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1章 桂城霸主病急乱投医
虽然觉得整个人都懵了,但是光头佬的夫人很快就明白了当前的局势。
又听光头佬接着说道:“你过来正好,你也跟着小晾一起过去,要照顾她。”
他夫人摇头道:“小晾自有她自己的命运,我过来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我要和你在一起!
“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我要和你作患难夫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一起飞。”
光头佬虽然满腹心事,却努力轻松地展颜一笑,说道:“应该是‘各自飞’!”
那女人道:“那是别人,不是我赵小雁!”
二人正在争论,邓小晾道:“爸妈你们干嘛?为何要把我给人?”
光头佬道:“大人的事情你别管……”
邓小晾道:“我都十六了,不是孩子!”
光头佬道:“在你妈和我面前,六十岁你也是孩子!赶紧给我闭嘴!”
又压低嗓音道:“小雁,你想全家一起死吗?为了小晾,你先过去,我们没有时间浪费。”
这个时候,那个甲天下开始催促了:“光头佬,你磨蹭什么呢?难道你想抗命?”
光头佬赶紧说:“马上就开始!”
说着,伸手推了夫人一把,将她推向沃野草那边。
赵小雁看这形势,她不过去,女儿也不会过去。
大局为重!
她一咬牙,顺着光头佬的一推之力,拉起女儿的手,就过去沃野草一边。
诧紫嫣和精灵妹妹同时上来,将母女二人接应过去。
光头佬一看自己的牵挂老婆和女儿都离开了自己,心情放松了许多。
虽然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靠谱,可是肯定比自己要厉害。
因为他们敢明火执仗和那个甲天下对着来,这也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好结局了。
于是敞开胸怀,光头一晃,说道:“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将筹码都给我码上去,老子拼了!”
那些保膘就要动手从运钞车里取出筹码,摞到赌桌上。
荷官一摆手,说道:“不用耽误时间,你们把车开过来,放在我旁边。
输了的话,就直接给对赌赢牌的哪一方就行!
“不然我也要从筹码库里,费事往外搬运。”
沃野草也是急脾气,一听这个简洁方法,立刻同意:“如此甚好,发牌吧!”
到了这个时候,这里闹出来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整个太平乐园。
赌场历史上,在一楼的赌场,从来没有搞到如此规模。
在三楼的贵宾赌场倒是有比这赌注大的,可是那些场所都是封闭式,不对外开放。
所以那些大赌客,都是闷声发大财,忠实秉承钱财不露白的原则。
当然,输掉的人也不会声张,所以对一般的赌客,一般都在一楼,没有什么影响。
可是今天不同。
第一层赌场本来就是赌客众多,看热闹的比下场参赌的还多。
即使参赌的,许多人也是赌赌小钱而已,可赌可不赌的居多。
一看这里出了热闹,自己就不玩了,全都过来看热闹。
现在,他们的赌桌周围已经人山人海。
不但整个一层的人都围了过来,就连高层的贵宾赌场都停了他们的的赌局,过来看好戏。
尤其他们都认识甲天下,看着那个最大的头领亲自下场,就知道事情很严重。
赌场的事情,一旦出事就是大事。
那个甲天下心狠手辣,知道内情的人谁都清楚,今天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强龙要压地头蛇?
本地人是绝对不敢的!
那些走南闯北的场面人物就过来看看是什么高人出手,这个重要情况混社会的不可不知。
结果放眼看去,令人十分意外。
除了那个坐庄的小丫头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以外,其他人都是面生得很,全然不认识。
这当然是乔直他们乔装打扮的水平高级,即使以前认识的人,现在也不认识了。
从分值系统中搞来的这些东西,他们那些肉眼凡胎哪里看的破。
越是看不破,心里越是好奇,而且赌注已经接近一个亿,高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程度。
要是按照甲天下的想法,这种事情最好是悄悄地干,赢了自己最好。
可是如果万一输了,他作为地头蛇,也好用非常手段处理。
众目睽睽之下,就比较难办,当然他要来硬的,依然是谁也挡不住他。
所以一看成千上万的人,赶走他们也挺费事,也就随它去了。
不过,他肯定不会任凭事情就这样随便发展下去。
他已经暗中命令他的那些特殊力量集中起来,随时出击,解决麻烦。
众目睽睽之下,荷官一如既往发牌!
光头佬又得了一张九!
按说点数够大;可是一想到沃野草那里每次都是Blackjack,就心里没有底数了!
果然,在沃野草的呼召下,一张梅花尖儿到手!
又是Blackjack的苗头!
第一轮的最后一张是荷官的六,不过这是暗牌,需要扣起来。
接着发,光头佬的又是一张9!
沃野草得到的是一张每梅Q,果然又是一副blackjack!
荷官给自己分了一张6,明牌,大家都能看到。
这样的牌型,不管底牌没有亮出来的那一张是什么,庄家都输给了沃野草的黑杰克。
因为她表面的那张六,已经将她限制住,让她再也不可能是黑夹克。
这样,荷官二话没说,赔钱给沃野草!
沃野草尽管文化水平不高,可是单科数学不错,尤其是跟钱有关的数学运算她都很精通。
当然不是那种复利计算、未来的收入折现那种复杂的应用。
她说过那些东西她看不上眼,她就是喜欢一顶一的直接了当。
为了熟练这种简单的数字计算,她可是老老实实地下了一个学期苦功夫,专攻数学一科。
比如,现在这个赌场赔她钱,该是多少,她早就算好,那一共是一亿四千零六十二万五千!
算好以后,她就兴高采烈聚精会神地盯着飞天凤给她搬运筹码。
现在来个场地经理来帮忙,给她移动那些筹码。
但是他们只是帮助把筹码从车里搬到赌桌上,赔给沃野草这道程序还是她自己亲手完成。
现在,堆在沃野草面前的筹码已经二亿四千三百七十五万五千,真的小山一样高了。
看到如此钱多,沃野草大姐大王八气忽然爆发!
她嗖的一声站立起来,把一百七十五个一万的筹码,还有那个五千的筹码,全都赏给了飞天凤!
飞天凤刚才还在为自己的那个首付纠结,突然一笔飞来横财,高兴得都傻了!
加在一起二百万,全款都行了!
果然跟着大姐大有前途!有钱赚!
沃野草这还不算,打赏了飞天凤,豪情不减,继续将筹码一把一把撒出,全都给了周围观看的荷官,她们都是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
原来,那些女孩,都是她野草乱飞团的成员,正在看飞天凤眼红。
沃野草自然要和自己的姊妹淘利益均沾,每人给出去十万筹码。
沃野草的漫天飞花手法耍的准确无比,竟然没有一个失落的,都是准确地落在那些女孩的手上。
那里一共有16个姊妹,又是160万筹码赏了出去。
最后,她又给了看热闹的邓小谅还有赵飞雁二人每人二十万。
对她们说道:“见者有份!这是我给你们的见面礼。”
沃野草这里折腾,其他人都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即使甲天下也没有打断。
就这通闹,她已经给出去了三百七十五万五千!
下面该给谁了?难道他们几个人当中要分赃?
看热闹众人不由想到,替沃野草操起心来。
可是,沃野草却大喝一声:“继续赌!这把我押二亿四千万!”
不过,下一手还暂时不能开始,因为光头佬那里还没有结束。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刺激,光头佬大喊一声:“我手上一对九,给我分牌!”
光头佬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竟然要把手中的对九拆分,变成两手,再赌上同样的赌注。
拆分是在赌客手中的两张票同样价值同样花色的时候,一种赌博策略。
就是一副牌变成两副牌。
当然,两副都赢的话,就是获得双倍赔偿。
如果输了,就是两副的赌注全部输给庄家。
如果一输一赢,那就是这一局不赔不赚。
如果一输一平,就是和没有分牌而输的效果一样,只是输掉原来的那些赌注。
如果一赢一平,就等于原来的那副牌赢了。
实际上,经验丰富的赌客都明白,这样的分牌,就是打乱了原来的排序而已。
因为多了至少两张牌,致使赌客的第二张牌不再是原来的第二张牌。
而是和本来应该给荷官的那张牌配对,把荷官的牌变成了自己的。
这样,就制造了无穷多的变数。
起码赌客在这个过程中,可以自己做出决定,是否再多要牌,进一步打乱荷官的得牌秩序。
由此可见,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选择,尤其是当赌注特别大的时候,选择分牌,就意味着赌客必须再拿出一份和原始赌注同样数额的赌注出来,为他夺得一些变数冒险。
也就是由此造出他的不确定性更加扩大,已经是原来的二倍。
也就是说,他必须增加9375万赌注,才能真正分牌。
没有赌注摆上赌桌,他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用的,荷官绝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也就是如此的原因,光头佬喊出了分牌的要求,真正能推动分牌的动力,就跑到了那个给钱的甲天下手里。
这个决定,对于甲天下来说,也不是轻而易举。
如果输了,就不仅仅是开始的9375万,还要再加上9375万,一共18750万!
当然,他心里有数,别管是赌场,还是光头佬,谁输谁赢,都是他甲天下的钱。
可是,这也意味着另外一个赌客,沃野草,她赢了,每次都是真金白银的赔钱啊!
他不由看了一眼沃野草重新摞在赌桌上的二亿四千万,那都是赌场的钱,也就是他甲天下的钱!
虽然那丫头开始的100万赌注是她自己的,可是那点钱早就让她给糟蹋光了。
就在不久前,她已经大撒花打赏出去四五百万左右,比她的初始赌本还要多。
不过,相差的那三百多万就不算了,我甲天下不在乎小钱。
我只在乎大钱,就是那个二亿四千万。
即使老子财大气粗,也不能不在乎。
而且,那可都是流动资金!
他做过统计,这个赌场的营业额每天180亿,净盈利只有百分之二,也就是差不多4亿。
每天的营业周期大约是十次,也就是说,赌场要想正常经营,流动资金不能低于18亿。
另外,为了预防突发情况,比如今天沃野草这种混不吝的赌客,必须有足够的储备金。
这种人不但胆子贼大,而且运气特好,一赢起来就收不住手。
为此,他还预备了180亿后备资金,就是银行的透支额度。
这180亿,甲天下可以不用任何理由,从银行支取。
当然,他不能直接用博彩的名义取得这个巨额投资额度,而是用正常经营的名义。
他的太平乐园是一个综合性娱乐设施,贷款的名义是现成的。
如果同意光头佬的分牌打算,他在他身上下的赌注已经接近三个亿!
他现在有两个约束:一个就是以前输的那些,不想办法赢回来,就真的肉包子打狗了。
还有一个,就是事前已经定好了条件,如果沃野草不停止,他也必须跟着赌下去。
形势所迫不得不赌,很强烈的企图反败为胜,再加上甲天下本身就是一个十足的赌徒。
他没有花费都长时间考虑,脑袋一晃,喊道:“同意,分牌!”
有人很快把筹码弄来,又是一个9375万。
这次也没有往外搬,就在运钞车里放着。
省时间不说,赌桌也不能承重那么多筹码。
荷官接着将两张牌分开,然后开始发牌。
根据规定,赌客不能用手摸牌,只有荷官允许触动赌桌上的任何一张牌。
也是根据规定,现在发牌的规矩,是先给赌客右手的那张牌配牌,直到赌客停止叫牌。
然后再发给左手那张,也是直到赌客叫停。
等这手分开以后的牌都结束叫牌,才轮到荷官自己的牌。
她翻开底牌以后,再按规定操作。
飞天凤的第一张牌发出,啪的一声,摞在光头佬原来的那张九上!
众人瞪目一看,不禁就是一呆!
太巧了,又是一张九!
这当然是沃野草搞的鬼。
她见到光头佬把两张九的牌分牌,就知道对手输得有点急,想来一个孤注一掷!
这个机会,可以让他一蹶不振,也可以让他彻底翻身。
于是,她就来一个趁火打劫,火上浇油,又给他调动一张九过去。
牌库里的六副牌,每副都有六个九,除了已经发出去的那几张,大约还有二十张呢。
身为小弟当中点数最大的牌张,现在有这个机会,它们一个个全都跃跃欲试。
全都大声喊叫“让我去!让我去!我要出人头地!”
沃野草本来就是一个情绪型性格很强的小丫头,别看整天装出老大姐派头,本质就是一个孩子。
那就是喜欢凑热闹。
听到最新归于她的调遣,如同她野草团成员一样的小伙伴,她哪里还能心平气和?
看着它们都在跃跃欲试,高声求告它们的主人沃野草派遣它们出去,沃野草决定满足它们!
一看又来一个九,光头佬和甲天下都有点儿傻。
按规定,他们还可以继续分牌!
可是分牌的话,必须再加9375万!
沃野草看着光头佬犹豫,灵机一动,要改变赌局的方式,让赌局更刺激!
她对飞天凤说道:“我要求当庄家,以庄家的身份,和那个光头佬对赌!
“这样我的风险更大,对光头佬更公平一些!我沃野草光明正大,不沾他这个便宜。”
飞天凤知道自己的牌面很差,听了大姐大这个请求,不仅脸色一变!
就要劝她不要坐庄,可是沃野草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
接着对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后台喊道:“那个甲天下,我这个要求你不能拒绝吧?
“一开始就说了,我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接着提出来的!
“现在你就下命令,让你的荷官把她的牌什么的都交给我!”
光头佬这个时候,就不犹豫了。
哼!牌面上的六,是最容易爆掉的花色。
因为极大可能是底牌尖儿以下的搭配,没有比它更差的了!
原来我还担心要不要继续分牌,现在既然你的风险比我大,我为什么不分?
只要老大同意那个傻丫头坐庄,我立刻就分!
那个甲天下既然拥有赌场,自然对这一赌局的输赢概率也是比较清楚的。
原来只是光头佬和荷官对赌,说实话输赢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只是如果光头佬赢了,最后和沃野草算账的时候,能压倒对手。
可是一旦沃野草接过庄家的位置,就是二人直接对赌了!
于是,甲天下没有犹豫,当即同意了沃野草坐庄的要求。
也就是说,如果光头佬赢了,本来应该由赌场赔出的筹码,就不在从赌场出。
而是从沃野草那堆筹码出。
她自己的筹码不够的话,还要想办法把窟窿堵上。
与此同时,甲天下对光头佬说:“继续分牌!从现在开始,只要能分,就一分到底!”
同时命令那些运送筹码的押运队:“你们将那些筹码连续不断弄过来,需要多少给多少!”
不过新运来的筹码,都给光头佬,给他当筹码,跟当庄家的沃野草对着干。
光头佬气势大振,这样的畅意随心放手一搏,他从来没有遇到过!
“分牌!”
他用最好的声调喊出,竟然听着如同地方戏曲桂剧一样抑扬顿挫,分外好听。
那些负责运送筹码的大汉,一声闷哼,双膀叫力,应声干活。
又是一车9375万筹码,“咣当”一声,推了过来,和第一个9375万那车并列在一起。
现在已经当了庄家的沃野草,对牌张的掌握更加如鱼得水,她首先把那个依然排在第一位的两张九分开,然后开始发牌,还是从赌客左手第一张开始!
一个红桃九,摇头摆尾欢快地跑了过来,进入她的纤纤玉手。
沃野草啪的一声直接用力,甩给了第一张九的上面,又是一对九!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被这奇异的牌型给惊动了!
当然只看连着三次出现对九还不是太反常,也不会有很多人注意。
可是加上差不多一亿赌注的因素,不注意就没有可能了。
众人虽然看着奇怪,只不过也就是更有兴趣看热闹而已。
对于当事人,比如甲天下和光头佬就是无比纠结了!
他们是继续硬者头皮继续分牌呢,还是到此为止?
这可是要命的决定!
虽然甲天下之前说过,一直分下去,可是真的出现这种现象,就不是那么容易下决心了。
那可是一亿赌注,即使甲天下也不是轻易拿得出来的。
不过甲天下犹豫了一下,光头佬却没有丝毫停顿!
他现在的状态,就如同看热闹的人一样,不怕热闹大!
“继续分牌!”
光头佬大喝一声!
沃野草,正合吾意!
小手上去,立时又分出一副牌。
那些负责赌注的大汉,一回生二回熟,熟练地推过一车筹码。
“咣当”一声,和原来的两车平列起来。
现在那里,已经三车,加上赌桌上的原始筹码,已经接近四亿。
但是,这不是全部!
赌桌上,还有三个分出来的九,等着发牌呢!
沃野草一看,心中大喜,心道,你不怕热闹大,难道本姑奶奶怕?没有的事!
心随意转,又分过一张牌来,一个鹞子翻身,漂亮亮相,又是一个九。
“继续分!”
“咣当!”
又一车筹码推了过来。如同罪犯被押上刑场,准备开刀问斩。
就这样二人一通谁也不服谁,一直到把牌库里的所有点数是九的牌全都用光。
这个时候一共已经是二十副牌。
每副牌的赌注都是9375万,现在赌注已经是187500万!
也就是十八亿零七千五百万。
从第二十副牌开始,终于不是九了!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包括沃野草。
她在那里找9,开始很容易,因为它们都欢欣鼓舞地自报奋勇过来请战。
后来就剩下一两张懒惰的,还要她花精力去找它们。
甲天下最是胆战心惊,18亿资金,几乎将所有库存筹码全部用光。
他已经下令,停止除了这个赌桌以外的所有赌局,包括那些贵宾赌局。
把全赌场所有的流动资金集中起来,给这个赌桌。
他还给在银行的朋友去了电话,让他们把后备贷款准备好。
不过,银行的这个项目贷款,不能靠企业的信用,哪怕是甲天下的业务也不行。
必须是抵押贷款,才能把现金取出来。
因此,甲天下又给他的法务部门发出指示,让他们将所有的油价证卷都集中起来。
将它们打成一包,随时准备给银行送去。
里面甚至包括这个太平乐园的所有权证明。
也幸亏那些贵宾赌客已经先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们这个赌局,停止了贵宾楼层的赌局。
否则,他们就很难对付。
第一张和九配起来的牌,是一张二!
二!
一看这张牌,光头佬和甲天下的眼睛睁大了一圈!
九加二,等于十一!
这是什么牌型?
这是加倍的最好牌型!
如果运气好的话,来一张牌面价值是10点的牌,就是最高点二十一。
虽然不是Blackjack,但是因为是加倍,如果庄家小于二十一点,赌客就可以获得双倍赔付。
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再看庄家的牌,明牌是一张六。
这是最容易爆掉的牌,所以这是一个最佳组合,意味着这就是最好的赢牌机会。
看到了这个最佳组合,甲天下和光头佬刚刚恢复平静的心,又剧烈地波动起来!
不要,就会错失最佳组合的赢牌时机。
可是,如果加倍,那风险也很大。
就是在已经赌了18亿的基础上,还要继续加大赌注。
每一次加倍,都是接近一亿赌注的增加,在本来紧张的流动资金上再层层加码。
甲天下现在后悔刚才上得太猛了,把自己可以灵活的空间都给压缩得几乎没有了。
思考片刻,甲天下一咬牙,上!
这个加倍的机会绝不可失!
与此同时,他发出指示,让法务和财务立刻从银行贷款,180亿额度全部用满。
这个时候,沃野草问道:“我说,你们是加倍还是一般性要牌?”
如果不加倍,光头佬可以停牌,可以要牌,要牌以后还可以再要。
也可以加倍,这个时候光头佬只有一个操作,就是要牌,而且只能要一张。
这个时候,甲天下已经做出决定。
“加倍!”一道声音狠狠地传了过来。
那些保膘接着推车,哐当一声,这是第二十辆筹码车了!
沃野草小手一甩,啪的一声一张牌仰面落在那张加了倍的九上面。
众人的眼睛如同聚光灯一样跟了过去!
七!一张黑桃七!
一共十八点!
甲天下和光头佬的心不由一沉!
这副牌型不算差,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好!
只有庄家拿到十七点的牌型才能赢。
十八点的话,就是平局。
十九、二十、二十一点,都是庄家赢,赌客输!
所以从概率上说,赌客凶多吉少!
不过,这个时候就这具体一手的赌局已经结束。
任何人都不能改变任何东西了。
就看下一手!
第二手沃野草又是小手一甩。
“啪!”
声音不大,对有些人听来,却如同石破天惊。
什么?
又是一张二!
沃野草的性格,就是逮着便宜占起来没够!
平常不觉得,偶然露峥嵘,比如今天这种场合。
别人不知道,她自然清楚,那个一手两个九牌型的牌变成二十手是怎么来的.
不就是她几乎将所有的9都给了光头佬,让他一分再分,欲罢不能,顺理成章就这样了吗?
就是这一手牌,已经让甲天下赌上了18亿,几乎把赌场的现金流都集中到了这里。
到了这种程度,一般人早就收手了,即使不胆战心惊,也该心满意足。
如果输了,那是不得了的损失;哪怕是赢了,也是不得了的收获。
一夜暴富,还比不上这样的速度。
别说她一个小丫头,就是油腻大叔,猥琐老头儿,也没有可能不满意。
如果赢了,能保持心态正常,没有步入范进中举的后尘,就算有两把刷子。
可是,沃野草不是一般人,她只当那18亿啥也没有。
她无动于衷,该干啥干啥。
沃野草这个表现,让江一点、月亮公子、乔直等人看了都啧啧称奇。
这丫头是一直就有这个心胸,还是得到了“精确匹配”大奖以后,有了重大长进?
反正非同寻常,非比等闲,至少是现在这个时候,不似小丫头,倒像个大拿。
看她胜似闲庭信步继续打牌的样子,就知道18亿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心不动,手不颤。
尤其是通过分牌结束以后重新要牌的第一手牌的那一瞬间。
野丫头发现了可以用加倍这种方式再增加赌注以后,喜出望外,又开始了一轮新的疯狂。
其实,她的心态不是关键,关键是光头佬和甲天下二人的心态。
如果他们二人不想翻盘或者起码打赢这一场,就没有后面的动作了。
可是他们的秉性,对机会的敏锐,还有冒险精神,让他们没有可能在这个时候悬崖勒马。
所有触发二人继续进入赌局的导火索,就是那个原来的九和后来的二。
这个九二配对,让他们义无反顾跳了进去,哪怕那个黑洞里面都是吃人的鳄鱼。
第一个九二配对,促使甲天下加倍要牌,得了一个十八点。
这个牌型虽然不是很理想,但是也不算坏,至少有一定的比例能让他们赢牌。
若非沃野草对后面的牌型有绝对的控制,也就是说她有一些堪称固执的想法,牌局也就结束了。
大体说来,如果沃野草每次都给那些九配上一张二,事情也就平稳地过去了。
可是,沃野草恰恰相反,她就是一个一根筋的野丫头。
她就是铁了心,非要一条道走到黑。
促使二人加倍的配型,接着又再来一次,就是那个九二配。
这种性格堪称冬夏鲜明,让人又爱又恨。
甚至江一点这位被沃野草称作黑老头实际上也是比较死板脑筋的家伙,都蠢蠢欲动了。
他的心思,也给她搞得心思波动活泛起来,对这个野丫头另眼看待了。
这丫头干事,总是一惊一乍,让人不能心安。
其实,那个精确匹配大礼,乔直、月亮公子都心中有数,只有江一点不甚明白。
因为他不似乔直和月亮公子,他们两个人是管理那个直播系统的高级领导人员。
而直播系统直接和分值系统有关。
那些大奖都是花费分值兑换出来的,以至于管理者多少懂行。
所以,因为无知,看着沃野草在那里不要命似的下赌注,江一点也跟着让自己的心情上下起伏。
至于诧紫嫣就不同了。
她虽然也不知道个中三味,但是她知道沃野草一向如此,凡是操作,就没有不疯狂的。
如果指望她按部就班,假装淑女,那是没有可能的,除非太阳从西方升起。
还有,诧紫嫣有一个很好的做事规则,就是夫唱妇随,什么都看月亮公子的举止亦步亦趋。
月亮公子在那里悠哉游哉,她也就跟着悠哉游哉。
如此一来,沃野草对第二副牌,就是那里已经有了一个九,接着又给发了一张二。
众人一看,无比头皮发麻,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就是透着邪门儿!
怎么又是二?让人喘口气不行吗?
当然,别人都是吃瓜的,即使再刺激也不影响吃瓜,最是觉得冰火二重天的就是甲天下!
这样的节奏很容易将他拖入惯性思维!
因为第一个九二配对还在他的脑际没有褪去,这第二个就来了,一模一样!
他来不及仔细思考,更无法改弦更张,顺着第一手牌就跟了下去!
不由大吼一声:“加倍!我就不信邪!”
那里整装待发的搬运筹码大汉立刻行动,咣当一声,就推过去一车筹码。
现在那里已经二十一车了!
那就是接近21亿;还有最初的那笔,在赌桌上。
沃野草不慌不忙,见到赌注上来,一张牌扔了过去,落在第二副牌的九二配对上。
七!三张牌的点数加在一起,还是十八点!
不管你信不信邪,结果就是这样邪!
这一副牌,和第一副牌的点数丝毫不差。
其实这就怪沃野草了。
那丫头比较懒,不愿意动脑筋,连花样都不想变化一下。
上次什么样,这次依然如故,你说你就不能稍微改变一下?
哪怕换汤不换药也好啊。
所以,她的懒惰,就成了一种牌张配好的牌型一路到底,不带变样的。
当然,这也得亏了乔直一开始的要求,牌库里一共六副牌,可以让懒人不用变换花样。
至于别人的怀疑、惊异,她沃野草才不操心。
如此一来,第三副牌故伎重演,在第一张底牌是九的基础上,第二张又是二!
与此同时,银行的后备贷款手续也已经办好,180亿筹码全部到位!
看着那一车车筹码陆续而来,光头佬都不用问了,接着赌下去就行了。
因为甲天下已经用行动表达了他的同意。
自然资金充裕,就没有什么能挡住这个赌局的增大,一直到二十手牌全部补齐。
所有分开以后的二十手牌都是一样的花色,最后也全都加倍,因此也就再赌上总额187500万!
因此,这一手牌在分牌和加倍的操作以后,总赌注就达到375000万!
而且每一副牌的牌型,都是开始的九二分布,再加上一张七,也就是统统都是十八点!
这样就比教简单了。
也就是和庄家比大小,只需要比一次,所有的二十手全部有了结果。
如果庄家是17点,那么就由沃野草赔给光头佬三十七亿五千万!
如果庄家是18点,那么双方就是一个平局,全都白忙活一场。
如果庄家是19点到21点,那么就是光头佬全输,由光头佬赔钱三十七亿五千万给庄家。
也就是说,如果庄家赢了,他桌上的一堆,地上的四十车筹码,就全都给了沃野草!
现在的光头佬压力极大,热汗从光头上小河流水一样哗哗地流下来。
那个幕后指挥的甲天下,本来一直坐着,现在也站了起来,在楼顶的大办公室里来回走圈。
所有的看官,眼睛也都瞪得溜圆,好似自己上场一样。
不过,这个时候赌局还没有结束,还有最后一个步骤,就是庄家需要亮牌。
虽然庄家的明牌是六,大家都知道了。
可是底牌是什么,还没有揭晓。
根据规定,必须赌客全部搞定,不再有什么变化,经过正式确定以后,才能揭开底牌。
这时候的全场,如同死一般寂静。
所以人全部摒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粗重,会影响和改变了底牌一样。
只有沃野草举重若轻,轻轻捏住扣着的那张暗牌的一角。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花蝴蝶一样,轻轻一转!
那张牌在空中灵巧地转了两个圈子,然后轻轻落在那张明牌上。
六!
还是一张六!
众人发出轰的一声惊叹!
这张牌还是开始的时候沃野草调动过去的,她后来取代了荷官,并没有改变,依然是六。
如此一来,底牌和明牌,全部亮出。
两张的牌点相加,一共是12点。
根据规定,荷官必须要牌,并且至少达到17点,才能停止,然后和赌客比大小。
沃野草没有停顿,继续要牌!
见到这个举动,所有人的心跳都停了下来!
可是呼吸特别沉重,因为下面一张牌,关系到接近四十亿的输赢!
要不说沃野草那丫头心大呢,别人都在那里如临大敌,她却云淡风轻。
小手一翻,轻轻松松就搞出一张牌,啪的一声,撂到那两张加一.asxs.数12的牌上。
众人一看,顿时疯狂地喊叫起来!
“这张……9点!”
“总点数……12加……9,21点!”
第1522章 三八廿四乐园不太平
甲天下和光头佬狠狠地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看向第三张牌。
没错!
那是一张9!
也就是最后一张落网之鱼,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给捞了上来。
就这一张牌,彻底粉粹了甲天下和光头佬翻身的希望!
就这一张九,带给了沃野草接近四十亿的收入!
众人在那里如同疯狂了一样,大喊大叫,如同盛大节日的狂欢!
沃野草也趁机收买人心,大喊出了一条惠民政策。
“所有观战的人,你们随便吃随便喝,所有开销,都算在我沃野草头上!”
她的野草乱飞姊妹淘,听罢大姐大的命令,立刻行动。
自然就去把这些事情,给张罗的稳妥无比。
至于干那些事所需要的资金,沃野草小手一挥,让她们推走一车筹码。
里面都是万元的大数值筹码,单个面值一万元,大约有一万个。
皇帝那么抠,尚且不差饿兵,沃野草一向大方,自然不让那些小姐妹出力还掏钱。
因为这局她自己是荷官,所以这一局不用给飞天凤打赏。
因此她爽得给出一些,算作大家的福利。
给出去那一万个筹码以后,就书归正传,回到赌桌这件大事上。
可是回头一看,光头佬还在那里发愣。
沃野草大喊一声:“你输傻了是怎么的?赶紧上钱啊!
“你赌桌上一个筹码都没有了,拿什么跟本姑奶奶赌?
“你不会想着到此为止吧?那是门都没有,姑奶奶瘾头刚上来,岂能不上不下?
“快快快,赶紧下注!”
一边口里不闲着,一边把庄家的位置还给飞天凤。
刚才是特殊,暂时调换一下,现在回归正常。
沃野草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将所有的筹码都聚在一起,一共是四十亿。
除了本来在赌桌上的那些,还有车里没动的那些。
说道:“全押上,一共四十亿!”
扑通!
光头佬吓得出溜到地板上!
那个在顶楼转圈的甲天下,也是一个趔趄滑倒在地上。
虽然他们刚才利用银行透支额度搞到180亿,可是他们真心没有打算全押上!
至少不能如此快速地押上!
如果如同刚才那样输,再有四手就光了!
当然不见得把把都输,可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这么邪门,也有不小的概率把把真的都输。
虽然我甲天下所拥有的不仅仅是这三百多亿流动资金,还有不少不能上赌桌的。
可是一旦这些都输出去,我甲天下就真的完了!
可是不赌显然又不行!
看那个小丫头咄咄逼人的样子,现在不赌她不敢闹翻了天?
她闹翻了天也没有什么可怕,可是不知道她后面那几位是什么路数。
其中只有一个比较年长的姑娘,他的手下刚才采取紧急调查,向他做了汇报。
知道了她是香江一个大家族的女儿,不管是财力还是背景,都非常厉害!
甲天下也不是绝对怕他们,但是他觉得即使有一分之路,还是别惹那些势力为佳。
不过,那个姑娘看起来只是几个人中一个小角色,关键是三个男的,不知道多厉害。
还有那个时隐时现的小姑娘,似乎更加厉害。
所以,看似那个野丫头是自作主张坚持赌下去,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力量支持着她呢。
甲天下看了看还有160亿筹码,又瞥了一眼已经上了赌桌的40亿,心痛地大吼一声。
“光头佬!你跟他们赌!如果再输,我揪下你光头当球踢!”
竟然带上了一股壮心不已穷途末路的悲壮。
光头佬道:“好!老大!我光头佬再输,也无颜于世了!”
那些大汉随后就是一通忙活,哐当哐当推过来四十车筹码,整整四十亿。
飞天凤娇喝:“买定收手,开始发牌!”
二位赌客立刻正襟危坐,离开赌注大远。
荷官的发牌,又是另一番景色。
只听啪啪啪三声,三家每家两张牌已经发放完毕,光头佬的是两张八,沃野草的一个尖儿一个K,又是Blackjack!
而庄家的明牌是一张八。
现在这手牌已经出现了三个八,难道九没有了,又轮到八?
不管底牌是什么,光凭明牌,庄家已经输了!
沃野草的基本赌注是40亿,Blackjack赔1.5倍,一共赔60亿!
现在就剩下了光头佬。
对八的牌型,理论上依然可以分牌。
一分为二,如果都赢,那就是八十亿,就能超过沃野草的一倍半,60亿。
这个诱惑力好大!
可是,光头佬刚从对九分牌中经历过,估计那些记忆他一辈子也不会忘掉。
刚才对九惨败余悸还历历在目,现在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分牌了。
况且这个对八相比较来说,分开更难保证大牌。
他那里犹豫不决,沃野草就催促起来:“看你挺着个光头好似男子汉,原来那么优柔寡断!
“赶紧的,我还想下一手赌个更大的!”
光头佬吃了一惊,还有更大的?不由脱口而出:“要牌!”
飞天凤唰的一张扔了过去。
“八!又是一个八!”
“你个死三八!”
甲天下破口大骂!
也不知道他骂的是光头佬,还是那副三个八加在一起二十四的牌型。
飞天凤才不管他们的心情如何,遇到赌客爆牌,她自己的暗牌都不用揭开。
小手一挥,立刻就将已经爆掉的光头佬那副牌收起来,当然同时收过来的,还有那四十车筹码。
这个收入,在一定程度上,补充了她的库存筹码。
她刚才付给沃野草六十亿,现在收回四十亿。
让甲天下的筹码储备大幅度缩水,现在还剩下一百亿。
飞天凤刚刚收拾好赌桌,沃野草又大喊大叫起来。
“快点!快点!你们好慢啊,跟猪爬的一样慢死人了!我再押,还是孤注一掷。
“我告诉你们,这以后就是我的风格,你们都听到了哈?孤注一掷!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如果不符合这个风格,你们提醒我,我改!
“这次,我看看,一共多少?哈!太巧了,正好一百亿!
“一百亿?我再数数,不是小数。
“嗯,刚才的赌注是四十亿,赢了六十亿,四六得十,没错,一百亿!
“我这次再押,押一百亿!该你们了!”
沃野草这一番大呼大叫,将甲天下吵得脑仁儿疼!
本来还想权衡一下是不是就此停止,留得一百亿,不愁没柴烧!
脑仁儿一疼,如同莲香的劈山救母大斧迎头劈了下来,让他疼得顿时天昏地暗知觉全无。
口中不清不楚地厉声嘶叫:“咿呀……”
光头佬没有听清楚,忙问:“什么?”
沃野草鄙夷道:“谁踩住你的耳朵了?他说‘一押’,就是剩下的一把都押上。”
光头佬一愣,此时此景,也唯有这个解释最为恰合!
于是命令那些保膘:“把那一百车筹码全都给我推过来!”
飞天凤对这种下注方式也已经习惯。
看到那一百车筹码咣当咣当推了过来,排成一个十乘十的方阵,就算符合了规定。
立刻跟着喊了一句:“买定离手!开始分牌!”
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紧闭双唇瞪大双眼,盯住赌局看。
他们中的老手,还趁机回顾了自己的光辉历史。
结果发现,不单自己从没有如此疯狂过。
即使太平乐园赌场,历史上也从来没有这样大的一个赌局!
有好事者,还做了一个世界范围的调查,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说是这个100亿一手的赌局,竟然在整个世界范围,竟然也是最大。
这样一来,大家都激动起来。
没有想到,原来只想吃瓜的今天,还能目睹一项世界第一。
不但要好好看看,还要把录像保留下来,作为永远的纪念。
没准什么时候成了珍贵的纪念品,价值升到云天之外。
如果出手的话,把迄今为止在这个赌场的损失都捞回来!
于是乎,众人一番躁动,都在争取占到一个拍摄绝好的位置。
这个时候,赌场的警卫大军压境,所有力量都集中到这里,弹压可能出现的骚乱。
这个时候,赌场的竞赌风气弥漫,竟然有人为一个好位置搞出了竞标。
其中赌桌五米之外的一个平台,可以容许一个人占到上面去,已经拍出一百万的高价!
可见人们对重要新闻的敏感度还是非常高的。
飞天凤不管那些,神情专注地开始发牌,刷刷刷三声轻响,六张牌分成三对飞到三个人面前。
众人盯上了三个人牌型数值。
光头佬,又是两张八!
沃野草一张尖儿一张K,不出所料,依然是邪异无比的Blackjack!
而荷官的一张明牌,依旧是8!
和上一轮的牌型在几个人手上的分布,没有变化!
这个时候,甲天下、光头佬二人全都面如死灰,彻底绝望!
在场的观众,起码一万人以上,一声拼命的欢呼!
他们都很兴奋,不是因为别的,就是简单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他们刚刚花沃野草的钱吃饱喝足,岂能不为那可爱的丫头欢欣鼓舞!
间接地说,这些人都是赌场常客,当然也都输钱给赌场,都对它有一肚子不满。
现在沃野草赢了赌场,等于给他们报了仇,也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这种心情混合在一起,全场又是一声欢呼!
这以后,人们的注意力又被转移,因为该给沃野草赔钱了。
可是赌场一方尴尬了。
因为它们没有筹码了。
一百亿筹码在沃野草手里,这个不可能给赌场用于赔偿。
另外一百亿筹码在光头佬手里,赌局还没有结束,也不能动。
堂堂一个赌场,现在竟然落得没有一个筹码的境地!
飞天凤想了想对沃野草说:“大姐大!对你Blackjack的赔付先等一会儿。
“我要看看对那位光头佬的对决是输是赢再说,不怕大姐大你笑话,赌场输得没有筹码了。
“小姐姐你真不愧是大姐大,以后该叫你赌王了嘻嘻,世界赌王哈哈,你看好不好?”
沃野草笑嘻嘻地说:“没事!你去吧,先干正事!
“完了我们姊妹再聚一聚,所有这里的姊妹都一起来,我有事情要交代。
“关于赌王,世界赌王?那多不好意思呀!我这人不喜欢张扬,性格比较沉稳。
“还是野草赌王吧,听着沉稳、内敛,名副其实。”
江一点等人听着大言不惭的沃野草,那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就妹子你那样张扬到月球上的性格,还沉稳内敛?
你的语文老师是不是体育老师代课出身?
不禁生出一股儿冲动,想上去给那猪八戒啃猪蹄不知道自脚的丫头提个建议。
劝她没事少出入赌场一类场所,把新华字典多翻翻,看看每个字的真义正解。
记不住的话,就让那个八十多岁的老夫子拿出那条一尺长三寸厚的戒尺打手心。
如此一来,这丫头或许就能自己少出点出糗,别人的耳朵也少受点罪。
这个功夫,另一边的光头佬已经做出了决定。
那就是打死他也绝对不分牌,也不要牌,就这样硬赌了,就赌庄家必须要牌,而且爆掉!
因为现在的情况下,只有庄家爆掉,他才能赢,否则他必输。
因为他的两张牌才16点,而规定是庄家起码要到17点,17点到21点每一种牌型都赢他。
飞天凤问:“该你了,是要还是过?”
光头佬:“过!”
飞天凤回手把自己的底牌翻开,这张万众瞩目的暗牌翻了一个身,在众人面前露出真面目。
六!
又是一个六!
二张牌相加十二点,庄家必须要牌!
众人又都摒住了呼吸,一百亿,没有人能不看在眼里。
这个过程没有停顿,飞天凤从牌库中又取出一张牌,啪的一声,甩了出来。
九!
十二点加上九点,二十一点!
这当然是沃野草有意而为,因为她觉得应该到此结束了!
庄家赢过光头佬的一百亿,虽然还不够赔她的一百五十亿,那也先拿过大头再说。
另外的五十亿回头另论。
所有的人看到这个结果,呼吸都是一窒,接着震天一声欢呼,那声势似乎要把楼顶掀翻。
在震耳欲聋的喧嚣中,飞天凤不动声色,收牌、收赌注筹码、然后把一百亿直接赔给沃野草。
这才住手,四处看过一遍。
对沃野草说道:“对不起大姐大,赌场没有钱了,还差你五十亿。”
沃野草道:“没事!这不怪你,只怪那个什么甲天下!
“才这样几手,就掉了链子,既然如此没有底气,开始说什么大话!
“你现在靠边,不用操心了,我直接找那个甲天下算账就好。”
说完,沃野草小脸一扬,就要隔空喊话。
可是她忽然眼珠一转,掉头对江一点说:“黑老头,该你上了!
“对了,先过来扶我一把,我要活动一下。”
被那个黑老头昵称叫得正在懵圈的江一点,赶忙伸出手去,搀扶沃野草。
一边小心翼翼地扶人,一边还口中还叨叨。
“哎呀,姑奶奶您小心点儿,别闪了您那老腰……”
听到江一点说她老腰,沃野草勃然大怒,忘记了自己正在从赌桌的高凳上下来。
加上她也赌了一阵,太聚精会神,腿麻了都不知道。
以至于一脚蹬空,一个倒栽葱摔了下来。
这要是摔在地上,还不得头破血流?起码得花容失色!
江一点魂飞胆破,合身扑了过去,让那个正在下扑的身影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身上。
这个江一点本身就不是那么强壮,全身除了肉多点以外,没有什么突出之处。
沃野草这一扑之下,顿时将他的平衡打破。
虽然沃野草身轻如燕,哦,不对,身轻如同一丛野草,但是那个江一点的平衡力太差。
蚊子打个哈欠都能推倒,对上沃野草还是大大不行,一下子就给推倒在地!
二人倒地,滚作一团。
这个时候,江一点肉多的特点起到巨大的缓冲作用。
保护得沃野草一点没有受到伤害,甚至连摔倒在地的震动都没有感受到。
小丫头只是吓了一跳!
还有,男女有别,自己是个黄花大姑娘趴在一个男人怀里不像话。
当然这不过是个黑老头而已……然而,黑老头也是男人!
而且近距离看,黑老头,也不是太黑!
