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1章 少和我攀交情
燕七看得出来,河秀珠真的已经被车贤重伤透了心。
她对车贤重只有深深的恨。
不过,这也怨不得河秀珠如此‘绝情’。
换成任何人,也无法接受车贤重这种丧心病狂之人。
毕竟,河秀珠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郡主。
她为车贤重分担了繁冗的民生负荷。
这些年,在醉心楼赚的钱,都用来贴补北山郡的民生了。
换句话说,河秀珠是为车贤重立下了汗马功劳。
但就算如此,车贤重却将河秀珠弃之如敝履。
甚至于,送她入虎口。
如此绝情,谁能不恨?
……
河秀珠起身,穿好衣服,不敢走路,夹.着腿,想了想道:“大人,我的亲人只有你一人!我姓河,也不姓车!车贤重就是北山郡王,与我没有半分干系,你爱怎样,那遍怎样。”
燕七点点头:“我了解你的心思了。”
河秀珠夹.着腿走过去,将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车贤重满是油腻、带着谄媚笑容的大脸。
“哎呀,宝贝女儿也在这里呢。”
车贤重语气亲切:“我的好女儿,你刚才没有受伤吧?哎,刚才那一同乱射,可把我担心坏了。我受伤不打紧,可千万莫要伤了珠儿……”
“呸!”
河秀珠口水啐在了车贤重的脸上。
车贤重关心的话,戛然而止。
神情尴尬,笑容僵硬。
河秀珠盯着车贤重皮笑肉不笑的脸,眸光冷漠:“从现在开始,你记住,你是北山郡王,我,河秀珠,没有你这个父亲?我的亲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燕大人,你听明白了吗?”
车贤重机械的答应:“明白,我明白……”
河秀珠向燕七作揖:“大人,珠儿先下去休息一下,刚破了身子,珠儿承受不住。”
这句话,就是专门说给车贤重听的。
车贤重闻言,心里无比后悔。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将河秀珠送给德川滕刚。
这真是一步臭棋。
车贤重虽然后悔。
但是,他后悔的不是伤了父女之情,而是后悔走错了棋。
当初,若是将河秀珠当成礼物送给燕七,这计划不就完美了吗?
可惜,可惜了啊。
燕七指了指座位,对车贤重道:“坐吧。”
车贤重坐在椅子上,笑看燕七,别提多亲切了:“哎呀,燕大人,没想到你和珠儿感情这么深,我这女儿真是找了一个好夫婿。”
啪!
燕七将茶杯往桌子上狠狠一摔。
车贤重惊得立刻坐起,手足无措。
燕七怒视车贤重:“珠儿刚才说的很明白了,你们早已断绝了父女关系。她不是你的女儿,你也不是他的父亲。北山郡王,你要是还敢大言不惭,认珠儿当女儿,那我也只好送客了。”
“涛神,请北山郡王出去。”
涛神大步流星走过来。
车贤重赶紧摆手:“不,不认了,我再也不和河秀珠相认了。她不是我女儿,我也不是她的父亲。”
“哈哈,这就好办了。”
燕七瞬间变脸。笑容可掬:“北山郡王,别客气,快请坐,快请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哦,你该不是找我算账的吧?说什么我诬陷你……”
“怎么会呢,不敢,绝对不敢。”
车贤重神情卑微,哪有北山郡王的威严。
燕七问:“那你来找我,有何要事?”
车贤重焦急不已:“燕大人,是这样的,车贤基猛攻城门,不出一个时辰,怕是城门要破,到时候,燕大人万一受到了惊吓,岂不是我的疏忽?所以,我想请燕大人出手守城……”
燕七哈哈大笑:“北山郡王想多了!”
车贤重呆呆的问:“我哪里想多了?”
燕七道:“用不着等着城破,我已经下令,带上珠儿,由五百死士守护,攻杀出城。我可以放出话来。我随时可以平安出城。至于车贤基?呵呵,焉能奈何得了我?”
车贤重一听傻眼了,起身哀求:“燕大人,您千万别丢下我出城啊。”
燕七道:“你要是守不住城门,就赶紧弃城逃走吧。”
车贤重一听就吓完了。
他哪里敢弃城逃走?
前脚弃城,后脚那些士兵就会投降。
他就成了孤家寡人,被车贤基追上,不得乱刃分尸咯?
燕七敢弃城,他却不敢。
车贤重苦苦哀求:“燕大人,求求您救我一命,帮我守住城门,可好?求您了。”
燕七望着神情卑微的车贤重,眯着眼睛叹气:北山郡王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只有区区五百人,你让我守城?怎么守?再说,你麾下有三万大军,却来求我,这不是缘木求鱼吗?”
“燕大人……”
“北山郡王不必多说,我心已定,马上就要杀出去,你自求多福吧。涛神,立刻集结死士,准备出城。”
“是!”
涛神立刻集结兵力。
车贤重吓得脸色如土。
燕七一旦走了,他就彻底等死了。
车贤重向朴太闲不住的拱手:“朴参议,全靠你了,全靠你了啊。快帮我说说话。”
朴太闲轻咳一声,起身,向燕七作揖:“大人,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稍留片刻。”
燕七站起了身子,看了看朴太闲,缓缓坐下:“朴大人才学非凡,素来让我仰慕。既然朴大人这么说,我就稍坐一会。”
车贤重一听,开心不已。
看来,找朴太闲说情,这步棋终于走对了。
车贤重不住的向朴太闲使眼色:“朴参议,燕大人很看重你呢,你倒是多说几句啊。”
朴太闲对燕七说:“大人,我对您素来仰慕,此番,北山郡王遇到大劫难,生死关头,急需要您的帮忙,求您不吝出手。”
燕七犹豫了:“这……”
车贤重急了:“朴参议,再说几句,快点,再说几句啊。燕大人已经有松口的迹象了。朴参议,快说啊。”
朴太闲给燕七作揖:“请燕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能拔刀相助,帮北山郡王躲过此劫。”
燕七想了想,搓了搓手:“朴大人,换成别人,我绝对不管,但是你这么说了,凭我和你的交情,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不过,话说回来,我纵然想要帮助北山郡王,却还需要北山郡王回答我几个问题。不然,我绝不会出手。”
车贤重一听,眉开眼笑:“燕大人,您只管问,我定然回答,而且知无不尽,知无不尽哪。”
第1562章 病急乱投医
燕七盯着车贤重,开门见山:“第一,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若出手,谁也攻不下城池。以涛神的神勇无敌,以殷方、霍荣的勇猛果决,以五百死士的悍不畏死,守住城门,轻而易举。可是,我的问题便随之而来。”
燕七陡然拔高了声音:“高丽局面混乱,乃是因为你和车贤基争夺国主之位所造成的。换句话说,是北山郡王和南山郡王之间的争夺。”
“可是,在大华眼中,北山郡王和南山郡王都是高丽国的皇子,无论谁当高丽国主,对大华而言,并无二致。”
“而我呢,是作为大华特使,出使高丽,在我眼里,无论是北山郡王,亦或是南山郡王,都应该一碗水端平,同等对待,焉能因为我个人的是非观,贸然插手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那不是没有摆正我大华特使的位置吗?所以说,对于北山郡王和南山郡王之间的争夺,我根本没有插手的理由。”
车贤重一听就急了:“燕大人,朴太闲可是你的好友啊,你怎么也要给你好友一个面子吧?”
燕七义正言辞:“朴太闲的确是我好友,但是,我也要公私分明。你也应该明白,守城是要死人的。我焉能因为私人交情,而枉费了兄弟们的性命?拿我当你一般,连女儿都不当人、随便任人蹂躏吗?”
“哎,这……”
车贤重脸红如猴子屁股,又是羞愧,又是担心。
“燕大人,你就不关心朴太闲的生死吗?”
“关心,我当然关心。”
燕七道:“我决定了,一会带朴太闲一起回大华,以朴太闲的学识,做个四品官绰绰有余,不比在你这地方做个参议要好上百倍?”
车贤重闻言,如坐针毡,嗖的一下跳起来:“燕大人,你不能这么做啊,你这样做,让我情何以堪啊。”
燕七丝毫不给面子:“你情何以堪又不关我的事,我为什么要考虑你的感受。”
他又问朴太闲:“一会随我出城,一同去大华,我包你一生荣华富贵。”
车贤重急忙看向朴太闲。
刚要说话。
朴太闲起身,向燕七作揖:“燕大人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故土难离,我又深得北山郡王厚爱,焉能弃之而不顾?我心已决,要和北山郡王共存亡。宁愿城破,宁愿死在这里,我也要和北山郡王共进退。”
燕七叹气:“哎,你这是何苦呢。”
朴太闲道:“燕大人不要劝我,我心已决。”
车贤重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朴参议,你真是本王的左膀右臂啊,本王特别看好你,特别特别看好你。”
朴太闲向车贤重表忠心:“郡王放心,为了你,我纵然豁出去脸面,也要哀求燕大人。”
噗通!
朴太闲跪在燕七面前:“大人,看在你我相交莫逆的份上,求你出手相助,帮帮北山郡王吧。”
“你这是……”
燕七脸上十分为难,心里却在偷笑。
不错,不错,朴太闲也是影帝级别的演员。
演戏可圈可点,毫无瑕疵。
车贤重没想到朴太闲为了他,竟然会给燕七跪下,感动不已:“朴参议,还是你一心一意为本王着想,其他人焉能与你相比?前些日子,是本王糊涂,错怪你了。”
朴太闲一脸凝重:“宁可郡王负我,我也不能负郡王。”
车贤重更加托底了。
朴太闲给燕七磕了一个头:“大人,求您了。”
燕七沉默半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谁让我是个重情义的人呢。”
车贤重大喜过望:“燕大人,你要出手了吗?”
燕七道:“为了朴太闲,我愿意出手为你守城,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让我名正言顺出手的理由,不然,你别想让我出动一兵一卒。”
“这……”
车贤重两眼一抹黑。
他哪有让燕七名正言顺出手的理由啊。
朴太闲凑到车贤重身边,压低了声音:“郡王,我有一个让燕大人出手的理由。”
车贤重大喜:“什么理由,快说出来。”
朴太闲略有犹豫:“能让燕大人动心的理由只有一条,只是……只是牵连甚广……”
车贤重病急乱投医:“哎呀,不要罗嗦,还管牵连广不广的,你快点将理由说出来。”
朴太闲在车贤重耳边神神秘秘说道:“高丽一直是大华的附属国,这些年在老国主的暗中反对下,已然不承认高丽是大华属国的存在,车贤基也是这般狂傲的想法。若是……”
说到这里,朴太闲加重语气:“若是北山郡王能开明宗义,向燕大人保证而且承认,高丽是大华的属国,想必燕大人必然惊喜非凡。这样,他就有了帮助北山郡王的理由。”
车贤重一听,大喜过望:“妙呀,这主意妙啊,朴参议,你聪慧过人,真是本王的救星啊。”
朴太闲神情端正:“郡王待我不薄,我愿意为郡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车贤重眸光短浅,哪里还管得了国家大略。
现在,只要能保住他的性命,让他干什么都行。
燕七见火候已到,冷哼一声:“你们在偷偷摸摸嘀咕什么?有什么话不能见人的?算了,我懒得和你们废话,出城要紧。”
他起身,向涛神下命令,立刻就要出城。
“燕大人,别急。”
车贤重道:“我代表高丽北山郡王,愿意承认高丽是大华附属国。”
“哦。”
燕七蹙眉:“你说真的?”
车贤重用力点头:“自然是真的。”
燕七顿时露出一副笑脸:“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还真有帮你守城的理由。不过……”
他话锋一转:“你要将这条写在《国书》上,不然,岂不是空口无凭?”
车贤重道:“我现在也不是国主,如何书写国书?”
