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青春少女
狄人凤愣了好一阵,仔细品味,放下酒杯,说道:“不能吧?丁松不过是去贾德道府上走一遭,能有什么事?燕老弟,你想多了。”
燕七也不反驳狄人凤,笑道:“以前,你可知道丁松与贾德道有什么走动过往吗?”
狄人凤摇摇头。
燕七笑了:“既然没什么走动,怎么会在这个敏感时期,进了贾德道府上拜会呢?纵然有公事,也该在衙门会见,丁松又岂能跑到贾德道府上议论?”
“这……”
狄人凤意识到瞄头有些不对。
燕七进一步推断:“丁松没什么大本事,继承了他父亲的地位,做了妙语书斋的院长,性格桀骜,自以为身份不凡,曲高和寡,不容于人。狄老哥,你猜,以他的性子,能让咱们安安稳稳的建立格物院?”
狄人凤摇摇头:“不能,据我所知,丁松成事不足,但败事有余,焉能就这么老老实实,任由咱们建立格物院?”
燕七道:“但是,事实上,丁松一直袖手旁观,没有表示任何反对,就这蹊跷了,我猜……”
狄人凤神情凝重:“你猜什么?”
燕七道:“我猜丁松一定憋着大阴谋。”
狄人凤长出了一口浊气,啪的一下,将酒杯重重摔在地上:“建立格物院,乃是利国利民,利家利业的大事情,岂能任由小人从中作梗?丁松若是真实得大体,就该顺势而为,不该居中阻挠。”
“哼,若是丁松不知好歹,敢公然阻建格物院,我必定要给他好看,真当我这个府丞是吃干饭的吗?我可管着金陵治安呢。”
燕七哈哈大笑:“狄大哥官威大得很啊。”
狄人凤尴尬的挠挠头:“哎,自从升任府丞,老哥的脾气真是见涨了,惭愧,惭愧。总之,有我压场,丁松绝不敢闹事。”
燕七点点头,没有说话。
心里却不以为然。
丁松若真是不想闹事,那就不会去找贾德道。
所以,闹事已成必然。
不过,燕七一点也不怕。
别说有事,就算是没事,他都要折腾出一点事儿来。
闲不住啊!
狄人凤挠了挠头,问燕七:“格物院要选出一个院长来,群龙无首,可不是个好事情。”
燕七道:“狄老哥不就是院长吗?”
狄人凤摇摇头:“我不过是个名誉院长,又不管具体事物,燕老弟,我觉得,院长由你来做,最为妥当,你意下如何?”
“我这人随意惯了,可不愿意扳着身子,当什么院长。”
燕七摇摇头,露出狡黠的笑脸。
狄人凤心中明悟:“难道,燕老弟已有人选?”
燕七哈哈大笑:“差不多,不过,人家未必愿意答应呀。”
“哈哈,我知道燕老弟中意的人是谁了。”
狄人凤哈哈一笑,拍了拍燕七的肩膀:“此人的确是不二人选,要说别人请她,她未必答应,若是燕老弟出马,那还不是顺理成章吗?”
……
当晚,燕七来到了安晴下榻的驿馆。
燕七进了院子,走到了一处假山流水处,就看到安晴和几个女孩,正在给山上的花朵浇水。
这几个女孩燕七都认识,是安晴的学生,也算是几枚才女,才学非凡,家室也好,没事的时候,常来这里游玩,顺便向安晴讨教学问,算是吃小灶。
驿馆中都是女眷,穿的很随意。
几名女学生站在山下,没有穿套裙,都是贴身小衫,一个个玲珑剔透,亭亭玉立,虽然没有安晴那份国色天香,但胜在青春,倒也十分迷人。
燕七在几名女学生身上掠过,微微摇了摇头。
身边美女如云,审美也随之提高,性.趣见涨,这些小青春入不了他的眼睛,最感兴趣的还是倾国倾城的安晴。
安晴风姿绰约,站在半山腰,一身淡粉色的小衫,收腰,束胸,峰峦起伏,下面是一条碎花裙,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小腿,赤着脚,弯着腰,拎着小水桶,正在给半山腰的鲜花浇水。
清水出芙蓉,天山去雕饰。
燕七远远欣赏美丽风景,馋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燕公子来了。”
“真是燕公子呀,你好几天没来了。”
“你答应给我带的桂花糕呢。”
……
这帮青春美少女扑上来,将燕七团团围住。
燕七风趣幽默,才气斐然,荤段子也时常露两手,时而正派,时而流氓,如此亦正亦邪之人,最招女孩喜欢。
比如,上学时候,两种男生最受女孩青睐。
一种是学习特好的男生。
一种,就是淘气包子,坏坏的男生。
那些学习不上不下,老实巴交,遵守纪律的男生,最容易被女生忽略,长得帅也没用。
燕七这厮文采斐然,又坏坏的,偏偏长得还很帅、很阳刚,不受美女喜欢才怪呢。
一帮美少女呼啦啦缠了过来。
“七哥,你可来了,我很想你呢。”
“七哥也是你叫的,你要叫燕公子,花痴!”
“燕公子,你答应给我的桂花糕呢?我都馋死了。”
“人家燕公子是来看安晴老师的,为什么要给你带挂花糕?不害臊。”
……
不等燕七说话,这帮青春少女自己就掐上了。
燕七无语。
这帮小美女还吃醋呢。
更有大胆的少女,还拉着燕七的袖子,柔软的玉臂若有若无的贴上来,撩拨心弦。
日!
你们这帮小妞一发.春,我可危险了。
燕七赶紧将箱子放在地上,说道:“礼物都在里面,你们快去抢吧。”
一帮美少女听说有礼物,立刻丢掉燕七,去抢宝贝。
安晴站在半山腰,看着燕七被学生围住,热情如火,撒娇卖嗲,还有大胆的学生竟然去拉燕七的袖子,身子若有若无的贴上去,不由得翘着红唇,掐着小蛮腰,娇嗔的摇摇头。
这帮小女孩,还真是大胆呢,竟然当着我的面前,就使出手段,勾引燕七。
也难怪她们,谁让七哥如此风骚呢。
燕七站在山下,向安晴打招呼。
安晴拎着小水桶,从山上跑下来。
快到山脚下时,跑的急了,脚下踩空,惊叫一声,站立不稳,身子向前倾倒。
“别怕!”
燕七前冲几步。
一伸手,牢牢抱住了燕七倾倒的身子。
只是不巧,燕七的手,刚好按在了安晴胸前丰腴的山峦上。
安晴刺激的一声尖叫,身子软的像条小蛇,缠在燕七怀中,一点力气也没有。
第607章 宁舍钱财,不舍樱桃
安晴的身子软弹到惊人,抱在怀中,温软如玉,胸贴着胸,挤压得变了形,却又随着呼吸弹开,那分火热,让人醉心。
燕七低头看着怀中的尤物,小衫上的扣子崩开了,顺着崩开小衫的豁口,眸光所及,一片丰腴,粉色胸衣包裹不住诱人的山峰,几乎就要从胸衣中挤出来。
燕七侧头望去,就见那里一片细腻,奶白奶白的,无限风光,一条白沟延伸出来,呼之欲出。
金色的挂件还在安晴的脖子上四溢游荡,碰着安晴丰腴的酥.胸,又被弹开。
安晴被燕七揽在怀中,四目相对,美眸流盼,身体相拥,肌肤相亲,清爽的男子气息阵阵传来,弄的她心痒意迷。
低下头,才发现小衫的扣子崩开,胸前走光,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怪不得燕七的眼睛盯着胸口,看得津津有味。
安晴可不是害羞的小姑娘,胸上还敷着一层胸衣,若隐若现的感觉,将自己诱人的曲线在燕七面前展示的恰到好处。
享受着情郎强有力的臂弯,火热的眸光似箭一般,穿透了衣衫,照在她的身体上,刺激得她身体酥痒,骨子里涌上一股难言的快意。
安晴美眸眨动,也不躲闪燕七火辣的眸光,红唇上挑,大胆的问:“七哥,你在看什么?”
换成一般人,被美女这么问,一定会转移别处,不会再看。
不过,燕七这厮是个厚脸皮的,看得饶有兴趣,指了指安晴手里的樱桃,随口敷衍:“我在看,樱桃熟了没有。”
安晴性子淡然,恬静怡人,但骨子里火热大胆,眼眸流媚:“樱桃早就熟了,只恨无人采摘。”
燕七不要脸的说:“甚好,甚好,这等极品樱桃,丰腴红艳,质地柔软,入口甘甜,怡然中透着一股热忱,正是我的最爱。这樱桃,还是我来采摘吧。”
安晴听得脸红心热,心扉荡漾,若有深意的说:“这么香甜的樱桃,世上只有一颗,可惜啊,樱桃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于十几年前买走,纵然你花费千金,那人也不会放手呢。”
燕七一听,不禁蹙眉。
敢和我抢女人?
活腻歪了?
燕七那股霸道劲儿涌上来,一把将樱桃从安晴手里抢过来,塞入口中,将安晴柔软的身子抱得紧紧的,感受那弹软和酥香,霸道的说:“我才不管谁买了樱桃,反正,我先吃了要紧。”
安晴美眸绽放出兴奋的华彩,身子似蛇一般扭动:“吃了人家的樱桃,你就不怕那人讹诈你的钱财?”
燕七哈哈大笑:“我是宁舍钱财,不舍樱桃。”
安晴得到了心里想要的答案,媚眼如丝,兴奋的扭腰摆臀,非常开心。
一帮女学生也跑了过来。
安晴没办法继续**,收敛火辣真情,保持一分女孩家的矜持,不舍的从燕七怀中挣扎出来。
燕七特别受青春美少女的欢迎,一帮女学生围在燕七身边,借着讨教学问的名义,问长问短。
好在有安晴站在一边看着,她们虽然动了春.心,却也不敢逾越,最多向燕七眨眨眼,暗送秋波。
安晴看在眼里,莞尔一笑。
她见识非凡,可不似寻常女子那般,争风吃醋。
不然,日后,如何与双儿、秋香等人相处呢?
而且,这些学生喜欢燕七,燕七却未必喜欢她们。
以燕七的性子和才华,喜欢的女人,必定是女人中的极品,尤物中的翘楚,不仅要有好看的容颜,还需要有趣的灵魂。
自己的这些学生啊,胜在青春,容颜也算出众,灵魂也算干净。
但是,与燕七的格调,还差了好几个档次。
安晴招呼几个学生一起去准备晚饭。
这几个学生翘着嘴,满脸的不情愿。
和燕七聊天,这么好的机会,却要去做饭。
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不过,安晴是她们的老师,也没办法拒绝。
安晴看穿了她们的心思,笑意提醒:“七哥最喜欢糖醋里脊,你们要不要学?”
“要!”
一听燕七喜欢,这些女孩来了精神,开心的跑去做饭。
……
夜色幽幽,微风吹拂。
燕七、安晴,还有学生们坐在凉亭中,欣赏着假山流水,品味着花草芬芳,别有一番情趣。
燕七和安晴相依而坐。
这厮欣赏美景,还有美人相配,更有一帮青春靓丽的女孩插科打诨,嬉笑嫣然,这生活,宛如人间仙境,不胜享受。
一行人喝了许多酒。
安晴娇脸敷上一层酒醉的红晕,**滚烫,顾盼之间,妩媚多情,如一汪春水,润泽生香。
“七哥,你今日找我,有什么事吗?”
燕七道:“找你吟诗作赋,不行吗?”
安晴微笑摇头:“你忙着格物院中的事情,还有闲情逸致找我吟诗作赋?我才不信讷讷。”
燕七道:“真是吟诗作赋,嘿嘿,不过,还有一点小事……”
安晴打断燕七的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的小事为何。”
“你知道?”
