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还施彼身(求订阅)
“此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实力!”
慕容博,萧远山心下惊骇异常。
合两人之力,竟然无法摸到对方衣角,简直不可思议,始知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
“武功练的再多,打败你们却只需要一种!”
他当然有说这话的资格。
两月之内,贯通任督二脉,通开九十五枚神窍后,真气直如大江大河,肉身亦具备龙象巨力,实力之胜,远超这两人六十多年的勤学苦练!
悠悠一叹,李知鱼不再闪避,五指张开,屈指连弹!
“六脉神剑!”
慕容博惊呼一声!
他虽然没有真的见识过这一门绝学,但人老成精,天下各种武学几乎都可以看出跟脚,当然可以看出这无形剑气之中一阳指的根基。
他当初蛊惑鸠摩智前往大理,夺取剑谱,却想不到自己竟遇到了此剑。
而他蛊惑鸠摩智当然也是想要令吐蕃和大理不那么友好。
总而言之,搅弄风云,可谓天龙中最大的阴谋家!
“果然是天下第一剑!”
剑气飞出,竟似乎封锁了慕容博所有的进击路线,不管他如何变化走位,仍然难以闪避。
叮!
一声脆响。
慕容博浑身剧颤,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掀起,哗啦一声飞了出去,直跌落到十数米外。
“走!”
萧远山却早见机不妙,在李知鱼主攻慕容博之时,躲过数道剑气,飞掠而走。
慕容博强忍伤势,吞下逆血,仓皇而逃。
以他现在的伤势,恐怕没有一两个月时间是好不了的了。
李知鱼也没有去追击,看了一眼凌乱的庭院,返回了房间。
夕阳西下,黄昏的天空总是灰沉沉的,充满了死气。
李知鱼在余晖之中打坐修炼,生机勃勃。
风吹在他的脸上,他感觉很愉快,很舒服,精神抖擞,活力充沛。
“姑苏慕容……”
这个时候,一行人走了进来,其中几人,李知鱼却还都认识,他的目光却瞧了眼为首者。
为首者二十七八岁年纪,身穿淡黄轻衫,腰悬长剑,飘然而来,面目俊美,潇洒闲雅。
“久闻太玄道人大名,今日不请自来,有幸目睹风采,实在三生有幸!”
慕容复矜持一笑,拱手一礼。
身后却是四大家将,还有三位女孩子,却正是王语嫣,阿朱,阿碧。
“慕容复,此来所为何事?”
李知鱼淡然问道,双目却微微眯起。
自己昨晚重伤慕容博,今日他的傻儿子却又来了,真是烦不胜烦。
“久闻阁下胜名,在下想要略尽地主之意,不知道长可否赏脸?”
慕容复轻轻一笑,眉头却微不可察皱起。
他这次返回姑苏,本来是因为得知自家参合庄遭了贼,想要算账的,却没有料到太玄道人在江湖上已经是声名远扬。
因此打消了算账的想法,却是想要将之击败,折服其心,为己效力。
但此时,他却发现了李知鱼眼中的不以为然,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不仅如此,他更发现太玄道人武功极高,想要击败,恐怕不是简单之事。
只是,他对自己武功深具信心,自忖纵然不敌,想要全身而退,世上绝无一人能拦得住他。
“不用了!”
李知鱼直接拂袖,慕容复还真没啥好聊的,不过一个被复国梦洗脑的可怜虫而已。
“非也,非也!”
包不同踏前一步,“公子爷江湖人称南慕容,岂能这点礼节也无,我看你还是去一趟吧!”
“我们诚心邀请,还请务必给个面子……”
公冶乾亦沉声道。
“怎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李知鱼瞧着公冶乾,似笑非笑。
见到李知鱼微笑,公冶乾,包不同顿时面色一沉,却是蓦然无语。
四人联手,竟然被太玄道人一招击败,实在无地自容。
这些天来,也不知道被江湖人如何笑话。
“阁下未免太不给姑苏慕容面子了吧!”
慕容复本来便是鼎鼎有名的高手,此时一再被小瞧,心中已是勃然大怒!
呼啸声中,他整个人已经扑杀而上,腿影连绵,使的是北派弹腿,右手化指,用的却是河北沧州郑家的夺魄指功夫,招式凌厉非常。
“嗯,所学甚杂,但博而不精!”
李知鱼神情从容,淡然点评。
“接我一指?”
他双手随意点拨,便将慕容复凌厉到极点的攻势化解,仍然从容不迫,屈指一弹!
劲力未至,劲风已迫其倒退连连。
“参合指!”
慕容复大惊失色,万料不到自家成名绝技,在对方手中施展出来,竟有如此威力。
“公子!小心!”
“表哥,攻他劳宫穴!”
三女惊呼连连,目中满含担忧之色。
四大家将更是面色惊异至极,宛如见到妖术仙法。
这种指力,比之从前,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回去!”
参合指临身之际,慕容复嘴角忽然一勾,真力大胜,运转平生之力,一股奇妙的真气运转而出,参合指顿时反弹而回!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指力反弹,破空激射,反噬己身!
“你瞧瞧我的斗转星移!”
李知鱼意态从容,一枚神窍打开,斗转星移运转而出,当即反弹而回!
“什么!”
四大家将瞪大双眼,看这同技较艺,都是张大了嘴巴。
慕容复的功力他们都是一清二楚。
但李知鱼施展出来的斗转星移,招法虽相同,却仿若有着灵性,真如活过来一般,竟还要超越慕容复,简直匪夷所思。
噗!
慕容复得意之情还未散去,便被击中了胸膛,连飞出去三四丈,才硬生生止住去势,心头却是一甜。
“你慕容家的绝技,却还没有我这个外人厉害。”李知鱼瞧着慕容复淡淡一笑。
“可恶!”
李知鱼那种眼神看在慕容复眼中,简直想要发狂。
他强忍心头之气,咽下心头逆血。
那口血一旦吐出去,他慕容复固然要威名扫地,而慕容世家会成为一个笑话。
“表哥,你没事吧!”
王语嫣连忙取出疗伤灵药,递给慕容复。
四大家将同样脸色难看跟在身后,主子受辱,臣子当然脸上无光。
李知鱼瞧了一眼,步入悟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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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玄主持,最近江湖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李知鱼坐在一张蒲团上,品着香茗,心下难得悠闲。
“最近大事,莫过于杏子林了……”
妙玄主持早已按照李知鱼要求,散了不少探子,此时说起江湖大事,娓娓道来。
杏子林之事,李知鱼当然一清二楚,听完后又问道:“我似乎听闻段延庆得了什么宝贝……”
妙玄主持面色肃穆:“段延庆是个极恐怖的人,但他手中的剑却更为恐怖,只因那是一柄魔剑!”
杏子林之事虽然沸沸扬扬,但却要被大理江湖涌现出的大事盖过。
现在,江湖武林最为轰动,最诡异,传播最广的大事,莫过于饮血魔剑!
“杀人饮血,助长功力”更为饮血魔剑增添不少传奇色彩。
传闻之中,饮血剑乃是天外之剑,是魔王赐下的宝物,便是为了霍乱天下,建立一个魔国。
谁拥有它,谁就是新一代的魔王。
传言一出,江湖风起云涌,人人都想要获得魔剑,增加功力,成为魔王。
是以,“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名头虽响亮,亦有大批武林人士去找他的麻烦,企图获得魔剑。
可惜他们实力有限,完全就是送菜,却更涨饮血剑的名声。
甚至,段延庆还冲入黄宫之中刺杀保定帝,禁军都难以镇压,大杀四方后逃出。
最后,天龙寺,拈花寺高手齐出,总算是把段延庆嚣张的气焰压下。
但段延庆和饮血剑却消失无踪。
有人传言段延庆遁入了深山大泽,亦有人传言其进入了中原,在筹划更大的阴谋……
然而此恶一日不除,必有更多武林人士惨遭毒手,此魔剑一日不被封印,江湖亦不可能安宁。
是以,天龙寺,拈花寺,身戒寺三寺邀请中原武林各大寺院,少林玄子字辈高僧,清凉寺神山上人,五台山,菩提寺等高手前往搜寻段延庆,企图封印魔兵。
不仅是江湖正道,邪派高手,大宋朝廷,吐蕃国,西夏一品堂,乃至自忖实力高强的老怪物纷纷伺机行动,展开新一轮的行动。
黄昏,天地苍凉。
“大理最近是怎么了……”
一辆马车之中,青衫书生打开车帘,遥遥望大理城,露出迷惘之色。
青衫书生却正是段誉。
“唉!”
一旁的中年温文尔雅,颇有儒风,手中把玩着判官笔,仰头长叹:“先是出了个太玄道人,又出现了个段延庆,枯荣禅师又坐化了,风雨飘摇啊……”
此人却是四大护卫之一,朱丹臣。
两人此刻离开大理,前往中原,自然是为了躲避这场大祸。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在他们前方十里外,却有一人。
这人瘦削身材,笼罩在黑色斗蓬之中,背后背着两个长不过一尺的锦盒,在苍凉的黄昏之中蹒跚而行。
凉风吹拂,吹起了黑色的斗篷,露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而双眼睛,更闪烁着邪恶残忍的光芒!
“我还要成为皇帝,绝不能现在被魔性控制,那炼剑诀不能再练了!”
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忽然发出了声音。
这声音奇异而独特、冷酷、低沉、嘶哑、短促,竟不像是自人类的咽喉中发出来的,声音虽低哑,却有一种直刺人心的魔力,叫人永远也不会将他所说的任何一个字忘记。
他看着自己的双腿,那双可以行走的双腿,却又露出了疯狂而诡异的表情。
这个人正是段延庆!
数十年来,段延庆从一位文武双全,丰神俊朗的太子打落尘埃,成为一个乞丐都不如的人物,却志气未衰,闯出恶贯满盈的偌大威名!
无崖子也有着类似的遭遇,但他的苦难与段延庆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无崖子受创后有弟子悉心照料,却只知道假死苟活,自怨自艾,陷入情爱罗网之中,简直无可救药。
而现在,段延庆的残疾竟然好了,这无疑是饮血剑神奇的功效!
谁也无法想象,残疾好了的段延庆会有怎样的力量……
少林,千年古寺。
自菩提达摩东渡以来,创下禅宗道统,少室峰就成了禅宗祖庭。
而在江湖上,少林更是持正道之牛耳的武道圣地,这一地位,千百年来无人可以撼动。
江湖三十年就是一个大时代,不知多少势力、门派交相辉映,你方唱罢我登场。
但古往今来,无论是什么时代,何等强大的教派,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都不曾撼动少林这个正道魁首的地位。
无论世事变化,光阴流转,少林依旧岿然不动,已然成为了一个神话。
现在,少林却即将迎来他的又一位访客,少林的地位,亦将被挑战。
黄昏近晚霞。
嗡!嗡!嗡!
晨钟暮鼓,阵阵梵音自嵩山之上传了下来。
“第三次了!”
李知鱼站立在嵩山之下,举目望着那巍峨的古寺,眼中甚至可以看见那青烟袅袅,耳边是暮鼓晨钟。
周围善男信女络绎不绝,脸色虔诚,一步一阶,一阶一叩首,进入那浩大寺院,上香礼佛,祈愿还愿。
悠悠岁月,此种传承不知延续多少年。
夜已深,风亦寒,月亮洒下皎洁光辉。
李知鱼身法展开,浮光掠影一般穿过山门,进入寺院,传过大雄宝殿,转过廊道!
穿院过寺!
一座雄伟的佛骨塔出现在眼前,丝丝缕缕的香火气息飘荡在风中。
“当年明月在,今夕风流散……!”
李知鱼身法一凝,落到佛骨塔前,拈了一炷香,焚于塔前。
当初在少林张三丰世界,为了获取几本上乘武学,他时常在这里焚香,扫地,亦在阁内抄写经书。
时光流转,物是人非事事休!
不远处有几名僧侣持着火把,只觉得瞳中黑影一闪,佛骨塔前似乎站了一人,焚香而祷,待得他们揉了揉眼睛。
再看时,哪里还有什么人的影子!?
