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6章 仰仗主母照顾
“姐，你不能这么对我，让我被他吃，还不如喂狗算了。”吴岳满脸委屈。
“那就喂狗吧。”林烟叹了口气。
“啊？”吴岳顿时怂了：“姐，当初好歹是我救了你……”
闻声，林烟微微一愣，莫名的看着吴岳，道：“应该是我救了你，没有我的话，你能从囚场出来吗。”
“姐，没有我的话，你也出不来啊。”吴岳道。
林烟点点头：“那就对了，咱们是合作，可不是你救了我，吴岳，其实你不用说这些，只要你供出幕后黑手，我一定可以帮你，但如果你抵死不说，我想帮你也无从下手。”
“你到底说不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苟东的脸色阴沉。
“好好好，我说就是了……不过，我说可不是因为我怕你们，我那是因为我跟姐的情分在这……”吴岳看着林烟：“姐，是秦爷……”
“秦爷？”
随着吴岳的话音落下，林烟等人都是一愣。
这吴岳口中的秦爷是什么人？
“你说的秦爷是姓秦名爷？”林烟好奇道。
吴岳当即摇了摇头：“不是，秦爷是我对他的称呼，他姓秦，但不叫爷。”
“星沉，吃了他。”林烟朝星沉挥了挥手。
星沉：“看着就油腻。”
“秦爷是秦欢！”吴岳道。
秦欢？！
说完，众人都是一愣，唯有裴聿城若有所思。
“秦欢，怎么可能……”
星沉神色诧异，难以置信。
星沉与秦欢的交情自然不用多说，两人跟在裴聿城身边多年，情同手足。
之前秦欢叛逃，星沉便已经有些无法接受，这么长的时间过去，秦欢却没有一丁点的消息，不曾想，这次竟是秦欢指使这家伙潜入了天赦的情报部盗取情报。
秦欢究竟有什么目的，他背后又有什么人……
不过，星沉心中却也有些疑惑，吴岳口中的秦欢，是他知道的那个秦欢吗，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我有个办法。”
林烟忽然开口：“吴岳，你联系秦欢，就说资料已经到手，约个时间你们见上一面。”
随着林烟的话音落下，一旁的苟东神色微震，连忙朝着林烟竖起大拇指，“主母，您真是美貌与智慧并存，这么好的办法都能让主母您想到，天赦有主母的智慧加持，我们天赦一定能够恢复到巅峰时期……”
林烟：“……”
苟东：“情报部一把手的位置，就全仰仗主母您的照顾了。”
林烟：“……”
被逼无奈的吴岳，也只能按照林烟的方法联系上了秦欢。
只不过，秦欢似乎也十分谨慎，只是让吴岳以网络信息的方式将所拿到的情报远程传输给他。
而吴岳这边自然是拿不出任何有用的情报，只能先拖延时间。
大约半小时后，星沉带着凌月来到此处，凌月正端着笔记本电脑，见到裴聿城后，道：“目标位置已经确定。”
旋即，裴聿城让星沉和苟东等人根据凌月锁定的位置，找到吴岳，并将吴岳带回来。
林烟原本想要跟着一起去，只不过却被裴聿城制止，让林烟在家好好休息，不许离开。
第1477章 调查清楚
等苟东等人走后，裴聿城看着苟东拿来的情报陷入沉思，不时朝着林烟打量。
“怎么了？”
见裴聿城的神色不太对劲，林烟的神色也十分不解。
“你刚才说，那个叫沐雨的女孩，是你姐姐。”裴聿城朝着林烟道。
闻声，林烟点了点头，“应该是……”
得到了林烟的回答后，裴聿城却没有开口。
苟东所拿来的这份文件，记载了林烟的真正身份和身世。
对于苟东的情报能力，裴聿城并不怀疑，这份文件情报的真实性极高。
对林烟，裴聿城自然是十分了解，不止是林烟的现在，还有她曾经的过往。
林烟本名沐烟，是进化者大氏族沐氏天之骄女，后因某些关系，让她的人生产生了巨变，离开沐氏后的林烟结交了一些志同道合的好友，成立了山海。
本该是一段精彩的人生，可又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山海覆灭。
而无法接受现实的林烟，自身进化能力启动，帮她清除了所有负面记忆。
失去记忆后的林烟，被汪景阳带至华国，让林烟成为了贺暮云的孩子。
至于贺暮云的事情，裴聿城也早已调查清楚。
贺暮云，华国人，后天进化者。
成为进化者后，贺暮云离开了华国，因机缘巧合成为了沐家的侍卫，一直照顾着沐家儿时的沐烟。
当年的贺暮云与林跃通是情侣，因为某些原因，贺暮云与林跃通分手，直至贺暮云成为进化者后离开华国，进入沐氏成为侍卫。
数年后，贺暮云不知何因离开沐氏返回华国，并失去了进化力量。
山海天狗则带着失忆后的林烟来到华国，找到贺暮云，与贺暮云认下沐烟为女，并让贺暮云想办法给沐烟一个全新的身份。
之后，贺暮云则是重新找到林跃通，告知林跃通，当年两人分开时，自己已经怀上了他的女儿，取名林烟。
如今，女儿已到了上学的年龄，希望林跃通可以给他们母女二人一个身份，尽一次父亲的职责。
对贺暮云的品性，林跃通十分了解，所以从未怀疑过贺暮云，从始至终都未认为贺暮云会说谎。
对林跃通而言，奉子成婚。
婚后不久，两人有了从某种意义上的第二胎，也就是林书雅。
所以，从头到尾，林烟都与林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而这些信息，裴聿城从最开始便知晓。
只不过，苟东今日所拿来的最新信息，却是推翻了裴聿城的认知。
林烟，不仅不是林家的人，她压根也不是沐氏的小姐。
甚至于，沐烟根本不信沐，她的姓氏，是商。
商氏，一个不知存在多少时代的远古进化者姓氏，从古至今，一直以来，都站在进化者氏族的顶端，属于天花板级别的进化者超级大氏族。
这一任的族长是商渊，据说，商渊本身是一位后天进化者，本身的进化能力不足一提，可商渊却掌握着极其可怕的实验制造技术。
严格来说，商渊等同掌控着进化者世界的命脉。
第1478章 真正的身份
以商渊的实验技术，他可以创造出数不尽的完美进化者，如林烟口中的女魔头沐雨，也有着类似的实验技术，但水平却不能和商渊相比。
