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意料之外
预示感是对死亡的预示，也是对凶手的预示。
在第一次出现此感觉时，是因为孙少红，第二次是董杰，第三次是这儿。
也就是说在未来数天中，其中一人会走上犯罪的道路，死者可能就在这间快餐厅，又或者是与这些人息息相关的人。
餐厅在十三点半以后就开始异常忙碌，就像朱莉所说，一直持续到晚上，不间断的出餐，上餐。
因为老板的原因，这里没有外送业务，仅供到店以及打包，这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员工的工作量。
“差不多了。”朱莉看看时间，对在厅内收拾盘子的余震说。
半天下来，余震没感到累，只是多走了几步路而已，他将手上的餐盘放入洗碗机内，然后开始打扫卫生。
和王果约定回去的时间是二十一点，等把卫生打扫完也就差不多了。
“余震，你住哪儿，我们有员工宿舍。”朱莉弄好柜台，过来帮忙。
“还有宿舍？”
“老板给我们租的三室一厅的房子，张叔张婶住主卧，我在侧卧，还有一间不算大的，你要是想住，等改天找老板申请就好。”朱莉说。
“不了，我租的有，坐地铁不超过半小时。”
“和女朋友一起？”
“我一个人。”余震抬头看向朱莉。
听到这消息，朱莉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大概是自己太孤单了吧，她这样想。
到了二十一点，几人将店铺大门拉下，张叔张婶，朱莉道别后便离开，余震站在大门前，又等了差不多五分钟，视线中才出现王果的影子。
准确说，是王果和中午来用餐那位同事的影子。
“他带我熟悉一下这周边，顺便逛一下，虽然是老街区，晚上的活动还挺丰富。”王果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王果住的地方与余震相差两站，比较近，叫住他一起回家的原因在于能更方便的观察，或者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余震，你知道吗？这个街区在古代是乱坟岗。”王果将刚知道的消息告诉余震，“而且你这家店，在以前是个妓院。”
妓院？余震想了想，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有谁把妓院开在乱坟岗边上。”余震说。
“不是给活人用的，是给死人用的，妓院白天不开门，一到夜里九、十点左右，店里便会灯火普明。”王果身边的男人接过话茬。
这男人，个子稍微比王果矮半头，太阳穴凹陷，下巴和眼睛细长，一看到他，余震就想起某部电影的小丑面具。
“传言不能当真。”余震说。
“有可能是真的，你是没听徐帆讲，有鼻子有眼的，关键这些都是老一辈代代流传下来的，不是全真也八九不离十。”王果所说的徐帆便是他边上的同事。
难怪这快餐店一到晚上九点就没生意，敢情是受到传言的影响。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这家店的营业额。
“那这家店是什么时候开的你知道吗？”余震问向徐帆。
“具体我不知道，但好像店铺经手最少三代，这快餐店还是新老板上来后改的。”徐帆说。
确实有些年代，经历这么久都没有关门，足以见得店铺很赚钱，是个下金蛋的母鸡。
“我看今天你们别回去了，我们去喝两杯怎么样，喝完我那儿有地方睡。”徐帆很热情的说道。
这是第一次，余震遇到所有人当中，第一次见面就要聚一聚的人。
一般人会拒绝，太过热情总会让人去审视这种带有目的性的行为。
余震更会拒绝。
“不行，今天我还有事，得马上回去。”没等余震开口，王果匆忙说。
“那也行，那就下次吧。”见被拒绝，徐帆改口道。
王果没再多说什么，问了明天早会时间便同余震一起离开这条街区。
离开时，徐帆坚持要送，将他俩送到了地铁口。
一上地铁，王果的手机开始不停的响，不知道他是没听见还是不愿意接，总之站在他边上的余震一路都在听他身上的震动声。
余震也没好意思问，不过等到他下站时，余震悄悄跟了上去。
躲躲闪闪跟了好一段路，才看到王果站到一个小区门口。
不同于余震，王果是有父母经济支持，所以居住条件相对较好。
王果站在小区门口好一会，没进，随后他拿起电话，刚没说几句就开始移动身子。
他走到小区侧面，远远看去是一条黑漆漆的小巷，巷子口似乎有人影闪动。
待王果走进去，消失在巷子口后，余震贴着墙慢慢伏在巷子口。
巷子不深，也没有路灯，余震猜测应该是个死胡同。
“怎么才来。”借助灰暗的光线，刘太国看到王果走进来。
“有点事。”两人互相看不太清五官，即使四目相对，眼神也无法聚焦。
“你大可不必来，直接把钱转过来就行，搞得这么麻烦，要是被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在这儿干嘛呢。”王果说。
“还是得来，有些事必须当面说清楚，省得日后纠缠不休。”刘太国特意拉长字音。
不正经的勾当，一定要理清楚厉害干系，不然出事后，责任全在自己身上就不太好了。
“那你说吧。”
“王果，吴月可是你推下楼的，所以，最好别让第三个人知道，也别想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刘太国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是你让我推下去的吗，不然能骗到公司钱？”王果有些生气。
这件事，是自己与刘太国早就算计好的，当时说了要是有风险，就各自承担一半，现在倒是刚拿到钱就变脸。
“我是建议，没逼你做，要不是见钱眼开，你敢下手？”
“哼，你现在可不是我领导，我不怕，大不了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人始终是你推的。”刘太国不紧不慢说，“我今天来不是要跟你吵架，只是想提醒你，管好自己的嘴，不然倒大霉的可是你。”
王果立在当场，论责任，自己当然最大，要怪，只能怪自己信错人，太贪财，不过他不会害怕到自己独自一人背锅，到时候真出事的话，刘太国也别想好过。
“钱仍旧一人一半。”刘太国的手机亮起来。
暗中的这一缕光照在那张硕大的脸盘上，让人看了只想上去打一拳。
这边钱一确认到账，王果便转身离开巷子。
第七十七章 孩子生病
该听的内容，余震一字不落的全听见，只不过，事情的真相如此意外。
他之前的怀疑是对的，但没想到刘太国竟然是帮凶，二人在这场戏中演的相当不错，如今知道真面目，让前不久还对他们一同经历雾庄而产生的好感度瞬间跌入临界点。
这个利益的世界，每个人都被上了一层枷锁，我们是它的奴隶，想要翻身，就要将枷锁甩给他人。
余震想要告诉吴月，可拿起手机始终不敢拨通她的号码。
不久前，吴月已经被爸妈接走，待在家这个真诚的地方，若是现在告诉她，真正的凶手已经找到，她是会高兴，还是害怕？
在余震的角度来看，自己是一定会将事情告知对方，至于后续，只能由当事人自行选择。
…………
“你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朱莉见余震面色不好，上前关心道。
“没事，可能没睡好。”
“怎么会，晚上九点就下班，一直到白天十一点才上班，你肯定跟昨天来店里的朋友喝酒去了对吧。”朱莉在柜台前找到杯子，顺手在饮料机中接了一杯柠檬水。
柠檬水可以醒酒，所以朱莉递到余震面前。
“没有。”余震接过来，喝一口后便放下。
他无法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任何无关人员，就连秋甜也暂时没说。
“对了，今天老板可能会来，到时候你麻利点，给点好印象。”朱莉提醒说。
这种事情对余震来说还是挺重要的，他可不是一直想在前台当服务员，最关键的是后厨，一些做餐时的重要程序，秘制酱料，以及精准的煎炸时间。
“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余震看着干净的大厅，有些没头绪。
这里不像前面三家的小作坊，是有规矩的店面，所以他还是新人。
“张叔，张婶在做我们的午饭，我们吃过午饭之后便可以正常营业。”朱莉轻微拉了拉制服后面的衣角。
因为垫胸垫的原因，平时穿的衣服被撑起来，让其缩短一部分，而且她今天的妆容也增加不少。
“我要不要去帮忙？”余震看着朱莉。
现在没客人，她俩站的比较随意，一个站在柜台里，一个站在外面，余震又比较高，所以呈现的角度有点俯视，并且，稍不留神便会眼神下移，撞见那被撑的高挺的衬衫上。
“应该不会吧。”朱莉略显尴尬的轻微后移了些。
“那，我去上厕所。”
余震赶紧躲开奇怪的氛围。
恋爱啊，余震是想过，可是他目前没什么钱，毕竟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一盘沙，都不用风吹，走几步就散了。
所以，他在无法保证为对方带来幸福感时，只能暂时逃避这个问题。
倒不是说，有钱人才配拥有爱情，而是在余震心中，物质能让爱更长久，这样就不会等到某天，两人因为一点茶米油盐而各自飞。
“咦，您好，今天怎么这个点就来了。”朱莉眼神看着前方。
顺着方向，余震转过身，他看见昨天的单身妈妈孤身一人，在近距离关注下，身为人母的疲态尽收眼底。
带孩子比上班还要累，更何况还是两个。
“还是三份儿童套餐？”朱莉问。
“对，帮我打包，速度稍微快点。”单亲妈妈脸上略显焦急。
可是，厨师正在做饭，一般这个时候来的客人都要等上一会，毕竟煎炸的油池要加热，这需要一定时间。
“好，你先坐那边等着，我去催。”朱莉面带微笑说，“对了，今天怎么没见你带两个孩子过来。”
因为很少会见她打包，所以朱莉便多嘴问了一句。
“不知道怎么搞的，两个孩子都生病，我没法带，就把他们留在家里，想着距离近，要不了多久的。”她说。
“那怎么行？”朱莉似乎很激动。
“没办法，只能请你们稍微快点儿。”
“这……”朱莉有些为难。
这不是快不快的问题，他们可以先不做自己的饭，但是油池没热，要等啊。
“这样吧，您留个地址，一会好了我给您送过去，您看怎么样？”余震突然在一旁说。
“不好吧。”她推辞道。
“没什么，您是常客，就算谢谢您一直照顾生意。”
“那行吧。”她把地址写在柜台前的便利贴上，付完钱就走了。
“真不错，挺机灵，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心怀不轨啊。”朱莉拿着桌子上那个便利贴，上面的地址离这儿确实近。
余震不好说这其中缘由，只能不去解释，先让她误会着好了。
“其实我们店可以入住外送平台，一些顾客不方便时就不用了往店里跑。”余震问。
“这个我们老板研究过，正常的单在平台上的价格浮动很大，并且平台送出的满减卷店里也得扣费，而包装费也算店里的，一单还没来店里的顾客赚的多，有时碰到金额大的满减红包，直接亏本。”
“也就是说，入驻平台，利于彼方。”
“没错，再说我们的营业点固定，根本不划算。”朱莉说起店里的客流，也是说不上具体原因。
那种事她有了解过，但具体也不敢多问，毕竟这是老店，传承几代，老板自然知道其中干系，她一个服务员，只有做好本职工作便可。
余震没再继续问下去，大概半小时左右，橱窗中探出张叔的身影，他将三份儿童餐放在厨台上，对着余震说：“快去快回，我们等你吃饭。”
“嗯。”余震回答。
地址就在这条街的某个小区，路程不超过千米，不一会余震便上到单亲妈妈所在的楼层。
他按了两下门前装的门铃，然后便听到门铃上的音孔传来单亲妈妈的声音。
“我是您经常去的那家店店员，您要的餐送到了，如果不方便我就放在门口。”余震说。
