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营火祭祀场
刘月夕只记得龙先生渐行渐远的身影,然后就又昏过去了,等他再次醒来,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的石质地板,还有三个长相古怪的家伙正关切的盯着他,把刘月夕吓了一大跳,一下子蹦了起来。
“老大醒了!”
“老大跳的好高啊。”
“老大好像没穿裤子。”
刘月夕这才意识到自己让人给剥了个精光,脸刷的一下红的像个猪肝一样,见着边上被整理的齐整的衣服,冲上去一把抓起,那三人齐齐站着,为首的那个个很高,还有一个矮小的一只在偷笑,刘月夕赶紧穿上衣服,“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三人听了这话都有些不知所云的样子,不过为首的介绍道:“我叫伊万,这位是格雷瑞特,光头的是帕奇,我们是营火祭祀场的契约者。”
原来是被传送到这里来了,虽然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反正是安全了,“琴韵他们人呢,有没有见着一个女的,还有一头人羊兽,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三个契约者中最沉稳的还是那个叫伊万的,“刘大人不用担心,那位女士只不过是溺水受了些惊吓而已,正在葛洪医生那里治疗,至于您说的年轻人和人羊兽,抱歉,他们并没有被传送回营火祭祀场。”
刘月夕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纳兰信和小七手里并没有返回骨片,掉进怒潮海里,那是九死一生的,总要先去看看琴韵,不过他又想到另一个特殊的问题,这个葛洪还真是,自己明明也是昏迷了,作为营火祭祀场的主人,居然就被随意丢在地上,让三个男人随意看着,看来也是个古怪之人,伊万领着刘月夕去往葛洪专属的房间,另外二名契约者偷偷溜了,给刘月夕留下一个很不靠谱的感觉。
葛洪的房间,葛洪本人穿着一件白色工作服,颜貌气质和法斯特导师一摸一样,老学究的模样,正在忙着什么,完全不理会刘月夕,房间里堆满了各种生化仪器,能看得出全都是先导医疗设备,虽然老旧但是种类齐全。琴韵就躺在一个生化仓里,大体懂些先导知识的刘月夕稍稍看了看就明白这个生化仓的操作方式,他简单操作了一下,根据仪器数据显示琴韵的情况很稳定,和猜测的差不多,确实是掉进怒潮海里,怒潮海的水蕴含狂暴的暗能,如侵入人体造成伤害,葛洪现在就是利用先导技术在激发琴韵的潜能排毒,这是最科学最无副作用的治疗方法。
“喂,不要乱动我的机器,这台生化仓已经非常老旧了,胡乱操作会坏的。”葛洪冲了过来,一把将刘月夕拉开,完全不给面子,但是他也看出刘月夕是半个懂行的,态度一下子转变不少,主动介绍道:“你的女人没事,就是身子弱,掉进怒潮海里招了些罪,放心我一定能让她痊愈的,不影响她生孩子。”
生孩子!!!刘月夕一头黑线,“葛洪大师,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葛洪摆摆手,一副我懂的样子,他关心的可不是刘月夕的私生活,“啊,你们有钱人那套我懂,没关系的,你不用和我解释,我也不感兴趣,都是你自己的钱,爱怎么糟践怎么糟践,开心就好,这我懂,反正再过几个小时,她就会醒过来的。啊,刘月夕是吧,我从艾格尼丝·刚查那里打听过你的情况,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进面,但是我是这个营火祭祀场的医师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吧,我的水平你也应该见识过了。”
刘月夕连忙点头称是,牧主教的第一场奇迹见证中有许多的治疗类奇迹
,那些说到底就是葛洪的杰作,给刘月夕留下了很深刻的影响,“葛大师的先导水准是在下平生仅见,营火祭祀场能有您这样的大师坐镇,我非常满意。”
“但是我很不满意,我这个人是搞研究的,说话比较直接啊,希望你不要介意。”葛洪立马话锋转了。
“没事,有什么困难您说。”
“你知不知道这个营火祭祀场已经维持不下去了,先前的弗莱家就是瞎搞,实力不够,把个营火祭祀场搞成他们家族的赚钱机器,这不是乱弹琴嘛,营火祭祀场是最前沿的实验室,是前进基地,是观测未知的最强存在,它需要大量投入骨魂币,而不是榨取利益的工具,你看看我这个实验室,说多破有多破,这个生化仓都快一百年了,还有这台色谱分析仪,你看看全坏了,还有这个分子筛,怎么弄,一看就知道你也是懂行的,这让我怎么静静心心搞研究。”
刘月夕稍稍看了一下,仪器确实老旧了,不过老爷子的话明显有些过,葛洪的意思他非常明白,心中小算盘打的飞快,光他说的这些,没个五万魂币搞不定的,他有些发虚,开始为自己的钱袋子担心了,葛洪又抱怨道:“这倒还不是最急迫的,关键是,我说到底是个医生,我需要药材原料,但是你看看你手下这三个宿营客,连东面那片我日常用来采集草药的林子都守不住,这还让我怎么弄,怎么弄。”
刘月夕连忙道歉,一番感同身受的自我错误认识,这才侃侃稳住老学究快要暴走的委屈劲。连忙向身旁的伊万打听具体情况,据伊万介绍,葛洪说的是靠近如蜜附近的一片水泽森林,那里植物繁茂,有葛洪需要的各种草药,最关键的是,那里是去往如蜜的必经之路,如蜜是营火所在世界的一个共享空间节点,在那里,形形色色的时空旅行者都会在那里歇脚,甚至会有珍稀的隐秘商人在哪里贩卖孤品,可惜很早起,那里的宿营火就被一名脓性爆发的高阶骑士给占领了,导致葛洪无法通过这堆宿营火去森林采药,这对一名医生来说,确实是太无奈了。
人家是要撂挑子,还细数了这里的其他问题,什么活尸入侵咯,老鼠太多,宿营客不给力,没有助手等等等,刘月夕赶紧承诺下来,最起码务必先解决了水泽森林的宿营火的问题,然后还承诺有计划的更新实验室的设备。
葛洪一听乐坏了,他也不认生,直接上最硬的菜,罗列了一长条的物资清单,什么最新型号的生化仓,血球分析仪,纳米级分子筛,全光谱分析仪,还有超高转速的加速器,这都是非常昂贵的仪器,估摸着怎么都要小十万才打的住,还不止,葛洪还要了许多的试剂,这玩样比仪器便宜些,但经不住量大,等葛洪提了超不多二十万骨魂币的仪器设备后,刘月夕不得不将之打断,不能再加了,这笔钱就是土豪如刘月夕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来,研究还真是烧钱的活计,豪了一段时间的刘月夕终于又被打回原型,看来又要过苦日子了,他只能和葛洪商量着说会慢慢罗列一个计划,按照轻重缓急有计划的慢慢的置办,好在葛洪不是个不能商量之人,但是水泽森林他要求必须在短期内打通,刘月夕爽快的答应了这一点,解决了这个烧钱的主,刘月夕刚要走,突然他闻到一个熟悉的气息,连忙跑过去,是角落里的一张病床,一个男人躺在上头,浑身几乎绑满了绷带,但是那张脸,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啊,这个人不知道怎么了,也被传送进了营火祭祀场,来的时候比这还惨,浑身百分之八十重度烧伤,而且精神上
受到重创,有严重的癫狂倾向,我费了好些功夫才把他救回来的,不过要治好有些难,而且就算治好了人也废了一大半,刘大人认识他吗?”
刘月夕半蹲到伤者身边,“伍德队长,是你吗?我是刘月夕,听得到我说话吗?”
那人一双眼睛突然睁开,一下子挣扎着要做起来,可惜他被绑住了,嘴里依旧喊着,砍死你,我砍死你。刘月夕叹了口气,这声音是伍德没有错,居然弄成这幅模样,刘月夕心中对麦克唐纳的愤恨又加了一分,不知道龙先生是怎么对付他的,希望已经把这老家伙给宰了。
“葛大师,请你务必全力救治他,这人是我重要的手下,如果救治需要什么设备和药物,最优先购买,”
葛洪点点头,他是个敬业的医生,刘月夕不说,他也是会去救治的,何况刘月夕这么上心,“刘大人放心,人我基本能救回来,身上的伤也能治,烧伤的疤痕可能会很多,但是他受了严重的精神伤害,这虽然是我等先导医师的专业领域,但也是最未知的领域,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刘月夕不是不讲理的人,“您费心了,不打扰您,我去见一见艾格尼丝·刚查。”
刘月夕和伊万离开葛洪所在的房间,这一回伊万没有继续跟着刘月夕去见艾格尼丝·刚查,他也要回他自己所在的房间,向刘月夕行礼,并说有事随时召唤他便是。
刘月夕走上二层的扶梯,墙壁上还是空空如也的壁画框和空座基,他来过,没多远就找到了艾格尼丝·刚查的所在,她正呆呆的坐在那把又高又大的椅子上发呆的看着跟前的小炉火出神,只是这一回的她不在是分魂,而是全部,依旧是刚查年轻时候的模样,刘月夕从未仔细看过她的脸,这会儿看着还真是个美人,而且有着一种很说不清的气质,回过神来的刚查见刘月夕正盯着自己,连忙将身上的披肩裹紧,“大人,您回来了,对不起,我现在的模样依旧还是幻影,并不真实,我已经活了超过一百五十岁了。”
刘月夕连忙毕恭毕敬的站好,还往后挪了一步,确实是自己失礼了,接下来刚查向刘月夕询问了牧主教的情况,刘月夕详细的说了所有的事情,包括约翰的死,以及后头的安排,艾格尼丝·刚查听的激动不已,见刘月夕停了下来,她自我保证似得说道:“刘大人,请您放心,既然是牧主的旨意要求我离开,那我便一直会守在这里继续做我的营火老妪,直到您不需要我的那一天。”
这也正是刘月夕所担心的,后头他所要面的事情将会更加棘手,营火是提升实力最佳的办法,向刚查询问了祭祀场的情况,刚查全都一一作答,经过这段时间刚查的努力,基本的功能都已经恢复,而且连接罪都上层刘月夕新宅地的宿营火也已经让刚查成功恢复了,这也是三名宿营客能够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过这里百废待兴,缺人缺设备缺宿营火,需要做的事情千头万绪,刘月夕想着先做答应了葛洪的那件事情,艾格尼丝·刚查给出了她的建议,“大人,我作为营火老妪,主要的职责是守护这个营火祭祀场,不让外头那些个邪祟怪物冲进来,同时保证祭祀场的主火堆和各处营火的正常维持,但也仅限于此,其他的还是需要您去努力,营火是个好东西,但也是个吞魂巨兽,这里有形形色色的外头所想象不到的便利,能实现这世上最离谱的设想,可以说,拥有营火的强者方才真正有资格去探索时空的奥秘,去追索末世的出路,但是需要足够的资源和实力。”
363三活宝
刘月夕点点头,这也是一种壮大自己的方式,骑士之路被麦克唐纳这一打击是彻底受挫了,但是龙先生的话犹在耳边回想,龙一直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但是他的话却最为中肯,刘月夕还是太弱了,作为一个玩家他还远远不够资格,或许发展营火正是一条适合他的道路。
“刚查,你说了这么多,我觉得千头万绪的,葛洪也提了很多的要求,这一桩一件的事情实在太多也太过费钱,能不能告诉我当下什么事最要紧的。”
刚查想了想,又看了看葛洪列的清单,笑着说:“葛洪是个学究,但是他提的要求有些不切实际,这些东西要配齐,恐怕需要二十万以上的骨魂币,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您可以暂时不去理会他,葛洪是不会离开的,即使营火祭祀场破败到那样的地步,他都一直呆着,直到最后弗莱家要拍卖,他才在我的劝说下离开,所以暂时你不用担心,不过,刘先生,营火的维持不是一个小数目,光是我这底炉,一次就要投入五十个魂币,外头的营火真正运作起来也是一个很夸张的数字,所以我希望你能先拿二万骨魂币放在我这里,这样一年内,营火的基本运营便无碍了。”
简直贵的乍舌,什么时候起骨魂币的消费是用万来做单位的,怎么不去抢啊,刘月夕那笔意外之财那是靠敲诈李煜才得来的,那是圣壁国库多年收藏的珍宝,不可能再有第二笔的,按照刚查说的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刘月夕就要开始为钱发愁。“怎么这么贵!!!”
艾格尼丝·刚查又说:“大人请不要着急,我说的只是基本的维持,这个营火祭祀场因为先前东家的缘故,被盘剥的过于厉害了,伤了根本,一般来说,正常的营火祭祀场都有着自行维持运转的能力,每年所需的投入也就是几千骨魂币,绝不至于这么昂贵。”
几千就便宜了,那可是骨魂币,打赏一个人家都是千恩万谢的,赚点钱你当容易啊,刘月夕内心很是不平静,刚查又说,“眼前最要紧的事有二桩,一是打通去往如蜜的道路,这个可能需要刘大人您亲自出马,水泽森林那处的营火一定要重新点燃,这样一来草药,野生冷杉木,胭脂魂虫的这几项都能大幅度的提升祭祀场的自给能力。还有就是招募新的人手,这只能去如蜜,从外头的世界找宿营客太难,代价也过于大,返回骨片不好弄,能够长久呆在此地需要特殊的体质,也不知道大人这回带来的二个人能不能留下。”
刘月夕这才知道返回骨片是很珍贵的东西,以后再得到此物一定要好好珍藏,“那三个宿营客怎么回事,我看他们实力都还算不错,为何就不能帮着葛洪解决水泽森林的麻烦。”
“哈,你说的是搞笑三人组啊,呵呵,多年的惨痛经历,大人我劝你,不要太指望这三个人,不给您添乱就很不错了。”
刘月夕挺不解,“那个伊万看着老实巴交的,挺靠谱的样子,好像是个咒术师对吧。”
“确实是老实巴交的,老实的就剩一根筋的家伙,伊万是专职的伐木工,若是水泽森林能够打通,他能给祭祀场带来不错的收益,但是也仅限于此,至于他作为一个咒术师的实力,不指望也罢。”
不要指望,刘月夕心里不断设想着这个伊万是怎么个一根筋法。
“帕奇是一名游荡剑士,实力倒是里面最强的,也就比你差一些,不过刘大人你可千万不要指望他能帮上忙,更不要重用他,那是个偷奸耍滑的老手,恶作剧的专家,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思路和
正常人完全不一样,清理一下祭祀场周围的野怪邪祟,也就是他能做的全部,绝对不要带着他一起去做任务。”这个光头的帕奇刘月夕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被艾格尼丝·刚查这么一评价,刘月夕直接把他当个门卫来定位。
“那个格雷瑞特怎么样。”
刚查听到这个名字就笑了,“格雷瑞特有着少有的天赋,能够使用少见的影暗能,是一名厉害的潜行者,不论什么样的地方他都能想办法摸进去,说白了吧,他是个贼。”
“啊!!,盗贼??这能有什么用,他不会偷祭祀场的东西吧。”
“绝对不会,毕竟是契约者,损害祭祀场的事情是不能做的,这您放心,盗取物品在这里的作用是非常大的,他曾经为弗兰家盗得过一团王魂,这是非常难得的。”
原来还可以这么玩,刘月夕觉得这倒是可以试一试。
“不过您最好不要让他去偷,这个家伙擅长进去,但是不擅长出来,在回来的路上被抓住的次数已经数不胜数了,要不是帕奇每次冒死去救他,格雷瑞特早就死了。”
简直就是一群活宝,“看来帕奇和格雷瑞特的关系很好嘛!”
“这就不清楚了,我不觉得是这样的,先前说了,帕奇的想法和一般人真的不一样,总之,这三个人都不堪大用。”
刘月夕着急了,难不成让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去水泽森林不成,“刚查,你人面熟悉,就不能帮我找一些厉害的角色回来。”
“暂时没有可能,原先厉害的死的死,解约的解约,想要再招募第一需要去如蜜,二来非常需要时间,时空旅行者都是来去匆匆的,很少能遇上,总之大人还是多多的收集返回骨片,然后招募各类人才来祭祀场不断的做尝试。这个非常需要时间。”
那就是暂时只能靠自己咯,刘月夕又向她打听了那个侵占营地的脓性骑士的情况,刚查说了个大概,让刘月夕只带着伊万前去,伊万做个领路的向导还是合格的。
别过营火老妪,刘月夕径直来到搞笑三人所在的房间,一进去那叫一个乱,活脱脱的男生寝室,小偷格雷瑞特锁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正在雕刻一个木偶,见了刘月夕他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做他的。帕奇穿着一件黄铜色旧铠甲,正对着一面大镜子,他在,他应该是在练习笑,真是个古怪的人,帕奇倒是热情的和刘月夕打招呼,主动的问需要他帮着做什么。
刘月夕想起刚查的话,笑着挽绝了,帕奇也不说其他的,见刘月夕不找他便又忙着调整自己的笑姿,刘月夕将伊万叫上这就准备要出发,对方确实是个老实人,带上一些必要的东西就赶紧跟着刘月夕去了。
刘月夕这回还带上了锯刀,按照经验还有刚查的说法,那名脓性爆发的骑士身前是个英雄,应为某些原因死在了营火祭祀场所在的世界,也不知道怎么的被脓性化了就死占着宿营地不走,生前实力绝对在沧溟境之上,不过他现在完全是仗着脓性的本能在行动和攻击,所以并不怎么强,只要摸准规律,应该是可以解决的。当然这只是通往水泽森林最为关键的一处阻碍,其他的危险也绝不止一处。
好在,伊万了解情况,二人迅速出了营火祭祀场,朝着流油谷的方向进发,随便他们还把祭祀场外围的活尸给清理了一遍,祭祀场外围的世界和月亮神域不一样,很败坏,按照刚查的说法,这个世界是月亮神域和其他时空世界的错乱在一起的一种扭曲的投影,是一种很
特殊的空间存在,是众多营火拥有者和时空旅人们干涉时空的扭曲产物,它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在这里你不能依靠行走的方式跑的太远,你很可能走着走着就永远走不回来了,所以一定需要激活宿营火这样的坐标节点才能不断开拓到新的地方,相传这里可以直接通往传说中月亮神域的尽头。
刘月夕砍活尸砍的很开心,应为它们是会爆骨魂币的,砍了三十几个活尸就出了二个,这简直就是一条发家的路,要不是有任务在身,刘月夕真想把祭祀场周围的这一圈全都清理干净,而且伊万没有艾格尼丝·刚查说的那么不堪,他是修法兰短剑流的咒术师,这个流派虽然不以威力见长,招数也很简单,但是非常的高效,法兰袖箭,法兰短剑,振暴球,每个招式都很实用。
遇到远处的活尸,就由伊万放慢程的短剑术,活尸就算勉强能冲过来也只需刘月夕锯刀一砍了事。若是近程的,快速的袖箭就发挥很好的作用,就算是同时解决三个活尸,刘月夕也不觉得有任何吃力的地方,看着脑袋上插满蓝色袖箭的活尸,刘月夕非常的满意,又收获了一个魂币。
从来没有这么好的搭档,刚查莫不是搞错了吧,这么贴心的远程辅助,怎么可以这么评价人家,二人走到半路,又打了不少活尸,随机爆出的骨魂币让刘月夕的心情舒爽了不少,哪里恐怖了,哪里有危险了,哪里有不靠谱,哪里有什么一根筋,全是胡扯,刘月夕觉得自己走在人生的巅峰之上,如蜜就在眼前,营火祭祀场的繁荣兴盛就在眼前,呀哈哈哈哈!!