不仅如此，商渊有着众多的养子，这些养子，大多是从小被商渊收养，如老大商羽，老四商灰，老五商北月，都是进化者世界中巅峰级进化者，拥有着极强进化战力。
裴聿城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内心却被掀起了一丝波澜。
沉思片刻，他大概已经将所有的信息联系到了一起。
林烟是商渊的孩子，在林烟出生后，或许是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进化者中的王者，商渊在林烟的身上使用了实验手段，让幼儿时的林烟，已经拥有了超乎常人所能够理解的进化力量。
譬如那些因进化而导致身躯受损严重的进化者，只要一接近林烟，身体就会出现恢复的征兆。
也就是说，只要得到林烟，进化者便可以突破瓶颈，无限制的进化下去，最终成为进化者中拥有绝对力量的真神。
也正是因为林烟的能力，导致商族的一些元老用尽手段，想要将林烟视为己有。
不久后，也是因为这层关系，导致商氏一族分裂，而商渊以及他的那些养子养女，以极其铁血的手段，这才镇压住了局面。
虽然是稳住了局面，可却让商渊彻底的意识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为了女儿的安全，商渊最终将林烟送进了沐氏一族，让沐氏的主母认林烟为女，并对外称是亲生女儿。
那时的沐氏为商族归属势力，自然不会违抗。
“两个人……”
裴聿城看着手上的机密信息，若有所思。
当年，商渊交给沐家的并非林烟一人，而是两个人，两个年幼的女孩。
其中一人是林烟，而另一人则是如今的女魔头沐雨。
两人长相如出一辙，没有丝毫的不同。
苟东的情报，只到此处。
女魔头沐雨的来历，却是连裴聿城也不得而知，如果两人并非双生姊妹，相貌为何如出一辙。
裴聿城下意识朝着林烟打量。
此刻，林烟的手中拿着一本笔记，与之前的裴聿城相同，正在仔细
“在看什么。”裴聿城道。
林烟沉默了数秒后，口中道：“这本笔记的第一行是，我恢复了记忆，但却即将再次失去，所以，将一些有用的信息写出，希望失忆后的我，得到一些有用情报。”
随着林烟话音落下，裴聿城眉头轻锁。
“这字迹……的确是我的。”林烟口中喃喃。
裴聿城：“……”
“刚才就觉得有些事情忘了……我好像记得自己写了笔记，犹如一场梦，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裴聿城：“……”
很快，林烟将笔记合上，盯着裴聿城：“所以……”
“嗯……”裴聿城只能承认。
“这是谁的恶作剧？”林烟满脸疑惑。
闻声，裴聿城微微一愣，旋即走至林烟身旁，“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林烟将笔记本递给裴聿城。
裴聿城翻开笔记本，打量许久后，道：“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上面所写，全是真的，你并不是做梦，也和恶作剧没关系。”裴聿城道。
裴聿城说完，林烟的身躯却是微微一颤，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全都是真的。
我真的不是贺暮云的亲生女儿，而是沐氏小姐，山海的首领……
……
第1479章 说点人话
某处庄园。
汪景阳看着眼前男人若有所思的开口道：“我始终确信，当年山海覆灭，应当同裴聿城有关。”
男人沉默未语。
“青龙，我的确想不明白，这么多年，你为何要在猎人公会的囚地，以你的本事，应该不会被抓进去。”
片刻后，被称为青龙的男人这似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朝着汪景阳望去。
汪景阳说的不错，以他的能力，自然不会被猎人公会抓入囚地，之所以在那个地方这些年，只是在赎他的罪孽罢了。
“我知道了。”忽然，汪景阳似是想到了什么，朝着青龙笑道：“现任的那位猎人公会天才会长，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九凤的弟弟……当初你是不是被林诺抓进去的，所以没还手？”
青龙盯着汪景阳，许久后才道：“阿狗，叫你手下秦欢回来吧。”
随着青龙的话音落下，汪景阳却是微微一愣，略有不解的道：“什么意思？”
之前他让秦欢想办法得到天赦信息部的一些机密情报，而这情报分了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则是了解圣地的一些特殊机构信息，二来是想从天赦的情报部门得到当年山海覆灭的真相。
究竟是不是裴聿城出卖了天赦。
虽然汪景阳知晓，裴聿城目前成为了天赦的第七代，但当年的情报，未必就没有保存下来。
许久之后，青龙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盯着汪景阳，神色严肃道：“阿狗，你知道，猎人公会的囚场，的确困不住我……这么多年，我未从里面出来，反而是这次出了囚场，想知道原因吗。”
闻声，汪景阳微微一愣，这些的确是汪景阳所疑惑的。
甚至于，汪景阳一度认为，青龙当年是死在了战场之上。
“为什么。”汪景阳好奇道。
“就如我之前所说，我进入囚场是为了我的罪孽，而这次出来，是希望救赎的我罪孽。”青龙面无表情的开口。
“你能不能说点人话。”汪景阳满脸莫名。
汪景阳压根听不懂青龙到底在说什么，亦或者是他话中想要表达的意思。
“裴聿城是无辜的，当年我们山海行踪并非是裴聿城泄露出去，是另有其人，虽然裴聿城的嫌疑最大，但很遗憾……”青龙道。
汪景阳盯着青龙，许久后才开口道：“你为什么如此笃定，既然你这般清楚，并且确认裴聿城是无辜的，那当年是谁将山海行踪泄露，包括九凤就是沐家沐烟的这个信息……”
