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风起双神TXT下载风起双神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风起双神全文阅读

作者:闲散的火柴     风起双神txt下载     风起双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32路斯得

    刘月夕走到近前干脆直接踩在上头,咔咔咔,是玻璃,是各种五颜六色的玻璃,哗一道黑浪卷着白色泡沫拍打的岸边,不少罪业之都倾倒的污秽垃圾被冲上岸。

    “这里是垃圾倾倒所泄漏的东西,这边的海岸线常年累月受到黑潮冲刷,能够留存下来的就是这些结构最稳定的碎玻璃垃圾,不过都被磨去了棱角,像宝石一样铺的到处都是,洞窟也由此得名。”

    原来如此,“看来罪都利用怒潮海来处理垃圾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琴韵冷哼了一声,“黑潮确实可以溶解消化大部分的垃圾,不过它并不是万能的,总也有连这怒潮海都无法容纳的存在,我说这洞窟是最恶之地是有原因的,我总觉的,上城区再不节制的所有污秽全都排放到怒潮海,总有一天会付出代价。”

    刘月夕也知道这样不好,不过他此行的目的是找到艾格尼丝·刚查,其他的事情他暂时没有兴趣。

    刘月夕又问:“琴韵,这个地方改怎么找人呢,当地有没有类似得月楼一样的组织?”

    “没有,不过这个地方完全不需要这样的组织,或者说这样的组织在这里没有生存的可能,彩色宝石洞窟里几乎所有人的都在干寻找的活计,有的找宝物,有的找人,有的甚至找尸体或者一些别的奇奇怪怪的,这里就是寻找遗宝的所在。”

    刘月夕点点头,倒是忘了这里的特殊性,不过没一会儿更精彩的事情便发生了,神庙的外头就是很大的类似集市的地方,琴韵说,“纳兰信,你走在最前头开道。”

    纳兰信听了很是不爽,狠狠的回应:“女人,我只听从刘大人的命令,你没有资格对我胡三喝四。”然后又极其谦卑的向刘月夕询问:“我的主人,这里非常危险,请多加小心,奴才给您在前头开路吧。”

    刘月夕点点头,纳兰信得意洋洋的爬在队伍的最前头,趾高气昂,冲着过往的行人客商就发出恶狠狠的低吼,还别说效果是非常好的,可能是担心防护服被撕扯,没有人愿意招惹这个恶仆。

    一行人渐渐深入集市的深处,有几个雇佣兵看到行脚商在售卖的东西非常的便宜,忍不住看了一眼,被琴韵当场呵斥,“不要去看,绝对不要去和不相干的人有任何的接触。”

    众人都是刘月夕雇佣来的,对琴韵本就不服气,这小丫头说话的方式又特别直接,这句话终于把佣兵的头头给激怒了,“他只是看一眼也是为了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更好的保护大人,有这么夸张吗?更危险的任务我们兄弟也执行过,但是像你这么会来事的小姐倒是第一次见着。”一众佣兵哄笑。

    琴韵气的直跺脚,她转而想求助刘月夕的权威,但是这会儿刘月夕停下了脚步,朝着一处在张望,一句主持公道的话都没有,众人也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有个在和行脚商讲价的落单外来者被人围住了,天啊,他的后

    背被人捅了一刀,又一刀,还是一刀,围着的二个人迅速将他架住,他们也看到了刘月夕一行,不过完全没有作案被人发现的觉悟,还狠狠的瞪了刘月夕他们一眼,二个人迅速将尸体架走,满地的血污,这是有预谋的神仙套,不过直接杀人取财的神仙套刘月夕也是第一次看到,更加惊悚的是周围的人就如同习惯了一样,仿佛刚才他们宰了的只是一头猪一般习以为常,刚才还取笑琴韵的雇佣兵再也笑不出来。没一会儿,那个杀人团伙中的二人拿着一些财物分赃,一个行脚商,一个下黑手的加上二个处理尸体的,效率极其高,也不知道尸体到哪里去了,会怎么样,反正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刘月夕回过头来,对雇佣兵的头头说:“这一路大家辛苦了,这地方特殊,毕竟你我都没有来过,谁都有不了解情况的时候,还是都听有经验的为好,我们只是来找人的,我希望这趟走的顺利,大家忍耐一下,不要惹事,事情若成了,回去我给大家都包红包,但是,现在都要听从琴韵的。”

    佣兵头子连连点头,“大人说的对。”

    琴韵的权威被巩固,她不客气的宣布:“所有的交涉全由我来处理,不要落单,不要乱看,更不要乱问问题,随时保持警惕。”

    队伍恢复了原来的秩序,琴韵领着大家找到一个相熟的向导,说了艾格尼丝·刚查的大致情况并给那人看了她的照片,那名向导还没听完就指出了营火老妪可能在的地方。

    路斯得,刘月夕并不知道那个地方,但是琴韵和纳兰信都皱起眉头,“怎么了,那个地方非常危险吗?”

    琴韵摇摇头,“怎么说好呢,那个地方很麻烦,危险倒是其次的,路斯得是异端的流放地,有着最狂热的异端信奉者,还有发了疯的火魔女,非常的,非常的。”

    “狂热而不可理喻。”纳兰信补充了一个词,很难得这一回琴韵没有反对,刘月夕爷不管这许多的弯弯绕,“就说能去不能去吧。”

    琴韵解释道:“大人您不要着急,我说那个地方很棘手是有原因的,我先前说了,这里到处都可以找到帮忙寻找的人力,但是路斯得是个例外,那里聚集着不被青教万神殿所承认的各路邪神,那个艾格尼丝·刚查去往那里也是合理的,不被承认的宗教神祇去那里传道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机会。但是那个地方过于敏感,任何一个向导不会愿意去那里帮你寻人,因为在路斯得报人名讳是极其忌讳的事情。”

    刘月夕很头疼,麻烦的人麻烦的地方,这岂不是意味着需要他们将整个路斯得都翻一遍,这鬼地方全都是带着各色防毒面具的家伙,要找一个只有一张照片的老太太,又不能报名字,这简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大人,您怎么了。”琴韵见刘月夕不说话,上来关心,“啊,没事,反正小心些吧,总是要去找的。”

    行人出发了,他们绕过堆满被压缩金属块的废铁区,还有到处是冒着泡泡的化学废弃物处理池子,走了小半天,终于来到了路斯得,这里就是一座微缩的小城,正门口树立着一尊叫不出名字的八臂魔神。

    “这魔神是谁,怎么长得这幅尊容,还是个合欢状。”刘月夕问。

    “大人您小声些,这可不是什么魔神,是军荼利尸明王,和邪雷神是这里拥有最多信众的神明,可千万不要给他的信徒听到您对明王不敬的言辞。”

    刘月夕不敢造次,跟着琴韵进到城里,一路上都是各类垃圾的处理站,见着的全是破败、污秽、枯燥的样子,这路斯得反倒显得干净整洁许多,而且刘月夕观察,这里的行脚商人要比烛台神庙前的正规不少,更没有人直接杀人,应该说是个有秩序的地方,很是不解,便想琴韵询问缘由。

    “那是因为那些存在的缘故,正好二名手持火焰三叉戟的火魔女走了过来,很奇怪她们并没有穿戴任何防毒设备,但所有见着她们的人全都毕恭毕敬的。”

    刘月夕小声问道:“这是罪都刻意派下来的?”

    “不是,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些火魔女是上层区扔到这里的垃圾。”

    琴韵这话简直离经叛道,不管怎么说,能够借助不熄业火力量的火魔女在罪夜之都有崇高的地位,罪都的治安维护和城防她们都是中坚力量,居然敢将这样代表罪业之都形象的势力成员称之为垃圾,这丫头说话很是不着调啊。

    琴韵又说:“就算是能够借用业火力量的火魔女,也逃不脱被脓化的威胁。”

    刘月夕大吃一惊,“啊,你是说连火魔女都被脓性吞噬理智成为活尸的?不对不对,她们是活尸?不像啊,完全不像,这么干,脓性爆发绝对不是这样的。”

    “那是业火的作用,这些脓性爆发的火魔女都被特殊处理过才被送到这里来,由于业火的存在,体内溢出的脓性液体全部被烧干了,所以看不出脓性失控的样子,但是业火的作用也止步于此,火并不能逆转脓性失控,她们就是行走的干尸,凭着生前的执念行走于此地,也维持着此地的基本秩序,有传说干尸化的火魔女及其疯狂,行为举止没有规律可言,操火的能力确是倍增,由于她们生前就是秩序的维护者,即使意识已经消亡,依旧会按照生前的习惯维持秩序,而且绝无可能被任何异端邪说所蛊惑,变成了这里最合适的执法者,真的不得不佩服你们上城区议会老爷们的智慧,用行为不受控制的疯子来管控精神不受控制的疯子,由于谁都不知道火魔女到底会干什么,也可能是一种经验论,这里的人都达成了一个共识,保持路斯得明面上不要混乱,以免招惹到火魔女发飙屠城,那个不能在城里说人名讳的规矩据说也是因为火魔女生前对姓名较敏感而定下的规矩。”

333刘月夕的困惑

    刘月夕感慨,人类作为一个群体有时候真的很残酷,如果将整个罪业之都作为一个整体,它的运作是高效的,每一个人在这个立体而等级分明社会里都努力扮演自己的角色,又无情的被压榨,不管是下城区的贱民,还是被称为城市守护者的火魔女,甚至显赫的惠美鼎家,全都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操 弄着一齐推动罪业之都这台巨大的战车走向末世而耗尽自己的所有,甚至连死后都不放过你,依旧要吃干榨净你的每一分价值。

    幸好这个地方有很多被称为荫庇剧院的室内场所供各种异端邪说传播自家的主张,也好笨办法,刘月夕一行一个一个的找剧院去听讲,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他们找到了目标,是艾格尼丝?刚查,她在一个很破旧的荫庇剧院传播她的主张,但是刘月夕看了大半天,发现她所宣扬的这个神,不还不能说是神,只是一个粗浅的概念,在此地毫无市场,除了刘月夕一行,陆陆续续只有十来个人听了她的布道,还有不少中途离去,到最后甚至不剩几人。

    那佣兵头子很是兴奋,很是不平的对刘月夕说:“大人,您看,这老婆子边上的是什么。”

    刘月夕也看到了,怪不得自己的那团营火会是那样一个状态,原来是让她给拆动了手脚,这老婆子不是一般人,她身边燃着一小团火焰,看那形状,说让人不怀疑是她偷了营火的组件,鬼都不会信。

    “大人,要不要我们来点硬的,这可是盗取贵重财物,死罪??”

    刘月夕有些投鼠忌器,不过他也觉得不能放过这个上了年纪的老贼,“纳兰信,你带几个人去门口守着,从现在开始许进不许出,明白吗?”

    纳兰夕深度鞠一躬,领着人就出去了,刘月夕让几个佣兵把几个出口守住,观察了好一会儿,他选择动手,为了不要引起过激反应,刘月夕还是先让琴韵先上去试探。

    “请问,你是艾格尼丝?刚查吗?”

    那老妪见台下没人,也早就注意到刘月夕这一伙人绝非来听她传道,她也不害怕,也不逃,而是很仔细的擦拭她所信奉的这个所谓‘牧主’的神台。琴韵说了好几遍都得不到回应,也火了,拦住老妪的去路,“喂,我和你说话呢,你这人怎么老不理人啊!”

    老妪很谦卑,并不绕开,也没有前进,她慢慢的抬起头,沙哑的声音,“真是位年轻美丽的小姐呢,在这样的地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样年轻美丽的小姐了,您一定是牧主最美的造物,是听到了牧主对你的召唤而来到这里的吗?”

    琴韵没听明白她的话,一下子愣住了,支支吾吾的,“什么召唤,我是在问你的名字是不是艾格尼丝?刚查。”

    “哦,那真是遗憾呢,原来你没有听到牧主的召唤,那你我便是陌路之人,没有必要彼此认识

    ,路斯得的规矩,不问彼此姓名。”说完这些,老太太转身折返回去,不再理会琴韵。

    嘿,还真是,第一次交涉失败,那名急于表现的佣兵支了个新招,这名老妪还是有二名更随者的,也基本可以判断她盗取营火组件的目的是为了她传道营造某些神迹,这也是早期宗教都会经过的阶段,为了让信众相信神明保佑所惯用的伎俩,预言、治疗、不思议的超自然现象,莫不如此。“要不大人我们把她的二个信众绑了,逼着她交出营火组件,这她硬气不起来,必然就范。”

    招数是损招,不过好像很有针对性,刘月夕点头默认了他的说法,佣兵头子说干就干,手脚麻利的手下将那少的可怜的信众绑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喂。老太婆,这是营火的组件,不想你的信徒死,就把组件交出来。”

    那老妪没做任何反抗,“拿去吧,勿要伤了牧主的羔羊,尽数拿去吧,愿你心中没有半分负罪感。”

    那几个佣兵听傻了,这个算是什么套路,完全放弃抵抗,还反过来劝他们不要有负罪感,不带这么玩的。刘月夕知道麻烦了,这老妪似乎完全不在乎这营火。

    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看来只能讲道理了,刘月夕让人都退下,将绑了的信徒安置在一边,站到艾格尼丝?刚查,自我介绍道:“我叫刘月夕,来自上城区,我从弗莱家族手里接手了一团状态不完全的营火,我看了你宣讲的内容,你信奉的牧主是要求信众诚实不可行骗的吧。”

    艾格尼丝?刚查点点头,“是的,我就是您要找的人。”

    “既然这样就好,作为营火老妪,我想这是一份终生的职责,为何要半路放弃,丢下你承诺终身的职责,要知道每一团营火都代表着一组最前沿的探索力量,那都是解决末世之危的中坚,每一份都非常的宝贵,难道这不是一份有意义的事业吗?”刘月夕看了墙上这位老妪书写的内容,这位所谓‘牧主’和早期的基督形象很有些相似,如牧羊手杖一般的特殊十字架,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牧主似乎还没有为人的罪而献身,也没有具体的名讳。对天国的描述也过于粗浅不吸引人,但是这反而符合早期基督的原教旨,很存粹,但是不吸引人,不过相对于路斯得那些动不动索要野蛮献祭、搞交易,拜偶像的邪神,甚至是万神殿里那些所谓的阳光诸神,已经要进步不少,不过刘月夕关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这个宗教出现的本身所说明的问题。

    他是一个穿越者,而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个唯物质的世界,它更加的唯心一些,个人的意志是真的能改变自身状态实力样貌,有强大者甚至能够以自身意志篡改这个世界的本源面貌,所谓造神时代指的可能就是这个。初学咒术时那段创世就是如此,每个学习咒术学生都有可能看到不同的创世初章,

    这个在别人看来司空见惯的问题,刘月夕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创世的故事会被篡改他能够理解,但是不管怎么样真相不该只有一个吗?而这里的情况,根据他所了解的情况可能真的是每一个人都看到了不同的创世神话,甚至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但又彼此联系,并心安理得的一同生活在这个末世,全然没有觉察到其中的逻辑谬误。

    这也让刘月夕想到亚楠老师所说的那句一切的根源就是汇流沉淀,他也就这个问题问过许多人,得到的验证是所有人似乎都知道汇流沉淀这个词,也理所当然的知道相应的一些事情,比如古代建筑的堆叠等等,原先刘月夕以为只要顺着这些线索去探寻,这个世界的真相就会慢慢的清楚起来,但是他完全错了,不合理的甚至是相互冲突的事一而再再二三的出现,让他害怕,他尝试着和不同的人诉说其中的问题,但是别人都觉得这些是理所当然的,他们都能自觉的去理解他们能理解的,屏蔽不理解的,然后自洽出一套真实,即使刘月夕大声的举例说明其中明显矛盾的地方,对方也还是浑不觉。

    反过来说,这在个世界唯独摸不清状况的是刘月夕这个一直在刻意收集各种信息之人,他陷入了一个自我怪圈,仿佛知道了解的越多,真相愈加的遥不可及。作为穿越者,先是翠房星,而后是月亮神域,以及依靠时空维管可以穿越的更加光怪陆离的世界,刘月夕一直猜测这就是诺京给他自己创造的一场大型游戏,他在双神世界不断的建立不同的副本,玩腻了又建一个新的,牛逼的一点是老的副本他全都保留着让它们独立运营又相互连接而不失去平衡,最初刘月夕一直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也是如此坚信这一点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来到月亮神域之后,他愈加的发现在翠房星上就发觉的一些些小的异样是真的,他周围的一切都在以他为中心变化着,比如他母亲所笃信的佛道,这和地球上的已经非常相似,他和碧圣讨论过相关的问题,碧圣的解答是宗教在类似的土壤上也会以类似的形式发展出来,刘月夕对佛道本就有一些先入为主的观念,加上在翠房星上有类似的事物,越看越像也正常,凡胎肉眼的他自然不会觉察到其中不同,而她作为圣者就能看到二者的巨大差别。在翠房星,所有的疑问和矛盾到这一步就突然自动的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但是来到神域后,一切都变了,亚楠老师极其清晰的告诉他,时空可以叠加,甚至有相关的技术可以让你去刷早期已经成为历史的时空副本,你可以勇敢的去影响所有的一切,这等同于说每个人的世界都是不同的,又是相同的,可以改变的,又不可改变的。他原本以为的只是因为个人主观感受差别所带来的谬误是错误,甚至这种想法本身是怎么回事也是不确定的。

334那就试一下

    这已经不是唯心唯物的问题,如果连人都可以应为刘月夕个人的意志凭空出现,那这个世界第一真实的又到底是什么,艾格尼丝?刚查,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刘月夕就觉得不对劲,这是地球上某位圣者的名讳,刚好他知道而已,包括母亲所信奉的佛菩萨,全都是刘月夕所认知的存在,不可能什么都是巧合,唯一的推论就是,他所接触到的世界正在被他所影响而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他所理解的世界。

    艾格尼丝?刚查向刘月夕道歉,“非常的对不起您,我取了不该属于我的东西,但我绝非出于私心,我蒙受牧主的召唤,听到了那个声音,来到此地要聚拢牧主的信众。”

    刘月夕又问:“你的行为是何种性质你清楚吗?难道你不觉得作为一名营火老妪,是更为高尚的职责吗?”