“难道是高僧大德显圣?”
藏经阁内,两名服事僧人正整理着阁中典籍,嘎吱一声,窗户突然掀了开来,一股清风吹了进来,两名僧人被那清风一拂,立时晕了过去。
李知鱼站在藏经阁内,目光所及,一个个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满了典籍,他随意走动取来阅读,却不去管那暗中的扫地宅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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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系佛门虽然不出什么绝顶高手,呃扫地僧除外…但其实还是相当不错的……”
若将武学之系统性,还有入门的便捷性等因素综合起来考虑的话,整个金庸世界当中也没有比少林更优越的门派了。
不错!少林是很难产生绝顶高手,但却可以批量生产普通高手!
不论资质多菜,最后经过少林一系列的打熬之后,都可以有所成就。
“我一身武功,便多出自少林……”
李知鱼虽然学了众多佛门武功,却不代表他的立场就倾向和尚。
他一向以自身为主,其余外物不过都是位于“用”的位置上。
少林武功不错,他便去学!
佛经当中的前人智慧与经验丰富浩瀚,他便去汲取!
李知鱼当然佩服达摩、释迦摩尼之类梵门圣人在武道,在精神修炼方面的成就,或许平时提及的时候也会仰慕非常。
但如若他们突然显圣在面前,要李知鱼五体投地,倒头就拜,从此凛然听命,不敢有违,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知鱼一边思考着,一边取来经书阅读。
他自还施水阁之中取得了少林三十六绝技,现在却是将另外三十六门绝技一一看完。
“传闻金刚不坏乃是扫地僧创造,也不知是真是假……”
纵观金系佛门武功,七十二绝技纵使闻名遐迩,但仍然还有几门超乎其上的功法。
金刚不坏神功自然是其一,当年空见神僧便以此功连接金毛狮王谢逊十二记七伤拳,毫发无伤,要不是谢逊最后使计,那绝对万万伤不得空见。
更有名的却是扫地僧施展此门武学,三尺气墙,名动天下。
“咦……扫地僧?”
李知鱼一边记忆武学,一边漫步,却是遇到了一位青袍僧人。
僧人年纪看来不小,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目光茫然,全无精神。
“施主有礼了!”
扫地僧脸上微带诧异,双手合十道:“本寺七十二项绝技,每一项功夫都能伤人要害,取人性命,凌厉狠辣,大干天和,是以每一项绝技,均须有相应的慈悲佛法为之化解。”
“若无相应的佛法修为,修习任何武功之时,不心存慈悲仁善之念,则练武之时,必定伤及自身。功夫练得越深,自身受伤越重…”
“但我看施主竟然毫无外魔扰乱,精神清明,身躯宝光灿灿,施主莫非我佛门高僧大德转世不成?”
自古以来,佛门最重心灵修持,开启宿慧神轮,活佛转世之说经久不息。
“本人太玄道人,却非是什么佛门高僧了……”
李知灵觉一动,瞧着扫地僧,由表及里,观察他的身躯。
扫地僧肉窍开了三百枚,距离宗师之境,已经很近了……
“可惜!肉身宝筏,乃是修得抵御,镇压一切外邪入侵的降魔神通!你的肉身却已经腐朽,难有成佛之可能,唯转世轮回,与尘世苦海之中挣扎……!”
李知鱼喟然一叹,眸子露出可惜之色。
“佛是大舍,大悲,大悟,是掺杂了执念的清净,是遵守法则的无道,我虽奢望,却亦无憾……”
扫地僧目中微闪,神色古井无波。
“天衍五十,唯一遁走。与战斗之中催发潜能,却未必不能抓住那一线之机……!”
李知鱼心意圆转,刹那间出手,爪势幻化成一指,弹指连击!
无相劫指!
一指昙花!昙花一现,似纷华、似无情其可悲乎!
一指黄粱!人本痴迷,几时方能拨云见天,吹醒黄粱梦!
一指倾城!倾城倾国不过过眼云烟!
一指登天!看破执迷,无羁无绊!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扫地僧屈指三弹!
正是摩柯指,三入地狱!
乍然,一道璀璨光芒在指尖涌出,如朝阳初生,黑白一线,灿烂无比,仿佛匹练,顷刻之间,铺撒经阁。
藏经阁刹那化为金色世界,俨如净土佛国,圣光普照,群魔退避。
这当然不是真的光芒,而是先天灵觉感应之中的光华。
却也不难想到这一招的强大!
空间剧震,两人身躯剧颤,袖袍纷纷炸碎。
李知鱼手指化作一剑,剑气四溢,竟无丝毫阻滞,点杀眉心。
“施主竟精通六脉神剑。”
佛号引空而起,声音如珠落玉盘,圆融玉润,紧随而至的是一道无形气墙。
金刚不坏,三尺气墙!
这一门武学,赫然已经被扫地僧练到了绝顶之境,真气内外贯通,刚柔并济。
即便是专门破硬气功的兜罗绵掌,大罗绵掌,太极绵掌等武学,也绝破不开这气墙。
六脉神剑虽然是天下第一剑,可惜李知鱼修炼时日尚浅,仅仅大成,若同样是绝顶之境,恐怕可以一击而破!
“大师金刚不坏竟已绝顶,本道改日再来领教!”
李知鱼见事不可为,再度激射六道剑气,脚步一动,已掠出了藏经阁。
“金刚不坏神功啊……我却难破其防御,为之奈何……”
李知鱼走在夜寺之内,想起刚才的交手,悠悠一叹。
在这种世界,实力主要看三点。
速度,攻击力,防御力。
扫地僧的防御力无疑到了一种极高的地步,想要打破,绝不轻松。
李知鱼漫步而行,忽然迎面匆匆走来一位小僧。
这小僧低着头,全然不看路面,行至李知鱼近前,却掠过一阵淡淡香风。
“这是江南上等的胭脂水粉,少说一百两一盒!”
“这小僧不正常……”
李知鱼眉头一扬,忽然耳朵一动,听到了远处菩提院嘈杂一片,目光所及,火把森森,显然有大事发生。
小僧见了,脚步更快,轻巧灵动。
李知鱼念头转了转,身躯一动,抓住这小僧肩膀,风驰电掣一般朝寺外掠去。
“坏人,你干什么……”
“这不是你的真面目吧?”
停在一处山坡之上,李知鱼看着惊惶的小僧,不住打量。
“你胡说什么,我是止清,你抓我到这里干什么……”
小僧抬起头,目光一扫,忽然一怔。
“你既然是止清,那我送你回少林吧!”
李知鱼又抓起小僧的肩膀,朝少林掠去。
“慢来,慢来!太玄老盗!”
这次却是女子声音,甜腻娇憨,令人心中为之一荡。
“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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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老盗,就是小盗,总而言之,都是贼!”
阿朱揭开了易容,露出晶莹的肌肤,俏丽的脸庞。
“也是,我的确算得上老盗了……”
前世盗墓,今生盗秘笈,说老盗也实在没有错。
“那,阿朱姑娘,你这又是什么……”
李知鱼忽然掌心一翻,手心出现一本古朴的典籍,上书三个梵文《易筋经》。
如果说七十二绝技是少林武功的根茎,那罗汉伏魔神功与金刚不坏神功也只不过是少林绝艺的枝叶!
只有易筋经,才是那最后盛开的花朵!也是少林绝学之神髓所在!
忽然间,五缕太极气自虚空飞出,钻入眉心,落入太极图。
“这是……”
阿朱眼睛眨了眨,惊叫一声:“你,你快还给我,这是我的!”
“既然在我手中,当然就是我的了!”李知鱼轻笑一声,转身燕子般飞掠而去。
“你,你真是太坏了!”
阿朱急得跳脚,却无可奈何,望着李知鱼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上次慕容复在李知鱼这里吃了大亏之后,自信心遭受到前所未有之打击。
阿朱心疼之极,知道少林易筋经名震天下,是以想要盗取这本书,令慕容复重拾信心。
可惜,只差一步就要成功,却偏偏遇上了李知鱼。
至于原著中的萧峰,却是因为杏子林一事,远走边陲,去往雁门关,调查“带头大哥”,当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了。
“大宋通晓梵文之人不少,但最正宗的,却无疑在西域……”
李知鱼念头飞转之间,朝西方掠去。
一月后。
大宋江湖惊现段延庆和那柄魔剑,立刻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少林高僧执武林牛耳,前去镇压,寻觅踪迹。
当然,暗中,他们也在寻找那部遗失的易筋经,他们的目标赫然是李知鱼。
阿朱回去之后,终于还是将李知鱼抢走了经书的事情告诉了阿碧,而阿碧又告诉了慕容复。
慕容复认为这是个一雪前耻的机会,大肆宣扬太玄道人窃取经书。
而李知鱼又不在妙玄观,更添怀疑,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黄昏。
李知鱼返回了妙玄观,那西域梵文,却已然精通非常。
密室内,青烟袅袅。
李知鱼手持易筋经,参悟研习。
《易筋经》乃东上禅宗初祖达摩老祖所创……当初达摩老祖面壁九年,方于圆寂之时遗留此经,其后二祖遍历名山,访寻高僧,求解妙谛,终于与梵僧般刺密谛在峨眉金顶互相启,方至豁然贯通。
“《易筋经》的功夫圜一身之脉络,系五脏之精神,周而不散,行而不断,气自内生,血从外润。练成此经后,心动而力,一攒一放,自然而施,不觉其出而自出,如潮之涨,似雷之怒……”
李知鱼又想到从易筋经获得了五缕太极气,多于小无相功和北冥神功,是否可以说明此经更强?
“恐怕其中没有太大关系……”
李知鱼摇摇头,抛去杂念,《小无相功》运转之下,心中渐至‘无思无想、无法无念’妙境。
一枚枚神窍豁然通开,闪烁不定,似明珠,似星辰。
一百三十枚窍穴!
他对肉窍的打磨,无疑更上一层楼。
一天一夜过去,易筋经终于练成,身躯再一次伐毛洗髓。
“八缕太极气了……”
识海中,八卦图永恒不动,其中的太极气若隐若现,八道阴阳鱼运转不休。
一道道铭文浮现,那是天赋属性:
根骨:8.5385%
悟性:11.5389%
资质:6.7326%
福源:9.7573%
“我修炼的武学,能改善天赋的实在不少……”
天皇炼窍术,太玄经,小无相功,一阳指,六脉神剑等全部都可以提升天赋,改善根骨资质。
“我现在悟性不错,但修炼速度却太慢,而突破宗师,亦对资质有着要求……”
李知鱼念头一转,三缕太极气飞入根骨,两缕太极气飞入悟性,三缕太极气飞入资质。
天赋属性顿时为之一变:
根骨:11.5385%
悟性:13.5389%
资质:9.7326%
福源:9.7573%
李知鱼原本强大的真气,再度增加,大脑亦更加清晰明白,思维运转之间,难题迎刃而解。
易筋经虽是初成,但李知鱼在金系佛门武功上实已登峰造极,别出机抒,脱离藩篱,已然有了大资格。
“道主!魔剑又出世了!”
忽然,妙玄主持走入,面色严肃至极。
“闲来无事,我去瞧一瞧!”
问清楚地址,李知鱼念头一动,身形展开,大鹏般掠飞。
“阿弥陀佛,道长有礼了!”
刚刚踏出道观,迎面被一群和尚拦着,却正是少林玄字辈高僧。
以玄寂为首,其余玄愧、玄念、玄净,玄灭、玄生一字排开。
“各位大师不去降妖除魔,却在这里等本道,不知有何要事?”
李知鱼随意而走,漫不经心问道。
“江湖传言,道长取得了本寺的宝典《易筋经》,不知是否为真?”
玄寂面色威严肃穆,直如庙里的佛陀菩萨。
此僧是寺戒律院和龙树院首座,武功一拍两散掌和天竺佛指都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
其中,一拍两散掌更是内力浑厚,临阵对敌常用不着使第二招,敌人便已毙命。
曾与玄慈、玄难合力对抗萧峰,并以此掌打得萧峰全身乏力。
但之后却被小宇宙爆发的萧峰一招擒拿,闭目就死!