燕七轻轻拉了拉安晴的袖子:“晴儿,那你是……答应我了?”
安晴摇摇头:“我是那么容易就范的人吗?”
燕七装可怜,偷偷在晴儿手腕上挠了一下:“晴儿,连我的忙你也不帮吗?”
安晴身子似过电一般,却没有躲开,享受着那份猫挠的酥痒,美眸洋溢着炙热的华彩:“今日晴儿心情不好。”
燕七道:“晴儿有心事?”
安晴幽幽道:“樱桃已熟,早年许诺的卖家,要来取货了。”
燕七一听,心里有些生气,将酒杯重重放下:“我不管,这樱桃我要定了,那人敢来取货,看我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安晴一副可怜柔媚的样子:“七哥,你说话可要算数哦。”
燕七道:“我平日谎话连篇,但许诺晴儿的事,却放在心上,从不敢忘却的。”
安晴心中舒畅,拍了拍高耸的酥胸:“那晴儿的心事,便放下了许多。”
燕七道:“现在晴儿开心了?”
安晴道:“还没有。”
燕七挠挠头:“怎么还没有?”
第608章 吟诗大冒险
安晴指了指美女学生,有些头痛的说:“这些学生啊,一直央求着我,恳请向你求教一些诗词呢,她们缠着我,我心烦意乱,头都大了。若是,七哥肯满足她们的要求,了却晴儿一桩心事,说不定会开心许多呢。”
燕七了然。
不就是作诗吗?
那些女学生三五成群围上来,叽叽喳喳。
“七哥,今日难得有清闲,你就满足我吧。”
燕七大汗。
什么叫我满足你啊?
好像我要把你按在床上,摧残你似的。
这小姑娘好大胆啊,当着安晴的面前,非要这么直白的撩拨我妈?
另一个小姑娘也忸怩作态,拉着燕七的袖子摇摇晃晃:“是啊,七哥成全了我们一颗纯情的少女之心,好不好嘛?”
燕七大汗:纯情少女之心?你纯个屁啊,都上手了。
“七哥,我等得花都谢了。”
燕七满脸邪笑:是菊花谢了吗?
一帮青春少女莺莺燕燕,围上燕七,说着一语双关的话,甚至于还要上来动手动脚,拉拉扯扯。
被‘虎狼’环伺,燕七有些招架不住,只好点头:“左右无事,就陪你们疯狂一回。”
“嘻嘻,太好啦。”
一帮青春少女高兴的又蹦又跳。
燕七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
诗词这种东西,不是燕七的爱好,他一是喜欢赚钱,二是喜欢美女。
在他眼中,诗词有些酸意,还真不太感冒。
除了一种诗——艳.诗,这东西绝对是他的最爱。
虽然对诗词不感冒,但为了让安晴开心,请她做院长,这个劳心活儿,七哥接了。
燕七对一众青春少女说:“各位小美女,你们想怎么玩啊?无论怎么玩,七哥都配合你。要不,听我给你们讲几个段子,或者讲讲诗人的风流韵事?或者讲讲扒灰的故事?扒灰嘛,就是公公和儿媳之间的暧昧……”
“七哥,不要!”
有个女学生,叫彩梦,打断了燕七的话。
彩梦长相甜美,与安晴一般,是个大胆的性子,落落大方,不拘小节,深得安晴喜欢,平日与燕七说话,也大胆的说一些轻薄的话。
甚至于,燕七讲了荤段子,她听得面红耳赤,却还是要听。
燕七问:“不讲荤段子,那讲什么?”
彩梦道:“不是说好了,要吟诗嘛。”
燕七点点头:“可以啊,怎么个规矩?”
彩梦道:“姐妹们都商量好了呢。”
燕七道:“说来听听。”
那些青春少女都看向彩梦,脸颊潮红,有些羞涩,更有些期待,美眸含羞带媚。
燕七有些糊涂:“怎么不说?”
彩梦红着脸,忸怩了一阵,最后,还是向安晴眨眨眼:“师傅,我说不好,还是你来说吧。”
安晴想了想,若有深意道:“七哥,诗人的特质是什么?”
燕七想都不想,回应道:“二个字:骚心,四个字:特别骚心。”
安晴红唇上挑,借着酒意,落落大方,美眸凝视燕七,红唇轻启,口吐香气:“这帮小妮子吟诗的主题,便是要以骚和心为中心呢,她们明明很想玩这个游戏,却又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偏偏要我来邀你吟诗,想想也是荒唐。”
听着安晴这么说,一帮小美女像是含羞草,脸颊娇羞,红艳若霞,好在酒意上头,可以掩饰慌乱的心扉。
我去!
这哪里是吟诗,分明是淫.诗。
一帮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胆子倒是不小,这么浪,还知道害羞呢?
燕七觉得好笑。
麻痹的,正经作诗我还真不在行,要说骚心,七哥最骚,要说淫.诗,七哥我可是三十二k纯淫。
燕七这厮是个骚包,听说要玩火,心里隐约有些兴奋。
那些青春少女有的捂脸,有的低头扣着衣角,有的假装喝酒,掩饰尬尴,也有几个少女忽闪着美眸,大胆的看向燕七。
燕七故作沉吟,憋了好半天,吊足了少女的胃口,才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下,勉强点点头:“妙龄少女,哪个不善怀春?也好,今日,咱们就学一学那些风流词人,玩一玩浪漫格调。”
“不过,先说好,玩归玩,闹归闹,可不许脸红生气。我这人放荡起来没有底线,你们可小心了。”
“耶,太好啦。”
彩梦一下子跳起来:“姐妹们,我说什么来着,七哥才不是那种古板的人呢。怎么样,被我猜中了吧?”
青春少女叽叽喳喳,无比娇羞,眉宇间,却又透着一股兴奋。
安晴脸颊潮红:“我说下规矩,轮流吟诗,由前一人出题,若是作不出骚心的诗,那便要自罚一杯,如何?”
青春少女俱都点头。
安晴道:“彩梦,就从你开始吧,你是第一个,可以自己命题。”
彩梦性子大胆,第一个吟诗,非常激动。
她红着脸说:“我就以豆蔻与花为题吧。”
燕七大声叫道:“鼓掌欢迎。”
彩梦憋了好一阵,吟道:“豆蔻花开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钻了半日无头绪,爬上花蕊打秋千。”
我去!
这诗,真是相当骚。
虫子往花里钻?好露.骨啊。
一帮青春少女娇羞无限,媚语声声。
“彩梦,没想到你这么污秽,好丢人啊。”
“真是的,你也想那虫子钻了你的花吧?嘻嘻!”
……
彩梦面红耳赤,眉眼含春,看着燕七:“七哥,我这诗怎么样?”
燕七能说什么,伸出大拇指:“简单粗暴,过关!”
彩梦又看向安晴。
安晴红着脸分析:“作诗讲究骚和情,这首诗,够风骚,但是,情字不显,过于露.骨,论格调,只能算是一般,不过,也还算过得去,就不必罚酒了。来,下一位。”
彩梦举手:“我来出题目,以溪水为题,刘盼,该轮到你了。”
刘盼也是才女一枚,憋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被众人连声催促,只好硬着头皮吟道:“离地三尺一条沟,一年四季水长流,不见老牛来洗澡,只见和尚来洗头。”
吟完之后,刘盼脸都红了,捂着脸,不敢松手。
燕七彻底傻眼了。
这根本不叫诗啊,简直太黄了,屎黄屎黄的。
“呸呸呸,刘盼,你太龌龊了,哪有你这么露.骨的?”
“不能算,这不叫骚,这叫黄,也没有情,像是描写畜生。”
“喝酒,你自罚。”
刘盼也知道自己这首诗太黄太粗暴,捂着眼睛,自罚了一杯酒,摇着小蛮腰:“好啦,好啦,我自罚。来,下一位。”
下一个才女犹犹豫豫,也没有吟出来,自罚一杯。
一晃,连着罚了五六个人。
最后,轮到了安晴。
彩梦忽闪着美眸,看着安晴:“老师,就看你的咯。”
燕七也看着安晴,眸光狡黠。
第609章 吃了炫迈停不下来
安晴虽然落落大方,淡然怡情,被学生们凝视,还算镇定,但被燕七一双饱含期待的眼眸望过来,就有些许的娇羞。
毕竟,下面这首诗寓意相关,有些骚,有些荤。
她喝了一杯酒,借着酒气上涌,殷红了脸颊,掩饰内心的尴尬,鼓足了勇气,吟道:“
溪水无情似有情,
入山三日得同行。
岭头便是分头处,
惜别潺湲一夜声。”
青春少女闻听,稍一思索,红霞满脸,美眸羞涩,却又绽放出遐想仰望的华彩。
“安晴老师太厉害了,尤其是最后一句‘惜别潺湲一夜声’,太形象了。”
“是,安晴老师叫了一夜呢,这得多勾人啊。”
“这首诗乍听起来,一点也不荤,可是仔细品味,实属大黄大荤,恋人之间暗示之意甚浓,这等大作,小女子只能膜拜了。”
燕七凝视安晴那张圆润红热的脸蛋,品味那句‘惜别潺湲一夜声’,想着安晴还真是大胆,竟然暗示床第之欢,甚至于不惜折腾一夜。
这可不得了,若是与安晴折腾一夜,一夜七次郎都不够,自己肯定会累的精.尽人亡。
不过,若真能如此,也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安晴被燕七盯着看,脸颊娇羞,酥胸鼓鼓起伏,看着燕子眸光带火,就知道他满脑子迷乱思想。
吟诵了这首诗,她也有感而发,若是与七哥缠绵一夜,还不被掏空了身子,干的下不来床,就算下了床,也不能合腿走路?
彩梦等才女带头鼓掌。
安晴红唇轻轻一抿,美眸流盼:“七哥,轮到你了。嗯……你也以溪水为题吧。”
“一样的题目?”
“这难度可大了。”
“对呀,有了安晴老师的文采在前,七哥的诗词不好作了呢。嘻嘻,听听七哥的诗有多晕。”
燕七最不怕的就是挑衅,安晴分明是在‘挑衅’自己。
不行,不行,不能被安晴压着,一定要调戏回去,将安晴压在身下,好好‘蹂躏’。
他想了想,吟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咦?
青春少女好一阵迷惘。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这一点也不黄啊,意境深远,称得上是上品。但是,与荤黄二字,没一点牵扯。”
“是啊,七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保守了?”
安晴品味着其中三味,美眸流盼,娇嗔的瞪了燕七一眼:“七哥,你这首诗绝了。”
“怎么就绝了?”
才女们不懂其中三味,俱都看向安晴。
安晴解释道:“这首诗乃是双关之意,要断开来读。”
“怎么断?”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彩梦叹为观止。
“花,寓意女人娇软之处,水不停的流淌,算是自摸,心里是单相思,下上两处闲置寂寞,无人问津。哎呀,这首诗真是太浑了,不忍闻之。”
“就是,无人问津,却又溪水流淌,这女人分明是在自娱自乐,自己玩的嗨……”
“七哥,你好坏啊。”
……
一帮女人莺莺燕燕,娇羞满脸,却又热情洋溢,美眸含情,瞟向燕七,如娇似嗔。
燕七听着少女们喊污,心想着: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吗?我就不信,你们这么大了,就没有自己流过水。
一帮污女人,装什么纯情啊。
燕七道:“下面,以花为题,彩梦,轮到你了。”
彩梦红着脸,看着林园中那多绽放的后.庭花,想了想,大胆吟道:“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后.庭花?
青春少女羞不可仰,脸红耳赤,想着彩梦也相当骚啊。
燕七也震惊了。
彩梦这妞儿有些道行,后.庭花也想玩?