还有,就凭刚才能接住自己充当免费肉垫,似乎也不老……
赶紧往起爬,想站起来脱离那个男人的怀抱。
可是,她忘记了一件事,她的腿麻了,这么短的时间还没有恢复。
她的上半身起来了,然后就是两腿一挺……
悲剧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她刚刚挺起一尺多高,突然就调转了动作的方向,啪的一声,一头栽了回去。
那个江一点虽然有些生疼,还好他的那些多余的赘肉对他自己也给予了保护。
大概是“天生我肉必有用”,有力地承受了他全身的重量,外加沃野草的重量。
不但让他平安地度过这次意外摔打,还让他产生了一份意外的感觉。
虽然他的家世可以让他一帆风顺地当花花公子,但是他还是能够严于律己的。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异性有亲密接触。
所以他被砸到在地,心里就恨不得这个状态持续时间长一些。
可是他的自尊心又不能让这个期盼表现出来,否则不是很不好意思。
平生万花丛中过,半丝花粉不沾身的名声,岂能在这里被打破?
所以,他也费了老劲,随着沃野草的起身,他也如影随形地跟着起来。
唉,这老腰,怎么这么不给力呢?
正在想着吃点熊胆狗丹牛黄鹿鞭什么的补补,沃野草泰山压顶压了过来!
江一点本来已经是强弩之末,啪唧一声,直接给拍在了地上。
他生无可恋地瘫在地上,什么都不想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没有想到我堂堂江公子,众目睽睽之下,栽倒在一株野草上面。
他们二人这里发生了一点儿意外故障,月亮公子出来说话。
“甲天下,还差五十亿,赶快赔过来,我们没有时间跟你们磨蹭,给你五分钟吧。
“时间一到你们没有把钱送来,我们就采取一切可能的手段,促你一把。
“让你自己把我们该得的钱拿过来。”
甲天下现在的心情也是百味杂陈,回答道:“我也想赔给你们,可是我没钱了,真的没有了。”
月亮公子道:“你少给我哭穷!你可以动用银行的透支额度,我不信你们没有这方面的安排。”
甲天下:“一听你就是行家。
“不过,遗憾得很,我的180亿的额度已经用光了,再也不能从银行透支一分。”
月亮公子道:“那么你的房地产以及各种有形无形资产,我们都可以接受。”
甲天下无奈地说:“那些都在透支那180亿的时候,交给了银行,也都给不了你们了。”
月亮公子感叹,这家伙赌得真彻底!堪称一个纯粹的赌徒!
月亮公子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你想赖账?
“我想你也知道,博彩这个行业也有自己的行规,对于诈赌行为,处罚十分严厉。
“轻则要你狗命,重则灭你满门,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一入赌局,必须接受行规约束。
“你若有问题,可以直接给世界博彩联盟主席博伦查实。”
甲天下一听,心中就是一凉。
他当然知道这些东西,他还以外对方不知道,那样他就可以蒙哄过关,赖赌不赔。
“不用,我会想办法赔你五十亿!”
狡兔三窟,作为一方枭雄,他自然还有更多的准备。
他中止和月亮公子的对话,一个越洋电话打了出去。
那个电话通过加密专用通道,穿洋过海,直接到达太平洋中心的一个神秘小岛。
名字就是“绮梦园”,那一头接电话的人就是这个小岛的实际掌控着。
人称女王仲丽华。(注1)
这条专线,自从设置以来,从来没有动用过。
之是一条只有甲天下和钟丽华专用的秘密通话渠道。
不是重大事项、危机关头,绝不会启用。
(注1:有关绮梦园、钟丽华的详细情节,请感兴趣的读者诸君参考本书《第1337章隔屏睹亲人搅动真情》。)
绮梦园的钟丽华和她的那些姊妹自从日月明直播开始以后,就把观看白马王子当作了她们的主业,这个主业的基本业务之一,就是给她们看上的白马王子打赏。
尤其是陈玉成率领的三百赤兔马骑兵大队,她们的打赏不计其数。
这项业务,给绮梦园的这些姑娘,带来的不仅仅是一项特殊业务,而且给她们给带来了经营方向的改变。
这个改变,简而言之,就是她们的传统是只进不出,就是只有别人给她们花钱,而不会她们给别人花钱,而且她们永远都是理直气壮!
可是,现在却是花钱,而且只出不进,花钱的速度非常凶猛!
不知道是那个文学大家说过,女人是一个奇怪的动物……不对,也许是一个道学家老夫子说的。
她们有时候花钱精打细算,可是有时候花钱又如同那些钱不是钱,都是大风吹来的。
即使绮梦园的大姐大钟丽华也不例外,对那些白马王子打赏了巨大的数额。
具体是多少她自己都心中没数。
现在的情况更严重,因为她们又有了新的目标。
这个新目标就是那个“百年冻龄”。
她们这些人对诗词歌赋都有很高的造诣,当然特别喜欢芹菜的歌声,虽然当场被那些海妖定为海妖歌声的主打歌曲,可是丝毫没有影响她们把它定为每日晚会的压轴曲目。
不过她们最倾慕芹菜的,不是这个,而是她得到的奖品——百年冻龄。
看到那个大奖在芹菜身上发生的效果,那个瞬间神采逼人、超凡入圣,让她们每一个人都心驰神往,不可自拔,发誓一定要得到。
美貌和年轻,都属于女人那种奇怪动物花钱没有底线的东西;而且得到那种抽奖的唯一途径,就是打赏以后获得的抽奖机会。
如此一来,她们的钱财,就如同大坝决口,哗哗地倾泻而出。
钟丽华对美貌的冻龄的渴慕丝毫不差于她的那些姊妹,甚至更多,所以她的储蓄也基本都花光了,如果继续下去,必须有新的财源进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专用电话响了。
钟丽华一看那个号码,心中大喜!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一个枕头。
她当然知道,那是她最大的金主,也是最慷慨大方靠山。
“哥你好,今天刮的是什么风?怎么想起给小妹打电话?小妹正想找你求援呢。”
甲天下:“你的事急吗?我有个急事先说,然后再说你的事。”
钟丽华:“那哥先说。”
甲天下顾不得详细解释,简略地提出要求:“我有急用,请你立刻把我存在你那里的钱转回来给我,数额……数额嘛,至少五十亿吧,多一些最好!哥我实在缺钱……”
“什么?”钟丽华惊诧地问道,我还想跟你要钱,起码弄个百八十亿呢!
甲天下这个要求完全出于她的意料之外,不由急道:“哥你还有缺钱的时候?可是我的钱也都花光了,五十亿打造绮梦园,五十亿打赏白马……不是,五十亿打赏为了得到‘百年冻龄’!”
“什么?”
这回轮到甲天下惊讶了。
“你个败家丫头!那是我准备的战略储备,竟然让你都给用光了,这下麻烦了!”
钟丽华道:“对不起哥!可是你怎么会缺钱?你那个太平乐园就是一棵摇钱树,财源滚滚啊。”
“有些特殊情况,你就别问了,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吧,估计哥哥以后也帮不上你的忙了,再见!”
“别挂!要不我将其他钱挪用一下,给你弄过去一些?”
钟丽华也是真想帮忙,可惜她没有多少办法。
甲天下一听大喜,问道:“能搞到多少?”
钟丽华道:“大概两个亿,最多三亿。”
甲天下顿时泄了气:“那还是算了吧,杯水车薪,无济于事,你别管了,照顾好你自己。”
钟丽华道:“哥你别泄气,事不可为,你可以到我这里来,小妹我养着你。”
那边甲天下顿了一下,没有说话,截断了通话。
钟丽华稍微思索了一下,立刻下了一道命令:“全体都有,现在开始,停止一切打赏!凡是开支一个美元以上的购买,必须经过我批准!”
不说钟丽华的绮梦园采取措施止损,只说甲天下这里,真正到了生死关头!
他寄予很高期望的储备基金,出了意外,被钟丽华全部花掉,等于卡断了他的后路,让他一瞬间回归以前最坏的那种状态——一无所有!
不对,何止一无所有,他还欠了五十亿的债!
这条筹集赔款的路走不通,还让他失去了宝贵的时间,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天杀的沃野草只给他二十分钟时间让他去筹集赔款,以为钱是那么好来的?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嗯?似乎以前自己也是觉得赚钱不是那么困难,毕竟这个赌场就日进斗金,数钱数到手抽筋,否则也不会弄100亿给自己的心仪小妹钟丽华让她去建那个世外桃源。
他脑袋里一边乱七八糟毫无逻辑地想着,一边紧急寻思对策。
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四大天王了!
对了,他们每人都是一方的霸主,肯定都是地主家里有余粮,这个时候,你们还不赶紧交公?每人不用多,一人15亿就行了!
这个时候,他觉得特别需要智多星在身边!
似乎自从打发他出去寻求援助,自己就没有好运过,竟然将偌大一个家业搞得倾家荡产!
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来。
让别的人来做事,让他们领会自己的意图就得花好长时间,有那功夫还不如自己来。
甲天下立刻召开一个四大天王的视频会议,这样的应用系统,他还是能够操作的。
这个视频会议系统虽然简单,但是甲天下也很少动用,他有过严格规定,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紧急召集他的四员大将,因为他们都是守卫一方的定海神针,一旦有计划之外的动作,恐怕引起骚乱,这个不利于他对整个桂城大局的操控。
系统打开以后,不到一分钟,四个脑袋纷纷出现在视频中,有的人满脑袋都是汗,显然是采取了紧急措施才按时出席的。
这个也是甲天下的要求,既然平时不用这个视频,一旦动用,就是十万火急,要求大家必须一分钟之内报道,否则必须给出一个能让甲天下认为合理的理由,不然的话,严惩不贷。
谁知道甲天下对什么理由觉得合理?
还有,严惩不贷得严到什么程度?
这些不定性让他们哪怕到了四大天王的级别,也心里没数,不敢以身试法。
毕竟老大轻易不发努,一旦发怒,掉几个脑袋是常事。
四个人虽然气喘吁吁,却一个个正式报道。
赵大虎说:“南城天王三弟赵大虎奉命前来,向大哥报到!”
钱大龙说:“西城天王三弟钱大龙奉命前来,向大哥报到!”
孙大象说:“北城天王三弟孙大象奉命前来,向大哥报到!”
李大熊说:“东城天王三弟李大熊奉命前来,向大哥报到!”
然后四人一起说:“有何事情需要差遣小弟,请大哥发号施令,小弟肝脑涂地、誓死效命!”
到此为止一套程序,都是智多星制定出来的,大家已经操练多遍,相当熟悉,这个时候,也就是鹦鹉学舌,没有多大实质意义。
当然,任何一人也不能偏离这个程序规定,否则,意义就很重大了。
不过,今天甲天下顾不上那些虚应故事的东西,直接就上主题!
“四位三弟!十万火急,大哥我需要钱!现在我命令你们,每人上交二十亿,限你们三十分钟之内,交到太平乐园,若有迟延,严惩不贷!”
话音未落,四颗大脑袋陡然挺了起来!
原来他们刚才报到以后,就松了一口去,坐了下去;可是还没有坐稳,就听到这个要命的命令,立刻就不能淡定,跳了起来。
这样的命令,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因为他们平常已经最大程度地把他们收敛的钱财最大限度地上交了。
此外任何多余的钱,都是割他们的肉!
现在一割就是二十亿,天大一块,那就不仅仅是肉,把他们的命都给割掉了。
赵大虎虽然也是三弟,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能不站出来说话。
“大哥!虽然是大哥有命,义不容辞,可是这样一笔可以让我们伤筋动骨的资金,我们想知道是什么理由,促使大哥如此发出这样一个令人惊异并且难以执行的命令?”
钱大龙、孙大象、李大熊同声道:“请大哥告知理由!”
甲天下道:“这正是我下面要说的!刚才我在赌场遇到一波赌客,尽管使出浑身解数,依然一输到底,不但输光了所有财产,还欠他们50亿美元!所以,必须从各位三弟手里收钱还债!”
李大熊道:“大哥怎么如此善良了?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来硬的,做掉他们?”
甲天下说:“这个大哥当然懂得,可是你们知道吗?光头佬的那个保膘队长,赌场第一武功高手,一个照面,就让对方给废了,现在还不知道死活。”
赵大龙惊疑道:“看来来者不善啊!对了,大哥开始我们准备应对的那个什么江一点怎么还没有动静?难道那些高手是他们装扮起来,存心和我们作对的?”
甲天下也是暗中吃了一惊,真有可能!可是自己一直在紧张的对赌中,从来没有想这个方向想!如果老二智多星在,一定早就察觉了。
于是他作出一副先见之明的样子,说道:“这也是我的思虑!我不能给他们提供接口,也是故意给他们一个假象,先把钱给他们,让他们得意,然后我们再趁机行动!好几百亿的资金,我不信他们能带出我的势力范围!我甲天下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赵大龙说:“没错!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们!
“对了,大哥,既然他们在你的太平赌场,成了瓮中之鳖,看看看看,我这词用得妙不妙?
“跟着大哥,我发觉我的各种能力有一个全面提高!
“这个有空再说,就说对付那几个人,我看大哥先稳住他们,然后我们几个三弟各带顶尖精英高手,一起过去,围住他们,将他们全给灭掉!
“小娘皮的,敢惹大哥,纯粹是活腻了!”
钱大龙、孙大象、李大熊同声道:“对!活腻了,我们就帮他们一把!给他们个痛快地死!”
甲天下道:“我看这个可以有!那么每个人二十亿,什么时候交来,马上时间就到了!”
几个人都是一阵愕然:“大哥!不是动武了吗?那个二十亿不就不用交了吗?”
甲天下说:“大哥我都说了,可以不算数?我这个大哥不是白当了吗?我不要面子吗?
“你们都给我少废话!第一,每人交上来二十亿!
“第二,带人前来!缺一不可!还不快去干活!”
四个脑袋一阵快速晃悠,很快不见,只留下一句话:“是的大哥!你最狠!”
甲天下关上视频,喘了一口气,心道,我这样双管齐下,总能度过难关了吧?
哪里知道,就在这时,沃野草的喊话又来了。
“甲天下,时间到了,你的五十亿赔款在哪里?难道你胆敢赖账?”
甲天下现在都有点神经了,一听到这丫头的声音,就是一哆嗦!你就是一个催命鬼!
赶紧说好话:“没有赖账!绝对没有赖账!我正在拼了老命把那些零散的钱收集到一起。
“不然的话零星地给你你也嫌麻烦不是?
“你现在是姑奶奶级别,我可不管得罪,再宽限我二十分钟。
“到时候,我不但给你五十亿,还加十亿利息和迟付罚款。”
沃野草听得有趣,嘻嘻一笑:“算你识相!我准了,赶紧的,别再耽误时间!”
江一点在旁边提醒:“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要被他迷惑!”
沃野草说:“黑小子,你也关心我?放心……不对!
“飞天凤,立刻通知野草乱飞姊妹向我靠拢,准备战斗!”
就在这时,赵大龙带着他的一百精英围了上来。
第一批野草乱飞成员也集中在一起。
沃野草发出指令:“野草纠缠!”
那些小姊妹一个个身轻如燕,如同一朵朵黑云,贴着地面就飞了出去。
那些南城高手,正在飞速靠进,突然一个急停,然后纷纷跌倒!
那个武功最高的头领赵大龙也不例外!
正是野草乱飞显身手,遍地凶人变狗熊。
第1523章 精确匹配野草不乱飞
野草乱飞团的那些小姑娘纪律严明,也就是人人都听沃野草的指挥,哪怕明知道那是瞎指挥。
即使知道那就是让她们去送死,她们也会义无反顾地闷头上,死不死另论,冲上去再说。
哪怕上去明知道屁事不管,也要上去乱飞一通,先将对手搞得晕头转向。
说来也是奇妙,就是这样傻小子睡凉炕全靠火力壮的瞎蒙乱撞,竟然让她们一路闯了过来。
不过,那是以前,不是今天。
今天那些野草乱飞团的小丫头们依然个个乱搞一气,沃野草让她们干啥就干啥。
听到她的号令“乱草纠缠”,就是手舞足蹈地缠了上去。
既然野草纠缠带了一个缠字,她们就大肆发挥一个“缠”字诀,逮住目标就来一个缠住不放。
也不知道是哪个武功高手或者心理战专家给她们设计的这一套战法,效果甚佳。
不管是她们的动作、还是她们的身体语言、甚至是她们的武器,都和野草紧密相关。
因为她们的动作很快,没等江一点等人的制止,那些小姑娘已经上去了。
如果来得及,这几个男人绝不会让那些小妹妹打头阵的。
别说几个大男人,即使诧紫嫣和精灵妹妹也不干。
不过,他们一起观战,看到她们的一番操作,几个人终于明白了她们为什么叫野草乱飞。
她们的一通打斗,就是一个形容词:一蓬乱草,承受四来瞎吹凤!
在前线指挥的是那个荷官飞天凤,估计她的地位是二号大姐大。
她的责任是围绕在那些小姐妹的周围,不但地高呼。
她也不喊别的,就是一声接着一声“乱草纠缠”、“乱草纠缠”、“乱草纠缠”!
每喊一声,她的那群百八十名小姐妹,就一个不差同时朝前扑去。
人人手中一束绿色的东西,抽向她们面前的那些向这里赶来的南城高手。
那些高手不是别人,就是赵大龙率领的精英,坚持将这些赢钱的家伙武力解决。
当然飞天凤指挥的不是所有的野草乱飞成员,其他的人还在往这里赶,还没有到达。
赵大龙的人马也是有四分之一,还西城、北城、东城的高手没到。
从武功来说,这些高手无一不是以一当十的高手。
如果是平常打这些小女孩,出来一个,就将她们全都打趴在地。
虎入羊群都不足以形容二者的差距。
可是今天,情况大变!
就如同牌桌上那个沃野草总是赢牌,而且每次都是blackjack一样。
那些高手全都上去一对一和小姑娘对打,竟然棋逢对手!
刚打一个回合,他们就发现,所谓棋逢对手,只是一个错觉,他们竟然不是对手!
仔细一看,就知道其中必有奥妙。
原来他们那些大男人凶狠很打小姑娘的时候,不管是拳打脚踏还是使用武器,全都落空。
竟然一下子都打不到,如同螳臂当车一样可笑。
可是小姑娘对他们的进攻,怎么打怎么有!
拳打脚踢,非常高小!
那可是拳拳见肉,脚脚伤骨。
让那些人疼痛难忍不说,还力大无比,简直轻轻一扫,就让他们骨断筋折。
幸亏那些人也是经验丰富,躲闪得快,一看事情不妙,没有硬上。
什么懒驴打滚、野狗钻洞、狗熊晾蛋的招术都使了出来。
这些赖皮招术一出来,让那些小姑娘不忍卒睹、无处下手,才逃过一劫。
不过,最厉害的就是她们手中的武器。
那就是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把绿草。
小姑娘都是爱美的年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姑娘当然也不例外。
只是她们的审美观,比较特殊,与众不同。
别人都是大红大紫大篮什么的,她们偏偏喜欢青草绿!
因此她们的制式武器就是一把青草,而且必须嫩芽出发的青绿阶段。
如果都干枯发黄了,那还有什么美感。
这种青草都是来自牧场,牛羊最喜欢吃。
所以她们没事去牧场踏青的时候,后面总是跟着一群雪白的绵羊或者温顺的黄牛。
盯着她们走,希望吃到她们手里的嫩草。
这样的制式武器,以前不过是障眼法,糊弄人而已,没有任何杀伤力。
对手真要打她们,那些嫩草不起任何作用。
可是今天,这些青绿的嫩草,竟然全都变成了利器!
只见那些野草依然和正常的野草一样,浅绿泛黄,人畜无害,轻轻柔柔。
可是,它们一沾到那些人身上,立刻就让那些武功高强的家伙浑身一麻,失去了战斗力!
非但如此,他们的人也都变成了软脚虾,瘫倒在地上。
那些瘫倒在地上的人,还算正常。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竟然有十几个人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飞天凤前线指挥,看得真切,知道是几个心黑手辣的小姊妹,下手比较黑所致。
她们几个将那些野草乱飞到他们的要害部门。
比如胸口、裆下、五阳魁首,让他们受到重创。
还有的人,虽然没有昏死,可是看着更加吓人。
有五个人被野草飞到双眼,立刻就眼球爆裂,血流满面。
这些都是以前从来不会发生的!
飞天凤心知有异,娇喝一声:“全体后退五步!”
她是不想闹出人命,所以等待大姐大的进一步指示。
同时,也防止对手狗急跳墙。
这个结果,也令乔直等人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那野丫头整天嘴念八卦一般把她野草团还有她们的招牌动作野草乱飞说事。
原来真的有把刷子?
看到这个结果,即使沃野草也完全蒙圈。
她嘟嘟囔囔道:“我是让她们没事少搞那些梳妆打扮多练练功夫什么的,也是为了她们好。
“可是也没有想到她们的武功如此突飞猛进!
“难道是对方派来的不是高手,都是窝囊废、软脚虾,不是我姐妹淘野草乱飞的对手?
“有些奇怪,原来我的粉丝团如此厉害!”
这个时候,精灵妹妹又转了出来,她平时大多数采用隐身状态。
看到大家都很迷茫,对大家做了一些解释。
原来并非是那些小姑娘厉害了,她们还是和以前一样,遇到那些混混,那样不堪一击。
也不是那些高手是窝囊废软脚虾,他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一个那样的高手,可以碾压野草粉丝一百人。
奥秘在沃野草身上,根源是她得到的那个精确匹配。
精灵妹妹说:“小妹妹你得到的那个奖品,可不仅仅是打牌的时候给你‘精确匹配’。
“其它方面也可以精确匹配!
“那些小妹妹今天超级能打,是因为你的‘精确匹配”,它们的野草还是野草。
“野草还是那样柔然娇嫩,可是一旦扎到眼睛里,就很厉害了!
“你们不是说眼里不揉沙子吗?难道可以揉野草?
“扎在别处也是一样,我知道你们的中医还有武功,说全身有几十处死穴。
“那些野草扎到别处可能没事,可是一旦扎在他们的死穴上,他们一样得死!
“幸亏你是不让让他们死,所以你的那些小姊妹才没有下死手,只是负伤而已。
“如果你觉得他们罪大恶极,该得处死,你想给他们判处死刑,那他们就非死不可了。
“不用费事,直接让那些乱草进入他们的脑海里去,他们就是十个脑袋,也活不成了!
“所以你这个‘精确匹配’使用的时候,可要注意呢。”
精灵妹妹一面说,沃野草一边小鸡啄碎米一样点头。
“小姐姐你说得真好!我一定好多加小心,不能误伤好人!
“还有啊,我有一个问题!很简单的一个应用问题,也麻烦小姐姐一并解答。
“就是我想对那个黑老头来一招‘精确匹配’,让他听我的话,可不可以?”
江一点本来不太黑的脸,这次真黑了!
这丫头怎么跟我黑老头过不去?
嗯,我怎么也自称黑老头了?这野丫头带人进沟水平一流!
就在这时,一声炸响从赌场的北面大厅传来。
“那个诈赌的野丫头在哪里?过来给大爷受死,否则叫你想死都死不成!”
正在兴高采烈和精灵妹妹说话的沃野草一听这话,大怒!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动不动就想让她死的家伙,一般这样的家伙都被她搞得惨不堪言。
她立刻就给三号大姐大下令:“飞云凤!按照安排给我废了他们!
“刚才那个大言不惭的家伙,他不是说得痛快吗?
“你将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让他再也不能乱喷!”
那边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遵令!刚才那个家伙,干脆弄死他得了,敢冒犯大姐大者,死!”
沃野草回复道:“不用!虽然他该死,但是我从来不以言语可恶治人死罪,我野草有一定之规。
“去吧,你看到二号大姐大了,我会让她前去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沃野草娇喝一声:“野草飘摇!”
月亮公子等人还以为沃野草还有刚才那一招“野草纠缠”,毕竟刚才的效果非常好。
那可是一个回合就将那些武功高强的武士全都给废掉了。
没有想到,这丫头还有新花样,不由得向北方看去。
这个时候,北方来人在孙大象的待带领下,一百名高手虎入羊群般冲了进来。
那些躲闪不及看热闹的人都被他们扔了出去,有的人脑袋撞在墙上,不知道死活。
看得江一点怒火填膺,低喝道:“该死!”
沃野草也是小脸通红,说道:“黑老头!你这次不错!他们却是该死,看我的!”
沃野草然后提高声音道:“飞云凤!你给我特别注意那些行凶的人。
“如果他们造成伤残,你负责给他们同样的伤残。
“如果他们造成死亡,那么,就要血债血偿,这是他们自己找死!不是我破坏规矩!
“你知道怎样做吧?”
那边一个和那个荷官差不多的年轻姑娘,显然是飞云凤,脆生说道:“当然!大姐大放心!
“我最喜欢的就是给他们来个恶有恶报!马上就报!
“不过,大姐大,小妹有个疑问,不知道该文不该问。
“就是小妹我体薄力弱,恐怕不是那些五大三粗的家伙对手!”
沃野草大包大揽地说:“你就带着那些小丫头狗急跳墙一样上,其它不用管!
“有我给你们当后盾,看大姐大我的!”
刚才飞天凤那一战给了飞云凤无比强大的信心,当然她也是信了精灵姐姐一个百分之百。
乔直等人继续看。
只见那个叫飞云凤的小丫头对另一群差不多同样年龄同样身高的小丫头一挥手。
她们本来都隐没在周围的观众之中,那些观众都在躲避瘟神一样,尽量远离那些进来的打手。
只可惜看赌局的人太多,只不过是空出一个大概三尺宽的夹道。
飞云凤和她的一百小姐妹躲在人群里,孙大象没有一丝察觉,如同一群莽牛冲撞而来。
等他们大体进入伏击圈以后,一声娇喝暴起:“野草飘摇!”
下达命令的同时,一把绿草从飞云凤手中飞出!
那些小姊妹也都同时出手,也是一把把绿草对那些打手的狗头,当头罩下!
那些高手一看有东西飞了过来,并没有太放在眼里,因为他们都是武功高强目光敏锐之辈。
自然胆大包天,已经看清楚那是人畜无害的东西。
不过,为了避免视线被挡,他们还是转了一下脑袋,想着轻易躲过去。
可是,让他们大吃一惊的是,他们竟然躲不开!
也不是直接的躲不开,而是第一个攻击波躲开了,那些草又转了一个弯儿继续攻击!
瞬时间,惨叫声凄厉地响了起来!
大约有二十几个人的双眼被刺瞎了!
其中就有那个命令杀人的孙大象!
原来是大姐大的命令、飞云凤执行的惩罚令,被彻底贯彻.
那些眼睛瞎掉的家伙,都是手上有血债罪行累累的恶人。
这二十人眼睛直接被刺瞎的人,其中有十个人,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些刺瞎了他们眼睛的那两根草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深入。
进入他们的脑域,在里面巡视一圈,才飞了回来。
这一圈转悠,彻底毁坏了他们为非作歹的思想根源。
使得这些发动邪恶行为的基地,断绝了一切机能,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根基被毁,他们外面的皮囊再也支撑不住,如同一根木桩僵直地扑倒在地,一切归入沉寂。
世上的繁华再也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他们的魂魄离开他们的躯体,如同一缕青烟,飘入冥府。
那些明明只是被刺瞎了眼睛却没有死去的十几个人,包括孙大象,没有看到那十个同伙的死亡。
可是,他们的脑袋里却清清楚楚地浮现出那些死人灵魂堕入地府的情景,顿时吓得鬼哭狼嚎!
多数人以后虽然苟延残喘,这副吓人的情景却总是盘踞在他们的脑海挥之不去。
每天都要哭嚎几次,成为人们眼中的失心疯患者。
只有心智特别刚硬的孙大象没有死也没有疯。
只是眼睛彻底瞎掉,让他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永远处于黑暗之中。
他现在极度疼痛,有失去了视力,心中狂躁至极。
他狂吼一声:“气死老子了!逮住那些小丫头,搞死她们!”
听得沃野草大怒!
下了一个命令给飞天凤:“那个死不悔改的头头,既然找死,你就把死给他送过去。”
飞天凤一声娇喝:“得令!”
一把野草飞出,一缕绿色,穿空而过,透过孙大象的头颅,又转回飞云凤的手里。
依然还在叫嚣的孙大象,一方豪霸,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再也发不出半点儿生息。
一看到这些,江一点也感到头痛了。
如果不死人的话,再大的问题他都能给兜起来。
可是一旦生死攸关,哪怕死的人是坏人,也很麻烦!
不过,他并不是不能解决。
于是,他打了一个很少用的电话。
“二哥,你过来一下,地点是桂城的太平乐园,有几个该死的人死了,你给处理掉。”
对方哈哈大笑道:“小弟!你这是第一次求二哥办事,放心,天大的事情我也给你办了!
“不过,什么时候回京华,你要请我吃全聚德!”
“行!我请你连吃一个月,行了吧?”
“切!想得美!那东西一顿就腻了!每天都要换花样才行。”
“随你!你快点来吧。”
“立刻出发!对了,他们都是什么罪?”
“杀死无辜的人;我都有录像,证据链没有问题。”
听了江一点打电话的过程和内容,沃野草表扬了一下:“嗯,黑老头,你不错!”
回头又赶紧向精灵妹妹请教问题。
她自从上次从她那里得到关于“精确匹配”的解答,就缠住她不放了,有问题就向她请教。
好为人师的精灵妹妹,也对这个天然去雕饰的小妹妹特别喜欢,有问必答。
而且答得深刻易懂,得到了精灵妹妹完全信任。
当然精灵妹妹不但回答了许多技术问题,还趁此机会,教导了她许多作人的道理。
这就不得了了,因为精灵妹妹妹妹教的作人道理,都是从造物主那里直接来的,都是至高大道。
其实至高也就是至简,那些人精不见得能懂,偏偏天然去雕饰的小妹妹直接就懂了。
为这事,跟着旁听的江一点没少受沃野草嘲笑。
“我说黑老头儿!看你不是那么傻呀,怎么跟地主家傻儿子似的!
“连吃亏就是占便宜你都不明白?
“比如你有个年龄小的弟弟,你有一块糖你自己不吃给了他吃,难道你老爸不会给你两块?
“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造物主供应的,他难道不会跟你老爸一样补偿你?
“别说两块糖了,二十块都没有问题。
“你说你吃了一块糖的亏,却占了二十块糖的便宜,是不是吃亏就是占便宜“
“你可真是笨死了!
“什么?糖不是好例子?笨就是一个字,你还挑挑拣拣!
“我举糖的例子是照顾你那么笨的现实!
“给你举一个复杂的例子,就说我得这个大奖‘精确匹配’吧?为什么我有你没有?
“你起码比我大吧?你也不比我笨那么多吧?
“即使差距有一些,起码差不了一个大奖那么多!
“不就是我把我的东西,不管是钱也好,好吃的东西也好,我都分给了我的小妹妹们吗?
“你看我多么苗条,小身板清风拂柳一样柔软。
“为什么,因为我吃的东西少呀!
“可是你呢,又老又黑还胖,为什么,因为你把吃的东西都自己独吞了,不胖才怪!
“至于你的黑,你可能是天生的的了,这个没办法,造物主开始就不待见你!
“这个是精灵妹妹告诉我的,是这样吧,精灵妹妹?”
精灵妹妹看着脸更黑的江一点,说道:“嘻嘻,小妹有意思,虽不中亦不远矣!
“不过,我不是具体说的江大哥,也不是说造物主不待见他。
“而是说,每一个人都是造物主根据他的计划造的,为了他的特殊目的,他看着都是好的。
“而不是按人的口味确定好坏,知道吗?
“另外,我告诉你小妹妹,说缺点的时候,主要是你把你自己的行为和造物主的要求比。
“而不是盯着别人说不是,记住了吗?”
沃野草说:“记住了,谢谢姐姐,下次我说那个坏老头的时候,多看他的有用方面。
“比如他的黑,如果在夜间躲避敌人的搜索的时候,比较安全。”
气得江一点出气都不匀了,怎么坏事都是我扛?
和他抬杠不好,索性把头调到一边,不理那个疯丫头。
不过,现在沃野草真有问题。
“精灵姐姐!小妹有一事不明!
“我的那些小妹妹手中的那把野草,现在怎么变得如此犀利了呢?
“以前不过就是一把松松软软的东西,还都是鲜嫩的状态。
“哪怕变得干枯也不过是稍微硬一些,一碰就碎!
“我知道它们不过是象征性的我们野草乱飞团的标志物,没有什么厉害!
“可是,现在那些人一个个五大三粗皮糙肉厚的,说扎扎就扎进去。
“不管什么部位都是一扎就透,如同钢刀切豆腐。
“他们还有不少人穿着护甲呢,那也挡不住!
“尤其是他们的重要部位,他们可是层层保护发。
“据他们自己吹嘘,手枪子弹都打不透那些地方!
“可是我那些小妹妹一把野草就横冲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更厉害的,可以进入他们的头颅里面,随意转一个圈出来。
“我知道,人脑袋的骨头都特别硬,如同铜墙铁壁一样结实。
“可是,不管怎么硬,就是挡不住我们的一棵野草,简直就是神奇无比!
“精灵姐姐你说那是为什么呀?
“快跟我说说,小妹我简直好奇死了!”
精灵妹妹笑道:“这才刚刚开始,以后你感到好奇的东西多了!
“小妹你记住一点,凡事在人不能,在造物主无事不能!
“因为说到底,你手中的大奖‘精确匹配’来自造物主。
“凡是来自造物主的东西,都能够号令被造的万物都俯首听令。
“如此一来,精确匹配想干什么,不管是人,还是物都要一切行动听指挥。
“包括你打牌的时候那些牌张,你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你想给你的对手什么,那些牌自然就去他们那里,丝毫都不会出现差错。
“至于你用它来对付敌人,比如你用一棵草来扎进敌人的身体的某一个部位。
“你的野草不用变化,可是挨扎的人,他那些挨扎的部位,就和以前大不一样。
“以前他们都是防护主人,现在,都打开大门欢迎那棵野草进入。
“如此一来,那野草还不畅行无阻?
“本来那些人的身体,它们的自然属性是阻止异物进入的!
“现在明白了吧?
“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了吧?
“现在你知道你赢牌胜敌不是你的本领,也不是你的运气,而是你得到了大能的帮助!
“现在你知道你该感谢谁了吧?”
沃野草心有灵犀一点通,机灵地说“嗯,我知道了!都是造物主老爷爷的关照!”
“知道以后怎么办了吧?”
“嗯,知道了,我一定要好好干,惩恶扬善!
“嗯,还有杀富济贫,坚决不让造物主老爷爷生气。
“要叫他一提到我沃野草这可爱的小丫丫,就兴高采烈,胡子都笑得一翘一翘的!”
一边听着的江一点对此嗤之以鼻!
偏偏还被沃野草给发觉了,大怒道:“你个黑老头!你不要惹我!
“我早就看你又黑又老还胖不顺眼了!
“有空一定用我的‘精确匹配’给你整整容,将你的黑还有胖割掉。
“放心!免费的,还不疼……”
正在这是,一声惨叫,从西方传来!
沃野草大惊失色:“不好,那是飞金凤,我的四号大姐大,我要去看看!”
说罢拔腿就跑!
江一点别看跟小丫头斗嘴,这个时候还是很关心的。
一看沃野草小腿紧蹬驰,就是跑不快,也急了,上去一把夹起来她,一阵风一般直射而出。
别看江一点胖乎乎似乎很笨拙的样子,可以跑起来,似乎那些肥肉都变成了发射器。
跑得比飞毛腿还快。
这一下搞得沃野草喜出望外,一边享受高速运动的刺激,一般口中评价。
“耶!黑老头真有两下子!没有想到你那个大肚子里还有点货,没有你表面上那么笨。
“咦?黑老头你是不是想扮猪吃老虎,暗度陈仓赢得本姑娘的芳心?
“告诉你,黑老头,没有那么容易!你需要更好的表现……”
其实江一点本来的功夫就很高。
他是三教九流都打交道的主儿,保膘众多当然必不可少。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很过硬的自保功夫,早晚不拘一定翻车!
所以为了保命,他也下了狠心练过功夫,一般的练家子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当然高手面前,他就只好认怂了!
有鉴于此,乔直为了不让自己这个兄弟夭折,可是下了一番功夫。
类似他这样的少爷公子,不到五十岁死球就是夭折。
乔直特别和精灵妹妹商量合作,给江一点量身制作设计了一套功夫。
其实也不能算制作,而是量身兑换的一套全方位的能力。
为此,二人花了不计其数的分值。
乔直对这个一字并肩大哥,不计血本,安全第一。
其中一项,也是乔直特别看重的一项,就是跑得飞快。
百米速度大约在五秒之内,意思是说需要逃命的时候,世界上没有人能追得上他!
他这项本领以前还没有机会使用,今天带着沃野草跑,是他的第一次!
他为了炫耀,让小丫头不再叫他黑又胖老头,他也是拼了!
那速度又有提高,大约到了百米四秒的程度!
除了快,他还游刃有余,还可以和沃野草吹牛打屁侃大山。
因为他这一段时间总是被沃野草打压,黑老头黑老头地叫得抬不起头来。
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呵呵!小丫头终于知道哥哥的厉害了吧!
“别看我黑,我有劲!
“你看到没,夹着你跑如同空手一样!
“别看我胖,我跑得快!世界上谁能和我比?我这速度追谁追不上?
“你以后必须对我客气一些,否则,我让你尝尝我的……改良版满清十大酷刑!
“完事我就跑,你还追不上。
“哥哥我厉害不厉害?就问你害怕不害怕!”
可是,他在那里说,沃野草却没有理他。
小丫头心里却想着,我要有这样一匹马以后多好?
说到哪里去,一撒欢就到了。
还不用草料伺候,这个不能错过!
正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后面又来了一个声音:“伤员在哪里?我来给她们医治!”
原来是乔直过来了。
他也听到了那声惨叫,只是比沃野草和江一点晚了一步。
他交代了一下月亮公子,让他看守那些筹码,他自己则随后跟了过来。
乔直的速度当然不会落后于江一点,何况江一点还有个美人在抱,尽管那丫头有些扎手。
当然这个时候不扎,还比较老实,只是他心里没谱,万一老实一会儿正在憋坏呢。
三个人现在并驾齐驱,风驰电掣一般,越过人群,来到打斗之处。
发现那位四号大姐大岌岌可危,正在拼命和那些彪形大汉缠斗。
全面落入下风,还不时有人倒下。
沃野草一见,双目圆睁,一个鲤鱼打挺,跳到半空,大喝一声:“野草轰炸!”
她不但大喝发令,而且亲自出手,一束半红半绿的青草飞射而出!
沃野草的青草直奔当头那员大将,正是西城天王钱大龙。
他这时正在狞笑这把魔爪伸向飞金凤,嘴里说道:“美人!何必打打杀杀?
“跟我回去当第九房压寨夫人吧?
“我保证最宠你,比我最宠的第八房压寨夫人还宠……
“啊……扑哧!”
他还没有说完,沃野草的草束射到,嚓嚓两声,断掉了他的两只手!
他刚来得及叫一声,那束青草转了一个弯儿,又将他的臭嘴巴给穿透。
将他那恶毒的舌头连根割掉!
然后似乎还不解气,又是一阵乱搅,将那根舌头搅得粉碎。
这几件事,总共不到半秒就干完了。
干完了这些事情以后,那束青草转了出来。
到了半空,没有直接回到沃野草那里,而是狠狠地抖动了几下。
似乎是把浑身的污秽全都除掉。
这才厌恶地回了一下头,看了看那个倒地的钱大龙。
飞回沃野草手中,依然红绿相间,脆嫩可爱。
其她小妹妹现在见到大姐大莅临,都是如虎添翼,更加勇猛。
她们手中的青草再也不是软弱无力,而是成了无坚不摧的利器。
说来也是令人惊异,刚才她们处于下风。
那些地痞属性的高手不但在武功上欺负她们,更是在语言上羞辱他们。
当时她们都是气愤之极,心道,你们被落在姑奶奶手里,否则非活阉了你们不可!
可惜的是,力不从心,无能为力,未能如愿,只得勉强支持,任凭那些人张狂。
哪里知道,六月债还的快!
那些人果然都遭了报,大约有三十多人当场被阉!
这些人也是该遭此劫,在这之前,他们抢男霸女,不知道干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
今天集中在一起,被沃野草和她的小妹妹们一起,给他们来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报应不爽。
与此同时,乔直请动灵犀一动II,施展医治功能。
将那些已经受伤的小姑娘全都诊治一遍,并且根据不同伤情给她们立刻进行治疗。
还好,那些高手并没有把这些小姑娘当回事,并非要杀死她们,只要别给他们捣乱就住手不打。
时间不长,那些受伤的小姑娘完好如初,一个个又如同百灵鸟一样活跃起来。
这边灵犀一动将所有伤员全部治好起来;那边那些如虎添翼的姑娘将那些高手全部打倒!
最后一个黑衣高手被野草穿透大腿,痛苦地倒地。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冲进来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员。
众人一看,不禁一愣,不知道这又是何方势力,他们进来要干什么。
只见一个如同猎豹一样的小伙子直接走到江一点面前。
硬邦邦地说到:“小弟!死人在那里?我弄了马上走人!”
江一点说:“二哥,你这身打扮不细看还真认不出来,来,我给你介绍几个人认识一下!”
那个硬邦邦的人硬邦邦地说:“我不和你们官场的人打交道!我时间紧,要马上走。”
江一点马上抓住他的手,说道:“他们不是混官场的,说不定你们有机会一起混呢!
“来,乔直,这位是我二哥,名字和我差不多,叫江二点。”
乔直一愣,不知道如此起名的逻辑何在。
哥哥叫二点,兄弟叫一点,那么大哥该叫三点了?
别的不说,怎么计划得那么严丝合缝?
虽然他的脑筋转动十倍于常人那么快,也依然搞不清楚里面的奥妙。
跨前一步,二人握手,乔直道:“二哥好,我是乔直!”
江一点又敲了一通边鼓,说道:“这是我的铁哥们儿,也是我的结拜哥儿们。
“不论年龄大小,互称大哥的那种。
“还有,我们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不是随便说说的牙疼咒,是真货!