毕竟对方是单亲女性，余震怕对方有所担忧。
不过停了大概一分钟左右，门锁开启，先是一条浅浅的门缝，然后一个小小脑袋从门下探出来。
“叔叔好。”小女孩儿眼神圆溜溜的瞅着余震，模样甚是可爱。
“生病了要乖乖躺床上，不要到处跑哦。”余震蹲下来，用手轻轻点一下女孩的鼻子。
女孩儿看着眼前和蔼可亲的叔叔，脸颊鼓起，她向余震走近一步，糯糯道：“叔叔，我告诉，其实我没生病。”
第七十八章 略显古怪
余震疑惑，她妈妈在店里说过，两个孩子都在生病。
“没生病就好，那你要乖乖的，千万别生病，不然妈妈一个人，顾不过来。”余震对女孩儿说。
“我很会照顾自己，就是弟弟，经常生病。”女孩说。
“你真乖，来拿着，这是你爱吃的。”余震将三份套餐递送到女孩手上。
女孩抱在胸前，对于她的小体格来说，实属有点大。
“我又不爱吃，这都是弟弟爱吃的……”女孩说着，眼神暗淡下来。
“小可，拿了东西就赶紧进来。”单亲妈妈突然走到门前，看到余震后，脸上挂起笑容。
“麻烦你了。”她说。
“没事，孩子小，生个病再正常不过，您有送他们去医院吗？”
“还没呢，不是什么大病，吃过退烧药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不过有空还是去医院看下。”余震建议道，毕竟孩子的抵抗力不如大人，一些隐疾都有发烧症状。
“我会的。”她说，“你要不要进来坐会，喝口水再走吧。”
“好啊。”余震立马应下。
余震知道这是逐客令，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进来了。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屋子不大，是小三居室类型，余震坐在沙发客厅上看着周围的装饰，十分简单，家具也很少。
“别介意啊，房子买的不好，光线照不进来。”单亲妈妈从厨房拿来一杯水，走到余震这边时，顺路将正门敞开。
而对方根本就没有打算招待，所以这杯水是清水。
屋内的光线很暗，还不如门外的走廊，即使在有阳台的大厅亦是如此。
“两个孩子呢？”从进来，余震就没看到他们。
“他们在卧室吃东西。”
“经常吃这些不好。”余震说。
“我知道，可是……。”她正想说什么，突然从卧室传来响动。
她赶紧小跑过去，刚进卧室门又折回来，将正门关上，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余震猜测可能孩子的病有些严重。
卧室再次传来响动，听声音，明显是物件散落在地上时发出的。
单亲妈妈脸色微变，立即跑进卧室，关上卧室门。
余震起身，因为这并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有哪个母亲会将生病的孩子关在卧室。
“需要帮忙吗？我帮你叫救护车。”余震走到卧室门外，对里面喊道。
里面没回应，只有隐约着不正常的响动，大概持续五分钟左右，里面才平静下来。
单亲妈妈憔悴的打开门，看到余震还在，露出一脸惊讶。
显然她是忘记屋里还有这么大个人在。
“要不要去医院。”即使这种情况下说这种话让人很反感，余震还是脸皮厚着问。
“不用。”
“那……”
“我还有事，要是想来玩，还是等孩子病好了再说。”她脸上不在有进门前的和善。
余震知道，自己过于干涉一个才认识两天的人，是很招人烦的事儿，更何况此刻的对方有很大的隐情。
从她家出来后，余震一直在想，两个孩子在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哭喊，只有莫名物件跌落的动静。
什么样的病会让一个母亲觉得如此见不得人，甚至连去医院的意向都没有，这让人多少觉得古怪。
“快点，我们都等半天了。”朱莉站在大门前，看见余震回来，大声喊道。
张叔张婶，正坐在餐厅的一张桌子边，上面摆放着好几道菜。
“送个餐不会迷路吧？”张婶开玩笑道，“我刚来那会去找公厕都找了老半天。”
“哪是，他指不定跟谁聊天呢！”想到昨天帮忙要手机号，再加上今天，朱莉就觉得奇怪。
对方哪里好？要样子没样子，要身材没身材，更何况还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实在匪夷所思。
“确实聊了两句。”余震没否认。
还真是呦，啧啧，现在的男人都什么品味，朱莉在心中说。
“你没进屋看看孩子怎么样？”朱莉追问道。
“进了，都还好。”
刚认识两天就进单亲母亲家，这什么目的，猥琐男，朱莉在心中吐槽说。
“她那屋子大不大，改天我也买套。”
“小三室。”余震说。
一旁的张婶看着，直笑，说：“小莉今儿怎么想起买房子了。”
“没，就是问问，在外面飘久了总想有个自己的家。”朱莉说。
“是啊，是该成家了。”张叔接话道。
余震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默默夹着桌上的菜。
“对了，张婶，我昨天听到一些传闻。”余震早就想了解这个店，只是没找到机会。
“什么传闻。”张婶的脸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余震之所以觉得有必要了解，还是跟自己的预示感有关，他总觉得这次将要发生的事，多多少少与其有关。
“这家店，在古代是供灵魂消遣的妓院。”余震直说道。
张婶表情平淡，递到嘴里的菜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她咀嚼几口，待吞下后，说：“没错，你听到的都是真的。”
“只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店的生意。”
说这话时，张婶还有一种异样的得意。
“那还有什么吗？其他方面的事儿。”余震接着问。
“嗯，对，我也好奇，从来到现在我就知道这些，还有别的没有。”这话题，朱莉也感兴趣，连连看向张婶。
据了解，张树和张婶十几岁就在这条街上做事，不光这店，整个街区的事都能详细的说个一二。
“你也想知道？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你问过，偏偏这几天如此上心。”说着，张婶眼珠子转向余震。
朱莉知道她这是在笑话自己，也不气。
只等着张婶开口讲以前的事儿。
那是在古代，乱坟岗一般都埋着从战场上下来的无名尸体，它们大多面目全非，即使亲人来，也无法认领，这就导致尸体堆积在义庄。
义庄那么点地方哪里够，而那些亲人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又不敢贸然认领，所以为了方便，当地官员在此处建立乱坟岗，也好让那些尸体入土。
死者家属虽然辨别不出哪个是自己亲人，但知道乱坟岗是死者的容身之处便也安心。
又因为一般从战场上下来的多半是男性，而一些男性还未娶妻，所以才建立这个妓院，以此来招待他们。
妓院的姑娘是地方官员请来有名的绣娘绣制的假人，环肥燕瘦，多姿多态，模样身高都与真人一样。
妓院在夜里九点开门，直到清晨破晓关店，这是不成文的规定，地方民众在此段时间里不得进这间妓院。
第七十九章 最后一单
改朝换代，往后退许多年，乱坟岗早已不在，原本荒凉的地方成为人居住的处所。
最初坐立这个地方的是一家客栈，专门为四方赶路的人提供落脚的地方，可是每到夜晚这家店总会有人听到嬉笑欢闹的声音。
刚开始旅客以为是房客在玩，直到有一次半夜小解，在一间无人居住的房间看到有一群人在门口排队。
那些人穿着上战场时穿的衣服，隐约中还能听到房间内女人的呻吟声。
这个房客第二天便跑去问店小二，店小二十分气愤的说：你当我这儿什么地方，怎么会提供那种服务。
这房客一听，当时就吓的不清，当天就离开了客栈。
至此，客栈传言四起，生意开始衰败。
接着，又过十年，荒废的客栈改建，成为当时有名的赌坊。
说来也奇怪，这赌坊在坊间流传的是：最好不要晚上亥时去，不然逢赌必输。
有些人不信，非要等到亥时过后才去，结果第二天身无分文的从赌场出来。
有人证实后，大家都在白天去，结果没过多久，赌场便赔了个精光，只能将此宅卖出去。
接收此宅的是当时有名的富商，在前前后后知道此宅的凶险后，将其变成仓库，也算是最稳妥合理的利用。
在后续几十年中，富商生意落败，家产全部变卖，这里，乃至整个街道都有了新的变化，于是现代快餐店最早的前身出现。
“然后呢？”朱莉听得十分认真。
“然后啊，然后下次再讲，讲故事哪有一次性讲完的道理，得吊着你们的胃口。”张婶喝了口茶，表情安逸。
“行了吧，饭也吃了，一会忙死你。”张叔洗好碗，走到张婶边上。“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洗碗。”他窃窃私语道。
“我正跟年轻人讲道理呢。”
“得了吧，赶紧再去做些甜品，还没够，本来就只卖一些，还墨迹。”张叔说。
“唉，老喽，不讨人喜喽，还是年轻好啊。”张婶站起来，手拽着张叔走向后厨。
这老夫老妻的模样，是多少人羡慕的，余震在心里想。
“余震，怎么样，有没有新进展。”见二位进去，朱莉问。
“什么进展？”
“就是那个单亲妈妈呀。”
“你在说什么呢，你不会误会了吧。”余震想起昨天她要号的场景，再加上今天自己主动要去送外卖。
这让人想不误会都不成啊。
“别乱猜，我就是单纯看她不容易。”
“男人有这好心？不会是被拒绝才这样说的？”朱莉斜眼盯着余震，仿佛要看穿他似的。
“我去，你们女人的思维真的适合当侦探，任何迹象都能在你们手上演绎成一本侦探小说。”余震无法理解说。
那就好，朱莉面上浅浅一笑。
饭后又经过大概一个小时时间，店里开始忙碌起来。
总的来说，这份工作很简单，所以，余震还是有很多时间进厨房，这也就能让他有空档学习。
如今外面的连锁机构都有报名学习的地方，可是那需要钱，他不富，只能在这偷学，至于到最后学的怎样，只能看运气。
其实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这么做，现在想买房子的都会先去做中介，等遇到好房源，自己买下来，然后就辞职走人。
买保险也是如此，避免踩雷和被坑，这是在套路与被套路中得出的真理。
时间一晃，已经接近晚上九点，此时的店内已经打扫完卫生，正等着九点一到关门大吉。
张叔张婶慌忙从厨房出来，表情有些不愉快。
看样子，应该是斗嘴了。
“你急什么，等等我。”张叔在后面喊，因为张婶已经率先走到大门。
“我们先走，麻烦你俩了。”张叔说。
“没问题，放心去。”朱莉打了个OK的手势。
他们走后，店内只剩余震和朱莉，在偌大的餐厅内，朱莉深深呼了口气。
“怎么叹气。”
“没有，是在庆祝一天的终结。”
“你这方式不乐观嘛。”余震走到柜台前。
“同样的叹气，有钱人因为钱，穷人也是因为钱，只不过一个是为如何花钱，一个也是为如何花钱。”朱莉低下头说。
“没办法，谁让出生不好呢，富人有富人的快乐，穷人嘛……，”余震停顿一下，然后改口说：“穷人有几个快乐的。”
“你比我还悲观呢。”朱莉抬起头，双眼对准余震。
咦！
随后，她看见一大两小站在大门口。
“不好意思啊，我们已经要关店了。”朱莉说。
余震回头，定眼看过去，发现是那位单亲妈妈。
“小孩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还带出来。”朱莉在余震耳边小声嘀咕一句。
“小孩子非要闹着过来吃东西。”单亲妈妈走进来，拉小孩的手顺势放开。
小女孩见到余震，立马跑过来，说：“叔叔要下班了吗？”
“是啊。”余震蹲下，轻轻点了她的鼻尖。