燕七道:“你现在不是国主,写不了国书,留在日后书写,但是,你现在要把这一条写在《郡书》之上,签字画押。”
车贤重道:“写,我现在就写,来人,笔墨纸砚伺候。”
手下人急忙取来笔墨。
车贤重迫不及待抓起毛笔,将承认高丽为大华附属国这一条写在了《郡书》之上。
签字!
盖上大印!
车贤重将《郡书》递给燕七:“大人,请您过目。”
燕七接过《郡书》,看了两遍,心中大喜。
他和朴太闲对望一眼,笑容玩味。
第1563章 摘果子
“报!”
申正太进来禀报:“郡王,车贤基攻城越发急迫,加上东瀛武士偷袭,城门已经坚守不多久了。”
车贤重急了:“燕大人,你快去守城吧。”
燕七道:“我答应你守城了,自然要说话算数,不过,有件难处,却要北山郡王协调。”
车贤重让申正太退下,慌里慌张:“燕大人请讲,什么难处我都可以周旋。”
燕七道:“我手下兵精将烈,以一当百,但也需要你的士兵辅助,方可守住城门。”
车贤重用力点头:“高丽士兵归你调遣,你随便用,死伤无数,也在所不惜。”
燕七听了最后这句‘死伤无数,也在所不惜’,心中冷笑:果然是薄情之人。
士兵随便死伤?
当士兵是大白菜?
车贤重这种无情无义的蠢货,真是人间极品。
燕七一脸鄙夷的看着车贤重:“可是高丽士兵不听我的号令,我想指挥,他们也不会听我的。所以,我想请北山郡王随我一起站在城门之上,指挥战斗。”
“啊?”
车贤重一听,吓得瑟瑟发抖:“这个,本王……本王恐高,恐怕难以做到……”
万一被流箭射中,不就死翘翘了?
这厮已经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站在城墙上耍酷?
燕七耸耸肩:“那怎么办?高丽士兵不听我的指挥,我纵然有心帮助北山郡王守住城门,也无济于事啊。”
车贤重立刻说道:“金成焕是大将军,让金成焕听候你的吩咐,随你一起上城门守城。”
燕七冷哼一声:“金成焕被我重则五十大板,身子骨疼痛,如何登上城门守城?”
车贤重又道:“那不如,由申正太将军随你上城门守城。”
燕七道:“也好,我就和申正太配合一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申正太与我素来不识,彼此配合未必严丝合缝。若是因为配合不好,导致城门失守,北山郡王九泉之下,可别怪罪于我。”
日!
一听说要被破城,下了九泉丧命,车贤重的魂都飞了半边。
车贤重急的像是驴拉磨,来回转圈:“金成焕不行,申正太也不行,到底谁行?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燕七盯着车贤重,不咸不淡的说:“最好的人选,便是北山郡王随我一起上城门,若是北山郡王恐高,无法登上城门,那您便选一名心腹随我上城门一同守城。这样,我可以如臂使指……”
“心腹?”
车贤重一听,大为兴奋,一指朴太闲:“朴参议,你随燕大人一同上城门守城。”
朴太闲指着自己的鼻子,装傻充愣:“我?守城?”
车贤重用力点头:“没错,就是你。”
燕七在一边满意的点头:“朴参议与我合作,我有十足的把握守住城门,但问题是,朴参议是文职,又不是将军,管不到军队,随我上城门,有何意义?”
朴太闲语气可怜:“是啊,那些将军不服我控制,我指挥不灵,反而坏了郡王的好事。”
车贤重毫不犹豫:“别怕,本王将虎符交给你,封你个大官,位列在所有将军之上,这下,你不就有了指挥士兵的权利了?”
朴太闲一听此言,又是激动,又是想笑:“这样……好吗?”
燕七当机立断:“就这么定了,北山郡王,速速召集所有将军将士,将虎符传给朴太闲,再晚上 一时三刻,城门失守,一切都悔之晚矣。”
“没错,立刻传下虎符,传下虎符。”
车贤重嗷呜大叫:“来人,请众将进来商议军事。”
呼啦啦!
将军将士进来好几十位。
都是高官大将。
金成焕位列首位,申正太坐在金成焕之后。
后面,还有一大堆将军。
车贤重道:“城门即将失守,危在旦夕,如此重压局面,特请燕大人主持守城,我高丽士兵从中配合。咳咳,那个……为了能更好的配合燕大人守城,本王要将虎符传下去,以便士兵听从号令,为燕大人所用。”
众将闻言,盯着虎符,俱都心动不已。
尤其是金成焕和申正太。
他们是军方老大和老二,最有资格拿到虎符。
拿到虎符,便能控制军队,相当的爽。
金成焕忍受着屁股疼痛,霍然站起:“末将冒死,愿意统领士兵。”
车贤重摇摇头:“不行不行,你行动不便,如何守城?速速退下。”
金成焕分外失望。
申正太是排行老二的军方人物,见金成焕被拒,心中大喜,立刻站起:“末将愿意统领士兵,协同燕大人作战。”
车贤重冷哼一声:“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吗?你有那个本事吗?还不退下!”
“啊?这……”
申正太正在高兴呢,没想到却被车贤重给撅了。
好没面子。
金成焕和申正太对视一眼。
金成焕终于忍不住了:“郡王,您要将虎符传给何人?”
车贤重高声喊叫:“朴太闲何在。”
“臣在!”
朴太闲出列:“郡王有何吩咐?”
车贤重将虎符递到朴太闲手上:“朴参议,从今天开始,你晋升为大司马,军政一体,统领将士,配合燕大人守城。”
朴太闲颇为激动:“臣鞠躬尽瘁,死后而已。”
他是真的开心啊。
以前,只是一个参议。
现在,按照燕七的计划行事,转眼间老母鸡变鸭,成了军政一体、手握重兵的大司马。
这感觉,倍爽。
燕大人一出手,非同凡响啊。
朴太闲对燕七更加五体投地。
不过,他对车贤重没有什么尊重可言。
这厮不过是无人倚靠,拉来自己垫背而已。
并不是真心器重他。
一旦危急解除,以车贤重小肚鸡肠,胆小嫉妒的性格,定会将自己给干掉,务必小心。
朴太闲摇身一变,成为军政一体的大司马。
这职位可不多见。
权利相当的大。
金成焕一听就火了,立刻站起:“万万不可!”
他嫉妒的不行不行的。
本来,他才是军方大佬。
可现在,朴太闲竟然骑在他的头上拉屎,这如何承受!
金成焕愤怒不已:“郡王,朴太闲不懂军事,如何指挥战斗?这不是外行领导内行吗?再说,我统领将士数十年,哪点不比朴太闲要强?朴太闲不过是个狗屁不通的小厮,凭什么骑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
“这个……”
车贤重一听,顿时无语。
第1564章 杀一儆百
金成焕指着朴太闲,一脸嘲讽:“不过是个花拳绣腿的书生,也敢染指军方大权?真当我金成焕是个好欺负的?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手下有多少将军。”
他向后一摆手。
呼啦啦。
站起来二十几位将军。
一个个盯着朴太闲,怒目圆睁。
看那架势,立刻就要杀人似的。
朴太闲有燕七撑腰,倒是不怕。
可是,车贤重却吓坏了,脸色如土,惊慌失措。
金成焕不屑的指着朴太闲:“我告诉你,有我在,你想做什么大司马,门都没有。朴太闲,纵然你不做大司马,我也不会放过你,除非,你现在跪下,从我裆下钻过去,或者我还能饶你一命。”
金成焕大放厥词,车贤重眼睁睁看着,却无力阻挡。
金成焕手下将士也一通嘲讽。
“金将军无敌。”
“谁敢在金将军头上作威作福?”
“我们就听金将军的。”
……
燕七冷笑,向涛神使个眼色。
涛神毫不客气,突然冲向金成焕。
金成焕感受到一股罡风袭来,回头一望。
就见涛神冲过来,钢刀灼灼生辉,披头砍下。
“啊!”
金成焕大腿被打,哪里躲闪得开。
惊叫一声,举起宝剑格挡刀锋。
咔嚓!
涛神刀气纵横。
金铁交击。
击碎了宝剑。
一刀势不可挡,砍在了金成焕的脖子上。
噗!
一股鲜血喷出来,呲了众将一身。
咕噜!咕噜!
金成焕人头落地。
“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谁也没想到,涛神遂然发难,毫无提醒。
更没想到,涛神如此厉害,竟然击碎了金成焕的宝剑。
势如破竹!
好吓人啊。
那些刚才力挺金成焕的将军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你望我,我望你,不敢再出声一句。
燕七冰冷的眸光在众人面前扫过:“再过三炷香,城门便要失守,一旦失守,不仅郡王引颈受戮,群臣惨死,百姓也要惨遭屠戮,怎叫一个惨字了得?”
“可是,面对如此凄惨局面,金成焕身为大将军,却不顾大局,横行霸道,狂妄跋扈,妄图控制大权,满足其私心杂念。”
“金成焕如此行径,不仅藐视王法,更加置百姓性命与不顾。如此欺君欺民之狗贼,应该当诛,以谢天下。”
燕七的话字字珠玑,合情合理,谁能反驳。
朴太闲语气铿锵:“金成焕争权夺利,自私狂躁,如此品德败坏之人,杀之正好。”
车贤重也被金成焕吓怕了,咬牙切齿道:“如此逆臣,活该当诛。你们谁敢闹事,金成焕就是你们的下场。”
群臣望着金成焕血淋淋的人头,不敢再发一言。
燕七盯着那些将军:“你们不是口口声声,听金成焕号令吗?现在金成焕下了地狱,你们要不要一起下地狱,聆听金成焕号令?”
众将没有一个敢扎刺儿的。
涛神站在燕七身边,手握明晃晃的钢刀:“谁有不服,报上名来,我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谁敢动啊。
动一动就是死。
他们的胆子,已经被燕七和涛神给吓破了。
燕七又看向申正太:“申将军可有什么异议,不妨说出来。”
申正太也吓坏了,完全没想到燕七这么狠,出手便杀人。
这种暴躁脾气,谁能顶得住啊。
申正太站出来,很明智的向朴太闲拱手:“大司马,末将愿意听候您的调遣。”
申正太乃是军方二号人物。
他都这么表态了,其余将军谁敢装大尾巴狼?
众将齐刷刷的向朴太闲作揖:“末将愿意听候大司马调遣。”
朴太闲心中大喜,向众人还礼。
心里,对燕七的杀伐果决更加佩服。
车贤重见状,心里松了一口气。
燕七大声催促:“郡王莫要罗嗦,城门被攻,迫不及待。”
车贤重慌里慌张将兵符交给朴太闲:“大司马,速速协同燕大人守城。”
燕七故意取笑车贤重:“郡王随我一同登上城墙,振作士气?”
车贤重吓得脸色发白:“本王先稍作休息一下,一会……一会再上城振作士气。”
“哈哈,也好!”
燕七大笑三声,带着涛神、朴太闲一同上了城墙。
城墙之上,血肉模糊一片。
到处都是尸体。
千疮百孔,疾风鹤唳。
“恭迎大司马。”
“大司马威武。”
……
朴太闲上了城墙,众将急忙向朴太闲行军礼。
士兵们没想到眨眼之间,朴太闲竟然成了大司马。
甚至于,金成焕被燕七给宰了。
这些事情,实在太过震撼。
有了金成焕的前车之鉴,众将,包括申正太,俱都不敢再忤逆朴太闲,除非不想活命了。
燕七向涛神使个眼色。
涛神巡视一圈,向燕七汇报:“车贤重士兵并非不多,只是训练散漫,士气低落,没有抵抗意志,被车贤重迅猛的攻城气势恫吓住了。若是能振作士气,破釜沉舟,万重一心,依然有一战之力。”
燕七点点头:“不就是振作士气吗?这件事交给我了。”
涛神道:“大人腹有良策?”
燕七眨眨眼:“几句谣言,足以搞定。”
朴太闲纳闷:“谣言?”
