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母老虎惹毛了
“张管家,你……”
秋香秀眉紧蹙,美眸中泛着浓浓的愤怒,粉拳也攥得紧紧的。
她实在没想到,张和吃了秤砣铁了心,居然要把张文才给保住。
甚至于,连大小姐的命令都敢违抗。
这厮好大的胆子,公然和大小姐唱反调。
这林府,到底是谁说了算?
秋香现在已经毫无办法,搬出大小姐这座大山也无能为力,而且,大小姐已经出门办事,哪有时间过问这等小事?
秋香心生无力。
林府虽然是大小姐当家,但也并非一言九鼎。
问题就在于林家太大,林族子弟开枝散叶,人丁兴旺。
其他林族子弟虽然不住在这林府之中,但很多事情,也都是林族中的族老们商议事情。
大小姐虽然强势,但在很多事情上为了林族的团结,也必须妥协,不然,这些林族遗老们办事不行,拆台却是拿手好戏。
至于林族四老爷和六老爷,那更是林族的在野党,天天给大小姐找事,拖后腿,一副大小姐干什么我就反对什么的态度。
若是此事闹大,四老爷和六老爷纠缠上来,大小姐就无法脱身,那林家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秋香现在更担心的是,张和动不动就搬出四老爷和六老爷,难不成,张和已经靠上这两根大粗腿了?
这可难办了。
秋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异常尴尬。
今天若是不能把张文采赶出林府,秋香身为大小姐的代理人,会让大小姐非常尴尬。
毕竟,很多家丁都在看着呢。
张和之所以和秋香针尖对麦芒,也是要保全自己的脸面。
今日若是保不住张文采,他这个管家可就没有了尊严,这数百家丁以后谁还听他的指挥?
张和还很有底气,此事,四老爷和六老爷一定会做后盾。
大小姐虽然厉害,但长远来看,女人当家,哪里会有什么大处,这林府,迟早会交给林族其他分支。
到那时候,大小姐也没什么可怕的。
女人嘛,早晚不得嫁人?嫁了人,林府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了。
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尴尬境地。
秋香要赶走张文采,张和要保住张文采。
张和背后是四老爷和六老爷,秋香背后是大小姐。
两方势力不相上下,而且谁都不肯让步。
针尖对麦芒。
张和冷哼一声,对张文采骂道:“还不快滚,立刻写上一份检讨书,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犯!”
要是赶走了张文采,今天这事可就不了了之了。
“别走!”
秋香急了,扭着腰身,想去阻拦张文采。
张文采也知道轻重,连滚带爬,想要跑路。
秋香眼见追不上张文采,急的想哭。
忽然,燕七像是豹子冲了上去,伸脚,一个腿拌儿。
啪叽!
张文采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
燕七闲庭信步站在张文采身前,俯视张文采,亮晶晶的眸子中满是不屑。
通过刚才的对话,他已经将林府的厉害关系梳理得差不多了。
在林府中,大小姐是一个派系,还有另一个派系,以四老爷和六老爷为首。
大小姐虽然执掌林府,但毕竟是女人,很多地方受到四老爷和六老爷的掣肘,拆台。
张和这厮明显将宝压在了四老爷和六老爷的身上,不看好大小姐。
毕竟,大小姐早晚要嫁人。
一旦离开了林府,那大小姐还有什么权利?
今天若是不能把张文采弄出林府,大小姐的威严便会受到严重挑战,这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失败。
燕七心里稍微琢磨了一下:大小姐啊大小姐,我利用你的名号赚了钱,现在就还你一个人情吧!
嘿嘿,张文采,惹了我燕七,算你倒霉。
谁让你还想诬陷我,陷我于不义呢。
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张文采摔的很严重,脑子嗡嗡乱响,看着燕七站在面前嘿嘿坏笑,吓得脸色如土,慌乱中爬起来,躲到张和身后,惊慌失措:“燕七,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打人?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就是一个小人。”
燕七笑得很开心:“就算我是小人,也比这你这个贱人好上许多,你还想走?事情还没解决呢。”
张文采大声惊呼:“怎么没解决?我都被革职了,贬为普通家丁,你还想怎么样?”
张和也满脸怒气盯着燕七:“在这林府中,我是大管家,大小姐不在,自然是我说了算。你也是林府家丁,难道不听我的话吗?你如此大逆不道,无视管家,又该当何罪。”
燕七道:“我有没有罪以后再说,先研究一下张文采有罪无罪才是正经。”
张和据理力争:“张文采已经被我用林府的族规惩罚了,你还想怎么样?”
燕七哈哈大笑:“那我要问一句,是林府的族规大,还是大华朝的法规大?”
“这个……”
张和支支吾吾道:“自然是大华朝的法规大。”
“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好办了。”
燕七指着张文采,言之凿凿:“第一,你亵渎少女,就算未遂,是否也触犯了大华律法?第二,你黑白颠倒,诬陷于我,是否犯了诬陷之罪?”
“这……”张文采惊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张和的脸色异常难看,心想燕七真是厉害,一下子就戳中了要害,急忙争辩:“这点小事还够不上触犯大华律法。”
燕七摇摇头:“触犯律法与否,张管家说了不算,别忘了,冷大捕头可在这里呢,人家是专家,她说的话绝对权威。冷捕头,你来说说,张和是不是触犯了大华律法?”
不等冷幽雪说话,张和立刻大声说:“冷捕头,这事你还是不要掺和的好,稍后,我会把这件事情如实禀告四老爷和六老爷,他们自然会和上面沟通。”
这句话有着浓浓的威胁。
燕七心里偷笑:张和这厮是不了解冷幽雪的脾气,她是吃软不吃硬!你不威胁冷幽雪还好,这一威胁,可把这头母老虎惹毛了。
果然,冷幽雪眉毛一挑,眸子中绽放出凛然寒气,盯着张和一步步逼近,气势如冰山一般弥散开来。
“什么四老爷、六老爷,那都是你们林家的事,我管不着。我只是知道,张文采亵渎秋香,定下诡计,作伪证诬陷燕七,已经犯了大华律法,我身为捕头,岂能无视大华律法。来人,给我将张文采抓起来。”
几名捕快如狼似虎,将张文采给绑了起来。
张文采吓尿了:“叔叔救我,叔叔救我啊。”
第61章
张和原本以为保住了张文采,没想到冷幽雪横插了一杠子。
麻痹的,都怪张文采多事,以为把冷幽雪弄来,就能把燕七抓起来,现在可好,想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
张和直面冷幽雪:“冷捕头,这事很复杂,你还是不要插手了,张文采很得四老爷赏识,而四老爷和巡检司刘大人关系非凡,刘大人是你的顶头上司,依我看,你不如……”
冷幽雪挥手打断张和的话,眸子中冷若冰霜,盯着张和望去,挥舞着宝剑,寒光闪闪,冷冷道:“张管家,在我眼里,我只认得律法和宝剑,其他别的我一概不认。”
“你……”
张和急了:“冷捕头,我可没吓唬你,巡检司刘大人会亲自过问此事,你又何必横生枝节,难道你不要自己的前途了?”
冷幽雪满脸鄙夷:“既然刘大人想过问此事,那我就在衙门恭候了,来人,押解张文采回衙门。”
“叔叔,救我,救我啊,叔叔……”
张文采吓得嗷嗷直叫,还想挣扎。
冷幽雪唰的抽出宝剑,凌空挥舞,宝剑贴着张文采鼻尖划过。
一股凉风袭人,张文采吓得晕死过去。
这下清净了。
捕快带走了张文采。
冷幽雪想了想,站在了燕七面前。
燕七抱着肩膀:“冷捕头该不会还想带走我吧,可惜,我是大好人,没有给你抓我的机会。”
冷幽雪盯着燕七,犹豫了半天,终于冷冰冰吐出几个字:“这一次,算我误会你了,我道歉!”
说完,背着手,挺直了腰杆,酷酷的离开。
燕七望着冷幽雪挺拔如松的背影,摸摸鼻子:这小妞儿,道歉都这么生硬,女人味儿丢到哪里去了?
张和快步追了上去,指着冷幽雪的背影,暴跳如雷:“冷幽雪,你给我等着,你会后悔的。”
但冷幽雪连头也不会,只当他在放屁。
张和气得胡子翘起一尺高,老脸苍白,难看的厉害。
今天,他这张脸算是丢尽了。
他本来是打算把张文采留在林府,但现实如此残酷,不仅张文采没留在林府,还被冷幽雪抓走了。
这一场战斗完败啊。
都怪这个燕七,伶牙俐齿,将张文采耍得团团乱转。
如此大敌,必须把他赶出林府。
张和狠狠瞪了燕七一眼,哼了一声,背着手离开。
他可没脸站在这里继续丢人了。
一边的曲风看着张和吃瘪,心里可美极了,指挥大家散去,才拍着燕七的肩膀,嘱咐道:“燕七,今天这事可把我吓坏了,悬啊,不过你干的漂亮。以后千万要小心,张和绝对不会放过你,有什么事要先和我通通气,我一定会帮你的。”
嘱咐了几句,曲风看着秋香一直站在一边,就知道人家有话想对燕七说,赶紧识相告辞。
王直白和孙声本想和燕七说几句话,可是看情况,不仅秋香等待燕七,燕七也似笑非笑偷瞟秋香。
这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王直白小声在燕七耳边嘟囔:“燕兄,我现在就不拍你马屁了,祝你一朝拿下秋香小姐。”
孙声在一边羡慕嫉妒恨:“燕兄真是好运气,被秋香小姐看上了,我等可没这种艳福。”
两人飞快跑掉。
广场中,只剩下秋香和燕七二人。
昨天秋香穿了一身粗布麻衣,遮掩了迷魅曲线之美,而现在的秋香,比昨天更加靓丽许多。
她上面穿了一件米色收身小衣,胸前饱满火热,下身一件白色长裙,裙摆下面宽松,但在臀上却收得很紧,将桃形迷臀勾勒得淋漓尽致。
一张俏脸薄施粉黛,脸蛋精致,皮肤细腻,尤其是那羞涩的笑,又甜又纯,贝齿洁白如玉,堪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顶级美女。
秋香踱着优雅的步子走向燕七:“七哥,还是要谢谢你。”
燕七笑了:“昨天不是谢过了,干嘛这么客气。”
秋香重重点头:“昨天你救了我,是我要谢谢你,今天,我要替大小姐谢谢你。”
燕七故作迷茫:“秋香小姐什么意思,我不懂呀。”
秋香抿嘴一笑:“七哥如此聪明,应该看得出来,大小姐的威严受到了张和的严重挑战,今天若是不把张文采赶走,大小姐的威望何在?不过话说回来,张和真是太狂了。”
燕七哈哈大笑:“你说的这些我不懂,我仅仅知道,张文采竟然敢亵渎美丽纯真的秋香小姐,那绝对十恶不赦,必须要付出代价。”
秋香俏皮的抿着粉红小嘴:“好啦,那我谢谢你还不成嘛,七哥的心意我领了,也只有你敢为我出头。”
燕七打蛇随棍上:“就用嘴谢谢我啊?”
秋香美眸眨动:“我请你喝茶,极品龙井,悄悄告诉你,这可是从大小姐那里偷来的哦,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燕七打了个响指:“那要尝尝,走着。”
……
秋香房中,茶香芬芳,萦绕心怀。
燕七品着香茗,似一股清澈甘泉滋润肺腑,回味无穷。
“果然是极品龙井,好茶,真是好茶。”
燕七见过大世面,对茶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仅仅尝一口,就能品味出茶的好坏。
秋香微微一笑:“七哥对茶很有研究?”