也不能说他弱,实在是主角不讲道理。
而等到玄慈方丈逝世后,更是接替少林寺方丈之位。
此次由他前来取经,可见少林对李知鱼的重视。
“不错,这本经书的确在我的手中!”
李知鱼拿出了易筋经。
“阿弥陀佛,还请道长归还本寺经书……”玄寂目中一亮,上前一步。
“慢!”
李知鱼截口道:“此经博大精深,等本人研透之后,再归还不迟!”
寻常先天武学,李知鱼借助八卦图的辅助,短短三五日便可以尽窥其秘。
但此宗师级武学,却没有那般容易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忽然间,六僧齐齐一唱佛号,六掌朝着李知鱼拍击而来。
其势之威,其力之强,绝非等闲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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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者,千里行足,慈悲为念,立一方净土,宏救世之愿。
此六道劲气虽重,但其中却又有佛祖慈悲之念,无杀人之意,反有一种回头是岸的大慈悲。
劲气四散,空气波纹般荡漾而开。
“你们何必自讨苦吃呢……”
李知鱼屈指连弹,一抹金光,在夕阳下璀璨无比,灵觉触动,六僧却无一个是大奸大恶之辈。
六指连动,瞬间打出数十种变化,剑气璀璨,在余晖下化为道道流水。
“施主六脉神剑竟臻至如此境地……”
玄寂六僧吃了一惊,收掌回防,身躯辗转腾移。
“躲不掉的!”
李知鱼叹息,剑气再射,金辉的剑光四溢,笼罩了六僧三丈之地。
风吹萧瑟。
六僧心更寒。
他们只感觉自己被一道道可怕的剑气笼罩了,周围铺天盖地的都是剑的海洋,完完全全裹挟了他们的全部。
呲吟!
清脆的剑气声中,射向六僧胸膛。
玄寂等老僧的瞳孔刹那放大,此刻,天上地下,只有剑气!
猛然间,他们动了。
各自的绝技施展而出,真力更似不要钱一般狂涌而出。
噗呲!噗呲!噗呲!噗呲……
一连六声清脆炸响,六僧齐齐倒飞而出,身上僧袍已破碎不堪,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剑痕,浮现在肉身之上。
“本人参悟完后,自会奉还经书,诸位又何必如此心急……”李知鱼瞧了一眼六僧,脚步一动,消失不见。
黄昏,两日后的黄昏。
泰山之下,周遭林木茂盛,枫叶如火。
一群群江湖豪客已经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无不是江湖顶尖的人物,玄悲、玄慈,本因,本参,神光上人,鸠摩智,丁春秋,尤氏兄弟,乃至还有瞧热闹的段誉,朱丹臣……
他们无不是目光警惕,死死盯着中间那树上的人。
只待那人稍有异动,便会施展平生之力,将之击倒。
那人正是面无表情的段延庆。
“段延庆,你造下如此杀孽,还不弃暗投明……”
玄慈方丈朗声道,声音之中,充斥庄严肃穆。
“段延庆,你把那魔剑交给老仙,我却能护你安全离开……”
丁春秋皮肤光滑如婴儿,须发皆白,飘飘若仙。
周围江湖之人瞧见了他,纷纷如避蛇蝎。
化功**之名,在江湖上也实在令人震怖。
“想要我死,没有这样容易……”
段延庆嘴角浮现诡秘之笑,取下背后一只盒子。
这盒内,载放的正是饮血剑碎片。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东西,魔王的恩赐,饮血剑!”
段延庆手中握着饮血剑,目中血色闪动。
实际上,江湖的那些传言,都是他放出去的,什么拥有了魔剑,就可以建立魔国之类,不过是他想要自己成为皇帝罢了。
那样说,无疑很能吓唬住人,亦令大理的那些权臣战战兢兢,对于夺取帝王之位,却有着隐性的加成。
“这个段延庆,意志不错!”
李知鱼落入一颗大树之上,细细观察段延庆,知道他没有陷入太深。
若段延庆习练了炼剑诀,饮血剑会直接融入身躯之中,化身躯为熔炉,以精血为燃料,日夜锻炼。
那样一来,魔性侵蚀的速度极快,宿主的力量亦极速增加。
“不对,他习练了炼剑诀,不过中途又停止了下来……”
李知鱼忽然眉头一动,有了更深的观察。
“好狂妄!让老仙来教你如何做人!”
丁春秋脸色一绷,须发皆张,一掌破空而去。
一股毒风吹出。
所过之处,枫树全部便为漆黑之色,充满诡异。
段延庆只笑,狞笑,身形陡动,同样一掌拍向丁春秋,迅速诡异。
毒气倒飞而回!
丁春秋吓了一跳,倒踩七星步,连闪三次,才将那一团毒气避开。
第二掌接至,从丁春秋的颈旁穿过,印在一株树干上!
“叭”的一声,那株树干立时冒起了一股白烟,出现了一个烧焦了的掌印。
“找死!”
定春秋看在眼内,心头一凌,怒叱一声,大手一扬,毒器疾飞向段延庆的眼目!
段延庆一声狞笑,偏头避开,手一翻,血一般的指力破空射去。
“哧哧哧”几下异响,一阳指力打落毒器,击中了丁春秋的胸膛。
他顿时连退数步,脸色苍白,吐出一口老血。
群豪尽皆悚然而惊,断然预料不到凶名赫赫的丁春秋竟然数招败北。
丁春秋老谋深算,当然不可能这样不堪,却同样震惊于段延庆的功力,简直深不可测!
“丁老魔竟然三招而败,此魔剑当真可令人增加功力?”
鸠摩智眸子一闪。
他当日与李知鱼交换武学秘笈后,潜心闭关了两个多月,苦苦钻研一阳指,六脉神剑。
一阳指还好说,但六脉神剑却不得其门入。
这时候,听闻江湖上出现了一柄魔剑,更助人增加功力,便打起主意。
“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本因,本参,玄慈,玄悲,神光山人等人声音宏大,似乎当头棒喝,一股佛音,动人心魄。
即便是那魔气森森的饮血剑,其中虚幻的呓语都弱上了几分。
几僧手掐印诀,变化不定,攻中守藏,杀招如意变化,均施展出来了自己的成名绝技。
几人都是武林之中的顶尖人物,此刻一拥而上,威力之强,震撼人心。
“杀!”
段延庆冷厉杀机笼罩几人,手中握着饮血剑,一枚小小的匕首,魔性凛然。
吟!
伴随一声清脆剑鸣,魔剑飞出,盈盈光芒笼罩四周,青山眉黛,不拘形迹,似无处不在。
“好可怕的魔性!”
玄慈几人直面其锋,失声道。
纵然隔着十余丈,他们依旧可以感觉到那血光下,至邪噬血的魔气。
砰砰砰!
气劲激烈碰撞,亦不知道交手了多少招,玄慈等人身形狼狈,自剑光之中闪烁而出。
衣衫已裂开,身躯伤痕遍布!
“皇帝!我就是武学皇帝!”
段延庆用样不好受,咳血连连,举目四望尽是敌人,不由仰天长啸,拍碎另一锦盒,两块饮血剑碎片出现。
与此同时,一团血雾自胸膛喷吐而出。
两块碎片顿时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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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柄魔剑!”
“合二为一了!”
群豪尽皆失色,心中为之凌然。
“好可怕的魔性!”
鸠摩智目光一闪:“此等魔器,唯小僧以大佛法方能镇压……”
但他却没有行动,而是瞧向了玄慈等人,精光闪烁,心中打的什么算盘,不言自明。
段延庆施展炼剑诀,双剑合一,掌心短剑一尺,持在手心,力量源源不断涌入。
脑海之中,魔性似脱缰野马。
“杀!”
他仰天长啸,双目血红,宛如噬血恶魔,冲入群豪之中。
一刀客还未挥出自己的刀,便已溅血。
段延庆毫不留情,又杀向另外一人。
“不可力敌,快逃!”
群豪已吓出一身冷汗,四面逃散。
“逃不了的!”
段延庆剑下更不留情,就像是斩瓜切菜似的,那袭黑色的斗篷已经被溅上无数点鲜血。
鲜血与枫叶落下,比春花更娇艳。
“好美的血!”
“没有什么事,比杀人更痛快的了。”
段延庆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几乎呻吟了出来,放声大笑。
“邪魔,休得猖狂!”
玄慈等正道高手怒斥一声,再度上前,施展平生之力。
砰砰砰砰!
他们一个个飞着过去,此时竟飞着回来,砸落在地。
“大师!”
青衫书生战战兢兢,他的面前躺着本因,本参两位天龙寺高僧,气息奄奄。
“段,段……你,你怎么在这里,快逃!”本因虚弱道。
“段誉!?”段延庆目中却光芒一闪,饮血之剑已至。
锵!
一枚暗器激射而出,将饮血剑打偏。
“是你!”
段延庆身形一顿,大手却已抓住了段誉的肩膀。
“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
李知鱼漫步而来。
“你,你……”
段延庆眼中突然恢复一丝清明,魔性似消减了几分,念头却又回到了十九年前的那个月圆之夜。
当日他在湖广道上遇到强仇围攻,虽然尽歼诸敌,自己却身受重伤,双腿折断,面目毁损,喉头被敌人横砍一刀,声音也发不出了。
他简直已不像一个人,全身污秽恶臭,伤口中都是蛆虫,几十只苍蝇围着他嗡嗡乱飞。
他挣扎着来到天龙寺外,希望枯荣大师主持公道,但最后拯救他的不是枯荣大师,而是一位‘观音菩萨’。
传说之中,观世音菩萨曾化为女身,普渡沉溺在欲海中的众生,是最慈悲的菩萨。
“你是鬼神?”
段延庆浑身颤抖,自己隐藏最深的秘密,竟被人一言道破,心神大乱之下,脱口而出。
“那观音乃是送子观音!你瞧一瞧段誉脖子里的金牌!”
段延庆似有所悟,又恍然不觉,俯身去看段誉的头颈,见他颈中有条极细的金链。
拉出金链,果见链端悬着一块长方的小金牌,一面刻着“长命百岁”四字,翻将过来,只见刻着一行小字:“大理保定二年癸亥十一月廿三日生。”
段延庆看到“保定二年”这几个字,心中大震:“保定二年?他……他是十一月的生日,刚刚相距十个月,十月怀胎,他……他竟然是我的儿子?”
“不是这样的……”
段誉呆住了,目光涣散,瞧着这个丑陋不堪的大恶人,嘴唇嗫嚅了两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段正淳,你就算做了大理国皇帝,那又有什么稀罕?我有儿子,你却没有,哈哈哈……”
段延庆一生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室家之乐,蓦地里竟知道世上有一个自己的亲生儿子,喜悦满怀,实是难以形容,只觉世上什么名利尊荣,帝王将相,都万万不及有一个儿子的尊贵,当真是惊喜交集,仰天狂笑。
热血上头,大起大落之下,心房失守,那股噬血魔性却是骤然勃然。
魔念一起,什么人不能杀?
掌中之剑,顿时刺入段誉胸膛,一股血线飚射而出!
段誉惨叫一声,立刻昏迷。
“啊,怎么会这样?孩儿……”
段延庆突然再度恢复了清明之色,见着段誉昏迷过去,悲啸一声。
掌心一转,短剑投射而出,直穿过数十根枫树,狠狠插在树干上。
段延庆的头却是垂落下来,身躯迅速干瘪。
他一身之精血,已全部喂养饮血剑了。
“死了?”
李知鱼一怔,他实在没有料到这种结局。
忽然之间,三缕太极气飞出,钻入李知鱼眉心,落到太极图上。
“魔剑!”
鸠摩智目中精芒大放,身躯一掠,掌力喷吐,其他正奔去的江湖豪客一个个吐血倒飞。
“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鸠摩智托着短剑,喜不自胜。
短剑一尺,通体透明,血色似琥珀。
“快快放下魔剑!”