燕七让涛神附耳过来,低声说了几句。
涛神挑了挑眉毛,一脸不可思议:“没想到,大人此招甚为简单,却有奇效啊。大人稍后,我这就去办。”
涛神故意请缨,亲自率领一些死士从后门出去,打探消息。
不久之后,涛神登上城墙,神情凝重:“燕大人,大司马,各位将军,我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大事不妙啊。”
能让涛神如此震惊,众人俱都急了。
“涛神将军得知了什么消息?”
“快说啊,急死我了。”
……
涛神环视众人,一字一顿道:“我率领探子出城,打探到车贤基发布了一条重要军令。”
“什么军令?”众人急了。
“屠城!”涛神咬着牙,一脸凝重。
“什么?”
“车贤基要屠城?”
“这太吓人了。”
……
涛神道:“车贤基的女儿车孝琳死了,德川滕刚的儿子德川建二死了,这两人发了疯,要屠杀全城之人,为车孝琳和德川建二赔命!”
众人噤若寒蝉,吓得心肝颤。
第1565章 谣言不只是谣言
燕七故意问涛神:“你都听到了什么,说的具体一些。”
涛神又道:“车贤基还下了命令,一旦破城,随意士兵烧杀辱掠,男的砍头,女的玷污,房屋烧毁,钱财掠走。总之,要把城池烧光、杀光、抢光。”
“德川滕刚更加暴躁,放下话来,要杀个片甲不留,别说是人,纵然是鸡鸭鹅狗,也全部宰杀。”
所有人都懵了,你望我,我望你。
大家沉默不语,脸色发白。
终于。
申正太憋不住了,激灵一下抖了抖身体,使劲揉了揉浮白的脸,高举起了拳头,歇斯底里大叫:“不能破城,必须守住,守住啊,不然,大家的命都没了。”
申正太这一抖激灵,余下将军也回过味来。
在屠城的压力下,唯有誓死抵抗。
“兄弟们,都振作起来,车贤基要屠城,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就是,不能再消极下去了,原本想着车贤基攻破城池,我们投降就完了,现在看来,我们太天真了,战斗起来吧,不然我们都要死了。”
“不仅我们要死,父母妻儿也要引颈受戮。与其等死,不如拼死一战,他奶奶的。”
众人歇斯底里大叫。
生死关头,隐藏在心底深处那仅有的勇气被激发出来。
涛神一见士气可用,振臂一呼:“所有将士们,只要你们听我号令,团结一心,我必将守住城门,保你们一条活命,保你们父母妻儿一条活命,战斗起来吧。”
“战斗!”
“必须战斗。”
“请涛神调遣。”
……
林若山也急忙抛出奖励:“此番守城,论功行赏,谁的功劳大,就给谁升官,赏他钱财,赏他女人。”
众人的誓死之心立刻被调动起来。
涛神大喜:“殷方、霍荣,速速整军,全力守城。”
“是!”
殷方、霍荣立刻整备军力,坚守城门。
众人士气一上来,局面自然不同凡响。
涛神将铁甲营五百将士拆散开来,分成五个小队,安插在各个角落,由他们来指挥战斗。
这些兄弟可都是身经百战之人,经验无比丰富。
面对突厥,都不曾退却,更何况车贤基的高丽士兵。
局面顷刻间扭转。
方才,众人是贪生怕死,不敢拼命。
以为破城之后,投降就算了,不过是城头变幻大王旗。
跟着谁混不是混啊,反正是混吃等死。
但是,听说车贤基要屠城,事关身家性命,这可就不一样了。
胆子再小,你要我的命,我也要反抗。
高丽士兵守城。
虽然称不上众志成城,但是团切一心,还勉强能够做到。
涛神指挥有方,将城池守卫的似铁桶一般。
城下,撞木咚咚咚的冲过来。
似打擂一般。
云梯,一条条的扑上来,车贤基的将士悍不畏死往上爬。
噗噗!
城头之上,交战正酣。
杀得尸山血海。
这一战,一直持续了两天两夜。
朴太闲一方人死伤五千余人。
车贤基是攻城一方,死伤更大。
倒是铁甲营的兄弟因为受了燕七的再三强调,只能在后面督战,不可近战,倒是伤亡近乎于无。
燕七想的很明白。
车贤基和车贤重打架,与我们铁甲营何干?
督战就不错了,还想要我拼命?
你们自己去拼吧。
管你们呢。
铁甲营的兄弟可都是宝啊。
……
夜已深!
城下,车贤基和德川滕刚远远站在后面督战。
车贤基双眸布满血丝。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他原本想着半天时间,就可以攻下城池,将车贤重碎尸万段。
但是,谁能想到,开始攻城时还很顺利,再往后,车贤重的士兵突然变得勇猛起来。
甚至于,称得上悍不畏死。
难道他们不知,攻破了城池,他们只要投降,就可以为我所用吗?
跟着车贤重那厮混日子,有什么好处?
跟了我,不是过的更好?
德川滕刚呲牙咧嘴,望着城墙之上焦灼的血腥战斗,愁眉不展,一拳砸在石头上。
石屑纷飞。
车贤基叹了口气:“车贤重的将士突然变得凶猛起来了,奇哉怪哉,到底是谁在指挥战斗?他手下哪有这么厉害的狠角色?”
德川滕刚眯着凶戾的眼睛:“定然是燕七出手了,燕七手下大将涛神,人送外号大华霍去病,乃是一员骁将,相当厉害。车贤基的士兵赢弱不堪,若非燕七和涛神出手,怎么可能似打了鸡血,这般厉害?”
“又是燕七这厮从中作梗,不然,车贤重岂能是我的对手?燕七啊燕七,我焉能容你。”
车贤基狠狠的甩了甩手:“不过,纵然是燕七和涛神,也不能在顷刻之间,化腐朽为神奇吧?那些士兵被燕七和涛神接手,就变得这么厉害?可能吗?”
德川滕刚蹙眉:“其中必有缘由。”
深更半夜之时。
德川滕刚的死士慌里慌张的跑来:“德川大人,我终于知道车贤重的士兵为何这般亢奋了。”
德川滕刚大急:“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车贤基也大为好奇。
那名死士道:“燕七散布谣言,说咱们一旦破城,便要屠城,男杀女.奸,甚至于烧光,杀光,抢光!车贤重士兵遭受惊吓,这才奋力死战,决不后退。”
“什么?”
德川滕刚和车贤基同时尖叫一声,言语之中,说不出的愤恨和沮丧,情绪败坏、失望。
他们没想到,迟迟攻城不下,就是因为燕七的一条谣言。
这条谣言近乎于零成本,但是,杀伤力却大得出奇。
原本,攻城只要半天。
可是现在,攻杀了两天两夜,死伤了七千余人,却依然没有拿下城池。
如此损失,堪称惨重。
都是一条谣言惹的祸。
可是,现在怎么办?
攻城攻到了一半,难道不攻了?
若是不攻,死了七千余人,不是白死了。
若是继续攻城,死伤又会以成千上万来计算。
车贤基一想,进退维谷,头皮发麻。
“德川先生,请您拿个主意。”
德川滕刚头痛不已,长出了一口浊气:“八嘎,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儿之死,必须要血债血偿,绝不能便宜了车贤重这条蠢狗!”
车贤基攥紧了拳头:“来人,传我的命令,发起全面猛攻,不计伤亡,拿下城池。我就不信了,燕七和涛神纵然再厉害,又能坚持多久。”
“是。”军令顷刻间传了出去。
第1566章 演技精湛
第三天。
攻城白热化。
在德川滕刚的严厉督战下,攻城迅猛。
不计生死的进攻。
守城的士兵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一个个身负重伤。
惨叫声此起彼伏。
涛神一脸鲜血,浑身都是干涸凝固的血迹。
一身战袍,手握钢刀,站在城头,指挥战斗。
面对流星箭簇,丝毫不害怕。
朴太闲站在后方督军。
他倒是不怕事。
虽然是个文官,但是勇气可嘉,并没有做一只藏头露尾的缩头乌龟。
燕七观察了几天,看得出来,朴太闲是一位可造之材。
城墙上许多将军依然感受到了危急。
因为,攻城一方不计生死。
虽然死了一万多人,却丝毫不歇,攻城越来越猛。
申正太急得都快哭了:“大司马,这可如何是好,快要守不住了。”
朴太闲依然镇定:“不要急,燕大人和涛神必有办法,你再坚持一会。”
朴太闲双眸血红,对燕七说:“将士们竭尽全力,现在岌岌可危,大人可有良策?”
燕七看着城头攻杀正酣,缓缓点头:“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朴太闲蹙眉:“什么时间差不多了?”
燕七叫过涛神:“接下来如何守城,涛神可有妙计?”
涛神问:“大人可有妙计?”
燕七笑了:“你我不妨一同写在地上。”
两人各拿着一把剑,在地上写字,用脚踩住。
朴太闲叫了一个:“开!”
燕七和涛神各自移开脚步。
却见两人写的同一个字:瓮!
“哈哈哈!”
燕七和涛神哈哈大笑。
朴太闲却依然被蒙在鼓里:“瓮?这是什么意思啊。”
燕七向涛神耳语:“速速将铁甲营的将士们撤下来,接下来,就看涛神的戏份演的够不够好了。”
涛神道:“大人只管放心,打仗,我可是专业的。”
涛神立刻挥舞令旗。
殷方、霍荣见状,想都不想,立刻按照命令,带领铁甲营的将士们下了城头。
刺溜几下。
五百铁甲营全都不见了。
城头之上,只剩上车贤重的士兵。
这些士兵全靠铁甲营的将士做主心骨。
现在,铁甲营撤了,他们如何能够抵挡?
涛神立于城头之上,挥舞钢刀:“守住,给我守住。”
一只弓箭突然射过来。
噗!
正中涛神胸口。
“啊!”
涛神口中吐血,一个倒栽葱,从城上掉了下去。
燕七急忙将涛神接住,疯了一样叫喊:“涛神,你不能死,涛神,你睁开眼睛啊,涛神,别死啊。”
燕七叫了半天,涛神一动不动。
燕七嗷呜大哭:“涛神死了,涛神死了。”
涛神死讯飞快传出来。
所有人都懵了。
众人还哪有心思守城啊。
连涛神都战死了。
朴太闲也懵了:“不……不会吧?燕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城头之上,所有人慌乱如麻。
……
城下!
德川滕刚和车贤基兴奋的哇哇直叫。
“太好了,涛神被射死了。”
“这一箭干的漂亮。我是眼睁睁看着涛神被一箭射中胸口,生生到了下去。”
“快听,城内有燕七悲痛欲绝的哭声。”
德川滕刚喋喋怪笑,望着城头上惊慌失措的士兵,高举弯刀:“冲,给我杀进去,将车贤重碎尸万段,将燕七挫骨扬灰。”
德川滕刚士气正酣,与车贤基一同,冲向城门。
咣咣咣!
撞木拼命的撞,像是野猪撞树。
城墙之上,乱成一锅粥,还哪有人守城。
撞了十几下。
咣当!
城门被撞倒。
“啊,不好了,快跑。”众人乱成一团。
德川滕刚率领数千人冲杀进来:“八嘎,给我杀,将所有人剁成肉酱。”
车贤基也率领士兵冲进来。
一刹间,小小的瓮城之中,足足挤进来七千多人。
朴太闲虽然惊慌,却没有乱来,跑向燕七,大吼大叫:“燕大人,快跑,我来殿后。申正太,抬上涛神将军的尸体,往后撤,快点,告诉众将,不要慌乱,徐徐撤退。”
朴太闲临危不乱,指挥有方。
燕七看在眼里,非常满意。
若是朴太闲对他不理不顾,先逃一步,那与车贤重何异?