“那是我们货真价实板上钉钉的真心直言!绝对不打折扣。
“所以二哥你以后对待我乔直大哥如同对待小弟我一样,他有什么要求,你一定要全力满足!
“当然,你有什么要求,他也一定和我一样,力所能及范围之内,满足你的要求……”
江二点一看就是自视甚高之辈,说道:“小弟交代,为兄自然照办!
“不过让我求助而且满足我的要求,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
“那可不是人人都有这个资格和能力的!”
说话的时候,二人还在那里保持握手的姿态。
江二点只是瞥了乔直一眼,看到乔直太过年轻,像个毛头小子,不认为他有多大功夫。
听了小弟的声言,以为是给朋友吹喇叭抬轿子,就升起一股抻量对面这小子的心思。
也没有任何预警,逐渐加大了握手的力量。
这种握手的较量,虽然简单,却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如果力量悬殊,一握之下,立见分晓!
如果相差不多,力量弱小一方,只不过遭受一些疼痛而已,还能坚持到底,一般不会受伤。
乔直感觉到这位江二点二哥逐渐加大了力量,心中一笑,假装不知道。
只是承受的力量稍微调整了一下。
他并没有抽调力量进行反击,面上的笑容依旧如沐春风,没有丝毫变化。
江二点心中惊疑起来,难道对方没有武功,只是对疼痛的耐力很强?
如若不然,难道他的武功很高?
可是不像!何况是一个毛孩子的年龄?
他的脾气也是有点儿二。
这个时候不明情况见好就收最好,可是他却调动自己的全身力量,一鼓作气攥了过去!
什么效果没有,乔直依然笑呵呵不动声色。
到了这个时候,即使再二,江二点也知道碰到了硬茬。
第1524章 如意三节棍月亮当空
不过倔人是不会自己认输的,只是悻悻收回了手。
倔倔地说:“虽然你的力气不错,可是我依然想不到有什么我要求你帮忙的。
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提出来吧,我先给你办了,然后再带死人走。”
乔直突然问道:“二哥,你是不是受过重伤,治疗得不是很及时、方法不是很对症?
“结果留下后遗症,导致你的身体并没有得到彻底恢复?”
刚才乔直和江二点握手的时候,他可没有无所事事。
花那么长时间,跟一个男人握手,他那么忙,绝对不干!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和精灵妹妹花前月下呢!
虽然他也不抱奢望,起码赏心悦目。
那个江二点有什么看头?
不过,他没有甩手而去,而是继续坚持。
是他利用这段时间,给江二点进行一番身体检查。
既然是一字并肩大哥的二哥,他自然当作一家人看待。
当然,他不用握手,灵犀一动也能完成这个诊断,可是如果江二点问起来,不好和他解释。
所以他没有虚度时间,而是发现江二点受过重伤。
大概是医疗水平问题,没有治好,以至于他的武功水准大幅度下降。
他刚才攥乔直的时候,也就是高峰时期的一半力量。
除了原有武功发挥不出来之外,他还就此止步不前。
能力的止步,直接的后果就是他的仕途也跟着停滞不前。
而且在最好的年龄时期,只能无所作为;更为令人无奈的是,他还无可奈何。
这就让他的性格都变坏了,非常暴躁。
比如这次出来,本来没有那么紧张急着回去,他却搞得很紧张。
甚至不愿意和小弟的朋友交往一番。
不过,他的伤情是一个极大的秘密,从来没有外人知道。
即使是他的小弟江一点,他也绝对没有透露过。
他心中惊疑,口中质问道:“你如何知道?”
双眼睁大流出凶光,如同野狼盯着一只小羊,眼球都红了。
乔直笑道:“你是一点的二哥,也是我的二哥,一件事情你必须清楚,就是我绝不会伤害你!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是告诉你,我能治好你的伤,让你恢复如初!
“非但如此,我还可以让你有一个比较大幅度的提高。
“我能让你的武功进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让你能够宏图大志,达到事业的高峰!
“不知道这个你能不能看上眼,用不用得着我帮你?”
江一点以前对二哥的伤情丝毫不知道,这时候特别紧张。
赶紧说:“二哥!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犯倔!赶紧求助!”
又对乔直说:“大哥我也求你了!”
乔直一摆手说道:“大哥不用着急,我心里有数!
“怎么样,二哥你意下如何?”
这时候,从那群制服中走出两个似乎是头领的人。
走到乔直面前,给乔直敬了个礼:“请你医治头儿的伤病!以后但有所遣,万死不辞!”
后面还有二十多人,一齐敬礼:“但有所遣,万死不辞!”
其实,刚才江二点是心情激动,以至于难以说话。
这时才缓过气来,也是一个敬礼,说道:“只要不违大义,但有所遣,万死不辞!”
乔直到此,才开始给江二点医治。
本来他还想装神弄鬼,不过一想,算了,自己的二哥,早晚得分享秘密,那个时候露馅不好。
直接就请求灵犀一动给江一点疗伤。
原来灵犀一动早就已经将伤情诊断清楚,现在治疗就是一个对症下药一个程序。
没有后花费多长时间,只是一眨眼功夫,就给江二点安排得妥妥当当,彻底搞定。
原来他的伤是震动了五脏,一用力就心血不足,呼吸也跟不上。
这次修复,彻底根除了病原,恢复了他各种脏器的最高功能。
并且一如既往,在此基础上提高了百分至二十。
江二点还在那里平心静气地等待,突然觉得浑身一轻,接着就是胸膛里畅快无比!
他不禁高高跳起,敞开喉咙暴喝一声!
“杀!”
如同晴空爆响一个霹雳,将长时间郁积在胸中的闷气,尽数吐了出去。
不过,这一声暴喝造成了一个后果,整个大厅所有人的喧嚷都被压了下去,变得鸦雀无声。
江二点陡然经历了这样一个堪称喜出望外的巨大变化,心潮澎湃。
难以自已,需要一点儿时间平复自己的情绪。
刚才上来敬礼的两个人之一,大概是江二点的副官一类,出面对乔直表示感谢。
然后,将相关情况和江一点、乔直透露了一二。
原来是在一年之前,江二点在执行任务中,为了抢救同行的生命,自己身负重伤。
被抢救回来以后,有关部门立即集中一切力量予以抢救,没有丝毫耽误。
可是他的伤太重,即使穷尽一切手段,也只是保住了他的生命。
却不能彻底治愈,致使他的能力只能发挥出一半。
虽然因为他的经验,和以前所立下的战功,他依然负责同样的事情,没有遭到降职。
这在他们那种必须靠真本事实打实赶出来的单位,这已经是特殊照顾了。
但是如果继续在伤病困扰之下,没有大幅度改进,他的工作必须调整。
即使还在原来的单位,也只能改作文职工作,离开他热奥的岗位。
自身的本事不行,就不能和他的那些同伴并肩战斗了。
自己完不成任务事小,连累战友事大。
他们干的事情,都是性命攸关。
更严重的是,他的武功不能继续提高,甚至生命都会缩短!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们的头儿关心的,最让他着急的就是离开这个职位。
所以他是非常迫切治好旧伤,以至于脾气暴躁起来。
不管是领导还是同伴,全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过都不起作用。
那种事情,他们爱莫能助。
就是因为这个,乔直治好了他们的头儿,比救了他们的命还让他们感谢。
而他们的头儿,就是为了救他们这些人的命才负了重伤。
所以,全队从上到下,都对乔直感激涕零。
真的是感激涕零!
所以他们每一个人都给乔直留下了联系方式。
说以后有能够效劳的地方,他们整个团队绝对没有二话,全力以赴!
经过一段时间自我调整,江二点终于恢复正常,这个时候他也不急着走人了。
吩咐他的手下,将那些已经死掉的人按规定处理。
处理完以后,对那些人下了一个特殊的命令。
“你们隐身在人群中,为我的兄弟还有他的同伙他们的锄奸惩恶正义行动保驾护航!”
说完,他给乔直敬了个礼,爽直地说道:“大恩不言谢,看我的行动!”
乔直笑笑说:“二哥,别搞的那么严肃!你我哥儿们,我有事需要帮忙,你也会义无反顾的。”
说完以后,江二点和他的人,突然就消失在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江一点和乔直相视一笑,都觉得摆平了江二点,堪属一件大功告成的任务。
刚才一直装淑女的沃野草过来,扳着江一点的肩膀说:“黑老头,你二哥好大的威风啊!
“我都不敢上去说话!
“对了,还有,就你们几个臭男人啰里啰唆地说些没用的话,婆婆妈妈的。
“你怎么不给我引荐一下那样的盖世英雄?
“都怪你黑老头!你要补偿我!”
乔直提醒道:“这话回头再说!赶紧回去,我担心二弟那里出问题。
还有,现在只有东方还比较平静,那个东城天王李大熊似乎还没有露面,他会那么老实吗?
乔直又问道:“野草妹妹,你有相应的安排吗?别再发生这里一样的伤亡。”
沃野草道:“我已经在东方安排了人手,还指令飞天凤和飞云凤前去支援!
“不过,直哥哥说得对,我要赶紧过去看看!”
她也是急性子,说完马上就要撒丫子跑人。
可是刚刚起步,又重新站住,对江一点说:“对了!黑老头,我还要骑马!”
刚才不久前江一点夹着她跑的经历让她记忆犹新,小丫头食髓知味,还想再来。
江一点很是听话,一把抓起沃野草,窜了出去。
乔直落了单,径自回到赌桌,走进一看,那里正在激烈打斗!
也许是因为太势均力敌,双方都在埋头苦干,竟然没有发出喊叫。
原来,就在不久之前,月亮公子正在那里守滩儿。
三四百亿的赌资在那里,他虽然钱多,也不敢掉以轻心。
时间不长,东方传来打斗声,沃野草不在,也不知道她们那里的布置如何。
月亮公子不放心,只好请精灵妹妹过去看看。
精灵妹妹刚刚刚走开,轰隆一声,一群人从天而降!
当头一人,正是这里的正主甲天下!
原来他是想趁着四大天王过来,吸引乔直等人的注意力之时,他便乘机取事。
他的目标,一直就是夺回那些输出去的全部家底。
他早就打定主意,一定要赖赌,将那些钱都拿回来。
赌桌上不行,就直接动武,即使违法杀人,也在所不惜!
别说杀了那些赢了他们钱的人,就是自己的人死个几百上千,那些钱也不能丢。
他虽然早就有了这个主意,但是在赌桌上实在捞不回来那些输掉的钱。
没有办法,他就开始筹谋杀人越货的勾当。
他那种山大王的性格,对战略战术这种东西虽然说不上精通,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命令四大天王出击,就是他的战术之一。
他并不指望他们成功,只是让他们给那几个人掺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最好是把他们人都引走。
以便他趁火打劫,来一个出其不意,中心突破!
他把自己最精锐的力量集中起来,然后就在那张赌桌的上面,偷偷地打开一个出口。
就是趁守护赌资的人手最少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
甲天下这个时候,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成功则成仁,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或者我把钱抢回来,或者我死给你看!
他和他的那些顶尖高手,人人手中举着一杆明晃晃五股钢叉。
近距离作战,这叉绝对是攻坚利器。
不管你长得多么结实,多么皮粗肉厚,一叉下去,铁定五个血窟窿!
不死也让你丢五斤血!
看到从天而降的甲天下等人,个个如同见到红布的斗牛向他冲来,月亮公子不敢怠慢。
他左手一拉诧紫嫣,将她拉到身后,被自己魁梧的身躯挡住。
右手腰间一抹,嚓呤呤一声,抽出自己的随身武器,一根改良版三节棍!
他的这根三节棍和传统的三节棍相比,大约有七八种显著不同。
每一样不同,都能在原来的功能上,提高三四倍的威力。
首先就是最基础的东西,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原来的三节棍有三根棍子,月亮公子的改良版当然还是三根棍子,否则就不叫三节棍了。
不过,三虽然还是三,但是此三和彼三,有巨大的不同。
表面上,月亮公子的三节棍,每根棍还是和以前一样,相当于他的一臂之长。
一个人的身高大约是两臂长。
故此,三节棍的长度就是一个半身高,或者三臂长。
但是,他的这三根棍都是从那个分值系统里兑换出来的,花了乔直海量分值。
系统里的东西,皆非凡品。
它们的功能和品质,也就不可同日而语。
最大的不同,就是每根棍都可长可短,伸缩自如。
这种变化,对敌的时候,可以轻易夺取敌人的性命!
除了这些基础的不同,还有一些次要的不同。
次要的不同,并非不重要,而且人们平常不注意,所以是一些隐蔽的不同。
隐蔽的不同,在有些时候,就是特别要人命的不同。
其次的不同之一,就是三节棍中间链接它们的是两个链子。
平常的链子是固定的,没有长短的变化,也不会松开,只是负责把三根棍子连在一起。
月亮公子的那两条链子,当然基本作用和常规的一样,可是它们远远不止这些。
似乎没有若干变化就愧对系统出品一样。
第一个变化,就是那些链子可长可短。
即使棍子依然如故,链子突然给对手一个无限延长,也是致命的打击。
对那个以为处于安全距离的对手突然给予迎头棒击一下恨得,那个伤害绝对是致命的。
更厉害的是那个链子还有一个变化,就是自带束缚功能。
就是两个对手正打得难解难分之际,那条链子可以忽然玩心大起!
一个蜿蜒飞行,上了对手的脖子,将他紧紧地勒住。
你说他到了那个时候,是继续跟你打,还是招待脖子上那条亲密相处的链子?
而且眨眼功夫,那根链子和他脖子的关系,已经由亲密发展到了紧密。
这些变化,虽然吓人,但是还在可以理解的程度之内,还能让那些对手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真正让对手死无葬身之地而且死不瞑目的,是这种三节棍的法外化身。
通俗地说,就是它以一化十、以十化百、以百化……。
算了,化到这里,他的对手就一无所有了。
因为有这些神奇的功能,还可以随意变化,月亮公子命名它为“如意三节棍”。
不过,这种神奇的如意三节棍,月亮公子还没有使用过,今天大姑娘坐轿头一回。
他不由兴奋异常,期待马上大显身手,来一个人棍合一,大显神威。
一路心思飞扬畅想下来,心中竟然特别感谢甲天下,你不来,怎么显示我如意三节棍的无敌?
甚至他还觉得甲天下这种劣迹斑斑五毒俱全坏事林林总总无法胜数的坏人,也并非一无是处。
起码对准这样的人,他可以恣意发挥自己这根如意三节棍的威能,放开了打。
不管他鸡飞蛋打还是脑浆迸裂,都不必担心。
反正今天来的这些恶棍都是罪该万死的东西!
甲天下和他的一百死士,过来之前就打定主意大肆杀人,所以他们都武装到了牙齿。
他们不但手持锋利无比的五股钢叉,而且全都在腰里别着一把大威力手枪。
这种重火力利器,是甲天下不惜重价从东欧一个军火大国的一家军火公司直接搞来的,非常出名。
它的出名,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因为它的杀伤力,在世界排名上比较高。
也不是太高,就是一个名列十大手枪之首。
它有个意大利名字,不过,甲天下一伙人,从他开始,到他的那些死士,都是粗人,嫌那个名字太绕嘴,就从其中截取一部分,硝基。
可是“硝基”这个名字他们也嫌弃,说它太也文邹邹,干脆就叫它“小鸡”。
因为它火力强大,就修饰了一下,最后定名为“小鸡喷火”。
小鸡喷火,这款手枪本身的重量就有6公斤,不过这些百里挑一的家伙,都是身大力不亏的强人。
他们根本不在乎这点儿重量,却全都酷爱它的火力猛燥。
一枪打出,哪怕是世界上最大型的水牛,也会当场暴死!
打人的话,能给他一枪打碎。
由此也可以看出,甲天下的死士,就是死神一样的存在。
一旦出枪,就没有给人活命的机会。
甲天下等人一跳下来,当场就造成了非常凶残的杀孽!
因为他们人多,又追求集中打击的力量,一百人占地面积超出一百平方米!
那个场地刚才经过前所未有的对赌,人头攒动,没有挤满人的地方,别说一百平方米,十平方米也没有!
他们下来的时候,自然弄出了响动,下面的人机灵的也意识到有情况,也想躲避危险。
可是整个大厅人挨人人挤人,匆忙之间,哪里能躲得开?
结果除了落在赌桌上和那些筹码车上的三十人左右,其余的七十人,无一例外,全都踩在人群上面!
惨烈的踩踏,立刻造成了超过七十人死亡!
月亮公子不久之前刚刚得到的大奖“快意恩仇”立刻从灵魂深处升腾而起,高速运转起来!
“该死!罪该万死!”
月亮公子咬牙切齿骂出。
手中的如意三节棍如同一条飞龙,从天而降,向那些杀人恶魔凶狠地劈了过去。
这是一招最简单、最直接、也是最有力量的三节棍法,有开山裂石的功力。
这招有个名号,叫作“力劈华山”。
月亮公子含恨而发,带着快意恩仇所带正义的加强效果。
又是如意三节棍这款神器的第一次亮相,断然不会平淡无奇,更不会无功而返。
那些死士也是异常敏锐之士,已经意识到三节棍的暴力。
他们同时大喝一声,同时行动,处于三节棍影笼罩之下的十几个人同时举起钢叉。
一招齐心合力力大无比的举火燎天,合力抗拒从上而来的压力!
这时的如意三节棍,已经加长加粗了十几倍,变成了一根无比粗长的巨大铁棍!
它狂风一样卷到那些人上方,喀啦一声,砸在那些高举的钢叉上面。
如同滚汤浇雪、烈火融蜡,那本来坚硬无比的钢叉,霎时间如同毛毛虫一样,软塌下来!
更严重的是,它们的下端脱离了控制它们使用者的双手,从他们的肩窝扎了进去!
在三节棍强力推进之下,那根钢叉的五尺长把,“哧”的一声就过他们的身体!
如同正待烧烤的羊肉串一样,将他们定死在原地,不能动弹!
他们的悲剧并没有结束,三节棍继续飞速下压,将他们就地拍在原地,成为一滩肉泥。
长龙一样的如意三节棍,一砸到底,意犹未尽。
一个长龙摆尾,又是一招抡字诀,嗖的一声飞起。
向它左边的十个杀人恶魔卷了过去!
大概是刚才死的那十几个同伙震慑力太强大,那十个人都在发呆。
他们连举叉抵挡都没有来得及,就被拦腰扫中。
如同快刀切豆腐,连个响声都没有弄出来,如意三节棍全都从他们的身体中间穿过。
强大的力量,扫得他们上半身飞出,一直飞到五尺之外,才砰然落地。
他们的下半身,却依然原地不动,似乎在展现了他们坚固的站桩功夫。
只是每个人,都如同旗花火箭一般,肆意喷洒他们的最后生命储存。
与此同时,如意三节棍犹如游龙嬉闹,在一个小范围内一个漂离的回旋。
继续飞到右边的十个人那里!
间隔只有半秒钟,右边的十个人也步入左边十个人的后尘。
此时,左边的十个人还没有结束他们的喷洒。
成规模的伸张正义,让三十个杀人凶手得了他们应得的正义惩罚。
月亮公子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还有四十人犯下了同样的恶行。
在月亮公子的超能力大奖“快意恩仇”笼罩之下,他们注定也是在劫难逃!
因为快意恩仇不仅让月亮公子正义感爆棚,而且让他能够心随意转心想事成。
对那些邪恶的人和事,正义的力量所到之处,如同狂风吹乱云一样,瞬间就整出一个朗朗乾坤。
刚才如意三节棍前三棍直接杀死三十条恶棍,如同摧枯拉朽,将其他的恶棍吓得骨软筋麻。
他们再也兴不起半点反抗的意念,纷纷四散逃跑。
可是手持如意三节棍的月亮公子,哪能让他们如愿!
如果让恶人得逞,成功逃走,我这如意三节棍算什么如意?
月亮公子大吼一声:“呔!哪里跑!拿命来!”
与此同时,如意三节棍如同金鸡乱点头,使出“摔”字诀。
这个招法,也有一个名目,叫作“蜻蜓点水”。
它的特点是招法轻盈,飘飞而过,只在目标轻描淡写地来一下。
可是那效果,就不是轻描淡写了。
一秒钟不到,就按照月亮公子的目光如炬分毫不差的判断,棍头准确地点在杀人恶魔的脑袋上。
让他们飞起的身形如同石头一样,坠落在地上,全都脑死而亡。
那些死了亲人朋友的观众,眼看着一条光亮的棍子,瞬间杀死了那些杀人凶手,都欢呼起来。
更多的人看了过去,只见那根惩恶的棍子,矫健如游龙,撒出点点光线。
全都落在他们最痛恨的那些人脑袋上,让他们身死魂消。
自己的大仇得报,都不禁更大声地欢呼起来!
“恶狗当道,恶有恶报!”
“你以为天下无敌,自古老天放过谁?”
“打死甲天下,他是罪魁祸首!”
“替天行道,今天看到!”
“铁棍闪闪,恶人完蛋!”
“铁棍真犀利,坏人死一地!”
“恶人作歹气壮如牛,今天遭报丧家野狗!”
在众人的呐喊助威声中,月亮公子更是扬眉吐气,发挥得更棒!
功夫不大,那杀人的七十条汉子一个不剩,全部被杀光。
他们无一例外,魂飞魄散,跟着死亡天使,去了阴曹地府,一窝蜂找冥王的手下报到。
可是,他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到二十多黑衣人,正在那里移动那些筹码车!
其中就有甲天下,正在那里调度。
把那些输掉的钱抢回去,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杀死那些人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草菅人命的行为不经意造成,他们自己不在乎,也不在乎别人在乎。
惹起月亮公子盛怒杀人,将他们的多数一鼓聚歼,在他们看来完全是无妄之灾。
那个猛人就是不讲理,才杀人杀到他们头上。
不过,那些跳到筹码车上的人,完全没有上去救援的念头,他们一心把筹码车弄走。
不过,原来打算一百人干的事情,现在只剩下三十人,人手严重不足。
他们只好把那些筹码车三四辆一组,联络起来,然后推走。
如果一百人干,每人只要负责三车就可以了,现在三十人,每个人必须负责十辆!
他们这些人,杀人的事情,轻车熟路,不费吹灰之力;可是将十辆车聚在一起推走,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他们费了不少劲,好不容易完成了第一步。
在推动组合筹码车的时候,又东扭西歪,很不顺畅,很是耽误了一些时间。
所以在月亮公子扫荡了七十恶人以后,他们才刚刚起步!
月亮公子一眼扫过去,嗯?竟然有人偷我们的钱?
这还了得?
虽然月亮公子今非昔比,腰包里的钱多得数也数不清,远远离开了那要勒紧腰带生活的日子。
但是那都是直播平台的钱,有大用的,他自己的钱并不是很多,依然是喜欢金钱,见钱眼开!
当然,这些钱也不是他的,而是沃野草赢来的!
他和沃野草虽然不是那么熟,可是他跟沃野草的哥哥沃鲜花熟,非常熟,熟得穿一条裤子那种。
可以说沃鲜花的钱就是他的钱……
不是,他保护沃鲜花的钱就如同保护自己的钱一样!
沃野草、沃鲜花,只有兄妹的不同而已。
他们的钱还不是左右手的区别,他一定要尽心尽力保护!
还有,沃野草将这些钱放心地交给他保护,就凭这份没有条件的信任,他一个筹码都不能丢失。
何况那些人一整车一整车地偷?
偷我钱者,其心可诛,其罪当死,罪该万死!
瞬间月亮公子就把那些推车偷钱的人和前面他杀死的七十人归入一类。
再加上现场偷钱被抓住现行这个和他密切相关的刻骨仇恨。
这位可以快意恩仇的大侠客,立刻将这三十人判处了死刑!
月亮公子如意三节棍在手,他的意志,必然畅通无阻,得到彻底贯彻。
他原地不动,如意三节棍从一根幻化成百八十条,挥了出去!
“呜”的一声,如同闷雷,降临到那三十推车人的头上,然后将他们全然盖住。
这是如意三节棍的棍法之一,“盖”字诀。
这招棍法,有一个名目,叫作“红运当头”。
没错,红运,不是鸿运,红色的红。
在这招棍法之下,人人脑袋见红,因为他的脑袋必定开瓢,见红。
这招棍法,也没有什么稀奇,只是在传统的一根棍上,变成了百多条棍。
效果当然也大不一样,传统的作法,一根棍对付一个人,最好的效果,就是解决了他一个。
可是现在,一百条棍,对付三十个人,每一个人都分摊了三条棍,还有十条在旁边巡视,准备拾遗补缺。
结果,这三十个人的红运,都特别强大。
只一个回合,就给收拾的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那如山棍影,完成了月亮公子的旨意要做成的事情,如风散去。
现场一片空旷,只剩下三百辆筹码车,和以前一样,一辆不少。
旁观的人大吃一惊。
咦,那些推车人呢?
难道被那些棍子给吃了?
啊?棍子还会吃人?
只有眼尖的人,才在筹码车中间,看看黑红相间的一层。
意识到那个东西,就是刚才活蹦乱跳的黑衣人。
现在,那些黑的是他们的制服,那些红的是他们生命的最后表征。
月亮公子这一棍扫过,三百辆筹码车停住不动,中间也归于寂静。
因为那些原来推车的大汉销声匿迹,一个站着出气的人毛也没有了。
刚才那些推车的大汉,一个个都是其状如虎,全都趴在地平面上,一动不动,如同一块大饼。
就在这时,又有一群黑衣制服的剽悍凶人跑来,他们每个人手中提着一把铁铲。
那些铁铲,形状如同战国时期的一种铲形钱币,就是规模比较大。
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却是一个黑色的袋子。
那些被吓傻的观众不知所以,还想着是新来的强人。也是来打那些筹码车的主意。
可是接下来的动作,让他们知道,他们都想错了。
那些人动作快速熟练,飞快地插进那些筹码车的中间,手中的战国钱币式铁铲飞快挥动。
嚓的一声就是一铲,将那饼型黑衣人从地上铲了起来。
另一只手一抖,那个黑色的袋子自动打开。
又是嗖的一声,那个饼子就进去了。
他们也不耽搁,每人装了一个立刻就走,前后不到一分钟,现场又是干干净净,没有一个人毛剩下。
只是地上那些黑红相间的饼块,现在已经不复存在。
原来这些人是江二点指派的前来收集死人的手下。
他们之前已经分工,江一点等人负责打坏蛋,江二点,就是江一点的二哥,则负责收尾。
不论江一点干了什么,他都给处理的干干净净,不留下后遗症。
比如不能让那些成了饼子的黑衣人留下污染环境。
给他们收尸这种脏活累活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自然都的归他去干。
还好就是刚才,乔直已经把收尸人要过来的事情告知月亮公子。
他们的通讯联系世界一流,不然的话,打的如醉如痴的月亮公子,早就把如意三节棍抡到他们头上了。
现在,现场上只有月亮公子面对甲天下,还有他的十名手下了!
甲天下也是心中十分震惊,这个小子也太能打了吧!
那根三节棍,在他的手里,简直比什么李小龙、李连杰加在一起,还厉害十倍。
这人原来看似安安静静的小伙子,绝对是个祸害!
绝对不能留下!
绝对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刚才那一百人死的太快,连个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更不要说变个花样整死他了。
不过,现在不同了。
虽然他杀人很快,杀死百人也要花费一定的时间,有这个功夫,厉害的人可以干不少事情了。
就在这个空当,甲天下和他的十个属下已经摆好一个阵势。
那个阵势的主要内容,就是甲天下站在中间,其他十个人站在他的周围。
他不但被众人保卫在中间,还比其他诸位高人一等,因为他站在了赌桌之上。
周围的那十个人,都是经过甲天下严格挑选的大个子。
本领大小不说,因为膘肥体壮,挡住别人的冲击不让甲天下受到伤害,不在话下。
何况,他们的武功更是高人一等。
现在他们人手一杆五股钢叉,尺寸起码比其他的人大一号。
除此以外,他们还都是手拿两把家伙。
一手是钢叉在握,另一手就是那柄“小鸡喷火”!
这种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手枪,机头大张,子弹上膛,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月亮公子!
甲天下心中狞笑!
他赌月亮公子不敢轻举妄动,拿脑袋向他的枪口上撞。
他要上演十只小鸡胜顽敌的戏文,不但要拿回所有的筹码,还把对手生擒活捉,人财两得。
月亮公子当然熟知对方手中的家伙,他也不是特别有把握扛得住小鸡喷火,还是十只之多。
不过,他也不怕,他更相信自己的如意三节棍!
甲天下居高临下,手中小鸡喷火对着月亮公子指指点点,似乎已经掌握了完全的主动。
“哈哈哈哈!自古英雄好汉不争一时得失。
“有道是,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岂不正是你我今天的生命对决的写照?
“你们赢了我三百亿有什么用处?
“你杀了我一百好汉又有什么区别?
“难道现在你能保住你的巨额钱财?
“难道你能存留你本来就该死的生命?
“我最敬仰的洪老爷子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虽然不幸不姓洪,可是我和他一样有种!
“你就不行了,要认命,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姓什名谁,肯定不姓洪!
“因为姓洪的凡是二十谁以上的,我无一不知!
“不过,这些没有关系了,反正今天你小子必定会死在我的眼前。
“我‘小鸡喷火’乱枪轰击之下,尸骨无存!
“你如果聪明,干脆自己解决自己,凭你的力量,全力在你的脑袋上来一棍,一了百了!
“你自裁以后,我可以网开一面,给你留个全尸,如何?”
月亮公子冷笑:“你知道那些笨蛋是怎么死的吗?”
甲天下道:“笨死的!这么简单的题能难住我,笑话!”
月亮公子道:“不对!”
甲天下愕然:“那是什么?”
不管是我的祖训,还是我的家训,甚至是甲家祖传的治世格言,都有关于狗熊为何而死的记载。
而且里面的答案都是一样一样的,绝对没有错。
怎么到了你小子这里就不一样了?
这个不搞清楚,死不暝目。
所以,甲天下也不管什么轻重缓急,脱口问出。
第1525章 城主麦公明除旧换新
月亮公子道:“是话多!”
与此同时,如意三节棍化身万千,暴风骤雨般向甲天下和其他十个人卷了过去。
甲天下竟顾得说话了,没有来得及下达开枪的命令。
那五个人有一半人特别机灵,一看势头不对,立即扣动板机!
可是那种独头子弹刚刚暴烈出膛,就被更加暴烈的如意三节棍迎头撞上!
二者相撞,就是一番生死较量,结果互不相让,轰的一声,炸裂开来,粉身碎骨,跌落地面。
如果这种手枪可以连续射击,第一颗子弹可以给后面的打开一条通道。
可以让后面的自动继续设想目标,达到杀人的目标。
可是因为它的子弹巨大,每次只能填装一颗子弹,后面已经没有了,因为再装填子弹根本来不及。
可是如意三节棍不然,子弹挡住的那一根,九牛一毛而已。
还有众多威力强大的棍子,继续砸向那些卫士。
他们手中的钢叉只是象征地挥舞了一下,就被棍子生生打断。
与此同时,他们的人也步入了之前一百人的后尘。
这一轮下来,只剩下甲天下孤零零一人,依然站立。
这倒不是他的本领高于众人,而是月亮公子故意留他一命。
他是他们那些人的最大头领,如果和他的属下一样死去,太委屈了他,估计他会抱怨。
当然,月亮公子才不会在乎他的心情,只是留着他,对善后有用。
甲天下金鸡独立,依然站在那台赌桌上,身边一个属下都不复存在,感觉有些冷。
他的手上,依然左手钢叉,右手小鸡,甚至小鸡刚才没有喷火。
他毕竟忙着说话,行动挽了一步。
他本来想补上这一步,可是看到其他人打枪的效果以后,果断放弃。
现在,他的手枪里子弹满膛,虽然只有一颗,他的心里稍微踏实一些。
月亮公子收回如意三节棍的变化万千,集束成一根又粗又长的家伙,点向甲天下。
却在他的眼前五尺处停下,不再前进,只是在那里。
遥指甲天下的脑袋,不断地划着小圈圈,威慑甲天下,让他的眼睛不敢偏离棍头。
短时间之内,就把他的一双还算正常的眼睛,搞成了斗鸡眼。
甲天下那里紧张万分,处于要命的压力下;月亮公子则非常轻松,毫无压力。
这个时候,两个人的气势,和刚才相比,已经发生了完全相反的变化。
甲天下别说不能夸夸其谈,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了。
唯恐那根棍子敲到他的头上。
月亮公子则趾高气扬,哦,不对,扬眉吐气。
他的如意三节棍棍头悠的一下,戳近甲天下的脑门,也就还有一寸的距离。
然后又嗖的一声抽了回来,就如同老爸管教顽儿戳他的脑儿门一样。
不过他没有真戳,真戳的话,一下子会给戳死。
大气凛然地问道:“甲天下,刚才你不是说谁笑道最后谁笑得最好吗?
“现在我还可以笑,哈哈哈哈!你给我笑一个听听?
“你敢笑出一个哈字,我马上就将这根棍子杵进你的嘴里!
“你不是说你崇尚的老洪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就是有种的那个人吗?
“顺便纠正你一个历史性的错误,那个是刘邦说的,他不姓洪!
“这些细节我就不跟你废话了,你刚才还说你有种,现在,你给我有种一下,让我看看?
“别的不说,你拿你的脑袋撞一下我的三节棍?
“或者拿手中的家伙,或者五股钢叉扎一下,或者小鸡喷火开一枪?
“这都不敢,算什么有种?”
甲天下在这些问题上,哪敢和月亮公子叫阵?
不过他毕竟是坐镇一方的大佬,脑袋并没有糊涂,嘴头也是不软。
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有种的前提是不在你那根棍子的威胁之下!
“你有种,敢把棍子拿开吗?我跟你赤手空拳单挑!”
月亮公子一听,心中甚为好笑!
就你,一百多人帮你,你都被虐得一塌糊涂,还跟我单挑,还赤手空拳。
我背着一只手,也虐哭你个王八羔子!
当下,冷笑一声,说道:“我就随你所愿,撤了棍子,和你单练,让你死也瞑目。”
一边说,一边把如意三节棍收了回来,恢复到正常形状,然后唰的一声,围在了腰上。
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那里有一条刚才大展神威的如意三节棍。
然后他一拍手,对甲天下道:“现在你下来,和你打过……”
还没有说完,砰的一声响,甲天下升天了!
原来,甲天下貌似粗莽,实际上心思狡猾。
他用一番激将法的谎话,怂恿月亮公子撤走那根威胁他的棍子。
他自己却打定主意,趁机逃跑!
他觉得,他自己的千金之躯,一开始就不应该下来冒险!
他可是以洪老前辈的同种自居的,哪能自己打打杀杀的冒险?
实际上平常他总是拿这些认识自励的,一贯保持头脑清醒。
不过,今天突然损失了三百亿,把他多年的家底糟蹋一空。
他实在是昏了头,才头脑一热带头跳了下来。
换做平时,他肯定不这样干。
被月亮公子的那根棍子逼住的时候,他后悔极了!
没有想到小年轻还是油渣子发白——短练,被自己几句话一忽悠,就撤走了棍子,这就太好了!
他有机会逃命了!
原来,他跳下来的赌桌,是有名堂的,里面有类似火箭发射器一类的装置。
紧急关头,他可以开启发动装置,将他送出这个建筑。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跳下来,就一直坚守在那个赌桌上,哪里也没有去的原因。
月亮公子撤回了对他的紧迫威胁,同时他也看到另外几个人正在回归。
从几个方向,都向他这个地点聚集。
他再也不能耽搁,趁他们没有达到之前,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甲天下狠狠地一跺脚,将那暗藏的火箭助推器发动,轰的一声,拔地而起,带着长长的火焰!
顺便瞥了一眼呆呆的月亮公子,不由长声一笑:“哈哈!我笑在了最后!”
月亮公子大怒,心思一动,那根如意三节棍又跳了出来,随风而长!
这个时候,甲天下已经到了天花板,月亮公子暗中冷笑,看你还往哪里逃?
可是,就在这时,本来是结结实实的楼顶,突然一声巨响!
烟雾之中,楼顶爆出一个大窟窿,那个推动器冒烟吐火,冲了出去!
非但是第一、第二层之间爆开打洞,以上的各层都是一样,一直到十层,都是如此。
在甲天下到达之先的一秒钟之内,开了天窗。
最后一层的时候,甲天下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这次真的开心至极,因为再穿过一层,他就出了这个楼房的限制,天高任鸟飞了!
笑完还没有忘记叫阵:“我笑到最后,我笑得最……”
还没有说完,“呃”的一声,嘎然停止!
原来,他的脖子别一根锁链勒住,发不出声了。
人也掉了下去,距离挣脱牢笼,只有一步之遥。
月亮公子也是松了一口气,继续将如意三节棍收回。
原来,关键时刻还是如意三节棍上链条建了功。
利用它无限延长的属性,飞速延长,将甲天下的脖子给捆了起来.
勒得紧紧的,让他再也无法继续窜逃。
月亮公子心中有气,把甲天下从十层楼高的地方拽下来,用力往地上一拽!
啪的一声,将那小子摔得魂飞魄散。
幸亏甲天下也是有内功护体、外加皮粗肉厚,才没有摔死,甚至没有负伤。
看来他仰慕洪老大还是有一定作用的,至少富有雄心壮志,勤练武功。
没有花天酒地掏空身体。
否则,刚才摔这一下,就要了他的命。
月亮公子恨他骗人还想逃跑,搞得自己有些手忙脚乱,险些让他得逞。
摔了他一下还不算完,踏上一只脚在他的胸膛,继续嘲讽他。
“我说甲天下,你现在再笑哇?不是谁笑道最后谁笑得最好吗?
“继续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继续有种!”
甲天下被月亮公子刚才那样一摔,彻底泄了气。
加上月亮公子这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言语刺激,一口气没有接上,眼一翻,昏死过去。
直到这个时候,月亮公子才有功夫喘一口气。
既然甲天下昏过去了,就先放他一马。
虽然如意三节棍给力,也还是需要他全神贯注操纵和调度。
尤其是敌人很强大如同刚才甲天下那些死士一样,稍有差错,就需要付出生命代价。
加之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他现在感觉有点儿虚,需要缓一缓气。
心中暗下决心,以后哪怕是没事找事,也要多操练一些实战。
月亮公子喘气的功夫不大,江一点、精灵妹妹等人从不同方向都回来了。
同来的还有江二点的收尸队。
他们又是一通忙,将后来死的那些人给收拾干净运走。
沃野草赶紧过去,数点自己的那些筹码车。
一看一辆没少,才放心一笑。
刚才虽然她去支援她的小妹妹走得很利索,可是心里一直非常惦记那些好不容易赢来的赌注。
毕竟平时赢一元二元的小钱,她都能乐一阵子。
现在,她笑得如同盛开的桃花一样,说:“谢谢月亮哥哥!
“没有想到你那么本事大,竟然保护得我的这些小钱钱一分不少!
“不错不错,如果你没有诧紫嫣姐姐护着,我都想嫁给你了!
“毕竟家里有你这样一个男人,就不用花钱雇人看家护院了。
“听说那是钱一多不可缺少的开支……”
沃野草一说开头,就顺着说下去,被诧紫嫣红着脸揪着耳朵拉走。
“你这傻丫头!又口无遮拦,啥都敢说!闭嘴吧你!”
沃野草说:“姐姐快撒手!我不说了!
“可是,为什么呀……以前我没钱不让我说,也就算了。
“现在我有那么多钱,怎么还不让我说呢?
“不讲理,真是不讲理。”
只有精灵妹妹看到月亮公子有些虚,过去关心地问询。
“二弟,你如意三节棍在手,难道不是所向披靡易如反掌杀敌取胜吗?
“怎么看你倒是劳累过度的样子?”
虽然知道精灵妹妹和乔直大哥形影不离,二人并没有夫妻之实,但是从乔直以降的几个兄弟都把她和乔直相提并论,当作大嫂一样尊敬。
听到她问话,知道这不仅仅是对系统出品的售后服务,还有对兄弟的关心。
赶紧回答:“如意三节棍的性能特棒!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小弟我体能有些跟不上,还有敌人有些多。
“你知道吗?不到二十分钟,我灭掉了敌人的高手110人,还活捉了他们的头领。
“嗯,就是地上瘫着的那个甲天下。
“如果没有如意三节棍这件称心如意的家伙,我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即使比他们厉害,也就杀一二个,顶多十几个,绝对不会有如此战果!
“所以,我要谢谢你和大哥给小弟的这件好东西。
“嘿嘿,姐姐以后这样的宝贝,再给小弟弄个一二件。
“我保证尽心尽力保护你和大哥的美满生活!
“让那些妖魔鬼怪借两个胆子,也不敢前来给大哥和姐姐你捣乱。”
精灵妹妹嘻嘻一笑道:“如意三节棍适合你目前的水平,因为给你那个是造物主的意思。
“他对你最清楚,所以给你的也是最好的。
“我这里还有许多好东西,等你需要的时候,自然给你,姐姐我不会吝啬!”
这样的事情光明正大,精灵妹妹也说得冠冕堂皇。
然后又放低声音:“我说小弟,你现在和那个诧紫嫣形影不离,那个太阳公主怎么办?”
月亮公子愁眉苦脸地说:“我也正发愁!
“诧紫嫣和我可是早有瓜葛,现在等于苦尽甘来,而且她表示非我不嫁,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唉,男人太优秀了就麻烦多!要不姐姐给我想想办法?”
精灵妹妹道:“想都别想!你们这些男人都是吃着碗儿里的、看着锅了的、还想着门外的。
“个个都是贪心不足,你们的问题你们自己发愁吧。
“我只是在惩罚上把把关,对犯事的人,严加惩戒就好!”