“可是弟弟想吃东西。”
“没问题。”余震回答说。
后面的朱莉一愣，张叔张婶都走了，谁来弄？
余震将小女孩带到就近的餐桌上，单亲妈妈也走过来，坐下。
“还是儿童套餐？”余震问。
“嗯。”小女孩点点头。
得到确认，余震走向厨房。
“没问题吧。”朱莉投来问候。
这种事还是她第一次碰到，通常情况下这个点是不会有人过来用餐的，而且一般每天的量都有限。
如果幸运的话，里面已经调好料的食材会有余，直接煎炸就可以，不幸的话只能重新调制食材。
可是，余震应该不会。
“没问题，最后一单生意由我来。”余震说。
现在就是余震上手的好机会，看百遍都不如实际操手。
余震钻入厨房，大概十分钟后他端套餐着出来，因为油锅还有余温，所以加热很快，食材也是调制好剩下的。
“这么快！”朱莉问，但一想应该是运气好，不用调制。
“嗯。”余震有些泄气。
正想着，应该味道相差无几，桌子那边突然板凳倒向一边。
定眼看去，是因为小女孩猛然站起来时的力道，将凳子带倒。
单亲妈妈此刻表情十分慌张，赶紧站起来想要走到小女孩这边，但小女孩已经转身离开原来的位置。
她猛然回头，面对着余震和朱莉。
霎时，二人看到小女孩双眼睁圆，咬牙切齿，脖颈青筋暴露，嘴角还在不停抽动。
第八十章 倒霉催的
“小乐，来妈妈这儿。”见已经拦不住，单亲妈妈立刻走到小男孩身边，并将其挡在身后。
这什么意思？
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去看小可的情况吗？
余震放下手上的餐食，打算去看看小可，他刚走出几步却被朱莉一手拽住。
“别去，你看女孩的眼睛。”
经朱莉提醒，余震望向小可眼睛。
小可双眼紧紧盯着她母亲的方向，这种眼神里所包含的情愫只有在小说中才会出现。
是恨，也是极度的憎恶。
“妈妈。”小男孩躲在母亲后面，脸因受到惊吓而显得很苍白。
“小可，别这样，我们回家好不好。”母亲试图上前安抚，但显然没效果。
小可渐渐靠近母亲，她抽动的嘴角开始溢出唾液，在经过一个凳子时，她迅速且奋力抓起。
凳子重重砸到母亲脚边，不过幸好只是个孩子，力气不大，没有砸到人。
“怎么办。”朱莉轻声问。
其实余震也不知道，本来他打算上去帮忙，但现在情况比较特殊，贸然上去，有可能会造成不良后果。
再说，小可一个五岁的孩子应该构不成什么危险。
“伤脑筋，看她妈立刻护住男孩，这情况应该是常态。”余震突然想起上午两个孩子被关在卧室的场景。
“小乐，你去叔叔那边。”单亲妈妈对身后小男孩说。
小乐脑袋从身后探出来，看到余震后，又缩回去。
“别怕，快去。”她催促着。
经劝说，小乐犹豫着小跑到余震身边。
见小乐过去，那边还在发狂的小可猛然转变方向，跟着朝余震扑过去。
身边没了顾虑，单亲妈妈冲到女儿跟前一把将其抱在怀里。
被抱住的小可手脚并用敲打着面前的女人，奈何抵不过，只能不断挣扎。
“别这样，别怕。”
随着母亲的安抚，最终小可安静下来，她的眼睛开始微微放松，逐渐恢复。
“没事了。”余震同样安抚小乐说。
情况好转后，单亲妈妈抱着小可坐下，仿佛在哄一个被噩梦惊醒的孩子。
小乐见姐姐恢复，用手戳戳余震，然后又指向被放在柜台上的三份套餐。
一旁看傻的朱莉回过神，赶紧将其拿到餐桌上。
小乐也跟着过去，只见他拿着鸡翅，一点一点撕下，递送到姐姐口中，动作很娴熟。
感受到香气，小可微微张嘴咬住，随后开始咀嚼。
“看到这一幕我为什么好想哭。”朱莉走到柜台前，与余震并排看着。
“是因为小乐太懂事了。”余震说。
是啊，才多大点儿孩子，就经历常人没有经历的事。
而从小可的表现来看，在发病期间，小乐没少受欺负。
不知不觉，餐桌上的食物已经吃掉一半，因为闹腾太厉害，小可附在母亲肩头睡了过去。
见此，小乐坐回凳子，开始吃剩下的。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比正常关店时间晚了半小时。
也许从街道上望这家老店，大多数会觉得奇怪，毕竟这个点在平时早就不营业，哪像现在，店内还灯火普明。
王果和徐帆就是带着疑惑走进这家店的。
和他们了解到的不一样，这家店似乎也有特殊情况。
“余震，你还没走吗？”看到余震站在柜台前，王果打起招呼。
徐帆则先是看到有客人，又看到餐桌上的食物后，才确定真的有人在晚上九点以后在此用餐。
新鲜感不言而喻，蹭蹭的往上涨。
“还有吃的没？”王果说。
“对不起，没有。”为了能早点下班，朱莉连忙抢话道。
这还是余震朋友，若不是，朱莉会直接将其劝退。
“小朋友，你是在九点以后来的吧？”徐帆突然跑到小乐边上问道。
小乐瞅着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勉强点点头。
“那告诉叔叔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或者有没有感觉这周围不对劲？”徐帆毫无顾忌问道。
这让朱莉顿时感到十分不爽，具体原因说不上来，大概是因为他的样子，加上此时的言行，有点大叔身患恋童癖正在猥亵儿童的既视感。
“行了，哪有什么不舒服。”朱莉还是没克制住，“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宣扬这些。”
徐帆显然不会放弃这种绝妙的机会，又跑到单亲妈妈跟前。
见这边是个女娃，他做起鬼脸，说：“小朋友，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东西，像这样。”正说着，小乐突然走到徐帆跟前，重重踢了他一脚。
别看小孩子力气不大，但还是挺疼，徐帆当时便疼的立马脚一缩，而正是他这一动作不小心带着小乐，将其带倒。
顿时，倒地的小乐哭起来。
见状，余震上去抱起小乐，单亲妈妈也放下小可，上来查看情况，周围其他人都跟着担心。
“怪我，怪我。”徐帆解释着，想上前看看，却被朱莉一个眼神瞪在原地不敢动。
我又不是故意的，徐帆在心中喊冤。
他们都围在小乐周边，只有徐帆独自一人。
这时，徐帆注意到，被放下的小女孩，也同自己一样，独自站在一边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慢慢的，他发现，小女孩的眼神有所变化，跟着嘴角不停的抽动，面部也变得扭曲。
徐帆以为是自己看错，赶紧揉揉眼睛，等他拿开手时，小可已经不见。
他想告诉其他人，但就在这时，小可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出现在余震几人的后方。
“刀刀刀.......”徐帆结巴起来，毕竟他从未见过这么小的孩子会有如此表现。
或许小女孩的异样真的跟这家老店有关？
徐帆瞬间想到九点之后不要在此用餐的不成文规矩。
“小心啊。”
最先的提醒并没有引起注意，徐帆只好大声喊。
然而小可已经冲向那几人。
余震他们回头时，只看见小可的刀早已刺中王果。
小孩子没力气归没力气，可是刀是尖的，是锋利的，肉体无法硬抗。
只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刺中的是后大腿，并且不深。
血液顺着王果大腿开始流，余震上前抓住已脱手刀的小可。
在眼前红色的光晕下，小可闭眼，倒在余震身上。
…………..
“倒霉催的。”
王果同徐帆坐上去医院的出租车，即使在店内做了应急处理，仍旧很疼。
“是挺倒霉的，不过我有一个重大发现，你看。”说着，徐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手机的画面是从小可刺中王果开始，到小可昏睡过去，差不多十秒的视频。
“你录下来了。”
“没错，标题我都想好了，叫《九点之后，老店惊现顾客异样》。”徐帆眼神透露着得意。
“这样不好吧。”
“不好什么，你都受伤了，这难道不算吗？”徐帆说。
想到这，王果也没了脾气，受伤是确实，小女孩异常也不是演的，那真的要是放到网上，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他想。
第八十一章 热度效应
李露今年三十三岁，二十八岁结婚，有一对双胞胎儿女。
女孩是姐姐，叫小可，男孩是弟弟，叫小乐。
自身不幸，一年前她便与老公离婚。
婚前老公自称是县城有名的富二代，李露刚开始所有怀疑，但在糖衣炮弹的诱惑下，没能把持住。
迅速结婚是因为恋爱没多久便怀孕，为此李露还暗自高兴，毕竟对方是个长相不错，并且有钱的优质男士。
怀孕期间，男方很细心，男方家庭更是十分看重，说是如果生下儿子，就奖励一套房。
李露心中自然高兴，以这种家庭来看，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对方都不会亏待自己，当然最好是儿子，这样，家庭地位也就不言而喻。
李露的整个孕期过得十分顺畅，怀胎十月，精心伺候，她有时会为自己的幸运痴痴发笑。
没人能如此吧？她想。
因为自身是贫苦女孩，学历也不算高，虽然不丑，但也绝对不出众，是什么让这个富二代对自己这般死刑塌地？
或许是自身某些气质，她想。
可是，她总归会因为某些事而清醒的。
比如，生下双胞后，老公的态度，对方家人的态度，虽然的确是给了一笔钱让其看中哪里买哪里，但这都不能跟态度的转变相提并论。
起初，她以为对方只是太爱孩子，是自己的嫉妒心在作祟。
可后来夫妻交流变少，一天讲不到三句话，甚至半年都没有性生活。
这一度让她怀疑男方外面有人。
于是，她决定捍卫自己的婚姻，她开始跟踪男方，闻男方回家后的味道，翻看男方的手机。
可到最后，什么也没发现。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对方和一个男人从宾馆出来。
这种事，任谁都会有所联想。
当晚她就各种引诱，甚至不惜给对方下药都无济于事。
她内心开始出现裂痕，之后的每个夜晚，纵使自己打扮的风情万种也无法取得对方正眼。
于是，她确认自己是同妻。
更可气的是，当她忍无可忍宣布离婚，并质问对方父母时，她才知道，这一家都在骗她，都在演戏。
对方父母说：我儿子虽然喜欢男人，可总得有人为我们家传宗接代啊。
她彻底无语，将这一家以骗婚为由告上法庭。
她最终胜诉了，带着孩子来到这座城市，并用之前得到的钱买了套房，开始新的生活。
“妈妈妈妈，外面发生什么了。”
小乐推了推还没睡醒的李露。
模糊中，李露是有听到外面走廊讨论的声音，但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你怎么起来这么早，姐姐呢？”李露从床上坐起来，顺手抹掉脸颊上的眼泪。
做梦会流泪这件事已经是常态。
“姐姐去看谁在外面吵。”小乐说。
看着小乐乖巧的模样，李露觉得很对不起，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小乐变得不像同龄孩子那般活泼爱动。
“好，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吵到我们的小可爱。”李露捏捏小乐的脸，然后站起来穿衣服。
走到客厅，小可正趴在门缝边上，听到身后有动静，赶紧将探出去的脑袋缩回来。
“看到什么了，小可。”李露接着走到厨房，拿出冰箱里的牛奶。
小可将门关上，脸上气鼓鼓的跑到李露跟前，说：“隔壁左右的叔叔阿姨吵死了，一直盯着我看，还说我被什么附身。”
听此，李露手上一松，牛奶差点没拿稳。
“他们还怎么说。”李露又拿出杯子，将牛奶倒成两杯。
“还说我是怪物。”
“谁说的？”李露有些生气。
“他们都说。”
“别听他们的，他们在瞎说。”
“可是…….”
