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李战的穷人思维
【获千万巨款偷欢喜，目光短浅李战是也。】
有些小尴尬。
李战的反应是飞快的，立马道，“团长，白师长，都在啊，正好，我有个重要情况汇报。刘霞院士要过来视察，后天就到。”
“院士？”
果不其然，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此事给吸引过去了。
薛向东站起来说，“我没接到师里的通知，怎么回事？”
“通知应该还没发，安排比较仓促。”李战说，“蓝空司令部不是让我搞战情信息交互站吗，跟我过来的张特参谋刚刚才告诉我，刘院士带了一个团队过来帮助指导设计基建的施工。”
薛向东立马走过去拿起军线电话给师里去电。
李战站在那里冲白鸥露出真挚的笑容，白鸥冷笑一下，招手让他过去，李战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在白鸥面前坐下。
“躲得了吗？”白鸥冷冷地问。
李战苦笑着说，“白师长，我错了，我错了，我一时冲动……”
“错在哪？”白鸥眯着眼睛问。
李战说，“错在不该口无遮拦乱提意见，真的我错了，一定改。”
“打算怎么改？”白鸥问。
李战说，“我决定不垂涎你们的歼十了，我保证不再打歪主意。”
“你垂涎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能留下我的飞机吗？”白鸥杀气腾腾地说道。
李战说，“没有没有，歼十航程各方面不适合我们，苏三零还行。”
“师父你！”姚东明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呵呵。”李战正色道，“白师长，不开玩笑了，我说真的，不会搞其他动作了。实不相瞒，我刚刚接了蓝空司令部一个试点建设任务，搞战术情报信息交互中心，就是作战指挥情报中心的雏形。所以我会把精力放在这方面，而且我们的苏两七还能用，先用着，上面应该很快给我们发歼十一。”
白鸥脑筋急转，和姚东明对视一眼，随即冷冷地说道，“给三百师官兵和家属造成这么大的心理伤害，就几句道歉完事了？有那么容易吗？”
“白师长，您想怎么办？”李战苦笑着说。
“你这个什么战术情报信息交互中心是什么情况？指挥方向还是数据库方向？”白鸥问道。
他绝对是行家里手，三百师正在试验战术数据链，李战要搞的什么战术情报信息交互中心其实就是战术数据链的重要支撑点，只不过大家的叫法不同罢了。什么信息化数字化，其实一码事。
李战说，“总体规划我还没来得及看，张特给我简单介绍了一下，第一期建成一个类似于服务器的信息交互中心，主要是飞行情报、天气数据、地形地貌数据方面的，为本地区的飞行提供实时的情报支撑。后面逐步加入其它功能。”
“我们三百师也出份力，你和蓝空司令部谈。”白鸥果断地说道，这是大好事，他知道李战手里有“228”课题，军区空军把这个试点给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他门儿清。
李战颇为意外，问，“白师长，出份力我估计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这个经费……”
“我们解决一部分，你说。”白鸥很果断。
还是得有钱啊，有钱就有底气，说话腰杆子就直。
感慨了一下，李战暗暗欢喜，正为经费范畴呢，瞌睡有人送枕头过来，道，“白师长，数目比较大的。”
“你直接说。”白鸥轻轻挥手，低调之中尽显“上市老总”的豪气。
李战斟酌着，脑筋急转，试探着说，“可能要上千万。”
“一千万？”姚东明猛地皱眉，看向白鸥，心里暗暗想，一千万能把数据链的重要支撑端搞起来？
李战尴尬地笑了笑说，“你们也可以出个几百万，多少都是心意。”
“就一千万。”白鸥猛地挥手说道，“我们出一千万，但是要在文件里明确下来，我三百师是主要承建单位之一。”
不就是个名头吗，李战正要答应下来，薛向东连忙走过来插话说道，“白师长，这个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细节不着急定下来，再研究研究，毕竟一千万不算多也不算少。”
说着隐晦地瞪了李战一眼。
李战悚然一惊，回过味来老子把价钱开低了！
“李战，这个事赶紧定下来，回去我就安排联络款子过来。”白鸥说着转头去问姚东明，“东明，部队是不是在搞理论教育？你去组织一下，一会儿李战大队长要过去向他们解释一下换防这个事情。”
“别别别！别别别啊！白师长你这又是何必呢？”李战顿时急了，忙说，“有什么事可以协商解决嘛，其实也没多大点事，何必把矛盾摆上台面呢，您说是吧？”
薛向东无奈摇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太沉不住气了。
白鸥说，“那这个战术情报交互中心的试点，你是怎么个说法？”
“白师长，就算我答应了，军区空军也不一定能批啊，你们毕竟不是我们这边的。”李战无奈地说道。
“其他的你不用管，你正常报上去就行，钱不会少你的。”白鸥信心满满地说道。
李战求助地看向薛向东。
薛向东说话了，他道，“白师长，你欺负小李不懂行情也就罢了，但这刀下得也太狠了。这个战术情报交互中心没几个亿根本搞不好，你就拿个一千万就要主要承建单位。”
靠，张特不是说几千万吗？
李战杀了张特的心都有了，但是他并不知道，张特没有估算错，但是他看问题的高度就是几千万级别。薛向东、白鸥这些当了那么多年师团级主官的人，他们看问题的格局和深度是完全不同的。
你李战再牛逼一等功再多作战战术研究得再深你大小也只是个大队长，没有大格局你看不到很多方面的事情。
信息化建设是吞金兽，天下第一师这么雄厚的实力并且有上级的全力支持搞了那么多年，到现在也才勉强搞出一个简陋的数据链雏形，而且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依然是双向数据链，与真正的多向融合型的数据链还有很大差距。光是这就需要十几家顶尖相关研究单位提供支撑。
投个一千万能另开一摊成为主要承建单位坐等“收益”，这样的生意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要爽。退一万步说，哪怕北库这边没搞成，一千万也不算打水漂，三百师只要是主要承建单位，他们都会被重重地写在信息化建设的历史上。
有时候失败也是一种收获。
这些都是李战所看不到的，他只会算简单的经济账。
一千万对于一个歼击机师来说很多吗？白鸥批了上报审批的款子很少有低于千万的。数十架三代机每年光弹药就要打掉好几千万，航油的消耗是以亿元为单位进行计算的。
一千万算什么？
也就西部穷鬼破烂王师中国空军航空兵第73歼击机师才认为那是一大笔钱。
比如买机票。
穷人：这天最低价，五百块，蛮划算。
富人：哪里，两千五好吧，全价得小一万块了。
穷人：是五百多啊，加基建五十五百七，你看。
富人递手机过去。
穷人：哦，你看的头等啊……
第242章 对钱没什么概念
【偌大荣誉拱手相让，拉杆小王子徒有虚名。】
“你太冲动了。”
薛向东对李战说，无奈地摇着头，给李战续了茶，说，“信息化建设搞了多少年了，满打满算二十年。你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信息化呢？”
“团长，你从一九九一年开始算这不对啊，九十年代连步枪都难以更新，谈信息化建设太奢侈了。”李战说。
薛向东沉声说，“很多事情你不清楚，我不懂技术，但是我很了解我军信息化建设的情况。军区空军为什么把这个试点给你，你想过吗？”
“想过。”李战侧头看了看门口，白鸥和姚东明已经被薛向东好说歹说给支走了，争取了缓冲的时间。
他斟酌着说道，“第一是因为二二八课题，这个课题在我手里有更多的资源可用，比如经费问题。第二是战术情报交互要通过不断的实战实践来完善，咱们这里的条件最好。主要是这两个原因。”
“都没错，但都不是最重要的。”薛向东说道。
李战洗耳恭听，他发现自己根本玩不过这帮“老狐狸”。
“最重要的原因是你是善于创造奇迹的人。”薛向东沉声说道，“军区空司难道真的缺经费吗，要说缺大家都缺哪个单位都缺，可是如果下决心做一件事情的话，一道命令下来所有资源都要集中起来使用。让你负责这个试点，是因为首长们很清楚这样的投入在短期内是根本没有办法得到回报的，经费的投入要转化为战斗力，这个过程一旦过于漫长，当前军费还不富裕的情况下，此类项目是不会进行大投入的。”
“你不同，你给了首长们很多想象，回想一下，你创造了多少奇迹。交给你没准你能搞出来哪怕搞出个雏形，想想，这可不就是又创造奇迹了吗？”薛向东说道，“再一个是你有虹吸效应。白鸥为什么想都不想许诺给你投一千万，是因为你，你让他看到了很多可能性。用这一千万来搞的话九成九搞不成，但是投给你的话，不但能占一个主要建设单位的名头，还有很大成功的几率。你说说，这种生意傻子才不做。”
李战恍然大悟懊悔不已，都木了。
“敢情我是小白鼠啊！”
薛向东说，“就算是那也是黄金打造的。不过我提醒你，可以拉一些单位参与过来，但是主要承建单位这个身份是坚决不能让出的，不能让也不能分，这是底线。”
“团长，这个身份有那么重要吗？”李战皱眉问。
薛向东冷笑着说，“我军创造了那么多经典战例，被写进军史的有多少？你明白我意思吗？”
“明白了。”李战倒抽着凉气，“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影响。”
“搞成了名垂青史，搞不成也是勇敢的先行者，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会亏，一千万算什么，对三百师来说更不算什么。”薛向东说着，轻轻摇了摇头，“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对钱没什么概念，还拉杆小王子呢，我看啊是名不副实。”
李战坐直了说，“对的，什么拉杆小王子，我对钱真的没什么概念的，多少是多多少是少，我真的没具体的认识。”
“咦，这都让你给利用起来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薛向东说。
李战叹着气说，“实在不行我就到处化缘了，二十八师，运输机师，训练基地，飞行学院，能联系上的我都联系起来，大大小小多多少少都有研究经费，能争取一点算一点吧。”
“刘院士不是要来视察吗，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打算利用起来？”薛向东说。
李战道，“当然要利用起来，院士每年应该都有几千万科研经费的。”
“不止科研经费，他们对国家级科研项目有很大的影响力，如果能申请下来一个资助，不也能解决一部分经费了吗？”薛向东说。
李战若有所思，“没错，军队系统的，国防科研基金方面的，应该都能尝试一下。得好好接待刘院士一行。”
“那就去准备吧，三百师的事情先放一放，他们跑不了。”薛向东说道。
说干就干，李战一分钟都没有耽搁，立即着手准备迎接刘霞院士一行。招待不需要他来安排，但是他要准备材料进行汇报。他很想飞行的，可是粗粗地把事项安排拉了一下之后他发现未来一段时间里可以飞行的时间大幅减少了。
除了战情交互点的建设，“228”课题研究，又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有了眉目。
聂剑锋拿着贴着封条的牛皮纸档案袋快步走近228办公室就说，“老李，陆军那边有消息了，他们送来了详细的分析报告。”
“什么分析报告？”李战的脑子没转过来，抬起头茫然地问。
聂剑锋把牛皮纸档案袋递过去，拉椅子坐下，“你忘了，上次打空地导弹的毁伤效果报告，他们有结论了，你快看看。”
李战连忙打开档案袋，把厚厚的分析报告取出来一页一页地看，看完一页递给聂剑锋一页，聂剑锋接着看。
是袁博宁派人专程送过来的。上次李战歪打正着打了陆军电侦部门的模拟目标后，把袁博宁他们的任务无意中给抢走了，后来搞了一次陆空联合实弹射击，帮着袁博宁他们打击通过地面很难接近的目标，算是还了个人情。
在第一次实弹射击过程中，李战无意中发现老旧的kh-31p反辐射空地导弹在后半段中似乎有自动校正攻击最大威胁目标的能力。为了验证这个判断，他在第二次实弹射击里做了测试。
一直在等陆军那边的分析报告。因为地形和距离的关系，这项工作进展很慢，搞得千头万绪的李战都给忘了。
陆军的相关单位做事很认真，分析报告非常详细而且依据充分，图文并茂的情况下看法非常客观，同时还结合当时的天气、地形、战机发射导弹时的飞行参数做了详细的分析。
李战非常的满意，这帮他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基本可以肯定kh-31p后半段具备了自动修正选择最大辐射源的能力。”李战放下最后一页报告，指着上面一段最关键的描述说，“当时我是交叉发射的，先发射国产新型空地导弹，利用主动雷达的信号引导kh-31p。kh-31p非常准的从前一枚打开缺口飞了进去，说明导引头是一直在紧咬着主动雷达信号的。”