这回,月亮公子的脸,就如同吃了二斤苦瓜一样,都发绿了。
另一边,江一点、乔直聚在一起,他们正在和什么人通话。
通话的内容是如何处理这个甲天下。
还有怎么收拾甲天下留下的烂摊子。
通过飞天凤他们描述和综合所有情况,桂城原来甲天下和他麾下四大天王的管理结构已经垮台。
主要头领不是被擒,就是被废,不是死亡,就是残废。
只有东城天王李大熊,那个看似最窝囊的家伙,实际上最机灵,竟然在关键时刻逃跑了。
不但自己跑掉,还把他的主力也带走了。
除此以外,还有那个二号人物智多星,据说出差联络外援去了,也是一个未定因素。
根据那个人的智商,桂城出了这么大的变鼓,他一定不会贸然回来的。
他要是贸然回来,就不叫智多星了。
换句话说,如果他回来,很可能带来一堆麻烦。
无论如何,原来的结构已经解体,必须有人取代他们,作为日后的常设管理机构。
江一点当然可以代管,不过,他不可能死盯在这里。
因为这个问题涉及的方方面面比较多,所以二人稍事沟通,就决定开个视频会议。
会议的场所当然回到他们的机车里,里面有六维时空的技术,直接沟通视频会议的参与者。
除了乔直、江一点以外,探险队的百里良骝和麦轲参加。
这种事情,必不可少的是钟常伟和武犟鋆两位。
他们也给从悠哉游哉的状态中,被拉了出来,进入这个特殊的跨时空会议。
当然,后来又加入了江二点,他加入的原因是因为还有李大熊的那个力量窜逃在外。
在接替者彻底扫除甲天下的影响或者说是残余力量足以自保之前,他要负责给他保驾护航。
不能让那个接替者遇到意外事故,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事情一旦发生,就笑话闹大了。
几个人煞有其事地打了招呼,其实也就是江二点和百里良骝还有麦轲不熟。
当然江二点和百里良骝、麦轲也不熟,其余的人大家都熟悉。
对了,三个女将也有不熟悉的人,不过她们三个人的参与,就是带个耳朵。
不用她们发表意见的,说了也白说,没有人当回事。
所以她们三个也没有什么抱怨。
尽管如此,三个人的表情却是大不一样。
其中沃野草两只无辜的大眼滴溜溜乱转,尤其对两个老头和两个年轻人注目不少。
看得武犟鋆都有些发毛,嗔怪道:“这个小丫头谁呀?如此胆大包天?
“你盯着老钟头看个没完没了?是不是有些不像话?”
钟常伟早就知道是武犟鋆自己的问题,却推到他头上,也不揭穿:“呵呵。”
月亮公子道:“武叔叔莫怪!这个野丫头也不太野,他是我的好朋友沃鲜花的亲妹妹沃野草。
“只是他这个哥哥当的不太合格,不怎么管她,我就只好多操心代管一下了。
“武叔叔你想啊,许多管得很严的儿女也不过如此,比如武叔叔家我的武凌霜姐姐。
“沃野草这样,也算不错了!
“而且呢,她也算有点本事,就是赌钱的时候,赢钱,这个就比较出色。
“如此一来,如果看在钱的面子上,估计叔叔你就会喜欢她了。”
武犟鋆咦了一声:“有这事?赢了多少?”
月亮公子道:“也不多,就三百多亿。”
武犟鋆说:“也不多嘛!这就本事?啊!啊?你说什么?赢了三百多……多什么?”
武犟鋆大叫起来。
百里良骝:“亿!三百多亿!”
武犟鋆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她赢得?我一年的总预算也没有那么多!她是从谁那里赢来的?
“嗐!不用问了,你们在桂城,不用说,除了甲天下那个土皇帝,没有人能输这么多!
“不过,即使那个土皇帝,如此赢法,也让他输倒台了吧?他也就那个家底了!”
乔直插话道:“武叔叔果然运筹帷幄之中,对千里之外的事情明察秋毫!
“我们找你还有钟爷爷正是为了此事,打搅两位的清修,不好意思!
“回头让这沃野草这个小暴发户给你们一些补偿。”
这个时候,本来老老实实听着的沃野草不干了:“喂喂喂我说,这样不像话吧?
“你们把我给介绍出去了,可是怎么没有人说说那两个老头儿?
“真正的老头儿,和江一点那个黑老头不一样的老头是谁?
“对了还有,那两个好似离得好远的两个半大老大,你们是谁?
“看你们和江一点那个黑老头差不多吧?
“但是你们第一次出现,我就客气一下,就称你们半老不黑老头。
“你们也要告诉我你们是谁吧,否则我多亏啊!
“对得起我三百亿左右的财富吗?
“要是以前也就算了,本姑娘吃亏就吃亏,如同在我哥哥沃鲜花面前一样。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手握三百亿,还不够跟你们讨个公平吗?”
旁边江二点坐不住了,噌的一声跳起来,对着武犟鋆就是一个军礼。
“报告!江二点请命,将这个乱说的小丫头抓起来……”
武犟鋆喝道:“坐下!那么笨,还不如一个小丫头应付裕如!”
江二点不敢再说,讪讪坐下。
武犟鋆对小丫头说:“沃野草,我告诉你的名字,可是你可不可以用将你赢的钱分给二百亿啊?
“我实在是罗锅上山——钱紧。”
沃野草皱眉:“你要那么多啊,不就是说个名字吗?我多吃亏啊……”
钟常伟也是童心大起:“他不够的话,算上我老头子一份。”
百里良骝凑热闹:“我这个半老不黑的老头儿也可以告诉你。”
麦轲反正也没事,说:“我也介绍我是谁,就算额外甜头,总不能让你小姑娘吃亏。”
沃野草嘻嘻一笑:“这还差不多!我野草乱飞大姐大什么时候做过赔本买卖?
“就给你二百亿!咦?你们都没有说你们是谁呢!我是不是给早了?”
武犟鋆哈哈大笑:“不早!难道我们大人还骗你小孩子,我叫武犟鋆。
“你们要是打架需要帮手,找我没有问题!
“对了,刚才那个小子,江二点是吧?就是我的手下,就叫给他负责了!
“江二点,听到没有?”
江二点这才扬眉吐气,大吼一声:“保证完成任务!”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敬礼。
钟常伟道:“我叫钟常伟,不管什么事情,没有武犟鋆那么牛!
“不过,我可以在一些小事上帮帮你。
“我看看你们那里有什么事情,我能插上一手啊?
“对了,那个甲天下不是垮台了吗?那个桂城城主空缺,我推荐一个人吧。
“对了,这个和百里良骝有关。
“那人现在在你们古农坞周边约盟担任助理盟长,比盟襄小半级,他就不错……”
百里良骝道:“难道是麦公明?”
“没错!就是那小子。”
钟常伟拈须微笑,似乎对他甚是满意。
麦轲心中一动,姓麦?这个姓氏可是不多!
插话问道:“可知他是从哪里来的吗?”
钟常伟呵呵一笑:“这事你问别人兴许还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
“小丫头看到没有,你那二百亿是不是物有所值?
“他是光州人士,难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麦轲心中大叫,当然有关系!关系大极了!闹不好是我孙子,也许是重孙子。
那个地方是我穿越的地方,还有种留在那里!
我不是和你们说过吗?估计你们不信!
但是不管你们信与不信,都是事实!
我一定要弄清楚。
心中有了定见,表面却不动声色,说:“姓麦的不多,我是见猎心喜,就多问了一句。”
把这个茬放下,又说:“对了,我是麦轲!本领也有一些。
“有人欺负你的话,大哥我帮你打架,保证打赢。
“有我保护你,以后你无论到哪里,都是小公主一样,众星捧月。”
沃野草高兴地跳了起来,拍手道:“太好了!你这个回答最好,是一个合格的大哥哥!
“你知道吗?即使我的真大哥,我都没有叫过,你是第一个!
“所以从今以后,你不是半老不黑的半大老头,而是我的亲亲大哥哥。
“野草小妹我好高兴啊!
“对了,黑老头,你学着点儿!”
江一点鼻子都快气歪了,怎么我老是当反面教材?
麦轲通过打包票帮助沃野草打架赢得沃野草欢心,以至于给他正名。
一举去掉了那个“半老不黑的半大老头”的美名。
这么一个过程,让百里良骝感到了紧迫。
因为,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那个美名了!
当然,他不知道还有江一点垫底,他那个美名叫“黑老头”!
他一着急,赶紧给沃野草许愿,答应给她天大好处。
“哎哎哎,我说沃野草小妹妹!我那个‘半老不黑的半大老头’名号,也给我去掉吧?”
沃野草问:“给你也去掉?凭什么?无功不受禄,懂不懂?
“说几个过硬的理由,我听听?
“过得去的话,我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一马!”
月亮公子道:“小妹别闹!那个是大官来着,我们这些人都归他管。”
沃野草说:“一边呆着你的!我亲亲大哥麦轲都没说话,显然没事!
“即使有事,他可以帮我打架,我何惧来哉?”
百里良骝道:“月亮公子你别管,我不信还不能找出几条响当当的理由,镇她一个小姑娘一下!
“听着,我是古农坞周边约盟盟首,就连你们这里要来的新科桂城城主都归我管。
“他将来要管辖这整个地区,包括你和你的手下,就问你怕不怕!”
沃野草道:“不怕!又不是你亲自干!新来的城主,叫麦公明是吧?我更不怕了。
“老的那个甲天下,我都一点儿不怕,没有几个回合,就被我赌输三百亿。
“难道麦公明有六百亿?即使有,我两把就让他输光!何惧之有?”
百里良骝顿时受瘪,这……她还真不用怕!
转了一下眼珠,又说:“沃野草小妹妹!我是探险队队长,率领大军,起码两万人是有的,厉害无比,在无限的空间,在跨越几千年的时间,自由来去,想到哪就到哪,厉害不厉害?”
沃野草道:“厉害是有一些,但是我不怕!你们是正义之师,只抓坏人,不打好人,我向来不做坏事,何惧之有?”
百里良骝一愣,没有想到这小妹妹还是个小正妹,不对,正义爆棚的小妹妹,看来不能忽悠她!要给她真正的好处,才能让她认头,乖乖地给我去掉那个名头。
什么来着?“半老不黑的半大老头”,够绕嘴的,而且,太也难听了!
我如果有武叔叔他们那样的高龄,也就算了。
现在我还如此年轻英俊,那个绰号,我可绝对不能要。
有了!这样的小姑娘,不能以权压人,也不能以力服人,而是要让她自动上钩!
“喂喂喂!小妹妹呀,刚才我说的那些,都是大哥哥和你开玩笑的!你知道你那个沃鲜花本家哥哥在哪里吗?
“他在那个你作梦都想去、但是你自己永远不能去的一个奇妙的地方,也就是几千年之前、几万里地距离的地方,那里的东西,保证你没有看到过。
“别说没有看到过,你想都想不到!而那个地方,那么好那么吸引人的地方,只有我才能让你过去也看看,别人都不行,这个厉害不厉害?”
果然,这个东西把沃野草给吸引了!
她知道她那个不甚着调的哥哥,什么时候都没有个准性,如果不是特别有吸引力,如何他在那里流连忘返,这么长时间不回来?
想到这里,她才松了口,说:“这样啊,如果你说的东西靠谱,那你还算有些本事,我同意了,给你摘了帽子,就是那个‘半老不黑的半大老头’。
“不过,这个帽子你现在还得戴着,什么时候我到了你说的地方,我再给你彻底摘掉。”
百里良骝一听,虽然不很满意,也还行吧,于是又提出一个要求:“你不摘可以,但是,不准那样叫我!否则,刚才的约定都不算数。”
沃野草眼珠一转:“那也行,不过,我要多带一个小妹妹一起去。”
对百里良骝来说,你去一个,还是去一百个,都没有关系,就答应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主持人兼召集人江一点才说:“行了吧?可以说正事了吧?”
他刚才听到其她人都在纷纷攘攘地和沃野草讲条件,他也恨不得也开一滩,让她把自己的那个黑老头帽子摘掉。
可是他想来想去,没有别人那种过硬的条件当作筹码来提出交换的要求,所以只好压下这个冲动,找个机会,催了一下议事日程,该开会说正事了!
武犟鋆大喊:“对对!说正事,先把那二百亿给我弄过来,我等用!钱到手以后,我就可以安心开会了。”
钟常伟也道:“有理!老武这次说话靠谱!”
百里良骝道:“行,你们转钱,我派人把麦公明送到桂城。”
麦轲道:“我看不如这样,我们两个跑一趟,这样稳妥一些,办妥以后,我们马上回来,反正六维时空机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其实,麦轲操心的,不是时间长短,也不是稳妥不稳妥,而是那个麦公明,到底是谁?
万一是自己的后代呢?这相认的机会哪能错过!
当然,这还是表面原因。
不能不说,麦轲是一个痴情种子,一直惦记着宁静蕊,就是他的夫人。
他突然接到命令从穿越的时代和地点也就是中华上国古代之末晚清返回的时候,宁静蕊刚好有一个儿子,名字叫天赐。
在那临别之际,又有了一番传宗接代必不可少的传统之理情感操作,估计又有可能怀孕。
虽然不是那么肯定,但是麦轲对自己的命中率还是很有信心的。
盖因为他的儿子天赐就是一次播种的结果,所以,他认定的再有孩子的大概率就是百分之百。
当时,他和宁静蕊约定,如果是男孩,就叫树得,如果是女孩,就叫摇曳。
至于其它的事情,一来是行色匆匆,哪里有时间细说。
另一个原因,二人都是奇异人士,否则也凑不到一块去,对于那些细节都略过不表。
因为他们明明知道,表了也没有什么用处。
即使有再见的可能,也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年,即使他们有钢铁一样结实的体质,也糟成灰尘了。
何况他们虽然奇异,也不过是常人凡胎而已,不可能承受岁月的磨损。
那个时候到现在,已经一百多年过去了,如果他们没有时空的转换,也没有什么奇遇,估计也就是顶多活到百岁,不但夫人早就阴阳两隔,儿子也早就不在。
甚至孙子也已经作古,甚至重孙子都年事已高,只是这个麦公明已经是隔了几辈的后代了。
所以,麦轲心里急着要去,就比较复杂了。
百里良骝当然知道麦轲的那段奇特的穿越经历,尽管他不知道详细情况,一看麦轲提出过去看看,立刻就知道他是什么主意。
同为探险高层领导,一起出生入死无数次,焉能不予以配合?
百里良骝马上同意,同时问道:“要不要把你的那些兄弟都叫上?比如彼得什么的?”
麦轲思考了一下,说道:“不必!事情还没有确定。
“待我独自一人过去搞清楚以后,再从容安排其他人不迟!这次就我自己过去,简单易行!”
百里良骝本来可以不去,虽然那个麦公明是古农坞约盟的人,可是他上岗当上那个盟首助理是在百里良骝出发探险以后,以前他都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和他通过话。
甚至安排他上岗的时候,都没有人和他征求过意见,所以他的盟首助理是名不副实的。
他一直不见也不好,现在他另有高就,最后见上一面,也是人之常情。
他这倒不是抱怨,因为很可能想找他也找不到。
同时,这样的安排,肯定是钟常伟和武犟鋆的手笔,估计是把他约盟那里当作学校了。
这不,桂城这里缺人,立刻就拆东墙补西墙,将他给丢到这里。
这正是,能人就像一块砖,东西南北随便搬。
见上一面,认识一个后生小子,也不错。
哪里知道,就是如此一搬麦公明,不过是个常规调动,却惊动了麦轲这条大鳄。
晚清的时候,麦轲一发怒,不管是满清精锐,还是各国联军,都被他几十万上百万吞掉。
这个时候,他一出洞,为了自己的儿子,或者是儿子的儿子,或者是儿子的儿子的儿子,一旦有人触动了他的逆鳞,他敢让人血流漂杵。
武犟鋆和钟常伟这个时候对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心中的担忧。
因为他们知道在麦公明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如果让麦轲知道,如果麦公明和麦轲没有什么关系的话,也没有什么;如果和麦轲有关系,那么有些人恐怕要倒霉。
有人倒霉,这二位才不在乎,恶有恶报,报死他们才罪有应得。
但是,怕就怕惹起什么动荡,出现不可控变故,这个是不能容忍的。
于是,武犟鋆插话道:“你们探险那么紧张,最好在那里坚守岗位。
“如果勉强回来的话,也行。
“但是你们去古农坞周边约盟接到麦公明以后,先到我们这里来一下,我有事情要交代。”
麦轲疑问道:“一定要去吗?我们时间可是比较紧,不想横生枝节。”
钟常伟道:“对!一定要来,我也有话交代。”
麦轲还待要说,百里良骝底下踢了他一脚,回答道:“好!我们先去你们那里,还是老地方是吧?”
武犟鋆道:“没错!我们等着你们。”
探险队随时随地都准备了不少六维时空技术装备的飞行器,大小随心,百里良骝麦轲二人说完话,立刻出发。
第1526章 祖孙相认报大仇归宗
他们的飞行器不是特别大,也不是太小,也就能装一百人。
为的是万一需要多拉人的话,都不用费事。
至于二个人乘坐的时候太大,这个根本就不用操心。
因为太大的那部分,都可以改变成隐身状态,根本不用看着它们糟心。
要说速度,一般的技术没有办法和六维时空这款比较。
一个关键的不同,就是一般技术要靠自身的推动力来提高速度。
而六维时空不管是母舰也好,还是个人飞行器也罢,都不用常规推动力。
而是用定时定点的方法,就可以从一个时空转换到另一个时空。
所花的功夫,只是设定一个坐标所需要的时间。
坐标设定好以后,只要点下去,立刻就到达指定的坐标,包括空间的三位和时间的一维。
一切都是一个设定就全然搞定。
至于这里面的工作原理到底是怎么回事,麦轲他们也不知道。
归根到底,这个还是驭物诀的功能,里面的东西非人力所能制作,甚至不是人能理解。
不过,麦轲也是一只老鸟了,接触驭物诀时间已经有了几年,大体上有了一些思考的方向。
他认为,既然驭物诀是造物主的作品,那里面的东西,都是按照造物主设置的规律运作的。
其实,原理很简单。
比如一个人造了一座房子,里面有不少东西点缀,有自动的,有手工操作的,不一而足。
不管什么东西,都是那个建造者随意而为,想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
建好以后,他想给它们换个位置,那也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一宗。
对于造物主来说,宇宙之大,只是他的一件产品。
人在宇宙空间移动,六维时空母舰在时空中换个位置,就如同人在自己的房子里移动一个物件。
和人不同的是,造物主不受时空限制。
这个特性,应用到时空转移,就是不会花费任何时间,就能在宇宙空间任意变换位置。
麦轲负责这些空间运输工具的设计和制造,对这些东西一直在加深理解。
到目前为止,所有的经历都和他的预想相符。
尽管如此,他每次都被它的操作所震撼。
六维时空技术,实在是先进,超出人们所能想到的程度。
它从五千年之前的远东一带进入到现代的古农坞山口约盟总部所在地,眨眼之间就到了。
那里也就是丫山古庙的所在地,丫山山顶,现在就是约盟的中心所在地。
从出发到目的地,一秒钟都没有用完。
举目望去,丫山山顶,除了那些比较像样的古庙原建筑依然保留以外,其它都是正经建筑。
那些乱七八糟的僧房什么的,都已经统统拆除,换上了现代化建筑。
不但美观,而且结实无比,如同泰山顶上一青松,傲立在山顶。
而且这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它们的功能,整个约盟的核心管理和操作,都在那里面。
飞行器一到,就有三个人迎了上来。
前面的两个,正是留守的百里良骝副手,鱼家兴、展宏图。
还有一个,是一个剽悍的汉子,和正在壮年的鱼家兴、展宏图年纪相仿。
这个第一印象,将麦轲差点儿没有雷晕。
这哪里是我的重孙子,明明是我的叔叔!甚至是叔伯大爷!
百里良骝也懵了一下,但是毕竟是旁观者清。
他敏锐地发现,麦轲和那个半大老头还真的有些相似,只不过在辈份上,有些颠倒。
那个麦公明当叔叔或者爷爷比较妥当,而麦轲,则当侄子甚至孙子很是合适。
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和一个客人楞磕磕地看自己同行,鱼家兴心中纳闷。
不注意我这个代理盟首,反而那么注意比自己职位还低的盟主助理,什么意思?什么道理?
鱼家兴没有时间多想,上来说道:“欢迎老大回来!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上任的盟首助理,麦公明!
“他是空投过来的,还不错,干事很稳重。
“不过,空投就是空投,很快就高升了,这里的庙小容不下大神。
“来,公明,这位是百里良骝,这里的头号老大!
“咦?你怎么心不在焉,你总是盯着那位客人看为那般?平常你可没有这般失常无礼……”
百里良骝道:“老鱼你别管他们了,我们来就是为了接这位麦公明,马上得走!
“麦公明你上来,回头再给你们介绍。”
麦公明也是干脆,一步就跳了上来,身手了得。
麦轲本来是开车的,现在有些顾不上。
好在百里良骝也能对付,一个指示发出,飞行器哧的一声轻响,无影无踪了。
上了机车,麦公明站定脚跟,昂首而立。
百里良骝道:“既来之则安之,进来坐下。
我来开车,麦轲你别管了,你们趁此机会好好聊聊。”
可是麦公明看都不看百里良骝一眼,闹得他很没面子,我好歹也是你顶头上司不是?
却听麦公明一根筋地说:“我知道你是盟首,虽然你现在不是我的顶头直管上司了。
“但是以前你是,我认识你,我的办公室就有你的大头照。
“不管讨厌你还是喜欢你,每天都要看你二三次。
“不知道是谁出的这个馊主意,搞得人们悲悲切切,如同瞻仰遗容似的……”
百里良骝大怒:“真有此事?岂有此理!谁这么无聊?
“难道知道我玉树凌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鱼家兴没有无聊到这个程度吧?
“展宏图也不至于,难道是公子婠霭临走留下的一手?
“回头我问问那个丫头,估计是她没错了!
“哪有这么乱弹琴的?起码也要当面给我弹,否则弹给谁听?
“不对,刚才你小子说什么‘悲悲切切’,我有那么不堪吗?”
麦公明说:“你怎么不知道轻重呢?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那个客人是什么人,
“怎么和我认识的一个人相似?可是却那么年轻?
“难道你弄他来,是想让我认他当儿子吗?
“你是何居心?不交代清楚,我和你没完!
“我麦公明可不再是以前的受气包,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百里良骝哈哈大笑。
“麦轲啊!你还想寻找子孙后代,看看现在闹得,给人家当儿子都不要。
“哈哈哈,这也太逗了吧。”
麦公明怒道:“你不要故意混淆!
“我不是不愿意要儿子,而是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结过婚。
“更没有非婚生子那种东西,我还是童子鸡……不!童子身!
“我每天生产的童子尿,都是一副好药引……嗐!我跟你说这个干嘛?
“今天真正怪了事了!”
看到这位粗脖子红脸,百里良骝强忍住不笑,如果不是他最近武功大涨,绝对忍不住。
说道:“没有!我没有故意!
“我只是说,你们两个人之间缺乏沟通,需要多多交流。
“不是我要干什么,而是我的这位客人,要跟你说话。
“我只给你们提供一个空间,让你们放心说,说得不投机,动手打也行!
“不过,我警告你,我的这个客人可能打了,素常你那样的几个小伙子都不是他对手。
“所以,我劝你别惹他!有话好好说……”
麦公明道:“打住!要论动手,在我麦公明面前敢撒野的还没有出生呢!
“你还是劝劝你的客人客气一些吧!
“好吧,既然有话说,就先给你个机会说话,说的好也就算了,话不投机再打不迟。”
说着,一个纵身进入机舱,稳稳落在一个椅子上,正好坐到麦轲的对面。
麦轲不怒而威,低喝道:“你叫什么名字?哪年出生?”
麦公明一愣,哪里不对?
怎么就审问起我来了?似乎感到有些压力。
嗯,压力还不小!
甚至心底涌出一股冲动,张嘴就想回答。
不过,他是一个意志坚强之辈,冲到口边的话硬是吞了回去。
一晃脑袋,怒声问道:“你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百里良骝肃声呵斥:“麦公明!别废话,赶紧回答问题!”
麦公明本来站得很是挺拔,这时只觉的身子一矮。
得,这位怎么更有压力?
刚才就要回答的话又冲了出来,他下意识地要吞回去,结果没有成功,那些回答脱口而出。
“麦公明,一九九零年。”
麦轲继续问道:“既然你姓麦,当知道麦氏家规有一条,
“那一条就是,必须记住上溯五代长辈的姓名和生身在哪一年,否则就是给麦氏家族丢脸!
“我看你不怎么靠谱,且试上一试!
“你父亲是谁?哪一年生人?”
虽然不情愿,被这二人的威压震慑,麦公明不能抗拒,索性痛快点。
简洁答道:“麦建国,一九五零年。”
“你父亲的父亲是谁,哪年出生?”
“呃,麦果硕,一九一零年。”
“你父亲的父亲的父亲是谁,哪年出生?”
“麦树得,一八七零年。”
“麦树得的父亲是谁,哪年出生?”
麦轲听到麦树得三个字,浑身一震。
虽然问题是问出来了,却也溢出一股莫名的气势,向四周散发出来,如同野兽要暴起噬人。
麦公明也是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神情严肃了不少。
说道:“他叫麦轲!
“不知道哪年生人!
“更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又回到哪里去了。
“我的家族都对他非常愤恨!”
百里良骝惊问:“那是为什么?”
麦公明平息了自己的呼吸,说道:“凭我自己的感情,我是很敬佩这位先祖的。
“因为他开创了麦氏家族,这当然从小家的角度来说。
“从大家来说,他率领一帮弟兄,都是具有经天纬地大才不世出的大英雄。
“他们推翻了中华上国最后一个封建皇朝的统治,消灭了八国联合沆瀣一气的侵略军。
“他们还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天国,版图大得一望无边。
“不过那些都是传说,小子我年幼,听过故老传说,但是没有眼见。
“那也足够我对这些先祖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不过佩服是佩服,我也恨他,和整个家族一样。
“主要是因为祖太婆,她的大名是宁静蕊,书香门第,阴差阳错,嫁给了先祖麦轲。
“可是那个麦轲却抛妻弃子,简直太气人了。
“在我大太公不到一岁,我的亲太爷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一走了之,再也没有回来。
“甚至再也没有音信。
“我祖太婆守活寡等候他一生。
“直到她老人家一百岁归天的时候,还三呼‘麦轲!麦轲!麦轲!我终于要去见你了!’
“从那时起,祖太婆的泣血呼唤成了麦氏家族的誓愿。
“就是无论是谁,今后找到麦轲或者他的其他后人,都要跟他算算帐。
“怎么都要为祖太婆讨个公道。”
麦公明说得激愤,却没有注意,一颗泪珠无声无息从麦轲黑脸上流淌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情深处!
百里良骝一边没事,却看到了从来不流泪的英汉麦轲情深撒泪,心中也是极为触动。
但是,他知道这里面的天意,麦轲即使想改变,也是没有丝毫可能的。
唯一的希望就是天道公平,麦轲还有机会弥补他对亲人所造成的损失。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不管是对他最亲爱的人,还是对其他亲属。
麦公明说完,又加了一句。
“我不知道麦轲是第几代,也不知道关于记住五代前辈的要求我是否符合。
“我需要说的是,麦轲之前的事情,我是一无所知!
“你们有本事的话,可以直接找到他,让他交代,我的事情就交代完了。
“如果是请我喝茶的话,我可以跟你们走了。”
百里良骝道:“我们没茶给你喝。
“不过我有一事比较好奇,倘若你遇到麦轲,你会如何做?
“打他一顿,给你祖太婆出气?”
麦公明道:“不请我喝茶最好。
“我也觉得我没有资格受那种待遇,否则我就无颜见麦轲了!
“实话对你们说,我也是直到最近才有点儿转运,不是我迷信,而是真的神奇。
“虽然能见到你们我深感神奇,不过,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波,所以我也就司空见惯了。
“至于见到麦轲怎么办?
“这个我也想过了,难道我还能真的打一顿?
“我想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我的祖太婆可是一个奇女子,不是和先祖麦轲深切相爱,哪里可能一生相守矢志不渝?
“再说了,我也打不过他!
“我自问我也是高手了,可是比先祖麦轲,我估计到不了他面前五丈之内。”
麦轲心中呵呵:“看你这孙子还算识相,我就饶过你了。
“不然,就凭你刚才说我的坏话,非揍你一顿不可!
“当然你也说了好话,不过那不算!
“哪一个重孙不是应该说祖爷爷的一堆好话?”
百里良骝现在插话的目的就是冲淡父子相见的悲壮气氛。
说道:“你这个有些言过其实了,毕竟他是你的先祖。
“你是一个小孩子,晚了好几辈的晚辈。
“他即使有孙悟空那样大泼天本事,也不会对你发力。”
突然,麦轲站立起来,上去拥抱了麦公明。
口中说道:“孩子,对不起,我就是麦轲!”
麦公明先是一愣,然后一颤,接着就是一惊!
“你比我还小,怎么是我的先祖?你这个骗子胆子太大了吧?”
说完,不禁又是忐忑又是害怕还有些期待。
麦轲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不是那种一遇到事情就情绪波动、喜欢大幅度表达的人。
年轻的时候尚且如此,何况现在?哦,现在也还年轻,老青年。
他楼了一下麦公明,就退了开来,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
“不过,这倒是随我!哈哈!有其爷必有其孙!
“想当初,我娶了你的祖太婆,她可是宁家大财主的独一无二的千金。
“记得那个时候,阻力那是非常大,各方面的。
“其中最大的阻力,就是那些想争夺财产的你的那些祖舅老爷、祖姨奶奶什么的。
“他们就是你祖太婆的兄弟姊妹一群人,亲的、远的都有。
“以为我娶了你祖太婆就是为了窥测他们宁家的财富,一个个都跟我玩儿命!
“一般的人早就望而却步了,可是你祖爷爷我是谁?
“我是麦轲!普天之下,谁能有我倔?
“再说了,那可是为了抱得美人归的决战,不倔也得倔,必须倔!
“结果,我在其他二十二个结义兄弟的帮助下,将那些讨厌鬼收拾得老老实实!
“怎么老实?多一半被我的那些兄弟给搞死了。
“残忍?没有的事!
“因为他们残忍在先,不但要杀死我,还有杀死你祖太婆,甚至他的父亲!
“对,没错,死人就老实了,这是让人老实的一套高招。
“你要是想成为一个领导干大事,这点不能不重视。”
“你说的没错,‘打蛇不死,遭其反噬’。
“估计你没有将他们消灭干净,后来你的后代就被他们残忍地报复了。”
麦轲一听大吃一惊,刚刚坐下又站了起来:“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说说,怎么回事?”
麦公明道:“那些事情一言难尽,已经过去多年,不忙说它们。
“我对你的身份还是半信半疑,还是继续说你的事情。
“你首先必须让我能够信服,承认你是你声称的那个麦轲先。”
百里良骝道:“我赞同公明的意见!
“麦轲你也简单些,争取到桂城之前解决你们二人之间的辈份问题。
“否则,人多的时候打架不好看。”
麦轲道:“好!”
麦公明道:“那样最好!”
麦轲说:“如此,我就简单截说。
“我取得了争夺你祖太婆的最终胜利,这才有了你们这些后代的的分枝散叶开花结果。
“什么树得、什么果硕,就是这个意思。
“你们这些后代不知道其中的微言大义,我这个老祖宗还不知道吗?
“其中那个树得是我确定的,当然你祖太婆也是完全赞同的。
“否则哪有可能随便就取得‘树得’这个看以简单易懂实际具有深远意义的绝妙好名?
“至于果硕,这就是顺理成章是树得的成果了。
“估计这是你祖太婆的决定,一脉相承,深得吾意!
“你们后辈的那些名字,我参与得不多,哦,可以说没有直接参与。
“哈哈,想必是各有渊源,我就不多做评价,儿孙自有儿孙福。
“哈哈!老祖我思想很开放!书归正传……”
百里良骝心中暗暗皱眉,没有想到麦轲你平常闷葫芦一枚,竟然如此唠叨!
不过说起正事来,麦轲恢复到正常水平,几句话就将他们穿越的事情给交代清楚。
如何二十三人一起给派到晚清,同心协力,积聚各方力量,战胜了腐朽皇朝的决死反抗。
还消灭了世界列强对天国的干预,至少让他们几十年不敢对中华上国窥测。
而且作为一把手,麦轲高瞻远瞩,将那些潜在的威胁都给铲除了。
包括东瀛岛国的****、德意志***主义,都如同外科手术一样彻底根绝。
不过到了最后,收尾比较匆忙,被派他前来的人给召唤回去。
后面的事情他除了极少一部分以外,就全然无知了。
这当然是因为他转移了战场,就和原来的使命隔离。
说到这里,麦轲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为了证明我是你的祖太爷,我说一件你没有提到过的事情。
“当然历史也没有记载过,更没有人到处传播的事情。
“那就是,你有一个姑奶奶,不是姑太婆,和你太爷麦树得同辈。
“实际是麦树得的妹妹,亲妹妹,还不止,孪生妹妹!
“我不但知道他有这样一个孪生妹妹,我还知道她的名字,麦摇曳!”
其实这件事情,麦轲有些作弊的嫌疑。
正常来说,他是不可能知道宁静蕊生了一个双胞胎。
可是他有个兄弟,叫作乔直的。
乔直也没有什么,但是他有一个分值系统。
里面有各种好东西,可以用分值兑换。
比如吴人晓的那个“耳聪目明”,可以知道前后几十年,花了无数分值!
麦轲想知道一件事,就是宁静蕊到底生出的是男是女,这种单一的信息,就简单了。
而且所需分值也没有那么多,结果精灵妹妹主动送给了麦轲一个礼物。
说起精灵妹妹能干上现在这个让她非常满意的事情,还真的是托麦轲的福呢。
如果不是麦轲给他的弟弟乔直安排了在美利坚的那些事情,就没有精灵妹妹什么事情了。
还有,乔直那么棒,麦轲多少也有功劳不是?
包括小的时候没少打屁股,都算数,精灵妹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妹子。
麦轲“麦摇曳”一出口,麦公明就确信无疑了。
因为那事除了迈氏家族的核心家族成员,没有人知道。
一经确认,麦公明眼睛就红了。
“祖爷爷,你一定要为我父亲、我爷爷、还有我太爷爷报仇啊!
“否则我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生活没有意义!
“你看我,好似四五十岁的样子,其实我才二十九岁,都是他们害的!”
看着玄孙麦公明一副未老先衰的模样,麦轲拍案而起。
“敢惹我麦轲的后代,好狗胆!全都该死!
“你说,他们都是谁?祖爷爷一定为你报仇雪恨!”
一看祖爷爷这么给力,麦公明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就要痛说革命家史。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嘀”一声响,麦轲的腕表响了一声。
然后,就是红光一闪。
“慢着!”
麦轲脸色一变,制止麦公明说话,抬起手腕一看,说道:“今天不行了,我要立离开,去打海盗!”
百里良骝问道:“怎么回事?”
麦轲说:“记得一个多月前吗?你命令我们去全球行动打海盗,当时出了一些特殊情况,我们就把时间顶到现在,就是地球历的6351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凌晨零点十分!马上就到。”
“那事要紧!我记得那是我推广地球历的时候,为了检验心的历法,特意安排的一个行动,实在是一石二鸟之举……”
麦轲打断百里良骝:“一石三鸟!还有一鸟就是检验我们新成立的四方特遣队的战斗力!现在别管是几个鸟了,我必须马上走,你们怎么办?我先送你们回到桂城?”
“我可不可以和您一起去,目睹一下您大展神威?”
麦公明心情有些迫切地询问。
对此要求,麦轲比较动心。
如同衣锦还乡一样,自己的高超功夫在孙子面前展示一番,震得这孙子和孙子一样,才来劲!
不过,公事要紧。
“这个你要请示百里良骝,我无所谓。”
其实,这个时候百里良骝也是蠢蠢欲动。
他也是年轻人,还不如麦公明大,甚至不如麦轲大,正是骚动的年龄,心中也想去看热闹。
“既然公盟想去看看,这个要满足,必定你们祖孙才见面,有不少话要说,你去吧,我批准了。”
他本来等着麦轲或者麦公明客气一下,邀请他一起去。
可是等了一下,没有人理他,只好自己搭桥。
“要不我也过去一下,顺便等等你们?反正公明这个正主不在,也干不了什么。”
麦轲道:“那好!我就直接设定战场为我们的目的地了!”
麦轲说完,马上就设置了目标地址,同时嘴里发出命令:“全球打击海盗行动各个分队司令注意!现在的时间是地球历6351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凌晨零点八分,大家两分钟以后一起开火!不得有误。”
话音未落,他们乘坐的飞行器闪电般穿行而去。
十毫秒以后,他们到了预定的战场,就是佛州的迈阿密海滩,遥望百慕大魔鬼大三角。
百里良骝到了这里,以前因为追查海盗的老巢已经来到这里一次的历史立刻就历历在目。
如同电影一样,五彩缤纷呈现在他的脑海。
当然,那些事情都过去不久,说是历史比较勉强,顶多算是现代或者近代历史。
不对,应该是当代历史。
虽然那次行动的目标是去北欧寻找海盗在中世纪建立起来的老巢,但是他们先去了百慕大。
根据吴人晓的调查,同时也根据盖普伦国王自己所说,普伦国王的国土是在百慕大区域。
不过,在那个时候,他们到底在哪一个具体地点,是一个谜。
百里良骝试图从盖普伦国王那里的得到消息,专门问过他,可是他没有说。
他也想从伊莉莎那里套取情报,也没有得逞。
伊莉莎只是说,如果大哥哥帮助她报了她母亲的仇,她会邀请他去她家做客。
那个伊丽萨,是盖普伦的女儿,却对她的父亲盖普伦刻骨仇恨不共戴天。
她的人生唯一目的,就是给母亲报仇,将他的父亲盖普伦国王打倒。
故此,她百里良骝秘密联络,出卖她父亲的机密给他。
至于吴人晓,他一直就在那个地区搜索。
别管是百慕大周围的岛屿,还是靠近百慕大地区的陆地,都被他搜遍了。
甚至那一带的海域,也被他搜遍。
为了防止那些海盗有潜水艇一类的大型舰艇,把他们的国都藏在水下,吴人晓还深入海底。
他和他的那些情报人员,把水深十公里的海沟都给彻底搜查了一遍。
虽然找不到那个普伦国都的藏身地点,百里良骝却没有放过它,下定决心找到这个海盗老巢。
就是因为如此,百里良骝指挥无前二号直接就去了佛州的迈阿密,准备从那里进入百慕大海域。
到了迈阿密海滩,佛州农协总会长红薯,正在那里等着他们。
月亮公子简单地和他交代了两句,就把华盛顿家族的子弟兵交给了他,作为在外面的接应。
现在那些人依然在那里驻守,等待时机。
不过,这次百里良骝等人回来,没有惊动他们,因为这次是打击海盗。
主要的打击对象,是他们在海上的机动力量,不是陆地上的势力。
和一般的人不同,大家都把根据地建立在一个比较好的地区,也许是山区,也许是平原。
他们或许有海上力量,但是那只是一个额外的机动,而不是根基。
但是盖普伦不然,他的根据是在海上,陆地的据点只是他的前哨阵地。
一旦情况不妙,不行的话,还是退到海上。
在迈阿密海滩周围,就是佛州著名的橘子郡,这就是海盗陆地据点的大本营。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百里良骝没有发动红薯他们的力量。
因为他们的任务之一,就是监督在陆地上的那些海盗。
为了保持打击的突然性,麦轲干脆连自己人也瞒住了。
华盛顿家族成员和红薯的一些骨干加在一起,一共三千人,让他们在橘子郡建立一个据点。
当然,所有花钱的事情都去当地的美洲银行支取。
那个银行中有一个账号,是和威廉说好的,专门用来支持建立据点的,开支没有限额。
威廉,就是小华盛顿,当代华盛顿家族的家主,他却没有留下。
他去见了一次老祖宗,对这样的返回历史旅行,很感兴趣!
这次又计划打海盗,比老祖宗那个时代,更为古老,他是坚决要求参与。
百里良骝既然有了全体特遣队员一体行动的构思,也就没有同意小华盛顿的要求。
而是让他率领他的子弟兵,做好相应的准备,下次有机会再带他玩儿。
后来,百里良骝和无前二号通过海底漩涡,直接进入了那个神秘的海底。
从世界地理角度看,百慕大三角地处北美佛罗里达半岛东南部。
从那里开始,百慕大群岛、美利坚的迈阿密,波多黎各的圣胡安三点连线一个三角形。
就形成了一个处于西大西洋的三角地带。
这个三角地带的每一个边长,都有大约2000公里。
如果换算成面积,整个百慕大大三角的规模,大约在400万平方公里左右。
其中有一条边线,就是从迈阿密到波多黎各,长度103公里。
这个宽阔的海域,即使是无前二号的搜索能力超级强大,也不可能一次就能扫描全部地区。
那个时候,为了不浪费时间,也防止疏漏什么地方没有查到,百里良骝用的是本办法。
他从迈阿密沿着那条西北方向的假想线前进,最终目标就是百慕大群岛。
到达百慕大群岛以后,再折返回来,向东南方向搜查,直到波多黎各的圣胡安。
最后,沿着海岸线,从波多黎各的圣胡安开始,最后搜索到作为出发点的迈阿密。
完成第一圈以后,再从第一圈的内圈继续搜查。
依然是这个步骤和程序,直到把所有的二百万平方公里范围的海域,彻底搜查一遍。
众所周知,这片海域常发生人们用现有的科学技术手段无法查明的现象。
也可以说,有不少按照正常的思维逻辑及推理方式难以解释的超常事件。
尤其是到了近现代时,它已成为那些神秘的、不可理解的各种失踪事件的集大成者。
所以,在进入之前,百里良骝特别提醒大家,要加十二分小心。
一旦进入百慕大的中心地区,如果发生了什么问题,不要慌张,那没有什么奇怪。
没有那些不可理解的东西出现,那才奇怪。
在尽可能的情况下,要注意观察,争取找到一些造成那些问题的原因,解开那些千年不解之谜。
为了让大家放松一下神经,百里良骝没有给大家提出硬性要求。
只是提出一些没有限制的目标,希望大家在力所能及的时候,顺便干干。
万一瞎猫碰死耗子呢,或许就解开了千古之谜。
大家进入深海地区以后,只看到风平浪静,一片安谧,碧波粼粼,海天一色。
那个时候大家不禁松了一口去。
看来这个魔鬼三角洲很是友好嘛。
后来的经历,百里良骝都是亲身前往,所以不会忘记,但是麦轲就不知道了。
他那个时候,正在远东的那些山野之地围剿那些异种生物。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麦轲虽然隐约知道一些,但是具体的事情他是一无所知。
这个时候百里良骝心中不由一叹。
幸亏自己来了,不然的话,麦轲走了弯路还问题不大,更要紧的是,这里敌我势力犬牙交错,万一误伤自己人,不久糟糕了?
