能想到前不久才大杀四方的白蛇突然突破了武王,然后他们刚刚得到这个消息不久白蛇又莫名其妙的修为跌落,他们这些世家公子还在为得到一手新消息而沾沾自喜,却不曾想错过了一个天大的功劳,就是他们真的打不过白蛇一伙,但如果拖上一时半刻,制造出的巨大动静一定会吸引那些正在四处寻找宁风他们的禁卫军,那时候白蛇定然插翅难逃。可惜,世上并没有那么多如果。

    “大哥,那伙人?”青龙有些不确定到,怎么回事,我这大刀举着好玩吗?青龙是个暴脾气,心子急躁也不喜欢玩什么花里胡哨,刚刚两帮人干瞪眼然后就没了下文,着实让他云里雾里郁闷不已。

    白蛇示意众人注意隐蔽行踪,然后小声道:“管他们的,这些皇城王都的人麻烦,花花肠子多着呢,兴许是为了保存实力,再或者就是单纯的怕死,不管那么多,找个地方缓缓,也是时候让这皇城王都大乱了。”

    宁风一言不发的跟在白蛇一行人身后,突围出来还活着的三个天风学院弟子也跟在宁风身旁,宁风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势,亏损的灵气也在乱古魔经催动下几乎尽数恢复过来,只是他的心绪有些乱,一股很嗜血的感觉让他恨不得大杀四方,他知道,自己随着修为的突然猛涨和乱古魔经的催动,已经越来越难以压制血脉里的那股魔性了。

    宁风跟着白蛇等人躲进了离国兴场不算太远的一处小阁楼里面,几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晕了几个店里的人然后将门悄无声息的掩了过去,随后便自顾自的疗伤恢复起来,白蛇诧异的看了宁风一眼,有些意外他灵力的恢复能力,然后也闭目恢复起来,宁风走进了阁楼里面换了身黑衣出来,然后在阁楼里擦拭起断剑之上的血迹,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

    另外一头,二皇子身边汇聚过来的禁卫军越来越多,最后更是达到了恐怖的千余人,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同时赶往国兴场的禁军也达到了数千人,四大城门也被围得水泄不通,甚至连背靠大山的西城门也被重兵把守,城中的那些待在家里或者街上走动的百姓都被强行勒令回家关闭房门不得外出,除了观看文武宴早起的那批人,整个皇城王都几乎都是禁卫军四处巡逻搜查的身影,一时间整个皇城王都人心惶惶,笼罩着一层难言的压抑感。

    “启禀二皇子殿下,四门同时遭到叛党袭击,城中各处也乱成了一团。”一禁军兵卒浑身是血的翻身下马急声道,他是负责四门联络的骑兵,一般都很少亲自传递消息,大多时候都是四门之间以烽火为号,可是天风学院的信号弹各处响起,天空中一片乌烟瘴气,想要分清楚狼烟的确不容易,这一路他们十多人杀过来,也就剩下来四五人前往各处传达消息,可见突然之间蹿出来的叛党早有预谋。

    其实事态的发生并不是突然之间,而是在信号弹之前就已经爆发,按理说禁军如此严密看守四门和巡逻城中,天风学院是很难组织起大规模动乱的,所以说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四门同时遭到叛党袭击?这怎么可能,天风学院哪来的这么多人?城外攻城的又是哪方势力?不可能,怎么会活生生的冒出来这么多的叛党?你们四门的人之前就一点警觉都没有?”二皇子咆哮道,他的确有些愤怒了,难道这些人就是凭空出现的透明人不成,先前缉拿天风学院的人那些难道是闹着玩的?

    “禀殿下,天风学院的人只是少数,而且集中在东门附近,领头的是天榜第一的林狂风,但是城中引起大乱的不是他们,而是各大帮派,往日里的地下势力,攻打四门的人全部黑袍蔽体黑巾蒙面,看不出他们到底是哪方势力,可是他们人手很多,而且杀伐果断,修为也不弱,四门告急,还请殿下早做计较!”这小兵也算镇定,受了不轻的伤还能清晰的把话说完,可见做他们情报工作的武修心理素质的强大。

    “什么,这些阴沟里的老鼠也敢跳出来蹦了?是谁给的他们勇气!”二皇子大声道,然后心中又自语道,不明身份的大批神秘黑衣人?难道是父皇暗中告诉我的那些山神庙的天毒帝国的人?可是父皇和他们的条件不是谈妥了了吗,难道他们临阵变卦想要在这等时候趁火打劫?

    二皇子心中各种猜测,由此可见他并不是真的有勇无谋,只是习惯了用武力解决,难得动脑思考罢了,再联想到天风皇帝连这等机密之事都告知给了他,可见对他的信任和器重。

    嗖嗖……

    一阵乱箭射来,跃马而行尚在思考的二皇子等人猝不及防,顿时一大批禁军坠马而死,后方的人快速将二皇子保护起来,漆黑的盔甲闪着冷光,又像是在渴望鲜血,战事一触即发,二皇子脸上阴沉的喝开周围的禁卫军,看着四周围杀过来的那些他平日里的蚂蚁,怒不可遏。

    杀呀……冲呀……短兵相接,惨烈的厮杀迅速蔓延到了大街小巷,二皇子做梦都没想到,这些躲在皇城王都如同阴沟老鼠的地下势力居然联合一气,精心布局引他带禁军前来,然后围杀他,他心中莫名一紧,奋马四顾高声喝道:“快,和我掩杀回去,四门是假,国兴场才是他们的目标!”

    他想到了派遣过去数千的禁军,心中莫名的定了定,但很快脸色就变了,目前为止,出现的修为最高的也就是个天风学院的林狂风,那些元老和天风学院的院长又去哪了?他们定然潜进了国兴场,糟了,他心中急切不已,他不是怕这些天风学院的人,父皇能派人在颠覆天风学院的那晚牵制重伤他们,自然有强者守护在身边,可变数就在于那群神秘强者,若是山神庙的人还好,毕竟知根知底,父皇不会没有后手,若是其它什么外来强者,怕是这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杀……!”二皇子宛如浴血魔神,这些地下势力的人武力参差不齐,哪里有他一招之敌,片刻他身旁就是横七竖八的尸骨,就要策马扬鞭,一把巨剑携带着恐怖的冰寒之气刮向他的脸庞。

第750章 鬼王城的新危机

    铿的一声金属碰撞,二人平分秋色,哑巴往后连退数步,那二皇子坐下马匹一声嘶吼前蹄高高扬起,后蹄一阵踉跄好不容易才站稳。

    二皇子眉头皱得很深,他身份尊贵,掌握的情报远远超越寻常人,这个哑巴表面上在天风学院天榜排名并没有林狂风那么耀眼和突出,可论起毅力,怕是整个年轻一代也不过寥寥数人可以与他比肩,哑巴的悟性很高,或许就是因为他沉默寡言的缘故,小小年纪就掌握了剑意,抬剑攻防之间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武宗一重的修为居然能够与他武宗四重的修为打了个平手,也着实让人意外了些。

    “滚开!”二皇子怒斥哑巴,说完不由哑然失笑,和这家伙费什么口舌,自己还真是有够蠢的,哑巴就是那种典型的你不把他打趴下他就赖着你死缠烂打的那类人,这种性子的人大多都嗜武如痴,不过二皇子倒是喜欢和这种家伙打交道,不用去计较什么心计手段,打得过就打得过,打不过也不担心他玩什么阴险手段。

    这里也能看得出这位二皇子的一些脾性,脾气暴躁但为人直率,极其厌倦那些所谓的阴谋诡计,或许这也是天风皇帝这么信任他的原因,不过这也注定了他这个皇子很得罪人,毕竟这世道,不会察言观色的人多少会吃些亏。尤其是他这种生在了帝王之家,不屑去做笼络人心的事情注定了很多事就处在了被动。

    “殿下,四门告急,真的不去支援吗?”另外一旁正在陷入苦战的禁军一统领急声道,这些地方帮派平日里低调异常,今天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敢围攻他们,平日里见到官兵都怕,这会儿胆子大起来都敢和禁卫军对着干,想想这事情就匪夷所思。

    二皇子长枪高扬挡下哑巴凌厉刁钻的一剑,猛地一拍马背朝前方疾驰而去,朗声喝道:“不要理会这群乌合之众,骑兵全部冲出去前去保护陛下,四门之危自然有人前去解围,杀!”

