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调戏我?
林若山羞辱了陶安,非常兴奋,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堪称咸鱼大翻身啊。
“燕七,走,本少爷带你进去涨涨见识。”
燕七笑道:“大少爷,你先进去,我在外面透透气,稍后进去。”
林若山压低了声音,在燕七耳边嘀咕:“透透气?你装什么装?想泡小翠姑娘就直说,还和本少爷卖什么关子?”
燕七很尴尬:“你小点儿声,扯着嗓子喊什么?”
林若山大咧咧道:“放心,没人听到,小翠姑娘也听不到,外面太吵了。呵呵,我可告诉你,小翠不好泡,人家可是白朝云的贴身侍女,我看你没戏。”
小翠看了林若山一眼,说道:“没戏吗?林公子,里面正在唱戏,您在这里说闲话,莫不如进去听戏。”
燕七和林若山都很尴尬。
尤其是林若山,脸红的像是红烧猪头。
小翠的话中带着不满,明显是将林若山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
谁也没想到,小翠离着他们一丈远的距离,在这么吵闹的环境下,居然听到了林若山的话。
这是什么听力?
燕七看着小翠那双清澈如水的双眸,心里暗暗觉得有蹊跷。
“燕兄,祝你好运。”
林若山这厮丢了大脸,再也没脸呆在这里,脚底抹油,溜进了沉香阁。
这个大少爷,真是没品。
你说闲话惹到了小翠,却脚底抹油溜走,把包袱留给我,一点也不讲义气。
燕七看着小翠,有些尴尬,讪讪一笑:“小翠姑娘,我家少爷是个直肠子,说话不经大脑,你可别往心里去,他说泡你什么的,都是玩笑话,哈哈,他最爱开玩笑。”
小翠看着燕七那副尴尬讪笑的样子,微微拂了一礼:“燕公子何必解释那么多呢,沉香阁就是男人花前月下的地方,男人来这里就是找乐子来的,美女相伴,左拥右抱,纸醉金迷。若是来到这里,还装饰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那才好笑呢。”
“这个……”
燕七很惊讶。
他这才发现,小翠看起来清尘不染,其实,她什么都懂,好似看透了世间百态。
燕七一时间到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翠看着燕七那张朗逸的脸,忽然抿嘴一笑:“但我相信,燕公子一定不是为了调戏小翠而来。”
燕七用力点头:“小翠姑娘,你这才对嘛,我是个好人,怎么能调戏你呢。我是……“
小翠似笑非笑看着燕七,画风一转:“燕公子的确是不想调戏小翠,但,你却是奔着调戏我家白小姐而来,你是想通过我,更加深入的了解我家小姐,是也不是?”
“啊?”
燕七哭笑不得。
这都哪跟哪啊,他虽然聪明绝顶,但真的还没往这上面想。
“小翠,你想多了,我可不是为了调戏白朝云而来。”
“切,我才不信。”
小翠俏皮的翘起红唇:“燕公子,男人来这里,不为调戏我家白小姐,那还来干什么?自古食色性也,你就不用再掩饰了。”
燕七哑口无言,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没来过青楼,所以,少爷带我来涨涨见识,倒真不是为了白小姐。”
小翠笑的前仰后合:“这话谁信?燕公子,恕我直言,以我的观察,一眼就看出你是个逗弄女孩的情场高手,你说你没进过青楼,这真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嘻嘻,我笑得肚子疼。”
燕七真心拿小翠没招了。
但也不得不服,小翠的洞察力远超一般人。
这也是燕七觉得奇怪的地方。
以她的年纪,似乎不应该有这么多的阅历啊。
燕七挠挠头:“小翠姑娘,我接近你,真的不是为了白朝云小姐。”
小翠掐着小蛮腰,歪着头凝视燕七的眼睛:“除非你有特别合适的理由,不然我才不会相信你。”
燕七笑了:“我当然有理由呀。”
小翠蹙眉:“说来听听。”
燕七凑近小翠,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其实,我是想和你合作一次,挣点小钱花花。”
小翠忽闪着美眸:“什么意思?怎么赚钱?”
燕七指了指那些灯谜:“这不是明摆着吗?这些人解不开灯谜,需要缴纳一千两银子才能进入沉香阁,那不如我来替他们破解谜底,我收费低,只需要五百两银子就够了。”
小翠瞪大了美眸:“燕公子倒是聪明,人家逛青楼都是花钱,你逛青楼却是挣钱,真是闻所未闻。”
燕七在小翠耳边吹气:“一个人可以赚五百两银子,咱俩二一添作五,平分,想一想,我解开一个谜底,你就可以赚二百五十两,二十个人,就可以赚五千两银子呢,这是不是很可观?小翠,你心动吗?”
小翠当然心动,忽闪着美眸,问燕七:“银子你分我干什么?你可以自己联系那些人就好了,我什么也没干,怎么能要你的银子。”
燕七看着小翠那张青涩漂亮的脸蛋,向他眨了眨眼睛:“这可是你的地盘啊,在你的地盘上挣钱,那必须平分,这叫规矩。”
“再说,我这相当于和沉香阁的老板抢钱,抢人钱财,等于杀人父母,这事还需要小翠来摆平。所以,咱们两人一起赚钱,实在是天作之合。”
“瞎说,咱俩可不是天作之合,那是形容恋人的。燕公子,你用词不当呦。”
小翠满脸娇嗔。
燕七靠得很近,清爽的气息扑在她的耳畔,说不出的痒,离得这么近,可以看到燕七气质超然,远不同于那些奶油小生,比他们有英气多了。
与那些武夫相比,不仅长得讨喜,还多了满腹才学。
这样复合型的完美男人,还真是少见。
小翠心房砰砰乱跳,有些受不了燕七的逗弄,赶紧后退了几步,歪着头想着燕七的提议,忽然窃笑了一下。
“燕公子,那咱们就合作一次!我们老板赚了那么多钱,好不容易出有个机会,就让我这个小丫鬟喝点汤吧。就算老板知道了又如何?我可是白小姐的贴身丫鬟,谁敢惹我?”
燕七哈哈大笑:“没错,小翠姑娘,今晚咱们大捞一笔,你就赞够嫁妆钱了。”
第181章 小翠风情
小翠粉脸娇红:“我刚十六岁,还小呢,才不想着嫁人。”
燕七摇摇头:“十六很小吗?大华女孩十六岁就可以嫁人了。小翠,你要抓紧,挑个钻石王老五,就赶紧嫁了吧。”
小翠好奇的问:“什么叫钻石王老五?”
燕七很俗气的解释:“就是超有钱,超有才情,很浪漫,又听老婆话的那种人,比如我,勉勉强算是铁石王老五吧。”
小翠瞪大了眼睛:“燕公子为何称自己为铁石王老五?钻石改成铁石了?”
燕七叹气:“我没钱哪,其他的倒是符合。。”
“嘻嘻!”
小翠抿嘴娇笑:“我又不喜欢钱的,只要铁石王老五就很好。”
燕七这厮打蛇随棍上,欺身靠得小翠很近:“这么说,我很符合你嫁人的标准喽?”
小翠惊如小鹿,赶紧后退一步,脸红如醉,有些幽怨的瞟着燕七:“我还小,才不想着嫁人呢,我们苗女可不是随随便便嫁人的。”
燕七问:“你是苗女?”
“啊?那个……”
小翠眉头蹙了一下,忽然笑了,改口道:“燕公子听错了呦!我只是说苗女不会随随便便嫁人的,我虽然不是苗女,但也很向往她们嫁人的态度。”
燕七修炼了巫山**经,耳力不凡,又怎么会听错?
他不明白小翠为何说自己是苗女,后来又改口不承认,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不等燕七细想,小翠向燕七拂了一礼,转移话题道:“燕公子,时间不早,咱们去赚嫁妆钱吧?”
燕七这厮双眸放光:“没错,没错,赚钱要紧。”
……
绝大多数宾客虽然有钱,但绝无才情,仅仅是暴发户一枚,想要解开谜底,难如登天。
他们只好缴纳一千两银子作为进门的费用。
燕七跑去人群中游说:“各位朋友,本人乃是猜谜专家,专门破解各种疑难灯谜,猜错了不要钱,猜对了,只需要付银五百两。”
“五百两银子,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需要花上五百两,就有了进入沉香阁的门票,本人在此声明,只有四十个名额,先到先得,过期不候。”
众人刚才都看到了燕七和陶安争斗,对他的猜谜之术十分笃信。
听到燕七只需要五百两就可以猜出谜底,一窝蜂的涌来,在他面前排起了长龙。
虽然他们很有钱,但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明明可以花五百两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花一千两?那不成了大头鬼吗?
但是毕竟只有四十位,抢在前面的十分得意。排在后面的一看到前面人山人海,早就超过了四十人,气得跳脚骂娘。
燕七猜谜之术出神入化。
不一会儿,四十个灯谜的谜底全部猜了出来。
“嘿嘿,四十人,每人五百两,二万两银票到手。”
燕七很开心。
这银子赚得也太轻松了,看来,只要有心,在这金陵富庶之地,遍地都是商机啊。
燕七将小翠拉倒无人之处,拿出那些银票,分一半塞到小翠手中:“拿着,你的嫁妆。小翠姑娘,你现在也是富婆喽,随便花!”
小翠抿嘴一笑:“有钱真好,不过不能随便花,我还有很多兄弟姐妹过的凄苦,我要把钱留给他们做本钱,让他们做一些小生意。”
燕七问:“你有兄弟姐妹?他们都在哪里?”
“他们在苗……”
小翠说到这里,赶紧捂住红唇,又向燕七做个俏皮的鬼脸,吐出香舌:“燕公子问那么多干什么?你是相亲的吗?你又不要娶我。”
燕七打趣道:“你要是肯嫁,我就娶你。”
“燕公子少来逗我开心了。”
小翠抠着葱白手指,糯糯道:“似我这种卖身青楼,轻如浮萍的女孩,尽管有几分姿色,也是被人瞧不起的。”
“那些有钱人虽然对我一掷千金,花钱如流水,但要说娶我,那简直就似鬼上身了,吓得瑟瑟发抖。归根结底,我也仅仅是有钱人的玩物而已,只不过,我是那种很奢侈的玩物。”
她说的有些伤感,美眸中满是水迹。
燕七探出手指,轻轻为小翠拭泪:“第一,我不是有钱人,第二,我没有瞧你不起,第三,我是拿你当朋友的。你信不信?”
小翠看着燕七那双清澈的双眸:“我当然信你的话,不然,我会在你面前表现的这么真实吗?他们想看我哭?哼,下辈子吧。”
燕七盯着小翠半天,打趣道:“我发现你哭比笑还好看。”
“燕公子又打趣我。”
小翠看着宾客陆续进了沉香阁,对燕七说:“燕公子随我进去吧,若是再晚一些,恐怕连一个座位都没有,你只能站在最后面啦,嘻嘻,那样你连沉香阁的美女都看不清楚。”
燕七道:“我来又不是看美人的,只是没见过青楼,想看看青楼到底是什么样子。再说,小翠姑娘的美,无人能及,我能和小翠姑娘成为朋友,已经是人生大幸,还奢求什么?至于那些庸脂俗粉,不看也罢。”
小翠听到燕七夸奖她,很开心,妩媚白了燕七一眼:“燕公子这张嘴呀,甜如糖蜜,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好了,别嘴贫,快随我进去吧。”
燕七道:“不急,不急,我在外面转一转。”
小翠这才发现,燕七性子淡然,竟真不是来泡妞儿的。
不然,他要是泡妞的,这会早就冲进去抢座位了吧?