想想那些人忍辱负重在敌人环伺的环境下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自己人,却被自己人一家伙搞死,该是多么悲剧?
伤亡几个人事小,那对士气的影响,绝对是致命的!
说起百里良骝在那个海底金字塔里干的事情,也是错综复杂头绪繁多,用一般的方式,得话几天几夜才能介绍清楚。
幸亏两个人的脑域都是经过升级换代的,脑容量极大,因此,百里良骝用类似全息摄影的形式,给麦轲复制了一份,呼的一声,扔进了麦轲的大脑。
麦轲那边的感受,就如同青天白日之下,突然乌云不满了天空,如同奔马一样,全都进入了他的脑海,然后如同鲜花怒放,瞬间绽放在他的意识当中。
就在同一个瞬间,麦轲知道了百里良骝先告知他的所有一切,对那段历史,他具有了和百里良骝一样的认知和了解。
从现在开始,即使百里良骝远走高飞,麦轲独自一人深入海底金子塔,见到自己人,他也会如同见到老朋友一样,绝对不会产生误伤的情况。
至于认清了自己人以后,会不会在具体实施打击的时候,因为人的准确性只是一个大概其的程度,难免射鹿中獐,如同诸葛木门道设伏欲杀司马懿却杀了张郃一样,那绝对不会。
因为六维时空中的每一件设施,不管是仪器,还是武器,都精准无比。
别说不会错失标靶,而且打一个人目标是鼻子,都不会偏到眼睛上。
麦轲到达,看了一下自己的地球时间手表,又扫了一眼全景观测仪,确认该到已经全都到达,大吼一声。
“现在的时间是地球历6351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凌晨零点十分,全体都有,对准目标起开火!”
第1527章 麦轲为公明量身改造
麦轲的一声令下,触发了全球对海盗的集中打击。
虽然将成吨的钢铁倾泻到那些海盗船上,却没有造成很大的响动。
这是因为麦轲从十一月份到现在的一个月期间,对全球对抗海盗的力量进行了重新组合。
其中一条最为关键,就是把这些力量全都归于月亮公子的八大总督手下。
而当地有关当局,可以参与,但是必须保证服从命令听指挥。
只有美利坚的除外,由李学龙指挥,他是“直月龙马”四兄弟组合中的一位。
那比八大总督更亲密,当然不用替换。
今天,他以地头蛇的身份,成为攻打百慕大的主力,也是这个战区的总指挥。
还有一个重变化,就是这些围剿海盗军事力量的武器装备都得到更新换代。
比如非洲总督天羡的航空战队,就已经配置了和李学龙战队同等技术的装备。
具体怎么得到的,这个就复杂了。
总之一个原则,八大总督都是弟兄姊妹,断然不能容许因为装备落后,受到更大危险的威胁。
这八大总督,是最开始的任命。
不过后来在南美的业务扩大,尤其是那里的铜矿,基本都被精通期货业务的乔直等人给拿来。
为了保住这个地区的成果,乔直也月亮公子等人就在那里新建一个总督区。
这个就是第九个总督区,总督出人意料地落在吴人敌身上。
吴人敌那个时间一直跟着月亮公子他们打理商业上的事情,对前面的八大总督都垂涎欲滴。
可是他几次迫切地正确总督位置,却无一不是卷土而归,无一成功。
这个南美总督,他彻底死了心,没有动心思,更没有发声要求,他虽然脸大,也是要脸面的。
可是万万想到,三个决策人物,乔直、月亮公子、江一点却一致同意让他上。
理由也很奇葩。
说那里铜山铁岭正好适合他的胖子身材,可以每天巡视一圈,保证不过一个月,就能减肥成功。
最起码也是一个苗条的胖子。
如此,总督就有了九个人,合称就大总督。
如果加上月亮公子这个天下都总督,就是十大总督。
今天这个全球打海盗行动,汇聚了十大总督所有人。
因为麦轲不熟悉,他又是这个行动的总司令总指挥,所以他们全都在主视频上出现。
每个人都和麦轲打个招呼。
“闲牧澳洲总督南闲隐士,向总司令致意!”
“南亚乐园总督育人难,向总司令致意!”
“非洲通衢总督天羡,向总司令致意!”
“北欧佳苑总督唐深深,向总司令致意!”
“地中海总督小刀锋利,向总司令致意!”
“亚洲总督何仙姑,向总司令致意!”
“北美总督羊种,向总司令致意!”
“东欧总督欧团长,向总司令致意!”
“南美总督吴人敌,向总司令致意!”
“都总督月亮公子,向总司令致意!”
因为这些人对麦轲来说,都是陌生人,所以他们打招呼的时候,麦轲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给了他们每个人行了一个注目礼。
就是很用心地看了他们一样,将他们的样子如同全息摄影一样打印在记忆里,永远不会忘掉。
不过,这个过程,没有进行完。
到了最后一个,那是天下都总督,月亮公子,这个认识!
麦轲不由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就别充大尾巴鹰了,都是熟人。”
月亮公子道:“军中无戏言,我岂能例外?我有两句话要说,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麦轲说:“可以,你说;我先顺便宣布一件事,这次军事行动,特别重要,我是总司令,一切听我的指挥!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不能正常履行我的职责,我的一切权力交给月亮公子,我现在任命他为常务副总司令!一旦月亮公子发生什么意外,以此类推,我们的任务要继续下去,月亮公子的那些职责,就交由李学龙接手,我再此也任命李学龙兼任副总司令,排名在月亮公子后面。”
麦轲把这个保证任务连续性的命令发布完毕,对月亮公子说:“现在你说吧。”
月亮公子说:“为了这次任务,我们采取了一些特殊行动,就是麦轲和乔直他们哥儿俩联合行动,用绝大的力气,将我们之中的两大总督从另一个时空找了回来,一个就是羊种,他那个时候是派遣军总司令;还有一位是小刀锋利,他那个时候是飞天军司令,为了凑齐十大总督,保证任务的完成,特意将他们二位总另一个时空征召过来,让我们的十大总督再次重聚,我在这里为大家祈愿,希望你们九位总督九牛拉车,各个努力,每一个人都做出优异成绩!”
月亮公子稍微停了一下,继续说:“趁此机会,我在说两句!除了大家在剿灭海盗中立功以外,还有一点,我也要提醒大家,你们身为总督,不仅仅是剿灭海盗的一个战斗队长!海盗要剿灭,可是你们的工作也不能受到影响,因为我们之所以要灭海盗,就是为了保证我们有一个良好的工作和生活环境,而不是本末倒置,为了剿灭海盗,该干的事情就荒废了。”
九大总督轰然回应:“得令!”
他们可是知道,这位都总督月亮公子在麦轲面前虽然说话平和,可是他对九大总督一贯都是雷厉风行,军事化管理,那风格绝对比太阳还炎热。
别看麦轲和月亮公子在这里安排内部事务,对那些海盗的攻击可没有耽误。
就在麦轲发出命令的同时,三片亮如白昼的火光分三个不同方向,集中向一个去确定的海域打去。
那个海域百里良骝清楚,就是他们原来去过的海底金字塔所在地。
这三片火光来自三个舰队,一个是羊种的北美舰队,李学龙率领的主力也在里面。
他的舰从东往西打,不但配合其它两方面的进攻,而且卡在海盗海洋基地和陆基据点中间,阻止他们的联合,更主要的是,不让他们登陆,混到老百姓中逃跑。
南方的那个舰队,是天羡率领的非洲通衢舰队,他们是从索马里那个海域过来,虽然他们那里也有海盗,但是麦轲决定那些小规模的海盗可以放放,根据吴人晓的情况,那里的海盗和盖普伦的海盗不是一拨。
在北面攻击的舰队是小刀锋利率领的地中海舰队。地中海自己也有海盗,可是他们比较倒霉,遇到了小刀锋利这个好战分子,他当上那里的总督以后,每天一高兴就去打海盗玩儿,就如同时下年轻人通关荣耀一样,将地中海周五的海盗搞得苦不堪言,大部分都不得不改变了职业,上岸去当良民了。
为数不多的顽固海盗,也都去冬眠了,进入非常不活跃时期。
他战略转移回到那个从之穿越过来的时空以后,那些海盗开始活跃起来。
可是,他们注定的流年不利,还没有把腰挺直,小刀锋利那个贼杀星又回来了。
机灵赶紧回归隐没状态,动作稍慢的,又被小刀锋利大杀一场。
估计那里的海盗,一辈子也去不掉心中的阴影了。
所以,麦轲一布置前来支援,他就非来不可!
而且那个理由,让麦轲不可拒绝。
“麦轲!你必须让我去!否则,我不干这个劳什子总督了!我以前是你的一兵,现在继续是你的一个兵,小兵跟着司令走,天经地义!”
说得麦轲呵呵一笑。
这家伙好战成性、本性不改,和以前一摸一样!
既然如此,麦轲也没有废话,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麦轲一声令下,进攻从三个方向同时发起。
每一个进攻方向,都不是简单的一个平面开火,而是立体进攻。
那道奔目标飞射的火光,不仅仅有长度和宽度,还有高度!
这个高度实际上分开三层。
中间一层,就是舰队的航空母舰,它们的重型大口径火炮,如果攻击一个城市的话,一个单元的炮火基数,就能把一个现代化可以抗住十级地震的中型城市摧毁,让它片瓦无存!
中层以后,巨大的潜艇发射的火力打击,比航母的重炮还厉害!
大概是因为在水中发射的原因,同样的火力催动,能够催动大约1.5倍的破坏因子,同时还可以隐蔽出击路线,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目标,它的毁坏力更加震惊。
除了舰基和潜艇打击力量以外,还有空中一层。
这个层面尤其是小刀锋利的空中打击力量厉害!当然,羊种的空中力量也很厉害。
只是天羡没有那种得天独厚条件。
不过,两只舰队的空中力量,已经足够强大。
这样的空中打击,不仅仅是多了一个进攻层次,而是可以从上往下观察敌情,找到他们的薄弱环节,然后居高临下,针对他们的薄弱环节,给予致命的打击。
这个时候,盖普伦领导的海盗主力,正聚集在海底金字塔周围,那里实际上是他们全球海盗大本营。
前一段时间被百里良骝驾驶无前二号攻入金子塔内部,这是他们海盗史第一次,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实际上他们的海底金字塔就从来没有世人看到过。
就在他们险些覆巢无完卵的时候,百里良骝突然撤走,才让他们苟延残喘,继续存活下来。
不过,他们的实力并没有受到多大损失,只是士气变得非常低落,因为他们挡不住无前一号对他们的打击,时间一长,不是被全歼,就是力尽投降。
大难不死,盖普伦更觉得时间紧迫,将他们原来分散到各地的力量集合起来,更加积极地当起海盗来。
也就是说对航行在海上的商船大肆劫掠,并且提出一个口号:“见一面,分一半”。
也就是说,如果是运货船,那就留下一半货物。
对那一半货物,是要货,还是要等价的金钱,由那些海盗决定。
而如果没有货物的话,那就留下一半人。
海盗说,他们虽然需要钱,但是人也一样缺。
所以没有货物也不错,给人也一样。
海盗这个见一面分一半的口号固然得到严格遵行,但是关键是那个口号前半部分。
见一面那个见,并不是碰上算数,碰不上就算了。
海盗都是专业性很强的家伙,他们的情报工作可说是世界顶尖水平。
结果就是没有一条船出海他们不知道的!
这样一来,所有的船无一例外,都会和他们见面。
所以,这个见一面分一半,是那些海盗确定无疑的收入来源。
如此一来,依靠海上运输发展经济的国家,被海盗搅扰的全都叫苦不叠。
尤其是发达国家,觉得这样下去,他们就会彻底破产。
因为即使是盈利最好的产业,也不能高达百分之五十。
大家难以忍受的时候,那些海盗更进一步,将他们的见一面分一半政策,推展到了陆地上。
就是更主动地服务上门,对那些知根知底的富翁,去拜访他们。
然后,说服他们同意他们的见一面那一半的主张。
如此一来,让世界各国不得不同仇敌忾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麦轲接受这个任务的原因,就连武犟鋆和钟常伟都出面了。
这些海盗如果知道他们的急功近利见那些差点要了他们的命的猛人又给招惹回来,他们可能就会悠着劲干了,绝对不会如此找死一样赶时间把坏事做绝。
那些海盗,虽然被各国全力抵制,没有什么内部消息,但是各国的有关部门要对付他们,他们还是知道的,所以盖普伦做了不少准备。
不过,有一件事,他们明显办了蠢事,就是关于日月明光直播平台,还有平台搞的一些列活动,他们都置之不理。
这些海盗,虽然对金钱看得很重,却对世俗的一些东西很是抵制,这也是他们选择做海盗一直与世隔绝的一个根本原因。
加上前一段时间他们金子塔度赌场的那个大亏损,让他们把历代海盗的积累减少了一半还多,所以对花钱的事情控制的更紧了。
那个直播平台的活动如何参与,就需要大量打赏,他们不可能如同世人那样当冤大头。
他们没有参加会员,没有打赏,自然也就没有抽奖资格,当然也就没有可能得奖。
如此一来,百里良骝推广的那个地球历法,他们就没有使用,所以那些海盗是现今世界少有的一家,整个系统所有成员都没有使用地球历计时。
平常的时候,这也没啥,反正他们也只是乘坐自己的船舰和飞机,不用去赶公用交通工具。
可是今天他们就后悔了。
因为麦轲在对时间发布命令的时候,用的都是普通语言,所有人都知道,都能听懂。
所以对参与行动的各大总督和他们的战队非常方便,而且到了规定好的时间就按照麦轲的命令办事。
地球历在全球范围内都是一个时间,所以大家一同开炮,让那些海盗在不同的海盗基地一起受到打击,根本没有办法互通情报。
因此,地球历6351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凌晨零点十分,就成了那些海盗的噩梦!
因为这次打击蓄谋已久,有几种绝对优势的兵力,在武器装备上还有高科技上的等级优势,突然打击之下,三个战场上的海盗全都大得没有还手之力,摆在明面上的战舰被一举击毁。
百慕大魔鬼三角地区的主力舰队,一共有十艘战列舰规模的军舰,除了布置在西方两艘以外,统统被击沉。
而西方的两艘,直接冲进了那个海底金字塔里面。
百里良骝知道,那个进口就是他们无前二号之前进去的那个入口。
麦轲的作风是心狠手辣,对海盗更是除恶务尽,一看海盗逃进了金字塔,知道那里是海盗最后的巢穴,狠狠地命令道:“集中火力!摧毁那个金字塔,让他们全部葬身海底!”
百里良骝想起里面的壁画,包括那个挪甲的自述,应该保存下来!
可是他晚了一步,没有来得及阻止,麦轲的命令已经发出!
那些战舰争分夺秒,第二次集中火力开炮已经完成!
又是三层火力网交织的炮弹雨,全部倾泻在那座金字塔上。
只听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整个海域的大片海水黑压压地一大团被轰上了天。
除了海水以外,还有许多军舰的碎片,都是刚才被炮轰沉没的那些,大概还没有在海底停稳,又给抄底兜了起来。
除了军舰残骸碎片,还有一条条黑色的条带状物事。
百里良骝吃了一惊。
那些都是巨大的海蛇!
当初他们过来要进入金字塔之前的时候,就遇到过,还试图拦截他们进入金字塔。
遇到今天这种现代化战争,那些古老的生物再凶恶,也只能当牺牲品了。
别说海蛇了,这种摧毁金字塔的狂轰滥炸,里面的几个自己人估计也会给那些海盗陪葬。
百里良骝别无它法,只能默祷,希望他们在这之前能够逃离那个金字塔。
漫天大水从天而起,到达千米以上的高空,停顿了一下,然后哗啦啦如同天塌了一样,折返会大海,再次造成震天的响动。
天空中一条巨大无比的海蛇黑乎乎地从天而降,竟然还在扭动巨大的身体,发出飒飒的声响。
百里良骝不禁吃了一惊。
这要是能够不死,这种异类海蛇生命力也太强了。
辛亏没有和它们纠缠不休。
那些海水折腾了还几个回合才最后消停下来。
可是这个时候,又有大团的烟雾从水中破浪而出,似乎是有的攻击弹可以滞慢破坏里爆发的时间,所以到这个时候才发作。
看到这二次爆炸,百里良骝对那个金字塔的存留更加不抱希望。
即使真的是纯金打造,也扛不住这样的轰炸。
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急着行动,沉住气,注视那个被炸的金子塔,虽然现在还是烟雾缭绕,看不清楚东西,那个方位总是不错的。
大约三分钟以后,烟雾彻底散去,海水也恢复平静。
众人看去,不由惊呼起来!
“那个金字塔似乎安然无恙!”
“不可能吧?那种炮火,泰山也给轰平了。”
麦轲和百里良骝也看了,他们没有吭声。
他们二位的视力,非比寻常,都经过系统加强过,被人看不清楚的地方,二人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海底金字塔依然屹立在原来的地方,没有任何损伤。
这种情况,虽然处于意料之外,但是还不足以让身经百战的麦轲吃吃惊。
百里良骝虽然没有这种经历,不过他别的经历丰富,因此也保持平静。
可是第一此遇到这种情况的麦公明就满脑袋都是问题了。
他本来开始还想着,虽然我的的辈份小,可是架不住我的年龄大!
起码我的咸盐吃的比你们多得多!我一定要保持冷静,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要大惊小怪。
可是现在他看到的,远远超出他的想像,他也顾不上保持矜持了。
想到自己的坎坷,现在对着想自己的先祖,顾不上什么脸皮,开问!
“先祖大人,我虽然认祖归宗了,可是依然有许多问题没有得到解答,我自己也思索了一番,克可是那些问题都是我百思不得其解,脑袋里如此多的事情不明白,还扔不出去,搞得我甚是犯晕,搁谁都难受,我想先祖应该理解吧?趁着这里没有外人,哦,百里良骝不算外人,是吧,百里大哥?”
百里良骝正在观察那个海底金字塔,麦公明和先祖对话,他肯定也伸过来一只耳朵听着,也就是顺耳兼听一下而已,他不会乱插话的,毕竟那是他麦家的私事。
可是听到那个小辈麦公明叫他大哥,前面却管自己的兄弟麦轲叫先祖,顿时就觉得哪里不对了。
他本来是在一旁听闲话,一听见呼叫自己就要应声,如此一想,马上闭嘴,不能答应!
“我说等等,公明你叫我什么?”
“大哥呀,难道希望我叫你司令或者盟首?”
“那么你叫麦轲什么呀?”
“那我能叫什么,当然是先祖呀?难道也叫他官职,那也太别扭了吧。”
“那么麦轲你叫我什么?”
“我?正式场合你是什么职务我就叫你什么,私下没人的时候叫你大哥,这没有问题吧?”
“单论都没有问题,可是你们两个聚在一起,就有问题,不信,你们两个一块叫一下?”
“大哥!”麦轲叫道。
“大哥!”麦公明也叫道。
然后二人对视了一眼,果然特别别扭!
麦轲洒脱一笑:“哈哈,果然有些微不顺,不过,感觉似乎还不错!要不就这样?”
百里良骝道:“麦公明,我和你称兄没有问题;麦轲,我和你道弟也没有问题,可是跟着公明管麦轲叫先祖,绝对不行!出给你们二个先称兄道弟!”
麦公明道:“我自己没有问题,顺着先祖管先祖的弟兄叫先祖也行,可是问题是你们之间怎么弄顺溜,这个如何是好?”
百里良骝道:“麦轲!这个我不管!是你整出来的问题,你来解决。”
又说道:“还有,就是公明管你先祖先祖的叫,虽然事实如此,可是听着也别扭,好像麦轲你是骨灰级的老怪物一样,能解决的话,麦轲也一并想出一个办法顺手解决掉。”
跟那两个人不同,麦轲主要的任务是指挥大军,他的另一只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个海底金字塔,这个时候,那里的云雾都已经散开,于是,麦轲下令各个舰队靠近,将那里的情况搞搞清楚。
三个舰队得令,从东、南、北三个方向纷纷向前,海底、海面、空中齐头并进,缩小了包围圈。
为了视线不受干扰,麦轲换了一个方位,直接到了正西没有其它舰队的地方,从那里纵览全局。
大家都在行动,麦轲说道:“这个小小的家务事,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吧?我看不如,公明对我,当然要长幼有序,礼不可废,我这个先祖名正言顺,他永远是我的玄孙!至于和其他的人,就是我的那些兄弟姊妹,除了是我的麦家子孙以外,都按照年龄说话算了,公明不是长相比较成熟吗?你们都叫他大哥就好,这个没有问题吧?”
“有问题!”二人一口同时回应。
“咦?”
百里良骝有问题情有可原,公明你怎么会有问题?当大哥你话不愿意?还想和老子我平起平坐?
反了你了!难道觉得我不会管教子孙吗?
老子都是子孙成群的大佬了,管你个孙子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过,念头一闪,脸色不由一红。
叫真一回顾,还真的没有任何经历!
百里良骝说道:“你的耷拉孙我们叫大哥,不妥不妥!脸面不好看!”
麦公明道:“我这个年龄大,是有难言之隐的,总而言之,是违背我个人意愿的年龄虚增,我说我像四十实际上二十九岁,也没有说实话,我的实际年龄今年才十八……”
“十八?”百里良骝吃了一惊。
“十八!”麦轲倒是不奇怪。
和乔直一样大,他不也干了两年大事了吗?
麦家的子孙都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哦,对了,乔直不是麦家的血脉。
嗯,例外还是有的。
麦轲当然知道自己的玄孙不是随便发发牢骚,关心地问:“既然十八,你意欲如何?”
麦公明沉稳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如果有可能,我当然愿意恢复本来的我!”
百里良骝骑驴的不知道赶脚的累,傻乎乎地问:“为什么?你冒充年龄大的人,平白比人都大一辈儿,不也挺好?”
麦公明咧嘴道:“这位大哥,你知道我整天少年人装老成多累吗?还有,本来一个好主意,如果出自十八岁年轻人之手,就是天才的主意;可是如果出自四五十岁的老头,最好的平静是不过平常,甚至有人会说那太幼稚!肚子不给你气炸?”
百里良骝一听也信了,麦公明就是十八!
否则哪里会因为那样的事情气炸肚子?
比如我老人家,等多肚子会鼓胀百分之五十,绝对不会炸!
对了,我多大了?二十五?
最近我在不同时空转换比较频繁,把我原来的根底都给忘记了,这个要改进,根基不能丢。
我应该还是二十五岁,也算成熟的帅哥一枚了。
对了,跟年龄有关的,就是娶妻生子,繁衍后代一堆麻烦事。
看看麦轲,年龄和我相仿,玄孙都那么大了!
嗯,由此看来,那个麦公明还是小一点为好,否则更衬托我这样的老光棍无所作为了。
主意已定,就发言劝诱:“我说麦轲,公明有这个心愿,你做长辈的一定要给他成全,也算你们久别重逢的一个见面礼!据我所知,虽然不是我直接管理,而是乔直负责,他的系统里就有一样好东西,功能就是更改年龄的!根据可靠消息,乔直自己的本人,就是通过购买和使用那个功能,怎加了两岁,整整两岁!你别看他现在整天人模狗样地说自己十八岁已经是个大人,实际上他才十六岁,不过是个孩子!这个是不是可以给麦轲你这个当先祖的一个很大启发?这个礼品是不是很适合公明?”
听了百里良骝一通忽悠,公明很雀跃。
麦轲则一时沉默。
百里良骝继续忽悠:“那个东西肯定很贵,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分值不够!我估计你自己积攒了很多奖励分值;即使不够,还有我!我愿意将我的分值都花光,为公明的返老还童恢复正常襄助一臂之力!”
麦轲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才说道:“这个可以有!分值我倒不是太担心,不行的话我可以到乔直那里直接拉赞助,他这个长辈不能白当不是?大头他出,理所当然?”
麦公明不明所以,问道:“乔直是谁,难道是先祖你的兄弟?你们的时代不是一对夫妻一个孩儿吗?”
“你有所不知,我和乔直不是亲兄弟,而是一爷之孙,更确切地说,一姥爷之外孙;找他出血没错;还有他自己就使用过改变年龄这个东西,他有经验可以帮你,只是你和他方向不同。”
百里良骝道:“这样很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别客气。”
麦轲说:“一定!公明,谢谢你百里叔叔。”
这是按照改了年龄以后重新论资排辈的顺序。
“谢谢叔叔!”
麦公明谦恭地对百里良骝致礼。
“还有一件小事,公明你觉得如何称呼我合适,既不惊世骇俗,又能孝敬长辈?”
麦公明感觉牙疼了一下:“嘶……”
“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要不这样,暂时叫您柯祖,等您进化以后……不对,等有了更合适的称呼以后再改。”
“柯祖?似乎也可以听,行吧,要不就先这样?你觉得呢?”
麦轲不忘记征取百里良骝的意见。
百里良骝笑道:“很一般,不过,暂时可以凑合用,柯祖,哈哈。”
麦轲道:“不反对就行!这事放过,看看战场情况!”
虽然麦轲等人从东方转移到西方,他们的高度还在,所以还是能轻易看南北东方三块战场的所有情况。
三块战场,无一例外,都是黑气笼罩,似乎战斗正酣。
“月亮公子!赶紧汇报一下情况!”
既然直接看看不清楚,麦轲直接呼叫前敌指挥,月亮公子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收到!我们正在和那些海蛇搏斗!那些家伙简直生命力如同不死小强,很难搞死!看着搞死了死得不能再死转眼又活了!你稍等片刻,我们一定搞死它们!”
“知道了,安全第一!搞不死又有生命危险,就先撤回来,让我们这种六维时空的先进家伙过去呈一下威风。”
“知道了,我们再干一会儿!不行就换厉害的家伙。”
现在正在前敌清扫战场的,都是各国聚集起来属于各个总督麾下的常规军舰,当然是这个世界的最尖端水平,不过和六维时空技术,就是探险队的常规技术,还是颇有差距。
初期接触,不上这些尖端玩儿意,也是麦轲处心积虑的一个招法,或许关键时刻,可以起到奇兵突出的作用。
既然月亮公子心里有数,麦轲就不担忧了,接续和公明聊天,趁此机会给他一些耳提面命得到教诲,将一些特殊知识和宝贵经验传授给他。
忙里抽闲的时候,一个六维时空电话打给了乔直。
那个改变年龄堪比乾坤大挪移的步骤最为关键,别说是当事人麦公明,就是麦轲自己,都有些迫不及待。
作为初次见到自己的子孙后代玄孙的麦轲,他的心情也和常人一样。
非常想看到自己比自己打上很多的孙子,变成一个正常的孙子。
这个时候,乔直还在桂城,听到麦轲大哥有一个五十岁的玄孙找上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怀疑地回视了一下自己,确认自己是不是七老八十,因为他和麦轲没差几岁。
大哥有五十岁的玄孙,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比大哥的玄孙小,因为那也是自己的玄孙。
设身处地为那位玄孙着想而且还和自己利益相关,乔直立即也对这个改造机会非常积极投入。
“大哥大哥,分值不用担心,你有多少表示一下你的意思就行,其余我来承包了,我的特权很大,此时不用,更待何时?是吧,精灵妹妹?”
精灵妹妹身为体统管理员,没有任何哪怕是最微小的动作都逃不过她的监视,系统所有者乔直要动用系统更改年龄功能,她焉能不知道?
可是被动知道,和主动邀请她知道,并参与决策,感觉还是大有不同的。
邀请她参加倾听她的意见,体现了乔直对她的敬重,她感到非常高兴,当然不邀请她,她也不会生气,只不过以后就会对这件事情公事公办了。
当然这里的猫腻麦公明就不知道了,只是听麦轲对他简单地说:“乔直是你叔叔这你知道了,同时还是系统的所有者,直接说吧,你的更改年龄是他系统中的一个功能,他有权决定是不是卖给你;刚才他提到的精灵妹妹,是那个系统的管理员,也是你未来可能的小婶婶,就这样。”
麦轲的声音虽然小,几乎微不可闻,只有麦公明能听到,可是万里之外的精灵妹妹却听得清清楚楚,弄得她小脸一红。
却没有出声制止,当然也没有大声表扬麦轲,心里却给他点了一个赞。
老爸如此懂事,儿子想必也不差,回头给他那个更改年龄功能挑一个质量最高的。
当然,系统出品,必然精品,她这样样,只不过表达她的一个心意而已。
而这个心意,也是非常宝贵,绝对是万金不换。
想想她一个系统管理员,存心照顾一个侄子辈的用户,那各种益处,简直不要太多。
乔直问道:“那大哥打算给贤侄的年龄弄到多大?”
麦轲胸有成竹地说:“十八!是一个可以承担责任,又具有可塑潜力的年龄。”
乔直沉寂了一下:“大哥好算计!”
麦轲多机灵啊,马上就意识到乔直不是太满意!
“那么小弟你觉得公明应该多大?”
“我没有什么强烈的主张,只是觉得我这个叔叔当的勉强,整天被一个同龄的侄子叫,会感觉心惊肉跳,睡不好觉!如果理想和可能的话,比我小两岁,十六就挺好!大哥你记得我主持无量钱途那些大项目的时候,也是十六!我的侄子,应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必在十六的时候,也可以独当一面了!至于多花的分值,大哥放心,我来负责!”
听了乔直的话,麦轲突然想起,这个小弟可是竞争之心非常强烈的。
否则他也不会十五岁的时候胆敢独闯美利坚!
那是和我他这个大哥唱对台戏的节奏,否则他也不会别处不去只去美利坚,因为我在那里!
现在他虽然不和我对着干了,可是断然不能容忍一个后辈小子跟他对垒是吧?
麦轲瞬间明白了对面小弟的心思。
然后就突然觉得,玄孙嘛,还是越小越好!
一个老头子,一个小孩子,谁都会选小孩子!
于是,麦轲慨然应允,也没有征求麦公明的意见,一个玄孙而已,有什么发言权?
“好!我同意,就给公明调整到十六岁!”
第1528章 偶遇古海盗打入敌营
精灵妹妹问道:“公明贤侄孙何时准备好接受这个更改年龄?换句话说,什么时候需要这个功能,我好去系统里将它找出来!我想这是一个非常激动人心的绝顶礼品,公明贤侄孙一定迫不及待得到它,是不是如此,公明?”
“谢谢小祖婶婶,确实如此!知我者,小祖婶婶也!”
麦轲还在那里担心自己的擅自做主给公明无端降低了两岁,他会不高兴,甚至会拒绝。
说不得,那个时候,就行使自己先祖的特权,对他进行打压,强制他接受了。
可是,没有想到,精灵妹妹这样一打岔,问题得到完满解决。
实际上,麦轲还是没有准确掌握自己这个玄孙的心理。
麦公明明白表示就是要追回那些失去的岁月和他那个时候对生命的感受。
为了这个弥补,当然是返回去的时间是越早越好,只是担心开支巨大,他又不是一个干什么事情没有分寸的人,所以十八岁也可以接受了。
注意到自己的老祖和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叔祖给自己降低两岁,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反对。
如此一来,造物主让万事共同效力,这个给麦公明更改年龄的事情,进行得顺畅无比,正是人人满意,皆大欢喜。
至于花时间寻找相应的功能,精灵妹妹只是随便说说当作理由。
实际上这种基本功能,不是现成的商品,而是一种能力,一种临时生产的能力。
大家同意以后,精灵妹妹就可以给系统一个指示。
系统随后当场操作,将那个功能施加在受益人身上。
乔直和麦轲的联系是六维时空技术,和精灵妹妹管理的系统天然连在一起,二者的距离根本就不是障碍,实际上是一个无隙链接。
经过确认麦公明已经准备好,可以接受更改年龄以后,精灵妹妹“咔”的一声,不知道按下一个什么按钮,系统立刻操作起来。
这边麦公明还是和原来一样在那里呆着,什么也不用干,只是全身轻轻一颤,犹如清风拂面一样,就感到一股舒畅的暖流通达全身,贯彻到四肢百骸。
两个现场观众睁大了双眼,就看到麦公明如同最高级的川剧变脸大师,以秒速每秒十次的速度,变换自己的脸谱。
两秒以后,一张新鲜的脸谱呈现在二人面前。
那就是一张十六岁少年理想的脸型,以及理想的骨型,还有理想的面貌。
粗粗一看,就是如同刚剥的鸡蛋,外加一个霞飞双颊。
二人虽然见多识广,却也被这巧夺天工的神奇所震撼!一时间甚至无法开口说话。
只有精灵妹妹大概之前有预见,这个时候见到了成品,感到满意,才保持常态。
说道:“好了!大功告成!希望贤侄孙喜欢你的全新脸谱!祝贤侄生活愉快。”
通过自己的切身感觉和旁边二人的表情,麦公明知道自己得到了预期的结果。
心潮澎湃,说道:“谢谢小祖婶婶!无以报答,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去给你当花童。”
精灵妹妹咭咭一笑:“好!我接受了!你这个礼物最得小祖婶婶欢心。”
经过了最初的震撼,麦轲看这变成少年的玄孙,越看越觉得自然和谐,不由大笑出声。
“哈哈哈!太妙了!过来,祖爷爷教你如何打海盗!”
麦公明正是活力十足的年华,行动也比以前快了十倍,嗖的一声,瞬移过去。
“柯祖!孙儿前来听令,有啥事交给小孙去做!”
百里良骝看这一片和顺流畅的节奏,也是大笑一声:“果然顺眼又顺心了许多!”
麦轲和麦公明凑在一起,俯瞰百慕大魔鬼大三角的战场,那里的战斗依然剧烈,主要是那些海蛇,不知道在哪里躲藏,这个时候都跑了出来,前赴后继地拦截那些舰队,一时间黑雾重重,竟然有势均力敌的胶着。
“情况如何,月亮公子?”
麦轲再次呼叫前敌指挥。
月亮公子的回应马上返回:“还好!不过,那些海蛇有些多,估计短时间内不能结束战斗,容我再打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好办法对付它们。”
麦轲道:“好吧,再给你半个小时,有什么变故及时通报。”
然后对麦公明说:“现在,去看看另外一个战场,马六甲海峡!”
一边说,麦轲已经设置好了目的数值。
这是他才问道:“没有什么问题,百里良骝大哥?”
你都定好了好去,我有问题也没问题了!
难道当着小辈跟你掰扯掰扯?
我百里良骝如此没事干吗?
再说,这里有月亮公子,能有什么问题?
况且海底金字塔我有不是没进去过。
而马六甲海峡,那里我可从前没过去,正好看看那里的风土人情。
“没问题!我跟你们一起去。”
麦轲一愣,我没说去!
我只是想把镜头转过去,遥控看一下而已。
既然你表示了人要亲自去,那么我就跑一趟。
麦轲重新设置了目的地数据,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
马六甲海峡,对麦轲并不陌生。
他起码去过两次。
一个是他在西点军校学习的时候,过来参加过以喜太平洋岛链军事演习,在最北端打了一场登陆作战,虽然不是真打,可是那个激烈程度,比许多真打还火爆。
另一次,就是真打了。
那是他在天国的时候,他的海军打通太平洋和大西洋的交通,在那里和海盗大了几个大仗。
可惜的是,功亏一篑,没有彻底清除那里的海盗势力,他就受命返回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动。
难道现在的那些海盗是那个时代海盗的后代?
突然,麦轲想起他当时的海军大将文复跟他说的一番话。
麦轲现在的生命指标进一步得到加强,记忆力自然也相应提高,以前穿越时候发生的事情,只要稍微回顾,就历历在目。
就如同今天早晨发生的,还没有过夜呢。
文复是文天祥的后代,幸存下来以后全家就参加了海盗,建立一支海盗舰队,并且有自己的根据地,开始的目标是复宋,后来就变成了复明,总之是坚决反清。
被麦轲收服以后,就一直为天国开拓海疆,方便的时候,就把东南亚海盗的情况给麦轲做了一些介绍。
那个时候,从海盗这个行业来讲,中华上国的海盗,是世界三大海盗之一,甚至是最大,超过老牌劲旅北欧海盗、占据地利的地中海海盗,是世界上鼎鼎大名的南洋海盗。
实际上就是太平样海盗。
别的不说,就凭他们的海洋战场,太平洋海盗也大大超过其它海盗的总和。
南洋海盗中,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六旗联盟”,其中的红旗海盗,就有几千条船舰、几万海盗成员,还有不可胜数的陆上基地。
就是在麦轲大展拳脚发展天国的时候,这些海盗同时存在。
他们没有受到影响,相反,不少聪明的海盗,利用那么清兵自顾不暇的时机,趁机发展了自己的力量,扩大了自己的地盘。
尤其是天国的海军,船坚炮利,是那个时候的世界霸主当之无愧的海上霸王,所到之处,无人能阻挡。
“六旗联盟”的那些海盗借着这个大势,也趁机扩张。
比如马六甲海峡,在此之前,哪怕是六旗联盟,也鞭长莫及,到不了那里。
那些海盗没有受损失反而得到发展,麦轲清楚,一个关键的原因,就是他对他们的政策。
当时,他的打击对象,第一是那些满清余孽;第二,那些心怀叵测的外国势力。
第三才是海盗以及其它武装。
如果他们采取中立立场,就成为麦轲大力争取的力量。
而事实上,他们早已经是反清力量的一部分,受到满清军队的长期围剿。
一个很好的例证就是文复自己。
想到这里,麦轲的心激动地加速了脉动——兴许能遇到故人?
或者是故人的后代?
他的回忆中出现了这些内容,顺便择要给麦公明还有百里良骝讲述了一遍,这二人对那些东西一无所知。
飞行器速度快捷无比,麦轲只能简单说说,很快就到达了位于马来半岛与苏门答腊岛之间的马六甲海峡。
从高空俯瞰,马六甲海峡呈东南—西北走向。
它的西北端通印度洋的安达曼海,东南端连接中华上国的南海。
飞行器上的仪表立刻给出了精确的长度,马六甲海峡全长约1080公里外加250米。
西北部最宽出,宽达370公里,东南部最窄处只有2.8公里。
从这里可以看到马六甲海峡的地理位置重要,因为它是连接沟通太平洋与印度洋的国际水道。
在水路交通的界限方面,马六甲海峡西抵泰国布吉岛与印尼苏门答腊岛间,东至马拉丝鸦丹绒比艾与印尼廖内群岛之间,经新加泡圣约翰岛与印尼安乐岛间水道衔接新加泡海峡。
这样的位置,如果一个强有力的海盗,居中卡住,可想而知,等于卡住了东西海上运输的脖子,而且可以要挟周围的几个国家。
那种要挟,不仅仅是让他们海上行走不方便,而且还可以进攻,威胁他们沿海一线的城市安全。
麦轲也知道,马六甲海峡因沿岸有马拉丝鸦一古城马六甲而得名。
海峡现由新加泡、泰篮国、马拉丝鸦、还有殷都泥丝鸦4国共管,也就是说,那些海盗也是这四个国家的共同麻烦,给他们带去严重威胁。
这个海峡因为远离浩渺的大洋,处于赤道无风带,全年风平浪静的日子很多,是航行和开展渔业捕捞和养殖的极好海域。
马六甲海峡的海底地势平坦,多为泥沙质构成,水流平缓,各个水段都没有风浪湍流。
有这样好的自然条件,因为有海盗在那里活动,周边四国不但不能收益,而且不断遭受损失,所以他们非常希望解决海盗问题。
但是,心愿很好,可惜能力不够。
这四个国家差不多都是一个样子,遇到弱小的对手,他们硬气得很。
可是对手一旦厉害,他们马上就怂了下来。
可也是一切小国的不得已。
他们也想硬,而且永远硬下去,一硬到底。
可是,现实很残酷,只要硬那么一两次,就把他们的国家给硬没了。
所以,他们只能在这种情况下,凭着有限的智慧在夹缝中生存,比如攀附强者。
所以,这四个国家尽管平常矛盾多得数不清,很难尿道一壶里,这次请几大总督打海盗,却空前一致。
参加马六甲海峡清剿海盗军事行动的一共有四大总督。
闲牧澳洲总督南闲,他担任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为了体现他的澳洲风格,南闲专门带来一个袋鼠联队。
还有一个专门有那些毛利族土著组成的乐队,安置在他的指挥舰上,负责在战斗中奏乐。
南亚总督育人难,他负责封锁马六甲海峡的南端出口。
南美总督吴人敌,负责封锁马六甲海峡的北部出口。
亚洲总督何仙姑,她负责在1080公里沿线两岸搜查那些登陆的海盗,当然负责扫荡他们的陆地老巢。
干这些事情,需要大量的陆战生力军,何仙姑充分发挥她财大气粗和地头蛇的双重优势,将特区的那些灰色力量全部动员起来,随着她的舰队行动。
与此同时,何仙姑还来一招狠的,就是把丐帮的中坚力量也都找来,发挥他们捉蛇打狗的特长,对付那些海盗。
干这些事,何仙姑非常豪气,小手一挥,不管是灰色力量,还是丐帮成员,统统一小时工薪一百美元。
野花招蝴蝶,高薪促人来。
一时之间,乞丐人数大增,许多人不干原来的工作了,直接客串乞丐,要挣那时薪一百美元。
这个事情让老叫化洪卅十七公知道,乐的他一跟头从三搂翻了一跟头掉下楼去。
随后多吃了三只叫花鸡。
这些背景资料,不用麦轲废话,三个人一看都清楚了,都在那些文字介绍材料里。
这个时候,南闲已经和麦轲通了话,向他汇报了这里的战况和进展到了什么程度。
概括地说,他们已经和海盗打了两仗,都是我方取得胜利,分别在海峡的两头开打的,结果是育人难舰队控制了南部的进出水路。
北方的进出口,则被吴人敌的南美总督舰队攻占。
那里的海面宽阔,吴人敌还有全部控制。
而那些海盗重兵防守的是中部的北苏门答腊省内的一处海岸,对面是吉隆坡。
海盗在那里的水港布置了一百多艘大型船舰,火力很猛,而且战斗意志特别顽强,宁死不退。
现在那里的战斗非常激烈,呈胶着状态。
这个情况虽然出乎意料之外,但是还算正常,继续打下去就行了。
但是真正的问题是,那些来自四国的参战部队非常残暴!