经此检验,足以说明朴太闲是个有情之人。
不错,不错。
是个能办大事的料子。
朴太闲招呼一帮人,护着燕七撤进内城。
燕七抱着涛神的尸体,望着朴太闲笑而不语。
朴太闲懵了:“大人,这时候,您还笑得出来?”
燕七拍了拍朴太闲的肩膀:“我果然没有看走眼。”
朴太闲叹了口气:“只恨这一次功败垂成啊。”
低头望着涛神:“可惜了一代战神,竟然战死于高丽,我心,怎一个心酸了得?”
眼泪簌簌流下。
滴滴答答,落在了涛神脸上。
涛神一下子坐起来,狠狠的擦脸:“谁掉的金疙瘩?痒死了。”
“啊,诈尸了。”
众人吓得往后退。
朴太闲脸色煞白:“涛神,你……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我若活着出去,定然替你完成夙愿。”
涛神哈哈大笑,霍然站起:“我的夙愿还要你来完成?我自己完成难道不好吗?”
朴太闲恍然大悟:“涛神将军,你……你诈死?”
燕七笑了:“涛神若不诈死,焉能骗过德川滕刚和车贤基?”
朴太闲惊诧不已:“涛神将军,你刚才明明被一箭射中了心房。”
涛神打开盔甲,就见胸口挡着一面铜镜。
铜镜被射出一个肉眼可见的坑。
涛神将铜镜扔掉:“我早有准备。”
朴太闲又问:“那你明明吐血了……”
涛神道:“这是别人流出的血,我喝了一口。”
朴太闲惊诧不已:“没想到,涛神诈死,连我都骗过了,德川滕刚和车贤基又岂能识破?”
涛神意气风发:“燕大人,如何行动?”
燕七挥挥手:“来一个烤全猪。”
“是。”
涛神立刻出去布置。
车贤重慌里慌张的被架出来:“燕大人,快护我逃走,车贤基和德川滕刚一定会杀了我的,我好怕啊。”
身子瑟瑟发抖,裤子都尿了。
一股臊味传出。
燕七捂着嘴巴:“这就吓尿了?你该穿尿不湿的。”
车贤重顾不得被燕七嘲讽:“大人,快送我出城。”
燕七道:“随我来。”
车贤重跟着燕七,亦步亦趋。
却发现燕七走上了城楼。
车贤重吓得瑟瑟发抖:“燕大人,咱们这是去哪?”
燕七道:“去看看车贤基啊,你和车贤基是亲兄弟,总要问个好吧?”
“啊?”
车贤重直接瘫软在地上,如一滩烂泥。
第1567章 请你吃酥油
燕七看着瘫软如泥的车贤重,一脸关心:“北山郡王身子虚脱,行走不便,来人,驾起北山郡王,随我一同上楼,看一看大好风景。”
一帮人架着北山郡王,登上了城楼。
瓮城之中,足有七千余人。
德川滕刚、车贤基冲在最前面,兴奋的嗷嗷直叫。
德川滕刚看到城墙之上,站着燕七和车贤重,怒意迸发:“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
车贤重吓得站不起来,身子不停的打摆子。
燕七盯着德川滕刚,神情轻松:“忌日倒是忌日,不过,是谁的忌日倒是不一定了。”
“八嘎!”
德川滕刚脸色冷厉:“燕七,死到临头,你竟然还有心情与我犟嘴?”
燕七道:“没办法,我就愿意与将死之人犟嘴。”
“八嘎!”
“嘎你妈啊。”
……
“你……”
德川滕刚喋喋怪笑:“燕七,你以为你很厉害?今日,我就要为德川建二报仇雪恨。”
“小的们,给我往里冲,将所有人杀光。”
燕七冷笑:“天真。”
德川滕刚的士兵向里冲杀。
砰砰砰!
一个个黑桶从天而降,带着呼啸之风砸过来。
“举盾!”
砰砰砰!
黑桶砸在盾牌上,发出啪嚓、啪嚓的声音。
一股股黏糊糊的液体四溅开来,溅了一身。
众人大惊。
“这是什么?”
“挺香的,好像是酥油。”
“燕七在玩什么飞机?”
……
“猜的没错,这是酥油。”
正门城楼之上,出现一个健硕的身影。
德川滕刚一见,惊得头皮发麻:“涛神,你……你竟然没死?”
涛神英姿勃发:“我若死了,谁来杀你啊。”
德川滕刚脑中惊如炸雷:“不好,我们中计了,快跑!”
车贤基惊叫:“快撤,小心中了燕七的埋伏。”
燕七冷笑:“还跑得掉吗?”
涛神挥舞令旗。
城墙之上,突然钻出五百铁甲营。
嗖嗖嗖!
一同火箭攒射。
噗噗噗!
许多人中箭。
撕拉!
中箭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身上沾满了酥油。
酥油遇火,烈火燎原一般的灼烧起来。
滋滋滋!
场下一片烤肉的味道。
火光冲天。
“嗷呜!”
“烧死我了。”
“我痛。”
烈火燎原。
城下成了一片火海。
他们惊慌失措,痛彻难忍之际,相互践踏,乱成了一锅粥。
车贤重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德川滕刚和车贤基的士兵被烧得撕心裂肺,不由得趾高气扬,哈哈大笑:“烧得好,烧得好啊!德川滕刚,这下知道本王的厉害了吧?哈哈哈。”
燕七看着车贤重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里很是鄙夷:真是得意就忘形啊。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吓得尿了裤子。
这种人,堪称奇葩。
德川滕刚想要带着众人逃走,已是不及。
他远远看着城门,大声惊呼:“城门在北边,快逃,不要乱,看清方向,往外冲。”
但是,局面混乱,撕心裂肺,没有人听他的指挥。
车贤基也是一样。
完全控制不住局面。
德川滕刚一看武士无法带走,若是再不走,怕是也要被烧死。
此刻,他谁也管不了,几个飞纵,踩着人头,跳出城门。
燕七蹙眉:“射死他。”
涛神弯弓射箭。
德川滕刚意识到了不妙,后背大氅一挥,遮住了身影。
涛神无法确认德川滕刚的具体位置。
德川滕刚手臂一挥。
啪!
烟筒爆炸。
借着浓雾的掩饰,德川滕刚逃之夭夭。
涛神叹了口气:“可惜了,德川滕刚果然狡猾。”
燕七微微一笑:“无妨,德川滕刚若是这么被你射死了,反而不好玩了,接下的剧情,谁来当反派角色呢?暂且留他一条狗命吧。”
车贤基没有德川滕刚逃命的本事,急的嗷嗷直叫:“救我,快救我,德川先生,快救我。”
他还以为德川滕刚没有逃出去呢。
车贤重指着车贤基,歇斯底里大叫:“烧死你,你去死吧,你死了,高丽就是我的了,你去死吧,大哥,我祝你早日升天。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我要吃你的烤肉,喝你的鲜血。”
燕七叫过朴太闲:“想个办法,将车贤基放走。”
朴太闲道:“将车贤基放走?大人确定?”
燕七点点头:“这人不能死。”
朴太闲道:“为何?”
“傻瓜!”
燕七翻了朴太闲一个白眼:“车贤基若死了,车贤重就是成了高丽国主的唯一继承人,他的地位陡然提高,你如何控制他?”
“再说,一旦车贤基死了,你我对于车贤重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人物,这岂不是前功尽弃?”
朴太闲恍然大悟:“燕大人此言及对。”
燕七笑容玩味:“记住,车贤基和车贤重是天平的两个砝码,一个都不能少!少了谁,这场戏都演不下去。”
朴太闲用力点头:“大人所言,如醍醐灌顶,我受用终生。”
“好,快去想个办法,放走车贤基。”
“这就去办。”
朴太闲见到车贤基似无头苍蝇,冲到了最左边的城墙处。
这里,恰好有一处西城门,只不过是关着的。
朴太闲向涛神耳语。
涛神一箭射出,击断了西城门上的锁链。
咣当!
西城门倒下。
车贤基大喜,什么也顾不了,立刻率领亲信,从城门逃出去。
车贤重大急:“快追上去,将车贤基碎尸万段。”
“郡王,我亲自追杀车贤基。”
朴太闲立刻带人追杀车贤基。
许久!
朴太闲带人回来,唉声叹气:“郡王,车贤基后面还有一万大军守护,我不敢强行进攻。”
“哎……”
车贤重恨恨的一跺脚:“难得的机会竟然溜了,真是可惜。今日,若是能干掉车贤基,这诺大的高丽,可就是本王的了,天不助我,天不助我也。”
燕七望向朴太闲,彼此之间掩饰不住笑意。
涛神命令关城门。
刚刚关上。
车贤基的后备大军便杀了过来。
德川滕刚也折返回来。
他半边脸被烧毁了,看起来怵目惊心。
只是,他为人狠辣,竟然不当回事,指着城墙之上的车贤重:“你给我等着,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车贤重刚要还万分得意,现在看着德日滕刚怵目惊心的嘴脸,又虚的想去尿尿。
第1568章 进不得退不得
谢谢‘一科李帅’兄弟打赏!
……
燕七对车贤重很是不屑。
这种人让他瞧不起。
看到敌人强大,吓得像是缩头乌龟,恨不得给人家跪下磕头,又像是一条哈巴狗,摇尾乞怜。
要是自己比敌人强大,便不可一世,凶残暴烈,狂妄不可一世,尾巴骨翘到了天上去。
方才站在城墙之上,大喊杀死德川滕刚。
现在,见了德川滕刚,却又吓得双腿发软,站立不住。
总之,不过一蠢夫而已。
奇怪的事,河秀珠为何坚毅果决,聪慧明快呢?
看来,河秀珠是遗传了她妈妈的基因啊。
车贤重被重兵包围,又开始摇尾乞怜:“大哥,咱们是亲兄弟,何必自相残杀呢?德川先生,咱们也是友好邻邦,我都要把女儿送给你,任你玩弄,你怎么还对我这么凶?你这不对啊,不安套路出牌。”
“套路你个八嘎。”
德日滕刚半边脸被烧得破了相,脸上油腻,红一块,黑一块,像是地狱跑出来的恶鬼。
他指着车贤重,哇呀呀大叫:“说什么都没用,你死定了,我要把你挫骨扬灰,把你的灵魂撕碎,献给太阳大神。”
车贤重吓得瑟瑟发抖,赶紧躲在燕七身后,装哈巴狗。
燕七望着德川滕刚,不屑一笑:“就你还有脸说什么太阳神?太阳乃是万物之源,滋润万物生长,可你们东瀛倭寇,却残暴不仁,凶神毒辣,我要是太阳神,早就被你们活活气死了。”
哈哈哈!
涛神等人轰然大笑。
“八嘎,八嘎!”
德川滕刚嗷嗷直叫:“燕七,你不仅羞辱我,还敢羞辱太阳神,我此番豁出去,也要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车贤基喋喋怪笑:“我现在有一万大军,后面还有援军三万,我看你怎么守城。”
锣声响起。
车贤基的援军已经赶到。
燕七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若不怕死,只管进攻,反正要是死的人多了,尸体堆成山,倒也方便攻城。”
德川滕刚气急败坏,亲自擂鼓:“攻城。”
涛神冷笑:“有我在,我看谁能破城。”
“杀!”
攻防厮杀,凶残迅猛。
涛神指挥战斗,沉着有度。
刚才,火烧敌军七千余人,己方一兵不损,堪称大捷。
士兵们的士气特别高昂。
涛神又吩咐铁甲营将酥油倒在了城墙之上。
车贤基的士兵只要一爬墙,铁甲营就放火箭。
酥油遇火箭蹭蹭燃烧。
一烧一大片,周围数人都会被烧死。
爬墙攻城,根本不可行。
城下,东瀛死士抱着撞木撞击城门。
涛神下命令。
又是一通箭雨来袭。
噗噗噗!