    随着二皇子大开大合的冲撞,挡在他身前的帮派人众根本就不敢靠近,他们何时和正规部队真刀真枪干过架,二皇子一声喝令禁卫军发起疯来,他们顿时就心惊胆寒,战局也由混乱慢慢变成了一面倒,哑巴本来境界就不如二皇子,二皇子撇开他想走,他纵然有通天手段使出浑身解数也无可奈何,哑巴的眼睛盯着二皇子远去的背影发了发神,手中的巨剑握得紧了紧,但随即一叹开始帮着掩护这些帮派的人撤退。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禁卫军有身经百战的二皇子带头士气高涨,帮派势力不过散兵游勇,饶是他们聚集起来几千人,但力气不能往一处使,各自打着各自的小算盘,想着那位大人承诺过的事成之后给的何等何等好处,战斗力兴许还不如城主府的守城官兵。

    天子脚下动武,大乱造成的影响可想而知,整个皇城王都乱作了一团,有些家族的人还故意派出强者浑水摸鱼,故意以叛军名头给自己的往日的死对头使绊子下狠手,该砸的砸,该打的打,只要注意不暴露身份,鬼大爷知道是谁做的,你说是我就是我?信口雌黄胡说八道谁信呢,没有证据你丫的就只有吃了这个哑巴亏。

    不过也有不明所以的禁卫军将这些人当做叛军处理,大白天的蒙着脸穿着黑衣,你说自己身份没问题你在侮辱谁呢,可惜,外面是乱成了一锅粥,但国兴场的文武宴依旧不受影响,至少这里面的百姓们是不知道外面已经天下大乱了,至于天风皇帝,这会儿正和那些南川大势力的人很是亲切的攀谈,小孩子的打打闹闹哪里上得了台面,外面的叛军被镇压只是时间问题,三千年的皇家独霸天风难道真的没有点底蕴?

    轰隆隆……

    流水淹没了擂台,已经达到了武修们的小腿处,场中的参赛者也所剩不多,原先的数百人到现在不过三十来人,水是淡淡的红色,那是落败者的鲜血,血水里浸泡着很多尸体,横七竖八,没有人在之前敢去想他们都是些灵武和武宗强者,他们想活,可是对手不给他们机会,吞噬灵力如同恶魔般的水流也不放过他们。

    活着的人面露惊恐,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很恐怖的事实,他们身下的淡淡血红色的流水正在慢慢吞噬他们的灵力,开始的时候那种感觉并不明显,但慢慢的他们就察觉到这些蔓及小腿处的血水就好像泥潭沼泽,不断地拉扯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悄无声息之间灵力越来越稀薄。

    等到他们惊骇的发现流水之中蕴含的恐怖的吞噬之力时,他们绝望的发现挣扎逐渐变得徒劳无功起来,很多人相互对视,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惊骇眼神,于是一个很奇怪的画面就出现了,这群普遍修为都在武宗的强者居然停止了厮杀,开始三五成群的互相帮助,在水中那一具具浮尸或者说目前来看才刚刚没淹没的尸体上来回跳跃,,并且快速的将尸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个稍高一些的死人堆。

    众人目光看向四神兽雕像,居然开始配合着跃向雕像,风行天此刻正在空中,双翼齐振一道凌厉的寒彻箭挡住了那土壁高垒的四人的合力一击,风行天不得不对这四人刮目相看,初时只到是联合武技,但交手百余招后,风行天才知道这四人身后的神兽虚影根本就是他们的灵身所化,只不过使用了一些障眼法,加上一丝四神兽气息,让他都差点被以假乱真。

    但不管这么说,不可否认的是这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风行天奇怪的看着四神兽雕像上互相扶持着居然没有厮杀的几十人,不由心中大是奇怪,这么多人,根本就不可能同时得到资格信物,可是他们的举动未免太奇怪了些。

    不只是风行天奇怪,甚至场外的百姓还有南川各处前来的贵宾们也很是诧异,他们哪里知道那流水之中的吞噬玄机,连风行天这个武王强者距离如此之近现在都没察觉,场外的那些看客岂能那么容易发现。

    天风陛下的嘴角突然一咧,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一旁的国师大人苍老的身体动了动,微不可察的摸了摸胡子,一丝水属性的蓝色灵力注入到了脖颈上的玉佩之间,正和风行天对战的高矮胖瘦四人手中的武器突然光芒同时爆闪,数息之后才恢复了平静,四人再度抬头对视一眼,眼神变得凶狠而残忍起来。

    风行天眼神闪了闪,疑惑之色一闪而逝,他还未动,四人已成合围之势互相配合着控制着四神兽虚影闪电般近身,这次风行天没有退缩,他想要知道这四人到底有什么把戏,还有下方那些成堆的尸体和四神兽雕像之上的参赛强者又是怎么回事?自己稍稍没留意下方的动静,怎么就只剩下了这么点人,他们的眉宇间写满了担忧和恐惧,嘴巴似乎一直在微微颤动,可是风行天就是听不到丝毫声音发出来。

    咔的一声,风行天与高矮胖瘦四人几乎同时碰撞擦身而过,他的身体被强大的力道砸下下方,背后双翼冰芒点点,器灵合体后的左手出现了血痕,嘴角一抹鲜艳的红色溢了出来。

    不对!风行天眸中仿佛有星辰涌动,这四人的实力已经超脱了半步武王的范畴,刚刚这一下分明每个人的力道都在武王境界。他飞快的回忆着四人气息暴涨的前夕,似乎他们的武器发生了什么变故,再之前,他们的眼神虽然一直在自己身上,但是总会有意无意的看看四周沟壑里蔓延而上的水流,而且那胖子还不惜耗费巨大的灵力铸就土属性壁垒高台,这一切都说明了下方的水流有问题。

    一念至此,几乎要逼近水面的风行天空中一个翻腾,背后双翼卷起水面层层涟漪,好似蜻蜓点水一跃而起,接触到水面的那一瞬间,风行天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拉扯力想要吸附他,左臂弈天弓光芒闪烁,也顾不得伤势,朝着水面便是一箭而下,随后他整个人也在这股后坐力的推动下脱离了那种压迫的环境。

    风雷幻水,五行皆噬!风行天的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这八个字,很突兀,但似乎就如同吃饭睡觉那般寻常,甚至他自己此刻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那隐约之间的记忆中似乎提到,水中幻化出风雷之力,便可吞噬五行常规灵力属性,然后不断壮大自身,这是一种很逆天的手段,至少风行天闻所未闻。

    冰属性并非常规属性,而是水属性异变之后的稀有属性,但冰水本质同源,风行天猜测,怕是冰属性即使能变化成为水属性,也不至于与雷属性契合得如此的天衣无缝。

第751章 境界又一次突破

    随着吞噬的武修以及魔兽越来越多,他的修为也一日千里,几乎在他未满三十岁,就已经达到了修炼的极致,再进 一步,也就脱离了大道之外踏进人们梦寐以求的永生之境,但寻常的血液已经没有办法满足他的贪婪,他将目标锁定在了当时有着大陆第一强者之称的三族血脉魔君夜晓的身上,他设计诱骗魔君还有他的妻子女帝前去,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他真的成功了,魔君和女帝联手居然败给了这个屈衍。奇怪的是,活着出来的是魔君夫妇,而那暴虐残忍的人形饕餮从此销声匿迹大山也恢复了平静,我不解的是,老夫翻遍了古籍也找不到屈衍被消灭的原因,只是一本叫‘天眼启蒙’的书上隐约提到当时十万大山上空出现了一只深邃幽蓝的眼睛,但却无从考证那只眼睛的主人。

    大家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要在这等危难关头说这等无关紧要的话题,事实上,我们的破阵之法就与这个屈衍有关,相传,他是大陆至今出现的第一个融合了上百种物种血脉的人类,说他是变态丝毫没错,魔君夜晓也不过才三族血脉就已经纵横天下几十年,混合之血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但能够成长起来的太少太少,能像屈衍那般不断吞噬进阶的类魔兽修炼模式,自然引起了大陆强者的恐慌,当时魔君未曾陨落,三族罪血的名头也没人敢提,但各族都禁止混血儿诞生成长,魔君死后更是混血之人天下皆敌。

    以屈衍为模板,他们研究出来很多对付混血之人的手段,相应的,当初屈衍丧心病狂的风雷血炼噬天阵也引起了灵阵师灵印师们的注意,他们经过多番商讨和反复实践后得出,饕餮之血才是根本,所以就有了四神兽阵的出现,当时最早也是罕见的四神兽之血作为阵引,后来也就没那么严格了,但凡有些许类似的魔兽精血或者神兽气息都能代替。

    四神兽阵起的作用便是镇压,大家看我们这处擂台,致命的东西应该就是这水流,我猜测它的源头应该来自地下,我们虽然前前后后死了数百人,但那才多少鲜血?怎么可能将偌大的擂台周遭的流水染得如此妖冶,所以说擂台某处应该有一个类似聚灵法宝的凝血宝物作为阵眼催动这风雷血炼噬天阵。”

    众人闻言皆是心惊不已,他们平日都埋头修炼一味提高境界倒是很少听闻这些秘幸,便有一人指着血水疑惑道:“如此说来,我们比赛开始前这什么破阵根本就没发动,而是我们死了人流的血被你说的那什么法宝吸收才慢慢催动了?”

    断臂老人轻轻扬了扬断臂,皱了皱眉倒吸一口冷气才道:“对,不仅如此,这流水也是起到的引流的介质作用,它只是扩散鲜血的纽带,我们想要出去,就必须找到那不断凝练鲜血的法宝被藏在了哪里。”

    众人一听顿时焦急,那暴脾气的又急声道:“既然如此,我们还不赶紧去找,难道还等着它来找我们?”