他们不但虐杀所有的伤残被俘的海盗,而且将他们的家属还都是妇孺老人,也一个不留全部残杀。
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那些都是中华上国人的后代!
麦轲一听南闲的汇报,立刻就连想到刚才的回忆,难道那些人都是那个时候海盗的后裔?
如果属实,那就一定要给他们机会,看他们是否有回归的意向!
于是,麦轲立即给南闲发出一道命令:“立刻停止交火!尝试和他们接触!不行的话,就等我们到达以后,看看情况再说。”
南闲正在那里踌躇不决,打也不是,不打又怕贻误战机,听了麦轲的指示,立刻下令停火。
因为他是大声发令,战场上双方都能听到,自己一方遵令不打,对方似乎也是遵令而行,也立即停止了开枪放炮。
一看到这个反应,南闲就知道对方释放出了善意。
当下走到战舰的前端舰首位置,向对方的守城将士喊话道:“我是剿灭海盗司令南闲!请你方注主事人出来说话,有些事情我要对他说!也就是和他商量。”
为了检验一下自己的认知,对方是中国上国的后裔,南闲故意用的是汉语。
时间不长,对方城墙上冒出一个脑袋,头戴钢盔,只是露出一个脑袋,说:“你们无端来攻打我们,打死了我们很多人,非常无礼!本来我们都下定决心和你们死战到底,但是既然你们说有事情商量,为了减少族人的死忘,我就出来和你们说话!说吧,什么事情?对了,我们的名字叫张兴,是这个城市的万夫长,负责防守这个城市,还有这个城市叫‘张家堡’,嗯,就这么多。”
南闲心中寻思,果然和我想象的很接近!
“张兴万夫长阁下,是这样,我们奉命清剿海盗,本来对你们都是格杀勿论,可是我看你们都是中华上国的后裔,所以就想和你们聊聊,是不是找到一个和平解决方法,能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我是不是可以和你详细谈谈?”
“南闲司令!这样的话,我就不成了,需要我爷爷来谈;为什么呢?因为第一,我大事做不了主;第二,我的中文说不利索,也听不太懂,恐怕耽误事。”
南闲心道,看来真是中华上国的后裔,就凭这谦虚谨慎知书达理的程度,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结果;这中文水平比我都强,他还觉得说不好听不懂,也太谦虚了。
问道:“那万夫长阁下认为,该当如何解决?”
张兴道:“这事既然既然必须我爷爷作主,那么我可以请示他老人家,看他愿不愿意前来见你们一面,他老人家已经很久不出来走动了,估计很难;比较容易的方式就是,你们派个代表跟我走一趟,不过你们的过来找我们麻烦的,是我们的敌人,深入敌人的大本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
麦轲等人看了对方那个相貌看不清楚语言似乎有些木讷的年轻人,大概是年轻人吧,觉得有些好笑,明显的是用激将法,想让他们冒险进入他的势力范围,那样他就一切主动了。
不过,麦轲是谁?
胆量上来说,不说狗胆包天,起码也是英雄虎胆,比这再龙潭虎穴的地方他都没少去,这样的一座小城岂能吓唬住他?
不过,有没有胆量是一回事,上不上敌人的当是另一回事。
除非是将计就计,另当别论。
麦轲回问道:“你爷爷行动不便可以理解,他是老一辈我们也应该上门拜访,可是你没有这个问题,如果我要求你过来一趟,你没有这个胆量?”
百里良骝阴阴地加了一句:“隔大老远,连露个面都不敢,哪里有什么胆量?不谈也罢。”
哪里知道,百里良骝话音未落,对面的那个半隐身半蒙面的小子“噌”的一声跳上城垛。
顺手扯掉自己的头盔,大声说:“露个面有何不敢?有死而已!断不能给祖宗蒙羞。”
就在这时候,砰的一声枪响,一朵火花在殷都泥丝鸦的舰队里闪烁,一颗狙击枪弹直奔张兴的脑袋而去。
那个枪手显然经验丰富而且枪法极佳,先择开枪的时机天衣无缝,张兴绝对难以幸免。
他跳出来的移动路线,正好和那颗枪弹在上方一个位位置相逢,这是那个枪手预判的结果!
万分危机的时候,只听砰砰两声,然后啊的一声惨叫,啪的一声爆响。
因为战场上现在比较寂静,很小的声音都能被所有人收到,所以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在殷都泥丝鸦舰队中显然是枪手的人,被一枪爆头!
那颗射击张兴的狙击弹,在张兴前方大约十五米的地方,遭到拦截,二者同时炸裂,成为粉末。
然后就听到麦轲酷酷地说:“在我超级神枪手面前,你们少来这一套!如果你们不死心,尽管接着来,我保证让你们满意,每人招待你们一颗花生米。”
站在墙垛上的张兴心中一颤,表面上风平浪静,对这麦轲的方向,弯腰拱手:“谢了!”
就在刚才,虽然事起突然,他还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说道:“那几个为非作歹的国家绝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杀我的,我虽然信任你们,但是对那些出尔反尔的小人,我是信不过的,我被他们欺骗不下十次,已经形成了定见,下面你们如何决定,请尽快告知。”
说完又是一个鹞子翻身,隐如城垛后面。
麦轲和百里良骝对这个张兴印象很好!
胆大但是不鲁莽,是一个合格的武将,看来这拨海盗素质不低。
一直在那里注意听两个人说话、仔细观察周围情况的麦公明,这个时候开言说道:“那个张兴可真年轻,也就十五六岁,正处于嘴巴子没毛办事不牢年龄阶段,却担任守城重责,必是不凡之辈。”
麦公明才不久之前恢复青春,视力特别好,对那个跳上城垛的张兴,可以轻易做到明察秋毫。
他能看到他初次长出来的胡茬,从来就没有刮过,所以断定了他的年龄。
麦轲道:“我对他们印象不错,要不然我们过去一趟?”
百里良骝道:“我同意!难道我们还不如海盗胆子大?我百里良骝虽然没有麦轲你的深入虎穴经历,胆子也是不小的。”
麦轲说:“那时我们穿越到满清末世,以一个造反者的身份,都敢去见皇上,胆子是何其大哉?现在年龄大了,胆子虽然小了一些,去见个把海盗还是毫无问题的。”
麦公明不干了:“你们是在讽刺我麦公明的胆子小吗?要不这样,你们二位在这里等着,我独自一人前往,看看麦家的后辈年轻儿郎成色是否足够?”
对这个提议,麦轲显然很动心!
不过,百里良骝可不能让自己的一个城主级别的大将出现任何意外。
“不行!对方不仅仅只有张兴这个小辈!那些历经风雨依然健在的海盗,哪个能是善与的?别的不说,肯定个个都是心狠手辣!公明自己去,显然不妥!在等一段时间,磨练个七八年,也许就能独当一面了。”
麦轲也打消了自己的念头,说道:“然则大哥觉得该如何行动?”
百里良骝沉吟了一下:“干脆我们三个一起!遇事也可以商量,当场拿出办法;还有,我们三个的能力,即使世界上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来,也不能奈我何。”
麦轲也是豪气顿生:“嗬嗬!谁活得不耐烦,欢迎他们前来找死。”
麦公明年少血气方刚,当场叫嚣:“你们老家伙都不怕,我初生牛犊何惧之有?干!”
麦轲给了他一个脖拐,嗔道:“说谁老呢?不服单练?百里大哥分分秒秒教训你如何尊老爱幼。”
说着话,他们的飞行器嗖的一个跳跃,停在了刚才张兴站立的地方。
将张兴和他的守城士兵下了一大跳,以为是刚才应对不妥,对方要开战。
“张兴,走,带路,去找你爷爷!”
麦轲发话,稳定了对方那些守城兵丁。
张兴大喜,叫过来一个副官,吩咐他继续守城,自己则一步跳上了麦轲的飞行器。
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角色。
上去以后,难免互相介绍一番,只是麦轲和百里良骝都是大人,张兴还是个半大小子,不可能对等,所以介绍只是草草而过。
只有两个年轻人麦公明和张兴甚是投缘,似乎一见如故。
一个是中文听说都不是太高级,起码自己认为,另一个也是不苟言辞,所以一见面都引为同类。
麦轲在那里掌握大局,突然他看到那个殷都泥丝鸦的舰队的一艘炮舰上火光一闪,一枚重型舰对空导弹打了过来。
原来还是那个狙击手所在的舰队,伺机为死去的同伙报仇。
这倒不是当事人所在的国家或者舰队主使,只是那些舰队军官和士兵的自作主张。
不过,这也显明了他们的军纪涣散,可以造成极大的破坏。
麦轲冷哼一声,不知道按动一个什么按钮,那枚冒烟突火闪电一般飞来的导弹,一个跟头反转回去,以更快的速度,打回发射它的战舰!
轰然一声,那艘大型战舰拦腰被炸成两截!
被高高地抛到半空!
没等它们落下,两声更大的爆炸声响起,两截军舰顷刻间化为齑粉。
原来是原来的导弹引起了弹药库的殉爆,威力更加强大,不但炸碎了断舰,而且波及两边的军舰,又有两艘同样级别的军舰沉没。
与此同时,麦轲对殷都泥丝鸦的舰队提出严重警告:“管好你们的散兵游勇!如若再犯,我会灭掉你国的整个舰队!南闲听令!派人严密监视他们,他们违背我的军力,我授权你执行军纪,先斩后奏。”
南闲也是心中有气,气势磅礴地回应:“得令!违令者,定斩不饶!”
这个时候,殷都泥丝鸦的舰队的司令才回声道:“对不起,是我的管教不严!全体都有,从现在起,再敢胡作非为,不用南闲司令动手,我亲自毙了他!”
麦轲对殷都泥丝鸦的舰队严厉处置,不过是想震慑一下,不让四国的那些军纪败坏的家伙捣乱,可是没有想到打马骡子惊,将张兴吓得够呛。
他虽然自己不想出尔反尔对这些客人搞什么名堂,可是,他对别人可没有把握!
如果他的那些同伙都规规矩矩,就没有这支世界闻名的海盗了。
对付一般的对手,那些做些坏事也就算了,可是对麦轲这三个人,搞名堂,就有可能捅破天!
这个绝对不能出事!
想到此,他浑身的汗都出来了。
对麦轲说:“我能不能给我的爷爷打个电话?”
原来这些海盗在这些现代技术方面,丝毫不落后,至少要比周边四国的高级,手机什么的都非常普遍。
“没有问题!你有手机?没有的话,可以用我的。”
张兴道:“我有。”
掏出一个小巧的玩意,直接打了出去。
不过,没有接通!
麦轲才想起,这个飞行器频闭一切世间的信号,普通手机是不能发挥它的功效的。
麦轲帮助他接通,张兴对对方说道:“爷爷!我正带着重要的朋友过去见您!对,他们就是过来剿灭我们那只强大力量!可是他们的主事人来自中华上国,听说你的根卯以后,就提出和您聊聊,我们已经在路上;我特意给您打这个电话,是严重地和您说一件事情,就是我带来的这些朋友,非常厉害,那个殷都泥丝鸦的舰队的最大一个军舰,眼睛都没眨完的功夫,就被他们炸得粉身碎骨,同时还殉爆了另外两只,就是我们怎么搞都搞不定的那种军舰!爷爷您知道,我们那里有几个刺头,谁都不服,万一他们犯浑,惹恼了贵宾,就会连累我们!他们死不足惜,爷爷的大事给耽误了,就罪该万死了!所以,我和爷爷同个气,您老好预做安排。”
那边一个中气不是太足的声音说道:“好,爷爷知道了,我会准备好;你要专心做事,不要怠慢了客人。”
给爷爷打完了电话,张兴似乎送了一口气,又和麦公明说:“公明我和你年龄相仿,共同语言估计比较多,我这人长得比较着急,所以同龄人中间显老,实际上我的年龄估计可能大概差不多不如你大,要不我管你叫大哥吧?大哥,你看如何?成全了小弟一个心愿?小弟我表示感激不尽。”
麦公明心道,我的估计是你的估计比较准确,我一准比你大!
问道:“张兴,先不说谁大哥谁小弟,现在外面不太在意这些东西,我就纳闷了,你的那些思想和用语,除了个别的以外,很和外面的潮流吻合,可是开始的时候你说你的中文不行,表达和听力都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外面受过教育上过学吗?”
张兴自豪地说:“这就是我们张家庄的秘密了!大哥既然你是我的大哥,就不是外人,对了还有你们两个长辈都不是外人,哪里有小辈不是外人反而长辈是外人的道理?既然都不是外人,我们就和你说说,这个秘密就是我们这个张庄的内部,所有的教育和管理都是与时俱进的!这个与时俱进,不是和周围的那些国家,什么新加泡、什么泰篮国、什么马拉丝鸦、还有什么殷都泥丝鸦,他们我爷爷都不太看得上眼!我们的与时俱进,标准是中华上国的当下标准!”
本来麦轲和百里良骝在那里干别的事情,两个小家伙吹牛打屁没有注意,这时候听到与时俱进,同时一惊!
竟然有这种事情?
心中不禁对那些素未谋面的张兴他爷爷肃然起敬。
那岂不是比我们这些一直在中华上国圈子里的人都更加重视中华文明?
同时,也对这个所谓的张庄更加好奇起来。
能够保持自己的文化传统,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度很大!
别的不说,光是生存就部容易。
因为周边的人都会把你当作异类。
年轻人的心思活泛,麦公明立刻问道:“你们的地盘虽然叫作张庄,似乎只是一个小小的村落,可是要想保持一个文化传统,与周围的环境不同,肯定规模不小,能不能说说张庄的范围多大,人口多少?等会儿我们和你爷爷聊天的时候,也心里有数。”
张兴说:“我不是具体管这个,也不是知道得太具体,不过你们如果飞行一圈,也就打体有数了,这么说吧,这条马六甲海峡,全长1080公里,分成东西两边,东面基本都是我张庄的地盘,西面则有大约三分之一,宽度也不一定,但是起码沿海的城市和港口都是我们控制的……”
麦公明惊道:“如此说来,岂不是你们的张庄比那些新加泡、泰篮国、马拉丝鸦、还有殷都泥丝鸦都大?”
张兴笑笑,不置可否。
可是他心里却说,那是当然!
我张家控制的地方,不但比他们一个国家大,甚至比他们四个国家总和还要大,否则他们一个个都如同恶狼一样,如何乖乖地和我们和平共处?
如果不是我们压倒他们,他们也不用勾结外人企图把我们消灭了。
这种借刀杀人的把戏,他们全都在没完没了地搞,从来没有停止过。
如果不是要利用他们当幌子掩护我们,早就灭了他们了。
这可是爷爷亲自对我说的,是家族的最高机密。
你们和我们的关系,还不足以分享这样的绝密事项。
“那你们的教育是如何搞的?”
百里良骝毕竟书生意气多一些,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不由插话问道。
“那是我妹妹在搞,具体的要问她,那些东西太复杂,我看了都头痛!对了我妹妹叫香女,是家族最漂亮的女子,而且本事高强,对了大哥我正告你,你如果很厉害,我支持你征服她,当我的妹夫,我们亲上加亲;如果你不行,千万被惹她,她会让你生死不得,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
“你的妹妹叫张香女?名字很有特色。”
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经过红鸾波动的鲁男子麦公明说道。
“不,她的全名就是‘香女’。”
麦轲咦了一声:“她不姓张?”
“不姓张,姓香。”
“她不是你爷爷的孙女?”
“当然是!她和我是双胞胎,是我爸妈的女儿我的亲妹妹,怎么可能不是我爷爷的孙女?”
“可是你又说她姓香,名字叫香女,那个香姓从何而来?”
张兴哦了一声,说道:“那是我奶奶的姓,她的名字叫香姑,我家的晚辈,凡是女孩,都随我奶奶的姓,据说是我爷爷和我奶奶的约定,谁也不能违反。”
麦公明不懂,问道:“那到底为了什么呀?”
张兴说:“我也不知道,回头见到我的爷爷奶奶你们问他们;不过我知道一个理由,据说是为了通婚的方便。”
百里良骝震惊了!
“难道你们之间亲兄妹可以通婚?”
张兴说:“为什么不行?我们知道中华上国婚典,同姓不童婚,我姓张,我妹妹姓香,并非同姓,自然没有任何不可。”
麦轲心中叹了一口气。
终究是与世隔绝的海盗,对传统文化的理解和遵行产生了本质的分歧。
第1529章 逢乱世建立海外桃园
“对了,张兴,你还没有说你们张庄到底有多少人口?面积这么大,想必人口众多。”
麦公明看似无心问道,神情上兴致勃勃,一副不耻下问求职样子。
实际是有意而为,人口一千万,和人口一百万,那绝对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别管是作敌人还是当朋友。
当然,麦公明不会那么势力,只考虑利益得失,但是利益得失是必不可少的考虑,也是第一要紧的东西。
三个人都知道,这个张庄的实力如何,直接和它的人口基数有关。
张兴闻听,老老实实地回道:“公明大哥,这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根据我们的规定,除了爷爷他一人知道张庄人口总数以外,其他人没有人知道,而且任何人不能提起,那是家族的最高级机密;而且说一句得罪你们的话,即使我知道,我也不能说,如果我违反这条规定,要受家规严厉惩罚的。”
麦轲道:“没事!我知道你们在这种群敌环伺的地域,多年来孤悬海外,必定要十分小心,才能生存,凡是涉及秘密的东西,你不要透露,如果我们需要,会直接向你爷爷提出要求,所以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对了,离你爷爷的居所还有多远,我们从你的房地出发,似乎已经走了不近的距离。”
“谢谢叔叔理解!我看看到了哪里,嗯,知道了,我们已经走出了大约三分之一。”
“竟然这么远!总距离从你负责的城市计算,不得有几百公里?”
“没错,我防守的城市是在西部边境,我爷爷他们住在东部,那里是张庄的大本营,各家家长大部分都在那里居住。”
“那座高楼是什么地方?”
一直听他们说话的百里良骝问道,手指着前方下面的一个建筑。
“那是我们的教育机构,所有的学校都在那里,中学以上一直到到博士生都集中在一起,全部由家族统一安排,对他们进行系统教育。”
“嗯,这样啊!看来你们这里的主事人特别重视教育啊!不简单,不简单!从中学开始,那么,从中学开始的话,中学之前呢?家族不管吗?”
张兴一晃脑袋说:“不管!中学之前的教育,那是每个家庭自己负责,尤其是家长的责任,所有的小孩子都必须上完私塾,然后上初中接受统一教育;在我们张庄,读书接受教育是法律要求,文盲不识字,是违法犯罪。”
百里良骝听到这个规定,击掌称奇道:“厉害!这个应该是最有力普及教育的措施了吧?那个张兴,我对你们的教育制度很感兴趣,可不可以到那个教育大楼看看?”
张兴踌躇了一下,说道:“可是可以,可是那是我妹妹的管辖地盘,我可是提醒过你们,她不是那么好打交道,她心不坏,伤了人的话也是无上好人……”
麦公明奇怪地问道:“伤人?是精神受伤还是身体受伤?”
张兴回道:“都有,嘿嘿,都有!不好意思。”
麦公明道:“这是不仅口头利索,将人骂了;而且伸手厉害,可以打人的节奏,厉害。”
麦轲说:“没事!我们老头儿就是看看,打交道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年轻人皮实。”
张兴不好再拦阻,说道:“好吧,我们可以顺路过去看看,不过动作要快,不然我爷爷该着急了。”
麦轲一打机头,直接降低高度,奔那座高楼开去。
等到离地大约百米以后,麦轲注意到,下面的田野阡陌纵横,很是整齐,还有一股熟悉感。
很快他就回想起来了,这就是原来天国在天国的势力所到之处普遍推行的天国制式田亩格式。
那个时吼,天军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将那里的农田水利重新整理,号称是重整山河,其实所涉及的方方面面并不多,只是横平竖直地将田地、道路、水渠、树林等项规划好,然后交给麦轲的灵犀一动实施。
这个地方属于殷都泥丝鸦,那个时候,也是同样的归属天国,按照天国的规格改造。
被天国归入它的版图以后,自然农田土地也被规划了一番,反正那种事情也是水到渠成的小事一宗。
不过,那个时候的努力,麦轲他们离开以后,许多地方都没有保存下来。
大多数地方,都被后人用各种理由给改变了,看得麦轲不由叹气。
虽然弄的时候费了不少力气,后人给破坏掉似乎并不是很费劲。
也许是他们很费力了,但是架不住日久天长,几代人接着干还是被成功地把麦轲他们的成果给废掉了。
唯独这里还保持了原貌,令麦轲欣慰了一下。
等会儿见到张兴的爷爷,一定要问问他他是怎么考虑的,尤其是怎么做到的,能把百多年前的东西保存下来,一直存留到现在。
由此引起麦轲一番对往事的回忆,各种记忆纷至沓来,一时间搞得麦轲脑袋大了三圈,因为事情很多。
他第一此觉得记忆力超强也不完全是好事。
麦轲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时期,正是天国天军大扩张的时代,天国以中华上国为中心,扩张的箭头直向四面八方,其中重要的一块就是这里的南亚地区,从西欧的视角看,则是东南亚。
那是的天军所向无敌,他们占领了仰光等城市以后,又马不停蹄挥师南下,很快占领了新加泡,接着就进入了马拉丝鸦。
那个时候,麦轲每到一个地方,除了攻占敌人的城市,解除敌人的反抗以外,还有两件事情必不可少,而且在时间上也是争锋多秒首先做成。
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三合一交通枢纽延伸到新占领的地区,实际上,所有人员和物资,都是这个三合一交通枢纽负责运过来,直接送到第一线。
第二件事情,就是把生命河水还有四季果树同时发展到那个地区,让那里的人民也得到天国的好处。其实,他们也是天军的主要军粮。
别人打仗是人马未动,粮草先行,麦轲改动了一下,粮草并行。
这两项事情,既是天国的标志,也是天国所有属民的福利,所有凡是号称天国归属的地方,都具有这两项内容,地不分东西南北,人不分中华老外,全都一视同仁。
其中的三合一交通枢纽,就是水路陆路合在一起,作为天军和属民的交通工具。
水路简单,就是一种制式轮船,居民人等都可以乘坐。
陆路则是两种,一种是有铁轨的火车,这是在铁轨上规规矩矩的行走的交通工具。
另一种则是在铁轨的两旁,各修建一条双向高速公路,各种型号的客车货车都可以在上面运行。
除了水陆两栖交通路线以外,还有光纤电缆,负责信息输送,这是借着水路干线的便利,直接把光缆架设在现成的交通线支架上,既省事又安全。
省事,主要是不用挖洞铺设地下线路。
安全,就是和水陆交通一并保护了,只要那些主体工程没事,光缆也得到同样的保护。
因为这些设施的建筑,都是出于灵犀一动的第一个版本,所以它的技术水平超级先进,即使拿到后世,也是独一无二的高级水平。
而灵犀一动,是驭物诀的一个派出手段,也就是它的功能是驭物诀的一部分,为了应用方便,将它们汇聚在一起,形成的一个应用程序。
当然,它的效能比后世任何“苹果”“香蕉”什么的应用软件厉害多了。
那个时候,麦轲就已经意识到,既然造物主不受时空限制,他的驭物诀,也就是驭使万物的能力,也不受时间限制。
换句话说,就是无论什么时时候,全部被造,它都能驭使。
这个三合一交通枢纽固然厉害,附带而来的两件东西,更加厉害,效能强大无比。
其中之一就是那道水路中的水。
那道水,不是凡水,更不是脏水,而是全然没有污染的水。
那种水,只有一个源头,就是圣山顶上的生命泉水。
那道生命泉水从圣山上流淌下来,就成了生命河水。
后来麦轲建立了不少圣市,就和第一圣山圣市一样。
能够成为圣市,有一种东西必不可少,就是源自圣山的生命泉水汇流的生命河水。
这种生命河水的一个基础功能,就是祛病延年。
是否延年短时间无法检验,但是祛病却可以立竿见影。
许多人本来是个病人,喝了生命河水以后,就恢复了健康,和没病的好人一样了。
既然张庄地区的其它天国遗迹都保存下来,想必是生命河水也保存下来了。
这就不得了了!
难道张兴的爷爷就是那个时候的老海盗,那个时候已经有了一把年纪,如果按正常的生命长度,也就是顶多百八十年,最多不超过一百二十岁,过不了多久,就会自然死亡。
可是,阴差阳错,他坚持饮用生命河水,以至于益寿延年,活到现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巧了,他就成了一个活标本,对相关事情的经历,变成了一本活字典。
还有一件东西,就是四季果园。
四季果园的原始产地,也是圣山,山顶有生命泉水,在山顶之下山脚之上的地方,长满了果树,四季不断,干鲜咸具。
而和其它的凡种干鲜水果比较,最大的特点,是它们不受季节的影响,一年到头持续结出丰硕的果实。
因为它们各种果树都有,干鲜果品都有,所以能够取代粮食和蔬菜的地位,为人类提供饮食需要。
在天军进入今天的张庄地带的时候,生命河水、四季果园与他们一路,进入这个地盘。
如果说那些军人,被人视为洪水猛兽一样排斥,可以被人理解;那么,生命河水四季果园就如同可爱的天使,被他们热烈欢迎,就是理所当然。
麦轲虽然很快就想到了这些有关内容,可是再多就没有印象了。
只有一条还记得,在现在张庄所在地区,并没有打什么著名战役,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值得记忆的事情。
当时的天军,追击敌人可以说马不停蹄,因为他们不用自己走路,而是乘坐三合一枢纽工程提供的运输工具,这样敌人在前面跑得累成野狗,他们在后面以逸待劳,没有任何疲累。
还有,敌人需要吃饭,需要花时间准备,那也影响他们逃跑的速度。
可是天军不但不需要跑路只需要坐在车上如同旅游一样,而且吃饭更加方便。
车窗外面,就是四季果园,他们走到哪里,果园就一起跟到哪里。
如果疲累有那么一点点的话,喝一口生命河水,就什么劳累都没有了。
生命河水自带的那种祛病延年功效,可不是盖的!
实际上,不仅仅是生命河水,那些四季果园生产的果品,不但可以当食物和蔬菜食用,而且和生命河水一样,也有同样的祛病延年功效。
对于在战斗中天军战士来说,延年先不管,那个祛病,可是非常有用的。
如果疲劳也算是一种病,喝一杯生命河水,就可以让它不翼而飞。
因此,他们就可以马不停蹄追赶敌人。
所以当时的情况是,前面都是那些主要靠脚走路的平凡敌人,后面都是不知道疲倦可以连续赶路的天军,导致他们的逃跑,完全是徒劳无功的白费力气。
在麦轲的记忆中,凡是天军打算追击的敌人,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
这个结果,本身就给敌人一个威慑。
本来大家都一样,没有这样的耐久力,过一段时间就要休息;可是天军不用,坐在车上,每人一盘四季水果、一瓶生命河水,他们饮食过后,马上就充满了力量,继续坐车,轻松地跟在敌人后面,看着他们跑,自己则坐车,敌人逃到那里,他们也跟到那里,同样走完这段路程。
一方欢声笑语,另一方累成死狗,这仗怎么打?不用打了。
总是这样,他们还有什么信心?
在天军面前,打也打不过,逃又逃不脱,唯一的活路,就是跪在地上投降。
也幸亏天军早就有不虐待俘虏的政策,所以天军的那些敌人流年不利。
他们的投降,就成了唯一可行的选择了。
记忆中的这些东西,不外是说,当时天军占领这块地方的时候,顺风顺水,没有遇到剧烈的抵抗。
可是,这跟张庄在这里扎根,建成一个海盗基地,有什么联系呢?
难道是他们当时就已经在这里潜伏,看到天军势大,就采取了韬光养晦策略?
或者是等天军天国势力撤退以后,他们趁机打入这个地区?
这样的问题,在原来的天国兵锋所指地区,全都一样存在,可是变迁到今天这样的状态,就有各自特殊的原因和过程,只有在其中参与的人员才知道具体情况。
估计那个张兴的爷爷,就是这样的人物之一,回头一定要问问清楚。
麦轲在那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操纵飞行器降落在那个大楼前面的操场上。
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了这个庞然大物,出来围观。
果然这里是中华上国人的后裔集中之地,喜欢围观的习惯,也都一样,看到乌泱乌泱跑来的人群,三个人都感到一种没来由的亲切。
不过,麦轲对此有一个很好的解释,说明中华上国人都对生命充满热情,这在对待陌生事物的围观上很好地展现出来。
至少要比那些对什么事情都冷漠的态度,好了一百倍。
不过,如此一来,就让张兴悄悄进村打枪的不要想法直接落了空。
所以,只有他一个人满脸吃了苦瓜的模样。
看到那些从窗户中探出来的数不清脑袋,又鞭长莫及不能限制,张兴叹了一口气。
那是那些正常上课的学生,都中止了听讲,出来看热闹。
没有办法,他只好对客人说:“走吧!既然大家都知道了,藏着掖着也没有用,你们不怕见人吧?”
麦公明道:“不怕!我们见到的人,比你听到的人都多。”
有一句话他憋住没有说:“而且坏人比好人多!”
当然,坏人比好人多这种感受,也是因为他的经历比较特殊,坏人扎堆都让他赶上了。
否则的话,好人和坏人的比例,大体上,也就是五五对开的样子。
张兴一步跳了下来,还对那些围观的人大喊了一声:“学长学姐学弟学妹大家好,我张兴又回来了!”
喊完一看,人群中还有老师,又加了一句:“各位老师好,末学后进小子我给您等致礼!请恕下官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一边叫喊,一边对大家作了一个揖,态度和姿势都不错。
那些学妹学弟纷纷回应:“学长好!“
“欢迎学长百忙中来看望我们,学长辛苦了!“
“学长抗敌英勇可敬!”
“学长保护我们劳苦功高!”
这样呼喊的学生起码超过一半以上,看来这个张兴还很有知名度,而且是正面的好名声。
在那些年轻声音此起彼落中,也有几个浑厚的声音传过来。
“张兴,你干得不错,老师甚感欣慰!”
“张兴啊,你应该坚守你的守城职责,没有必要为什么要回来?”
“张兴,你的实习还没有期满,赶紧回去,期满以后再恢复学业。”
“张兴!马六甲海峡大战尤酣,你不是当了逃兵吧?你敢干那种有辱师门的丑事,我打断你的狗腿!”
正在七嘴八舌热闹,一个年轻女孩仪态万方脚步匆匆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呵斥:“张兴!谁让你们擅离职守的?表现的刚刚有了起色你有翘起了尾巴!我要把你关禁闭!”
张兴外强中干地吼道:“香女!你是我妹妹,还是你的未婚夫,你就这样对我?叫我一声哥哥,对你的未婚夫尊敬一些,难道很难吗?”
看到那个妹妹气壮山河,也看到这个哥哥色历内荏,百里良骝等三人霎时明白了张兴为何不愿意过来了。
被这样的妹妹压一头,确实有些窝囊。
尤其,还顶了个未婚夫的帽子。
至于亲兄妹指腹为婚或者被长辈命令联姻,这个张兴早些时候说过,到没有第二次震惊三位。
尽管听起来还是非常别扭。
尤其是麦公明,一看到那个妹子,顿时对这个兄妹童婚的制度恨之入骨。
连带着对张兴这小子,也看得很不顺眼起来。
香女哼了一声呛道:“兄妹不假虽然我不高兴也改变不了,可是那个什么未婚夫,你少在那里自以为是,那都是你自作多情!我根本就没有答应过你,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哼!离我的要求还差十万八千里!以后你还是不要挂在嘴上到处说事,否则,仅有的兄妹之情也没了。”
张兴本来有大将风度,遇事沉稳,这个时候听妹妹如此说,不由急了:“你这丫头!竟然违抗爷爷的命令?不怕他老人家一怒之下,对你严惩?”
“你少拿爷爷说事!我小的时候,婚事自然由爷爷做主!可是现在我大了,知道是非好歹,爷爷自然要考虑我的意见,你以为爷爷那样睿智,会和你一样糊涂吗?少作梦了。”
张兴怒气冲突口不择言:“你少强词夺理!还不是你这个教育院整天没事干接触的男人多,见异思迁,乱找一些理由不嫁给你哥哥我,想跟另一个野男人跑?我告诉你,没门!别让我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否则我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那个名叫香女的少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也失去了稳重,生气地说:“张兴!你太混账!我哪里有找男人?你这时候造谣你知道吗?你这是没有证据瞎猜忌!家族可是最反对这种下作行为的!不过,你也提醒了我,从现在开始,我就要找一个厉害的男人,当我的男朋友!还有,要本领强大的,你不是他对手。”
看到妹妹着急,张兴也冷静了一些,知道妹妹没有那回事,而且妹妹说找一个本事比他高的男人,这个他有信心,不信在整个张庄范围,能找到一个比他厉害的。
于是说道:“好啊!你快点找,找到以后通知我。”
香女说:“为什么要通知你?”
张兴说:“你不是说要找一个比我厉害的吗?我给你检验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比我厉害!即使不当你的丈夫,也要为你负责,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当我妹夫的!找一个窝囊废,还不如我来照顾你。”
香女心道,这样还差不多,像个哥哥的样子。
说道:“那个到时候再说;对了,你今天不坚守岗位,过来这里干什么?”
张兴把客人要看看教育院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
香女一听大惊!
“张兴!你可真实糊涂!教育院是我们这里的重大机密,你怎么能让外人进来给他们提供机会窥视我们的国之重宝?这个绝对不能容忍你肆意妄行。”
张兴的脸色也变了。
“你这丫头也太不讲道理了!他们这次来的力量很强大,起码我防守的那个城市可以一举摧毁!失去了海防重镇,内陆这些等同于不设防的城市还能拦阻他们吗?你说你的研究院不让他们看,难道他们大兵包围兵临城下你能挡得住?再说,爷爷都同意见他们了,说明爷爷对他们很友好,那个家族中的都可以让他们进入,难道你这个教育院比家族的中心还重要?”
香女给张兴一番话,说得有些词穷。
“你虽然也有道理,但是我这里还是不能让外人进来,即使爷爷同意同意在家族重地会见他们,也没有明确同意让他们进入教育院……”
正在说着,麦轲、百里良骝、麦公明从飞行器里走出来。
香女扫了一眼,看清了三个人的容貌,顿时有些愣神。
盖因为三个都是美男子!
整个三尊大卫的走动雕像。
前面的两个中年大叔就算了,如果年轻三五岁的话,肯定收取一指,现在就略逊一筹,虽然保留了不少风采,如果单独拉出来还是比较出众的。
后面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一个惟妙惟肖的大卫再现。
可是又比大卫厉害多了!
因为真人大卫没有人见过,只是看到过他的雕像,这是这个年轻人,却是一个鲜活的大卫!
香女受到了心神的冲击,这样极端优秀的年轻人平生仅见!
她心思电转,刚才张兴还在那里说什么找个男人自己还彻底否定因为自己一个看上眼的都没有,没想现在就来个这么棒的小伙儿。
这样的男人如果对我发起进攻,说不定自己就保持不住,沦陷了呢。
心中胡思乱想,表面上神情和言辞也不知不觉转了个弯。
“算了!我是个年轻人,思想没有那么保守,看看就看看吧!”
她的转变之快搞得张兴措手不及,心中思忖,哈哈,我的话还是很犀利的,竟然折服这个顽固的死脑筋!
又听香女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欢迎三位来到张庄教育院!”
百里良骝暗中怂恿:“公明,你上!”
麦公明虽然现在表面上只有16岁,但是心理年龄已经有了39岁,也就没有改变年龄之前的那个岁数,按道理应该是各种应酬灯红酒绿的熏陶下很是油滑经验丰富,尤其是对待女孩子方面。
可是,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到了那个年龄,别说结婚生子,两正经的恋爱都没有谈过,所以感情生活是一片空白,经验积累等于零蛋。
刚才他瞥了一样香女,第一次产生心动的感觉。
心中慕少艾,硬着头皮上!
“见过香女院长!小生麦公明,前来拜访,学习贵院先进教育经验,承蒙惠允,不胜感激!”
说着,微微躬身,合手一揖。
他本来计划来个握手礼的,心中也非常向往,可是转念一想,不要冒昧!
万一这里还是旧时的礼仪,男女授受不亲呢?
香女也回礼如同麦公明,说道:“不必客气!请跟我进去!简陋之处,还请包涵,不足之处,请不吝指教。”
说着,躬身礼让,请大家移步。
张兴也跟着,心中啧啧称奇。
这丫头今天怎么转性了?
就从来没有见到她如此温良恭俭让过。
没走几步,就来到了教育院大门。
说是大门,那里并没有大门,正当中却有一座石碑耸立。
麦轲等人都是视力超凡之辈,四五丈之外就看得清清楚楚。
碑文上一行大字——海盗十三诫!
如此重视而且冠冕堂皇的昭示这种内容的东西,果然是海盗的风格。
海盗的风格之一,就是海上称霸、世界无敌!
我遵循海盗十三诫,就是对全世界宣布,你们那些所谓法规管不了我们海盗。
见到三个人注意这个石碑,香女说:“这个海盗十三诫,是我们的根本宪章,重要性等于你们外面世家的国家宪法;我们放在这里,因为它不但是我们的校训,也是我们每一个学员必须掌握的知识,因为他们出去以后就要担任各级领导,负责贯彻遵行这些条款。”
麦公明问道:“敢问香女阁下,难道你们不能采用一个正常的宪法蓝本,摒弃这个海盗规条吗?”
香女道:“当然可以!可是我们认为这个海盗法典最好!所以就被张庄的先辈们采用了;我作为院长,如果我觉得不好,当然可以取消它换一个别的,我是有这个权力,可是,我也觉得这个海盗法典最好,而且最公正,所有就保留下来!”
百里良骝、麦轲同时“哦”了一声,似乎对这位女士的观点不敢苟同。
香女察言观色听声辩意,已经知道三位客人都不同意她的说法,建议道:“如果你们有意,我们可以具体看看有关条文,反正只有十三条,哦,第十三条是我建议加上去,才修改不久。”
百里良骝道:“那就详细看看。”
于是三个人就开始阅读这个海盗法典。
第一条、群体海盗船上的每个船员都有权参与重大问题的决策,有事情的时候大家集体投票决定;只要一抢到新鲜的食物和含酒精的饮料,每个船员都同样有权得到它们,不能被首领独自占有。
第二条、每个船员都应当以预先决定的次序被叫到被抢船只的甲板上去,以便他除了自己的一份战利品外还能获得一套新衣服。
第三条、船上的人一律不准用纸牌或色子赌钱,如果发现有人违反这条规定,其价值超过一两银子,就要被放逐,不方便放逐的时候,直接枪毙。
第四条、灯光和烛光都要在晚上八点钟熄掉。凡是想要继续喝酒的人,都应当在甲板上喝。
第五条、每个船员务必使大炮、手枪和马刀保持清洁和完好无损。
第六条、禁止女人和孩子待在船上,把乔装打扮过的女人带上船来的人、未经女人同意就与她乱搞的人应当被处死。
第七条、擅自离船或离开战斗岗位的人、偷取同伙财物的人、隐瞒秘密或财物的人,要被处以死刑或被抛到一个无人居住的岛上去;为了延长被惩罚者的痛苦,通常会给他留下一小瓶淡水,这样他就会在喝与不喝的情况下徘徊数天,后来因为缺水受尽几天折磨而死;比较人道的时候,还会留下一件小武器和一发子弹,让他有一些自卫手段,不会太容易死掉。
第八条、船上禁止打架。所有争吵都应当在有公证人的情况下在岸上用马刀或手枪来解决,杀害同伴的人要和死者绑在一起扔到海里去。
第九条、在每个船员尚未收到自己那份1000两银子的基金时,任何人无权离开海盗船,脱离海盗自由行动,凡是私自离开者,以叛变罪论处,浸放到海水里淹死。
第十条、在打仗时失去手足或变成残废的人,可以不干活留在船上,并从“公共储蓄金”里领取800两银子;受轻伤的人得到的钱就少一些,比如:失去右手的受难者,给600两银子或者6个奴隶;失去左手或右脚的,给500两银子或5个奴隶;失去左脚的,给400两银子或4个奴隶;失去一只眼睛或一只手指的,给100两银子或1个奴隶。
第十一条、船长和航海长在分战利品时要得到2份,炮手、厨师、医生、水手长分1.5份,其他有职人员分1.25份,普通水手分1份。
第十二条、乐师们每逢星期天都可以休息,而在其余的6天里,他们都应当奏乐供船员们消遣,尤其在与敌船交战的时候,要奏乐鼓舞士气。
第十三条、不准与中华上国人主动为敌;即使他们主动攻击,也要退避三舍。
三个人当中,麦轲受到的震撼最大。
他对老美的海军以至于所有军队系统或者整个国家的法律制度都很熟悉,尤其是它们的运行状态知根知底,要论简明扼要行之有效,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这个海盗法典。
而且他也明白,这个法典表面是只是适合海盗,实质上稍微调整一下,就可以用于平民百姓。
而那些调整,所有受过正是教育而毕业的学生,都可以轻松胜任。
百里良骝拥有管理古农坞周边约盟的经验,他知道哪怕一个再打的经济体,彻底推展这一行一套简单易行的规整制度,都会大幅度地提高效率。
而这个法规不完全不具体,实际不是问题。
任何制度出问题,基本上都不是法规本身的问题,而是遵行法规的问题。
法规再完善,只遵行十分之一,也于事无补。
预期花很大功夫去准备法典却不能推行,倒不如只有简单几条,雷厉风行地贯彻到底。
麦轲和百里良骝在那里深入思考,两个年轻人却聊的热火朝天。
这也正常,因为二人都不但对内容感兴趣,而且对对方的人感兴趣。
这当然就是麦公明和香女二人,没有张兴什么事情。
其实张兴的兴趣不再这里,而是在马六甲海峡岸边的城防。
麦公明问道:“这个法典明确说明是海盗法典,我看到你们这里平民百姓很多,什么规条管制那些人?”