“那好吧,燕公子,你请便,不过,我要先进去招呼宾客了。”
小翠转身离开,忽然又回头,向燕七狡黠一笑:“不过,燕公子就算没有座位,也不用失望,就算是那些坐在贵宾座位上的土豪巨富,恐怕也很难等到白小姐了。”
燕七蹙眉:“为何?”
小翠想了想,才说:“白小姐身子不舒服,不想见客。”
燕七点点头:“白小姐的地位,如此超然,佩服。不过,这些人都是来见白小姐的,你们钱都收了,白小姐不露面,真的好吗?“
小翠骄哼一声:“那都是老板的主意,和白小姐无关!再说,我家白小姐也不是不露面呀!只不过,她设置了一些关卡,真要是有人能闯过关卡,白小姐也会出来见客的。”
燕七点点头:“原来如此。”
小翠离开,头也不回,向燕七摆摆手:“燕公子,你若是想见白小姐,就请来闯关吧。”
第182章 你以为你很厉害?
燕七忙着赚钱,这会闲下来,才发现憋了一泡尿。
他记得来的地方不远处,有个厕所,急忙赶去嘘嘘。
刚嘘嘘完,就听到隔壁有声音传来:“厕纸掉下来去了,这可如何是好,想哭。”
燕七听了想笑。
他想起一句歇后语:上厕所不带纸——高手!
“这位朋友,不要着急,我这里有纸。”
燕七这厮自认为是个大好人,有助人为乐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多谢兄台。”
那边传来感谢的声音,非常儒雅。
“我从上面扔过去,接着。”
燕七一扬手,将一卷纸从上面扔了过去,随后走了出去,里面气味实在不好。
不一会儿,一位清秀儒雅的公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燕七打量这位公子。
他生得很干净,算是个奶油小生,眼神清澈,透着股清秀,很招人喜欢的那种。
穿的简单、朴素,既不是锦衣,也不是华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
但是,燕七的洞察力非同一般。
他发现这位公子的衣服材质非常好,而且做工极为考究,虽然不华丽,但裁剪非常得体,一针一线,一棱一角都完美的契合了他的身形。
寻常人家的公子,会有这么考究的衣服吗?
绝对不会。
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中泛着华彩,不惧不斜,透着一股非传统寻常的气质。
而且,这家伙长得好像有些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那公子向燕七作揖:“刚才十分窘迫,多谢兄台帮忙,在下感激不尽,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燕七摆摆手:“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我叫燕七,哥们,你叫什么名字啊。”
哥们?
那公子明显没听过这种称呼,愣了一下,说道:“燕兄叫我小天就行了。”
人家不愿意爆出姓氏,燕七也不会过分追问。
反正不过是个路人而已。
“小天你好,幸会,幸会。”
燕七和他打了个招呼,又往沉香阁走去。
小天也跟了上来,和燕七并肩而行。
“燕兄是去沉香阁吗?”
“是啊。”
小天侧目,看了燕七几眼。
发现燕七一身青衣小帽,明显的家丁打扮。
“他是家丁,为什么要去沉香阁呢?”
小天心里有些犹疑。
沉香阁消费太高,一般人消费不起。
燕七恍若看出了小天的心思,笑了一下:“我是去找我们家少爷的。我不过是个家丁,在沉香阁可消费不起。”
小天被燕七看穿了心里想法,面色发窘,非常尴尬。
同时,对燕七也很好奇,他竟然可以看穿自己的心思,这个家丁真是不简单呢。
两人不疼不痒的说了两句。
来到沉香阁门口,门口依然有五大三粗的保安把守。
燕七刚要进去,小天一把拉住燕七,神神秘秘道:“燕兄,你有银子吗?”
燕七心想:这小子泡妞儿,难道还不带银子吗?莫非,还要我出银子给他垫上?
这也不是不行。
还不等燕七说话,小天指了指一边的灯笼,略有些兴奋的说:“看你为难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没带银子。沉香阁的门不好进,需要一千两银子。不过,只要猜中了灯谜,那就不需要花钱了。来,咱们去猜个灯谜。”
燕七眼前一亮,没想到这个小天还有这份胆量。
刚才那批人已经进入沉香阁,现在又围上来一批新人,听着小天要猜灯谜,俱都围在一边说风凉话,很不看好他。
燕七笑着提醒:“小天,我听说沉香阁的灯谜不太好猜呢。”
小天微微一笑:“那就试试看吧,反正我也不怕丢人,就算解不开,也是读书不到家,需要更加刻苦才行。若是猜中了,那就是咱们的好运气。”
他要猜灯谜,小翠又急巴巴的赶出来。
她还以为是燕七还要猜灯谜,刚要说一句“燕公子,钱已经赚够了,收手吧’。
但是,燕七狡黠的指了指小天,向小翠使个眼色:“瞪我干什么?是这位小天公子要猜灯谜。”
小翠错怪了燕七,俏皮的吐了吐香舌,又做出一副正经模样,对小天说:“公子要取哪个灯笼,我给您取来。”
“随便哪一个都行。”小天看都不看灯笼,随便说道。
燕七蹙眉:我去,这么拽?
小翠挑了一个灯笼,念出谜底:“正月少初一!打一字。”
众人也都冥神思考。
燕七脑子一转,已经猜中了谜底,这应该是个‘肯’字。
小天也没有半点犹豫,脱口而出:“我若没猜错,应该是个‘肯’字。”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再也不敢小瞧小天公子。
小翠也很惊讶,完全没想到小天公子这么快就猜中了谜底,几乎是不经大脑一般。
燕七暗暗点头:“有趣,真是有趣。”
小翠对小天公子说:“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公子里面请。”
小天摇摇头,指着燕七,对小翠说:“麻烦姑娘再去取下一个灯笼,我要为这位燕兄再猜一次。”
小翠刚要说:“你这位燕兄刚才猜谜挣了一万两银子,还用得着你来献殷勤?”
燕七摇摇头,不让小翠说出真相。
小翠横了燕七一眼,又取下来一个灯笼,念出谜面:“指东道西!打一字。”
这个谜底有些难,众人想了半天,摸不着头脑。
燕七稍微一琢磨,就有了谜底。
“这不就是个‘诣’字嘛,指东道西:‘指’的东面是‘旨’字,‘道’的西面是言字旁,合在一起,就是个‘诣’字。”
小天闭上眼睛,忽然睁开,笑了
笑:“若没猜错,这是个‘诣’字。”
小翠大为震惊,没想到眼中这个小天公子的才情,居然和燕七不相上下,猜的太准了。
众人也连连惊呼,没想到这个小天公子如此厉害,连想都不想,这堪称奇才了吧?
燕七也叹为观止,向小天拱拱手:“多谢小天公子为我猜灯谜,你先和小翠姑娘一起去签字,我要进去找我家少爷了。”
小天公子点点头:“燕兄请。”
燕七进了沉香阁。
小翠拿出表格,让小天签字。
为了账务清晰,凡是解开了谜底之人,都要在上面签字。
小天公子签过了字,再往上一看,发现在自己的名字上面,竟然写了‘燕七’两字。
再往上看,一大片密密麻麻写的都是燕七。
小天公子仔细数了数,足有四十个‘燕七’。
小天公子这下懵了,问小翠:“这个燕七,就是刚才那位燕兄吗?”
小翠很自豪的点点头:“当然。”
“什么?”
小天公子震惊万分:“难道,燕兄刚刚猜……猜中了四十个灯谜?我的天哪!”
第183章 装的一手好B
看着小天公子那副震惊莫名的样子,小翠突然觉得很解气,脆声道:“真以为燕公子是受了你的恩惠进入沉香阁的?他只不过是个很低调的人,不爱炫耀罢了。”
小天公子哑然,一张脸一会青,一会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合,呆若木鸡。
看着小天公子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小翠心里很得意,忍不住偷笑:“哼,让你看轻燕公子,人家深藏不露,才是真正的高手呢。”
想到这里,小翠忽然没来由的脸上一红。
“我这是怎么了?人家看轻燕公子,我急什么啊,这和我有什么干系?他不过就是个嫖客而已,不,他不是嫖客,仅仅是个过客,以后,和自己就再也没了联系。”
想到这里,小翠有些枉然,情绪低落,再也没心情招呼客人,蔫头耷脑的进了沉香阁。
小天公子表情非常尴尬。
“燕兄果然不是非同一般的家丁,我还是眼拙啊,其实,从燕兄那份淡然的模样,我就应该早见端倪!”
“哎,我果然还是不如我的父亲,虽有学问,但生活阅历实在太差,有眼无珠不识人,遇事犹豫不决,如此无能,如何为父亲担当急先锋?”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唐突了燕兄,如此人才,一定要好生结交,这是我的运气。”
小天公子打定主意,大步迈入沉香阁。
燕七进入沉香阁,就被里面古色古香的装饰给震惊了。
入眼之处,并非什么金碧辉煌的装饰,而是轻纱,红木,石桌,香烛,以及名人的字画和绣品。
来往穿梭的女人,俱都凌波微步,举止优雅,一看就是经过严格培训的,美眸含笑,或妖娆,或妩媚,那小屁股扭来扭去,像是走猫步,诱人触摸。
“果然是男人的天堂,男人来道这里,肾不亏都别想出去。”
燕七感慨万千。
就沉香阁这水准,论品味,已经超出了火爆一时的天上人.间。
大厅里一共两层。
楼下的一层座无虚席,生意十分火爆。
楼上环境更加幽静,上面应该有雅座。
燕七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林若山。
“这厮一定是跑到包房去嫖女人了。”
燕七满脸坏笑。
想象着,林若山二百多人的身子压在女人身上,拱来拱去,那个女人怎么吃得消?
百无聊赖之时,忽然听到门口马声长嘶,一帮人雄赳赳气昂昂的闯了进来。
燕七侧目望去。
为首两人,一人一身书生装扮,三十多岁,看起来十分儒雅,但衣服上绣着金灿灿的金线,充满了富贵之气,与书生气格格不入。
一张小白脸,生的倒是挺好看,竟和陶安有几分相似。
另一人四十多岁,形象粗犷,鹰钩鼻,吹火口,招风耳,一双眼睛充满凶戾之色,腰间配着一把宝剑,一进门就就左顾右盼,眸光盯着那些美人的屁股上,露出邪笑。
这两人一进门,本来喧嚣的环境立刻安静下来,周围的宾客自动为他们让出了一条路,生怕被那厮的杀气给溅一身血。
陶安带着一帮小弟急忙迎过来:“大哥,你可来了,我等你半天了。各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哥,陶平,不仅已经中了举人,还是妙语书斋排行前五的教习,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尤其是棋艺,相当精湛,无人能敌。”
众人恍然大悟。
“天哪,原来他就是陶平,听说是个奇才,满肚子学问啊,十六岁就中了举人。”
“陶平不仅是举人,听说马上就要赴京,参加什么博学鸿儒科的考试,那可是上书房的大人们做考官了,这个陶平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陶家有钱,又出了才子,以后陶家要发达了。”
……
燕七这才明白过来,此人为什么和陶平如此相似。
原来人家是亲兄弟。
“呵呵,这就叫打仗亲兄弟吗?”
燕七眯着眼睛,微微一笑。
他大约可以猜的出来,陶平是来干嘛。
不就是给陶安镇场子来的嘛!
刚才陶安输得里子都没了,这是把他哥弄来当靠山来了,用他哥哥的金字招牌拉大旗扯虎皮。
可惜啊,谁来都没用,七哥我照样怼。
陶平摆摆手,轻摇羽扇,故意瞪了陶安一眼:“我早和你说过,读圣贤书,谨记一点,莫要张狂,可你怎么就不记得我说的话吗?”