聂剑锋说，“没有预置目标参数，用国产空地导弹的主动雷达信号作为信号源，老李，你冒了一个很大的风险啊，一旦导弹判断载机为目标，你就完了。”
“我没开机就是安全的。”李战笑着说，“而且那里方圆几百公里都没有雷达信号源，安全得很。”
“就算有那也是目标，对吧？”聂剑锋说。
李战耸了耸肩，道，“是这个意思。怎么样，报告你来写吧。这个发现可以节省数千万元的军费，后装的人一定有办法让那批十几年前进口的kh-31p重新发挥更大的作用。”
“你发现的你写，这功劳我不能要。”聂剑锋摇头说。
为部队节省数千万元，这不是小功劳。
李战说，“别矫情了，这个事当初我们是讨论分析过的，怎么就没你份了。后续的事情你负责，就这么定了。你没看我忙成什么样了，我快半个月没飞行了你知道不知道？”
“你想飞也飞不了，座机还在修呢。当然，你可以开037号歼七。”聂剑锋不矫情了，笑着说。
李战摇头叹气说，“老话说得好，由奢入俭难啊，飞了苏两七后，我现在一看到歼七就一点心情没有。”
聂剑锋冷笑着。
果然，李战话锋一转，道，“不过聊胜于无吧，没飞机用只能用歼七了。”
说到底还是香。
聂剑锋说，“我向同学打听了一下，国防科工局有个重大项目资助目录，每年给予每个项目几百万到几亿元不等的种子资金扶持，连续扶持五年。有没有可能为战术情报交互中心试点项目争取一下这个扶持？”
“科工局？”李战在记忆里努力找这个部门的印象，却发现是空白的，问，“原来的国防科工委？”
“对，政务院那条线的，不是咱们军队系统。”聂剑锋说，“我一个大学同学就在那里工作。”
李战皱眉说，“咱们部队的项目去争取地方的科研资金，比较难，除非国家重大项目，有相关部委牵头。”
“试一试也没什么损失。能争取个千几百万的话，五年下来也比较可观了。而且这个是种子资金，有了这个扶持，各级单位是要给项目配套一定的扶持资金的。”聂剑锋说道。
李战微微点头，认识到了这个种子扶持资金的吸引力。
一般来说，获得了国家级的种子扶持资金，省市县三级都是要给予一定的配套资金的。国家级的种子扶持资金比较少，你一个项目预计投入要一千万的话，可能只能获得百八十万的扶持资金，但是意义非常重大。获得了国家级扶持意味着得到了国家级的认可，省市县三级就更有理由给予你相关的扶持。
李战如果能让北库战术情报中心试点建设项目进入国防科工重大项目扶持目录的话，还有另一层更加积极的意义为部队争光了，部队各级就更加舍得给你钱。
只不过难度也是成正比的。军地历来是两本账，虽然都属于国防科研范畴，但从来是极少有交叉的。除非国家重大项目，比如载人航天，举全国之力办这件事情，军地之分就很模糊了。
李战说，“不管怎么样，有机会当然要试一试。”
第243章 再见歼侦八
刘霞院士带的团队莅临让北库场站这个充斥着粗犷之气的一线军用机场有了一些斯文的气味。
小女友在西交大学求学，爱屋及乌，又是有求于人，因此李战拿出了比对待大首长还要积极的态度进行接待。不过和已经快七十岁的、像巷口刘大妈一样的刘霞院士谈了一个多小时后，李战才知道自己过分紧张了。
刘院士既然带了团队过来，已经意味着愿意为北库战情交互中心的试点建设出一份力。
她亲自帮忙设计，到现场考察，仔细研究北库当地的相关情况。工化营那个连带着相关工程机械设备进场后，刘院士全程跟着指导建造，可谓是尽心尽力了。
七天之后，刘院士在走之前答应李战，会替他打听一下申报科工局重大项目扶持目录的事情。被动辄数亿资金投入吓得走路都开始漂浮不定的李战总算是重新感受到了地心引力。
但是，他终究要面对三百师的事情。结果一道紧急命令把他挽救于水火。
联合技术调查组已经得出了结论，78号歼-10b供氧系统故障的原因是有一个配件在高纬度大陆季风气候条件下的稳定性不足，严格意义上该配件没有完全达到技术要求。这让大家都松了口气，成洛马的压力也小了很多。
是单独的例子，而不是普遍存在的问题。
调查清楚了，三百师也就该返回游湖了。走之前是要找李战算账的。尽管李战的“诡计”没有得逞，但把三百师吓得够呛，精神损失很大。白鸥还想借此机会插一脚北库战术情报交互中心的试点建设，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白鸥带着姚东明找到薛向东这边的时候，薛向东笑着对他们说，“他去南库场站了，一大早就走了。”
“走了？怕不是又藏起来了吧？”白鸥存疑，道，“薛团长，开门见山吧，战术情报交互中心的事，你们考虑得怎么样？”
薛向东说，“白师长，这个事就算了，你们在试验数据链，我们搞战术情报交互试点，各搞各的挺好。”
“哦，看样子资金问题是解决了。”白鸥坐下来，说道。
薛向东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要搞成信息化战术指挥中心，没十几个亿的资金垫底是不可能的，白师长你应该比我清楚。你说会不缺钱吗？就此事我请示过陈师长，也向军区汇报了。很抱歉，上面的意思很明确，这个试点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筹钱搞。”
白鸥一阵失望，挺好的机会流失掉了。那天如果能口头确定下来，他及时向军区汇报想法的话，这个事情还有五成成功的希望。薛向东及时向本军区汇报得到了明确的指示，这个事基本黄了。
他想了想，依然想争取，说道，“老薛，明人不说暗话，主要建设单位就算了，共建单位总行吧？”
“不行。”薛向东回答得很干脆。
白鸥皱眉说，“怎么样才能促成此事？老薛，你老实说。”
薛向东说道，“一个亿，分五年投入，可以考虑挂个协助单位的名。”
“一个亿？”白鸥愣住了，但也不是很惊讶，这不算多，“一年要两千万，平心而论不算多，但不是我能决定的。”
薛向东说，“我也是按照上级指示来做的。”
“行，回去之后我向军区汇报汇报。”白鸥说道。
姚东明一看事情谈差不多了，问，“薛团长，我师父去南库场站做什么？他和陆航还有交流的？”
某陆航旅有一个大队在南库场站驻训，老虎分队的袁博宁他们所属的技侦部队也进驻了南库场站。
薛向东笑着说，“他救火去了。夜鹰中队有个飞行员身体不适，他过去帮忙应急了。”
“广空的夜鹰中队？”姚东明的眉头微微抬了抬。
薛向东微微点头说，“是，说起来夜鹰中队的首任中队长是李战，他很熟悉情况，对歼侦八就更熟了。”
“这么说返场前见不到他了。”姚东明有些失望。
薛向东说道，“小姚啊，你师父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薛团长请讲。”
“无所不破唯快不破。”
姚东明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明白，我会好好揣摩的。”
此时，当着上午还算暖和的太阳光，施泽中跟着李战沿着平行公路大步往机库那边走，笑得那叫一个眉开眼笑。多支部队进驻，南库场站热闹了，施泽中认为这些都是李战这个“好运来”带来的，因此对李战更加的敬爱有加了。
场站不大，从塔台走到机库也就几分钟。
唯一的机库可以容纳一架空客a320级别的客机，原来军民共用的时候是检修机库，现在里面停了四架取掉了蒙布的歼-8fr战术侦察机。
上次备降南库场站执行任务的时候，李战看不到机身上的战术编号，以为是某独立战术侦察团的，现在才知道居然是他的老部队这支中队的前身就是当时他在二师担任中队长的夜鹰中队。
原本编制在二师，后来划到了广空司令部的编制下，是广空最精锐的战术侦察力量。
该中队在“西部-2010”军演之前就进驻了南库场站，一直很低调，神神秘秘的。如果不是出现了紧急情况需要李战来救火，估计李战也不知道该部依然还在南库。
当李战看到其中一架歼-8fr的机头位置印着“101”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101号战机复活了？旋即立刻否定了此猜测。老101号战机散架了，后面是直接报废处理。这肯定是新飞机。
搞电子侦察的都比较神秘，这四架歼-8fr延续之前的风格，除了座舱盖下方两侧的三位数编号和垂尾的八一军徽，就再无其他标识了。甚至某些侦察部队的侦察机就一个八一军徽，连战术编号都没有。
“老队长！”朱炜等候多时，带着两名飞行员大步迎过来，向李战敬礼，“夜鹰中队中队长朱炜。”
李战还礼，“朱队长。”
中等身材国字脸浓眉大眼的空军少校，朱炜的形象和空中美男子的粗狂形象倒是蛮搭的。他随即介绍了另外两名飞行员，他们都是上尉。可见，能够选入夜鹰中队的都是尖子，起码是老飞了。
“新飞机，为了纪念你当初使用的那架歼侦八的功绩，虽然部队转隶了，但编号延续了下来。我们现在直属广空司令部。”朱炜介绍道，“老队长，你在三河抗洪的所有飞行都是我中队的规定研究战例。”
李战给施泽中打了个眼色，施泽中寒暄了几句后离开，他这才说道，“朱中队长，以后有时间再回顾过去，现在是什么情况？”
“老队长，这边请。”朱炜指了指机库里面的一个房间，有个兵背着枪在门口站岗。
进去后发现被当做临时的简报室来用了，难怪上了武装岗哨。
“我们一个萝卜一个坑，病了一个人，恰恰上面下达了紧急任务要求全部出动执行，无奈之下上级想到了你在北库的101团，就紧急把你请过来了。”
朱炜沉声说着，取出任务书递给李战，道，“老队长，都在这里了。”
李战坐下来仔细看任务书，越看神情越凝重，也就明白了上级为什么会心急火燎的把他调过来应急。
“飞行距离超过了歼侦八挂副油箱的最大航程，打算怎么样解决？”李战问。
朱炜回答，“空中加油。”
李战摇头说，“我不会。”
朱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老队长，你，你不会空中加油？”
李战无奈地说，“到十二月份我下部队才满两年，许多科目还没展开训练。”
能飞空中加油的飞行员不多，目前来看具备空中加油能力的战机有歼-10、歼-8部分型号以及su-30mkk。理论上飞这些战机的飞行员都应当具备空中加油能力，但实际上只有部分飞行员具备。
空中加油是世界性高难度、高危科目，当初空军为了搞这个课题有多名飞行员牺牲，活下来搞到最后的成了特等功臣，其难度和危险性可见一斑。
夜鹰中队四名飞行员全部具备了空中加油能力，换言之，这四名飞行员都是航空兵部队里的顶级飞行员，与开舰载战斗机的飞行员是属于一个层次的人才。
人家才是上尉就练就了空中加油本领，从这一点来看李战是落后了的。不过这与部队所担负的具体作战任务有很大关系。海航要巡逻那么大的海域，还飞出岛链，所以他们非常重视空中加油科目的训练。
su-27sk不具备空中加油能力，凭机内燃油就能飞四千公里连副油箱都没有的天赋异禀的神机，要什么空中加油。歼-7系列就更没有了。因此李战没有机会接触这个科目，理论上来说，除非改装具备空中加油能力的战机，否则李战他们会一直没机会接触这个科目。
猛地想起李战是货真价实的新飞，只是立功大多军衔级别上来得快，朱炜也就释然了。这样的天才，只要开始学很快就能具备相关能力。
不过现在可没时间学了，下午就要出动执行任务。
ps：报告一下众筹白银盟进展，目前完成十分之七，本计划于22日凌晨大爆更时上白银盟，现在看来是无法在大爆更前筹齐了。会在筹齐后选择合适时机上，后续情况会及时向兄弟姐妹们报告。再一次向诸位致谢！
第244章 新的歼侦八
“用备用方案，备降高原机场，那边可以保障歼八，歼侦八同样没问题的。”朱炜说。
训练任务的内容很简单，用一个字来概括就是飞。战术侦察机要跑得快飞得高，这两点恰恰是空中美男子的优势。可是这家伙也是传统老毛病腿短，甚至比歼-7最后面的几个新型号还短。
挂副油箱也跑不了三千公里，而整个训练飞行路线足足有三千六百公里。也就是说，如果不空中加油就只能飞单程。
备降高原机场是在空中加油出问题的时候使用的备用方案，李战不会空中加油，那么就只能直接采取备用方案了。
命令已经下了，出动是肯定要出动的，训练是肯定要搞的。
李战斟酌着说，“这样一来，第二次侦察训练我就只能从高原机场起飞和你们对向进行了。”
上级要求做两次侦察训练，往南一次，原路返回一次，总航程接近四千公里，滞空时间相当长。
“或者没有第二次训练任务，需要等待命令。”朱炜说。
李战考虑好了，站起来说，“按照你们的要求来吧，但我得做一次测试飞行，我得对新歼侦八的性能做到心里有数。”
距离下午的出发时间还有五个多小时，时间上是来得及的。
训练任务很简单，贴着领空线往南飞一千多公里，回来再飞一千多公里。但是飞行路线所经过的地区不是一马平川的，有各种各样的地形，高原冰川高峰峡谷，十分复杂。
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所经地区的天气情况等都是要进行熟悉的。遇到何种情况应当如何处置，多套备用方案需要牢牢记住。
对李战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的威胁大家心知肚明，自不必多言。
毕竟有一年的时间没有接触过歼-8fr了，李战的确要熟悉一下该款战机。况且，夜鹰中队装备的歼-8fr是在李战原来用的试验型号的基础上又做了改进的，因此李战更要提前做一次飞行了。
不消多说，朱炜马上前往塔台担任指挥，另外两名飞行员给李战介绍歼-8fr的情况。