“你是说那些不在船上的男人,曾经是海盗的男人?”
“不仅仅是他们,当然也包括他们。”
“那些男人,当然是一日为海盗,终生为海盗!既然是海盗,就受海盗法典制约,不管他是在船上,还是在岸上,哪怕就是一生都没有出过海!我们这里,全民都是海盗,海盗一体化。”
“可是还有女人和孩子!根据海盗法典,他们不能上船,他们难道就不用法律管制?”
“这个简单啊?一个家庭,不可能只有女人和孩子吧?他们的丈夫和父亲当然就是海盗,既然是海盗,就要受海盗法典辖制,辖制了当海盗的男人,当然也就辖制了被男人辖制的女人和孩子,就是这样简单。”
“果然简单!估计你们对孤儿寡母有相关的规定吧?”
“你猜的不错!我们这里有规定,如果海盗战死,他的遗孀和孤儿可以为他守丧一年,然后必须改嫁,必要的嫁妆有家族的抚恤基金出,是平常嫁妆的五倍,所以寡妇出嫁,在海盗中是非常抢手的业务。”
“哈哈!有意思!果然非常聪明!这个主意不是你想出来的吧?太棒了。”
“当然是本姑娘的高见!你跟我熟悉了以后,就知道我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实在令人刮目相看,小生佩服得五体投地!”
“嘻嘻!我喜欢看你五体投地的样子!”
“对了,小生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恕你无罪,你问吧。”
“根据你们的海盗法典,只有关于战利品的分配方法,那么你们张庄的其它经济活动比如赚了钱什么的,应该怎么分配,也应该有规定吧。”
“没有!”
“没有?”这个回答真的出乎麦公明的意料之外。
“对,没有!我跟你说说你就明白了!不管是怎么的来的钱,都比照海盗抢夺而来即可;任何职业做的工作,都当成海盗打劫,就一通百通了。”
不仅仅麦公明,麦轲和百里良骝也被这个思路震惊了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如洪钟的人赶过来:“客人在哪里?我来了!”
第1530章 江一点大力催坚拔城
月亮公子带着沃野草那个野丫头直接进到白天鹅宾馆顶层,对她说道:“看到没有,这两个人就是我的大哥,一个是乔直,一个是江一点,快去向二人问好。”
沃野草虽然家庭富有,但是用钱的大权都在哥哥沃鲜花手里掌控,当然不会亏待这个妹妹,不过也不会无止境的给她钱,都说男人钱多就变坏,女孩子也是如此吧;自己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变坏样板?再说了,沃家的直系后代就是兄妹两代,自己变坏就够了,妹妹就不必了,所以他花天酒地也好,周游世界也罢,寻花问柳等项活动,从来都是自己一人的独行侠,不带妹妹。
还有一项,她是野草乱飞团的大姐头,为人义气,她哥哥给的钱多半都花在那些小野草身上了。
如此一来,她虽然摆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实际上从来没有见过这总统套间的排场,顿时就给镇住了,如同刘姥姥进入大观园,眼睛东张西望,小脑袋四处乱转,有些应接不暇。
听到月亮公子打招呼,才看到两个人。
那就是大哥?而且还两个?可是他们年纪也不大啊?
别说不如那个废材沃鲜花哥哥大,甚至还不如厉害得一塌糊涂的月亮公子哥哥大呢。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大哥可以不按年龄论吗?
这个最好!
既然不按年龄,打破常规,那么,就可以不分男女来论了吧?这个对我有利,我也弄个大哥当当!
野丫头瞬间打定了主意,设定了目标,然后收回看稀奇的目光,亮起嗓门说道:“两位老大在上,小妹,也就是未来的第三位大哥大,前来见礼!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山不转水转,水不转我转,我不转你转,请两位大哥多多关照!”
这话一出,本来站得稳稳当当的诧紫嫣就是一个趔趄,赶紧抓住身边的月亮公子。
心中一声悲叹!
这妹子,真是猫改不了吃鱼!
提醒了她多次,依然乱用典故成语俗话说!
那个野妹子说完,没事人一样,两眼盯着二人看。
二人心中被这个乱引俗套的妹子雷得焦糊,又不禁心中爆笑,可是表现出来就不一样了。
其中江一点虽然年龄不大,却城府甚深,堪称老奸巨猾,可以轻易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他只是嘴角为微微一动,就过去了,表面看来,还是目光坚定,相当威严,如同国徽一样堂堂正正。
乔直和江一点比较,就显得毛嫩了。
他不但满脸都是忍俊不禁的笑貌,还弄出了声音,哈的一声,没有板住,
二人两相比较,一个就是阎王,另一个则是弥勒。
野草察言观色的能力一流,当然柿子拣软的捏,反正两个都是大哥,谁都一样。
上去一把抓住乔直的手:“大哥,你以后一定要罩着小妹!小妹给你当牛做马,任骑任跨……”
一边刚刚站稳小心听着的诧紫嫣一听这话,花容变色,上去一把扯过沃野草,急道:“你一个大姑娘,怎么能答应别人任骑任跨?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要乱用典故,你就是不听,早晚把你自己给搭进去,吃个大亏!”
说者无心的话,说完也就过去了,就怕听者有意,一认真的话,就尴尬了。
野草红着脸道:“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不要在意本来的意思!再说,那个老男人,难道还有花花肠子不成?他要是敢打老娘的主意,我让他知道什么是‘野草乱飞’!”
诧紫嫣直接住口,感到实在无话可说了。
乔直如果是老男人,世界上就没有年轻的男人了!
还有,这丫头不但口无遮拦,难道眼睛也有毛病,不识庐山真面目……
得,自己也给这丫头给带偏了!
江一点看着乱糟糟不是事儿,说道:“都坐下说话!”
沃野草眼快,看到挨着乔直有一个空位,一下子把自己扔了过去。
其实,那是给月亮公子预备的。
被沃野草抢先坐下,月亮公子就没有了座位,乔直就要叫人再弄两张沙发过来。
月亮公子制止道:“不用,我就坐在地上。”
说着,啪的一个下叉,坐在地上,地毯很厚,感觉毛茸茸的,相当舒服。
可是诧紫嫣就不能和那小子一样了,虽然她也没有问题下叉,但是断不能真下叉,因为那样显得不淑女。
月亮公子体贴准夫人,悠忽伸出一条腿,大腿,平直的摆在当地,拍了一下:“来,作这个沙发,真皮的,精工定制专款专用。”
诧紫嫣嫣然一笑,施施然坐了上去,稳如泰山。
看得沃野草那丫头有些眼馋。
她眼珠一转,突然一拍身边的乔直:“喂,发什么楞呢?本姑娘也想试试那个真皮沙发,将你的大腿献出来。”
乔直登时目瞪口呆!
然后就反映过来,这个玩笑有些大。
无奈地说:“搞什么搞?人家那是夫妻关系,真皮沙发岂能给人随便坐。”
沃野草道:“可是你是我哥,我是你妹,我们是真兄妹关系,坐坐大腿而已,有何不可!”
哥哥的真皮沙发给妹妹坐,似乎也没有多大问题?
可是,那也万万不可呀!
正在答应不可,拒绝也难的时候,突然一个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可是直哥哥的真皮沙发是给妹妹我定制的,我还要坐呢。”
随着笑声和话语,一个仪态万方的美女转了出来。
不是精灵妹妹是谁?
果然在关键时候,就有她的出现;尤其是乔直有被美女攻陷的关键当口。
沃野草,她虽然对自己的美貌信心十足,可是一看这个仙女级别的姐姐,还是不由得自惭形秽。
怪不得老是对本姑娘推三阻四呢,原来那个小子搞好了金屋藏娇!
嗐,好不容易用对了典故!咦,怎么没有掌声?
她这才意识到,话没有说出口。
在精灵妹妹的艳光辉煌照耀下,沃野草的野性再大,也不由气馁。
她这里一泄气,立刻就转移了目标。
乔直、月亮公子两个都名花有主,没有她野草什么事情,于是她就对准了最后一个目标,江一点,只要他一个人还是孤家寡人,虽然看上去生人勿进,可是没有美女护驾,反而变成了最好攻占的目标。
今天沃野草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非要在别人大腿上给自己找一个座位!
知道江一点也不是好说话的样子,她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就向他大腿以泰山压顶之势,坐了下去。
江一点也是坏,明明知道沃野草要干什么,他就是不阻止,看那个野丫头能闹到什么程度。
沃野草本来就有点彪,如果有人拦阻一下,她也就就坎儿骑驴下台了。
可是现在没人拦,她还真就坐了下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也就还差一寸距离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机猛然颤动起来!
有急事!
她的手机设置自己知道,那个震动的频率就是十万火急。
沃野草如同安了弹簧,正在下沉的身体嗖的一下弹了起来,还没有落地,就掏出了手机。
顺手接通,问道:“什么事情?”
知道谁打的电话以后,就把免提打开。
电话是五粮液打来的,刚才沃野草离开的时候,二人交换了联络方式,因为他去开通三省连片的鲜花生产基地,遇到什么阻力他就需要向她汇报。
哪里知道,这么个功夫屁都没凉电话就进来了,真不是办事的料!
不但办事不力,而且耽误了她的大事,沃野草心中嗔怒,对着手机说:“你还能不能办什么事情了?说吧,江一点、乔直、月亮公子都在这里听着呢,你说不出什么东西来,小心你的脑袋不保!当然更危险的是你脑袋上的乌纱帽。”
五粮液的话音传了过来:“是!打扰了你的好事,对不起!我要说的事就是,就鲜花基地,我联系的是闽城一把巴山虎、桂城一把甲天下,跟他们提出此事,哪里知道二人二话没说,粗暴拒绝,并且叫嚣,有什么后续手段尽管来,他们接着。”
江一点直接接了话头过去,这活也只有他能接,当然是用正当手段操作。
“五粮液!看来你的面子也不好用啊!这样,我问你,如果我命令你解决,你有没有能力干掉他们?当然前提是不违法。”
那边的五粮液当时脸色变得深红,如同喝了三瓶五粮液!
被江一点打脸,可不同于被沃野草打脸。
被沃野草打脸,脸皮厚就能挺过去;可是被江一点打脸,脸皮厚没用,要承担严重后果。
最轻微的是丢官!
五粮液直着脖子喊,也如同喝了三瓶五粮液:“当然没有问题!他们的经济指标有一半要靠我们!我这里一给他们切断,他们两个政绩就会惨不忍睹!只好乖乖向我认输。”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不去干,等着让沃野草一个小姑娘去干吗?”
江一点冷声喝道。
“江公子息怒!我的那个办法行是行,就是速度有些慢;那个沃野草总裁可是要速度的,恐怕她等不及;不是,恐怕我耽误事情。”
“多长时间见效?”
沃野草问道。
“最快半年,正常的情况下需要一年。”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老太太赶牛车吗?我要你半个月就办好,你给我拖一年?绝对不行。”
江一点还没有说话,沃野草先炸了。
估计,那个什么巴山虎和甲天下如果在他们眼前,她的“野草乱飞”就给呼上去了。
沃野草说完,看向江一点,说:“看你的了!当大哥不能白当,不能瞎充样子。”
江一点不动声色,心中苦笑。
看来,这个大哥今天当亏了。
以前每逢收下一个小弟,就给我这个大哥增加一个绝大的助力。
可是今天换换口味,收了一个小妹,立刻就给自己招来一个绝大的麻烦!
这可真是八十岁老娘绷倒孩儿!
让这个野丫头摆了一道。
可是,江一点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主儿,岂能真的被这点儿困难难住?
那个五粮液开始的时候,更为棘手,岂不是被他三下五除二摆平当场?
“五粮液,你这事办得不怎么样,我也就放过你了,你以后找机会将功补过吧,现在,将他们二人的直线电话给我,然后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好!谢谢江公子网开一面,格外开恩!巴山虎的电话是###-###-#######;甲天下###-###-######,嘿嘿,江大哥,小弟有个不佞之请。”
“说!”
“我可以旁听江公子和那两个混蛋交涉吗?一方面我出一口闷气;另一方面我也学两手,看你老人家虎躯一震,宵小臣服,够我吹一辈子了。”
听得沃野草直撇嘴,鄙夷地想,这还大官呢,骨头那么软,还不如老娘我的硬呢!
江一点哈哈笑道:“老五啊,没想到你这么洒脱!有前途!脸皮够厚!这是忠臣必备的条件!好,我成全你,你候着吧,不用退走了。”
然后,就在大家众目睽睽之下,江一点给巴山虎打了过去。
都是免提功能大开,而且是全程带视频。
“巴山虎,关于统一建立鲜花产供销粤闽桂三省一条龙,你有不同想法,是真的吗?”
那边一个三尺见方的人物威风八面地正坐着,一见是江一点,立刻站起来,不过高度没有增加,反而减低了一下,因为他说话的时候,为了表示恭敬,把腰低刹了一下。
“江公子您好,哪阵风将您给吹了过来?是的,鲜花产业是我省的一大经济支柱,怎么能够给别人,没得商量!”
“要是我的主张呢?”
“谁的也不行……什么?是江公子提出来的?那就没有问题了!那个五粮液怎么没有说这个茬,那小子蔫坏蔫坏的,我非得找他算账,用我省特产猴儿酒灌死他……”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管,就是那个鲜花一条龙,你什么时候办好?如果耽误了花花世界的大事,我去找你讨几杯猴儿酒喝喝……”
“江公子不用劳您大驾!我明天搞好……不对,今天下午搞好!”
“好吧,别让我给你打第二个电话,否则,就麻烦了,换个人要费很多脑筋,我喜欢熟人。”
“嘿嘿,我也是,我特别喜欢江公子,干事痛快。”
“别废话了,我看效果!对了,具体三省衔接的事情,你主动找五粮液,他负责协调此事。”
挂掉这边的电话,江一点马上又打了一个:“喂,甲天下,我问你……”
第1530章 低身段扮商贾体民情
张兴和香女同声说:“我爷爷来了!”
然后撇下客人不管,跑过去迎接。
一看就是在他们心目中,去迎接他老人家是头等大事,也说明爷爷在他们的心目中,地位至高无上。
百里良骝、麦轲、麦公明则站立不动,举目望去,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老头儿大步走过来。
看来老头儿精神头儿不错,满头黑发,一缕长须,步伐矫健,腰板挺直,四方大脸,双目囧囧。
依稀有张兴的想秒特征,有一股桀骜不驯内在,不经意流露出来。
虽然是他自己孤身一人,在他的三丈之外,却有一队武装士兵,如同仪仗队一样,步履铿锵地行进,跟老爷子的步调保持一致,亦步亦趋。
麦轲见多识广,觉得老爷子的仪仗队水平,虽然比不上中华上国负责礼宾的那支,却可以压过美利坚合众国的那个,大约可以媲美俄洛斯。
不过,老头子却是身穿便装,似乎不是很协调,或者说他对这些礼仪一类的东西,并非循规蹈矩,而是率性而为。
三个人猜测来人是这个叫作张庄的部落的大拿,却没有什么行动相随,毕竟还没有人给他们正式引介。
张兴和香女跑到老人面前,亲热地叫着爷爷,然后一左一右抓住老头的胳膊,继续向三人走来。
老头儿如同一般的老爷爷一样,儿孙孝顺,自然高兴,一边呵呵笑着,一边说:“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爷爷还没有到走不动路的时候,不用搀扶,你们就是不听!岂不是让客人看笑话?”
香女说话利索,接口道:“爷爷!不是晚辈说您,您的岁数摆在那里,不是二三十岁,也不是七老八十,而是一百八十!别人有您这个岁数,早就老老实实在家猫着,您却依然满世界跑,我哪里放心?”
张兴这才插上话,随声附和:“香女妹妹说得对!您这一百八十,可是实打实的,不似后世的那些隐瞒岁数,虚报年龄,您不用这个,我们都希望您益寿延年,永远当我们的定海神针。”
老头儿潇洒一笑:“说什么孩子气的话!爷爷已经活了这么多年,再多活一天都是赚的,别的瞎操什么心?想当年我们六旗联盟何等声势……”
香女摇了老爷子胳膊一下,说道:“六旗的事爷爷的威风以后抽空再说,现和客人说句话!公明,这是我爷爷,你也可以叫爷爷,两位大叔,你们叫什么,我也算不清楚,随便吧……”
三人一起上去,同声说:“爷爷,您好!”
废话,一百八十的年龄摆在那里,不叫爷爷说得过去吗?
老头儿说道:“老夫张保!年轻的时候人家都叫我张保仔,那是专门给年轻后生用的,现在我也儿孙一大堆,再也没有人叫我张保仔了,那几个这样叫我的老人,都已经驾鹤西去,想想也是不禁心有戚戚……”
张兴道:“爷爷!那个怀旧您可以以后找时间再继续,这三位就是我电话里说的贵客,您不说在家里接待他们吗?怎么自己跑了过来?”
百里良骝一看这一家子都传染了一种病,就是无比的啰嗦,上前一步,自我介绍:“我是百里良骝,很高兴见到您老爷子。”
麦轲道:“我是麦轲,问好前辈。”
老头儿在那里正小咪咪地听着,眼睛一立,大如铜铃,暴喝一声:“什么?你叫麦轲?”
把其余四人都吓了一跳。
难道这老头儿和麦轲有什么苦大仇深的宿怨?
如果打起来就麻烦了。
张兴问道:“爷爷,麦轲是谁?”
老头儿说:“还能是谁,就是当然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天军总司令、天国大总统!你难道是他?”
麦轲呵呵了一声:“难道你和他很熟悉?”
张保感慨万千地说:“哪里轮得上我和他熟悉!不过他的事迹我可是熟悉得很,而且每年都要复习……”
香女道:“爷爷是教育院近代史教授,对了,客串的,专门讲那个时候的事,不过,我都给忘了。”
又对麦轲说:“难道你真的是那位总司令大总统?你比爷爷还年轻!年轻多了!你是不是有保持年轻的灵丹妙药?”
这话麦轲也没有办法回答,只好有呵呵一下,说:“此事说来话长,张统领,我们先干正事如何?”
这要是不知道麦轲的可能身份是谁的时候,估计不行,人家老爷子大老远跑过来,他的问话你敢说不是正事?
现在则不然,总司令和大总统的头衔,实在是吓人。
麦轲现在综合到了这里所搜集到的信息,还有他努力在自己的记忆深处挖掘,基本可以肯定,面前这位就是那个时候六旗联盟中的红旗统领张保仔。
所以,直接就用上了这个头衔来称呼他。
张保一听,再无疑问。
当时就普通一声跪倒:“小兵拜见总司令!”
麦轲受了一拜,然后一把将他拉起。
其实,即使在那个时候,麦轲就废除了规避这个过时的陋习,都是弟兄姊妹,自然平等待之。
可是,这个张保仔,显然没有正式加入天军系列,否则他就不用这个跪拜礼了。
既然他用了跪拜礼,说明他在那个时候是对麦轲统领的天军和天国心存向往,现在这样一拜,是心愿得以补偿,这个麦轲不能拒绝。
同时,麦轲接受了这个跪拜礼,也是为了建立和他们的关系。
那就是天军总司令和天国大总统莅临自己的辖区,对此地进行检查指导,张保仔就要全面配合。
如此一来,许多事情就好办了。
麦公明看着麦轲的影响力竟然如此之大,可以让海盗的土皇帝纳头便拜,简直牛比太大了,不禁对这位柯祖无比敬仰。
既然这个新型关系确定,下面的行程就要修改了。
张保亲自接待,让香女和张兴该干啥干啥去。
可是,这样的机会,二人都不想错过!
张兴道:“我的副手现在代理我的职责,防守张家堡毫无问题!再说现在是停战时期,我要和爷爷一起,帮助爷爷招待客人,我的力气大,所有重活都我包了。”
一看被哥哥抢了先,香女对爷爷嘻嘻一笑道:“爷爷不是一直批评我历史不合格吗?我决心改恶从善啦!我这些就和爷爷一起,聆听爷爷的教诲。”
麦轲道:“让他们去吧,年轻人有共同语言;来,公明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前辈,你要好好学习;保仔,这是我的玄孙,大号麦公明,发现他做错什么,替我管教他。”
张保仔道:“见过公明少爷!”
又对香女、张兴说:“既然老大说让你们留下,你们就别走了,负责把公明少爷照顾好。”
又问麦轲:“下面的行程如何安排?继续看教育院,还是去看看别的地方?”
百里良骝道:“麦轲你虽然是张保的上司,但是毕竟那已经时过境迁,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就扮作商人,虽然在张庄的范围内到处走走,也可有了解最真实的情况,你们看如何?”
张保现在是唯麦轲的马首为瞻,没有说话。
麦轲说:“这里百里良骝是我的老大,保仔你以后对他说的话,照着去办就是。”
张保道:“遵令!我们就扮成商人,四处走走。”
随后,张保就和张兴商量弄几条船外带几辆车运货来个全境穿行走村串户边走边销货,还打算让他们负责商业和运输的三叔四舅什么的一起来。
麦轲听着,本来这事不想插手,忽然灵机一动。
既然是假扮商贾,何不让南美总督吴人敌来?那家伙本色演出,绝对的天然去雕饰!
于是和百里良骝沟通了一下,百里良骝也是大表赞同。
说让那个胖子来,绝对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一举多得皆大欢喜的高招。
那边麦公明也没有闲着,就和两个正在忙活的小的说了,两个小的赶紧告诉了老的,大体的意思是,假扮商贾这件事,不用他们费心了,已经有了完全的安排,稍等片刻,人和货就过来了。
期间麦轲给南闲和吴人敌同时下令,让他们调整一下自己的军事任务,吴人敌则临时借调,让他重操旧业,再续前缘,重整铅华,作商人妇……不对,商人男,嗐,直接就商人吧。
这吴人敌也是奇葩,都当了舰队司令了,却商贾的积习不改,随这他的舰队带来好多商品。
他是搞国际贸易的,货源来自五花八门世界各地,所以他的商品也是琳琅满目,什么东西都有。
当然都是高档货色,也充分满足那些有支付能力的消费者的需求,让他们见到以后欲罢不能,想不花钱都不行,这也是吴人敌长期经商的心得体会。
那就是大商人必须高智商,表现之一就是不用你费劲去推销商品,需要者自己会拿钱上门找你买货,不卖都不行。
而且吴人敌的厉害,从他的舰队管理和装载的方式上就能看出一二。
一般的舰队,光是武器装备和人员住行,就已经拥挤不堪;可是吴人敌的战舰,这两项必不可少的内容一样不少,外加起码体积大了一倍的各种货物,依然井井有条,舰队成员无论干什么,全都畅行无阻。
说起来这其中也没有什么奥秘,就是吴人敌用商人的眼光和商人的方式管理军舰安置上面的各种东西。
尤其是对空间了利用,无所不用其极。
对一般人来说,见缝插针似乎就很厉害了,吴人敌的要求是无缝插针。
所以,吴人敌的舰队,毫不逊色和其他总督一样,同样是一支舰队,非常强悍;同时,多出一对商船来,而且是一支超大型的商船。
麦轲的这个命令,让吴人敌心里乐开了花。
老子终于可以大显身手出入商海显出我英雄本色啦!龙归大海乎?虎啸山林也!
他立刻做出新的调整,将他的舰队分开,其中一般经过改装更像商船的舰艇组成商船队,满载货物进入内陆河道。
其它三个舰队,也都派出他们的一两只舰艇加入,也是满载他们的特色产品。
其中亚洲总督何仙姑的那条船,主要是人,一半是帮会精英,一半是乞丐高手。
这帮人过去干什么,懂行的人一眼便能知晓;不懂行的人给他说一年,他也是稀里糊涂。
正在等人的百里良骝三人和主人张保三人也没有干等,他们全都上了飞行器。
张兴比较木,已经从张家堡那里坐了一路,也没有对任何东西感到惊奇。
香女却如同刘姥姥进来大观园,见到什么都新鲜。
一上来,就霸占了麦公明,十万个是什么、百万个为什么接踵而来,将他埋没。
张保虽然也是第一次上来,却没有显出惊讶,因为他对这个东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稍解思索,他就明白,这个飞行器虽然小了一些,却是和运行在三合一交通枢纽上的机车大同小异。
这个还真是被他一眼看透,因为这两个东西都是麦轲的手笔。
麦轲本质上理科男,审美观什么不说是零,也没有比零高出多少,所以弄出来的东西都是方方正正,比较大方实用,机车是如此,飞行器也是如此,哪怕那些六维时空母舰,也不外如是。
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好辨认,都有他麦轲审美观的明显标记。
大家都有很多问题,可是知道现在还没有开始,不好展开讨论它们,所以除了麦公明和香女不知道跑去了那个旮旯,剩下的几个人都在打屁闲聊,今天天气哈哈哈。
正是欢愉嫌日短,闲聊时间快,不久吴人敌的商队到来,竟然有六只中型船舰。
经过舰队介绍大家谁是谁以后,吴人敌也上了麦轲他们的飞行器。
吴人敌对张保说:“我本来就是商人一枚,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把那些看似平凡的杂货,都换成白花花的银子,或者是黄澄澄的金子,或者绿油油的美元,或者红彤彤的港币,或则火遍欧洲流通世界的佳苑币!自从当了那个南美总督舰队司令以后,经商的机会就很少了,把我给搞得浑身火燥,茶饭不思,睡觉不香,体重都受到了严重影响!你们看,我这个身材体格,最近一两年,体重每个月怎么也要增加三到四磅……”
张保看着吴人敌贼大一坨,羡慕地问:“现在呢?”
吴人敌叹了一口气:“只有两磅了,如此下去,我吴人敌还叫什么吴人敌?”
张保也叹了一口气:“然则你说缺乏睡眠,敢问一天睡多久?”
吴人敌连着叹了两口气:“唉,也就十个小时!原来可是每天十二个小时的!我这样一大块,每天不保证十二个小时充分睡眠,哪能健康发育?”
张保本来想问他茶饭不思的情况下,每日进食多少,听了刚才的回答以后,就住嘴不问,因为答案是明摆着的,那些增长的重量,肯定是吃出来的。
还等着回答问题的吴人敌,等了一会没有人问他,自己继续说道:“我吴人敌因为军事重任再肩,导致我的专长多日没有得到发挥,今天喜得麦轲司令召唤,我就把随船捎带的各类杂货萃集在一起,运了过来,随便卖买,如果见到好东西,也可能顺便买买,我吴人敌久在商场,声誉卓著,买卖公平,童叟无欺,所有那些黑心商人的所作所为,我都绝对不做,你们发现谁干这样的事情,都来向我报告,我亲自处决了他!我吴人敌平生最恨的事情,就是有损我胖子光昭日月的光辉形像。”
说到胖子,吴人敌就喘了起来。
今天他特别高兴,才超水平发挥,说了这样一堆话。
今天这个场合,是吴人敌的主场,大家也就静下心来,听他即兴发挥,只有两个小年轻,当然还是麦公明、香女,依旧躲到旮旯小声说话,显然对吴人敌不感兴趣。
吴人敌说:“我这次带来的东西,都是一些日常用品,当然各国风俗不同,也许在你们这里并不流行,我虽然富可敌国,架不住家大业大,强如在坐吃山空,于是贩些零星货物到你们这里碰碰财运,这是俺的旧营生,少不得又要吃些辛苦,我也豁出去了,哪怕每月再少长一磅肉,我也干。”
张保听吧,正中下怀,因为他一生做海盗,也和商人差不过,只不过商人的利润再大,也有成本,海盗作的,都是无本买卖。
说是无本,其实有的时候代价也很大,甚至被商人的代价更高,所以他们才有那个海盗法典十三诫,就是力图让海盗生意从无序过度到有序。
尤其是现在的国际形势,一味依靠海盗这个行业风险大大提高,他作为一股海盗魁首,不得不考虑转换策咯,带领大家找到一个生存之道。
所以听到吴人敌的话,如同想睡觉的时候那个胖子送来一个枕头,又大又胖的那种,因此抓住机会,趁势说道:“老夫因年事渐高,加之子孙都已经长大成人,正是干事的年龄,我就想交给他们去干,自己则激情与山水之间,那些虽然一直就在,可是老夫俗人一个,不知道欣赏,一生碌碌,毫无趣味,现在老弟要经商各地转转,正好老夫也有这个心愿,正好随老弟前往,看看海岛山水之胜,解解俗气,和老弟的计划巧合,真是天缘凑巧。万望携带携带!老夫可以自备路费,偿付乘船食宿等项开支,带有路费数百金,途中断不有累,也不会让老弟你受损!老夫虽然一生当海盗,总是做些无比买卖,可是也知道你一商人,本性贪婪,锱铢必较,所以例外作一次海盗之外的新鲜尝试,至于饭食舟资的标准,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悉听分付,无不遵命。”
吴人敌道:“张老伯你这就见外了,我们到你的地盘做客经商,多有叨扰,还有你和麦轲总司令,我的直属上司是旧识,我们如同一家人一样,怎说船钱饭食来了!”
又对麦轲说道:“司令,你听张老伯这是甚话!”
麦轲和稀泥道:“吴人敌的海船甚大,岂在你们几个人?就是饭食,又值几何?但你们这里的河道,非同吴人敌原来的熟悉的其它海路还有其它国家的内河可比,那里他常走,不以为意,若胆小的,初上海船,受了风浪,就有许多惊恐;可是老伯你不同,你是这里的总管,所到之处,如果遇到和当地居民的纠纷,还要仰仗老伯调解排忧,这个吴人敌倒是应该给老伯你付钱,所以我做个中证,你们谁也甭提钱的事情了,别管是海盗也好,商人也好,都以兄弟朋友论交,平等相处,我的建议如何?”
吴人敌道:“我当然听总司令的!”
张保道:“天国大总统天军总司令说话,下官无有不从!何况是这种占便宜的命令?”
众人哈哈大笑!
觉得这老海盗,也不是那种老古板。
百里良骝提醒道:“老伯在家里,想必是每日山珍海味,最起码茶水是不离口的,盥漱沐浴也日日不可缺的,上了海船,不独沐浴一切先要从简,就是每日茶水也只能略润喉咙,若想尽量,却是难的;老伯你平素自在惯了,何能受这辛苦?不似我等这样的粗人,几天不吃饭,也是常事!”
吴人敌也道:“虽然我们大部分时间是在内陆河流,但是这个岛屿我看过,并不是很宽,难免要经常去海上航行;到了海面,总以风为主,往返几个小时,也许时间更长,总之更难预定,这个情况,老伯还要忖度,知道您老年轻时候当海盗甚是英雄,驰骋大海,不在话下,但是您现在已经不复当年,而且多年不在海上行走,不知道是否可以老当益壮,和当年一样英雄。”
张保说:“这个老弟不必担心!我觉得我比年轻的时候更厉害了!顶不济,也不会比老弟一个商人差!对此,我绝对有把握,哈哈!”
吴人敌道:“这样啊,也是,老伯再过百八十年,我吴人敌也不是您老的对手!我吴人敌在您老面前,只能跪着!不过,我还有一个担忧,您老可是张庄的大当家,若一时高兴,跟着我们走了,耽误了您家族正事,岂非是晚辈我的不对,耽搁您的大事吗?”
张保道:“说起这些事情来,老夫就多说几句,我这个老牌海盗,素来知道行走在海上,周围都是水,却非常缺水,因为那海水不能喝,所以在海上航行,所用甜水,俱是预装船内,因此都要撙节,恰好老夫平素最不喜茶,沐浴一切更是可有可无;至洋面风浪甚险,老夫作为海盗,向在大江大湖也常行走,更多的时候却漂在汪洋大海之上,偶然去海上走走,这又何足为奇?若讲往返难以预期,恐误正事,老夫近几年管事减少,都是儿孙在那里主持大业,基本上不用我操心,我正好离开一段时间,让他们自己独立行事,决断家族事务,十年八载不回来,那才正合吾意,怎么倒说你给我造成耽搁呢!”
吴人敌道:“你既恁般立意,俺也不敢相拦。老伯如此决定,是否已经安排妥当?“
张保道道:“此话我巳说过,老弟如不放心,老夫可以给他们再打一通电话,告知我的安排。”
麦轲道:“那倒不用,船上随时可以打电话,方便得很。”
吴人敌见张保执意要去情不可却,只得应允。
张保则兴致勃勃地做出出远门的安排,又是装运东西,又是搬来银两,一通忙和。
麦轲瞥了一眼,那些银两中,竟然还有宣统年间一元长须龙版。
那个东西,在拍卖市场已经高答一百万人民币!
关键还是有行无市。
如果让那些人见到,张保手里有好几枚,他们非出手抢夺不可,可不管老张是不是著名海盗。
辛亏麦轲不想发财,否则必然动心,甚至会升出杀人越货的冲动。
可是虽然他不想发财,肥猪却可以前来拱门,财来发他。
不知道张保怎么想的,取出四枚长须龙银币,给他们四个一人发了一个。
“恭喜发财!今天是阳历年2020年的一月一号,我忝为地主,祝你们新的一年万事顺遂!”
四个人一看这个礼物,不禁懵逼。
不愧海盗!果然财大气粗。
价值一百万的东西随便送人,也太大方了一些。
虽然他们利用直播平台等高超手段,敛财无数,但是那不是他们自己的钱,也从来没有被那些金钱的臭味熏昏了头脑,把金钱当成自己的生命追求,但是对金钱的重打意义还是很清楚的。
和一百万人名币,可以在三线城市买一套不错的房子。
也可以让一个盈利机构的高级管理干部劳碌一年。
比较不发达的地区,可以花这么多钱娶进来一个如花似玉的新媳妇。
即使在大城市,也可以买一辆过得去的高档进口轿车。
有志青年可以用这笔钱开创一个资本不是太密集的企业,进而成为一位成功的创业者。
即使别人不清楚,麦公明可是明明白白这一百万的作用。
他在最窘困的时候,别说一百万,一块钱都没有。
这一百万,如果用来受贿,别的效果不说,将一个中级干部弄成罪犯轻而易举。
这几个人除了麦公明需要注意以外,其他三个人无所谓,因为他们目前不是官员系列,所以收了就收了。
麦公明本来有顾虑,不想沾包,却被香女一把拿了过去,说道:“我先替你保存。”
不一会功夫,已经准备妥当,人货银钱都已经上船,吴人敌一声号令,六只大船,陆续启航。
此时正是这里的春天,风和日丽,天气甚好,大家经过教育院门前,一直向东行去,沿途却见各种果树夹岸生长,到处都是鲜花盛开,最多的却是桃花。
麦轲看了甚是眼熟,估计和天国时期的四节果园具有关系,可是百里良骝、吴人敌、麦公明却心中甚为惊奇,不由问起张保,为何此地此时桃花盛开,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个时候还不到桃树开花的季节。
况且,即使桃花可以开放,怎么还有梨花、杏花、荔枝花、以及各种干果花也一起开了?
老爷子哈哈大笑,一指麦轲道:“要说这些果树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这个时候开花,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们这里有一人这知道,就是麦轲总司令天国大总统!因为这里的果树最早是他的天军弄过来的。”
麦轲道:“那些果树我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我们撤走以后,基本上所有的地方都没有能够保留下来,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你们这里才保持了它们的原貌!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些果园应该有很多果实都已经成熟,随时都可以采摘,对不对?”
“没错!各种鲜果、干果,一年四季,每天都可以收获,从来不会中断,甚为奇妙!我们现在就靠近果林,采摘一些,招待你们这些原来的客人,总司令就不算客人了,那些都属于你所有。”
麦轲说:“有意思!那就先过去摘果子,我也要看看,是不是还有以前一样。”
吴人敌调度船只从中心河道靠近北岸,然后靠岸停住,不用下船,就可以伸手摘果子。
为了尊重地主,麦轲下令所有人不得自己动手,让张保安排。
张保将他的仪仗队都派遣出去分散到六艘船舰上,负责当主人为客人摘水果。
麦轲这个时候站立起来走到靠近果园的船边,仔细观察那些干鲜果品,因为它们隐藏在红花绿叶之下,需要近距离观看才能辨别清楚,只要长在树上没有采摘之前,才能看出它们的真实状态。
初看之下,鲜果红艳艳,干果沉甸甸,和从前的那些没有什么区别。
稍微仔细观瞧,麦轲发现它们似乎没有从前的那些水灵,看上去有些干巴巴,似乎超过了最好的成熟期。
麦轲心中有些吃惊,根据原来的认识,这种现象是不应该出现的!
因为这些干鲜果品如同生命泉水一样,本身具有自然属性,就是能够祛病延年,如果它们本身都那么容易干枯朽坏,怎么能具有为被人祛病延年的功效?
难道这些司机果树是假冒的东西?
或者说原来是真的,日久年长以后,已经退化到成为一般的凡树,再也不能祛病延年?
如果是那样,岂不是令人大失所望?
麦轲的心都沉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采摘果品的仪仗队员已经结束了采摘。
他们三个人抬着一个果盘,仪式感十足回到了船上,献给每条船上的客人食用。
麦轲等四人面前,单独放了一盘,是专门给他们预备的。
麦轲趁此机会仔细观察了一遍,包括那个果盘和上面的果品。
果盘还是原来那种专用的果品,大小一样。
可是上面的果品,就不一样了。
麦轲记得清清楚楚,那时的果品,都装得满满的,直到再装就会流淌出来才停止。
可是现在,只有半盘!
半盘!连多半盘都没有。
麦轲顺便看了一眼别的果盘,似乎比他们的还少,只有少半盘。
看到他们还是受到了特殊照顾。
那些干鲜水果就在眼前,麦轲更加仔细看了一眼。
现在他确定,那些水果个头不但小了不少,而且比较干瘪。
那些干果,似乎都没有成熟,只不过时间一长,被风给吹干了。
带着诸般怀疑,麦轲拿起一个桃子吃了。
仔细品味了一下,味道还是和原来差不多,区别只是新鲜的桃子和半干的桃子之间的区别。
也就是说,口感差别很多,但是依然是桃子和桃子之间的差别。
吃了一个以后,麦轲就停止不吃。
实际上他和百里良骝都是隔一段时间吃一次他们从一点原弄出来的菜蔬食物,不用吃这个世界的东西。
今天如果不是为了辨别二者的不同,他都不会吃。
不过,麦公明和吴人敌却吃得畅意无比,觉得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美味。
别说这二人,就是三位陪着他们的张保、张兴、香女,也看得眼馋无比,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蠕动的喉咙显露了他们的心态。
麦轲一看,礼让道:“来,大家一起吃!”
张保说:“不用!这些东西十分宝贵,我们都已经吃过,这是专门招待贵客的份额。”
百里良骝道:“我和麦轲已经吃好了,我们二个正在辟谷当中,所以别客气。”
看来那些果品诱惑太多,张保只坚持了一轮,就再也无法继续矜持,说道:“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手疾眼快,拿起一只最大的桃子,吭哧!就是一口!
然后口齿不清地说:“你们两个也吃!”
香女小手翻飞,一手一个桃子,超了过去。
张兴比较迟钝,他伸手进入果盘的时候,以及没有桃子了!
只好拿起一个最大的苹果。
看起来,他们对桃子情有独钟。
三个生力军加入,盘子里的干鲜水果如同风卷残云,一会功夫就毛都没剩下一根。
看到他们意犹未尽,麦轲依照忆往的习惯,超期果盘,说:“你们稍等,我再去搞一盘过来!”
麦轲记得清清楚楚,以前的时候,只要人吃得下去,就可以毫无限制地去摘果子。
“万万不可!”
张保脸色都变了,急声喊道。
张兴和香女则伸手拽住了麦轲。
“怎么回事?”
麦轲疑问道,不由有些恼怒。
张保吓得跪下:“司令赎罪!司令容禀!是这样的,对这些果树我们有严格的法律规定,采摘的时间和数量都规定的非常明确,绝对不能违背,违背者就是所有人的敌人!那个后果是非常严重没有人能承受的,今天因为是司令的人,破例采摘了一些,果园已经受损;可是,再也不能摘第二次。”
麦轲感到非常奇怪,竟然有这样的规定?到底是为了什么?
肃声问道:“你起来说话,不需要你跪来跪去,有话直说就行!你们为什么要限制采摘?”
张保占了起来,一听问这个,理直气壮地说:“为了保护四季国林!为了防止那些干鲜果品被过度采摘!为了防止它们断子绝孙,保证它们一直传递下去!还有……”
麦轲打断他的话,说道:“行了,你们就一个字——糊涂!”
张保晃了晃脑袋,真糊涂了。
我们保护了四季果林,不怪受表扬吗?怎么还挨骂了呢。
“你们是怎么分配的?”
张保说:“经过所有人讨论通过,我们的分配方法是:我和我夫人,就是香姑,每天一吨,每次没人五个鲜果、五个干果;我的家人,每周吃一次,数量和配额和我和夫人的一样;其他人则每个月一次。”
“如果有人违背,偷摘果子呢?”
“杀无赦!”张保杀气腾腾地说,“他是想让我们断子绝孙,我岂能饶他!”
“难道你们真的大力推行这道法规,因为有人偷摘果子就杀了他?”
“没错,到现在,因为偷摘果子,已经杀了一千零一人了!”
“难道你们不知道这种四季水果可以远远不停地生长出来,永远摘不完,源源不断?”
“不知道!我只知道,不,是我亲眼看到,一群人围着一棵桃树疯狗似地摘,不但红的摘了,青的也摘了,竟然当场把那桃树给摘死了!”
麦轲大惊:“竟然有这事?”