嘿嘿,不简单呢。
后面几个才女根本答不出。
又轮到安晴。
安晴想了想,向燕七眨眨眼睛:“这个简单,七哥曾经教我我一首呢。”
燕七道:“哪一首?”
安晴吟道:“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果然够味。
众女品味其中三味,一个个身子娇软,忸怩作态。
燕七也来劲了:“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众女大呼。
“竟然连坐爱都说出来了,七哥,真是够坏的。”
“太污了。”
“虽然污,却有情调。”
轮了几遍,连安晴都没有多少墨水了。
只剩下燕七口吐莲花,淫.人一个,越闹越凶。
彩梦指着大树:“七哥,以大树为题。”
燕七张口即来:“岁老根弥壮,阳娇叶更阴。”
女生们好一阵脸红,美眸偷偷瞟向燕七的裤.裆,吓得燕七赶紧夹着腿,害怕二弟顶出来。
安晴眼眸含媚,指了指假山。
燕七哈哈大笑:“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仙人洞,七哥好坏。”
“好污啊。”
“真受不了七哥啦。”
……
燕七这厮发飙起来,巨污无比,听得女生们娇嗔薄怒,媚眼如春,浮想联翩。
虽然污,却听了还想听,宛如吃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
……
夜已深,女生们醉意醺醺,醉倒在桌前。
安晴身娇无力,轻柔依靠在燕七身边,感受燕七强有力的臂弯,糯软娇笑。
燕七闻着安晴身上的香气:“晴儿开心了吗?”
安晴红唇上挑:“心花怒放。”
“那……你答应了吗?”
“七哥交代给晴儿的事情,晴儿哪有不去做的?”
安晴慵懒的依靠在燕七怀中:“明日,我便辞去妙语书斋的教习职务,去格物院去做院长。”
燕七若有深意一笑:“那太好了,晴儿,咱们二人合力,双管齐下,包你飞上云霄。”
“双管齐下?”
安晴含情脉脉,瞟着燕七:“七哥倒是想要双管齐下,但却怕七哥事务繁忙,鞭长莫及呀。”
鞭长莫及?
燕七会意:“放心吧,七哥财大器粗,别的事情雇人去做,格物院的事要抓起来,晴儿,咱们不能阴小湿大啊,我也害怕晴儿忙不过来呢,必须要照顾好晴儿。”
安晴红唇含笑:“七哥善解人衣,晴儿心领了,只怕七哥在林家根深蒂固,难以抽身,林小姐小肚鸡肠,迎男而上,怕是不会放走七哥呢。”
燕七道:“晴儿休要穴口喷人,林小姐鞭屁入里,深入浅出,有球必应,会理解我的。晴儿有容奶大,要和林小姐处好关系嘛。”
安晴羞不可仰,又觉得好玩,红着脸道:“既然如此,那双儿就和七哥好好配合喽。”
燕七坏坏一笑:“没错,咱们要好好的配,你在前,我在后,你动,我静,咱们二人来个洞中求茎,以茎制洞……”
听着燕七满口荤话,安晴心里火热,身体酥痒难耐,若非学生都在这里,恨不得扑倒燕七怀中里,做成好事。
第610章 挖墙脚
翌日、清晨。
妙语书斋发生了一件大事。
安晴辞去了妙语书斋教习的职务。
这让妙语书斋的教习们目瞪口呆。
那些学生,也都懵了。
完全不知道安晴此举,倒是何意。
安晴在妙语书斋教的好好的,为何要突然离职?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安晴小姐离开妙语书斋,恐怕与丁院长有关系呢。我听说,丁院长对安晴小姐纠缠不休,安晴小姐心中讨厌,避之不及,所以才离职的。”
“这并非空穴来风,丁院长的确想要追求安晴小姐,甚至于动手动脚,安晴小姐如月中嫦娥,岂是丁院长能配得上的,安小姐离职,非常正常。”
“哎,可惜了,我的女神,竟然离开了妙语书斋,以后,我想见一面都难了。”
……
安晴在教室收拾东西,听了这些话,没有否认。
的确,她早就酝酿离开妙语书斋了。
丁松每日纠缠,不胜其扰。
看着这厮的大板牙,老树皮,贼不溜丢的眼睛,就心烦意乱,不寒而栗。
刚好,燕七盛情邀请,请她做格物院的院长,与他双管齐下,以茎制洞。
何乐而不为呢?
正在妙语书斋所有教习还在蒙圈惋惜之中时,又传来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足以震撼所有教习的耳朵。
堪称九天霹雳。
当天下午,安晴就任格物院的院长。
安天通判,府丞狄人凤,以及漕运司官员,还有安晴的一些至交好友,都赶来表示祝贺。
安晴安排了一系列的人事布局,一切井井有条,井然有序。
谁也没想到,安晴看起来淡然怡情,醉心学问,可是行政能力却十分娴熟。
寻常之人不知为何。
不过,那些明白安晴底细的人,稍微一想,便已了然。
安晴毕竟出身于高官世家,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从小,父亲安四海的理政等事,安晴耳濡目染,区区一个格物院,不过是大巫见小巫,还有什么指挥不灵的?
安晴才名远播。
此刻,她就是格物院的金字招牌。
很多才子和才女慕名而来,投奔在她的门下,想要以安晴为导师,修习学问。
安晴的到来,为格物院锦上添花。
这一下,可气坏了丁松。
丁松在书房中气的哇哇大叫。
“燕七这厮好不过分,竟然公然挖我的墙角,这口气,我岂能咽得下去?”
先不说丁松对安晴抱有觊觎之心,安晴离开,让丁松再也没有下手的机会。而最让丁松担心的是,安晴在妙语书斋拥有广泛的人脉。
很多学生视安晴为偶像,诸多教习将安晴当成心中的女神。
安晴离开的后遗症很强大,不用想也能猜到,假以时日,妙语书斋中必有很多教习投奔安晴,很多学生也会转学,到格物院学习。
这相当于挖了妙语书斋的墙角。
丁松越想越气,召集靠得住的教习,狠呆呆的说:“两天之后,便是格物院剪彩之日,咱们要好好打击格物院的嚣张气焰。你们一定要布置下去,遴选靠得住的学生,给格物院捣乱。”
“我在此许诺,凡是表现积极的教习,我会给予提拔,闹得越凶的学生,我会让他轻松毕业,甚至于有机会留校任教……”
……
两日之后,格物院剪彩。
剪彩之后,格物院就算挂牌,正式授课了。
有了安晴的加入,格物院首期便招收了三百余名学生,这些学生中,很大一部分是从寒门学子中遴选出来的。
还有一部分,家境尚好,是奔着安晴而来。
教习们也足有几十人。
漕运司许多大人,也兼任格物院的教习。
综合而言,师资力量也算雄厚,潜力巨大,学生们也大多都是寒门才子,除了没钱,学问倒是不差。
剪彩之日,彩旗飘飘,鞭炮齐鸣。
安晴穿着端庄的制服,一身黑裙,发髻高盘,带了一鼎学士帽,配上那张淡然娇艳的脸蛋,充满了书生之气。
腹有诗书气自华。
更何况,安晴还是娇艳如春的大美女。
这副打扮,诱人魂魄,是个男人就会心动。
狄人凤、安天、陈必显,等诸多大人都来捧场。
规格非常高。
就连贾德道,也站在台下,笑意盎然,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
狄人凤看着贾德道赶来剪彩,就像是吃了一肚子苍蝇,恶心到家了。
我们格物院剪彩,你来干个屁啊。
格物院与你有半分钱的干系?
同时,心里又特别的不安。
贾德道这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该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但看着那份老老实实的样子,又不太像找茬的。
难道,真是来喝彩的?
燕七坐在主席台后面,看着贾德道赶来剪彩,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看来,今天又有一场恶战了。”
燕七将贾德道看得透透的。
贾德道难道是赶来看热闹的?不可能,除非他闲的蛋疼。
他会真心祝福格物院开园大吉?
哼,更不可能,除非太阳从东边出来。
余下,只剩一个选择。
贾德道是来闹事的。
燕七心中自安,以逸待劳,以静制动,根本不在乎贾德道如何闹事,反正七哥有的是办法,将你怼得鼻青脸肿。
安晴站在红花面前,请狄人凤、安天、等诸位大人上台,又回眸看了燕七一眼,要燕七上台剪彩。
燕七摇摇头。
这厮,开始装低调了。
安晴娇嗔白了燕七一下,回眸看向台下的诸位学子、教习,以及围观的百姓和学生家长,娇声道:“下面,我宣布,格物院正式挂牌开园,请狄大人、安通判为格物院剪彩……”
狄人凤和安天拿起剪子,在万众瞩目下,刚要剪彩……
“且慢!”
忽听一声爆喝。
所有人回头望去。
就见丁松带着一帮教习和学生冲了过来。
足有好几百人。
这些人冲上了主席台,在台上大呼小叫,将狄人凤、安天等人给生生的挤下了台去。
甚至于有一帮学生和教习躺在了主席台上晒太阳,装死!
还有一些学生冲上去,将红花撕得粉碎。
现场一片混乱。
众人目瞪口呆,没想到,好好的剪彩,竟然乱成了一锅粥。
狄人凤气的大叫:“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他没想到,丁松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赶来捣乱,这简直是打中了他的七寸。
麻痹的,果然如此,贾德道来了,准没好事儿。
第612章 露出狐狸尾巴
论斗嘴,贾德道完胜。
毕竟,姜是老的辣。
这厮能坐上府尹之位,靠的即是两个手段,一是嘴上的功夫,二是腹黑的诡计。
贾德道指了指学生,看着众百姓,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父老乡亲,相信你们也该知道,妙语书斋的学生招收极严,各个出类拔萃,而且,品学兼优,知书达理,明辨是非。纵然放眼整个江苏,论及影响力,也是首屈一指。”
“可是,就是这些明辨是非的学生,却似蚍蜉撼大树一般,宁愿冒着被抓起来的危险,也要聚众、阻拦格物院剪彩。若非有大冤屈,岂能如此?”
“今日,若非本府尹在此,这些学生便要遭受牢狱之灾,想想也是寒心。心痛,真的很心痛啊!狄大人、安通判、冷捕司,你们千万要记住,你们手中的权利,不是用来胡作非为的,而是用来为百姓谋利的。”
狄人凤、安天气的直翻白眼儿。
冷幽雪撅着红唇,气的奶疼。
论演技,贾德道也是数一数二的,真是比不了。
百姓们也被贾德道带了节奏,议论纷纷。
“听听,还是贾府尹一心为民。”
“就是,若非家贾府尹出面,这些无辜的学生就要被抓起了了,好惨的说。”
“正如贾府尹所言,这些学生和教习必有大冤屈,不然岂能做出这些无奈之举?”
……
贾德道特别开心。
最近经历的都是一些丧气的事情,今日,能在百姓面前露脸,做一回体察民情的好官,机会难得啊。
贾德道扶起眼前的教习,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位教习,你有什么委屈,就当着百姓的面前说出来。放心,只管大胆的说,一切,有本府尹为你做主。”
这个教习其实是陶家本亲,名字叫做陶季。
陶季偷眼看了丁松一眼,满脸委屈的说:“府尹大人,我们有很多苦衷啊,但一介书生,手无寸铁,讲道理又无人肯听,心里难过,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想来也是心酸。”
贾德道大声鼓励:“大胆说出来,本府尹为你们做主。”
陶季道:“格物院开园,从妙语书斋挖走了许多教习和学生,如此挖墙脚,岂不是降低了妙语书斋的教学质量?而妙语书斋又是金陵的标杆和骄傲,代表的是金陵的文化高峰。若是,妙语书斋因为格物院挖墙脚的不齿行为而受损,那格物院不就是金陵百姓的公敌吗?”