抱着撞木的三十几人,尽数被射死,一个活口都没有。
“这箭法也太准了。”
德川滕刚惊呆了。
没想到,这些死士虽然不多,却箭法通神。
燕七站在城墙之上,威风凛凛:“继续攻城,来一个,杀一人,来一对,杀一双,来一帮,我烧你们个神魂俱破,哈哈。”
涛神等人士气更加高涨。
车贤基恨得要命。
德川滕刚也咬牙切齿。
没想到,这城墙也不高,为何就这么难以逾越?
“死了太多人了。”
车贤基站在城下,虽然凶狠,却烦躁的蹙眉,心中,已然犹豫。
这些将士可都是嫡系部队。
死得多了,会影响军队建制。
而且,这般拼命,纯粹是莽夫所为。
“德川先生,咱们要不要返回南山郡休整,改日再来决战?”
德川滕刚想了想,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万万不可。”
车贤基问:“为何?”
德川滕刚向车贤基耳语几句。
车贤基点点头:“德川先生说的极是,想的果然周到,那咱们就继续拼杀一阵。”
……
车贤重望着城下数万大军,吓得腿软。
虽然现在处于上风,可是城下车贤基的军队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哪有止息的意思?
这么拼杀下去,早晚会破城。
车贤重可怜巴巴望着燕七:“燕大人,现在怎么办?这么攻下去,早晚会破城的。”
燕七呵呵一笑:“破城?那就破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哎,这……”
车贤重心里咯噔一下,再也不敢耽搁,急忙下城,边跑边吆喝:“快,收拾细软,随时准备护送本王逃城,快呀,都傻站着干什么?”
燕七看着车贤重屁股着火一般逃跑,心里更加鄙夷。
朴太闲倒是十分淡然:“燕大人,车贤基攻城甚为湍急,会不会发了疯,真要与咱们拼个鱼死网破?”
燕七摇摇头:“你多虑了。”
朴太闲道:“为何?”
燕七道:“瓷器会碰瓦罐吗?”
朴太闲眼前一亮:“我大约懂了。”
燕七详细解释:“其一,车贤基虽然愤怒,但明显是个理智之人,发疯这一点,不过是装出来吓唬人的。”
“其二,只要车贤基没有真的失去理智,他就不会与咱们拼个鱼死网破,毕竟,车贤基自认是精美瓷器,而车贤重不过是个破烂瓦罐。”
“说句大白话,车贤基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兵粮有兵粮,人家可以和咱们慢慢玩,机会多的是,又岂能在今天冒风险?”
涛神道:“大人说的极对!我观车贤基攻城,虽然湍急,但已经是强弩之末,强装声势而已。相信不出六个时辰,自然会鸣金收兵。”
朴太闲蹙眉:“大人,我还有一事不懂。”
燕七道:“你难道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了?”
朴太闲尴尬一笑,刨根问底:“大人,既然车贤基明知自己是瓷器,为何还要拼命攻城?直接撤退不好吗?”
燕七摇摇头:“三个字足以言明。”
“大人请讲。”
“输不起。”
朴太闲想了半天,依然不解:“大人,‘输不起’三字如何解释?”
燕七道:“车贤基兵力数倍于车贤重,装备精良,粮草充足,而且,还有德川滕刚相助,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可是,若是在这么大的优势局面下,不仅没有战胜,反而损失惨重,甚至于兵败遁走,这会产生什么影响?”
“后果便是:所有人都会认为车贤基是个无能之辈,没有才华,没有能力,更没有成事的运气,这对车贤基的名誉十分不利。”
“尤其是最后一点,没有运气,对于争夺国主之位的车贤基来说,最为重要。”
朴太闲蹙眉:“运气?重要吗?”
第1569章 朝廷终于来人了
“运气重要吗?不错,不错,这话问得好。”
燕七道:“运气这东西看不见,摸不到,对于平常人来说,信也罢,不信也罢,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但是,对于一国之主,运气却是顶顶重要的,因为运气好坏与否,关系到国家安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想要成为一国之主,必须承担国运,若是车贤基气运不好,成为高丽国主,会影响高丽国运,这对于现任老国主来说,是个很重要的衡器。车贤基之所以不撤兵,就是害怕自己失败,承受运气衰败的恶名。”
“他可以接受平局,但绝不能接受失败。宁可这么拼命的拖下去,也要装出攻城的样子。因为,运气衰败的恶名,他绝对承受不起。”
朴太闲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不过,车贤基就这么挺着攻城,何时是个尽头啊?难道就这么无休止的缠斗下去?死了这么多的士兵,车贤基难道不心疼?”
“心疼也没办法。”
燕七望着城下山一般的尸体,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夕阳:“不过也快了,车贤基要等的人,就快来了,只要那人来了,车贤基便可以很有面子的退兵。”
朴太闲懵了:“那人是谁?”
燕七笑了:“你猜,车贤重和车贤基兄弟二人攻杀了三天两夜,高丽老国主会不会知道此事?”
朴太闲用力点头:“自然是知道。”
燕七又问:“既然高丽老国主知道此事,怎么会不管呢?”
朴太闲想了一阵,一拍大腿:“高丽国主一向崇尚强者。他多半是静观其变,想要车贤基和车贤重决一雌雄,胜者,就有资格成为下一代高丽国主。”
燕七打了个响指:“这次你猜对了。高丽老国主玩的是狮子争夺王位的游戏,车贤重和车贤基就像是两头狮子决斗,胜者,将成为下一代国主。”
“而且,由此可见,高丽老国主是非常偏袒车贤基的。因为按照道理来讲,车贤基和车贤重决斗,以车贤基的实力,车贤重必然败北。说不定,老国主已经写好了诏书,将国主之位传给车贤基。”
“只不过,车贤重却得了我和涛神相助……”
朴太闲接口:“这就是车贤重的运气啊,燕大人刚才所说的运气,刚好在这里体现了。”
燕七很满意的点头:“没错,这就是运气。”
朴太闲道:“燕大人推测何人会来?”
燕七道:“来人定然是老国主倚重之人,而且很快就会到场。”
朴太闲问:“何以见得?”
燕七道:“高丽老国主本以为车贤基和车贤重之间得战斗,很快可以分出胜负,纵然是高丽士兵自相残杀,但伤害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所以,一直静观其变。”
“但是,现在局面不同了,兄弟相残,三天两夜,没有分出胜负,可是,死亡的却都是高丽士兵,几乎两万有余,城上城下,一片尸山血海。你猜,高丽老国主该有多心疼?”
“所以,老国主一定无法像之前那么淡定,这时候,多半是要派人来劝和息兵的。”
“只要老国主派来的人一到场,车贤基自然就以顺从老国主的命令为由,鸣金收兵。撤兵之时,少不得要放几句狠话:哼,车贤重,这次若不是父皇出面,定要杀你个片甲不留。如此,车贤基便有了面子。哈哈哈,剧本我都给他们写好了,是不是很有意思?”
朴太闲也觉得好笑:“大人说的还真有趣。”
燕七撇撇嘴:“仅仅是有趣?看来你还不信我的话,你等着瞧吧,半夜之时,必有人到场,而且,定然是按照我的剧本演下去。”
……
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
守城士兵困倦不堪。
攻城一方虽然不停进攻,但懒懒散散,已然毫无生气。
燕七站在城头之上,欣赏夜色美景,心情格外爽朗。
朴太闲若有深意道:“大人,已经深夜了,可是,却不见有人来……”
话还没说完。
铛铛铛铛!
一阵铜锣之声。
由远及近。
双方人马俱都向远处望去。
一百多匹战马飞奔而至。
朴太闲举目一望:“竟然是高丽大丞相安东熙。燕大人,你又猜对了,安东熙是老国主最信赖的人,刚巧深夜来此。”
燕七呵呵一笑:“既然朝廷来人了,这仗便可以告一段落了,走吧,随我去请那个胆小鬼出来一见。”
朴太闲笑而不语。
他知道,燕大人口中的胆小鬼,除了车贤重,还能有谁。
燕七进了大厅。
一眼,便看到车贤重站在廊柱后面,瑟瑟发抖。
已经收拾好了细软。
身边,跟着几个随从。
竟然还有几个妃子。
我靠!
逃命还离不了女人!
……
看着燕七走过来,车贤重站直了身子:“燕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燕七笑了:“快走吧。”
“快走?”
车贤重吓得激灵一下:“难道说,已经被破城了?”
燕七道:“城门已开。”
“啊!”
车贤重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完了,这下必须逃了。哎,往哪里逃啊,车贤基绝不会放过我,德川滕刚定要要把我大卸八块。我好惨呢,我给他们跪下磕头,他们会不会原谅我?只要他们能原谅我,我磕一千个头都愿意。”
燕七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
朴太闲在一边看了,都觉得丢人。
车贤重苦着脸:“燕大人,你……你笑什么?”
燕七没办法忍住笑。
朴太闲拱手作揖:“郡王,大丞相安东熙就在城门口恭候您。”
“哦,大丞相安东熙来了。”
车贤重一听朝廷来人了,就知道这场纷争可以止歇了。
这意味他已经安全了。
车贤重突然站起来,背着手,变得神气活现。
“安东熙来了?甚好,甚好,本王刚好在也要听安东熙汇报朝廷事务。哼,这一次若不是看在安东熙的面子上,定要将车贤基大卸八块。走,随本王出城,接见安东熙。”
燕七刚刚忍住笑,却又被车贤重逗得前仰后合。
朴太闲好不容易憋住笑,身子打颤,肺子都要笑炸了。
车贤重回过味来。
貌似,自己吹牛吹过头了。
他冷哼一声,背着手,趾高气扬,出门‘接见’安东熙去了。
第1570章 我已经很谦虚了
安东熙一把年纪,眸光满是疲惫之意,站在城门前,耐心的等待车贤重和车贤基的到来。
路途遥远,安东熙骑了一夜的战马,年纪一大把,身子吃不消,站立不稳,虚弱的靠在护卫身上。
放眼望去,怵目惊心。
一片片的尸体倒下去。
烟熏火燎萦绕之中,竟然还有一股肉香的味道。
安东熙赶了一夜路,饿的饥肠辘辘,乍然闻到肉香味,肚子不由咕咕叫了起来。
肚子这一叫,安东熙更加心疼,眼睛都红了。
双眸一片泪珠。
这股香味,可都是士兵尸体的肉香啊。
天哪!
竟然死了两万多名士兵。
安东熙心疼的滴血。
心里,颇有悔意。
其实,早在车贤基和车贤重开打之初,安东熙和老国主就已经得知了消息。
毕竟,老国主是有眼线的。
安东熙和老国主计议一翻,决定袖手旁观。
因为,车贤基和车贤重争夺国主之位已久。
长时间争执下去,反而影响大局。
莫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打一打,分个胜负。
这样,便可选出国主的继承人。
这也应了那句话:长痛不如短痛。
这个计划,还是安东熙提出来的。
老国主对此非常赞赏,对于车贤重车贤基老哥俩大打出手,眼睛一闭,装作不知情。
反正,老国主身体病情严重,恐怕时日无多。
只是,事实与计划相差甚远。
计划中,车贤基攻打车贤重,应该好有一比:秋风扫落叶。
不出半天时间,应该拿下车贤重。
这种伤亡,在可控范围之内。
可哪里想到,这竟然是一场恶战。
打了三天三夜。
士兵死了两万人。
死了两万人已经够让人心痛的了,关键问题在于,车贤重和车贤基还没有分出胜负。
那这两万人,岂不是白死了?
麻痹的。
就是白死了。
安东熙越想越惭愧、越生气,更觉得疑惑。
他就不明白了。
车贤重的军队建制不全,训练不勤,战斗力不过就是豆腐渣级别的,怎么就和车贤基的军队战斗了三天三夜,拼了个两败俱伤?
甚至于,车贤基还有德川滕刚出手相助?
这不是怪事吗?
难道说,车贤重竟然是个扮猪吃虎的军事天才?
不可能!