    艾格尼丝?刚查摇摇头,“我原先也是坚定的苦行圣职,热心于侍奉阳光诸神,认为那就是我人生中唯一正确的事情,直到听到牧主的召唤,但那时的我任然相信阳光诸神的意志能够引领我们走出末世,直到发生了一些事情后,我知道我错了,他们不是真神,不过是和我们一样的挣扎在无望深渊中的羔羊。”

    刘月夕打断了她,“所以你就鼓动营火祭祀场的人尽数离开吗?你有你的信仰,这我可以理解,但是极端的否定先前你所为之努力的一切,这样真的对吗?”

    艾格尼丝?刚查态度决绝,“先生,您来的意图我非常清楚,我不会回去的。如果只是营火的组件,您尽可拿去,对此给您造成的麻烦,我只能表达歉意,当然您可以惩罚我,甚至杀了我,我想这都是我侍奉牧主所应当承受的,我先前以为与我有益的,我现在应为牧主当作有损,不但如此,我也将万事当作有损,我以认识我主牧主为唯一至宝。”

    谈判破裂,刘月夕还未能提条件,就让艾格尼丝刚查给全部否决了,不过这反倒激起了刘月夕的斗志,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研究对象吗?不同于这世上的其他热,穿越者刘月夕所关注的点从来是不一样的,他没有继续和她谈论营火的事情,而是让几个佣兵帮着她收拾整理整个荫庇剧院。

    “说实话,你这传道真的不咋样,才三个信众,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将你家牧主的救赎之光普照大地啊?”

    这个说到了艾格尼丝?刚查的软肋,她正为这件事情犯愁,但是并没有太好的办法,她的信仰很坚定,但是传道光靠信仰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些些的天赋。刘月夕抢着说,“一路过来我见了不少借着神祇之名的招摇撞骗的,只要稍稍做些配合,施展一些神迹,搞一批信徒又不是什么难事。你有营火组件,这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什么会搞成这幅光景。”

    艾格尼丝?刚查完全

    不能同意刘月夕的说法,这是对牧主的亵渎,“这样有何意义,我并不追求人间财富,也没有兴趣聚拢一批别有用心之人。应为欺骗而来者终会因为欺骗而离开,应为财富而聚拢的所谓信众终会因为财散而离去。”

    刘月夕不同意她这个过于理想的说法,“我看了一下你在宣传公告上写的,你的这位牧主将世上所有人视为他的羔羊,换句话说他爱所有的人,不管何人何时何地,只要愿意信奉牧主,潜心皈依,行牧主的戒律,就能在死后 进入牧主的九天原得享永生。我说的对不对。”

    “你很有悟性,但是不代表你可以愚弄牧主,信仰是发自内心的,是存粹的不带有功力的。”艾格尼丝?刚查越说越激动,她不喜欢刘月夕的圆滑世故,更讨厌人亵渎她施为圭臬的经文。

    刘月夕反问了一句:“既然信,你又为何要想那许多,信仰就是信仰,不存在有目的的信,纯洁的信,只要愿意跪拜祈求我觉得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区别,你自己写的,那应该都是神假你之手写的神谕吧,起码牧主可没有做过这样的区分,没有设过这样的门槛,你有执念啊,自认为是牧主在人间的代言,你渴求世人尊牧主的名为圣,要让牧主的旨意行在人间,甚至让主的国度降临,但是你却愚蠢的将自身的执念强加于牧主的意志之上,为了爱惜自己的羽毛而有损牧主在人间事业的推行,不知道你这算是什么行为啊。”

    旁人听了都知道这是刘月夕的诡辩,但是艾格尼丝刚查不这么认为,她虔诚的在刘月夕面前单膝跪下,“你说的对?难道你就是我主所说的那位先知?”

    刘月夕接着故作高深莫测,“来开解你的不会是我,但是如你这般行事,牧主的光辉要洒满人间这要等到何时。”

    “那依照您的意思我该怎么做,我是艾格尼丝?刚查。”对方信服了。

    刘月夕心中暗喜,不就是传道嘛,放在别处可能不行,但是在这里,实在太容易了些,也正好让我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神的真理需要包装,你实在是什么都不懂啊,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能让路斯得成为信奉牧主的地方,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去营火祭祀场当你的营火老妪,直到我找到新的合适人选,怎么样。”

    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没有人是不能被攻破的,如果不能只说明你没有找对钥匙。艾格尼丝?刚查答应了,刘月夕开始琢磨怎么样搞一场可能因他而起的宗教实践,做一次别样的神棍。。。。。。

    “特妮莎修女要开始布道了?你知道吗?”一天后,路斯得传开一个消息,有一个叫特妮莎的修女,号称可以救赎所有人,不需要固定的供奉,只要接受她的洗礼就可治愈百病,死后可以升入天堂,不受脓性狂化之苦,得享永

    生。这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但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情况,传出来的只是片段化的事情,就在路斯得最大的隐蔽剧场,特蕾莎修女要开始她的第一场布道,所有听到消息之人全都赶去了那里想要一探究竟。

    艾格尼丝?刚查很是紧张,她问刘月夕,“我真的只要布道就好吗?”

    刘月夕信心满满,“按照我先前给你的台词说就好,但是不要提及牧主的真实名讳,保持神秘感就好,我们这样做是会触犯到城里其他宗教势力的利益的,所以暂时要保持神秘,不能让对手过早的知道我们的底细。”

    琴韵也正好忙完刘月夕交代的事情过来,“大人,水池子已经准备好了,整个剧院的空气负压循环也已经到位,可以保证来参加集会的人在布道的过程中不用戴呼吸面罩,不过大人,这玩样真心超级贵,还有水池的净化也是,都是以骨魂币计价的,您觉得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预算我都是事先做过的,不会超过200个骨魂币,你就放心吧,和营火相比,这都是值得的,你不懂,有些事情,就是要过犹不及,去吧,你心思细,帮我去盯着那几个大老粗,让他们主意我先前讲的细节,千万要记住,他们现在不是佣兵,是牧主的信众,要谦和,要平易近人,来听特蕾莎修女讲道的全都是兄弟姐妹,一定要怀有一个博爱的心,我们不是在搞什么商业活动,我希望这是一场充满爱和温情的家庭式样的聚会,能理解吗?”刘月夕说的东西其实很前卫,这个世界的宗教推广在层次上没有突破中世纪的水平,所以他很有信心,没多久这场热闹空前的集会就开始了,能容纳数百人的剧场座无虚席,当然也不可能有,刘月夕为此是花了大价钱的。

    进场的每一位听众都可以领到一个精巧的救赎袋,每一个里头都装有一瓶干净的圣水,一只代表牧主的精巧羊杖十字架,还有一小本图文并茂的宣传册子,由于时间紧张,在刘月夕看来做的仓促,但是在路斯得这个从未有过这种传教模式的小地方,刘月夕的用心已经显得足够诚意,被招来的人群中有不少都是职业看客,他们是各种宗教信仰传播活动的常客,但是刘月夕这种套路他们从未经历过,其中有不少人甚至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真的想要了解一下这位特尼莎。

    见众人都进了,刘月夕让手下关上门,压气机开始全功率运作,没一会儿,刘月夕第一个解下呼吸面罩,琴韵她们也跟着解下呼吸面罩,众人不解刘月夕的举动,刘月夕大大方方的走到宣讲台上,“各位姊妹兄弟,主内平安,请大家不要害怕,这里是牧主的殿堂,此刻我们的父已经降临在此,给我们带来喜乐安康,请不要害怕,摘下面罩,自由的呼吸,让我们沐浴牧主的恩赐吧!!”

335传教

    他刚说完,聚会的人群中就有人真的摘下面罩,果然是可以自由呼吸的,一点不呛人,众人见没事,也都摘下呼吸面罩,彩色宝石洞窟的生存条件比下城区都糟糕许多,不带呼吸面罩,不用半天你的肺就要完蛋,所以能够提供自由呼吸的场所对一般人来说就是一种奢侈的奇迹。

    肃穆的宗教音乐,主祭祀台上那道打在牧者十字上的光,还有熏香的蜡烛,包括讲台边上那个不知是何用意的大水池,浓厚的宗教氛围一下子就烘托上来。

    紧跟着就是特尼莎修女的出场,刘月夕让四名佣兵穿着华丽的袍子充作仪仗在前头开路,然后特尼莎修女站到宣讲台前,她先转身跪在牧主十字前轻声忏悔,而后又转过身来,双手一伸,“主内平安!”

    这话语再简单不过,也没人知道到底是何意思,也没有人觉得有何异样,便都机械的跟着学了一句,“主内平安。”

    特尼莎修女开始她的宣讲:“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一切劳碌,就是在这毒雾之下的劳碌,又有什么益处,一批人来,一批人去,地却永远长存,日出日落,急归所出之地,风向南刮,又向北转,不住的,返回原来的道路,江河往海汇流,海却不满,江河从何处流,任归还何处,万事令人厌烦,不能说尽,眼看,看不饱,耳听,听不足,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光照之下,并无新事,岂有一件事人能指说是新事,哪知,在我们以前的世代,早已有了,已过的世代,可还有人纪念?将来的世代,或已无人纪念。我是传道者特尼莎,我专心用智慧寻求天下所做一切事,乃知,神叫世人所经历练是极重的劳苦,我见日光下所做的一切,都是虚空,都是捕风捉影,弯曲的不能变直,缺少的不能足数,迷途的羔羊啊,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罪!向所有人的父亲悔罪,向牧主悔罪,只有悔罪,全能的牧主才能救你们出这末世,去往他的国。”

    众人被她的言语震惊,有人回应:“你说我们终日劳作是虚无的,那我们又当如何,难道坐等着,饼和鱼就会从天上掉下来不成,美酒就会自己流出来不成,得了病的明天就会自己治愈吗?”

    特妮莎修女又说:“不要为生命忧虑吃什么,喝什么,为身体忧虑穿什么,生命不胜于饮食吗?身体不胜于衣裳吗?你们看天上的飞鸟,地上的爬虫,也不种也不收更不会积蓄什么在自己的仓,你们的牧主尚且养活他们,你不觉着你比它们要宝贵的多吗?你们哪一个用思虑可以增加寿命的?有哪个用忧虑可以代替呼吸面具的?野地的百合花怎么长出来,它不劳作不苦功,你这小信的人啊,野地里的草今天还在,明天就丢到炉子里,牧主还给他这样的装饰,何况你们,所以不要忧虑说,吃什么喝什么穿

    什么,那都是有罪之人求的,你们所求的,你们所需的一切东西,你们的牧主都知道,你们要求他的国他的义,这些东西都要加给你们的,所以不要为明天忧虑,应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一天的难处一天当就够了。”

    那人听了不再言语,又有人不怀好意的说,“你说的如灌了蜜一样,但是我们全不见牧主到底于我们有什么好处。”说完,几个有预谋的人用一条破毯子抬着一个病人上来,放在特妮莎修女身前,他的胸口已经发黑,是严重的肺病,也是这里最常见的病,特妮莎有些紧张,说来挺有意思,她虽然盗取了刘月夕贵重的营火组件,但是仅仅取了其中最基础的一部分功能,那就是小范围的空间隔绝,好让她能够在不带呼吸面罩的情况下进行布道,真是个实诚的家伙,这营火的妙用可是无穷的,刘月夕早就料到会有信奉别的神明的信众前来为难他们,这都是必然的事情,所以早早的便做了准备,波顿叔叔先前奔波已经将特妮莎说走的营火一众全都请了回来,刘月夕借着她的这团小营火很顺利的就和他们联系上,营火的部分功能已经能够使用,营火一众里有高明的先导医者,只要有足够的骨魂币,就可以依托营火的力量,随意借用那名先导医者的能力。

    刘月夕朝她点点头,示意可以,特妮莎双手燃起一团柔和的火,“便知道不是亲眼所见,你们是不信的,牧主无所不能,那我便治好这人。”说完营火在病人胸口上方漂浮着,一团黑色的污秽之物从他胸口的皮肤中透出,他痛苦的哀嚎着,但是随着黑色污秽远离他的身体,他好了,就如那最健康的人,他虔诚跪拜在特妮莎跟前,诚心称颂牧主的神迹,原先暗中使坏的人不再言语,众人见特妮莎真能显神迹,他们其中有不少人也受到疾病的困扰,纷纷求特妮莎救治,特妮莎没有拒绝,牧主的神迹被一次又一次的施展,不过这其中少不了刘月夕做的手脚,几个不太显眼的女神奇迹被他不间断的施展着,若是让阳光女神知道自己的奇迹被人用来传播不相关的神道,真不知作何感想。

    又过了一会,有人问:“你的牧主却有手段,我们能有吃穿,有健康,但是那又有什么用的,无望的生活还在继续,天国到底在何方,我们这样下城区的贱民,要如何做,才能过上上城区的生活啊?”

    特妮莎微笑:“在我看来上城区的富人们要进入牧主的国度,那才是极难的,比赤身漂浮在怒潮海上不沉下去还要难,祈祷,你们要不断的祈祷,诚心实意的祈祷,你们祈求,神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开门,你们中间谁有儿子求饼的,反而给他石头,求鱼的,给毒蛇的?你们虽然不好,尚且知道拿最好的东西给你们的儿女,何况你们在天上的牧主,岂不是把最好的东西给求他们的人吗

    ?所以,无论何事,你们愿意人怎么待你,你也怎么待人,应为这是律法和先知的道理。”

    那人不死心又问:“可是上城区的富人才能享用不息业火,才能拥有逃离末世的资格,我们该怎么办?”

    特妮莎嗤之以鼻,“可笑的说法,你怎知道他们走的是正确的路,而不是自取灭亡,你们要进窄门,应为引到灭亡的,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的,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的人也是少的。”

    那人又问:“可我见他们过的日子好,我自己过的日子实在糟糕,何时才能是个头呢。”

    特妮莎想了想,“凡事都有定期,万事万物都有定期,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栽种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矜有时,跳舞有时,怀抱有时,不怀抱有时,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喜爱有时,狠恶有时,征战有时,和好有时。”

    又有一个披着厚重斗篷的瘸子站了起来,不客气的嘲弄道:“这样看来,做事的人在他的劳作上有什么益处呢?你的神居然叫世人劳苦认命,这是什么神,喂,我来问你,你能的神能医治好我的残疾吗?”