“大人,这个就是废弃的营火祭祀场,您看到了吗?里头那个穿着铠甲的就是那名脓性爆发的骑士,他非常厉害。”到了这里以后,伊万变的非常之紧张,显得束手束脚,这是一处废墟,他们所站的地方是一个高坡,正好可以看到下面的全貌,石质建筑,外头散落着许多的墓碑,当然一路上刘月夕见着的墓地坟包无数,这似乎是这个地方的风格,阴暗的末世味道,除了最结实的大门处,几乎全都破损了,只剩下一个个石拱结构还留在那里,一颗参天鬼槐侵占了原本属于建筑的那一部分,强健的根茎扎进石头的裂缝里生生给自己营造出一片领地,仿佛它才是这里的主人。
刘月夕慢慢摸到大门口,将几个在门口游荡的活尸解决掉后,里头的情况便比较清楚了,“这个家伙为什么半跪着,他怎么把螺旋剑插进自己的胸口中,他这是要干什么呀?”刘月夕看到一个高二米的带甲大汉正半跪在中间,那个地方看着应该就是原先的宿营火堆,不过这个姿势实在让人费解,要自杀吗?但是看他身躯一起一伏的样子,应该是在休息。
伊万解释道:“这人已经活尸化,而且脓性爆发的非常严重,您看他右侧后背冒出来的絮状物质,我们猜测他身前非常强大,所以还保留了一些为人的意志,他这样做是想用螺旋剑上余火来抑制脓性对意志的侵蚀。”
“他还能说话吗?”
“嗯,会的,他好像叫古达,战斗的时候会一直不停的说迟了,太迟了,以前弗莱家也想过夺回这个营火点,但是没有像大人您这样厉害的骑士,失败了几次以后便不了了之,也是因为这个宿营点的失去,导致整个营火祭祀场再也没有办法运作下去。当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大人您才能拍下这个营火。”
这话听着舒服、真实、客观哪里一根筋了,很会说话嘛,刘月夕被夸的嘴角都微微仰了起来。。。。。
364打boss
伊万实在是一个很不错的手下,刘月夕很满意,脓性爆发的活尸全都惧怕雷火和崩解三种属性的暗能,恰好刘月夕全都擅长,所以杀起活尸来不费一点力气,不过眼前这个大块头有些不一样,他的体型太大了,刘月夕怕用锯刀处刑一下子不能崩掉他体内所有的脓性分泌物,毕竟是曾经的沧海境强者,刘月夕可不想陷入一场苦战之中,这一回他要以智取胜。
主要问题还是怎么快速高效的抽出他体内的脓性物质,最麻烦的是他身上这套战甲,绝对的上品重甲,典型的西斯廷风格,锯刀能突入的点非常有限,按照伊万的说法,古达在一定范围内是不会主动攻击的,刘月夕有把握在第一时间将锯刀插进他装甲的接缝处,但是处刑有些难,而且一次处刑能拔出的脓性物质绝对不足以杀死古达,少说需要三下,但是这身铠甲没有这么多的漏洞,小夜刃又不利于对付这样的厚甲攻击,而且对付活尸,一般的招式没有什么效果,该怎么打才好呢,刘月夕苦思半天,正面是硬碰硬实在不是良策,和一个带甲的沧溟境刚正面,他还没有这么想不开,用雷罚的话动静太大了,人家并非死物,脓性活尸本就讨厌雷属性暗能,稍有一点点雷属性暗能的动静就足以惊扰周围所有的活尸,先前刘月夕杀的兴起,不小心给锯刀抹了雷脂,正好是在一片墓地里,好家伙,把里头七八头活尸全都给吸引出来了,把身后的伊万也吓了一跳,好在法兰袖箭速度极快,刘月夕也即时补救,这才没造成什么严重恶果。
二条路子都不行,刘月夕用力将锯刀插在地上,可能用力猛了一些,木柄正好反弹在刘月夕身上,对啊,这锯刀可不止处刑这一种用法,为了对付大型怪物,锯刀上开有导脓槽,若是一直插在古达的身上,然后不断的袭扰他,这样脓性物质就能慢慢流失干净的。有戏,刘月夕觉得这个办法有戏,再说还有伊万可以在远处协助,没有问题的,他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和伊万说了一下,语速飞快,“怎么样是不是可行啊,就这样吧,一会儿你就站在门后面高处的那个圆拱的地方,用法兰短剑不断的攻击他,我近身袭扰,我们两配合,总之不要让他有机会将锯刀拔出来就是,坚持个几分钟,我想脓性分泌物应就流完了,好吧我们抓紧开始,遇到情况记着随机应变。”
伊万对刘月夕的说法其实完全没有抓到要领,但是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刘月夕这边已经开始了,只见他人嗖的一声冲进门里,然后一个侧闪到了右边,进入到废墟的里头,古达感应到入侵者,有了反应,他站了起来,要将扎在心脏处的螺旋剑抽出,机会,刘月夕三步一踩,闪到古达身后,正是这套铠甲后背处最大的缝隙,他一用力硬生生将锯刀插进去,狂暴的崩解之力也随着锯齿透进古达体内,若是活人这么来一下早就死了,大量脓性分泌物喷了出来,古达一把抽出螺旋剑,大吼一声,连周围的石砖都被他的声音震的乱颤,一股气墙有如实质的将刘月夕推了出去,刘月夕努力稳住身形,将锯刃木柄上的开关一扭,啪的一下,古达直接趴了下来,这是锯刃的第二种形态,它的二道血槽在这个状态下变的更宽,锯齿也会在古达体内扎的更深。
“快就是现在,伊万,攻击他,不要停。”刘月夕抽出小夜刃迅速和古达拉开距离,真空光轮不断招呼在古达身上,伊万遵照刘月夕的意思手里凝聚法兰短剑,一
道蓝色的小光剑慢慢悠悠的打在古达脑袋上,别看不起眼,相比刘月夕声势奇大的风系攻击,这把咒术短剑才是最致命的,古达恼怒,他的腰间不断流出黑色物质,还有二只小虫子在不断的袭扰他,一个曾经的沧海境强者不可能吞下这样的苦果,拔出地上的大刀,使劲挥舞一圈,一圈圈血浪在他周身翻涌,生生逼的刘月夕不得不停下攻击向后退,但是他马上意识到不对头,古达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伊万,刘月夕赶紧追上去,但是古达右肩部的脓性物立刻变成一头狰狞恶兽想要将刘月夕吞噬,正要冲上去的刘月夕躲无可躲,幸好手里青莲火有克制脓性的作用,不至于太狼狈,“伊万,快跑!!!脱离攻击范围。”
但是伊万就这样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还在释放法兰短剑,怎么会这样,下一秒伊万已经被扎在古达大刀刃尖上,古达挥舞大刀,伊万发出惨叫声,“不,不。”刘月夕躲过脓性物的攻击,一剑刺在古达的腿上,对方瘫倒在地,但是为时已晚,随着大刀掉在地上的伊万早就被摔散了架子,地上全是他的血,红红白白的涂得到处都是,刘月夕一阵犯恶心,怎么就不跑呢,但是很快伊万的尸体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个骨魂币在原地发出微弱的光。
打第一个boss就死了一个宿营客,刘月夕心里郁闷的说不出话来,这可如何是好,但是对手不可能给他这样的机会去思考,必须缠住古达,再争取一些时间,不然伊万就白白牺牲了。
但是少了伊万,刘月夕的风系攻击根本不能对对手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古达干脆不理会刘月夕的攻击,甚至连大刀都放了下来,想要先将身后的锯刃弄出来,绝不能让他得逞,刘月夕给小夜刃覆上雷脂,提剑柔身就上,古达不耐烦的挥出左手,但是刘月夕一个向后倾斜直接倒在地上从古达双脚中间滑过去,周衍有所成的他再度尝试引导少量的崩解之力与剑身上的雷电之力融合震荡,一定要成功啊,他右脚曲起,一个急停然后脚一踩身体如指针一般在地上转动,古达硕大的体型一时间还真没找到他,啪的一下,小夜刃打在对手的脚踝处,直接炸出一个小缺口,古达翻到在地上,锯刃正好敲在地上扎的更深了,他发出凄厉的嘶吼声,肩膀上的脓性物质如魔龙一般来回游串狂舞,甚是吓人,这在别人看来是不可靠近的险地,但是刘月夕可不这么认为,对方周身的暗能乱了,这对一个骑士来说是致命的,提起小夜刃的他又故技重施,一个漂亮的燕回避开脓性物,古达伸出左手想要抓住他,刘月夕借机一跃跳在他的手肘上有一个翻身,突然他重心一改,身体急速下坠,手中小夜刃朝着手肘装甲的接缝轻点借力,然后整个人侧翻着脱离,又是啪的一下,他又成功了,古达的右手臂几乎垂落下来,关节被刘月夕打进去的融合之力给炸碎了,大局已定,残了一手一脚的古达在刘月夕眼里不再有任何威胁,虽然古达拖着残缺的身躯还想要攻击,但是在精通金枝技的刘月夕面前,这样的进攻时徒劳的,刘月夕干脆将小夜刃收了起来,只是不断的躲闪古达的攻击,等待锯刃将他身上的脓性物质全部逼出来,终于古达自己跌落在地上,他半跪着再也爬不起来,头部的面甲也掉落下来,漏出一张干瘪的骷髅脸,“吾名古达,来自拉卡纳尔,感谢你让我解脱,我本有使命,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刘月夕站的远
远的,“使命,什么使命,你都脓性化了你知道吗?你杀了我的手下,你个混蛋。”
古达不理会刘月夕的无礼,他艰难的拿起大刀,刘月夕以为他要攻击自己,连忙躲开,但是没有,古达使尽所有的力量才将大刀掷出,他的目标不是刘月夕,而是那颗鬼槐树底下的一个石台,只听一声不似人的惨叫声,那个鬼槐树剧烈的颤动,它的树叶全都掉落下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活见鬼了,刘月夕非常震惊,这居然是一颗被咒蚀的大树,这玩样是会吸人灵魂的,非常的邪门,它底下那块石头流出红色鲜血,马德,原来都是这鬼树闹的,不是古达,是这鬼树在吸收宿营火的力量,从某种角度,古达帮了刘月夕一个大忙,若不是他,一会儿刘月夕很可能着了这颗树的道。
用尽最后力量的古达也失去了他的力量,身躯萎缩的不到原先一半,很奇妙的是那具铠甲也跟着收缩了尺寸,这倒是新奇的事情,“古达是吧,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
弥留之际的古达用手指了指大刀击碎的树洞,“帮我收敛树洞里的可怜女人,是我来晚了,是我害死了她,谢谢你。”说完古达化成一具干枯尸体,他彻底解脱了。
刘月夕松了一口气,不过古达这身铠甲真心不错,刘月夕慢慢帮古达将铠甲卸下来,找了一些麻布来将他的尸体裹了起来,就近挖了一个坑,也没有像样的棺木可用,只能用几块石片帮他做了一个石头框架,为了避免古达的尸体再度脓性,刘月夕拿出燃油浇在上头,用青莲火再烧了一遍,然后覆土给他立了一块石碑,但愿这个世界的恶意不要再烦扰这位骑士的安眠。
处理妥当,只可惜伊万死了,不然他们两绝对可以把这具不错的全套甲给搬回去,刘月夕回忆着艾格尼丝·刚查教的办法,小心翼翼的将螺旋剑插进宿营火堆里,嘿还不错,营火复燃了,刘月夕挺高兴,只是出来的急,还没有想到要和刚查询问怎么使用这个宿营火来传送,这甲刘月夕客不舍得放在外头,总要有一个稳妥的地方先藏起来,他打起那个树洞的主意,点了几个火把慢慢往这个树洞里探寻,天啊,满地的骷髅头骨,这该死的鬼树,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幸好墙上有旧油灯,刘月夕试着点燃其中一部分,这应该是一个密室,密室的尽头堆满了枯骨,是女人的枯骨,明显都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不过这些个骨头是精心摆放过的,不像外头那些凌乱的尸骨是死于鬼槐之手,有点意思,还有这个巨大的精致的棺椁,这上头刻的是什么,这花很像黛尾,这是洛斯里克的象征,还有这个大树一样的图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刘月夕绕着石棺仔细翻找,一具女尸!!!石棺的背后躺着一具女尸,已经干瘪的如人干一样,但是她死的时候很年轻,脖子,双手腕,还有腹部,全都有切口,挺有仪式感的死法,死者是坐姿,面容安详,不像是谁强迫她的样子,她是自愿接受这种流尽血的死法。这就奇怪了,好奇的刘月夕干脆将石棺的盖子翻开,里面是空的,不是谋杀,自杀的话,这也实在太惨了。
这具女尸激起了刘月夕的兴趣,他细细的翻找女尸身上的遗物,已经变的发灰的裙子,不过这布料依旧透着光泽感,很特殊的材质,很像传说中一种需要在泥土中发酵才能上色的真丝,这女人生前一定是个贵族,不,可能是眷族。
365回宿营地
虫噬面具!!!真的是虫噬面具,女尸身后藏着一个小木匣子,里面居然有此物,这可是意外之喜,罪业之都的拍卖行里刘月夕就卖出过一件虫噬面具,当时它并不知道此物是防火女的必要装备,是卖出了四万多的高价后,他才刻意的去打听这原来是可以防止防火女被深渊侵染的神器,非常的难得,甚至后悔卖出此物,没想到又得了一个回来,自然高兴的不得了,这木匣子里还有一个八角形金属小罐子,怎么都打不开,看来是有机关的,加上手镯和项链,这女人的身世很有文章,刘月夕决定等返回营地后让艾格尼丝·刚查来帮忙看一看,毕竟营火已经点燃了,以后来去都很方便,他没有动这里的东西,只是将装有虫噬面具的木匣子背在身上,然后把古达的那套铠甲给藏好,便准备折返回去,可惜伊万死了,不然这一趟出来真的堪称完美。
天色愈发昏暗,给这条本就阴森的小路多添了几分阴郁,满地的坟堆,还有时不时冒出来的活尸,刘月夕一个人走着有点发怵,他加快脚步迅速往回赶,有些时候连遭遇的活尸也不再去理会,而是直接避过去,很快就过了半程,但是就在一条只能单人通过的小径上,刘月夕遭遇了拦路虎,一个干瘦**的干尸,见了鬼了,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脓性发作,为何要挡在路中间呢,最有趣的是这个干尸身后背着一把半人高的长刀,看那刀匣的花纹很是不俗的样子,他就这样怵在上行路的中间,也不似其他活尸会主动攻击,见了鬼,来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个家伙,这会儿不想打架的刘月夕觉得又好气又无可奈何,这家伙难道是来劝退自己的吗?