燕七心想,莫张狂是对的,看样子这个陶平还算有些定力。
可是陶平话锋一转,背着手,踱着步子,很大声的说:“我就算是举人又如何?就算是被推荐入选博学鸿儒科又如何?就算我要被上书房大人接见又如何?我还是要低调,记住,学无止境啊,大人们对我的期望很大,我要戒骄戒躁,在大人的鞭策和期望下继往开来。”
我靠!
这厮真是装的一手好b啊,我给你打一百分。
燕七撇撇嘴。
七哥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叫低调?你高调的都没边了,别人不夸你,你倒是自己先夸上了。
陶平赶紧配合道:“哥哥教训的是,我一定向您学习,以您为榜样,谦虚谨慎,戒骄戒躁。”
“嗯,这还差不多。”
陶平又指了指身边的那个杀气四溢的家伙,向陶安说:“你也真是的,见到了孟义举孟兄,你也不打个招呼,太没礼貌了。”
“哦,忘记说了,今天是孟兄高升的日子,从现在开始,孟兄已经荣升为金陵捕头了。”
他虽然是对着陶安介绍孟义举,但介绍孟义举时,声音陡然拔高了三四倍,像是歇斯底里大吼一般,大厅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哪是向陶安介绍孟义举,这分明是向大厅中所有人在炫耀——老子就是牛,不仅有才学,连金陵捕头都是我的朋友。
众人闻言,窃窃私语,不由得对孟义举充满了敬畏。
“他原来就是新上任的捕头啊,看着挺凶的。”
“原来的捕头冷幽雪已经升为捕司了,哎,捕头的位置特别重要,实权很重,这个孟义举,咱们可惹不起。”
“他到底是什么来路?也不是捕快出身啊,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金陵捕头了?”
燕七上下打量孟义举,看到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眸子充满邪气,内心十分好奇。
“这厮凭什么做捕头?”
第184章 硬怼
“孟义举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冷幽雪已经晋升为六品的捕司,那捕头之位自然空缺。
可是,这位孟捕头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仅仅相隔了一天,捕头的空缺就补上了?
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甚至于操之过急?
燕七才不相信,以刘押司贪财的本性,会把捕头的实权位置拱手让人?
“莫非……”
燕七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莫非孟义举和刘押司的关系非凡,甚至于,这厮就是刘押司的小舅子?”
刚猜测到这里,就听陶平又很大声的说:“孟兄不仅能力出众,武功高强,破案手段专业,而且也得到了刘押司的大力栽培,顺便提几句,孟兄可是刘押司的小舅子呢。”
此言一出,众人俱都大吃一惊,嘘声连连。
燕七微微一笑:果然被我猜中了。
这个刘押司,很是大胆包天啊,竟然火箭提拔小舅子。
堪称大华好姐夫!
而坐在另一角落的小天公子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紧蹙,端起的茶杯狠狠摔在桌子上,脸色铁青。
陶平特意强调了孟义举和刘押司的裙带关系之后,又笑了笑说:“刘押司眼光好,举贤不避亲,孟兄武功过人,破案专业,能力出众,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也能出人头地。当然,有了刘押司的悉心教导,孟兄的仕途,定然一片坦荡。”
燕七看着陶平,觉得这厮太尖了,很有心机。
先是隆重介绍孟义举的靠山是刘押司,而他和孟义举是朋友,相当于他的靠山变成了刘押司。
说完这些,再说孟义举能力出众,刘押司是举贤不避亲,省得别人说孟义举和刘押司是裙带关系。
陶安赶紧向孟义举作揖:“孟捕头,祝您高升啊,以后,您可是大权在握,金陵城的平安,可就靠您来维护了。”
孟义举很得意的昂着头,瓮声瓮气道:“以后的金陵治安,就靠我和刘押司了,不客气的说,在金陵城,我和我姐夫刘押司就是土皇帝,说一不二,谁敢招惹我们,我们就让他坐牢。”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浑身起了寒蝉。
这厮好狂。
陶平听了,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孟义举这才住口,没有继续说狠话装b。
燕七听了孟义举的话,觉得好笑。
“刘押司是大华好姐夫,但这个孟义举绝对是最坏小舅子,可以预见,刘押司早晚会栽在这个小舅子手里。”
远处的小天公子听了孟义举的话,气的浑身直打哆嗦,眉头凝成了一股绳。
陶平对孟义举道:“孟兄,咱们上去吧,今晚,带你见识一下金陵第一名妓白朝云的风采。”
孟义举洋洋得意:“今晚,我就将白朝云拿下。”
陶安陪着笑脸:“大哥,孟捕头,请上二楼就坐,上面有雅座,就不和这帮乌合之众挤在一起了,有失您的身份。”
靠!
众人闻言,气的肝颤。
麻痹的,这厮会不会说话?你家有钱就了不起啊。
陶安往回走时,刚好和燕七看了个对眼。
“燕七,我哥来了,让你敢欺负我,今晚有你好受的。”
陶安撂了几句狠话,又指着燕七,向陶平耳语:“哥,我就是被他算计了……”
一边的孟义举听了陶安的话,狠呆呆瞪着燕七,不屑道:“竟然敢得罪陶家兄弟?看来你不把我这个捕头放在眼里啊,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抓起来,丢在大牢里吃牢饭。”
燕七哈哈大笑:“我还真不信。”
“你敢……”
孟义举刷的一下抽出来宝剑,寒光闪闪。
众人都吓坏了。
没想到美女白朝云还没登场,先要看一场武打片了。
那边小白公子见状,蹭蹭的向这边跑来。
燕七也不是好惹的。
麻痹的,孟义举这厮恐怕不知道冷幽雪是我的绯闻女友,连刘押司都被我气得半死,你一个新上任的捕头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燕七凛然不惧:“好啊,堂堂金陵大捕头,新官上任,不去抓犯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出了欺压良善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
“你……”孟义举憋的脸色涨红,不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他实在是太没经验了。
燕七看着孟义举就想笑。
就算是装b,也需要理由好不?你以为做坏人就那么容易呢?
小天公子已经快跑过来,听到燕七的话,就知道燕七已经让孟义举进退维谷,放下心来,也没急着出面,又跑回去坐好。
燕兄,真是好口才啊。
陶平横了孟义举一眼,微微摇头,伸手,用扇子挡住孟义举的宝剑,淡然道:“孟兄何必急躁?虽然这个家丁看起来有些邪气,像是坏人,但也不能这么武断,容你日后调查不迟。”
孟义举顺着陶平的台阶下来,收起宝剑,瞪着燕七,哼道:“今天暂且放过你,等着,我一定会调查你的。”
燕七撇撇嘴:“你不需要调查我,想知道我是什么人,问问你姐夫刘押司,他就会告诉你,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
孟义举憋得脸色发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麻痹的,老子一个捕快,怎么就怼不过一个小小家丁?
陶平轻摇羽扇,满脸淡然的看着燕七:“真想不到,一个小小家丁,居然呈口舌之利,猖狂霸道,欺压孟捕头。也就是孟捕头仁义良善,不与你一般见识罢了。不然,你的后果很严重。”
燕七笑了:“别啊,孟捕头,你来和我见识一下,我想看看后果有多严重,快点来!”
陶平没想到燕七还真不怕。
看来,威胁对这个小家丁没啥用处。
倒是个难缠的对手。
陶平眯着眼睛盯着燕七:“些许琐事就不劳孟捕头费心了,再说,读书人的事,自然要用文斗解决,何须别人插手?”
燕七笑了:“别,你是高高在上的读书人,我可没读过书,就是个小家丁而已。要怪,你能怪陶安不学无术,蠢笨至极,连个小家丁都比不过,就他这智商,也就三岁小孩水平吧。”
陶安气急败坏:“燕七,你敢辱我,你太欺负人了。”
“小安,不要急躁。”
陶平眯着眼睛,很不屑的看着燕七:“很好,我来了,你居然还如此硬气,倒是有些胆量。你叫燕七是吧?林若山的书童?呵呵,等着,一会我会好好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燕七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会有事叫我,我暂时没空理你。”
说完,扭头就走,浑然不把陶平的话放在心上。
陶平这个气啊。
“燕七,你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你给我等着。”
这辈子,他还没这么被无视过。
第185章 人狗情未了
燕七四处张望,寻找林若山,可是上哪里找去?
这厮说不定还在哪个女人肚皮上拱来拱去呢。
燕七也懒得找了。
可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却又人满为患。
他靠在大柱子上,左顾右盼,稍微歇息一下。
忽然,他就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四处张望,却又没有发现什么猫腻。
燕七摇了摇头,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他躲在屏风后面休息。
不出三秒,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又出现了。
好似有一双眼睛,在暗中偷窥他。
他一下子从屏风后面窜出来,满脸警惕,目视前方,却什么都没看见,没有任何异常。
“麻痹的,到底是谁在看我?再看我,我就把你吃掉。”
燕七有些生气,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老鼠,被一只看不见的猫四处追逐,想逃又逃不掉。
猫捉老鼠的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在生气的时候,忽听楼上有人叫他的名字。
燕七抬头一看,正是小天公子。
小天公子向他招手,距离太远,说什么燕七也听不到,无奈之下,小天指了指自己的座位,又向燕七招手。
“邀请我上去坐坐?”
燕七忙活了好半天,口干舌燥,正想找个地方休息,欣然答应了小天公子的请求。
他还以为刚才那只盯着自己的猫是小天公子,但刚一上楼,就觉得那双眼睛在后面盯着自己。
“谁?”
燕七回眸一望。
众宾客都在搂着美人说笑,哪有人盯着他看?
这就奇怪了。
燕七摇了摇头,将这只躲在暗处的猫甩开,飞快的跑上了二楼。
二楼中可不似一楼大厅中那般人满为患。
讲究的就是品味。
左右两厢各有五个檀木桌子,座位也甚为考究。
现在,左右两厢坐满了宾客。
每一位宾客都非富即贵。
能在这里抢到豪华座位,那都是有一定实力的,不光要有钱,还要有人,更需要运气。
二楼的这些人,神态透着一股自信,以能抢到二楼的雅座而骄傲不已,这就是身份的象征。
千金买一座!
燕七看向前方,就发现右边第一个座位上,坐着的就是孟义举,刘押司的小舅子,嚣张的捕头。
陶安兄弟坐在右手边第二个座位上。
都是十分尊贵的座位。
在大华朝,以左为尊,以右为辅。
比如,同样是丞相,左丞相就是比右丞相大半级。
这没地方说理去。
同样的道理,左边的座位就是比右边的稍好一些。
燕七很好奇,孟义举既然是五品捕头,又很嚣张跋扈,居然坐在了右边第一个座位,那左边第一个座位上,又坐着谁的屁股?
燕七向左边一看,左边第一个座位上,居然坐着小天公子。
靠!
我就猜到这个小白脸身份不一般。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燕七不管那么多,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坐下喝口茶,刚才猜谜多了,耗费了很多精力。
燕七大步流星往里走。
刚好路过陶安、陶平的座位。
陶安正在琢磨找个机会羞辱燕七,报一箭之仇,哪里想到燕七就主动送上门来。
陶安一下子占了起来,拦住燕七,忍不住讥讽道:“这二楼都是雅座,在座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你一个小小家丁,上来作甚?不怕丢人?别说是你,就算你家少爷林若山,也没有资格坐在二楼谈经论道。”
陶安的一帮小弟也咋咋呼呼讥讽燕七。
“不过是个小家丁,就该有家丁的觉悟,上来干什么?又没有你的座位,伺候人都轮不到你。”
“就是,你个小家丁,身份不行,就算是有钱,也没有资格坐在这里,这种地方,只有陶公子,以及孟捕头这种有身份的人,才有座位。”
“小小家丁,还不下去。”
……
一帮人咋咋呼呼,叫的很凶。
燕七很不屑的看着这帮人,就像是看傻子一般。
久久没说话的陶平翘着二郎腿,品着香茗,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一副优雅淡然的样子,向众人道:“各位公子,你们不要欺负人嘛,谁规定小家丁不能上二楼了?”