燕七道:“没什么研究,不过,这龙井虽然是极品,但本身的茶质也仅仅是上上之选,和极品差了那么一点距离,真正让此茶晋升极品之列的,应该是那个炒茶人。因此,可以这么说,那个炒茶人才能真正配上极品二字。”
秋香闻言,双眸绽放出奇异华彩:“七哥果然是个懂茶之人,秋香算是涨见识了。”
燕七臭屁的谦虚:“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哎,秋香小姐,你知道炒茶人是谁吗?我真想见识一下。”
秋香抿嘴一笑,双颊敷上一层红霞:“我就是那个炒茶人。”
“啊?”
燕七愣了一下,看着秋香那双羞涩娇红的脸,赞叹道:“没想到秋香小姐不仅生的美丽,还是个才女,我是相当佩服的。”
秋香撅着绯红小嘴,佯怒:“什么秋香小姐呀,你叫我秋香就行,再叫小姐,我就生气了。”
燕七点点头:“秋香,咱们闲着无聊,你带我去看看你是怎么炒茶的,如何?我跟你学习一下。”
秋香起身:“就在后院,七哥随我来。”
燕七跟着秋香身后,看着那摇来摇去的迷媚曲线,却突然发现,秋香走在停停时,总有那么几次是先迈出左脚。
难道……秋香是左撇子?
燕七心思开始活泛起来。
第62章 泼妇骂街
燕七一直惦记着潜入林府的任务,红袍女君月想找的那个女孩就是左撇子,臀的上部,腰身下方,还有一颗红痣。
林府这么多女眷和丫鬟,想找到此人,谈何容易?
就算是找到左撇子的女孩,那也未必就是君月要找的人。
燕七随意问道:“秋香是左撇子吗?”
秋香摇摇头:“我不是啊。”
秋香居然否认了?
燕七有些诧异:既然不是左撇子,为什么秋香走路的时候会先迈左脚?
虽然也有一些正常的人先迈左脚,但根据概率学,百分之八十的左撇子,一定是先迈左脚的。
可能是我多心了。
燕七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质。
秋香抿嘴一笑:“七哥问这个干什么?”
燕七打趣道:“我对左撇子的女孩有特殊的兴趣。”
“是吗?”
秋香瞪大了美眸:“为什么有特殊的兴趣?”
燕七胡编乱造:“有个很灵的算命先生说,我的女人不仅生的漂亮,还是个左撇子。”
“真的是这样吗?”
秋香清澈的美眸中绽放出兴奋的流彩,红唇微张,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秋香想说什么?”燕七问。
“哦,没……没什么,我想说算命先生都是蒙人的啦,七哥不要相信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秋香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两人聊得好玩,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后院的茶室。
“七哥,就在这里了。”秋香蹦蹦跳跳的指着茶室门口。
可是,茶室门口围拢了许多人,竟然没人能够进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
秋香非常不解:“难道茶室没有开吗?不可能呀,今天早上我亲手打开的门,难道被谁锁上了?”
秋香翘起脚尖,想要看个究竟,但是围拢的人特别多,什么也瞧不见。
“还是要看我的。”
燕七肩膀一横,撞开了周围的几个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手一伸,就拉住了秋香的柔软小手,将秋香的身子拉了进来。
秋香有些害羞,脸上火辣辣的烫。
七哥好大的胆子,大庭广众之下,就拉我的手,也不问我愿意不愿意,我可是个清白女子呢。
燕七这厮泡妞无数,也不觉得拉手是个多么大的事,冲进来之后一直左右四顾,忘记了松开秋香的小手。
“七哥一定是故意的。”
秋香感受着燕七手中传来的火热,像是电流涌入心扉,这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抓紧小手,心跳的厉害,慌慌的,刺激不言而喻。
“七哥……能不能先放手呀?”
秋香糯糯呢喃,声音非常柔弱,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看着呢,一直被七哥拉着手,好尴尬。
燕七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秋香柔若无骨的小手,讪讪道:“秋香,别误会,你的手好凉,我给你捂捂。”
秋香低着头,更加羞涩了,鬼才相信这么蹩脚的理由。
燕七一指门口:“秋香,你快看,门口坐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那是谁啊,怎么堵住门了,不让人进去?”
这个女人一身紫色裙子,裙子上面镶满了珍珠,十分耀眼,头上插着超大号的发钗,前面别着金光闪闪的黄冠,脖子上挂着食指粗细的珍珠项链,手腕上带着金光四射的手环。
画着一脸的浓妆,艳红的嘴唇,镶着鼻环,眉毛虽然精心修剪,依然掩饰不住扫帚眉的痕迹,涂抹着黑色的指甲。
整个人望去,虽然一身珠光宝气,但却有一股难言的恶俗之感,过分装裱的饰品让她整个人显得非常廉价。
秋香看了一眼那个女人,愣了一下,眉头紧蹙,叹了一口气:“她果然又来闹事了。”
燕七问:“这人是谁啊?”
秋香神色黯淡:“她是四老爷家的千金,林如意!”
燕七点点头:“就是那个和大小姐作对的四老爷对吧,这个满身铜臭味的女人是她的宝贝女儿?”
秋香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没错,林如意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闹事了,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哎,也不知道为什么,林如意每一次来林府,总是要把林府闹得鸡犬不宁,沸沸扬扬。若是大小姐在这里,还能狠狠压制住她的嚣张气焰,可现在大小姐不在,谁也扛不住她在这里折腾。”
燕七摸摸鼻子:“一月闹了三四次?看样子,这个林如意是有意为之,说不定,是受了四老爷的指使呢。”
正在说话间,就见曲风诺诺的站在门口,向林如意作揖:“如意小姐,您不能一直堵在这里,这是茶室,大家都要进去喝茶的。”
“放肆!”
林如意冲着曲风怒斥:“你个奴才,不过林家的一条狗,也敢这样和我说话?我可是林府的半个主子,有你这样和主子说话的奴才吗?”
曲风气得倒仰,但却不敢得罪林如意,憋着一口气退了出来。
王直白是个直肠子,气呼呼的问:“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喝茶?”
林如意很嚣张的讥讽:“这是林家的茶室,我想让你们喝,就让你们喝,我不让你们喝,你们就是喝不成,一个家丁,有什么权利质问主子。”
此言很嚣张,毫无道理。
曲风、王直白、孙声气得不行,远远看着燕七、秋香,一溜小跑着过来,向燕七气呼呼的嘀咕。
王直白气的直摇头:“泼妇,真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泼妇,她凭什么堵住茶室门口,不让我们进去喝茶?她林如意算什么?虽然也是姓林,但却是林四老爷府上的,是林族旁支,和林府有什么干系?她居然厚着脸皮说自己是林府半个主子,真是笑到大牙。”
孙声也眉头紧蹙:“我们是以才子身份、应聘成为林府家丁中,当初说的很好,林府茶室开放,许自由品茶。我们这些读书人,哪有不爱喝茶的?可是林如意堵住了茶室,不让我们喝茶,这是何道理,曲管家,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曲风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秋香:“秋香小姐,这是林如意第四次大闹林府了,这摆明了是冲着大小姐来的,绝非偶然。现在家丁们的情绪极大,连茶室都不让进,这简直太过分,长此下去,大小姐的威严何在啊?秋香小姐,你要想个办法啊,不然,让大小姐回来,将林如意赶走?”
第63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秋香摇摇头:“大小姐日理万机,为林家劳苦奔波,哪有时间管这些小事?而且,这些小事我们若是不能处理,那大小姐岂不是对我们非常失望?”
“这哪里是小事啊。”
曲风使劲挠着头皮:“秋香小姐,你刚才也看到了,林如意就是个泼妇,把我骂的狗血喷头,我可是林府的副管家啊,她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你说,她这么嚣张,谁敢惹她?”
“秋香小姐,不能再这么忍受下去了,长此以往,林府一定会被林如意折腾得鸡飞狗跳,林府的颜面何在,大小姐的颜面何在啊?”
秋香眉头紧锁:“不能让林如意继续闹下去了,为了大小姐,我必须和林如意好好谈谈。”
她整理好衣衫,鼓足勇气,走向林如意。
燕七摇摇头:“和这泼妇谈什么?这无异于对牛弹琴,不会有任何效果。”
曲风道:“可是,不谈又怎么办?”
燕七诡异一笑:“恶人还需恶人磨,好话说尽,恶妇只当放屁,那就只能玩点简单粗暴的了。”
曲风吓了一跳:“燕七,你不是要打人吧?这可使不得,林如意可比张文采金贵多了。”
燕七白了曲风一眼:“我可是谦谦君子,打什么人?”
你要是君子,全世界的男人都是圣人了。
曲风鄙视了燕七一下下,才不解的问:“燕七,你的意思是……”
燕七满脸坏笑:“去,给我找几条蛇来,癞蛤蟆也行。”
曲风也是个老油条,一听燕七的话,立刻会意,向燕七竖起大拇指,满脸坏笑,带着王直白和孙声去抓蛇和癞蛤蟆去了。
秋香走到林如意面前,不卑不亢道:“如意小姐,大小姐早就定下规矩,茶室是对外开放的,林府家丁、丫鬟俱都可以在这里品茶、休息,如意小姐为何要再三阻拦家丁进入茶室饮茶?您这不是违背了大小姐的意思吗?请如意小姐说出个道理来。”
秋香这一番话不卑不亢,条理清晰,而且搬出了大小姐定下的规矩,抓住了重点,绝对占理。
众人听了秋香的话,纷纷叫好。
而且,秋香可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也是大小姐的代理人,虽然没有什么职务,但威望很高。
林如意理屈词穷,看着秋香那张精致诱人的娇脸,以及那纤柔曼妙的身材,没来由的一阵羡慕嫉妒恨。
她再一次泼妇骂街:“秋香,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林若仙的小丫鬟,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以下犯上,成何体统?你在质问我吗?你有这个资格吗?哼,就算是林若仙站在我面前,也要叫我一声姐姐,哪里轮到你来出头?想要赶我走,除非把林若仙找回来,不然,谁敢动我试试,我要了他的狗命……”
秋香碰了一颗大钉子,心中很痛,又很委屈。
可是,她不能示弱,否则大小姐的威严何在。
但面对这个泼妇,她委实没有办法应对,眼圈红红的,好不容易才忍住,没让眼泪流下来。
燕七抓着两个袋子走了过来,向秋香使眼色:“和泼妇讲什么道理,先回去,我来拿下这个泼妇,这种粗活不适合你干。”
秋香看着燕七手里抓着两个袋子,就知道他有算计,退了回去,看燕七如何惩治林如意。
林如意盯上了燕七:“你是谁?”
燕七微微一笑:“在下燕七,林府新晋家丁一枚。”
“新晋家丁?呵呵!”
林如意非常不屑,刻薄的吧唧着嘴巴,斜眼看着燕七,满脸鄙夷:“你一个新晋家丁,也敢站出来向我叫板?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立刻动用关系,把你抓进大牢。”
燕七微微一笑:“我动你干嘛,我又不进茶室。”
林如意奇怪道:“你不进茶室跑来凑什么热闹?”
燕七笑了:“我不进茶室,但我的小伙伴要进茶室玩玩,我拗不过他们,只好带他们来。哎,如意小姐,我朋友脾气不太好,我看,你就离开茶室吧,不然,我朋友发起飙来,没人挡得住啊。”
“你朋友?”
林如意扑棱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燕七,嚣张大吼:“你朋友再厉害,难道还敢在我面前嚣张?让你朋友过来,我看看到底谁厉害。”
燕七道:“这不好吧,我朋友很吓人的。”
林如意非常不屑:“当本小姐是吓大的?让你朋友出来,别做缩头乌龟。”
燕七点点头:“好吧,这可是你让我朋友出来的,大家伙都听着呢,到时候你可不能赖账。”
林如意骄哼一声:“你朋友呢?让你朋友出来啊,你朋友怕是不敢了吧?”