僵持了好一会,见对方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刘月夕在下头大喝一声不要挡路,还是没有反应,不耐烦的他打出二道真空光轮过去,但是干尸全然不惧,一道灰色从他手里闪过,光轮直接化作无形,消失的无影无踪,该死,又是一个已经流形了的活尸,可怜的风属性暗能,特别容易遭到内在之力的影响,不管碰到哪一种,直接就消散了,这个在翠房星上几乎所有骑士通用的暗能属性在月亮神域真的很难堪当攻击敌人的重任,没法子,只能硬闯过去,刘月夕稍稍琢磨了一下行进路线,三步,虚晃,假动作残象,然后踩着石壁翻过去,反向飓风,走人。。。可行,刘月夕对自己的算计和身法都很有信心,刷刷又是二道风刃,老招式配新套路,刘月夕鸡贼的藏在一道风刃后头冲上去,一二三,四道残象虚影同时呈现在干尸眼前,每一道都像真的,又都似假的,干尸动了,他一把抓住腰后长刀刀匣末端,另一只手握住刀柄,刘月夕瞳孔一缩,如被惊扰的猫咪急速让侧面避让,身体的本能救了他,他先前真身所在的位置,小路的石阶被一切为二,半边的石阶就这么慢慢的滑落下去,刘月夕连看都没有看清楚,太快了,太华丽了,刘月夕缩起身子,单手把住石壁,一个空翻越过干尸哥着急着往后赶,干尸哥没有拦着他,而是将长刀重新插入刀鞘之中,有很不好的预感,已经跑开二步的刘月夕有会被他打中的不好预感,照例这个距离,残像分身加金枝技,对方没有可能打到自己的,但是刘月夕就是觉得不对,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告诉他,必须去接下这一招才行,他最终选择相信直觉,一咬牙,小夜刃已经在手,怎么,以为只有你能切石阶吗?老子也会,剑刃打在地上,崩解之力传入石阶内,恰好对方也出招了,见鬼,是个擅长拔
刀术的家伙,这回刘月夕看清了对方的出招,但是已经来不及改变,小夜刀上传导出的崩解之力和对方那种不知属性的内在之力撞在一起,哗,整片的石头台阶断落下去连同干尸哥一起,刘月夕也跟着滑下去,幸好他用力将小夜刃及时插进一道石缝里,这才幸免于难,下落的石头的声音响了好几下,这下面好深啊,吊在半空中的刘月夕心中唏嘘,也不知道自己先前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他又用锯刃扎了一个落脚的点,踩着跃到台阶的上头,这条路是彻底的不能走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地方离营火祭祀场已经不远,刘月夕赶紧往回赶。
很快,他就回到营火祭祀场,没想到艾格尼丝·刚查已经站在祭祀场中间的那团营火旁,帕奇和格雷瑞特也在,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在和刚查理论什么。“我说,你还等什么呀,快点救伊万啊,不然一会儿谁来做饭吃,格雷瑞特又不会烧元素汤,刚查你倒是救他啊。”帕奇不耐烦的催促着刚查。
“一切等大人回来再做定夺,这个营火祭祀场是大人的,救不救他说了算。”
“万一他不回来呢,难道就一直等着吗?他不是给了你二万骨魂币吗?复活伊万不会超过一千个魂币的,快点开始吧。”
顺着她的视线,刘月夕也看到一个虚影,那是伊万的虚影,太好了,难不成这里是可以复活的,刘月夕走上去,刚查他们见刘月夕回来了,行礼问候这次出去的情况,得知水泽森林的宿营火已经恢复,都挺高兴,帕奇适时提出希望刘月夕可以救伊万,得知伊万原来可以复活的刘月夕心情一下子大好,这不是在乎钱的时候,逆转生命,那是花多少钱都该干的事情,经过刘月夕的授权,刚查将一大把骨魂币投入火中,营火烧的更旺了,但是伊万的虚影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反应,刚查解释道:“大人,伊万是签过契约的宿营客,但他不像您是营火的主人,若是您阵亡了,只要一个具体的骨魂币数量就可以复活,伊万不一样,他需要的骨魂币比您要少很多,单是复活是有概率的,得一次次的试。希望今天我们的运气不至于太差,我记得有一次,为了复活一个阵亡的魔导师,足足花了三千骨魂币还是没有动静,结果后来钱不够,等凑到钱,那名魔导师的**已经活尸化,再也救不回来。”
原来是这样的,本还想着是不死能依靠这种机制做一些事情的刘月夕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这是拿骨魂币砸命啊,不划算,不划算,怪不得刚查一口气就问他要了二万骨魂币,这次运气还不错,仅仅试了三次,花了一百多个魂币,就把伊万给救了回来,“他怎么昏迷了。”
“啊。没事的,营火只能救命,但是伊万受得伤还是需要想办法治疗,不过这样的伤势交给葛洪应该没有问题的,大人您放心吧,不用几天,伊万就可以去水泽森林伐木了。”
反正营火具体的运作刘月夕也不懂,干脆就交给刚查去打理,他又向刚查询问了那个带刀干尸的情况,说了自己的遭遇,刚查有些责怪的语气问:“大人您为何步直接用营火传送回来呢,这只要一个魂币就够了,那个可不是什么干尸,那是营火祭祀场的看守人,打刀哥,这下可麻烦了。”
“啊,原来是自己人啊,可我不知道啊,他为什么要攻击我啊,能不能也用营火救回来啊。”刘月夕也有点后悔,现在想想,打
刀哥好像是在守护进出营火祭祀场的道路。
“不行的,打刀哥并不是这个营火祭祀场的契约者,他是无偿做这个看守的,没法复活,不过大人你也不用太担心,打刀哥不会死的,他的状态和活尸有些像,只不过神志不清了,就是要找回来又些困难。那条独路下方是愁鹰涧,那个地方很难到哪,那里是金蛤蟆的领地。”
刘月夕莫不着头脑,“那打刀哥会不会自己回来啊。”
“不可能的,打刀哥只剩下守护这个营火祭祀的执念,他是不可能自己回来了,必须有一个人去把他引回来。”
“啊!!!!他这么厉害,谁能去把他接回来啊,他不会攻击我们的人吧。”
艾格尼丝·刚查摇摇头,“不会的只要是从营火祭祀场里出来过的人,他都是不会攻击的,大人你之所以被攻击,可能是因为打刀哥没有见过你,所以才会这样的。”
在一旁的帕奇出了个馊主意,“让格雷瑞特去把打刀哥接回来,他擅长潜行,应该没有问题。”
艾格尼丝面露难色,刘月夕稍稍思量了一下,对帕奇这个刺头的影响更加糟糕,好一个偷奸耍滑的家伙,他鼓动刚查救伊万是为了自己生活上更方便,鼓动格雷瑞特去营救打刀哥是为了自己值守营火祭祀场更加轻松,好人全是他来做,苦活风险都是别人来担,而且最可恶的一点是,他老是在有意无意的触碰该由刘月夕主导的这个营火祭祀场管理权的底线。
这一次刘月夕没有继续默认帕奇的说法,“嗯,这事暂时先搁置,眼下最重要的是恢复整个营火祭祀场的运作,等伊万恢复了,可以让他去水泽森林采伐可燃的冷杉木,格雷瑞特,不要去做危险的事情,葛洪医师最近正好需要一名采集方面的助手,你最近就给葛洪医师打个下手。”
格雷瑞提是个没主意的,刘月夕这么一说,他只能连连点头,帕奇很不满意刘月夕的安排,刚要说话,刘月夕又说:“帕奇啊,你呢就不必去帮葛洪医师采药什么了,打刀哥最近也不在,你作为营火祭祀场的守卫,一定要做好整个祭祀场的安全工作,刚才我出去的时候,我们周遭的活尸实在太多了,难保没有一个意外,这样吧,帕奇尼幸苦一下,就这几天,你把周遭一里范围内的活尸全都给清理干净,我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哦对了,若是有爆骨魂币,别忘了交给刚查哦,幸苦。”
他的态度一点都不容商量,刺头帕奇一肚子怨气也没有什么办法,刘月夕说的事情可不是几天就能完成的,清理干净活尸,这可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但是营火之主发话了,他又是干这份活的,再不情愿,也只能去干。
二人离开后,只剩下刘月夕和艾格尼丝·刚查,刘月夕将虫噬面具给刚查看,刚查眼睛也一亮,“大人此物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刘月夕将经过详细一说,刚查一言不发,手一撒,营火显化出一片光影,就像菜单一样,目前只有二个传送点,一个肯定是刘月夕新抢回来的宿营地,还有一个没猜错就是罪都他家宅子的所在。
“大人您站稳,第一次传送可能有些眩晕,但是很快就没事了,我想看看那具女尸。”
一阵子迷雾,二人真的来到了那处宿营地,早知道这么容易,刘月夕夜不必赶路过来,艾格尼丝·刚查显得心事重重,她对那具女尸很上心。
366回城
很快,刚查看到了女尸,蹲了下来,她的表情很难言语,也说不清是悲伤还是释怀,有一点很肯定,刚查认识这具女尸,“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刚查慢慢的将那女尸的手套解下来,将手重新放回原位,“大人,能不能请您帮个忙,将她的尸体安置到棺椁里,这具棺椁就是为她而准备的。”
刘月夕推开石棺,将女尸抱起,放到石棺里放好,非常的轻,没有费什么劲,就将棺材安置好,刘月夕想要询问刚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查只是抱以微笑,手里将那副手套拽的很紧,“大人,能否再帮个忙,将这个树洞封起来,我知道您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确实这位可怜的小姐姐生前我应该是认识的,但那都是将近八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已经记不太清具体的情况,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只留下一些模糊的画面,绝不是故意要隐瞒你,或许给我一些时间,我可以回忆起到底发生过什么,到时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刘月夕对此很有兴趣,还提供了一条线索,“这个密室上头的这颗鬼槐先前是活着的,让守护此地的古达给打死了,古达是拉卡纳尔来的骑士,他来此地的目的很可能是和你认识的这位小姐姐汇合,不过古达一直说他错过了,愧对这位小姐姐。”
刚查依旧很淡然,点头示意她知道了,刘月夕找来一些碎砖和石块,将整个密室封了起来,一切准备妥当,扛上古达的那套铠甲,他们通过宿营火回到传火祭祀场,这回由刘月夕自行操作,确实非常简单,“大人,这具铠甲很不凡,是受到某位古龙神祝福的,只是常年缺乏温养,您看到二楼第二个基座吗?将铠甲放在那上头去吧,用不了多少时间,铠甲就可以回复原先的状态。”
原来这基座是这个作用,刘月夕照着刚查的说法做完,她又说,“请随我来,您的运气确实不错,虽然不知道小姐姐的姓名,但她确实是一位防火女无疑,虫噬面具,还有这副火蛛丝手套,您已经凑齐了一名防火女所需的最重要道具,若是真能拥有防火女,那我们这个营火祭祀场便具备了拥有薪王的资格。”
这都是很长远的事情,但有个良好开端总是让人愉悦的,随着艾格尼丝·刚查来到一间小房间,原来防火女拥有自己的专属房间,布局非常简单,像一个女生的房间,只是长久没有人住了,便用布将家具都盖了起来,刚查拉开房间正中的一个高物,是一个祈祷台,纯白色的大理石雕刻而成,非常的精细,“大人,将虫噬面具放在上头吧。”
随后刚查又将火蛛手套折了一个很漂亮的形制,放在中间,“大人那个铁匣子也放下吧,应该也是防火女的重要物品。”
一切办妥后,刚查又取了一块蓝色天鹅绒丝布轻轻盖在上头,“好了大人,可以了,有一种说法,当一切具备,防火女会听从召唤自己走进专属她的房间,就如宿命的牵引一般,在那里接受她的命运。”
这地方实在太神秘了,刘月夕好奇的问:“为何薪王需要防火女,防火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您知道,我们这个世界正处于末世之前,正是应为初火和散布各地的燃烧王座和渴望王座,我们才有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这是顶层的神族眷族强者为我们撑起来的一把保 护伞,就如阳光大王以自身王魂为薪柴,主动投身初始火炉,是可敬的功绩。”
刘月夕不同意这个观点,他更倾
向于阴谋论,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族不过是为了维持自己的权利和力量而已,他并认同那种高尚的说法,人都是自利的,神族也绝不例外,恐怕在光鲜无私的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也说不准。
“那为何又需要防火女的存在呢,我听说成为防火女是很痛苦的事情,要成为灵魂的容器,那必然要承载灵魂中影暗幽邃的那一面,那等同于接近深渊,我去过几次深渊回廊,那种刺骨的凉意,还有黑暗中致命的诱惑,如果身心每日要遭此熬炼,实在可怜。”刘月夕对防火女的事情并非一无所知,所有与真相有关的事情他都感兴趣,何况亚楠老师的青莲火之中就有防火女的研究记录。
“看来刘大人对此事是有思考的,你说的没有错,要成为防火女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失去光明,失去自由,失去很多很多,他人生魂中的恶在体内涌动是世间最残酷的酷刑,但是这一切都是有必要的,薪王是世间的英雄,但他们注定是孤独的,没有人可以接近他们,终日只能苦坐与王座,顶住所有的压力。各国虽然都有自行开发的技术可以让薪王外出活动,甚至用最残酷的办法为薪王寻找伴侣,比如隆道尔的碳新娘,洛斯里克的灵魂绑定技术,卡里姆多的啮咬妃等等,但是这些技术都只能缓解薪王**上被初火烧灼的痛苦,能座到那个王座上的无一不是卓越之人,他们是站在对抗深渊的最前沿,是抑制汇流沉淀的核心,但他们毕竟是人,在面对深渊时也需要不时有一个声音可以给予他们回应,告诉他们所做的一切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什么,薪王借无上初火的存粹力量拨开深渊,而防火女恰恰相反,她们以极大的代价隔绝黑暗,但又身融黑暗,也只有这样,弱小的她们才能成为黑暗中的桥梁和灯塔,一直陪伴在薪王身侧,直到火焰熄灭的那一刻。”
刘月夕点点头,好吧,这个问题目前没有争论下去的必要,以后有的是机会,离开防火女的专属房间,葛洪带来好消息,琴韵醒过来了,已经完全康复,去到葛洪的房间,确实,琴韵见着刘月夕,又惊又喜,扑上去抱住他又是哭又是笑,一旁的葛洪依旧还是那个会说话的眼神,刘月夕百口莫辩,不过伍德的情况就要糟糕的多,人不再昏迷,但是身上的烧伤很难全治好,一见着刘月夕和琴韵就问小七的情况,得知小七失踪,他大哭着想要站起来,在怒潮海里失踪,那就是尸骨无存的意思,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可是当时的情况确实没有人知道救生船坏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激动了好一会儿伍德稍稍平静,刘月夕安慰他一定想办法去找小七的下落,也不是没有人从怒潮海里得救,伍德从家乡带出来的所有部下亲戚全都死了,刘月夕怕他想不开,就问:“这次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伍德队长你还有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你的伤我一定帮你治好,还有你手下人抚恤金的事怎么说,是等你自己伤好了我们再结算,还是我委托艾伯特团长代为转交?这个你来定。”
伍德想了一下,“大人,我回不去了,没有脸面回去,求您一个事,我想要宰了麦克唐纳,为我的族人报仇,您能帮我吗?”
这有些为难,且不说麦克唐纳到底如何了,但是双方实力过分悬殊,这话不好随便答应的,刘月夕委婉的说:“伍德,你放心,外头的事情我一定帮你办妥,你先安心养病,什么都不要多想,我让琴韵留下照顾你,先把病养好,如何?”
很奇怪,伍
德没有反驳,反而事很平静的躺下,他没再说话,刘月夕夜不想再去刺激他,拉着葛洪到了一边,“医生,怎么样,伍德的伤没事吧?”
葛洪摇摇头,“情况不太好,命是抱住了,不过他的实力会跌落的很厉害,这个要治好光靠这里的设备很难。”
“好的,那就麻烦医生你了,设备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水泽森林的宿营火我已经打通了,葛医生您随时可以去,我让格雷瑞特帮您打下手,您看如何。”
葛洪不是很满意,但是刘月夕能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想着来日方长,也就没再继续露出不满意。和刘月夕寒暄了几句忙自己的去了。
就剩下琴韵和刘月夕,对方的嘴已经翘的老高,刘月夕想到刚查的话,返回骨片得来不易,而且他真的觉得琴韵这个时候去外头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若是她能呆在营火祭祀场帮忙看着,刘月夕也更放心些,“琴韵啊,我知道是我不好,没有和你商量就自作主张让你留下照顾伍德,你也知道,这个营火是刚支起来的摊子,人手奇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人,你看你来也来了,就帮我看一段时间,毕竟你在我放心些不是。”
琴韵知道刘月夕在哄骗他,不过刘月夕难得在她面前放下身段,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立场反对刘月夕的这个建议,她在外头没有什么亲人,上城区的事情,她也帮不上忙,这个时候出去确实没有什么用,也就答应留下来。
一切顺利,各自都有了自己要去忙的事情,刘月夕交代了一下,便匆匆离开,已经耽搁了太多的时间,必须要回罪都去了,盗不息业火的事情必须加快,他早先答应李煜的是三天,如今十天都快过去了,若是再不抓紧,恐日久生变。
通过营火,他终于再度回到罪业之都的上层,
苏筱筱非常担心他,刘月夕一直杳无音讯,有消息说彩色宝石洞窟出了大事情,而且秘级很高,城主府几次派人来请刘月夕去,幸好有波顿在,一直打着太极,嘉德伯爵府成了城里的焦点,苏筱筱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也没个可以说说的人,她害怕极了。
“大人,筱筱求您个事行吗?”
刘月夕搂着她笑着说:“怎么了,我的鉴宝专家,你怎么看上去慌慌张张的。”
苏筱筱**着身子,整个人贴在刘身上,在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算了,不说了,你就会欺负人家。”
“哪有的事情,我这不是心疼你吗?”
苏筱筱总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她只是一个苦命的教坊女子,本不该有这么好的际遇,姐妹中也有最后嫁人的好命人,但大多经不起细究,大户人家,哪里有愿意娶教坊女子的,往往有着不为人知的心酸。但是刘月夕不同,他做了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那不是怜悯,而是给了苏筱筱自由,虽然名义上苏筱筱是伯爵夫人,要受一些限制,但是身为一个女人,刘月夕的这个安排已经给了她最大的自由,认识的小姐妹们全都羡慕的不行,等着看她没有好结局的大有人在,苏筱筱现在患得患失的厉害,女人天生缺乏安全感的通病苏筱筱也有,她想要套住刘月夕,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但是理智告诉她,这个要求不能提,起身穿上衣服,拿来一份她整理过的备忘录,“大人,这是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处理过的,没有处理的,都详细写了,你看一下,若是有不周到的地方,我可以解释。”
367意外的一个机会
刘月夕也穿上衣服,仔细翻看整本备忘录,记录的不错,筱筱是用心做的,“看来麟麟邪有些坐不住了,怎么天天都在找我?”