“……用的是歼十的飞控系统，一平三下显示，反正航电基本换掉了，二十三毫米机炮拆除，换上了高速照相机。老队长，除了飞控系统，其他的和你原来用的试验型号差不太多的。”代号夜鹰3号介绍道。
李战也就明白上级为什么会把他紧急调过来了，开过su-27sk之后，再上手使用了歼-10同款飞控系统的歼-8fr就只是个熟悉的过程了。夜鹰中队装备的这批量产型歼-8fr严格地说是和歼-8的最后一个型号歼-8t属于同一层次的产品的。都是去年才首飞的，用了大量歼-10那边转移过来的技术。比早几年首飞的歼-8g还要新一些。
战术侦察机的特殊性首先决定了不会大批量装备，一些时候制造个四五架甚至每一架都有各自不同的优缺点，甚至有些时候为了执行某一项任务，部队会要求厂家专门为任务生产一架完全指向任务的战机。
老歼侦八还得挂侦察吊舱，新歼侦八已经把侦察吊舱的功能整合进了战机里，连机炮都取消了，由兼职变成了专职，使用性质发生了改变，所有一切都要跟这边。
原来的夜鹰中队放在二师里，现在规格猛提直接归广空司令部隶属，这已经说明问题了。
李战甚至可以断定，几个军区里，专门的战术侦察力量恐怕也就广空和南空有了，否则没必要千里迢迢的把夜鹰中队调到北库这边来搞实战训练。
认真的听完介绍后，李战指着圆形的一体式风挡，说“这是新生产的飞机。”
需要指出的是，厂家对歼-8fr的改进，基本上是根据当时李战试验出来的数据以及提出的意见来进行的，是完全的根据实际作战要求来做的改进，尤其是在机体强度和恶劣天气环境下的作战能力。
当时三河抗洪，李战开歼-8fr使用多种弹药对地面目标进行打击，这个行动中获得的数据参数为航空兵部队的对地攻击训练提供了“黄金法则”，填补了该领域的一项空白。再好的训练实践也没有一次真实的作战得到的数据更加真实和精确。
从军事角度来看，李战为此拿到的一等功不单单是打开了泄洪口，拿到了宝贵的数据更加重要。
“是的，你原来开的那架是在f型的基础上改进过来的，我们现在用的都是全新生产的，机体强度更好。”夜鹰3号回答。
歼-8典型的三面式风挡不见了，换成了和su-27、歼-10等三代机一样的视界更好的一体式风挡，看着就时髦很多。
“嗯，座舱盖的机构做过特别处理吗？”李战问。
夜鹰3号忍不住笑道，“老队长请放心，绝对不会再发生座舱盖脱落这种故障了。”
座舱盖脱落这种事情一辈子经历一次就行了。
李战开歼-8fr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每一次飞行甚至每一个操作，几乎都成了夜鹰中队的规范要求，对险情的处置更是形成了标准处置预案在全军范围内推广开去，尤其是海航那边尤其重视。
因此夜鹰中队的飞行员对首任中队长的事迹是十分熟悉的。
李战坐在101号歼-8fr的座舱里，看着比su-27sk还要整洁、现代、先进的仪表台，心中是感慨万千的。和飞豹一样，歼-8改的整体设计已经不适合未来战争要求了，否则改吧改吧是可以和轰-6一样得到漫长生命周期的。f-16、f-15服役了三四十年，外形变化不大，可是里面的内容以及作战能力天差地别。可见平台有多么重要。
su-27不也如此吗，多庞大的家族。
机械师帮着李战把飞行头盔的无线电接上，把氧气面罩连接好，李战没检查一项好他就在检查单上打勾，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待李战签名之后，机械师拍了拍李战的头盔后离机。
登机梯撤掉，李战关闭了座舱盖，一侧的两位夜鹰和机务组官兵站在一起向他竖起大拇指。
李战抬起带着白色劳保手套的右手敬礼，轻推油门滑出。
一推出李战就有感觉了，动力比原来的歼-8fr要强许多，发动机推重比达到七点五这个参数，李战现在有些相信了。歼-8的飞机推重比本来就优于歼-7，现在上了更大推力的发动机，飞机的推重比数据就更加的优秀了。
在此歼-8的基础上发展战术侦察机的思路是十分正确的，可以充分发挥空中美男子高空高速的优势。
三架武直-9g武装直升机降落在跑道上，随即很快被牵引车拖走。塔台上的朱炜从陆航那边接过指挥权给李战下达了允许起飞的指令。
李战进入起飞位置，襟翼起飞位置全油门开加力松刹车，101号歼-8fr咆哮着滑跑，大白天的喷口后面的尾焰清晰可见。滑跑五百多米后，李战拉杆离地机头斜向上四十五度爬升同时向左转弯。发动机转速最大值，爬升率逼近每秒二百米，发动机轰鸣的声浪阵阵袭来。
塔台目瞪口呆地看着101号歼-8fr以极其粗暴的紧急起飞方式离地然后用极其夸张的动作转弯爬升。
规矩的飞行员见得多了，这么劲爆的起飞方式却是少见。连朱炜都目瞪口呆了，他大概没有意识到李战在二师工作期间的诸多外号里有一个叫南海疯狗，他大概不知道海航模拟蓝军电子侦察部队给李战贴上的人物标签。
飞行语言极其粗鲁、飞行风格极其粗暴、飞行技术极其高超。
不开加力开什么战斗机，去开民航那些娘们唧唧的大波空姐好了。
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尽量的每一次飞行都形成对极限的挑战，如此才能不断的进步，这是李战一贯的原则。此次又是他时隔多日再次上天，他胸腔里的激情必定是要来一个充分的燃烧直至筋疲力尽的。
南库这边十月底的天气比北库那边要暖和一点点，北库那边白天基本就二三度，南库这边中午时分还有个七八度的气温。
李战上六千米高度后向西飞，看不到北边数百公里外的雪山，但是南边乌伦湖周边的绿意盎然却是清晰可见。水源充沛的地方总会有绿色，哪怕进入冬季也不会缺少绿色。
南库场站就在国家级环境保护区边上，比大漠戈壁边缘的北库场站的环境要好太多。其实战术情报中心更适合放在南库，这边的环境远胜北库场站。但是从军事角度来看，南库的地形和海拔都比不上北库。为了军事角度上地形的优势，花再多的钱都是值得的。
往西飞是广阔的盆地，沙漠、戈壁、光秃秃的山地，由东向西飞行要飞近七百多公里才能完成穿越。
李战和南库塔台确认了位置后请示道，“南库，我要做一次高空高速飞行，看看空域情况，完毕。”
朱炜说道，“幺洞幺，我们时间不多，完毕。”
“我必须要做到心里有底，完毕。”李战坚持。
考虑了一阵子，朱炜电话请示了上级，回答，“幺洞幺，允许测试，保持航向上高度，完毕。”
李战知道这片空域没有民航的航路，因为这一片空域本身就是北库场站的主要训练空域，面积接近一千平方公里，是全国最大的陆空训练场。他随便怎么飞也飞不出这个范围。
“幺洞幺明白，完毕。”
第245章 极限飞行测试
李战打开加力开始爬升，从六千米高度向两万米高空冲击。两台喷气发动机狂喷着强大的气流，推动着十三吨重的战机向高空爬升。歼-8fr的优势充分发挥了出来，轻轻松松的爬到了一万六千米的高度，继而爬升率出现了明显的下降。
关闭加力保持全油门，战机依然顽强着保持爬升，尽管速度已经大不如刚才。此时，李战已经完全看不到地面了，往下看全是白乎乎的云层，如巍峨的雪山，层峦叠嶂的，更多的犹如均匀撒了一层的白棉花，洁白得晃眼。
李战看高度仪，海拔高度一万九，爬升率已经下降到难以感受到的程度了。如果这个时候座舱盖飞掉，李战会在几秒钟之内被冻死掉。
“南库，海高一万九，我最后才冲一把，完毕。”李战迅速检查了战机的状态，各个系统都正常。
再一次打开加力，战机怒吼起来。可是没有在低空那么有力了，高空氧气稀薄，发动机的效率出现了不可避免的下降。但是依然顽强的开始加速。李战盯着高度仪，看着上面的数字慢慢的上升到两万，然后在规定时间内关闭加力后，战机又顽强地爬升了一分多钟，最终高度停留在两万一千的位置。
估计是极限了。
李战恢复平飞，重重地松了口气，报告，“南库，海高两万一，航向270，稍后进行高速飞行，完毕。”
朱炜能从雷达上看到101号歼-8fr的位置，一颗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虽然歼-8fr理论上的最大飞行高度达到了两万两千米，但是实用升限只有在试飞的时候飞过两万一的高度。李战无疑是把战机的该项性能极限给压榨出来了。
一会儿还要高速飞行，不知道李战是不是要照着2.2马赫的最大速度来飞。
猛地，朱炜才明白在机库的时候李战为什么会特意问座舱盖结构有没有做过特别加固的原因了。
他早就计划好了要做这样的极限测试……
朱炜是飞了将近十年的老鸟了，从中尉到少校，飞过所有型号的初教机和高教机以及歼-6、歼-7、歼-8。部队要改装歼-11b，他是其中的佼佼者本可以第一批改装，但是上级希望他能转过来飞歼-8fr。他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
用李战的角度来看的话，朱炜放弃了每小时九百块钱的拉杆费，心甘情愿地飞每小时六百块的。
从个人意愿来说，朱炜是肯定希望能飞三代机的，谁不希望能够飞最先进的战机。歼-8fr改得再好它也是二代机平台，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而且军人必须要具备奉献精神。
朱炜很清楚李战坚持要做飞行测试的原因，换成他也许他也会有同样的要求。执行如此长距离的侦察训练行动，必须要对战机的性能有更多的了解，并且人机也要尽可能的融合起来，否则遇到突发状况会很危险。
平飞了几分钟后，李战开始俯冲并且打开加力。最大速度的最佳飞行高度是一万两千米左右，也就是最佳的巡航高度。开加力的同时利用俯冲可以把加速时间缩到最短。
至于过载，只要不超过九个g，李战都能扛下来，十个g也能勉强扛个十几秒钟。一般飞行员能承受七八个就很厉害了。
战机突破音障，机身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完全盖过了发动机的声音，地面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轰隆隆的滚雷一般的声音，但是却看不到战机。
空速达到每小时一千五百公里并且加速越来越快。
李战整个人被摁在座椅背上，瞪圆了眼睛，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在海高一万五的时候，李战慢慢的拉平战机。如此高的速度，每一次操作动作都必须温柔，否则很容易失速。恢复平飞后，海高停留在一万两千米。关闭加力后，战机依然在顽强地加速。偶尔一阵强气流过来，战机剧烈颠簸，但姿态依然保持平稳。
换了歼-10的飞控系统后确实不一样了，开起来更加轻松，对飞行姿态的控制可以更加的准确。确切地说不是把歼-10的整套飞控系统移植过来，而是以歼-10的飞控系统作为基础，根据歼-8fr的实际情况进行了必要的改动。相对而言，歼-8fr的飞控方面和歼-10比还是有差距的。
但比su-27sk好许多，这一点李战的感受相当明显，对侧卫早期型号的飞控认识也就更加的清晰了。
唉，还是得换新飞机，老侧卫不行了。
已经消耗掉大半燃油的101歼-8fr处于最利于极速飞行的状态，修长的机身犹如利箭一般刺破空气，把发动机的轰鸣声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加速度逐渐消失后，空速定格在两千二百公里每小时的位置上。随即李战惊讶地发现战机保持这个速度飞行了十几分钟。他再一次确认加力是关闭状态。这意味着歼-8fr具有一定的超音速巡航能力，而且是两马赫的超音速巡航。他想要看看能够保持飞行速度多久，可是南库塔台呼叫他返航了，前面是民航的航路。不知不觉的都快飞到盆底西边边缘位置了。
李战无奈之下准备返航，这个时候战机的速度开始明显下降了。李战并不失望，能超音速巡航十几分钟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性能了。许多现役三代机都做不到在两马赫的速度上巡航十几分钟。
所谓超音速巡航是在不开加力的情况下战机能够以超音速持续飞行。目前只有f-22a能做到。其余所有战机要突破音障超过音速必须要开加力。
八爷还是有值得称道的性能的。
李战掉头返航，计算着燃油余量的飞行距离，果断地再一次打开了加力，把刚刚空速回落到亚音速的战机重新推向前再一次超音速飞行了十来分钟，随即压杆迅速下高度，一直下到地高二百米的位置，正在大漠深处。他保持高度飞行了十几分钟后，再一次打开加力，在低空把战机加速到超过一马赫的速度，低空超音速飞行……
广阔平坦的大漠，空中美男子低空超音速飞行产生的巨大的音噪冲击着地面，一些野生动物被吓得不要命地狂奔起来，有几头直接被震晕了昏迷倒地。埋伏在不远处的偷猎者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一架霸气侧漏的战机飞过来，巨大的声波从他们的耳朵里进去把耳膜震破，随即脑袋晕厥直接倒地不省人事。
李战对新歼-8fr很满意，恢复了正常巡航速度返场，留下了一地鸡毛的偷猎现场。一直到森林警察到了，那几个偷猎者还不省人事。
李战还是有分寸的，前面是国家级森林保护区，有很多野生动物，所以他不能超音速飞越。
塔台上的朱炜看着101号歼-8fr轻巧地着陆，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也不知道请老队长出马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这次侦察训练任务很重要……