她占尽了心里优势,一点也不害怕:一个新晋家丁,有什么朋友,就算有朋友,也一定是个家丁。
我连林若仙都不怕,难道还怕一个小小的家丁?
“你朋友呢,让他过来啊,本小姐等着呢。”
林如意越来越放纵了。
燕七微微一笑,忽然一扬手,袋子口松开,两条小蛇、还有几只癞蛤蟆,砸在了林如意身上。
“咻咻!”
两条小蛇盘住了林如意的肩头,呲着嘴,吐着信子,围着林如意的脖子来回乱转。
“啊,蛇,是蛇!”
林如意一声刺耳尖叫,吓得脸色如土,浑身打颤。
可是,她却不敢动弹,生怕蛇会咬坏她的脸。
女人见了蛇,就没有不怕的。
“呱呱!”
几只癞蛤蟆爬到了林如意的脚面上,不停的叫唤。
有一只还顺着裤腿爬了进去。
“好怕,我好怕啊。”
林如意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也要被癞蛤蟆恶心死了。
可是,她不敢动,害怕小蛇咬她的脸,只好就这么干挺着,身子瑟瑟发抖,再也不见了刚才那副嚣张至极的模样。
“燕七,你敢放蛇咬我,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动用林族族规,给你鞭笞一百下?”
林如意恶毒的看着燕七,又气又怯。
燕七道:“我可不是故意放蛇的,是你自己要求的。”
“我自己要求的?”
林如意颤巍巍大叫:“我什么时候要求的?你少糊弄我。”
燕七道:“就在刚刚啊,我说我朋友很厉害,会吓到你,你却非要向我的朋友叫板,让我的朋友现身。现在,我把我的朋友放出来了,和你做个亲切交谈,你怎么还说我故意吓唬你呢。”
“什么?”
林如意彻底疯了:“你的朋友原来不是人,是蛇和癞蛤蟆?”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被燕七给骗了。
第64章 举人装叉
燕七笑得很夸张:“怎么?谁说朋友一定就是人,难道就不能是动物吗?狗是不是人类的好朋友,猫是不是人类的好朋友,马是不是人类的好朋友?既然这些动物是人类的好朋友,那蛇和癞蛤蟆也可以做人类的好朋友啊。”
“你……”
林如意几欲抓狂:“燕七,你敢玩我?我要用林家族规鞭笞你。”
燕七丝毫不惧:“如意小姐是在做梦吗?你刚才主动要求见我的朋友,众人俱都听见了,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你想用林家族规鞭笞我,请问,是何道理?我犯了哪条族规,你说出来?”
“我……”林如意哪里能说得出来。
秋香道:“我可以给燕七作证,燕七句句属实,并没有欺骗如意小姐。”
曲风也挺起胸膛:“我也可以为燕七作证,而且,癞蛤蟆和蛇也可以做人类的朋友。”
“就是,燕七没错,错的是如意小姐。”
……
王直白和孙声等一众家丁开始起哄。
林如意彻底傻眼了,没想到被燕七算计得这么狠,明明被他用蛇和癞蛤蟆威胁了,偏偏拿他没有一点办法,真是岂有此理。
燕七看着林如意:“如意小姐刚才说了,要对我的朋友动手,现在,请你动手吧,不要客气,要杀要剐,还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林如意哪里敢和小蛇较劲?吓得脸色如土,却又羞臊不堪,方寸大乱,毫无章法。
燕七吹了一下口哨。
口哨才响了一声,两条小蛇立刻警觉起来,腥红的舌头探出来,呲着牙,盯着林如意的脸颊冷血的摆动,一副随时都会进攻的模样。
“别,别吹口哨!千万别吹!”
林如意简直要吓死了,立刻摆手:“燕七,快,快把小蛇弄走,我走,我不堵在门口了,快点把小蛇弄走啊,求求你了,那只癞蛤蟆爬进我的裤子了,快点弄走啊。我要完了……”
“这就对了嘛,和我斗,你是占不到便宜滴。”
燕七笑了笑,又从袋子里扔出两条小老鼠。”
蛇见了老鼠,立刻追了上去。
林如意见蛇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身子软趴趴的倒了下来,可是,裤子里的癞蛤蟆却顺着裤管往上钻。
这下可危险了,再往上钻,可就钻到女人的大腿根了,那里可不是随便能钻的地方。
“不好!”
林如意再也不敢松懈,使劲的甩着大腿,要把癞蛤蟆甩出来,那副歇斯底细的狼狈相,可让众人解气了。
看来,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曲风啧啧赞叹:“还是燕七厉害,出手不凡,怪招连连,换成是我,绝对不会想出这么邪门的招数。”
秋香也扪心自问:别说曲风等人,就是自己,加上大小姐,也不会想出如此歪门邪道的点子来整治林如意。
归根结底,还是观念问题。
林府的许多问题,用老办法已经解决不了了。
而燕七的招数,则让人眼前一亮。
“大小姐身边就是缺少燕七这么一个厉害角色,我一定要把燕七推荐给大小姐,哎,可惜大小姐对燕七怀有偏见,这可如何是好。”
秋香胡思乱想,却没有头绪。
“进去喝茶喽。”
众人一拥而进,冲进了外门。
林如意清除了裤子里的癞蛤蟆,恨恨的看着燕七、秋香等人:“以为过了我这一关,就能进去了?那是白日做梦,看你们如何灰头土脸的滚出来。”
燕七和秋香走在最后面。
“秋香,我这办法如何?别看林如意嚣张,几条小蛇就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秋香白了燕七一眼,有点忍不住笑:“也就你能想出这么恶心的招数来。”
燕七不以为然:“管他恶心不恶心,在我眼里,只分成功或者失败,成功的招数那就是好的,失败的招数那就是坏的。”
秋香糯糯道:“好啦,算你赢了,这的确是个好招数,行了吧,我的七哥厉害着呢。”
两人正在说着悄悄话,前面却又走不动了。
“又怎么了?”燕七摇摇头:“不就是喝点茶嘛,怎么一波三折没完没了?”
前面吵吵嚷嚷,乱成一团,似乎很多才子仰头看着什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秋香和燕七涌到前面去,就见里门被一个羽扇纶巾的书生给堵住了。
这个书生一身绫罗绸缎,手上带满了扳指,脖子上挂满玉佩,衣服镶着金边儿,这副恶俗的打扮与林如意如出一辙。
燕七立刻断定:“这厮和林如意是一家的吧?”
秋香非常惊奇:“七哥怎么知道?”
燕七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看这厮和林如意的打扮,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能不是一家人吗?”
秋香赞赏的看了燕七一眼,努努嘴:“他叫许松华,是林如意的相公,也是金陵很厉害的才子,已经中了举人呢,算是有所成就。”
燕七点点头:“他读书甚多,为何与不懂礼仪的林如意成了夫妻?”
秋香道:“还不是为了钱?”
曲风向许松华作揖:“许举人,您为何堵住茶室,不让我们进去?您是才子,是有大学问的,该不会不讲道理吧?”
许松华轻摇折扇,出口成章:“古语有云,茶有异香,高贵典雅,乃是高人雅士吟诗作赋之灵泉,岂是寻常之人可以品尝的?尤其咱们林府是高门大户,茶道之术,非比寻常,非精茶懂茶之人,岂能擅自进入茶室?”
燕七听得直想笑。
这厮什么意思,喝个茶难道还必须有文化?精通茶道?没有文化连茶都不能喝了?
王直白等人也很生气。
他们可都是饱读诗书的才子,难道也不能进入茶室?
这岂不是说,在许松华眼中,他王直白也是个白丁儿,连读书人的边儿都沾不上?
这下可惹急了王直白和孙声。
王直白又犯了直肠子的毛病,也不管许松华举人的身份,直接叫板:“许举人,我们十年苦读,自认不是白丁儿,敢问我们也不能进去吗?”
许松华怡然一笑,透着一股轻蔑,伸手指了指墙上几副对联:“你们是不是白丁儿,我说了不算,你们说的更不算,那得看你们能不能对上那几副对对联!若是对不上,还说自己是读书人,岂不是贻笑大方?”
王直白、孙声仰望上面那几副对联,只看了一眼,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第65章 挺身而出
燕七抬头看向那三副对子。
第一副对子上联:“四方来客,坐片刻无分你我。”
第二副对子上联:“龙井云雾毛尖瓜片碧螺春。”
还有第三幅上联,用红布盖着,看不见到底是什么对联。
不过,单单前面这两幅对联,看似简单,却别有一番玄机。
燕七暗暗琢磨着。
“第一副对联:四方来客,坐片刻无分你我,貌似简单,可是意境很洒脱,想要对上这副对子,不仅要平仄整齐,更要意境前后呼应,这绝对是个难点。”
“第二副对联:龙井云雾毛尖瓜片碧螺春,这全都是茶叶的名字,想要对上这个对子,一定对茶文化了解非常深刻,不然对个毛?还有,下联必定全是茶叶的名字,还要平仄相合,上下呼应。”
燕七看了半天,也觉得这两幅对子看似简单,实则极难。
前面两副对子都很有深度了,那最后一副对子被红布包着,一定更有玄机和妙处。
“没想到,许松华这厮还真有几分学识。”
秋香靠过来,小声对燕七说:“许松华很厉害,从小便有神童之称,十五岁中了秀才,三十岁考上举人,在金陵,凡是读书人,没有不知道许松华这个人物的,而且,许松华还是妙语书斋的客座教习,文采斐然,尤为擅长对对子……”
听着许松华头上有如此多的光环,燕七叹了口气:“这么风光的人物,却注定要栽在这里,哎,真是可惜了的。”
秋香美眸眨动,不解的问:“许松华要栽了?为什么?”
燕七很臭屁的说:“因为有我啊,我来了,他必定要栽的。”
“七哥,你又开玩笑了。”秋香翘着小嘴,看着燕七那副臭屁的燕子,却不相信他的话。
燕七很无辜:“拜托,我是说真的呢,你居然不相信我。”
秋香虽然知道燕七很有急智,但对对子可是一门非常深厚的学问,必须是那种读书破万卷的才子方能对出。
燕七明显不是那种破万卷的读书人。
很显然,想要对出下联,还得靠王直白和孙声二人。
他们可是才子组的第一名。
这群家丁中,王直白和孙声的学问算是其中翘楚,但看到这两幅对子,却愁眉不展。
王直白小声嘀咕:“这两幅对子很不简单,若是给我几天的时间,一定可以将下联对出来,可问题是,现在就要对出下联,我哪里会有急智?”
孙声也一脸苦涩:“这个许举人也真是为难我们,你都是举人了,为什么要羞辱我们这些秀才?再说,就算对上这两副对子又如何?王兄,你看,还有一副对联用红布盖着,没有露出庐山真面目,想必,那副对子一定藏有玄机。许松华的学问非常深厚,我等是万万及不上。”
不仅仅是王直白、孙声,所有人都被难住了,一个个愁眉苦脸,摇头晃脑,好像便秘似的。
就凭这三副对联,就把众人拒之门外了。
秋香走到王直白和孙声面前:“你们读书万卷,学富五车,对上这几个对子,应该不难吧?”
不难?
王直白和孙声的脸都绿了。
我们两个若是能对上,还不早就站出来显摆了?