“可是什么？”一时心急，李露没注意自己的语气。
小可被吓到，没敢再说下去。
明明是在快餐店发生的事，怎么连隔壁邻居都知道了，李露觉得有些不对劲，正想着该怎么跟邻居解释时，手机连续响了好几下。
消息是上次在快餐店加的那个群里发出的。
李露点进去看，全是人发出的惊吓表情，她往上翻，最终将视线停在一条十秒的短视频上。
点开视频看完后，李露匆忙来到阳台，将窗户关严，窗帘拉上。
她走到小可身边，将其轻轻拥入怀中。
“怎么了，妈妈。”小可有些吃力的从李露怀中探出脸。
“没事儿，妈妈就想抱抱你。”
............
下雨天是余震不太喜欢的天气，因为居住的地下室会更加潮湿，通常下一天雨，要晴两三天才能赶走屋内的潮气。
如果赶上梅雨季节，余震只得常开去湿气机。
“怎么了，望着外面出神？”朱莉问。
“没有，在想雨什么时候停。”
“看样子，你是不喜欢雨啊，我还以为你在生老板的气呢！”朱莉说。
“怎么会。”
本来事情就是因为自己，若不是急于展现自己偷学的技巧，便不会在九点之后还给人做食物。
不过老板看上去并没有很生气，即使有那段小视频流出。
“老板算好的，快五十岁的人，仍旧一个人精致的生活，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朱莉想到从张婶那听来的八卦。
据说，老板当年被男人狠心抛弃，然后回来继承店铺，好像还走失一个孩子。
等等，走失一个孩子？
朱莉突然记起余震的话。
“你，该不会是。”朱莉面露错愕。
“是什么？”余震看着她的表情，不知所云。
“你不是说老板昨天来吗？谁知道她今天才来，因为视频的事，搞得我搓手不及。”余震故意埋怨道。
“我哪知道，女人心海底针啊。”
“女人不应该很了解女人嘛。”余震开玩笑说。
“你还是想想怎么联系你那俩多事的朋友吧！”说着，朱莉把那段视频点开。
这段视频经过一夜的发酵，已经上了一整天热门，这种热度，对店铺的生意倒是不减反增，毕竟知道这个老店不成文规矩的人本身就经常出没这条老街，他们守规矩，而视频，只会大大加深晚上九点后不进来用餐的恐惧而已。
再一个，从别的地方慕名而来的人也有，且数量很多，这更是老板喜欢的，也是没有责怪余震的原因之一。
“看看那些人，站在外面望眼欲穿，倒是进来个试试啊！”张婶从厨房出来，一看见外面不远处站着好几拨人就来气。
敢情这店成动物园了？
“行了，走吧，马上九点，关门走人。”张叔催着说。
“你们先走吧。”朱莉朝人群中看一眼，看到一大俩小裹着雨衣躲在那群人最外面。
“你们不会又想干什么吧。”张叔一脸疑惑加惊讶的表情。
“走走走，有你什么事。”
张婶一把拉住张叔，将其扯出大门，临走时用余震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看不出来人家小两口。”
“这才认识几天啊。”
“关你屁事，回家。”
第八十二章 删掉视频
跟踪王果时，余震有想过这次事件的主角就是他，可即使被刘太国警告管好自己的嘴，也没见他做出过分举动。
这在一定程度上让余震打消对他的想法，但也仅仅只是减少，并没有完全消除。
余震没有时间对他们一一留心，自己的时间大半都花在这家老店上，剩余的时间也都无力去做那些事。
除非，这次事件发生的场地就在这家老店内。
余震曾分析过，预示感判定的基本准则可能是：条件、人物、地点、时间。
这其中，人物已知，时间又模棱两可，地点与条件暂时没有头绪。
如果地点是一个特定地点，那么基本上，事件已定型。
所以，带入假设，先把老店当做这次的地点，是余震首要考虑的，毕竟在雾庄所发生的命案就在别墅内，而小可发病所带来的意外，正在加深余震的看法。
朱莉，王果，徐帆，双胞胎，单亲妈妈，还有自己，七人中任何一个会死，也可能不会，但制造死亡的一定在他们之间。
“他们来了。”看到李露带着双胞胎进店，朱莉在余震边上轻轻说。
朱莉的心中是不喜欢李露的，但又因为双胞胎太可爱，无法对其母亲表现出厌恶。
“我去把牌子挂出去。”朱莉拿着不营业的招牌走到门口。
其实挂牌子是多此一举，因为现在已经到二十一点，一般不会有人进，这样做的目的是在确保万无一失。
朱莉挂上牌子后，又顺手将敞开的玻璃门合上。
李露会来是因为在下午收到她通过群里发来的私人消息，所以，下班后，朱莉和余震并没有急着走。
“雨衣可以脱掉，不然会着凉。”余震建议说。
“还是算了。”注意到外面有人盯着，李露不敢冒这个险。
因为视频的缘故，他们已经成为焦点，甚至在视频的评论区能看到李露的家庭住址，以及个人信息。
“现在的网络很病态。”李露看着余震说。
“是的，网友的认知普遍不经过思考就随意下结论。”
“还有两个人呢？”
“应该快了。”余震知道她说的是王果和徐帆。
徐帆偷偷录视频是大家都没想到的事，上传到网络并增加夺人眼球的标题更加让人心生厌恶。
“妈妈，我还能吃鸡翅吗？”小可望着交谈的大人，突然插话说。
李露看了看街上，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小可垂下眼睑，脸上略显失望。
“太晚吃东西会变丑，还会变肥，小可是想变漂亮还是想变丑？”余震说。
“变漂亮。”
“那就不吃。”
“行，听叔叔的。”
一说到变漂亮，小可便露出安心的笑容。
就这样，几人又在店内等了大概十多分钟，王果和徐帆终于缓缓出现。
二人先是停在门前逗留了会，好像确认什么后才推门进来。
“你好啊，朱莉。”一进门，徐帆便热情着打招呼。
朱莉没看他，甚至有想将其轰出去的冲动。
“难得叫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王果走到余震跟前说。
“有什么事你不知道？”没等余震回答，朱莉抢先说。
王果不以为然，没有说话，他看着余震，然后又注意到裹在雨衣下的李露以及双胞胎，事情发酵的速度远比他想象的快，后果也比他想的严重，所以，此刻的他不知道如何说，更不知道怎么处理。
“视频不是我发的。”沉默片刻，他只能说出这几个字。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发的。”余震注视着还在假装成旁观者的徐帆，“叫你们来是想办法解决，现在舆论已经压的他们无法正常生活了。”
仅仅才过去一天而已，他们就像被剥开衣服的女性，任人肆意妄论。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视频已经发了，就算现在把原视频删掉也没用。”徐帆说。
“所以，我才找你们来商量。”
“商量也没用，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徐帆反驳道。
“听你的意思是放着不管？”余震有些生气。
“不是不管，是没有办法，你们谁能想到办法吗？”
没有，起码暂时没有。
“要我看，与其这样，倒不如我们合作，多拍几部这一系列，毕竟受益的始终是你们餐厅。”徐帆双手抱在胸前，眼睛悄悄打量着余震和朱莉这两个店员。
这一想法，是在他发出视频获得巨大流量和关注后产生的。
霎时，店里包括王果在内，都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极度的厌恶。
利用孩子来谋取利益，这不是人干的事。
“你要搞清楚，让你来不是跟你谈条件，是你没意识到本质问题。”朱莉气不打一处来，“利用他们肖像干谋取利益的事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是，我当然知道，可当事人都没找我，你在这操心什么。”
“我瞎操心。”
“难道不是？”
“你。”朱莉被怼到哑口，只好说：“长得跟欢天喜地七仙女里面的扫把星一样，人丑心更丑。”
“你说什么，你长得也不好看啊，脸那么大，都能在上面跑马了。”徐帆毫不示弱的骂回去。
戳到自己的长相，那就跟戳到要害一样，徐帆自然不会作罢。
“你滚，滚，现在不是营业时间，你给我滚出去。”说着，朱莉便要上手赶人，幸好余震一把拉住她。
“姐姐，别吵了，是不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看着大家争执不休，小可感觉到问题应该出在自己身上，毕竟从早上开始，隔壁叔叔阿姨见到自己就开始议论。
见此，朱莉停下，靠近小可，轻轻说：“不是你，小可很乖，是大人之间的事儿。”
“那就好，要是我犯错，你们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改的。”小可拖着糯糯的嗓子说。
一时，朱莉被她的懂事，萌化，胸口的气也降下去不少。
而作为当事人的母亲，李露一直没有发言，这一点多少让大家觉得奇怪。
其实，李露也不知道怎么办，她身为母亲所要考虑的问题是，不要让孩子受伤，不要让孩子知道自己与众不同。
所以，她不能在网络上说：我女儿不是怪物，没有被附身，她只是生病了，连医生都看不好的怪病。
如果她说了，只会增加更多的异样眼光，即便多半是同情，但谁又能保证，不会被当做异类看待？
所以，她暂时不想回应这件事，只能等时间冲谈这段记忆。
“我的要求是，先删掉原视频。”李露突然对徐帆说。
目前只能先这样。
第八十三章 真真假假
“听见没有，当事人说了，删掉原视频。”朱莉一字一停顿的重复李露说的话。
徐帆轻哼一声，随即掏出手机，在众目睽睽之下，删掉那段十秒原视频。
怕什么，反正有备份，他心里想。
“然后呢？需要我赔偿精神损失费吗？我可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徐帆说。
“赔偿肯定会要，还要走法律程序。”朱莉立刻插嘴说。
“有你什么事。”
“做了坏事还不让人说？”
“你这样的女人，注定嫁不出去，就算嫁出去也会遇到个恶婆婆。”
“你放心，就算全世界就剩你一个男人，也不嫁，我宁愿去当T。”朱莉翻起白眼，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对徐帆这个仅仅才见过几次面的人，她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厌恶来形容，她发誓，等下次有机会，一定会在食物中加料。
“你们都有看到，我删掉了。”徐帆再次向众人确认。
徐帆也是怕李露会要求赔偿，一是自己真的没钱，二是确实自己有错。
“赔偿就算了，希望你真的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李露说。
那就好，听此，徐帆算是舒了口气。
然而，从一开始就对此事很上心的朱莉完全不能理解。
她不理解，为什么当母亲的看到自己孩子受到网络攻击不回应，看到孩子受到左邻右舍，甚至老街大部分人指指点点而不采取措施，更加可气的是，始作俑者没有受到应有的处罚。
她真是一口气闷在胸口，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别在意，过些天就没事了。”看见朱莉脸上憋着气，余震开口安慰道。
我才不在意，出事的又不是我，朱莉心想。
“那个，说了这么多，有点饿，我和王果都没吃饭，你们这还有吃的没？”徐帆一点也不难为情说。
这要是换成平时，朱莉会直接拒绝，但是现在，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绝佳机会。
“王果吃有，你吃就没有。”朱莉说。
“哼，懒得理你。”说着，徐帆走到一张餐桌前坐下。
见此，余震只好钻入厨房，准备餐食。
今晚不一样，白天准备的素材全部卖完，余震需要动手调制，加酱料调制虽然是件简单的事，但需要量，更需要熟悉的手法，不然上手就会乱。
余震按着章程，一步一步腌制、裹上面包糠，最后放入已经热好的油锅。