第246章 侧卫给八爷开路
下午十五时整，简易简报室里，李战认真的填写飞行日志，把日期写得很重2010年10月30日。
行动代号：1030；任务：长距离战术侦察实战训练；难度：极高难度。
登机，滑出，塔台放飞后把指挥权交给了乌指。
和往常的任何一次飞行训练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这一次是全副武装罢了。两个副油箱，一枚yj-91反辐射导弹和两枚pl-12c中距空空导弹。因为所有的侦察器材全部融合进了机身，所以新歼-8fr没有必要再挂载侦察吊舱，机腹下的重型挂架用来挂载体积庞大的yj-91反辐射空地导弹。至于自卫武器，除了两枚pl-12c中距空空导弹就再没有其他武器了。
事实上需要用到空空导弹的话，任务可以判定为失败一半了。战术侦察机就是航空兵部队中的武装侦察兵，也就是特种兵中的一个细分类。特种侦察作战的最高境界是悄悄的进入悄悄的撤出，在不惊动敌军的情况下获取情报。不是能打的最厉害，而是最擅长隐藏的最厉害。
如果满分是一百分，全程不被敌军发现完成任务是满分，搜集到情报但是被发现则勉强及格。
对于战术侦察机来说，所携带的反辐射导弹最好也是不要派上用场的。打击任务应当交给专业战机来干，战术侦察机的专业是侦察。而所谓侦-打一体，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使用“打”这个功能。
朱炜是编队长机，四架歼-8fr组成菱形战术编队，李战在最后位置，长机的正后方，有一百米的高度差。编队首先往北飞，在经过北库场站空域之前，北库场站起飞了两架su-27ubk战机，是聂剑锋、唐磊磊、韩红军、李梓辛这支战备小分队驾驶的。
su-27ubk双机编队在战术侦察编队到达之前转向西，往领空线方向飞去。随即，战术侦察编队在后方二十公里处跟进。聂剑锋等人并不知道身后有四架歼-8fr跟着，他们接到的命令是警戒巡逻，只不过这一次是空司临时抽查划定了航线的检验性警戒巡逻。
此时，两架轰油-6已经在开赴指定空域的途中。
李战能听到聂剑锋等人无线电里的对话，歼-8fr能够搜集雷达信号、无线电信号、光电信号等，并且对无线信号具有一定的干扰阻断能力。比如此时李战可以随时切断聂剑锋等人的对话，让他们失去地面指挥所的引导。
这是战术侦察机的可怕之处，专业的电子干扰机则更加令人心惊胆寒。
“那边是领空线了，注意保持距离，完毕。”聂剑锋的声音。
“两勾明白，完毕。”韩红军的声音。
27号su-27ubk和29号su-27ubk，前者机组是聂剑锋和唐磊磊，后者机组是韩红军和李梓辛。和su-30mkk这些专业战斗轰炸机不同的是，坐后舱的是机长，等同于教员的位置。
实际上两个机组的人员应该交叉一下，采取一老一新的方式，但是李战力推此类组合，认为这样更有利于战斗力的快速提升。
聂剑锋等人对这次任务是心存疑惑的，飞行路线太奇怪了，而且在哪一段要在什么高度飞行等等，全都做了详细的要求，堪比民航的航路了。薛向东没有解释，他们就不能问，严格按照命令执行完成任务是第一位。
如果他们知道有四架携带了pl-12c中距空空导弹的歼-8fr在屁股后面跟着，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飞行员都恨不得脑后长眼睛的，对他们来说，敌人在后半球出现的话，意味着自己离战死不远了。
在现代空战方式中，要消灭敌人就必须把机头对向目标。机载雷达也好空空导弹也罢，都做不到攻击身后的敌人。苏霍伊尝试过在超级侧卫的尾椎上安装后视雷达此举让许多人将会改变空战样式的原因就在此，而头盔瞄准离轴发射能力被视为杀手锏的原因同样在此。
“两拐，看到地标了吗，你们要在地标的西侧飞，完毕。”塔台指挥员薛向东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聂剑锋回答，“我看到地标了，西侧飞，完毕。”
两架su-27ubk稍稍调整了航线，往西侧去了十几公里，差不多是贴近领空线飞行了。当然，这在战备巡逻的航路上。
“乌指，夜鹰一号呼叫，请求上高度一万二开始高空侦察训练，完毕。”朱炜呼叫乌指。
乌指回复很快，“夜鹰可以上高度一万二，可以开始高空侦察训练，完毕。”
战术侦察编队同时拉起爬升，高度不断增加，但是他们的位置依然在聂剑锋等人的身后。他们很清楚两架su-27ubk是在配合他们的侦察训练行动，但是那两架su-27ubk是蒙在鼓里的。
上级如此安排也是存了增加训练难度的心思。
侧卫给八爷开路，这种场面倒也是少见得很。
战术侦察机是要突入敌军纵深进行侦察活动的，执行的是高危任务，平时的训练越严格，打起仗来就越能轻松应对，可以担负更加艰巨的任务。
四架歼-8fr战术侦察机解散了密集的战术纵队，变换成大间距的战术纵队，且按照高度差一千米呈由低到高进行排列。到了李战这里，他的海高是一万五千米，一览地球小。
保持编队飞行了半个小时后，朱炜下达新的指令，“各机注意，纵队改横队，向右延伸，完毕。”
第二架歼-8fr加速同时下高度与长机一致，随即是第三架，最后是李战，最终形成战术横队，像一道墙紧跟着两架su-27ubk贴着领空线向南飞行。
各种侦察设备器材早就开启了。
“雷达警告！雷达警告！雷达警告！”很严肃的女声一下子充斥了座舱。
李战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脑袋往下看了看，有厚厚的云层遮挡什么都看不到。好一阵子他才镇定下来，忘了开的是战术侦察机，要的就是地面雷达开机啊，否则怎么侦察敌军信号。
无疑，那是地面模拟敌军目标的雷达开机了。雷达告警器报警，说明被地面火控雷达锁定了。不过李战一点儿也不担心，这是训练，不会真的有地空导弹打上来的。
巴不得地面所有的雷达都开机呢。
“准备进山了，各机按照既定计划进行，注意飞行安全，完毕。”朱炜下达了最新指令。
一定要出动全部四架歼-8fr的主要原因在于此次战术侦察训练行动需要覆盖的范围很大，所经之处地形复杂且多山区，需要采取低空侦察的方式来达到目的。可以说一千多公里的长距离战术侦察训练等同于陆军的单兵综合演练科目了，是衡量单机综合作战能力的最好方式。
四架歼-8fr散开奔赴指定空域，驾驶101号歼-8fr战术侦察机的李战负责的恰是最难的高原冰川地带，这非常的考验飞行员的功底了。
“我是幺洞幺，我雷达告警解除了，你们注意看一下有没有漏掉的，完毕。”李战向其他人通报情况。
朱炜回答，“夜鹰一号通报，火控雷达还锁着我，具体方位参数拿到了，我准备离开这里，完毕。”
李战呼叫乌指，“乌指，你让战备巡逻分队的加快下速度，有点慢了，完毕。”
“乌指收到，完毕。”
很快，聂剑锋那边接到了乌指的指令，马上加快了飞行的速度。两架不用担心续航力问题的su-27ubk狂奔起来，时而下高度时而爬升，跟随着地形的变化而变化，到某个节点后按照要求开一下机载雷达然后按照要求关闭。他们一路往前跑往南跑，地面一堆模拟敌军目标纷纷的雷达开机，无线电通讯量骤然增加乱成一锅粥……
在后面跟进的李战笑得嘴角都要裂到耳朵那边去了，心里暗暗道，地面模拟敌军目标这帮人也是有意思得很，模拟得那是相当的像。
其实并不是地面模拟敌军目标的人无能，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真正的目标不是前面那两架su-27ubk，而是后面的歼-8fr。或者说他们没有想到su-27ubk是放出来的诱饵，目的就是诱使你开机，后续跟进的歼-8fr跟进大快朵颐。
这是很简单的战术，但十分的有效。
如果是实战，你不开机的话su-27ubk就会溜进去扔炸弹，你开机的话就会暴露自己，左右都是个死，除非你把歼-8fr打下来。反过来，对李战这边来说，地面不开机他们就发挥不了作用任务就完成不了，这比被打下来还要令人难受的。
没有暴露的防空阵地才有威慑力，不管是雷达站还是地空导弹阵地。
地面模拟敌军目标开机发现了歼-8fr后，他们应该马上识破这是诡计，目的是搜集他们的侦察他们的阵地，但是他们不知道后面跟进的战机是歼-8fr，就算能够通过雷达发射信号特征判断出是歼-8，也不可能精确判断出是战术侦察机。
所以，李战等人居然一路顺顺利利地搜集到了所有开机的地面雷达站的位置，这个战果让人振奋不已。
若是实战，这会儿对地打击弹药已经在路上了。地地导弹、巡航导弹、打击机群发射的防区外精确攻击弹药等，都可以用来对付雷达站这一类防空系统的眼睛。把敌军的眼睛戳瞎了，后面的作战就轻松多了。
歼-8fr在实战中的意义就在于此。
第247章 低空照相侦察
南方鸟语花香，此处高原冰川大部分被白雪覆盖，许多地方结了冰形成了冰川，夏季能通行的峡谷也都被冰封了起来。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许多雪山的高度在七八千米。要对地面目标进行照相需要在这些山峰之间穿行，比北库山脉更加艰险。
这种环境下李战倾向于以目视为主大气数据系统的数据作为辅助，控制好速度和高度飞行。歼-8fr实在是不适合低空低速飞行，以至于他还是得把空速保持在三百以上以保证安全。
冰川没什么好看的，雪山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主要是目标没在这些地方。
高原西侧海拔陡然下降，放眼望过去是绿意盎然的丘陵平原，与高原这边的冰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战的目标在高原冰川和丘陵平原相交地带，许多模拟目标是藏匿在那里的山坳里、树林中、山坡上。有地堡，有火炮阵地，有据点，有防空导弹阵地，有野战仓库，有小型雷达站，有战备公路，等等等等，凡是能够想到的敌军目标都进行了模拟，非常的逼真。
他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之前发生过被误击的事情，逼得他开着歼-7e玩了一次眼镜蛇机动。
四架歼-8fr各有分工，最危险最艰难的一条分支路线划给了李战，可见上级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划给谁谁都不会畏难，上级考虑的是让谁负责才能更有把握地完成此次战术侦察训练行动，拿到最有价值的数据，为下一步实战化训练提供更加充分的依据。
低空突防的难点在于低空，这个战术是李战首先尝试并且成功转化为训练科目的。低空照相侦察实际上就是以低空突防为基础，突防打击换成突防照相。
因此上级让李战担负最难的这部分任务在高原冰川的右侧飞行。
换言之，他必须要下到低海拔高度，他的左侧是数千米海拔的高原冰川，稍有不慎就会撞山坠毁。最要命的是巨大落差的地形形成了非常不稳定的气流，给飞行又增添了难度。
李战反复确定位置，随即呼叫拉指，“这里是夜鹰幺洞幺，呼叫拉指，完毕。”
此时已经进入了拉指的管制范围，乌指早已经把指挥权移交。
拉指的回复非常快，道，“夜鹰幺洞幺，拉指收到，我看到你了，保持航向高度，现在你归我指挥，完毕。”
“夜鹰幺洞幺明白。”李战回答，又一次确认方位，道，“距离导航地标十公里，请求转入任务航线，完毕。”
拉指这一次停顿了十几秒钟，随即指令，“幺洞幺，可以转入任务航线，祝你一切顺利，下一个导航地标再见。”
“明白，下一个导航地标再见，完毕。”
李战操杆右转，在高原西侧顺着陡峭的山坡开始下高度。
因为山峰的遮挡，下高度到交接地带低空后，李战将会无法与拉指保持联系，往下的一段路要靠他自己走，一直到看到下一个导航地标才能上高度恢复和拉指的联系。
最难的一段路在这里。
李战把通讯信号接入到了全频段无线电监听系统里，一如他之前他能听到聂剑锋等人的对话，此时他能够听到地面模拟敌军目标的通讯。前提是能够破解信号。歼-8fr的无线电侦察系统有一定的破解能力，预先载入破解程序，在搜集到信号后自动完成破解。
于是，李战听到了杂乱的对话声音，是好几个频率里的信号。他仔细地调整频率，像听广播一样一直调整到出现清晰的声音。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李战能听懂一点点，能大致判断出他们很紧张，具体内容就听不出来了。
微微笑了笑，李战稳稳的继续下高度。交接地带的平均海拔只有五百多米，一些低洼处甚至只有一百多米，李战等于是在高原冰川所处的山脉脚下飞行了，当他下降到六百米的高度，乱流骤然增多。
仔细确认了任务地图上标注出的需要拍照的模拟目标，李战把硬纸板放到一边，打开了高速照相机，开始从第一个目标的上空飞过。他怀疑夜鹰中队之前搞过此类侦察训练行动，理由是上级要求他在低空进行拍摄，地高不得超过五百米。这说明上级要看细节，否则稍高一些的高度是更合适的，可以拍摄到全景照片。