    刘月夕在一旁看的清楚,出来挑事提问的就是这么几个人,便悄悄的让手下不动声色的盯在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周围,那些人是有组织的,应该是信奉军荼利尸明王那边的人,他的这个问法很刻薄,他肯定是个假瘸子,若回答能治恐怕他马上会说自己不是瘸子而嘲笑特妮莎不分真假,若不能治那便更加好说了。

    不好办,刘月夕给特妮莎的讲稿里并没有这样的应急方案,刘月夕觉得不妙,最起码不能让这个家伙有帮手起哄造势,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把其他几个不怀好意的打昏送出隐蔽剧场,那人见自己的人几乎都要被刘月夕给赶出去,着急了,突然大喊,“这老太婆是披着人皮的魔鬼,他靠鬼来驱赶鬼,是邪术,她所吹捧的牧主是个鬼王。”

    特妮莎听了大怒,“不可亵渎牧主,在所有的罪里,唯一不可饶恕的便是亵渎牧主,人一切的罪都可得到赦免,亵渎牧主,不可赦免,你这恶鬼,还不现身。”这话如天宪,那人浑身发抖,连拄着的拐杖都握不住,突然跪倒在地上看,裹着的厚布落了下来,漏出跟脚,还真是魔鬼的爪牙,他果真不是瘸子,是个流脓的堕落者,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疮疤,这是信奉邪教胡乱使用力量做了极其恶劣的事才会受到的诅咒,所有人都用厌恶的目光盯着他,有人大喊,“恶鬼,滚出这神圣的殿堂,免得污了神明的地方,滚出去。”

336信仰

    那人害怕至极,连忙朝着门口冲出去,连那件遮羞的斗篷都来不及捡起来。众人哄笑着,仿佛得胜了一般。

    经过这个波折,有人诚心跪拜到特尼莎的脚尖处,“你一定是先知,我愿意信奉我主,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做,请您指引我等正确的道路。”

    有生了大疮的人跪在特尼莎跟前,“先知,像我这样污秽之人,也能进天国吗?”

    特尼莎半蹲下来,温柔的拉着他的手说:“牧主不放弃每一个愿意皈依的孩子,只要诚心悔过,接受牧主的洗礼,就能进入主的国度。我们本来就是牧主迷途的孩子呀!!”

    “洗礼!!我愿意接受洗礼,那个生了大疮之人心生向往,特尼莎觉得时机成熟了,这才是她真正想要做的,刘月夕见状再度施展奇迹,原先就准备好的那个大水池子便开始运作起来,特尼莎让大疮之人脱去外衣,她慢慢的将他拆扶着进入满是清水的大池里,那人身上不干净,所以有些不知所措,特妮莎对他说:“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会污了这水,要亲近牧主这是必然的一步。”

    然后按着他的头全部浸没入水中,“天上的牧主啊,我从心里承认你是独一的真神,你爱人类,即使我们在地上行了那样多的恶,你仍愿意救赎我们,让我们脱离罪和不死的诅咒。我相信牧主是人类唯一的救主,是道路、真理、生命,只有藉著他,人类才可以回到九天原那里,认识真理,得著永生。我明白以往我因为不认识真神,我的人生方向和路线都错了。我决定从今以后回头,不再走自己的路,一生跟随牧主,遵行你的旨意。求你帮助我明白真理,使我信心坚定。奉牧主的名祷告,就这样吧。”

    然后一道光从上头照下来,大水池没有由来的腾起小水花,那人沉入水底好久好久,特然站了起来,神清气爽,肩膀上那个宛若婴儿拳头一般的疮口消失不见了,他洁净了宛如新生。

    特尼莎将他从水池里扶出来,那人兴奋的拉着特尼莎的手,转头向所有人宣告:“都是真的,我听到了牧主的声音,我活了,她是天使,她是先知。”然后跪拜在特尼莎的脚下,亲吻她的脚面。

    刘月夕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见了鬼了,这不科学啊,那道阳光奇迹撑死了能让人感受到一点点温暖,那个水池也就是加装了一个过滤器而已,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但是见证了牧主伟大神迹的人们却沸腾了,那一天,参加这场集会的几乎所有人都接受了牧主的洗礼,成为教徒。

    集会后,特尼莎要找刘月夕单独谈一谈,正好刘月夕也想找她谈一谈,二人都觉察到今天不可思议的部分。

    “那水池是怎么回事?”二个人同时都问。

    “不是我,我不知道啊!”二个人又同时

    回答。

    特尼莎特然显得很高兴,“看来刘先生真是和牧主有缘之人,先前您还矢口否认。”刘月夕也觉奇妙,只是他想的和特尼莎所想绝非一件事情。

    特尼莎又说:“请您放心,只要牧主的光辉能够在路斯得城传播开,我决不食言,只是希望等您找到合适的新人选之后,可以让我重归教派,做一名牧主的传道者了此残生。”

    信仰是虚无的,但是信众是狂热的,不到二天的功夫,牧主的事迹,牧主的信仰,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个新兴的宗教,那样鹤立鸡群的教义,浅显易懂的经文,很快就传播开来,路斯得里大量的居民都希望瞻仰这位特妮莎修女并接受她的洗礼。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起码有一个地方肯定不是,路斯得城中的最高处有二个建筑,一是火魔女塔,二是军荼利尸明王的血明王殿,里面阴深深的到处都是形象狰狞的魔兵恶鬼之像,最里面的大殿里,供奉着军荼利尸明王的千手真身像,刘月夕进城的时候说这是魔神一点没错,但他们倒不是弄虚作假的,真是个远古没落的神明,极其的噬血凶残,光是这一个主殿的祭台上就有十几个活人祭的物品,一名穿着血色法医的大神官站起来,他手里举着一个牧主十字,然后扔在地上,“今天把众位护法召集起来,就是要议一下这个事情,牧主教,明王 震怒,神像的手千眼已经开始流血,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台下其中一位带着狮子头的护法说:“大神官,不过一个兴起没几天的新教派,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把我们全都召集起来吗?我看只要我一个人就可以摆平的。”

    “你们弗罗扎的糙汉除了会砍会杀还会点别的吗?”说话的是另一个身材高瘦脖子上悬着一条白纹毒蛇的家伙,他正饶有兴趣的看着特妮莎写的牧主行记,还赞不绝口,“讲的真好,大神官,她的这套说辞很有说服力啊,我觉得我们也可以试着学一学。”

    蛇护法的言语激怒了狮子护法,“你是什么意思,赖皮蛇,大神官找我等来是商议对策,你居然长他们威风灭自己气势,到底是何居心。”

    蛇护法懒得理会这个一根筋,小声嘀咕了一句:“傻憨憨,都不去了解自己的对手,除了莽,你个长虱子的长毛头还能有什么用?”

    “你!!”二人眼见着就要打起来,另一名一直没有说话的护法起身,他裹着斗篷,身后有一对古怪的翅膀,“麦克唐纳大人也注意到了此事,他希望我们可以尽快解决这个新冒头的麻烦,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要给麦克唐纳大人再添新的麻烦了。”

    听着那个名字,向来不和的蛇狮二护法也不再争吵,狮子护法说:“要不我们还是老办法,直接打上门去,趁着这个什么牧主还没有发展起来,扼杀在摇篮里。”

    蛇护法完全不同意这种无脑的

    做法,不过他还是耐心的以理服人,“这个叫特妮莎的修女本身并不可怕,但是她背后的这股不明势力非常的可怕,能够在这么短的时候内完成这样规模的造势,宣传,还有那个救赎袋,包括租用城里最大的隐蔽剧场,还有维持秩序,而且还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这绝对不简单。我们绝对不能直接找上门去,最起码不能是我们亲自动手。”

    蛇护法向来是他们中鬼点子最多的,大神官也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那你有何高招,快点说来听听。”

    得到神官的肯定,蛇护法得意的瞅了狮护法一眼,“以我看,双管齐下,上门试探也要做,但是最好找几个马仔,我听说狮护法新近收服了那个摩尼教的残党,不如就让他们去试一试牧主教的成色如何。”

    “你!”狮护法气的不行,他好不容易才收服的一批好手,就怎么被死赖皮蛇拿去做撞门砖,心中自然是不舍得的。“你怎么不让你的人去,混蛋。”

    大神官发话了,“狮子,这事白蛇说的对,摩尼教的残党不知深浅,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看一看他们是不是真心皈依我教,这事具体的操作让白蛇来做,你就配合一下。”

    连老大都发话了,狮护法知道这个亏他是必须咽下去的,便淬了一口,应承下来转生离开了,蛇护法看着傻狮子离去又看看大神官,眼中闪过一丝不容易发觉的失望之色,大神官又问:“试探以后,我们又当如何呢。”

    白蛇很有自信,说:“我看了他们的教义,是个一神教,还是全知全能的主,既然如此,那咋们就不来什么虚头巴脑的,按照路斯得城的规矩,开遮天斗法,正大光明的比试一场呗,这里是我们的地盘,除了邪雷神的人,在这个地方,斗法,又有谁是我教的对手呢。”

    大神官拍案说好,连一直站在不言语的乌鸦护法也没有其他的意见,这就算是同意了,当然具体的操作全部由蛇护法来完成,这也是惯例。

    来到洞窟的第三天,刘月夕有些心烦,人怕出名猪怕壮,随着特尼莎修女的声名鹊起,烦恼随之也来了,不断的有不怀好意者上门闹事,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刘月夕知道这绝对不是偶然的,有人要针对他们,刘月夕只是外来客,带来的人手也非常有限,很多事情都是雇佣别人做的,时间长了极容易穿帮,若是让不怀好意的看穿了底细,恐怕会有意想不到的针对性 事情发生,那便大大的不妙了,刘月夕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行动过于招摇了,为了达到预期的效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愿事情不要来的太大。

    果不其然,真正的麻烦上门了,有人在荫庇剧场门口抬着几具尸体扬言要特尼莎出来解释,出了人命案,刘月夕便也不好继续躲在幕后,只得出门应对。

337冲突

    刘月夕没办法,只能出去查看情况,琴韵也跟着一起出去,这二人看着像是得了严重的肺病而亡,但是这种事情在这里是司空见惯的,明显是上门挑事,琴韵悄悄的问,“大人,我们怎么办。”

    刘月夕叹了口气,先看看再说吧,对方肯定会有个说法。

    将尸体拖来之人开始大声嚷嚷,“大家都来看啊,这个叫什么牧主教的把人给弄死了,二个大活人啊,昨天还好好的,就这么让他们给活活医死了。”

    琴韵反唇相讥,“你血口喷人,这二个人根本不是我派信徒,大白天的你把二具尸体放到我派门前是何意思。”

    那人眼尖,一眼看出琴韵是个女人,这还了得,立马来了精神头,上来言语轻薄道:“哟哟哟,这么樽的美人,原来入了你们教派还有这样的福利,那真是做鬼花下死,要不让我也加入一个快活快活。”

    周围的人都粗俗的浪笑,弄的琴韵非常尴尬,他们就是来胡搅蛮缠的,哪里是要讲道理的样子,刘月夕将琴韵拉到身后护住。

    那人见状,又怪叫道:“哟,拿来的大蜡烛,莫不是这娘们的相好吧??”

    “相好,这可难说,莫不是才快活完刚出来的吧,这会儿估摸着还腿软着。”刘月夕也不气恼,更不与之在这种问题上纠缠,他俯下身来查验二具尸体,二具尸体的情况大致相当,胸口处的溃烂都十分的厉害,看尸体的保存状态,死亡时间不会太长,不对啊,他们才没来几天,怎么会这样。

    那人见刘月夕验的仔细,有些发慌,“喂,你看什么呢,人都让你们给弄死了,还在这里惺惺作态,恶不恶心。”

    刘月夕不管他怎么说,细细想来,他们满打满算才大张旗鼓的传了三天的教,这其中确实搞过几次治愈之类的活动,但是数量极少,几乎每个被治愈的信徒他都见过,不至于漏了这二个,而且话说回来就算治愈的有问题,也不至于死的这么快,但是这二具尸体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半天,这就怪了,不对,这是什么味道,刘月夕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为了分辨的更精确一些,他干脆将呼吸面罩都摘了下来,果然有搞鬼,他趁来闹事者不注意,急速将那二具尸体翻了过去,来闹事的人见状大惊,“你要干什么,毁尸灭迹不成。”

    刘月夕用剑从一具尸体背后挑下一块红色发光的东西,“叶蜡石,我就想这尸体明明已经有发绿斑的征兆,为何却一点不腐烂,果然是这毒物。”刘月夕赶紧戴上防毒面具,这个成色的叶蜡石那是有剧毒的,因为同时具有很强的挥发性杀菌效果,所以也被用来尸体防腐,闹事的二人见被揭穿了,拔腿就跑,琴韵想要去追,被刘月夕拦住了,“快把这二具带毒的尸体弄走,免得污了我们的地方。”

    另一边暗处的街巷里,先前二个闹事的正跪在地上,蛇护法站

    在远处观察了刘月夕先前所有的举动,“这女人身材真的不错,不知道脸长的如何。”

    那二人害怕事情办砸了被蛇护法责罚,说:“护法大人,小的无能。”

    “嗯,你们却是挺废物的,怪不得摩尼教会这么快败在你们手里,前后送了三波人头,愣是连那个叫特妮莎的都没露面,傻狮子真是瞎了眼,将你们这样的废物收入我明王殿麾下。”

    那二人听到连连磕头,“护法大人息怒,不是我等不努力,实在是这个对手过分棘手了一些,打又打不过,又特别的有钱,以往都是新教派收信众的供养,这个牧主教倒好,一分不收还反过来给信众提供帮助,我等是实在找不到突破口。”

    蛇护法笑了笑,“哦,你的意识是不是想说这个牧主教很强大,我明王殿不该招惹他们呀!二个废物,刺探虚实这种小事都办不好,一点点价值都没有,我明王殿养着你们何用。”

    那二人赶紧磕头,“蛇护法饶命啊,我们是狮护法招来的人,您看在狮护法的面子上,就绕过我们这一次吧!”

    可怜不知蛇护法与那狮护法关系不对付的二人说了要自己性命的求饶话,本就在气头上的蛇护法又怎么可能容他们,“来人,摘了这二人的面罩,送到苦劳营里去,若是三日后还活着,那便送回老狮子那里,若是扛不住死了,那也怨不得谁。”

    莫说是三天,宝石洞窟的环境,裸露在空气中半日肺就得坏死,二人哀嚎着,可是军荼利尸明王殿杀伐果决的蛇护法又怎么可能有半点仁慈之心呢。

    摩尼教全军覆没,蛇护法的手下人人自危,生怕谁让蛇护法看上去充当那个替罪羊,蛇护法看看这些手下,又看看远处的刘月夕一众,冷哼着说了一句:“真没出息,怕有用吗?若是有用我第一个缩地上发抖,也不想想为什么出头的事大神官从不亲自来,连那个蠢狮子都从来不冒这个头,更不要提那只腹黑的乌鸦了,咱们就是个半路来的,永远不会受到信任的,真要有事,第一个被送出去的就是我,不过你们也一个都跑不掉,我死绝对拉着你们所有人进深渊。”

    蛇护法不似其他几个,原不是明王殿的人,所以他说的也全都是真的,狮护法的莽是装的,而他的特立独行是逼出来的,有一名较忠心的属下问:“护法大人,大神官交待的事是有期限的,我们该怎么办。”

    蛇护法看看远处,“还能怎么办,硬来呗,摩尼教那几个废物也不是全无用处,起码我现在知道这伙人里真正主事的是谁了,走,全都过去,明王殿要主持公道了,既然早就想好要斗法,那就光明正大。”

    说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围了过去,琴韵刚让人处理完毒尸体,这又来了一波,很是有心无力,干脆躲到刘月夕身后,刘月夕见着蛇护法一行人,大致看出跟脚,是祸躲不过,便主动迎上去,客

    气的问:“不知道几位是什么地方的,到我这小地方有何事。”

    蛇护法停了下来,他的一个手下站到刘月夕跟前,极其嚣张的说:“瞎了你的狗眼,连明王殿的人都不认识,还敢在路斯得的地界混,还不干净给我卷铺盖走人。”

    刘月夕将手放在背后,“原来是明王殿的啊?同行咯,失敬失敬。”

    那人见刘月夕客气,叫嚣道:“看来你就是这里管事的,今天是来通知你的,你们牧主教诋毁其他教派,招摇行骗,已经在路斯得引起公愤,这里不欢迎你们,给你们一个小时,赶紧给我滚出城去。”

    刘月夕听了问:“这就引起公愤了啊,不知道这所谓的公愤是哪家的王法定的,火魔女塔?让我教离开路斯得,不知道你可有官方公文让我看看。”

    “这。。。”那人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干脆骂道:“放你 娘的屁,在路斯得,我明王殿就是王法,我明王殿就是。。。”可他还没说完,手就让刘月夕拗成了骨折,刘月夕随手拍了一掌,在那人的屁股上,砰砰砰三下,那人如失控的火箭在地上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拖行,伴随着惨烈的叫声和沼气的味道他捂着自己的腚在地上哀嚎。

    刘月夕狠狠的说:“说归说,带上我母亲算什么意思,没教养的东西,既然吃饭的嘴能放屁,那另一个不要了也罢。”

    见刘月夕动手,蛇护法的手下也都不是好相与,平日里只有明王殿欺凌他人,从来没有人敢动明王殿的,这哪里能忍,纷纷操起家伙,刘月夕手下的佣兵见状也操起兵刃围上来,他们的任务本来就是保护刘月夕,自然这会儿也不能示弱。一场械斗一触即发,但是蛇护法叫停了他的手下,反而给刘月夕鼓起掌来,“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刘月夕打量了一番,也懒得多搭理,“在下张五,你是?”