玄悲,神光上人,丁春秋齐齐涌上来,声音高昂。
“想要?得看你们能不能追上我了!”
鸠摩智冷笑一声,脚步一动,飞掠而去。
“追!”
一行人强忍伤势,联袂而去。
李知鱼瞧了眼远去的鸠摩智,终于是没有追击,检查起段誉伤势。
“这小子,果然天生猪脚命……”
寻常高手,若是被饮血剑击中,恐怕一身精血不保。
但李知鱼却发现,自己当初拍入段誉体内的天蚕真气护住了他最后一丝心脉,陷入到假死之中。
“公子……”
朱丹臣瞧着昏迷的段誉,脸上流出了冷汗,他这个护卫实在不称职。
“他没死!”
李知鱼把段誉扔给了朱丹臣,念头一闪:“或许还真会在段誉身上收获果实……”
遥望山林,大步而去。
……
自这一战后,江湖也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但这平静的水浪之下,却是暗流翻涌。
山林之中。
风吹萧瑟,静谧清幽,凉风吹起,阴沉诡秘。
“魔剑,唯以高深佛法镇压之,除小僧之外,世间有又哪一位大德能办到?”
鸠摩智盘膝坐地,念完一段经文,瞧着一旁饮血剑,面泛得意之色。
“孔雀大明王吞佛,练就如来,小僧大轮明王,亦可炼就佛宝!”
鸠摩智忽然吐出一口精血,催动炼剑诀。
顿时之间,饮血剑雾气般散开,融入身躯之中。
“南摩惹纳达拉雅雅,南摩阿里雅佳纳,萨嘎拉贝勒佳纳……”
梵音响彻山林,一只只虎豹雄鹰神情慈和,来到鸠摩智身旁被饮血剑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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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大殿灯火辉煌,香烟缭绕。
对门正中,是一座神坛,迷离在缭绕香烟中。
李知鱼坐在神坛之前,手中拿着一张大红名帖。
帖上两行字:苏星河奉请天下精通棋艺才俊,于十月初一日驾临河南擂鼓山天聋弈棋。
“珍珑棋局么……那无崖子固然学究天人,却困与情爱之中,难逃囚笼……”
合上帖子,李知鱼心中一动,感受体内真气奔腾,汇聚与一神窍。
“这北冥神功,百川归海,万流归宗,与真气之积累,堪称做到了极致……”
金系武学,首要重视积蓄真气。
根基打好,真气深厚,则一切平庸招数使将出来都能发挥极大威力。
萧峰在聚贤庄上力斗群雄,以一套众所周知的太祖长拳会战天下英雄好汉,任他一等一的高人,也均束手拜服,便是此理了。
“天皇炼窍术却炼不了多长时间了……”
李知鱼这些日子,再度通开不少神窍,已达两百之数。
这不仅是勤奋之故,亦有天赋增加的原因。
根骨一高,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可惜,天皇炼窍术是残功,只有三百穴窍之数。
想要继续修炼,必须靠八卦图“推演武学”!
“我现在是上等天赋,还不是真的天才!想要见识更多的风景,必要获得更多太极气……”
逍遥三老就是一个选择。
他们基本都是送装备,送技能的人物。
别人能拿到好处,没理由他拿不到,近10%的福源,可比一些世界的猪脚还要高……
擂鼓山。
隐居之地,矗立三座小屋,风吹瑟瑟,松声若涛。
此时此地,江湖大豪来了不少,齐聚一堂。
最出风头的无疑便是星宿派丁春秋。
其次便是少林玄难七僧。
姑苏慕容庄上邓百川等四人,函谷八人。
在一旁是段誉,朱丹臣两人。
而暗中,亦有三人。
“慕容复和王语嫣,怎么和鸠摩智混在了一起……”
李知鱼目光瞧向松林深处,似乎看到了鸠摩智:“死期不远矣……”
“多谢道长又救了我一次…”
忽然,段誉走了过来,拱手拜下。
“不错!天蚕神功抵达蝶变之境,却是超越了九成九的练武之人……”李知鱼目中一亮。
段誉摸了摸鼻子,他能获得这样的武功也实在不容易。
天蚕神功讲求破而后立,每一次的突破都是九死一生。
丁春秋走上前来,双手背负,似穿花蝴蝶,阴恻恻道:“你就是中原最近崛起的太玄道人?听闻你抢夺了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六脉神剑,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不知道我有没有福分见识?”
“你想要见识,我当然不会拒接……”李知把手一扬。
咻!咻!咻!
点点光华四散,空间仿佛决口堤坝一般炸开,万千剑气,如银河倒悬,飞流直下,势若千钧!!
凝练至极的无匹剑罡仿佛匹练,所过之处,空气波纹般裂开。
“你没有中三笑逍遥散…”
丁春秋脸色一变,身躯挪移,仍然被剑气扫中,一条命去了半条。
丁春秋当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早在走来的时候,便暗中下了‘三笑逍遥散’。
三笑逍遥散用毒蛇、蝎子、蜈蚣、毒蟾蜍、毒蜘蛛制作而成,一旦中毒,便在不知不觉中会发出奇怪的笑声,中毒者在笑了三声之后立即致命。
只是,他根本料不到李知鱼吞了莽牯朱蛤,又有太玄经护体,诸邪不侵。
“此道人尽然如此厉害……”苏星河一怔,目光之中,充斥复杂之色。
“哈哈!道长六脉神剑竟已大成……!”
忽然间,鸠摩智大步走出,目中充斥自信。
身旁自然是慕容复和王语嫣。
“鸠摩智!”
“吐蕃国师!”
“魔剑在他手中!”
顿时之间,群豪神情各异,玄难更是目中闪出凝重。
唯有段誉怔在一边,痴痴呆呆:“神仙姐姐……”
慕容复却瞧也不瞧李知鱼,转而望向了苏星河,行至棋局前:“苏前辈,这棋局不妨让我来试一试……”
苏星河回过神来,道:“请!”
众人纷纷前去围观。
李知鱼却走向了木屋。
他身影一闪,无声无息之间已破门而入。
“阁下真是好武功!竟能一招之间,便伤了我那逆徒!”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正是无崖子。
只见他长须三尺,每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
无崖子盘坐在黑暗之中,却没想到对外面的事情了如指掌,功力之高,实在匪夷所思。
“阁下逍遥派掌门人,布此棋局正是为了选拔下一代的逍遥派掌门,不知道我能不能当得?”
李知鱼身躯一动,走向无崖子。
“想要入我门墙,便必须修炼我派内功……!”
“那实在太可惜了些!”李知鱼忽然脚步一进,一拳轰出,打破气流!
轰隆!
李知鱼身前的空间就像是被一拳打穿了一般,气流层层塌陷,散碎的劲气却被他拳头一搅,纷纷汇聚了过去,化成一记刚猛无比的拳力。
这一拳拳力纵横,阳刚之气聚而不散,直如呼啸的海浪,迸发的火山一般,非但雄浑有力,而且劲力精湛,并不外泄!
一切的拳力都被束缚成了一股坚不可摧的气息,随着拳头轰击而出。
“少林大力金刚手!”
如此凶猛凌厉的拳法,无崖子尚是平生仅见,即便是他全胜时催动天山六阳掌轰出一拳,恐怕也要相形逊色不少。
念头急转,无崖子陡地撮唇一吸!
哗啦!哗啦!
深深吸气,如长鲸吸水,丈寻之内的空气好似化成了流水,被无崖子一下子吸入了腹内。
急速的吸取下,周遭的空气碰撞竟发出翠竹爆响的声音,清脆无比,如若炒豆!
北冥神功!
无崖子胸膛在一瞬间好似充满了气体一般,好似变成个大气球。
随即,他张口发出一道石破天惊的狂吼。
下一刻!
一股肉眼可见的音浪排空而起,暗室内好似一瞬间爆发了一个小型飓风,整个房间被震得嗡嗡作响,如鸣钟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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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爆吼,真如霹雳炸雷!
那股音波,比狮子吼更加厉害,猛烈,急促!
纵然是江湖一流高手,恐怕也会直接被炸死。
李知鱼首当其冲,却无任何异常。
他不是一流高手,早已超越了这个界线,武功之强,还要在无崖子之上。
嘭!嘭!嘭!
连续七声震响,道道轰鸣,如若敲击大鼓一般,李知鱼挥动拳头,空气雷霆震动。
七拳击出,李知鱼五指一开,化拳为掌,收拢胸前,又是一掌。
砰然一声,无崖子再颤,隔着四丈之距,五道指痕印入身躯。
他没有再出手。
无崖子目光望着虚空,毫无神采,须发却猎猎飞扬!
“七十年的功力,果然不可小觑!”
李知鱼脸上逸出一丝笑容,骈指一拈,一朵花在指间绽放,数丈之外,无崖子身躯终是凝住,无声无息间分为两截,切口平滑,竟如刀锋一般,一股鲜血迸射!
世上之人能气达数丈,仍凌厉如刀者几乎绝迹。
可见李知鱼内力之深,已到了寻常人匪夷所思的境地。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无崖子,你可安息了!”
李知鱼上前,取下无崖子手中的七宝戒指,戴在了大拇指上。
行出密室,却不由一怔。
地上横七竖八,竟然都是一具具干瘪的尸体。
“鸠摩智!”
李知鱼念头一动,四面观察,却没发现一个活人。
“没有慕容复,段誉等人的尸体……”
李知鱼把所有的尸体翻看一遍,念头微转:“却未完全成为剑奴……”
返回妙玄观,李知鱼继续参悟《易筋经》。
这本经书实在博大精深,奥妙无穷,练成之后,威力其大,所向披靡。
七天之后,却是一则消息轰动江湖。
鸠摩智重出江湖,大杀四方,成为一尊魔佛。
不久之后,又传出消息,萧峰自雁门关归来,残杀养父养母,乃至弑师,行为之卑劣,震动江湖。
于是,少林广邀天下豪杰,齐聚少林,召开英雄大会,商议此次武林危机。
又是少林。
昔日香火鼎盛,朝拜祭祀人流不息的禅宗祖庭少林寺没了往日的喧嚣,整座少室山都化作了铜墙铁壁,里三层外三层被无数武人拱卫起来!
少室山上,无数佩刀带剑的武人凝神以待,一片肃杀凝重的气息,笼罩在天地之间。
凛冽锋锐的气机,冲摄长空,飞鸟簌簌惊飞,惊叫声此起彼伏。
一位位僧人庄重肃穆,一位位武林豪杰同仇敌忾。
萧峰,鸠摩智,这两个域外番邦之人,在中原也实在闹出了不少的事情,武林已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地步。
“佛宝,我需要佛宝!”
一道人影笼罩在明黄袍服中,足不点地,纵掠如飞,似御风而行。
寒风吹起,露出一双殷红的眸子,那眸子竟然闪出一道道杀意。
居然就是少林开英雄大会要对付的鸠摩智。
而在另外一边,萧峰亦再度踏上了少室山。
“玄慈方丈德高望重,又怎会佛手向妇孺,此事定要有个了解……”
他已经在神秘人的指引下,知道了“带头大哥”可能是少林方丈玄慈,此来便是为了当面对质。
“我这次却只用看戏便可……”
李知鱼仰头望着那股气机,知道气氛已浓烈到了极点,将要爆发。
他步入佛院,不少人都已认出。
而一些南北道观的门人弟子亦纷纷拜见。
李知鱼现在可谓道门首屈一指的人物。在这佛门之地,众道门高手却是有种马首是瞻的意味。
佛门高僧,此刻亦当然不会对李知鱼发难,以免有仗势欺人的嫌疑。
更何况,他们此时的目标,乃是萧峰,鸠摩智!
当当当……
一百零八道钟声悠悠响彻。
由头有脸的江湖豪客鱼贯步入大雄宝殿。
宝殿宽敞,足可以容纳两百人。
青烟袅袅,更显气氛庄严肃穆。
呛!