如果把这次侦察训练行动视为演练的话，那么李战此时扮演的就是红军，地面模拟敌军那帮人就是蓝军。双方都在按照各自上级的要求动作着，但是，蓝军是没有提前接到通知的，他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担负诱饵任务的su-27ubk已经继续沿着他们的战备巡逻路线走了，此时在李战前面的所有蓝军地面目标全部都一片安静，和往常一样生活，正是晚餐的时候，该吃饭的吃饭该休息的休息，甚至有个防空阵地的官兵在阵地上搞起了烧烤晚宴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如此情况下李战想不顺利都难。
他并不担心地面那些蓝军们，最应该高度关注的是乱气流。他很快意识到他是在山脚下乱流层里飞行。扫了一眼大气数据系统的数据，失望地发现上下运动的空间有限，上级给予的高度层只有一百米，他的余地不多。
除了打起十二分精神控制战机的飞行姿态没有别的办法。
相对高度三百米，飞行速度三百公里每小时，航向一百二十度。
顺利从第一个目标上空飞过，雷达告警器疯狂闪烁，那个机械女声猛然响起来：“雷达警告！雷达警告！雷达警告！”
应该让师姐去录制这个告警声音的，至少在被击落前能再听一听听了让人情不自禁“一级战备”的女声。
李战稍稍提了一下速度。他可不敢冒险了，别一会儿打上来几枚地空导弹，他是无论如何都避不开的了。
告警声的频率越高说明威胁越高。
持续了差不多半分钟了，居然还在叫唤，越来越密集，说明产生威胁的目标就在前方。
李战必须得做出选择了。
他只有一枚yj-91反辐射空地导弹，如果现在打掉，后面如果出现更重要的目标他就没有攻击武器了，因此必须慎重决定。这是考验飞行员单独执行任务的能力，在没有上级指挥的情况下怎样做才能获取最大的战果。这是这一次长距离战术侦察训练行动中很重要的一个组成内容。
“发射！”
李战果断地给yj-91反辐射空地导弹通了电，没有往导引头预置参数，因此必须等导引头捕捉到信号确认目标，这个过程并不长。x秒后，李战把导弹发射了出去，随即他果断的打开加力加速。
101号歼-8fr的两发未知型号的喷气式发动机狂吼起来推动着战机低空高速地掠过前方的目标。
李战看到前方树林里炸开一团火光之后，立马拉起爬升，加速到了每小时九百多公里的战机很快达到了最高爬升率，借助山峰作为掩护迅速消失在高空。
蓝军的防空阵地目瞪口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架飞得很快的”战机不见了踪影……
第248章 哎跑错机场了
当蓝军气急败坏以为就此错过的时候，李战回来了。
告警解除后，李战把烧光了的副油箱抛掉，压杆迅速下高度，重新回到了三百米地高的位置，继续朝120度方向飞行。他的身后是直跳脚的防空阵地和已经成了废墟的模拟雷达站。
李战很难判断出刚刚摧毁的模拟雷达站是否是基干站，更不知道前面是否还有更重要的模拟目标。从实战角度出发，上级不会告之你所有情况，一切都必须依靠飞行员的临机处理能力。
不过根据实战要求，李战只需要确认一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出决定被火控雷达锁定。
你不打你就会被击落。
李战明显的感觉到这两年上级对实战化训练是动了真格的，从无预置空情的空战训练，到临时下达的对地实弹射击训练，再到夜鹰中队这一次接到的长距离战术侦察训练行动，处处都体现出实战的意味来。
非常充分地诠释了仗怎么打部队就要怎么练这个要求。
接下来的模拟目标可能都是些小目标，101号歼-8fr高速低空掠过，高速相机快门咔咔咔响个不停。与此同时，其余侦察设备器材全速运转着。所有地面模拟目标只要进入工作状态，就全都暴露在了101号歼-8fr的眼皮子底下。
李战基本上可以肯定蓝军的地面部队是处于措手不及状态，等他们反应过来他早都跑远了。刚才锁定他的应该是模拟的地空导弹阵地，有模拟火控雷达对他进行了锁定。从信号来看，他是在对方发射导弹之前击中了对方的火控雷达。
可是他不敢掉以轻心。
蓝军的地面部队反应迟钝不代表蓝军的空军反应迟钝。
按照规定的紧急程序，蓝军空军起飞了两架su-30mki对101号歼-8fr进行拦截。可是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李战已经接近了脱离导航点，意味着侦察训练行动结束准备脱离的时候到了。
李战一边拉起战机一边向右看，举起戴着白色劳保手套的右手向蓝军的飞行员招手示意，“感谢你们的护航啊！”
把蓝军飞行员气得半死。
随即，两架su-30mki上面的四名蓝军飞行员目瞪口呆地看着101号歼-8fr屁股后面喷出两道橘红色的火舌，以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超高爬升率垂直爬升朝着主峰顶端狂刺而去。
这种鬼飞机爬升率这么高的吗？
让他们更加惊讶的是，101号歼-8fr爬升的速度还在加快，仿佛有无穷的加速度。在越过雪线的时候一个鸽子翻身翻滚着转弯，瞄准了狭长的峡谷一头扎了进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蓝军飞行员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计算着，就算按照规定处理程序进行攻击，恐怕也奈何不了像根木棍插俩翅膀的空中美男子。
“拉指，夜鹰幺洞幺呼叫，我已过脱离导航点，请求备降都达场站，完毕。”经过了脱离导航点后，李战按照要求激进入狭长峡谷向北飞，同时呼叫拉指。
信号不太好，拉指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幺洞幺欢迎回来，可以备降都达，注意特殊地形，联系都达，频率xxxxx，完毕。”
“明白，联系都达，频率xxxxx，完毕。”
李战马上和都达场站塔台取得联系，以巡航速度继续沿着峡谷飞行。
都达场站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建立在峡谷里面，西侧是宽大的河流，山上的雪融化后形成河流，沿着峡谷源源不断地往低处流，河流的西侧是数千米高的山脉，河流的东侧同样是数千米海拔的高原山地，把都达场站夹在中间，东西净宽不过五公里，南北净空不过十五公里，跑道就占去了五公里。飞机只能由南向北或者由北向南降落，是起降难度最大的场站。
因为地处高原地区，所以跑道是所有场站中最长的，达到了五千米。没这么长的跑道无法满足高海拔环境下战机起飞的要求。氧气稀薄的情况下，飞机需要滑跑更长距离才能达到起飞要求的速度。
都达场站的可不是小场站，和北库场站一样是正团级的，可以保障空军现役所有型号的飞机，包括直升机。
如仅是地形限制了起降航线和方向，这是比较好克服的，可是加上复杂的天气环境，难度就几何系数上升了。
都达场站提前知道有战机要备降本场，因此一直在等候，随即，塔台指挥员通报了本场的天气参数，让李战神情凝重。
风60，9米。
东北风，每秒九米。
这个侧风力已经逼近了最低降落气象条件了。
但是都达塔台并没有拒绝李战的备降，说明这种气象条件下起降他们是习以为常了的。这在内陆平原地区是不敢想象的。都知道这边很苦很危险，可是没到实地走一圈你不知道到底有多苦有多险。
“幺洞幺明白，东北风，九米每秒，从南头落，完毕。”李战神情凝重，但并不紧张，道。
“注意两侧的山，看到跑道报，完毕。”都达塔台指挥员的声音很平常，没有什么感**彩。
“明白，看到跑道报。”
李战目视寻找跑道，云层很低，遮挡了大部分视野，在这个高度很难看清楚地面的情况。李战只能下降高度下穿云层。当他眼前豁然开朗的时候，一座大山朝他扑过来，连忙的操杆蹬舵规避，情绪却没有丝毫的波动。这种局面他见得多了，再说，他对这里的地形地貌是蛮熟悉的。
一直下降到黑白线分界处才穿过云层，此时太阳已经被山峰遮挡住了，只有东边无云的天空反映过来一些光亮才不至于让能见度下降得很厉害。
看到那修长的跑道后，李战报告，“都达塔台，幺洞幺看到跑道了，请求降落，完毕。”
“可以降落，注意本场强侧风，欢迎你。”都达塔台指令。
“明白，谢谢。”
李战娴熟地驱动战机指向跑道干脆利落地进入下降航线，这个时候他发现都达场站有了不小的变化，基础设施搞得很现代化了，跑道边上是工地，好像在修第二跑道？
果然是边陲重要场站啊，上面不是一点两点重视。
放起落架，进入降落程序。
咦，那是什么建筑物？
空军场站会有这么大型的建筑物吗，看着像是航站楼啊！再一看，有好几架客机停在那里啊，虽然能见度受限，但是那分明是空客客机啊！
哎我去！
第249章 宿命啊！
怎么跑民航机场来了？
都达场站呢？
我顶你个肺啊这是什么情况！
一架空客a319客机几乎是擦着101号歼-8fr的头皮下降，巨大的气流作用下让李战差点没能把住战机的姿态。
这次是吓出一身冷汗来了。
居然跑错到了民航的机场来了！
他被吓出一身冷汗，都达高原机场塔台的管制人员却早都疯了。他们早就从雷达上看到了突然冒出来的飞行器，可是在国际通用频道里呼叫了半天没有回应，恰好此时有航班要降落，已经到了五边的位置了。
李战恰好的在空客a319客机的正下方，因此机长没有发现屁股下有一架军机，直到塔台提醒他注意避让，可是问题在于，他已经下滑了，根本没有办法避让，两侧都是山啊！只有通场后复飞这一个选择。
塔台管制指挥员是空军转业军人，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命令航班正常降落。在高原机场复飞风险较大，而且本场天气复杂，安全起见最好尽快降落。最关键的是，他看到了那架明显是军用飞机的不明飞行器出现了明显的减速。
这是在让行。
在无法和军机取得联系的情况下，塔台管制指挥员只能让空客a319尽快降落。
没办法，好可怕。
李战迅速解除了战斗状态，马上调整频率到国际通用频道，呼叫都达高原机场塔台，“高原塔台！我没油了，请求马上降落，完毕！”
“军航幺洞幺！你现在不能降落！前面有飞机！”塔台管制指挥员瞪着眼睛说。
李战此时已经搞明白了，他飞到了一山之隔的都达高原机场来了。这个民航机场和都达场站仅仅隔着一条五千多米高的山脉，一个场站在西侧，民航机场在东侧，一直以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大概是方位参数出现了偏差，他从峡谷出来之后偏东了几度，又因为太阳已经下山影响了能见度，稀里糊涂的就飞到了几十公里外的东侧的民航机场……
此时，李战应该赶紧拉起迅速离开都达高原机场的管制空域。可是，燃油表告诉他，似乎没有第二种选择了。
燃油的余量是足够的，但是李战太大手大脚了，在两次开加力爬升超音速平飞，做了许多计划外的剧烈机动，导致燃油的消耗过快。通常来说都会留个而二三百公里甚至五百公里的余量以防不测的，可是李战这种大开大合的飞行风格，常常只给自己留下一次复飞的燃油。
此时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足够的燃油爬升飞跃数千米高山脉前往几十公里外的都达场站的。现在有比计划中多跑了近百公里，他的燃油早都疯狂告警了。
李战把空速放到最慢，侧风一阵阵地过来，战机漂浮不定在风中摇摆不停，盯着前面正在稳稳当当优哉游哉下降的空客a319。此时，两机相距不过数百米，如果李战不把空速放到最慢，他就会撞上越来越慢的空客a319的屁股。
“高原塔台，我的速度不能再慢了，请你让前面的飞机落地后尽量早些脱离跑道，我要滑行道跑道尽头，完毕！”李战不得不再一次请示高原塔台。
塔台管制指挥员心里是很清楚的，军机一定是没有足够燃油复飞了，但是正在降落的航班上有上百名旅客，所以他基本上没有犹豫就做出了先保证航班安全降落的决定。
李战的想法是一致的，他不能冒险复飞但也不能影响民航航班的降落。战机上有大量宝贵的数据，这样的侦察训练行动不可能经常搞，每一次都是很重要的数据更新。如果冒险复飞坠毁，担心损坏战机上的数据。所以，不如冒险讲错就错备降都达高原机场。
上一次开101号歼-8fr因为座舱盖脱落备降五象城国际机场，这一次座舱盖倒是没有脱落，可稀里糊涂的跑错了路跑到都达的民航机场来了。
可见他也是会出错的。
都达场站那边的雷达发现李战的航向出现偏差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山脉的遮挡，都达场站一时半会叫不到李战，再加上两个机场之间仅仅相距二十多公里，阴差阳错就造成了眼下这个局面。
李战目视判断着空客a319的距离，咬着牙齿在最低降落速度之前压杆机头直指跑道，在二十多米的位置上配平。看上去是军机的屁股要猛地坐在跑道上，在最后关头稳住了，这一幕叫塔台上的管制们看得心惊肉跳。
这却不是最惊险的一刻。
一阵强侧风过来，把战机的右翼掀了起来，李战压都压不住！
战机向左倾斜，从塔台上看过去看到的是左翼的翼尖擦上了跑道！
李战的动作很稳很轻柔，慢慢的蹬舵同时操杆让机头慢慢的指向东北方向。战机就保持着机身倾斜机头与跑道呈三十度夹角的姿态贴着跑道缓缓的向前飞，奇怪的是战机不是朝机头方向飞的，而是沿着跑道飞。
有侧风起降经验的能够看出来，李战这是用翼面的作用力来抵销了侧风的风力，让战机在强侧风下保持了直线飞行。这并不是多么高超的技术，但是机身倾斜的情况下能够做到这一点那就不简单了。
