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凌冽冬锋劈不尽
那带着面具的人心情复杂的看着姜渐离远去从背影。
早知道你这么厉害，你说什么我不顺着你啊？
他是打心底里搞不懂，这么高武功的一个人，怎么脾气就这么多变？
明明一言不合说打就打的是他，打赢了之后厚着脸皮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还上赶着过来跟你做朋友的还是他！
但凡姜渐离之前稍稍的露了那么两手，他何至于到现在这个样子？
明明自己也是为了保护他，是为了他好，怎么到最后受伤的反而是自己了呢？
这时姜渐离正步履沉稳的向前走着，可不知道此时身后那蒙面人心里这么多念头，此时在他的脑海中，他跟小烦的事儿还没结束呢。
而前面不远处就是之前那伙儿贼人埋伏的地方了。
这个距离，就算是贼人中眼力差点儿的，都可以看的出姜渐离正施施然的朝着他们走过去了，看得出来姜渐离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只是有一事，让那伙儿贼人里不少人都感到十分的困惑。
为何那提刀孤身而来的傻子脸上的表情老是变来变去的呢？
他是朝着我们来的吧，他真的是冲着我们来的吧？
看他阴沉着脸，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
等等，这怎么又一脸的轻松了，这不会真的是个傻子吧？要是傻子就不好办了啊，身上没什么油水啊！
咦，这傻子怎么又满脸的怒容？他到底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啊？他要是没有发现我们，他提着把刀过来干什么？总不会是过来除草的吧？
他们可不知道这其实是姜渐离跟小烦交流让小烦给气的……
最后，这些贼人中带头的那个一拍大腿：不管了！
送上门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管他有枣没枣，先让我们打上三竿再说！
领头打扮的人不想再等待，送上门的生意可没有拒绝的道理！
当下就发号施令，招呼大家一块儿冲出了埋伏，冲向姜渐离。
其实他们这么多人也不是没想过自己会不会是遇上了高手了这个问题。
只是那些高手哪一个不是气质出众，英气逼人，周身王气四溢的？
哪像姜渐离这样子的，一会换一种脸色，这人到底什么心态，心理素质是真的差劲！白瞎了这么好看的小脸蛋。
再看他一身穿着，一身白衣瘦瘦弱弱，一路走过来慢慢吞吞的，生怕走快两步要喘起来一样。
最后再看他手里那把刀，哪个高手不是把自己的武器当做自己的第二生命的？像他这样连个像样的刀鞘都不找一个的，你就说，这世上有这样的高手吗？
一阵呼喝声后，一伙人凶神恶煞的冲上前来，将姜渐离团团围住。
姜渐离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无动于衷。
仿佛被一伙手持利器、气势汹汹地从林中窜出来的劫匪重重围住，不留一丝退路如今只有一把纤薄的长刀聊以自保，生路难觅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细细打量四周将自己退路堵死的一群人，姜渐离心里还在琢磨着，果然胆敢大白天就肆无忌惮的在道路上流露杀气的横匪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每个人手上都见过血不说，他放开自己的心神一一感知过去，竟没有在任何一个人的心里感知到有一丝丝的怜悯。
这让他心里更为不解，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出这么大批的畜生出来！
再次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杀意后，姜渐离打算开口，也算是为自己来一个比较显眼的开场白，毕竟在这个世界里，想要在众多天命之子中脱颖而出，没点儿东西是不行的。
然而他刚打算开口，就被人打断了。
原来是贼人中的头领，见眼前这个傻子在那愣了个半天，竟然一直没有露出半分的惊恐害怕的神色，心中不禁大怒起来。
他姥姥的！自己杀过多少人自己都不记得了，而今竟然连个傻子都吓不住了？
“那傻子！
莫不是真被大爷们吓傻了不成？识相的，现在拿出你所有的钱财来，大爷今天心情好，你若是乖乖听话，我保证，到时候留你个全尸！”
说完后，也许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有气概，那贼匪竟率先大笑起来。
其余人虽不知老大为何发笑，但也纷纷附和跟着一起大笑起来。
姜渐离看着眼前的闹剧，突然嫌弃起来，自己跟他们在这儿浪费时间，到底是图个什么啊？
原本给自己想好的开场白此刻也没心情念出来了，不过一帮恶匪，还不配做自己的垫脚石。
想想还是之前遇到的那个戴面具的人比较有趣，快点儿结束这儿的事情，自己也好去给那个戴面具的一个交代。
打定主意，姜渐离也跟着他们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更大，也更加的豪迈，或者说，他的笑声，才是在场所有人中真正的能够用‘豪迈’这个词来形容的笑声。
渐渐的，所有人都发现大家的声音被一个人的声音给压住了，发现到不对劲后，他们慢慢停了下来，想看看到底这个盖住所有人的声音到底是谁的。
所有人都不再笑了，但是姜渐离依然没有停下来。
他的声音打破了所有人的包围，一直传到了远处正坐地上休息恢复体力的那个面具人的耳中。
那边在听到姜渐离的笑声后，面具人嘴角弯起，好似无奈的笑了起来：“原来是个随心所欲的性子，也难怪之前对我出手之后，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转眼间就跟我言和了。
唉，行吧，肃便在此静候佳音，等着你这个‘朋友’大胜而归了！”
笑声停止，姜渐离因为大笑仰起来的脑袋也再次放平看向身前的众人。
那些恶匪终于感觉到一些不对了。
能够做到之前那一幕的，要么是天赋异禀，要么是内功深厚。
但是这两种，貌似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怎么好惹啊！
头领此时也看出来了，之前那些傻傻的模样，多半是眼前之人装出来的！
可笑明明有这么多不对之处，自己却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一点没发现！
他却不知道，姜渐离还真没有刻意的装，只能说，他们先入为主的太厉害了……
这边，头领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既然已经是骑虎难下，那么……
暗中给身后的人打着手势，表面上这个带头的依然大大咧咧：“那傻子！本大爷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拿出所有值钱的东西！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数三个数，你若是还不识相，让你死无全尸！
三！
二！”
“二”字刚出口，他身后的那些人突然举刀冲了上来，并一齐大喊着“杀”！
其他方向的人没有任何的犹豫，跟着集体也一起掩杀了上来，显然这种出尔反尔的奸诈伎俩他们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
姜渐离反应极快，刹那间手中杵地的长刀刀锋已经转向了身前。
他心里还叹了口气：唉！既然你们也觉得开场白是种多余的东西的话……
姜渐离看向手中的长刀，那眼神中有赞叹，有鼓励，仿佛是长辈在跟小辈交流，提携小辈一般：既然是能够破开我两掌掌力的你，想必如今与我一同并肩作战的话，应是问题不大的吧？
那长刀仿佛看懂了姜渐离眼中的意思，竟微微颤动起来，看其做派好似能够与姜渐离并肩作战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一般！
姜渐离笑了起来，只可惜低着头的他，表情无法被更多的人所看到：那便好，不过我还是不能当你的新主人的，我自有我的刀在等着我。
他在忙着跟手里的刀临时沟通感情，但其他人可没闲着。
在喊杀声中，最当先的四个人已经一齐杀来，四把大刀已经砍到他的头顶。
姜渐离的头皮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即将下落的刀锋，那四把利器只需要再一个眨眼的功夫，便会深入到他的脑袋之中。
便在此时。
“凌冽冬锋，劈不尽！”
众人耳里好像听到了那个傻子念出一句诗，又好像没有听到。
空气的温度突然急剧降低，只是一个刹那的功夫，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
接着，姜渐离头顶上的四把刀便再没有往下落分毫。
不止如此，最当先的那四个人在惊骇中发现，他们再不能动弹分毫。
距离稍远些的人似乎情况要好一些，他们只是行动变得迟缓了许多，就好像姜渐离自身有一个光环一般，离得越远，受到的影响就越小。
“妖法！这是什么妖法！”
他们嘴里大叫，生命中许久不曾感受到过的恐惧再度袭上了心头。
姜渐离不理会他们，嘴里碎碎念着，似是说给手里的刀听，似是说给脑海里的那个人工智障听，似是解释给那个面具人听：
“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杀鸡焉用牛刀嘛。
不过我之前可是已经说好了要给你看一场好戏的，你以为我说着玩呢？就看着吧，戏可还没收尾呢。”
姜渐离踱步从众人之间穿过，哪怕是距离他最远的那个人此时的行动也被放慢了十倍，因此姜渐离可以很轻松的游走于这些人之中而不需要有什么担心。
这时候恶匪中有人开始大喊，他们也发现了，自己说话的语速并没有被降低！
“远离他，我们理他越远受的影响就越小，都散开！”
姜渐离好像被揭破秘密一般恼羞成怒，怒瞪那个人，眼神中的杀意几乎喷薄而出。
第二十四章：我自一刀斩春来
那人被姜渐离瞪的缩缩脖子，等了片刻发现姜渐离仍然没有其他的动作，于是放声大笑：“哈哈，你想杀我？被我说破恼羞成怒了？那你动手啊，你怎么不动手？
是不是不能动手啊？
哈哈哈哈，看来我猜对了啊！
你这妖法有限制，是也不是？
不是你想杀谁就杀谁的，你的妖法有限制哈哈哈哈！
要不然你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哈哈，你当我跟你一样是个傻子吗，啊？哈哈哈哈！”
“噗嗤！”
姜渐离憋不住话笑出了声。
“谁告诉你，我杀不了你了？”他好整以暇的问道。
那领头的恶匪满脸不信：“你休要唬我！若是能动手，你岂能让我等活到现在？小子，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你想骗我？”
说到后面，那领头的已是色厉内荏。
姜渐离不再理会，提着刀划过地面，向那领头的走去。
“既然你执意要领教我的手段，我如了你的愿又何妨？”
之前他的一招“凌冽冬锋劈不尽”，其实共分为了两个部分。
一为凌冽严冬，再为不尽刀锋。
到现在为止，他可才仅仅施展出了这一招的前半部分呢。
“凌冽冬锋劈不尽”确实是是刀法，不过威力惊人，在达到宗师之前他一直都只能做到这一招中的不尽刀锋，因为修为的原因，凌冽严冬他一直都无法彻彻底底的施展出来。
今天，是他施展这刀法以来最为畅快的一次。
看到姜渐离果真跟个没事人一样大大方方的走过来，那领头的彻底慌了。
为什么！
为什么一直到现在他依然动弹不得！
哪怕他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内力跟力气，但却就是不能破开眼前这人的妖法！
这到底是为什么！
姜渐离却没有惯着他的想法，走到他近前，手腕轻抖。
领头的那恶匪眼前突然被无尽的白光淹没，他感觉若是在过上一时片刻，自己一定会被这无尽的光芒晃瞎眼睛。
还好姜渐离为人体贴，没有让他等那么久。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甚至没有来得及感受到一点痛苦，领头的恶匪眼里便再没有了任何的光彩，那突然袭来的一片白光，是他活着的时候看到的最后一幕。
人头滚落，众人惊骇。
他们干的本就是把脑袋系在腰间上的买卖，本不该如此惧怕死亡，毕竟你杀我我杀你的，日子久了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
然而不是的，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没有像一个汉子一般概然赴死，反而跟个婆娘一样，一个个痛哭流涕，流下悔恨的泪水。
赌咒、发誓，一个个开始跟姜渐离痛诉生活的艰难，声称要痛改前非，只求姜渐离能够绕他们一条命。
姜渐离挑了挑眉毛，这一幕，还真是……
出人意料的真实啊。
“然而”
姜渐离开口了。
“这些话，你们要是对你们手上那些人命去说，你们猜”
姜渐离顿了口气，他从没有给过这些人任何的希望，倒也谈不上捉弄人家。
“那些被你们杀死的人会怎么跟你们说？”
众人都当做没听到姜渐离的铁石心肠，还想继续求饶，心想着只要再说几句好话，哪怕他把其他人统统杀掉，只要能让我活下来，那就行了啊！
可惜，姜渐离再没有任何的心思听他们的废话了，一个个的尽拍些过时的马屁，一点新意都没有，下辈子真该让他们跟小烦好好的学学！
手中长刀微震，这次不是宝刀在颤动了，是他的手。
随即，之前被他挥出的一直滞留在空中蓄势待发的刀锋倾巢而出，绞杀向场中所有被他减速、甚至身上定住而动弹不得的人。
惨叫声不绝于耳。
姜渐离身处其中，虽不至于享受这个过程，倒也没有因此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其实之前施展这一招，虽不至于快到无人可见，但也还是花了他一些时间的。
在短短三息之内，他一共劈出了整整百刀，这便是那不尽刀锋的由来。
其他人之所以没有任何的察觉，是因为在那之前，他还出了一刀，微不可查的一刀。
我一刀劈出，便是严冬。
凌冽严冬的效果在一定程度上放慢了他们的感知，他们以为一切只是在刹那之间，却察觉不出这一招早在无声无息之中就已经完成。
惨叫声没了，场中也再没有了一个活人。
空中的雪花渐渐消失，那些被冰冻住的人也渐渐的恢复了正常，唯一跟之前不同的，就是他们再没有了生机。
姜渐离抬起脚步走出这个地方，朝来处走去。
远远地，他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个领头的双目圆睁，似乎到现在他都依然不敢置信这一切是真的。
“切，你们这些人罪该万死，让你这么痛快的死已经是便宜你了，怎么，还不服？”
说着姜渐离又挑了挑眉，大有重新回去，拉起他的尸身继续跟他过两招的意思。
那领头的脑袋闭上了眼睛。
“哼。”
姜渐离转过身离开。
这儿可是山林，这么多尸体血腥味散发出去之后，有的是需要食物的野兽到此来给他收拾，他也无需过多的担心。
……
……
……
原地，面具人经过打坐调息，终于算是重新恢复了些，不过姜渐离的两掌不是那么好接的，所以真要彻底的恢复好，就要花费他一些时间了。
姜渐离踱着步走到他跟前，正打算说点什么，面具人却先开了口。
“之前那一招，是你用出来的？”
姜渐离略微的感到惊讶，这人感知竟然这么敏锐？
他开口：“不错，是我。”
面具人瞬间激动起来：“你的刀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我没看到你的刀？你的刀呢，我不信一个刀法这么高超的人却连一把像样的刀都没有，你到底把它怎么了！”
姜渐离瞪大眼睛，这人看来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刀痴啊个屁啊！
这人有病吧！
我大老远做那么多事回来，你上来二话不说就问我这个？
他耐着性子答道：“我没刀。”
哪想面具人瞬间回绝道：“不可能！刀法达到如此境界的人，会没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刀？这不可能！
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你放心，你说出来我一定帮你，就算你的刀被人抢了去，我也一定跟你一起把它重新抢回来！”
姜渐离被他说的自己都快信了其实自己真的有一把失散多年的宝刀了，但是事实就是……
“我真的没刀！”姜渐离怒气冲冲。
面具人被姜渐离大发雷霆的模样镇住，终于想起来，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到底是拜谁所赐……
但只是一会儿过去，他就又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那兄弟，你刚刚那刀法，有时间能再让我见识见识吗？”
姜渐离本打算跟这人交代清楚之后，便自己直接继续上路来着，毕竟自己虽打了人家，但是现在也帮人家把本来要做的事情做完了，也算了了一桩事情。
但看如今这面具人的架势，似乎是真的开始跟他称兄道弟起来了啊？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具人，直看的对方自觉惭愧低下头颅。