王直白脸色通红,像是猴子屁股,很尴尬的向秋香作揖:“秋香小姐,恕我们才疏学浅,许松华的对子,我等是万万对不上。”
孙声也很憋屈:“秋香小姐,不是我们不尽力,而是许松华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完全吊打我们的存在,人家是高高的举人,我们不过是小小的秀才……”
麻痹的,都是泪的。
许松华堵在门口,摇晃折扇,一身金光闪闪的士子服,将他衬托得像是极品暴发户。
看着前面这一百多人被几副对子难住,心里别提多么高兴了,不屑的摇摇头,眸子中充满鄙夷之色。
“我听说你们都是林家从千名书生中选出来的才子,学识定然非凡,怎么,居然连我随手写出来的几个对子都对不上?你们这等学识,也堪称读书人?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呢。”
众人面红耳赤,不敢言语。
许松华直面王直白:“听说你是才子组第一名,你能不能对得上对子?”
王直白被点名了,不敢说话,惭愧的低下了头。
“孙声,你也是才子组第一名,你能否对上?”
孙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捂着脸,不敢见人。
许松华哈哈大笑:“林府果然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之徒,居然连几个对子都对不上。既然你们对不出这几个关于茶道的粗浅对子,那就说明你们不是懂茶之人,这茶室,你们永远都别想踏入一步。”
众人分外沮丧,望着气势强横的许松华,只恨自己的学问太低,以至于被这厮嘲讽。
“哈哈,这回你们还敢嚣张吗?”
林如意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与许松华并肩站在一起,一双三角眼鄙夷的在众人面前扫过,出口越来越放肆。
“我早就说过,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林若仙不过是个庸俗女子,无才无德,举止轻浮,粗鄙不堪,她手下的家丁能好到哪里去,除了酒囊,就是饭袋。”
许松华故作叹息:“呵呵,诺大的林府,在林若仙这等庸俗、无知、霸道的小女人领导下,已经步入膏肓,行将就木。哎,让一个女人执掌林家,这就是个巨大的错误。”
林如意泼妇骂街,许松华看似儒雅,嘲讽起来却更加辛辣。
这对夫妻一唱一和,最终都将枪口对准了大小姐,开始狂轰滥炸。
秋香听在耳中,非常难受。
燕七眸子中藏着深意:许松华和林如意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看来,他们就是要搞臭大小姐的一世英名,逼着大小姐下台。
秋香娇声叹气:“就算我们明知道许松华和林如意的意图,却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这对子如此玄妙,一时半刻谁能对上啊。七哥,七哥,你说该怎么办呀。七哥,你别走啊,你去哪?”
秋香回头一看,不见了燕七,以为燕七跑了,正在失望的时候,却听到人群中涌出惊呼声。
她翘起脚尖望去,就见燕七站在了最前面,直面许松华。
他身形挺拔朗逸,虽然一身青衣小帽,但气场强大,竟然不输给一身锦衣华服的举人许松华。
第66章 毒舌
许松华正在鄙视林若仙,顺带将林家的家丁、丫鬟一顿挖苦,这感觉飘飘欲仙,十分舒爽。
可正在春风得意的时候,一个家丁却站在了他的面前,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隐然有一丝的嘲讽。
“你是谁?”
许松华看着燕七,发现他一身青衣小帽,明显是个家丁,但眼眸炯炯有神,气场强大,有别于旁人,就算是那些才子,好像也没有这份定力。
燕七道:“我叫燕七,是林府新晋家丁。”
“哦,不过是个新晋家丁啊。”
许松华有些不屑的问:“你是才子组晋升上来的?”
想到这厮看起来与那些瓜皮明显不同,应该是个才子吧。
燕七哈哈大笑:“你眼神不太好啊,我不是才子组的,我是普通组的第一名。”
“什么?你是普通组晋升上来的?哈哈,好笑,太好笑了。”
许松华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出言嘲讽:“你既然是普通组的家丁,那就是没念过书喽?”
燕七道:“算是吧。”
许松华乐不可支,满脸讥讽:“既然你没念过书,还敢站出来对对子?你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啊?那些才子都对不上的对子,你一个没念过书的粗鄙之人,怎么可能对得上?依我看,你应该去做喂猪、放羊等有前途的工作。”
燕七呵呵一笑:“不好意思,我既不喂猪,也不放羊,倒是养了几条小蛇和癞蛤蟆,尤其是那只癞蛤蟆,一见到我,就笑起来没完没了,停都停不下来。”
“癞蛤蟆一见了你,就笑起来没完?还有这么通人性的癞蛤蟆?”
许松华先是犹豫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在笑,而且还是看着燕七在笑,立刻醒悟过来,豁然站起,满脸通红,指着燕气质问:“好你个小家丁,竟然敢骂我是癞蛤蟆?你好大的胆子。”
燕七‘一脸茫然’:“我听不懂许举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自己当成是癞蛤蟆,不过话说回来,癞蛤蟆坐井观天,自以为什么都看见了,其实啊,不过是看到巴掌大的一片天……”
说到这里,众人哄然大笑,心里暗暗赞赏燕七才思敏捷,伶牙俐齿。
“燕七,你敢把我比作癞蛤蟆,还讽刺我这个举人见识浅薄?好你个小家丁,胆子相当的大啊,如此嚣张,我岂能容你!”
许松华气得脸都黑了,气冲于脑,五脏六腑爆炸,完全不见了刚才的潇洒风度,眼睛冒绿光,狠狠的盯着燕七。
气恼之余,还有些诧异。
这厮既然没念过书,为何出口成章,口若悬河?
而且,竟然敢当着数百人面前讽刺我?
这厮到底是什么来路?
秋香没想到燕七刚一出场,就让不可一世的许松华异常难堪,尤其是把许松华比喻成癞蛤蟆坐井观天,相当贴切。
七哥,还真是个妙人。
林如意在一边跳起脚来,抱住许松华的胳膊,恶狠狠盯着燕七,骂骂咧咧:“相公,就是这个燕七,太不是东西了,嚣张跋扈,欺负主子,刚才摆了我一道,竟然用蛇和癞蛤蟆恶心我,呜呜,那癞蛤蟆都钻到我裤子里去了,相公,你一定不能放过他。”
许松华气的脸色铁青,指着燕七,愤怒叫嚣:“你个小小家丁,你敢辱我妻子,诽我名誉,实在欺人太甚。”
燕七淡淡一笑:“只许你们夫妻侮辱林府,却不许我们侮辱你们夫妻?这是何道理?你怎么也是个举人,应该懂得来而不往非礼也的道理吧?”
“你……”
许松华脸色铁青,被燕七讽刺了,竟然没办法反驳。
王直白、孙声等人热烈鼓掌。
有了燕七的犀利反击,众家丁挽回了不少颜面。
许松华憋了好半天,终于甩了甩袖子,恨恨道:“小小家丁,徒逞牙尖嘴利,我可是举人,焉能与你这等小人斗嘴。”
燕七道:“斗不过嘴那就别斗好了,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都是举人了,该有一说一,为何那么虚伪呢?”
“你,你……”
许松华简直都要疯了,战斗力降为零,被燕七怼的哑口无言,憋了好半天,终于强忍着怒气,指着对联,恨恨道:“多说无益,今日,你若是能对上对联,就放你过关,你若是对不上,这辈子都别想踏入茶室一步。”
燕七看了几眼对联,漫不轻心一笑:“我不过是个家丁,没念过书,大字不识几个,哪里懂得什么对对子这么深奥的学问。但是,你这个对子水平太差,档次太低,烂大街了,我随口就能对上,都不用过脑子。”
“什么?”
许松华被燕七嘲讽的话气得不行,怒极反笑:“你说我的对子水平太差,档次太低,都不用过脑子?你果然狂妄,好,你现在就对对子,若是能对上这两个对子,我就承认我的对子水平太差,烂大街了。”
他就不信了,一个小小家丁,还没读过书,哪里来这么大的自信,吹牛皮也得有点限度啊。
燕七摇摇头:“好吧,那我就随口对一下,许松华,你来说上联吧,我眼神不好,看不清字儿。”
“真是够狂妄,看不清字儿还敢说我的对子烂大街,也不怕闪了舌头!”
许松华一阵冷笑:“四方来客,坐片刻无分你我。”
燕七毫不犹豫说:“两头是路,吃一盏各自东西。”
天哪,他竟然真对上了。
所有家丁都沸腾了,没想到燕七如此有才华。
王直白大赞:“对联工整至极。”
孙声哈哈笑:“意境前后呼应。”
曲风道:“堪称严丝合缝,燕兄大才。”
秋香眉头舒展,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在七哥在,不然,如何治得了不可一世的许松华?
许松华大为吃惊,没想到燕七竟然真的不用过脑子,再出第二联:“龙井云雾毛尖瓜片碧螺春。”
燕七不加思索,脱口而出:“银针毛峰猴魁甘露紫笋茶。”
许松华彻底傻眼了:不会吧,竟然又对上了。
难道,我的对联真是烂大街了?
燕七撇撇嘴:“许大举人,我都说了,你的对联档次太低,就是烂大街的水平,你还不信,你看我一个不通笔墨的小家丁,随便就对得上。你这书啊,都白念了。哎,你偷偷告诉我,你的举人是不是买来的?花了多少银子啊?”
第67章 打赌
“你……你放肆,你的举人才是买来的。”
许松华简直无语,哪里想到燕七会如此厉害。
燕七这厮哪里是没读过书啊,简直堪称学富五车。
今天,我可丢大人了,被他当猴耍。
啪啪!
众家丁掌声如雷,兴奋的嗷嗷直叫。
王直白向燕七竖起大拇指,啧啧赞叹:“真没想到,燕兄对对子,举重若轻,信手拈来,我等与燕兄相比,实在是差的太多了。”
孙声也道:“最妙的是,燕兄不用考虑,随口应答,这份文采和急智,实在让我们望尘莫及呀。”
……
众人都过来赞扬燕七。
燕七摸摸鼻子:“我都说了,这几个对子都是烂大街的,我在外面那些茶叶铺子的牌匾上,早都见过的,对上也没什么稀奇。”
众人俱都满脸不相信。
燕七叹气,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这个他确实没说错,前世那些茶叶店铺里,挂出的对子都是这些玩意,他随口还能说上许多。
许松华这是正撞大板了。
听着满场喝彩,许松华很没面子,可是举人的面子很重要,半分丢不得,不然就坏了一世英名。
“燕七,算你走运。”许松华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燕七扑哧一笑:“你还有什么对子,不妨一起说出来,我赶紧对完,好进去喝茶,我都渴了。”
言语之间,丝毫不把许松华当回事。
一个大举人,被小家丁如此藐视,谁能受得了?
许松华围着燕七转了一圈,忽然一指那个被红布包住的对联,很自信的说:“我这还有个对联,你敢对吗?”
燕七道:“烂大街的对子,有什么不敢对的?”
“好,算你有种。”
许松华道:“你要对这个对子,可以,我给你这个机会。不过,你要是对不上,就立刻滚出金陵,永远不得回来。”
燕七反问:“你这是要打赌了?很好,很好,我这人还挺好赌!就依你,我若对不上对子,就离开金陵,今生今世不在回来。”
许松华哈哈大笑,这厮太狂了,还真敢接招。
我这可是绝对一首,至今没有下联,谁能对上?
燕七也不是吃醋的,诱导许松华:“不过,如果我对上对子,你就和林如意一同滚出林府,终生不得踏入一步,你可敢接招?”
“这……”许松华犹豫起来。
若是不能进入林府,以后和林如意怎么捣乱啊?