“书中有云:众生平等,一视同仁!各位虽然是公子,身份豪阔,但也要体谅小家丁的心酸嘛。”
燕七斜眼看着陶平,静静的看他如何装b。
果然,陶平这厮轻蔑的看着燕七,话锋一转。
“燕七,你是在一楼找不到位置,想要休息一下是吗?只是可惜呀,二楼乃是豪华之地,哪有你的位子呢?但本公子体恤弱者,我看,不如这样吧。”
他随手拿起自己刚喝光的酒杯,探到燕七面前:“我体恤下人,给你一个机会,你把杯子舔干净,我就让你在我的位子上坐一下,怎么样?我对你是不是很好?”
众人闻言,哄笑不止。
楼下的人也都往上看,发现陶平、陶安兄弟又和燕七肛起来,眼眸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了好戏。
燕七微微一笑,居然接过了杯子。
“燕七竟然接杯子了。”
“他是打算舔干净吗?”
“这……这太侮辱人了……”
……
下面的人看得很生气。
陶平站得很雍容,一副居高临下的口气:“舔啊,一定要舔干净,我给你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燕七端着酒杯,隔着老远就捏着鼻子,很厌烦的摇摇头:“这杯子怎么臭如狗槽?透着一股狗尿味。”
陶平大怒:“小小家丁,还敢胡言乱语,这是我刚刚喝酒的酒杯,怎么就成了狗槽了。”
“陶公子,你就别装了,这就是狗槽。”
燕七偷偷在酒杯里放了一块糖,将酒杯放在地上。
一只宠物狗冲过来,嗅到了糖的气味,探出大舌头,开始卖力的舔杯子,把杯子舔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酒渍。
燕七哈哈大笑:“陶公子,你还说这是你的酒杯?这明明就是狗槽嘛,你看,这只狗舔的多香。”
他将那只狗抱在陶平那张椅子上坐着,笑道:“陶公子,你说这是你的酒杯,这只狗却把酒杯当成狗槽,可酒杯只有一个,如何分得?”
“不过,陶公子刚才说过:众生平等,所以,不如陶公子就和这只狗共用一个酒杯吧,你们同席而坐,这狗还是一只母狗,狗喝一口,你喝一口,人狗情未了,岂不快哉?”
燕七说完,众人轰然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成了一锅粥。
掌声四起,经久不息。
“你敢……你敢辱我?”
陶平气的脸都白了,浑身打颤,折扇再也握不住,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第186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
若是论骂人的境界,燕七这厮乃是宗师级别的。
谁能赢他?
陶平气的五内俱焚,一张脸白的像是吸了粉,飞起一脚,将座位上的那只母狗踢开。
还麻痹的人狗情未了?
这得嘴巴多损的人,才能说出如此龌龊的话?
陶平生平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他恃才放旷,出口成章,从来都是他把别人骂得狗血淋头,谁也不敢与之争锋。
但今天,他尝到了被骂得体无完肤的苦头。
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被燕七不阴不阳的骂了一顿,满篇没一个脏字,但却将他骂的狗血淋头,连骂回来的勇气都没有。
“真真气煞我也……”
陶平努力平复心情:“不行,我要淡定,我要保持理智,骂不过他,我就要以才学战胜他。”
小翠姑娘躲在下面,看到了燕七精彩的表演,红唇娇笑,也忍不住叫好:“燕公子真厉害,那副嚣张的模样能气死人,偏偏又那么招人喜欢。”
同时,躲在角落处,有着一个衣着普通的人,以扇遮面,一双眼睛水若桃花,盯着燕七看去。
燕七浑身又是一个激灵。
“那人又在看我了,到底是谁?”
燕七向下面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猎物啊?而猎手在哪里也不知道。”
燕七很郁闷。
陶平缓了好半天,终于从愤怒中缓过神来,跳过‘人狗情未了’这一尴尬的话题,哼道:“燕七,我好心帮你找座位,你却如此没有礼貌!也罢,我给你的机会你不把握,那从现在起,你就戳在这里当一根木头吧,我看你到哪里去找座位。”
燕七看着陶平,心想这厮可以啊,心眼挺活儿。
若是一直纠结在‘人狗情未了’的话题上,陶平无论如何也占不到便宜。
所以,这厮将焦点转进到‘我找座位’的问题上。
我只要找不到座位,那丢人的就是我了。
这厮牛掰。
可惜啊,他还是失算了。
燕七微微一笑:“谁说我没有座位了?”
陶平悠然一笑:“你是说,你在二楼这豪华的贵宾区还有座位?我实在是不相信,你虽然身份卑微,是个小家丁,但也不能信口雌黄啊。”
陶安也嘲讽燕七:“燕七,你撒谎能不能靠点谱?你左右看看,在座的都是我朋友,谁能请你坐下?醒醒吧,你的梦该醒了。”
“没错,我是不会给你让座的。”
“你站在那里做一根木头吧。”
……
陶安一帮朋友也在嘲讽燕七。
燕七指着陶安等人,摇摇头:“你们的座位档次太差,我坐了害怕脏了屁股。”
“什么?嚣张!”
陶安扯脖子大吼:“燕七,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可是右手第二座,非常尊贵的座位,你个小家丁竟然还敢瞧不起这个座位?你太狂了。”
燕七撇撇嘴:“这个座位我真的不稀罕,嘿嘿,这是实话,是不是伤到你们的自尊心了?”
陶平闻言,哈哈大笑,摇着折扇,又来了劲头:“燕七,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嘛,来来来,既然你瞧不上我的座位,那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找个比我这个更尊贵的座位坐下,我就自罚三杯酒,如何?”
“这有何难?”
燕七等的就是这句话,直冲过去,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陶安,大咧咧的坐在了左手第一座,也就是小白公子的座位上。
陶平见此一幕,不屑道:“燕七,不经人家同意,擅自坐在这位公子的位子上,这叫明抢,真不过是个小小家丁,好没素质。”
陶安等人哈哈大笑。
可刚笑到一半,陶安等人就看到小白公子站了起来,给燕七倒满了酒,殷勤端到燕七面前,满面春风道:“燕兄,我可等你半天了。来,我敬你一杯。”
“小天不要这么客气嘛。”
燕七这厮大大方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一下,满座皆惊。
陶安这帮家伙笑到了一半,乐极生悲,再也笑不出来,一个个瞠目结舌,都要哭了。
这怎么可能?
燕七不过是一个小小家丁,为什么会认识坐在左手第一座这样厉害的角色呢?虽然还不知道这个角色是什么来头。
燕七端起酒杯,向瞠目结舌的陶平晃了一下:“陶公子,我刚才明确告诉你了,我的座位比你好,你还不信,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请兑现你的诺言吧,自罚三杯。呵呵,你是读书人,该讲诚信,应该不会反悔吧?”
众目睽睽之下,陶平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燕七戏耍,这口气憋在心里,异常难受。
从来都是他戏耍别人,现在轮到自己被戏耍,这种感觉分外难受。
三杯酒他是必须罚的,不然连名声都毁了。
“好,我认罚。”
陶平无奈,端起酒杯连干了三杯。
连着猛灌三杯,酒劲上头。
陶平就觉得胸口有东西涌上来,想吐。
他很想忍住,但五脏六腑剧烈翻腾,再也憋不住,又害怕当众吐在桌子上,丢了儒雅之风,用袖子遮住脸,弯腰,吐在了桌子下面。
那条母狗赶紧冲过来舔干净。
燕七拍手叫好:“看,我就说人狗情未了吧,果然如此。”
下面那些宾客哄然大笑。
潜意识中,他们把燕七成了弱者,而他们也是弱者,看到弱者战胜了强者,心里自然开心。
陶平丢了大脸。
酒水吐出来之后,感觉好了很多,只不过面子全都没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燕七,心里百般琢磨:燕七,你给我等着,我已经有了算计,一会定然要找回场子。
还有那个帮助燕七的家伙,我管你是什么狠角色。
在这金陵,我还没怕过谁。
尤其是,有孟义举在此,谁能奈我何?
燕七和小白公子谈笑风生。
燕七品着香茗,喝着小酒,翘着二郎腿,悠哉得很。
哈哈,坐在豪华雅座上,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小天公子端起酒杯,向燕七说道:“燕兄心有大才,连破灯谜四十余个,而我却有眼无珠,居然还为燕兄猜解灯谜,实在是班门弄斧,我很惭愧,自罚一杯。”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187章 痴心妄想
燕七哈哈大笑,觉得小天公子很有意思,和他碰了一杯:“这有什么惭愧的,这明明是你对我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过,若说起惭愧的事……”
燕七满脸坏笑,向小天公子眨眨眼睛:“若是我不去茅房小解,那只能送小天一句歇后语了,以你猜谜的本事,定然可以猜出来。”
“什么歇后语?燕兄请赐教。”小天公子来了兴趣。
燕七淡淡道:“上茅房不用纸,后面那一句是……”
小天公子脱口而出:“高手!”
“恭喜你猜对了,我自罚一杯。”
“哈哈,燕兄啊,你这歇后语可真污秽,不过,有趣,还真是有趣。”
……
小天公子和燕七两人谈笑风生,十分投缘。
而对着他们相视而坐的,正是孟义举。
孟义举盯着小天公子和燕七,听着两人‘放浪形骸’的笑声,心头憋着一股气。
在他眼中,自己是堂堂捕头,别看是小小的七品,但手中实权极重,掌控金陵治安。
手里有权,有枪,还有人。
更何况,他的后盾很强,那可是刘押司,堂堂五品官。
而刘押司的后盾,那就更强,强到不可说也。
在金陵这块地儿,孟义举觉得自己可以横着走。
他很嚣张的认为,他的座位就应更是最尊贵的。
换句话说,小天公子那个豪华座位,就应该给他坐。
这就是规矩。
来了金陵,就得守规矩。
“麻痹的!你一个小白脸,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酸秀才,手无缚鸡之力,凭什么坐在最好的座位?”
孟义举很生气,真想冲过去,乱拳挥舞,将小天公子和燕七给扔到外面去。
但是,他现在是捕头,不能似以前那么嚣张了。
思来想去,孟义举很窝火。
陶平凑了过来:“孟兄,看你有些不高兴呀。”
孟义举哼道:“看到对面那个小白脸,我就来气,他算是哪根葱,凭什么坐在最好的座位上?居然还敢压我一头?”
陶平随声附和:“孟兄所言极是,你现在是金陵捕头,手握生杀大权,身份尊贵,怎么能屈尊第二呢?我也替孟兄打抱不平啊。”
孟义举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把座位抢过来。”
说着,起身站起。
“哎,孟兄别急啊。”
陶平拉了孟义举一下,让他先坐下,小声说:“孟兄现在是捕快,想要动手,总要师出有名吧?你应该也听说了,京城之中,朝廷之上,左督御史安四海,马上就要派人来金陵督办规纪了,这时候还是低调点一些比较好。”
孟义举一下子醒悟过来,点点头:“幸亏陶兄提醒,我却差点忘了,安四海那老不死的,不是个省油的灯,重点督办金陵规纪。”
“而且,刘押司还告诉我,这次奉命督办金陵规纪的人就是安四海的儿子,具体叫什么狗屁名字我也不知道。”
陶平点点头:“那就更要小心了,现在可是风口浪尖,孟兄,你刚上任,小心行得万年船。”
孟义举撇撇嘴:“我是没什么好怕的,那个京城派来的家伙就一个人,单枪匹马来到金陵,能干什么?就算是安四海的儿子,那有如何?他来了金陵,就得装孙子。”
“再说,姓安那小子就算到金陵,也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咱们现在嚣张一下,有什么大问题?”