而后他笑着说道：“好啊。”
面具人惊喜的抬头：“真的吗？”
惊喜是从他的声音判断出来的，面具人的情绪就算是小烦这个神经粗大到没有神经的东西都能够听出来。
姜渐离笑着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吧？刚好我之前那一招下面还有一招没用出来呢，怎样，想看看吗？”
面具人一听姜渐离的话，是彻底的忘记了之前自己到底是怎么变成如今这个状态的了，连连点头，生怕姜渐离临时反悔。
“好，你可看好了，我可只施展一遍。”
姜渐离提刀后退，正好手里的长刀也没还给人家，又省了一些功夫了。
大约十步的距离，姜渐离停下，按照他的估计，这个距离应该是那个面具人能够承受住的极限距离。
但那面具人好像不是这么想的，看姜渐离后退了这么远，他连忙主动的又往前凑了四步，若不是担心姜渐离施展不开，他可能还得向前。
姜渐离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能打。
想了一番后，他没有再劝说面具人后退，自己本来也只是因为施展“凌冽冬锋劈不尽”之后没有继续施展下一招的机会，因此心里不得劲，无论如何都想要把下一招使出来而已，反正只要自己控制好的话他也死不了，随他去吧。
静心凝神。
手里的刀刀锋再次转向身前，这次不是出刀，这次是起手。
下一刻。
姜渐离的身影暴起，空中随处都是他的人影所在，那些姜渐离左突右冲，却似乎被什么阻拦住。
他手里的刀一刻也没有停过，但是每每挥刀挥到力量最强的那一处时，刀便会被强行打断。
这好像不是出招，更像是在练刀，而且，练的还很差。
不知道是几息过后，空中的人影开始减少，原本密密麻麻的刀也开始消失。
那些人挥刀也挥的越来越顺畅，似乎那些所有阻拦的东西已经统统被斩碎。
渐渐地，当空中只剩下一把刀，一个人的时候。
面具人耳朵里传来了姜渐离的声音：“看好了，我的下一招！”
“我自一刀，斩春来！”
第二十五章：新的隐藏朋友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黑暗之中还伴随着枯败、万物寂灭的感受，光是接触到这一切，就能够让一个人轻易的放弃一切、抛开所有，走向自我毁灭的极端。
但这还不是全部，黑暗中所有的死寂无时无刻的在侵蚀每一个接触到它的人，夺取任何存在着的生机，灭杀任何与它不一的生命。
面具人正面对着这一切，他只记得前一刻自己还醉心于姜渐离那极致一刀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跑到这里来的。
他现在本就不是全盛状态，哪怕是全盛状态的他都挡不住眼前的一切，何况是如今的他……
但就在他即将彻底被暗黑吞没的那一刻。
他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什么与这片黑暗格格不入的东西，他好像看到远处出现了一道匹练？
那是……刀光？
那湛白的光芒越来越近，带给面具人的感受也越来越强。
不会错的！那就是刀光！！！
他激动起来，他感觉自己即将见证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刀光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刀光越来越近，愈发浓烈的，还有它自带的光芒，以及它愈加强烈的气势。
面具人感觉自己耳边有人在说话，一开始只有一个人，孤独而惨烈的嘶喊着“生！”
但渐渐的，又有一人跟其一起呐喊，喊的还是同一个字：“生！”
慢慢的，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杂，有男人的，有女人的，有老头的，有孩子的，他们好像只会喊一个字一般，一遍又一遍的，不停的用尽力气，用尽每一寸喉咙去喊出那唯一的一个字：“生！”
这仿佛变成了许多人的一场大合唱。
当那声音到达某一个顶峰之后，他们的呐喊变了，他们每喊出一次“生”，都要持续好久，好像每喊一次，便必定要用尽胸腔里的所有气息方才罢休。
这之后，他们的“大合唱”的人数又开始减少起来。
一开始还不可察觉，但是某一刻，面具人听出来里面再没有老人的声音。
又是某一刻，“大合唱”里没有了男人的声音。
接着，“大合唱”里女人的声音也开始越来越少。
到最后，这场“大合唱”再次变回了单人演奏，演奏的内容一如之前的只有一个字：“生”。
演奏的人却不是最开始的那个人了，而是一个孩子的声音，那声音一如最开始那般孤独而惨烈，甚至听上去更加的倔强。
但是与之前相比，声音还是有所不同的，里面多了一些别的东西，那是……希望！
面具人回过神来时，刀光已经从他的身边划过了，黑暗带给他的危机也已经被那刀光解除。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怅然若失，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叹息着什么。
“嘀嗒、嘀嗒。”好像是雨水落地的响起。
面具人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已经是泪流满面，刚刚那两滴是他脸上残留的最后两滴。
低下头去，刚刚落泪的那片地方此时竟然已经生出了成片的嫩草。
还不止是这小片区域，凡是刀光划过的地方，沿途都有嫩芽冒出头，只是被他泪水滋润的地方，嫩草生长的格外的茂盛。
这些碧绿的生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竟显的无比的刺眼，就好像凭借着它们那微小的身躯，去对抗整个世界一般。
面具人双眼怔住，眼前一幕，竟跟之前那些声音里的某种东西不谋而合。
是了，是了！
他豁然开朗，这不就是最后的那个声音中多出来的东西吗？这是希望！
他明白了，这一切，眼前的一切，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都明白了！
这就是他的刀吗？
面具人肃然起敬，心里回味着刚刚那一番经历，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念叨个不停：“对对对，我自一刀斩春来，唯有拼尽全力斩出这一刀，方能在不可能中斩出那一线生机，斩出希望，从万物寂灭之中生生斩出一个初春，好名字，好刀法！”
姜渐离看着那个面具人站在原地神神叨叨，懒得管他，随手将手中的长刀插回那人的刀鞘，理都不理，转身就走。
面具人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从幻境中出来，满心都是刚刚那一刀带给他的体会，碎碎念就一直没停过，就更不可能知道姜渐离已经转身走人了。
小烦也被姜渐离刚刚那一刀吓到了，从姜渐离口袋跳出来，在他肩膀上蹦蹦跳跳个不停。
“公子公子，你好像比以前更厉害了啊！”
姜渐离一副你莫名其妙的表情：“废话，身上压力这么大，我不进步能行吗？”
小烦跳的更厉害了：“不是不是，公子，我是想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啊？”
姜渐离运起《追云》，照着之前的路线重新前进，被小烦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这都不是我的全部实力，不是我说，小烦你是不是对公子我的战斗力一直以来都存在着什么误解啊？”
小烦连连否认：“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在小烦心里，公子永远都是天下第一，不管在哪个方面！”
姜渐离轻哼：“这倒是还差不多，行了，这次的事儿我就不怪你了，不过你记住，以后这种不该犯的错误，绝不能再犯，知道了吗？”
小烦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乖巧：“公子放心吧，小烦知道了！”
突然，小烦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了自己之前到底该怎么去问问题了。
“公子啊，其实我刚刚是想问，你之前那一刀，到底含有什么玄机，为什么威力会这么大啊？”
面具人沉浸在那一刀里所以不知，但是小烦身为局外人那看的是清清楚楚啊！
姜渐离最后把那一刀斩向了天空，任由其消散在了空中。
可是小烦可是拥有专业探测系统的，它测量后才得知，那道刀芒竟然硬是在空中飞了整整两公里，而后才彻底的消散。
小烦反反复复的确认了好几遍，最终才确认，探测结果无误！
小烦眼里是没什么宗师不宗师的概念的，但是它有自己的衡量标准，就像那样子的攻击，劈开一座坚城是不在话下的，如果拿店里的“小烦精致版迷你大炮”来对抗的话，那一刀能顶十炮！
小烦有理由相信，就算这个世界诞生出了其他的宗师，全加起来可能都不够姜渐离一刀切的！
姜渐离也终于知道小烦到底要问什么了，大大方方的说出了答案。
“哦，这个很简单的，你要知道每一门武功都有属于它自己的神韵，或者说是精神。就拿我刚刚那两刀来说吧，当我用出这两刀的时候，我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创出这两刀的那人想要通过这两刀传递的东西，加以领悟，自然就能知道这两刀到底该怎么用了。”
小烦假装明白的点点头，又问：“那刚才公子你又是怎么让那个人陷入幻境之中的啊？”
姜渐离不厌其烦的回道：“那就更简单了，自从学了我小弟传给我的《精神力凝练决》之后，我的精神力就一直大涨，因此只需要凭借我强大的精神力再配合那一刀的刀道精神，就可以轻易的做到了。”
小烦若有所思的点头，好像真的听懂了姜渐离所讲的东西似的，只是再提不起半分问问题的**。
而在原地。
面具人终于从自己的小天地中清醒过来。
他当即四下观望，却哪里还能看到姜渐离的半个影子？
只有他的刀还被姜渐离连刀带鞘插在原地，显示着这一切都真实的发生过。
面具人不禁苦笑：“这到底是什么朋友啊，借东西的时候跟你亲的不行，用完之后就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连你这朋友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唉！”
见这次周围是真的什么人都没有，再加上自己该杀的人也都杀完了，他终于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真容。
观其挺拔的身姿便能想到其长相不差，但在其摘下了面具之后才知道，面具下的那张脸竟然如此的俊秀，乃至是男扮女装，他也会是女人中最美的那一批。
他倒也洒脱，摘下面具之后自己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你这人，朋友可是你上赶着来跟我交的，可别想就此不认账，呵呵，我高肃认定的朋友，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给你找出来！
到时候，我非要再用我的刀，跟你好好地会一会不可！
唔”
说到这儿，这个自言自语，自称为高肃的人突然沉吟，面色沉重，左手下意识的捂住右手手臂，那里他刚刚才用内功舒筋活血，肿才刚消。
虽说刚刚托这个新交的朋友的福，他在刀道的理解上又更上了一层楼，但是他心里却还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跟他说话，那个声音的主人名叫理智：“快闭嘴！你打不过他的！”
他连忙左右看了看，确认这儿真的没有任何人后，他松了口气，而后再次洒脱起来：“到时候，我非要跟你把酒言欢，痛饮三百杯，好好地问一问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这个朋友不可！”
第二十六章：与木头的即将相见
曾经姜渐离从店里出发到底用了多久时间才走到那匹木马的草原，他自己也已经不记得了。
不过倒也并不重要，毕竟这次他再次出发的时候，连出发点都跟上次不一样了。
虽说刚刚耽搁了一些时间，不过有着速度的弥补，想来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并不会与预计的相差太多。
这次在路上姜渐离跟小烦的交流总算是变得正常了，人工智障难得善解人意，或者说终于又重新拾起了曾经拍马屁的本领，把姜渐离哄的乐呵乐呵的。
一路聊着聊着，不经意间他们又聊回了之前姜渐离不辞而别的事情。
小烦颇有不解：“公子，你不是已经认可了那个古怪的面具男够资格当你的朋友了吗，那为什么我们最后还一句话都不说就直接离开呢？”
姜渐离对自家的人工智障抱有较大的期望，因此没有直接明说，而是打算考考它：“那你觉得，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小烦沉吟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总算推断出了事情的真相。
“公子，你出那一刀让他陷入幻境，其实是你故意的？”
姜渐离没有否认，让它接着说。
小烦继续自己的猜测：“既然公子没有等他，那就是说公子你不希望那个面具人跟你一起走！
啊！我知道了，公子，你是不是嫌他烦？
这个面具人一提到刀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公子你一定是怕他一路上烦你，干脆拖延时间，然后自己就可以悄悄溜走，把他甩开了！
哈哈，公子我说的对不对？”
姜渐离还运着《追云》呢，听完小烦的一通分析，险些岔气乱了步伐。
连忙稳住步子，待挽回了差点摔跤的命运后，姜渐离板起了一张脸：“对你个头啊！你个没有脑袋的人工智障，给我重新想！好好地想！”
小烦委屈巴巴，没敢继续刺激姜渐离，再次开始沉默，陷入一团乱麻之中，企图从诸多的线索之中理出一些头绪。
姜渐离则心分三用，一边运着《追云》，一边修着《玄功》，一边走马观花借用那些飞快略过的景物消磨着自己的时间。
倒不是没有想过用些交通工具。
不过当前为止这个世界主流的交通工具还是马，但一想到这次出差的目的……
姜渐离考虑了一下，反正自己怎么都跑的比马快，而且自己一个人也不会费什么事，所以最后还是算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就在姜渐离消磨时间甚至消磨的想要打哈欠的时候，小烦一惊一乍的在姜渐离脑海中大呼小叫起来。
还好姜渐离长了个心眼，一直防着这个人工智障，这次总算没让它乱了自己的节奏。
但他还是没好气的开口：“想到答案了？”
小烦十分激动：“公子，我知道了！我这次真的知道了！”
姜渐离毫无波动，甚至差点打了个哈欠。
“嗯，你说，我听听。”
小烦难掩激动：“公子，你之所以不想让那个面具人跟着你，是因为你希望他接着去做他原本要做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公子认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比较重要，所以公子才故意给他机会，让他参悟公子的刀法，提高他的战斗力！”
这次姜渐离稍稍认真了，因为小烦这次说的，是对的。
不过他并没有什么表示，还是语气平淡的开口：“嗯，你接着说下去。”
小烦顺着自己的推断往下说：“公子之前还不止一次的说过，这个地方不是什么穷山恶水，不该出这么多不明善恶、心狠手辣的畜生。
当时公子甚至有自己亲自出手解决他们所有人的冲动，是在我告诉公子那个面具人在做跟公子一样的事情之后，公子才重新变成那个万物不萦于心的样子的。
我猜就是那个时候，公子就已经决定不再插手，让那个面具人去为公子把这地方所有不干净的东西清理一遍了。
但是公子又担心这些不该出现的匪徒背后还有其他的什么人或者变数，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公子才在那个面具人的面前出了那一刀，公子，我说的对吗？”
姜渐离不置可否，心里再次确认了一件事：只要施加一定的压力，这个人工智障还是有的救的。
当然表面上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仍然很平静：“说了个七七八八吧，说完了吗，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小烦又沉默半天，再三思考，坚定的给了姜渐离答复：“没有了！”
“好吧。”姜渐离说道，“基本上该说的你都说出来了，我就再稍稍补充一点吧。”
小烦不太服气：“公子请讲。”
“传他一刀，确实有提高他战力的打算，不过更重要的是，我在那一刀里加了我的刀进去，当他真的面临生死危机的话，他会不由自主的把他当成我，发挥出我那一刀的全部威力。
你以为我只是传他刀，却不知道我借此机会还给了他一个真正的附身符，毕竟遇到一个像样的朋友不太容易，虽说我大致猜到他是那群星中的一颗，但他要面对的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对手，所以就让我当一次老爷爷吧，就当做是他的机缘到来好了。