“你怎么进来了。”食物即将完成时，余震说。
“帮忙装盘，虽然我不乐意徐帆，但好歹是工作。”说完，朱莉走过来，将食物包好，装盘。
完成所有后，余震留在厨房开始清理打扫，朱莉则端着两份来到大厅。
“你不会害我吧？”徐帆看到放在面前的两份餐食说。
朱莉没理会，顺手将放在二位面前的餐食对调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就知道你会质疑，朱莉在心里说。
下药这件事，要来就来狠心的、侮辱性极强的，若不然一点乐趣都没有。
朱莉默默收好那枚伟哥包装壳，这药还是前任留在她包里的，一直也没去管，就是不知道过没过期。
以前前任因为工作忙，每次交作业时，为了表现良好，偷偷吃药，后来是她发现并制止的，毕竟这种东西常吃也不好，即使有利于她。
大概吃到十分钟左右，徐帆那边面红耳赤，似乎有些动静。
应该没这么快吧？至少半小时后，朱莉心想。
“我去上厕所，要是吃完，你收一下。”朱莉觉得自己得回避。
“没问题。”余震说。
朱莉匆忙躲到厕所，这一躲就是十多分钟。
这期间，她一想到徐帆那张丑脸顶着一杆枪的样子就觉得心情舒畅。
不过，模糊中，她听到外面大厅的动静似乎很大。
一般碰到这种难为情的事，男性都会弯腰驼背，或者干脆坐着不动，避免尴尬。
徐帆会不会不一样，万一犯罪怎么办？
不行，得出去看看，朱莉不放心。
“什么情况。”
刚走出来，朱莉便看见大厅内所有的桌子板凳移位，李露搂着两个孩子躲在柜台下面，余震背对着，而大厅中间，是面目狰狞的王果和徐帆。
其中，徐帆两腿之间莫名凸起的很厉害。
“疯了吗？”朱莉走到余震身边问。
“我也不知道，吃过东西他们就变成这样。”余震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里的传言会不会是真的？”
“怎么会？我来这么长时间就没碰到过。”
“那他们……..”余震开始打量徐帆和王果的眼睛。
他们的眼睛露出凶光，的确不在正常状态，可是，除此之外，他们并没有想要伤害谁，只是无缘无故将餐厅的桌子板凳全部推翻。
“什么他们，不行就报警，万一真伤到我们怎么办。”朱莉提高嗓门说。
也许是受到刺激，在朱莉说完后，徐帆立刻冲向这边，王果也紧跟其后。
朱莉有种错觉，徐帆像是被当年战场下来的嫖客附身，正好借着这具有生理反应的身子，趁机对自己图谋不轨。
“余震。”她吓得躲到余震身后。
余震自然不能将其推出去，只能硬着头皮拦他们。
但他刚将手伸出去一半，冲来过来的两人便停住，随后，双双向后倒去。
“没事了。”余震说。
朱莉探出脑袋，眼睛将地上二人扫视一圈后，停在那杆枪上。
“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我不去。”朱莉挪开视线，背过身。
余震一边暗自狂笑，一边去确认，在知道他俩应该没大问题后，才放下心。
最终，待他们醒过来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此时的餐厅早已恢复原貌，店里只剩下余震和朱莉。
“我们怎么睡在地上？”
徐帆爬起来，揉揉肩膀和眼睛，他感觉自己被掏空一样，特别累。
“我去，你做春梦呢？”王果指着下面，丝毫没在意店里还有一位女性。
原以为徐帆会觉得尴尬，谁知他不仅不觉得，还特意挪到朱莉能看到的视角。
“穿件衣服吧。”朱莉再次转过身。
“行了，赶紧走，再不关店，明天就没法正常营业了。”余震上去阻止徐帆的幼稚行为。
至此，徐帆没再胡闹，简单交流几句就和王果离开老店。
“他们是不是故意的？还是说这家店真的有古怪？”他们走后，朱莉问。
“我也不知道，看他们不像假的。”余震不确切的回答道。
再说，真假不是这一时就能得出来的。
第八十四章 紧急会议
次日上午。
余震离开地下室前往老店的地铁线。
对于爱睡懒觉的人来说，这个上班时间十分友善，而且还有一个更让人心情愉悦的点，那就是错过了早上拥挤的车厢。
没有人挤人，没有不知名的异物碰撞，更没有四眼相对时说不上的微妙感。
真的，美好的一天从坐上顺畅的地铁开始。
这简直比便秘突然一泻千里还要爽。
余震不知道要在这家店干多久，但至少得先把所有的东西学完，然后熟练掌握后才会离开。
至于其他的，能阻止就阻止，阻止不了，只能想办法，谁让自己的预示感是一个劣化的预言系初级技能。
而他，自这几次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嗯，大概就是这样吧，他想。
“喝~，tui。”
正在冥想时，一口浓痰从对面一个路人口中吐出。
余震看看对方，对方看看余震。
本以为，对方会知羞耻的低下头，或者加快步伐。
谁知，他来一句：“你是……”
认识？
余震疑惑，可自己没印象啊。
“你是？”
“我？我就是个路人甲，不过我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那个驱邪大师吗？”对方说些让人没头脑的话。
“驱邪大师！此话怎讲？”
“喏，你看呀！”他掏出手机，并点开今日热门视频。
卧槽！余震当时就懵逼了。
视频是昨晚发生在老店的事儿，标题是：《后续，驱邪大师的救赎！》
这标题有点岛国中二范啊。
余震又点开下面的评论，全都是一股脑的夸，尤其是热门第一条，不要太凡尔赛：徒弟，只在为师身上学了些皮毛就下山显摆？
“你认错了，这连脸的看不清，就看体型你能看出来？”
因为视频是从远处拍的，即使面貌上神似，也看不出细节，所以，余震否认。
“不对，我看就像你。”说着，对方拿过手机又仔细看了一遍。
“真不是我，体型像，你看他脸上那么大一颗痣。”
“哪有痣？”对方不信。
“有的，右脸下颌角那块，你看仔细了，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余震指着手机，其实视频本身不清，脸上也没痣。
“好像真有。”
“是吧，我就说，而且我这主要是身材好，刚才还有好几个女孩把我背影认成她们男朋友呢！”
“那估计是我认错了，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对方按灭手机，脸上略带歉意。
“没事儿，习惯了。”余震强忍着笑。
此刻，他只想快点走，省的等对方反应过来，那他还不得上班迟到啊！
余震匆忙进到地铁站口，等了十分钟后才坐上去老店的地铁线。
由于在路上耽误片刻，还没到地儿就已经十一点。
要怪只能怪平常的时间都是算好的，稍微遇事就来不及。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让余震发现，老店内身影晃动，多了很多人。
远远看着，里面的人个个拿着手机，有的在自拍，有的举着手机不知道在干嘛。
余震意识到什么，赶紧给朱莉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现在的位置。
没过多久，朱莉挎着包出现在余震面前。
“所有的化妆品我都带来了，没想到你还挺在意自己出境时的仪态。”朱莉吐槽说。
因为被余震要求，再加上店内有好几个十八线网红过来直播打卡，所以，朱莉才会这样认为。
而且她自己今天也很精致，根本不逊色那些靠美颜的网红。
“你化妆技术怎么样？”
“那还用说，老娘初中就开始攒钱用香奶奶。”
“那就好，给我右边下颌角化一颗黑痣，然后右眼贴成双眼皮。”余震弯下背，将脸凑到朱莉跟前。
“就这？”朱莉有些不可置信。
“那还能干嘛，快点，店里正忙呢！”
“行吧。”朱莉有些失望，毕竟给男生化妆是女生的一大乐趣之一。
余震本身就是单眼皮，但不小，而且他的单眼皮很有型，他的目的就是伪装自己，一个单一个双，再加上黑痣，应该差不多了。
制造形象上的差异是为了日后，他可不想披着辟邪大师的称号活在这个昙花一现的网络时代。
“来了，来了，是他吧。”
“应该是，看体型很像，脸也像，就是…….”
“这轮廓离远看还行，就是近看差那么点意思。”
店内几人一看余震进来，便开始窃窃私语。
“那个，我们店平时都是下午一点左右才开始有客人，所以一些食物没办法上。”朱莉赶紧走到他们这边，表示歉意。
“没事儿，你们忙你们的，我们就在这坐着。”
“是的，你们该干嘛干嘛。”
见此，余震躲过他们，径直走到厨房。
厨房的面积还算大，因为会放洗碗机以及各种机器设备，所以在同类型的餐厅中，这间厨房真的有很多空余的空间。
“来了，这是？”
一进去，老板娘许英梅便问。
“哦，化的，省的以后烦心。”余震解释说。
许英梅在同年龄段的人当中保养的算好的，听朱莉说，平时除了发工资，没事是不会过来的，因为怕沾到油烟，更是极少进厨房。
看今天这架势，似乎真是有什么事儿。
“朱莉呢？”许英梅问。
“她在外面。”
“把她也喊进来吧，我们开个会。”
听见这句话，还在忙活的张叔张婶立马停下手，望着老板娘。
显然，他们有些错愕。
“行。”余震回答。
一分钟后，他和朱莉一前一后进了厨房。
进来时，张叔张婶已经并排站好，他俩走过去，加入队伍。
“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儿，你们谁来说一说。”徐英梅站到他们面前。
这件事一大半在于余震，所以，他避开自己的隐私，大致将两段视频上的内容说了一遍。
“网络是虚的，这两天我有所了解现在的网络文化，等热度过去，店还是会恢复到以前那样，
虽然目前能带来很高的利益，但是，我们要在出现变化之前扼制住，一旦舆论开始指向我们店的时候，那是不可逆的，我可不想因为某些原因店铺遭到查封。”
第八十五章 突然挂断
许英梅所担心的再正常不过，一般来说，平常人都会认为弱者需要保护，受伤严重的那一方，往往都值得原谅，而被讨伐的则是强者。
就拿老店来讲，明明知道有不成文规矩，为什么还要在晚上九点之后营业呢？
为什么不贴告示栏提醒？
为什么第一次出事不立即出来回应？
为什么要允许这家店存在？
为什么要害我们提醒吊胆，万一那东西跑到别的地方怎么办？
讨伐的声音只会单方面压向老店，到时候，就算街区附近的民众默许，全国网友也不同意它出现在这条街上。
所以，再发生几次类似事件，不，有可能下一次，这家店便会走向灭亡。
“老板，我认为现在挺好的，外面那几个网红当中有两个是灵异类型的，它们刚才让我问问，能不能晚上九点之后过来直播，他们的观众真的想看。”听许英梅讲后，朱莉底气不足的说。
原本在老板娘没说话之前她就想提，现在反而有些与其意思相反。
“不行，小朱，再发生任何事不是你我能承担的。”
“哪有那么邪乎，这样店的知名度就会提升，到时候可以打造网红店，甚至可以利用招牌开一家分店。”朱莉想到那些网红直播。
就在刚才，意外出镜的她被里面的很多粉丝求ID，并且连网红都夸自己长得好看。
“干事不能只顾眼前利益，要往长远地方看，这件事到最后肯定是弊大于利的。”
“可是。”
“别想了，找借口把他们轰出去吧。”许英梅脸上露出不耐。
朱莉有些失落，她突然觉得以前那个让人羡慕、精致的老板，变得十分没眼光。
就算不和网红合作，起码也得招待完他们再送走吧？朱莉心想。
“我觉得，还是先别这样。”
已经开始往外走的朱莉听到余震这样说后，立马转过头来。
“老板，可以暂时跟他们合作一下，这是一个很好的洗白机会。”余震说。
一时，厨房内所有人都看着他。
半小时后。
许英梅走出老店。
朱莉和余震开始招待这些所谓的灵异探险网红。
网红这一群体基本靠热度吃饭，哪里有热度就增哪里，尤其是一些无下限、无节操、博人眼球的低俗类型，有时候余震甚至觉得他们还不如卖yin的，最起码是靠体力赚钱。
当然也有一些优质网红，余震看不惯的仅仅是恶俗。
比如：铁锅炖自己、吃煤球、玩黄鳝、滴风油精。
而这些网红既树立不起良好的社会风气，又赚钱特快，他们有时候一年的收入比一些辛辛苦苦几十年的科研人员还要多。