    见其他人点头,断臂老人慢腾腾的站了起来,眉头皱得更深道:“虽然我不是灵阵师,但我也能大致猜到它藏在哪里,不然我先前哪会说一炷香时间足够了的话,擂台这么大,别说有这古怪的血水阻隔,就算什么都没有,我们这点人没头绪的乱找怕也要花上一两个时辰。我不安的是另外一件事,大家看那四神兽雕像的模样,应该就能看出它们有些年份了,而我在刚踏上擂台之时,就注意到某个地方的文字很古老,那里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可两个大阵同时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巧合还是这里真的镇压着什么?还有那水中的风雷之力从何而来?当初那个混血怪物屈衍可是天生的全属性不世奇才,他能掌控风雨,他能驾驭雷罚不足为奇,可大家也看到了先前对我们下手那四个人,虽然不简单,但明显不具备风雷属性灵力,这点委实让我担忧。”

    “担忧个屁!浮冰马上就融化了,再不逃出去,你死我死大家死,还有那个救我们的风行天也得死!”又是一个暴躁老哥咬得牙齿嘎嘎作响,恨不得将这老头提起来爆锤一顿,什么时候了,你丫的还在这里婆婆妈妈,平日里早就听烦了。

    断臂老人恼怒的瞪了这家伙一眼,这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弟子,不过他也知道实在是拖不得,保命要紧,其他的就顾不上了,老人朝着前方的某处指了指,然后众人用武器做桨划了过去,不少人都从储物戒指里取出这样那样稀奇古怪的法宝希望能抵挡风雷之力,事实证明并没有什么卵用,有点癞蛤蟆上青蛙长得丑玩得花的感觉。

    众人急得焦头烂额,但拿这风雷之力的血水又没办法,只得各种花里胡哨的主意都用了出来。空中,风行天喘着粗气,额头豆大的汗珠开始往下落,四神兽阵当真是厉害,不过让他感到棘手的不是高矮胖瘦四人,而是四具石像,它们的材质倒谈不上如何逆天,寒彻箭便能削去一大块,可是它转眼之间光芒一闪就恢复如初,风行天又不具备一箭将它射爆的绝对武力,此消彼长耗下去他早晚得被这四尊雕像耗死不成,高矮胖瘦四人显然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几乎都不主动攻击,风行天想要脱身休息时他们又立马缠上去,武王固然有着御空飞行的优势,但王座之力只是比寻常灵力更加精纯,但并不等于它消耗等于零,即使借助弈天弓寒彻箭的神兵之力,加上佩戴在胸口帮他恢复着灵力的玉石的神奇,风行天依旧感到越来越束手束脚,他知道再没机会缓上一缓他的体力也跟不上了,身体动作的逐渐迟缓便是一个信号。

    他无意间看到下方的浮冰之上的人似乎在哪里疯狂试探着什么,心想莫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便计较着抽身过去察看,分神之际一声龙吟响在耳迹,一道青色龙影撞向风行天胸口,风行天像是整个人僵住了如遭雷击般哇的一口鲜血吐出,然后流星般砸向水面,只是那倾颓之势不过刹那,半空中下落的风行天双目一闭,刚刚被轰碎的双翼再次出现身后,一声嘹亮的兽鸣,他周身开始快速结成冰霜最后包裹住整个人形成了一只冰凤模样。

    轰的一声巨响,风行天砸落水中,场外的天风皇帝突然神色一喜,周围的百姓们也兀地探头死死盯着场中擂台水面,他们不知道水中的玄机,但只要落下去的人就没有活着上来的,他们还纷纷猜测水中有什么可怕的魔兽,故此那些人才纷纷遇难,风行天到底身份不一般,他们都不希望这样一个风家少年英雄如此惨死。

    四神兽雕像里的高矮胖瘦四人同时大喜,心说武王强者不过如此,不还是挡不住自己师兄弟几人的联合攻击吗,那些被风行天救了一命的人则心子一紧,神色同时暗淡下来,想起风行天以德报怨不由得一阵难过和后悔。

    “你们看,看水面!”断臂老人倒是比其他人镇定得多,活到他这把岁数,其实死不过迟早的事情,他也不至于像那些年轻一点的那么想要活下去,所以他注意到了水面的异象。

    血水开始缓缓凝聚,周围似有风雷之声炸响,凝水为冰,那白色的冰雕上是妖冶的血红色,以他们这群人之前站立的浮冰为中心,周遭一射之地尽数化作冰面,红白相间的冰面中心突然一阵轻微颤动,随后声音变大,嗤的一声后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突然探出了冰面。

    “想不到你又救了我一命!”风行天自冰面缓缓挣出,然后瘫坐在冰面上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下意识的摸向胸口的玉石,他的神色出现了刹那的疑惑,玉石不见了!随即他就感到四肢百骸一阵舒心的清凉,他内视看向根源,最后在气海里找到了那熟悉的玉石,风行天咧嘴一笑,腾的一跃而已,嘴角上扬挂着前所未有的自信。

    刚刚在水面之下真的是九死一生,那可怕的风雷之力想要吞噬炼化他,本就消耗巨大的他拼命抵挡,就在支撑不住之际那玉石流光溢彩像是一滴蕴含了七情六欲的泪光滴在了他的心头,那一刻风行天有种很想哭的冲动,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困惑他多年的那个古怪的梦,每一次梦醒的时候,最后一个画面都是一滴血红色的眼泪滴进了风平浪静的静谧水面,这一次,他终于清晰地捕捉到了那残缺的记忆片段,不过他需要时间去融合,去感悟,眼下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

    风行天境界并没有变化,但他的冰霜之力更上一层楼,这水中原本让他忌惮不已的风雷之力奈何他不得丝毫,反而他的冰属性灵力可以凝固水面,但他不想过早揭露某些底牌,因为秦真还没出现,他必须要制造一种自己很虚弱的假象。

    “你没事?你居然没事!”那断臂老人不可思议道,众人晕厥,虽然他们也不可置信,但恩人或者可是天大的好事,这家伙看来是高兴坏了犯傻了。

    风行天轻轻地点了点头,突然向这群人传音道:“我需要各位前辈帮我,我给你们拖住那四个家伙,诸位前辈想办法破坏掉我刚刚钻出来那地方的那几道灵印,那是阵眼,你们一破阵我就趁机斩杀这四人,不过我想事情应该不会太顺利。”风行天的话让众人眼前一亮,心说原来他早已看破一切。

    其实风行天也是刚刚在水面之下才弄懂了这是一个连环大阵,下方的阵眼不知道具体什么作用,但出现在这里就一定有什么用途,故此他才会有刚才的一番话,至于什么风雷血炼噬天阵的事情他压根就一点都不清楚。

    不过,瞎猫能碰到死耗子,风行天的猜测也不是无的放矢,毕竟是经过和四神兽雕像和高矮胖瘦四人交战这么久,加上刚刚吃了个大亏才发现的,他虽然没有百分百把握,但料想绝对能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众人微不可察的点头答应下来,风行天交代他们的事情本来就是他们正打算做的,而且还替他们解决了最麻烦的血水风雷之力的威胁,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拒绝,只不过众人心中也是怅然,这下好了,欠的人情越来越多,以后也不知该怎么报答,他们这伙人,大多都是些没有根基的散修,或者就是小门小派的掌门人,属于那种远离朝野权力之争的人,参加这次的武比,也是为了将毕生所学用来建功立业或者福泽后人,却不想着了皇家的人的道了。

    风行天身形一动跃向空中,背后双翼再现,衣衫倒是比之前凌乱了许多,面庞上也有了些许疲倦,他的眼神如冰刀般冰冷冷彻人心,这一切,自然是他可以为之,按照风行天自己的估计,现在的冰霜之力若是配合寒彻箭,他有八成以上的把握能一箭射爆四神兽雕像之中的任何一尊,但这样做显然会提前暴露实力,而且大庭广众之下他实力突然暴涨,又没有服用药物的症状,那必然身怀异宝,那时候动觊觎之心的人想来会更多,眼下多事之秋,不能再为风家树立不必要的强敌,风行云心中暗自思忖。

    他与四神兽雕像再度交手,此起彼伏的碰撞声,灵力炸裂的轰鸣声,擂台都在一次次对碰中剧烈晃动起来,四神兽雕像里的高矮胖瘦四人感觉很奇怪,他们似乎被风行天牵着鼻子在走,但这种古怪的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逝,因为空中风行天的模样看上去越来越狼狈,看上去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根本无法继续撑下去。

第752章 小浪归来与毒侯

    兀地,一声惊天巨响震耳欲聋,甚至场外看着无声打斗的观众都听到了那可怕而刺耳的声音,擂台上风行天之前凝聚的冰面化作星星点点飘向空中,擂台各处的血水荡起汹涌血浪,那打破了灵印的十来人也没想到会是这后果,当场就有几人松了性命,其余的人也互相帮助下抓牢了浮冰同时合力运起灵力将他们和浮冰一同保护起来躲开那天女散花般的冰片。

    风行天眼中光芒大作,弈天弓再次出现在左臂,佯装搭弓寒彻,高子控制着青龙雕像猛地近身搏杀而来想要打断他,风行天嘴角微微上扬,左臂的弈天弓缓缓化作冰刃然后侧身躲过青龙的瞬间架到了雕像之上,他双脚在雕像上一蹬轻巧一跃,手中一块金牌拽下落入了怀中,整个身影出现在了青龙的另外一侧,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俨然没有丝毫灵力不继的迟缓,青龙暗道不妙,这风行天果然好算计,居然这般轻巧的就拿到了青龙雕像上的信物,奈何空中的它实在没办法灵活操纵雕像,庞然大物的身躯只得朝着下方水面落去。

    风行天感到身后一阵灼烧之感,知道是控制着朱雀雕像的瘦子袭杀了过来,也不慌张,待它那火光接近自己后额数寸距离时猛地转身振翅用冰霜包裹的右臂轰了上去,一声巨响整个虚空都仿佛战栗了起来,瘦子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风行天心中骇然,他居然一直都是装出来!