“听波顿大人说是彩色宝石洞窟出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但是具体的连波顿叔叔都不知道。”
刘月夕想了一下,大概就是麦克唐纳的事情,烛台是洛斯里克插在罪都的楔子,他与麦克唐纳之间的争斗,相信整个罪都都是支持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以糊弄过去。
“呵呵,这个三槐王家的拉瑞也来找过我?怎么样,这段时间他有什么动作没,有没有反水的迹象。”
“这倒没有,我们手上捏着他的把柄,他不敢胡来的,而且王家确实不待见他,自从三贴家覆灭了,若不是我们在背地里支持他,他可能连王家家主都见不着,最近很卖力,他就想着能搞到情报然后换一张离开这里的船票。”
刘月夕点点头,“还是要小心一些,不要让他知道关于我们的任何细节,接头也要找中间人,这是个反复小人,没有底线的,而且要提防着武德司的人,说到底麟麟邪和我的想法是不同的。”
“嗯,我晓得的,大人,那要不要找个人去和他接头,你就不要自己去见他了。”
“不不,从消息上来看,应该是王家要有行动了,这一次得去见面,这种人,虽然没什么实际能耐,但是精细的很,得去见他,你帮我安排,就明天早上吧,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对了,等妥了还是把人交接给武德司的人接手,毕竟是合作关系。”
苏筱筱自然知道轻重,“好,那我这就去办。”
“着什么急,工作的事情早上再说,现在是休息时间。”
“讨厌,不闹了,我很笨的,万一把事情办砸了,你还不怪我,让我去吧,不然我不安心的。”苏筱筱可不是刘月夕,能够举重若轻,她是第一次接手这种情报工作,刘月夕长袖善舞,借着惠美鼎家和波顿的力量就能临时支起一个情报站,她可不行,刘月夕交给她的每一项任务对她都是巨大的挑战。
这边刘月夕依旧笑嘻嘻的拉住她的手不放,苏筱筱险些失了方寸,最后她还是咬咬牙说:“大人你刚回来,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苏筱筱没有留下继续与刘月夕胡闹,忙自己的去了,刘月夕笑着摇摇头,也是,人家说的没错,确实不该瞎胡闹了,好好休息一下养养精神,明天可有的忙了。。。。
拉瑞缩在木质沙发上,殷切的看着办公桌前的正在翻阅情报资料的刘月夕,“很不错吗,拉瑞先生,非常的详尽,时间地点,连联络人都有,你很有做内应的天赋啊。”
这话听着不像是在夸他,拉瑞不明白刘月夕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自己是王家人,却干着出卖王家的事,连他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大人,您就别埋汰我了,我这也就是求一条生路。”
“不丢人,不丢人,向生活低头,不丢人的,拉瑞先生,这段时间幸苦你了,如此详尽的情报,我很满意,这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很出色。”
刘月夕定了调,拉瑞喜出望外,立马演起苦情戏,“大人,您是不知道,这事风险极大,好几次我都差点让家里人怀疑了,说实话,一想到王家最后的下场,我这心里就有些不落忍!!”
刘月夕可不客气,“吼吼,看来拉瑞先生这会儿是要讲血脉亲情咯。”
“不不,我绝无此意,我对大人没有二心,王家的人全都是罪有应得,该死,他们都该死。”拉瑞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你也不用害怕,只是你懂得,我需要证实你的情报,反正只有二天了,你就不要回去了,暂时就住在这个地方,我会派人盯住你的。”
拉瑞额头上全是汗:“大人,您要相信我啊,我提供的情报全都是真的,我不能失踪的,王家会起疑心的。”
刘月夕可不会听他的,但是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进来二个大汉将拉瑞的头套了起来,绑上就要拉出去,就如处理一头死猪。拉瑞已经是在哭喊了,但是坐在办公桌前的刘月夕并没有阻止这二名大汉,但是他眉头紧锁。
拉瑞被拖了出去,一名穿着罪都武德司服饰的官员进来,向刘月夕恭谨的行礼,“刘大人,感谢您的支持,人我带走了。”
刘月夕也不看他;“你们比预期的来的早了些。”
官员轻笑,“武德司办事讲求效率,上头催的紧,还希望刘大人不要介意。”
刘月夕也不好真去计较,“嗯,人我是好好交到你手里的,到时候也要是一个活的还给我,别对他用大刑,没用,或许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被发现。他得活着,这一点我要求你保证。”
那名官员面有不悦,但是又没有办法,“请大人放心,我司一定保证拉瑞先生的安全,绝对不会对他使用酷刑,至于什么时候放人,那要看朱塔那边的意思。”
哟呵!!好一个下马威,这是一点都不让的意思啊,刘月夕有些动心思,麟麟邪既然敢让这人来和自己接头,就绝对是亲信中的亲信,看着听年轻的样子,很傲气,估摸着是死忠与惠美鼎家的大家族的有才后生,这应该是麟麟邪的意思吧,刘月夕暂时搞不清状况,也就不愿意去和他计较,便没再说什么。
对方反倒来劲了。“还有一事,虽然不是在下职责范围之内,但我还是要提醒阁下,朱塔一直在联系你,既然回来了,为何不速去朱塔汇报?”
刘月夕摇动转椅,正视对方,然后笑着说:“既然不是你的职责范围,那就出去吧!”
年轻官员咯噔一下咬住牙关,愤恨的看了一眼刘月夕,扭头离开。
刘月夕又将台子上的文件重新拿起来,的确,拉瑞是下了功夫的,情报收集的非常详尽,几
乎整个计划除了几处细节,全都查清楚了,但是王家这位家主是个老谋深算的主,整个罪都最重要的枢密院被他尽数把控,这么有谋略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无眼光,将盗火这么大的事情全盘透给一个家族的废物知道,就算拉瑞得到刘月夕在幕后的支持,也不至于改观王家主对拉瑞过往的看法吧,实在可疑,但是他又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辨别这个行动计划的真假,事情过于顺遂了,他反而有些疑惑,到底要不要帮麟麟邪呢?
他、麟麟邪、这二方的目的是不经相同的,麟麟邪是想借着王家盗火的事情大做文章,借机扳倒王家,刘月夕是真的想要不息业火,但是麟麟邪却明面上拒绝了刘月夕那个以帮忙搬倒王家为代价换取不灭业火的说法,这让刘月夕很是不爽,自己辛辛苦苦的算什么事,万一事成了自己被边缘化了,就麻烦了
这一个个的都是让人闹心的事情,他现在非常担心麟麟邪如果从拉瑞口中得知了整个计划的全貌,会不会撂下他单干。到时候自己很有可能成为弃子,被客气的请出罪业之都,这就麻烦了,必须赶在麟麟邪撬开拉瑞的嘴之前让她相信,这件事没有他刘月夕不行。但是突破口到底在哪呢,看着这份参与者的名单,这罪都已经烂了,从上到下,都有被王家收买的人,该怎么说,才能让麟麟邪相信,这个计划并不是真正的计划,王家必然有后手呢。
刘月夕决定找波顿叔叔谈一谈,恰好对方今天不忙也正要找他,刘月夕坐在波顿的会客室里,“叔叔,实在不好意思,纳兰信没能回来,他应该是掉在怒潮海里了,生还的机会不大。”
纳兰信伺候波顿多年,这会儿真没有了,波顿脸上还是有些感情波动的,“我会派人设法寻找的,罢了,他那个情况,或许这是一种解脱吧,对了,你小子,在彩色宝石洞窟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朱塔最近行动频频啊,你到底干了什么啊?”
刘月夕很吃惊,看来波顿是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叔叔,你知道烛台的事情吗?”
“知道一些,一群洛斯里克的爪牙,怎么,你惹着他们了。”
“我很有可能杀了他们的一名大主教。”
“什么!你说什么!!”波顿一下子跳起来。
“您先不要激动。”刘月夕将实情告知波顿,至于最后龙先生出头那一段,他撒谎原过去了,波顿听了以后,说:“刘月夕,我和亚楠是老朋友,他去往火之国度,到最后来找我,将你介绍给我,作为他的老朋友,我非常明白他的用意,我必须向你说明一件事,我并非惠美鼎家的忠臣,我的背后也有一个组织,我们组织的想法和惠美鼎家和王家完全不同。”突如其来的摊牌染安刘月夕有些搓手不及。
“叔叔突然和我说这些,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吧。”
368波顿的建议
波顿看看刘月夕,好一会儿说:“离开罪都吧,起码近期离开罪都,在这样下去,你会越卷越深的,惠美鼎家的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王家想要反也绝非没有道理,这里头涉及太多以前的事情。”
刘月夕好奇的问:“那叔叔你到底是倾向哪一方的呢?麟麟邪似乎也不信任你,连彩色宝石洞窟的事都不告诉你。”
波顿遥望窗外,若有所思,“是这样的,我和组织都倾向拥立美第奇家族的那位强者称为罪都新的传火薪王。”
刘月夕惊呆了,叔叔背后有个神秘组织,而且居然查出了拥有王魂者是谁这个秘密,看来叔叔背后这个组织,很有些意思。这位隐秘的拥有王魂的有资格成为薪王之人到底是谁一直是个秘密,惠美鼎家的资料库都没有查到的事情,波顿叔叔居然打听清楚了。
“是美第奇家的,那是巨人咯,难道是朱里奥本人不成。”
“不是,是新近美第奇家族从彼海姆找来的拥有巨人王血脉的战士,听说实力非凡,拥有王魂,再具体的我们也打探不到了。为此,美第奇家要价极高,差点王家和他们没能谈拢,所以说,他们之间嫌隙很多,我罪都浮岛的重重防守,若是能够正常的运作,莫说是你们,就算是洛斯里克的银骑士加上古龙顶的风暴龙骑也休想突破防御圈。”波顿的话带着无比的自豪,刘月夕这才意识到,罪都有着非常坚实的中间层,他们个体上并不强大,但是和在一起,绝对是一股不可小嘘的力量,或许波顿叔叔背后的这个组织与此有关。
刘月夕没敢继续追问波顿更为具体的,他只是个外来者,只要能机会获取不灭业火,其他的他完全不必去管,寻着这个让刘月夕吃惊的答案,他又问:“可罪都不是并非一定需要薪王吗?据说不灭业火足以克制深渊力量的侵蚀,为何你们还要执着于拥有薪王,难道是想扩张不成。”
波顿大笑,“扩张,那都是西面那些搞不清末世真相的狂妄愚蠢之人才会做的举动,冬面的大国哪个不是在收缩的,连阳光大王都已经投身初火,长女阳光公主远嫁给那个名不正的火神弗兰,只留下暗影太阳一系留守旧王城,亚诺尔隆德都快成鬼城了,那都是为了什么?汇流沉淀啊,终抑之地,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答案,没有薪王行吗?没有薪王连探索深渊的资格都不曾有,那又如何去寻找答案,我们罪都之人若是追述到最早说起,不就是由一群胆大妄疯狂探索世界真相,遭到国家迫害之人组成的吗?惠美鼎家之所以祀飨朱塔,就是应为他们家族中几代的强者甘愿为了我们所有人成为薪王,怎么如今到了他斑鸠为城主,就可以去玩什么成龙之路了?如果全都不去探索那个答案,想着自家那些小九九,在这里浑浑噩噩的,又有什么意思,早晚,我们都会死,这城
也终将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初火早晚有一天会灭的,我们一定要在此之前,找到一条在黑暗中生存的道路。你的老师是如此,我们罪都也不乏这样的人。”
这是刘月夕头一回看到波顿这么激动,本以为他是个不愿意涉足世事的太平绅士,原来他内心也有着这样存粹的要坚守的东西。是啊,事情都是有二面性的,从麟麟邪她的角度,王家柴家美第奇家他们确实大逆不道,但是斑鸠作为罪都的薪王人选,却不愿意传火选择逃避,那王家另觅一名薪王从道义上讲也无可厚非咯,至于叔叔和他背后的组织,或许真的有着崇高的理想。
“叔叔,我真的需要不息业火,在圣壁我有一定要做的事情,请您无论如何帮助我!!”
波顿见刘月夕态度坚决,也便不再阻拦,、说:“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真的想要获得业火,那我不建议你用偷盗的办法,且不说可能性微乎其微,你应该是为了在圣壁的事情而需要业火,都这用上这东西你的图谋绝对不小,这就更需要正大光明的获取了,而合理的方式只有一个,眼下王家他们要做的正是这样一回事,我倒觉得你现在具备这个资格,眼下又个不错的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试?”
刘月夕正愁没注意,很愿意听听波顿的主意。
波顿又说:“是这样的,组织上没有像你这样接近沧溟境的高手,也没有人有青莲这样上品的咒火,更没有人拥有营火,所以我们希望支持你,促成你变成薪王的四名陪祭之一,你考虑一下,你放心没有什么阴谋的,只是巧合,营火可是你自己要的,你的实力增长的这么快我也绝对没想到,而且你是个外乡人,如果你能以陪祭的身份获得薪王监督者的资格,对组织绝对有利,到时候你只需要将火焰中生成的那件克制薪王的武器交给我们就行。”
波顿的这个提议全是阳谋,不像有什么欺瞒的样子,“叔叔你们这个组织叫什么名字啊。”
“青社。”
刘月夕琢磨了一会儿,说:“叔叔的意思是让我暗中帮着王家促成他们盗取业火,好让美第奇家族的那位王魂强者成就薪王,然后我们半路截胡是吗?”
“是的,具体的细节不方便多说,我们青社人员分散,为了不至于被人彻底倾覆,所以组织只有基础的理念,具体的行动都是上下层单线联系,没法溯源,我也不知道所有行动的细节。”
刘月夕还是有疑虑:“这样我不就和朱塔完全对上了吗?我和王家并无交集,甚至说的上有些恩怨。到时候这个陪祭真的会给我这个外乡人吗?”
波顿很有信心,“这你不用担心,组织上为了这个计划筹谋多年,即使没有你,我们也会去做,当然有你的加入我们如
虎添翼。至于王家什么的,你不用担心,这是罪都的权利政治游戏,几乎不带有个人色彩的,即使麟麟邪这样乖张而又享乐无度的家伙,她依旧遵守着这些规矩,可以说目前他们双方只是猜忌,并没有说的那样势成水火,你相信我,只要斑鸠还在,那王家就绝对不会去绊倒惠美鼎家,王有才不是那样没有心胸之人,当年斑鸠撂挑子的时候他就没想着去接手,现在更不会了,王有才是做大事的,对罪都来说,以王家为首的大贵族们和惠美鼎家保持平衡,才是最利的,对我们是,对你也是。”
刘月夕想了想,也有道理,麟麟邪确实只是为了对抗王家而请他刘月夕帮忙,若是真帮麟麟邪解决了王家,未必有他刘月夕的好果子吃。
“那么叔叔认为我该如何做呢?”刘月夕询问。
“其实你并没有真正的实力可以左右惠美鼎家和王家的争斗,一切可说都是意外,最初的全套龙石让人误以为你是圣壁来的大人物,后来的拍卖会也是如此,包括彩色宝石洞窟和麦克唐纳的事情也是,我可以想象现在不知道真相的麟麟邪这会儿已经把你奉为圭臬,所以现在的你第一要点是保持自己的神秘感,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手里除了那队买来的雇佣兵其实什么都没有。”
刘月夕点点头,深以为意,确实,这段时间,他在罪都所发生的一切都特别的巧。
“而且,你还要想办法将你的这种神秘感透给王家知道,让所有的人都忌惮你,王家越是忌惮你,那麟麟邪越是会相信你,这样你就有可能从她手里拿到在罪都调兵的权利,相信我,如今城内的军事力量,王家和惠美鼎家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麟麟邪心里没有底,如果能够促成二家因为盗火而僵持的完美状态,你的那支可入城的佣兵就有了拨动天平的力量。”
这话说的,看来波顿叔叔也有自己的打算,“叔叔,那你的诉求到底是什么呢,可否告诉我知道。”
“我个人其实没有什么诉求,只是希望美第奇家的这位薪王是我们罪都的薪王,而不是某个家族谋取利益权利的工具,如果可能,我希望能参加一次深渊远征,去午夜区看看,最幽邃的黑暗到底意味着什么,哪怕把这把老骨头扔在那里也值了。”波顿说出自己的憧憬,刘月夕肃然起敬。
“那我现在该去找麟麟邪说一说我在烛台的经历咯。”
“是的,你放心,只要你能在关键的时候二边都不靠,我们青社就有把握促成美蒂奇家的这位新生王者成为我罪都事实上的最高之王,到时候在他承受不灭业火的时候,我自然有办法让你成为陪祭,这样你就有了一个正大光明的机会获取业火,你有营火祭祀场,又有青莲火这样的上品咒火在身,我想成功的概率在五五之间。..”