李战是有压力的，不是怕摔在跑道上，而是担心机翼下那两枚pl-12c空空导弹会出意外情况。带弹降落本来就比较危险，这又是民航机场，一个搞不好着地的时候空空导弹走火打出去了打中客机，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因此他必须要务必轻柔地着陆。
战机重新配平的时候已经飞过了一半的跑道，李战必须得尽快着陆了。确认起落架处于正常放下状态后，他的动作务必轻柔地控制着战机着陆，轻微触地的瞬间，李战让战机滑出去很远才慢慢的把前起落架放下来，但是他没有放减速伞，而是朝跑道尽头滑行过去，用轮刹来减速。
101号歼-8fr滑过的时候，空客a319才离开跑道数十米，远远看上去军机像是朝着空客a319的腰部撞过去，叫人吓出前列腺炎来。
战机停下来的时候，前起落架已经碾压在了草地上。李战迅速把情况向拉指作了汇报，同时报告了都达场站，做完这些后他连忙打开座舱盖翻出去直接跳下去，第一时间检查了机翼下的两枚pl-12c空空导弹，确认没问题后才重重的一口气松下来。
他走到最显眼的地方那里等待着，思考着应该如何应对高原机场的相关人员。
怎么一开歼-8fr执行实战训练任务就得备降民航机场呢？
第250章 老地方老营长
摇晃的车厢里，李战昏昏欲睡。一名上尉带着两名士官以及一名航医也在车里，有的闭目养神，有的观察着李战。
这是一辆越野型依维柯运兵车，从都达场站驶出两个多小时后抵达高原民航机场，接上李战后马上返回。
101号歼-8FR已经被赶到的场站警卫连的人给保护了起来，等天亮保障车辆和技术人员到达后做相关的处理，然后李战还得过去开回来。
因为开的是战术侦察机，李战也就成了高等级的涉密人员，按照规定不能在外逗留，所以要即刻返回场站。
上车后李战一言不发，接他的上尉和士官也没有说话，只有航医询问身体情况的时候讲了几句。显而易见他们都是被特别交代过注意事项的。
因为地理位置比较特殊，都达场站许多方面比内陆的场站更有战斗氛围，这边的官兵的战斗意识更强烈。这一点李战是非常有感触的。
他曾在此地待了一年左右，多次在都达场站短期驻扎，对都达场站可以说是比较熟悉的。车辆在夜幕中驶入都达场站后，李战立马就找回了曾经的感觉。完全按照战地标准修筑的建筑物覆盖着厚厚的伪装或者涂上与地表眼色一致的色彩，各类保障设施规划精细俨然是前线基地的标准。在黑夜里只有少数几处依稀看到灯光，这是一个长期实施严格灯火管制的场站。
和其他场站不同的是，都达场站不仅仅保障空军航空兵部队，陆航也经常在此地驻训，而且常备三架S-70通用直升机作为快速输送工具来使用。因为此处数千米海拔高原，能够在高原地区正常飞行的现役直升机只有这一款使用了近三十年的老飞机。
车辆从平行公路开过去的时候经过修理机库，李战看到灯火通明的里面机务正在对一架长相很像C-130但是细节方面很怪异的战术运输机进行维修。他当场就愣了，趴着车窗眼睛定定地看，直到再也看不见，尘封的记忆开始苏醒。
“少校，到了。”上尉说话，把李战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李战微微点了点头，跟着他们下车，然后就看到了熟悉的二层平头小楼。
“少校，你先休息，抱歉，没有得到允许你不能离开这栋楼。”上尉平静地说，语气却无半点歉意。
“明白，辛苦。”
李战提着头盔跟着上尉走，给他安排的是一个套间，面积不小，是比较规整的三室两厅，占了半层楼。等李战进去后，上尉带上门，他带来的两名士官就在外面站岗，二十四小时双岗哨安排起。
换洗的衣物和生活用品还在老位置，整整齐齐地放在了擦得干干净净的茶几上。李战把飞行头盔放好后坐下，盯着沙漠迷彩作训服、宽檐帽、迷彩胶鞋、武装带、太阳眼镜、军衔和臂章看，兀自感慨万千。
屋里很暖和，有地暖集中供应，哪怕晚上温度会下降到零下三十多也不需要担心。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建设，艰苦边远地区的营房驻地建设越来越好，官兵们的生活环境得到了极大的改变。关键还是得有钱，军费充足。
洗了个热水澡换了沙漠迷彩服，李战就在客厅沙发那里躺下和衣而睡。
清晨六时整，对该地区的人们来说这个时间还属于深夜，兵营却是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和生活。
门被推开的时候，李战坐了起来，仿佛有一根神经线是和门相连在一起的。
进来个身材敦实的上校，肤色典型的高原红，一身磨损明显的沙漠迷彩服，胡子拉渣的样子并不符合军容要求。
“好小子。”都达场站参谋长郭北牧看见李战一张粗糙的脸顿时绽开笑容。
李战立马站起来立正敬礼，控制着激动的心情，“老营长！”
“站好了让老子看看。”郭北牧背着手打量着李战，微微点头，“行，有个当领导的样子了。”
李战说，“大小就是个大队长，算什么领导。”
“那也是领导。”郭北牧指了指李战让他坐下说话，“管着十几架苏两七，比我这个场站参谋长都厉害。”
“我是您的兵。”李战说。
郭北牧感慨了一阵子，说，“前几天和你师父通电话谈到了你的情况。李战，看到你重新回到了正常的轨道，我这个老营长很欣慰。”
“老营长，我……”
摆了摆手，郭北牧说，“不讲以前的事了，说说你的情况。你那鲁莽的性子怎么还没改回来？跑错机场情有可原，为什么会提前耗尽了燃油呢？你又没有按照计划路线飞行？”
李战不得不解释，“老营长，看到侦察到的数据你就知道我是迫不得已的。在后半段我发现蓝军搞了好几个新的模拟目标，以大型碉堡为主，永固式工事。机会难得，我稍稍绕了一下进行了拍摄。”
“如果是这样可以考虑不给你处分。”郭北牧微微点头说道，“这次长距离侦察训练行动很重要，上面要着重检验战术侦察部队的实战能力，同时陆军部队急需这方面的情报，你侦察到的情报非常重要不容有失。你备降民航机场这件事情上头很恼火，已经展开调查，包括飞行引导失误这件事，都要查清楚。”
李战说，“我不怕背处分。”
“老部队没人受过处分，你不能破这个例。”郭北牧严肃地说。
李战凝重地点头，道，“我明白，我确信额外获得的情报资料是值得冒险的。”
“我相信你不会把这么重要的行动当儿戏的。调查结束之前你不能离开这栋楼，飞机也不用你去开了，我安排人去开回来。”郭北牧说。
李战皱眉说，“按照计划天亮后还要进行一次侦察的，我得原路返回。”
“你不用去了，其他人会完成。蓝军的反应有些大，认为我们不讲规矩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已经向上投诉了。”郭北牧说。
李战笑了笑说，“实战化训练实战化训练，不就是一切要按照实战要求来吗，提前打招呼了那还是实战化训练啊，不成演戏了。”
“是这个道理，不过现在许多人的训练理念还没有完全转换过来，需要一个过程。”郭北牧说，“你在北库搞的模拟蓝军大队搞得不错，我这边都听说了，把二师摁在跑道上打了一顿。”
李战说，“这只是开胃菜，之所以有较大反响，主要还是因为我们过去那么多年里的训练模式流于形式，指战员的作战思维僵化。像你说的，产生改观需要一个较长的过程。”
犹豫了一下，李战低声问，“老营长，维修机库里那架飞机……和咱们原来用的好像不太一样？”
“不该问的别问，你现在已经没在里面了。”郭北牧冷冷地说。
李战抬了抬下巴，“明白，不该问的不问。”
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已经有了，老部队可能得到了重建，这是好消息。
第251章 01号SU-27SK死而复生
李战开着101号歼-8FR回到南库场站已经是五天后了。
调查结束之后，李战既没有被处分也没有立功受奖，大概是功过相抵了。具体情况他不会知道得太清楚，但他知道额外获得的那些情报资料让陆军部队欣喜若狂。
这就够了。
跑错机场的原因与战机有关，大气数据系统的数据出现了较大的偏差，导致李战偏离了降落航线，误把都达高原机场当成了都达场站。这个锅是厂家的。飞机是精密机械，现代飞机的电子设备又比较多，在恶劣自然环境下使用出现问题的概率自然是会更高一些的。不过最重要的大气数据系统出现这么大的偏差，厂家必须得检讨了。
和朱炜交接完工作，李战恋恋不舍地挥别了101号歼-8FR，乘坐陆航的米-171运输直升机返回了北库场站。
令人李战遗憾的是，当一回救火队员开了十几个小时的歼-8FR，到头来一分钱拉杆费都没得。因为训练行动是保密的，所以不在夜鹰中队的编制里就拿不到拉杆费，上级是按照编制表发钱的。
让李战哭笑不得的是，生病了的那名飞行员却有拉杆费——李战的飞行时间算在了他头上。
真真的是挥一挥衣袖什么都不带走啊。
才离开五天时间，北库场站却有了不小的变化。被官兵们称为气象山的场站西侧山上的第二塔台周遭变成了工地，地下部分已经开挖建造中，一个工化连昼夜不停的施工，等李战看到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地下部分的钢筋混凝土的浇筑。
最高标号的混凝土加规定规格的钢筋进行建造，而且是三防工事。
上午的时候，李战和聂剑锋过来看工地的情况，一看到这个规格，牙都疼了，对张特说，“张参谋，光地下部分你就得花掉我大半年的经费，你说这以后怎么办呢？无以为继啊。”
张特有些尴尬，说，“刘院士建议按照最高标准来建造，面积也扩大了许多，这个基础建设的投入当然也就增大了。可能，呃，大队长，可能得两千多万。”
无奈地摇了摇头，李战说，“只能指望刘院士帮忙争取科工局的重大项目资助目录看能不能争取几千万科研经费。我攒了一年多才这一千多万家底，你小子几天给我花了一大半。”
聂剑锋说，“这还是自己人施工，要是请地方的工程队，那钱哗哗的。”
“对的对的，大队长，其实性价比已经很高了的，这个规模的恒温恒湿地下机房要是在地方的话，光是基建就要过亿的。再说了我们是三防标准的，规格更高。”
李战说，“你就告诉我什么时候能投入使用。”
“简单的情报保障建成后三个月就能实现，主要是调试会比较费时间。”张特说道。
“建成后三个月，工期得三个月吧？”李战又问。
张特说，“工化连的连长说可以提前完成，布线比较繁琐，而且需要技术人员全程指导监督才行。”
“人手不够打报告向军区申请调人，越早投入使用越好，经费也更好要一些。刘院士不是也说了，早些拿出成果来进目录的机会就越大。”李战说。
张特却是说，“大队长，这个需要你打报告申请，你是负责人。”
“那……好吧。”李战说。
基本上事情都需要他动手去做的，“228”课题也好战术情报交互中心试点建设项目也罢，拢共就那么三五头人手，他可没条件摆领导的谱。把聂剑锋拽进“228”课题研究组里，就是考虑到人手不足的问题。
转完了工地李战和聂剑锋乘坐裴磊驾驶的通勤车来到了修理厂，看到了已经基本完成维修但是还没上漆的01号SU-27SK，顿时对吴少卿他们的维修技术叹为观止。
“吴总工，你们太厉害了。”李战贪婪地打量着01号的身子，啧啧赞道。
光秃秃的01号SU-27SK非常丑，苏式机械粗狂的一面完全的显露了出来，每一处都透着刚猛的劲儿，等上了破坏王大队的沙漠涂装就又是一条好汉。
吴少卿很自豪，道，“总算不负重托，保质保量提前完成了维修，上个漆就宣告完工了。当然，你还得做几次试飞。是了，李大队，易小易工程师帮了大忙。”
说着招手把易小易叫过来。
易小易的工衣上都是油污，显然这段时间是一直和修理厂的人一起干活。
李战紧紧握着易小易的手说话，“易工，感谢你的帮忙。”
“应该做的，况且能参与严重损伤战机修复的机会并不多，我们厂也需要这样的案例。”易小易诚实地说道，直肠子有那句说那句。
吴少卿说，“厂家很支持，做了特别的安排，优先生产我们需要的零部件，主要是两个机翼，易工程师在这方面帮了大忙。”
“再次感谢。”李战用力地摇了几下易小易的手。
易小易呵呵地笑了笑，没有居功的意思，而是说道，“李大队长，我们准备试车，各个系统正常的话就可以安排试飞了。部队说你比试飞员的技术还要好，所以我们就没安排试飞员过来。”
“我试一试，问题应该不大。”李战谦虚地笑了笑。
机务开着拖车过来，把战机牵引到滑行道上，登机梯架上，苗雨爬上座舱，打开电源后直接用APU启动发动机。两台AL-31F发动机没有损坏，不过更换了新机翼后一些线路是动过的，动力系统是否正常需要开车进行测试。
李战等人站在一边观察，心情比较激动。
细细数来他已经是开废了一架歼教-7和一架歼-8FR的人，事不过三，他不希望有第三架。快成世界名机的037号歼-7E上一次的损伤也并不比01号SU-27SK轻多少，整个发动机舱和尾翼垂尾都烧没了，等于换了半架飞机。
前后不过两年的时间，这么折腾下去不用他申请转业上级也会婉转地希望他转地勤干干政工啥的，不然哪来那么多飞机给他折腾？
苗雨娴熟地操纵着战机开始滑行，速度不快，主要是检测各个系统是否正常。机械师算半个飞行员，会修飞机也要知道飞机怎么开。转了一圈回来，苗雨在座舱里就向大家竖起了大拇指。
李战一口气松了下来，决心下午就安排试飞，多一个小时他都不愿意等下去了。
他问聂剑锋，“下午是什么安排？”
聂剑锋说，“三大队返场，他们的驻训结束了。”
“哦。”
三大队要回来，十几架战机返场的情况下，李战的试飞就不好安排了。