    “啊,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明王殿的首坛护法,白蛇。你刚才那一手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是崩解之力的高级运用吧,能将崩解之力控制的这么恰到好处,既不炸蹦我着废柴手下的肛门,又还能恰到好处的将他肠子内的气体催到足够的爆炸力度,好手段,你足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

    刘月夕都懒得正眼看他,一个撑死刚流形的家伙,身体素质也很一般,看那把细剑可能是来之米兰的人,或许和风帽骑士有些关系,脖子上那条大毒蛇明显是一种邪门伎俩,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居然敢在他的面前大言不惭,已经半个脚踏进天位境界的刘月夕根本就不屑于和这种靠街头打杀出道,手段杂乱,绝艺不精的人比划,这只会拉低他的眼界,因为过于容易而对对手产生一种习惯性的错觉,他现在越来越明白当年为什么老伯爵和毕东大人不愿意正式的和他对战一场了,倒不是看不起刘月夕,而是这种比试对顶尖好手有害无益。

338令人意外的变化

    但是对手不是这样想的,蛇护法朝着刘月夕递出一只彩色飞鸟的脚爪,这是路斯得解决宗教争端的土办法,叫遮天斗法,听名字好像挺唬人,其实就是害怕在城内打斗引来火魔女的无名怒火,所以路斯得城的不同教派间凡是有冲突就要到城外一处废弃的竞技场里斗法,只要有一方提出另一方绝对不可以不应战,若是不应战就是怯懦是自动认输,会被赶出路斯得城,当然具体斗法的过程可以由双方轮流决定,有比讲经的,也有比谁家的神明奇迹更为有效的,当然也有直接比武的,更有比信众数量的,千奇百怪。比赛输赢也很有趣,实行无限制比赛,只要一方不服气,不论前面的斗法比分多么悬殊,都可以要求继续,直到有一方坚持不住了,才算结束,当然也有特例,双方若实在是实力伯仲之间,又不愿意玩的过于狗血,遮天斗法还有一个变种的玩法叫掀天竞,那个更为刺激。

    蛇护法说:“怎么样,应战还是不应战,若是不应战就赶紧卷铺盖滚蛋。”

    刘月夕接过那只鸟腿,“好,我们应战,什么时候怎么开始。”

    蛇护法没有想到刘月夕狂的如此平淡,笑着说道:“看来你完全不知道,这样吧,免得说我们明王殿欺生,比三场,武力、奇迹、神道如何?”

    神道是什么鬼?刘月夕想着反正输赢他都不吃亏,他只不过是想让艾格尼丝·刚查回去老老实实的给他做营火老妪,若是输了遮天斗法,她没处传道岂不是正好,自己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总不好意思再拒绝了吧,想到这便更无所谓了,“好,就比这三样。”

    刘月夕回答的爽快,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让蛇护法更加吃惊,“好,那就明天城外竞技场见。”说完扬长而去。

    琴韵走上来,小声的问:“大人,您有把握吗?那个神道到底是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没听说过。”

    “啊,你不知道神道是什么就敢答应啊?”

    刘月夕绕绕头,“诶,那个不是气势上不能输嘛。。。。”

    琴韵听了直翻白眼。

    到了晚上,事情查清楚了,所谓神道是何意思,和盘踞路斯得多年,信众上万的明王殿比所谓神道,简直是自找没趣,神道是一种颇为幽玄的存在,几乎涵盖了一种宗教的所有属性,本应是虚无缥缈的,但是在这个唯心的世界里,它是确实存在的,可以看作是一种另类的奇迹,放大版本的奇迹,没有具体的说法,也没有定式,倒是有一个现成的例子,据手下人查到,明王殿曾经和某个教派进行过一场遮天斗法,比试过神道,结果当场生祭活人十二,数千信众同时祈求魔主降世显威,军荼利尸明王十二臂真身降世显威,直接将对台的教派的所有存在给抹去了。

    “抹去!!”刘月夕听的心惊肉跳,比个武玩个奇迹什么的他是完全不惧的,但是这个神

    道他听着觉得怵,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军荼利尸明王再次降世,这可没法收场。

    琴韵和一众佣兵都很着急,该如何应对才好,刘月夕想了半天,“要不我们还是溜吧,这个实在不好对付。”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理是这个理,但是直接开溜的话不太好吧,面子不要啦?

    在一旁的纳兰信说道:“大人说的在理,保住性命最为重要,旁的都是其次的,可以从长计议,待回了上城区再想办法就是。”

    琴韵说:“艾格尼丝·刚查会同意吗?她不愿意,那我们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佣兵队长急了,“开什么玩笑,在这里的谁都知道所谓的牧主不过是大人花钱玩的一场把戏,哪里有什么牧主,到时候若真是比试神道,怎么办,大人,绝对不能去啊,这是送死,这活我和我的人不参与,您若执意要去,那,得加钱。”

    这尿性,简直是钻在钱眼里了,刘月夕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看来你们都不相信我主存在的真实性啊,刘先生,这场遮天斗法我们必须要参加,我绝对不会走的。”

    佣兵头子急了,“喂,老太婆,我忍你很久了,你自己想死不要拉着我们所有人,你会什么呀,莫说是神道了,就是比武奇迹,不还是要我等和大人亲自下场替你厮杀,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外头那些人不清楚,你自己还不明白吗?刘大人已经给足了诚意,帮了你天大的忙,我当佣兵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雇主,你不要太过分了,有本事你一个人去参加遮天斗法。”

    艾格尼丝·刚查没有直接反驳,“我没有您这样的强壮的身躯和精湛的武艺,也没有刘大人那种神乎其技的调用女神奇迹的能力,但是我有无比坚定的信仰,牧主就是这世上的唯一的救主,只有他能让我们脱离这末世之苦。”

    佣兵头子这几天已经听烦了艾格尼丝·刚查的传道:“行了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你说你的牧主是救主,你倒是叫他出来显个灵啊,连个最起码的治愈都是借助营火来完成的,见过高明的骗子,我真没见过如你这般心安理得骗自己的。”

    艾格尼丝·刚查知道一时半会说服不来他,便对刘月夕说:“大人,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刘月夕点点头,自然是可以的,毕竟刘月夕这一趟就是为她而来,她若是不肯走就没有意思了,可若是再玩下去,为了她的所谓牧主和明王殿斗法,万一丢了性命可就太不值当了。

    刘月夕和她到侧面的小房间说话,关上门,艾格尼丝·刚查直接开门见山,“大人,明天的遮天斗法我必须去,而且你一定要帮我完成武斗和奇迹的比试。”

    刘月夕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的执着,“这斗法的规则很怪,赢了前面的完全没用,对方有神道这个保底的杀手锏在,我们没有赢面

    ,我完全能理解你对信仰的执着,也无意冒犯你的那位牧主,我也认同你说的信仰应该由心而生而非这些外物的感官刺激,但是对方若真的召唤出军荼利尸明王的真身,我们是没有办法应对的,我也不认同那就是所谓的神明,在我看来这些不过是我们还不完全理解的强大存在,但是人必须要面对现实不是,肯定赢不了的斗法又何须参加。”

    艾格尼丝·刚查在笑,“你能这样说,我很欣慰,你真的非常特别,在这个满是伪神,奇迹随处可见的世界,你能有这样的见解殊为难得,但是牧主真的是这世界唯一的救主,他是存在的,主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是牧主让我一定要接受这场斗法的,我必须要去。”

    又绕回来了,刘月夕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可总得先活着吧。”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这样吧,其实关于营火的事情,并非只有一个解决的办法,还有另个方式。”说完她捧起自己的双手,一团营火从她的手掌上燃起,那火有了变化,刘月夕看的啧啧称奇,“你,你居然可以做到分魂的地步,你到底是什么人。”刘月夕看了非常吃惊,这不是一般的苦行圣职可以做到的,这是神。。。。

    阿格妮丝·刚查没有回答他,而是说:“你找我回去就是为了这营火,现在我如你所愿,只要有了我的这个分魂,营火就可以正常使用了,我问一下,真正的营火组件是不是已经组装好放在上城区某个安全的地方了。”

    刘月夕点点头,老妪将一直裹着的斗篷摘下,“请你站着不要动,我想要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把你直接召进营火祭祀场,这样解释起来方便一些。”她手里的火苗不停的跳跃着,她的手被灼伤而起了好些水泡,刘月夕被这团带有灵魂的火焰吸引,他的眼睛完全无法离开它,他的脚下形成一道法阵,一道螺旋的光带上升,似将他拽下去,刘月夕和艾格尼丝·刚查消失了。

    圆形的石台向中心的火堆凹陷,刘月夕被传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就是营火祭祀场。”一名妙龄少女走到他跟前。

    “你是。”

    “艾格尼丝·刚查,当然这是我年轻时候的样子,营火祭祀场的时空规则特殊,我想作为这里的主人,您或许比较愿意看到这样的我吧!”

    这不是废话嘛,算你懂事,环顾四周,有几个高大的石制座椅,“这是什么。”

    “渴望王座啊,当然这上头没有薪王,不过理论上是可以有的,你应该知道营火祭祀场可以收纳各种有特殊能力的契约者进入其中为你效力,自然也可以是薪王,不过你也不用抱太大期望,拥有薪王的条件苛刻,让渴望王座连通初始火炉的难度是国家级的,光一个王盆就绝非个人能够办到,所以看看就好,不用太过在意。”

339营火

    刘月夕不停的四处张望,这就是迄今为止他买的最昂贵的一种魂器,而且很可能是将来能够带离月亮神域的东西,他看到渴望王座后头绕着一圈的回廊,兴奋的走上去,除了一个个隔空的房间,墙上还有一幅幅的空基座和画框,“这是用来干嘛的?”

    艾格尼丝?刚查摇摇头,“这具营火非常的古老,据说可以追溯到上古造神时代,这个营火祭祀场包含了很多当时才有的技术,不过大多已经损坏不能用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些具体是干什么用的。”

    刘月夕又往里头的房间看了看,有一个明显是锻造用的房间,“怎么没有人。”

    “暂时确实没有,弗莱家没落多时,能够留住的契约之人如今包括我只剩下四个,等回了上城区,你按照我教你的办法用反回骨片自然可以让他们归位,请随我来,先将我的分魂放到营火老妪的位置上吧,这不能耽搁太久的。”

    刘月夕赶紧跟着艾格尼丝刚查前往,是营火祭祀场的一处角落,有一个高高的座椅,还有一个老旧的铜壁炉,“刘大人,作为营火的新主人,请你取十个骨币投入这炉子里,然后将我的分魂放置在座位上就好。”

    刘月夕照着她的意思做,铜炉内升起微弱的火苗,一股气流从四面八方流进营火祭祀场,这地方就如活了一般,艾格尼丝?刚查就座在那把高椅之上,她向刘月夕解释起所谓营火的基本情况:“我的分魂虽然没有独立的思想,但是作为整个祭祀场最基础的执守者,其实要更为合适,她会一直驻守在这里,直到您将螺旋剑再次拔出的那一刻,目前这里还只是一个不完整的景象,等炉子的火再烧的旺一些,营火最基本的传送功能就可以使用,只要等你回到上城区将那把螺旋剑插进营火中就可以彻底的将整个营火祭祀场重新运作起来,目前您所拥有的四位契约者除了你已经了解的葛洪是先导医者以外,其他三位的身份都是宿营客,他们都是时空旅行的好手,会根据各自的爱好四处游荡,并找到适合安置篝火的所在,当然你也可以对他们提出要求,指派一些特定的工作给他们,不过所谓的营火契约限制很少,这里的关系更像是互帮互助,你虽然是此地的主人,但是更多的不是权利,而是责任,我包括葛洪还有那三个宿营客只是你的员工和伙伴,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你要关心他们,指导他们,甚至可能要去营救他们,这个营火祭祀场过于古老,所以外围非常不安全,你要不断招募新的人才,去不断的拓展周围的空间,这会给你带来意外的惊喜,但是随着你招募人手的变多,他们之间又会产生不一样的联系,你要明白他们很可能是来自不同时空的人或者非人,有人的地方必然会有矛盾,这里可能会变得非常热闹,但是请记住,契约者虽然会给营火祭祀场带来新的力量,但是这股力量并非一直会

    如你所愿的受你控制。”

    刘月夕很兴奋,这地方他太喜欢了,简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他转念又想:“你现在就把营火还给我,就不怕我反悔了不去帮你参加明天的遮天斗法吗?”

    艾格尼丝?刚查笑了,“刘月夕先生,你不是一般的人,你身上有天大的秘密,虽然只是一种猜测,说不上多准确,但是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你既不贪财,也不迷恋权势,对个人实力的提升也保持着难得的理智态度,甚至对所谓不死的秘密也兴趣寥寥,你有着与众不同的目的和强烈的好奇心,又像是个游戏人间的浪荡子,像我这样一个能够分魂的营火老妪,你是一定有兴趣知道我的秘密的,甚至我有一种感觉,你来帮我绝非为了营火这么简单。”

    刘月夕笑笑,“这也是你那个所谓的牧主告诉你的吗?”

    对方摇摇头,刘月夕又说:“明天的武斗和奇迹我会帮你的,不过神道的话我和我的手下都不会参加。”

    “这是自然,琴韵他们可以在武斗之后就离开,至于您,作为营火的主人,随时可以返回营火祭祀场,若是神道比试中我确实输了,我的分魂不灭,于营火无碍,若是我赢了,我会遵守协议,全力执守营火,到时候我自然会将我的秘密于你分享。”

    刘月夕点点头,一个能够分魂的苦行圣职,是不可能存在的,这个老妪的身份背景一定被改动过,莫说是一般圣职,恐怕连洛斯里克的教宗都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灵魂,那是只有神族才有资格操作的技艺,也不可能,艾格尼丝?刚查确实什么力量都没有,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神族的样子,再说了谁敢让稀少的神族成员去做营火老妪,疯了不成。

    “我们快些出去吧,在这里呆的太久了,外边会怀疑的。”

    返回到路斯得的那个小房间里,刘月夕还是那个刘月夕,但是艾格尼丝?刚查却倒在地上,她大口的在喘气,显得非常吃力,刘月夕连忙将她扶到座位上,“你没事吧,是不是分魂造成的。”

    “有没有元素瓶,我想要一个。”艾格尼丝?刚查破天荒的提了一个个人的要求。

    刘月夕连忙掏出一瓶,“是这个吗?”

    老妪点点头,抬起头来慢慢将里头的元素剂倒入口中,她喝的很慢,也很有仪式感,渐渐的她的呼吸平稳了,将瓶子还给刘月夕后,艾格尼丝?刚查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真是罪过,自从侍奉牧主,我就再也没有喝过元素药剂,以至于力量跌落到这样的地步,果然还是生魂最能补充人的精神力啊,可是我主说这是邪道,我便没有再喝过,虽然这会让我失去原先的力量,但是却让我离牧主更近了些,原以为我已经彻底摆脱了过去,但是似乎并没有,明知道是过分贪婪的享受之物,但是当元素剂滑入喉中,那种甜美的满足依然是那

    样的清晰,牧主啊,请你鞭策你的奴仆,她的意志还是不够坚定。”

    说着说着,艾格尼丝?刚察虔诚的跪拜在牧主十字之前忏悔,一旁的刘月夕震惊不已,这是何等的精神强度,在精神领域相当有自信的刘月夕这会儿都能感受到对方强大的精神威压,而且是完全无意识的散发,感情是一直饿着自己硬生生的将力量给饿没了,这还只是分魂以后的强度,这要是全盛时期,那是怎么样的存在啊。

    刘月夕心中惊愕,但同时也对明天的遮天斗法有了多一份的期待,什么狗屁军荼利尸明王,恐怕是要踢到钢板上了吧。

    第二天,路斯得城外竞技场,人声鼎沸,几乎半个城的人来看热闹,没了火魔女的管制,所有人都肆无忌惮的享受这难得的狂欢,路斯得是彩色宝石洞窟难得的可以居住的所在,但是规矩极严,晚上还要宵禁,可把这些亡命徒给憋坏了,难得有个机会出来耍,自然是有多出格多出格,最难得的是这回斗法的一方是明王殿,大神官亲临,有他加持,整个废弃的竞技场都被传道领域覆盖,军荼利尸明王法力无边,将终日不散的污秽浊气全都驱离到场外,加上上千信众的赶来助阵,气势自然盖过全场,整个竞技场可说是魔气滔天。另一边,特妮莎修女的阵容就要寒酸许多,加上新进的信徒,不过二百多人,他们中很多还都是摇摆不停之辈,来观战更多是想要确认牧主教是不是真的厉害,这样摇移不定的家伙对于神道加持毫无作用,不过特妮莎很淡定,喝了元素剂精神力有所恢复的她从出城起头顶上就投下一道光,即便营火组件已经让那个刘月夕拆走,这会儿她的传道领域范围也十丈有余,即使在明王殿的主场,那份性质截然不同的气场也相当的醒目。

    大神官招来狮护法,“第一场武斗你可有把握。”

    狮子护法信心满满,“神官大人放心,属下必不辱命,必定给我教赚个开门红回来。”

    “听白蛇说对方那个叫张五的是个厉害角色,莫要轻敌了,这会儿我们选择的是团战,只是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若是事不可为就早些收了,保存实力不必硬拼。”

    “属下明白。”说完狮护法领着人准备下场。在不远处邪恶蛇护法听了全不是滋味,大神官对所谓自己人的偏袒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若是第二场他上不知道大神官会怎么说。

    这一边,刘月夕并没有亲自下场,而是作为后备力量以防万一,他带来的八个佣兵皆是好手,而且还有纳兰信这头恶兽,团体战他是全然不惧的,稍稍将八窗玲珑的范围覆盖到对方阵营里,那个所谓的狮护法的底细便是一览无余,连流形都未有达到的家伙,也就只能在这种让人遗忘的小地方作威作福。

340斗法

    刘月夕将那佣兵头子招来面授机义,“怎么样,看得出对手的跟脚吗?”