燕七满脸鄙夷:“想不到许大举人还是个胆小的货色,既然主动挑衅,要和我打赌,却又不敢接招。”
“我赌了。”
许松华一拍桌子:“若是你能对上对子,我以举人的名义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进林府。”
燕七心里高兴:这厮果然上当了。
众家丁都有些为燕七担心:万一最后这个对子是个绝对,那燕七岂不是输定了?看许松华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对子不是那么简单。
秋香秀眉紧蹙:“七哥,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燕七挤眉弄眼:“怕我输了离开金陵,你心里舍不得是吗?”
“七哥说笑了。”
秋香羞涩呢喃,不肯承认,但心里确实有些担心。
燕七道:“放心吧,为了能见到秋香,我也不会输的。”
许松华害怕燕七反悔,催促道:“燕七,现在开始,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你好自为之。”
说完,许松华一摆手。
后面两个仆从拉下绳子,红布滑落,露出上联。
“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
众人见到这个对联,一下子惊在那里,呆若木鸡。
王直白一拍大腿:“完了,完了,燕兄这回可不好过关,早知道不打赌了,燕兄被许松华算计了啊。哎!”
孙声连连摇头:“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难点就在于这三个‘解’字,第一个‘解’应该读jie,解渴的意思,第二个‘解’读作xie,是姓解的意思,第三个‘解’也读作xie,解元,也是第一名的意思。这可是个绝对啊,三个‘解’字堪称无懈可击,哪里是那么好对的,还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王直白唉声叹气:“别说一炷香,就是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也对不出来,这个对联几乎无解。”
许松华看着众人惊诧错愕的反应,心里非常得意。
这可是他的得意之作,至今没有人对出下联。
就算是他自己,苦思数月,也没有合适的下联。
他可是大举人啊,举人都对不上,燕七你个小家丁,难道能对得上?
这场赌局,摆明了自己要赢。
许松华悠哉的品着香茗,翘着二两腿,看着燕七,满脸不屑:“燕七,这回你傻眼了吧?和我斗,真是不自量力。”
燕七也不理会许松华,盯着对联,陷入了沉思。
他心里也有点苦。
这对联堪称绝对,在茶叶铺子真心没见过。
看来,这一次要凭真才实学了。
燕七涉猎非常广泛,名家对联在脑中一阵阵闪过,他的脑子里好像有一双眼睛,飞快的查看自己的记忆。
秋香为燕七捏了一把香汗。
对不上对联不要紧,可怕的是一旦对不上,燕七就要离开金陵了。
真要是那样,以后和燕七还怎么见面?
虽然和燕七认识时间很短暂,但却有着依依不舍的情愫。
说白了,就是有点一见钟情的意思。
“哎,刚才真应该阻止燕七和许松华打赌,现在可怎么办?我心里好慌啊,七哥,你要加油。”
燕七思考问题的时候,手指习惯性的抖动,两只耳朵也会动,一会上,一会下,特别调皮。
苦思无果。
他抬头无意一瞟,发现茶室门口有着一面古琴。
哎,有了!
燕七灵感突袭,一下子就想到了绝妙之处。
许松华看着香已经烧完,一下子跳了起来,不耐烦的催促:“好了,一炷香的时间到了。燕七,没有对上对子吧?你还有什么说的吗?真以为我这举人是买来的?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和我斗,让你输得哭爹喊娘。哈哈……”
他笑的格外嚣张。
秋香、王直白、孙声等人则眉头蹙起,十分无奈。
燕七很轻松的喘了一口气,笑看许松华:“不好意思,你的这副对子,在我眼里,依然烂大街,很没水平。”
许松华怒斥:“你还敢嚣张?有种你对对子,少吹牛皮。”
“听好了。”
燕七走到古琴旁,轻抚琴弦,吟道:“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七弦妙曲,乐乐乐府之音。”
许松华闻言,稍一思索,眼前一黑,身子踉跄,差点摔倒。
***
兄弟们看得爽,就写点评论,让燕七知道兄弟们的存在,哈哈!
第68章 内外勾结
“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七弦妙曲,乐乐乐府之音。”
许松华脑中反复品味这副对联。
“这怎么可能,燕七到底是怎么对出来的?难道他是个天才?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松华完全懵了,若非刚好倚靠在门框上,他差点就要摔倒在地,那可就丢人现眼了。
如此情景,他别说没有面子,连里子都输没了。
他完全搞不懂,燕七到底是怎么对上来的。
这副对联是他呕心沥血之作,数月以来,他未曾想出下联,原本以为,以自己举人之才都想不出来的下联,燕七一个粗鄙的小家丁,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可是,奇迹偏偏出现了。
众家丁一阵欢呼。
王直白和孙声激动的冲了出来,抱住燕七的胳膊,又蹦又跳。
“不就是一副对联,至于这么激动嘛。”
燕七很臭屁的甩开王直白和孙声的胳膊,老子不是玻璃,抱我这么紧干啥,吃我豆腐啊,要是秋香抱我这么紧就好了。
秋香款款而来,精致的小脸洋溢着浓浓的惊喜和兴奋,糯糯道:“七哥,你可真厉害,你不知道,刚才吓死我了。”
燕七望着秋香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挑逗的眨眨眼:“现在不用担心了,许松华想赶我走,没门。”
秋香拍着鼓鼓的胸脯娇笑:“就是,谁也不能赶走七哥。”
心里却一阵后怕:幸好七哥厉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输了对联不要紧,怕是七哥离开金陵,再也见不到了。
林如意是个没文化的泼妇,趁机搅局:“燕七,你对的什么东西,不伦不类,我相公的对子你根本没有对出来,你高兴什么?”
燕七撇撇嘴:“看不懂我的对子,那是你没文化,不过,以你汗颜的智商,看懂才怪呢。”
众人一阵哄笑。
林如意不服气,强词夺理:“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七弦妙曲,乐乐乐府之音;我相公的三个‘解’非同一般,意为喝了一杯茶,解了姓解的解元的饥渴,而且,这个姓解的解元可是本朝状元郎解贤,是个很出名的典故,你那三个‘乐’算是什么东西。”
她虽然没有文化,但许松华教过她这副对子,倒也能照葫芦画瓢,说出一点门道。
但是,燕七对出的下联,她就一窍不通了。
王直白等人听着林如意说出如此外行的话来,俱都笑得前仰后合,连话都说不出来。
林如意叉着腰,哼道:“你们笑什么笑?你们不敢回答吗?燕七,你的对子就是乱蒙的,根本不合格。”
燕七哭笑不得,碰上这么一个泼妇,还真是搞笑。
他强忍着笑,向林如意解释:“七弦妙曲,乐乐乐府之音,这三个‘乐’也很有讲究,第一个‘乐’读‘le’,是高兴欣赏的意思,第二个‘乐’是姓氏,读‘yue’,第三个‘乐’就简单了,是乐府,一种称谓,而这个姓乐的乐府名名为乐寇萱,名动京城,才艺双绝,与姓解的解元档次一般,也是一个典故,我这么解释,如意小姐能否听得懂呢?”
林如意臊的满脸通红,虽然还是不知道乐蔻萱为何方神圣,但她也明白过来,燕七的下联对的很好,不是一般的好。
不过,她可是泼妇,胡搅蛮缠有一手,堵在门口,摇晃着头大声吼叫:“我不管,我就是堵在这里,就是不让你们进去,你们有种从我身上迈过去。”
燕七一声冷哼,看向呆若木鸡的许松华:“许大举人,你可是举人,你是想愿赌服输呢,还是打算胡搅蛮缠耍赖皮?你若是想要耍赖皮,也没关系,大不了我明天去妙语书斋散播一下你的英雄事迹,说不定,一不小心,你许大举人的名字会编成评书,流传千古呢。”
靠!
还要把我耍赖皮的糗事流传千古?
许松华一下子从浑浑噩噩中吓醒,扑棱一下站了一起,一把拉起躺在地上打滚的林如意,一声怒吼:“贱人,你闹什么闹,想把我的举人名声毁了吗?你不想当官夫人了是不是?”
举人若是有了污点,便不能做官。
林如意做梦都想当官夫人,吓得一激灵,再也不敢耍赖。
燕七直视许松华:“许大举人,请你兑现赌约,带着你的败家娘们儿立刻离开林府,并且终生不得踏入林府半步,如敢违背,还是那句话,我让你臭名远扬,骂名千古。”
“算你狠!”
许松华恨得牙根痒痒,但却不敢违背,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怒视燕七:“这次我认栽,你若是有胆量,就到妙语书斋一行,我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燕七哈哈大笑:“不好意思,本家丁还要养癞蛤蟆,哪有时间去什么劳什子妙语书斋,难道去那里还给我发钱?本家丁没空,恕不奉陪。”
“你……”
许松华下战书,没想到却被燕七一口回绝,心里这个气啊,偏偏又没办法奈何燕七。
“燕七,你等着,今日之辱我铭记在心,早晚我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许松华拉着傻呆呆的林如意,拂袖而去。
“燕兄威武。”
“燕兄是我们家丁界的骄傲。”
“燕兄,你是我的偶像。”
待许松华走后,王直白、孙声一拥而上,将燕七抓住,高高抛起,接住,再高高抛起。
此刻,燕七在众家丁的心目中变得高大上,隐约成了家丁们的领导。
秋香看着燕七被众人抛在空中,受到热捧,心里也为燕七高兴,想着燕七为大小姐做了这么多事,大小姐应该会把燕七留下吧?
只要燕七留下,就可以和他多多接触了。
大管家张和躲在暗处,看到了燕七受欢迎的一幕,气的脸色铁青:“燕七,让你嚣张,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转身急匆匆离开,终于在大门口追上了许松华和林如意。
张和向许松华作揖:“许举人,莫生气,燕七不过是一个粗鄙小厮,不通文墨,万万不要和他计较。”
许松华一听这话,老脸刷的一下红了。
还敢说燕七不通文墨?
这厮连我的绝对都对上了,若说他不通文墨,那我岂不就是个白丁儿了?张和这厮,连安慰人都不会,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
许松华狠狠瞪着张和一眼:“张管家,找我有什么事啊?”
第69章 身材火辣
张和贼眉鼠眼向四处瞟了一阵,见周围没人,就凑到许松华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许举人,本来哪,扳倒大小姐的计划进行得有条不紊,张文采也顺利的成为管家助手,假以时日,就可以挤掉曲风,将林府家丁全部掌握在手中。”
“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燕七,坏了所有计划,张文采被抓去坐牢,许举人一招不慎,也被燕七摆了一道,现在,局势很不妙啊。”
许松华一声冷哼:“这个燕七果然不好对付,不过,岳父大人急着想要夺权,赶林若仙下台,这林府的人事你一定要尽快掌控在手中。”
张和点点头:“我一定尽快办妥此事,绝不会耽误四老爷谋划的大事,这诺大的林府,哪能让大小姐掌权?大小姐毕竟是女流之辈,头发长,见识短,哪有四老爷那般聪明睿智,挥手之间,左右风云?”
许松华恨恨道:“这个燕七不是省油的灯,你要尽快把他赶走,不然会坏了大事。”
张和挺着胸脯保证:“许举人放心,我已经有了赶走燕七的办法,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许松华点点头:“张管家,你的忠心岳父大人都看在眼里,只要他坐上林家家主的位置,你就是第一功臣,到时候,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
张和高兴的尾巴都摇起来了:“多谢许举人关心,多谢四老爷太爱,我一定不择手段,尽快将燕七赶出林府,给四老爷扫清一切障碍。”
“这我就放心了。”
许松华点点头,拉着林如意黯然离去。
***
燕七带着众人进入茶室。
众人都去喝茶聊天,一帮才子、家丁围着漂亮的丫鬟打转,说着各种好玩的事情,进行着泡妞大业。
尤其是王直白和孙声,两人为了抢一个丫鬟,互相挤兑,使出浑身解数。
燕七“鄙视”的白了他们一眼:“真没出息,人生苦短,何必沉浸在美色之上?”