陶平笑了笑:“孟兄不就是想要最好的座位吗?你不用急,我现在已经有了主意,可以让燕七和那个小白脸乖乖的滚蛋。”
孟义举大喜过望:“陶兄,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总之,必须把那个小白脸给弄走。只是,不知道孟兄有什么好主意。”
陶平忽然往下面一指:“咱们就打他的主意。”
孟义举往下望去,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肉球慢吞吞的踩着楼梯,正在吃力的往二楼上爬。
“林若山?”
孟义举蹙眉:“你要从林若山身上下手?”
陶平满脸得意:“没错,孟兄别急,静候佳音,这个林若山傻得很,我逗他几句,他就急不可耐了。”
林若山那时候一进了沉香阁,就被两个相好的姐儿弄进了后院的包房。
他饥渴了好久,早就馋的不行不行的了,久旱逢甘霖,又是双飞燕,一阵兴云布雨。
折腾了几次,累得睡着了。
半个时辰之后,才被那两个姐儿叫醒,两个姐儿欲求不满,还要再战。
林若山累得腿肚子抽筋,还战个屁啊。
他一醒来,就想起白朝云来了,也顾不得腰膝酸软,穿上鞋就跑进了大厅。
白朝云还没来。
林若山松了一口气,但是,燕七却丢了。
他在大厅里找了好久,终于发现燕七居然坐在二楼的雅座上,和一个白面公子在那里推杯换盏。
“我去,燕兄可以啊,我都没订到二楼的雅座,燕兄比我的手段还高明,厉害。”
林若山吭哧瘪肚爬上二楼,奔着燕七冲了过去:“燕兄,你真行啊,连少爷我都不管了,却跑来这里逍遥。”
燕七和小天公子不约而同的看向林若山,就看到林若山衣衫不整,满脸的口红印子,脖子上还有牙印,肩膀上都被抓出了血丝。
两人相视一望,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林若山挠挠头:“笑什么呀?”
燕七哼道:“大少爷,你正说反了,论逍遥快活,我哪里及得上你啊,大少爷,你舒服得紧吧?这会可还能站稳?”
林若山懵了:“燕兄,你什么意思啊?”
燕七甩过一面镜子:“大少爷自己看。”
林若山接过镜子一照,看到满脸的口红印子,以及脖子上的牙印,肩膀上的抓痕,窘的满脸通红,赶紧取过桌子上的纸巾,胡乱在脸上擦来擦去,一边擦,一边郁闷的墨迹。
“哎呀,这下可丢人了,我好歹是林家大少爷,不说海内皆知,但在金陵也是知名人物,这副窘态被人看见了,可又有文章来黑我了。本少爷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燕七忍俊不禁。
小天公子没想到林若山如此憨态可掬,根本没有半分大少爷的架子,倒也觉得奇怪。
他是知道金陵林家的,没想到,金陵巨富林家的大少爷,原来还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第188章 同一阵线联盟
燕七介绍两人:“大少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小天公子,不知道他是干啥的,但肯定是做大事的。”
“小天公子,这是我家大少爷林若山,我就是大少爷的小书童,给大少爷端茶倒水的。”
“燕兄,你又说谎话,冤枉本少爷。”
林若山有些憋屈的撇撇嘴:“自从你做了我的书童,算起来,本少爷给你倒茶一百八十一次,你可曾给我倒过一次茶?咱们到底谁是书童,谁是少爷啊。”
“哈哈!”
燕七一听,也觉得自己这书童太牛了。
从没有给林若山倒茶,林若山反而给自己倒茶那么多次,他妹的,乾坤颠倒啊。
燕七抓起杯子,给林若山倒满了一杯酒,笑嘻嘻道:“我给大少爷斟酒,这总行了吧?”
“嘿嘿,这还差不多。”
林若山很开心,端起酒杯,和小天公子碰了一下:“小天公子,我这人大大咧咧,没有正经,一点也不严肃,你可别见怪。”
“你是燕七的朋友,那就是我的座上宾,我敬你一杯。另外,这顿饭我请了。”
我去!
这大少爷不简单啊,看起来憨厚,说话很接地气,也很大方——这顿饭怎么不也得五千两银子?
小白公子对林若山刮目相看,喝了酒,点点头道:“林公子客气了,我刚才还在想,谁家的大少爷如此有福气,居然敢把燕兄收做书童。见到林公子,我就不觉得奇怪了。”
林若山哈哈大笑:“燕兄是我的朋友,书童就是骗人的。再说,真要较真,他才是少爷,我就是书童、家丁、外加跑腿的,我这一天啊,累得不要不要的。”
我日!
燕七满脸黑线:“大少爷又日常黑我!”
燕七、小白公子、林若山三人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
陶平斜眼盯着林若山,忽然一声讥讽:“真没想到,林家竟然这么不要脸。”
林若山豁然站起,小眼睛凶巴巴盯着陶平:“姓陶的,我招你惹你了?你是什么意思?”
林若山和陶平不熟悉,但也知道他这一号人物。
林若山从不害怕别人污蔑自己,但污蔑林家,这厮就能豁出去和人家拼命。
陶平一见林若山那副红眼做派,就知道这厮上当了,心中得意,故意品酒,摆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继续冷嘲热讽。
“林公子急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陶平慢吞吞讥讽林若山:“你们林家是金陵巨富之家,你身为林家大公子,居然还要蹭别人的座位,喝人家的酒,吃人家的饭。难道,你就不能自己订一个豪华座位吗?林若山,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不要脸?”
“你……”
林若山被陶平挤兑得哑口无言,憋的满脸通红。
其实,他不是不订豪华座位,而是被林若仙管的严,想偷偷溜出来都不可能。
陶安也紧跟着嘲讽道:“大哥,你有所不知,不是林若山不订豪华座位,而是他的身份不行,就算是想订座位,沉香阁也不会给他。”
林若山大怒:“我的身份怎么就不行了?”
陶安满脸奸笑:“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你不是林逸轩的亲生子,还有什么身份?”
林若山火冒三丈:“那都是谣言,当不得真。”
陶安满脸阴险:“有道是无风不起浪,还是你身份有问题,不然怎么会传出谣言?”
靠!
林若山满肚子窝火,却无处发泄。
陶平接着讽刺林若山:“不过,就算你是林家正牌的大少爷又如何?别人不知道林家的底细,我还不知道吗?林家啊,现在就如同一颗生满了蛀虫的大树,只需要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倒下。”
“林家行将就木,还有脸称什么金陵巨富?呵呵,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林家,也就是未来的破落户,再也无法翻身了。既然如此,不给林若山准备座位,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这一顿贬低,尖酸刻薄,犀利如刀。
孟义举、陶安闻言,轰然大笑。
“哈哈,堂堂林家大少爷,连个贵宾座位都弄不到,你还有什么脸面赖在这里?”
“林家已经过气喽,什么十大富豪之一,看来得把林家给清除出去了。”
……
陶安一帮小弟冷嘲热讽。
林若山气的胸腔鼓鼓,拳头紧紧攥在一起。
他想反驳,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如今的林家,的确是千疮百孔,生死一线。
“哎!”
林若山叹了一口气,心如刀绞。
燕七眯着眼睛,轻蔑的看着陶平。
现在,他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一眼就看穿了陶平的目的。
这厮完全就是在没事找事,而且最终的目标绝对是自己,如此羞辱林若山,只不过是找借口,逼着自己出面。
“哼,既然如此,七哥我就会会你,看你能摆出什么幺蛾子。”
还不得燕七起身,小白公子却忍不住了,碎碎念了一句:“真是岂有此理。”
他干脆利落的站了起来,和林若山站在一起,冷冷看向陶平:“陶公子身为读书人,应当礼贤良善,但却为何如此咄咄逼人?这岂不有失读书人的斯文?”
陶平看到小天公子站了出来,心里更开心了。
“好啊,你也出现了,如此刚刚好,我把你和林若山一勺烩了,孟兄也要领我的好处。”
陶平看着小白公子,淡然自若:“还有一句话,读书人,不能打诳语!我刚才说的关于林家种种,都是实话,没有一句虚言。”
“敢问这位公子,我就不明白了,难道我身为读书人,说一句实话还有错了?难道,你要逼着我说假话?”
“你……”
小白公子也被陶平给问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陶平嘴上功夫的确厉害,看来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燕七也不回避,走过来盯着陶平看了好半天,忽然笑了:“姓陶的,我懒得和你废话,你就直说吧,到底想干什么?你划下道来,我全都接着。”
小天公子也挺身而出:“算我一个,燕兄,你若是接不住,我给你兜着。”
燕七暗暗点头:这个小天公子,还真是够朋友!
第189章 欺负谁呢你!
陶平看到小天公子不仅仗义执言,还要深插一脚,心里笑开了花,这刚好如了他的意。
孟义举也高兴坏了,偷偷向陶平竖起大拇指:“陶兄,还是你厉害,这么快就把那个小白脸给套进来了,陶兄果然高才。”
陶平很得意,轻摇羽扇,看着燕七、小天公子,以及林若山,轻轻哼道:“看样子,你们三人是结成阵线联盟了,一起欺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喽?”
燕七扑哧一笑:“你说反了吧?明明是你们陶氏兄弟率领一众小弟,无端向我们三人找茬,而且,还有捕头孟不举后盾。”
听到孟不举三字,众人哄然大笑。
孟义举火冒三丈,一下子就窜出来,指着燕七大吼:“你说谁呢?我叫孟义举,不是孟不举,你再敢瞎说,我把你抓起来。”
燕七哈哈大笑:“口误,纯粹口误,我说孟捕头,我不过就是叫错了名字而已,把义举念成了不举,你又何必这么大动干戈呢?难道,你是心虚?”
孟义举面红耳赤,说话支支吾吾:“哪里心虚,我一点也不虚,燕七,你个小家丁,居然敢如此大放厥词,有胆你再说一遍……”
燕七几句话就激怒了孟义举,看着他猴子屁股一般的脸,偷偷窃笑。
小天公子和林若山也向燕七竖起大拇指。
尤其是小天公子,对燕七的口才和反应更加佩服,甚至于是有点崇拜的意思了。
“燕兄真是厉害,堪称口舌如刀,刚才,陶平几句话就将自己驳斥的哑口无言,而现在,燕七三言两语,就激怒了孟义举,这算是打平了,挽回了面子。”
而在一楼大厅之中,沸沸扬扬,讨论起孟义举来。
“燕七不就是说了‘不举’两个字吗?孟捕头何必这么急眼?难不成,燕七戳中了他的软肋。”
“这极有可能,要知道,万一孟义举真的有不举之症,听了燕七的话,一定会发火的。”
“既然有不举之症,还来青楼干什么?想泡妞儿也没那能力了,难不成就用眼睛看着,那和太监也没啥两样嘛。”
……
讥讽之声,此起彼伏。
孟义举这个气啊。
没想到自己反应过于激动,反而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下面人潮涌动,讥讽声此起彼伏,也分不清是谁说的,想追究责任都没可能。
砰!