369再见麟麟邪
刘月夕笑笑,果然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关心,自己在算计别人的同时,恐怕波顿很早也开始算计刘月夕了,“看来叔叔很有把握啊。”
“是的,不过在去朱塔之前,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小忙,这件事你去是最合适的,也最容易说服他们,更不会引起惠美鼎家的怀疑,因为要帮你的缘故,最近我几乎都暴露在武德司的监督之下。”
“是吗?那需要我做什么。”
“这事说来还是你的风流债,当得你去处理。”
“哦,这话如何说起,最近我挺收敛的啊,没有惹什么花花草草的。”刘月夕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
“将这封信交给清司转运使,不知道为什么,原先答应帮忙的老严最近一直闭门谢客,我们的人怎么查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以为他被王家的人给收买了,闹到最后才知道原来是他的宝贝女儿近来出了状事故,这才把你联系起来,你还说不是你干的好事。”
“莫不是严芯吧!!”姓严清司转运使的女儿,不可能有别的。
“是啊,就是她,没想到吧,就这么个小吏,其实他们管着浮岛上石骑士的保养工作,若是那十几头石骑士能够运作,王家攻下浮岛的可能性极小,王有才还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这等关键细节都没有好好计算完全就敢行动,不该有的纰漏啊。”
“那我该和他怎么说呢,这会儿再用女儿去威胁他恐怕有些不合时宜了,而且我也不愿意再去伤害严芯,先前在酒吧的相遇纯属一场意外。”
“不用,她父亲本来就是我等的同路人,是青社里的人,应该只是担心女儿安危才会如此,如今你这个系铃人来了,我想你会有办法说动他的。”
这倒好,干脆完全赖到他头上了,刘月夕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事情是自己惹的,还指望着波顿叔叔运作,好让自己成为陪祭业火之人。。。。
严芯躲在她家会客厅后头悄悄的等着,说不会来的刘月夕居然登门了,她心里是欢喜的,但是母亲让她去见客的时候,想着分别时刘月夕说的那些绝情之话,姑娘赌气没有去迎接自己的心上人,这个讨厌的家伙,听母亲的意思,他居然要求和父亲单独交谈,而不是先来看她,送了茶点进去的母亲出来后也什么都没有说,这可急坏了严芯,又不能闯进去将那个负心汉揪出来。
会客室里头,刘月夕坐在办公桌对面,严父拆开波顿的信,仔细的看了一遍,面色凝重,“刘先生,您实在客气了,来就来了,还送了这么些礼物,我严家小门小户的当不起啊。”
刘月夕笑着说了些客套话。
严父又说:“还是要感谢你能将我家小女从下城区解救出来。”
“伯父不用记在心上,这都是我应当做的,毕竟这事的起因是我考虑不周。”
一番寒暄,严父说:“信我
看了,你们要办的是大事啊。”
刘月夕不动声色,信的内容他也知道,波顿背后的这个青社不简单,它获得了很多中下层办事员和小官吏的支持,很有群众根基,但是这样的组织往往保密工作很难做,但是波顿他们似乎是把事情拆成不同秘级根据不同的人发布有针对性的指令,不知道全局调度的,仅仅看自己手里的任务甚至都不可能知道组织具体要办什么。
严父又说:“你上次遇见小女时转达了你希望我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的意思,为何这次你又来做组织的说客了呢,我很好奇,刘月夕先生,作为一名蓝卡贵客,您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你想要得到什么。”
刘月夕自然不会告诉他真相,“最近我去了罪都的下城区还有彩色宝石洞窟,看到不少不幸的事情,从严芯那里我也知道您希望她有一个光明的未来,这是您最牵挂的事情,但是您有没有想过,若是罪都真的被惠美鼎家的麟麟邪掌控,又或者让王家柴家美第奇家族把持,那你们这些真正代表罪都中坚的市民又会有什么光明的前途呢,难道去火魔女塔意味着什么您不清楚。”
严父的手一下子跩的老紧,示意刘月夕别说了,这是他最痛的事情,严芯学的是三相态魔导术,虽说学业不精,但是他一直在想办法帮其运作,以便将来能谋求一个好的职位,直到他加入青社,从中了解到一些上层的真相,明白火魔女塔那些魔女所要面对的宿命,他才知道自己先前的想法有多愚蠢。
“刘先生,您认为组织谋划的那个计划真的有可能实现吗?将不灭业火灌注到一位没有根基的薪王手里,就真的可以让这个腐朽的城市重新回归初衷吗?”
这个问题刘月夕不置可否,“我想这件事情严先生内心早就有了答案,你可以按照你的心意来做,我绝不勉强。”
严父考虑了许久,“好,我会按照信上的要求做的,请你放心。”
事成,刘月夕不再停留,匆匆离去,等到耐不住的严芯敲门进来的时候,刘月夕早就不知所踪,“爹爹,月夕哥他人呢。你怎么不留住他呀。”小丫头急的跳脚,口气是在责怪自己的父亲。
严父苦笑,“女儿啊,忘了这人吧,听话,他不是你的良配,他不愿意再见你我想是他对你最大的善意。就当是做了一场梦,一个玩笑,一场宿醉,忘了那个男人。”
严芯听的云里雾里,好一顿埋怨父亲,但是又能怎么样,人都走了,姑娘只能一个人跑到自己房里去哭,可是严父此刻却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女儿的胡闹,他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信,几乎是一摸一样的内容,只是写信的人不同,该怎么办才好呢。。。。。
红白色的朱塔,那略有些倾斜的塔尖总让人感觉要压下来的样子,或许是角度问题,刘月夕又一次来的这个地方,引他进去的是卫队长雅昂,这一回儿不知怎么地,雅
昂对他特别客气,刘月夕问了一句,“麟麟邪殿下近来可好。”
“挺好的,气色也好了不少,就是有些忙碌,自从刘大人你来了以后,麟麟邪殿下变了勤快不少,只是太操劳了,我们底下这些人都说不上话,还请大人您务必帮忙,说说殿下,让她注意休息才是。”
这都是哪跟哪啊,刘月夕实在有些没想明白,自己和麟麟邪的关系没到这一步吧,上次还打了一架,怎么这回,有些男闺蜜的味道了,不对啊,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劝麟麟邪吧。
“魔邪呢,她怎么没陪着麟麟邪吗?”
说到这雅昂也有些神伤,“魔邪她身体一直不太好,最近又病倒了。”
“要紧吗?怎么不请医生看一看。”刘月夕关心的问。
刘月夕并不了解其中情况,雅昂道:“刘大人,请不要在殿下面前提起此事,该用的办法我们都用过了,魔邪的病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刘月夕也不再多问,还是那间方格子的办公室,刘月夕走到里头,雅昂摇了一下铃铛,慢慢关上房门,这会儿没有床,只有一张精致的书桌,还有上头堆积如山的公文,刘月夕慢慢走过去,只听到笔沙沙的响,是麟麟邪,她穿着一件丝质睡衣,正蹲在办公椅上签署公文,公文的量很大,刘月夕在一旁的沙发上慢慢坐着看着,麟麟邪没有发现她,能感受到她此刻全无敌意,处于完全没有防备的状态。
过了许久,麟麟邪终于将一份文案合上,满意的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气,“你回来啦,大人物。”
这话说的好像二个人很熟念一样,“啊,是啊,这不昨天晚上才从彩色宝石洞窟赶回来。”
“哼,也不先来看看我,准是找你的那个什么伯爵夫人去了吧。”
她怎么会提起这个,刘月夕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麟麟邪不规矩的坐在办公椅子上,她穿的是睡衣,有些走光,刘月夕不得不回避,侧着点她,麟麟邪笑了笑,将睡衣重新裹好,“算了,反正你们男人都一个样,等以后到了我这里,自然,,,”
“什么以后?”
“营火的事情搞得如何了,顺利吗?听说你在烛台和麦克唐纳遭遇了?”麟麟邪立马转入正题。
“营火的事情很顺利,是的,我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麦克唐纳大主教。”
从刘月夕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魔邪一步跳到沙发上,下巴几乎搭到刘月夕的肩膀上,“看来情报上的消息是真的,你太厉害了,能让麦克唐纳负伤离开烛台,快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把那个老光头打成重伤的。”
原来麦克唐纳没有死,大体能猜到龙先生手段的刘月夕有些失望,不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龙先生从来不愿意做多余的事情,帮刘月夕顺手宰了麦克唐纳这种事,别开玩笑了。
370好羞耻
但是身上巴着个一脸崇拜模样的麟麟邪,刘月夕不由觉得自己的任务很重,也不失是个机会,这次来不就是要让她相信自己的丰功伟绩吗?一个极其离谱的恰强故事在脑海中酝酿。。。。。。
“你是不知道那个风暴骑士厉害,简直就是一个天神,还有那头风暴龙,叫起来的声音太吓人了,浪又大,我当时差点没从甲板上摔下去。”刘月夕说的绘声绘色,麟麟邪听的认真,“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躲开他们的进攻的。”
“这就要说到这畜生的智商问题了。。。。。”刘月夕一通的胡编乱造,正可谓一个敢编,一个敢听,一个唾沫横飞,一个有滋有味,简直绝了,直到刘月夕自己都觉得离谱的实在编不下去,才一本正经的草草收场,“后来麦克唐纳夜受了重伤,骑着那条飞龙逃走了。”
麟麟邪听的惊心动魄,“那风暴龙骑士最后怎么了,被你打死了。”
刘月夕摇摇头,“怎么可能,那可是风暴骑士,是被我用计打落到海里去的,估计也活不了了,只是可怜我的那个佣兵小七,这么年轻,就死了,是我的实力还不够啊。”
麟麟邪可不这样认为,“你别这么说自己,在你这个年纪,能够达到你这样的程度已经非常厉害了,人各有命,你可不要太放在心里,麦克唐纳是整个月亮神域里数得上的顶尖人物,你能将他打成重伤,就算是有投机取巧的成分,也足以自傲了,说来月夕你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自从你来了以后,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王家的事情有了眉目,现在连烛台都,就是昨天的消息,烛台停了所有在怒潮海上的船运业务,真是太好了,哥哥在的时候就一直想要将烛台这颗恼人的楔子拔了,苦于身份和洛斯里克的势力一直没有办法,只能眼巴巴看着那帮混蛋在我罪都的眼皮底下挖墙脚。”
刘月夕问道:“你是要去攻占烛台神庙吗?”
“这倒不必要,但是我已经派了一团人去彩色宝石洞窟,直接绕过烛台,去路斯得还有其他几处肮脏的窝点,把那些异端邪教统统给我肃清干净,我看到时候还有谁敢在城里亵渎我红白圣火之威。”
麟麟邪说的大义凌然,全然一副正义化身的样子,刘月夕突然觉得这世间的一切还真是祸福相倚,看来邪雷神是蹦跶不了多久了,罪都上城区的正统信仰只有一个,那就是从白教的一个支派火焰圣杯那里传下来的青红教,这是传自旧神都雅诺尔隆德的正统教义,很古板,不像青教那样圆通包容,所以罪都的人一直很鄙视青教掌权的洛斯里克,认为他们破坏了正统的传承,所以烛台在彩色宝石洞窟的所作所为绝不受罪都任何一个阶层的待见,麟麟邪借着这个机会派人下去清理邪教是非常得人心的举动,或许这个时候躲在地下的牧主教教众才是有福的,说不定哪一天,待一切尘埃
落定,牧主教就又有了兴盛的机会。
麟麟邪正高兴,见刘月夕不说话,强行凑上去问:“你猜我让谁去做这次清剿团的团长。”
刘月夕故作不知道猜不出的样子直摇头。
“告诉你吧,我让柴家的那位柴桂,极光女战神去征讨,她答应了,我厉害吧。当然她肯定会答应,这事谁都不好拒绝的。”麟麟邪正为自己的谋划得意。
刘月夕心里百味陈杂,没想到自己在怒潮海上的遭遇居然带来这么强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嗯,高明,这样的话,王有才就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帮手,没想到,柴家倒是愿意的。”
“柴家啊,从来就是墙头草,我让她去剿灭邪教徒,也是给她一个机会置身事外。”
刘月夕大加赞许麟麟邪的政治手腕,“看来你对应对王家的事情很有把握嘛,还是要小心应对的,王家毕竟控制着整个枢密院,而且美第奇家的那位王魂强者也不容小嘘。”
麟麟邪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告诉你个秘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知道,我哥哥就要回来了。”
“什么,什么时候。”刘月夕吓了一跳,若是斑鸠回来了,那莫说是盗火,一切休提。
“还需要一些时间,我也是刚收到的确切消息,原来这次哥哥是真的有事情要出去,也就是昨天捎回来的信,最多五天,他一定会回来的。”
这可糟了,这事必须和波顿叔叔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也不知道王家的人知不知道这个消息。
“怎么,我哥哥要回来了,月夕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刘月夕连忙掩饰,尴笑着说:“不是,我是在想我要是还能再厉害一些,就能帮上你更多的忙,可惜我的力量还是太小了一些。”
麟麟邪突然从背后搂住刘月夕,“哪有的事,你不用操心,也不要去钻牛角尖,免得坏了自己的道心,我听哥哥说过,想要突破到沧溟之上的境界,一定要有无损的道心。”麟麟邪居然会这样,这让刘月夕有些举足无措,再想骗自己都难了,麟麟邪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听到关于沧溟之上的境界,刘月夕扭过头来要问。
“更高的境界?难道沧溟境还不是骑士的最高境界?上面还有止境吗?”
麟麟邪很得意,“孤陋寡闻,当然是有的,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天之所覆,地之所载,日月所照,霜霜所队,凡血气者,莫不尊亲,曰‘配天’。”
“配天?”这个说法刘月夕倒是第一次听到,虽然自己只是初入沧溟境界,但是那种如君王驾驭群臣般的队暗能的掌控能力已经让刘月夕觉得极其强大,在往上,难道骑士也能像魔导师那样,这不太可能吧,那是完全不同的二种路径,但是想到麦克唐纳周身那中混乱到扭曲的暗能,还有他所说的所谓韧性到底是什么意思。
麟麟邪以为刘月夕在忧虑如何追求更强的道路,“你别着急,这个要慢慢来,你已经属于很有天赋的了,配天这个境界很玄乎,我哥哥一直说不到那个境界根本说不清楚。不过没关系的,等你入赘了我惠美鼎家,就是一家人,到时候我让我哥多多提点你,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入赘!!!!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她要入赘了。
“怎么了,月夕,是不是觉得太快了。”麟麟邪欢喜的在刘月夕脸上亲了一下,她倒是显得大大方方的,“其实上次和你打斗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你是第一个敢于对我出手之人,虽然出生一般,不过没关系,我惠美鼎家不缺血脉荣耀,你有着匹配我的实力,这就足够了。”
刘月夕彻底傻了,这么硬气霸道的逼婚他倒还是头一遭遇到,这也太自信太强势了,才见过几次啊,就敢这么挑驸马,鳞鳞邪似乎就没有想过刘月夕可能会不同意,无与伦比的自信,该怎么应对呢。
麟麟邪想的和刘月夕完全不同,“你不用太紧张,我哥哥对我很好,对你也不会太过严苛,而且你放心,我不是那些普通女人,不会拘束你一定要终日守着我的,你在外头喜欢玩也照样可以去,我以前也有不少男伴朋友,不过那都是玩玩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就断了和他们的来往,你看如何,这都是生活调剂,以后我们可以商量着来。”
刘月夕脑子一片空白,坦诚到渣的地步啊!!这话信息量太大了,男伴,玩玩,这话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怎么听怎么别扭。得捋捋,好好捋捋
刘月夕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麟麟邪笑着拉住他的手,温柔的说:“是不是我太快了,你有些反应不过来啊,没关系的,习惯了就好,没事,如果你想要慢慢来,也可以,我都听你的。就是以后要去圣壁小住,我也是没有问题的,以后我和我哥还有整个惠美鼎家就是你的坚实后盾。”
都听你的!!!!这句话在刘月夕脑中猛烈震荡回响,麟麟邪将刘月夕吹的所有的牛全都当真了,这思路,不是一般人能有。
麟麟邪又说:“不过,你这几天还是要帮我做件事,你收买的王家的这个拉瑞很有意思,虽然他知道的不多,但是王家很可能最近就要行动盗火这一点很可能是真的,我准备乘着这个机会将王家绊倒,你要帮我哦。”
“我只是个外来客,在城里并没有实权。”
“这你放心,眼下虽然城防的精锐都被王家收买了,但是浮岛上的防守力量大多还是听从惠美鼎家号令的,不过我听说你在拍卖会上买下了整团的佛罗扎狮子骑士团,这是一股不容小嘘的力量哟。”
“可是罪都的规矩,外来雇佣军不得入城的,他们在城外也是鞭长莫及,我怕是没法帮到你。”
371 新的情况
“这你不用担心,那是对别人,对我这不算难事,拿着这个临时征调令,你的狮子团就可以正常出入罪都。”麟麟邪将一块牌子塞在刘月夕手上。
刘月夕看看手里的牌子,这可倒好,波顿叔叔让自己想办法的事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自己送上门来,全齐活了。
“那到时候需要我具体干什么呢。”
“暂时还不清楚王家的具体布局,好多情况需要去核实安排,不过没关系,我有信心能对付王家他们,再说有了你的这队狮子给我撑着,我不是更有底气了嘛。”
刘月夕只好点点头,罪都这事到底会怎么发展呢,真是让人怎么读看不透。
麟麟邪靠在刘月夕的背脊上,幸福的憧憬道:“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要给我哥哥一个惊喜,一直都是我在拖累他,这次我一定要办一桩漂亮的事情,让哥哥知道他妹妹不是可只能被保护的对象。”
“还是谨慎一些吧,王有才这只老狐狸不会轻易就范的,或许这里头有他制造的陷阱也说不定,拉瑞的话你可不能当真了,他在王家只是一个边缘化的人物,我一直在怀疑他是王有才故意漏出来引大鱼上钩的饵。”
刘月夕这是害怕拉瑞不争气,在武德司的刑具面前怂了,想要削弱拉瑞的作用,麟麟邪站了起来,“嗯,说到这个,你上次是不是和武德司的流星起争执了。”
流星?不会是那个臭屁的年轻官员吧,“你说的是来抢走拉瑞的那位是吧,很目中无人的家伙,我本还想借着拉瑞这条线再试一试情报的真假,结果被他这么一折腾,全没有戏了,太急功近利,算了,反正王家的行动迫在眉睫,我在罪都毕竟势单力孤,拉瑞的这份情报我能验证的只有其中一部分,剩下的我不管了,免得到最后武德司以为我别有用心。”说完,刘月夕掏出一份事先整理过的卷宗,就是拉瑞提供的那份,不过有一些靠着他自己和波顿叔叔的力量已经验证过。
麟麟邪接过卷宗仔细翻看,脸上尽是欣喜之色,这东西刘月夕绝对是用心在办的,现在他主动交给自己,已经说明刘月夕的心意,想到先前自己差点信了流星的话猜忌月夕,就觉得有些不值。将卷宗放到一边,麟麟邪见刘月夕不说话虎着个脸,便放了个软话,“瞧你,和一个没历练过的年轻后生置什么气,他是我惠美鼎家忠烈之后,和我从小就认识,平日里就喜欢表现自己,并不是对你有什么恶意,好啦,别生气了。”
刘月夕不依不饶,“我是不生气的,只是这随便来个人,也不按事先的约定行事,万一坏了你的大事可如何是好。”
麟麟邪笑着又劝慰,“改日我一定严厉斥责他,怎么可以对你不敬呢,到时候让他给你赔罪还不成吗?”