然后是肃清鱼池的事情，你说的不错，我原本确实有要亲自出手的打算，毕竟一件不该发生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要说没有古怪谁信？
不过我也看得出来，只要那带面具的一天不改了他的性子，那他早晚会帮我把这件事情做完，因此我干嘛不做个顺水人情，一招刀法而已，想教就教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不让他跟着我这点，你确实说对了，总的来说，算你九分吧。”
小烦骄傲起来：“公子，我棒吗？”
姜渐离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小烦觉得奇怪，难道自己还不够优秀？
这时，姜渐离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双脚嵌入土里，扬起好大的灰尘。
小烦还以为公子是被自己的智慧折服，说不出话，不自觉的开始飘飘然起来，开始对姜渐离殷切叮咛：“公子，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急停不规范，亲人两行泪，这当初可是你亲自写在我数据库的飞行驾驶手册里的啊，你可不能严于待人，宽于律己啊！”
姜渐离这时终于深切的感受到了，一个人工智障要是膨胀起来，到底有多可怕。
他无悲无喜，只是跟小烦说道：“小烦，你抬起头来看看，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了？”
小烦还打算说些什么，经姜渐离一提醒，下意识的打量起天色。
“呀！公子，太阳怎么都快落山了啊，公子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又悄悄的穿越时间了啊？说道穿越，公子，当初可是你亲自把穿越安全守则写到我的数据库的啊，正所谓穿越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手段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啊，公子你都忘记了吗？”
姜渐离受不了了：“你给我适可而止啊！还张口就来了是吗？反正什么你都能往这上面扯呗，你这是要干嘛，我干脆让你开花好吗？
你给我睁大眼睛看看，天都快黑了啊！一个问题，你就想这么一个问题竟然用了这么长时间，你还给我骄傲起来了，你是要把尾巴翘上天不成？”
小烦有些心虚：“那个，公子，其实说到尾巴跟上天，我……”
姜渐离暴跳起来：“你给我住口！你想干嘛，还真的想开花呢！给我思过去，也不看看这儿是哪儿，这儿已经是目的地了，你说我为什么停下来？
还一个劲儿的想让我两开花，快给我消失。”
小烦晃晃悠悠的从姜渐离肩膀下去，落到他的口袋里，再没有动静了。
姜渐离早已经冲进了一片草原，这儿就是他的目的地。
而他急停是因为，就在前面不远，在他的感知中，出现了一个会动来动去的大木头疙瘩。
他希望自己跟那个木头小弟的再次相见能够如想象中那样完美。
整理了一下衣衫，他抬脚一步步的向前面走去。
也许他们都会热泪盈眶；
又或者那个大木头疙瘩会激动的冲上来拿它的脑袋蹭姜渐离的胸口，然后献宝似的跟他邀功，向他展示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练兵”成果；
又或者那个木头疙瘩会一下子冲过来把他扑倒在地上，边哭边跟他说：以后不准再把它丢下。然后它会当着所有小弟们的面，再一次叫他一声：老大！
又或者……
总之，姜渐离有过诸多的想象，也许没有那么美好，也许没有那么温情，但那就是他即将要亲身经历的，与自己的小弟重逢、再次相见时的场景。
待他走近，他已经能够靠着耳朵听到许多的东西了。
那个木头疙瘩正指挥着自己的手下们训练，好多匹马儿一齐奔跑着，光是听他们的声音就能够想象到那个浩大的场面。
在木头疙瘩身后好像还有很多的马儿，从声音上判断它们全部都没有动过，更像是站在了木头疙瘩的身后跟着他一起高声的嘶鸣，这让姜渐离有些费解，难道它们是在公然偷懒不成？
靠的又近了些，姜渐离否认了自己关于偷懒的想法，但他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了，这听上去，好像是在吆喝啊！
它们，该不会是在加油吧？
第二十七章：我，马王，马中之王！
一群马儿一起嘶鸣团结一致，造成的声势比起人潮来也不弱上多少，甚至因为其特殊性，更加的震撼。
木马小越作为马首在马群中的地位独一无二，此时就立在了最显眼也是最好最突出的位置，观赏着它亲自举办起来的马群奔跑大赛。
它的身后有着几匹十分健壮的马，能够跟它靠的这么近的，很明显就是它在马群之中的亲信了。
它们一身肌肉，毛发颜色十分的纯，一点杂色也无，此时正心甘情愿恭恭敬敬的站在小越的身后。
其中通体玄黑的那匹马表现的最不附和它的一身气质，从头到它的嘴都没有停过，不是在说话就是在打算说话。
当然，它们之间，说的肯定就是只有马儿才懂的东西了。
“越老大，你举办的这个全马奔跑大赛，实在是太高明了！不但调动了我们马群的集体积极性，还在无声无息之中大大的提高了我们的整体速度，练马于无形之中，真是太厉害了！”
这个喋喋不休的就是黑马。
可能是黑马实在烦的厉害，之前一直没有开过口的红马受不了了：“臭黑你能不能闭嘴，从咱们跟着越老大到现场来，你就一直在说一直在说，说的还都是废话，越老大到底多厉害，我们整个马群都知道，需要你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吗？
何况还是当着越老大的面！”
这匹红马脾气倒是跟它的颜色很搭，直来直往还烈的厉害，就是那无形之中的吹捧就不知道它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的了！
黑马在红马说话之后就再没有开口，看它的那样子似乎对红马很是忌惮。
木马小越适时地开口：“阿血，小黑怎么也是我们的战友，你不要这么说它。
你们从最初起就一直跟着我，就算是我被妖物迫害你们也没有离我而去，更是一心努力的帮我管理着我的马群等我回归，你们对我的忠诚我都看在眼里。
我希望你们之间永远不会有任何的矛盾，就算有也会商量着解决，而不是跟人类学习，选择最愚蠢的方法，用暴力解决一切。”
红马阿血点点头，显然在它心里，木马小越就算是如今全身木化，依然说一不二。
木马小越身后一共三匹马，还有一匹浑身雪白，听了木马小越的话后它若有所思，显然越老大这段恢复的时光比它们想象的要复杂一些啊。
白马试探着问道：“越老大，这些都是你在恢复的日子里想出来的吗？”
木马小越在它们前头，所以它们都看不到木马小越此时的表情。
它咧开了嘴角，似乎因为白马的一番话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情：“不，是别人教我的。”
白马在马群中最是聪明，想事情最快：“就是越老大你跟我们说的帮了你的那个人类？越老大，那个人类到底哪里好，你竟然连我们也要瞒住？
是，我当然知道那个人类神通广大，否则也不会轻易就解决越老大你身上的问题，但是越老大，我们可是从小就一起长大的啊，我们之间的情意难道连一个人类都比不了了吗？”
红马听了也有些吃味，显然白马一番话说道它心坎里去了。
木马小越笑着摇头，当然了，没有回头的它脸上的笑是注定不会被身后的几马看到了。
“你们不会明白的，我跟他时间越久，那种感觉就越强烈，我的心告诉我，就是他。
我接下来的这一生，都将以他的目标为我的奔跑方向。
我甚至觉得，我在见到他之前做的所有选择，所有决定，都是为了在那个地方，那个时间，让那个样子的我，出现在他的面前。”
白马听完有些慌，声音里甚至带着哭腔：“你、你不要我们了吗，我们大家，我们所有马，你都不要了吗？”
黑马跟红马本来跟白马一样，担心害怕，生怕好不容回来的老大再次离开它们。
但是看到看到白马那副模样，它们还是有些吃惊，这还是之前那个暂代老大马王之位管理马群的那个白马王？
这一点都不马王啊！
红马还比黑马要看的更加细心一些，它甚至感觉白马的样子中还含着委屈！
突然，红马睁大了它的眼睛，一双眼在前面的越老大跟身侧的白马之间来回的晃动。
白马它，该不会……
木马小越回答：“不，身为你们的马王，但凡你们还愿意追随与我，我便绝不会抛弃你们，除非我再一次面临死亡。”
白马好受了些：“那你要干什么，从来不肯跟我们讲一丁点关于你口中那个人类的消息，为什么今天你会突然说出这些？”
木马小越看向场中的比赛，那儿已经分出了胜负，取得第一名的是最近刚刚小有名气的一匹新马，这是好事，这表明它们的马群中正不断的有着新鲜的血液脱颖而出。
“因为，我感觉到，他要来了，我的老大，要来接我了！”
木马小越的短短一句话，竟蕴含了这么多的信息，将身后的三马砸的七晕八素。
白马最先回过神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你，你叫那个人类，老大？”
红马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之前木马小越说的那些什么‘以他的目标作为我的奔跑方向’的时候，它们都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是潜意识的忽略掉了。
毕竟曾经木马小越到底有多么的敌视人类它们都看在眼里。
但是如今……
木马小越一脸的理所当然，它终于转过身面对身后三马了，比赛结束了。
“对啊，你们以为我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白说的吗？”
黑马脑子最直，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那越老大，这是不是说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需要东躲西藏从那些可恶的人类手中寻求生路了？”
木马小越想了一下姜渐离的武力。
当初赛跑时姜渐离一骑绝尘，将它甩在身后的事情如今还历历如新。
而后它又想到曾经有一次粮食吃完，姜渐离不得不捉鱼吃的时候……
一掌。
它还记得，它的老大只出了一掌，便轻而易举的从水中打出了一条鱼，并且于刹那间击毙了那条鱼，没有给那条鱼任何感受痛苦的时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它亲眼看着跟那条鱼并肩游着的另一条鱼由于受到惊吓，慌忙的逃开。
而当时，两条鱼几乎是紧紧的贴在了一起的！
想到这些后，它坚定的对着黑马点了点头。
红马的烈性子则没有想那么多的弯弯道道，当初木马小越决定对抗人类的时候，它二话不说的就站在了木马小越的身后，哪怕是知道自己随时会因为这个决定身死，它也没有丝毫的犹豫，更遑论是如今呢？
更何况，它相信自己老大的眼睛，只要是越老大的决定，它都支持。
白马似乎有着自己的想法，怎么也不肯低头，这让木马小越十分的困惑。
记得白马并没有跟它一样那么敌视人类啊，怎么如今反而一直跟它对着干呢？
白马试图保持冷静：“越老大，你既然表明了态度要追随人类了，那你还愿意当我们的王，继续带领我们吗？”
木马小越面对这个话题，严肃了许多：“那是当然，当初跟我一起在大草原艰难生存的是你们，如今有了更好的环境，我当然会把你们一个不少的带走，再不会让你们跟着我受累。”
白马终于彻底安心了：只要不是你再次离开我……
“嗯，既然如此，越老大你放心吧，我们会跟之前一样，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会追随你的！”
木马小越放下心来，它的伙伴们并没有让它失望，其他的马都好说，唯有这三个伙伴，它不希望用自己的权威压迫他们。
哪怕最后它们没有赞同它的决定。
这时候，白马又想到了别的事，开口问道：“对了，越老大，在你回来之后你就一直坚持要我们叫你越老大，甚至你还给我们取了些奇奇怪怪的名字，这个也是那个人教给你的吗？”
木马小越十分骄傲：“不错，我的全名叫做小越，怎么样，好听吗？”
白马仔细咀嚼一番，点头：“是很好听，要不等那个人来了之后，让他也给我们取个名字？”
木马小越不悦：“怎么了，难道我给你们取的名字不好听吗？”
白马恼怒：“你觉得好听？黑的叫小黑，红的叫红血，我一身白，你就叫我小白！你觉得这好听吗？你看你一身棕色，甚至都开始发光了，你是不是应该叫棕光？”
木马小越有些尴尬：“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要不这样，等老大来了，我第一件事就是请他给你们取新名字，到时候保你们满意，行了吧？”
黑马挠挠头：“其实我觉得叫小黑也不错啊。”
白马与红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来，直看到它心虚，将一肚子想说的话都憋了回去才罢休。
白马酷酷的回道：“就这么决定了！”
等压力消失，黑马才敢重新开口：“那老大，我们的大老大具体什么时候来啊？”
闻言，木马小越闭眼用最近又有长进的精神力开始对方圆十里细细的查看。
而后他开口吐出了一个字：“十。”
黑马会意，大失所望：“还有十天啊！要是能赶快见到这位大老大就好了！”
木马小越继续开口：“
八
六
四
二
一。”
第二十八章：真的是为了纪念曾经
姜渐离一步步地向马群靠近，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话：“十
八
六
四
二
一。”
他说着的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全场除了小烦根本无人能懂。
不过……全场也只有小烦。
此时，隔着好多健硕的马儿，他终于将再次与小越相见。
木马小越与姜渐离同步的结束倒计时，而后心有所感地，转过了身去，不理会身边马儿们的询问，挤开一匹又一匹马儿，坚定的朝着一个方向，一步步走去。
姜渐离看了看前面的马群，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感知到前方马群里出现的骚动，最终他还是没有继续前进。
当终于从重重的压力中挤出来时，木马小越竟然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百里疾奔一般，已经变得气喘吁吁起来。
尤其是越往前，它感觉到自己那已经有血肉化迹象的心脏跳动的越是剧烈。
某一刻，木马小越身前再没有任何的阻挡。
姜渐离终于从身前的一堆马儿中找到了最独一无二的那一匹。
也许是心虚自己过了许久才来履行约定，也许是姜渐离的心也与木马小越一般充斥着久别重逢的激动，总之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只是终于露出了笑容，喜悦的说了声：“小越，好久不见。”
声音不大，木马小越听在耳中，却感觉这声音穿透了自己全身。
小越心里暗暗警醒自己：小越你冷静一点，是老大这个坏人迟到，你不能轻而易举的给他好脸色看！你一定要脸前的这个男人知道，就算你变成木头，也还是有自己的脾气的！
但下一秒，木马小越一跃而出，两人之间十多米的距离，它愣是跳了三跳便到了姜渐离的身前。
而后它一脑袋埋在了姜渐离怀中，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般：“老大你这个骗子，你不守信用，你说一定会尽快来找我的！”
这副情形让姜渐离不禁怀疑，若非小越目前仍然是木头之躯，它一定已经在自己的怀中流出了跟豆子一般大小的泪水。
之前木马小越的三个好朋友此时混迹在马群之中，一言不发。
他们实在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到底该做什么才会不那么折损自己老大的威严。
明明自家老大刚刚还十分淡定的在倒数来着啊，本以为倒数结束之后会是把酒言欢的场面，为什么现在会是这个样子啊？
“好了好了，我的马王，老大给你道歉行了吗，拿出点儿你马王的样子来，这次来接你，我可是顺带还考察之前交给你的任务的。”
听到这个，木马小越立马来了精神。
它立刻从姜渐离怀里起来，立正在姜渐离身前，昂首挺胸：“报告老大，所有任务已圆满完成，我的马群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会是这片草原上最棒的马群，以后在老大的带领下，也会是全天下最棒的马群！”
姜渐离早已经观察过整个马群的精气神，面对木马小越的回答，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整个交流全程，姜渐离都是用嘴说话的，而木马小越能恢复到再次开口与马群们交流已经难得，若是要它口吐人语，那就是太难为它了，因此它在向姜渐离报告的时候，一直都是用的精神力。
故而整个过程看上去有些难以理解，明明前一秒那木头大马还是可怜巴巴的，下一秒就高大严肃，反差十分的突出。
得到姜渐离的肯定，木马小越又开心了起来，这时它才想起来，自己身后好像还有好多的东西来着……
顶着姜渐离有些戏谑的神色，它麻木的转过身，果然看到一群马正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我们老大还有这么不为马知的一面啊！
看到这些后，木头大马的脸竟然隐隐有变黑的迹象。