孟义举一拳砸在围栏上。
咣当。
一声巨响。
围栏都被砸开了一条口子。
众人暂时停止了讨论。
孟义举愤怒的像是一条疯狗,声嘶力竭大吼:“谁再敢议论我不举的事情,我就要把他抓进衙门里坐牢,不许说,都不许说,全都给我嘴闭。”
……
众人愣了好一阵,忽然又交头接耳起来。
“孟义举心虚了,不让咱们说。”
“越是不让说,越说明他心里有鬼。”
“他的老二不好用啊,真憋屈。”
……
孟义举这下傻眼了。
他不发火还好,现在却弄巧成拙,如何收场?
孟义举盯着始作俑者燕七,眼眸通红:“燕七,你干的好事,我绝饶不了你。”
燕七呵呵一笑:“嘴又没长在我身上,你找我干什么?我又没说你不举,不过是口误而已,我说,孟捕头,你该不会因为我说了一句口误,就抓我坐牢吧?你要兴文字狱?”
“你……”
孟义举进退不得,想动手又没理由。
可是,若不动手,就听着下面在讨论自己不举的事情,心里就控制不住冲动。
此刻,孟义举就像是被煮沸了的茶壶,里面开水沸腾,外面却还要保持淡定。
真是难受啊。
陶平看着孟义举那副猴急的样子,心里暗暗摇头。
这就是个猪队友啊,智商感人,刚才明明还是一片大好形势,转眼就被他弄得特别被动了。
若非孟义举这厮有个捕头招牌傍身,老子就一脚把你给踢开。
陶平心里很生气,听着下面沸沸扬扬讨论‘不举’的事情,知道再这样闹下去,孟义举估计真要发飙了,到时候万一伤了人,受牵连的肯定是自己。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向燕七、小天公子、林若山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是出来玩的,就要玩个痛快,赌,也是一种玩法。咱们不妨赌一局,如何?”
听说陶平要和燕七开赌,众人又兴冲冲的听着,不再讨论孟义举‘不举’的事情。
孟义举总算松了一口气,但盯着燕七,气结难平。
燕七笑看陶平:这厮有些手段啊,果然是个劲敌。
吃瓜群众就是如此。
有了新的焦点,就会忘记过去的焦点。
要是没有新的焦点,就是揪着过去的焦点不放,怎么劝都没用。
陶平现在就是抛出了新的焦点,让吃瓜群众放弃了以前的焦点。
这就是人性啊。
燕七笑看陶平:“不就是赌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说,什么赌注?”
陶平指了指自己的座位:“若是我输了,这座位就归你们了。”
燕七盯着那个豪华座位:“座位虽然垃圾一点,但马马虎虎也能坐。”
你才垃圾!
陶平压着怒火,怒视燕七:“我的赌注是豪华座位,可是,你的赌注在哪里?你是个小家丁,连个座位都没有,你没有赌注,如何和我赌?”
不等燕七说话,小天公子站出来,指着自己的座位,当仁不让道:“我的座位就是燕兄的座位,就用我的座位当成赌注。”
燕七听了,微微摇头。
小天公子的确急公好义,但这下正中了陶平的下怀。
“小天还是太年轻,进了陶平的套儿了。”
陶平大喜:“如此甚好。”
“好什么,一点也不好。”
燕七指着陶平的座位,气呼呼道:“小天公子的座位是最好的座位,算是一等豪华座位,而你的座位不过是三等座,根本就不对等,咱们的赌注差着十万八千里,你也好意思说什么‘如此甚好’?”
陶平气的直翻白眼。
什么三等座位?
我这也是豪华座位好不好?这厮埋汰人都不打草稿的。
陶平憋着一股气:“燕七,那你说怎么办?”
“好办!”
燕七指了指孟义举的座位:“这个座位也要加入赌注,那就公平了。”
陶平眼睛瞪得大大的,忍不住大叫:“燕七,你也太贪了吧?我们用两个座位,换你们一个座位?欺负谁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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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男女搭配
燕七不屑撇撇嘴:“我们用一个座位换你两个座位又怎么了?这玩意是用加减法可以计算的吗?”
“我给你打个比方,我这个座位是最好的,相当于状元,而你们那两个座位最多相当于榜眼和探花。下面我来问你,榜眼和探花加起来,有状元值钱吗?傻子都知道状元值钱。所以,这么算起来,还是我吃亏了。”
日!
陶平简直被燕七的歪理邪说恶心得想吐。
“什么状元,什么榜眼、探花,嘚吧嘚吧,一套一套的,听起来方很有道理,可是仔细一想,这玩意和座位有个屁的干系?纯粹是在偷换概念。”
但是,陶平尽管知道燕七在使坏,偏偏没有什么理由辩白。
“这个……”
陶平很尴尬的摇摇头:“不可行,不可行!”
燕七撇撇嘴:“有什么不可行的?直接说你怕输就完了嘛?想不到,堂堂金陵排名前五的才子,居然也是个怂货。”
“谁怂了?”
陶平哼了一声,心中生出一股傲气。
他才不相信,凭借自己的才学,会输给这个小家丁。
这个小家丁也就是有些小聪明,奸诈,狡猾,口才绝佳,欺负一下陶安还行,但遇上自己,那就如同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歪了。
陶平向孟义举说:“孟兄,你的座位也算进赌注之中,可好?”
孟义举有些无奈,但为了能压制小天公子,抢到第一的宝座,什么也顾不得了。
“陶兄,就把我的座位算入赌注里吧,我相信以你陶兄的才学,赢这个小家丁,还不是易如反掌?”
“哈哈,陶兄,这么直白的话,干嘛要说出来,万一那个小家丁不和我赌了,那就没意思了。”
陶平满脸兴奋。
他天生爱露脸,爱名誉。
今天的沉香阁宾朋满座,要是能在这个场合赢下燕七,赢下小天公子,抢到第一的宝座,那一定会传为佳话,说不定会流传千古。
而且,素闻白朝云倾慕才子。
若是今晚露脸,说不定会博得白朝云的垂青,没准还有机会成为白朝云的入幕之宾呢。
呵呵,要是能尝一尝白朝云的身体,那可爽死了。
燕七看着陶平那副奸笑陶醉的样子,撇撇嘴:“笑得像个傻子,你到底赌不赌啊?”
这厮语言真是粗鲁。
陶平心里憋气,但又不想和燕七爆发语言之争。
本才子是瓷器,你这家丁是个破铜烂铁。
我和你碰,吃亏的就是我。
陶平哼道:“燕七,本才子吃些亏,就和你赌。,只要你赢了,我的座位,还有孟捕头的座位,全部归你。不过,能赢我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
燕七道:“万一我赢了呢?”
陶平摇着羽扇:“没有万一!”
燕七哈哈大笑:“看样子你很自信。”
“不过,你是个小家丁,林若山也没有信誉,必须要找个人给咱们做评判。”
陶平害怕燕七输了耍赖,四处寻找合适的人选。
小翠袅娜舞步,扭腰摆臀,走上二楼,笑颜如花,向燕七拂礼:“燕公子若不嫌弃,我就来做个评判,可好?”
燕七鼓掌叫好:“甚好,甚好,美人相伴,岂不快哉?”
一边的陶平这个气啊。
这个小丫头长得水灵,诱人采摘,可怎么没有眼力见儿呢?
本才子才是正儿八经的公子,燕七不过是个小家丁,算个屁的公子啊,你向他行礼,却把我这个才学满腹的举人甩在一边,这算什么道理?
陶平很不满意小翠忽视他的卑劣行径,哼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小翠一本正经看着陶平:“我叫小翠。”
陶平更郁闷了。
麻痹的,你见到燕七,又是微笑,又是作揖,那小屁股扭来扭去,像是见到了情哥哥,心怀荡漾。
可是见了我,你不微笑、不作揖也就罢了,但你板着脸干什么?本才子欠你钱?
陶平不屑扫了小翠几眼,哼道:“你算什么?想要当评判,那必须是有身份的人,你下去,找个有身份的人上来。一个小丫鬟,还想出风头,做白日梦吗?”
燕七指着小翠,向陶平努努嘴:“小翠姑娘是白朝云小姐的贴身侍女,如果她没有资格做评判,试问整个沉香阁谁还有资格?”
“啊?这……”
陶平一下子傻眼了。
小翠是白朝云的贴身侍女?老天爷,你别玩我好吗?
既然是贴身侍女,那小翠就是白朝云的心腹了,得罪了小翠,岂不是得罪了白朝云?
得罪了白朝云,本才子还怎么睡她啊?
陶平一下子慌了,赶紧向小翠拱拱手:“小翠姑娘,刚才是我太孟浪了,我错了,还请小翠姑娘莫要见怪。”
小翠不卑不亢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身份轻微的小丫鬟。”
“别,千万别!”
陶平慌忙摆手,急的都快哭了:“小翠姑娘就算是丫鬟,那也是千里挑一的丫鬟,一般的大小姐在您面前,也只有提鞋的份儿。”
小翠看到陶平那副前倨后恭的模样,心里觉得恶心,但她不想走,想和燕七多呆一会。
之所以想做评判,就是找个机会和燕七说说话。
小翠冷冷看着陶平:“这么说,我能做评判了?”
陶平讪讪而笑:“有,当然有,这个评判,非小翠姑娘莫属。”
小翠点点头,对燕七和陶平说:“你们要赌什么?推牌九?金花?斗牛,或者掷骰子?这些都是沉香阁常玩的游戏,随便你们选。”
燕七笑了笑:“我无所谓,赌什么都行。”
陶平不屑道:“我乃读书之人,玩这些肤浅堕落的东西,岂不是有伤风雅?”
风雅你妈个了头啊。
燕七觉得这厮真是讨厌,你不肤浅,你不堕落,那你来青楼干啥?装b来了?
小翠问陶平:“陶公子想赌什么?不如赌猜灯谜吧。”
燕七点点头,笑嘻嘻道:“我看行。”
小翠拍手:“那就这么定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陶平心里这个气啊。
麻痹的,这个小翠明显偏向燕七。两人就是奸夫淫.妇啊,一唱一和,合起伙来算计我。
谁不知道燕七这厮是个猜谜高手?
我和你比猜谜,那赢的概率不是大大的降低?
当本才子傻啊。
第191章 棋逢对手
燕七撇撇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陶平,你怎么这么挑肥拣瘦的?你到底想不想赌了?害怕你就直说。”
“我会害怕你个小家丁?真是笑话。”
陶平悠哉的摇着羽扇,看向小翠:“我听说白朝云小姐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其是擅长象棋,我说得可对?”
小翠很骄傲的挺着胸:“算你说对了,白姐姐聪明绝顶,才艺傍身,没有什么是白姐姐不会的,尤其是象棋,白姐姐非常擅长。”
陶平眸中放光,趁热打铁道:“咱们来到沉香阁,那就该入乡随俗,既然白朝云小姐精于象棋,咱们就不妨用象棋做赌注,一局定输赢,如何?”
此言一出,林若山肥硕的大脑袋使劲摇晃,扯着嗓子大吼:“不行,不行,陶平,谁不知道你是象棋高手,称霸妙语书斋,你用你的最强技艺来挑战我们,这有失公平。”
陶平站直了身体,朗声道:“我都说了,这是致敬白朝云小姐,还有比赌棋更合适的技艺吗?燕七,林若山,还有那位公子,你们到底敢不敢赌?难道你们也怕输?”