    可能是说到他的老本行了,也可能是刘月夕答应给了二倍工钱,佣兵头子很高兴,刘月夕雇来的这群人水平也确实不错,“其他的都是虾兵蟹将不足为惧,为首的带狮子头的是弗罗扎出身,他用这么怪的斧刃状双刀估摸着就是想要掩饰自己的路数,不过弗罗扎双刀以灵活见常,他这二把大家伙,恐怕是要失了神韵的。”

    刘月夕点点头,大致差不多,都是懂行的那自然不需要太多提醒,“要注意他戴着的那个狮子头,这么热的东西,看着挺有份量,我怀疑不是没有用的。”

    “我知道了。”

    武斗正式要开始,圆形大竞技场,十二对十二的比赛,对方是满员,刘月夕这边加上纳兰信一共上了九个,人数是有劣势,不过他的这组佣兵常年合作,久经战阵,所以除了纳兰信这个超级外场游走,佣兵头目拒绝了刘月夕找人充数的想法,连琴韵这个会幻术懂操作三更帖的强援他也没要,还说女人不适合上战场,把琴韵气的不行,直接吵到刘月夕跟前说理,考虑到毕竟是以佣兵为主的战斗,默契和团结更为重要,刘月夕便邃了佣兵的意,见着佣兵头子得意的样子,小性子的琴韵不干了,刘月夕好一番解释说对手可能会使用阴招,有琴韵这位大师在一旁看着或许比真正上场效果更好一些,小丫头刚听完还挺满意,可转念一想又觉察刘月夕话中有话,闹腾的更加厉害,刘月夕也只好认自我错说自己一时失言,躲开清净。

    战斗就这样开始了,狮子护法这一边,仗着人多势众,块头也大,他们一股脑儿的就冲到竞技场中央占据有利位置,狮子朝着全场怒吼数声,但凡明王殿的信众全都站起来为他们呐喊助威,杀声震天,刘月夕这一边,佣兵头目九人持八面盾牌紧密的连接在一起,他们训练有数,就如二个捏成团的手掌,组成传统的冲击阵形,长矛短剑利斧组成有层次的杀阵,让人看了就有一种无从入手的感觉,望而生却。

    狮子见对方如此金铁之姿,他也不是傻子,知道不能硬碰硬,这种有组织的线形阵也有弱点,就怕阵形散乱或者腹背偷袭,狮子让手下的人彻底散开,试图让佣兵队长首尾难顾,不过他们低估了他的对手,他想到的他的对手怎么会没想到呢,一名乘机溜到冲击战阵腹背要偷袭的明王殿信徒以为自己要得手了,正要行不义之事,只听一声惨叫,那人被一阴影叼了起来甩出去,是纳兰信,好家伙,平时看着唯唯诺诺的,长得像一头羊,可到了关键的时候,被那猎豹还要凶猛迅捷,只一下,想偷袭的家伙被砸到竞技场的墙角下昏死过去,纳兰信如凶恶的捕食者,没有一丝犹豫,对着那人的脖子一口咬下去,只听到咀嚼的声音

    ,纳兰信满嘴是血,他抬头看看四周,然后快速离开,地上那人的脖子被咬的稀烂,脑袋差不多要从肩膀上掉下来,脖子的骨头应该是被咬碎了。

    佣兵头目恰好是利用了这个所谓的破绽给对方吓了个套,没有人再敢轻视这个斩脊包衣,佣兵头子见对方偷袭受挫,正是慌乱的时候,抓住机会大吼一声,阵形朝着一个方向猛冲过去,他们喊着齐整的号子,八面盾墙即使在运行中也纹丝和缝,二个不巧被包裹进攻击圈的明王殿战士不知所措,落入绝境的他们发出绝望的嘶吼,但二根长矛无情的扎过去,其中一个被刺中,另一个想要去救同伴,又被一把飞斧拦住了去路,眼见着自己的同伴身上扎了一下又一下,血窟窿迅速占据了他身躯的主要部分,幸存的战士看到这一幕疯了,啊的一声惨叫,他扔下武器想要逃跑,一根长矛投出,直接刺穿他的喉咙。

    局部的胜利,佣兵们没有松懈,调整队形,再一次和狮护法的大部队对峙,从攻到防的转换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破绽,不过经过刚才的接触,人数上明王殿已经不占优,而且他们没有替补,而这边刘月夕和琴韵可还都没有上。

    眼见着狮子护法要惨败,大神官看的直皱眉头,直接招来白蛇,“怎么回事,对方这组佣兵的水准也太高了些吧,这就算在罪业之都上城区,也是绝对顶尖的存在,这样重要的情报,蛇护法你是怎么回事,居然没有调查清楚,你向来是办事稳健的,怎么这次也让人不放心了呢,实在不应该啊。”

    白蛇想要辩解,大神官这话实在诛心,他昨天回去后写的报告里不止一次提到要小心提防张五带来的这些外来班底,现在大神官见蠢狮子失利就说出这样的话,这明显是在给狮子的失败找推脱的理由。憋屈,实在太憋屈,恐怕这回自己又要做替罪羊,就因为晚来一年,这差别待遇实在让白蛇寒心,一次次的出色完成任务换来的只是更繁重的任务,大神官始终不曾将他视为心腹,白蛇的内心疯狂的扭曲着,既然怎么都不可能得到信任,那就来点疯狂的吧。

    “大神官,是属下办事不利,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我明王殿绝对不能输?”

    大神官不解白蛇为何要这么说,在他看来反正有神道保底,前面的输赢都是无关紧要的,只要面子上过的去就行,当然具体的话不能对着这么多教众真这么说:“哦,对对,你说的有理确实不能输。”

    白蛇指了指竞技场。“大神官你看,你看着竞技场里观众的呼喊,他们在叫什么,他们在为牧主教的人叫好。”

    “这,这又能说明什么,路斯得是法外之地,这里的人早就习惯了一切看实力,一切看利益,给此战打的更精彩的牧主教喝彩也属正常,事后清

    洗一番自然没事。”

    白蛇摇摇头,“不,神官大人,我说的不是现在,这是一种认知上的动摇,我们明王殿能够在路斯得独大,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我们毋庸置疑的强大,但这次不同,我们从来没有败的如此彻底过,如果真让对手如此干净利落的赢下武斗,来看过比赛的人会怎么想,他们会觉得明王殿是可以被打败的,这种想法若是传扬开去,我明王殿今后该如何使人害怕我们呢,若是真出现这样的情况,恐怕要不了多少年,我明王殿在路斯得连个立锥之地都没有。”

    白蛇的说法也不无道理,明王殿以绝对实力的恐怖来威压信众,若是失了这个根本,后果确实严重,大神官一下变的犹豫不决,“那你说该如何,就现在的情况,就算让狮护法去硬冲我们也毫无胜算可言。”

    “自然不是如此,单纯的比武我们没有胜算了,哪怕让狮子护法前行天王变也不行,但是我们可以让比赛以另一种形式继续下去。”

    “你是说强行开始第二场比试,做无限制斗法是吗?”大神官问。

    “是的,将第二场奇迹的对决提前开始,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让神道的比试也提前开始,这符合竞技场的传统,有过先例,最重要的是让观众看到我明王殿必胜的决心。”

    神官有些犹豫,白蛇的这个说法倒是可行,他也不舍得让狮护法天王变。但是强行无限制斗法的赌注有些大,几乎等于将明王殿和牧主教放在同一个棋盘上做黑白执,而且明王殿绝对输不得。

    虽然有神道比试在大概率不会输,但若万一有个变数,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真出了意外他无法向麦克唐纳大主教交代。大神官正犹豫,这个白蛇护法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做的特别出格,他没有经过神官任何授意的情况下已经穿上战甲准备下场,而且周围信众的的情绪全都被他煽动起来,狂热的信徒大声吼叫着军荼利尸明王的真言,似乎大神官这个时候若是让狮护法撤下来就是懦弱,是对明王的亵渎,这个该死的家伙,一到关键时候就这么的不听话,果然不是可以信任之人。不过现场的气氛已经让蛇护法调动起来,即使是大神官也只能捏着鼻子先顺应信众的狂热默许了白蛇的疯狂做法。

    刘月夕面色凝重,对方的狂热超乎他的想象,比武斗比奇迹并不可怕,但是他手里的返回骨片数量有限,不足以将所有人都传送走,若是神道比拼也参合进来,一切都不好说。

    在他边上,艾格尼丝?刚查信心满满,“大人,一切都有定数,今天这里注定要成就牧主的辉煌,你我包括所有人,都将是这一伟大时刻的见证者,难道这都不值得你留下来,而是要选择逃避吗?”

341遮天斗法

    刘月夕看了看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塞了二瓶元素剂给她,“希望你的牧主有你说的这么灵验。”

    转身他也下场应战,将仅剩的二枚骨片塞给琴韵和佣兵头目后,没有任何交代,彻底没有限制的战斗开始了,大神官当场活祭三人,手舞足蹈开始作法,一阵黑风吹起,居然在狮子护法这边形成朵朵黑云,那黑云幻化着变成一个个狰狞修罗,是军荼利尸明王可召唤下界的乌傀儡,然而这还不是全部,为了获取胜利,白蛇居然雇佣了邪雷神的祭祀,眼见着对方一把吧武器上吱吱的电流,刘月夕的脸拉的老长,孙子诶,连这都可以玩,那就别怪哥哥我不客气。

    他心中暗暗有了自己的打算。对手如此他也全无顾忌,直接上手就是阳光女神的最高奇迹‘女神的拥抱’,紧跟着是羽织女神的‘金石之盟约’,这二种辅助类奇迹对于团战的帮助极大的,女神的拥抱自不必说,那金石盟可以最大幅度的减少团战中单体收到伤害的概率。

    另一边,白蛇护法自己也上场了,他的座驾倒是非常少见的单轮战车,也由一头人羊兽拉着,白色的战车,白盔甲,白盔缨,还有脖子上那条白蛇,倒是很有些装逼的而感觉,挑着白色长枪,战车后头飘着一根长长的幡子,一看就不简单,见着李月夕一下场就施展女神奇迹,讥笑道:“张先生还真是一个会开玩笑之人,你们牧主教不是信奉唯一真神的吗?和着这女神奇迹是怎么回事啊。”

    刘月夕毫不客气,手中燃起青莲火,给小夜刃也附上雷电,“来而不往罢了,你这一把把武器滋滋的响,难不成我看错了是邪雷神的队伍?”

    “哼,阁下的嘴挺硬,希望也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刘月夕心中暗笑,眼睛不断瞄着大神官所在的位置暗暗比划,这个所谓的白蛇护法可入不得他的眼,杀他易如反掌,但是破今天的局很难。

    战斗再一次开始,最先冲上来的是乌傀儡,他们没有实质,碰到尖利之物就碎成一团墨云又在别处凝聚,但是真放任不管吧,它们的攻击又是有实质的,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有人受了伤,这可是在金石盟的加持之下,佣兵头目心中焦急,对方的数量突然翻翻,且一般的物理攻击没有效用,他一时没有太好的办法破局,好在纳兰信依旧积极的在高速游走,方阵的腹背暂时无碍,不过对手数量占优,纳兰信的打法对付落单的很强,但是数量一多,他不抗打击的弱点马上就会暴露出来,佣兵头目又看了正在和白蛇护法周旋的刘月夕,这个有钱的东家打的漫不经心,只是依仗过人的身法不断躲避,完全没有要主动进攻的意思,佣兵头目眼尖,一路过来,他早就知道雇主实力非凡,但是为何不愿意攻击呢,凭他的身手,杀了这二护法应是手到擒来,真是急死人。

    不过人家是金主,他受人雇佣怎么都不好意思喊出让东家去冲锋陷阵的话,还是要自己想办法,“尽量想办法让那些个乌傀儡靠的再近一些,我要尝试着控制一头试试看,既然是傀儡,而且还是这样的形态,精神力操控是逃不掉的,一定能找到中枢的位置,给我创造机会,快。”

    跟着刘月夕一同下场,被保护在阵型中心的琴韵说话了,佣兵头目这才想起琴韵精通幻术和傀儡术,干紧命令手下不要再攻击靠近的乌傀儡,战斗变成一边倒的局面,刚还获得短暂优势的牧主教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明王殿的支持者沸腾了,他们狂热的叫嚣着,“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此刻刘月夕却似不在状态一般,他始终在牵制二名护法,不断的游走观察,利用远程的风系攻击打打停停,蛇护法的战车对他穷追不舍,但是刘月夕提不起半点与之敌对的兴趣,刘月夕更关心的是大神官和艾格尼丝?刚查的对峙,也可以说是军荼利尸明王和牧主的对峙,这才是本场的胜负手,其实在竞技场的上空,一种挺玄妙的争斗已经开始,刘月夕能感受到二种强大力量在相互试探脚力,其中一种滚滚而来如云密布,另一种似光照大地圣神无比。

    正是应为感受到了这种对抗,刘月夕才迟迟不动手,竞技场里的争斗是次要的,就算他一刀砍了蛇护法又能如何,对手已经耍赖到直接将奇迹之战接续到武斗中,如果再度落入下风,直接开始神道之间的较量是大概率事件,本想一击砍了大神官了事,但是他权衡了很久,还是没有试图对大神官使用‘雷砧脆’,一来距离太远,二来大神官被重重保护,他没有把握一击必杀,这个世界的所谓神明都过于诡异,万一一击不死惹怒了明王反而不美,还是再看看吧,反正此行的目标已经基本达成,说到底现在他是在帮艾格尼丝?刚查达成心愿,只不过没想到对手会这么耍赖,他本想让佣兵们打完第一场便撤离此地去烛台的,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女人,你到底行不行,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佣兵头目焦头烂额,数量占优的乌傀儡不好防守,他的手下已经有人出现减员性质的负伤,若不是刘月夕的女神拥抱加持,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眼见着一个个都不顶事,他着急的不行。

    “再坚持一下,不要打散乌傀儡,就快完成了,怎么这么没用,你看看大人,多游刃有余啊,一个对付二个明王殿护法,连汗都不带出的,学着点。”

    “你,我。。”佣兵头目被怼的没法反驳,气的直吹胡子。

    另一边,刘月夕很是轻松,但是不停被他袭扰的蛇狮二名护法已经非常愤怒了,蛇护法见实在追不上刘月夕百变莫测的金枝技身法,便叫骂道:“你是不是男人,除了会跑,你还会什么。”

    刘月夕正无聊,“连追都追不上我,还敢妄言,应该也差不多了,要给些教训才是。”说完他一个闪身晃到狮护法跟前,电光火石,狮子护法胸前的护甲被小夜刃划出二道口子,狮子大惊失色,赶忙向后退了几步,这正中刘月夕下怀,顺着狮护法退却的路线,刘月夕一头扎进明王殿这边的队形中,就如狮子闯进了羊群,仅仅一个短接触,电光火石之间,二名明王殿的手下便再也爬不起来,全是胸口的致命伤,狮护法这边的阵型大乱,而刘月夕又再一次游走在蛇护法和佣兵方阵的侧面,蛇护法心中大惊,到这个时候,才彻底看明白,他自己和这位张五实力之间的差距,人家根本就是在玩弄他,真是让人绝望的不甘心,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蛇护法心态失衡,他不甘心,抓起身后幡旗用力一扯,杆子断了,里头竟然流出鲜血,一直挂在他脖子上的白蛇穿出去,贪婪的吮吸鲜血,狮护法见状大惊,“赖皮蛇,你疯啦,折损本殿宝物血幡,我看你事后怎么和大神官交代。”

    白蛇冷笑,“事后?你觉得今天我们若输了这场,明王殿还有事后吗?”