红白黑三马最先察觉到不对，率先开溜：“耶，今天的赛跑终于结束了，我们去吃饭去喽！”
其他不明就里的马儿们似乎也有所察觉，纷纷附和三马，跟着一块一哄而散。
看着眼前瞬间乱作一团，比之人类所谓的杂牌军还要不如的场面，木马小越突然有些想将自己刚刚吹的那些牛统统咽回去。
姜渐离则有些见识到了的样子：“小越啊，看样子，你说的最棒的马群，这个最棒二字浮动的厉害啊。”
木马小越讪笑：“哈哈，它们都是闹腾惯了，闹腾惯了……”
……
……
……
姜渐离找到小越时本就已经是傍晚，跟着小越在偌大的马群走走看看，近距离的接触这些性情温和、却又时不时活泼跳脱的马儿，再随便弄些了食物对付了两口后，时间就已经是晚上了。
姜渐离跟着木马小越走到了它平时作为马王栖息的地方，停了下来。
木马小越自觉的卧到了地上，摆好了姿势。
姜渐离毫不客气，就跟以前一样，摊在了木马小越的身上，然后用脱下的长衣盖住自己，以及木头大马的蹄子。
“怎么样，在草原上遇到过什么困难没有？”姜渐离随口问道，到这睡前闲聊的时候，他才展示出了自己作为老大关心自己小弟的一面。
木马小越十分骄傲：“就算是以前都没有谁敢找我们的麻烦，不然也不会是我去解决那个大疙瘩了，更何况我如今变的更加厉害了。”
姜渐离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又问起木马小越的身体问题。
“那小越你如今复原的如何了？”
被问到这个，木头大马有些提不起气来：“进展不大，我只能感应到自己正越来你越健康，越来越强壮，但是其他方面还没什么太明显的变化。”
“不要急，这种事情本就要一步步来，你这种可是从一种生命体系向另一种生命体系转变，我虽然手段不少，但在这方面能帮你的我都已经教给你了。”
木马小越：“急倒是没什么可急的，当初能捡回一条小命已经是万幸了，更何况还因此遇到了老大你，我已经很知足了。”
“对了老大，后来你成功了吗，我走了之后不久看到天上出现了异象，但是后来好像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之前我们一路解决的那些东西也没有反复，这些都说明你成功了吧！”
姜渐离抿抿嘴：“很可惜，功亏一篑，这也是我一直拖到现在才来找你的原因，我那时必须要把所有能够布置的后手全部布置好，这才耽搁了下来，一直没来寻你。”
木马小越大惊：“老大，连你也拯救不了我们的世界吗，难道我们真的完了？”
姜渐离安慰：“那到不至于，希望总是会有，不然我布置那么多的后手岂不是白费心机，目前只能说大幕刚刚拉开吧。”
木马小越听完感觉有一股厚重压在自己身上：“老大，那我明天就带着它们跟你走，我族群里有不少的好马，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帮上你的！”
姜渐离既不同意也不拒绝：“不急，就这个阶段而言，我能做的已经不是太多了，接下来我要好好出个差，把之前错过的盛世好好的补回来才行。”
木马小越被姜渐离说的有点迷糊：“那我们还能再玩一会儿？”
姜渐离补充：“哦，那倒不是，你新带来的这股力量十分强大，不能就此荒废，要是能尽快带到我的地盘是最好不过了，我会给它们最好的安排。
说起来你接下来是愿意跟着我出差，还是愿意带领你的族群们去往新的家园？”
木马小越想也不想：“当然是跟着老大你了！就算我不在，我那三个好兄弟一样会帮我管理好族群，根本不需要担心！”
姜渐离没想到木头大马竟然这么果断，这……算是把自己的族群卖了？
“咳咳，”他被呛到了，刚刚的问题其实不过是个玩笑，他是绝不会让自己的小弟做这种两难的选择题的。
“你不再考虑一下？毕竟万一你的族群在路上遇到了事情，没有了你的保护，它们会十分的危险的。”
这让木马小越沉思起来，这确实是个问题啊。
有了！
“那老大，你手段众多，一定能找一个能够代替我保护我的族群的人的，对不对？”
不错，这就是木马小越想出来的办法。
最好的招式就是没有招式，最好的设计就是没有设计，最好的办法就是没有办法。
而一旦没有办法，身为小弟的它，就会第一时间……
姜渐离听完木马小越的话后双眼睁的滴溜溜的大，这可真是想出了个好办法啊！
他的内心此时是这样的：呵，凡人，这就开始遇事不决问渐离了吗？
其实事实上在木马小越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一时之间姜渐离是有些后悔的，他不知怎么的就有了一个假设：你说要是之前自己没有耍个性，没有跟那个玩刀的面具人来个不辞而别的话……
木马小越缓缓的转过脑袋看向姜渐离：“老大，你想到了吗？”
姜渐离笑的牵强：“哈哈，放心吧，遇到问题找我就对了，这都不是事。
哦对了，毕竟之后你的族群们就要离开这片自由自在的土地，我决定便让它们在这儿再多留几天，说到底，这里可是你们的曾经，你说对吧？”
木马小越感动的无以复加，连连称是。
暗地里姜渐离松了口气，他心里狠狠地跟自己强调：“你这么做全是为了让它们有一个告别过去的机会，真的只是为了让它们有机会纪念一下它们的曾经！”
第二十九章：三跑大木头
姜渐离见到木马小越的第二天。
一大早，一人一马极有默契的同时醒来，而后互相看了一眼，不用问，
不用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木马小越自觉的开始它每天的早课，走远了些，从第一个姿势开始，十分熟练的做了起来。
姜渐离则寻了处空旷地方，从身上拿出了水囊以及一根木枝，开始刷起牙来。
这跟木枝很明显是他特制出来的，要说不是抄袭的原世界的牙刷他自己都不信，不过用起来那是真的方便啊！
远远的，有不少眼尖的马儿们看到姜渐离的特殊行为后，都十分的迷茫：咱们这个老老大，这是在弄什么呢，咋还喝一口水吐一口水呢？
红白黑三马组合也见到了这一幕，于是都屁颠屁颠跑到了木马小越的身边，向它询问。
关于木马小越练习这个特殊体术的事情，全马群早就见怪不怪了，也知道了那个教导它们老大的人类原来就是它们这个终于现身的老老大。
木马小越听完它们三个的问题后，一副你们少见多怪的样子：“老大这是在刷牙，真是没见识，看来我带着你们跟随老大的决定是正确的，省的你们以后再见到什么没见过的事物就一惊一乍，太丢我们族群的脸！”
被鄙视后，黑红二马都十分羞愧，仔细想想老大说的还真挺有道理！
唯有白马几乎将煞气弥到了脸上：“你说谁没见识，是没见过世面目光短浅、不知道世界之大、只会以自己的标准衡量别人的井底之蛙呢！？”
木马小越还没反应过来：“哎？后面那些我没说过啊。”
等等，不对啊，小白的这个口气好像……
小越脑海里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糟糕！
接着旁边红黑二马就听到了“彭”地一声。
原来是白马一蹄子狠狠地踢在了木马小越的屁股上。
还记得木马小越曾经跟它们说过，它练的这个体术没什么危险，就算真的被打断也不会出现什么走火入魔的情况，只要从新开始再练一遍就好了。
嗯，再练一遍就好了。
就好了……
木马小越委屈地向二马投去求救的眼神，二马本想出口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小白那凶狠的眼神也看向了他们……
“嗯，那个我们去组织马群去了，毕竟这几天我们就要搬迁了对吧，我们也是时候该忙起来了。”红马煞有介事的说道。
黑马连忙点头，口中只会说着“对对对。”
木马小越内心气极反笑：对，咱们还真的跟人类一样了是吧，难不成搬迁还能搬出什么行礼来不成！
但是表面上，它十分从心的认输，表示：“什么没见识？你怎么可能没见识呢？整个马群最没见识的就是我了！”
小白笑嘻嘻的缩蹄，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木马小越以为这就行了，然后又接着练起功来。
小白没有离开，就一直站在一边观摩，而后等到小越终于一边快要练完的时候。
小白突然站不稳似的，倒在了木马小越的身上。
它立刻十分不好意思的对小越道歉，语气是百分之二百的真诚：“哎呀老大你没事吧，刚刚我突然不小心崴了脚了，我没有砸到你吧？”
……
……
……
当姜渐离心情愉悦的洗漱完，一边从口袋里取出之前从店里拿出来的果子吃，一边去找小越的时候。
木马小越泪流满面，终于在嚎哭中做完了最后一遍早课。
姜渐离见到小越竟然哭了出来，大喜过望，赶紧三两口吃掉了手中的果子向它走去，吃的汁水四溅。
“小越，你泪腺终于恢复了！哈哈，这是好事啊哭什么，堂堂马王不能大气一点？”
小越听到，哭的更加伤心。
木马小越全身恢复的地方有限，甚至难以找到，而泪腺绝不是它目前恢复的地方之一。
还记得当初离开姜渐离时，它也没能流出这么多的眼泪，但是如今……
“没什么老大，我就是太激动了，您传给我的这个修身术，实在是太厉害了，它竟然真的一点副作用都没有啊，它、它、它竟然真的就算被打断也一点事儿都没有！哇！”
说道后面，小越“哇”的一声又哭起来。
姜渐离有点迷糊，我的功夫有多好，我自己还能不知道？
旁边看戏的小白对着小越高傲的抬起下巴，而后恭敬对姜渐离低下头颅，行过礼后施施然的离开。
在路过木马小越身边的时候，小白马还很轻的发出了个鼻音。
……
……
……
木马小越是不需要吃东西的，至少目前来说不需要。
因此在马群们享受着自己美味的早餐的时候，它十分的洒脱的牛扭扭屁股，撺掇姜渐离偷偷溜掉了。
就连红白黑三马都不知道。
一直走到离马群足够远的地方，木马小越才终于放下心来，松了口气。
“老大，你想好要找谁帮我保护我的族群了吗？”
姜渐离成竹在胸：“那是自然，我的心里早有计较，跟着我向前走就对了。”
木马小越：“对了老大，之前你说要去把错过的盛世补回来，是不是说我们终于可以在外面玩好一阵子了？”
姜渐离立刻反驳：“这是什么话！我心系世界安危，怎么会是那种贪图享乐的人？我们是要从泱泱大世之中寻找机会，寻找希望，明白吗？”
木马小越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那老大，我们这次到底是要去哪儿啊？”
一直当木马小越的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姜渐离心中才真正的有了人选：黄药师！
这个黄老邪行踪不定，但是要是仔细找总是有线索的，而且上次他还特意叮嘱过，不怕找不出他人来。
人家黄岛主武功如何是不用说的，有他帮忙保护马群，绝对是万无一失，现在唯一的问题在于：姜渐离不知道该如何在向对方提出这个请求之后，万无一失的保护好自己。
嗯……
这是个问题啊。
姜渐离回答木马小越：“先去襄阳。”
回答完后他心里嘀咕：“话说才分别没多久就又找上门去，郭兄弟他们不会当我这人脑子不好使吧？”
木马小越开心道：“好嘞，对了老大，我们再来赛跑一次怎么样？”
听到木马小越的提议，姜渐离面色有些古怪，话说他们分别后自己速度再次突破的事情小越好像确实不知道来着……
“你确定？”他有些不忍心打击小越刚刚建立起来不久的自信心。
木马小越则信心十足：“确定，我要让老大你好好看看我这些日子以来的进步！”
姜渐离：“不后悔？”
木马小越一脸理所当然：“自然不后悔。”
“行吧，老规矩，不过考虑到我们速度都有增长，这次我们将终点定为十里外的一颗大树，很好找，你走近了就能看到。”姜渐离说道。
说完后他开始对面前的空气说话：“看了这么久的戏该出来了吧？裁判？”
一开始小越还没反应过来，当姜渐离说出裁判两个字的时候，它才意识到老大到底在跟谁说话！
果不其然，在姜渐离说完话不久，木马小越就看到从姜渐离的口袋里晃晃悠悠的飞出来一个蓝色的小光点。
还是那个颜色，还是那个闪烁的频率！
木马小越喜出望外：“小、小、小东西！”
小烦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什么也不说，直接飞到一边在地上投影出一条线。
哼，死木头，本来还想提醒你一下，现在我改主意了，我倒要看看你在这次会在公子身后吃多少灰！
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就是不跟你说！
姜渐离率先走到线后面，开始活动筋骨。
木马小越见小烦没什么动静，于是也跟着走到了线后面，做起准备。
一分钟后。
两人在起跑线后严阵以待，蓄势待发。
小烦飞到了两人中间，发出它特有的娃娃音。
“两位准备，3！2！1！跑！”
姜渐离与小越同步从起跑线离开，在原地留下一阵疾风。
小烦也加速起来，跟在两人的后边。
“哼，死木头进步倒还真不小！”
然而进步的可不止它一个……
姜渐离心里没有任何放水的想法，运起“赶月”，用出全速。
话说自从当初成功悟出“赶月”之后，他这应该是第一次全速奔跑。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过了这么长时间后，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里了。
这么想着，他脑子里突然就有了个念头：“看来店里是该搞个跑步机出来了，嗯，一会儿让小烦同步一下，话说我好像还得亲自把设计概念图给它整出来，唉，忙啊！”
就这么想了一会儿，心里想了想跑步机该怎么设计的功夫，终点已经近在眼前了。
姜渐离在心里自己给自己掐着秒表，当他冲过那颗极为显眼的大树的一瞬间，他的心里也闪出了几个数字：“100秒！”
第三十章：你叫什么yue？
当木马小越终于抵达终点时，姜渐离已经靠在他之前所说的那颗大树之下，轻松写意的吃完了从兜里拿出来的第二个果子。
小越没有半点的气馁，满脸笑容的向姜渐离走过去：“老大不愧是我老大，不管我多努力，老大总能够轻轻松松的稳压我一头。”
姜渐离没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怎么你对这种事情还感到特别的骄傲？”
木马小越理所当然：“对啊，老大越厉害，我自然就越开心啦。”
姜渐离恨铁不成钢：“那你可真是棒的瓷实啊！”
木马小越有点儿不好意思：“老大你这就有点夸奖过头了。”
姜渐离：！！！
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姜渐离最终长吐出一口气：“算了，那我们就继续往前走吧，咱们这儿离襄阳城也不远，依照咱们的速度，倒也不会花费太长的时间。”
小越变成了曾经那个乖巧的小弟角色：“没问题老大，我随时都能出发！”
“嗯。”姜渐离点点头，然后翻身上马。
木马小越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老大，你这是？”
姜渐离：“我这是在骑你啊，身为我的小弟，这种时候不就是该你发光发热，做出贡献了吗，再说了，我这样也是为了让你得到更好的锻炼，你不明白我的一片用心吗？”
木马小越晃了晃脑袋：“道理我都懂，可是老大，你不是明明比我还”
姜渐离将它打断：“哎，我为了让你得到更好的锻炼，牺牲了我们的到达目的地的时间，你可不能辜负我的良苦用心啊。
再说了，小越你告诉我啊，你说我们两个之间，到底咱们谁才是谁的坐骑啊？”
小越不再说话了，人们之所以需要代步工具，除了是节省自己的体力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因为那些代步工具更快，而按照这个原则来推论的话……
嗯~~
木马小越心里沉吟，余光偷偷看了姜渐离一眼，识趣的没有把自己到底谁是谁的坐骑的答案说出来。
姜渐离上马后调整了一下坐姿，假装自己手里有一根马鞭，挥动手臂，虚抽木马小越的屁股：“驾！”
木马小越一时半会儿的没反应过来：“啊？”
姜渐离：“哦不好意思，忘记你早就开智了，别墨迹，快出发！”
这次它听明白了：“好的老大！”
……
……
……
三十分钟后。
这个时候姜渐离他们还没到襄阳呢，只不过由于一些特发事件，姜渐离不得不停了下来。
姜渐离，身为全世界独一无二杂货店店主，武力镇压当世，更是这个世界的天外来客，身份到底有多尊贵多特殊是不用说的。
但是，就是现在，这样子的他被一个有点疯癫的年轻男人拦住了去路。
姜渐离倒也不是这么好说话，之前跟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他不也是说打就打起来了吗？只不过，这一次有一点不太一样。
这次这个拦路的，根本没有半分恶意，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这个拦路的他太弱了！
弱到几乎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甚至姜渐离没有从他的身上感觉到半点武功底子。
这就让姜渐离纳闷了：你说你一个普通人，莫名其妙的就跟疯子一样过来拦我的马，你怕不是来碰我瓷来的吧？
不过打量了那个有点疯的男人之后，姜渐离觉得碰瓷的话应该还不至于。
这个男人穿的挺讲究，一身衣服材质上佳，在他身上把他这个人都显得文质彬彬。
姜渐离估计这家伙是读过不少书的，毕竟他的身上多少还是带着点书卷的气息，仔细观察能够观察的出来。
“但是这也不是你无缘无故就能够拦我的理由啊！”姜渐离心里气急而笑，他十分怀疑这个人的来历，看那样子就不是原世界能培养的出来的。
“喂！”姜渐离紧急刹车后，终于开口，打算好好的解决一下现在的这个“碰瓷”事件。
“你先给我住手！”姜渐离先声夺人。
原来那个疯男人刚刚把小越紧急叫停之后，就迫不及待极为热切的上前伸出了手，摸向了姜渐离大腿……下的坐骑。