刘月夕只是假意客气,他可不想继续和麟麟邪周旋下去,今天这一趟朱塔之行
信息量实在太大了,盗火计划势在必行,他要好好想一想,和波顿叔叔商量一下后头的对策。
恰好麟麟邪也有事要办,不方便继续陪着刘月夕,正好刘月夕借着有事要去安排,便要离开,“怎么,走了也不亲我一下,就算事慢慢来,这点不还是应该的嘛,我们现在怎么说也是恋人吧。”
看着眼前风情万种的麟麟邪,刘月夕只能服从,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行礼离开了。。。。
“雅昂,你觉得月夕交出来的这份盗火计划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那个办公大厅里,麟麟邪已经换上了正装,还有惠美鼎家特有的冠饰,威严而华贵。
雅昂看了刘月夕送来的卷宗,“恩,有些细节和我们查出来的部分是完全契合的,这个人确实有些手段,这才多少天,我们朱塔和武德司忙了小半年都没有查清楚的事情,被他略施小计,就从内部给攻破了,那个拉瑞死活都不肯再说邪别的。”
“没有对他用大刑吧。”麟麟邪想要确认一下。
雅昂皱起眉头,“应该没有,不过现在人关在武德司,流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从刘月夕那里回来后就显得又些激动,做事很过火。”
麟麟邪笑了笑,“让他立刻来见我,大战在即,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生些不必要的事端出来。”
雅昂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麟麟邪又问:“魔邪的情况如何,有没有稳定一些。”
“她在隐庐,只要和殿下您拉开距离,症状就能得到缓解,不过魔邪她恐怕撑不了太多时间了。”
“不会的,我不允许,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压制住他的,到时候魔邪就不用受这份苦。”麟麟邪毫无征兆的激动起来。
雅昂劝慰道:“殿下您千万不要激动,这一次好不容易才稳定住的,那个刘月夕很可能真是殿下您的天选之人,您的安危才是惠美鼎家的根本,魔邪她进惠美鼎家的那天起就是知道自己的使命,若是殿下您能摆脱惠美鼎家的诅咒,那魔邪就是为此牺牲了她也是会高兴的。”
哗啦一下,魔邪将书桌上的卷宗推下去一大半,“不要,我不要,不可以,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能没有魔邪。”
雅昂是惠美鼎家的家臣,自然知道麟麟邪对魔邪的感情,魔邪从小就是被惠美鼎家特殊培养出来的灵魂容器,是应对诅咒的唯一手段,魔邪的存在就是为了保住麟麟邪不至于被诅咒逼到发疯而存在的特殊容器,但是人是有感情的动物,长久的相处陪伴形成羁绊,多少艰难的岁月,麟麟邪性格乖张喜怒无常挥霍无度不是没有原因的。
“殿下,您千万不要再激动了,万一失控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麟麟邪渐渐冷静下来,叹了口气,“你去忙你的吧,让流星进来见我。”
严昂遵命照办,没多久,流星来到朱塔玉座,帅气的外表,加上武德司的这身官袍,加上精心修饰过的仪容和麟麟邪喜欢的香水味,这个钻营的家伙,雅昂没有漏出心中的不屑,还是一如既让的站在门口,收缴了流星的配剑,流星不敢在雅昂跟前造次,还讨好的打听了一句:“雅昂大人,可知殿下因何事唤我,她心情如何?”
雅昂怎么可能回应她,这个可悲的家伙,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不过是殿下闲来的消遣工具罢了,“你自己进去便知道了。”说完雅昂扭头就离开,流星没有办法,在门口的镜子前再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敲门进去,房间里,麟麟邪正在地图上谋划一些布局,“殿下,我来了。”流星走到近前然后半跪下,可是过了许久,麟麟邪还是没有理睬他,脚蹲的都发麻了,有些不甘的流星想要站起来,他说:“殿下,殿下,我来了。”
“我有让你说话吗?跪着。”麟麟邪依旧在摆弄她的地图。
情况很明显,麟麟邪在怪罪他,流星咬着牙,委屈的不行,自从那个刘月夕来了之后,麟麟邪殿下对自己就冷淡了许多,加上昨天发生的事情,以及他知道刘月夕必定已经来见过殿下,肯定是那个阴损的家伙在殿下面前告了他的叼状,该死,强压的一腔的怒火,“殿下,是不是关于刘月夕的事情,那个家伙没有按什么好心,他隐瞒了许多事情没有说,他是别有用心的,让属下去把他抓起来,我一定有办法让他说出他该说的。”
“放肆!!!什么时候起,我做事需要你来教我了。”
流星意识到自己的僭越,“属下该死,但是属下说的句句是真。”
麟麟邪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将卷宗扔到他面前,“恐怕这就是你说的他要隐瞒的真相吧。”
流星将卷宗拿起来翻阅,非常吃惊,这上面的情报都是武德司梦寐以求想要查出来却查不到的部分,“这,这份东西从何而来,为何会在殿下您手中。”
“呵呵,这就是你说的别有用心之人亲手交给我的。”
“他既然有此物,当时为何不交给我!!”
“流星,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啊,我让你去干什么了,我是让你去协助刘月夕的,不是让你去指挥他的行动,更不是让你去破坏他的行动,你把个没有价值的王家废物抓起来干嘛,审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吗?”
流星低下头,“属下还在审问。”
麟麟邪大笑,“审问?还审问什么,这种出卖自己家族的孬种,为了自己活命他是什么都敢说的,恐怕这会儿正在编排怎么骗你吧,亏你还是在武德司做了这么些年,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除了作威作福,摆出一副谁都欠你的臭架子,你说说看,你还会什么,说过多少次了,这种被收买的内鬼,情报真假的辨识是最最重要的。”
372惠美鼎家的秘密
看看人家,看到了吗?人家在核实情况,你们武德司在干什么,他刘月夕不过是个初来匝道的新人,这才几天的时间,就已经有了核实情报的能力,我都有些怀疑你们武德司是不是养着一群吃空饷的,是让你去历练,就给我这么一份答卷,我看你这副指挥使就别干了。”
流星急了,爬到鳞鳞邪近前,被鳞鳞邪一脚踹开,“起开,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谁让你过来了,滚下去。”
流星趴在地上,呜呜咽咽的说:“殿下,那个刘月夕绝对有猫腻,不可相信他啊,这才一个月不到,就能把我罪都的情况摸得这么清楚,他,他一定是有阴谋的,他是圣壁派来的奸细。”
“呵呵,人家又没有掩饰,再说本宫就怕他没有野心,有野心的男人本才有魅力,还这么有能力,长得也不错。”鳞鳞邪朝着远处,回味着刚才戏弄刘月夕的场景,不由笑了。
“殿下,我才是您最忠实的仆人!!”
麟麟邪看到地下趴着的这个窝囊男人的样子,一点点兴致都没有了,原先俊朗帅气的入帐之宾现在怎么看怎么厌恶,真不想再看见他,不过眼下这人还有用,而且,“别一把眼泪的在那里抹了,起来,找你来是有正事。”
别看这流星人长得窝囊,还有些奴才脾气,似受了大委屈,就是伏在地上哭,不起来,麟麟邪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一下将脚上的鞋飞到他跟前,流星抬起头战战兢兢的看着麟麟邪高傲的鼻尖,“愣着干嘛!!!”
流星如蒙恩施,托着鞋爬到麟麟邪身边,想要帮他的殿下穿上,但是麟麟邪的脚灵巧的绕开了,她娇柔的喊了一声,“诶哟,好疼啊。”
“殿下您怎么了,是不是扭到脚了。”
麟麟邪转过头去,流星连忙慢慢帮她将脚踝的位置摆正,揉了有揉,“殿下,可舒服些?”
“你啊,就是太不让人省心,让你去武德司作副指挥使是让你去历练,结果你呢,去挤兑人家正指挥使辉凌,人家是什么资历,看看人家的手段,知道你有来头,不和你争锋,天天称病在家,什么事都不管,结果呢,一个偌大的武德司,曾经如此强大的我惠美鼎家的特权之右手,几乎被你搞得瘫痪了,这一年来,情报方面你说你可有什么建树。”
流星想要争辩,想要诉苦,但是这一会儿他总算学乖了,麟麟邪是他最大的靠山,作为麟麟邪童年就一直在的玩伴这一身份是他唯一的依仗,既然殿下已经这样说了,他再去解释除了让自己失分,让自家主子更加厌恶他没有其他好处,“殿下说的是,我真的很努力,可恨武德司的人只认他辉凌,我实在是指挥不动他们。”
麟麟邪心中暗笑,就你这废物还想和辉凌这样的老江湖玩心机手段,就是哥哥也得给辉凌三分面子,你是何德何能,借着本座的名号在武德司作威作福,弄得现在辉凌对她也是阳奉阴违,若不是流星这个猪队友,她也不至于在情报方面如此被动,不过好在月夕及时送来的
这份详实卷宗,补足了麟麟邪在这场夺火大戏中的主动权,等到此间事了,流星这个人不能再用,但是现在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呢,思前想后,麟麟邪总算想到有一件事情是非常适合流星去做的,便嘱咐道:“这几日,你把你手里的事情全都放下来,什么都不要再管,让辉凌来接受,武德司不能一直处于半瘫痪的状态。”
流星听了非常沮丧,麟麟邪这是真要撤他的职务,“万一辉凌继续称病不出,怎么办。”
“蠢货,这武德司是辉凌一生的心血,他怎么可能拱手让人,若不是你冒冒失失,他根本不会反应这么激烈,如今你主动卸职,他怎么可能继续装病,肯定马不停蹄的回来主持工作,跑的肯定比兔子都快。”麟麟邪破口骂道,实在是个不争气的废物,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哦,殿下我错了。”
“诶,这样吧,有个差事你去办最合适,带上点上心的老人,去隐庐替我好好守着魔邪,要是再敢有什么差池,提头来问。”
流心听了,心中大喜,果然麟麟邪还是把他当成自己人,魔邪麟麟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情谊,怎么可能是外人比的了的,想着想着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手不自觉的往上游走,“放肆!!!”
被呵斥的他连忙跪地不起。
麟麟邪对他已经完全厌烦了,这会儿哪里还有这种性质,只是想打发他离开罢了,借了个由头说:“这几天就会有大事,我心里烦躁的很,没有兴致弄其他的,好了,你赶快带人去隐庐,这段时间,魔邪我就拜托给你了,务必不要给我出乱子,知道吗?”
“殿下,属下都记下了。”
“那就好,去吧去吧。。。。。。”
嘉德伯爵府邸,刘月夕和波顿正在书房里密谈,“什么,斑鸠大人要回来,消息可靠吗?”
“麟麟邪亲口说的,至多五天,斑鸠议长就会返回罪业之都,我看不像是假的,叔叔,这对我们的计划可有什么影响。”
波顿在房间里来来去去走了好久,合计了好一会儿,说:“不管怎么样,明天的计划一定要执行,这已经无法更改,你知道的,我青社的行动是单头联络,现在就是想要终止也来不及了,而且,既然斑鸠大人要回来,那这一次我们无论如何要成功,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我罪都需要一位新的薪王。”
若是如此,明天的浮岛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呢,真是有些诡异,按照拉瑞提供的情报,王有才他们的计划非常的强势,一副志在必得得样子,但是反观麟麟邪也出奇的有信心,表现出手里的实力足以对付王家他们的样子,还有波顿叔叔代表的这个青社,也是一副谋划多时的样子,三方争雄,一时间,他反而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叔叔,那明天需要我做什么呢?”
“你?明天你只要拿着麟麟邪给的这块令牌,带着你的狮子团在约定的时间准时出现在浮岛即可。”
哈哈,自己反而成了个捞现成的,刘月夕想了想,好像到了这会儿,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不过想到今天麟麟邪的反常表现,他还是忍不住向波顿叔叔打听了一些麟麟邪过往的事情,当然其中的香艳细节,他选择性的回避了一部分。
波顿听完,哈哈大笑,刘月夕有些摸不准他的脉,“叔叔您别光笑啊,麟麟邪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啊,一会儿很有攻击性,一会儿又这样,是不是吃错药了。”
“惠美鼎家是月亮神域少数几个还有血脉传承的眷族之一,知道为什么眷族这么稀少吗?”刘月夕摇摇头。
“应为血脉诅咒,眷族都有着绝强的实力,几乎是与身俱来的,斑鸠大人八岁成为骑士,十二岁突破到沧溟境界,二十七岁冲击止境,成功登顶这方世界最强的那一拨人。”
这也太夸张了,十二岁沧溟境,要知道刘月夕到现在对所谓沧溟境还是一知半解,人比人气死人啊。
“但是惠美鼎家的血脉是具有特殊诅咒的,家族男性成员由于过于强大的显化基因,均无法传承子嗣,遗传了被称作‘孤独之路’的诅咒,所以你看,斑鸠并没有继承惠美鼎家的名号,反而是他的妹妹继承了家族名号,被视为正统,这也是惠美鼎家的特色。”
刘月夕又问:“那麟麟邪岂不是也很厉害,不过上一次交手,好像没有看出来。”
“说来残酷,惠美鼎家的男性无法生下自己的子嗣,这个重担就落到了女性家族成员身上,可以说,她们家族每一代女性都能和优秀的外系强者结合生下质量极高的子嗣,这概率高的惊人,而且往往会身兼男女双方的优秀显化基因。”
“我去,嘛的,原来自己是当成种人了。”说到这,刘月夕怎么都明白麟麟邪干嘛要突然对他示好。
波顿笑着说:“其实你不用有什么顾虑,若是你能和麟麟邪生下优秀子嗣,这对我们罪业之都是好事,惠美鼎家血脉的顺利传承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
刘月夕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叔叔,我直言相告,我早就已经娶妻了,再和另外的女人在外头不明不白的有个孩子,这事绝不能再做。”他想起当年自己无意说漏嘴,让紫悦知晓刘月夕和米娜在迷失大陆的荒唐事后,老婆的反应,虽然他和米娜的露水姻缘大多出于政治需要,最终无疾而终,但是紫悦恼怒的态度还是历历在目的,米娜想要一个孩子的想法完全激怒了自己温柔的老婆,直到后来迷失大陆传来米娜被刺杀的消息,这件事才慢慢画上句号,刘月夕为此花了好一番心思,女人记恨起来真是可怕,不知道怎么的,刘月夕最在意也最怕的,反而是那个一直待在家中的平凡女人。
波顿继续说道:“这事纯是你个人的选择,我只是讲我知道的告诉你,有一种说话,麟麟邪一直在物色她的‘天选之人’,或许人家是真的看上你了,佳人青睐,可不好随便辜负哦。”
373营火祭祀场的建设工作
刘月夕苦笑,“叔叔您就莫要再看玩笑了,那惠美鼎家的血脉只针对男性吗?对女性反而没有影响??”
波顿摇摇头,“怎么可能,惠美鼎家的女人几乎是最强大的血脉传承之器,这当然是有代价的,能够承受那样强大的血脉,而能让受精卵成功着床发育到足月,这得要多逆天的天赋基因啊!!惠美鼎家的女人有着与生育来的对优秀基因的敏感性。”
“啊,还有这种能力啊,那岂不是逆天了?”
“这事我罪都官方医学院有考据的报告披露出来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在显化基因上表达为寻觅优秀基因,在人的表征上可不是这么反应的。”
刘月夕咽咽口水,“什么反应??”
“**,近乎疯狂到极致的**。”
“啊,这样啊,那,反正人家是眷族,血脉尊贵,这样也没什么。”刘月夕其实已经脑袋一片空白。没了想法。
波顿拍拍刘月夕的肩膀,“怎么可能会没什么,毕竟是人,又不是畜生,这种显化基因抢夺身体控制权的副作用是非常可怕的,想像一下你想做个好人,你的潜意识却让你做坏事,时间长了人会疯的。所以惠美鼎家的直系血脉都有严重的精神分裂问题,会产生多重人格,会自己将自己的灵魂自行分魂,除非运气好能找到那个和她基因完全匹配的男人结合生下子嗣,这种灵魂分裂才会渐渐稳定下来。不然等待她们的就会有疯狂致死,曾经拥有几万家族子弟的繁盛家族,你看看如今才剩下多少人。”
刘月夕想想,这实在不可想象,多重性格,怪不得麟麟邪前后二次见面反差这么大,“这我实在是没想到”
“你哪里知道这个基因与之契合之人有多难找,成功配对的概率极低,所以惠美鼎家改变策略,寻求其他方法拯救家族女性,具说努力了五代人,花了无数心血,才堪堪找到一个替代的方法,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可以大幅延缓分魂,但是你看看如今的惠美鼎家,人已经死的不剩几个咯?”
“为什么?”