贾德道点点头:“此言有理。”
陶季又道:“再有一点,妙语书斋都是知书达理的才子,学识渊博,人人敬仰,可是,格物院偏偏与妙语书斋乡邻,进则相遇,出则同行!而格物院的学生,却又参差不齐,无论是礼仪品味,亦或者品格修养,格物院的学生都无法与妙语书斋相比。”
“但是,常言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长此以往,妙语书斋高雅的品行必会被格物院低劣的行为所影响。妙语书斋的学生无论是学问,亦或者修养,都会被强制降下格调。想一想,都觉得可怕,难道,妙语书斋的百年声誉,却要断送于格物院的手中吗?”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也觉得陶季说的很有道理。
丁松这厮趁机跪倒在众人面前,痛心疾首,大声疾呼:“父老乡亲,妙语书斋可是金陵的一颗璀璨明珠,难道,你们能忍受,这么一颗璀璨明珠,却要因为格物院的侮辱,而变得暗淡无光吗?堂堂百年学府,却要被一所低劣的格物院玷污,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痛心疾首的事情吗?”
“更为甚者,格物院偏偏就建在妙语书斋门前。令人尴尬的是,格物院又不违法,我们妙语书斋的全体师生,却不能将其奈何。苦思无策之际,这才破釜沉舟,前来阻止格物院剪彩,期望能挽救妙语书斋于危难之间。百姓们啊,府尹大人啊,妙语书斋的生死存亡,全在大家的一念之间了。我身为妙语书斋的院长,恳求大家,恳求府尹大人,给妙语书斋留一条活路,为金陵的文化保留一颗火种……”
这一番话声情并茂,痛心疾首,畅汗淋漓。
百姓们纷纷点头,俱都觉得有些道理。
狄人凤、安天、安晴面面相觑,神情焦急。
现在,局面失控了。
燕七依然老神在在,品着香茗。
“不错,不错,声情并茂,精彩纷呈。”
他没有急于出面,盯着贾德道,想要看他如何表演。
贾德道怅然叹气,扶起跪倒在地的丁松,感慨道:“丁院长,我听得清清楚楚,你这一跪,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妙语书斋的未来。你带着学生请愿,不是为了私利,而是为了大家啊。”
丁松哭的泪眼阑干:“贾府尹,您能明白我的心思,我纵然背负骂名,却也值了。”
贾德道冥思半响:“丁院长,你的所作所为,十分有道理,虽不合法,却是合乎情理,合乎普世之道。”
“但是,格物院开园在即,你这么做,的确不太妥当啊,这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丁院长,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丁松道:“我并非不讲道理之人,其实,我有解决办法的,只是……”
贾德道拂袖:“不用怕,但说无妨。”
丁松道:“第一:可以将格物院搬迁到别处,远离妙语书斋,我看就搬到北城郊吧,那一片地,还是妙语书斋的,我们妙语书斋可以将那片地免费送给格物院。如此一来,便没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拉低妙语书斋学子品行的危险,可以让学生保持洁白高雅的心。”
“第二,为了保证妙语书斋的文化影响力,应该勒令那些跑到格物院的教习、回到妙语书斋教书,做到人尽其才。”
贾德道沉吟半响,向百姓征集意见:“父老乡亲,你们觉得丁院长的解决办法如何?”
百姓们都被忽悠了,纷纷点头。
“丁院长所言很有道理,格物院搬走,一切就都解决了。”
“是啊,两所学院分开,各做各的,岂不是好?”
“搬走,搬走吧。”
贾德道得意的看着安晴、狄人凤、安天:“本府尹也觉得,让两所学校分开比较好。嗯,就这么定了,搬走,搬走,必须搬走……”
燕七突然站了出来,语出惊人:“丁院长、贾府尹所言极是,我也觉得搬走比较好。”
第613章 上房抽梯
所有人都向燕七望过来,露出吃惊的眼神。
谁也没想到燕七真的会同意搬家。
这位隐藏在幕后的大佬,就这么喜欢语出惊人?
搬家,他竟然真的同意搬家了。
不会是听错了吧?
丁松、贾德道等人看着燕七慢悠悠从后台走了过来,那份悠然,像是在逛街,一脸微笑,哪里有火上眉毛的危机感?
燕七的表情,被贾德道和丁松看在眼里,觉得特别不可思议,燕七明明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却又为何如此开心?
贾德道和丁松面面相觑,吃不准燕七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刚才听岔了?
狄人凤满脸紧张:“燕公子,搬家那是万万不行的,你有些口误……”
安天也急忙提醒:“大哥刚来,不太知道其中的玄机,还是我们来处理吧。”
燕七嘿嘿一笑,浑不在意,站在了贾德道和丁松面前,神情朗逸:“贾府尹,微山湖一别,我还挺想你的呢。丁院长,许久不见,你还是那般的猥琐,哈哈。”
微山湖那一战,堪称贾德道的滑铁卢,他听了燕七的奚落,肌肉抽筋,极不自然。
丁松结结巴巴道:“燕七,你说谁猥琐?”
燕七锁定丁松:“你呀。”
“燕七,你休得满口狂言……”
“你若不猥琐,焉能耍无赖,众目睽睽之下,躺在格物院碰瓷儿?”
众人一阵哄笑。
“你……”
丁松脸红的似猴子屁股,哑口无言。
贾德道赶紧接口:“燕公子,你也不要责怪丁院长,丁院长也是被格物院逼疯了,才会做出如此荒唐事,思来想去,丁院长也是无奈之举啊。”
燕七皮笑肉不笑:“好一个无奈之举啊。”
贾德道盯着燕七,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燕公子,你开办格物院,初衷是好的,但的确对妙语书斋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丁院长如此做法,也是为了妙语书斋的未来。”
“所以,你们都是好心,都没有歹意,闹成今天这个局面,本府尹特别心痛。开办学院,明明是好事,为何弄的一团糟呢?”
顿了一下,又道:“出了事情,就要解决!本府尹既然来了,就不能袖手旁观。嗯……我觉得丁院长的提议就很有建设性:搬家!如此一来,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影响谁,岂不是两全其美吗?哈哈!”
燕七点点头:“贾府尹所言极是,我也觉得,搬家,乃是一劳永逸的做法。”
丁松闻言,不禁大喜:“你同意了?”
燕七扑哧一笑:“这是好事啊,我为什么不同意?”
丁松喜不自胜。
这小子,终于认怂了。
贾德道愣了一下,也非常开心。
他没想到,燕七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燕七若是搬走,妙语书斋门前这块地,使用一些手段,不就归了自己吗?
安晴美眸瞭望燕七,红唇轻轻抿了抿:“七哥,不能搬家,兹事体大,需要从长计议。”
燕七摆摆手:“有什么大事?我觉得很简单。”
安晴有点吃不准燕七的想法,犹豫了一下,掰着手指头,说道:“学校都建好了,各种教学器材也已到场,再说,北城郊一片荒芜,人丁稀少……”
燕七挥挥手:“那都是小事情,一点也不麻烦。”
丁松大喜,立刻接口:“还是燕公子明事理啊,教学器材都是小事情,不足挂齿。”
安晴美眸泛着犹疑之色:“但是,北城郊那里一片荒芜,没有建好……”
燕七道:“建设学校和校舍,没有什么麻烦,很快的,你说呢,丁院长?”
丁松连连点头:“没错,很快的,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
安晴急的直跺脚:“北城郊人烟稀少,也太荒芜了吧?”
燕七却鼓掌叫好:“荒芜才好呢?岂不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越是偏僻清净,越容易读好书,做好学问!想一想,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性,调素琴,阅金经,这该多么充满诗情画意啊。丁院长,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丁松赶紧给燕七递上梯子:“燕公子真是深明大义,见识渊博啊。偏僻之地,的确好读书,调素琴、阅金经,这意境,美不胜收。”
燕七哈哈大笑:“丁院长,你也心生向往?”
丁松大声道:“当然。”
燕七满脸狡黠,笑得特别有深意。
丁松赶紧敲上钉门砖:“这么说,燕公子是决定要把格物院搬到北城郊了?”
“非也,非也!”
燕七话锋一转:“咱们商议好了要搬家,但是,搬家的不是格物院,而是妙语书斋。”
此言一出,宛如平地起惊雷。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安晴先是一怔,美眸流盼,娇婉含媚,在燕七身上飘过,拍着高耸颤栗的胸口,红唇浅笑:“七哥啊,你真是吓死晴儿了呢。”
狄人凤、安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谁也没想到,燕七原来是卖关子,大喘气。
虽然同意搬家,但搬家的不是格物院,却是妙语书斋。
所有人都懵了。
贾德道刚才还很开心,现在一张老脸气的像是痔疮犯了,老褶子皱在一起,嘴角不停的抖动,随时都会发飙。
谁也没想到,燕七口中的搬家,竟然是让妙语书斋搬走的意思。
——燕七的想法,恐怕无人能够猜中。
丁松气的直跳脚,火冒三丈:“燕七,你欺人太甚,竟然大放厥词,戏耍于我。我来问你,凭什么让我们妙语书斋搬家啊,我们在这里可有百年的历史了,要搬,也是格物院搬家。”
燕七看着气急败坏的丁松,和煦微笑:“我们格物院好好的,没有招谁惹谁,安心做学问,不惹事,不曾为难于人,更没有违反律法条文,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为什么要搬家呢?”
“倒是妙语书斋,仗着老资格,清高孤傲,无事生非,嫌弃鄙夷,还说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荒诞之语。既然如此,那你们妙语书斋搬走好了,就搬到北城郊去,咱们离着十万八千里,井水不犯河水,这事不就完美解决了吗?”
丁松被噎得哑口无言,指着燕七,比比划划,想说又说不出来,嗓子眼儿堵了一口老痰,上不去,下不来,差点背过去气。
第614章 掉坑里爬不上来
燕七对着丁松扬起了巴掌,啪的一下,狠狠抽在丁松的后背上。
丁松被抽的一咧斜,痛的一声哀嚎,那口粘痰吐了出来。
丁松大怒:“燕七,你敢打我。”
燕七道:“丁院长竟然指鹿为马,不识好歹,刚才,若非我帮你,你都要嗝屁了。我好心帮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污蔑我打你!哎,好人难做啊。”
“你……燕七,你真是太过分了。”
丁松心里别提多委屈了。
刚才燕七那一巴掌,抽的特别很,后背冒了火,摸了一下,全都肿了。
可惜,这个哑巴亏,只能委屈的吞下去。
麻痹的,这厮从来不按套路出牌,诡计横生。
燕七看着拙劣的丁松,露出坏坏笑容。
想要老子搬家?
亏你想的出来,老子还要你土豆搬家远点滚呢。
丁松大急,跳脚道:“燕七,我之所以窒息,还不是被你给气的,你不搬家,却让我们妙语书斋搬家,是何道理?不明来先来后到的道理吗?我们妙语书斋可是有百年的历史了。”
燕七道:“百年历史又如何?难道,凭借百年历史,就可以不讲道理了?各位父老乡亲,我来打个比方。”
“比如,大家都在菜市场卖菜,你是卖地瓜的,我是卖土豆的,本来相安无事,可是,你个卖地瓜竟然看不起卖土豆的,横挑鼻子竖挑眼,非要说卖土豆的格调低,自认为卖地瓜格调高,瞧不起土豆,怕沾染了晦气。”
“既然如此,那你卖地瓜的就躲得远一点呗,眼不见为净。我卖土豆的又没有嫌弃你个卖地瓜的,凭什么让我搬走?我这么浅白的比喻,大家可听得明白?”
百姓们恍然大悟,议论纷纷。
“说得没错啊,燕七卖土豆,的确没有碍着卖地瓜的什么事。”
“是啊,妙语书斋若是嫌弃格物院,主动搬走就好了,凭什么让格物院搬走呢?”