小越还没有敌视人类到连这种普通弱鸡都要伤害，再加上有姜渐离提前提醒过，因此强忍着没有动手，任由那个弱鸡在自己的脖子上摸来摸去。
被姜渐离一声大喝，疯男人好像回过神来了，眼睛也从之前的红眼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他有点局促跟紧张，好像是终于被姜渐离一声大喝叫清醒了，嘴里连连跟姜渐离说着：“抱歉抱歉，在下失态，在下失态了。”
明明嘴里说着最诚恳的道歉，可这个男人的手不但没有缩回去，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开始在小越的大腿上摸摸捏捏起来。
姜渐离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这个男人到底真的是在道歉，还是在玩他。
小越的蹄子肉眼可见的在颤动，哪怕对方是个男人，它也一样不能容忍对方的行为。为了控制住自己不强行出蹄，它已经用了自己全部的控制力。
姜渐离见事情似乎有些不可收拾，再这样下去他怕连自己都会忍不住亲自出手，击毙这个连公马都下得去手的“人族败类”。
姜渐离动用了不到百分之一的内力溢出体外将其轻轻推到了疯男人的身上，总算是把他推开了三米远。
经过这次“醒神一击”，疯男人终于没有再往上凑。
姜渐离：“我说，现在你总算是能好好说话了吧？”
疯男人行为举止总算不再怪异，并且又后退了两米，为之前发生的一幕道歉：“让兄台见笑了，在下只要一见到好马，就会忍不住的凑上去，怎么都控制不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轻易的就从之前那个样子中摆脱。”
姜渐离眼含深意：“是吗？看来兄台你这病的不轻啊。”
男人苦笑：“确实如此，我受这症状折磨良久，更是因为无法控制自己，我不得不废掉全身武功，深怕会对别人造成更大的伤害。”
姜渐离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废柴之所以这么废，竟然是他自找的？
“按照兄台的说法，兄台对马应该是十分的痴迷了？”姜渐离不打算继续前进了。
在半路上竟然能够遇上这种事情，他好管闲事姜某人不能就此错过。
男人点头承认：“不错，全天下的马我不说统统了解，至少也知道其九成九。”
说完，他又下意识的看了眼木马小越，心里补充：除了眼前这个。
如果是以往，他恢复正常之后就会离开，但是这次他没有，他从姜渐离轻而易举的帮自己摆脱那种状态中，看到了某种希望。
因此出于某种原因，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生出了想要跟对方深入了解的想法。
听完那男人的话后，姜渐离对其来历更加好奇了。
现在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了，眼前这人绝对不会是原世界的，只是在脑海中遍数他知道的人物豪杰，竟然没有一人能够跟眼前这个对上号的。
总不会是那个历史上最会相马的那个人吧？这……应该不会吧？
姜渐离：“那兄台你看我这马如何？”
男人毫不犹豫：“此马明明该生机丧尽，但不知为何，不但没有死去，反而借助它此时这生死之间的特殊状态，强行保留住了一线生机，甚至那生机还在不断的壮大。
我看它现在的状态就已经能够与那些千里马比肩，也许在灵活如意或者其他什么方面还有所不如，但我可以肯定，不久它便会成长的更为强大，把那些千里马都比下去！
除非这世上还会出现其他更为厉害的异种，否则当今世上，它早晚会成为马中独一无人的王者。”
说到这男人顿了顿，似乎有些迟疑：“只是唯有一点，就连我也不能确定，那就是它日后到底会成长为什么模样，我总感觉它好像会褪去这木头之躯，变成一匹真正的马。”
姜渐离听完，十分吃惊：“你都弱成这个模样了，竟然还能做到这个地步？”
男人摇头：“这与强弱、功力都无关，更像是一种天赋吧。”
姜渐离心里大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出言试探道：“说起来到现在还不知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呢？”
这男人似乎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哦，我叫孙阳，兄台又是如何称呼？”
姜渐离笑道：“好说，我叫姜渐离，之前我还当兄台是我听说过的一个熟人，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
孙阳笑笑：“难道还有人跟我一样举止怪异，让人难忘不成？”
姜渐离顺着他的话：“这谁能说得准呢？”
一个玩笑，听的人和说的人却不约而同都开怀大笑起来。
站在一旁的木马小越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两刚刚到底在笑什么东西。
突然，姜渐离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又回忆起了一些东西，历史上确实有个叫孙阳的人，之所以不够出名，不能让人铭记，是因为人们更喜欢记对他的另一个称呼：伯乐！
他不太确定道：“兄台，你对伯乐这个名字有什么映像吗？”
孙阳：“啊，确实有不少人这么叫我来着，不过我不怎么喜欢，毕竟我就是我嘛，所以为了能时刻提醒我自己，我在自己心里也会叫自己为伯乐（yue），也算是一种警醒吧。”
姜渐离拍额头，啊，果然是这个人……
“哎等等，话说，兄台你刚才叫自己什么yue来着？”
第三十一章：这可真是一桩肮脏的交易
“啊？就是伯乐（yue）啊，兄台你实在不习惯还是记我的名字好了，这样我也能知道你真的是叫我。”那个自称孙阳的男人说道。
姜渐离：“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兄台你最后一句话我心里立刻就开始十分的同情你。”
不过他很贴心的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而是巧妙的换了个话题。
“那个，行吧，我说孙兄啊，我们可以换一个称呼吗？说实话，兄台兄台叫的我有点不习惯，要不你就叫我姜兄？不然姜兄弟也行，兄台这个叫法总让我觉得太过，太过……”
孙阳接话：“复古？过时？”
“啊，孙兄你知道就好。”
孙阳：“行吧，姜兄弟，不知道你这是要往哪儿去啊？不耽搁的话让我与你一块儿同行如何？”
姜渐离听了心中还挺高兴，这还真让他有种主角出行的感觉，要是这个伯yue能更强一点儿，那就更好了！
见姜渐离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孙阳心里知道自己是唐突了点，不过他这是第一次碰到能轻松解开自己“失去真实自我”状态的人，因此心里怎么也不想就此错过。
“姜兄弟，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那个病，说严重不算严重，但也是我的一大困扰，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能够轻松让我神智回归的人，因此我才希望能够与你一道，如果对你造成困扰，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罢。”
姜渐离心头疑惑，自己是第一个轻易让他清醒的人？
但姜渐离心里清楚，之前自己从头到尾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在不伤人的前提下用柔力将对方推开而已。
这种事情应该很多人都能做到才对吧？
难道自己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姜渐离自省，莫非自己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时刻终于在无意中戴上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光环了？
或者说……
姜渐离打量了孙阳一眼，或者说孙阳其实还有某种他自己也没注意到的特殊性？
没有把对方晾太久，只是稍一思索，姜渐离：“哎孙兄，哪会有什么困扰啊，倒是因为认识你，解决了我心里的一件大事啊！
我明白孙兄的难处，孙兄放心，从你宁愿自费武功也不想伤害他人我就知道，孙兄必定是可托付性命的益友！
这样，孙兄，前面不远就是襄阳，我们边走边为你诊病，我此行是去襄阳访友，我相信到时候孙兄见了我的朋友，也一定会与其一见如故！”
听到姜渐离的答复，孙阳大喜过望：“今日得遇姜兄弟，真是我人生一大幸事！”
姜渐离笑的开心：“彼此彼此，那孙兄，我们这边走吧。”
姜渐离在推开“失真”的孙阳后就下了马，如今说完话后也不管身边的木马小越了，一边跟刚认识的新朋友相谈甚欢，一边起步与之一同向前走去。
竟是把身后的大木头完完全全的给忘了。
木马小越撇撇嘴，甚至有一点儿小委屈。
但气归气，小越身体还是很实在的，它一步步地，十分乖巧的跟在了姜渐离的后头，安安静静，不发出一点声音。
姜渐离与孙阳同行的同时也开始给他看起病来，他抓住了孙阳的手腕，开始为其诊脉。
后面的小越心里更为不忿：哼，男人，这就开始牵起手来了！
姜渐离细心将注意力集中在右手上，他发现孙阳的脉搏四平八稳，除了因为失去武功导致身体不适应，因此显得有些虚弱以外，并没有其他任何异常的现象。
他收回了手，微微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见姜渐离似乎已经结束了诊脉，孙阳本想问问情况，但是见姜渐离的表情似乎不对，便没有开口，静静的等着。
姜渐离思索了一会，心里又有了一些想法：如果，这种病其实不是病呢？
他开口问道：“孙兄，你如果反复的遇见同一匹马，那你的病会反复的发作吗？”
孙阳回忆了一下：“十天内不会。”
“哦？”姜渐离感兴趣道：“那要是在这十天内又遇到了新的马呢？”
孙阳笃定道：“会！”
姜渐离脸色古怪，这个情况让他想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名词，不过现在还不太能确定。
为了了解更多，他接着问：“那孙兄，以往你这个病发作的话，每一次的发作时间一致吗？”
孙阳想了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具体的时间全部都不太一致，但是似乎都会维持在一炷香以内。”
姜渐离继续问：“那这个时间的长短是跟那匹马的优劣程度挂钩的吗？”
孙阳见了鬼的样子：“姜兄弟你连这都能猜出来？”
姜渐离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我还猜到，在你发病过后，不止是你对那马了解入骨，那马肯定也对你亲近异常，对不对？”
孙阳眼睛睁地滴溜溜的圆：“姜兄弟你真乃神人也！”
姜渐离嘴角不易察觉的抽动了一下，这玩意儿在他那个世界，有个很通俗易懂的名字，叫做：被动技能！
而之前问出来的那些东西，也分别有很清楚的对应：
触发机制！
技能cd！
技能刷新条件！
以及：技能效果！
现在，姜渐离要考虑的就是怎么为他屏蔽这个被动技能了！
仔细回忆着自己之前对孙阳做的事情，每一个细节他都没有放过。
从内力离体开始，到最后孙阳被他推开，然后后退三步后，孙阳的一双红眼开始褪色变回了原样。
他将所有可能对孙阳造成真实影响的可能一一例举了出来。
自己的内力、打在对方身上的力道、自己的声音、自己说的话语、对方后退的三步。
反复思考了一会，他又斟酌着在这五条后面加上了一条：自己亲自出手。
他拍了拍孙阳的肩膀，话说就算是伯乐，这肩膀拍上去也没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啊。
姜渐离开口：“我对如何帮你已经有些头绪了，一会儿到襄阳后我们试一下，刚好我那朋友那儿也有不少的好马，甚至是当世顶尖的千里马他都有，怎么样？”
孙阳经过刚刚的诊断过后，现在对姜渐离这位“神医”言听计从：“一切但凭姜兄弟说了算！”
姜渐离：“对了孙兄，如果我真的治好了你的病，或者说为你的病找到了压制的方法，你可否帮我一个小忙？”
孙阳：“姜兄弟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姜渐离笑道：“哈哈，好说，是这样，我有一群马要带到我的地方去，但是一些事物缠身，走不太开。”
听到这，孙阳大致明白了姜渐离的意思：“姜兄弟是想要我帮你将那群马带到指定的地方去对吗？”
姜渐离点头：“正是如此。”
孙阳开心道：“哈哈哈哈，这种事情，如果是之前我还真不敢接，不然到时候把姜兄弟的马群拐走，我岂不是害惨了姜兄弟。”
姜渐离：“所以我才说等我找到办法之后，怎么样孙兄，这个忙你可帮得？”
“哈哈，不怕笑话，虽然我得了这个病，但就算如此我依然对马儿喜爱的紧，只要姜渐离能为找到办法，我就是求也要求姜兄弟让我给你帮这个忙！”
姜渐离：“那看来我要全力以赴才行了，说起来我的马群中可有不少的顶尖好马，到时候等孙兄见到了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孙阳：“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哈哈，哈”
这位伯乐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姜兄弟，你的马群中当真有不少的顶尖好马？”
“那还有假，这我还能骗孙兄不成？”
孙阳痛苦道：“那我可能不能帮姜兄弟这个忙了。”
姜渐离疑惑：“这是为何？”
孙阳感觉自己的心揪了起来：“如此好马一路上必定惹的许多人注意，但我早已武功全失，到时候若发生什么事，我根本保护不了它们，它们会因为我的无能遇上巨大的危险。”
姜渐离眉头展开：“原来是这样。”
孙阳狠心拒绝：“对，所以这个忙，姜兄弟恕我无能为力了！”
“嗯，这确实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姜渐离沉吟，“那不若这样，我再请个武功高强，高强到几乎举世无敌的高手与你一起上路，孙兄你看如何？”
孙阳感受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那还请姜兄弟务必算上我，哪怕自掏路费我也绝无怨言！”
姜渐离笑道：“那么现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孙阳：“绝无问题！”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小越，一路上就看着他们你侬我侬，若不是如今它的身躯还是木质的，恐怕它的双眼早已红的滴出血来了。
尽管如此，时不时地，还会从小越的嘴里传来“咯吱咯吱”的磨牙声，尤其是当姜渐离最终与孙阳达成交易的那一刻，它几乎要把自己的牙咬碎。
它万万没有想到，老大最后找的那个护送马群的人，竟然会是眼前这个有着“恋马癖”的变态！
此时它的心情是这样的：完了……
它还记得，刚刚老大说这个变态能让所有的马都亲近他。
呵，这残忍的世界……
第三十二章：总有一些人单纯的可爱！
姜渐离与孙阳商量好后，一路走一路说，不知不觉，襄阳城已经近在眼前了。
“哦对了，说起来我那个朋友，孙兄你最近应该也是听过他的名字的。”姜渐离说道。
孙阳：“哦？我到了这附近之后，一共才从他人嘴里听过几人，姜兄弟这么确定？莫非你那个朋友竟真的如此出众？”
姜渐离笑道：“哈哈，出众定是有的，不过比起我来应该还差了点，他叫郭靖，不知道孙兄有没有什么映象？”
孙阳只是表露出些微讶异，并没有如姜渐离想象中那般惊讶：果然能跟与众不同的人相交的，定然也是出类拔萃之辈。
“原来是名动江湖的郭大侠，我这些天确实不知道听过多少人说起他的大名，想不到连他也是姜兄弟的朋友。”
姜渐离不无得意，很好的收拾好自己脸上的骄傲。
两人终于走到城门下。
由于姜渐离之前在襄阳城门下的一番作为，如今蒙古大军所有针对襄阳的动作已经统统停下，因此襄阳城门再没有如之前那样紧闭，生怕发生战事一般。
走到门前，姜渐离规规矩矩的带着孙阳接受例行盘查。
孙阳还好，只是简单被看了几眼就放进了城中。
而到姜渐离时……
那守门的士兵原本也是打算简单看看，没有什么问题就将他放进去的，但是一看之后不得了！
这人的身后是跟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
“什么妖怪！”
士兵大惊，经姜大英雄那次之后，竟然还有不长眼的人敢来犯襄阳？
不不不，什么地方不对！
士兵好歹身经多次战争，迅速冷静下来，这才发现不对的地方在哪里。
眼前这带着木马的人，长的跟他之前远远见过一眼的姜英雄竟然如此相像！
难道！
他不再关注后面那个长的跟马差不多的木头疙瘩，如果真的是那个人，就是带一条龙，又有什么稀奇！
他小心翼翼地：“请问您尊姓大名？”
已经进城的孙阳本来还想上来帮忙解释，但是看到这一幕他又停了下来，整个人怔住。
跟郭靖郭大侠是朋友，连守城的士兵都尊敬有加，姓姜……
之前先入为主，再加上整个人都沉浸于姜渐离所说的几件事情中，因此他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前不久姜兄弟还跟他自我介绍名叫姜渐离来着，而很凑巧的是，他这些日子在附近也老是听到关于姜渐离三个字的事迹……