一声金铁争鸣!石板皲裂,密布。
“魔剑出世,浩劫已临,唯我佛施展降魔手段,扫荡群魔,方可还苍生朗朗乾坤!”
大雄宝殿内,玄慈手持禅杖,义正辞严,面上满是肃穆威严之色。
身后一众玄字辈高僧大德,纷纷举手合十,更显威严浩大。
但当听在一些道门之人耳目中,却总不是个滋味。
千年道门,却敌不过一个东渡六百年的异教,也实在不是个事。
“玄慈方丈!我今日有一事相问!”
萧峰身形魁伟,蓦然降临大殿。
“萧峰!”
“是契丹狗贼!”
“此人不仅残杀养父母,更逆弑师,又杀死不少武林宿老名宿,简直罪不可赦!”
顿时之间,大殿之内群情汹涌,窃窃私议,更有不少人大声斥喝,罗列罪名。
“这萧峰竟如此胆大包天,强闯少林……不过,却只是匹夫之勇罢了!”
慕容复见着萧峰,心下暗自冷笑不断。
段誉只是暗叹,“书上说,眼大唇厚,额方而宽,正义之辈!这人暗合此象,竟是奸邪小人,尽信书不如无书啊……”
李知鱼的到来,改变了许多,段誉此时便是第一次见萧峰。
至于虚竹,或许已死在擂鼓山上,亦或许逃过一劫。
当然,更可能却是前者。
纵使福源深厚,没有力量也是枉然。
“萧峰,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玄寂踏出一步,隐含怒意。
“玄慈方丈,你可是当年的带头大哥,为首的大恶人,杀我父母的凶手!?”
萧峰并指一点,双目射向玄慈方丈,目光爆射。
玄慈悠悠叹息,却没有言语。
“杀我爱妻,夺我独子,怎么敢做不敢认?”
忽然之间,一位蒙面灰衣人掠出,放声长啸。
他掀开面罩,露出与萧峰一般无二的容貌,只是看来却更为苍老。
“这,这人是谁……”
群雄顿时震惊愕然,相顾失色,谁也预料不到世上竟然有如此相似之人。
但最震惊的,却莫过于玄慈。
“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
玄慈缓缓说话,声音安祥镇静,一如平时:“萧老施主,雁门关外一役,老衲铸成大错。众家兄弟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老衲今日再死,实在已晚。慕容博,你假传消息,可曾有丝毫内疚……?”
玄慈目光平淡,射向铜钟之旁,一位灰衣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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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博不是早已死了……”
群豪听闻“慕容博”三字,顿时一惊。
灰衣僧人一声长笑,长身而起:“方丈大师,你眼光好生厉害,居然将我认了出来。”
慕容复惊喜交集,叫道:“爹爹,你……你没有……没有死?”
“慕容博!”萧远山豁然转头,目中闪烁一道冷电:“原来是你从中作梗!”
叱咤中,劲气勃发,风起云涌,连击出九九八十一掌。
慕容博冷笑中,截下八十一掌,最后又还萧远山八十一掌!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群豪震怖。
他们本来都听闻南慕容败与太玄道人,虽然名不虚传,但却未必功力超群,艺盖当代。
但此刻见了,当真又惊又惧。
“父债子偿!”
萧峰目光射向慕容复,降龙十八掌狂飞而出。
“怕你不成!”
慕容复跃众而出,冷笑一声。
四人顿时激斗一处,群豪目光尽数为之吸引,目不转睛,此等大战,难得一见。
“饮血剑在附近……”
李知鱼手心却是一动异动,一枚红色血珠浮现。
噬血珠!
它不仅是饮血剑力量之源泉,亦有克制它的效力!
“方丈,方丈!”
“大事不妙!”
忽然之间,一位僧人惊慌失措,瘫软在玄慈之前。
玄慈扶起小僧,温言道:“发生了何事?”
“鸠摩智……魔剑,正在珍宝阁,大开杀戒……”
小僧语无伦次,脸色苍白异常。
“什么!”玄慈一惊,“跟我去降魔!”
“果然!”
李知鱼念头一动,“鸠摩智在这里干什么?”
他已率先飞掠而出,玄慈等豪侠紧随其后,同仇敌忾。
珍宝阁。
血气冲霄,哀嚎遍地。
“入魔了……”
李知鱼来到这里,瞧见了正在大杀死四方的鸠摩智。
其他人亦看到了如此惨烈之景,胃部翻滚,竟忍不住呕吐起来。
鸠摩智当然看到了这些人,诡笑一声,凌空飞射!
两个少林弟子举棍急迎上前,“铮铮”两声,劲气毒龙般缠在棍上,一扯一抖,那两人连人带棍飞起来,“叭”的一个一头撞在山石上,头颅尽碎,当场丧命!
鸠摩智随即一掠而去,又是两僧毙命,饮血剑插入心脏,吸收鲜血。
其它僧人、群豪看在眼内,大惊失色,倒退几步。
“归入我佛,回头是岸!”
鸠摩智怪笑连声,双臂一振,紧追在后面!
他虽然怪笑,但面上却无一丝一毫残忍弑杀之念,反而宝相庄严,口中亦念着一些古怪的梵音。
那后退僧人听到这声音,竟然面色虔诚,自动送上鸠摩智手中,被饮血剑刺死。
“魔头!”
玄慈等人怒斥一声,一拥而上,施展平生之力,将鸠摩智齐齐围困,大战轰然爆发。
“这鸠摩智,莫非想用舍利子镇压魔性……”
李知鱼却没有上前,漫步而行,捡起来一枚舍利子。
这枚舍利子古朴典雅,一股佛性气机释放,令人心神清明,心平和气。
这实际就是风水法器。
扑通扑通!
一连串落地声传出,玄慈等人倒飞而回,摔倒在地,气息萎靡。
“此魔,好强的魔力!”
玄慈脸色苍白如纸,吐出一口鲜血。
“还不快跪地磕头,归入我佛!”
鸠摩智目中射出一道血光,魔气绽放,赫然是一尊魔佛。
砰砰砰……
劲风大作,萧远山等四人竟然战斗到了此地。
“阿弥陀佛!”
苍老的佛号唱起。
一位灰衣僧人如风般掠来。
“扫地僧!”
李知鱼矗立不动,瞧着这一群人,静待好戏。
“好大的魔头!”
扫地僧脸色如常,双手合十,鸠摩智顿时感觉自己身处极柔和的气墙之内,周围密密麻麻的气劲如同坚韧的渔网,缠绕而上,竟令他难以动弹!
“破!”
鸠摩智怒斥一声,掌中短剑血光迸射。
“降魔!”
扫地僧窍穴洞开,周身气机遍布大光明,似一尊无上神圣降世,照彻虚空,群魔退避。
轰隆!
扫地僧与鸠摩智宛如两道流星,在大殿的最上方碰撞起来,狂暴的力量以他们交手之地为中心,地板砖石寸寸碎裂,浑厚的真气不断冲击,如同神魔之斗。
很快,群豪再难看清二人的身影,只有催人噬血的魔性、雄浑浩大的掌力不断自中央溢出,震荡四周。
两人的身影完全交织在一起。
他们不似两个人,而似两团火,两块冰,以非人姿态,摧毁着一切!
此等力量,简直不似武学,直如神魔妖术。
“此剑真不是凡物,莫非真是天外之宝?”慕容博暗道一声。
他与萧远山,萧峰,慕容复等已经停止了战斗,退避三舍,神色惊震。
自己之武学与那两人比较,那真是小孩子和大人的差距。
“这个僧人是谁?你们可识得?”
“少林果是武学祖庭,竟隐藏此等神僧……”
少林众僧,武林群侠的脸色都震撼到了极点。
鸠摩智由佛入魔,武功简直不可同日耳语。
此刻足以称雄武林,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当然,这个高手水分很大,心智被魔性蒙蔽,精神被污染,却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晋级宗师。
反倒是扫地僧有着一丝可能。
也仅一丝罢了。
轰隆!
又是一声恐怖震动。
鸠摩智自天空落下,摔倒在地,饮血剑亦被击飞出去,倒在地上,鲜血狂吐。
扫地僧须发皆张,此刻面色一片潮红,热血上涌。
“可恶啊,我竟堕落至此……”
鸠摩智忽然挣开双目,那迷茫转为清醒。
他望着扫地僧,气息微弱:“小僧佛法有限,大师便替我封印那魔剑吧……”
他念头转而刚毅,饮血剑骤然现出一缕裂纹,合二唯一的饮血剑似又要分开,随即头一歪,死了。
“施主回头是岸,当真可喜可贺!”
扫地僧颔首点头,望着鸠摩智的尸体,念了一段往生咒。
“不是自己所杀,亦能得到啊……”
虚空之中,四缕太极气飞出,令李知鱼欣喜非常。
“二位又何必沉沦苦海?”
念完经后,扫地僧目光看向萧远山,慕容博,又是几招飞去,两人纷纷伏法。
随后,扫地僧拿起饮血剑,摇头暗叹,一股真气涌出,形成一个结界,将之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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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缥缈
“大师色身已毁,却连那一线生机也断绝了……”
李知鱼瞧向扫地僧,目光如炬,看出他肉身已与战斗之中被魔气污染。
“舍身饲魔,亦无憾矣!”
扫地僧面色平静,目中却裂出一缕光芒,手中饮血剑亦发出一道微不可察的波动。
“太玄道人!他竟认识这老僧,难道也是一位活了几十年的老怪物!”
慕容复和萧远山目中俱是精光一闪。
“魔剑,却不知能否替我复国?”
慕容博面色古井无波,眼角却撇向饮血剑,心中蓦然升起一个念头。
“杀妻之恨,夺子之仇,血海深恨,此生不能报么……”萧远山亦在心底喃喃一句。
两人嗔痴之念大盛,终是缓缓隐没。
这时玄慈等僧来到扫地僧近前,躬身施礼:“老师父!”
玄慈,玄寂,玄生、玄净等均想:“这位老僧服色打扮,乃是本寺操执杂役的服事僧,怎能有如此见识修为?”
服事僧虽是少林寺僧人,但只剃度而不拜师,不传武功、不修禅定、不列“玄、慧、虚、空”的辈份排行,除了诵经拜佛之外,只作些烧火、种田、洒扫、土木粗活。
玄慈等都是寺中第一等高僧,不识此僧,倒也并不希奇,只是听他吐属高雅,武功卓越,甚是惊异。
“道长!”
这时候,段誉来到了李知鱼身旁。
“咦,你的武功竟然已大成?”
李知鱼目光扫了一眼段誉,却是一怔。
一旁的朱丹臣解释道:“当初在擂鼓山,鸠摩智于玲珑棋局中突然狂性大发,见人就杀,公子被其所伤,却破而后立,脱胎换骨!还要多谢道长传授神功……”
“能有此种际遇,只能说福源深厚了!”
李知鱼目中精芒一闪即逝,却是知道这颗果实有成熟之可能!
悠悠两月,转瞬而逝。
自少林一劫之后,鸠摩智伏法,魔剑封印,萧峰远走塞外,慕容复回归参合庄,江湖终于有了短暂的平静。
但谁也预料不到,王图霸业,血海深恨仍没有归于尘土。
夜深,风吹寂寥。
一道人影漫步而来,来到菩提院,探头望去。
“此地时时刻刻有六僧防守,唯老师父可以出入,我当如何取得魔剑呢?”
慕容博念头转动,忽然隐藏身形,瞧见了另外一位灰袍人。
“萧远山……!”慕容博目中一闪,忽然有了一条毒计。
清晨,晓色未散。
“缥缈峰,终是到了!”
李知鱼双手负立,遥望前方。
雾!大雾,浓雾!
漫天都是雾,遮掩了世间一切,将整座山峰都化作了一片雾气环绕的灵秀仙境。
灵鹫宫就隐藏在这茫茫浓雾之中。
灵鹫宫本就是这世上最为神秘,也最为飘渺的一个武林门派。
雾之山峰,飘渺虚空!
这八个字便是灵鹫宫的真实写照!