聂剑锋看出了他的心思，说，“还是慎重一些吧，再做几次地面滑跑，反复确认没问题了再试飞。修理厂是第一次做这么大的维修工作，他们心里也没底。”
“好吧，下午我做滑跑测试。”李战从善如流，稳当点好，不然真的要去开037号歼-7E了。
战机滑行回来停下，机务们一拥而上进行检查。
“老李，有个事跟你商量。”聂剑锋犹豫了一下，低声说，眼神往僻静处示意了一下。
两人边走边低声交谈着。
聂剑锋说，“备勤的事。这段时间观察下来，只安排一组人员担负战备飞行值班不妥，时间一长同志们有些疲了。我建议采取轮换制，让大队的每一名同志都能上一段战备。”
“韩红军和李梓辛那俩小子叫苦叫累了？”李战问。
无奈地摇了摇头，聂剑锋说，“不是他们，是我。你看看我，到101团好几个月了，大部分时间都在战备值班，训练时间被极大压缩了。大队里有好几位的进步速度非常快，我有紧迫感了。说句难听的，我再这么荒废下去，我这个教导员还怎么当？”
李战一愣，缓缓点头，“看样子是我的考虑欠周，只想到抽调尖子担负战备值班，没有充分考虑到训练这个方面。”
“是啊，不止我，其他人也一样。再一个，一些同志是希望能上一下战备的，战备值班的整个氛围完全不同，同志们的心态也会不同，更有实战的味道，大家都感受一下其实更好。”聂剑锋说道。
李战表示赞同，“是的，是要调整一下了。下午就请示团长，排备勤表，把大队所有人都安排上。”
“你同意的话这个事情交给我来做，你忙你的座机测试。”聂剑锋说道。
“可以，让韩红军和李梓辛他们先撤下来吧，好好搞一个月的训练。”李战说。
聂剑锋说道，“好，不过要等完全调整好才能把他们撤下来。我一有事就只能是他们上，一周七天每天都要在飞行简报室里待着，他们嘴上虽然不说，但看得出来是有怨气了。”
“正常，他们的老婆都怀着孕呢。”李战考虑了一下，道，“撤下来之后让他们过过正常生活吧，周六日都可以批假，家属愿意过来的话你去联系场站安排住宿的地方。”
聂剑锋笑着说，“行，这些本就是我这个教导员应该考虑的。”
第252章 鹰隼大队amp;好运来
重大损伤的战机完成修复后的试飞工作一点也不比未定型的轻松，同样是具有相当的危险性的。也就是李战提出的申请，否则上级不太可能会同意由北库场站这边独立完成，而是会拉回厂家。
北库修理厂能够把01号SU-27SK修复好让上级很惊讶，对该厂的技术能力有了一个全新的评估，吴少卿团队无疑冒了回尖，年底总结评功受奖跑不了。
再过几天是11月11日空军建军节，101团接到命令，过了空军建军节三百师要重返北库进行对抗演练。这是本年度里最后一次重要军事活动。
一大早李战奉命来到团长办公室，薛向东招呼他坐下的时候直接递过去一份命令，道，“军区空军正式批复，命令一大队为鹰隼蓝军大队，遵照您老人家的意见，相关的标识、战术编号、战机代号、部队编制，同意按照蓝军样式来制定。看看吧，这是正式命令文件。”
“团长，瞧您说的，我就是实事求是地提建议。”李战憨憨地笑了笑，双手接过文件笑得看不见眼睛。
他看完后满意地松了口气，说，“总算是得到承认了，不然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其实很好的，沙漠涂装鹰隼，多贴切，比破坏王这种幼稚的代号威武多了。是了，团长，场站基地化、模拟蓝军基地这个事情进展如何？”
薛向东坐下，严肃地说，“这是小事吗？牵扯到体系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能确定下来的。上级领导机关正在组织力量研究讨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报告交上去一年了，怎么也应该有个初步的方向的，唉。”李战无奈地叹气。
当初组建模拟蓝军大队的时候，李战提交的是一份关于场站基地化建设和模拟专业蓝军部队作战基地的若干想法，结果上级领导机关只是允许组建蓝军大队，更多的核心方面的内容并没有触及。
原以为一年过去了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积极的变化，现在看来需要更多的耐心。
薛向东说，“万事开头难，部队建设工作千头万绪，作战体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要有周全的考虑才能进入实施阶段。现在不是给你正式命令了吗，这就是很积极的变化。”
摆了摆手，薛向东说，“说说眼前的事。白鸥这老小子老奸巨猾，有二师这个前车之鉴在，你再想故技重施低空突袭他的机场怕是不容易了。你有什么好想法？”
李战摇头，“没有。三百师选择在这个时候跑过来搞对抗演练肯定是有了充分的准备，现在估计已经封锁消息了，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但是我总感觉他们可以源源不断地获得关于我们的情报。他们实现了战场的单向透明，这场仗不好打。”
“照你这么说必输了？”薛向东皱眉。
李战说，“不一定。好在我有夜鹰中队作为奇兵，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
“战术侦察机能顶什么用？这是空战对抗演练。”薛向东提醒道。
李战说，“我知道，反正只要把对方打败就行，不管是在空中击落还是击毁在地面。总之很明显，他们就是接受了二师的教训研究出了能够压着我们打的战术。夜鹰中队可以携带干扰吊舱实施电子压制，能掰回一些主动权。”
“你帮了夜鹰中队大忙，于情于理他们也应该拉一把。”薛向东微微点头。
帮夜鹰中队搞长距离侦察训练行动这件事情就算是跟薛向东也是不能提哪怕一个字的。
“团长，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我那座机，没飞机你总不能让我开歼七去打人家的苏三零歼十吧？”李战苦笑着说。
薛向东笑道，“苏三零，歼十不会来。哦，对了，你徒弟那个大队。上级给他们划定的基地是东库场站。如果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抵达，事情就好办了。”
“当然，不过这非常困难了，不信你打电话问问东库场站，他们肯定被特别交代过要封锁消息。”李战耸了耸肩。
“十二号凌晨零点开始，还有几天时间，你再好好想想有别的办法没有。”薛向东说道。
李战说，“是，团长你放心，打不过我就跑，先保存实力再图反击。团长，我得去试飞了，你得在塔台指挥。”
“你去准备吧，我马上去塔台。”
试飞不同寻常的飞行，作为101团和北库场站的最高军事指挥员，薛向东必须要在现场指挥，并且要在日志上签名。
他们都明白，三百师实现了战场的单向透明，掌握了战场主动权，这场对抗演练还没开打鹰隼大队就已经初现败绩了。三百师不但总结了二师失利的原因，而且还深入地研究找出了多套应对的方案。封锁消息是对鹰隼大队威胁最大的一个动作——鹰隼大队在北库场站众所周知，可是鹰隼大队就算知道三百师会进驻东库场站也无法掌握具体时间，并且，是否按照上级的划分进驻东库场站还是个未知数。
大北库地区有十几个场站，加上民航机场、军民两用机场，有二十多个。
李战一时半会没有好办法，不像上次对阵二师那样敢拍着胸脯说可以打得二师满地找牙，索性就暂时不想了，先把01号SU-27SK给试飞出来，有战机开才是根本，否则谈其他问题都是白费劲。
没了李战的鹰隼大队还能叫鹰隼大队吗？作战能力起码降低一半，这是超级王牌飞行员的价值。
乘坐通勤车进入外场，开车的裴磊问李战，“大队长，我听他们说三百师很厉害，这次对抗咱们能赢吗？二师那么厉害都被咱们打趴下了，三百师再厉害也不会比二师厉害多少吧？”
全团官兵这几天大概都在讨论这个问题，鹰隼大队上次摁着二师猛揍给了大家很多的期待感，大家自然而然的会认为101团是可以和一流部队相提并论的了。至少在101团里现在已经没有人认为自己是西部破烂王了。
“不好说。”李战慎重地说道，“上次和二师打咱们有先发制人的优势，现在这个优势不复存在了，打起来会艰难一些。”
裴磊想当然地说，“我觉得能赢。”
“哦？你很有信心嘛。”
裴磊指了指前面说，“大队长你看，我觉得一定能赢。”
前面就是停机坪了，01号SU-27SK早被拉出来停在这里做飞行前的检查，两个机务组和吴少卿带的修理厂的技术团队一丝不苟的反复检查着。
关键不在这里，而是在座舱所在的那一段机身被涂上了鹰隼大队的标准涂装“大漠狂歌”，就那一节涂了，后面还是光秃秃的样子，连双垂尾也都还是材质本身的颜色。
就像除了脖子和鸡头外，其他部位都被拔掉了毛的公鸡。
看着不伦不类的，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至于让李战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在座舱盖下方的机身上，赫然刷了三个大字：好运来。
第253章 侦察训练行动首功
“大队长，你看看怎么样，掺了夜光涂料，晚上目视效果不错。”
苗雨邀功似的指着“好运来”给李战介绍，“好运来好运来好运一直来，呵呵，哦还有，你看字体下方，六颗红星，代表着你的六个一等功，我预留了位置，年底年终总结你不是还有一个一等功吗？七个了……”
李战哭笑不得，“我说老苗啊，你也太能整了。”
“个性化涂装嘛，这是你说的啊。”苗雨得意地笑着。
其他人都笑不拢嘴，都觉得很有意思。这是鹰隼大队与众不同的地方，其他部队谁敢这么干，你多画一个笔画都是要挨批评的。
“好，蛮好蛮好，蕴意也蛮好。”李战只能给予表扬，官兵们的积极性要支持不能打击。
正说话呢，又一辆通勤车狂奔过来。李战看过去，是内场机关楼的通勤车。车上下来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朱中队？”
来人是朱炜，穿一身沙漠迷彩服踩着战靴，大步走过来向李战敬礼，“老队长，没打招呼就过来了。”
沙漠迷彩服比林地迷彩服要厚一些，冬季常用，尤其是在冬季气温较高的南方地区。北库这边白天气温在零度上下徘徊，除了站岗一般不着军大衣。里面穿保暖内衣和秋衣再穿上沙漠迷彩服就足以应对零度左右的低温了的。
李战还礼，和朱炜走到一边，笑着说，“驻训要结束了对吧？”
如果是紧急情况，要么直接军线电话过来，要么就是坐陆航的直升机过来。朱炜明显是乘车跑三四百公里过来的，说明并不是什么急事。
“是的。”朱炜说，“左右没事就过来看看你。薛团长说你准备试飞修复好的战机，我就请求他让我过来看看。就是这架吗，当时没了右翼你还给开了回来。”
李战说，“是他。修理厂的弟兄很给力，短短时间内就完成了修复。”
“航空史上的奇迹，比没了座舱盖还要难以处置的险情。”朱炜由衷地佩服。
越是资深就越明白李战当时所面对的险情有多么严重。
李战轻轻摆了摆手说，“我们师苦啊，主要是穷，没什么好飞机，能救回来就要拼命救回来，比不上二师三百师这些土豪王。”
“老部队二师这两年研究得最多的就是你当初处置过的几次险情。”朱炜微笑着说，“老队长，你忙吧，我就看看。”
李战却是说道，“你先把事情说了吧，讲完了我踏踏实实地飞你踏踏实实地看。”
“果然是瞒不过你。”朱炜笑着，压低了声音说道，“两个消息。第一是上次你发射的那枚反辐射导弹击中的是地面模拟蓝军部队的中心雷达站，毁伤评估结果是没两三年的时间无法恢复百分之百的作战能力。上级认为如果是实战，这一次打击就是头功。”
李战眉开眼笑，“那很不错，很不错。”
“不过你知道，你是顶替飞行的，这个功劳落不到你头上，但是也不好放在生病的那个飞行员头上，一等功不是小功劳，上级经过研究决定给夜鹰中队记集体一等功，对个人就不再进行表彰了。”朱炜说。
李战重重点头，“上级的决定非常的英明，功劳是大家的，集体一等功最合适了。夜鹰中队不愁了，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过。”
朱炜略显尴尬，毕竟立功的是李战，可李战什么都没有，直接把该给他的一等功变成集体一等功记在夜鹰中队这个集体头上，同样和李战没关系。
“夜鹰中队明天走了，转场东部沿海继续搞训练。不过这边的训练任务也比较重，上级经过研究决定，把一架歼侦八放在北库场站作为战备飞机，需要进行侦察训练任务的话，由你或者你带出来的飞行员来执行。后续可能会再增派两到三架过来，把北库场站作为一个战术侦察小队的常驻点。”朱炜低声说，“正式命令明后天下达，我提前向你通个气。”
李战并不觉得意外，这样的安排是情理之中的，他之前也想过这个可能性，不过他以为战术侦察机会部署在南库场站。也许上级考虑到联合保障问题，所以放在保障能力更加完备的北库场站。
“这么说你以后会经常到北库来。”李战微微点头。
朱炜笑着说，“不，事实上我今天是过来报到的，我留下培训新飞行员。”
“夜鹰中队要扩编？”李战敏锐地抓住了重点，沉声问道。
“是的。”朱炜控制着激动之情，低声说道，“扩编为大队，四架战机分为四部分，我们四名飞行员各负责一个中队，作为四个中队的种子来使用。”
李战拍了拍朱炜的胳膊，“搞得很好，你马上要高升了。”
北库这边的分队如果是李战指挥，那么就意味着朱炜是扩编后的夜鹰大队的大队长。未来的夜鹰大队恐怕会是驻地最大的战术飞行大队了——四个方向各一个中队，驻地范围几乎覆盖全国。