“燕七的想法很好,很有建设性。”
……
燕七一张口,话里话外全都是道理。
先声夺人,一击必中。
刚才,贾德道和丁松演双簧,弄出的大好形势,全都烟消云散了。
丁松气的跳脚大吼:“燕七,你竟然如此的不讲道理,北城郊那破烂地方,偏僻不堪,我们妙语书斋才不愿意去呢。”
燕七盯着丁松,质疑道:“咦,不对呀,我刚才说过,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丁院长甚为赞同,而且一副羡慕的表情。北城郊地处荒凉,偏僻无人,不正是让学子们专心学习的好地方吗?丁院长却又不想去,这是何道理?”
“哎,这……”
丁松憋得脸红脖子粗,没想到燕七刚才是在给他下套,这下可打脸了。
支吾了半天,丁松咬着牙摇头:“那也不行,搬家过于麻烦。”
燕七打断了丁松的话:“有什么麻烦的?我们华兴物流有的是车马,愿意免费为妙语书斋搬家。”
丁松又道:“北城郊没有建好房子,没有校舍。”
燕七大声道:“华兴会愿意出钱,为妙语书斋盖房子。”
“这……这……妙语书斋没钱盖房。”
燕七不给丁松一点儿找借口的机会,狠狠挥着衣袖:“不就是盖房子吗?我们华兴会出钱,别说盖房子,我们华兴会还愿意为妙语书斋装修,购买桌椅板凳。总之,需要多少钱,我们华兴会出多少,我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丁院长,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这……我……”
丁松还能说什么啊?他是连半个屁也放不出来。
人家燕七出钱、出人、出车,甚至于连桌椅板凳都给买了,堪称无懈可击,他找不出任何不搬的理由。
这可如何是好?
燕七这厮,可真是财大气粗。
麻痹的,谁让这厮有四大豪门做后盾呢?
这是要用钱把我活活砸死!
丁松被怼得像是受气包,手舞足蹈,颧骨紫红,望着贾德道,不知如何是好。
燕七面带微笑,向众人说道:“各位,丁院长没事找事,嫌弃我们格物院格调低,不想与之为邻,我们格物院二话不说,愿意出钱、出力、出人,无偿的帮着妙语书斋搬家,甚至于重建学校,可是,丁院长却又不搬,吭哧瘪肚,一言不发,这不是不讲道理吗?”
“丁院长,你身为举人,学问广博,该懂得进退,知道做人的道理。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你怎么能学那些地痞流氓,吃人不吐骨头,蛮横无礼呢?”
丁松被逼的满头大汗,一张老脸红中发紫,紫中带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百姓们也议论纷纷。
“看人家燕七,真是讲道理的人,愿意出钱、出力、出人,帮妙语书斋搬家,丁松竟然还不松口,这有些不知进退啊。”
“就是,丁松嫌弃人家,人家燕七都后退好几步了,丁松怎么还这么执拗呢。”
“我算是看出来了,丁松心地不纯,没事找事。燕七这么一个大好人,遇上丁松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真是倒霉。”
日!
丁松闻言,差点气得跳脚骂娘。
哪个家伙说燕七是大好人?站出来,给我站出来。
他一定是眼瞎了。
这世上,还有比燕七更坏的人吗?
呜呜……
狄人凤也过来逼宫:“丁院长,燕七这么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若依然对格物院心生鄙夷,不愿与之为邻,那就搬走吧。你放心,本官以头顶乌纱做担保,妙语书斋搬迁所需费用,由燕七一力承担,如何?”
丁松唯唯诺诺,不知如何是好。
安天火冒三丈:“丁松,让你搬,你又不搬,却又一己之私,对格物院心怀成见,你到底是何居心?当众大家的面前,如实招来!”
冷幽雪抽出宝剑,阳光下,明晃晃一挥:“丁院长,你若是如此态度,那便是聚众闹事,不肯罢休的态度了。你敢当着本捕司的面前聚众闹事?如此嚣张,本捕司岂能饶你,来人,给我将丁院长抓起来。”
丁松哪里想到最后吭的却是自己?
冷幽雪这娘们儿要抓人,那事可就大了。
丁松什么也顾不得,苦思无计,顾不得身份,急忙躲到贾德道身后,苦着脸央求:“请贾府尹给指条明路,恳请贾府尹指点迷津……”
第615章 一棍子打死
看着丁松那副窝囊的样子,贾德道分外鄙视。
就这怂包的样子,居然还能当妙语书斋的院长,也就是你子承父业吧,不然,都得吃灰。
贾德道虽然很生气,但还得利用丁松,不能让丁松被燕七怼得垮台,清了清嗓子:“燕公子,大家,要知道,妙语书斋在这里存在百年之久,它也是有生命的。常言说得好,故土难离啊。”
“身为读书人,要讲究个人之常情,丁院长不同意将妙语书斋搬走,便是心存善念,念了一个情字。如此说来,丁院长心存旧情,也是一桩美事呢。”
燕七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厮硬的不行,开始打感情牌了。
其实燕七心里很明白,让妙语书斋搬走,目前来看根本不可能,只是抓住丁松的把柄狠狠怼他罢了。
燕七道:“贾府尹所言极是,不过,我已经给过丁院长机会了,甚至于许诺出钱出力,丁院长还不搬走,那就不是我的事了,丁院长若是继续找茬,阻挠格物院剪彩,那可就是流氓行径了。”
“这……”
丁松一怔,这下自己倒是不好找茬。
他向陶季使了个眼色。
陶季带着学生们继续赖在主席台上打滚。
安晴气的酥胸颤栗:“丁松,你如此胡闹,龌龊不堪,不可理喻,如此下去,对得起你举人的身份吗?”
丁松大声招呼:“各位教习,各位才子,你们都快起来啊,咱们不能胡闹啊。”
那帮教习和才子没一个起来的。
尤其是陶季,躺在地上,来个驴打滚,又哭又叫,说不出的讨厌。
丁松一脸无奈的样子,继续劝慰:“陶季教习,各位才子,求求你们了,快点起来吧,咱们是读书人,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了,这不是给妙语书斋抹黑吗?”
陶季裂开嗓子哀嚎:“丁院长,这不关你的事情,也不关妙语书斋的事情,我与学子们要并肩战斗在一起,与格物院死战到底,格物院格调低下,学生素质极差,品格低劣,长此以往,必会影响我们妙语书斋的声誉,为了妙语书斋的未来,我视死如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没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们都是才高八斗,品格高雅之人,焉能与格物院那些差生相邻?”
“与格物院做邻居,简直有辱斯文。”
……
学生们沸沸扬扬,吵吵闹闹。
众人看着直皱眉头。
妙语书斋的学生如此做法,就是不讲道理了。
丁松耸耸肩:“燕公子,各位大人,哎,这可不是我的本意,我想劝阻,也劝阻不了,他们为了妙语书斋的未来,甘愿承受牢狱之灾,我……我真是有心无力啊。可怜啊,真是真可怜这帮学生啊,如此铮铮傲骨,不愧是妙语书斋的天之骄子。”
燕七心里冷笑。
丁松开始装好人,推卸责任,将包袱全赖在学生和教习身上了,他摘得干干净净。
想用学生敲诈我?
真以为这是一笔划算的生意吗?
冷幽雪做事干脆,不喜拖泥带水,看着学生们胡闹起来没完没了,心中厌烦,刷的一下抽出宝剑,就要抓人。
燕七瞟了冷幽雪一眼,微微摇头。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若是强行抓人,反而不占理了,反而成全了妙语书斋殊死抗争的名誉。
美得你大鼻涕泡吧。
七哥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冷幽雪哼了一声,宝剑入鞘。
丁松又松了一口气,继续装可怜:“燕公子,我也管不了啊,这些学生一身正气,品格高雅,不像权贵和世俗低头,实乃妙语书斋的骨干子弟,我既为他们骄傲,也为他们担心。哎,燕公子,你要抓人,那遍抓吧,最好连我一起抓了,我若保不住妙语书斋,哪里对得起金陵百姓,哪里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说话间,他又跪下来装可怜。
安晴束手无策,狄人凤、安天一筹莫展。
燕七豁然大笑,忽然盯上了陶季:“你是陶季?”
“我是……我是陶季,燕七,你……你想怎么样?”
陶季被燕七盯着,那眼神泛着狡黠之色,皮笑肉不笑的,透着一股奸诈。
看着,就让人心底发怵。
燕七笑意盎然:“你躺在这里装死,不凉吗?难道非要格物院搬走吗?”
陶季鼓足了勇气:“格物院的学生低劣,影响了妙语书斋纯白如雪的本质,长此以往,焉能忍受?”
燕七道:“这么说,妙语书斋格调那是相当的高雅喽?”
陶季道:“那是,放眼整个江苏,那也是首屈一指。”
燕七哈哈大笑:“这么说,你陶季也是高雅中的一员了?”
陶季昂着头:“当然!”
“放屁!”
燕七忽然一声雷霆大喝:“你高雅个狗屁,你若真是那么高雅,又岂能因为丁松许诺的恩惠,就跑来这里装死?”
陶季被燕七突然一声怒喝,惊得头皮都炸了,坐起来,支支吾吾道:“燕七,你休得污蔑于我,丁院长许我什么恩惠了?我才不是那种人。”
燕七指着陶季的鼻子,凶神恶煞,脱口而出,用上了内力,在陶季耳边大吼,宛如晴天霹雳:“你装什么?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当我不知道吗?丁松让你带头闹事,事成之后,许诺你接替安晴的职位,就任妙语书斋的主任一职,我说的可对?”
“我……胡说,我才没有……”
“你什么你?你还敢狡辩?信不信我立刻给你拿出证据?丁松给你的承诺,许多人都知道,纸里包不住火,你瞒得住吗?麻痹的,有种你发誓,你若撒谎,不得好死,你当着大家伙的面前,发誓呀,敢吗?你敢吗?”
“我……”
陶季被燕七的气势吓住了。
那浩瀚之声,裹挟着内力,在耳边如惊雷炸响,震得他头皮发麻,脑子都糊涂了。
一时间,慌了神,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就是没见过世面,被燕七吼了几句,就吓出了原形。
众人一看陶季那支支吾吾的模样,脸红耳赤,就知道燕七所言非虚。
燕七指着陶季,对众人说道:“陶季刚才言之凿凿,说什么妙语书斋的才子们品格高雅,我想问一句,陶季受了利益驱使,为了当上妙语书斋的主任,不惜躺在这里耍流氓,这叫高雅吗?这叫纯白如纸吗?我就是想问问大家伙,他到底高雅在哪?纯洁在哪呢。”
第616章 脸被打的啪啪的
众人指指点点。
“陶季原来是有私心的啊,太龌龊了。”
“他所作所为,并非是为了妙语书斋,而是为了自己往上爬。哎,我们差点被他骗了。”
“虚伪,狡猾,由陶季一人的行为,便可猜想其他人的龌龊心思。被骗了,真是被他们骗了。”
……
陶季满脸涨红,郁闷的要死。
刚才,他被燕七的吼声震得耳膜鼓胀,似打了惊雷,心慌意乱,犯了糊涂,才露了原形。
现在想想,特别后悔。
麻痹的,燕七这厮太奸诈了,竟然被他一声狮子吼,戳穿了真相。
燕七指着垂头丧气的陶季,冷眼看着丁松:“真没想到,妙语书斋的教习品格如此高雅,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哈哈,可笑的是,你刚才还吹嘘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丁院长,我就问你一句,你还要脸吗?”