车贤重要是军事天才,那老子就是羽化登仙的圣人。
想到这里,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了。
安东熙越想越焦躁。
急火攻心。
一个站立不住,缓缓倒下。
“大丞相!”
护卫急忙将安东熙扶起来。
安东熙使劲甩甩头,强打精神:“无妨,不过是累了。”
“这位就是安东熙大丞相吧?久仰,久仰。”
安东熙一抬头,就发现面前站了一个人。
丰神俊朗,英姿勃发。
眼神犀利朗逸。
顾盼之间,别有一番撼天动地的气质。
安东熙脑筋一转:“你是燕七?”
燕七表情十分凝重:“我是大华特使燕七,奉大华皇帝之命,特出使高丽,体察风土,了解民情。”
安东熙一怔。
没想到,燕七竟然特意强调大华特使的身份。
这分明是摆出了中华上国的威严。
更加阐述了一个事实:老子是来考察的。
说得直白点:高丽是大华的附属国,我奉命来考察,你们都给我规矩点。
燕七这厮真是个厉害角色。
安东熙上下打量燕七,不接燕七的话茬。
这个话茬没法接。
就装作没听见。
安东熙打量燕七许久,偷偷对手下说:“马上去找燕七的资料,我怎么没听过这个人的详细介绍?”
手下急忙去了。
安东熙望着燕七,露出公式化的笑容:“燕大人小小年纪,竟然成了皇上特使?不简单啊!呵呵,冒昧的问一句,想必燕大人是皇亲国戚吧?你家中长辈是何人啊?在哪里任职?是大丞相,亦或者大将军,或者是左都御史?你把长辈的名字报出来,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安东熙身边的一众人轰然大笑。
他们都听出来了。
安东熙在嘲讽燕七是个仰仗父辈的乳臭未干之辈。
“这么年轻,却能做特使,分明是祖上有人。”
“没错,若上面没有人,他岂能爬的这么快?”
“也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仗着祖辈余荫,混个锦绣前程,我祖上要是发达,混的比他好。”
……
众人一片嘲讽之声。
燕七一脸谦虚:“祖辈什么的,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嘿嘿……”
安东熙见燕七将祖辈一掠而过,更加认定了燕七就是个纨绔子,连祖辈的名字都不敢提。
他盯着燕七,不阴不阳一笑:“燕大人,本相以为,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要谦虚好学、脚踏实地。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靠自己。若是自己没有能力,全靠祖辈余荫,这种人,最是无用之人,最让本相瞧不起。燕大人,你觉得本相说的对不对?”
这话更加是说给燕七听的。
火药味甚浓。
燕七却不停的点头:“太对了,安东熙大丞相说的极是啊,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要靠自己,更要量力而行,岂能轻浮玩闹,做那不可雕的朽木?”
“比如,我出使高丽,刚和北山郡王见面,就被南山郡王给围住了,甚至于还要屠城!哎呀,北山郡王吓得尿都飙出来了,脑子懵懵的,完全没有了头绪。哎,北山郡王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正是安东熙大丞相口中的纨绔子。”
“正是在这种时刻,我没办法办法,只好将军队指挥权接过来,勉强支撑一翻。这一支撑,就是三天三夜,累的我都没合眼,死了万八个人,总算是维持个平局……”
“什么?”
安东熙听到最后,惊得眉毛一挑:“你说,这场战斗是你……是你指挥的?”
燕七笑了:“安东熙大丞相那么惊诧干什么?不就是守城吗?这与过家家何异?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难的,只是三天三夜没睡觉,有些困倦而已。”
“啊?这还不难?”
安东熙满脑子不相信,脱口而出:“你在骗我不成?年轻人,说话不要这么狂傲。”
没等燕七说话。
涛神在后面站出来,威严赫赫:“我家大人已经很谦虚了,何来狂傲之说?”
安东熙一怔:“你是谁,竟然敢这般与我说话,真是没大没小。”
“没大没小?”
涛神挺直了身子,眸光威猛:“我是铁甲营主将涛神。”
噔噔噔!
“涛神?”
安东熙一听涛神的名字,惊得头皮炸裂,控制不住后退三步:“你是大华霍去病涛神,你……你竟然听燕七的指挥?这……这简直无法理喻……”
第1571章 刮目相看
涛神这一自报名号,真心把安东熙给吓了一跳。
因为,大华霍去病的名字,如雷贯耳。
十年前,就率领八百铁骑,踏上了突厥的土地。
这种战神级别的人,谁敢轻视?
可笑的是,自己刚才竟然对涛神说什么没大没小?
在战神眼中,谁敢装大?
等等!
不对啊!
安东熙看了看涛神,又看了看燕七,惊诧不已:“涛神将军,你和燕七之间……”
涛神恭敬的向燕七作揖,向安东熙说:“我此生,唯燕大人马首是瞻。”
涛神这一句,如晴天霹雳,劈在了安东熙的脑海中。
轰隆隆作响。
他知道,自己出丑了。
涛神这种战神级别的狠角色,可不是什么官二代能控制得了的。
看来,燕七真有几分本事。
可笑的是,我刚才竟然嘲讽燕七。
丢了老脸了。
“大丞相,这是您要的资料。”
属下将一叠资料恭敬递到安东熙面前。
安东熙打开,快速翻阅。
这上面都是燕七的资料。
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家丁,一路过关战将,成为工部尚书,成为皇家书院院长,最后,更是成为大华特使。
而且经商有道,富甲天下。
这人也太厉害了。
安东熙越看越是惭愧。
越是惭愧,越是焦躁。
眼望着无尽的尸体,已然明白,这一次之所以算错,死了这许多人,原来都是因为燕七的缘故。
机关算尽的燕七,加上战无不胜的涛神。
有他们拱卫车贤重,车贤重当然守得住城池。
哎!
人算不如天算啊。
早知燕七这般厉害,还带着涛神,就不应该对车贤重和车贤基的兄弟之争无动于衷。
早知燕七这么厉害,就该制止战斗。
现在悔之晚矣。
死了这许多人,都是因为燕七。
安东熙老泪纵横。
“我是……我是高丽的罪人啊。”
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安东熙身子不停的打摆子,抽筋抽的厉害。
“大丞相。”
一帮人急忙围拢过来。
但是,却没有一个郎中。
情况危急。
燕七大声道:“华平何在?”
“在!”
燕七身后走出一个少年,是华无病的侄子。
“速速为安东熙施针。”
“是!”
华平取出银针:“都闪开。”
那些护卫俱都散开。
华平在安东熙身上扎了十几针。
半分钟之后,安东熙便不再打摆子。
十分钟之后,安东熙醒了过来。
众人情不自禁感慨:大华的医术真是神奇。
走遍高丽,哪有这么厉害的郎中?
真是不能比!
安东熙摇摇晃晃起身,向华平作揖:“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公子真乃神医。”
华平道:“不用谢我,你要谢,就谢我家大人好了,是我家大人让我救你的,不然,我……哼……”
言下之意,分外明显。
安东熙向燕七作揖:“多谢燕大人救命之恩。”
燕七挥挥手:“小事一桩,谢什么。”
安东熙看了看华平,再看看燕七。
心里,更加被燕七震撼到了。
看看人家燕七的实力,身边的武将是涛神,还有一位神医相随,而且对燕七极为尊敬。
哎,我真不该狗眼看人低。
安东熙叹了口气,自惭形秽。
燕七笑问:“大丞相何故叹气?”
安东熙看了看满地尸体,闻到那股肉香之气,带着些许无奈和埋怨,对燕七说:“燕大人,你若晚来一步,就不会死这么多人。”
燕七笑容玩味:“大丞相若是早来一步,也不会死这么多人啊。”
安东熙无语凝噎。
沉默半响,叹了口气:“难道,这是天意。”
燕七摇头:“不,这不是天意。”
安东熙瞪大了眼睛:“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燕七眸光灼灼,语气强硬:“这是大华的意思。”
“这……”
安东熙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燕七此言,太霸气了。
他此行,分明是想要吃掉高丽。
好大的野心!
……
“北山郡王到!”
“南山郡王到!”
有护卫会汇报。
安东熙打起精神,向前往望去。
就见车贤重和车贤基分别从两个方向赶来。
车贤重远远向安东熙吹牛:“大丞相,我和你说,若非我顾及兄弟之情,若非我看在大丞相的面子上,今日,就是车贤基的死期。”
“呸!”
车贤基咬牙切齿:“大丞相,你来干什么,你在这里,我倒是不好对车贤重下手,你快走,我要取车贤重项上人头。”
这两人,谁也不服谁,开始互相撂狠话。
安东熙听了,心情驳杂。
你们两个臭东西,都别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了。
我若不来,你们谁能下台?
还装什么装?
不过,安东熙虽然心里明镜,却又不能说出来。
因为,追究源头,他才是始作俑者。
“好了,都别吵了。”
安东熙脸色冷漠:“兄弟内斗,死伤无数,成什么样子,老国主都被你们气病了,你们谁若是再敢动武,气坏了老国主,你们便是高丽的罪人。”
他搬出老国主,车贤重和车贤基都不说话了。
其实,他们两人不过是要个面子。
车贤重知道安东熙来了,休兵已成定局,再无性命之忧,尾巴自然翘到了天上去。
此刻,他那狂妄的性子又附体了。
车贤基见到安东熙,则松了一口气。
只要安东熙到场,他就可以放弃攻城了。
不然,他没办法撤退。
事实上,德川滕刚向他偷偷分析的事情,便是撤兵一事。
车贤基承担不起兵败的名声。
他输不起。
一旦输了,会被人说成气运不佳。
气运不佳,还当个屁的国主。
他可以不赢,但绝对不能输。
平局也能接受。
所以,他宁可忍受士兵攻城受死,也不能撤军。
等着安东熙到场,就可以解套。
以平局收场。
现在,安东熙来了,车贤基终于解脱了。
安东熙复杂的眸光在车贤重和车贤基身上掠过,轻咳一声,道:“你们兄弟相争,大动干戈,伤亡惨重,十分过分,气坏了老国主。你们既是不孝,又是不忠。”
车贤基态度相当好,立刻跪下,向天长叹:“父皇,是儿臣不孝,让您劳心费力,儿臣罪该万死啊。”
车贤重一看车贤基痛哭流涕,也要跪下。
安东熙却道:“好了,都起来吧。”
车贤基当众哭了一阵,收买人心,站了起来。
车贤重却还没来得及下跪,就被安东熙喝止了。
燕七不屑看了一眼车贤重:这蠢夫,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
兄弟们,咱们有群:八零三期巴舞叁叁,进来扯淡吹水不香吗!
第1572章 你叫德川贤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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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东熙此来,当然是不仅仅为了劝架。
劝架之后,还是要从车贤重与车贤基这两个家伙之间,选出一个继承国主之位。
毕竟,老国主重病缠身,时日无多了。
虽然车贤重和车贤基俱都并非似老国主那般英明睿智,但是,该选还得选。
车贤重狂妄浮躁,欺软怕硬,是一个含了金勺的软骨头。
车贤基能力不错,但是心胸狭窄,小肚鸡肠,长走邪路,没有帝王之气。
最让人担心的是,车贤基与东瀛德川接触过于频繁,这会让高丽变得十分被动,说不定有什么暗中交易,会损及高丽利益。
纵然这两个家伙俱都不是优选种子,但该选还得选。
矬子里面拔大个儿。
安东熙看了看燕七,又看了看车贤重、车贤基,很是犹豫,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燕七岂能不知安东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开门见山的问安东熙:“大丞相,你看我干什么?是想要我回避吗?”
安东熙尴尬一笑:“多谢燕大人理解。”
燕七笑容止住:“不好意思,我不能理解。”
“哎,这……”
安东熙笑容僵住:“燕大人,我有国事要交代南山郡王和北山郡王,燕大人请回避一下。”
燕七笑了:“既然是国事,你为何叫我回避,却还要不相干的人在场?”