灵鹫宫当然不在雪山峰顶,而是在天山南麓一处温暖湿润的所在。
它的主人是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是天山唯一的神,见过她面目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人只是从血腥的江湖故事里听到过这个恐怖的名字。
不过,中原乃至东南沿海一些帮会却在她的控制中,瑟瑟发抖。
现在,李知鱼就要去会一会这样一个恐怖的人。
他已站在了灵鹫宫山下。
但是他仍然没有看见灵鹫宫,这个门派就像是眼前的迷雾,笼罩在重重氤氲之中,虚无缥缈,似实还虚。
绚丽无方的七彩光晕里,恍似一座座灵地仙山,其中有着仙人出入九霄,通达苍冥。
一切都置身于有无之间,真幻难辨。
这当真是神话般的美,美得令人窒息,美得令人忍不住要对这造化玄奇顶礼膜拜,庄严瑰丽之极。
李知鱼身形一动,已跃入灵鹫宫,身躯竟似宛如幽灵,凌波微步在他手中,早已登峰造极。
两月时间,他实在进步惊人。
不仅通开三百枚窍穴,更与武学之上,达到了一个惊人至极的地步。
数十种武学至少都是大成之境。
甚至,金刚不坏神功也已炼如入脏腑,距离扫地僧的境界也只差一步之遥。
只是,接下来的修行,却陷入到瓶颈之中。
《金刚不坏神功》是残功!
《天皇炼窍术》《太玄经》亦都是残功!
“此事了结,便推演武学了……”
李知鱼念头一闪,忽然就看见了一身形矮小,年纪**岁的女童。
女童双目如电,炯炯有神,亦发现了李知鱼,瞧来之时,自有一股凌人的威严。
“天山童姥?!”
李知鱼目光一落,神情平淡。
“什么人?竟然胆敢擅闯灵鹫宫!”
天山童姥冷斥一声,身躯随意而行,心下实则警惕万分。
忽然间,她那双摄人的目光瞧见了李知鱼拇指上的七宝指环,顿时一震:“这枚七宝指环,你是从哪里偷来的?”
语音严峻,如审盗贼。
“自然是无崖子了!”
李知鱼身形凝住不动,盯着天山童姥仔细瞧着,却已经看透了她的修为,虽是江湖之中绝顶中的决顶,却仍差自己不少。
“什么,无崖子!”
天山童姥尖叫了起来,娇喝一声:“他在哪里!他就知道他没有死!”
李知鱼举起来手指,冷喝一声:“七宝指环在我手中,你说他在哪里?”
天山童姥身躯颤抖,双目泪痕潸然而下。
“我现在就是逍遥派新一任的掌门,此来便是要继承逍遥派的武功……”
李知鱼淡声道:“灵鹫宫的武学都藏在哪里了?”
“童姥,我回来了啦!”
忽然之间,外面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便见一个女孩子从门外踏入,脸蛋红扑扑,神情似笑非笑。
“太玄道人?”
她瞧见了李知鱼,目光眨了眨,诧异一声:“童姥认得太玄道人?”
“他很有名么?”天山童姥总算收敛了情绪,忽然问道。
“当然很有名,武林中有人盛传,太玄道人乃是天下道门第一人。”
“抬举了。”李知鱼轻轻一笑。
女孩子瞧了一眼李知鱼,迟疑一阵,又道:“但名声却不怎么好……”
李知鱼眉头一扬,女孩子就吞吞吐吐起来。
天山童姥娇斥一声:“有童姥在这里,你什么话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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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言,此人喜好盗窃武学秘笈!”
“天龙寺,参合庄,少林寺都为其潜入,盗窃不传之秘。”
“我回宫之前,少林高僧还正在江湖遍寻踪迹……”
天山童姥瞧着李知鱼,良久,目中竟泄出一缕杀机,平静道:“你杀了无崖子?”
“你还不太笨……”
李知鱼漫步而上,笑道:“我的确杀了无崖子!”
他一面说着,骈指如剑,引指击出,啸聚的剑气凝聚指间,喷薄吐露!
“六脉神剑!”
天山童姥面露吃惊之色,抽身急退,身法一闪,飞退出去。
啵!!!
她退得快,李知鱼的剑指却无视了距离,隔着数丈,遥遥一击已点正她的胸口,衣衫立时碎裂,绽开一朵血花。
“姐妹们,有敌人……”
那个女孩子顿时吃了一惊,看着李知鱼,惊叫着向后面逃去。
“果然是天下第一的剑法!”
天山童姥闷哼一声,被这道剑指一击,只觉得体内一股锋锐的气劲乱窜,难以抑制,她微微一惊,身形一翻,掠出大殿,飞鹰般落到了房顶一角飞檐上。
嗖!
脚步一点,离弦之箭般飞射离开。
李知鱼身形一纵,势如神龙天骄,一步飞星,已紧随着天山童姥的身影追了上去。
天山童姥以一种李知鱼从未见过的怪异姿势飞掠着,她的动作绝对称不上好看,跟飘逸更是粘不上边,可速度之快,当真不容小觑。
这是脱胎于凌波微步的一种轻功。
幸好李知鱼的轻功也是数一数二的,天山童姥起步虽然快了一两步,距离却在逐渐拉近,最多只要几个呼吸时间,李知鱼便有把握追上她。
天山童姥显然也清楚这一点,她身形忽然一翻,掠上一座屋脊,袖袍流云般挥卷出去。
哗啦啦一阵狂响,那座屋顶就像是被十二级台风卷过,顶上的瓦片化成了一道道暗器,嗖嗖嗖狂飙乱卷,盖了过来。
李知鱼一掌催动,瓦片纷纷震碎时,天山童姥单脚一勾,已自屋脊上翻了下去,闪进了黑暗之中。
他正要追击上去,从屋顶破开的窟窿内传出一道女人的声音:“哪位朋友在房顶上,不妨下来与我饮酒。”
这声音甚是轻柔婉转,甚至隐隐含着一缕媚态。
是李秋水的声音。
李知鱼也果然下来了,连天山童姥也不追了,身形一动,已闪进了窟窿中,然后他便看见了李秋水。
她气定神闲的做在一旁,桌上却没有酒,只有茶,轻风动裙,飘飘若仙。
李知鱼当然想不到李秋水竟然来到了这里。
“太玄道人,真是久仰大名!”
李秋水仔细瞧着李知鱼,微微笑着。
“道长不在妙玄观上香敬神,却跑到这灵鹫宫顶上来做游戏。真是好兴致!”
“有兴致的不是我。而是被我追的那人。”
李知鱼淡淡一笑,瞧着李秋水,透过她脸上所蒙的白绸,隐隐约约可见到她面貌。
只见她似乎四十来岁年纪,眉目甚美,但脸上好像有几条血痕,形成一个“井”字。
“童姥也实在是玩兴大。”
李秋水轻笑一声,目光撇向了一边,“你说是不是啊,小妹妹。”
天山童姥踏入门扉,瞧了一眼李知鱼,却盯着李秋水,冷冷道:“你帮我杀了她,灵鹫宫内的秘笈我全部传授给你!”
“一言为定!”
李知鱼蓦然起身,他身下所坐坚实的檀木大椅顷刻间在他的劲气中化为粉碎。
唰!!!
他身形凌空旋转,劲气作响,刹那之间,掌中飞射出道道剑气,寒芒疾风骤雨一般罩了过去。
李秋水眼睛眨了眨,一手按在了桌面上。
嗡!!!
震荡的气息猛然席卷开来,以她为中心,一团无形的真气气罩盖了下来,气息层层滚动,将一枚枚激射而来的剑气盖下。
哧啦哧啦!
一道道剑气,切割真气,直接穿出!
“什么?”
李秋水声音变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
啵!
李知鱼按在桌面上的手,轻轻伸出一根手指,在桌上敲击了一下。
茶杯嗖的弹射而起!
叮!
在一道指力的催动下,茶杯倏然激射而出,飞星般朝李秋水射去,锋锐的气息喷薄而至。
李秋水神色立变,立即就要闪避开去,胸口却猛地一阵刺痛,已被茶杯击中,顿时一股锋锐如利剑般的气劲从茶杯中涌出,瞬间灌进她的身体中,在她体内爆开,像是引爆了连锁炸弹!
“哇!”
李秋水压抑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身形一阵颤抖,软绵绵倒塌了下去。
她心中发冷,对方武功之高,令她感到恐惧,竟无丝毫逃命的力量。
“你真是太大意了!”李知鱼轻轻一笑。
天山童姥长笑一声:“李秋水,你也有今天啊,让姥姥今天杀了你!”
“我自问没有得罪你,道长何必与我为难?”
李秋水却挣扎的看向李知鱼,呻吟之中,楚楚可怜,道:“若说武学秘笈,我皇宫的收藏可远远超越灵鹫宫……”
“这样啊……”
李知鱼的目光看向了天山童姥,颇显玩味。
天山童姥暗道一声糟糕,身形迅速后撤。
“何必如此着急?”
李知鱼身形凌空射去,弹指一道剑气。
“拼了!”
眼见无法逃开,电光火石间,童姥凌空一击。
轰!
光火激溅,劲气横流激荡,涛浪如被雷霆轰击,次第炸开。
“不错!”
李知鱼一声长笑,也认真起来。
武功一旦晋入先天之境,单纯的修炼已很难有多大的进境,唯有与高手争锋才能促成武道的一次次催化。
寇仲,徐子陵十七八岁学武,三十岁就踏足大宗师之境,除了不凡的际遇外,以战养战更是不可缺少的关键点之一。
没有一次次生死间的磨练,寇仲,徐子陵也成长不了那么快。
“童姥,你想到哪里去?”
李知鱼探手一抓,空气水浪般排空而起,化作一道劲箭攒射过去。
一掌击来。
轻灵飘逸,闲雅清隽,但招招凶险,攻向敌人要害。
天山六阳掌!
劲气破碎,消散空中。
白光急转中,裹挟来一股狂风,竟将李知鱼身形陡地卷动起来,毫无半点凭仗的拔升数丈。
劲风嗤的一响,李知鱼手捏剑指,凌空一击。
这一剑快得不可思议,剑势更是诡异离奇,难以捉摸,纵然是当世顶尖高手面临这一剑,只怕也要饮恨。
轰隆轰隆!!!
天山六阳掌继续击打而来,阳刚之力,强烈无比,堪比神兵利器。
轰!!
力量顷刻爆发,掀起道道波澜,童姥离弦之箭一般飞射出去,眨眼间就拉开十丈距离,跌落在地,掌心一片焦黑,更吐出一口老血。
“现在你们两个都落入我的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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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色渐散,风乍起,更急了。
“童姥你来指路,带我去密室观看武学……!”
李知鱼一手提起一人,一步踏出房间,走入灵鹫宫深处。
“童姥!”
“快来人!”
九天九部婢女带领手下冲出,手持利剑,神色无措。
她们万万预料不到,无所不能的天山童姥竟然死猫一般落入了敌人手中。
这个敌人的武功又到了什么地步?岂非直追神仙佛陀之流?
“无论如何也要救童姥!”
梅兰竹菊四大婢女娇斥连连,身形闪动,轻巧至极。
她们身后的弟子,迅速包围上来,将李知鱼团团围住。
一柄柄长剑指向李知鱼,眼神凶狠锐利,似乎随时要刺出。
“女孩子这样子可实在不漂亮……”
李知鱼轻笑一声,目光却锋锐如剑。
他身形飞起,飘飘如白云,飘逸似云中之仙,目中神光闪动,映着长剑寒芒。
轰隆!
空气破开,李知鱼冲天飞出,裹挟着道道浪涛,如一条出水蛟龙,冲杀而至。
五指张开,劲力分化,人影也是随之变幻,明明只有一人攻击,但在这一瞬间,手中六脉神剑剑势快到极致,竟如同百十人一起出剑,从四面八方破空而出。
凛冽的杀气,弥散开来。
“小心!”
惊呼声中,一连串的惨叫响起。
她们胸口已中了一道剑气,几乎全部死亡。
“卿本佳人,奈何为敌!”