    “你,你怎么会这么说,我明王殿怎么会输?我们不可能输的。”

    心中哀伤的白蛇看待问题更加的客观,“蠢狮子,看看你头顶上的天吧,今天或许是一场劫数,你也天王变吧,或许你我联手或可以对付他,拼命了。”

    狮子怯懦了,一直以来受到大神官保护的他没了主意,照理大神官这会儿应该已经彻底压服对手的神明,但是天上的黑云和光的对抗并不见分晓,他也不知是何情况。

    “张五,可敢与我一战。”已经完成天王变的白蛇跳下战车,他的躯干被一种特殊法相包裹,身形一下长高到3米左右,手上拿着的长枪泛出水晶光泽,那吸饱幡血的白蛇也变化的似那蛟龙一般,刘月夕不敢大意,二道真空光轮裹着雷电之力飞将过去,但是白蛇只是挥了挥水晶长矛,真空光轮便自行崩解不见,好强,不过这强有些不正常,刘月夕回想起先前蛇狮二护法的谈话,稍作权衡后猛的冲向还未得及天王变的狮护法,估计这天王变是有付出巨大代价的,他犹豫了,但正是他的犹豫让刘月夕选择先干掉他,刘月夕可不想同时面对二具天王变,一剑刺穿狮护法的心口,崩解之力将他的腑脏搅得稀烂,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远处看台上的大神官见爱将死了,大怒,不再有任何顾忌,口念咒语要召明王真身下界,刘月夕大喊:“所有人,撤离此地,去烛台,我们在哪里汇合,若是等不到我就直接回去。”

    一时间黑风大作,是军荼利尸明王的十二臂真身,巨大的身躯尽管还还是虚影却已经将整个竞技场给遮掩住,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342悔改

    刘月夕一剑刺碎追击佣兵的乌傀儡,但是蛇护法也紧随其后,水晶长矛横扫过来,刘月夕提剑要挡,好大的力道,即使用伏打的技巧层层卸力,依旧被甩出很远。

    不过好在佣兵头目已经带着琴韵他们往后迅速撤出竞技场战台,这使得刘月夕可以安心与蛇护法之周旋。

    整个竞技场笼罩在军荼利明王的威压之下,连观众席都有波及,那些个还在场上的明王殿士兵也全都发生了变异,虽然不似蛇护法般脱胎换骨,但是全都厉害了不少,身形也和原先的乌傀儡变得差不多,这军荼利尸明王真身果然邪门。他们朝着艾格尼斯?刚查的方向冲过去,由于明王真身的出现,牧主教这边已经不剩哪怕一名信众,原来聚拢在刚查身边最后的信众也全都抛下她各自逃命去了,不过艾格尼斯?刚查全不在意,她赤着足,径直朝着竞技场中心的方向走过来,她头顶上那道光虽然还在,但是已经全没了先前的气势,情况糟糕的出乎刘月夕的意料,也不容得他多想,只能飞身冲过去,先宰杀了那几头意图攻击艾格尼斯?刚查的乌傀儡,但是敌人的数量太多了,而且都不是实体,需要刘月夕使用周衍的技巧在攻击中不断变换暗能属性才堪堪能杀死,这需要在躲避其他傀儡的攻击的情况下依旧保持一击必中的精准度,非常费劲,眼见着一头乌傀儡要去攻击艾格尼丝?刚查,刘月夕想要截住他,但周围的六头乌傀儡将他团团围住弄得他寸步难行,眼见着刚查就要遭毒手,纳兰信扑了上来,将乌傀儡撞的四散成烟,这家伙居然没有随着佣兵们一起撤离,刘月夕又惊又喜,猛了一发力,一道弧形雷芒一闪而过转而又是青色火环绕着他周身爆开,六头乌傀儡顷刻消失不见。

    “你怎么没有和他们一起离开,疯了啊,为什么不听我的指令。”刘月夕闪到纳兰信身边,他受了雷电伤害,斩脊包衣韧性极差,在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来,只是被乌傀儡的雷电攻击波及到就让他几乎丧失行动能力,还真是同时具备了猎豹了优缺点,刘月夕赶忙施展女神奇迹给他治疗,纳兰信喘着气说:“大人您忘了,波顿大人交代的,您有任何闪失,我就得死,您不走,我绝对不会离开的,我与大人共进退。”

    这话说的刘月夕不好意思,但是他也无法为纳兰信做什么,只能将希望寄托到一旁艾格尼丝?刚查身上,刚查匍匐在地,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她在诵唱关于牧主的赞美诗。

    刘月夕本想拉她离开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形式不由人,天王变的白蛇冲将上来,有军荼利尸明王真身在侧,他也变得更为强大,刘月夕身后有一个伤员一个非战斗人员,没法子,硬着头皮也得上,到了这个地步,能坚持多久便坚持多久吧,柔身猿步绕到蛇护法后背,“喂,你的对手是我,来啊混蛋。”

    蛇护法左手白色蛟龙发出嘶嘶声,身躯向后一仰朝着刘月夕的脖子一咬,刘月夕顺势猫腰,幸好闪的即时,他反手甩 刀打在蛟龙脑袋一侧,啪一下,蛟龙失去重心,从蛇护法的手臂上滚落下来,这一下打的劲道极巧,连人带蛇都陷入蒙圈的状态

    ,怎么会这样的,刘月夕可不会去帮他们解释,趁着这个间隙的机会,小夜刃直插蛇护法腿部,诶,不对劲,怎么如泥牛入海一般,照理崩解之力还没有发挥作用,不至于这会儿在就已经被绞的如此稀烂啊,蛇护法狂笑,“凡人终究是凡人,怎识得我明王殿通天手段,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天王变。”

    砰砰砰,三声闷响,刘月夕被震飞出去,虎口麻的险些握不住剑,这怎么可能,崩解之力入体后的发劲原理极其复杂,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居然能够反弹内在之力的攻击。吃了亏的刘月夕赶紧爬起来,在没有弄清楚状况前暂时不敢靠近蛇护法,不过好在风系的攻击刘月夕熟念的很,既然近战不行,那就以远程数量攻击取胜,真空光轮飓风旋风真空斩全都一股脑儿招呼上去,场上到处都是他的分身残影,虱子多了也咬人,刘月夕胡乱应付的办法起效了,那蛇护法虽然有天王变这样逆天的密法,但是自身实力境界并没有变化,刘月夕这种看似华丽的攻击其实噱头的成分更多,若是换做米拉那般沧溟境的好手,只要抓准看破刘月夕的攻击点,这样的攻击不会有一点点效果,可惜蛇护法不是米拉,上百道攻击同时招呼在他身上,令他首尾难顾,连盘在手上的蛟龙也跟着遭殃,不断绕着他攻击的刘月夕看出一点门道,这天王法身确实可以弹反任意攻击,但却是有承受的数量极限的,只是这承受极限到底在什么地方凭普通手段是无法拿捏的,需要更强的手段,不过恰巧这并不能难倒刘月夕。

    踏入八窗玲珑之境的每一位高手都会面临这样的问题,沧溟境是飞跃性的进步,相当于二维到三维的变化,此境界之下的武者只能说是仗着显化基因的优势借用天地和自身暗能,而沧溟境界让武者可以自由的调用各种暗能。至于八窗玲珑,如果说一般的花环武者只能看出周遭暗能的浓稠度以及颜色的话,那八窗玲珑足以让你观察到暗能流动的立体图像,不过这并非全是好事,过于庞大的信息并不是这么好处理的,暗能不是普通物质,它的存在本来就很难理解,暗能的变化是超越维度的存在,会同时在五感上一齐反馈出来,就如被人将一桶彩色的颜料泼在你身上一般,这种所谓的看得见没有一丁点意义,必须要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观察办法。

    刘月夕的具体办法就是模仿全知龙瞳,毕竟二者很相似,利用人与生俱来的只关注自身感兴趣事物为原理,刘月夕成功在自己的基因花环上刻印出一个独特的基因组合序列,再结合遗境大厅某位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名字的高人教授给他的一个小技巧,刘月夕有了一套适合自己的利用八窗玲珑境的具体办法,他把这办法称之为‘有色眼镜’,以放弃耳朵皮肤对暗能感知敏锐性为代价,将眼睛的感知能力推到极致,只要他愿意,此刻在他眼里蛇护法的法相就像一具流淌着杂乱颜色的熔浆,这样自然没有办法观察,不过接下来就轮到有色眼镜出场显威了,只要心中默想,天王变法相的冷色调暗能便全部被他无视,那剩下来的信息,大脑便可以分析处理了。

    刘月夕再次发动攻击,一道道存粹风系攻击打在对方身上

    ,那天王法相起了变化,刘月夕看的真真的,原来是这样,又换成无视暖色调暗能又重复试了一次,刘月夕渐渐有了把握,对方的军荼利明王真身已经显现一半,尽快干掉这个难缠的蛇护法,直接去击杀大神官是刘月夕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一二三??八,三九十六,伴随一连串看似杂乱却有着独特节奏的风系攻击,刘月夕再一次近到蛇护法身前,四个残像冲向不同的攻击角度,蛇护法手上的毒蛟龙被这障眼法骗的不知该如何攻击,刘月夕一个闪身绕到蛇护法后背,朝着后心背的位置反手一剑刺入,一阵剧烈的痛,就如腰部被挖去一块似的,蛇护法扔下手中无用的长矛,想要用手抓住刘月夕,嘭的一声,刘月夕再次被弹反出去, 不过这一回他是利用了蛇护法法相弹反一切暗能的特质来脱离战斗,嘙,很闷的一声,蛇护法一下子蹲了下来再也站不起来,旁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刘月夕清清楚楚,蛇护法的腰间的脊柱至少轰碎了一半,这一击后天王变的真相刘月夕也基本搞清楚了,怪不得狮子护法直到面临生死都不愿意使用天王变,这少说耗损大半生命力的恶毒招式,只有最邪恶的邪神才会赐予自己的信众。

    蛇护法想要站起来,可一用力他整个人干脆摊在地上,天王法相化成一摊液体从他身上迅速退去,蛇护法本尊瞬间老了几十岁,头发白了,皮肤褶皱的像一个老人,很不巧,他的嘴直接砸在泥巴里,可怜他这会儿连头都已经爬不起来,一直心高气傲的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连死都会死的如此窝囊,“你肯定是哪里的大人物,该死,跑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干什么,作威作福吗?”他还没有说完,地上的尘土已经将他的嘴封住大半。

    刘月夕没有回应他,蛇护法又说:“为什么,我不甘心啊,为何我如此努力,却仍旧看不到任何希望。”

    “错不在你够不够努力,你不该拜偶像的,那军荼利尸明王不是神明,是邪魔,只有牧主才是能够拯救我等于这末世的唯一真神。”一直没哟说话的艾格尼斯?刚查突然站起来,蹲到蛇护法边上,刘月夕也是醉了,这都什么时候吗,她居然还有这心情,眼见着军荼利尸明王的十二臂真身法相就要成形,刘月夕捏着手里的返回骨片,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该做的他都做了,剩下来的已然不是个人能够抗衡之存在,但是就这样一走了之的话,纳兰信该怎么办。

    蛇护法觉得非常可笑,在自己生命的终点,居然是自己的敌人将自己的头颅抱起来安慰自己,让他忏悔。而远处的的大神官早就已经不管他的死活,真是可笑可悲,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特妮莎修女,我罪孽深重,我杀过很多人,这其中不乏良善之辈,我还有机会吗?”

    特妮莎回答:“你可愿向牧主忏悔你所犯下的所有罪!”

    “我愿意,可信奉军荼利尸明王多年,是个异端。”

    “你可愿悔改!”

    “我,我不想就这样死了,我害怕黑暗。我愿意悔改。”

343覆灭的明王殿

    特妮莎将他头抱的更紧,“祷告吧,我的孩子,你犯了罪,就要诚心认罪,神也必赦免你,但更重要的是悔改,悔改不止要忏悔,还要改变,竭力不要再犯,牧主不愿意惩罚人,惩罚是为了管教,管教是为了让人不再犯错,牧主爱我们所有人,向牧主诚心悔罪吧,我的孩子。”

    蛇护法已经奄奄一息,“修女,我快死了,一切还来得及吗?”、

    “信仰永远不为晚,向牧主忏悔吧。”特妮莎领着蛇护法,说:“牧主啊,我是你迷途的孩子,求你来接我去往您的国。”

    久久的,久久的,没有反应,远处大神官狰狞的狂笑:“沾满鲜血之人还妄念天堂,真是天真到可爱,白蛇你这个叛教的罪人,接受军荼利尸明王惩戒叛逆的狂怒吧。”明王真身完全显化,那是远古神明才有的威压,场上还没有来得及逃跑的看客全都如被止住一般,他们的口鼻耳全都在流血,鬼哭狼嚎,活着的人间炼狱,刘月夕自身的感知全部混乱,‘有色眼镜’这会儿不管用,看来所谓神明这一级别,还是不能以个人力量去窥窃的存在,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才行,“能不能走,纳兰信?”

    “大人,我还能爬。”刘月夕赶紧扶着他往竞技场外围准备逃跑,“大人,不管那个艾格尼丝?刚查了?”

    刘月夕用力扶着他,“该尽的力全都尽了,由她去吧,这时候各自逃命才是正事。”

    竞技场一侧的墙面整体坍塌下来,巨石落在艾格尼丝?刚查所在的位置,再也见不到他们的影子,一切都无可挽回,还是明王殿赢的了最终的胜利,虽然是惨胜。

    另一边刘月夕正在奋力击杀追上来的乌傀儡大军,但是对方的数量是越杀越多,他们的处境非常糟糕,“大人,不要管我了,再这么下去,你也跑不了。”

    刘月夕很无奈,他确实到了极限,“你是个忠诚的人,纳兰信,我要向你道歉,最初来的时候,我对斩脊包衣是抱有鄙夷的,事实证明是我错了,有什么需要我做,快些说,我尽力帮你办到。”

    纳兰信也没料到到最后刘月夕会如此将他当一个人来看,真是好久远的感觉,这还要追溯到来罪业之都之前吧,那时候他还是一个男人,一个家族的主心骨是家里的骄傲,为了所有人的期望不断让自己变强的骑士,只可惜后来为了增强力量出了岔子,脓性爆发了。

    尽管他试了无数种方法都无法抑制那种可怕的变化不再继续,家族为他耗尽了所有的财力后依旧不死心,他的父亲为了他连祖上留下的传家宝都割爱了,他的妻子也没有因为脓性的缘故而疏远他,甚至在那个期间,仍旧和他有了一个子嗣,可太多人的不放弃让一个人受不了,那就是纳兰信自己,压力太大,面对家人的期望,面对自己不断腐烂的身躯和不断沦亡的记忆,纳兰信奔溃了。

    他不再愿意见任何人,直到听说罪业之都研发出这个全新的斩脊阻断手术,他不顾一切的断绝了和家里的一切关系签了协议要去做手术,哪怕父亲妻子苦苦哀求,也执意要来罪都,族里的人都说他是怕死,其实不是的,他不怕

    死,他怕的是脓性爆发后那个不受控制的自己,整宿整宿的噩梦都不断重复着他变成脓性怪物的场景,这让他发疯,直到来了罪都,脊骨因为脓性手术而被打断成二截,脓性被有效的治住,甚至有了痊愈的样子,那时的他是狂喜的,虽然身躯已经佝偻,但是心中的希望却重燃了。

    但是和这世上所有的脓性治疗手段一样,罪业之都的斩脊阻断手术也有副作用,不出一个星期,他的手掌开始脱皮,手指变得粗大指甲也发疯一样的生长,他在自己的病房里拼命一样的去除自己新长出来的硬皮还有指甲,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罪都的实验人员似乎早就知道手术会变成这个状况,除了每天按时的投药和观测记录,他们什么都不管,病房里不止他一个接受手术的病人,其中不少都发疯了,每天都能听到有人在撞墙,每天都能看到自杀的尸体被拖出去,但是纳兰信没有,他心中还有那么一丝的希望,希望自己可以重新见着父亲和妻子,就这样熬着,直到有一天,他的主治医生带着一群人来到他的房间,冷酷的说:“这是第八十九号实验体,很幸运还保留了一些的为人时期记忆,不过已经是完美的羊兽完成体。”

    听到这话,纳兰信发狂了,他冲向自己的主治医生,对方早就料到他会这样,绑着手脚的锁链阻止了他,他疯狂的吼叫着,想要说自己是人,但是滑稽的是,从他嘴里吐出的第一个字确是‘咩咩’的羊叫。那一刻他哭了,但是还没有结束,主治他的医生蹲下来,拿着他的记录册,“先前是叫纳兰信是吧,那就还是叫这个名字吧,来之前都是说好的,为了阻止脓性,这手术的风险很高,若是没有发生变异,你自然可以痊愈出院,但是如果变异了,你只能以现在的样子在罪都永远的待下去,直到你死的那一天。”

    医生的手下端来一面超大的镜子,长胡须,长脖子,扭曲的脊柱,还有那标准的四蹄,谁还会相信他是一个人呢,自那以后,他便被贩卖成了罪都有钱人的奴仆-斩脊包衣。

    “怎么了,纳兰信,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比如帮你看看你的家人什么的。”刘月夕打断了他的思绪,不过情况已经不由得纳兰信多想,但是说到唯一的愿望,那便是不用想的,若是真能达成,死了又如何,“大人您快走,我来殿后,如果有可能的话,请帮我查到当年的为我做斩脊手术的医生,帮我杀了他。”

    乌傀儡如潮水般涌来,刘月夕终于明白情报里所谓的抹除是什么意思,他手里捏着返回骨片,实在是无能为力了,琴韵他们能及时逃跑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纳兰信挥舞手中长剑作着无望的抵抗,刘月夕不忍看到哀伤的一幕,但正要捏碎骨片的他停了下来,吃惊的看着前方,“这,居然还真有了!!”