九凤的真正身份，只有山海成员和裴聿城知晓，如果不是裴聿城，那就只能是山海之人泄露，可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和九凤活着。
想到此处，汪景阳不由打量起了青龙。
不，除了他和九凤，还有这个男人。
“是……我。”
青龙收回目光，看向汪景阳。
随着青龙的话音落下，即便是有了些许猜测的汪景阳也忍不住浑身一颤，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青龙说了，是他做的，但汪景阳却还是无法置信，甚至不能够接受。
第1480章 你是圣地的人
这比起当年知晓是裴聿城出卖他们时，更加震撼，也更加让他难以去相信。
“阿狗，是我做的。”青龙眸内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青龙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汪景阳，却是毫无征兆的一拳朝着青龙轰出。
然而，青龙却是瞬间躲过了汪景阳的攻势。
“阿狗，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青龙朝着汪景阳道。
“讲你马！”暴怒状态下的汪景阳，立时朝着青龙冲去。
然而，无论汪景阳如何，青龙却是并不还手，只是不停的躲闪，并且开始了他的故事。
“很多年前，强大的进化者只手遮天，不停的引发进化者之间的战争，甚至，连一些普通人都被牵连，有一对普通夫妻，遭受无妄之灾，死在进化者的手中。”
“闭嘴！”
汪景阳怒视青龙，他没有兴趣听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
只不过，青龙却是并不理睬，继续道：“夫妻留下一对儿女，在这对女儿即将惨遭毒手时，圣地的圣主如神一般从天而降，制裁了那些扰乱普通世界平衡的强大进化者。
身为弟弟的少年，看见了那强如神一般的圣地之主，却望着他父母的尸体流泪，他在自责，没有保护好这些普通人，没有及时出现惩治那些因强大进化者而产生的乱象。”
“你到底想说什么。”汪景阳道。
“阿狗，你能想象吗，圣地之主，一个接近于进化者之神的男人，拥有最强进化者名号的人，拥有无敌进化力量的人，竟会为了普通人流泪。”
汪景阳停下攻势，没有开口，他已经猜到，青龙口中的那一对普通人誓死守护的儿女，就是青龙和他的姐姐。
“少年记得，圣地之主亲手埋葬了他的父母，并在坟前下跪道歉，他将一切责任与恶果，推到了自己的身上，是因为他没有做好守护者的职责，以至于让普通人被进化者杀害，甚至是进化者之间一直因摩擦而产生的战争，身为圣地之主，他想要让一切平衡，甚至结束这一切。”
“后来，少年和他的姐姐都被圣地之主带入圣地修炼，将他们抚养长大，而那个少年，就是我。”
汪景阳盯着青龙，冷笑道：“所以，搞了半天，你是圣地的人。”
青龙没有回答，继续道：“其实，你知道吗，圣地，没有一个恶人，尤其是圣地之主，他有着这个世上最纯粹的真与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进化者之间的平衡，有了真正的平衡，才会存在真正的和平，你将他当成恶人，那仅是因为，你们的立场和角度不同，看待问题不同，仅此而已。”
“所以，圣地之主那狗东西，就让你不择手段的加入山海当间谍？”汪景阳冷声道。
然而，青龙却是摇了摇头：“并非是你所想的那般。”
青龙盯着汪景阳，继续道：“我十分憎恨一些强大的进化者，仗着自己强大的进化力量，四处挑起进化者氏族之间的战争，甚至将普通人视作可随意捏死的蝼蚁……
而我在圣地一直以来的任务，都是去斩杀这些恶劣的进化者……而进入山海，只是一个偶然事件。”
第1481章 是为了赎罪
当年，青龙外出执行任务，却未料到敌人过于强大，以至被打成重伤。
青龙拼死而逃，终是侥幸留了一条性命，只是重伤在身，昏死在某处。
等青龙醒来，他已经被年幼的九凤所救。
仅是第一眼，青龙便认出了九凤，这个女孩，会在未来，严重影响进化者之间的平衡，所以……必须除掉！
只不过，那时的山海，已经初具规模，九凤身边有着包括山海天狗在内的数位强大进化者，并且他身负重伤，根本无法行动。
所以，青龙隐瞒了自己的身份，骗取了九凤以及几位成员的信任，甚至成功加入了山海，得到山海青龙的头衔。
“你真是个畜生。”汪景阳冷冷的看着青龙：“山海的每一位成员……都是我们最亲密无间的队友，是伙伴，是兄弟是姐妹……等于是你将他们全部杀死……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这就是口中的平衡，是你心中无上的理想？！”
随着汪景阳的话音落下，青龙的身躯却是微微一颤。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如果……如果他们没有妨碍圣地，没有阻拦和攻击，他们不会……”
“你放屁！”
汪景阳口中怒喝，一拳狠狠砸在了青龙的脸上。
青龙被一拳击中，整个人倒在地面。
下一秒，汪景阳骑在青龙的身上，拳头如雨水一般砸在青龙的脸上。
“他们都将九凤当成亲妹妹……当成家人，山海的每一位成员，都是最值得守护的家人……他们怎么可能会让圣地的人，带走自己最亲密的家人，啊！”
“你还记得胖子是怎么死的吗，是为了掩护你这个畜生而死，你还是否记得，胖子在死前的最后一秒，他跟你说了什么！”
青龙的瞳孔猛然一阵缩动。
汪景阳口中的胖子是山海的饕餮，也是一位十分强大的进化者。
饕餮以为圣地的人会对他进行攻击，所以拦下了那些人，直至战死。
而汪景阳的一番话，却让青龙看见了他一直回避，不敢面对的记忆。
饕餮临死前的一句话……是让他……
快跑……
忽然，青龙一脚将汪景阳蹬了起来。