丁松面红耳赤,憋了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燕七爽朗一笑:“各位父老乡亲,丁院长刚才言之凿凿,说什么格物院的学生学习差,害怕误导了妙语书斋的学子。下面,我就给大家开开眼,让大家品评一下,格物院的学生到底差不差。”
他向安晴使个眼色。
安晴从学生中叫出二十多个才子。
这些学生穿着朴素,身材消瘦,脸蛋黝黑,一双手满是茧子,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其中,还有三四个孩子衣衫褴褛,打着补丁。
燕七让那个膝盖有洞的学生出列,鼓励道:“自我介绍一下吧,姓名,还有学习成绩。”
这个学生有些腼腆,镇定了一下,才鼓足了勇气说道:“我叫房川,今年十六岁,十二岁时,考中了秀才,但是父亲去世,全靠母亲缝衣做饭维持生计,更没有钱上学。看着母亲辛苦劳累,我心不忍,便放弃学业,在药铺做一名小厮,帮着母亲维持生计。”
众人大骇。
“哎呀,他就是那个小神童房川啊,这人我知道,十二岁考中秀才,很厉害啊。”
“后来,房川便没了消息,没想到,竟然辍学了,好可怜的说。”
“这孩子一定受了不少苦。”
……
燕七示意另一个高瘦的男孩自我介绍。
“我叫吴辉,今年十八岁,今年初,我考中了妙语书斋,成绩排名第六。看,这是入学通知书,上面还有排名。”
“但是,我家太穷了,交不上学费。我曾经给丁院长跪下,求丁院长为我减免一半学费,或者我勤工俭学也可以。”
“不过,我被丁院长严词拒绝了,更没想到他把我臭骂了一顿,赶出了书房。”
……
众人一阵大骇。
“丁松太过分了。”
“学费都不给免也就罢了,为什么要骂人呢?”
“丁松真不是个东西。”
……
丁松眼眸睁得大大的,盯着吴辉望去,恨得牙痒痒的,但他不敢反驳吴辉的话。
因为,他辱骂吴辉一事,很多人都看见了,想否认都没门儿。
但是,没想到燕七竟然将吴辉也招进了格物院,这简直就是一颗炸弹啊。
燕七依次让学生做介绍。
这些学生看着破衣烂衫,但一张口,却个个都是牛人,学习成绩牛掰拉瞎,没一个饭桶。
众人听得连连惊叹。
“真没想到,格物院的学生这么优秀,虽然整体比不上妙语书斋,但绝对也算是顶呱呱了。”
“是啊,格物院的学生很不错,很有潜力,看来,丁松说什么近墨者黑,真是没有一点道理。”
……
燕七指着这些学生,感慨万千:“各位父老乡亲,你们看到了,也听到了,格物院的存在,就是为了让穷苦人家的孩子也有上学的机会,让他们的才华得意施展,不至于埋没于平淡之中。”
“格物院的所作所为,没有妨碍到任何人,可是,丁院长却对格物院大有成见,甚至于使出流氓习性,放肆相逼。”
“我想问一句,丁院长,你就这么害怕格物院吗?你就非要把格物院往死里逼吗?你就非要让这些穷苦学生无书可读吗?你就非要让这些孩子的未来变得暗淡无光吗?丁院长,请你看着我,当着百姓的面前,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那个……”
丁松吭哧瘪肚好半天,跳脚大吼:“燕七,你少给我扣帽子,你这是诛心之语,你欺人太甚,你不识好歹。”
房川和吴辉带着一帮学生,向丁松下跪。
“丁院长,您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想读书。”
“丁院长,求求你了,格物院愿意为我们免除学费,我们求之不得,恳求你给我们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
“自古文人相轻!丁院长,您是大学究,难道就不能站的更高一些,逃脱这个窠臼吗?”
……
丁松急的手足无措,心乱如麻:“你们这是干什么?起来,都给我起来,起来啊,你们这是在逼我,燕七,你让他们起来。”
燕七满脸伤感:“学生们只求读书,不求其他,丁院长,不是他们在逼你,而是你在逼迫他们。人心都是肉长的,请丁院长高抬贵手,放学生一条生路吧。”
丁松满头大汗:“燕七,你又给我扣帽子,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你这是在威胁我。”
众人看在眼里,特别心酸。
有些人双眼发红,眼泪都快飙了出来。
众人情绪变得暴躁起来。
“丁松,事已至此,你还不肯收手吗?”
“就是,你到底是大学究,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难道,非要逼得格物院黄掉吗?”
“难道孩子们无书可读,你才会满意?你是不是就想着让这些孩子都去妙语书斋读书,然后,你收取高昂的学费?丁松,你比你父亲差得远呢,你算什么读书人?你就是个奸商,大奸商。”
……
丁松被骂的狗血淋头。
不过,他心里更气。
什么?
说我是大奸商?
放屁,燕七才是大大的奸商,我能比过他奸诈吗?
事已至此,丁松心里明白,现在已经犯了众怒,若是再不回头,自己的名声全都毁于一旦。
燕七这厮,善用蛊惑人心的计谋,真是太可怕了。
贾德道蹙眉,向丁松使了个眼色,缓缓摇头。
丁松会意。
现在看来,第一套计划失败,只能执行第二套方案了。
第617章 最后的王牌
丁松很热情的将这些学生扶起来,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各位才子,我知道你们学习非常优秀,勤劳,勇于担当。不过,你们误会了,没有理解我的本意。”
燕七看着丁松眼眸闪烁着奸诈之色,就知道他还有后招,笑道:“说吧,你的本意是什么,误会又在哪里?”
丁松朗声道:“常言说得好,名师出高徒!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学生就如同一个个幼稚的小树苗,需要精心修剪,这就需要很高明的老师辅导,教授。”
“但问题在于,格物院有这样的实力吗?这么多的教习,从哪里冒出来?有什么教授学问的资格吗?他们学问如何?和妙语书斋能够相比吗?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误人子弟?所以,这几位同学,我看这样吧,你们就来妙语书斋读书,我个人替你们上缴学费,如何?”
这番质疑,光明正大,慷慨激昂。
后面,还收买人心,要替这几个学生教学费。
这些学生俱都摇头,没一个买丁松的账。
燕七笑道:“丁院长,你为何这么小家子气?你要是真有心,就把这三百多名学生的学费全免了吧。哦,后面还会招收学生,你也都给免了。你真要能这么做,我的格物院立刻撤除,如何?你敢不敢答应我啊。”
我日!
学生的学费全免?
当我是做慈善的吗?
丁松吓得脑后冒凉风,瞪大了眼睛,不敢说话。
燕七讥讽道:“丁院长怎么成了哑巴了?”
丁松还是不敢接话。
众人看着丁松那副怂包的样子,与燕七的爽朗姿态对比,顷刻间分出高下。
燕七朗声道:“格物院的存在,并非是为了免除几个孩子的学费,而是为了给所有穷苦人家的孩子,开辟了一条求学之路。格物院的存在,便是穷苦孩子的希望,这才是成立格物院的初衷,也是狄大人、安通判,安晴小姐,以及各位大人、教习的呼声。”
众人哗哗鼓掌。
丁松哼了一声,大叫着质疑:“但是,恕我直言,以格物院的师资水平,除了误人子弟,还能有什么前途。”
燕七盯着丁松:“这话可是放地图炮啊,你身为举人,说话就这么不严谨啊?还是你门牙崩坏了,说话漏风?”
你门牙才崩坏了呢。
丁松满脸得意:“我说你们格物院师资不行,你还不肯承认?这就是误人子弟,上了学,也是白读。各位才子,你们千万不要被格物院蒙蔽了双眼。”
燕七笑了:“我怎么觉得,格物院的师资力量,一点也不比妙语书斋差呢?甚至于,某些地方,有过之而无不及。”
丁松大笑,若论师资力量,他还真是谁也不不怵。
“燕七,你果然能吹啊,你难道不知道妙语书斋人才辈出?告诉你吧,我们妙语书斋师资雄厚,无论是算数、测量、物理、地理、诗书礼乐典,俱都无人出其右。”
“你们格物院有什么?除了安晴,还有几个从妙语书斋挖走的教习,还有谁能教书?哦,还有一些漕运司的大人在格物院挂名,做名誉教习。可是,他们学问虽然高超,但是会教书吗?哼,不是我夸口,论及师资水平,你们比得了妙语书斋吗?真是笑话啊。”
这一点,他并非吹嘘,妙语书斋的师资力量,放眼整个江苏,是让所有学府都眼红的存在。
燕七笑意吟吟的看着丁松:“妙语书斋的确厉害,不过,恕我直言,相比于格物院,也就一般般吧。”
“什么?”
丁松大跳起来,手舞足蹈:“燕七啊燕七,你还真能吹,格物院不过是临时组建的散兵游勇,竟然还敢和妙语书斋叫板。哈哈,你还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燕七看着丁松三尺五的大肚腩,呵呵一笑:“我多重还真不知道,但是,你的体重却赶得上一头猪了。”
众人哄然大笑。
丁松哇呀呀大叫:“燕七,你欺人太甚。好啊,既然你如此嚣张,那咱们不妨比试一下妙语书斋和格物院的真正实力。”
“比试一下?”
燕七眯着眼睛看着丁松:“这就是你最后的王牌了吗?”
啊?
丁松一怔。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激励燕七上套,和他比试,然后用妙语书斋整体的实力碾压燕七,让这厮丢脸,也让格物院分崩离析。
但是,貌似燕七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诡计。
丁松硬着头皮吼道:“燕七,你不敢吗?你不是吹嘘格物院可以和妙语书斋相媲美吗?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挑战一下妙语书斋。敢不敢,你到底敢不敢?”
安晴站在燕七身后,小声嘀咕:“不要上当,妙语书斋的教习很强,无论是地理、物理、数学,测量,都非同寻常,甚至于有些教习是全国闻名的老学究。你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要硬来。”
燕七微微一笑,看着丁松:“左右无聊,挑战一下又何妨,刚好大家都在,就让大家来见识一下格物院的真正实力。”
安晴急得酥胸急颤,秀眉紧蹙,在后面拉扯燕七的袖子:“七哥,你怎么不听我的忠告呢。哎呀,这下你可中了丁松的奸计了。真要挑战,咱们会吃亏的。”
燕七看着安晴红晕娇艳的脸蛋,挠了挠头:“哎呀,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吗?要不,就当我没说?”
“那怎么行?”
丁松跳脚大叫:“燕七,是你说要挑战妙语书斋的,你好歹也是个人物,焉能反悔?”
燕七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吧,既然你执意要丢脸,那我就陪你玩玩。不过先说好,你若是丢脸,千万不能哭鼻子哦。”
“我丢脸,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丁松心怀大畅,主动权终于被自己抢了回来。
他挺胸抬头,志得意满的看着燕七:“燕七,看你这么有底气,咱们打个赌如何?”
燕七眼眸一亮:“好呀,我这人赌性很重,最愿意玩花样了。”
第618章 晴儿口无遮拦呢
丁松见燕七中计,特别开心,激将道:“格物院若是挑战胜利,那妙语书斋便承认格物院的地位,从此,格物院与妙语书斋平起平坐,怎么样?”
燕七点点头:“听起来不错呦。”
丁松心中冷笑,听起来当然不错,这就是香喷喷的鱼饵,你只要咬钩,就彻底歇菜了。
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若是格物院挑战妙语书斋失败,那格物院就彻底解散,如何?燕七,你敢不敢?”