“怎么样，朱莉小姐姐，你跟老板说了没有。”一个带着黑色眼镜的男人接过朱莉递来的果汁后问。
“这个嘛，老板刚才出去有急事，要谈的话下次你当面谈。”
“刚才出去那女的就是你老板？”
“是啊！”
“哎呀，错过了，早知道拦下她好了。”眼镜男懊恼的说。
“不过她说，允许你们白天可以到店随意拍摄、直播，晚上九点以后要经过她同意，你还是得下次当面跟她谈。”朱莉将事先准备好的话说出来。
眼镜男边上的是一位女士，这位女士在听过朱莉的话后，明显脸上很焦虑。
她同样是灵异类型播主，先前朱莉了解到，这些网红里面，只有这两的粉丝多点，另外那几个都是增热度的其他类型播主，粉丝数量稍逊。
“师父，这可怎么办啊！”她说的很小声。
“没事儿，不止我们，其他播主也不会被允许的，况且我们光白天拍拍就能增加不少人气，再说了，还可以采访驱邪大师啊！”说着，眼镜男将视线对准余震。
怎么说呢，这个男人斯斯文文的，表情动作幅度小，看上去应该素质不差，可余震总觉得越是这样的人越可怕。
具体原因不知道，大概戴眼镜的都是大佬吧！
“你好，我叫沈一峰，她是小咪。”眼镜男冲余震打招呼。
余震嘴巴一咧，勉强笑笑。
“我可以直播吗，和你一起，我的粉丝都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沈一峰站起来，将自己的手机架在之前放好的直播架上。
在此之前余震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成为驱邪大师，趁着刚才瞄了一眼热门视频下的评论，原来他们误以为伸手的那个动作是在作法。
“可以，不过只有半个小时，因为店里要忙，我不能让同事一个人做事。”
“行，没问题，那现在就开始。”说完，沈一峰就催促小咪赶紧将打光灯摆上。
弄好一系列简易设备后，沈一峰的直播房间开始。
刚开始并没有多少粉丝进来，大概几分钟后，数量蹭蹭的往上涨。
“小咪注意。”沈一峰给小咪打了手势。
画面上，磨皮加滤镜，余震跟小白脸似的。
【这就是驱邪大师？略显失望啊！】
【赞同楼上，脸型很棒，身材很棒，但是吧凑近一看……】
【姐妹，这是灵异类，看选秀到隔壁101去】
【驱邪大师的基因铁定一半随父亲，一半随母亲】
【加一】
【加一】
……
“行了宝宝门，我们驱邪大师只有半小时时间，大家有什么想知道的赶紧问。”沈一峰插到画面中说。
【大师，可否问一下你们店的传言是真的吗？九点之后不得用餐？】
【同问】
……
余震看着手机上重复跳动的字，一时愣出神。
问题回答的好与不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自身要有道骨仙风，不紧不慢的气势。
“嗯。”
停顿大概半分钟左右，余震点了点头。
问题这一块，余震秉着实事求是，回答不上的就不答，他可不想被言论束缚住。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一声脆响传来。
余震转身看去，一只盘子碎在不远处的地上。
盘子是放在相近的桌子上的，由于直播，背景选择在没有人的餐桌，而那只盘子却不知什么原因摔了下来。
【刚才那是什么】
【很奇怪，明明没人啊】
【我麻了，大白天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
……
“朱莉，盘子是你放在这儿的吗？”余震走到盘子摔碎的位置，用手将其捡起来。
“不是啊，你直播开始我就在忙呢。”朱莉没出现在镜头，声音从柜台方发出。
“会不会是张叔张婶。”
“不会吧，他们一直在后厨。”
【等等，我看到驱邪大师后面有人影】
【哪有】
【没看到】
【真有】
【不像，看错了吧】
……
屏幕一黑。
直播被着急挂断。
“师父，你怎么挂断了，还没半小时。”正在认真看屏幕的小咪突然看到画面黑屏，不解的问。
“到时候你就明白。”
沈一峰脸上乐呵呵的把手机从支架上拿下来。
第八十六章 请示游戏
沈一峰走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了，受到这几次短视频的缘故，到店的人比平常多一倍不止，因此按照平常来量取的食材早已卖完。
而店里仍旧有很多客人，他们只能就这样坐着。
“刚联系过老板，她说今天先这样，没有就早点关店。”朱莉放下手中的电话，松了口气。
现在才下午四点就已经累成这样，要是热度在持续几天，还不得忙坏？
生意是好了，可工资没多少！
“等他们走了再说吧，张叔张婶累的不行，平常的工作今天三小时内就完成。”余震也有点头大，毕竟连续不断端盘子，没有空闲时间进厨房。
“对不起，所有吃的东西都已卖完，只剩下饮料。”朱莉对进来的客人说。
客人看看，要了杯饮料，找到一个位置坐下。
现在来的客人大多都是要饮料，来的目的也是本着热度过来瞧瞧，所以他们大概一杯饮料能坐两钟头，就像某巴克一样。
最终，到这波客人走，已经是将近五点的事。
“不行了，不行了，简直受不了，那什么巴克的员工是怎么将客人视而不见的，我要去学习。”望着终于空的店，朱莉瘫坐在柜台内。
不过她没有松懈，赶紧将已打烊的牌子挂出去，以免还有客人来。
“朱莉，老板刚才来电话说，一会儿会有装帘子的人过来，要我们留人帮忙看着。”张婶从厨房出来，“厨房都弄好了，我跟你张叔晚上有点事，你看….”
“没问题，你们去吧，反正我回去也没事，还不如在这儿刷刷剧。”朱莉说。
没过一会，张叔张婶，换好衣服出来。
“余震也留下来？”经过柜台时，张叔突然多嘴问一句。
“哎呀，走啦，关你什么事。”张婶又一次拽着他往外走。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不过还好，小场面，余震根本不怯。
装帘子的师傅是在19点来的，帘子不是棉布材料，是那种升降类型的，餐厅一共四面大橱窗，外加玻璃门，若是将这些都装完，大概得到九点。
知道时间要很久，余震又联系了王果，让其带着徐帆晚上过来，李露也一样。
余震留心过，虽然热度大部分转移在驱邪大师这个称号上，但还有很多人将矛头指向小可。
网友讨论最多的是：【上一段视频也有驱邪大师在，为什么小女孩能伤到人】
【女孩阴气重，更何况还是孩子】
【是的，女属阴】
【建议小女孩别出来，她体内很可能留有什么东西】
【赞同】
【哪有那么吓人】
【很多事情解释不了的，楼上一听就是年轻人口气】
而王果和徐帆俨然被遗忘在舆论中，他们甚至一丝被讨论的价值都没有。
“余震，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过来。”朱莉将余震交代的都弄好后，坐到柜台后面，开始追她的综艺，磕cp。
等到师傅们装完窗帘，当真是到了九点。
只见他们收拾完架子，没多说什么就慌慌张张离开老店。
余震将所有窗帘降下来，也就在这时，约定好的几人推门而入。
“大家都坐这边吧。”见他们打算四散坐着，余震招呼过来。
“余震，才一天功夫，你就变成驱邪大师了？”看着脸上有些许变化，王果惊讶的说。
“没错，我说昨天怎么睡在地上，原来是这里有脏东西。”徐帆随即不爽道。
“得了吧，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会变成这样？”说着，朱莉火大的从柜台里走出来。
“我又不知道发酵的这么厉害，再说，不是删了原视频吗？”
“删不删你都是罪魁祸首。”
“你到底想怎样，你昨天是不是在我餐食里做了什么手脚。”徐帆突然想到自己顶着枪一路尴尬的在街上走。
当时，他忍受着周围异样的目光，而且因为一路小心谨慎，差点撞到人，那人还把他当成流氓，差点报警。
“没有。”
“你看着我眼睛说话。”徐帆仍旧觉得不对劲。
“我做了什么手脚？”朱莉对上眼睛，反问。
对视持续大概十秒，徐帆选择放弃。
这种事儿，就算是对方做的，他也没证据。
“行了，你们先听我说。”余震阻止他俩继续吵下去，“朱莉，把东西拿过来。”
朱莉又走到柜台，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摆到他们所在的餐桌上。
徐帆和王果看着桌上莫名的符纸，以及碟子，一头雾水。
“这干嘛？不会是….是….”王果突然觉得那符纸和方位图很熟悉，但又说不出具体拿来干什么用。
“来玩个游戏，招魂。”余震说。
霎时，王果面露难看，他是最害怕这种东西的，每次九点过来虽然面上淡定，可内心多少有些怕。
要是让他假装鬼还可以，这招魂，万一真招出来啥怎么收场。
再说，同为鬼冢出身的余震应该知道啊！为啥还拿这种东西出来。
“为什么要招魂？”王果问。
“作法，你不会是害怕吧？一般坏事做多的人就怕鬼神。”朱莉插话道。
这话句句插进王果心窝。
“脸上添颗黑痣就觉得自己是驱邪大师了？”徐帆在一旁起哄说。
“你问问王果就知道，我们那儿以前请过先生，其实那先生还是我师傅。”余震平静的说。
徐帆转头看看王果，王果轻轻点头。
“不过，这还有孩子呢！”王果不死心。
“叔叔，我们不怕。”小可说。
“那行吧，开始。”
王果也不好继续推辞。
随后，几人围在餐桌前。
按照规矩，他们各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反扣着的碟子上。
接着，余震口中开始念请示语。
没多久，王果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拖着碟子在动。
他微微张开眼，发现碟子明显不在原来的位置。
肯定是谁在吓唬他，他想。
他再次闭上眼，这次，碟子没动，而周围却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大家不要睁眼。”余震开口说。
王果没睁，停顿数秒后，碟子突然快速移动起来，凭感觉来判断像是在一圈一圈的到处乱移。
但是，当碟子移动的速度达到巅峰时，却突然停下，接着桌子开始晃动，并且时不时还有喘气声发出。
大家被迫接二连三睁开眼，王果是第一个睁开的。
睁开后，他发现小可双手紧紧按住桌子边缘，低着头。
正当王果想要看看情况时，小可猛地抬起头露出凶恶的眼睛说：“坏人，我要把你从楼上推下去。”
第八十七章 瞒天过海
感受到小可言语之内的信息，王果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一个孩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推人下楼！
王果想起自己对吴月所做的一切，越想越觉得面前的小可是真的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小可，小可。”
大家都睁开眼，李露发现女儿异常后，第一时间上来查看。
她轻轻晃动小可的身子，企图将女儿唤醒，可是不仅没有效果，反而让小可的症状更加明显。
小可原本紧握桌子边缘的双手，一把扒开母亲，她呲起牙，脖子前伸，脚步缓缓向王果靠近。
气氛变得有些怪，王果没留意其他人，他只知道，眼前这个鬼东西的目标是自己。
他双手撑着地面，不断向后退。
“别过来，别过来。”
“来啊，当我的手下吧，你比我更坏，更适合当恶人。”小可嘴里拖着奇怪的音调。
见对方不停，王果扫视四周，他想找东西握在手上，但周边没有一个能给他安全感的东西。
渐渐的，他被逼入墙边，而小可，仅仅与他几步相隔。
“求求你了，别再过来了行不行，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说着，王果趴下。
但是，磕头的动作还未完成，他便不甘心的抬起头。
此时此刻，他看见余震出现在视线当中。
余震身穿服务员的衣服，虽然普通，但其挺拔的身材让这件服饰变得十分耀眼。
“…….”