“就算你要打死我，现在也不是时候，我这次出来，不是为了让你打我，而是赎罪，而赎罪的前提是，我必须活着。”青龙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当年，青龙犹豫过，挣扎过。
九凤也好，山海也罢，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报告他们的行踪以及能力，他岂不是忘恩负义。
可随之，他却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九凤的能力，过于危险，如果不铲除，未来的进化者世界，极可能因为这个女孩，重新洗牌，不能冒这个风险。
可一直以来，青龙都没有很好的机会将情报带回圣地。
随着在山海的时间越长，接触的越久，他就越将山海的每一位成员当成自己最亲密的家人，他们之间的羁绊……甚至于，他在自己姐姐的身上，也从未感受过。
可最终，他却还是出卖了他们，害死了他们……
第1482章 圣地的目标只有一个
他错了吗？
他只是为了平衡，只是为了和平，只是为了不让更多的普通人惨死在那些强大的进化者手中，如果进化者世界失去了平衡，那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他认为自己终究完成了大义气，可看见山海的成员一位位死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心却无比的痛苦，比当年看见自己父母被杀时更痛。
这次，是他自己的“双手”杀死了临死之前还在牵挂自己的家人……
之后，青龙离开了圣地，甚至是主动进入了囚场。
一切都是如他所说那般，进入囚场，是他一身的罪孽，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在囚场一生，直至九凤进入其中。
九凤没有死……他只有面临两个选择。
第一，完成当年的大义，杀死九凤，亦或通知圣地。
第二，完成自我救赎，用他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守护他最后的家人。
而这一次离开囚场，是救赎，一是救赎自己，二是救赎这个世界。
“你的选择是。”汪景阳盯着青龙。
“这一次……”青龙睁开双眼：“我想守护我的家人……救赎我自己。”
“我如何相信你。”汪景阳问道。
青龙摇了摇头：“我已收到圣地消息，此次，圣地之主与两位圣地护法亲自出动，我有什么骗你的必要吗？你们之前被泄露出的视频，早已铺满了进化者的网络圈，怎可能瞒得住圣地。”
汪景阳这次没有质疑，的确，青龙没有必要骗他。
两位护法和圣地之主出现，就足以说明了圣地最这件事重视的态度，那是不可战胜，如同神一般的强大敌人。
“你走吧，我自有我的打算。”汪景阳道。
“你不用妄想带九凤离开。”青龙道。
“什么意思。”汪景阳蹙眉看向青龙。
“你太低估圣地的能力了。”青龙道：“早在你们泄露位置的第一时间，圣地已经出动，暗中将监视九凤的行踪，无论你们逃到哪里，都他逃脱不掉……因为，这次是两位护法和圣地之主的亲临。”
闻声，汪景阳冷笑道：“只监视了九凤，没有监视我？”
“有什么监视你的必要吗，你能影响进化者世界的平衡吗，圣地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九凤。”
“不管你说什么，你都是圣地的人，你也曾害死了山海的兄弟姐妹，我们之间，再无瓜葛，好自为之。”
汪景阳说罢，转身离开。
“等等。”青龙道：“霄纪的行为，你不必诧异，他是我们山海中最聪明的一位，之所以将九凤的能力故意公布，目的是为了让大量实力强大的进化者来争夺九凤，企图给圣地制造障碍，他的初心……还在。”
“切，一路货色。”汪景阳冷笑一声，旋即消失不见。
……
云间水庄。
林烟等人正在看着被抓回来，正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秦欢。
“你死定了。”
忽然，秦欢看向吴岳。
“啊呸！”吴岳瞥了一眼秦欢，“我看是你先死吧……你个卑鄙小人，强迫我去偷人家的机密文件，你道德败坏，东窗事发后不仅不知悔改，居然还在威胁我！”
第1483章 打断你的腿
闻声，秦欢冷笑：“我强迫你了吗，我没给你钱吗，与我讨价还价时的嘴脸哪里去了，没有丝毫职业道德的你，竟也配说道德。”
“烟姐，我真是被强迫的，我没收钱……”吴岳看向林烟。
林烟朝着吴岳微微一笑：“等会收了多少钱，记得把钱转给我，然后……你欠我的钱，也别忘了，少还我一分钱，我就打断你的腿。”
吴岳：“……”
“裴哥……星沉……我对不住你们，但你们不必再问，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尽管杀了我。”秦欢道。
“秦欢，你忘记裴哥是怎么对我们的了吗，你竟然三番五次出卖裴哥，你还是不是人！”星沉怒喝。
“所以……我对不起裴哥，但在裴哥之前，我就已经效忠……算了，各为其主，没什么好说的。”秦欢道。
“所以，你的一切都是假的，你跟在裴哥身边，也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星沉道。
“是！”秦欢咬了咬牙。
“是天狗吧。”许久后，裴聿城道。
随着裴聿城的话音落下，星沉等人一脸疑惑，只有秦欢神色诧异。
“裴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才对。
“我知道的事，或许还不仅这一点。”裴聿城道。
山海天狗，沐阳……
他儿时挚友，他们之间的友情，自然不必多言。
当年，裴聿城曾在沐家做客，跟着沐家主母学习过一段时间，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沐家主母就是他的启蒙恩师。