李知鱼一口真气提上,声音平淡至极,仿若俯视芸芸众生的仙佛神圣。
四位婢女双目血红,目眦欲裂!
自家姐妹,竟一瞬间死得只剩她们四人!
此等大仇,简直如同江河涛涛,无穷无尽。
娇斥之中,已冲上前来。
“自寻死路!”
李知鱼面色古井无波,五指大张,顷刻之间,便如垂天之云一般降临下来,剑光缥缈而灵动,已非凡俗之招。
六脉神剑!
剑气来去无影,竟像是凭空生出,来至天外,缥缈不可方物,不可捉摸。
纵是以天山童姥的武功,怕这一刻也难扑捉轨迹,更遑论这些女人?
四女脚步顿时为之一震,却是再也无法寸进半步。
“哈哈哈!杀得好!杀得好!”
李秋水长笑,面上竟泛起朵朵殷红桃花。
她瞧着天山童姥,笑道:“如今只剩下你一个孤家寡人了!”
天山童姥脸色苍白,心中甚寒。
李知鱼淡淡一笑,不如来密室之内。
密室不大,四面均是石壁,石壁上却是一道道武学秘笈。
其中最为厉害的,无疑就是天长地久长春功。
此武学主攻手少阳三焦经,修炼时必须吸饮鲜血,不然无法修炼。
而一旦练成之后,更是具备神奇效力,脱胎换骨,返老还童,近乎长生不老。
只是,返老还童之际,便会功力尽失,此为一大缺陷。
“虽然有着缺憾,但无疑是一门上乘的练气之术!”
陡然间,六缕太极气飞出,钻入李知鱼眉心。
随后,李知鱼又看向了天山六阳掌和天山折梅手,生死符,以及其他十数门武学。
那十数门武学,品级都不是非常高,李知鱼观想出八卦图,却是仅仅片刻功夫便深刻理解。
想要练成,恐怕用不了太长时间,一两天内便可成就。
唯有天山童姥的武学,却需要细细参悟了。
随后,李知鱼又向李秋水逼问出了她的武学秘笈。
可惜,却与此前收获多有重复。
三天之后,李知鱼已离开了灵鹫宫,离开之前,却是获得了八缕太极气!
“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
李知鱼沿天山而行,来到了一座雄关,立在关内一飞檐之上,向下望,是一场攻守战,不由暗叹。
雁门关。
《唐书地理志》记载,“东西山岩峭拔,中有路,盘旋崎岖,绝顶置关,谓立西陉关,亦曰雁门关”。
雁门关是长城上的重要关隘,以“险”著称,被誉为“中华第一关”,有“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之说。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派遣大将蒙恬率兵三十万,从雁门出塞,“北击胡,悉收河南之地”(即河套地区),把匈奴赶到阴山以北。
汉高祖刘邦时期,匈奴围韩王信,韩王信投降,匈奴引兵南逾勾注,直驱晋阳(太原)。
汉武帝继位后,名将卫青、霍去病、李广等都曾驰骋在雁门古塞内外,多次大败匈奴,立下汗马功劳。
宋雍熙三年,在雁门附近的战斗中,杨业打破辽军,百姓多称“杨无敌”。
绍圣元年,也就是去年,随着高太后的去世,压制八年之久的哲宗赵煦得以亲政。
亲政的第一时间,赵煦便亟不可待的大肆打击旧党势力,起复新党,重启变法之事,试图扭转大宋衰退之势。
只可惜赵煦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想法过于天真,又急功近利,导致新旧两党的对立,不仅不能变法图强,反而处处掣肘。
为了证明自己的武力,又在雁门关调兵遣将,企图挫败辽军的袭击。
可惜连战连败,损失惨重,士气跌落谷底,反而令得辽军士气大盛,策划新一轮的进攻。
现在距离雍熙已有百年。
百年修养,辽国兵强马壮,穷兵黩武,屡次侵犯大宋边关。
而辽国皇帝耶律洪基自逞英雄,自负勇力,野心勃勃,在前几次雁门关大捷中看到了机会,今次更是亲自督军,挥师南下,企图夺取大宋江山。
“耶律洪基!”
李知鱼眺望远方,只见辽国大军后方旗帜满山遍野,遮天蔽日,列阵若云,纹丝不动,在战车之内,辽国皇帝耶律洪基挥斥方遒。
而雁门关上百十口巨锅,煮着混了火油的金汁,发出让人窒息的恶臭。
巨石滚木,堆积若山,城中百姓也被驱逐,精壮男子尽皆上城守卫,妇孺老弱推车牵牛,搬运矢石。
胡笳数声,悠悠飘起,金鼓雷动,辽大军发出一声喊,仿佛晴天霹雳,山川也为之颤抖。
辽军则载着干柴火油车,燃起熊熊烈火,朝着雁门关撞来,迸发耀眼火光。
雁门关守关指挥使矗立城头,一面下令灭火,一面移开阵形。
“也不知道杀死皇帝,有没有太极气?”
李知鱼忽冒出这样一个念头,目光一动,瞧向了耶律洪基。
想到就做,他身如神龙夭矫,跃下飞檐,纵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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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力至强,亦能终结乱世,一统乾坤!”
大商世界中,商代夏那一战,便是大商中的绝世高手,一人敌数十万大军,最后鼎立乾坤。
李知鱼当然不能和那种高手相提并论,但在这个武力不高的世界,却足可以纵横一方,千军辟易。
“那是武林高手,想要刺杀皇帝!”
“快放箭!”
箭矢如雨点般飞射而来,那种万箭飞矢,简直恐怖。
李知鱼劲力遍布身躯,金刚护体神功真气外放,宛如穿上了铁甲神衣,普通的箭矢,压根没有什么杀伤力。
唯需要注意一下那飞来的弓弩,那八人才方能发射的战斗机器。
不过,它想要射中李知鱼,却是万万不能,他的身法实在太灵活了。
即便是武林高手眼力超凡,也不可能抓住他的衣角。
“那个人是谁?如此勇武,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耶律洪基指着李知鱼,目中泛起森然杀机。
身边亲兵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李知鱼的身份。
忽然一旁的一位将领上前,禀告道:“我似乎认识那个人!”
耶律洪基眉头一动,道:“他是谁?”
“大宋武林日前涌现出来的一位道门高手,叫做太玄道人!”
“哼!原来是个道士,等我攻破了大宋,便毁观破庙,把这些武林人士全部打落凡尘!”
雁门关上。
“指挥使,那是太玄道人!”
一位丐帮的长老忽然指向李知鱼,目光一动。
“果真是太玄道人!”
此话一出,城楼上的武林高手纷纷望去,目光不可思议。
“哼,有勇无谋,他认为自己是陆地神仙,还是嫌死得不够快?”
守关指挥使露出不屑之色。
其他武林人士默然无语,知道此话不假,陷入万军之境,又有谁能不死?
“还请指挥使派兵掩护,若有万一之可能,也不能放弃!”
丐帮长老却是拱手请求。
“不行!防御尚且难有余力,更何况出兵?”
守关指挥使面色不愉,断然拒绝。
……
“杀!”
眼见李知鱼冲击而来,辽军中将领迅速率领兵马前来!
轰隆隆……
马蹄声声如击鼓,震颤大地,四十骑风卷残云般奔袭而出,裹挟着滚滚烟尘,马上群兵狂吼。
“呛”,“呛”……
刀枪剑矛,各式兵器掣出,杀机毕露。
李知鱼始终神情平淡,目中泄出缕缕杀机。
三百神窍通开,运使真力,轻轻朝前踏出一步,化作一道惊鸿,掠出数十米开外。
飞驰而来的一众骑军只觉得眼前一花,面前已站了一人,当先一条将军拍马急纵杀来:“小兔崽子找死!”
狞笑一声,一刀斩向李知鱼的脖颈。
“小心啊。”
丐帮长老却已忍不住脱口而出。
其他武林人士也都望去,表情沉重,凝眉不语。
李知鱼看也不看一眼,并指如刀,虚空一夹!
砰!
根本不等这一刀近身,隔着数丈距离,长刀轰然崩碎开来。
李知鱼现在的修为何等了得?
就算是在人才济济的大商世界也称得上一位高手,更别说这仅是后天小成的将军了。
此界虽然武风盛行,但这军中能有修炼真气的却异常罕见。
这将军虽然修炼了真气,却极为粗浅,纵然人数再多,也只是依靠身体素质和搏击技巧的普通人,却无法抵挡李知鱼真气之锋锐。
他现在武力之强,实在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尤其是在真气方面,修炼了一百多种武学,真力之强,简直开古金之先河!
就本世界来论,他已经屹立在古往今来一切武人之巅峰,纵然是达摩老祖重生,逍遥子,慕容龙城,段剑圣这些绝代高手再现人间,也未必就能将他击败。
真气之浩瀚,更如黄河泄洪,长江奔流,实非世上任何人所能抵抗。
以李知鱼当下的修为,一掠最远可达十五丈,一纵能跃出十丈的高度,甚至抛开一身先天真气,单凭肉身他都能打出数万斤的巨力。
这是什么概念?
毫不讳言的说,就算是在充斥着热武器的前世社会,只要李知鱼自己不做死,凭这一身武功已足以纵横无敌!
甚至很多特殊的情况下,他所能发挥出的作用绝不会在战略性核武器之下。
前世社会尚且如此,这个时代更是毋庸置疑。
甚至,即便是一统这个乱世,李知鱼现在亦不会怀疑。
不过,一旦陷身万军之中,对他而言也是九死一生的格局。
但是他又不是傻子,怎可能自陷死局?
武林高手面对成建制的军队时,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不是强大的力量,而是优越的机动力!像郭靖那种困守襄阳的行为等于是自断一臂,放弃了自身所长,跟敌人在一处死磕到底绝不可取。
当然这实则也是郭靖内在的性格所致,若他抛开一切节操,毫无下限的发动斩首战术,以他的身手,放眼天下又有几个人能挡?
李知鱼现在亦可算是斩首战术了!
他面色平静无波,五指轮动,嗤嗤劲风作响,漫天碎开的铁片顿时被指力击中,弹射而出。
十数骑兵首当其冲,丝毫反应也无,额骨直接被碎片击中,喀嚓一声粉碎开来,整个人更是被击得飞起,撞飞数丈,一命呜呼!
刹那之间,人马长啸!
辽军愕然失色,顿时怒发冲冠!
李知鱼步伐不停,朝耶律洪基缓缓踱去。
两人目光撞击在一处,冰冷的杀意袭来。
“去,给我杀了他!”
耶律洪基勃然大怒,挥手道。
身边亲兵拍马奔腾而来,狂吼声中,分作两路,一左一右奔出,扬刀挥剑,待得冲至李知鱼身边,猛然挥动臂膀,狠狠斩杀下去。
李知鱼偏似毫无所觉,眼睛也不眨一下,双臂安稳舒展,竟像是迎合着那劈斩而来的刀剑。
宽袍大袖却是缓缓鼓荡起来,宛如充满了劲气,涛浪般随波流动。
呼吸之间,李知鱼与数骑错身而过,刀剑瞬间斩落下来,他袍袖一鼓一荡,浪涛般起起伏伏,轻易的便将刀剑斩来的力量化去。
同一时刻,那斩来的刀剑却是咔咔绽裂,砰然粉碎开来。
破碎的劲气倒卷向马上的骑士,立时之间,数十亲兵浑身血花绽裂,惨呼声中,人仰马翻。
133推演(求订阅)
“什么??”
耶律洪基大吃一惊,茫然无措,刀剑斩在对方身上,粉碎的竟然是刀剑?!
眼前这一幕完全颠覆了他的常识。
李知鱼双臂上扬,仰天长啸,声如雷霆霹雳,滚动在半空之中,人马长嘶,都不由自主的倒退。
下一刻,他轻轻一跺脚!
轰!
便似凭空炸开了一道雷霆,地面轰然爆裂,烟尘鼓荡,人如神龙天骄,由平缓化为极动,一瞬间冲射至数丈高,一线惊鸿剑气裂破空气。
唰!