渐渐地，孙阳再次回过神，眼睛睁大，不可思议的看向那边的一人一马……
姜渐离一点架子没有，很和煦的回了那个士兵的话：“我姓姜，羊女姜，贱名渐离。”
当听到姓时，士兵就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真的是……他！
在这之前被木头疙瘩吸引过来的其他几个守城士兵，此时也一并听到了姜渐离说的话。
再结合曾深深映在他们心底里的那个无双身影……
“真、真的是您！”
“姜、姜英雄，是您回来了！”
“真的是姜英雄，姜英雄又回来了！”
短短片刻，原本守门的士兵们都聚到了这儿来，他们眼中有尊敬，有崇拜，更有喜悦。
其中欣喜若狂者，回过神来便后疯了一般跑开，看方向应该是郭靖在襄阳的府邸住处。边跑他嘴里还大叫着“回来啦回来啦，回来啦！”将不少人都弄的莫名其妙。
姜渐离倒是挺感动的：“你们，都记得我？”
士兵们立刻七嘴八舌地回答：“那是自然。”
“姜英雄的事迹我们永远都不会忘。”
“我们忘了谁都不会忘了您！”
姜渐离有些来不及说话，嘈杂的声音中，甚至已经开始混入“姜英雄天下无敌”什么的莫名其妙的东西了。
高举左手，轻轻握拳。
见到姜渐离的动作，所有人果然瞬间安静下来。
“好有纪律性，看来应该是跟郭兄一块儿并肩作战过的。”姜渐离心里想道。
“好了大家，拍马屁不急，既然已经验明身份，我想咱们还是先让我进去，毕竟此处交通重要，何况你们如今可是在值守，不能因为我一人耽误了你们这么多人的事，你们说呢？”
姜渐离一番话点醒众人，之前那个说“姜英雄天下无敌”的，更是干脆红了脸，十分单纯。
几人中话事的当下发号施令，先是将姜渐离放过去，而后留下两人看守城门，其他几个在他的指挥下要跟着他一块去“巡视城中异常情况”。
姜渐离进来后回头看了看：嗯还好，小越虽然心不在焉，但还是下意识的紧跟着自己的！
便又抬脚继续往里面走。
但跟等候着的孙阳碰头后，还没接着往前走太远，姜渐离的后面就屁颠屁颠的跟上了七个士兵。
姜渐离一阵莫名其妙，但还是停下来等他们，毕竟看这阵势他们怎么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身边的孙阳欲言又止，刚想说话，看到小跑着过来的七个人，嘴里的话又被堵了回去。
七个士兵里为首的那个上来后跟姜渐离解释道：“我们绝对不能让您在我们眼底下出任何事，所以为了您的安危，请务必让我们保护您！”
姜渐离又气又笑：“我又不是犯人，你们跟着我像什么话？再说了，在襄阳城里有谁能动我？”
几个士兵听的面红耳赤，一言不发。
为首的那个激动的结巴起来：“我、我、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自从您那一战解决了我们襄阳城的战事，我们就一直想要找机会报答您，所以我们才想这么做！”
姜渐离心里感动，但嘴上却不松口，怎么都不同意。
他们如今这个行为，说轻了是开小差，说重了是玩忽职守，他可不确定那个被他摆了一道的吕将军会不会给他这个面子，不为难眼前这几个人。
这些人本就没什么口才，见姜渐离怎么也不同意，竟有人开始哭起来。
受到第一个哭的人感染，一共七个竟不约而同的开始落泪。
也幸好姜渐离进城后都挑没什么人的地儿走，因此到没怎么受到他人的关注。
但一帮大老爷们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依然让姜渐离渗的慌。
这是干蛤？！
姜渐离被他们弄迷糊了，自己从头到尾也没说什么重话啊，怎么一个个就哭起来了？
但是，迷糊归迷糊，姜渐离看着他们这个样子依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在他这儿可没有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一说法。
“全部都给我住口！”姜渐离一声厉喝，“像什么话！你们一个个都是大老爷们，这是干啥，在我面前装可怜？男人流血不流泪你们没听过吗！
都给我有点儿出息，谁再哭一声，别怪我依“玩忽职守罪”处罚你们，到时候就是告到那个吕文焕那儿，他也不敢说我半点不对你们信不信！”
姜渐离心里气的慌：为了你们好，你们还半点不听劝，你们都还是小孩子吗？
七个人果然不再哭哭啼啼，但是为首那个依然坚定的跟在姜渐离身边，死也不离开。
孙阳拉住姜渐离悄悄问道：“姜兄弟，他们应该不是监视我们的吧？”
姜渐离：“这个孙兄放心，我以人格担保，他们绝对不会。”
孙阳：“那我们何不顺了他们，于你我而言，这并无影响啊。”
姜渐离抚头，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才好。
“孙兄，我这么跟你说吧，因为我的某些原因，现在我那郭兄弟跟吕文焕的矛盾正越来越大，他们七个明显就是郭兄弟那边的，你说今天要是因为我导致他们被抓住了小尾巴，吕文焕会不会轻松放过他们？”
孙阳不再多问，上前劝道：“你们的心意我跟姜兄弟都明白，只是我们并不需要你们跟随，是真的不需要，你们明白吗？”
七个人中为首那个叫刘老二，刘老二见姜渐离无论如何都不同意，知道自己人等是真的无法跟随他们了。
思前想后，他带头带着身后六个人跪了下去。
一人在前，六人在后，整齐划一，双膝着地，动作干练。
姜渐离皱眉：“你们这又是什么意思？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全都给我站起来！”
刘老二：“城卫营营长刘老二，代表全营404人向姜英雄赔罪！
我刘老二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姜英雄那天所为代表着什么！
姜英雄阵斩千人，我们哪怕再废物至少从旁掠阵也是应该，但摄于将军军令，我们除了眼睛之外再没有其他地方发挥过一丝作用！
别人是畜生我们不是！城卫营上上下下会永远记得那天姜英雄所做的我们永远做不到的事情！
从那之后以后我们就决定，只要姜英雄有任何吩咐，我们全营豁出性命，也必定要为姜英雄做到！”
说完，刘老二带着后面六人起身：“我知道姜英雄武功盖世，若是连姜英雄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多半也是没戏，但就算如此，我们全营上下，依然有召必从！”
后面六人附和：“全营上下，有召必从！”
刘老二恭敬抱拳：“姜英雄，告辞！”
七个人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见到这一幕，姜渐离与孙阳都在原地站了一会。
孙阳是第一次见识到，姜渐离三个字在襄阳到底代表着什么含义。
而姜渐离，则笑的有些欣慰，谁敢再说拯救这个世界毫无意义试试？
他把那人屎都打出来！
第三十三章：蓉姐之威，恐怖如斯
襄阳城郭靖住处。
此时正好是午饭时间，姜渐离卡着点到了郭靖住处的门口。
郭靖一家人正其乐融融的用着午膳，这时候却突然进来一人集报，说是姜渐离姜大英雄回来了。
可不正是之前那个城门口急急忙忙跑掉的人吗，紧赶慢赶的他终于赶到了郭靖这儿，气儿都来不及喘上一口，就先跟郭靖汇报起“军情”来。
郭靖听到后喜出望外，饭也顾不上吃一口，忙追问：“我姜兄弟现在何处？”
那报信儿的立在门口愣住，支吾起来：“这……应该正在襄阳城里……吧？”
他半点不敢再看向郭靖，心中懊恼：我怎就把这般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至少自己该先问明姜英雄的去处才对，我这个猪脑子！
郭靖只好摆摆手，不去追究这些小事：“行吧行吧，你先下去。”
而后郭靖转身与饭桌上其他人道：“你们先吃，不必管我，我去去就回。”
也不等他们回话，郭靖便直接转身出门离开。
留下黄蓉暗暗叹气：榆木脑袋永远是榆木脑袋，做事还是这般没头没脑，不管不顾。
而在郭府的门口……
姜渐离正一脸怒容，与郭府门口的两个守门的争执不休。
姜渐离：“还想抵赖！上次我来，就是你们把我的消息传了出去，让我在陆家庄内被所有人认识，你们知不知道我本来只是想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啊！”
姜渐离拉住两个守门的不让他们离开，不给他们进去通报的机会。
而被他拉住的两人则目瞪口呆：就为了这事儿，您就为了这事儿在门口跟我俩耗了大半天！
姜渐离还不肯善罢甘休：“我说你们两，当初在陆家庄守门的就是你们，怎么现在到郭靖家门口，我遇到的守门的还是你们！难道某个穷鬼作者真的就连两个龙套的预算都挤不出来了吗！”
姜渐离突然疑惑的皱起眉头：嗯，我刚刚说了什么？
他周围所有人好像都没有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一样，而那两个被他拉住的还认认真真的跟姜渐离解释：“我们是被陆老爷调来的，前阵子陆老爷来过，见郭大侠府上连个像样的下人都不够，便将自己府上的人调了些过来。”
姜渐离心不在焉的听着两人解释，同时暗暗观察着小越、伯乐孙阳的表情，发现好像真的对自己之前说的话没有任何的映像。
连他自己，也只是记得自己之前说了一句多余的话，但具体是什么，现在却根本想不起来。
他暗暗警惕：总不会我这个宗师强者还会产生幻觉吧？
把一切记在心上，姜渐离继续不依不饶的，抓住了那两个人不放，就是要找他们的麻烦！
“就算如此，当日的事情也别想就这么过去了！这样，只要你们保证不会进去跟郭靖通报我的事情，我就放过你们。”
两人面露难色，一边是姜渐离的要求，一边是他们应该尽的责任……
还好就在这时，郭靖终于姗姗来迟。
远远的看到姜渐离在自家门口，可把郭靖高兴坏了，什么也不管就跟姜渐离挥手：“哎姜兄弟，姜兄弟！”
看到郭靖竟然出现，姜渐离暗道可惜，只好放过手里两人，假装之前什么都没有用发生过。
郭靖来到近前，拉住姜渐离的手就要将姜渐离往里面拖。
“姜兄弟你来的正巧，快跟我一起吃饭去。”
姜渐离稍稍用了些力气，才算是把自己的手从郭靖手里挣出来：“郭兄郭兄，慢点慢点，我可还带了朋友来的。
还有，郭兄你拿着双筷子来是干什么？来夹我吗？”
郭靖低头一看，果然刚刚吃饭的筷子还在手上。
“哎你看我，一时间都给急糊涂了。
姜兄弟你说你还带了朋友，在哪里？”
郭靖张望，总算是看到了一直跟在姜渐离后面的……大木头小越。
木马小越的亮相吓了郭靖一跳：“这，这是马妖还是木妖？”
“准确的说，应该是马王，而且还是处于急速成长期的马王。”孙阳从姜渐离身侧站出来为郭靖科普。
郭靖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原来姜渐离身后还有一个人，知道是自己会错了意，姜渐离说的朋友其实是他。
姜渐离介绍：“这是孙阳，我在路上遇到的朋友，也是解我燃眉之急的贵人。”
孙阳向郭靖拱手：“贵人不敢当，姜兄弟才是我遇到的真贵人才是！山野之人孙阳见过郭大侠。”
郭靖：“失礼失礼，姜兄弟的朋友，必定有过人之处，郭靖粗人一个，见过孙先生。”
姜渐离：“好了！咱们客套的应该差不多了，郭兄，先帮我个忙，带我到你的马棚去。”
郭靖还惦记着午饭：“不先去吃饭？”
姜渐离：“放心，很快。”
郭靖：“好吧，跟我来。”
待三人走到离马棚不远，姜渐离叫停：“行了，就这儿，不要再上前了。”
郭靖依言停下来。
姜渐离看向孙阳：“孙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孙阳郑重点头：“嗯！”
而后一步步继续往前走去。
郭靖不明所以：“姜兄弟，这是在做什么？”
姜渐离神秘的微笑：“莫急，郭兄且看下去，很快就好。”
果然，当孙阳离那些马只有十步的距离时，他突然开始加速，好像前面的那些马对他产生了致命的吸引力一般。
眨眼间，孙阳便已经摸上了离他最近的那一匹马，开始上下其手起来。
那马不但没有挣扎，看上去反而还有些享受。
郭靖见到这一幕只觉得怪异无比，但哪里有问题他又说不上来。
而姜渐离见机不可失，也不再观望了，连忙行动了起来。
隔得老远的，姜渐离随手从自己的随身物品中挑了个鲜红的大苹果砸到了孙阳的身上。
天知道他的百宝袋里到底有多少个苹果！
但是孙阳毫无反应，依然我行我素。
姜渐离没有气馁，继续自己的尝试，开口放声说道：“孙兄，醒醒！”
还是无效。
姜渐离继续尝试：“你先给我住手！”
与他之前说过的话一字不差。
但是孙阳依然无动于衷。
这时候姜渐离心里已经大致有了正确答案了，他又拿出来了一个大大红红的苹果，在其中附上了些微的内力，而后将其轻巧的抛到了孙阳怀里。
姜渐离用的是巧力，苹果没有对孙阳造成任何的打击或者伤害。
但是在苹果落到了孙阳怀里之后，孙阳立刻停下了手上的行为，泛红的双眼也迅速的重新变回原样。
检查了自己全身上下后，孙阳激动的从怀里拿出那个苹果，满脸的不可思议：“姜兄弟，这是何物，竟能有如此神效！”
姜渐离这才想起来，孙阳早已经没有武功，感受不到他的内力。
“重要的不是这个苹果，而是我的内力，是我附在其上的内力解了你的病症。”姜渐离耐心解释。
郭靖全程看下来，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啊，姜渐离你解了孙兄什么病症？孙兄，你刚刚那是得病了？”
……
郭府的客厅，姜渐离已经就座并且正大快朵颐。
这还是黄蓉蕙质兰心，从之前报信的那儿知道姜渐离身边还跟了个人后，她便立刻吩咐下去，叫人多加了两副碗筷，所以姜渐离才能一进来就开吃。
顺便的，黄蓉还贴心的多拿了一双筷子。
当然，体贴归体贴，在见到了姜渐离的吃相之后，黄蓉依然是一度地嫌弃：“你也是个名动天下的大人物了，就不能吃的文雅一点儿？”
姜渐离低头扒饭默不作声，并且从黄蓉的筷子下抢了个鸡腿，把黄蓉气的想打徒弟！
而孙阳吃了几口就再没有动筷，反而从怀里拿了个苹果出来，珍而重之的反复端详，生怕其丢了。
等终于吃饱后，饭桌上已经再没有任何可以吃的食物，好几个盘子被添的比脸还干净。
姜渐离打了个幸福的饱嗝：“嗝~蓉姐，这绝对是你亲自下厨的对不对？别人可做不出这么好吃的美味来。”
黄蓉没个好气：“哼，要是早知道知道你今天会来，我就在菜里下一斤的砒霜，毒死你个没良心的！”
姜渐离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蓉姐，你那三个不肖子弟惹你生气，你也不能拿我撒气吧？”
郭靖连忙拉过姜渐离，压低声音道：“姜兄弟，蓉儿这一个月一直忙的不可开交，今天难得有空闲的休息时间，所以才做了这么一桌子的好菜的。”
姜渐离这才明白：“不是吧蓉姐，就算我来的不是时候，我也只是蹭了你一次饭而已吧，干嘛这么动怒，这样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啊。
而且你看啊，我来刚好为你们解决了这些剩下来的菜，蓉姐你今晚又可以做新鲜的了对吧，蓉姐你该谢我才是啊。”
黄蓉气急败坏：“你还好意思说！知道对孩子不好，你还让靖哥哥这个二愣子去争城守？
你当我真的看不出来吗，说是什么天下需要靖哥哥，你不就是想要我出手吗？
跟我搞这么多的弯弯道道，你以为我是靖哥哥这样的二傻子吗！
就他那个脑子，能做什么事？到最后还不都是要我亲自来！”
姜渐离被揭穿了之前打的小算盘，惭愧的低下了头，这么说来，自己做的确实有些不厚道来着……
低下头的姜渐离不经意的余光一瞥，他这才发现，一桌子除了沉静在自己小世界里的孙阳，其他人竟都跟他一样低下了头！
姜渐离心头震慑，才终于彻底明白，我蓉姐之威，已经恐怖如斯！
第三十四章：吾有三策，可解君忧
午饭过后，姜渐离跟郭靖要了个静室，便与孙阳二人双双遁入，并很细心的将其锁好。
门外黄蓉的气还没消，郭靖与另外三个小辈战战兢兢的站在她身后，大气不敢喘上一口。
“你有本事拖我下水，你有本事出来啊，躲躲藏藏算什么男人？
姜渐离你不要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听！你倒是像个男人一样大大方方的出来跟我对质啊……”
许是终于出了心里一口气，黄蓉不再怒骂，让大小武从她房间里把上次从姜渐离店里带回来的单人沙发拿了出来，搬到了姜渐离的门口就此坐下。
她是铁了心今天绝不放过姜渐离了。
姜渐离静立在门后苦笑，当初为了自己的谋划，确实在这一方面亏欠了蓉姐许多，因此这次被黄蓉把这事挑出来后，他什么反驳的都说不出来，只好捏着鼻子，先躲上一会，恰好趁着这段时间，他刚好能为孙阳解决身上的麻烦。
当感知到黄蓉搬着沙发，守在了门口时，姜渐离心中愧疚更甚，他从门内开口。
“蓉姐，小弟些许小事，很快就好，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难得休息，就不要将时间都费在为我守卫这种事上了，你就随便派个人来就行了。”
在姜渐离说完后，郭靖才知道，原来他的蓉儿不是真的记仇、生气，当即从她身后站出来：“蓉儿，姜兄弟为孙兄治病而已，不会有多大问题的，不如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可以先回房休息。”
郭芙以及大小武也赶紧表态，自告奋勇代替娘亲（师傅）的位置。
黄蓉见到他们的做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甚至暗中为自己腹中孩子的智商担忧起来。
“你们都给我住口！姜渐离什么本事你们不知道吗？真要是小事，他岂不是早就解决了？还用得着特意寻一静室，将我们都隔在了外面。