在沐家的那段时间，裴聿城结交了沐阳与沐烟两兄妹，他与沐阳的感情极深，如果没有当年山海的那件事，或许……
但，裴聿城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知道九凤没死，并且成为了山海九凤的事，只有他和山海众人才知晓，虽然，在之后，霄纪的弟弟霄尧等人也得知了真相，但他们却因为时间差的缘故，没有任何嫌疑。
在那一战，山海众人几乎全部战死，天狗带着九凤逃离，霄纪身负重伤险些死去。
尤为巧合的是，在出事的前几天，他正巧遇见了九凤以及山海众人，在他离去的几天后出了事，这个嫌疑，自然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而原本，裴聿城便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他曾试图与天狗说明真相，可……事与愿违，他的嫌疑，的确是太大了。
“天狗？”
林烟神色疑惑。
“汪景阳。”裴聿城道。
“汪景阳？”林烟先是愣了愣神，旋即下意识的笑道：“你说的汪景阳，是我认知里的汪景阳？”
“嗯。”裴聿城道。
自见到汪景阳的第一面时，他便已经认出了汪景阳，只是没有捅破罢了。
一旦捅破，他与汪景阳之间除了必有大战外，汪景阳也会重新带着林烟离开，所以，他只能装作没认出汪景阳这一个办法。
事实证明，他的这个办法，的确是对的。
甚至于，此刻的裴聿城也知晓，汪景阳为何将秦欢安排在他的身边。
第1484章 来一吨核桃
哪怕汪景阳认定是他泄露了山海的行踪，出卖了山海，出卖了他，甚至是出卖了九凤，但在内心深处，汪景阳依然抱有一丝期待，不相信背叛者是他，所以安排秦欢接近自己，让秦欢打探出，究竟是不是他做的。
否则的话，汪景阳完全没有必要费尽心思的派人接近他，只需认定是他，找他复仇即可，何必大费周折。
或许，连汪景阳自己都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等等等等，我有点乱，你容我思考一下。”林烟蹙了蹙眉。
她最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哥们，是秦欢的主子……并且调派秦欢来到裴聿城的身边……
她之前恢复记忆时写的小纸条，没提到汪景阳啊。
她的脑子有点乱。
“裴哥，现在可以给林烟小姐看吗？”星沉问道。
“看吧。”裴聿城点了点头。
已经到了这个时刻，最好林烟能够回忆起一切来，否则……
当即，星沉用一款特制的手机打开视频，递给了林烟。
看着手机上的视频，林烟回忆起，这是前一段时间，他让汪景阳装成黑衣人拍摄的一个短篇。
刚开始还有模有样，与她记忆中的相同，可从司白忽然出现后，一切都超出了林烟的认知。
“骗……骗人的吧……”
林烟看着视频中汪景阳所展现出的可怕进化力量，愣在了当场。
不仅是汪景阳，昏迷后的自己，也展现出了难以形容的进化力量。
所以，她真就是山海的创造者九凤，而汪景阳的真正身份则是……山海天狗？！
“汪景阳不仅是天狗。”裴聿城看着林烟：“他还是你的哥哥，沐阳。”
“啊？！”
原本汪景阳的进化力量和身份就已经让林烟无法接受，现在又加了个哥哥……
“汪景阳是被沐家主母所收养，你们虽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和兄妹没有区别。”裴聿城道。
林烟：“……”
她的脑子更乱了，恐怕需要核桃来补补脑子。
“林烟小姐，不要怪他……”忽然，秦欢看向林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能活着。”
“能告诉我一切吗。”林烟先是看了一眼秦欢，旋即朝着裴聿城望去。
思索片刻后，裴聿城让星沉将所有人先带下去，房内只剩下林烟和他。
“好。”
等人都离开后，裴聿城颔首，道：“我本以为时间能够让你慢慢回忆起一切……但现在看来，只能由我告诉你。”
“谢谢……”
“但故事有些长，你需耐心听。”
“你原本是商氏一族的千金……”
裴聿城刚说一句，林烟便诧异道：“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商氏？我不是沐家的吗？”
“还记得你之前告诉过我的，有人自称你五哥和你的姐姐吗。”
林烟点了点头：“和那些人有什么关系吗。”
“他们就是你亲生父亲，商氏一族族长，商渊的养子和养女。”
林烟：“……”谁给她拿一吨核桃来补补脑？
这信息量有点太多了……
第1485章 开启BUG模式
“你出生后，商渊在你的身上用了一些实验技术手段，希望你能够成为最强大的进化者，但在你的身上，出现了另外一种进化升华，这种力量的作用十分可怕，你可以让任何一位有天赋能力的进化者，无限度的进化下去。”
“无限度？”林烟神色震撼。
即便她对进化体系不是很了解，但从字面意思也能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可怕之处。
就好比打游戏一样，她能够开启bug，让等级无限度提升，那还了得！
她还有这个能力？
难怪之前那些进化者喊他前辈，让自己帮助他们。
“进化者的进化，像是一把双刃剑，进化的层次越高，能力越强，副作用越发，就如霄纪，他的进化层次因为太深，身体无法负荷，双腿已废，所以只能靠轮椅。”裴聿城道。
“霄纪……也是进化者……”林烟嘴角微微抽动。
“嗯，他曾经也是山海一员，是山海的智囊。”裴聿城点头。
林烟：“……”
“所以，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消除霄纪身体上的残缺，他则可以继续进化，直至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进化者之神，可也因为你的这种能力，导致了商氏内部分化，开启了斗争。