余震口中开始说些模糊不清的话。
然后便看见他迅速轻点小可额头中心位置，小可原本狰狞的面目受到这一击后，表情呆滞，双眼怔怔的望着前方。
紧接着，余震将一道符纸贴在方才击中的位置，然后拉开距离。
在拉开距离的同时，一道红线从符纸中牵引出，余震拉着线缓缓用力，直到符纸脱离小可额头。
符纸拉回到余震手里，他把红线缠绕在符纸上，走到事先准备好的蜡烛边，将其点燃后，扔在一个瓷器内。
“结束了。”
余震松口气。
随着这一番操作完成，小可瘫坐在地上。
李露匆忙跑去将女儿抱起来，跪在地面的王果恢复神色后，也随即跑到距离余震近的位置。
“以后都没事了，邪物已死，小可再也不会受到它的侵害。”朱莉对大家说。
这话说的很大声，整个餐厅都回荡着朱莉的音色。
“实在难以置信。”徐帆立即收起手机。
就在刚才，他又录了一段，只不过这次录的很零碎。
“叔叔，姐姐真的没事儿了吗？”跟在妈妈身边的小乐跑到余震跟前问。
余震有所犹豫，他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说：“会没事的。”
听到这后，小乐高兴的返回到李露身边，看着怀中的姐姐，脸上露出笑意。
“好了，好了，今天就这样吧。”虽然李露一家人的场面很温馨，朱莉不得不打破一下，毕竟她这段时间总是晚下班，而今天又很累。
“我还以为叫我们过来什么事儿呢？就这？”徐帆不平衡道。
先抛开驱邪这件事的真假不谈，敢情他过来就是当工具人呢？他可不愿意白白吃亏。
“还有没有吃的，我饿了。”他说。
“别给脸不要，还就这？就这也是你欠李露一家人的。”朱莉立马回击他。“别再废话，要不然就赔精神损失费吧！”朱莉又抢在他说话之前堵上他的嘴。
至此，徐帆只好强忍着心中怒火。
朱莉将餐厅收拾干净，没在理会后续发生什么，她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早点下班。
在她眼里，只要一天工作或者临时安排的任务完成，就必须顺利下班，毫不拖延，除非有人值得她这么做。
而在仅剩无几的快乐当中，每月发工资和每天下班首当其中。
所以，即便是打工人，她也得拼命维持自己该有的快乐。
终于，在他们和余震寒暄些许时间后，算是走了。
“接下来怎么办？”朱莉问。
“交给我。”说着，余震走到柜台里。
……….
离开很长一段距离后，徐帆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哪个环节有问题？
又或者说，哪个环节的漏洞比较大。
像这样的场面是真实存在的吗？
还是说，跟他先前一样，只是逢场作戏？
他和王果所谓的被附身，只是一种博出位的手段，因为经过小可那段视频，他获利很多，个人账号涨粉也很快，在这个流量能变现的时代，他绝不会放过这次绝佳的机会。
所以，他和王果商量好，在吃过九点后的老店餐食，就发生异变。
当然，当时趁机报复朱莉是他的意思，而他也只是奔着吓唬吓唬她，晕过去也是适当发挥，若不然造成什么后果不好收场。
原本他以为这将会是次日霸占热搜榜的空降短视频，可是却意外让余震的某个动作取得了驱邪大师称号。
发出的视频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热度绝大部分停留在驱邪，还有一部分仍旧是对小女孩的舆论。
再加上各种视频号蹭热度，被分流后，自己重新开设的账号的粉丝数量甚至不如第一次对小可的拍摄。
而那个账号由于删掉原视频，且李露已经知道，也不得不停止发一些有关他们的内容，只能闲置。
“前期的投资根本不顺。”徐帆懊恼道。
因为要热度，他花了些钱做推广。
因为第二次拍摄，他特意买了拍摄装置，当天放在老店外不远处的柱子上，位置私密，无人员流动，又正好对准店内。
“你怎么了，从出来到现在一直脸色不对？”徐帆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王果敷衍道。
“累什么，刚才不是挺有精神的吗？”
“在老店的时候，你是不是看到我有什么奇怪的表现。”王果转而不放心的问。
“你那是正常人的反应，搁我可能更奇怪，指不定比你还不堪。”徐帆说，“不过，你以前的同事本领还挺大，你说真的是脏东西吗？”
“可能是真的。”王果说。
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解释小女孩口中的话，毕竟那是只有他和刘太国才知道的事，况且李露一家跟刘太国半点关系都没有。
“那岂不是更加刺激。”徐帆兴奋的说。
“先说好，如果有危险，我就退出。”
王果将话摆明，因为害怕，也因为他隐隐觉得再继续下去，自己干过的龌龊事迟早会曝光。
第八十八章 视频被封
“好了没？”
“差不多了。”
余震拿起桌上的镜子，看着左边嘴角的一道红色印记。
“你到底想演哪出啊，这几天的视频上都有你，吓得我又不敢声张。”秋甜收拾好自己的化妆品。
“你别管，安安心心上班吧，到最后你就知道了。”余震十分满意的带上口罩。
这种化妆技术是秋甜在鬼冢上班时学会的，虽然不是专业出身，但达到的效果已经真假难辨。
“哎，我现在的班次跟你差不多，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买张彩票吧，听说不经常买彩票的人容易中奖。”
“那都是卖彩票的营销手段。”余震整理好头毛，准备动身。
“那去玩刮刮乐。”
“没大奖，还不如你自己买几杯奶茶。”余震无法理会那种行为，因为几块钱的成本，中的奖最多没超过二十块，还得浪费力气去刮。
“就你这样，活该单身。”秋甜愤愤不平的说。
果然男人都是一路货色。
“单身挺好的。”说完，余震怕秋甜反驳，赶紧出了门。
经过一夜，今早短视频平台的热度再次刷新。
热度第一的便是余震驱邪那段。
热度第二的是由沈一峰发出的，那是直播时余震身后的盘子摔碎画面。
热度第三的是由某个ID发出关于王果跪在地下的画面。
那个ID余震最开始以为是个陌生人躲在老店外面偷拍，因为ID里面的片段只有让自己成为驱邪大师的那段。
直到今天早上他才明白，这个ID是徐帆另外一个账号。
而今天网友讨论的热度也有了新变化。
【驱邪大师果然厉害】
【大师说赃物已死，是不是说小女孩现在安全了】
【赞同楼上，小女孩应该没危险，更不会害人了】
【小女孩也是可怜，因为这件事被网暴很久，她的妈妈这下一定很开心】
【主要功劳还是驱邪大师】
【是的，不过前几天看到驱邪大师的师傅惊现在评论中，不知道他还收不收徒弟】
【总感觉事情很假，像演的】
【楼上一定还年轻，没经历过事】
【是的，年轻人要记住一句话：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
看着这些舆论终于倒向另一边，余震算是舒心了，他走入站口，坐上地铁。
到老店时，虽说还没到11点，但从外面看，里面的人几乎已经坐满。
余震推门，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到更衣室，换好衣服后，便站到柜台前。
因为方才戴口罩的原因，客人没有认出来，现在，几乎每个人都看着他。
“你这怎么了？”朱莉指着余震嘴角问。
因为事先通过气，朱莉知道是化的特效妆，只不过没想到如此逼真。
“昨天受到反噬留下的，估计以后会留在脸上。”余震声音不大的说。
而原本对外貌十分在意的客人开始窃窃私语。
“脸型这么优秀，一单一双还有一个黑痣就算了，现在又多一道疤。”
“是啊，体型也不错，可惜了。”
“有好多粉丝都众筹让他激光点痣，再把另一只眼睛做成双眼皮。”
“看，你的粉丝还真不少。”朱莉在一旁打趣道。
幸亏他们没见过真容，若不然，这里都炸锅了。
余震没去理会，同朱莉开始准备今天的工作，然后吃饭，吃完饭后，又继续站台。
大概半小时左右，沈一峰和小咪一前一后走进店内。
他们找到一个空桌子，架好设备，开始酝酿今天的内容。
余震早就了解过他视频的热度，仅仅一个晚上，比平时发表的内容涨粉翻了20倍不止，所以，没人能抵得过这种诱惑。
小咪站起来，张望餐厅一圈后，走向余震。
她再次向余震发出邀请。
余震没拒绝，坐到沈一峰的直播设备前。
“我最多坚持半小时。”余震说。
“没问题，也许不用。”沈一峰轻手轻脚的走到支架边，打开直播房间号。
这次，进来的人一开始就很多，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达到了数万人。
【大师受伤了】
【有听到说受到反噬】
【这么凶残的吗？】
【唉，好想去店里坐坐，可惜我在那座城市的北边，距离很远】
【别想有的没的，店里有脏东西】
【楼上新来的？只看过第一次视频吧？】
【是啊，脏东西已经被大师弄死，不知道别乱带节奏】
【能问问昨天直播时盘子摔碎也是那脏东西干的吗？】
余震点点头。
【这还用问】
【肯定是】
【肯定是】
【不过以后没了】
【播主好不容易找到新奇事件，结果一下摆平，以后没得看喽】
“大家不能这么想，事件已经过去。”
“而且不要过多对视频中的人讨论。”
“被人讨论容易让人精神受伤。”
为了避免音色泄露，余震用了直播变声器。
【是的，要正能量】
【哎呀，突然觉得大师好帅】
【粉了】
【粉了】
……….