安东熙道:“哪有不相干的人?这里除了燕大人的人马之外,都是我们高丽国的人。”
“是吗?”
燕七突然向车贤基身后那些侍卫一指:“那里面参杂了一个东瀛倭寇,也是你们的人?”
安东熙一惊,向车贤基身后望去。
天色漆黑,他有些辩白不清。
燕七那些侍卫急忙收拢,人头攒动,难以分辨。
燕七一指那个半边脸被火烧毁的侍卫:“德川滕刚,你獐头鼠目的混在侍卫里面干嘛?哈哈,什么时候改成高丽户籍了?咋地?你毁容之后,是要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吗?”
安东熙向那个毁容的人影望去:“啊,你是……德川滕刚?”
德川滕刚没想到燕七眼神如此好用。
自己藏在人群中,黑灯瞎火,影影绰绰,他是怎么认出来了?
这厮难道生了一副鹰眼?
德川滕刚迫不得已站了出来,眸光恨恨盯着燕七:“我被毁容,皆是拜你所赐,燕七,你给我等着,我定要给你好看。”
燕七皮笑肉不笑,一把将车贤重推出来:“你被毁容,也不全是我的功劳,还有北山郡王呢。若是北山郡王不邀请我守城,我还没机会给你毁容呢。所以说呢,北山郡王才是始作俑者,德川滕刚,你得好好记住北山郡王对你的恩赐啊。”
德川滕刚死一般的眸光锁定车贤重。
车贤重惊得一哆嗦,连连摇头:“不是我,不是我烧你,你找燕七算账,与我可没关系。”
燕七哈哈大笑:“怕什么?男人要霸气,北山郡王,你不用害怕,任他万斤重担,我一人来扛,与你无关。”
车贤重这才松了一口气:“燕七,事情是你做的,你承认就好,承认就好。”
安东熙听了,都替车贤重害臊。
如此人品,简直丢尽了高丽皇族的脸面。
这个懦夫!
就这点担当,还想争国主之位?
简直痴心妄想。
安东熙对车贤重无比鄙夷。
若非车贤重是皇族血脉,安东熙一个大耳瓜子就抽上去了。
德川滕刚却不买账,指了指车贤重,咬牙切齿:“没用的东西,你给我等着。”
车贤重吓得赶紧躲到燕七身后,不敢和德川滕刚对视。
燕七呵呵一笑:“安东熙大丞相,德川滕刚在众目睽睽之下,威胁北山郡王,我很是诧异啊,难道,这是东瀛的地盘,任由德川滕刚如此放肆?难不成,高丽国将不国?”
安东熙脸色吃不住劲,冲着德川滕刚怒斥:“放肆!你再敢大放厥词,侮辱北山郡王,我立刻将你抓起来。”
德川滕刚喋喋怪笑:“安东熙,你用什么抓我?用你的嘴吗?有种你来抓我,看我这一万东瀛武士答应不答应。”
“你……”安东熙非常下不来台面,脸色尴尬。
燕七盯着车贤基,不屑一笑:“南山郡王,德川滕刚是你的朋友,你朋友在高丽的地盘上这么嚣张,不仅谩骂威胁北山郡王,甚至于对安东熙大丞相也这般无力,其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
“可是,你身为南山郡王,面对德川滕刚怒斥安东熙大丞相,你却充耳不闻,恍若未见。呵呵,你的冷漠行径不得不让我怀疑,你莫非不是高丽皇族?难道,你不叫车贤基,改名叫做德川贤基?”
“哈哈哈!”
众人哄然大笑。
就连安东熙也忍俊不禁。
车贤基大为愠怒:“燕七,你竟然如此放肆?”
“闭嘴。”
燕七怒斥:“我在替安东熙大丞相说话,你却说我放肆?看来,你的确是站在德川滕刚那一边的,对安东熙大丞相一点也不尊重。呵呵,我说你叫德川贤基,还真是名副其实。”
“你……你休得无礼……”
车贤基无言以对。
“车贤基!”
安东熙窘迫到了极点,怒视车贤基,直呼其名:“你若是再分不清是分,戏谑本相,本相必会将发生的一切禀报国主,所有后果,你一人承担。”
车贤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向安东熙赔罪:“大丞相,是本王鲁莽,本王向您道歉。”
燕七冷笑:“不是你鲁莽,而是德川滕刚鲁莽,真正应该道歉的人,是德川滕刚!可是,德川却梗着脖子装恶狼,要你来道歉?咋地,你是德川滕刚的保姆啊?”
车贤基脸色涨红:“燕七,你敢侮辱本王。”
“你侮辱了德行,我自然就敢侮辱你。”
燕七针锋相对:“南山郡王,送你一句话,你没有资格替德川滕刚道歉,如果你非要给德川滕刚做保姆,那你就叫德川贤基啊。”
车贤基被逼到了死角。
这就像是无形的锁链,锁在他的灵魂上,越是挣扎,越是不清。
再这么闹下去,安东熙定然十分恼火。
安东熙可是国主的近臣。
得罪了安东熙,于继承国主之位,分外不利。
第1573章 骗你哦
车贤基暗暗向德川滕刚投去一个眼福。
德川滕刚装作看不见。
车贤基拱手,一副恳求的模样。
德川滕刚哼了一声,挺直了胸膛,理直气壮:“安东熙,我刚才说错了,八嘎!八嘎!八嘎!”
说完这一句,趾高气扬的走开了。
安东熙愣在当场,说不出的尴尬。
谁也没想到,德川滕刚竟然狂妄至此。
你他娘的道歉,竟然连着说了三个八嘎。
这是道歉,还是在骂我?
车贤基一脸笑容:“大丞相,德川先生已经道歉了,咱们高丽乃是礼仪之邦,不屑与他一般见识。”
“这……哼!”
安东熙远远望着德川滕刚的身影,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拿人家没办法。
德川滕刚毕竟带了一万多名东瀛武士啊。
“哎!”
安东熙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
车贤基害怕多生事端,立刻转移话题:“大丞相,德川先生已经离开了,是不是也该让燕七离开?他可不是什么相干之人。”
“没错。”
德川滕刚突然又冲了回来,指着安东熙大吼大叫:“你脑子糊涂了?燕七凭什么留在这里?我离开,他也必须离开。”
安东熙恼火非凡。
他本来是想要在德川滕刚离开之后,就请燕七离开。
可是,没等他说出话来,德川滕刚却开始发难了。
被德川滕刚指着鼻子怒骂,这滋味怎一个难受了得?
他可是大丞相,何曾遭受这般羞辱?
被德川藤刚这一逼迫,安东熙的犟脾气也上来了。
安东熙一脸冷意,气呼呼道:“本相偏偏要燕七留在这里,这与你何干?”
安东熙与燕七之间,谈不上什么友谊。
但是,因为特别讨厌德川滕刚,倒显得对燕七亲近了几分。
德川滕刚气势汹汹:“安东熙,你少倚老卖老,你一把年纪,活在狗身上了?刚才,你明明说,不相干的人,全都离开,我已经离开了,燕七凭什么不离开?他难道是相干之人?”
安东熙气的胡子都翘起来,脸色涨红。
德川滕刚的话,让他着实没面子。
车贤基不阴不阳一笑:“大丞相,本王以为,德川先生说的没错,燕七的确是不相干之人,理应离开。您身为丞相,可不能在气头之上,就做出胡来之事。”
安东熙特别生气。
这面子往哪里放?
被德川滕刚骂了,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啊。
偏偏,这口气挣不来。
而且,又拿车贤基没办法。
尴尬之时。
燕七突然笑了起来,看着车贤基和德川滕刚,表情戏谑:“你们两个果然狼狈为奸,排斥于我,但是,我岂能让你们得逞?说什么我是不相干之人?你们脑子秀逗了吧?”
车贤基怒斥:“燕七,还敢放肆?我说你是不相干之人?难道错了,你哪里与我们相干?”
德川滕刚眼珠子通红:“我倒要看看,任你巧舌如簧,如何与高丽拉上关系。”
“我还要拉关系?关系还不都是现成的?”
燕七拿出一份卷宗,愤怒的砸在车贤基脸上。
车贤基躲闪不开,被砸的脸颊嗷嗷疼:“你敢打我脸?”
“打你脸又如何?”
燕七指着车贤基,脸色冷厉:“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份卷宗,这是高丽老国主车明勋二十年前,在大华德顺殿之上,亲手签下的卷宗,卷宗上言之凿凿承认:高丽是大华附属国!”
“我,燕七,身为大华特使,受大华皇帝派遣,出使高丽,查访民生,交流经济,关心政事。你说,我和高丽有什么关系?我是不是相干之人?”
“车贤基,你要是识字,就给我看个清楚;还有你,德川滕刚,你地处海岛,不过一弹丸之地,凭什么与我大华特使相比?你有与我攀比的资格吗?屁,狗屁资格都没有。”
这一番话言辞犀利,句句如刀,刺入车贤基和德川滕刚的胸膛。
德川滕刚气的头发丝都竖了起来,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是东瀛无法和大华相比的痛点。
大华的威德辐射高丽,而东瀛只能靠武力劫掠。
两相对比,岂不嫉妒?
车贤基手握卷宗,双眼发直,眼眸通红。
被燕七训得像是野狗,也不敢还嘴。
车贤基一咬牙,要撕掉卷宗。
燕七呵呵一笑:“随你撕毁卷宗,反正这是副本,本来就是应该送给老国主车明勋的,大华还有正本卷宗呢。”
“你……”
车贤基吓得一哆嗦。
幸亏没有撕毁卷宗。
撕毁,也没有用处,还不如不撕,徒然惹怒老国主不快。
燕七冷笑:“你到底撕不撕?不撕的话,你就把卷宗给我;要撕你就痛快点,别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
车贤基哪里会做傻事,将卷宗扔还给燕七。
燕七晃着卷宗,看着车贤基,眨眨眼:“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车贤基道:“何事?”
燕七道:“这份卷宗,其实是正品,独一份哦。”
车贤基后悔不已,垂足顿胸:麻痹的,我竟然被燕七给耍了。
早知道,刚才撕了,岂不是一了百了?
“给我!”
德川滕刚眼珠子发红,突然发难,像是野兽一般冲过来,手臂暴涨,向燕七手中的卷宗抓去。
“大胆!”
白光一闪。
嗖!
涛神一怒,一声巨喝,钢刀凌空劈下。
真叫一个快狠准。
“不好!”
德川滕刚偷鸡不成蚀把米,惊慌之下,立刻缩回胳膊。
咔!
清脆的骨裂之声。
纵然德川滕刚收招收的快,却也吃了一个亏。
中指竟然被砍掉了一截。
德川滕刚没有感觉到痛,只是觉得中指一凉。
断指飞出。
鲜血飙出。
德川滕刚脸色煞白:“谁敢伤我?”
涛神不怒自威:“谁敢伤我家大人,我将他千刀万剐。”
燕七向德川滕刚竖起中指:“这是你自找的,还怪我咯?”
“哇呀呀!八嘎,八嘎!”
德川滕刚纵然一腔怒火,但面对涛神如山如岳的气势,也凶不起来。
涛神冷笑:“八嘎有何用?有种单挑?我让你一只手。”
德川滕刚现在哪里敢和涛神单挑?
刚被一通火烧,身上全是伤痕,一动就痛。
现在又被涛神一剑削掉了半根中指。
战斗力锐减。
纵然涛神让一只手,也没办法打赢。
可是,又不能发动大军攻杀。
那样,车贤基将惹怒老国主,失去国主继承人的资格,这对东瀛扩土计划极为不利。
这口气,只好忍了。
真是窝囊!
第1574章 做好事必须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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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七不屑看向德川滕刚:“要你发兵进攻,你没那个本事,和你单挑,你又没有胆量。如此庸碌胆怯之辈,有什么脸面戳在这里?还不快滚?”