为了你的安全，所以，你父亲将你送进了沐家，让你成为了沐家的小姐，而所有的故事，都从这里开始。”
“我在沐家相识你和沐阳，之后为了更好的学习，我们通过了圣地的入学测试，进入了圣地学习，更是因为表现良好，被圣地之主收为弟子，可好景不长，师傅发现了你的能力，得出一种结论，这种能力将会影响进化者世界的平衡。”
“为什么？”林烟蹙眉。
“因为，目前最强进化者是师傅，他是当之无愧的进化者之神，没有任何进化者可以与之对抗，而师傅的人生信条是保持进化者之间的和平，守护普通人的世界，不让任何进化者影响普通世界。”裴聿城道。
“而你的能力十分特殊，就如造神者一般，假如某一天，某些人因为你的能力无限度进化，他们的能力与师傅持平，甚至超越了师傅，超越了圣地……那会如何？”
林烟：“……”
“如果那些人，心术极正，自然天下太平，可如果那些人抱有野心，圣地将无力阻止，甚至，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他们时，无论进化者的世界，还是普通人的世界，都将是一个灭顶的灾难。”裴聿城道。
“这……”林烟眉头若有所思，“我觉得，会不会是圣地之主不希望有人超越他。”
然而，裴聿城却摇了摇头，道：“有可能，但……师傅会因自己没有守护好普通人而痛哭流涕，也会因弟子任务时惨死而在坟前跪地数日，这种人，不像。”
以圣地之主的力量，他想要做什么，这个世上都无人可以阻挡，可他却将自己困在圣地，若无紧要之事，绝不会出圣地半步，这是裴聿城见过最强大，却心性却也最纯粹之人。
第1486章 哪怕是神也不行
“发现了我的力量之后呢？”林烟继续问道。
“杀了你。”裴聿城道。
“啊？”林烟有些懵。
“当年在圣地，你被师傅打下了山崖，原本必死无疑，可不知是你的能力，亦或者巧合的原因，你并没有死，反而是被汪景阳救了下来。
之后汪景阳便带你离开了圣地，不敢回沐氏，生怕被师傅发现端倪，所以改头换面，四处流浪，成立了山海。”
“可我……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林烟喃喃道。
“应该是你的能力导致的后遗症。”裴聿城解释：“你的能力十分特殊，任何会伤害你让你痛苦的回忆，都会被删除，甚至可能会形成虚假记忆进行记忆修复。”裴聿城有些犹豫道。
“就算是如此，可圣地之主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我是他的徒弟，他曾经如此的爱护我，就算得知我有这种力量，也可以引导我，没必要杀死我。”林烟道。
“每个人的想法并不相同，就算你能认识到这一点，但如果某天，有强大的进化者将你夺走，又当如何，人心不可测，对于他而言，你是最不稳定的因素，只有让这种力量消失，才是最大的平衡。”裴聿城道。
“所以……那是我该死了？”林烟又好气又好笑。
她这是躺着也中枪好吗。
裴聿城摇了摇头：“所以我说，每个人想法不同，立场不同，师傅最大的错误，就是将自己当成了真正的神，无论是谁，也不能去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甚至毫无罪孽的情况下，去剥夺一个人的性命。妄想掌控一切。”
裴聿城眼神坚定：“哪怕是神……也不行。”
“你们的山海，因为遭人背叛，被圣地得知，得知你未死后，圣地调派出一位护法，将山海一网打尽，除了你和汪景阳，还有霄纪，几乎全部战死，而他们的死，只是因为……想让你活着，对他们而言，你是最重要的家人。”裴聿城道。
不知为何，提及山海后，林烟的心中却涌现出一抹无法消散的悲伤，而这股悲伤，好像来自内心深处。
“是谁背叛了我们？”林烟冷冷问道。
裴聿城：“……”
“汪景阳认定是我。”裴聿城略有些无可奈何。
“肯定是有误会。”林烟毫不犹豫的道。
她相信眼前的男人。
看着林烟信任的目光，裴聿城眸光微颤，“这件事，我一直在调查，但却没什么头绪，但可以确定的是，跟我没关系。”
当年知晓圣地之主杀死林烟后，裴聿城便已经开始仇视圣地，甚至想杀死师傅为林烟报仇。
只不过，那时裴聿城如何可能是圣地之主的对手，只能隐忍，寻找时机。
之后，他加入了天赦，甚至成为天赦的第七代。
可即便如此，圣地的可怕，依然无可撼动，直至，他在国外的赛车场上发现了林烟……
当发现林烟的一瞬间，一切都已变得不重要。
只可惜，那时的他经历过林烟的死亡后太害怕失去她了，用了极端的方式去保护她。
因为他的偏执，又一次险些失去了她……
若不是后来他的精神力被牵引着附身到她的身上，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接近她的机会。因为那样的自己，已经不是保护她，而是伤害她的存在。
第1487章 你带着钱，我带着你
“会不会是霄纪！”林烟眸光忽然一闪，话音打破了陷入回忆中的裴聿城。
“不太像。”裴聿城摇了摇头。
“为什么？”林烟不解。
“当年霄纪为了保护你，也身负重伤，险些毙命”裴聿城开口。
至少霄纪不会是那个想让她死的人。
林烟：“……”
“没想到，霄纪……那是我错怪他了。”林烟叹了口气，算了，以后没事帮他推推轮椅吧。
如果真能恢复能力，她也希望可以治疗好霄纪的残疾。
“但，霄纪之前把我骗到他的家里……说要告诉我的身世……”林烟眉头微微蹙起。
“我知道。”裴聿城道：“他带你过去，的确是为了帮你恢复记忆，否则，你今天那一瞬的记忆恢复都不可能实现，如果你恢复了记忆，或者说能力恢复，这一仗，才有希望。”
“这一仗？”林烟神色诧异。
裴聿城颔首：“因为那个视频，圣地已经知道了你没死，早在许久之前，圣地已经有所行动，每天都在监视你的行踪，只等师傅的来到。”
“能不能……和平解决？”林烟沉声道。
“恐怕，不能。”裴聿城摇了摇头。