说完,就跟着秋香进了单间。
王直白和孙声这个气啊。
说得你好像不近女色似的,你和秋香小姐进单间干什么?不是泡妞儿,难道是在做学问?
鄙视你!
秋香带着燕七进入了单间。
这是一个封闭的茶室,高大宽敞,大厅中间,有一口大锅吊在半空中,明显是炒茶之用。
秋香取来龙井,清洗、浸泡,对燕七说:“炒茶之精髓虽然在于炒,但清洗、浸泡是前.戏,也一定不能少。”
燕七满脸偷笑:“秋香说的好,前.戏特别重要,一定不能省略,甚至于我觉得,前.戏越长,幸福指数越高。”
秋香一脸懵懂:“七哥,前.戏越长,幸福指数越高,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啊。”
燕七大汗:听不懂,说明你纯啊。
“那个,秋香,我随口说的,不用在意,你接着给我讲炒茶的事情吧。”
秋香总感觉燕七的话透着一股挑逗,但是却又不太理解,接着说:“洗茶要洗三遍,第一遍用冷水,洗掉灰尘,第二遍用温水,滋润茶叶,第三遍还要用冷水,锁住水分。接下来就是泡茶,泡茶的关键是入味,这时候要不停的搅动,让味道均匀。”
秋香一边说着,一把拿来筷子,开始搅动茶叶。
搅动了大约一刻钟,才将筷子放下。
燕七一直盯着秋香的手看,她的手白皙如玉,盈盈堪握。
更重要的是,秋香是右手拿着筷子,没有一点左撇子的痕迹。
难道,秋香果然不是左撇子?是我想多了?
“下面开始炒茶了。”
秋香端着茶叶,爬上了梯子。
梯子有些摇晃,燕七赶紧走过去,抢先拿过茶叶,为秋香扶好梯子。
站在燕七的角度,刚好看到秋香裙子飞起,露出里面贴身的白色长裤,一条美腿抬起来向上攀梯,柔腰挺直,向前用力,迷臀向后紧绷的翘,白色的长裤非常紧的贴在她的臂上,迷媚曲线展露的淋漓尽致。
任何男人看到如此诱人的姿势,都会蠢蠢欲动。
燕七看得呆住了,满脑子想入非非。
秋香爬上梯子,挺着臀,稍稍休息一下,回头去接燕七手里的茶叶,就发现燕七正盯着她的身子看。
哎呀,好害羞。
秋香腰身一挺,赶紧跳上了高台,七手八脚把整理裙子,生怕让燕七觉得自己是个轻浮的女人。
燕七虽然脸皮厚如城墙,但也觉得有点尴尬,干咳了两声,也顺着梯子爬了上来。
台子上的空间很小,一个人站着还觉得宽松,两个人站在一起,则稍显拥挤,不过还能将就。
“秋香,你开始炒茶吧,我也学习一下。”
燕七赶紧转移话题,偷看女生的臀被当场逮住,那简直太尴尬了。
秋香抓过木铲,一边炒茶,一边给燕七解说炒茶的要领。
燕七这厮学识渊博,其实是懂得如何炒茶的。
他看着秋香炒茶,动作娴熟,火候到位,流程一板一眼,一看就是炒茶高手。
但是,他又觉得奇怪。
秋香这番炒茶做派,只能算是一等高手,若是按照这个节奏炒出来的茶叶,远远达不到极品炒茶的档次。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燕七看来看去,盯上了秋香的柔白小手。
秋香右手拿着木铲,炒茶上下翻腾,划出优雅的弧线,但似乎有那么几分生硬,以至于有些许的茶叶从锅中溅了出来。
身为一个极品炒茶高手,会让茶叶从锅里溅出来吗?就如同一个五星级厨师,会让锅里的菜肴溅出来吗?
那是否定的。
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秋香放下木铲,拿起扇子轻轻的扇风,驱散浮灰。
燕七盯上了这把木铲,突然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这个木铲涂着红漆,而诡异的是,在把手儿的做左侧,漆面居然是模糊的,而把手儿右侧的漆面却完好无损。
这就奇怪了。
正常人右手握持把手,掌丘用力,一定是右面先掉漆,可这把木铲漆面掉的却是左面。
再联想到秋香炒茶的手法不够精致。
燕七心中笃定:秋香一定是个左撇子,之所以右手握持木铲,就是在伪装自己。
第70章 谁进了闺房?
秋香为什么要伪装呢?
明明是左撇子,但偏偏不肯承认,这就够怪异的了。
难道……红袍女君月要找的人就是秋香?
这极有可能。
若是能验证一下秋香的臀上是否有一颗红痣就好了。
但这不可能,总不能把秋香的裤子扒了吧?
七哥我虽然是个流氓,但也是个招人稀罕的流氓,怎么能干那么龌龊的事情呢。
燕七正在考虑要不要扒掉秋香的裤子一探究竟,就见秋香弯腰的时候,一脚踩空,整个身子向下面栽去。
这高度足有一丈,掉下去很危险。
秋香吓得花容失色,一声娇呼。
燕七反应奇快,一把将秋香拦腰抱住,生生将她拉了回来。
燕七抱得很紧,没想到一下子就变得这么香艳,他紧紧搂着秋香纤柔细软的腰,下半身紧紧贴靠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衣裳,能深刻体会到秋香身体惊人的弹性。
秋香也吓得魂不守舍,身子瑟瑟发抖,像是一只害怕的猫使劲往燕七怀里钻,也不管燕七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也不管男女授受不亲了。
心房狂跳,娇躯因为后怕而颤栗,秋香回眸一望,刚好和燕七对视。
她的眸子清澈明亮,含着点点水迹,勾魂夺魄,红唇微张,温热的气息扑在燕七的脸上,让燕七心里痒痒的。
秋香看着燕七朗逸的脸,觉得他是那么的帅气,潇洒灵动。
“秋香……”
燕七轻轻的叫了一声。
秋香羞涩不堪,眼神慌乱的躲开,不敢和燕七对视,脸颊敷上一层酒醉的酡红。
燕七这厮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小燕七’受了刺激,飞快的膨胀。
秋香虽然纯,但冰雪聪明,感觉到臀上有被顶着,哪里会不知道怎么回事,羞得不行,急忙将燕七轻轻推开,糯糯娇嗔:“七哥,你好坏,你想什么呢。”
燕七道:“不能怪我,谁让秋香这么迷人呢。”
“七哥又来取笑我。”
秋香和燕七抱在一起,心慌意乱,心痒意迷,哪里还有炒茶的心思了?胡乱将茶炒完,送给燕七:“这次的茶没炒好,七哥若不喜欢,就扔掉好了。”
燕七将茶叶收起:“这茶炒的很成功啊,又香又甜,我不仅不会扔,还会铭记终生,吃一辈子。”
秋香知道燕七意有所指,心里有些窃喜,七哥哪里是要吃茶呀,他要吃的是我呢。
可是女孩家要矜持,不能太张扬,秋香羞涩一笑,下了梯子,美滋滋的出了茶室,和燕七一起回家煮茶。
走在回闺房的羊肠小路上,迎面遇到了一个小丫鬟。
“平儿,你急匆匆的,要去哪?”秋香好奇的问。
平儿乍一看到秋香,神色有些慌张,结结巴巴道:“啊,是……是秋香姐啊,那个……张管家催着我干活,我得走了。”
说完,急匆匆的跑掉。
燕七看着平儿的背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怎么慌乱成这个样子。
秋香开门进屋,给燕七煮茶。
燕七坐在椅子上,伸手去抓茶杯。
可是,茶杯却不见了。
“不对。”
燕七一下子愣住了:“他清楚的记得,刚才离开秋香的闺房时,茶杯就放在这里的,难道茶杯长腿了,自己还能跑掉不成?”
“七哥,你想什么呢?”
秋香脸颊泛红,以为他还在想着刚才抱在一起的尴尬画面。
燕七问秋香:“别人有你房间的钥匙吗?”
“没有啊,七哥,你有心事吗?这么严肃。”秋香有些不解。
燕七道:“你的闺房进来人了,你看,茶杯刚刚明明放在这里,现在,茶杯却不见了。”
秋香本来没有注意这些细节,被燕七提醒一下,美眸扫了一眼床榻,忽然一声惊叫:“果然是进来人了,我的枕头明明放在床尾,现在怎么跑到床头来了?房间的钥匙只有我自己才有,外人万万进不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小偷?”
燕七摇摇头:“你看看细软丢没丢?”
秋香急忙去找,发现细软都在,一件都没有丢。
燕七道:“这家伙肯定不是贼。”
秋香非常疑惑:“不是贼,又是为了什么?”
燕七道:“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想办法找到他,一切就真相大白了。首先,这个家伙多半是林府的家丁或者丫鬟,林府大门高墙,外人怎么可能进得来?”
秋香摇摇头:“林府这么大,上哪里找去这个人?”
燕七道:“我猜这个人还会偷偷摸摸的进来,只要他来,就有办法找到这个人。”
“怎么找?”秋香没有什么好办法。
燕七笑了笑:“这个简单,在窗户、房门下面撒上一层薄薄的香灰,切记,一定要薄,以免被贼人发现。嘿嘿,只要那贼人进来,一定会在香灰上留下足迹,到时候,咱们就按照足迹找人。”
秋香眼前一亮:“这是个好主意。”
燕七品着香茗,忽然想起了那个神色慌张的平儿。
难不成是她?
燕七道:“秋香,这个平儿是什么时候进入林府的?”
秋香想了想道:“不过才两个月,平儿平时很低调,从不与人争执,也很好相处,七哥,你问平儿干什么?你是不是对平儿有意,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燕七立刻闻到了一股醋味,女人啊,随时都会吃醋。
“秋香,你可以留意一下平儿,或者在你出门的时候,悄悄让平儿知道。”
秋香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燕七的意思:“七哥是在怀疑平儿?”
燕七点点头:“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个平儿见到你,为何表现得如此慌乱,你待人和善,难道还能吓到她?”
秋香缓缓点头:“七哥,就按你说的办。”
……
第二天,张和又把新晋家丁召集在一起,安排新的工作。
所有家丁都人尽其才。
唯有王直白和孙声比较倒霉,一个被安排喂猪,一个被安排放羊。
这两人好气啊。
本来依照他们的才华,做个账房先生绰绰有余。
让他们去喂猪放羊,简直离谱到可怕。
他们知道张和是在公报私仇,但现在只能忍下来,以后再想办法。
所有人都被分了工作,只有燕七还没有着落。
张和走到燕七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他:“燕七,你很有才华嘛,本管家人尽其才,决定给你安排一个很有前途的工作,包你刺激。”
第71章 很有挑战性的工作
看着张和那张透着奸笑的脸,燕七就猜到这厮肯定憋着坏呢。
不过,七哥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过谁呢?
“张管家,这工作很刺激吗?你还真是了解我呢,我这人最喜欢刺激,不刺激我还不干呢。说吧,到底是什么工作?”
张和道:“燕七,你文采还不错,也识字,又很机灵,我决定给你一个攀龙附凤的机会,让你做大少爷的书童,如何?”
“大少爷林若山的书童?”
燕七还没有回答,就听见那些老家丁、老丫鬟一阵嘘声。
燕七心知肚明:看来做大少爷的书童,就是个巨坑啊。
曲风不停的向燕七使眼色,偷偷的摇手。
燕七问:“曲管家,你挤眼睛干什么?很痒吗?”