“灵魂是不能无限的分割的,二分的灵魂在找不到适合的天选者的情况下,灵魂会再度二分,那是就是惠美鼎家女性的死期,所以惠美鼎家支持罪都成立独立国家的唯一要求就是不可影响他们研究解决这个问题的禁忌之术,包扩灵魂剥离,绑定,异化,还有活人偶的制作的制作,等等,至于具体的,我就无从得知了,只知道她们成功了一小部分。”
原来是这样,刘月夕大体上有些知道是什么一个情况,说完这个题外话,波顿也不再与刘月夕多说,既然斑鸠不久就要回来,那明天浮岛夺火的事情便不得不行动,反正城内有苏筱筱做联络人,刘月夕又有营火的便利,为了明天的行动能够顺利,波顿希望他可以立刻出城去和狮子团的团长艾伯特会和,就在城外待命,免得旁生枝节,而他自己也要去将明天的计划再确认一番,做到务必不要有差错。
恰好,刘月夕买来准备交个葛洪的部分设备和药剂已经到了,这里是罪都,买东西非常的方便,刘月夕准备返回营火一次,现将那里的事情安排了,再出城去。
来到营火祭祀场,刚好琴韵在清理大厅,这地方在她精心打理之下,比上
一次来的时候要更加整洁有生气,还明亮了不少,伊万伤愈后,已经可以去水泽森林采集冷杉木来添旺主营火,所以这里才会变得亮一些,葛洪见刘月夕守信用,真的买来了一部分他想要的设备,自己主动下手帮忙安装,“刘大人,你果然是守信用之人,我葛洪也不是耍滑的,那,你带来的二个人我可已经都治好了,琴韵自然没话说,如今已经能在实验室里帮我打下手,那个叫伍德的我也已经治好了,现在正在努力做恢复训练,你可以是看看,他就在训练场里,还挺卖力的。”
刘月夕赶忙跑到训练场,果然身上还有些绷带的伍德正对着一个木人偶在挥动练习剑,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但是烧伤的疤痕还是无法消除,心里的伤就更无法消除了,他一见着刘月夕,就冲上来询问有没有小七的下落,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已经在全力搜寻了,不过目前还是没有消息,有个事,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麦克唐纳没有死,他只是负伤逃跑了而已。”
伍德听完默默无语,手里的练习剑力道更重了些,刘月夕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抚恤金我已经找人计算过了,名录在这里,你看一下。”
伍德接过那份沉重的名录,逐行仔细查验,是刘月夕托苏筱筱做的,核对了好几遍,完全没有纰漏,每一个人的补助,薪金抚恤的名录都写的非常详细。
“反正你伤也好了,要不这笔钱还是你自己带回你的家乡去,我就不交给艾伯特了。你看如何。”
伍德抬起头,“刘大人,您是好人,能不能最后再求你一件事。”
“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
伍德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话,“大人能不能给我也算上一份阵亡抚恤金,我没有脸面回家,我想要报仇,我要杀了麦克唐纳,给我的亲人战友和兄弟们报仇。”
这,这实在太难了,不说麦克唐纳的个人实力如何,作为洛斯里克三大支柱的圣职中的掌权者,要对对付这样一个大人物,刘月夕没有把握答应他。
“伍德,你的心情我非常能理解,但是有些不切实际,都是男人,我能体会你此刻的心情,就不说什么安慰你的话来给你造个梦哄骗你,想要杀麦克唐纳,几乎没有可能的。”
伍德突然持骑士礼给刘月夕半跪下,说:“大人,我知道自己的斤两,也知道凭我自己绝对没有可能的,但是大人您有,您拥有营火,个人实力有潜质,还是从圣壁来的大人物,洛斯里克压迫所有的大国,是所有人的公敌,我相信您和洛斯里克终有一天会有正面冲突的时刻,我只希望到那个时候,希望您能够给我提供一个报仇的机会,如果您能够答应,我愿意终身侍奉您,我的剑将只为您挥舞,成为您最忠诚的骑士。”
伍德说的倒是有些意思,刘月夕也挺想宰了麦克唐纳,不过那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不过看伍德的样子,要是不答应他,估计伍德会彻底浑浑噩噩下去,一辈子就废了,虽说用仇恨撑着人前行有些偏门,但是帮他一把也未尝不可,再说营火祭祀场正好缺人手。
伍德又说:“大人,我绝对不会拖累您的,这个地方非常适合我,我的内在之力是暗属性的,这里有大量的活尸,正好可以提升我的实力,才一日,我已经明显感觉到自
己多年未长进的实力又在进步,相信只要给我时间,不说突破的沧溟境,最起码我能够熟练使用暗系的攻击。”
原来还有这样的好事,不同于调用外在暗能的多样性,一个人能使用的内在之力都是与生俱来就定好的,如刘月夕的崩解之力,已经属于很不错的属性,伍德的暗属性更为特殊,暗属性非常难以练习,需要击杀超大量的活尸,这在月亮神域是不可想象的,但是在这里,完全没有问题,光营地周围就多的像成群的蟑螂一般的活尸,一旦练成厉害不说,还能修习专属的暗术,非常的独特。突然多了个有前途的打工仔,刘月夕差点喜形露色,不过他还是装着犹豫为难的样子,“好吧,既然伍德先生这么坚决,我再不答应你就是不近人情了,那你就以营火祭祀场宿营客的身份留下吧,一会儿我去问问艾格尼丝?刚查该如何操作。”
伍德见刘月夕同意了,非常欣喜,“感谢领主大人,今后伍德全听大人吩咐。”
怎么凉飕飕的,刘月夕进到这间房间就觉得有股寒气,难不成这里还开了空调不成,伍德见刘月夕疑惑,拿起放在地上的一把大家伙说:“实在抱歉,还未经过领主大人同意,杀活尸需要特质武器,我没有处刑锯刀,没有办法杀活尸,恰好营地有一把寒属性的冰锤子,正好我又是暗属性的,所以刚查就让我先用上,等您来了再和您说,您看我你能不能。”
“用用,没关系的,我们这里缺人手,你看有什么中意可用的,尽可以利用起来,有时间帮我盯着那三个不靠谱的,有问题可以多向刚查和葛洪请教,总之我不在的时候,这里你就多帮我操着点心。”有伍德这个靠谱的在,刘月夕一百个满意,实力什么的且不去说,现在的营火祭祀场主要是需要一个扎实肯干的中坚,指望那三个宝货,显然是不可能的。
伍德的事情说定了,刘月夕和他一起去找艾格尼丝?刚查那里,和营地领主签订契约其实很简单,只要使用过一枚返回骨片,再签一份契约就行,并不复杂,伍德很实在,一签完契约便着手忙自己的去了,看着他踏实沉稳的身影,刘月夕那叫一个安心,刚查也来分享刘月夕的好心情,说:“恭喜大人,伍德会是非常不错的营地中坚力量,相信有他在,我们一定能够执行下一步计划,打通去往如蜜的道路。”
“大概还需要多久呢?是不是到了如蜜就能招募到更多能让营火繁荣起来的人才了?”
“这个不好说,原则上离我们最近的集市就是如蜜,不过我毕竟只是一名营火老妪,只有营火祭祀场的领主才能资格进出如蜜进行交易,具体的情况可能要等打通去那里的宿营火后才知道。”
反正这都是后话,刘月夕也不着急这一时,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便不打扰刚查准备离开。走之前,他想去见一见琴韵,这丫头从他回来起就对他非常冷淡,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她一直帮着葛洪当个助手,人聪明也好学,葛老头有了这么个小助手,那叫一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满意的很,在先导试验室外看到二人忙碌的身影,刘月夕没有进去,何必呢,既然没有想法,就莫要造那虚妄之念。看了一会儿,他回到主营火旁,悄悄离开了。
374狮子团
依旧还是罪都的城门口,还是安溪队长,看着刘月夕装的一大车东西要出城,这个敏感的点上,这个如今罪都的大红人,安溪的内心起了波澜,他是卡萨斯出身的雇佣兵,虽然因为多年打拼积攒下来的战功,得到了罪业之都的认可,成为为数不多的转正军官,但是外人毕竟是外人,有着沧溟境实力的安溪并不受各方势力的待见,到现在依旧是个城门的队长,比他境界低很多的人在做他的顶头上司,多少让安溪觉得憋屈。
刘月夕笑眯眯的样子,“安溪队长,我这一车货,要不要检查一下。”
最近罪都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表面上看着挺平静的,暗地里涡流暗涌,可惜这一切都和他安溪没有关系,不甘心啊,实在是不甘心,安溪是有大想法的人才,不喜欢古井不波的样子,一个城门卫绝不是他的理想,但是该投奔谁去干一番事业呢,所谓英雄苦无建功之门指的就是他,将刘月夕给的惠美鼎家手谕还给刘月夕后,他恭敬说道:“不用查验了,刘大人有此手谕令牌,可在我罪都通行无阻,就是策马狂奔爷没人能管你,您又是蓝卡贵客,属下没有理由不放行。”
这个身段倒是够低的,连刘月夕也看的出这位安溪队长官场失意,这样的人才,或许可以先打打眼,“安溪队长,听说最近城里挺热闹的,发生了不少事情,你知道吗?”
安溪回答:“刘大人拿我说笑了,我就是个守城门的兵撸子,能知道什么,不过我这人好热闹,要不刘大人指点一二,我也尝试着去凑凑热闹。”
刘月夕笑了笑,“看来安溪队长也有风趣的一面啊。”
“属下的职责是守城,必然需要较真,不过工作之外,我其实是个很有好奇心的人。”
这话刘月夕听明白了,拍拍他的肩膀,“今天你我都有事,改日,一定有机会,我带你去凑一凑热闹。希望到时候你有空哦。”
双方的话都很坦诚,“属下等着大人的召唤。”
···狮子团驻地,钱的威力果然是巨大的,以艾伯特为首的这个佣兵团扩容后规模巨大,兵种齐全,从轻装斥候密探到重装骑兵全都有,更难能可贵是还有不少咒术师和先导者,刘月夕抬头看看近四米高的虚空偶,“这玩样是怎么站稳的,艾伯特团长。”
“大人,这些虚空偶兵都带有原生的原质暗能属性,对重心的把控非常强大,几乎是没有办法击倒的,是非常好的战场坚盾。”
刘月夕赞赏的点点头,佛罗扎以骁勇善战著称果然名不虚传,“艾伯特,伍德他们的抚恤金你务必要安排最可靠的手下送到阵亡者家属手里,此事绝对不能出半点岔子。”
艾伯特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接触时间不长,不过对方的豪爽和气味一样让刘月夕印象深刻,“大人,您这个时候出城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不知道您带来的这二两车上面到底装了什么。”
“啊,你找几个懂机械的给我请来的魔导炮机械师打个下手,务必在明早之前把大炮给我组装起来。”
艾伯特一听,吓得魂飞魄散,“魔导大炮,大人您想要干什么啊,莫不是要强行攻城吧,大人,这等玩笑克绝对开不起,
就我们这些人,强攻罪都,绝迹是不够看的。”
刘月夕笑笑:“艾伯特团长多虑了,在下决计没有这样的想法,罪都那三进五层的绝对防御圈,靠你我手里这八百来好汉是决计不可能玩什么硬的,我这是备着不时之需罢了。你的营帐在什么地方,请带路,有些话,还是去你那里谈比较好。。。。。”
艾伯特的营帐里,台子上铺着一张一比一百五的罪都城防地图,看这等级,应该是极秘级别的,相比于先前猜测刘月夕要强行攻城的疯狂举动,等刘月夕真按着地图将自己的大致想法告诉艾伯特,对方完全惊懵了,这比强行攻城都要来的刺激,艾伯特哆哆嗦嗦的说道:“大人,您这计划我从来就。。。未曾听闻过,不,简直是闻所未闻,为何要这样做呢,您这样几乎是把一城的权贵全都给招惹了,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
刘月夕摇摇头,明天的争夺的重点一定是在浮岛之上,外城的卡萨斯佣兵团从来不被完全信任,必然会被严格的限制,不得进入内城半步,内城除了有限的巡署警察力量,不会存在任何能够威胁到我等的存在,到时候我们手里要人有人,要炮有炮,我的这个计划,反而在操作层面上是最为委托安全的。
艾伯特想了想,听了刘月夕的计划也明白东家是懂行之人,不像是有钱人家的花花公子瞎胡闹的任性之举,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大人,我听下来的意思,您是要成为明日浮岛上的关键先生,按照图上的这个对峙情况,我狮子团完全有这个能力,为何我们不直接点呢?”
刘月夕摇摇头,“团长先生,关键先生这个词可要慎重应对,因为不到事情成埃落定的那一刻,我们谁都不知道扰动天平平衡的会是哪根鸡毛,明天的浮岛上各方势力齐聚,精英汇萃,莫要太大看自己了,那些个权贵的私人军队,还有圣职,贤者都是卓绝之辈,藏龙卧虎着呢,我们莫要是关键先生没做成,反倒成了众矢之的。”
艾伯特越听越觉得刘月夕将的有道理。
“至于你说的得罪人,只要最后事情办成了,我就是罪都薪王的监督者之一,到那个时候,你觉得我还有必要担心得罪了谁吗?胜者为王,强者立规,只要我们拿捏好尺寸,定好规矩,这些许的风险,完全可以控制在可承受范围内的。”
艾伯特还是有些担心,“大人,狮子团不是没有重火力,这魔导大炮就免了吧,带着这样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进程,到时候万一出个什么乱子,我担心情况失控。”
“不,这炮一定要带去,我就是怕有什么意外,才冒着风险,要把这门炮一出一进的。没它还真是不放心。。。。”
毕竟人家是雇主东家,何况明天要干的这事,不成功便成仁的,从刘月夕的设想来看,他的这个计划,确实是所有可预计计划中成功概率最高也最安全的一种办法,就是这招实在损了点,不是君子之所为,但是想想明天这种掉脑袋的事情,真要是出点岔子,谁还会管君子不君子的问题。
第二日,罪都琴萝区,也就是严芯家所在的位置,严父早早的用完早餐,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官服,从头发到领结到皮鞋,全都打
理的一尘不染,但是从吃饭起,严父的脸色就一直是僵着的,桌上精心准备的点心一个没动,只喝了一些咖啡,连严母都看出自己的老公心里有事,“当家的,你今天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司里今天有什么大事。”
严父扭头看着自己的发妻,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情脉脉,“是啊,今天有一件很大的事情要发生。”
“哦。是吗?什么事啊,难不成要去浮岛上。”
严父点点头。浮岛是整个罪业之都最神秘戒备程度最高的地方,就是因为如此,关于那里的传说也最多,什么人口失踪咯,不知名巨兽发出的嚎叫,神秘人体试验等等等等,严父虽不是什么大官,清司转运使平日里也是一个悠闲的职位,但是每半年要去一次浮岛,而且一去往往就是二三天不归,这一点从来是严母的心病,她非常害怕哪天丈夫就回不来了,而且不论怎么问,丈夫从来不肯说他去岛上到底要干什么。
这一会儿,算算日子,半年未到,为何这个档口又要去浮岛,最近市面上一直有些神神叨叨的传言,说什么要发生大事,会宵禁,确实有几家店铺关了门,将此种种联系到一起,严母心中慌的没了主意,“当家的,我听说最近不太平,能不能和司里说一下,告个假,这几天就不要去上班了。我害怕。”
严父紧紧拉住她的手,“没事的,我是清司转运使,去浮岛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我这个负责人不去,没有这个道理的,别害怕,一切有我,一切有我。”
严母抱住自家男人,眼泪忍不住要留下来,总觉得今天这一离别,就是永别,或许是女人的直觉,严父不断安慰他,“别怕别怕,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了,芯儿她起来了嘛,这几天一直都没见她出来吃饭,怎么,还躲在房里生我的气呢。”
严母擦擦眼泪,“这孩子,我看是让上次那个小子给勾了魂了,现在天天神神叨叨的,还会突然大声哭出来,怪吓人的。”
严父反倒觉得正常,自家姑娘还太小,哪里见过刘月夕这样的大人物,出手阔绰,手段通天,个人也极具魅力,简直就是驾着云彩来的骑士嘛,女儿被他迷住了,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实在没有可能,那个刘月夕很可能也卷进了这桩事情里去,而且层级很高,但愿今天一切顺利。
想到这里,他又宽慰自己老婆,“没事的,姑娘家家的第一次遇到喜欢的被拒绝了,很正常看,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了,我向上头请个大假,你们不是一直很想出去旅行嘛,我你还有严芯一起,去沃尔肯旅行,正好去看看我叔叔,听说那里的房子全是蓝色的屋顶,就如那里的海是一个颜色,很平静,和怒潮海完全不一样。”
严母听了很高兴,但也隐隐觉得丈夫今天更像是在交代什么,不过终究她是不可能阻止他去浮岛旅行自己的职责的,戴上帽子,推开自家房门,严父最后叮嘱,“今天不要出门,会有宵禁,有陌生人来也别开门,让芯儿也别出去,我的书房我都整理过了,晚上你帮我把缸里的水换一下,记着动作慢一些,别撒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往外大步离去,而外头,一辆清司的车早就等候多时。。。。
375罪都风云起
“城里已经宵禁了嘛?”柴胡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和周围紧张的气氛完全格格不入,整个柴家都运转起来,偏偏在这个最关键的档口,麟麟邪却借着惠美鼎家的名义调走了柴家的定海神针—极光女战神柴桂,“少爷,您倒是拿个主意啊,王家那边还等着回话呢?”管家焦急的等着,着偶火烧眉毛,箭在弦上,怎么自家少爷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柴胡懒洋洋的扭过头,勾起一串葡萄啃了一粒下去,“李叔,再等等,这才刚开始,不着急的,有那火上房的要冲出去,再看看,再看看。。。。”
美第奇家,作为这城里最有钱的家族,美第奇家的庄园里有一整个小广场,大量珍惜的雕塑品全都陈列在此,还有历代家主的雕像,这些全都代表着家族过往的荣光,这一代的美第奇家主正在欣赏其中一尊精美无比的青铜造像,那是他的父亲冲破迷雾海,从巨人的故乡彼海姆弄回来的宝贝,听说是一件传自已经灭亡的古国奥拉菲的神器,具体的用途还不明了,后来奥拉菲亡国被巨人抢走,去往巨人国度收集这些古国遗产从来是光荣而利益丰厚的事,只是彼海姆危险重重,朱莉奥的父亲虽然成功抢回了这件上古神器,但是也被巨人中的神箭手伤了根本,回来没多久便死了,那时候朱莉奥才十岁,目睹父亲的死亡,扛起临终时父亲的期望,父亲的话语常伴耳侧,他做到了,比他的父亲做的更成功,父亲我没有让你失望,此刻面对父亲的塑像,他真想大声的喊出来,手下前来汇报:“大人,全都准备好了,王家已经派人来催促过,我们要不要准时行动。”
朱莉奥点点头:“尤姆的情况如何,稳定吗?”