能不能多动动脑子！尤其是你靖哥哥，如今你在襄阳地位日益上涨，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甚至很快那城守就要换人了，你，你
哼，真是气死我了！芙儿修文敦儒，你们统统都给我练功去，今天必须要把落英神剑掌练会！”
黄蓉展示出了她这些年辅助郭靖的铁血干练的一面，将三个小辈吓的飞速逃窜。
……
门内的姜渐离暗中为自己捏了把汗，还好自己天下无敌，没人打得过自己，不然今天还得了？
将心思收回，姜渐离再次变得冷静睿智：“好了，终于清静下来了。孙兄，来坐下吧。”
伯乐孙阳依言坐到了姜渐离面前。
姜渐离：“首先我先跟你讲明你的症状来源。”
孙阳做出聆听状。
“你的病，其实不算是病，更应该说是一种得天独厚，先天而生的天赋。
它深入你的血液、灵魂，它之于你，其实就像是你的手臂一般，这也是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摆脱它的原因，试问你如何能远离你自己呢？”
姜渐离阻止了一下语言，接着说：“而现在，我共有上中下三个方法，可以做到你心里一直希望着的事情。
待我说完，孙兄可以自己考虑，再做决定。
首先是下策，孙兄你只需要每月给自己放两碗血，便可以永远不触发你的这个，按照你的说法，病症！
我说过，你的天赋已经深埋血液灵魂，想彻底根除是不可能的了。
通过放血使自己变得虚弱的方式，你的天赋你会固定的认定你不满足它的触发条件，除非你主观上有着强烈的意愿，不然这个天赋就无法再发挥出来。
不过这个办法不是长久之计，何况还对你造成长期伤害，于你的身体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孙阳：“但终究可行，对吧？这样一来，万一我需要这么做，我也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了！”
姜渐离：“不要急，接下来是中策，之前我的内力能够对你产生什么效果你也看到了，只需要我的内力能够时刻的接触到你，你的天赋就能够一直被压制下去。
当然了，如我之前所说的，如果你真的有非常强烈的意愿的话，可能我内力的压制效果也会变得十分薄弱。
另外，现在我还没搞出来什么能够存储内力的东西，这样一来的话，不管我将内力附在什么物品上，最多半个时辰，没有我支持的内力就会彻底的消散，这还是那个物品质量非常出众的情况下。”
孙阳：“如果是这样，姜兄弟，我以后便一直跟在你身边也不是什么问题。
虽说我擅长相马，但是我相人的本事也不弱，姜渐离人中龙凤，何况还能救我于水火，这般大恩，我用性命相报又何妨？”
姜渐离摇头：“话可不是这样说，何况如此一来，岂不是跟我胁迫了你一般？
孙兄莫急，且听完我的上策再说。
最后一个办法，就是我将我的内功传给你，我想我的内力如此独特，多半还是因为我内功心法厉害的原因，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将内功传给你，应该也能起到作用。到时候，孙兄你就可以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对你自己的天赋控制自如了。
恰好孙兄你也自废了武功，刚好能够从头练起，我想这说不定也是天意呢？
只不过唯有一点，我要提前跟孙兄说明的。
我的内功修炼起来极难，哪怕有我手把手指导，寻人要想学会，少则一年，多则不知道多久，而且正因为其十分特殊，所以我不能给你传功，一旦传功，你这辈子都无法学会。
好了，三个办法我都说完了，孙兄意下如何？”
孙阳：“姜兄弟有什么想法吗？”
姜渐离：“我自然是建议你双管齐下，中上二策兼而并之，短期内靠中策，长远解决问题则靠上策。对了，之所以将你带到这儿来，除了让你不受干扰的做决定之外，也是我一会还有些自己的事要验明，孙兄如果看到或者听到什么的奇怪的事情的话不要见怪，权当我不存在。”
孙阳沉吟了一会儿。
姜渐离之所以将那个下策说出来，是因为他不屑于凭借手段胁迫他人，若是到最后孙阳发现姜渐离不是什么良友，自可以一走了之，不用担心有任何的问题。
想到这，孙阳心头豁然，君以赤城待我，我何不敢就此交付与君？
“便如姜兄弟所言，师傅在上，请受弟子孙阳一拜！”
姜渐离见状，还未等他跪下去便轻松的将他单手托起：“我传你武功而已，还用不着因此我们就师徒相称，再说了，孙兄你怎么看都比我年龄更大吧，所以依我看，我们还是兄弟相称就行。”
孙阳却很执拗，也许这是他那个世界所传下来的精神吧，他坚持要行拜师礼，说什么礼不可废，还说什么达者为师。
姜渐离心里无语，达者为师，这不是你那个背景时代出现的话吧！
虽然孙阳跪不下去，但是嘴上却已经一口一个师傅叫了起来，已经是吵着闹着要当姜渐离的徒弟了。
姜渐离被他缠的没办法，自己还有大事要做呢！
情急之下，他说了句：“好！只要你能在一年内学会我传给你内功，我就收你为我的开山大弟子！”
不等孙阳再有任何的话说出来，姜渐离直接开始教学。
他全力运起内功，任自己的气在体内疯狂的沸腾。
霎时间房间内气流开始剧烈的四溢，姜渐离继续运转《玄功》，他周身肉眼可见的出现一层肉眼可见的气墙，从头顶开始，渐渐地将他密不透风的包裹起来。
姜渐离本人没人半分不适，甚至还很舒服，仿佛连呼吸的空气经由这层气墙都被净化过一遍一般。
当内力完全在全身上下走完一个周天，伴随着姜渐离无意识的一声呻吟，他的头顶上空第一次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玄白文字。
“这就是我的玄功，第一次领悟效果最好，你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孙阳全部注意力都被出现的文字吸引，听到姜渐离的话后，他看的更加认真起来。
姜渐离不再管他，叫出小烦来。
“快，趁这次机会把这些文字都记录下来存好，以后我再收徒也许还能用上。”
小烦不敢耽搁，立刻按照吩咐行事。
过目不忘并不是人人都有的本事，但姜渐离不担心孙阳会记不住。
他的《玄功》自带映入观阅人脑海功能，只要是获得许可的合法阅读，看过一遍之后那个人就绝对不会忘。
十分钟后，姜渐离收功，让《玄功》继续按照挂机模式运转。
孙阳已经盘坐在地，细细的思索他刚刚所得。
“这样最好。”姜渐离心想，看来不用担心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举动被人看到了。
立在原地，姜渐离沉下心来，仔细回忆着之前他郭靖大门前那个时候，他的那种感觉。
虽然无法再想起来，但也许是因为实力高强吧，总之他心里就是还有着那么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存在着的东西。
思索……
思索……
一直循着自己的记忆往回思索。
就连姜渐离自己都没注意到，其实他此时正回忆着的，根本已经不再是之前在郭府大门那的那点儿模糊感觉了！
第三十五章：直击人心的声音
回忆。
再回忆。
突然某一瞬间的思维放空，姜渐离感觉自己仿佛忽然飘到了半空之中。
甚至耳边隐隐还有风声呼啸。
慢着！
这……这是真的在空中！
姜渐离瞬间手忙脚乱，而后又迅速的镇定下来，连忙观察四周坏境。
自己可是宗师，慌个屁。
看得到的云雾缭绕在身边，如果除开刮脸的疾风所带来的不适的话，那么这斜斜落在背上上的阳光、还有远处被云层遮挡而显得朦胧的群山倒还是很美的。
嗯，美到险些让姜渐离忽略掉自己孱弱而幼小的身体。
emmm……
“！！！”
怎么是这么幼小的身体！
姜渐离心头震颤，这难道，是特么自己小时候的记忆！？
但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他终于找到了自己为什么一直在天上飞的原因了，通过触感，他感知到自己的脚下竟然还踩着一把飞剑！
怪不得自己飞的这么快！
姜渐离算是明白了，自己这是又打开了某一段了不得的记忆了……
但这让他更加的困惑，自己貌似只是想寻找一下之前某种强烈不和谐、不应该出现的某一个瞬间来着的吧，到底是哪一条岔道，又把自己的记忆拐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而且，为什么自己身上有这么多的秘密我自己会不知道啊！姜渐离心里甚至感到有些委屈。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萌生出任何退意，要知道这可是自己在给自己解谜，想想就刺激！
尝试着控制了一下身体，姜渐离发现自己能做的动作有限，摇摇头晃晃脑还行，但要是想剧烈运动，蹦蹦跳跳就十分的勉强，控制自己落地更是想都不要想。
不过也很好理解，毕竟在记忆中，自己该做什么都是固定的。
低头仔细看了看自己这时候的身体，姜渐离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他脚下踩着的不是飞剑，而是一把刀，原来他一直都是在御刀飞行。
另外他的左手还抓着一个古香古色的刀鞘，古朴到只是两片木片站在一起然后刷上一层漆。
“这时候，我好像才十三岁吧？最多也不超过十四岁。”他心里通过对自己体型的判断进行推测着。
同时他也在脑中回忆，那段时间他都在做着些什么。
“那时候，好像正好是我《玄功》入门，正式接受老爸的挑战，满世界的开始‘行侠仗义’的时候……”
姜渐离心里有了数，想来，自己这期间还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刀上的他还在继续飞着，速度真的半点不慢，已经飞到了大海上空了。
同时这段记忆也终于开始一点点的苏醒，他终于想起来，他这是已经飞到太平洋上空了。
但是唯一让他怎么都不明白的是：这时候的他屁大点儿本事，到底是怎么做到御刀飞行的啊！
为什么偏偏他能御刀飞行的原因这段记忆里面没有啊！
熟悉的感觉一点点回归，他心里也大致生出了感应，他这次航班的目的地，就快到了。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姜渐离在刀上飞了将近一千二百里，终于停了下来。
姜渐离心里感到头疼：这时候的我就已经能够做到逼近音速了，为什么越长大却越回去了呢！
在他脚下三里，就是他这次的目标，一个看起来十分低端的……军事基地？
姜渐离没找到更好的称呼，那个地方总之是一个聚集点，但是看上去似乎有些破旧，从建筑设施到人员武装，由里到外都散发着一股子的穷味。
这让幼年的姜渐离不由重视起来，这儿是他才从老爸那要过来的最新目标，如果是简单的活儿他老爸也不会让他接手了。
但不管如何，该上还是要上的，不管这儿多特殊，下去好好看看，总能看明白。
幼年的姜渐离展现出了他曾经的锋芒，直接驭刀直下，俯冲向这个基地最中间的那个建筑。
所有建筑里就你最新，不是控制室也是其他很重要的地方吧？
姜渐离捕捉到了幼年的自己的念头。
事实上不只是捕捉到念头，从俯冲而下的那一刻起，姜渐离清晰的感觉到，之前那段御刀飞行的记忆正式的回到了他的脑中。
“好家伙，这是正式进入剧情才能得到曾经的记忆是吗。”姜渐离心里吐槽自己。
但很奇怪的是，就算如此，他还是没有想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御刀飞行的，哪怕是关于那把刀，他都还是没有半分映像。
突然他心生惊恐：难道其实不是我在御刀，而是刀在御我？
急忙摇头打消这可怕的念头，姜渐离专心于接下去的剧情。
幼年的姜渐离破墙而下，在那建筑物的屋顶留了个崭新的洞。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不少人，当他落地从刀上下来时，屋内所有人都从腰间掏出了手枪对准了他。
“呵，还真不是控制室，反而是个实验室，算你们有点新意。”这是刚回忆起来的属于曾经幼年姜渐离的想法。
接下来，幼年的姜渐离直接无视了那些对着自己的手枪，强势开口：“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都放下武器！”
姜渐离头一次隔着屏幕重新审视那个锋芒毕露的自己，别说，是真的有男子气概啊！
幼年姜渐离的刀并没有吓到里面的人，他们似乎都下意识忽视了他从天而降的一幕，并且在听到了姜渐离的话后，毫不犹豫的拉开保险栓，扣动了扳机。
“切。”姜渐离听到了幼年的自己的心声。
而后，只是一道刀光。
姜渐离看的很清楚，幼年的自己一动不动，手上的刀牵动着幼年姜渐离的手转动了一圈，于好几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将那些射来的子弹一一劈成两半。
只是一招。
随着子弹叮叮当当掉落在地的声音响起，开枪的人才如梦初醒，并且终于像了一个正常人一样，从眼珠子中流露出了惊恐、害怕的情绪。
但这不是结束。
恐惧使人疯狂，不知道是谁起的头，随着“砰”地一声，每一个拿着枪的人都大喊着扣动了扳机，哪怕弹夹打光都不停止。
“呵，这也算研究人员？”幼年姜渐离的心声。
然后便是连环的之前那招，这屋子里十几个人呈半圆包围的连续射击，不知道多少发子弹，硬是都被幼年姜渐离的同一招劈为了两半。
姜渐离感觉自己的心脏抽搐：这真的是宝刀御人之术！
另外他还对自己亲爱的父亲由衷的、发自内心的感到“爱戴”：我练了二十年的武，结果今天我才知道我其实会修真！
你特么玩我呢！
“一个个人模狗样的科研人员，窝在一隅之地捣鼓人体实验，玩弄生命，我好歹是个孩子，你们照样说开枪就开枪，你们的道德底线应该已经拿去喂狗了吧？就你们这些行走着的灵长类，也配掌握知识？斯文败类，死！”
那些人打光了子弹却仍毫不自知的扣动扳机，因此才给了幼年姜渐离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机会。
不过随着死字出口，那些人也终于被惊醒。
“忙、忙、monster（怪物，发音：忙四吃儿）！”嘴里大叫着，他们一个个都手脚并用的四散逃命。
“逃得了？”幼年姜渐离的思维。
只是一个念头，幼年姜渐离手里的那把刀自行飞出，向那些人追去。
“所以我是看出来了，这就是飞剑，刚刚那个就是御剑之术，姜小蝶他就是蜀山传人。”姜渐离的吐槽。
“噗嗤。”
“噗嗤。”
……
随着利刃入肉的声音还伴随着那些人临死前的惨叫，光是听起来就十分的凄厉。
但是让姜渐离惊讶的是，这时候的自己，就已经学会了该对什么人心软，对什么人心狠了。
他感受的到幼年的自己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但是下手却毫不留情。
“我不想动手的。”幼年姜渐离的心声。
不再去管外面，飞刀解决掉这十几个人之后，就自动飞回到了幼年姜渐离的手里，又安静下来。
幼年姜渐离则走向了之前被好几个人围住的圆柱容器。
容器里灌满了透明的不知名液体，里面装着一个小女孩。
看到小女孩的一瞬间，姜渐离心神一动：是她？难道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救她？
这个小女孩正是让姜渐离第一次出现记忆复苏的那个人。
哪怕再次见到，姜渐离依然打心底里觉得，她真漂亮。
幼年姜渐离却丝毫不知道怜香惜玉，一刀砍在容器上，下一刻液体破罐而出，随之出来的还有那个到目前为止依然昏迷着的小女孩。
幼年姜渐离没有眼力劲儿的单手抓住了小女孩的手臂，像拎猴子一样将小女孩提在了手中。
不过总算他还有点儿人情味，将自己的风衣脱离下来，给小女孩儿穿了上去。
还好这个小女孩儿看上去比他还小，不然衣服不一定够套的下。
然后……
然后幼年姜渐离就“啪啪啪”地开始双手拍打小女孩的脸蛋，试图将其唤醒。
清脆的“啪啪啪”的声音穿透空气，直击人心。
第三十六章：有朝一日刀在手
当姜渐离看到自己竟然对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时，他顿时被自己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想打自己一顿，怎么办！
然后，下一秒姜渐离就眼前一黑，什么都再也看不到了。
“我#￥%&*”他感觉自己所有的情绪就在这一瞬间被堵在了胸口。
先是被自己的神操作噎到说不出话来，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他若有所悟，该不会是这次的回忆到这儿就结束了吧！？
然而。
果然如他所料，当他眼前重新有画面时，眼前已经又变成了郭靖府邸的那处静室。
哇！
好气哦！
即使回忆已经戛然而止，姜渐离满脑子依然都是幼年的他最后毫不留情面的对小女孩扇巴掌的一幕。
也是到这一刻，他才终于认识到为何有那么多的人都对“直男癌”这种病深痛欲绝！
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孙阳。
很好，这位“孙伯乐”不愧是身负大气运的人，一直沉浸在对《玄功》的领悟之中。
就是不清楚现在过去了多长时间了。
姜渐离发自内心的希望孙阳他入定的时间能够越长越好。
他当初学《玄功》用了三天，堪称他所有学过的功夫中最难入门的武学。
他根据自己这个过来人的经验大致推算了下。
要是能够直接入定三天自然是最好的，就跟他当初一样，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