“那我不是死定了？”林烟嘴角微微抽动。
虽然不知道圣地之主有多厉害，但他可是裴聿城的师傅，在裴聿城口中世上最强大的进化者，那要是找到她，岂不是死翘翘。
“有我在。”裴聿城轻轻握住了林烟的左手。
“不行，我不能让你为了我涉险……”说至此处，林烟眸光微微一亮：“对了，我们跑吧，这么多年，圣地不都没有找到我吗，我们继续跑，你带着钱，我带着你！”
裴聿城：“……”
“其实，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山海众人拼死保护你逃脱，可圣地这么多年却没有寻你，反而是因为视频的暴露才找到你的位置，按理说，不太可能。”裴聿城道。
“你怎么知道圣地没找我，或许是找不到我。”林烟微微一笑。
可裴聿城却不这么认为，以圣地的手段，除非是不去找，否则的话，不可能找不到。
“呵，你真是天真啊，我的蠢妹妹。”
伴随着一声声惊呼，星沉等人退了回来，而前方正是一袭红裙的女魔头，与林烟相貌如出一辙的沐雨。
“聿哥！”星沉神色紧张的看了一眼裴聿城。
裴聿城若有所思，旋即淡淡道：“让她进来，你们下去。”
“那怎么行！”星沉没有让开。
“你们拦得住她吗。”裴聿城问道。
“拦不住！”星沉和程默等人异口同声道。
林烟：“……”这回答还真理直气壮。
“那就出去。”裴聿城道。
无奈之下，星沉等人只能离开。
“姐姐……？”
林烟盯着沐雨。
闻声，沐雨咬了咬牙，“别叫我姐姐，我不配当你的姐姐。”
当即，林烟看向裴聿城：“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
林烟十分疑惑。
“似乎并没有。”裴聿城摇了摇头。
第1488章 代替
两人话音落下，沐雨却是笑了起来。
“沐烟，你最擅长的，就是夺走别人的一切，哪怕是你的姐姐……”女魔头盯着林烟，眸内充斥着恨意。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明知道我根本不记得。”
林烟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她真是厌倦了猜谜游戏，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吗？
难不成是什么狗血剧情……
林烟在裴聿城耳边低声开口，“我夺走什么了？难道我抢了他男人？”
裴聿城轻咳一声：“咳，应该不是。”
“刚才他不是还在疑惑，圣地为何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找你吗。”沐雨笑道。
“和这件事有关系吗。”林烟蹙眉道。
“当然。”沐雨冷冷开口：“因为……我代替了你……去死！”
听完沐雨的话，裴聿城眉头微蹙，看样子他的猜测没错……
“什么意思？”林烟还是不解。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沐雨道。
随着沐雨的将真相道出，林烟的瞳孔猛然一阵缩动，神色充斥着难以置信。
沐家一共有两位小姐，其中一人便是沐雨，可沐雨平日里并不会抛头露面，似乎是沐家人刻意隐瞒了沐雨的信息。
所以，以至于在沐家住过许久的裴聿城都不知晓沐雨的存在。
当年在圣地，圣地之主将林烟丢入山崖后，深以为林烟已死。
而在不久，却收到了林烟还活着的消息，甚至成了山海的首领，所以调派护法亲临，除掉林烟。
那一战，不曾想山海众人拼死保护林烟，让林烟逃脱。
圣地之主大怒，亲临沐家，仅说林烟违背了圣地规定，要沐家交人，接受圣地制裁。
沐家主母的确交了人出去，可交出的那个人，却并非是林烟……而是……沐雨！
圣地之主将沐雨当成林烟，带回圣地后，将沐雨处死，这次确认沐雨死后，圣地之主命自己信任之人，将沐雨的尸体处理掉。
在处理尸体的途中，那人却发现沐雨身体构造十分特殊，明明已经死去，却在许久后有了一丝生机，那人竭尽全力救下了沐雨。
而救下沐雨的圣地之人，正是出卖了山海，正痛不欲生的打算离开山海的青龙。
裴聿城盯着沐雨，知道她说的话恐怕很可能是真的，这样一来，之前一直不明白的事情，也得到了解释。
如果不是沐雨，林烟不可能活到现在，正是因为沐雨的替罪，让圣地之主认为林烟已经彻底的死去，否则的话，圣地不可能这么多年没有寻找林烟。
“你也好，母亲也好……居然将我当成棋子，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让我冒充你，帮你抵命……我……我就不是你们的亲人吗……我就不是人吗……对，我想起来了，我的确算不上是个人。”说着，沐雨的眼眶却已红了。
“看来，和我猜的一样，而且，你已经知道了。”裴聿城盯着沐雨，轻声开口。
闻声，林烟看向裴聿城，面露疑惑，裴聿城猜到了什么？
第1489章 你就是你
沉默良久后，裴聿城解释道：“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吗，你是商氏族长商渊的女儿，但商渊只有你一个女儿。为什么她的模样和你如出一辙，为什么她也在沐家，甚至成为了你的姐姐。”
林烟没有说话，她哪里会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她的脑子都快要炸了。
“很可能，她是你的克隆人。”裴聿城道。
此话一出沐雨的泪水顺着脸庞流下。
“这到底……”林烟的心脏跳动加剧，“克隆人？”
“根据我这里所得到的情报，你父亲当年交给沐家两个女孩，一个是你，一个是她……可商渊就只有一个女儿，而商渊的实验技术无人能及。
所以我推测，商渊打算将你送入沐家时，以实验技术克隆出了一个完全一样的你，而这个以你姐姐的身份被创造出来的实验体，只是为了帮你挡灾而用。