这一下,格物院所有教习和学生都吓了一跳,眼眸闪烁着焦虑,盯着燕七,紧张的不敢喘气。
安晴美眸泛红,红唇紧紧抿着,小手在燕七后背上轻柔写字:“其中有诈,不可答应。”
燕七眸光在安晴、狄人凤,安天,以及众多学生、教习的面前扫过,最后凝视丁松:“我觉得很有趣,这个赌,我接了。”
“不要啊。”
安晴酥胸起伏,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
丁松大喜。
哈哈,燕七竟然答应了,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这厮真是狂傲,竟然不知好歹,挑战妙语书斋。
恐怕,就连名震京城的解解元,也不敢夸此海口啊。
一边的贾德道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真没想到,燕七竟然入瓮了。
看来,格物院这块地皮,终究还是我的。
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燕七过于冒失,甚至于有些孩子气。
丁松摆明了占便宜,这个赌约,燕七吃了大亏。
毕竟,妙语书斋的底蕴,并非空穴来风,那可是雄厚的很。
燕七望着不可一世的丁松:“赌约我接了,不过,还不够刺激,我还要加一条,也不知丁院长敢不敢接招。”
丁松一怔:“你什么意思?”
燕七道:“我们格物院若是侥幸挑战妙语书斋成功,你,丁松,就彻底离开妙语书斋,如何?你敢不敢接受挑战?”
这一下,丁松出了一脑门子冷汗。
这厮,太狠了。
丁松许久不敢说话。
燕七讥讽道:“哎呀,丁院长这是怕输的节奏,难道,你刚才说什么妙语书斋实力雄厚,都是吹出来的吗?还有,你提出了那么苛刻的条件,我都敢接,我现在随便出个题目,你却怂了。丁院长的胆子,还不如过街老鼠。”
“有什么不敢接的?”
丁松揣摩许久,觉得自己胜算在握,怕个鸟啊,咬咬牙答应下来:“只要你一路挑战,过五关,斩六将,我就离开妙语书斋。”
燕七一拍桌子:“好,一言为定。”
其实,燕七听出了其中的猫腻。
过五关,斩六将?
那意思是,燕七必须全胜,不能有一关失败,做到了这一点,丁松才会离开妙语书斋。
想一想,可能吗?
丁松耍了一个小聪明,特别开心。
不过,燕七根本就浑不在意。
——丁松啊丁松,你自以为聪明,一会有你后悔的。
贾德道赶紧表态:“哎,你们这样斗法,真是不好,岂不是伤了和气?”
燕七横了贾德道一眼:“这不刚好如你所愿吗?”
贾德道非常尴尬:“燕七,你胡说什么?本官才不是挑事的人。”
燕七豁然一笑:“你不挑事?好,那我不打赌了。”
贾德道又急了:“答应的事,怎么能反悔?”
众人轰然一笑。
不过,那都是讥讽的笑,笑的贾德道呲牙咧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麻痹的,又被燕七给算计了。
贾德道哼道:“既然打赌,那就签个契约吧,本府尹来给你们做个见证,如何?”
他以为妙语书斋必胜,就想趁机敲个钉门砖,燕七输了之后,他好借机发难,不给燕七耍赖的机会。
双方签字,画押!
丁松拿着合同,开心的眉飞色舞,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格物院全体师生都很忧郁。
这一切太过压抑。
还没有剪彩呢,就被妙语书斋逼的走投无路。
想一想,还真是窝囊。
安晴心事重重。
燕七笑问:“晴儿蹙眉,平添一份忧郁之美。”
“七哥啊七哥,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安晴掰着葱白手指,揣测不安:“这次挑战,恐怕凶多吉少。”
燕七道:“你就这么悲观?”
“不是悲观,而是事实!七哥,你根本不了解妙语书斋的实力。”
安晴想了想,道:“妙语书斋,以地理、测量、物理、数学、诗词最为出众,这几个专业中,都有闻名全国的学究坐阵。他们的题目,岂是那么容易答上来的?而且,我现在就可以断定:丁松所言的过五关,斩六将,一定就是这几个专业。”
燕七道:“晴儿说的很有道理。”
安晴美眸娇俏的白了燕七一眼:“七哥明知晴儿说的有道理,可你为什么偏偏不听?你是要气死晴儿吗?”
燕七道:“我只是想看看晴儿生气的样子,有多么迷人。”
“哎呀,七哥,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安晴扭了扭柔软的小蛮腰,急道:“不行,不行,必须提前布置了,咱们格物院也有几个教习很有名气,但是,与妙语书斋那些老学究相比,火候还是差了一些。但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只能让他们硬着头皮顶上去了。”
说完,扭着丰腴的臀,就往人群中跑去。
燕七问:“你干什么去?”
安晴娇哼一声:“给你擦屁股。”
啊?
燕七大汗。
晴儿也真是的,口无遮拦啊。
擦屁股这种羞羞的事情,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呢?
真要给我擦屁股,也要躺在床上,慢的擦嘛。
不一会儿,安晴找来五名教习。
燕七满脸疑惑:“晴儿这是何意?”
安晴神情焦虑:“这几名教习很有名气,在各自领域也算风骚一时,虽然和妙语书斋那几个顶级的学究比不了,但也差不太多。运气好的话,或者可以比试一番。”
不等燕七说话,安晴问他们:“各位教习,挑战妙语书斋,你们有没有信心?”
“额……”
几名教习脸红脖子粗,你望我,我望你,张合着嘴巴,没有一个敢大声回答。
第619章 一人挑战一群?
安晴幽幽一声叹气,胳膊肘怼了怼燕七的粗腰:“七哥,你看,这些教习自己都没有信心,又如何挑战妙语书斋?哎,这可怎么办呀,晴儿要被七哥气哭了呢。”
燕七道:“美人垂泪,别有一番风味,我倒是很想看呢。”
“七哥……”
安晴狠狠的跺脚,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七哥却还有心思调戏我,他的心为何如此宽广?
越是如此,越是充满了神秘魅力。
丁松走了过来,指了指那几个教习,讥讽道:“哈哈,这就是你们派出来、挑战妙语书斋的教习?就这么几个货色,一瓶不满半瓶逛,给妙语书斋提鞋都不配,有什么资格挑战妙语书斋?燕七啊燕七,依我看,你还挑战什么?干脆认输认输算了。”
格物院那几个教习无比生气,无比愤怒,很想冲上去,赏给丁松一通老拳。
可是,愤怒在心头,口却难开。
丁松的话虽然难听,充满蔑视和鄙夷,不过他说的没错,以他们的水准和学问,比起妙语书斋那几个顶尖学究,还差了许多。
技不如人,夫复何言?
丁松指了指这几个教习,眼神轻蔑,冲着燕七好一阵冷笑:“看到了吗?不是我鄙夷他们,是他们自己都不敢接话。他们有多少斤两,我会不清楚吗?让他们说话啊,敢接话吗?不敢吧?哈哈。不行就是不行,废柴一堆。”
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让人憎恶。
燕七摇摇头:“丁院长,你脑子有坑吧?格物院中的几位教习哪里是胆怯了?明显是惜字如金,不愿意自降身价和你说话,更不屑于和妙语书斋中那几个一瓶不满半瓶逛的学究比试。”
丁松咬着牙:“自降身价?燕七,你也太能吹了吧?好,就让这几个家伙挑战妙语书斋吧?他们敢吗?”
燕七哼道:“挑战妙语书斋,这几位教习手到擒来,轻松似砍瓜切菜。问题是,杀猪焉用牛刀?我这把生锈的杀猪刀,杀几头蠢猪,绰绰有余。”
“什么?燕七,你的意思是:你要一个人,挑战整个妙语书斋?”
“然也!”
丁松闻言,神情大骇,盯着燕七看了良久,放肆大笑:“狂妄,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东南西北,真是笑死人了,笑死人了。”
所有都懵了,燕七要以一己之力挑战妙语书斋,这无异于晴天霹雳。
那几个教习也被燕七的话震撼到了。
甚至于,连他们都觉得燕七太轻浮了。
岂不知,隔行如隔山吗?
燕七经商是个天才,金陵公认,才名远播,但是,做学问就是做学问,来不得半点虚假。
文采好,也不代表物理好,物理好,也不代表测量学牛掰,测量学牛掰,也不意味着数学顶呱呱。
可是,燕七竟然将这些学科一个人全包了。
这不是扯淡嘛。
安晴美眸泛着疑惑的光芒,看着燕七站在那里,气定神闲,不露半分胆怯,那副洒脱,看得醉心,让人动情,恨不得摸一摸朗逸的脸颊,纵身入怀。
“七哥……”
安晴站在燕七身后,娇声软语:“七哥莫要逞强,这几名教习也可堪用……”
燕七俏皮的眨眨眼,下面故意向安晴挺了挺,狡黠一笑:“我有多强,你又不是不知道。”
“七哥又来了……”
安晴看着燕七玩笑不恭的神情,是那么的淡然,连一丝紧张都没有,心里特别震撼。
难道说,七哥真的是一法通,万法通?
没错!
七哥创造的奇迹还少吗?
何曾失败过一次!
莫非,七哥是神仙转世,精通万物?
百姓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燕七有些狂躁啊,一个人挑战整个妙语书斋,这话谁信?”
“燕七把妙语书斋看得太低了,会吃大亏的。”
……
陶季,还有那些妙语书斋的学生则冷嘲热讽。
“哈哈,我没听错吧,燕七要以一人之力,过五关,斩六将?这是脑子进水了吗?”
“切,他以为自己是神仙呢,无所不能。”
“这一次,就让他见识一下妙语书斋的底蕴有多深厚。”
……
丁松虽然被燕七的狂傲气得半死,但是,骨子里更多的却是兴奋。
燕七,竟然要单挑整个妙语书斋,哈哈,他若不输,天理难容,这下我赢定了。
贾德道也非常开心,满脸和蔼,心中却是迫不及待燕七出糗:“燕公子,丁院长,既然双方已经约定了赌约,下面就开始吧?时间也不早了呢。”
燕七点点头:“对,越快越好,挑战之后,我们格物院还要剪彩呢。”
还想剪彩?
简直是天方夜谭。
丁松鼻子都气歪了:让你狂,一会,你输得裤衩都不会剩下,哭都找不到庙门。
丁松趾高气扬,拱拱手:“燕七,我就在妙语书斋等你,咱们走着瞧。”
说完,带着妙语书斋的教习和学生嚣张离去。
燕七搓搓手,看着格物院的所有教习和学生,眸光淡然:“各位才子,一起去妙语书斋玩玩,有没有兴趣?”
众人看着燕七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没有泰山压顶的沉重气息,心里既惊诧,又觉得燕七太过于轻敌了。
燕七与那些围观的百姓打招呼:“各位也一起去看看热闹吧。”
众人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和燕七一起前往妙语书斋。
一路上,众人议论纷纷,俱都不看好燕七。
安晴跟在燕七身旁,美眸幽幽,娇嗔劝慰:“七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虽然……有些丢脸。七哥,不如让我来代替你闯关吧,就算我输了,大不了走人,格物院还是能保住的。”
燕七看着安晴那张诱人魂魄的娇脸,突然凑过去,探手在润滑的下颌上摸了一把:“晴儿的脸是用来欣赏的,可不是用来丢人的,丢人现眼的事情,还是我来做比较好。”
“七哥……”
安晴被燕七盯着看过来,离得很近,近乎于贴面相对,睫毛弯弯,眼睛眨眨,彼此的唇只差一点,便要碰触一起。
她心中火热,娇声软语:“七哥,你差点亲到我,众目睽睽之下,我可不依。”
燕七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要是没人看见,我就可以亲你咯?”
“啊?我……”
安晴眼眸火热,缕了缕鬓角的碎发,有些‘挑衅’的凝视燕七:“七哥真是坏呢,晴儿才没有这么说。”
第620章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燕七眼馋的看着安晴红艳诱人的芳唇:“晴儿,不如打个赌。”
“打赌?”
安晴满眼好奇,美眸流盼:“我看你的眼神透着一股坏坏的味道,说吧,七哥要赌什么?”