    玄武雕像撞来,风行天借机翻身而上再取一块信物金牌,然后一蹬脚双翼一展与迎面而来的白虎雕像擦身而过,并在其庞大的身躯遮掩自己时,他果断的连射三道寒彻箭,白虎错身而过,便听到三声震天巨像,其余三尊雕像尽数化作漫天尘埃,雕像里的三人也朝着下方落去,双目紧闭显然遭受反噬已然晕厥了过去。

    矮子在白虎雕像里大感不妙,看着师兄弟们三道血人一般的身影噗通一声落入了血水之中掀起朵朵浪花,他的脸上出现了汗水,可惜风行天并不打算放过他,在空中猛地脚踏左手玄弓,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白虎雕像,右臂之中凝聚出一枚长长的冰霜巨矛。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巨矛脱手而出被风行天掷向白虎雕像之时,一道战戟戟影闪烁,朝着风行天背后毫不留情的刺了过去,秦真火红色灵力双翼扑腾,正高高在上的扬起战戟眼神戏谑而冰冷的劈向风行天。

    两声巨响几乎同时响起,先是漫天石块纷飞,矮子虚弱的睁着眼浑身是血的看向不远处那冰雨纷飞的地方,要是风行天能死在他眼前那该多好,他这般想道。

    兀地一道白影一晃而过,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背上轻轻踩了踩然后快速离去,只不过他已然全身经脉尽断形同废人,根本就没有了直觉,眼睛一沉彻底掉进了血水之中被吞噬搅碎。

    烟尘冰雨落下,风行天与秦真隔空凝望,二人眼神同样的冰冷而冷漠,一道火红双翼宛如火神一般焚炽着场外观看的修为稍弱的百姓的双眼,贵宾区域,那些大人物们也几乎同时站了起来面色凝重,皇帝陛下咬着牙双眼死死的盯着那空中与秦真对峙的风行天,眼底深处是毫不掩饰的忌惮和杀意,甚至他身旁的老太监都感到毛骨悚然,只能低着头悄悄的用余光看着擂台。

    风行天的模样比起秦真此刻战神般的意气风发就稍显狼狈,他虽然一直防备着秦真的突然偷袭,但刚刚正是他对矮子动了杀心用处灵力后劲没恢复过来的时候,免不了的便遭到了秦真的暗算,仓促之间他也只能本能的尽可能多的将冰霜之力凝聚到身后双翼抵抗那恐怖战戟的毁灭一击。

    他的白色袍子染上了红色,身后的鲜血还不断往下低落,身前的衣衫也慢慢被浸红,可想而知他受到的伤其实并不轻,可风行天甚至不敢止血,高手过招往往胜负便是刹那,尤其是面对秦真这种身经百战的名将,风行天也只能皱眉咬牙拽紧弈天弓随时以寒彻箭警惕。

    “风行天,不得不说,今日我偷袭你虽然胜之不武,但眼下多事之秋,你的冰霜之力委实让我忌惮,我与你光明正大的打上一架就算获胜也定然付出惨重,所以只能委屈你吃点亏了,感觉怎么样?”秦真阴恻恻的笑了一声道。

    他本意是激怒风行天让他心境大乱,可惜风行天何等心性,岂会吃他这一套,什么你好卑鄙的废话他才懒得说,一面惊喜的发现气海里的玉石竟在替他缓缓修复伤势,一面也盯着秦真思考着今日如何才能安然离开。

    秦真突然战戟包裹起磅礴火光,然后隔空一道火焰雄狮扑向风行天,后者迅速侧身张弓,寒彻箭与烈焰在虚空中猛然碰撞,整个擂台周遭突然想起一声如同玻璃破碎般的声音,场外的人便听到了响彻行云的巨大轰鸣,灼灼热浪扑面而来,随即又是漫天寒意冷煞人心,罡风阵阵,两人衣衫猎猎作响,几乎在火焰寒冰交手的瞬间又是七八记恐怖绝伦的碰撞。

    风行天不敢托大,以寒彻箭威慑秦真,而秦真则伺机而动不断拉近与风行天的距离,那箭芒寒光闪烁,战戟每一次在秦真挥舞之间击碎的冰羽便如同敲打在一座座迎面而来的小型冰山之上,飞珠溅玉,一时间场中除了二人快速闪烁的身影就是无数的冰雨飘飘散散。

    秦真也实在没想到风行天一番苦战之后居然还能有这般战力,心下更是忌惮几分,他哪里知道因为玉石的缘故风行天之前的伤势其实已经在先前跌落水面愈合,而且实力还有了一定的提高,现在二人便是相当于巅峰状态下的对决,只不过他占了先机偷袭了风行天。

    “我们怎么办?”同时参赛的人里还有九个幸存者,那断臂老者的大徒弟便是焦急道,叫他就这么憋屈的走了然后看到恩人苦战,实在不符合他有恩必报的行事作风,其他人也看向老者,老者见多识广,虽然修为不是一群人之中最高的,但他们能脱困很大程度上都是老人的功劳,随着刚刚那大阵封印的彻底解除,血水之中的风雷之力也渐渐消失,那妖冶的血红色也在逐渐变淡,里面的风雷之力也消失了。

    “事情不简单呀,恐怕某些人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的,毕竟我们知道了一些死人才有资格知道的秘密,你们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们吗?还是先担心担心我们自己吧。”老人叹息一声。

    果然,天风国师苍老的身影缓缓走进擂台边缘,然后随手掷出十来截漂浮的圆木形成了一条通向场外的路,并且朗声道:“因为武比情况有变,所以诸位还是先行出来,恭喜你们都获得了荣华富贵的机会!”

    他这话模棱两可,绝口不提武比详细事宜,早就被断臂老者敲过警钟的众人对视一眼,背后同时起了寒意,这是要骗他们出去,然后再找什么借口带他们到无人之处,威逼利诱,不能为他们所用的估计会一个不留。

    “老家伙,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们到底算什么?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不给我们解释一下?还有,你叫我们出去,为何不制止他们?”断臂老人大徒弟到底心直口快想什么就说什么,此言一出众人皆心中大骂猪头,果然那苍老的国师脸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突然就怪异的笑了笑道:“不出来就不出来吧,老夫进来也是一样的,就当是最后的考验吧!”

    声落人动,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经站在了距离断臂老人一群人所在的浮冰最近的那截圆木之上,听到这最后的考验,场外那些百姓瞬间就沸腾了,今日真是不虚此行,空中有武王强者对决,下方有天风新任国师出手考验,真是难得的视觉盛宴。

    众人色变,这国师实力深不可测,真要出手灭口,别说是现在负伤的他们,就是全盛时期联手也未必能讨到便宜,但总不能任人宰割,九人同时取出武器打算拼个鱼死网破。

    轰隆隆……

    天空突然一声炸响,随后乌云密布遮住了天空,众人疑惑地抬头,皆是脸色大变,哪里是什么天威,分明就是人为,国兴城的上空,成片的乌鸦群遮天蔽日吞噬遮掩着阳光,一红衣女子站在一只巨大寒鸦之上睥睨的盯着下方,看向风行天和秦真时明显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阁下何人?”天风国师抬头皱眉朗声道,余下的那些强者包括**宫少主在内也疑惑地皱眉打量着这个红衣女子,漫天皆是黑鸦,唯独她站立的那只寒鸦是雪白色,她本人一身红装,加上不俗的姿容,这般打扮的确吸引人眼球。

第753章 不知来日的离别

    “少主,不要招惹这个女人,她应该只是路过,她背后的势力,我们**宫惹不起!”突兀的,**宫少主耳边又想起了那缥缈的声音。

    “她是谁?南川境内还有我**宫惹不起的人?得罪不得的势力?”**宫少主反问道。

    那声音不可置否的道:“滚滚红尘,千城之城。百兽过处,万劫不复。少主,你若是信得过老夫,就不要惹事。”