商渊很清楚你的能力有多危险，所以未雨绸缪。而事实证明，你父亲的做法的确起了极大作用，否则你不可能活到现在。”裴聿城朝着林烟开口道。
从商渊的角度来说，作为一个想要保护女儿的父亲，利用实验手段制造一个为她避免灾祸的实验体，这并没有错。
但是对于沐雨来说，一出生便是为了林烟而存在，这对她，确实不公平。
“……”林烟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眼前的人只是一个实验体，但也拥有人类的思想，有血肉，有感情，她无法把她当做一个物体来看待。
如果沐雨说得是真的，她确实亏欠她。
“呵，所以啊，我都说了，不要叫我姐姐……我不配当你的姐姐，我只是你用来躲避灾难的木偶……”沐雨嘴角扬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恨，怎能不恨。
“我的存在，仅仅是为了妹妹受到伤害时去帮她死！我只是一个怪物，一个最终目的就是为你去死的怪物！
这一切只因为我是你的克隆人，你的实验体，你的替代品！所以我就不配当人，不配拥有感情，不配拥有家人！
呵呵，我甚至……连恨你的资格都没有！你没有夺走我的一切，没有你，我甚至不会存在这个世界，我有什么资格恨你……”沐雨的神情绝望而癫狂。
林烟蹙着眉头打断女孩的话，“什么我的克隆人，我的实验体，我的替代品！你就是你，就算是我让你诞生的，但是从你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开始，你就是你，你是沐雨！”
“你……说什么……”沐雨因为林烟的话而愣在原地。
从她一出生起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使命，她一直活在林烟的阴影之下，从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来看待。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她就是她，她是沐雨。
林烟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有什么问题？别说你是我的克隆人了，就算你是我生的，我是你妈，难道我就能因为我生了你，给了你生命，就能决定你的生死，决定你生命存在的意义吗？”
第1490章 一点都没变
“同样，我就是我，我的事情我自己会承担，还不需要别人来替我背锅！就算是我的克隆人，但也不是我，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林烟，没有人可以代替我，包括代替我去死！
可是……无论这件事情是我的主观导致，还是客观导致，都已经构成了事实，别说什么我给了你命，你就没资格，你要恨我就恨我，我没什么好说的，是我欠你一条命，你要报仇你随意，只要你有那个本事，我奉陪！”
林烟虽然这么说着，还是默默朝着裴聿城身后退了一步，她现在可打不过沐雨。
“你……”沐雨听着林烟的话，呆呆地站在那里，良久说不出话来。
虽然眼前的女孩失去了记忆，可却一点都没有变。
记忆里，女孩也曾这样用灿若星子的眸子看着她，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总是这么假仁假义……”沐雨撇开脸，不去看女孩明亮的眸子，不去想女孩那句“你就是你，你是沐雨”。
当年，她被青龙救下之后，恨透了沐家，恨透了林烟，恨透了所有人。
她要向所有人证明，就算是被实验技术手段克隆出的怪物，也能同样发光发亮，成为人人惧怕尊重的女魔头。
她也可以使用实验技术，造就出比那些比天生进化者更强大更可怕的进化者，就如同她一直在做的事情，她用实验技术改造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完美实验体，哪一位比天生进化者要差？
她要复仇，要用实验体的力量，彻底摧毁沐家，摧毁她的妹妹！
凭什么她生来就是替代品，她明明也是沐烟！
只不过，当真要这么做时，她却……做不到……
没有办法对沐家下手，甚至，她没有办法对妹妹下手，哪怕，她最初成立实验室时，偶然遇见了失去记忆的妹妹和他所谓的弟弟。
那时，她可以杀死林烟，杀死她所谓的弟弟，可她却下不去手，眼睁睁的看着林烟逃脱。
她又在想，或许，自己并不希望妹妹那么简单的死去，既然妹妹夺走她的一切，让她失去了家人，那自己，就应当如法炮制。
可……她又一次失败了。
仅仅因为眼前的女孩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她说，“她是沐雨”的人……
“沐烟，收起你的假惺惺，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的！”
沐雨死死捏着拳头，最终还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林烟见状，忙将人拦了下来，“等等！”
“当年，我和弟弟一起被抓进你的实验室，我弟弟现在怎么样了？”林烟看着沐雨，急切地问道。
“你弟弟？”沐雨面无表情地开口：“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又何必执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林烟对沐雨的话并不认同。
即便是她并不是贺暮云所生，但对弟弟的感情却是真的。
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林烟会将林诺当成自己的弟弟，直至找到他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