不过毕竟不是谁都能够有他这样的天赋的，他对孙阳的期望是半天。
只要能够坚持半天，那么接下来对《玄功》的学习就能够在两年内学完。
如果资质再好一些的话，坚持领悟一天，就能在一年内学完。
目前为止姜渐离见到的资质悟性最好的就是杨过了，他估计杨过应该是能够坚持一天甚至是一天半的那种天才。
再然后就是上次他在店里见到的那个叫做林峋的那个了，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气运之子，他应该也能坚持上一天。
再就没别人了，剩下的人论资质都得往他们下面排。
也许说到这儿就有人不服了，说杨过跟小龙女明明差不多大小，差不多厉害，凭什么小龙女就排不上号呢？
但其实细究下来的话，我们可以从古墓派传下来的武功《玉女心经》开始说起，《玉女心经》这个功夫是只适合女子练的。
小龙女练是如鱼得水，而杨过练的话，不说事倍功半，但也绝对不如小龙女那般得心应手。
他们两个都是睡过寒玉床的，因此这个条件可以持平。
这种情况下，杨过的武功能够追上小龙女，管中窥豹，已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看出来杨过的资质了。
尤其是得到了《九阴真经》之后，杨过彻底开始崛起，力压年轻一代所有人。
实在不行我们还能继续往下排，杨过与小龙女分别十六年。
同样的十六年，小龙女一人修炼，除了思念杨过就是练功，练功环境比杨过好出了许多了。
而杨过呢，他却在外面花费不知多少时间，又是打探小龙女的消息，又是跟蒙古军队作对斗智斗勇，还抽了时间，查明了当年他父亲的死亡真相。
最后两人重逢时，杨过已经位列天下五绝，小龙女已经远远的被杨过甩开了。
所以不是杨过资质不好，只是他的资质在前期没有得到发挥的余地罢了。
话题就此结束，目光还给姜渐离。
当姜渐离轻轻推开静室的门走出来时，他才注意到原来他已经在里面呆了小半天的时间，此时太阳已经西斜。
“看来我这个新徒弟的资质也差不到哪里去。”姜渐离心里想着。
黄蓉靠躺在沙发上，依然守着姜渐离的大门。
其他人都已经被她“喝退”，姜渐离出来的时候，她刚好正端起手边的茶杯打算喝茶。
姜渐离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一个漂漂亮亮的女人却毫无形象，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张真皮沙发上，并慵懒的、努力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去够旁边茶杯。
当这个女人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将茶杯凑到了嘴边时，姜渐离他刚好“恰到好处”的出现，“恰到好处”的见到了这“赏心悦目”的一幕，并“恰到好处”的跟女人打了个招呼。
“啊，是蓉姐啊，真是辛苦蓉姐为我守关护法了。”
但黄蓉并没有就姜渐离的话进行回应。
她缓缓的坐直身子，将茶杯放回原处，然后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紧了姜渐离。
气氛开始凝重起来。
姜渐离：“你看，今天的夕阳好美。”
黄蓉一动不动。
姜渐离：“哎呀，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啊，蓉姐，你该去做晚饭了啊，郭兄他们可还等着你呢。”
黄蓉一动不动。
姜渐离感觉到自己左额似乎有一滴汗珠正慢慢的渗出。
“啊不好了，蓉姐，我怎么看不见了，啊蓉姐快来救我，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姜渐离学着盲人走路的样子，双目无神，双手前伸，一小步一小步向黄蓉那挪移。
黄蓉终于悠悠开口：“离弟，可算让你抓到我的把柄了，你开心吗？”
姜渐离目视前方，大义凌然：“什么把柄，我蓉姐无论美貌还是才华都天下无双，哪有什么把柄？”
黄蓉：“真的没有？”
姜渐离斩钉截铁：“绝对没有！”
黄蓉：“那我去做饭了？”
姜渐离：“二十四桥明月夜、玉笛谁家听落梅、君子好逑，谢谢蓉姐。”
他开口三句诗，正是曾经黄蓉做的三道拿手好菜。
黄蓉悠悠起身，目含杀气，看着姜渐离。
姜渐离强作镇定，与黄蓉对视。
约莫四五秒后，黄蓉留下一个凶狠的眼神，转身离去。
目送黄蓉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姜渐离才彻底的送了一口气。
这一番与黄蓉的交锋可把他累坏了，不过最后他得到了三道名菜做封口费，倒也不亏。
但是随即他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面朝西方，看向即将沉下去的夕阳。
“要是当初面对她，我也有着这般的情商……”他心想着。
对于记忆中他跟那个女孩的初次见面，他仍然耿耿于怀。
他心里总是有一种感觉，那个女孩，后来与他的关系一定不浅。
这次的记忆寻回就此为止，他大概也明白了，这次记忆巡回的契机，是他晋升宗师后第一次在练功的时候全力运转《玄功》。
再想复制之前的做法继续追溯自己的记忆，应该是不太可能的了。
不过姜渐离并没有太急，故事才刚刚开始，他可有的是时间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真相。
“更何况，实在不行，我还能回去找姜小蝶对质嘛！”想到这，姜渐离咬牙切齿。
目送着西边天空高悬的大火球沉入山中，姜渐离这次因为记忆寻回而燥起的心终于又平静下来。
“这个时候，我要是自己跟自己来上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应该没人会跳出来骂我吧？”他心想着。
夕阳彻底不见，它的最后一抹余晖挣扎着从姜渐离脸上划过。
而后，姜渐离便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眉心有一抹异动。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钻了出来，钻到了自己的眉心之中。
姜渐离眉头微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体内又出现什么东西了？
精神集中到刚刚那个有异动的位置，姜渐离找到了引起自己注意的根源。
这是，我的那个刀柄？
姜渐离有些不确定，从外形来看的话，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眉心的东西，正是他记忆中拿着大杀四方的那把神刀的刀柄。
这倒也解释的通，只有他的东西才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体里面。
只是……
为什么只有刀柄？
而且还是虚幻的，看上去就好像是灵魂碎片一样。
姜渐离将心神沉浸其中，试图搞明白这玩意儿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话说我倒是更喜欢哪个刀鞘，又简单又好看。”他心里想着。
随着他心神靠近，这把刀柄相当于被拉到了他的脸前。
通体玄白色的刀柄其实也挺好看，就是不知道现在的它到底是怎么回事，跟灵魂一样，呈现半透明状态。
姜渐离心中一动，这不会是刀魂吧？
话说这刀魂都碎了，它都不死的？
我当年到底是做出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啊！姜渐离心里感叹。
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姜渐离的注意力被刀柄上的字迹吸引。
“夕？”
他感到好奇，这莫非就是这刀的名字？
但随后，他又注意到了刀柄末端的断痕。
“痕迹凹凸不平，我的刀是被巨力打断的？”
他不禁怀疑，从记忆中看，他当初就是把这刀当做飞剑用的，在什么情况下，这刀会一动不动的被敌人这么来上一下？
刀柄随着他的心意转动过去，姜渐离看到了刀柄的另一面。
这一面上，刀柄竟然被不知什么手段硬生生的磨掉了至少五毫米。
他只能推测，这一面上应该还有一个字，跟“夕”子组合在一起，才是它完整的名字。
只可惜在记忆中，幼年的他与这把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互动，否则现在姜渐离也不至于一筹莫展了。
将心神从眉心退出，姜渐离算是知道了，即使自己是宗师了，照样无法对自己的身体做到怀疑百分百的了解。
他现在甚至怀疑，这刀剩下的部分也藏在他身体中的某处，就等着他寻回记忆，好跟着一起重见天日呢。
姜渐离心头突然生出一个滑稽的想法：“总不至于，她也在我体内……吧？”
第三十七章：斩尽天下断章狗
一念生出，姜渐离连忙在自己身上默默找找，一番动作，可把另一个一直默默无闻跟在他身边的小越给吓坏了。
这大木头心里还想着：老大从刚刚看到太阳落山就一直古古怪怪神神叨叨，一个落日而已，有那么好看么？糟了！老大该不会是中了什么邪术了吧？
木马小越心里担心。
透明了这么久，明明一直跟在姜渐离身后的大木头终于再次恢复了存在感。
自从进了郭府之后，木马小越接收到的讶异目光就彻底的消失了，原本在街上回头率超高的它，在进了郭府之后竟然变得无人问津，根本没人的目光会在它的身上多停留一秒。
它哪里知道，郭府里的老人都是姜渐离老粉了。
别说是把它牵进来了，就是一头猪，只要是跟在姜渐离的身后，哪怕这头猪开口说话他们都照样不会有什么惊讶，要是姜渐离允许，说不定走近跟那头猪打招呼的行为他们都能做出来。
终于，在木马小越担忧的目光中，姜渐离对自己一阵摸索之后总算是重新恢复正常。
为了不打扰自己刚收的徒弟，在刚出静室时姜渐离就随手带上了静室的门。
稍稍感应了一下自己这个徒弟的状态，姜渐离心里估计他这个刚收徒弟应该还真能坚持领悟上一天。
“哎呦，不错哦。”姜渐离心想。
“老大，你真的打算让他帮我们保护马群吗？”小越最终还是沉不住气，见姜渐离恢复了正常之后，终于将自己早就想问的事情问了出来。
“对啊，他爱马如命，只要自己还活着，就绝对不会坐视马群受到丝毫的伤害，去哪儿找比他能加合适的人？”
小越急了：“可是老大你也说了，他早已经武功全失，要靠什么保护马群啊？”
姜渐离似笑非笑：“我们的马群，难道还真的需要保护不成？”
“不，不需要吗？”木马小越反问。
姜渐离慢条斯理的开口。
“我记得当初我突破宗师你可是在我的身边的，虽然我没仔细介绍过一个宗师到底有多强，但是你好歹也用脑子想想啊。
你想在我这个宗师的眼皮子底下隐瞒那些马儿的实力，小越，你怎么想的？”
大木头这才知道，自己原来一开始就没有瞒过去。
“好好好我招了。
老大，你既然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急的带着你离开了，白费我那么多的功夫。”小越有些沮丧。
“现在说也不晚啊，其实吧，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隐藏这些事情，是想等我们回去发展势力的时候，给我一个大惊喜对吧？
我去找你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对了，你那马群中的马儿气血也太过旺盛了，尤其是你那三个伙伴，我甚至感觉光靠它们三就能力敌狮虎。
想来它们它们的战斗力不弱吧？”
小越垂头丧气：“对，它们每一个都能够单挑狮虎。话说老大，我有这么多破绽吗？”
“倒也不是破绽，只是一些合理的推测而已。
当你听到我决定让孙阳保护马群的时候，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可行的话，你是不会闷声不说话的。
你跟那些马儿的感情这般要好，就算无条件相信我，你当时也一定会先与我商量，反正精神力沟通只有我们俩懂，不用担心被孙阳发现。
虽然后面你听到我说会再找一个高手的时候很明显的松了口气，不过这应该是你出于对孙阳他的那个天赋能力的忌惮吧？
你怕孙阳别有用心，拐走我们将来的伙伴、战友？”
“对啊。”
小越干脆趴伏到地上，无精打采的。
该说的台词全让别人说了，它还说啥？
姜渐离过去摸摸小越的脑门：“其实不用担心的，就在刚刚，我已经收孙阳为亲传徒弟了，而且我已经开始教他我的本事了，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
说起来第一次收徒，感觉还是有点儿不一样的，毕竟是我的开山大弟子。
咳咳，一不小心就说偏了。
如今他的那个天赋我也已经给了他控制的办法，这一路上他绝不会对我们的马群做出任何的不轨之事的。”
听到这，小越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哦。”
“唉！”姜渐离叹了口气，队伍内部之间，果然还需要不少的磨合啊。
真羡慕那些往那一站，就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动搞定的人啊！
哥哥全程不用动，多好……
“对了老大，你刚才对着落日做什么呢？”
“啊？哦，哦哦，没做什么，就是突然想到有趣的事发了会儿呆而已。”姜渐离有些口不对心。
目前为止，任何关于他记忆中那个小女孩的事情他都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任何人！
不是人也不行！
“没错，哪怕不是人也不行！”姜渐离再次坚定自己的决心。
等等，不是人
忽然，姜渐离想起来自己的脑海中除了那把碎刀还住了个东西……
姜渐离连忙探入意识到自己识海，观察眼镜黑白目前是什么反应。
之前还真没注意，眼镜黑白其实就在碎刀的隔壁，同样是在识海之中，这边出了什么动静，是瞒不过眼镜黑白这个鬼灵精的。
但是当他的意识靠近眼镜黑白时，眼睛黑白却依然在呼呼大睡，并且还悠悠然的边睡边旋转着它自己的身体。
姜渐离有些感到不可思议，眼镜黑白到底多厉害，他心里也有属于他自己的估算。
这个等级的大宝贝，竟然会没有察觉这种小动静？
带着疑惑，姜渐离的意识退出了识海。
他的意识刚离开，眼镜黑白就立刻苏醒了，精神振奋，哪里还有一丝睡着的样子？
兴奋的翻了个跟头，眼镜黑白就朝它的隔壁飞去，那不正是那个碎刀所在的地方？
两个小东西接触，眼镜黑白伸出自己的左手，轻轻的摸了摸碎刀的顶端位置，碎刀什么反应都没有。
嗯，不主动，不拒绝，很好。
似乎是情绪培养的差不多了，眼镜黑白成熟的绕着碎刀踱步走了几圈，咿咿呀呀的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终于，眼镜黑白再次停了下来，这次伸出了两只手，贴上了碎刀无字的那一面。
随着触碰，眼镜黑白体内有一股神秘力量进入了碎刀之中，并且开始以十分缓慢的速度对碎刀进行修补。
看来，眼镜黑白终于长大了，已经学会了要自己还花ロ
咳咳！不要误会！
是眼镜黑白终于学会了自己主动帮主人做事了！
也许是为了要照顾到姜渐离的小情绪，所以才这般悄悄摸摸。
真是乖巧懂事的小家伙，小小年纪，眼镜黑白便已经有了不该属于它的成熟稳重！
……
姜渐离带着疑惑，带着小越一起向餐厅走去。
今晚又能吃大餐了，真好！
“对了，小烦你不是想研究美食吗，一会儿机灵点儿，出现什么好菜你给我统统记下来，回去我检查。”
一说到这个，小烦就美滋滋的从姜渐离衣服口袋飞了出来，显然这事儿很对它的胃口。
身为人工智障，先天缺少各种感官，可能这就是它为什么对自己无法品尝的食物却有如此大的热情的原因吧。
“对了小烦，店里没出什么事吧？”姜渐离顺嘴问了句。
“哦，店里没什么事，就是有一帮人过来找您，我让他们都给我乖乖等着了，一个个排队，就在咱们店外面打地铺。”
“找我？”
“啊对啊，就是上次来我们店里的那个胖胖的一身金黄衣服，还特别有钱的那个人。”小烦依然沉浸在即将见到美食的喜悦之中。
“这种生意上的事你不跟我说？”
就感觉最近有什么不对，原来是玩过头，把生意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哎？不是公子说我们这次出差要好好的玩的吗？”
姜渐离一想，这虽然不是他的原话，不过这次小烦意会的对！
“好吧，这确实不怪你，不过店里不是还有老王在吗，他不出面？”
“他们一帮人过来是想解决他们一家子的肥胖之症，给他们推荐再多的宝贝，他们都没心思看。
就连房费他们都不舍得付，不然也不会让他们在外面打地铺了。
而且因为看到店里那么多的宝贝，他们更加不肯走了，说什么都坚持要等公子你回来。
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王伯伯吃的有点多，可能是吃坏肚子了，不太方便出面招待……”越说小烦的声音越小。
姜渐离额头青筋暴露，他哪里还不明白，王舒是被小烦给当小白鼠试菜了！
要知道王舒这人认死理，说好听的是耿直，说难听的就是楞，要做到让他都没法出去招待，姜渐离都不敢想，这得把他吃到什么程度啊！
再说了，王舒再怎么也是个先天高手了啊！
“所以，这就是，咱们店里的一个大先天高手就这么轻易地被你兵不血刃的给放倒了的原因？”
姜渐离脸上无喜无悲，唯有已经不自觉就主动运转起来的《玄功》，在某正程度上正表露着他不平静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