“啊,是……是有点痒。”
曲风有点急了,燕七怎么会看不出我的意思呢?不应该啊。
他打了哈哈道:“张管家,我觉得燕七虽然有些文化,但毕竟初来乍到,不了解林府的规矩,依我看,不如给燕七另派一些工作吧,先做账房先生,帮我管管帐。”
还没等张和否决,燕七立刻跳出来,大声嚷嚷:“不行,不行,能够做大少爷的书童,那可是我的荣幸,这工作我做定了,谁不让我干,我跟谁急。”
“燕七,你……”
曲风急的直跺脚,不停的向燕七使眼色。
可是,燕七却视而不见。
张和心里这个高兴啊,这小子以为做大少爷的书童是个好差事,哼,你以为你捡到宝了,没想到这是个火坑,跳进去就完蛋。
张和哈哈大笑:“燕七,还是你有想法,有头脑,你想啊,那可是林府的大少爷,你身为大少爷的书童,那不是有了狐假虎威的机会吗?你看秋香不过就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但她说的话,连我都是要听的,这份工作特别的有前途,你要好好干,我看好你。”
燕七嘿嘿坏笑:“张管家,那我就当大少爷的书童吧。”
“燕七,你……你少发疯了,这工作不适合你。”
曲风急的面红耳赤,很想挠墙。
燕七却假装没听见,问道:“大少爷呢,本书童这就要上任了。”
张和露出一副奸笑:“别急,别急,身为大少爷的书童,这工作事关大少爷的人生发展方向,来不得半点马虎。而且,做大少爷的书童也是一份十分有体面的工作,不是谁都可以胜任的,不仅待遇好,还可以跟着大少爷吃好和好玩好,总之,好处多多。所以,你想做书童,必须要立刻军令状。”
燕七撇撇嘴:“还有什么军令状?说来听听。”
张和道:“这个军令状很简单,只要大少爷不满意你的工作,你就无条件的、立刻离开林府,任何人说情都无效。”
曲风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大声嚷嚷:“我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燕七,张管家,你何必抓住燕七不放呢?燕七的工作我早有安排,就不用你操心了。”
被曲风正面顶了几句,张和真心害怕燕七会看出这里的猫腻,不肯做林若山的书童。
“我决定了。”
燕七拍拍手:“我就做大少爷的书童,军令状呢,拿来,我现在就签!哈哈,我真是有些急不可耐了。”
曲风急的呲牙咧嘴:“燕七,你……你是不明白这里的猫腻……”
张和也急了:“曲风,人家燕七想要上进,你为何三番四次打消他的积极性,你身为副管家,就这点觉悟吗?你不要再阻挡燕七了儿,否则本管家就上报大小姐。”
曲风惊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大小姐很关心大少爷的学业,为大少爷物色了好多个机灵的书童,但都不到一天就滚蛋了。
大小姐正在为此事犯愁呢。
若说大小姐得知自己阻挡燕七做大少爷的书童,那大小姐一定会迁怒于我。
这个锅我可不背。
曲风心里叹气,只能做个无奈的哑巴。
张和见燕七答应,兴奋的心花怒放,急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军令状,拍在燕七面前:“看,这就是军令状,虽然说伺候不好大少爷,被大少爷赶走,就必须离开林府。但是,燕七,你很有能力,一定不会让大少爷的满意的,我看好你。来,就在这里,你签个名,按个手印,你这个书童就可以走马上任了。”
张和生怕燕七反悔,不停的说着燕七的好话。
燕七根本就没听清张和呱噪什么东西,看来一眼军令状,神色轻松的签上了大名,按了手印。
“哈哈……”
张和再也掩饰不住兴奋,猖狂大笑,嘴巴都咧到了耳朵后面去了。
“燕七这厮自以为聪明,真以为伺候大少爷是个好差事,嘿嘿,一会儿有你后悔的。说不定,刚和大少爷一见面,就会被那头猪赶走。哈哈,燕七,你死定了。”
曲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燕七道:“你啊,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大少爷的书童哪里是那么好当的?我现在去弄一桌酒菜,为你送行。”
燕七道:“送什么行?”
曲风摇摇头:“为你离开林府送行呀。”
我去,你就这么不看好我。
燕七哭笑不得:对我也太没自信了吧?难道说我见了大少爷,然后就被赶走了?
曲风长出了一口浊气:“实话和你说,今年,有五十九位才子应聘了大少爷的书童,可是结局惊人的一致,没有一个书童在大少爷身边呆够半个时辰,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燕七点点头:“明白了。”
曲风拍了拍燕七的肩膀:“可惜,晚喽,行了,一会去我那里,我给你送行。”
说完,叹息而去。
燕七看着曲风落寞的背影,满脸笑嘻嘻: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第六十位书童,而且,会让林若山求着我来做。
他和林若山有一面之缘。
燕七很善于观察人,发现林若山虽然嗜睡、贪玩、懒散,可是,那双睡眼惺忪的眸子中偶尔却能绽放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精明。
所以,他觉得林若山是个有故事的人。
而且,只要和林若山关系处好了,会得到很多上层消息。
林若山毕竟是豪门大少爷,交个这样的酒肉朋友,益处多多。
燕七这厮,绝不做赔本买卖。
第72章 斗犬
张和很轻蔑的看着燕七,不屑道:“走吧,燕七,我带你去见大少爷。”
他带着燕七进了一处奢华的公园。
燕七四处张望,欣赏美景:“大少爷这个时候不应该去学堂读书吗?你怎么带我进了公园?”
张和哼道:“没错,大少爷这时候的确应该读书,可是,大少爷不肯读书,还在公园游玩呢。而你身为大少爷的书童,第一件事,就是立刻督促大少爷去读书,若是做不到,你就不合格,我会立刻开除你。”
燕七又问:“假若我督促大少爷读书,大少爷一生气,就会把我赶走,那我是不是也要被你开除?张管家,我说的可对。”
“哈哈,燕七,算你说对了。”张和十分得意。
燕七摸摸鼻子:“这么说起来,我现在岂不是走上了绝路?”
张和背着手,满脸愤恨的看着燕七:“你现在才明白过来?哈哈,可惜啊,你明白的太晚了。”
“你已经签了军令状,没有回头路。燕七,你现在是不是很沮丧啊?哼,真以为我让你做大少爷的书童是一件好差事?告诉你吧,只要你接了书童这个烫手的山芋,你就注定要被赶出林府。哼,和我斗,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燕七不屑的看着张和:“你就这么有自信?”
张和高昂着头:“我曾经给大少爷安排过五十九个书童,无一例外,没有一个能在大少爷身边做满半个时辰,难道你燕七就能破例?”
燕七哈哈大笑:“张管家,你果然是迷之自信啊。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一定就是那个例外。”
张和不屑大笑:“你随便吹,等见了大少爷,你就知道绝望是什么滋味了。”
两人一边讥讽斗嘴,一边向公园深处走去。
前面,出现了一片广场,正中间有个高高的围栏。
围栏里好多人,气氛高昂,还传出犬吠之声,那叫声格外凶猛。
“这里居然是个斗狗场。”
燕七进了斗狗场,上了台阶,发现高台的座位上有着十几位衣服华贵的公子哥,交头接耳,看着斗狗场中间议论着什么。
在场地中间,有十几个笼子,每个笼子里都有一条斗狗,呲着凶狠的獠牙,眼眸冒着渗人的绿光。
燕七饶有兴趣的在斗狗身上一一扫过。
他曾经有一个贴身保镖,就是一位饲养警犬的高手,闲谈之余,也教过他如何分辨斗狗的好坏。
燕七闲庭信步,在斗狗笼子前走来走去,孰优孰劣,熟稔于心。
每个狗笼子前,都立着一块牌子,写着主人的名字。
有六个笼子上,写着林若山的名字。
燕七专门去研究了一下林若山的斗犬。
发现林若山的斗犬个个高大雄壮、獠牙锋利,看起来非常凶恶。
“看来,林若山的斗狗技术差的一塌糊涂。”
张和看着燕七居然还有心情跑去研究斗狗,气的鼻子都歪了,这厮都快被赶出林府了,还这么有闲情逸致,真真气人。
“燕七,快随我去见大少爷。”
张和一声冷哼,背着手走向大少爷林若山。
燕七跟着张和,悠哉的走了上来。
林若山就是个夜猫子,白日难得清醒一会儿。
此刻,他分外精神,正在和几个公子哥嚷嚷着什么,那张满是肥肉的脸上左右摇晃,汩汩的汗珠子四散飘飞,分外滑稽。
“少爷,这是我给您新选出来的书童——燕七。”
张和向林若山露出谄媚的笑,随后又板着脸对燕七道:“还不快见过大少爷。”
燕七刚想上去打个招呼,就见林若山厌烦的摆摆手:“本少爷说过多少次了,我不需要书童,让他赶紧走,别烦本少爷斗狗。”
张和心里特别高兴。
这也是他精心策划的结果。
假如大少爷在睡觉,给他安排个书童,他睡意朦胧,也就没心情罗嗦,转头就睡。
可是,林若山在玩游戏的时候,最烦被人打扰。
现在,突然给他安排一个书童,他不发飙才怪。
张和心里一阵冷笑,却又装出一副和蔼的模样劝道:“大少爷,这位书童可不简单,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由燕七督导您读书,你必定能高中举人……”
“中个屁的举人啊,本少爷是读书的料子吗?本少爷也不想中什么劳什子举人。”
林若山拍着桌子,暴跳如雷,他最烦书童督导学业了,尤其是那种精读四书五经,满口仁义道德的书童,看一眼就生气。
听张和说这个书童精通琴棋书画,心里没来由一阵烦闷,大声呵斥:“张和,你立刻带着书童离开,本少爷还忙着呢,再敢烦我,小心我收拾你。”
“是,是,少爷,我这就下去,这就下去。”
张和脸上躬亲,心里却笑开了花。
燕七一句话没说,就被大少爷赶走了。
我这计划真是天衣无缝。
张和满脸鄙夷的看着燕七,哼道:“你听到了吧,大少爷根本不需要书童,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已经被我开除了,立刻收拾东西离开林府。哈哈,你个乳臭未干的家伙,和我斗,你永远不会赢。”
燕七看得出张和的诡计,也不慌张,微微一笑:“急什么,再呆一会也不迟。”
张和跳脚大叫:“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大少爷赶你走了,难道你没听见吗?”
燕七理都不理张和,侧耳倾听林若山和那几个贵公子说话。
林若山叉着腰,对一个一身锦衣,生了一副三角眼的公子叫嚣:“陶安,别以为你很强,上次你赢了我,那是你侥幸。这一次,我花了重金,找到了最厉害的斗狗,保证能赢了你。”
燕七缓缓点头:原来他就是陶安。
刚才,燕七看到了陶安的三条斗犬,稍微研究了一下,就发现陶安的三条斗犬战斗力相当的强悍,一看就是个斗犬行家。
陶安那双三角眼眯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林若山,被你说中了,我的斗犬也就一般,一点也不厉害,上次赢了你,那是纯属侥幸。刚才我也看到了,你的斗犬高大威猛,非同一般,这一次恐怕我要输了,上次赢了你两千两银子,这次恐怕是要还给你了。”
林若山哈哈大笑:“不行,不行,两千两赌注太小,要赌,就赌五千两银子。”
第73章 银子死的冤
“这个……”
陶安犹豫了一阵,面有难色。
林若山叫板:“怎么,不敢了?心疼钱了?难道金陵第一巨富陶家的公子陶安是个胆小鬼吗?”