轻轻一挥,七八颗人头突然断裂,冲天飞起,鲜血犹在半空挥洒之际,李知鱼身形一掠,瞬间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便似一道闪电掠空!
啵啵啵……
就像是碎开了一个个气泡,余下数十骑亲兵身形一颤,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击中,横飞出去。
李知鱼足尖一点,人如幻影飘出,两三个起落,便已掠至耶律洪基身前。
“你,你是人是妖……”
耶律洪基大惊失色,险些直接从马背上栽倒下来,强忍住心中的惊惧,几乎是本能般抓出腰间的战斧,一斧劈向李知鱼的头颅。
耶律洪基天生臂力惊人,双臂上有数百斤的力道,这一柄大斧沉重无比,就算没有一百斤,起码也有七八十斤之重,一斧劈出虎虎生风,足可将金石劈成粉碎。
李知鱼神色不动,一指点出。
咻!
锐利的劲气,呼啸而出,那劈杀而来的一斧已被这一指点中,瞬间便如被扼住了七寸的毒龙,僵立在了半空。
“你!”
耶律洪基目眦欲裂,浑身抖颤,说不出话来。
李知鱼又一点,斧头炸裂,耶律洪基头颅亦碎裂。
四缕太极气飞出!
“不错,不错,这又是一条路!”
李知鱼目光一动,十分满意,撇了一眼还待追上的士兵,劲力横扫而出,脚步一点,飞掠而走。
现场却炸开了锅,辽军人人惊震,没有一个人会预料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万军中取人首级,简直不可思议。
“他,难道真是陆地神仙不成!”
守关指挥使几乎说不出话来。
“大人,现在辽军大乱,快快抓住机会!”
丐帮长老立刻出言。
“对,对!”
守关指挥使如梦方醒,“快快!耶律洪基身亡,快马加急,禀告皇上!”
数日之后,消息传出,天下皆震。
李知鱼的名声顿时如日中天,在江湖之上,几乎众所敬仰。
本来,江湖中人以为少林扫地僧便已经是武道之极限,却根本想不到竟然发生那种的事情。
能与万军之中取得敌人首级,这实在是一件恐怖至极的事情。
亦没有人能想象到李知鱼的武功究竟到了一个怎么样的地步。
妙玄观拜观的武林人士络绎不绝,连带着香火都旺盛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少林亦停止了索要经书的行动。
朝廷上,赵煦更是大加赞赏,给了李知鱼一个天师的封号,妙玄观亦封为天下第一道观。
封号一出,李知鱼和妙玄观的名声更甚。
其他国家的皇帝,却是畏惧至极,再皇宫之中,兵马派了数倍,都惧怕李知鱼前去刺杀他们。
妙玄观。
夜凉如水,一轮月亮照射下来,照在李知鱼闭目的脸庞,染上一缕光辉。
“二十五缕太极气!”
李知鱼睁开眼睛,一道电光一闪而逝。
识海内,八卦图神光普照,太极图与中心缓缓浮现,二十五道太极气阴阳抱鱼而转。
“让我试一试推演武学!”
“天皇炼窍术!”
念头一动,八卦图神芒大胜,八种卦象符号组合成为宛如玉石般晶莹剔透的玉人。
这个玉人活灵活现,饱满生动,身躯之中血肉筋骨,纤毫毕现,仿若真实。
玉人盘坐在虚幻的太极图上,一缕缕太极气飞出,钻入玉人之中,似消失不见,似被其吞噬。
李知鱼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了天皇炼窍术的前半部内容。
“咦!竟然有三个推演方向?”
念头急转间,李知鱼直接选择其中一个方向。
陡然之间,玉人身躯亮起一个个窍穴,似群星闪烁,熠熠生辉。
一篇经文字字珠玑,浮现在了李知鱼的脑海中,令他精神一振,一缕闪电自眸中一闪而逝。
“却不知其他两个推演方向是什么?”
念头闪烁之间,李知鱼瞧向了太极气。
“消耗十缕太极气么?这个我倒是可以承受!”
“继续推演太玄经!”
又是一缕缕太极气飞出,钻入玉人体内。
李知鱼的脑海浮现四条道路,他斟酌后选择其中一条。
那玉人开始打坐练气,气流氤氲,顶上似有三花聚鼎之相。
一篇经文顿时浮现在李知鱼脑海中。
“玄关一窍,性命交休!”
李知鱼精神大震,化神之路豁然开朗。
旁人突破宗师,那是一知半解,但此刻,李知鱼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此,在先天至宗师这条路上一路平坦。
“侠客祖师把宗师的修行之秘,矣尽数道尽,这种人物,天纵奇才,那侠客行世界却断然困不住他!”
能把宗师之秘简化成几个字,即便是大宗师都不可能,唯有天人高手,或许能有这种见识理解。
甚至,李知鱼猜测,侠客祖师乃是其他世界的至尊强者,脱出阴神,降临到那一方世界。
就像佛祖菩萨化身亿万,都是在积累资粮。
“还剩五缕太极气!”
李知鱼想了想,决定不再使用,万一倒时候太极气不足就不妙了。
“这些天的修炼,天赋却又是增加了些……只是,却不知现在对八卦图掌握到了什么地步……”
李知鱼看着那天赋属性,念动间,八卦图上的铭文消失了一部分。
天赋属性:
根骨:12%
悟性:14%
资质:10%
福源:10%
“很好!”
李知鱼一眼瞧去,与之前相比清晰了不少,一目了然,虽有误差却也不大。
“不好了!”
忽然,妙玄主持匆匆而来。
“发生了何事?”
妙玄主持望见李知鱼,终是平静下来,声音一沉:“慕容博盗窃了封印的饮血剑!”
“慕容博么……”李知鱼眸子一闪。
134苏醒(三更求订阅)
江湖风风雨雨,永远都不会寂寞,现在,慕容博盗取饮血剑之事,又一次掀起波澜。
江湖之上,每一个人都在议论这一件事。
“慕容博已经入魔,昨天屠杀了丐帮七个分舵!”
“那柄魔剑实在太凶了,少林为什么不将之毁灭?”
“你以为少林没有这样做吗?那是魔王的兵器,没有人可以毁灭!”
寒风之中,客栈之内,一群江湖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在他们的旁边,一个灰袍老人独自饮酒。
老人面目发白,头发亦已花白,但看来仍是十分精神,眼神中的精芒更好似要散溢出来。
一般的剑大都在两尺七上下,但他手中的剑非常奇怪,仅有一尺,是柄短剑,载在一柄桃木制成的剑鞘内,看来不怎样合适,但却将剑的杀气很好的收敛。
有见识的江湖老人一定认识他,他居然正是慕容博。
谁也想不到,他竟然大大方方的坐在这里,那些谈论的江湖武人,竟然一个也不认识他。
是因为他坐在角落?
也或许是见过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但门外走来的人却绝不在此列。
“你陷害我杀了玄慈的这笔账,还有三十年前那笔旧账,也是时候算一算了!”
这个人步入大堂,来到了角落,坐了下来。
他看来面色憔悴,目中毫无畏惧,更似在酝酿着闪电。
他拿起了酒坛,咕噜咕噜灌下,似乎从未喝过酒一般。
他今天是带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来的。
“萧远山,三十年前你大难不死,实在应该庆幸,但今天,你却实在没有这个机会了!”
慕容博悠悠说了一句,声音越来越冷,目中的光芒越来越盛。
“是么!”萧远山忽然一声断喝。
语声未落,他身形已起,人与掌“飕”地射向慕容博,飞拍慕容博胸膛!
慕容博目光一闪,右手剑鞘漫不经意也似一划,“呛”一声,正呛在来掌心上!
那掌心比钢铁还要坚硬十倍,但此刻竟出现了白森森的骨头。
萧远山立时倒飞而出,撞碎一座座桌椅,面色苍白无比。
“那是萧远山!”
“他对面的人是谁?”
“难道是慕容博?!”
楼内的一个个江湖武人骇然惊觉,朝两人望去,顿时大吃一惊。
几乎全部的人都已离座,朝外奔去,慕容博的杀神之名,没有人不知道。
见过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他们不想死!
但有一个人却还坐在那里,那同样是个角落,却似乎没有一个人注意他一般,他实在太普通了。
是那股气质太普通,但现在遇见了大名鼎鼎的魔王,他未仍离开,却实在鹤立鸡群,一儿点也不普通。
慕容博却竟纹风不动,冷笑道:“你已接不过我一招!”
忽然他动了,人影闪动,血光迸射,这座楼内,已没有第三个活人。
那些离座的人竟然在呼吸之间身亡,恶鬼索命也没有这样快的道理。
慕容博实在也比恶鬼还要恐怖。
萧远山脸色变得很难看,掌心似干枯的树干,心中既惊且震,他也实在没有想到慕容博的武功竟到了这个地步。
忽然,身形着地立起,一拧,又飞向慕容博,掌力一震,一掌化十八掌,竟然分拍慕容博身上十八处要害!
慕容博连接十八掌,劲风四散,衣衫猎猎,身形仍留在原地,未有丝毫改变。
“放心,萧峰也很快会来陪你的!”
慕容博暴起,人剑化成一道耀目的飞虹,急刺萧远山的胸膛!
血红迸射!
萧远山倒地,身躯渐渐干瘪,宛如干尸。
忽然,三缕太极气飞出,飞入了那角落的人影。
那人影是李知鱼。
“太玄道人,该你了!”
慕容博豁然转头,目光一定,血光爆射。
“很好,你的力量,比起从前强了十倍不止!”
李知鱼漫步而上,盯着慕容博。
那一股噬血的魔力疯狂而来,想要影响他的心灵。
可他一点影响也没有,那是皇者之冕的效力。
事实上,自从他带上这尊冠冕之后,似乎很少有过大起大落的心情。
“杀!”
两人也无需更多的话语,慕容博已冲了上来。
他的出手轻灵,狠毒,辛辣,绝顶简洁,不拖泥带水。
剑光一闪,已刺到了李知鱼的咽喉!
那种冰冷的寒气似已透出!
这一剑击出,迅疾狠辣,快若飞箭,江湖上已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这一剑已是慕容博武学中的精粹,力透剑体,劲气勃发,就算是一块金刚石也会被一剑贯穿。
纵然扫地僧在这里,三尺气墙也难以抵挡,要被破功!
但李知鱼却不是扫地僧,他是异界来客。
他的手中出现一枚血红血红的珠子。
那是噬血珠!
饮血剑中的力量,开始涌入噬血珠内。
翁嗡嗡……
光芒愈胜,饮血剑体内所有的力量,被吸纳一空。
连带着,慕容博身躯内的精血也脱体而出。
噬血珠把炼剑诀的功力已吸出!
慕容博和萧远山一样,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那两颗空洞的眼珠子,尤自带着不敢置信。
五缕太极气飞射而出。
“十三缕……”
李知鱼心中一扫,捡起了饮血剑,目光一扫。
当初的两柄残片,如今终于祭炼一炉,成为了一柄崭新的剑。
它殷似血,却又是透明的,宛如琥珀,一股摄人的魔力在其中酝酿。
李知鱼对它十分满意。
“噬血珠……”
他掌心一摊开,目中闪过一缕疑惑,他刚才感受到了一缕非同寻常的气机。
若非他有着八卦图和皇者之冕的加持,是绝对无法感受到那种异常。
是因为它吸收了精血而产生了变化?
亦是其他什么东西苏醒了?
没人知道。
但李知鱼却有了一丝警惕。
“咦,苏醒了……”
忽然之间,李知鱼眉头一动,目光望向远处,脑海之中,已感受到了那种联系。
他可以轻易感受到皇者之冕内,那颗明珠中李沧海的思维,却比之读心术还要厉害。
“一年之期,已很近了!”
李知鱼掐指一算,得出结论,衣袍舞动之间,朝着无量山赶去。
大理,无量山。
李知鱼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这一次他轻车熟路,上山,走小道,入森林,来到了剑湖宫,跳下了深谷,进入琅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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