“燕七,你敢辱我?”德川滕刚眉目冷怒。
“狗贼还敢放肆!”涛神晃动钢刀,肃杀之气正浓。
德川滕刚被涛神强行压制一头。
战又不敢战,气的半死。
咬着牙,恨恨、却又灰溜溜的闪开。
燕七神色轻松,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安东熙大丞相,你有什么事,就请说吧。”
安东熙对于德川滕刚讨厌透顶。
燕七能将安东熙给压制住,安东熙心里暗喜。
安东熙轻咳了一声,对车贤重和车贤基说:“老国主身染重病,治愈无望,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然,国不可一日无主,南山郡王、北山郡王,是该你们担当大任的时候了。”
车贤重和车贤基听了,心情激动。
安东熙停顿许久,缓缓说道:“半月之后,请你们前往皇宫。届时,群臣俱在,要与国主一同,遴选高丽继承人。南山郡王,北山郡王,你们可曾听得清楚?”
闻听此言,车贤重眉头紧蹙,非常紧张。
车贤基却开心的眉飞色舞:“大丞相放心,本王牢记在心,半月之后,我定然准时前往皇宫。哎,国主继承人什么的,倒还是其次。主要在于,我想要看看父皇。父皇重病,我心甚为挂念……”
“呵呵!”燕七一声冷笑。
车贤基异常尴尬:“你笑什么?”
燕七道:“你若是真想要孝顺老国主,不如你也别当什么国主继承人了,干脆退出朝堂,以儿子身份,为老国主守孝三年。”
“燕七,你……”
车贤基支支吾吾:“我孝顺国主是应该,但国主之位岂能荒废?”
燕七撇撇嘴:“是你自己说的,国主继承人什么的,一点也不重要,孝顺老国主才最重要,你自己刚才拉出来的翔,难道要自己吃回去?”
“我……我当国主是为了造福百姓,虽然孝道为上,但百姓不能不管。”
“放心吧,北山郡王也一样造福百姓,又不是非你不可!怎么样?你去尽孝吧,让北山郡王当国主,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车贤基被燕七挤兑的脸色涨红,气呼呼大叫:“燕七,要你来管本王的事?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燕七冷笑:“当谁愿意管你?我不过是告诉你,当婊.子就不要立牌坊!你哪有什么孝心?不过是为了争抢国主之位罢了。呵呵,在你眼里,还有孝心吗?纵然有孝心,也不过是被你利用的工具而已。”
车贤基臊的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是打脸啊。
安东熙也觉得很爽。
车贤基刚才对他有些忽略,他又没办法挑刺。
燕七狠打车贤基的脸,这让安东熙心情舒畅。
不过,不能任由局面胡闹下去。
当着燕七的面,高丽的尊严都丢尽了。
“咳咳!”
安东熙轻咳一声:“南山郡王,尽孝可是大节,岂能利用和荒废?你要切记,若不能孝顺皇上,又何来恩德惠及百姓?”
车贤基急忙作揖:“本王受教了。”
他是不敢再辩白了。
有燕七在,他是越辩白越黑。
安东熙又问呆若木鸡的北山郡王:“半月之后,群臣齐聚,与大殿之上,和国主一通遴选高丽继承人,北山郡王可听清楚了?”
“啊?”
车贤重愣愣的回应:“还……还和群臣商议?国主自己议定不就完事了吗?依本王来看,不如由国主立储……”
安东熙摇头:“北山郡王不必多说,此乃国主钦定,不得更改!”
车贤重的表情愈加呆弱。
燕七看得出来,车贤重很怕群臣议定立储之事。
看来,车贤重的人缘,比车贤基差了太多。
安东熙道:“北山郡王,南山郡王,你们速速撤军,不可再战,否则,将失去立储资格!咱们半月之后,朝廷之上再见。”
安东熙翻身上马,本来要走,却又看了看燕七,作揖:“多谢燕大人救命之恩。”
燕七挥挥手:“都是自己人,不必谢我。”
这一声自己人,可把安东熙吓得一哆嗦。
谁跟你是自己人啊。
这句话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安东熙不敢再和燕七说话,夹马飞奔。
……
战事过去。
全城百姓松了一口气,欢声雷动。
燕七立刻命令林若山和朴太闲发动舆论攻势。
朴太闲根深蒂固,人脉通达,林若山可是个土豪。
两人配合。
茶馆、酒楼之中说书的,唱曲的,都被林若山的重金给砸晕了。
砸晕的同时,将惊心动魄的战场画面描述了一遍。
这些说书的正愁没素材,听了激烈战事,可来劲了,嘴巴一抹,伶牙俐齿,唾沫横飞。
“列位看官,您知道为何能击退车贤基和那帮穷凶极恶的倭寇死士吗?我来告诉你们吧,是天降神兵啊,全都是因为大华特使不计生死,全力守城所致。”
“还有,那涛神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听从燕七号令,指挥有度,一刀砍断了德川滕刚那倭寇的中指,简直就是我们的保护神。”
“大华特使来的正当其时,救了咱们一命,不然,车贤基和德川滕刚屠城,我们不就死翘翘了?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
这些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大家都知道,是大华人出面,击退了德川滕刚。
“燕七真是厉害。”
“大华与高丽亲如一家。”
“幸亏咱们是大华的属国,不然,大华还未必出手呢。”
……
林若山将这些消息反馈给燕七。
燕七笑嘻嘻点头:“不错,不错,大少爷,继续引导舆论,我做好事必须留名。”
林若山拍着鼓鼓的肚子:“放心吧,我银子砸出去了,必会掀起一股浪花。”
所有人都很开心。
唯有车贤重闷闷不乐,极不开心。
……
朴太闲急匆匆赶来:“大人,车贤重请您到大殿一叙。”
燕七眨眨眼睛:“我不去,你让他来。”
第1575章 你需要两样东西
朴太闲笑了:“车贤重怎么放得下面子?”
燕七道:“面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命,你和他说,他一定会来的,刚好,我还有礼物献给他。”
朴太闲起身:“我这就去,大人稍等。”
燕七也随即起身,对林若山说:“马上收拾东西,咱们打道回府。”
林若山哈哈大笑:“老大又要吓唬车贤重?真好玩!”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车贤重近乎于跑着进来的。
“燕大人,你怎么收拾东西了?这是干什么。”
车贤重也顾不上礼节,看着屋中凌乱,东西全都包裹起来。
这分明是要走的节奏。
燕七一脸淡然,向车贤重露出亲和笑容:“北山郡王怎么这么着急呢?请坐,喝茶。”
车贤重如坐针毡,哪里能安稳得下?眼巴巴盯着燕七:“燕大人为何收拾行李?”
燕七道:“我已经来高丽数日,也拜访过北山郡王了,民情我也了解许多,大华皇帝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继续留在这里,不过是荒废时日,还浪费钱粮,还对北山郡王多有叨扰。所以,我决定了,一会就率领铁甲营,折返大华。”
车贤重一听,急的火烧眉毛,一把拉住燕七的袖子:“燕大人,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我怎么办呀。”
燕七笑了:“北山郡王为何如此着急?车贤基不是已经被我打败了吗?德川滕刚也已经被毁容。这两个家伙吓破了胆子,再也不敢向北山郡王挑衅了,北山郡王还怕什么?”
车贤重一脸苦涩。
车贤基害怕的是燕七,可不是害怕他车贤重。
燕七一走,车贤基若是对他发难,岂不是惨了?
车贤重道:“燕大人不能多留几日?”
燕七笑容可爱:“北山郡王还有什么事情?”
车贤重笑容虚假:“你对本王有大恩,本王想要留燕大人多玩几日。”
燕七眨眨眼:“玩几日呢?”
车贤重数数手指头:“再玩一个月,一个月就够了。”
“哈哈哈!”
燕七狂笑不止:“北山郡王对我的情谊,我心领了,但是,我还有要事在身,急着回去处理,真的不能继续呆下去了。”
他起身,大步流星走出去:“涛神,整备铁甲营,立刻出发。北山郡王,咱们明年再见。想必,你那时候已经成为高丽国主了吧?哈哈哈哈。”
“哎呀,别!”
车贤重听了燕七的话,急的一哆嗦。
还明年见?
明年本王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车贤重手忙脚乱,一把抓住燕七的胳膊:“燕大人,你不能走,你若走了,本王可就没命了。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燕七见车贤重终于露出了怯意,诧异的问道:“北山郡王这是何意啊?车贤基已经被我打怕了,你再无敌手,尤其是,半月之后,你被立储,成为国主继承人,还怕什么?放心,你行的,我很看好你。”
车贤重脸色凄苦:“关键是,我……我被立储的机会,实在是……实在是渺茫至极。”
事到如今,他豁出去了,不得不如实相告。
“哦。”
燕七笑容玩味:“北山郡王和南山郡王都是皇子,为何北山郡王的机会渺茫呢?我却不解。”
“还不都是车贤基砸钱砸出来的。”
车贤重咬牙切齿:“车贤基仗着有钱,大肆收买朝廷重臣。许多大臣都收过他的好处,焉能不替他说话?”
“尤其是这一次,老国主召集群臣,商议立储之事,这对我哪有什么好处?纵然用膝盖想,也能想得出来,这帮人一定会帮着车贤基说好话!”
燕七叹了口气:“那这事可就棘手了。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北山郡王当不上国主,不还是北山郡王嘛,守住你的一亩三分地,挺好的,逍遥王爷,反而更省心呢。”
车贤重脸色苍白:“燕大人,我怎么可能做逍遥王爷?我想逍遥,车贤基也不能让啊,德川滕刚也会致我于死地。”
“哦。”
燕七搓手:“北山郡王所言极是,车贤基要杀你,德川滕刚也要把你挫骨扬灰、北山郡王的下场,啧啧……想一想都可怜。纵然死了,也要被挖坟掘墓,鞭挞尸体。”
车贤重急的什么也顾不得了,向燕七拱手:“请燕大人务必帮本王渡过难关,求你了。”
“这个嘛。”
燕七道:“我怎么帮你啊。”
车贤重咬咬牙,一脸阴狠:“我要车贤基和德川滕刚死掉。”
燕七心里冷笑。
这老东西不仅贪生怕死,性情竟然还这般凶戾。
他倒是想得美。
只要车贤基和德川藤刚一死,他便再无敌手了。
燕七立刻起身:“北山郡王,我做不到,我先走了,这件事情,只能靠你自己了。”
“别!”
车贤重见燕七又要走,阻拦不住,赶紧向朴太闲央求:“大司马,你倒是为本王说句话啊,本王待你可是不薄。”
又该轮到朴太闲出场了。
朴太闲向燕七深鞠一躬:“燕大人,您与北山郡王并肩战斗,守住了城墙,也有了山一般的有情。您既然已经救了北山郡王一次,索性好人做到底,再救一次又何妨?”
燕七一脸为难,想了半天,叹了口气,缓缓落座,向车贤重露出苦笑:“若非看在朴太闲的份上,我还真就不想插手立储一事了。”
车贤重见燕七坐下,大喜过望。
他向朴太闲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我有大司空,如有神助啊。”
朴太闲躬身:“为了北山郡王,我当竭尽全力,不拘一格。”
车贤重望着燕七,很是期待:“燕大人,您打算如何帮我?”
燕七闭幕冥神,却不说话。
场面一下子静下来。
气氛有些压抑。
足足过了两柱香的时间。
车贤重憋不住了:“燕大人,您……”
燕七突然睁开了眼睛,眸光灼灼生辉,盯着车贤重:“我好人做到底,索性帮你成为高丽储君,如何?”
“啊?还有这种好事?”
车贤重大喜过望:“燕大人有什么计划?”
燕七道:“你只需要两样东西,你知道吗?”
车贤重一脸茫然:“什么……什么东西?”
燕七竖起两根手指头:“一是钱,二是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