尤姆就是朱莉奥从彼海姆带回来的拥有王魂的纯血巨人战士,这也是美第奇家此次愿意加入王家推翻惠美鼎家的重要原因,一位巨人薪王,一位属于家族的巨人薪王,足以创造任何的可能,“家主,已经打过中和剂,尤姆的状态非常好。”
朱莉奥点点头,“再检查一遍,尤姆是今天的关键,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差池,再等等,让王家先动吧,反正,我们去了,戏才能开罗,不着急,不着急。。。。”
“属下明白,家主放心,我这就去检查一遍。”
朱莉奥突然想到一个人,问了一句:“对了,丽莎那里还好吗?这个窝囊废有没有什么异动。”
手下人知道朱莉奥指的是丽莎的丈夫戴尔?弗朗西斯,“家主,丽莎夫人一直在自己的宅邸里没有出来,不过戴尔似乎和王家达成了某种协议,他的私军也会参加今天的行动,看来这个丝绸商人也想在新的政局里给自己谋一个不错的位置。”
朱莉奥不屑的笑了笑,“就他手里那些只会拿薪水的酒囊饭袋,今天这阵仗,能有什么用,王有才这只老狐狸,恐怕是想让他去做炮灰吧。”
手下跟着朱莉奥多年,知道家主是担心他的情人丽莎?弗朗西斯,“家主,要不要阻止那个蠢货,让他老实呆在自己的宅邸里,充当个门卫还是可以的。”
朱莉奥脑中浮现出丽莎丰满的体形,还有那个娇媚的声音,真是人间尤物,或许这是一个机会,老是隔着一层总是太麻烦,借着这个机会把那个没用的废物除了,
想来丽莎也不怪不到他的头上,都是命运使然,“不用,戴尔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老是阻止人家进步也是不好的,毕竟我美第奇家族和弗朗西斯家是世交,这种关键时候,能成全就成全吧。不要阻止他,不过你去派一小队人替我盯着,可不要出什么意外。”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王家,家主王有才早早的站在自家别墅的窗台前,眼前挡住他视线的就是他平日里办公的枢密院,在这后头,就是朱塔空间的所在,虽然肉眼看不见朱塔,但是王有才依旧咬牙切齿,凭什么他就不能是红白朱塔的主人,那个斑鸠也就罢了,现在连麟麟邪这样放浪的荡妇都能配飨朱塔,凭什么!凭什么!既然不愿意履行该承担的职责,那就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好了,王有才转过身来,他的几个儿子正在紧张做着战前的最后一次预演,不过瞧他们的笨拙的样子,王有才不由得叹气,他是蛇人,自身实力不俗,生育力很强,甚至和不同种族的女性也能生下子嗣,但是论到质量,那就完全无法看了,连惠美鼎家的边都没沾到,五个儿子只有三个基因觉醒的,能够勉强达到骑士的才二个,老三略有些魔导天赋,王有才花了大价钱让他去了最好的学院学习,结果去了三年什么都没学会,就拿了一张退学通知回来,想起校长那委婉的措辞,王有才就气的牙根痒痒,但是又无可奈何,这又不是混学位,不行就是不行,想想自己一世英雄,怎么就生了这么一群废物。
“调遣东城巡署的戒严令?不是昨天已经发过了嘛!!”他的大儿子正在搞事情。
王有才骂道:“蠢货,戒严令需要枢密院的坐堂堂印改了章才能生效的。”
大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只会傻呵呵的绕头,“那不就是爹您的橡皮图章嘛,我就说嘛,那都是咋家的东西,干嘛老是要放在枢密院那个破地方,直接放家里多好,还方便,您看,现在麻烦事了吧,还得我替您再跑一次,去盖章,多麻烦。”
王有才听得嘴直抽抽,他强忍着火气说:“是啊,老大,要不要我谢谢你啊。”
“父亲,您这话就客气了,咋爷两谁跟谁啊,都是应该的,不过您真要是有心谢我的话,要不把您那个。。。。赏我得了。”
“滚恩!!!!!”王有才终于忍不住了,那个大傻儿子蠢归蠢,但是论到忽弄自己老爹,那反应叫一个快,“爹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敲图章,您等着。”
“滚!!”王有才再次咆哮,但是傻老大早就溜得没人影了。
王有才气的直接做了下来,今天是见分晓的大事,多年筹谋就看今天了,怎么这几个废物这些年来一点长进都没有。
“爹,您喝口茶,润润肺,别和老大一般见识,他就是个混球。”
说话的是老三,和王有才一样,是蛇人血脉,会一点点的咒术,这次王有才准备让他负责带着二队借机去抢下朱塔的控制权,但是知子莫若父,这歌老三别的没有继承到自己的优秀基因,但是容不得人的缺点父子俩倒是淋漓尽致的像,只不过王有才实力强大,他容不得的人大概都是斑鸠那个级别的,眼前这个废物老三要是容不得人,天啊,那他手底下不就全都是废物了嘛。“老三,李老
师和刑大师他们人呢,那二位是散塔岭学院的中坚,你一定要尊重他们两,火魔女队的实际运用可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一定要多听取二位大师的意见,知道嘛。”
但是王有才看到老三支支吾吾的样子,知道这里头有文章了,改了口气历声责问:“老三,到底怎么回事,二位老师人呢,你到底怎么回事,老实说。”
老三见躲不过去了,干脆一口气说:“爹,那二个老家伙老是倚老卖老,在火魔女狩猎队面前一点不给儿子面子,不就是指挥火魔女发动团体攻击嘛,有什么难的。”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这个蠢货儿子,“废物,无用的废物,你把二位老师给打发到哪里去了,快说?!!!”火魔女使用的都是最存粹的罪火,这玩样邪性的很,一个人操作都要小心翼翼,一群火魔女一起使用罪火,暗能的同调,振浮的控制,空间能量承受的极限,可以说火魔女的领头人就是乐团的指挥,他们的水平高下,直接影响到火魔女狩猎团的发挥。
不争气的老三呜呜的说:“二位老师回散塔林学院去了。”
王有才气的喷的出一口老血,这一个个的,关键时刻,怎么都这么不争气,“去,去把二位老师给我请回来,请不回来,你就永远不要回来,去,现在就去。”
老三还在那里傻愣愣的想要辩解,“爹,那狩猎队谁来指挥。”
“滚!!!!”
还是家里最忠厚沉稳的老二上来劝慰父亲,“爹,这个时候,再去请人回来,恐怕是来不及了,我看还是让底下的狂士兵接家家主去暂时代领老二的职务,他办事可靠,也能压的住场面。”
王有才谈了口气,“恩,你说的有道理,就照你的意思去办,还有,将这个废物给我禁足。”
“遵命,父亲。”
家里这个二儿子倒是个性沉稳,只是可惜,显化基因实在太弱,连‘开花’都做不到,在这个暗能运用为主的世界里,平凡的普通人注定是走不到舞台中央的,非常残酷,但也是事实。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四子和老二就是类似的情况,他的心态很好,从来任劳任怨,只是可惜注定成不了大事,王有才接过他手里的一份文件,做的非常好,“哼,都已经拉了满弓,这帮子缩头乌龟还在观望。”
“父亲,我们要不要行动。”
王有才其实盘算的很清楚,这一局,他是有把握的,多年的谋划,加上麟麟邪的愚蠢,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就是大家拉开阵仗下明棋,他也全然不惧,只是自己挣下偌大家业,到头来到底为了谁,不满惠美鼎家的不负责任是一个方面,但是王家未来的走向才是他最为担心的,人才凋零的这样的地步,眼前这一个个的儿子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对了,倒是那个老五怎么不见人影,想到这里王有才心里有一丝希望,这个母亲身份卑贱的五子从小就不受他待见,不过他的天赋很是不错,而且自己也努力,凭着空手套白狼的本事竟然将安茹家那几个怪物给戏耍了用来替他自己谋好处,其实事后王有才是有所察觉的,但是他并不讨厌自己儿子这样做,这也是凭本事吃饭,所以一直装着不知道。
376浮岛
“老五呢,这个时候他跑到哪里去了?”
老四听了以为父亲在责怪这个最小的私生子,便添油加醋道:“从昨天起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鬼混了,家里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出一份力,从小就是个没教养的,爹您犯不着为了他生气。”
说到这里,王有才这才隐约想起来,拉瑞这几天交代他办的事情都做的非常利索,所以自己便答应他可以暂时离开罪都,哎,这哪里怪得了拉瑞,是王家并不待见这个他和家中女佣所生的孩子,连他自己也有意无意的流露出不待见拉瑞的样子,怪不得孩子得,拉瑞一直想要离开罪都,恐怕也是想要摆脱这个不待见他的家庭。其实抛开身份不谈,五个儿子里,倒是拉瑞最有天赋也最能办事,是自己不公了,待着薪王的事情成了以后,要好好关照一下自己的这个儿子,王有才是如是想的,起身说;“既然都缩着头不愿意动,那我王家就领个头,让孙家执行宵禁令,接家直接领着火狩魔女团接管整个上城区重要的机构,然后将朱塔围住。大军随我向浮岛进发。”
说完,他大步离开王家宅邸,宅邸外头,是罪都内城最为重要的一只机动力量,只属于议会的安魂骑士团,全团足有五千人,是精锐之中的精锐,若不是此前麟麟邪借着下彩色宝石洞窟的缘故让柴桂抽走二千人下基层了,那今天王有才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赢下这场权利争夺大战。
“让安如家还有孙家准备好,不是想要分汤喝吗?那就买点力,该开始了。”
罪都的大街上,突然安静让人心慌,商店全都关门了,连街心广场的喷泉也都不再喷水,有孩子在自家住的小区玩闹,立刻被家里的大人拉回房间,罪业之都的上城区很繁华,但是不代表没有穷人,远处角落里,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他的眼神呆滞,瞳孔突然飞速旋转,他拼命敲击自己的喉咙,一记低沉的嘶吼声从他喉咙里发出,乞丐站了起来,连自己赖以生存的流浪帐篷都不要了,活尸化,远处一家铠甲用品商店的老板敏锐的发现这一幕,呐呐自语道:“难到罪火出问题了,要变天,这是要出大事啊。”他连忙吩咐店里的伙计在店门口点上熏香的蜡烛以驱散活尸闯到他店里来。
警署这回已经完全乱了套,报警讯息在巡逻地图上不断亮起,有人惊慌失措的向署长报告:“大人,出大事了。到处都是活尸,怎么办,怎么办。”
这位西城的署长却很镇定,“坐下,不要慌张,上头已经下达了戒严令,你们所有人,全都把手上的活停下来,让还在外头执勤的弟兄们赶紧回来,今天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离开警署半步,违令者立即开除。”
浮岛那一边,守卫岛屿入口的当值巡管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完全联系不上朱塔玉座,枢密院的回复也是莫名其妙,原地坚守,这他妈什么鬼,眼见着浮岛周围已经有活尸在活动,实力还算不错的他已经明显发觉周遭原先平稳的暗能处于暴乱的状态,这非常危险,这里原本就处于暗能浓度极高的区域,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莫说是那些个运气不好的流浪汉,恐怕连守
卫的士兵里头也会出现狂化的现象,这太不寻常了,处于末世边缘的月亮神域,深受狂化和脓性爆发的威胁,虽然这二中病症的具体生成原因还不清楚,但是暗能场域的暴乱绝对是致病的重要原因,照理在罪业之火的核心区,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但是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当值巡管不相信,这样可糟糕了,没有增援,更没有可能去浮岛上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等在浮桥的路口,就这样等着,有下属请示是不是要继续联系朱塔王座,“废话,当然要联系,你给我盯着通讯台,一刻都不许离开。”
王有才的率领他的议会安魂骑士团朝着浮岛的方向赶来,声势浩大,整条大道上都能听到士兵塔塔塔的脚步声,没有人敢于阻拦,更没有搞得清楚这只部队今天到底要干什么。
王有才坐在一辆厚实的战车上,“怎么样,葛老头有没有控制这大教堂那边的圣职。”
手下回报:“大人,安茹家的私军遇到一些抵抗,不过孙家已经赶去帮忙了,相信可以将骚乱控制在教堂周边的范围内。”
王有才悠悠的说:“让安茹家的吸髓怪收敛着点,这个点还能留在大教堂的,也都是无关紧要的小脚色,指望吸取那些低阶的圣职的脑髓来获得奇迹的力量,概率微乎其微,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事情收益小对名声的破坏极大,眼睛不能只看着眼前,要长远一些,你去,盯着那些老怪物,别让他们乱来。”
王有才心情很不错,事情比他预计的来的好,巡署和大教堂已经控制住,罪都已经戒烟,数量巨大的外城卡萨斯骑骑士不能进到城里,现在浮岛之外,还能够让他有些顾忌的只剩下二个地方,一是武德司,二是提督衙门,就在昨天,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传到他这里,辉凌重新做镇武德司,那个让王有才安心的废物流星消失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王有才能够不声不响的架空惠美鼎家,鳞鳞邪的乖张不负责固然要负主要责任,武德司失去原先犀利的大脑也给他创造的很好的条件,现在武德司的大脑回来了,王有才不敢有任何轻慢,他让自己的私军汇同柴家的家将将武德司围了个水泄不通,也不进攻,就是这样围着。但愿凌辉没有这么神,才回来一天就能力挽狂澜。另一个让他不放心的,就是惠美鼎家的直系护卫,以雅昂为首的近卫骑士团,从行动开始之前,雅昂的这支精锐就消失了,鳞鳞邪不用猜,现在必然是在浮岛上,若是雅昂的近卫骑士也跟着她上了岛,那一切都好办,针尖对麦芒,意志和实力的比拼,不论是人心归属,还是准备筹谋,他都有信心对付的了那个小丫头,现如今在整个罪都,又有实力,还死心塌地跟随她惠美鼎家的恐怕只有常年驻守在浮岛上的大主教老彼得,荡妇,就算那个冥顽不灵的老家伙支持你,那又如何,待到众人看到尤姆的身姿,一位驻守在渴望王座上的巨人薪王,相信罪都的任何人都不回拒绝的。
和麟麟邪斗了这么些年,二人的矛盾早就是公开化的,其他家族和手下的人还时常讳莫如深的玩些遮遮掩掩,但是王有才心里其实一直很清楚,这种皇帝新衣般的掩饰毫无意义,他和麟麟邪的矛
盾是理念上的,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惠美鼎家族背离了罪都建城时就定下的初心,没有什么阴谋见不得人,一切利益诉求全可置于让罪都重新拥有薪王这一大义之旗下,他并非不知道手下办事之人种有好些存有二心,也知道其他家族全都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这都没有关系,只要尤姆能够站到不息业火的火盆之前,他的目的就达成了,惠美鼎家必然要从朱塔跌落下来。到那个时候,罪都的权利结构就需要洗牌,那些个被家族私利绑住手脚的老家伙们恐怕谁都不回服气谁,谁也都不会信任谁,到时候还不是要求他这个枢密使来纵览大局,闹吧,谋吧,只要都是想着推翻惠美鼎家,我王有才来者不惧。。。。
刘月夕站在罪都大门口,身后狮子团八百精锐一字排开,金戈铁甲,旌旗卷舒,被叫出来的卡萨斯守城小队长吓坏了,城里发布了戒严令,罪业之都现在进出皆不可通行,这个当口,照理不会有人来罪都城门招不自在,可他就是来了,还是那位蓝卡贵客,也不知道是刘月夕故意的还是怎么回事,他就站在罪都的绝对防御圈之内,但是火魔女没有对他发动攻击,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应该啊,难不成是他身上有什么特殊信物,这名小队长知道自己摊上事情了,不管怎么样,硬着头皮出城去质询是他的工作,刘月夕看到远远跑过来的一队卡萨斯骑兵,淡定的闭上眼睛,身后艾伯特问:“大人,您持有惠美鼎家的调令,可以在城内畅通无阻,这个守城的家伙迟迟不肯来开门,浪费些许时间,一定有问题。”
刘月夕摇摇头,“不着急,我的团长,不着急,好戏才刚刚开始,现在不忙着进去,且让我陪他们玩玩,也正好探一探王家的布局。”
不一会儿,那名队长赶上来,“啊,真的是您,刘月夕先生。”
刘月夕想了想,城门这一块,除了安溪总队长,其他的他一个不认识。“哦,看着面生,怎么我们认识?”
那名队长笑嘻嘻的说:“大人,我们见过,就在您进城的那一次,我跟在安溪队长后面的。我叫埃达。”
完全没有影响,再说刘月夕也不是来和他唠家常的,单刀直入的说:“埃达队长,我和我的人要进城,麻烦你打开城门。”
“这,刘先生,实在抱歉了,不巧,今天罪都下了戒严令,封城了,现在整个罪都不许进也不许出,实在是。。。”
“哦,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埃达摆摆手,“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恐怕不能。。”
“你们安溪队长在吗?找他来和我说话。”刘月夕一点都不给他面子,直接生硬的让他出局。埃达也不是个泥捏的,也不客气的回答:“刘先生,安溪队长在西城巡视,不到中午恐怕是不会回来的,您要是有事,完全可以和我说。”
“我要进城!!”
“这真的不行,恕我无能为力,戒严了。”
“如果我有这个呢?”
刘月夕亮出麟麟邪给的令牌,埃达惊了,这玩样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实物,糟了糟了,这下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