    光,是光,透过遮天的黑云照亮大地,越来越亮,亮的让人眼睛都睁不开,能看到一对对翅膀在空中飞舞,其他的就看不真切了,实在太亮太亮,刘月夕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能听到欢笑和钟鸣,那不会是天使吧,他所熟知的地球才有的宗教信仰真的降临于此地。

    许久,再次睁开眼睛,天空

    放晴了,彩色宝石洞窟终年不散的毒臭之气居然一丁点都闻不到,如潮水般的乌傀儡消失的无影无踪,纳兰信还在原地,毫发无伤,更远的地方,竞技场的残垣断壁垒成了一座小山峰,有人在上头,刘月夕兴奋的往回跑,没错,是艾格尼丝?刚查,还有蛇护法,他们都活着,蛇护法恢复了此前年轻的面容,重获新生,正虔诚的跪在艾格尼斯?刚查身边,而他们的正前方,是军荼利尸明王巨大的显化法身,这邪神一级的存在,全没了先前那般狰狞,一动不动的,它在融化,它在崩解,代表明王威能的十二根手臂寸寸断裂,底下大神官惊慌失措,怎么会这样,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难道自己信奉的无比强大的明王真的输给了那个默默无名的牧主?这不可能,明王的残臂落在他跟前,由不得他不信。

    竞技场里的幸存者们全都摆脱控制站起来观望,他们很愤怒,明王殿为召唤军荼利尸明王法相是以整个竞技场所有的看客为献祭的,可以说是此刻光芒万丈的特妮莎修女拯救了所有的人,就连明王殿的普通信众也明白到这一点,纷纷倒戈,有人大喊明王殿是邪魔的教法,有人愤怒的要杀死大神官,连保护大神官的亲卫面对愤怒的涌上来的人群也都选择弃暗投明,真正的众叛亲离,慌张之间,大神官一脚踩在自己的袍子上,摔了个狗啃泥,头上漂亮的官帽掉落下来。得救的人群将他们的救主特妮莎直接抬到大神官跟前,“修女大人,怎么处置这些邪徒,我们听你的。”

    那大神官此刻已经让愤怒的人群剥去了身上华丽的服饰,他头发散乱,浑身污秽,明王法相崩解所造成的反嗜让他失去了原先所有的力量,不停的有人朝他吐口水,他看到站在特妮莎修女边上的蛇护法,爬了过去抱住他的脚哀求道:“白蛇,救救我,看在往日的情谊上。”

    白蛇很平静,也没有嫌弃他,更没有情绪上的波动,平静的说:“大神官,你认识的白蛇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重生的我,请叫我约翰,我救不了你,只有牧主可以救你,向牧主潜心忏悔吧。”

    愤怒的人群可不管这许多,他们将大神官拖开,有人开始动手殴打明王殿的余孽,情况变的不可控制,“我的孩子们,不要反复涌动心中的怒火,放下那些所谓执着嗔念,牧主不会喜悦你们现在的行为,不要再愤怒,不要再暴行,不要用血污了你们本纯净的灵魂,放过他们吧,他们有自己要赎的罪,放过他们吧,不要再有杀戮欺凌,已经够多够多了。”是特尼莎修女的话。

    人群渐平静下来,从大神官周围退开,然而那人已经被打的不似人形,原先冷峻威严的模样全都不见,青红紫白挂了一脸,连眼睛都被打歪,大神官摸摸自己的头,发出瘆人的狂笑,曾经受万人敬仰的他,曾经见着他都要瑟瑟发抖的卑贱之人,如今居然敢这样对他,他好狠,红肿的眼睛望向特妮莎修女和白蛇,尽是些虚伪的家伙,好吧,你们赢了,不过忏悔,那是不可能的,想让我成为城里的笑话背负耻辱而活着吗?休想!!!!!!

344牧主的城

    大神官突然抓起地上的半截长矛,疯狂挥舞着冲向人群,所有人都畏惧他疯狂的样子给他让开道路。大神官就这样一直向前奔跑,直到这地的尽头,临近怒潮海的悬崖之上,转身朝着人群狂笑,大喊:“你们这些卑贱的家伙,我诅咒你们所有人,你们都会死于无谓的纷争,休想再伤害我,休想。”

    说完纵身一跃,落入黑色海潮之中,再也不见。

    明王殿完了,就算路斯得城内还有护教法王,但是以这里的规矩,军荼利尸明王的信仰在城里注定要断绝的,兴奋的民众将特尼莎修女抬起,他们要到城里去,要将他们的新偶像牧主供奉到城中最高的殿,有人担心撞见火魔女,但是马上就有人站出来说:“今天,这个地方聚集了半个城的市民,我们都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人,没有人真正关心我们,若不是特尼莎修女,今天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遭明王殿毒手,这是无上的大恩德是奇迹,我们应该去请愿,去火魔女塔请愿,那里有烛台派驻的三业僧侣,我们要将血摩罗殿的伪神像推倒,那不是真神,只有伟大的牧主才能屹立在路斯得的最高处。”

    这话很有煽动性,众人纷纷响应,他们高唱着朝着城门进发。

    城内,血摩罗殿的最高处,明王殿的最后的一位也是现在唯一的护法正恭敬的站在一位老者身旁,那老者穿着宝蓝色高阶圣职才能穿的服装,他的身材臃肿而巨大,特别是他的头,和身体完全不成比例,“这个贾格尔真是太不堪用了,办事如此不小心,这样的局面都能让他玩砸了,不过还算有自知之明,确实该死,只是这烂摊子该怎么收场才好呢,圣主大人英明,当年慧眼识遗珠,别人都看不上的污秽之地,愣是让圣主大人在罪都这个各方都渗透不进的地方给硬生生的楔进一颗钉子,多么高妙的手段,再看看你我,我们有愧于圣主大人对我等的托付啊,加路。”

    魔树护法连忙跪下,“麦克唐纳大主教,是属下办事不利。”

    麦克唐纳看着远处浩浩荡荡的人群,“真别说,这个牧主教还真有一手,看来用不了多久这血魔罗殿就会是牧主教的圣地,让手下人做做准备吧,很可能要撤离此地,将能搬得东西都运走,这回不要再粗枝大叶了,一定要做的细致一些,还有邪神殿那个老滑头,务必要盯着他,牧主教毕竟人生地不熟,真正让我担心的还是邪雷神,那条电泥鳅滑不留手,这么多年,明王殿在路斯得如日中天,他都能挤出自己的生存空间,将那个所谓的奥林匹斯的什么狗屁一套。弄的有神有色,不论立场我是很欣赏的。现在明王殿完蛋了,这条电泥鳅一定会有后续动作。帮我盯紧他们。”

    魔树护法大气不敢出一下,一直低着头,“麦克唐纳大人,真的让那个老修女占了我明王殿的地方吗?”

    麦克唐纳转过头来,“怎么,路加,舍不得你这护法之位了。”

    魔树知道自己失言了,“小人全凭大人吩咐。”

    麦克唐纳看着远处,“这鬼地方,怎么又开始臭了,好了,此地已经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继续留下监视,走了,哦对了,你拿着

    我的这份手谕跑一次火魔女塔,告诉当值的三业僧,让塔里的工具人都消停些,这会儿就让那些暴民开心一下吧,千万别让那些疯女人把路斯得给点着了,走了,真是臭气熏天的地方。”

    魔树忍不住叫住麦克唐纳,“大人!”

    麦克唐纳讥笑着轻点手中圣杖,“放心吧,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会在烛台候着他们的。还有你也在火魔女塔避避风头吧,这段时间就不要出来了。”

    另一边,看到天空异样的琴韵还有佣兵等一众也转身赶了回来,他们也很惊讶眼前所见,还是刘月夕解释了一番,大伙儿才明白过来,“大人,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刘月夕自信满满,这一回算得上大获全胜,艾格尼丝·刚查已经答应了,只需再给她几日的时间,将一些牧主教仔城内传道的事情交代完,她就跟随刘月夕回去继续做她的营火老妪,直到刘月夕找到更合适的人选,所以这会儿刘月夕准备先和她一起进城去看看,毕竟所谓牧主教肯定和刘月夕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他也想再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佣兵头目有些担心城内的情况,刘月夕也觉得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加上纳兰信的伤还没好,就干脆让佣兵头目领着大部分人继续在城外守着,只带着琴韵入到城中。

    就在城门口,原本巍峨的军荼利尸明王像被涌进城的人用绳索拉着放倒在地,这一次有太多的人见证了牧主的神迹,加上牧主教接地气的教义和令人神往的九天原,人们进城后大都奔走相告,街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更奇怪的是原先随机在街上巡逻的退役火魔女这会儿全都失去了踪影,一切都顺利的超乎想象,奇迹接二连三的发生,给了人们空前的信心,他们抬着特妮莎修女去往血魔罗神殿,到那里的时候,神殿已经人去楼空,哪里还有什么明王殿教徒,神殿里值钱的物品给一卷而空,不过这样也好,那些污秽邪物,只会污了牧主,这里需要彻底的改造,遵从着特妮莎修女的意见,人们忙碌起来,将血魔罗神殿里残留的邪祟之物全都扔了出去,有的人清扫,胆子大的爬到建筑物外将原先邪神的雕像移除,原先让人走着都害怕的森罗五百恶鬼大道上的饿鬼像全部被砸毁,墙上的巨幅壁画和马赛克画实在来不及处理,妇女们取来自己家中的白色布匹挂在墙上将他们遮掩,就剩下最重要的部分。

    主礼拜大厅的布置,路斯得城最灵巧的工匠全都聚集到这里,按照特妮莎修女的要求,他们用皂荚木做了个长二米宽七十五的木柜,用城中富户献上的精金宝石镶嵌其上,木柜的二头雕刻有天使的形象,还是香案,燔桌,烛台装饰用的花球,当然也包括那把特质的施恩座以及红色宽大的会幕,这些活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的,但是怪了,它就这样完成了,又一个奇迹,石匠们扛来费劲打磨好的青金石板,特妮莎修女站在施恩座的边上,让人将石板放进木柜里,

    “我最亲爱的教友们,主内子妹弟兄们,我让人做的这柜名为约柜,是不能朽坏的。而且约柜里面和外面都包上精金,其它器具只是外面包上精金。

    精金代表神的性情,是尊贵的。约柜也是预表牧主,会幕里有约柜,就是预表牧主与人同在。牧主会在这青金石板上刻出他要告诉我们的所有话语,我们当谨记牧主的话语,拓印这话语,在人群中传颂牧主的话语,只有这样,牧主的光辉才能照耀人间,牧主的国才会降临,这末世才会迎来真正的终结。我们的罪才会得到赦免。”

    许多已经信奉的虔诚者纷纷跪着祈求主宽恕自己犯下的罪,不过还是有人不信的,但是接下来,又一奇迹发生了,一道光从殿堂穹顶的玻璃上照耀下来,也不知道是玻璃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光是彩色的,好巧不巧,这光就照在石板上,石板有了变化,有所感应的特妮莎修女突然也跪了下来,对着那块青石板,嘴里默默念着,她的声音应该是很轻的,但是很快人群中有开慧者也开始和她一样默念起来,他们的声音是不同的但是出奇的是所有在场的人都能听清楚她们的话语,那就是神的话语,牧主的话语,有在近前者惊讶的看到青金石上真的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他们全都惊呆了。

    所有人,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跟着特妮莎修女和那些开慧者,跟着他们诵念牧主的话语,刘月夕站在一根廊柱的后头,琴韵跟着她,小姑娘也被眼前者景象唬到了,她也不自觉的跟着一块念诵神的话语,看到刘月夕在笑他,问:“大人,您严肃点,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神迹,牧主是非常厉害的,请您不要在这样神圣的额场合开玩笑。”

    刘月夕听了她的话觉得更好笑了,但是他有不能说,这一切都太巧合了,这简直就是他梦里曾经梦到过的场景,不过总不能和琴韵说,牧主很可能是他刘月夕干涉了这个世界的正常秩序,产生的精神异化之物,若是自己这样说,一定会被当成是个疯子。

    诵念的时间非常的长,但是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大家都努力诵读,声音也变的越来越齐整——所有的诅咒都不再有,城里有神的庇护和羔羊的宝座,他的仆人都侍奉他,也要见他的面,牧主的名字必写在他们的额头,不再有黑夜,他们也不再需要灯光和日光,因为牧主要光照他们,他要做那带荆棘王冠的受难王者,为了所有人的罪,直到永永远远。。

    终于这种近乎奇迹的自发性诵读结束了,回过神来的开慧者这才发现先前的异常,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没有听过神的言辞,有些人连字不认识,有些是结巴,但是刚才从自己嘴中吐出的话语是那样的优美流畅而富有深刻道理,有人喊,“我看到了,看到神的样子,还有他的话语。”

    许多人涌上来,手里拿着拓碑用的白纸,谁都想要拓一份牧主的言语,但是能够拓印的数量极其有限,最后经过商议石碑拓印了三十份附件,由三十名开慧者持有这些二代原始经卷。

    巨大的正殿座无虚席,连能够站脚的地方都全是人,特尼莎做了一次精彩的布道,所有人都是那样的信服着她,她说的每一句言语都铭记在心,太成功了,似乎要不了多久这路斯得城就会成为牧主教的发迹之地,牧主的信仰就会从这里传播向整个月亮神域。

345坚持的副作用

    特尼莎修女一直在笑,她觉得她此前遭受的所有苦难挫折全都是值得的,她要一生为牧主的事业献身,这真是美好的人生啊,直到。。。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亵渎,快停下来。”特尼莎修女不停的喊,那些在牧主殿门口的忙碌的工匠全都惊愕不已,不知所措,和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工匠们匍匐在她脚下说:“尊贵的大人,您是牧主在人间的代言人,您是导师,是保穗师,是天使,您就是神明啊,我们要为您塑像,让全城的人都来瞻仰您的塑像,不止是这里,我们还要将经卷和您的塑像放置到罪业之都去,放置到不息业火的所在地,我们要将您的事迹刻画成巨幅的壁画。”那工匠说到兴奋处,手舞足蹈。

    “那是对牧主的亵渎,牧主是唯一的真神,这世上的其他一切所谓神明全都是假的,你们怎么可以为我塑像,我和你们一样,只是牧主的羔羊,这是拜偶像,这种行为和邪恶的明王教有什么区别。拆了这雕像,你们应该且只应该敬拜你们唯一的神,你们父亲牧主。”说完特尼莎修女极其激动的想要自己拆了那个雕像,为首的工匠见她来真的,赶紧阻止,这引来了围观的信徒,已经改名约翰的蛇护法也来了,他看到特尼莎修女的行为,心中大感不妙。

    特尼莎修女的行为在路斯得是极其犯忌讳的,这里到处都是神像,偶像,有上千的各类神明,之所以能够如此兴盛,是有很重要的因果的,路斯得在宗教上不受管制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人的私心,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个神像都会以不同人的脸出现,这种细微的改动都是有心为之的,有人想要成就神明,那必然要先从这大大小小的不被承认的邪教中先开始大量的为自己立偶像,当然你在青教立像也是可以的,但是价格就要高处许多,有些甚至都不是魂币可以解决的,说到底,路斯得城那林林总总的神像就是一笔笔生意,和地球上的故事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若说真有什么差别的话,那就是在这里你真的有可能因为信徒的敬拜而成神。