    **宫少主眉头皱得很深,道:“千城之城?我好像听父亲提到过这名字,怎么,它背后的人了不得?”

    那声音明显不想谈及这些秘辛,但又怕这位目无余子的少主惹事,只得忌惮的解释道:“嗯,它背后的狠人很多,其中一位叫狼主的,一直都是书生不愿谈及的人,老夫这么说,少主应该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了吧。”

    **宫少主倒吸一口凉气,居然是能让书生都忌惮的大人物作为靠山,还真是不简单,但马上他又疑惑了:“可是你又是如何认出她的身份的?”

    那声音这次沉默得更久了,几个呼吸之后才缓缓道:“这等事我本来不能随意提及,但实在怕少主你为我**宫惹来一个让我们万劫不复的敌人。狼主是和书生同时代的人,但书生低调的性子甚至还没有狼主的名头大,万年以来,大陆涌现出了无数惊才艳艳的人物,好事者自古皆有,便有了天下四绝的无上强者的名头,风花雪月便是四人的称号,其他的或许你不清楚他们那个级数的人的可怕,但杀界应该不陌生吧。‘杀界借道,鬼神莫扰。天刀一诺,血流成河。’这杀界界主的领域一开,方圆百里天际尽数被妖冶的月色笼罩,月光之下的他几乎便是无敌的存在,身形如同鬼魅,刺杀之术独步天下,而且他曾经扬言只要有他要找的人的消息,他可以取下当世任何一人的项上人头作为回报,如今十多年过去了,这个月如何也不用老夫多说了吧。

    风花雪月里面的另外一个男人信息极少,就好像是有人刻意抹除了有关他的一切,战力模样什么的根本无法考证,甚至很多人都觉得他并不存在,不过据代代相传的信息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四人里面最恐怖的一位,也应该是唯一确定陨落的一个狠人。他的能力方面记载极少,甚至连他的武器都不知道是什么,但他的称号叫风,还记得三千年前的纵横剑风凛吗?有人就曾猜测二人或许是师承关系。这个风速度快到极致,唯一关于他领域的描述便是漫天出现深邃的眼睛,有人说那是天目,但这些都是猜测罢了。

    风花雪月里面的另外两位都是女人,花便是当年的妖族女帝白氏,为何当年魔君夫妇会遭到神秘强者的袭击?因为白氏的木灵之力登峰造极,活死人肉白骨不过举手之间,甚至连当时号称医术独步天下的往生天传人都自愧不如,她的领域便是百花凋零,因为木灵原因,世间奇花异草但凡到了她的手中都能成为杀人利器,魔君夜晓当年和她妖魔两族对立那么久也不过伯仲之间,便能想象女帝的可怕了。

    雪称号的获得者便是狼主,老夫如今也不过活了一千年不到,所以并不清楚她和书生之间的恩怨,但这个狼主一介女流后来强势崛起,自幽冥之森号令天下魔兽,再后来背对众生毅然登上了风雪之顶,那个时候的千城之城女帝说一不二,后面那句话也是百花过处,万劫不复,一直到狼主在雪川之巅遥望剑陵,四季如春的雪川才有了今日白雪皑皑的场面,那时候的雪川叫百川,因为它是百族进入人族的必经之地,可狼主一朝登顶,十年冰雪不息,连通人族与百族的路最后就只剩下了通天之途。百族盛怒之下就发动了三千年前的血海大战,这一役人族未死一兵一卒,因为狼主唤来的魔兽遮天蔽日,天上地下,真的是吓破了百族的胆,你说这样一个女人可怕不可怕?”

    **宫少主一笑,小声道:“其他人我倒没兴趣,这个狼主既然让书生忌惮,又是个女人,还是同一时代的两个至强者,魔君既然能与女帝惺惺相惜,那为何书生不娶她?我可不觉得书生是个书呆子,难道是那女人奇丑如猪?亦或是暴躁如虎?”

    那缥缈声音的主人脸色大变,急忙喝道:“少主不要胡说,书生都还活着,那个狼主就断不会陨落,至于你的猜测正好相反,世人都评价她‘玉洁冰清,蕙质兰心。颦蹙喜嗔,颠倒众生。’书生和她之间的事没人清楚,但她狼主的名头倒是自封的。”

    “这倒是有趣,难道说书生这等强者也不如上面这四人?”**宫少主道。

    “那倒不是,这只是好事者根据四人的领域能力排出的风花雪月四大大陆最强,很多人的战力根本无法具体评估,有些人也因为年龄关系潜力难以想象,就如同近几年彗星般崛起的杀界界主的大弟子第一楼主,‘往神路上三叩首,一剑封天第一楼’他跟随杀界界主修行不过十余载便领悟出了领域,天赋可谓艳绝古今,他的‘逆剑流殇’被称为天下第一剑道领域,至今同境界无人能敌,给这种人足够的时间成长,谁能清楚他会不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超越杀界界主,前不久他联袂杀界界主的小弟子前去南川院拜访,书生不是也对外宣称认输了吗?难道书生真的输了?明显不是,而是书生对比自己那个年龄的实力而已。另外,十多年前突然消失匿迹的人皇,万载前陨落的魔君夜晓,还有隐帝,阳神等等一大批强者,没有人能够说清楚这些人谁强谁弱,还有,抛开和人族有关的不说,百族强者何其之多,还有三族的心腹大患异族雨神,百族乱圣都现身过一次的祖龙,这大陆根本就没人敢称天下第一,估计也就杀界界主这等狠人才敢说取当世任何一人的首级的狠话。少主,你别问了,老夫知道的都说了,还不知道会惹下什么因果,人活得久,知道的事情多了些,也不是什么好事。”那缥缈声音说罢便不再吭声,**宫少主正兴致昂扬,突然没了下文也好生失望。

    空中的红衣女子若有所感的看向**宫一行人,**宫少主下意识的低下了头,欺弱怕硬才是生存之道,他心中道,等有朝一日我**宫横扫南川一统十四州,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你们千城之城的女人。他眼底深处闪过刹那的淫邪,听闻女帝美艳无双,今日又出了个颠倒众生的狼主,本就风流好色的他如何不心痒难耐,这一激动,下半身便开始思考问题,他就想到了武媚儿,看来得催催婚了,他是一刻也不想等了,一个小小的武家,要不是自己老子说成大事者要沉得住气,本少爷会采取这么温和的手段?提亲?不是看你武家有些家财,少爷我早就提刀了。

    他的小动作自然很隐晦,所以那红衣女子也没注意到他眼中的异样,加上**宫少主的确够机智提前低头,红衣女子也就将目光看向了别处,最后缓缓的落到了龙椅之上的天风皇帝的身上道:“我是来找人的,我问你们,我龙儿妹妹在哪?听人说她宗门倾覆,我代她家人来带她回去。”

    红衣女子并没有回答国师的问题,甚至都懒得看他一眼,看着天风陛下只觉好生失望,这就是狼主大人故人之后?怎么会是这么个德行,要不是看在狼主大人的面子上,她很担心自己受不了那人眼神里的猥亵之色抽出佩剑就将他砍个横七竖八。

    “不知仙子芳名?”天风皇帝一脸痴迷状,或许是他皇帝当久了有了优越感,他和**宫少主同是好色之徒,**宫少主就知道审时度势,他这天风皇帝就有种天下女人唾手可得的错觉,说出来的话顿时让场面一度很尴尬,老太监剧烈的咳嗽两声,心说我的个乖乖,您没看到**宫的人都吓得不敢抬头了吗,这女人能是好相与的角色?随即老太监就是一叹,好色是男人的通病,还是得割以永治,瞧瞧自己,百多岁看起来比三十出头的皇帝精气神还好,还真是那句话,清心寡欲,才能高枕无忧。

    老太监常常感到庆幸,他前前后后侍奉了皇家四五代人,其中先皇和眼前这位在位时他才得宠,这近百年来后宫里那些女人的戏码当真是惊心动魄,什么叫人生如戏全靠演技,那些嫔妃娘娘们绝对每天都在上演着不同的人生大戏,他这个没有人能逮到把柄的太监都感到蛋疼,还好家里穷割得早,要不然也得像这些皇帝一样死得早。

    有时候不怕死也是一种本事,至少天风皇帝就是这样的人。

第754章 关于老鬼的消息

    继续上路,边走边向难民们打听城里的消息,可逃难的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差不多快临近漆河城下,才从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口中得到点有用的消息,好消息是城里还有人,坏消息是城里的人不配称为人。

    漆河钱家是这地界的地头蛇,名如其姓,他们发家致富立足漆河的最重要手段就是有钱,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家因为百多年前机缘巧合发现了一处巨大的灵矿脉,秘密开采数年然后一步步做大做强最后这钱家家主心一横,花了高价钱聘请来一群杀手将其他几家的重要人物全部暗杀,就这般钱家一家独大,连城主府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这种情况下钱家做起事来就更加肆无忌惮,欺压百姓的勾当自然没少做。