“老队长，夜鹰中队能有今天主要是因为你。上级对我们的长距离侦察训练行动非常的满意，认为有必要对战术侦察力量进行扩充，陆军老大哥的支持力度很大，替我们说了很多话。”朱炜低声说。
李战笑道，“你们发挥了相当于他们一个特战旅的作用，不大力支持才怪。好，两个大好消息，双喜临门，等试飞顺利，三喜临门了。”
交代了几句后，李战登上了01号SU-27SK的座舱，在苗雨的帮助下接通飞行头盔的无线电，戴上氧气面罩，放下遮阳镜，关闭座舱盖，在机务的指挥下活动相关的翼面，确认一切正常后，他请示塔台，随即推出停机坪。
“没毛的公鸡”沿着滑行道往跑道起飞位置那边去，塔台上各岗位上值班人员各司其职精神高度集中，指挥风格一贯严肃的薛向东更加严肃了，政委包冠华和副团长杨锦山都在。
北库场站第一次做这样的试飞工作，上上下下都十分的重视。场站那边的救援队都准备好了，随时准备出动应付突发险情。
“洞幺，先做一次模拟滑跑起飞，看看战机的情况。”薛向东下达了指令。
李战不认为薛向东多此一举，马上回答，“洞幺明白，做一次模拟滑跑起飞，完毕。”
此时，北库场站上空全部净空，除了战备值班战机，其他两个大队的飞行训练全部往后退，腾出今天一天的时间来做01号SU-27SK的试飞工作。
第254章 倒飞险情
左侧的油门杆推到最前面，待转速上来之后，李战松开刹车，战机开始加速向前滑跑。他盯着速度表，在达到了起飞速度后迅速拉回油门杆竖起减速板襟翼上翘用轮胎点刹开始减速。
战机一直向前滑行了差不多一千米才慢慢停下来，李战一边滑到旁边的滑行道，一边向塔台报告，“塔台，我各个系统正常，请求试飞，完毕。”
“洞幺可以试飞，再次检查以策安全，完毕。”薛向东允许了李战的请求。
“洞幺明白。”
李战回到起飞位置，再一次检查战机的各个系统，尤其是飞控系统和动力系统。受影响最大的是前者，最关键的是后者，是战机各个系统中的重中之重。
确认一切正常，李战开始起飞。
最大油门，襟翼起飞位置，松刹车，拉起爬升。
离地后的瞬间，许多人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尤其是修理厂和机务大队的官兵，飞机是修好了，但是能不能正常飞行大家心里都是没底的。飞机只要飞起来了，就等于是成功了一大半。首飞的重要性就在于此。
“感觉很生涩，有些不自然，像四轮定位没做好的汽车。”爬升到三千米，李战斟酌着措辞说道。
每一次陆空对话都是会进行录音的，因此李战在飞行时提出的每一项感受和意见都会被记录在案，以供后期进行分析问题。
“洞幺，战机姿态如何？飞控正常吗？”薛向东问道。
李战回答，“姿态还算平稳，飞控没问题，完毕。”
“洞幺，标准试飞程序，随时提出你的感觉，完毕。”薛向东指令道。
“洞幺明白。”
李战继续上高度到八千，再往上不行了，因为是试飞，安全高度很重要。过了四千米氧气会很稀薄，飞行员需要供氧系统来维持呼吸。所以李战在八千米平飞了一段距离后就迅速下高度到四千米以下，绕着场站转圈圈。
二十多分钟后，李战请示塔台，“塔台，我准备做一些机动，全面检验飞机的操纵系统，完毕。”
经过近半个小时的飞行没有出现问题，说明战机的修复很成功，基本达到了交付使用标准。
薛向东没理由不答应，他说，“洞幺，可以做一些机动，但不要做大过载机动，完毕。”
“明白。”
李战开始做简单的机动动作，从四千米的高度做到一千米以下。战机在做机动的时候除了俯冲，基本上都是一个损失能量的过程，所以需要高度来维持。
再一次上高度后，李战挑选了几个比较可以全面检验操纵系统的动作来做。做到滚桶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塔台，我倒飞改不回来了，正在检查飞控系统，完毕。”李战沉着冷静向平常请示一样报告情况。
塔台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不是刷了好运来了吗怎么还出问题？
“洞幺，重复一遍！”薛向东问道。
李战说，“飞控失灵，我这会儿倒飞呢，没法改过来，完毕。”
01号SU-27SK这会儿四脚朝天脑袋朝下飞行。李战在做滚桶的时候突然卡在了这个姿态上，马上判断是飞控系统出了问题。他一边尽量保持着高度，一边急剧地思考着解决方案。
薛向东完全没办法，101团里SU-27战机使用经验最丰富的除了聂剑锋和唐磊磊这两位教员，就剩下李战了。论对该款战机的熟悉程度，刚刚完成改装训练的薛向东是无论如何比不上以上几位的。
很快，李战果断地做出了准确的判断，道，“塔台！我判断自动驾驶仪出了问题。准备断开自动驾驶仪，完毕！”
怎么断开？
没有断开开关。
李战的办法简单粗暴，找到硬连接处直接把线路扯了出来……
机务：这都行？
成功改为手动控制，飞控系统并没有完全失灵，出问题的只是自动驾驶仪系统。飞行员们之所以认为三代机比二代机好开是因为许多功能都自动化智能化了。比如配平，开歼-7的时候需要手动完成，开三代机的话有时候简单到只需要摁一个按键战机就会在自动驾驶仪的帮助下完成配平。
一般来说自动驾驶仪出问题的几率极低，不过对于动过了线路经过了大修复的01号战机来说，出这样的问题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现代飞机是精密机械，整个大系统非常复杂，但有时候也蛮简单，简单到可以采取简单的办法排除故障。每一款武器在设计的时候都会尽量充分地根据部队实际使用来进行考虑。SU-27早期的样机是机械传动，因为出现了严重的姿态失控事故才在纵向加装了电传。
李战用强硬的手段解除了自动驾驶仪对战机的控制改为全手动控制后，慢慢的恢复了对战机的控制权，把战机改平，排除了险情。
“塔台，请求继续试飞，更加充分地检查修复情况，完毕。”李战呼叫塔台。
薛向东询问，“洞幺，飞机姿态如何，飞控系统正常吗？完毕。”
“相对平稳，飞控没问题，但我已经断开了自动驾驶仪，现在是全手动控制，完毕。”李战胸有成竹地说道。
“洞幺，可以继续试飞，完毕。”薛向东略微沉吟，答应了李战的请求。
能够用一次试飞找出所有隐患是最好的，而且只是自动驾驶仪失效，这算不上什么大问题。那么多早期的二代机哪个有自动驾驶仪，还不是照样开得呼啦啦的，而且还开得很溜。
如果是飞控系统整个故障，薛向东会毫不犹豫的命令李战返场降落，如果失去对战机的控制，他会坚决命令李战跳伞弃机。一台顶多再能使用个一两年的服役了十几年的老机罢了，没了就没了，飞行员却是难得的，尤其是李战这样的超级顶尖王牌无得顶劲抽得不行又帅气到人神共愤的战斗飞行员。
李战艺高人胆大，开着没了毛的01号老机在天上旋转跳跃翻滚俯冲爬升看着天，除了大过载机动，其他的全都做了至少两遍，竟然有一点点开歼-7乙型的感觉。01号老机的双菊花随着推力大小的变化而时而绽开时而紧锁，像极了坐大摆锤的女孩子，波浪式闭合。
整整两个小时，李战才落地，试飞宣告结束，而修理厂和机务们还得找出自动驾驶仪失灵的原因，对战机进行一次全面的检修。
在李战落地的时候，一封绝密电报从都达场站参谋长郭北牧那里传到了北库场站，指定李战本人阅读阅后即焚。
第255章 往事如烟不要再提
第二次试飞很顺利，接下来的一周里，李战对01号老机做了全部七次试飞，随即可以确定战机达到了重新服役标准。
可是薛向东等少数几人却发现李战的情绪并不高。对他这样的人（视飞行为生命）来说，座机能够重返蓝天应当是值得非常高兴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那封绝密电报。
李战把01号老机搞掂之后，立即找到了张源，神神秘秘的。
进入了冬季，北库地区的气候变化会非常的明显，与夏季相比，阵风会更加的活跃雨水也会更多，恰和南方地区相反。再加上战术情报交互中心需要大量的当地的气象数据来充实数据库，因此这段时间张源忙个不停。
“我看没工夫陪你闲聊，有事说事说完赶紧走。”张源抬了抬头说了一句就又伏案继续工作。
李战拉开椅子坐下，说，“老营长给我发电报了。”
“给你发电报就给你发……谁？”张源猛地顿住笔头，一愣，猛地抬起头，“老营长？哪个老营长？”
李战说，“郭北牧，他现在是都达场站的参谋长。不过我推测所谓场站参谋长只是个形式职务。伙计，老部队重建了。”
“什么？真的？”张源惊讶地站起来，盯着李战。
李战压压手，“镇定点。”
重重呼吸了好几次才把猛然激荡起来的情绪控制下去，张源慢慢坐下，苦涩地笑着，“老李，是不是说以后咱们就不用装作不太熟的样子了？”
“你我是二师的老战友这个需要装作吗？”李战反问。
张源轻叹了口气，道，“心里总是不舒服的。算了算了，当我没问，我明白的。”
“老部队重建不代表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保密级别就下调了。”李战沉声说，“说正事，老营长希望我能回去，当然还有你。”
“回去？”张源皱眉，随即陷入了沉思。
他不由的拿出烟来点了一根，极少抽烟的他一口又一口地接着抽。李战也拿出一根点上抽，心情同样是烦躁的。这封电报如果是刚到二师的时候出现，那么他肯定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可是现在，已经时过境迁了。
“如果回去，你我这些老家伙还能发挥什么作用呢？还能恢复到巅峰状态吗？”良久，张源一针见血地提出了疑问。
李战沉默不语。
张源说，“看得出来，你是想回去的，你要为刘贵松报仇，对吗？”
李战继续沉默。
微微摇了摇头，张源沉声说，“老李，过去了，剩下的事情有后来者做，你我，还有其他活着出来的老战友再回不到过去了。”
“再者，老营长为什么是发电报而不是直接让上级下调令？也许他不愿意我们回去，可身不由己。”张源低声说道。
李战微微叹气，“可我总觉有遗憾。”
“哪有完美的人生，就算是我们执行过的任务，有哪几次是称得上是完美的？没有的，都没有的。”张源想开了，说，“两年了，能重新融入正常的军营生活不容易，都不容易。况且你看看，你能轻易离开吗？那么多项目那么多课题全指着你带着大家完成。也许你在留在这里能够发挥比回去更大的作用知道吗？”
李战说，“前段时间在都达场站我看到了他们的飞机，和咱们之前用的完全不一样了。才两年时间，变化快得让我难以接受。”
深深叹着气，他说，“应该留下继续奋斗的，是啊，过去的就让它成为记忆吧。我只是，只是……”
“只是得知老部队重建心情激动，我也一样。”张源摇头说，“说实话，咱们是活生生的把部队给打没了的，就算咱们想回去，恐怕上面也会不高兴。老李，算了吧，人生不能挑着来，顺其自然吧。”
李战站起来，“我知道了，这个事就到这，往事如烟，做一个干脆利落的切割吧。”
“我就等你这句话，你不说，谁也不敢说。”张源站起来，向李战敬礼。
李战还礼，扭头就走。
直到现在，他才算是真正的把那两年所经历的一切完全的放下来，以旁观者的身份客观地看待问题，将那段经历和其余的经历放在一起，一视同仁地回忆和评价。不管你比其他人流过多少血做出多大牺牲，那不也只是浩瀚历史长卷中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甚至不会被提起的小人物小事件吗？
李战给刘国坚打电话，这一次刘国坚很快回电。
“师父……”
“我知道了，老郭已经跟我讲了。”刘国坚依然是风风火火的作风，“他那边你不用考虑，安心把你手上的课题科目做好，我没很多时间留给你。”
果不其然，老营长早就和师父讲过了，他们的意见也肯定是统一的。
李战心情好了不少，说，“师父，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在做什么，以后又要我做什么。”
“赚拉杆费赚傻了啊你？保密纪律忘了？兔崽子我看你现在是得意忘形了！老子在做什么你都敢过问了！”刘国坚顿时就是一顿训斥过来，“下个月飞鲨集训队选拨，你把名报上，明年六月组织考核。满打满算半年时间，你那个什么二二八课题、战术情报交互中心试点建设抓紧搞，总而言之只给你半年的时间。”
李战顿时急了，“师父，不行啊，半年时间绝对不行的。二二八课题才搞了一半，战术情报交互中心才开始搞，半年时间不可能行的。我一走这边没人能把这两件事撑起来。”
“哎哟，你小子笃定能通过考核加入飞鲨集训队？”刘国坚冷笑着说，“我告诉你吧，你二师那位老战友张雪阳昨天回老部队了，最后一关被淘汰掉。”
李战顿时震惊了，“什么？他都训练一年多了还被淘汰出局？”
“你以为飞鲨集训队是干什么的？万里挑一全程淘汰制！”刘国坚冷笑道。
李战对飞鲨集训队的标准要求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张雪阳也被淘汰了，岂不是意味着去年参加选拨的那一批人里，二师全军覆没了？
威名赫赫的南霸天居然全军覆没，飞鲨集训队这要求得有多严格啊！
“那也不行啊师父，我不能把烂摊子扔给别人。”李战回过神来，苦笑着说道。
刘国坚考了一阵子，沉声说，“好，你听着，顶多给你一年时间，二零一一年年底你必须参加飞鲨集训队选拨。我就剩下你这么个徒弟，就指着你给我长脸！”
“是！我坚决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