    在明王殿担任护法多年的约翰自然知道其中肮脏的利益关系,可是特尼莎修女不知道,她是一个纯粹的信仰者,但她不了解这个世界背后真正肮脏的东西,你端了明王殿固然会惹怒一部分人,但是城里大大小小的其他宗教团体并不会过分反应,毕竟大家做大家的生意,因为旧霸主的陨落,这个偶像市场还能让他们多些机会也说不定,说来还要谢谢特尼莎才是,但是若特尼莎的牧主教一家独大后,她不让拜偶像这条主张被大多数信众接受的话,这就触碰太多人的利益了,这会招来杀生之祸,约翰急忙上去恶狠狠将那几个木匠推开,什么都没有说,拉着特妮莎就往大殿里跑,恰好刘月夕夜看到了这一幕,赶忙安抚了一下工匠也跟了进去。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吵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进去,刘月夕就赶紧关上房门,质问二人。

    “他们不能敬拜偶像,更不能为我立偶像,这是绝对不允许的,那些个造像必须要全部拆除,信奉牧主不可拜偶像。”特

    妮莎依旧坚持自己的说法。

    但约翰不这么认为,“尊敬的修女,我知道您有高尚的理想,但是这里是路斯得,是万恶肮脏之地,您的说法在这里是完全行不通的,若是拆除所有偶像,只会给您自己给刚刚兴盛起来的牧主教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刘月夕见二人争执,干脆单独问约翰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解了大致情况后刘月夕也觉得约翰说的有道理,这事非同小可,但是特妮莎是极其固执的,无论怎么劝说都不愿意妥协。

    “尊敬的修女,我是有罪之人,蒙神的眷顾,也感谢您的引领,我才能重获新生,我对您的坚持从内心来讲是支持的,但是真的不能这么做,您会成为整个路斯得的敌人,我在这里呆了八年,我了解那些肮脏的勾当,若是触碰到这一点说不得的禁忌,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月夕也劝慰道:“约翰说的对,刚查,这事不能操之过急,要徐徐图之。”

    特妮莎依旧坚持,“不行,绝对不行,亵渎就是亵渎,信仰绝不容妥协,若是有人要对我不利,那就尽管让他来吧,我不怕,这是为了牧主的事业,为之死了也是值得的。”

    牧主招来殿内几位从开智者中推举出来的长老,让他们将不可敬拜偶像要拆除她的雕像的命令传达下去。她现在就是这牧主教的大先知教主,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样做会惹大祸,但是还是照着她的意思执行下去。

    刘月夕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里的宗教非常的原始,约翰所说的事情确实存在,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那结果来的这么快这么猛烈这么出人意料。

    “好,真是神助,这蠢女人一定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原先还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这才半日,自己送上门来了,哈哈哈,这可是你自找的,就休管我不客气了,也该是我奥林匹斯众神称霸的时候了,通知下去,让所有的教徒将牧主教的这层意思透出去,告诉城里所有的教派,若是这城里的生意还想做的,这个时候就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第二天,大殿前的特妮莎造像已经被拆除,但是周围聚集甚至露天住宿在此地的信众都在议论拆毁塑像的事情,有的人在担心,有的人在争辩自己的道理,有的人干脆在等着看笑话,天不再似昨天那般放晴,又变成了灰蒙蒙的老样子,毒臭的腐烂之气又重新飘荡在空中,一如既往的老样子。

    约翰忧心冲冲,可能因为许多人知道他是原来明王殿的蛇护法,也可能是因为昨天牧主的奇迹直接让他复活过于直观,他现在在这牧主的殿堂内有着莫名的权威。昨天被特妮莎修女训斥的工匠们忧心忡忡,他们不敢去问修女,只能向约翰求助,“大护法,不对,约翰先生,我等为修女大人立像也是出于好意,按照惯例都是这么做的,我等并无恶意,都是大家自发的,修女大人担得起这份殊荣,我立的大半辈子的神像,说的不好意思那都是为了钱或是被人逼迫,只有这次,我们是真心实意的,修女为何要拒绝我等的好意,先生,我等真得不明白。”

    约翰也很焦急,需要担心的可不止这些,恐怕更危险的事情已经在城里的某个角

    落酝酿起来,他安抚工匠,“这不是修女的本意,修女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进拜我们唯一应该信奉的真神牧主,这是信仰的第一步,这是存粹的,不该参杂任何杂念,你昨天也在大殿里,契约柜内戒石上的经卷你也听闻了,神说了,不可敬拜偶像,牧主按照他自己的形象塑造了我们人类,牧主爱我们,所以敬拜那些处心积虑的偶像伪神是对牧主的最大不敬,是莫大的讽刺。”

    个人的觉性是不同的,这工匠听了约翰的话,一愣一愣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一直以来的更深蒂固的习惯已经侵浊了他的思想,没有这么快能够转变过来的,可是现实不会给他们时间,不会给修女时间,约翰见对方不理解,继续说:“我看的你对牧主的信仰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但每日还是要多多诵读经卷,每周要来牧主的殿堂做祷告,这样你就能对牧主的教义有更深的理解。”

    这话那工匠听的信服,他知道约翰也是三十卷二代经卷的持有人之一,便跪下祈求道:“大人,我能在您这听传经吗?我和我的家族都希望如此。”

    这工匠本不属于约翰这一边,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去回绝他,非常不好,“我会和你的传经师去讲,放心吧。”

    那工匠千恩万谢,约翰扶着他的背,凑上去小声说道:“有个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帮忙,昨天的事情,就是关于推倒造像的事情,和特妮莎修女没有关系,那都是我的主意,我嫉妒修女,一切都是我干的,你明白嘛?”

    工匠听出约翰的意思,惊恐不已,他也是有混迹此地多年,多有历练之人,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先生,不可啊!!”

    约翰按住他的手:“我不重要,我自有我的应对,你不用担心,修女的重要性你我都明白,没有她,谁来引领我们这个新生的宗教,牧主是伟大的,但是他的教义他在地上是稚嫩的,没有你没有我没关系,但是没有修女无法想象,你能明白吗?”

    工匠迟疑了一下,但他的眼睛在那一刻是澈亮的,“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城里开始出现一种谣传,最先是说牧主的的修女拒绝拜偶像,很快传言就成了牧主教要砸毁城里所有的已有造像,这可炸开了锅,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很快就有小教派的信徒和信奉牧主教的信徒发生争执,而且这种情况正朝着失控的方向如脱缰野马不断狂奔着,谣言也越传越邪性,说什么牧主教宣称其他宗教敬拜的都是伪神,这是对牧主的大不敬,修女要清洗城内所有的异教徒,但凡在明日不放弃原宗教信仰的,就会被赶出这城。

    至此,一切都已经失去控制,不管在城内信奉其他宗教的民众还是牧主教内部都出现了不同的声音,一切混乱都顺利的超乎了那个始作俑者的意料之外,他的野心前所未有的膨胀,一直隐忍的他怎么都没想到牧主教的横空出世居然是为了他的奥林匹斯圣山诸神作嫁衣,不过还缺一点点东西,邪雷神的主祭长也就是麦克唐纳大主教口中的电泥鳅鹫斯裹上头巾难得的离开老巢,他要去往火魔女塔见一个曾经的敌人,一个能够助他成就所谓大业的敌人。

346大祸临头

    火魔女塔,路加百无聊赖,正在塔顶观望远方怔怔出神,他不喜欢这个地方,太脏乱太热也太过吵闹,路加其实是青教一名外派的间谍,他和青教现任教宗是同乡,当然这是一个秘密,连麦克唐纳大主教都不知道的秘密,他也不准备告诉谁,青教内部各个势力盘根错节,圣主的手下、教宗的跟随者还有无孔不入的暗月之剑,三方势力纠缠不清,不过他保守这个秘密倒不是为了向教宗表忠心,而是真的不想说,说来教宗大人也奇怪,并不戳破这一点,有一次还在公开场合上提点了他这个同乡,弄的谁都以为他是教宗的人,其实他真的和教宗不相熟。

    画中世界是禁忌之地,不知情况的外人讳莫如深不愿提及,甚至带着某种警觉的鄙夷,但是作为出生在那里的原住民,那里才是故乡,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故乡去呢!!!当年的自己不顾一切的想要出来看看不同的世界,可现在,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去。

    有火魔女塔的侍从敲门进来,“路加大人,外头有人求见?”

    “哦,我在火魔女塔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的,到底是谁,消息这么灵通,你先不要说,让我猜一猜。”

    那侍从跟路加有渊源,是路加的关系,他才能进火魔女塔,在路斯得这样的地方,这差事安全又惬意,实属难得,他还时常能从路加手里得过多次好处,自然懂得这个时候要微笑着等路加自己揭晓答案。

    “哈,是鹫斯那个老家伙对吧。”

    “大人英明,这老泥鳅看到外头的乱象,已经按耐不住了。”

    “放肆!!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侍从意识到自己有些太得意了,赶忙跪下,“属下该死,大人请恕小的无罪。”

    嘿,都是圆滑的家伙,不过路加这会儿需要这样的狗,树人在生活中多有不便,需要有人伺候,也不能过分苛责了,又笑着说:“不过老泥鳅这名字确实挺适合他的,走吧,让他在武库塔等着,我这就来。”

    在外面等着的鹫斯已经喝了三盏茶,但是那个该死的路加还是没有来,真是个会装的家伙,先前如此,现在明王殿都覆灭了,他居然还摆这么大的谱。不过没关系,都忍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会儿,想到这,他不由得会心一笑,想要再喝第四盏,可惜人家端上来的茶壶已经见底了,翻开茶盖无果的鹫斯失望的讲茶壶随手一丢,“哟,这不是雷神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火魔女塔,怎么,我的手下没有给你沏茶吗?混账东西,来人,给雷神大人沏一壶好茶,怎么可以怠慢我的贵客,不知道雷神大人火气大吗?”

    鹫斯被路加占了嘴上便宜,又不好发作,只能笑盈盈的陪着坐下,刚要开口,对方抢先问道:“雷神大人好兴致啊,不过有一点在下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这事我还没和任何人说过,难不成是这火魔女塔里有雷神大人的眼线。这可得好好查一查,让我想想,是哪里出了纰漏呢,不会是静思房的那个。。。”

    “误会,误会,路加大人,天大的误会,只是手下人昨天碰了巧了,正好撞见您进到塔里,我这才知晓的,您也知道我那地方,房子破,人破,手下人事办的更破

    ,纯属巧合,纯属巧合,误会误会。”路加这话差点没将鹫斯给吓死,好不容易在火魔塔静思房里安插了自己的人手,若是让路加 查出来拔了这可没地哭去,同时他也收敛起自己有些反弹的小心思,虽然明王殿完蛋了,但是路加背后的势力——烛台根本毫发无伤,路加还是路加,其深不可测的背景不是他能比拟,自己在人家眼里还是如蚂蚁一般的存在,可以随意玩弄。而且路加刚才的话很可能是在在敲打他,想到这,鹫斯收敛起自己的小心思,调整策略恭敬的问道:“不知道大人可觉察到外头的异样?”

    终于说到正题,路加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异样,什么异样,难不成昨天的事情还不够刺激,雷神大人莫不是来揭我疮疤,想要提醒我明王殿已经完蛋了不成?”

    “路加大人误会了,我绝无此意,这么说吧,虽然我教和明王殿早年也多有瓜葛冲突,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贵派遭此大难,我也深表同情,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难道路加大人作为明王殿现在实际上的最高神祭长就没有为死难的教众报仇的意愿?”

    “这话从何说起,如今牧主教风头正劲,这才一天的功夫,你就要我去报仇,怕不是想我明王殿断了最后一支香火传承,然后你们邪雷神的奥林匹斯圣山好坐收渔利。”

    “路加大人这话是折杀小人了,这路斯得城的天到底是谁罩着的,小的一清二楚,像我这般的也就是趴在地上刨食,若路加大人觉得我有二心,那现在就杀了我,我绝无半分怨言。”

    话说到这份上不好再去试探,路加知道,麦克唐纳大主教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若在短时间内他没能搞定牧主教,让路斯得这个楔子恢复原来的功能。那等待他的将不会是什么好事,只是路加还有另一个层面的顾忌,这个鹫斯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狡猾的很,出了名的滑不溜手,但是你一旦松懈一下,他就会狠狠的咬上一口,若是有的选择,他倒宁愿去架空那个一根筋的特妮莎,而且他挺喜欢白蛇的,对所谓明王殿没有什么感情,若是能和白蛇继续搭档,白蛇主外,他幕后是很不错的选择。

    只可惜情势不容他再有时间运作那种可能性。那个特妮莎修女实在是蠢透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特妮莎这第一把火实在烧了太狠了,直接烧掉了牧主教立足路斯得的可能性,哪有一上来就和全城最大的生意也是主要收入来源造偶像较劲的,这是和全城做对,是自掘坟墓啊。

    鹫斯的反扑也出乎意料的精准而凶横,路加原以为这事要让底下一团散沙的零星教派拧成一股绳子怎么也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想到这么快邪雷神就以雷霆手段强势整合所有不同声音,形成舆论合力,鹫斯现在来求他,肯定是都准备好了,现在鷲斯来求人不过是看重路加背后这个隐秘的官方背景以及火魔女塔的权威罢了。虽然鹫斯装着很卑微的样子,但是路加很清楚,只要他敢回绝鹫斯,那他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联系上路加背后之人,烛台离路斯得可并不远,而他并不是麦克唐纳大人的嫡系。

    难办啊,纵有千般不愿意,路加知道此刻他必须要与鹫斯合作,不然他自己都要岌岌可危。不过为自己

    谋一个像样神位,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好了,我知道你在盘算什么,也清楚你需要我做什么,不过我为什么要答应帮你呢,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鹫斯见路加开门见山,答应帮忙,连具体的细节都不忙说,先开始允诺好处,“只要您愿意让火魔女塔的三业僧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在恰当的地方,事成之后,我奥林匹斯圣山上十二主神您可任选三个,你自己身兼数神职也行,选择您喜欢的人也可以,这事只要我活着,还是奥林匹斯主神,就永远有效,您看如何。”

    这个条件倒是出乎意料的好,奥林匹斯十二主神是邪雷神最重要的敛财工具,鹫斯在其中充当主神的位置,而其他十一位可以根具生意的需要更换或者调整,当然这种运作并没有说的这么容易,但是鹫斯确实是诚意十足,出了大血,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他已经志在必得。

    “好,一言为定。”

    “好,我以神雷起誓,绝不有违此承诺。”

    路加虽然答应合作,但是依旧厌恶鹫斯这个人,“好了,收起你那一套虚招子,我还怕你说话不算数不成,若真有这一天,你那奥林匹斯圣山也就到头了。退下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免得让人看见坏了大事。”

    鹫斯低下头,一对獐目偷偷瞄了对方一眼,高傲的家伙,早晚有一天,我会,不过现在,他咬咬牙,一脸堆笑,“打扰到路加大人了,我这就滚蛋,这就滚蛋。。。。”

    第二天清晨,牧主殿门口,出大事了,几具尸体还有几副砸碎的异教神像被放置在牧主殿外广场的最显眼处,有几个妇人趴在地上抹眼泪,那哭的叫一个假,明显是雇佣来的演员,一个拙劣的表演,但是操演这出闹剧的幕后黑手可不简单,应为就在当下,城里几乎所有的宗教团体都派人来讨要说法了,无一例外。

    正在门口当值做清扫工作的义工吓坏了,赶忙跑进大殿里报信,特妮莎闻讯赶忙往门口赶,刘月夕也悄悄地跟在后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尸体和造像放在这神圣的地方。”特妮莎一照面就质问道。

    不过对方是有备而来,一个声音怪里怪气的男人最先站出来,“哟,这倒是恶人先告状,反怪我们污了你的地方,死人了知道伐,你手下的信徒杀人了,你们这些刽子手。”

    “什么,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你血口喷人。”特妮莎虽在争辩,但她心中是无比震惊的,她是心思纯良之人,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主张会带来如此血腥的后果,她的内心是有所动摇的。

    阴阳怪气的男人见特妮莎露怯,朝后头使了使个眼色,“来人啊,把人证给他带上来。”

    很快,二个五花大绑的男人被架了上来,他们灰头土脸的,见了特妮莎也不敢将头抬起来,在一旁观望的刘月夕知道事情坏了,这明显是一个有针对性的套,看对方这阵势,今天是要来置牧主教于死地的。只可惜特妮莎全不知其中凶险,看那架势还想和对方争辩道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6506/ 第一时间欣赏风起双神最新章节! 作者:闲散的火柴所写的《风起双神》为转载作品,风起双神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风起双神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风起双神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风起双神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风起双神介绍:
诸神的试验场,以树为中心发展而成的异世文明,电气骑士魔导师以及强大的龙和暗生物都将一一登场,部分借鉴五星物语的故事设定,立志于写兵线战争,努力营造一个铠甲,大炮和电气骑士的精彩世界风起双神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起双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起双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