    最有意思的事情是,这个钱家家主虽然接近一百五十岁,但凭借着他自身的武宗修为也算是驻颜有道,模样看上去与中年男子无异,他不仅在漆河城黑白两路通吃,甚至与外面诸多势力关系密切,其中经常出没的一伙山贼就是其一,钱家家主脑子也的确好使,或者应该说他为了钱能够不择手段,毒师大军根本就没有染指这漆河城,他却暗中派人送书信到山上与山贼头头商议,让他们扮做流寇和乱军攻打漆河制造混乱,城主府本就驻军极少,原本的守城军近七成都被征集到了王师或者风之城防线上。

    结果不言而喻,漆河沦陷,百姓流离失所,当他们在抱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时,压根都不会知道他们只是钱家家主贪婪的牺牲品。而掌握了如今整个漆河城的钱家俨然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天大地大他钱家的人便是最大,趋炎附势者大有人在,冥顽不灵者也不在少数,特别是钱家家主的小儿子前些日子光天化日看上了一个小娘子,将其丈夫打成半死不说,还当众猥亵那女子,众目睽睽之下丧尽天良,或许也是老天眼里进沙子了揉了揉,路过的一个年轻侠客怒而杀之,不过钱家家主对这小儿子历来溺爱,加上他本人也好色入骨,听闻小儿之事勃然大怒,敕令全城缉拿凶手为他小儿子陪葬,数天之后未果,钱家家主震怒,居然毫无来由的屠戮的那遭受欺凌的小娘子一家,但凡沾亲带故的一个也没放过,整整几十口人人头落地,惹得天怒人怨,百姓对其恨之入骨,无奈城主府无能,为了活命居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他衙门堵住的百姓如何如何就是不开腔。

    一方父母官如此懦弱自保,百姓自然心寒,不然这兵荒马乱的时节,他们哪会这般成群结队背井离乡,而这些人里面,但凡修炼过些日子有点拳脚功夫的,都去入了伍参了军,再不行的话就上山做了强人,日子一久,百姓们之间的那种信任也越来越淡,朝不保夕的日子里,一点点粮食甚至都能让他们抢个头破血流,或许这便是无法修行的普通人的悲哀,最悲哀的事情其实远远不是这个,他们原本都是些心思淳朴的人,可人能改变环境,环境同样也能改变人,而且往往是少数人被大多数人同化,这也就有了之前宁风他们看到那母子二人饿晕时其它人漫不关心的情形,他们是受害者,也是可怜人,只能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没有修为是一方面,没有采取实质性行动却是事实,只是城主府的推脱就让他们再无斗志选择离去,也能看出他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逆来顺受的特点。

    听完老人讲完这个钱家,宁风几人真的有些瞠目结舌了,这钱家家主当真是百死不能赎其罪,所做恶事用罄竹难书来形容都有些委屈了他,关键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钱家家主倒不是千年老妖,但却为非作歹了几十年屁事没有,正义之士不是没有,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些人如今怕是连骨头渣子都被喂狗了。

    随后,老人又语重心长的小声告诫宁风他们:“小伙子,看你们面善,也不似大奸大恶之人,还是远远避开这里省得丢了命,那个人,真的是个魔鬼。”

    接着老人又是接着讲了几件刘家家主做下的恶事,年轻时是个小瘪三,混吃等死,什么本事没有,就会阿谀奉承,乍得一看,皮囊不烂,随口一聊,野心不小,偏偏他这样的人后来还俘获了漆河城当年第一美人的芳心,女人嘛,那个不爱甜言蜜语,巴不得自己相伴终生的人是个有趣的人,刘家家主貌似就恰好是,靠着女人,他得到老丈人的帮助开始在漆河抛头露面与所谓的上等人拉近关系,他就像是天底下最善于伪装的人,对妻子好,对老丈人孝顺,待人彬彬有礼,其实他那时候是真的打算一辈子吃软饭度过一生,虽然出门老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可是他不在乎,谁管你呀,反正老子不要脸……然后这一切一直持续到一次他外出谈洽商务,他被强人拿住了,然后强盗头子是个大变态,喜欢男人还是小事,还他么的玩人兽情未了,那一个多月的日子是真的将钱家家主的人格彻底扭曲了,非人的经历让他心性大变,可他从来不说他到底如何失踪又如何逃回来的,只是内心里开始酝酿一个歹毒的计划。

    他老丈人是个修为不俗的人,出于强身健体的目的也教他们小两口一些修行上的事,钱家家主倒是用心,学东西异常的快,他观察老丈人很久了,老头儿修行的功法似乎有什么缺陷,每隔两个多月就会叫家族里的长老们到他平日闭关的密室里替他灌溉灵力活络经脉,每次连同长老们在内斗是虚弱无比的出现。

    于是,钱家家主偷偷的跟着他们,趁着他们闭目不备的关键时刻蒙着面突然出手,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了一套吸收他人功力的功法,硬是将几个老人一生修为吸走了大半,几个老人也当场晕死了过去。

    之后,钱家家主再也不隐藏自己的本来面目,修为已经是武宗的他行事愈发肆无忌惮,不仅自己在外面新建府宅创立了钱家,还开始招揽高手,然后当着他曾经忍了很久的妻子和老丈人的面迎娶了几房美妾,就好像是为了发泄他这些年所受到的冷眼和不忿一般,更是将发妻和老丈人双双绑起来看他如何左拥右抱,与新人共赴巫山。

    事情并没完,钱家家主后来就像是疯了一般,如何让他的妻子和老丈人痛苦他便怎么做,不仅将他妻子的一头黑发一根根拔掉让她死不瞑目,还将老丈人的双手双脚筋骨挑断,却又不让他死去,可怜的是,他老丈人本身修为就不低,想自杀又做不到,只能任其摆布看他每天羞辱自己。

    老人说到此处,宁风和胖子一行人彻底动容了,眼前的这个老人面容蜡黄,双目深陷,白发婆娑,难道他竟在同自己等人讲他自己的故事?老人只是轻笑,无悲无喜,淡淡道:“你们能猜到是我也不足为奇,毕竟我本就没打算瞒着你们,走吧,不要相信什么好人有好报,恶人不得好死,那都是骗小孩子的把戏,呵呵。”

    宁风一行人奇怪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询问,老人知道自己不说他们是不会死心的,自嘲道:“我一介老匹夫苟活至今,本想看到他不得好死的一天,可老天爷真是讽刺,我的日子越来越少,他的日子反而越来越好,不仅发现了矿脉势力大涨,还做到了我们几代人都做不到的事情,神爱世人,上苍真的怜悯呀,呵呵……”

    胖子突然坏笑起来,走上前小声道:“嘿,老弟,你编的故事倒是挺惨的嘛,不过你这化妆技术也太垃圾了,我可不是宁老大他们那群睁眼瞎,你丫的胡子都歪了,还学神棍想唬人?不过倒也奇怪,别人骗人要么是图谋不轨,要么是谋财害命,你却是为了不让我们进城,能说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老人’闻言脸色大变,万万没想到这个前一刻还沉浸在他故事里的胖子突然就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了他的衣袖,露出了里面洁白的手臂 ,却哪是什么老人,分明是个年轻人的肌肤。

    宁风和一群老兵脸色也变了,这人的伪装术真的很高,不仅外貌,甚至连声音也无可挑剔,胖子这家伙是如何发现的?

    就像是知道他们所想,胖子一只手拽着‘老人’,一只手指着他说道:“嘿嘿,本来我也没在意,只是这家伙说到他手脚经脉尽断的时候,作为一个医师的我本能的就运起了灵识查看,没想到一看之下这家伙分明是个正常人,然后我就开始仔细端详他的面目了,带着将信将疑的审视目光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怎么样,我厉害吧!”

    “嘘,你小声些,惹来了那边的那几个大胡子,可有你们的好果子吃,哼,好心提醒你们叫你们赶快走,没想到恩将仇报还当我有什么歹毒心思!疼,你这个死胖子轻点,我的手快断了!”这次压低声音的却是一个年轻人的嗓音,听起来不大,正是男孩子变声期的年岁。

    “嘿,小鬼倒是牙尖嘴利还想狡辩,咱们又不熟悉,平白无故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凭什么要担心我们的安危?”胖子故意一用力,少年立刻喊了个疼字,低声怒骂道:“你们要死要活干我什么事,急着投胎进去看看就知道我骗没骗你,在这欺负我有什么意思,糟了,那几个大胡子过来了,都怪你个死胖子,这下要是穿帮了就完蛋了。”

    胖子作势就要教训,宁风急忙拉住他然后示意他松手,看着‘老人’模样的少年低声问道:“你好像很怕那几个大胡子汉子,难道和他们有仇?”

    少年看着越来越近的几个大胡子汉子,紧张不已的慌张道:“和我没仇,不过和我这假扮的老人有仇,他们就是钱家派来盯着老人的手下,平日倒也没怎么折腾,可但凡有人想要帮‘我’就会被殴打驱逐,所以你们还是赶紧走的好。”

    胖子抬头无所谓的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几个大胡子汉子,纳闷的问道:“可是我刚才不是在帮你呀,我可是在教训你,这也要殴打我们?”

    少年脸色黑黑的,低声骂道:“帮我的人会倒霉,可有人教训我倒霉的人就是我了,所以你们快走,要是我身份暴露了我保管你们也别想好过!”