陶安犹豫了半天,终于拍了一下桌子:“好,五千两,我就跟你赌了,输了我也认。”
他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好像很心疼,可是转头之时,三角眼中爆出精光,嘴角露出奸笑。
燕七眉头紧蹙:这个陶安好阴险啊。
明知道自己必赢,偏偏故意奉承林若山,让林若山以为自己必胜,然后加大赌注。
林若山这五千两银子死的冤啊。
嘿嘿,七哥我的切入点来了。
林若山见陶安同意五千两银子的赌约,兴奋得不行不行的,挥舞着比燕七大腿还粗的胳膊,嗷嗷直叫:“来人,开门,放狗。”
有养狗的家丁将斗犬放了出来。
林若山和陶安各自放出三条斗犬。
陶安的三条斗犬极为老实,安安静静缩在角落处,不叫不响,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
而林若山的三条斗犬则气势高昂,发出阵阵嘶吼声,震得众人耳中颤栗,好不威风。
林若山叉着腰大叫:“看我的斗狗,今天必定大获全胜。”
陶安在一边笑嘻嘻附和:“你这次一定胜了,我就当随便玩玩,不就是五千两银子吗,我输得起。”
林若山道:“下面开始吧,还是一对一,一共三局,算总分,这场,我要拿下三分。”
比赛马上开始。
陶安去安排斗犬的出场顺序。
燕七笑着走向林若山,掷地有声道:“大少爷,你这五千两银子死的冤啊。”
“你说什么?你在咒我输?”
林若山回头盯着燕七,十分生气:“本少爷还没有开始比赛,你就说这些丧气话,你到底是何居心?本少爷刚才不是让你离开吗,你怎么还不走?告诉你,你死心吧,本少爷不需要什么书童。”
燕七微微一笑:“书童什么的先放一边,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斗犬了,这游戏我喜欢啊。”
林若山眼前一亮:“你也喜欢斗犬?哈哈,想不到你的爱好和本少爷相同,有点意思。”
燕七投其所好,一句话,点睛之笔,立刻就和林若山有了共同语言。
燕七挤眉弄眼的说:“大少爷,我对斗犬有一些心得,而且,我发现了一点猫腻。”
林若山兴致盎然:“什么猫腻?”
燕七直言:“我觉得大少爷被陶安骗了,陶安的斗犬很厉害,大少爷的斗犬远远无法与之相比,所以,我才断言大少爷的五千两银子死的冤。”
林若山有点不愿意了:“你对斗犬了解太少,根本不知道本少爷的斗犬有多厉害,你看,我的斗犬爪子多么锋利,牙齿多么尖锐,高大威猛,不知比陶安那几条土狗厉害多少倍。”
燕七摇摇头:“大少爷有所不知,斗狗凶狠与否,既不在于斗犬的个头大小和牙齿锋利与否,也不在于力量强弱。因为凡是斗狗,牙齿俱都足够锋利到咬断对方的脖子,力量也足够强大到扑倒对方。”
林若山十分不认同,哼道:“外行,外行,本少爷研究斗犬好几年了,难道还没你精通?你的言论太过荒谬,斗犬的牙齿、力量、个头不能绝定斗犬强弱,那到底什么样的斗犬才是最厉害的?我听听你有什么奇葩言论。”
燕七道:“看斗犬厉害与否,就要看斗犬腰身是否细长,后腿是否壮硕,尾巴是否灵活。”
林若山非常不屑:“这是什么道理?”
燕七道:“斗犬的腰身细长,扭转的动作最大,也最灵活,后腿粗细关系到斗犬的爆发力,非常重要,尾巴是控制斗犬平衡的最重利器,所以,尾巴灵活的斗犬,平衡也是最好的,凭这三点,就可以决定斗犬的好坏。”
“大少爷,你再看陶安的斗犬,是不是符合我刚才说的那三点:腰身细长,后腿粗壮,尾巴灵活。”
林若山定睛一看,果然是燕七说的的那三点一模一样。
不过,他才不认为燕七说的是对的,摇头否认:“不对,不对,燕七,你没见过世面,信口胡诌那一套东西,本少爷才不信,一会你就看好戏吧,本少爷赢定了。”
燕七微微一笑:“大少爷,我先保留一下意见,稍后等比赛之后,咱们再详细讨论,如何?”
林若山哼道:“本少爷必赢。”
比赛马上开始。
林若山放出了最厉害、最威猛的斗犬。
这条斗犬一出场,气势如虹,狂吠个不停,呲着牙,弓着身子,真像是一头恶狼。
林若山哈哈大笑:“看本少爷的斗犬多么威风,我赢定了。”
陶安那边轻轻摆手,也放出了一条不起眼的土狗。
这土狗太老实了,出来就趴在地上,伸出舌头,呼哧呼哧的喘气,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
比赛正式开始。
两条斗犬的链子松开。
林若山挥舞着拳头大喊:“给我冲,咬死它。”
这条斗犬威风凛凛的冲向陶安的土狗,呲牙咧嘴,咆哮嘶吼,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
陶安的土狗趴在那里,一副很示弱的窝囊样子。
“冲!”
随着林若山一声怒吼,斗犬冲向了土狗。
林若山哈哈大笑:“燕七,你看着吧,我的斗犬绝对厉害,那条土狗算什么,一个回合都挺不下来。”
就在林若山以为要轻松取胜的时候,陶安那条土狗忽然摆动尾巴,后腿发力,凌空一跃,腰身矫健一甩,像是离弦之箭窜了出去,一口咬住了林若山斗犬的脖子。
“嗷呜……”
林若山的斗犬发出一声哀嚎,脖子被咬住了,顷刻间萎靡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刚才那股威风顷刻间化为乌有。
两条狗刚一接触,立刻就分出了胜负。
林若山一方惨败。
陶安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轻摇折扇,潇洒无比。
林若山火冒三丈:“这怎么可能?那条土狗这么厉害?我不服,我绝对不服。”
第二回合,林若山惨败。
第三回合,林若山再一次惨败。
“完了!”
林若山傻眼了,蔫头耷脑,像是霜打的茄子。
第74章 赌还是不赌?
“这怎么可能呢?我的斗犬那么威风,竟然输给了这几条土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若山气得使劲跺脚,大地都跟着乱颤,肥嘟嘟的大脸左右摇摆,汗珠子像似雨点一般砸下来。
陶安看在眼里,不屑的撇撇嘴,眸子藏着一抹讥讽和得意。
他摇着扇子走了过来,将那不屑的嘴脸收起,露出一副很惋惜的模样:“林若山,这实在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你的斗犬那么威风,赢我的土狗岂不是小菜一碟。”
“依我看,刚才纯属我运气好,不然怎么会赢,要不……咱们再来赌一局,让你出出气?我相信你一定会赢的。”
“还来?”林若山吃惊的张大了嘴吧,心里非常犹豫。
输银子不算什么。
但老是输给陶安,传出去可堕了林家大少爷的名头。
而且,这个陶安处处与我作对,输谁也不能总是输他,不然,好像我被陶安踩在脚底下似的。
看着林若山犹豫,陶安眉毛一挑:“林若山,你害怕了吧?今天可是你约我过来和你斗狗的,你现在居然不玩了?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这……”林若山不知道该说什么。
陶安向旁边几个富贵公子使眼色。
这几个富贵公子明显是和陶安一伙的,七嘴八舌挤兑林若山。
“林若山,你好歹也是林家大少爷,就这么一点胆色?输不起啊?输不起你别玩啊。”
“哼,我算是看透了,林若山就是个银样镴枪头,啥都不会,还爱逞强,可惜啊,遇上陶安公子,连逞强都不敢了。”
“畏首畏尾,没有一点林家大少爷的气度,林老爷那么威风,怎么会有这么不争气的儿子,难道说,林若山不是林家亲生的谣言竟是真的。”
“草,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次。”
最后一句话彻底点燃了林若山的怒火,像是一座山一般冲向那名瘦弱的富贵公子,眼睛都红了:“付通,你再敢说我不是林家亲生的试一试,有种你试一试。”
林若山发起疯来,比疯狗还吓人。
那个付通吓得不敢说话,急忙缩到了陶安后面去。
陶安看着林若山鸡头白脸的样子,心底偷笑,脸上却是一副和蔼模样,叹气道:“林若山,这可是你们林家,你邀请我们来斗狗,却这么没有待客之道,若是传出去,你这大少爷的名声,可就更坏了。”
“哼!”林若山只好忍着怒气,没有继续发作。
陶安踱着步子,轻摇折扇:“其实也不怪付通说话难听,林若山,想当初林老爷那可是叱咤金陵的风云人物,有勇有谋,何不敢为?你这般畏首畏尾,真是有点和林老爷的脾气截然相反,所以,就算是为了维护你林家大少爷的名声,也该继续赌下去呀,我说的可有道理?”
“这个……”林若山陷入了沉思,左右为难。
燕七看着这几个贵公子以陶安为首,向林若山发起了车轮战,弄的林若山生气不得,进退不得,真有点下作。
尤其这个陶安,简直就是极品,明明是铁了心想要吭林若山,让他输钱又输人,却又装出一副我是为你林若山着想的模样。
陶安这厮,真是属大白菜芯,蔫坏蔫坏的。
陶安又逼迫林若山:“你可是林老爷之后,如此犹豫,和林老爷真没有半分相似的地方。”
林若山脸色铁青,心中难过到了极点。
若是继续赌下去,估计还是必输的结局,输钱又输人,还被这帮王八蛋取笑。
若是不赌,这帮人又抓住他不是林家亲生子的谣言,不停的挤兑自己,这简直比钝刀子割肉还要难受?
这可怎么办呀。
正在危难之时,燕七站出来,对陶安说:“陶公子,我家少爷喝茶甚多,先去方便一下,一会在聊不迟。”
林若山大喜:“对,对,本少爷要去方便一下,你们在这等我。”
说完,抽身先走,如释重负的瞥了燕七一眼,觉得燕七这个尿遁太有用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尿遁的法子呢。
“哎,别走,林若山,你一会再去方便。”
陶安想去拦住林若山,可是林若山二百斤的大肉球,跑得居然比兔子还快,哪里拦得住?
他狠狠的白了燕七一眼。
都怪这厮,居然给林若山想出了尿遁的办法。
几个贵公子都狠狠瞪着燕七,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燕七才不是吓大的,背着手,去找林若山去了。
这里只剩下张和一人。
陶安看了一眼张和,忽然拿出一张银票,砸给张和:“张管家,可别让林若山跑了,一会你把他找回来,我一定要给他眼色看看。”
“陶少爷放心,我这就去找大少爷。”
张和居然收了陶安的银票,屁颠屁颠的去找林若山。
典型的吃里扒外。
林若山对着大树浇灌了好一阵,才系上裤子。
“大少爷,尿遁这一招如何?”燕七笑嘻嘻的追上来。
林若山道:“燕七,你刚才表现不错,尿遁还真他娘的管用,接着,这是打赏你的。”
他随手就赏给燕七一锭银子。
足有五十两,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林若山又补了一句:“我虽然领你的情,不过,你可别想做我的书童,这五十两银子,就当本少爷给你的补偿了。”
燕七暗暗点头:这厮心地真不错,有情有义,丝毫没有富家少爷那种歧视吓人的坏毛病。
燕七见钱眼开,将银子收起来,幽幽道:“大少爷,我刚才与你分析过,陶安的斗犬非常厉害,你现在信了吧?”
林若山露出一副苦瓜脸:“燕七,你说得对,陶安的斗犬果然厉害,不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重点是我输了啊!可惜这帮混蛋还要逼着我再赌一场,当我傻啊,再赌我也是输,可是呢,我若不赌,又被他们嘲笑胆小,还说我不是林家亲生……”
说到这里,急忙住口,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燕七问:“大少爷到底要怎么办?赌还是不赌?陶安他们貌似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