燕七不以为意:“赌就赌呗。”
林若山大急:“不能答应,燕兄,你不知这厮棋艺有多厉害……”
陶平正中下怀,哈哈大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燕七,你已经同意了,绝不许改正,否则,就算你输。”
燕七撇撇嘴:“我都懒得改。”
陶平非常得意,摇着羽扇,仰着头,对孟义举说:“孟兄,你静候佳音,看我如何收拾燕七这帮鸡鸣狗盗之徒。”
孟义举也哈哈大笑:“陶兄,若论棋艺,在这金陵,有谁是你的对手?你说第二,谁敢说第一?好了,一会那个小白脸的座位就归我们所有了,真是快哉。”
下面也是一阵非议。
“陶平好奸诈啊,他怎么不和燕七比拼猜谜呢?居然赌棋,这分明是占便宜了。”
“做人不能太陶平,还说赌棋是向白朝云致敬,那分明是托词。”
“这下燕七被算计了,哎,他输得一定会很惨。”
小翠嘟着嘴,这才发现自己被陶平给算计了。
“早知道,陶平棋艺如此厉害,我就不该搭茬,现在可好,害苦了燕公子,都是我的错。”
陶平很开心,向小翠说:“棋盘太小,不方便众人观摩,麻烦小翠姑娘取来五米高的棋盘,我要好好杀一杀他们的锐气。”
小翠正在生闷气,哪里会理他,装作听不见。
燕七却也在一边催促:“小翠,快去取来一面大棋盘,也好让众人都看得清楚。”
小翠赶紧点头:“好,我这就派人取来。”
陶平更加生气。
麻痹的,这个小翠真是偏心眼,我让你取棋盘,你装作听不见,燕七让你取,你就立刻答应,待遇相差得也太大了吧?
过不一会儿,一帮男佣抬着一面五米高的棋盘竖在了大厅中央。
有了这面大棋盘,所有人都能看清楚。
林若山看着燕七,满脸苦涩:“燕兄,咱们这回是凶多吉少了,你怎么能答应的这么快呢?陶平这厮可是象棋高手啊。”
燕七笑问:“有多高?”
林若山跺跺脚:“有五层楼那么高呢。”
燕七摇摇头:“高乎哉?不高也。”
“这还不高?”
林若山巴拉巴拉一顿吹嘘陶平:“燕兄,我告诉你,陶平五岁学棋,十岁有成,挑战当时的棋坛高手谭建,共下十番棋,居然十战全胜,扬名立万。”
“最厉害的是,各年举办棋艺比赛,陶平这厮没输过一盘,就在上个月,妙语书斋邀请棋坛各路好手比赛,结果,陶平一路过关斩将,无一对手。你说,这样的变态好对付吗?”
燕七听完陶平的话,一点也没有震惊,很平静的说:“就算陶平再厉害,也不过是在金陵称王,算是地区冠军而已。”
林若山无奈的白了燕七一眼:“地区冠军怎么了?你还瞧不起?难道你得过地区冠军?”
燕七摇摇头:“我没得过地区冠军。”
林若山一摊手:“那你还看不上陶平的地区冠军?燕兄,咱们这回摊上大事了。”
燕七笑了笑,刚要说:“无妨,无妨,地区冠军算什么?全国冠军都被我狂虐!”
但是,不等这句响当当的牛皮吹出来,小天公子却站出来,狠狠挥舞了一下折扇,将重担扛起来。
“林公子莫急,燕兄也不用担心,就算是中了陶平的暗算,就算陶平是金陵最强高手,我也愿意用尽平生所学,挑战一下他。”
林若山上下打量小天公子,讪讪笑问:“小天,你很有信心呀,难道,你对棋艺很有研究?”
小天公子微微一笑:“倒是没有深入研究过,但下棋十几年,也还从没有输过。”
我靠!
林若山这回来了兴致,狠狠拍小天公子马屁:“哈哈,没想到小天公子还是棋坛高手,如此一来,咱们就不怕陶平了,燕兄,一会你就不要上场了,还是给小天公子做助手吧,反正你下棋还不如我呢,赶紧给小天公子让贤。”
我去!
燕七哭笑不得。
我下棋不如你?
信不信,我闭着眼睛下盲棋,都能让你车马炮?
“算了,有小天出马,也省了我不少脑细胞。”
燕七乐的清闲,也想看看小天公子的实力。
小翠已经将棋盘准备好。
众人刚才还乱哄哄的,看着棋盘已经摆好,比赛马上开始,便不在吵嚷,聚精会神的盯着棋盘。
燕七发现这个时代的人啊,对琴棋书画的追求,比自己那个时代要强烈许多。
但也难怪。
存在即是合理。
在以前那个世界,有电脑、手机、电视,网络游戏,能玩的东西太多太多。
可是在这个朝代,娱乐生活还没有那么发达,除了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特别好之外,娱乐生活还是相对枯燥的。
琴棋书画,也能成了众人的消遣谈资。
小天公子、陶安落座,开始选红棋和黑棋。
小翠拿出了一面铜板:“我现在抛出铜板,若是正面,小天公子执红棋先走,若是反面,陶公子执红棋先走,两位公子同意否?”
小天公子和陶平各自点头,表示同意。
众人小声议论。
“象棋是先行者的游戏,谁先走,赢面会更大。”
“没错,两人若是水平旗鼓相当,后手棋很难赢,能和就不错了。”
小翠抛出铜板。
铜板掉在桌子上,居然竖起来,飞快的翻滚。
小天公子和陶平都有些紧张,盯着铜板,眼睛一眨不眨。
因为,谁先走,谁的赢面就更大。
第192章 飞刀布局
啪!
竖起转圈的铜板终于躺在了桌子上。
陶平和小天公子瞪大了眼睛,探头去看。
“哈哈,居然是反面,我执红棋先走!这下我赢定了。”
陶平高兴的跳起来。
下面的观众也一阵唏嘘。
“完了,完了,陶平本来就是金陵第一高手,现在又占了先手,这棋没法下了。”
“那个小天公子还不如直接投子认负。”
“本来对这场赌局非常有兴趣,但陶平占了先手,那就没意思了。”
……
众人反应都很激烈。
燕七也暗暗摇头。
象棋其实模仿于战场攻伐之术。
战场上有一句话,叫做:先下手为强。
象棋也是一般。
谁先走棋,谁就先进攻,先动手,相当于抢占了高地。
而后手只能先防御,防御过程中伺机反扑。
不过,反击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燕七侧目去看小天公子,想看看他的反应。
一般人落到如此局面,一定会长吁短叹,还没下棋,自己就先胆怯了,埋怨自己运气不好。
不过,小天公子没有任何反应,表情古井无波。
燕七暗暗点头:“处变不惊,还真有些高手风范,这场棋艺较量一定会很精彩。”
陶平笑的非常得意,看着小天公子,满脸嚣张:“我下棋从未输过,如今我又占了先手,你还不认输吗?不如这样,投降输一半,如何?”
小天公子不卑不亢,淡淡道:“胜负之数,其实难料,陶公子,请你先走棋吧。”
“哼,居然还不认输,也罢,就让你见识一下金陵第一高手的厉害。”
陶平先来了一招仙人指路:兵三进一。
一般人都是走当头炮,或者飞相。
这样就把局面定死了。
陶平走了一手兵三进一,阵势未定,以后,可以根据对手如何走棋来完善局面。
这是一招妙棋。
燕七也暗暗点头:陶平这厮果然不一般。
小天公子微微蹙眉,想了想,后手走出当头炮。
燕七一见,就猜到小天公子是攻杀型选手。
后手走当头炮,深层次研究起来,其实是吃亏的。
但进攻起来,的确很爽。
两人落子如飞,局面渐渐进入了中盘。
小翠在一边观看,每走一步,就吩咐男丁在大棋盘上摆出来,让众人都参与其中。
陶平和小天公子你来我往,攻防极为精彩。
众人大饱眼福。
“真没想到,小天公子居然这么厉害,执黑棋也和陶平杀得有来有回。”
“这个小天公子真不一般,陶平也没有那么容易赢啊。”
……
燕七看着小天公子和陶平走棋,已经有了评价。
他们两个棋艺都很精深,市冠军的水平还是有的。
但,也就仅仅是市冠军的水平……
至少,以燕七的眼光来看就是如此。
小天公子走棋轻灵讨巧,犹如美女舞剑,翩若惊鸿,很具有观赏性,让人眼花缭乱。
而陶平却不一样,看着走棋没有路数,但其实对布局有着很精深的研究,很多奇怪的招数不经琢磨就走出来,一定是平时经常拆解的缘故。
最让燕七感到惊奇的是,陶平的布局中暗藏飞刀。
飞刀,就是象棋中的陷阱。
相当于绊马索,陷马坑,梅花坑之类的东东。
看着平平无奇,只要贪便宜中了飞刀,那就是险象环生,生死由命了。
燕七暗暗琢磨:小天公子棋路飘逸,虽然很厉害,但似乎没有留意到陶平布局中暗藏的飞刀。
长此下去,那可危险了。
小翠对象棋也懂一些,向燕七眨眨眼睛:“燕公子,你看得懂吗?要不,我来教教你?”
燕七满脸笑意:“要不要我交学费?”
小翠笑意盎然:“那当然要了。”
燕七问:“在哪里教我?”
小翠很疑惑:“在哪里教还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
燕七道:“要是在这里教,我付学费一千两,要是在你闺房里教我下棋,多少钱我都愿意。”
“燕公子,你又来欺负小翠了。”
小翠满面通红,低头抠着手指,觉得燕七说话很风趣,明明是想泡自己,偏偏又那么自然,听着也让人喜欢。
不似那些才子书生,搭讪那么刻板,除了吟诗,就是作赋,好无聊的说。
两人聊得投机,竟然连棋都不看了。
“真是重色轻友啊。”
林若山看着燕七只顾着搭讪小翠,而小翠笑语欢颜,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心里很嫉妒,很羡慕。
燕兄的手段真高明啊,居然能撩到小翠,我本事我服。
他看着棋盘,故意碰了碰燕七,说道:“燕兄,这次多亏了小天公子救场啊,你看,小天公子和陶平旗鼓相当,一点也不落于下风呢。”
燕七抽空看了一眼棋盘,没有紧蹙,凝神好久。
林若山哼道:“燕兄,别装了,好像你能看懂似的,马走日、象走田你都不会吧?”
燕七自言自语:“局面不妙,小天公子中了陶平的飞刀了,为了吃一匹马,竟然中了陶平的围点打援之术。”
林若山撇撇嘴:“燕兄,你少在这里吓唬人,陶平这是一只死马,必须吃啊,吃了马,多一大子,那小天公子就赢了。燕兄,你不懂棋,就不要乱说话了,改天我教教你下棋,免得你贻笑大方。”
“我不懂棋?”
燕七‘鄙视’的看着林若山,简直无语。
这大少爷真是迷之自信,还教我下棋呢?
你教我,还不如让小翠教我。
最好在床上教!
众人也都看到了陶平的马陷入了绝境,已经被小天公子的大子团团包围了。
“陶平这匹马死定了,他难道要输?”
“小天公子可真厉害。”
“很精彩,快吃马啊,想什么呢,赶紧吃马。”
……
下面的人开始起哄。
而燕七却在心里默念:“不要吃啊,怎么吃的,你得怎么吐出来,而且还是双倍的。”
陶平轻摇羽扇,老神在在,讥讽小天公子:“我的马你敢吃吗?量你也不敢。”
“怎么不敢。”
小天公子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猫腻,想着先吃一子,奠定优势,飞炮就将那匹死马给打掉。
燕七摇摇头:“大事不好,小天还是太贪吃了。”
第193章 一马当先
林若山见到小天公子吃到一匹大马,兴奋的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太好了,小天公子多一个大子,这可是巨大的优势,我们赢定了。”
他一把将愁眉苦脸的燕七拉过来,兴冲冲道:“燕七,你怎么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小天公子已经胜券在握了,你该高兴一下啊!”