    宁风和胖子这下算是有些弄懂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看来这少年讲的故事应该是真的,不过那老人却不知在哪里,极可能是被这个少年藏了起来。

    宁风一笑,转身对着几个老兵低声说了几句,什长会意并点了点头,带着五个人走过去同迎面而来的几个大胡子汉子打起了招呼,也不知他们一群人在那聊了些什么,反正一会儿工夫那群大胡子汉子就眉开眼笑的提着一袋东西走远了,甚至看都没再看少年假扮的‘老人’一眼。

    “他们说什么了,怎么那几个凶巴巴的大胡子就这么走了?”少年奇怪的问道,这时候什长走了回来,然后悄悄的当刚才几人的腰牌递给了宁风,宁风见他点头,便解释的看着少年微笑道:“也没说什么,就是给了他们些钱财叫他们去买点小酒喝喝,然后说和你有仇想把你带进城揍一顿,今天的事叫他们别理,明日绝对给他们留口气把你还给他们,然后他们就答应了,然后我派去的兄弟顺手就盗取了他们进城的令牌。”

    “什么,你们盗取了他们的通行令牌,不怕他们发现死无葬身之地吗?”少年大惊。

第755章 动身前往**地

    “嘘,你小子想死呀,这么大声,放心啦,你刚刚不才说了这些家伙盯着这老人很久了嘛,那就说明守城的人早就对他们熟悉了,他们的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哪还会用到这玩意儿,对了,钱家的通行证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吧?”宁风说道。

    少年顿时脸色轻松不少,心想还真是,这群大胡子虽然野蛮,但脑子不太好使,听说是好些年前钱家家主从外地雇佣来的,便答道:“没什么特殊,材质都一样,不过只有钱家的人能有,你还别说,这下还真能以假乱真让你们混进去,现在的钱家可不比以前,沾亲带故三姑六婆的加起来怕有个上千人了,这些守城的小兵也不可能都认得。不过你们进去干嘛呀,找死还是怎么滴,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宁风这下倒是真的犹豫了起来,和胖子还有伍长什长商量一会儿,众人决定还是进城,因为距离季云说的日子还有六天,也就是说他们差不多还有四天到五天的时间来解决这漆河的祸害,叫他们视而不见,好像说不过去,武宗强者虽然恐怖,但并不是没有战胜的可能,而且就算除不掉钱家家主,进城打听一番详情也是有必要的,再不济,来日同风行天带着人一起来平了这个钱家也是可以的。

    果然,宁风一亮钱家的那块金光闪闪的腰牌,城墙上的人没询问一句话就放他们进了城,只不过看到少年假扮的‘老人’被他们架着抬进去时眼神有些异样,不过他们这些人才懒得管闲事,尤其是钱家的闲事。

    入了城,宁风才知道城中的情形是何等萧索,长长的一条街硬是看不到几个人,偶尔看到几家开着的铺子,宁风还没开口说话主人家就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这让宁风很是纳闷,感情我们就这么像那些作乱的流匪强人?

    其实这也不怪这些人胆小怕事,实在是被吓坏了变得谨小慎微了起来,漆河城如今可说是整个城的百姓走了七七八八,据说连城主府的人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闪人了,现在的情况就是剩下的人已经不到繁荣时的一成人口了。

    漆河城就是这样,钱家一家独大,其它那些二流势力只能存活在钱家的鼻息之下,城主府之前本来还有些底气的,到底是个二级城池吧,原先也是有个武宗强者坐镇的,可前段时间莫名其妙的死了,城主才真正意识到这个钱家家主的可怕能量。

    宁风他们带着少年入了隐蔽的巷落,少年立马脱去装束露出了本来面目,却是个十多岁的小伙子,个子倒是只比宁风矮上半个头,面容清秀,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他轻笑道:“走,先到我家,看看赵老头,我弟弟小贵看着呢。”

    一行人为了不引人注目,前后都是间隔了百来米,然后分成了四五波,宁风和胖子还有什长跟着少年走在最前面,其他人在后面慢慢跟上,行走过程中宁风终于探出了这个少年的底细,少年人称小福,他弟弟被叫做小贵,二人原本是他们口中的那赵老头昔日的下人的后人,他们的父亲是个孤儿,却被当年的赵老头好心收留,后来看他做事勤快还给他找了个媳妇,这才有了这两个小鬼,两人同他们父亲一样,甚至都没个姓氏,父亲又没什么文化,只能给他们起个很俗气的名字,也算是一种期望吧。

    后来他们的父亲母亲被钱家家主打死,两个小鬼逃得快没被逮到,一直就那么过着乞丐般的生活,年岁长点了,兄弟二人也开始帮人做点事情谋个生计,虽说东家苛刻,但到底给了他们一条活路,每天两兄弟累死累活还是能勉强混个温饱,后面就好玩了,他们安生日子过了大概半年,东家就被人仇杀灭门,他俩竟然是因为当天东家发现他们偷吃东西被打得半死关进了柴房昏死了过去才逃过一劫。

    然后又是过了几年,当哥哥的小福差不多快十六岁,两兄弟东忙忙西忙忙日子也渐渐好了点,有了自己的破茅草屋,后来机缘巧合遇救下了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赵老头,因为平日就没少做小偷小摸的事情,所以两兄弟乔装之法算是无师自通,恰巧小福处在男生的变声期,声音偏于低沉沙哑,不仔细听还真发现不了其中的真伪,于是两兄弟一合计就救下了老人。

    那时候的赵老头日子何等凄惨,完全靠着一些畜生的食物勉强活着,他手脚不利索,虽然境界高深但一天往往也就爬个一两里路,甚至有时候都懒得动,反正这几十年他每次要爬出城门都会被那畜生的手下拖到城中心重新来过,老人一直在想,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开始的时候恨天恨地恨自己瞎了双眼看不清楚人心害了赵家误了他女儿的终身,可仔细一想这事情其实都是天意,钱家家主已经和他摊过牌,告诉过他他的那些非人般的经历,他其实也是个可怜人,赵老头心中总是这般想。

    对这个女婿,他是一向瞧不上眼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废物,要不是自己宝贝女儿要死要活的要嫁给他,赵老头会答应?后来相处久了看他对女儿还不错,赵老头其实心里也挺高兴,男人嘛,本事没有注定没有尊严,可赵家不担心这个,人品没问题就行了,赵家不怕他吃软饭。

    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钱家家主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个真理:小孩子才做选择题,老子全都要,所以他既没有人品也没有本事。

    宁风跟着少年到了一处僻静的贫民区一角,看了看周围的模样不由咂了咂舌,原来还能这么惨,自己原来貌似和小狼在大山里居住在几个山洞里,那光景似乎也比这里强多了,看看,完全就是个废弃的垃圾场嘛,四壁土墙貌似都在风中晃动,那一道道裂口让人很怀疑它会不会马上塌陷将自己等人掩埋,真方便呀,宁风心想,估摸着晚上睡着睡着刮来一阵大风这墙指不定就塌了,倒是省了收尸的麻烦。

    木门坎上那破木头都发了霉,那木门半遮半掩,没办法,它下半部分压根就是空的,至于发霉的原因一想也就明了,这环境怕是一下雨就潮湿异常,这些茅草遮掩的土房子还真是适合等死的人。木门坎上上倚着一个比少年小些的小伙儿,打着哈欠手里举着斧头在那坚硬的木垛上劈着柴,他的模样倒是与少年七八分相似,不过看上去脸色红润一些,不似少年那般有种病态的苍白。

    “小贵,还在劈柴火呢,家里来客人了,休息会吧,对了,赵老头儿没啥事吧?”两个少年并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意思,赵老头儿是他们父亲原来的东家,虽说对他们父亲还算和蔼,但记忆里总是几天忙得回不了家,留下他们幼儿寡母相依为命,他们娘为了贴补家用还在外做了好几份杂工落下了一身的病,虽然他们父亲和母亲说起这赵老头总说他是好人,可年纪不大的两个少年到底体会不到那种人情冷暖,自然对这个老头儿不怎么感冒,不过看着他一把年纪还那么可怜,心想着老家伙也没几年活头了倒不如帮帮他让他安详的离开这人间,也算是报了他对自己死去父亲的知遇之恩。

    少年心性到底单纯,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们兄弟俩也算是活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虽然偶尔小偷小摸,但决计不会向穷人下手,他们死去的老爹没什么文化,但有句话却让他们受用一生:穷要穷得硬气,活要活得骨气,做人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到底是环境塑造一个人的性格,特别是他们这种年纪的少年人,父母双亡,举目无亲,你说他们老实巴交的能活到现在,吃屎吧您,人心不古,世态炎凉,这才是他们生活的现实,没成为大奸大恶之人,他们已经拒绝了现实中一次次昧着他们良心的诱惑,比之那些所谓的圣贤,他们才应该流芳百世,因为他们活出了一个时代的缩影,那些挣扎在现实最底层的普通百姓的平凡而无奈的一生。