燕七向安晴耳边吹了一口热气:“假如,我这次挑战妙语书斋成功,你就让我亲亲你的红唇。”
“啊?亲……亲我……”
安晴忽闪着好看的美眸,舔了舔红软的唇,被燕七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热风入耳,撩拨心弦,既觉得大胆,又充满刺激,娇脸敷上了一层醉人的嫣红。
七哥这家伙,还真是会撩人。
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燕七眨眨眼:“晴儿,给个机会呗。”
安晴可不是寻常女子,会因为害羞而拒绝,颇有风情一笑:“那七哥要努力了呢。”
“哈哈,必须努力。”
燕七特别开心,露出奸计得逞的笑。
安晴想了想,又问:“假如七哥挑战失败了呢?我是不是也可以提要求?”
燕七挺了挺胸:“我什么时候失败过?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太阳从西边出来,江河倒流,七哥都不会输。”
安晴轻哼一声:“万一失败了呢?凡事总有个万一。”
燕七贴着安晴耳边吹气:“若是我失败了,那晴儿亲我的嘴。”
“啊?”
安晴扭了扭丰腴的臀,娇软的身子靠向燕七,撒娇的蹭了蹭燕七的腰身,美眸流盼:“七哥真是坏死了呢。”
一边的狄人凤和安天看在眼中,好不焦虑。
“燕老弟也真是情种,这种火烧眉毛了,依然和安晴小姐你侬我侬,我是佩服的很的。”
“大哥好像一点也不惧怕挑战妙语书斋啊,这就奇了,大哥的字典里难道就没有害怕二字吗?”
燕七和安晴打打闹闹,好不惬意,几乎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就赶到了妙语书斋的正门。
门口两座石狮子雄壮威严。
横匾上,题着四个字:“妙语书斋”。
这四个字龙飞凤舞,气势傲然。
燕七端详了半天,点点头:“好字,果然是好字。”
有个五大三粗的安保,堵在门口,看着燕七,满是横肉的脸挂着轻蔑和鄙夷:“解解元的亲笔题词,能不好吗?还用你这个没见识的小瘪三来品头论足?”
众人都望向这个安保。
安保抱着肩,踮着脚,松松垮垮,一副社会人、二流子的模样,走向燕七,横着膀子,也是一副社会步的卖相。
众人看了,不由得直摇头。
这副二流子的模样,就像是一只从山下跑下来的野猪,撅嘴獠牙,凶相毕露,与妙语书斋的书生气格格不入,破坏了宁静祥和的美感。
“你就是燕七?”
安保叼着牙签,抠着屎黄的大门牙,横晃着肩膀,斜着眼睛,不屑的看着燕七:“听说你一人要挑战整个妙语书斋?我艹,你凭什么这么狂?信不信老子让你连门都进不去?”
燕七哈哈大笑:“我不信。”
“哎呦,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安保吐出一口粘痰,横晃着膀子,举起沙包大的拳头,贴着燕七的面前,凶悍的晃了晃:“这是什么?”
燕七也不躲闪:“沙包大的拳头。”
安保得意的抽着鼻涕:“你也知道这是沙包大的拳头?信不信我这一拳砸在你的脸上,就让你哭爹喊娘,半月起不来床?”
燕七摇摇头:“我不信。”
“我艹,你还敢不信?活腻歪了吧?”
安保张牙舞爪,嚣张至极。
他就是个地痞,看大门的,消息闭塞,哪里知道燕七的厉害?仗着身大力不亏,想要欺负一下燕七这个‘瘪三’。
他指着燕七,呲牙咧嘴:“你真是不识相啊,老子就告诉你,妙语书斋是随便进的吗?当这里是你家炕头,想上就上?你听好了,想进门,先给我上供!老子高兴了,就放你进去;若是不高兴,就把你给扔出去。”
燕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要钱啊,那你不早说呢。钱我有的是啊,你要多少?”
安保大喜,没想到燕七是个怕硬的夯货,狮子大开口:“五百两,少一个子也不行。”
燕七呵呵一笑,在兜里掏了许久:“不就是五百两嘛,不贵,不贵,一点也不贵。你过来,我给你钱。”
“小子,你很上道。”
安保晃着膀子,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满嘴脏话:“艹,算你小子识相,老子很满意,你要是个二五眼,老子打爆你的头。钱,拿钱,赶紧拿钱……”
燕七扬起手,白花花一团砸在了安保的脸上,砸得啪啪的响:“哈哈,纸钱要不要啊?”
安保满脸疼痛,满头洒满了上坟的纸钱,他勃然大怒,气急败坏:“燕七,你敢耍我,这是死人钱!你不要命了,老子整不死你个二五仔。”
身子一挺,一记爆拳,砸向燕七的脸。
这厮仗着身大力不亏,拳头真的像是沙包一般大,看着燕七不过是个公子哥儿,摆明了要以大欺小,暴揍一通。
众人一声惊呼,吓得闪开。
燕七这厮坏的流脓。
连吴昊那种狠角色都被弄死了,更何况一个恶霸安保?
他稍微运些气力,横肩坠肘,向安保猛的一靠。
这一下,力道特别猛。
靠树,树折。
靠山,山倒。
安保二百多斤的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砸在了门坎上,力道特别重,门坎在他腰上重重铬了一下,嘎吱一响,腰子都掉了。
谁也没想到,燕七一副公子哥的做派,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然是个行家里手。
燕七看着躺在门坎上哀嚎的安保,哼道:“妙语书斋乃是明德求真、知行合一的求学之所,没想到,居然还用你这种渣滓看门?你一人之恶行,却让妙语书斋蒙羞。由此可见,妙语书斋的管理,该有多么混乱。”
围观众人指指点点。
“这个安保给妙语书斋大大的减分。”
“是啊,妙语书斋看起来高大上,谁知里面是不是藏污纳垢之地?”
“这一下,完全颠覆了我对妙语书斋的认知,我脑子里的妙语书斋,充满了诗和远方,今日一见,居然是暴力和蛮横的画面,心碎了一地啊。”
……
贾德道看在眼里,责难燕七:“你怎么能在妙语书斋随便打人呢?”
第621章 先拿数术开刀
“随便打人?贾府尹说话如此不负责任吗?”
燕七微微一笑,指了指门,质问贾德道:“这是什么?”
“门!”
燕七又指了指安保:“这是什么?”
“人!”
燕七又问贾德道:“门中加个人字,念什么?”
“闪!”
说完之后,贾德道嘴角抽搐,意识到了上当了,非常后悔。
燕七笑意盎然:“贾府尹果然是好学问啊,门中一人,是个闪字,意思是要安保闪开,不要拦路。”
“可是,这安保不识时务,不仅不闪开,反而得寸进尺,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讨要钱财。如此人渣,蛮横无礼,败坏妙语书斋的名誉,我不打他,难道还留着他下崽儿?府尹大人,你该不会是要包庇这个人渣吧?”
“哎,燕七,本府尹怎么会包庇人渣?”
贾德道被燕七反驳的哑口无言。
他不想纠缠下去,哼道:“燕七,休要多言,还不快进去,履行承诺,挑战妙语书斋。”
“进去就进去,当老子是吓大了?”
燕七气势傲然,大步流星冲了进去,叉着腰,站在操场上,扯着脖子,简单粗暴大喊:“燕七在此,谁敢接受挑战,谁敢?谁敢?”
那副嚣张、霸气的样子,迷倒了安晴,更迷倒了万千少女。
一时间,死寂无声。
妙语书斋的教习好像怕极了似的,不敢出来。
过了许久、许久……
数术专业的学生高举着挑战牌子,向燕七跑了过来。
“燕公子,数术系魏易教授恭迎大驾。”
学生虽然看起来彬彬有礼,但眼神中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自负,昂着头,看着燕七,微微摇头:“燕公子,你非要自找苦吃,何必呢?”
燕七哈哈大笑:“我就是爱吃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哼!”
学生哑口无言,仰着头,气恼的拂袖:“燕公子,请吧。”
燕七跟着学生进了大厅,就见数学专业的学生位列两班,中间高台之上,坐着一人,举手投足,十分威严。
想必此人就是魏易了。
魏易看了燕七一眼,劝慰中透着自负:“年轻人,劝你一句,前路无门,回头是岸啊,老夫愿意给你一次后退的机会。毕竟,无知者无罪!”
燕七呵呵一笑:“前路无门不可怕,我铜头铁骨,刀枪不入,就是硬撞,也撞得稀碎,生生撞出一条路。”
“小子,你果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也罢,也罢!我,魏易,今天就成全了你。”
魏易刷的一下站起身来,走到燕七面前,看着公子哥做派的燕七,神情轻蔑:“我研究了一辈子数术,不惧我的,你还是第一个。”
燕七道:“放心吧,格物院开园之后,不惧你的年轻人多如牛毛。”
“嚣张!”
魏易气的鼻子冒火,再与燕七斗嘴下去,能被气死。
五十多岁了,身子骨散架,不经气啊。
好多教习和学生特别生气。
“魏易教授,别和燕七废话,他就是嘴巴功夫厉害,论数术修养,比您差得十八万千里,直接出题便是。”
“就是,就是,燕七竟然敢在我们这些数术专业的学究面前挑战数术,这无异于自取其辱。别说魏易教授,就我一个区区学生,也能将燕七打败。”
“魏易老师,您快出手吧,我实在受不了装叉的燕七,他把我心爱的安晴老师给拐跑了,我恨他一辈子。”
……
现场嘈杂,对燕七嗤之以鼻。
燕七耳尖,听着最后一名学生的抱怨,不由得坏坏一笑:原来,我如此不受妙语书斋的学生欢迎,竟是因为拐跑了晴儿啊。
哈哈,有趣!真是有趣!
魏易教授摆足了谱,这才说道:“也罢,速战速决,打发了走了燕七,也好继续上课。”
他问燕七:“你想怎么比试?”
燕七摆摆手:“魏易教授说了算,我无所谓。”
魏易看着燕七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十分气恼,但是,众人俱都在此,要保持一个良好的举止,不能过分暴躁。
他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就简单一点,我出一题,你出一题,谁答不上,谁就认输。若是全都答上,就进入下一轮回,直到分出胜负,如何?”
燕七点点头:“那就赶紧开始吧,我急着闯下一关呢。”
这小子,太狂了。
魏易气的鼻子有点歪。
教习和学生也很郁闷,燕七这厮真是能装啊。
一会,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魏易道:“你先出题吧,我来回答,免得说我以大欺小。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想占燕七的便宜。
虽然,心里特别想。
燕七摇摇头:“还是你先出题吧,我这脑筋都快秀逗了,刚好冥想一下,开动脑筋。”
很狂妄!
魏易没想到燕七如此托大,哼了一声,竖起一炷香,点燃:“看在你年轻无知,又是末学后进的份上,我也不会过分为难你,我给你出的题目,不会太难,免得你难堪。还有,题目一经说出,必须在一炷香烧完之前回答正确,不然,你就算输,如何?”
燕七笑道:“很好,来吧,我迫不及待了。”
这小子,真是冥顽不灵。
魏易想了想,灵机一动:“
一百馒头一百僧,
大僧三个更无争,
小僧三人分一个,
大小和尚各几丁?”
所有人一听,稍微一想,就觉得头都大了。
燕七琢磨了一下,译成白话文,其意思是:有100个和尚分100只馒头,正好分完。如果大和尚一人分3只,小和尚3人分一只,试问大、小和尚各有几人?
题目一出,讨论热烈。
百姓们毫无思路,也就看个热闹。
狄人凤问安天:“安通判有思路吗?”
安天满脸通红:“我……我没有一点头绪,狄大人可能领悟其中玄机?”
狄人凤尴尬一笑:“我是鸭子听雷,束手无策。”
两人都非常尴尬。
格物院的那几个数术教习也你望我,我望你,有些蒙b。
他们都没有想到,魏易嘴上说的一套,出手却另是一套。
这题目,简单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