“哎,我说燕兄啊,就是不懂棋,连象棋的输赢都看不出来。等着,本少爷以后定然会好好教你下棋。”
燕七哭笑不得。
这个大少爷完全看不懂局面形势。
这哪里是胜券在握,分明是险象环生好不?
下面的观众也大为震惊。
“终于吃马了,小天公子多一子,赢定了。”
“真没想到,陶平会失算。”
……
人群汹涌如潮。
小天公子擦了一下鼻尖的热汗,也松了一口气。
吃了一匹马,总算是心里有底了。
不过,让小天公子好奇的是,陶平丢了一匹马,应该很焦躁才对,可他为什么无动于衷呢?
小天公子抬眼,就发现陶平正在盯着他看,眸子中充满得意和不屑。
陶平哼笑:“你以为你吃了我的马,多一大子,就赢定了?你就没想过,以我的水平,会白白的丢一匹马吗?“
小天公子很是诧异:“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还没有看出来?呵呵,你的棋艺,比我还差得远呢。”
陶平不屑一笑,忽然就将一匹马走到了一个很有利的位置。
这匹马再前进一步,可卧槽,可挂角,攻击非常犀利。
小天公子见到陶平走了这一步棋,后背涌上一阵冷汗,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灰白,盯着陶平那匹攻伐犀利的马,如临大敌。
“糟了,我原以为这陶平丢了一个马,会调用兵力,多吃自己一个炮,但哪里想到,人家就是不打算要这匹马,而是弃子抢攻。”
“哎,本来,陶平的这匹马被我的炮别住马腿,让马不能跳到进攻位置。现在,我的炮打了出去,居然放任这匹马进攻,我真是失算了。”
小天公子看着局面如此危急,心里特别后悔。
下面的观众一阵唏嘘,目瞪口呆。
“局势大反转啊。”
“陶平犹如神来之笔,这马跳得好,要了小天公子的命。”
“吃子失先了。”
……
一边的林若山刚才还跳的欢,但看到眼前一幕,一下子就傻了,焦躁的挠挠头,唉声叹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多个大子,但却好像要输的样子?”
燕七看向林若山:“大少爷,您还要教我下棋吗?”
林若山很尴尬:“燕兄,我想哭,能借肩膀一用吗?呜呜,咱们真要输给陶氏兄弟了。”
燕七看着林若山,很无奈。
这个大少爷啊,高兴就笑,难过就哭,真的没有一点城府。
不过,这可是真性情,我就喜欢大少爷这一点。
陶平跳马威胁小天公子的老将,走出神来之笔,心情十分舒畅。
他轻摇羽扇,悠哉品茶,讥讽一笑:“小天公子,你中了我的飞刀了。我的这匹马很厉害,可卧槽,可挂角,十分犀利,你挡都挡不住,谁让你把大子都飞出去围困我的死马呢?”
“哈哈,我就是故意丢个马给你,你却上当了,论棋艺,你比我差得太多了,咱们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小天公子盯着那匹很危险的马,心情复杂。
再分析局面,心里又是一惊。
就因为炮打了出去,陶平的马活了,而且,自己的大子为了围困那匹死马,走的非常臃肿,想要回防,还需要三四步。
可是,现在哪里还有三四步的时间?
下一步,陶平的马就要将军了。
再下一步,陶平的车长驱直入。
接下来,陶平的大炮也会轰过来。
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小天公子苦不堪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这和行军打仗是一个道理。
一招失先,步步被动。
陶平很得意,摇晃着脑袋,伸着懒腰,不屑的看着小天公子:“但凡是一个懂棋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棋已经没有走下去的必要了。你现在认输,还能省了一些痛苦,不是吗?”
“呵呵,我还真佩服你的勇气,竟然敢在棋艺上挑战我,我十多年来,未曾败绩,斩杀过的高手,不计其数。而你一个外来客,却敢挑战我?真是不自量力。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孟义举哈哈大笑:“陶兄,还是你厉害,你的棋艺,堪称大华第一人。那个小白脸,你的座位可保不住喽。快,你们赶紧撤走,本捕头要上去坐坐。”
能做到排行第一的雅座,孟义举非常高兴,这就是身份的象征,没有能做到我的上面去,我必须排第一位。
陶安也开始吹嘘:“燕七、林若山,还有你小天公子,真是狂妄,还敢挑战我大哥?当我大哥是什么人?我大哥可是妙语书斋的首席明星,才高八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们还敢向我哥哥叫板,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
手下一帮小弟也跟着捧臭脚,为陶平吹嘘。
一阵的功夫,拍马屁的神功展现得淋漓尽致。
小天公子虽然懊恼,但盯着棋盘,仍在苦苦思索。
陶安蹙眉,很是恼火:“你还想什么,不认输吗?你的棋已经没法走下去了。”
小天公子不卑不亢:“不到最后一步,决不罢休,要一直走到你将死我为止。”
陶平嘴角抽搐,十分恼火:“不自量力,好吧,接下来,就是我的表演时刻,你等着接受我的百般羞辱吧。”
小天公子凝神,费尽脑汁研究局势。
可是,他仔细计算,发现局面不妙,到处都是漏洞,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局面。
越深入的想,越是头大如斗。
脑子混浆浆的,像是坠入了深渊,无法自拔。
“这可如何是好。”
小天公子想防守,却不知如何防守,想进攻,却又进攻无路,左思右想,没有半点头绪。
陶平撇撇嘴,讥讽道:“你到底还走不走了?犹犹豫豫,没有半点胆识。”
小天公子想不明白到处如何走棋,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感觉走了。
他抓起车,要回防。
刚要落子,却被一只手给抓住了胳膊,棋子就再也落不下去。
小天公子抬头一看,有些惭愧的说:“燕兄,你抓我的手干什么?你这是何意?”
第194章 谁是臭棋篓子?
燕七微微一笑:“小天,你坐了这么久,想必很是劳累,而我站了半天,腿都站麻了,不如,你先起来,让我坐一会,如何?”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很震惊。
小天公子正在下棋呢,怎么起来?
燕七若是累了,哪里不能坐?非要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难道说……燕七想要替代小天公子下棋?
陶平看着燕七,豁然大笑:“燕七,你坐在这里干嘛,难道,你也想要下棋?”
燕七向陶平眨了眨眼睛:“是啊,我要下棋,难道你怕了?”
“我怕?哈哈,这是我此生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陶平摇着羽扇,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以我现在的局势,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以挽回局面。就凭你一个小小家丁,棋艺粗糙,也敢向我挑战?这不是笑话,又是什么?”
他手下一帮小弟也挖苦燕七,马屁拍的叮当三响。
燕七心想:神仙来了也难以挽回局面?
呵呵,七哥我比神仙还牛。
你信不信?
他不理众人的鄙视,向陶平说:“那也无所谓啊,我就想图一乐呵,不能赢你,但输了也无所谓呀。”
“哈哈!”
陶平得意点头:“难得你还能认清形势,知道是必输之局,很有自知之明嘛!也好,就由你来对弈,反正你不懂棋,赢你更快,倒是省了很多时间。”
孟义举也在一边催促:“陶兄,不要和这个小家丁废话,早点下完棋,咱们好去那个座位坐下,让燕七、林若山,还有这个小白脸统统滚蛋。”
陶平得意一笑:“好,那就听孟兄的。”
小天公子听着孟义举称呼自己为“小白脸”,嘴角抽搐,心里非常不悦。
燕七见小天公子还是不肯离开座位,知道他对这盘棋很是纠结,不愿意轻易认输。
他一把将小天公子拉起来,满脸笑嘻嘻:“不过就是一盘棋而已,输就输了,何必挂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说的直白一些,到底是你在玩游戏,还是游戏在玩你?”
小天公子听了这句话,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对呀,不过是一盘棋,说到底就是游戏,何必挂怀?我这哪里是玩棋啊,这不是被棋给玩了吗?”
小天公子向燕七作揖:“听燕兄一句话,胜读十年书。”
燕七哈哈大笑:“这是最响亮的一句马屁。”
小天公子豁然大笑,心情好了许多。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与燕七说几句话,心里就豁然开朗,想通了许多道理。
燕七坐在椅子上,盯着棋盘,要好好想一想。
林若山摇晃着肥嘟嘟的大脸,在一边嘟囔:“燕兄,以你的棋艺,还想什么想啊,小天公子都想不出来有什么好办法应付,你就不用瞎琢磨了,赶紧随便走两步,结束战斗算了,今天本少爷认栽了。”
陶平得意的摇晃着头:“还是林少爷有见识,如此局面,神仙难赢,还想什么?燕七,你赶紧随便走两步,别磨蹭时间。”
“那好,我就随便走两步,早点结束战斗也好。”
燕七微微一笑,说着泄气的话,拿起那只刚刚打到掉马的大炮,往前一推。
那只炮就像是拦路虎,横在了陶平的大车面前。
就这一步,就让陶平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笑死人了,真是笑死人了,燕七,你到底会不会玩棋啊,就这么把炮横在我的车前面,我若是不吃了你的炮,都对不起你这个臭棋篓子。”
林若山唉声叹气:“燕兄,就算你破罐子破摔,但好歹也走得像个样子呀,早知如此,不如我来下棋呢。”
燕七鼻子轻哼:你下棋?你会个屁呀。
下面那些观众一阵冷嘲热讽。
“快看啊,燕七这是下的什么臭棋啊,居然把炮横在陶平的大车面前,这不是白白送个陶公子吃吗?”
“就是,燕七虽然猜谜厉害,但棋艺真心不行,还不如我。”
“看吧,用不了一会儿,也就三两步,这盘棋就结束了,哎,要是小天公子下棋,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但燕七实在是……”
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
满场人冷嘲热讽,只有小翠美眸眨动,看着燕七,眸光中满是水润的柔情,很是心疼。心里默默想着:看来真要好好教燕七下棋了。
又羞羞的幻想着,他要是愿意学,我就在闺房里教他,无人打扰,又能和他单独相处,岂不是两全其美?
还有一个人,没有冷嘲热讽,就是小天公子。
他琢磨燕七横炮挡车的行径,蹙眉,很是疑惑。
这一步,其实是把陶平大车的出路给挡住了。
陶平的大车不出,便无法和陶平那匹很厉害的卧槽马配合。
单单一匹马,将不死老将,没个屁用。
可是,燕兄这步横炮挡车也就是杯水车薪,像是赴死的壮士,随随便便就被陶平的车吃掉了。
白死而已。
唯一的作用,就是延缓了一步棋而已。
接下来,在吃掉了那门大炮之后,陶平的大车依旧畅行无阻,势不可挡。
所有人都被燕七这一步横炮挡车弄得很纠结,反正没人看懂这步棋的真谛。
陶平品了口香茗,抓起车将燕七送到口里的那门大炮吃掉,讥讽燕七道:“既然你这么大方,那我就笑纳了。呵呵,螳臂当车,自寻死路而已,仅仅为了挡我的一步车,就献出大炮,你也真够可以的。”
“燕七,你这个臭棋篓子,你接着下走棋,我看你还能走出什么样的臭棋。”
“那你可要看清楚了。”
燕七神秘一笑,突然将另一只大炮沉底:“将军!”
陶平的大车以前沉底,吃了燕七的大炮之后,就上了二路线。
底下,也就给了燕七将军的机会。
陶平不屑道:“献出你的一门大炮,就为了让另外一门炮沉底将军?可惜啊,这都是无用之招,我这里固若金汤,区区一门炮,掀不起一丝波澜,真是搞笑!”
陶平把飞起的相落下来,耸耸肩:“看到没,我把相落下来,你的炮就没有半点作用了。真搞不懂,用这种粗至极的招数对付我,能有什么作用,只能让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