    “哥,他们是谁呀,咱家里可没东西吃了,那老头儿昨夜又在说梦话呢,嚷着什么有眼无珠对不起谁谁谁,看来是傻了,哦对了,他尿裤子了,等着你回来给他换呢。”小伙儿抱怨着,一眼就将宁风等人看作是混吃食的家伙,特别是看到胖子那肥头耳胖的模样,心说这家伙怕是一顿就能吃掉咱两兄弟好几天的东西,得提防着点,可别让他发现了我藏在地窖里的那点存货,还有后面那群家伙,一群死人脸吓谁呢。

第756章 混乱的**之地

    “放心吧小贵,这群人都是些外来户,看着凶其实心眼不坏,刚刚还帮我赶跑了钱家的人,来,我们去看看赵老头儿,这么大个人怎么又尿裤子了,哎,老家伙真麻烦。”虽然嘴里两兄弟抱怨着,手脚却没拉下很是熟练的帮床上的老人换了身衣物,哥哥将老头儿一把抱起,弟弟则是嘟囔着清洗了那张有些老旧的木床。

    宁风几人在一旁看着,几人对视一眼,就连那什长都叹息起来,看着那皮肤干瘪瘪的老头儿心里很不是滋味,这老头以前绝对是个修为极端强大的武修,哪怕是如今他的四肢被废,修为倒退了几十年,却依旧有着灵武三重的修为,也就是说这老头儿几十年前最起码都是个武宗强者甚至是武王强者,却不想这样一个人竟会被自己的女婿算计得了他大半功力折磨成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喂,赵老头儿,不是和你说了很多次了吗,内急就大吼大叫,怎么就是教不会呢,哥,你说这老头儿气不气人,咱家里唯一的两床被子全给这家伙给弄得花里胡哨的,那味道怎么也洗不干净呀。”小伙儿气冲冲的瞪着赵老头儿说道。

    “行了小贵,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看看,他这痴傻的模样哪会听得进去我们的话,看他这模样,也没几年活头了,权当是为了咱爹当年受过他恩惠吧。”少年安慰道。

    那小伙儿一听这个就更来气了,随口就骂道:“哥,这老东西命还真硬,几天才吃那么点东西都快活了一年了,我看这样下去他怕是没能进棺材,我们哥俩就先被他熬死了。”

    听见两兄弟这番对话,宁风一伙人也是相当无语,还真别说,这老头看起来模样是挺惨,可他原来的修为高深,几乎在漆河这种生活了百多两百年的地方就是百毒不侵,生病感冒啥的几乎不可能,以他现在的灵武修为,就是隔个三五天随意吃点东西,熬个三五年还真不是什么大问题,反观这两个少年,顶着黑眼圈一看就是恶鬼投胎的那种,还真不好说他俩会不会突然就饿晕了再也醒不来。

    “两位小兄弟,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宁风,这几位分别是……方便与我们详细的说说你们知道的这漆河城的情况吗?”宁风简单的将自己一行人介绍了一遍然后询问道。

    “这有啥好说的,你去街上逛逛不就什么都明白了,你是不是傻呀?”那叫小贵的弟弟盯着宁风一副你是傻子的模样看着他,宁风干笑两声,心说还真是,这两个少年又哪有机会知道什么隐蔽重要的事情,还是得靠自己等人去收集信息,于是宁风点点头就想说声打扰了,这时候那被唤作小福的少年抱着的赵老头儿突然出声道:“有人来了,快躲起来。”

    众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呆了呆,宁风正疑惑间老鬼的声音突然在宁风的脑海里响起凝重道:“是有人来了,修为不算高不过人有点多,快找个地方躲躲,这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好像……”

    宁风得到确定,立马凝重的朝着两个少年问道:“两个小兄弟,这里有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咱们先躲躲。”

    叫小贵的少年满不在意道:“别傻了,这老头儿唬人呢,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昏话,别理他就行了,你们不是有什么事要问吗?”

    宁风这下也有些焦急了,加重语气道:“真的有人来了,你信这老人家一次也没坏处对不对?”

    小贵这下倒是没开口了,小福倒比他热心一些,道:“小福,走,带他们一起进地窖,咱们这些人应该装得下。”

    没有人注意到那少年怀中老人眼光突的一闪看了一眼宁风,小贵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一咬牙在前面带路,其实他并非不愿意,而是那地窖里藏着他们兄弟仅存的一点食物,要是宁风和胖子一伙人稍稍起了歹意,他们就真的很难在如今的漆河活下去了。

    快速的掀开杂草,揭开那木板,小福抱着老人当先走了下去,宁风一伙人紧随其后,小贵在上方的木板之上撒了一层薄薄的黑土,然后盖上了茅草,看上去实在没什么异样之后,他绕到了正门,正打算关好房门,突然发现远处一大群黑衣人蒙着面朝着这边赶过来,他心中大骇,慌忙间也顾不得其它就溜进屋里,随后从小门出了茅屋,跑了约莫十来个呼吸,见左右没人,突的就爬进了一家土房人家的狗洞里,却在中间出现了前右两路,他小心翼翼的入了右侧小道,然后匍匐着爬了半柱香时间,突的地窖里小福靠的地方传来三声轻轻敲打,小福一听正是自己弟弟与自己的暗号,急忙掀开那砖块将小贵拉了出来,二人再动手将那处堵好。

    “没事吧,怎么这么久才下来,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小福看着弟弟担心的问道,小贵轻轻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低声道:“大哥,上面有人,我刚刚在咱大门口正打算关门看到好大一群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冲向咱们这个方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哎,那狗洞还真有些窄了,看来我这个头再长下去怕是都爬不进来了,咱有空得将通道挖宽一些了。”

    宁风闻言不得不对兄弟二人保命的手段感到佩服,只是他也有些奇怪,这小贵不走上面,就说明上面已经被他封死了或者是伪装得天衣无缝,下方这通道只需要露出一点点间隙就能保持和外界空气流通,怕是没几个人能想到狗洞之下别有一番玄机,可这样一来,万一上方的人用火烧,宁风他们根本就爬不出去呀,他可没忘先前这地窖上面堆积着满满一屋子的茅草。

    像是知道宁风等人的疑惑,小贵有些自得的笑着小声解释道:“放心吧,这地窖安全着呢,水火不侵,我在那木板夹层里镶了一层薄铁,火没那么容易烧烂的,而且那木板上面我还覆盖了一层湿土,外人看到也只会以为是地方太潮湿不会起疑心的,所以不用担心咱们被火势影响,至于他们放水的话,这面墙一推,水流就全出去了,我哥俩当初可是故意挖的比这地窖低的,这些都不用担心,我怕的是咱们会饿死在这里,看见这地窖这么大了吧,可他容纳下咱们这么多人的原因是因为没什么粮食储备,要是上面的人待上个三两天咱们就有得受了,吃喝拉撒都是个大问题。”

    胖子道:”小娃子,你说你看到了一群黑衣人冲了过来,那他们有多少人呀,修为有多高呀?”

    小贵斜了胖子一眼道:“有个百来人吧,修为具体多高我是不知道了,不过看他们那凶狠的劲头,一个打你这大胖子这般的十来个想必问题不大。”

    胖子气得不轻,很想说句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年轻人心浮气躁胡说八道,可下意识一模自己的下巴,尼玛的,原来我也没毛,还是太年轻了。

    见胖子吃瘪不说话,小贵嘿嘿一笑正欲说话,那目光呆滞的靠着墙的赵老头突然又出声了:“来了。”

    这下没人敢觉得这半死不活的老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一个个登时就闭上了嘴,目光凝重的盯着上方的木板出口,果然,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随后就听到了两人的交谈声。

    “大人,这地方原先好像有人待过,难道是咱们得到的消息有变,那群人早就偷偷潜进了漆河,发现咱们之后已经逃跑了?”上方,一黑衣人取下黑巾露出阴冷的面容询问道,被他唤作大人的人眉头皱了皱,许久才道:“应该是没有走漏消息,那件事我们的人做得很隐蔽,不可能暴露主人的计划,不过这里有人待过倒是事实,你多派人到附近给我找找,还有,听说这漆河的钱家势力很恐怖,咱们要好好利用一番,若是他也成了主人的棋子,那附近几个城池也就不攻自破,到时候,嘿嘿!”

    “大人英明,眼下天风皇家与毒师大军正在交战,据说风家的风行天也将在几天后为其亡父举办葬礼同时宴请四方,其心思昭然若揭,怕是不久复仇大军就将把屠刀对准天风皇家或者毒师大军,那时候南川大乱,他们拼死拼活两败俱伤,谁也想不到咱们主人才是最大的赢家,哈哈哈……”

    那被叫做大人的黑衣人也一把扯下黑巾,目光阴森森的盯着周围几个手下看了看,然后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直把众人看得毛骨悚热背脊发凉,这位大人的眼神好恐怖,就像是恶鬼一般狰狞,野兽一样凶残,不知道这次伏击的又是哪个江湖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心里这么想着。

    “好了,去办正事,然后叫人眼睛利索点,腿脚麻利点,今晚的行动至关重要。”那人又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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