提示！禁止宣扬迷信文化，禁止传播不健康的封建思想。
突然，直播画面出现特大字号。
提示！
提示！
余震以为没什么，也没在意，谁知，过了几秒，直播房间黑屏。
“师傅，被封了。”小咪拿着备用手机。
不仅如此，连热度最高的视频也被强制下架
王果的特写视频也被下架，而沈一峰那段略带诡异的盘子摔碎视频，从热度上降下，即使阅读量依旧高，也无法再上去。
“你们应该庆幸，你们的账号没被封，其他视频也没受影响。”余震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
他发现自己为了发布昨晚的监控视频而创建的账号已经被封，点开视频，里面的内容已经不见。
“也算是幸运，怪我，为了热度忘记审题。”沈一峰取下自己的手机，点开账号翻看，确定一个没少后，安心下来。
然而即便如此，沈一峰仍旧是这次的获利方之一。
因为内容敏感度带着擦边球的意味，他不仅完好的活了下来，还收获一大批粉丝，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活粉，比那些数据造假的明星真的多。
况且带动的流量让他在这种类型的网红中上升好几个台阶，早已脱离十八线，进入三线圈，再加上账号以前的视频，总点赞数在同类型中直逼前十。
他可以算是一夜爆红的典范。
第八十九章 送你香水
要说不幸，那便是王果。
他的表现在网友的讨论下，两极分化。
一是觉得那是正常人的表现，体谅，心疼。
二是觉得那是怯弱，不像个男人，嘲笑，戏谑。
但余震认为，这届网友的洞察力完全不在线。
因为徐帆是手机录制，相应人物说的话都能听得清，网友们难道不该分析当时的对话吗？即使只是那么两句。
明察秋毫的人一定会把舆论引到：这人一定没少干坏事。
可是根本没有人往这上面靠，或许一部分原因在于都对鬼神之事比较上心，余震这样想。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余震问沈一峰。
“应该还会来几天，不过我想见你们老板。”沈一峰放下手机说。
余震猜想，他还没有放弃想晚上九点后来，而来这儿，纵使不能直播敏感主题，光靠他现在的粉丝量，也已经能吸引很多人。
且只要这家老店在，即使上不了热榜，仍旧有很大流量带动。
“她应该过几天才会来。”
“那行，反正这几天都会过来的。”
“没错，我跟师傅一定会找老板好好谈谈。”小咪补充道。
要来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探索事情的真相，这是发现这次事件时师傅说的话。
小咪同样认为事情没有那么单纯，她假想过很多可能，如果是其中一种，那么她确信，这个老店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并且，原本热榜第一就是他们的盘子摔碎视频，可偏偏这个时候空降一个驱邪成功视频，视频又是从店铺的监控截取放到网上的。
这在很大程度上说明，店里的人在带节奏。
具体是什么暂且还不知道，在没有搞清楚来龙去脉之前，他们不会拆穿，更不会下定论，毕竟目前能给他们热度的就是这家店。
而到了真正谜底揭开时，他们的账号，一定能挤进同类型的一线，成为一个具有影响力的IP。
“那你们就等吧，她是老板，她说了算。”余震面露无奈。
余震自然不想他们继续待下去，这件事如今被撤下热度，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也是对小可一家人的保护，他们不会再进入被网友讨论的范围。
反观沈一峰想待下去无非是蹭热度，他常来一定会碰到李露一家人，到时候又会被眼尖的网友拿出来溜。
还有最主要的是，余震总不能天天顶着驱邪大师的妆容在这上班吧。
这妆难化不说，秋甜的班次又不是一成不变的。
难搞哦！
还是得想办法把他们弄走。
之前在厨房开会时，他还信誓旦旦对老板说：要解决有可能面临封店的问题。
如今店是不会被封，身边却多了个随时可能爆的炸弹，他们又不能拒绝接客。
等等。
余震突然想到自己的死亡预示，也许在未来几天，原本在预示里的那几人会再次齐聚在这家老店。
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完全结束。
可是，到底谁是造成这次死亡的真凶？
死亡人数真的只是一人？又或者可能增加到一些人？
光想想，他就觉得头疼。
一直以来，他对周围的死亡都视而不见，其中的原因一部分在自己，另一部分在于那些都是陌生人自杀事件。
真正让他上心大概是从自己拥有这项技能开始，且事件已经延伸到自己周边。
他不是说要为此当大英雄，他不敢，怕累，怕上枷锁。
他只是有一种，被能力强迫不得不去做的应激本能。
说句不恰当的比喻，就是拉完屎一定会去擦屁股，而不是有事没事就惦记着去擦屁股。
所以，他注定该是平凡人吧？
至少他自己认为是这样。
“不过我要提醒的是，我们老板很忙，一般情况下不会来，现在事情大致已经过去，见不见老板都一样。”
老板忙是实话，余震没撒谎，毕竟她要找儿子，还听说有些眉目，所以才对店里的事儿无暇顾及。
“没问题，我们每天都来，直到碰到她为止。”沈一峰面上带笑，丝毫不受半点影响。
余震内心一阵嘀咕，都说这么明白了，怎么还死缠烂打。
“行，你们继续。”说完，余震离开餐桌，回到柜台。
朱莉看出来什么，立马凑过来问：“你们刚聊什么呢！”
由于最近她身上总是变换各种香味，加上距离近，余震被扑面的香气冲到鼻子，差点没岔气。
“说送人香水哪个牌子比较好。”
朱莉一听，脸上惊喜万分，她说：“这事儿你得问我，我能将所有的知名香水系列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这么厉害？”
“那当然！”朱莉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香水对于女性来说是致命武器，不仅能让人增添性感、可爱、精干等气质，最主要的是，某些香水还能勾起雄性的….，
咳咳，朱莉在心里脑补一番。
“是你要送吗？”
“是啊！”余震点点头。
“送朋友？”
“是啊！”
“送男人？”
“是啊！”
“嗯？”朱莉双眼瞪大。
“口误，口误，送女人。”余震及时纠正，但奈何对方已经心有嫌隙。
“我不信。”朱莉突然从柜台里走出来。
她站到余震侧面，盯着他的脸，想从中找出撒谎的痕迹。
感受到如此，余震有些慌张，毕竟还是第一次被人误会喜欢男的。
“谁叫你问那么快，我就是回答顺口而已。”
朱莉没理会，表情淡漠，继续死死盯着他。
“我说送人，其实你送给你。”见她不依不饶，余震只好换种方式。
听此，朱莉先是一愣，随后，用更加灼热的目光审视余震。
“为什么送我？”
“因为，你喜欢香水啊。”余震可不敢说她身上的香水有多难闻。
“呵，渣男，送完男人，又送女人。”
“你真误会了。”
“狡辩。”
行吧，懒得解释，反正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这儿，误会就误会吧，余震心想。
然而此刻，朱莉虽然面上冷眼，但内心却有两种心情，一种是失望，另一种又是希望。
这很矛盾。
失望是为了自己，希望则是为了余震。
“说不定以后能磕到真人cp。”
想到这，朱莉心情算是有所好转。
第九十章 火锅故事
朱莉看着这些叽叽喳喳的客人，一时闲的发慌。
这都马上九点，还没要走的意思。
她伸出手，仔细数了数，余震来几天，她便几天没下过正常班。
说不上来为什么，大概是身体里的三魂七魄中某一个看上了他吧，若不然身体怎么不受自己控制呢！
“朱莉，下班陪我一会呗。”余震伏在在柜台上，眼神带着祈求。
呵，渣男。
“行啊，不会又叫王果和徐帆过来吧？”
哎？明明自己不想答应来着。
“不是，等会去李露那儿看看。”
“哦。”
呵，果然够渣。
到了九点，店里的客人终于因为营业时间被迫离开，余震他们开始打扫卫生。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老店大门被拉下。
“记得早点回来！”分开前，张婶特意嘱咐朱莉。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李露所在的小区。
没人知道跟在后方的朱莉是多不情愿。
“这么晚去寡妇家，不太合适吧？”
“谁是寡妇？”余震不明所意。
“李露呗！”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你懂什么，女人一离婚就跟死了丈夫一样，那不就是寡妇。”朱莉面带不爽，仿佛一提到离婚，全都是男人的错一样。
余震不说话，打嘴仗不是他擅长的事儿，更何况是跟女人讲道理。
余震见识过所谓的女人吵架吵情绪，所以在逻辑上更胜一筹的男人永远争不过女性。
所以，完败是注定的。
而女性，只适合哄和夸。
“快到了。”余震提醒着说。
听此，朱莉整理好衣服，拿出镜子补了个口红。
搞得余震以为她要去比美。
余震按了几下门铃，开门的是小乐。
“叔叔阿姨好！”小乐的声音很敞亮。
“水果篮，拿着吧！”余震顺手将顺路买的水果篮放到小乐手上。
“你要笑死我吗？”朱莉赶紧上去帮忙扶着。
这次来并不是余震要来，而是受到李露的邀请，因为舆论已经不见，对小可的网暴也解除，周围的邻居看小可的目光也恢复到以前。
“叔叔怎么带着口罩。”小可看见余震进来，赶紧上前抓住他的腿，仰头眼巴巴的望着。
“他长得丑。”
还未等余震说话，一旁的朱莉开口说。
余震瞅了她一眼，心想，自己什么时候的罪过她，从今天开始，找机会就怼上自己。
“叔叔有点感冒，怕传给你。”余震蹲下来说。
“那怎么行，等会吃火锅，一大桌子菜呢，妈妈说要离生病的人远一点。”小可立刻后退几步。
“没错，等会我俩坐一起。”朱莉走过去拉住小可的手。
“那我跟叔叔一块，刚好我们都是男人。”小乐走到余震身边。
等到了厨房一看，果然一大桌子菜，菜品和自助餐厅相差无几。
李露正在摆放碗筷，见他们进来，赶紧拉开凳子，笑脸相迎。
“怎么会这么大！”朱莉突然发出感叹。
“什么大？”余震搞不清她在说什么，但确定不是说桌上的菜，因为她的眼神正瞅着李露的上半身。
“这么大一桌子菜。”朱莉挺了挺，拉着小可坐在一侧。
这一幕在余震看来，十分好笑。
人家生过俩孩子，你是比不过的，余震暗想。
吃饭的过程很繁琐，各种肉类开涮，火候控制，所以基本上没有太多话讲。
等到俩孩子吃的差不多，被拉去刷牙睡觉后，话题才算展开一点。
因为跟李露不算太熟，又不能问很私密的问题，所以只能聊些日常。
渐渐的，不知是气氛熏陶还是李露太孤单无人倾诉，她开始说起关于小可的病。
那是离婚前，李露正和老公闹矛盾的时候，因为一心想挽回婚姻，她对孩子的事儿没怎么管。
公公婆婆虽然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变，但对自己的孙子孙女倒是没话说。
所以李露很放心。
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孩子过得好更幸福的事呢？她是这样想的。
于是，她潜心在追回老公的道路上。
然而，这正是厄运的开始。
她不是说对孩子完全撒手，她一天时间里也会有半天时间跟孩子们接触，因为她知道如果不跟孩子接触，那么她在孩子们眼里就会有距离和陌生感。
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况且若是离婚，孩子跟自己不亲怎么办，所以她也得为以后打算，毕竟这段婚姻有可能走向灭亡。
刚开始，公公婆婆防着，非要每天都跟在孩子身边，他们不是说不让李露接触，而是总会跟着，有时候甚至连睡觉的时间都过来暗戳戳抢孩子。
这一下引起她的注意，她猜想，公公婆婆正在破坏孩子与自己的关系，让她母亲的角色渐渐远离。
慢慢的，她将重心转移到孩子身上，因为知道自己老公无法挽回，所以在准备好离婚之前，她要做好一切打算。
和李露不同的是，公公婆婆比较喜欢小乐，也就是家里男孩，所以他们的关爱都在小乐身上，这倒不是说他们不爱孙女，只是相比较而言，在日常中所考虑的首要对象是小乐。
小可呢，平时很乖，几乎也不见她闹，李露觉得可能女孩子本就比男孩成熟的早，自然也就放心。
但后来一想，才几岁，就谈成熟，而且每次李露要跟小可进一步开展母女关系时，爷爷奶奶总会打搅。
李露十分不理解，直到某一次外出回家时，她发现，客厅十分混乱，明显有人为破坏，她以为是孩子闹着玩。
可是，当她经过育婴房时，听见里面有吵闹声。
她推门而入，这才发现，小可被爷爷奶奶按在地上，口中塞着布条。
她很恼火，是什么原因能让两个半百的大人对孩子下手，而且被抓包的爷爷奶奶一点羞愧和自责都没有。
经过她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女儿有异样，爷爷奶奶一直瞒着没告诉。
李露很奔溃，为什么家庭会这样，即使富裕，即使生活质量高，她也过得并不开心。
于是，她带着女儿治病，她跑了很多地方，但几乎没有一个医生知道是什么病。
她心灰意冷，也就在这时，原本隔三差五回来的老公已经完全不归家。
她激动的跑到公婆面前哭诉自己的老公在骗婚，可得来的结果是全家人都知道，并且还说出让李露震惊的话。
以此，她决定离婚，离开这个全是演员的家庭。
但，小可的病因为离开原生家庭，反而变得更加深，发病的次数也逐渐增多。
……
说完这些，李露早已泣不成声。
余震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向朱莉使眼色。
朱莉多少是动容的，身为女人，在感同身受这件事上还是能主观带入。
她走到李露身边，轻轻将其抱住，这一刻，她不会去嫉妒胸大，只会同情这个被婚姻祸害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