他本来觉得只要继续摘就能不断地长,就能解决问题,看来没有那样简单。
于是,麦轲给张保下了一道命令。
“从现在起,废除偷桃者司刑的法律,有关新法待我实验以后进一步通知。”
以前这块地方属于天国领土,现在也是在麦轲统领的海军舰队压制之下,所以麦轲也没有客气,直接发出命令。
张保对麦轲无比信服,立刻传令下去,停止杀人。
不过,对那些偷桃犯,继续抓捕,据不能让他们得逞。
第1531章 噬人虎口公明捞香女
麦轲带着满肚子疑问继续向苏门答腊岛纵深金发。不久就到了该岛的西端,他们并没有停留,而是进入了辽阔的水面,大家不由登高四围眺望,眼界为之一宽,心中顺畅了不少。
又走了一段水路,不知不觉顺风飘来,也不知走出若干路程,麦轲继续寻找原来天国天军留下的历史印记,一旦有什么线索,就停船过去探索一番。
同时,每逢崇山峻岭,必要泊船,上去望望,将四周的景物都审视一遍。
当然,需要去更到的地方时候,他们就乘坐飞行器,飞到半空,扩大视野。
吴人敌因张保是是经验吩咐的长者,素本敬重,又知他虽然年事已高,却秉性好游,但可停泊,必请麦轲等人陪着张保上去。
与此同时,就是茶饭一切,吴人敌也甚照应。张保得吴人敌如此相待,十分畅意,途中虽因游玩不无耽搁,喜得常遇顺风;兼之飘洋之人,以船为家,多走几时也不在意。
倒是吴人敌惟恐过于耽搁,有误张保家族企业的管理,谁知张保立誓这段时间不操心那些俗务,因此只好不管他,由他尽兴而为了。
游玩之暇,麦轲有和他多次聊天,尤其是他们到了这里以后,和当地的土著、和外来的殖民者,不知道大了多少次大战、恶战,经过许多人的牺牲,才巩固了这块立足之地。
这中间,三个年轻人,麦公明、香女、张兴也有许多互动,不但大家认识加深,就是赵兴和香女的兄妹关系也得到了改善。
原来之前,二人主要是缺乏沟通,又因为家长包办婚姻,人为产生隔阂,没有人中间协调,所以矛盾越来愈深,隔阂越来越大,如果不是麦公明这次来,估计二人最终还是不能摆脱命运的禁锢,遭受悲惨人生。
三人交谈中,麦公明给他们介绍不少外边的情况,必须他受过高等教育,不是他们这里闭门造车能比的。
麦公明也搞明白了他们这里教育制度与时俱进的内涵。
原来他们和中华上国有关部门建立远程教学关系,通过国际互联网能够即时上课。
后来三个人所得投缘,竟然仿照刘关张来个桃园三结义。
除了当事人二男一女以外,其它条件都模仿得神似。
最接近的就是桃园。
他们结义的是一片极大的桃园,比刘关张那个大了至少一千倍!
还有斩白马那个,他们没有斩白马,而是斩了一只白色的山虎,凶猛的苏门答腊虎。
桃园有了,白虎也斩了,三个人就煞有其事地齐声发誓:“麦公明/张兴/香女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设誓完毕,咣当一声,每人喝了一杯酒,就是苏门答腊的猴儿酒。
然后论资排辈,只有年龄一项可以排一排,别的都没有依据。
可是年龄也说不准。
张兴和香女虽然一个是哥哥是妹妹,那也不过是人云亦云,谁也没有真凭实据。
麦公明的年龄更是一团云雾,虽然开始的时候张兴尊他为大哥,但是现在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最后,只好锤子剪刀布。
结果,麦公明二局二胜,荣任大哥。
张兴一胜一负,屈居老二。
香女二战皆负,乖乖地当三妹。
她一直就不服气,说那不是她的水平,平常她都是轻易打败张兴,偏偏在关键时刻掉了一次链子。
座次排好以后,虽然不是人人满意,但是既然所用的方法公正,也就成了最后的定局。
庆祝大功告成,三人把酒倒满,咣当一声,又干了一个。
然后三个人就勾肩搭背游行庆祝去了。
实际上,是迈着醉步撒酒疯去了。
这倒不是他们习惯性酗酒养成了习惯,而是因为今天情况特殊喝酒太多,导致他们失去了常态。
其实他们都是律己格外严格的好青年。
其中的香女是第一次喝酒,属于不知道深浅那种。
张兴以前也就是喝过一两罐啤酒,那也是偷着喝的,不能让大人看到。
因为这个地方推展的是海盗法,不能上船打仗的孩子自然不能喝酒,这个比后世的年龄限制饮酒令严格多了,因为海盗的每一个规定,都是关系到他们的在严酷的环境中生死存亡。
至于麦公明,他年龄比较大,又在那个烟酒文化盛行的环境中生活,可以说喝酒成为爱好吸烟养成瘾头,是一种正常现象,只有烟酒不沾才是特殊情况。
偏偏麦公明就是这类。
他心里有一定止规,就是高抽烟喝酒才能干的事情,一定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之事。
尽管不一定是违法犯罪罪大恶极。
比如需要别人为你办事的时候,你请人吸烟和酒,难道公事公办不行吗?
你的心目中,不外乎在公事公办的基础上,给你多一点益处。
而这多出来的益处,从根本上说,是你不应该企求的东西。
你多了,别人就少得,这样的事情,实质上就是损人利己。
这样的事情,和麦公明的作人宗旨相违背,他不能做。
进一步说,吸烟喝酒造成污染。
除了对空气污染以外,还对社会污染,因为到处都有烟酒文化的影响,会让本来清明的社会空气变得污浊不堪,久而久之,满世界都充斥了烟鬼酒鬼。
烟鬼酒鬼一多,正人君子就失去了立足之地,麦公明深受其害,所以坚决反对。
今天情况特殊,而且不以害人为目的,还有在香女面前不能怂,他壮烈地喝了两碗。
结果他就壮烈地有史以来第一次人生经历独一份,成了醉鬼。
好在这三个人都不是放荡不羁的酒徒,即使成了醉鬼也能保持文明撒酒疯。
他们没有进入百姓人家,也没有穿越闹市街区,而是超一座大山走去,那是当地一座名山。
因为它的名字是伏虎岭。
说是百八十年前,那里虎患成灾,甚至大白天,就有吊颈大虫从山上冲下,到了闹市,从那里进行商业活动的人群中叼住一人,横搭在虎背上,施施然回归深山。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三次,让人们谈虎色变,繁华的闹事变得冷冷清清,终于惹恼了一个英雄。
他提着一根梢棒,独自一人上了虎山,大约二个小时以后,又一个人回来。
浑身都是鲜血,不过他告诉大家不用为他担忧,那是虎血,他自己没有负伤,安然无恙。
他说山上的老虎已经被打绝,可以去个三四百人,将死虎抬回来,第一,祭奠那些死于虎患的人。
第二,大家饱餐一顿,长自己的志气,灭老虎的威风。
这以后,有人就把这人比作打虎英雄武松。
不过,那些吃虎肉吃得一身虎胆的人部不同意。
他们的理由有二。
第一,武松打虎,是喝醉以后,多少有酒涨怂人胆的意思,如果不醉,或许他不敢上景阳冈。
第二,武松不过是打死了一条大虫,我们这位杀掉足足一百条!都是他们一条一条抬出来的。
四个人抬一头死虎,尚且把他们累得如同一条死狗,何况活的时候,岂不是更凶?
累得惨,印象就格外深,他们的主张就特别坚定。
后来大家意见一致起来,确定他们的这位英雄是比打虎英雄武松更英雄的打虎英雄。
从此以后,那座山有了一个新的名字,伏虎岭。
岭前有一座石头雕像,上书“打虎大英雄”五个大字。
其中的“大”字,是他特意加上去的,以区别其他打虎英雄。
其实,他们原来的意思是写上“最大”,直到有人超过他的三百数量。
没有的话,就永远保持下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古今中外,一体膜拜。
不过,内中的老成持重者还是只保留了一个大字,有所区别就可以了。
石碑上面,没有打虎英雄的名字,因为当时人们都被震惊了,没有想起问他的名字。
后来平静下来想问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想问也找不到当事人了。
其他的人竟然都不知道那个人的根卯。
从那以后,虽然还有人看到山中有虎,但是吃人的虎患再也没有发生。
即使如此,一般人也还是不敢深入其中。
这也是对剩下的老虎提供了一层保护,再加上张庄也学习国际上的一些惯例,对那些自然景区加以保护。
那些保护,不过就是防止滥捕滥杀,有必要的时候杀它一两只,没有什么问题。
那些老虎的数量有了比较大的增加。
否则的话,他们三结义所用的道具中的那只白虎,就没处去抓了。
三个醉鬼往山上走的时候,山顶上正有一直老虎在生闷气。
那是本山的虎大王,所有的老虎都归他所有,尤其是母老虎。
所谓的一山不容二虎说法,其实并不准确。
确切的意思是,一山不容二个虎王。
有人说,除非一公和一母,其实那也不对。
只有公的才是虎王,母的即使爬到最高为止,去不过是王后。
老虎世界,公母有别,不能含糊的。
至于虎王的儿子,它们小的时候,只有附从老爸的淫威,在老爸的护卫下成长。
如果它们长大以后,觉得有了能力可以挑战虎王,那就要打过再说。
那个就是虎王争霸战的戏码。
规则很简单。
就是胜者得到一切,败者一无所有,包括它的生命。
在虎王的所有物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些母老虎。
对母老虎,虎王具有排他性的交配权。
不少人可能不知道,老虎对这种繁衍后代的交配行为非常重视,一年只有一次。
所以虎王在选择母老虎的时候,很是严苛。
今年的虎王看上了那只白虎,就是刚才被这三个人杀掉的那只。
其实白虎的白色不是正常状态,是一种有病的症状,可是那些老虎哪里知道,它们又没有学过医科知识。
那只虎王正打算过几天给那只白虎翻牌子正式纳入后宫,没成想却被被人抓取残忍杀掉了!
它占山为王,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人杀了它的后宫成员,几次冲动要下去为爱妃报仇。
可是看着那些船舰,那些船舰上露出的枪炮,忍了下来。
它可知道那些东西的厉害,别说它一个老虎,就是它当作宝座的山头,也能一炮炸碎。
它有自知之明,它的脑袋比那些石头软多了,小的时候拿脑袋撞石头试过几次,没胜过一次。
正在郁闷之中,忽然看到三个连在一起的人形向山上移动过来。
它的虎毛顿时一炸,还算顺溜的虎头,一下子变成了蓬蓬头!
难道他们杀了小白不算,还要来捕杀本王?
若真如此,我是战?是降?还是逃?
再定睛一看,不对!那三人似乎步履不稳!
步履不稳的人,铁定都是本事不强的人!
本事不强,本王何惧之有?
既然不惧,何不趁此机会为我的小白报仇?
这虎王虽然身居高位,却有点彪,逻辑思维就是一条线,觉得能赢的战斗就是一个字——干!
它的行动比脑子快,那个“干”字只是一闪念,它整条身子已经如同飞箭一般窜了出去!
同时,一声呼啸,震得整个山林飒飒作响。
麦公明、张兴、香女三人正迈着云山雾罩的步伐爬山,浑然不知道身在何处,他们的状态实在已经在深度酒醉之中,只是三人都是意志坚强之辈,还紧守一点清明,没有完全失去控制。
不过这种程度,也就仅仅能够让他们不乱来而已,至于外界的危险,他们都是浑然不知。
那声虎啸,三个人都已经听到,香女道:“二哥!又是你淘气,想吓唬我!别闹,我要和大哥享受这美好月光?”
张兴心中一个问号升起,那里有什么月光?也就还有些太阳的余光而已!再说,那声嚎叫也不是我,估计是大哥?大哥的嚎叫我倒是没有听到过,怪不得有些陌生。
只有麦公明觉得不对,他毕竟阅历丰富一些,不由打起了精神。
自己可是大哥,关键时候要保证弟弟妹妹的安全。
于是做出了一个决定:“有些不对,走!我们往回走,今天不上山了。”
香女一搂麦公明:“大哥,要去!”
张兴一愣:“大好夜色,为何回去?”
这时候,又是一声虎啸,就在耳边炸响!
三人虽然理智受到了一定影响,可是视力却保持了正常,看到了那只老虎,正向他们飞跃而来,身长差不多有两丈!
三个人顿时吓得酒醒了一半,浑身大汗淋漓而下。
关键时刻,张兴一步朝前迈出,挡在两人面前,大吼一声:“孽畜找死,滚开!”
猛烈出拳,向老虎的脑袋打去,根本就不管它的虎口大开,他这样来,等于把手送进虎口。
可是,在老虎的最前面,不是虎头,而是虎爪!
老虎的行动路线和节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是抬起右爪,啪的一声向张兴打去!
目标是他的脑袋!
这一爪下去,贴脑袋也得拍烂!
紧急当中,麦公明飞起一脚,将张兴踹倒在地。
即使如此,他也只是躲过了脑袋,被虎爪扫上了右肩,肩骨被打碎!
那老虎张开的大嘴继续超前冲击,目标竟然是香女!
偏偏这个时候,香女一着急把脚崴了,动弹不得。
看到这个情况,麦公明唰的一声,又出了一身汗!
两身汗出完,他完全清醒了。
可是这个时候,清醒也没有用了,那只老虎的臭嘴已经十分靠近香女的脑袋。
十分之一秒都不用,就将她美妙的脑袋吞吃了。
这个时候,麦公明爆发了!
他的速度陡然提高了两倍!
合身向那只老虎扑了过去,只用了百分之一秒!
就在那老虎以为得逞的时候,突然脖子一紧,飞跃的虎身一坠,落到地上。
原来是麦公明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了老虎的脖子,然后死命勒住,又使了一个千斤坠身法,将飞跃的老虎扯到了地上。
那只老虎功亏一篑,顿时就发了狂!
发觉抱着它脖子破坏了它好事的家伙还在,一个虎扑,就将麦公明压在身下。
然后用它的四爪击打麦公明,又是拍击,又是撕扯。
当然它最想干的,就是一口咬在那人的脖子上,立刻就会把脖子咬断,连脑袋一起一口吞掉。
可是那个人贼可气,脑袋藏在我的脖子下面还顶着我的下颏,根本咬不到他!
麦公明这个时候那里敢松手?双手勒得紧紧,脑袋死命顶着老虎的下颚,不给它咬他的机会。
老虎达不到目的,不禁疯狂起来。
突然它改变了做法,来一个就地十八滚。
这下麦公明可遭了大罪。
老虎打滚是常规操作,可是麦公明平常很少打滚!
他没事满地乱滚什么意思?
如此一来,也不知道滚了多少圈,至少是十八圈,老虎恨附骨之蛆一般的这个人恨得要死,又格外多滚了几圈,这才住手不滚。
麦公明如此一来受了大罪。
十八圈下来,将他滚得七荤八素,满脑袋都是大圈套小圈了。
脑袋晕乎还是小事,关键是他给滚得遍体鳞伤。
他们滚的场所本身就是山地,到处都是尖石、树桩、荆棘等突出物,老虎没事皮糙肉厚,可是麦公明就不行了,他是细皮嫩肉。
这些东西在滚的时候,全都硌在的他的细皮嫩肉上,只滚了两圈,他的身体后面就已经布满了伤,不是青肿的硌伤,就是割裂伤。
这样的伤口,平时只有一块,就会疼的鬼叫,杀猪宰羊一般。
可是今天,整个可以接触地面的半边到处都是,麦公明都不知道哪里痛,为哪个伤口叫唤了。
不过,这才仅仅是开始。
那只老虎也是坏得很,一看这个方法有效,它专门找那些石块尖锐树桩锋利的地方滚,让麦公明的旧伤上面再加新伤。
它还有一招,就是本来它体重翻滚的时候,就是一个很大的压力可以家中伤情,它还故意在那些石头尖锐树桩锋利的地方停一下,颠上两颠。
如此一来,简直就可以把麦公明的伤口深度加倍,几乎把他给穿了个透心凉。
即使如此,他也绝不松手!
与此同时,他心里下了一个决心。
只要这次能挺过去,我一定苦练金钟罩铁布衫!
到时候我浑身刀枪不入,再跟你这个臭老虎滚十八圈,不!一百八十圈,看谁挺不住!
这时候,张兴和香女都在那里看着,束手无策。
其实他们连麦公明是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只是从那个老虎还在那里契而不舍地滚圈,才推测出他没死,否则那只该死的老虎不会对滚圈如此感兴趣。
也是老虎单打独斗观念还不错,这个时候其它老虎没有过来对付张兴和香女,否则麦公明的坚持也失去了意义。
不但二人要死,麦公明能顶住虎王的脑袋,难道再来一只,他还有一个脑袋去顶?
张兴是一个简单的家伙,看到大哥受罪,上去就要和他来个有难同当。
可是,那只老虎似乎看不起他,忙里偷闲,弹出一条后腿,将他踢出老远。
香女更是无能为力了,她几次上前,可是一人一虎滚得激烈,她根本无法靠近。
滚到第十七圈的时候,麦公明觉得自己弹尽粮绝无法坚持了。
心里还有一个念头:“香女,我为你能做的,就到此为止了!也希望这只愚蠢的老虎我死以后不要为难她,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就在这时,远在万里之外的日月明光直播台,又抽风一般大喊起来!
众人都吓了一跳,这个没谱的系统好长时间没有抽到奖品了。
还好,以前的奖品都是无价之宝,大家印象深刻,才没有忘掉这茬儿。
大家赶紧往天幕看去,果然那里有了中奖的消息。
奖品名称:超级全能铁布衫金钟罩。
得奖人:麦公明
中奖人所在地点:苏门答腊岛伏虎山
具体情况:请跟着直播镜头到事发现成耳闻目睹,亲身经历!
众人精神一振,马上万众瞩目……什么万众瞩目,起码百倍于万众瞩目,那就是亿众瞩目,嗐!其实也远远不止,算了,就亿众瞩目吧,不要在意细节。
亿众瞩目之下,只见那个山脚下,一人一虎在那里翻滚得虎虎生风,如同风车一样,不知道生死。
有些人则叮着香女。
咦?荒山野岭如何有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美女?
哦,难道是仙女?
这时候,主播太阳公主的声音响起:“在老虎身下与老虎舍命搏斗者,就是本次大奖的获得者——麦公明!麦公明者,麦轲的玄孙也!今年二十九岁,咦,不对!有人给他逆天改运了!他现在的年龄是十六岁!他现在的职务,是中华上国桂城城主,哦,好厉害的呀!这个头衔我听我月亮公子大哥说过,等同于佛州的州长,对了,我月亮哥哥说了,实际上比什么州长大多了,因为州长只是三驾马车其中一个的大哥大,可是麦公明那个城主,则是所有人的大哥大!这个就不用说了,今天我跟你们侃的不是这个东西,而是老虎压着的那个人,对了他已经身负重伤,马上要死了!他的伤是怎么受的呢?就是因为那个老虎搂着他满地滚,地上到处都是尖石树茬,将他几乎都给刺透了,他身受重伤,流血过多,所以生命就要断线;弥留之际,他有个念头,就是得到一套金钟罩铁布衫,然后在和那只老虎滚过!造物主体念他的一片心意,决定给他一套,超级全能铁布衫金钟罩,现在就给他穿上!”
那些观看直播的人,听到这个解说词,轰的一声,就炸开了锅!
“干得好,造物主,你这个礼物太可心了,虽然没给我,我也特别痛快!”
“‘超级全能铁布衫金钟罩’?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超级牛逼!”
“那个谁,麦公明,竟敢跟老虎滚山坡,不对,传单,也不对,把山坡当床单,真是一条汉子!”
“快穿上铁布衫,让我们看看,是不是浑身上下都是坚硬如铁?”
那些叫喊声如雷贯耳,响彻云霄,不知道怎么让被老虎压着的麦公明给听到了。
得奖?铁布衫?我的?突然,他感到新身体内部升起一股力量!
如同一道热流贯通全身。
紧接着,他就感到身体一部分一部分变得硬挺起来。
不一会,就变得全身都硬。
原来那些尖刺一样的尖石,在压上去,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那些带着尖茬的树桩,被他一压,立刻折断。
现在滚过的山地,依然还是原来的那块,可是给麦公明的感觉,就如同滚过高级席梦思弹簧床。
麦公明顿时心中大喜!
来不及感谢送给他这个礼物的系统和造物主,他立刻展开报复!
这个时候,那个虎王还对这个重大变化一无所知。
麦公明的报复凡是也很特别,他双臂一叫力,反方向一使劲,把原来老虎主导的那个翻滚又给翻了回去!
也就是说,他们刚才滚过的那些尖石树桩再滚一次。
这次翻滚,对穿了铁布衫的麦公明没有丝毫伤害,反而是那只老虎继续承受尖石树桩的反复缵刺。
刚才的一轮,麦公明的后背体无完肤,可是老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这一轮,那些承受了多次缵刺的毛皮,再也承受不住,从倒滚第二圈开始,老虎也给搞得皮破血流。
一看到自己的方法奏效,麦公明马上士气大增,干劲十足!
不过,他也没有玩花样,就是死死抱着老虎在地上打滚。
随着打滚的圈数增多,老虎的皮毛伤口越深,直接进入了它的五脏六腑。
倒滚到第十八圈的时候,老虎一声悲鸣,松开了也一直搂着麦公明的四爪。
然后就四脚伸开仰面朝天瘫躺在地上。
麦公明一步挑起,仰面朝天大吼一声!
还没有容他卸下那股劲,一团热乎乎的东西扑到他的怀里。
香女喜极而泣,不管不顾,扑上来抱住麦公明。
她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个跟老虎滚了几十圈的公明哥哥还能活。
张兴也是看傻了,哈哈大笑一声,停下,接着又嚎啕大哭一阵。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全世界六十亿人正在看着他们的直播,都觉得他们太没有正形了。
谁也没注意的是,那只老虎悄悄地爬起,不好意思地看了几个人一眼,默不作声地走人了。
那些观众倒是看到了,但是他们都有现代人的动物保护意识,谁也没有吱声。
万一那两个愣头青恨那老虎,趁它虚弱,杀死吃肉呢?
估计那个小姑娘心地善良,她看到也没事。
现在三个人死里逃生,心中都有一番不浅的感触。
别人不说,香女是坚决抱着麦公明不撒手了。
尽管她感到大哥哥浑身硬邦邦的,和往常不同。
虽然硌人,也比失去大哥哥要好得多。
刚才那番经历,让她体会到失去最亲密的人的锥心之痛。
随后,三个人结束了这次不算成功好在内容惊心动魄的醉鬼之旅,打道回府。
其中张兴虽然一个肩膀骨头碎了,但是不耽误走路。
香女则吓得够呛,骨软筋麻,不能行走。
好在麦公明因祸得福,一个必死的结局因为得到一件奖品而彻底翻盘。
他现在反而成了为一个好劳力。
不但浑身结实如同钢造铁铸,而且原来受的伤,也都完好如初,他的后背现在光滑如镜。
既然香女不良于行,他当仁不让地当个搬运工。
一个公主抱,携带香女回船。
回去以后,说不得向麦轲汇报,少不了一通批评。
当然最后得知他不但没事儿,还获得了铁布衫金钟罩,又为他高兴。
这种从那里来的宝贵,估计应该是天下第一的防护至宝,再也没有如此利器了。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因为观看了这个直播整个热闹起来。
尤其是那些善于哄抬的记者搞得甚嚣尘上。
“一条山路十八弯,人和老虎卅六翻;苍生自古谁无死,藕断丝连为那般?”
“无数滚翻,抵死缠绵;公主一抱,谁去谁留?”
“荒山上,古树旁,金钟罩,铁布衫,人未死,情难断?”
把些新闻记者或者冒牌货,只是把人虎斗这个消息传开,好事者则进一步挖掘,知道那个全球打海盗的行动,已经开始动那些占据南亚的海盗。
更有人论起,这南亚的海盗实际上是世界上最大的海盗。
尤其是打海盗的舰队里有一位来自桂城,还是桂城的一个数一数二的大人物,难道这次清剿海盗已经到了那个规模的协作?
这里的蛛丝马迹显出出来的重大线索,足够那些学者专家研究大半辈子了。
麦轲出动灵犀一动给几个人检验了一番。
确定真正受伤的只有张兴,就是肩骨粉碎。
这个伤如果依靠世俗的医疗水平,即使能治好,也需要至少半年时间。
所谓治好,还要留下后遗症,远非彻底治好。
可是,搁灵犀一动那里,不费吹灰之力,诊断结果一出来,伤也马上治愈,不但没有任何后遗症,两个伤疤都没有留下。
看得一边看热闹的张保啧啧称奇。
觉得中华上国的许多东西,他还远远没有掌握。
这也进一步坚定了他的决心。
随后,给香女做了检查,发现她啥事没有,只是受了一些惊吓,还有就忧伤过度,休息一夜便好。
麦轲最关心麦公明,当然也给他做了检查,全面性检查。
检查结果令麦轲大放宽心。
不但啥事没有,而且身体壮实得如同一头牛。
大家都没事了,就去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再次出发。
正行之际,迎面又有一座大岭。麦轲问道:“请教张保老伯,此山较别处甚觉雄壮,不如何名?”
张保说道:“这岭名叫东口山,是东荒第—大岭;闻得上面景致甚好。俺路过几次,从未上去。今日贵客如果高兴,少刻停船,俺也奉陪走走。”
吴人敌听见“东口”二字,甚觉耳熟,偶然想起道:“此山既名东口,那君子国、大人国,自然都在邻近了?”
于是吴人敌给大家介绍道:“我既然专营国际商业往来,就对这里的地理甚为了解,这座那是比较有名的大山,此山的东面连君子,北面连大人,果然邻近,老伯啊也是深知的吗?”
张保说道:“老夫还在没有过来之前,就闻得海外东口山有君子国,其人衣冠带剑,好让不争,又闻大人国在其北,只能乘云而不能走,不知此话可确?”
吴人敌道:“当日俺过来行商,曾到大人国,曾见他们国人都有云雾把脚托住,走路并不费力,那君子国无论什么人都是一派文气;这两国过去,就是黑齿国,浑身上下,无处不黑。其余如劳民、聂耳、无肠、犬封、无股、毛民、毗骞、无?、深目等国,莫不奇形怪状.都在前面,其中尤以无?国的人最为奇怪,其民称作无继民、无?民,其人没有后嗣,居住在洞穴中,无男女之别,依赖食空气、鱼与土维持生命,死则埋于土中。人虽死,但其灵魂不死,一百年后再生复活为人。将来到彼,老伯过去看看就晓得了。”
张保听罢叹道:“老夫虽然过来已经百八十年,可是一直偏安一隅,没有到处走走,见识反而不如你们后生小子,深为可叹。”
百里良骝道:“老伯说什么呢?我们都是走马观花,哪如老伯踏踏实实地一个地方安定不动,深入了解,回头讨教的地方正多。”
张保爽快一笑:“哈哈!好说!老夫必定知无不言。”
说话间,船已泊在山脚下。几个人全都下船上了山坡,昨天虎山惊险的三个小年轻也不例外,不但没有胆怯,而且全都生龙活虎。
为防万一,吴人敌提了一杆汤姆式,张保则身佩宝剑,只看外面就已经古色古香,想必非同凡响。
一路曲曲弯弯,路过前面山头,四处一看,果是无穷美景,一望无际。
百里良骝忖道:“如此祟山峻岭,岂无名花异草在内?不知机缘如何。”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远远山峰上走出一个怪兽,其形如猪,身长六尺,高四尺,浑身青色,两只大耳,口中伸出四个长牙,如象牙一般,拖在外面。
麦轲问道:“这兽如此长牙,却也罕见,似乎是一点原外远东那些大山里的品种,老伯可知其名么?”张保道:“这个俺不知道,不过俺们海盗船上有位柁工,刚才未邀他同来,他久惯飘洋,海外山水,全能透彻,那些异草奇花,野鸟怪兽,无有不知,将来如再游玩,俺把他邀来,他或许知道。”
吴人敌道:“老伯的船上既有如此能人,将来游玩,倒是不可缺的。此人姓甚?也还识字么?”
张保道:“这人姓少,排行第十一,因他年老,俺们都称少十一公,他就以此为名,那些水手,因他无一不知,都同他取笑,替他起个反面绰号,叫作‘少不识’,加在一起,还是赞扬他无有不知。
“这老头儿幼年也曾入学,因不得中,弃了书本,作些海船生意。后来消折本钱,替人管船拿柁为生,儒巾久巳不戴,为人老成,满腹才学。今年八旬向外,精神最好,走路如飞。平素与俺性情相投,又是内亲,特地邀来相帮照应。”
也是事有凑巧,这个时候,恰好少十一公从山下走来,张保连忙点手相招。
等老伯前来,吴人敌迎上拱手道:“幸会幸会,十一公好!刚才张保老伯说起,才知道十一公乃航海大能,又是学中先辈。小弟疏忽失敬,尚求恕罪。”
少十一公连道:“岂敢!......”
吴人敌道:“十一公想因船上拘束也米舒畅舒畅?俺们正在盼望,来的恰好。”
因指道:“请问九公,那个怪兽,满嘴长牙,唤作甚名?“
少十一公瞥了一眼,说道:“此兽名叫‘当康’。其鸣自叫。每逢盛世,始露其形;今忽出现,必主天下太平。”
话未说完,此兽果然口呼“当康”、“当康”,鸣了几声,跳舞而去。
第1532章 靠乱吃企图超凡入圣
本来按照吴人敌的初衷,他是弄几船货物,深入苏门答腊全岛,在张庄的范围最好,出了张庄范围进入其他原住民的地盘也罢,主要是了解一些风土民情,为下一步对付海盗提供第一手情报。
可是到现在为止,似乎有一些偏差,因为他们遇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搞得麦公明差一点丧生户虎口,这些奇异的东西,不管是耳听的还是目睹的,都让他们不得不倾注很大精力去关注。
截止到今天,他的货一点儿都没有卖出去,因此,也就是什么收获也没有。
吴人敌虽然不指望这些东西发财,可是一无所获,也让他这个经验丰富的商人脸上挂不住。
还不如麦公明呢。
他到现在为止,收获了一个珍贵的大奖,就是那个系统的出品金钟罩铁布衫。
除了这个以外,他还几乎收获了一个女孩子的心,就是那个香女。
看着二人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小互动不断,要说没有猫腻傻子都不信。
反正吴人敌是绝对不信,虽然他脑满肠肥不像很聪明的样子。
就在刚才那个当康跑走的时候,吴人敌眼睛叮着它跑走的方向,心里还在算计。
既然这个当康出现当众鸣叫,预兆太平盛世的出现,我何不将它活捉,每天都让他对我叫上几声。
如果它的叫声有效,我不就保证了太平盛世?
即使不为了我自己的太平盛世,当康在我手里,也防止它对别人瞎叫,万一准确呢?
不过,他的想法没有那么快成熟,没有等他弄出来一定之规,那只当康已经跑得没有了踪影。
张保正在眺望,只觉从空落一小石块,把他的脑袋打了一下,不由吃惊道:“此石从何而来?”
吴人敌道:“老伯你看,那边—群黑鸟,都在山坡啄取石块;刚才落石打你的,就是这鸟。”
张保进前细看,只见其形似鸦,身黑如墨,嘴白如玉,两只红足,头上斑斑点点,有许多花文,都在那里啄石,来往飞腾。
吴人敌道:“少施一公可知这鸟搬取石块有甚用处?”
少十一公道:“当日炎帝有个少女,偶游东海,落水而死,其魂不散,变成此鸟。因怀生前落水之恨,每日衔石吐入海中,意欲把海填平,以消此恨;那知此鸟年深日久,竞有匹偶,日渐滋生,如今竟成一类了。”
张保听了,不觉叹息不止;良久依然思绪难平,不觉有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夫向来以为衔石填海,失之过痴,必是后人附会;今日目睹,才知当日妄议,可谓少所见多所怪了。
“据老夫看来,此鸟秉性虽痴,但如此难为之事,并不畏难,其志可嘉;每见世人明明放著易为之事,他却畏难偷安,一味磋跎,及至老大,一无所能,追悔无及。
“老夫思之,如果都象精卫这样立志,何思无成!
“请问少十一公,老夫闻得此鸟生在发鸠山,为何此处也有呢?”
少十一公笑道:“此鸟虽有衔石填海之异,无非是个禽鸟,近海之地,何处不可生,何必定在发鸠一山。况老夫只闻鸲鹆不逾济,至精卫不逾发鸠,这却未曾听过!还有啊,它们无论在哪里,都是填海,它们的知识大概也是与时俱进,知道大海都是连着的,只要在一处填满,就在各处的大海全都填满了。”
张保道:“这个说法倒是新颖,哈哈,很有道理!鸟都与时俱进了,人岂能落后,老夫也要努力了。”
吴人敌又有了新的问题,这个时候插话进来说道:“九公,你看前面一带树林,那些树木又高又大,不知甚树?俺们前去看看。如有鲜果,摘取几个,岂不是好?”
麦轲道:“看来那不是四季果林,必是凡树,只是没有见过。”
张保也说:“绝对不是四季果林!张庄范围之内,所有的四季果林,我都烂熟于心。”
大家一起过去,登时都向那片到大的树林走了过去。
到了树林正面,迎面有株大树,长有十丈,大有十围,上面并无枝节,惟有无数稻须,如禾穗一般,每穗一个,约长丈余。
百里良骝道:“在我学过的古代农业课程中,包含了古有‘木禾’之说,今看此树形状,莫非木禾么?”
少十一公点头道:“正是!可惜此时稻还未熟。若带几粒大米回去,就是罕见之物,非常有意义,可以吃,也可以观赏。”
百里良骝道:“纵观整株大树,往年所结之稻,大约都被野兽吃去,竟无一颗留下,或者掉落地面,否则我们带走陈年旧货,也是聊胜于无。”
吴人敌道:“这些野兽就算嘴馋好吃,也不能吃得颗粒无存;俺们且在草内搜寻,务要找出,哪怕一颗两颗,也可以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说罢,各处寻觅。不多时,少十一公里拿著一颗大米道:“俺找到了。”
别的人进前观看,只见那米有三寸宽,五寸长。
张保吃惊地说道:“这米若煮成饭,岂不有一尺长么?”
少十一公道:“此米何足为奇!老夫向在海外,曾吃一粒大米,足足饱了一年。”
吴人敌道:“这等说,那米定有两丈长了?当日怎样煮它?这话俺不信。”
少十一公道:“那米宽五寸,长一尺,煮出饭来,虽无两丈,但是吃过后,却满口清香,精神陡长,一年总不思食。
“此话不但吴兄不信,就是当时老夫自己也觉疑惑。
“后来因闻当年前朝皇帝时期,背阴国来献方物,内有‘清肠稻’,每食一粒,终年不饥,才知当日所食大约就是清肠稻了。”
张保道:“怪不得今人射箭,每每所发那箭离那靶子还有一二尺远,他却大为可惜,只说‘差得一米’,俺听了着实疑惑,以为世上哪有那样大米。
“今听十一公这话,才知他说‘差得一米’,却是煮熟的清肠稻!”
吴人敌笑道:“‘煮熟’二字,未免过刻。舅兄此话被好射歪箭的听见,只怕把嘴还要打歪哩!”
众人正在海阔天空满嘴跑舌头闲聊,忽见远远有一小人,骑著一匹小马,约长七八寸,在那里走跳。
少十一公一眼瞥见,嗖的一声窜起,早巳如飞奔去。
吴人敌只顾找米,未曾理会。
张保一见,那敢怠慢,慌忙追赶。
那个小人也朝前奔走,慌不择路。
少十一公腿脚虽便,究竟筋力不及,兼之山路崎岖,刚跑到离小人不远之处,不防路上有一石块,一脚绊倒,及至起来,腿上转筋,寸步难移。
张保得空,飞忙越过,又赶有半里之遥,这才赶上,随即捉住,吃入腹内。
少十一公手扶后面才赶到的吴人敌,气喘嘘嘘走来,望著张保叹道:“‘一饮一酌,莫非前定’,何况此等大事!这是张保兄仙缘凑巧,所以毫不费事,竞被得著了。”
吴人敌道:“俺闻十一公说有个小人小马被张保老伯赶来,俺们远远见你放在嘴边,难道连人带马都吃了?俺甚不明,倒要请问,有甚仙缘?”
张保道:“这个小人小马,名叫‘肉芝’,当日小弟原不晓得,今年看到一本闲书,是关于古人养气服食等法的内容,内有一条言:‘行山中如见小人乘著车马,长五七寸的,名叫肉芝,有人吃了,延年益寿、并可得道成仙’,此话虽不知真假,谅不致有害,因此把他捉住,有偏几位吃了,莫怪莫怪。”
吴人敌笑道:“果真这样,老伯竟是活神仙了!你今吃了肉芝,自然不饥,只顾游玩,俺倒饿了;刚才那个小人小马,老伯吃时,可还剩条腿儿,给俺解解馋么?”
张保道:“一时吃得嘴滑,竟然吃得精光光!下次再有,给你留下一半。”
少十一公道:“吴兄如果饿了,恰好此地有个充饥之物,”
随向碧草丛中摘了几枝青草道:“吴兄你把它吃了,不但不饥,并且头目还觉清爽。”
吴人敌接过,只见这草宛如韭菜,内有嫩茎,开著几朵青花。
随即放口内,不觉点头道:“这草一股清香,倒也好吃。请问十一公,这草叫甚么名号?以后俺若游山饿时,好把它来充饥。”
张保却是也知道这个可以吃的野草,说道:“老夫闻得海外鹊山有草,青花如韭,名‘祝余’,可以疗饥,大约就是此物了?”
少十一公连连点头,说就是“祝余”,以后大家遇到,尽管放开肚子吃之便可。
大家觉得颇有收获,于是又朝前走。
吴人敌道:“好奇怪!果真饱了!这草有这好处,俺要多找两担,放在船上,如遇缺粮,把它充饥,比什么成仙了道的人所传辟谷方子更好,而且不用诸多准备,岂不省事?”
少十一公道:“此草海外甚少,何能找得许多?况这种草本植物,一经离土其叶即枯,若要充饥,必须嫩茎,枯萎以后就没有用了。”
行不多时,只见张保忽在路旁折了一枝青草,其叶如松,青翠异常。叶上生著—子,大如芥子。当下把子取下,手执青草道:“吴兄刚才吃过祝余,老夫只好以此奉陪了。”
说罢吃人腹内,又把那个芥子,放在掌中,吹气一口,登时从那子中生出一枝青草也如松叶。
.约长一尺;再吹一口,又长一尺;一连吹气三口,共有三尺之长。放在口边,随又吃了。
吴人敌笑道:“老伯要这样嘴嚼,只怕这里青草都被你吃尽哩;这芥子忽变青草,这是甚故?”
少时一公道:“此草是‘蹑空草’,又名掌中芥,取子放在掌中,一吹长一尺,再吹又长一尺,至三尺止,人若吃了,能立空中,所以叫作‘蹑空草’。”
吴人敌道:“有这好处,俺也吃它几枝,久后回家,倘房上有贼,俺撺空捉他,岂不省事?”
于是各处寻了多时,并无踪影。
少十一公道:“吴兄不必找了,此草不吹不生,这空山内有谁吹气栽它?
“刚才张保兄所吃的,大约此介子因鸟雀啄食,受了呼吸之气,因此落地而生。
“这草并非常见之物,你却从何寻找?
“老夫在海外多年,今日也是初次才见。
“若非张兄吹他,老夫还不知就是蹑空草哩。”
吴人敌道:“吃了这草,就能站在空中,俺想这话到底古怪。要求张老伯试试,果能平空站住,俺才信哩。”
张保道;“此草才吃未久,如何就有效验?——也罢,老夫权且试试。”
随即将身一纵,就如飞舞一般,撺将上去,离地约有五六丈。
果然两脚登空,犹如脚踏实地,将身立住,动也不动。
吴人敌拍手笑道:“老伯你如今竟是平步青云了!果真吃了这草就能撺空,倒也好玩儿。
老伯何不再走几步?若走的灵便,将来行路,你就空中行走,两脚并不沾土,岂不省些鞋袜?”
张保听了,果真就要空中行走,谁知方才举足,随即坠下。
张保自嘲道:“虽然可以腾空,毕竟不能持久,所以这个东西用途有限。”
吴人敌道:“老伯也不要要求过高,不就是一株草的功用而已;要知足常乐,有什么用途赶紧用掉就好,不用长久惦记,对了,恰好那边有颗枣树,上面有几个大枣,老伯既会撺高,为甚不去摘他几个?解解口渴,也是好的。”
大家按照吴人敌这个吃货的指引,都至树下仔细一看,并非枣树。
少十一公道:“此果名叫‘刀味核’,其味全无定准,随刀而变,所以叫作‘刀味核’,有人吃了,可成地仙。我们今日如得此核,即不能成仙,也可延年益寿,无如此核生在树梢,其高十数丈,长兄纵会撺高,相去甚远,何能到手?”
吴人敌道:“老伯只管撺去,设或够著,也不可定。”
张保道:“小弟撺空离地不过五六丈,此树高不可攀,何能摘他?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吴人敌听了,那肯甘心,因低头忖了一忖,不觉喜道:“俺才想个主意,妹夫撺在空中,略停片时,随又朝上一撺,就如登梯一般,慢慢撺去,不怕这核不到手。”
张保听了,仍是不肯。
无奈吴人敌再三催逼,张保只得将身一纵,撺在空中。
停了片刻,静气宁神,将身立定,复又用力朝上一撺,只觉身如蝉翼,悠悠扬扬,飘飘荡荡,登时间不知不觉,倒象断线风筝一般,落了下来。
吴人敌顿足道:“老伯怎么不朝上撺倒朝下坠?这是甚意?”
张保道:“老夫刚才明明朝上撺去,谁知并不由我作主,何尝是我有意落下。”
少十一公笑道:“你在空中要朝上撺,两脚势必用力,又非脚踏实地,焉有不坠?若依吴兄所说,慢慢一层一层撺去,倘撺千百遍,岂不撺上天么?安有此理!”
听了这话,吴人敌才作罢,但是依然不能放下。
看着无动于衷的百里良骝和麦轲,心道那二人如果肯帮忙,一定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成功。
不过,他不敢要求那二人出手,自己的职位太低。
就在这时,张保说道:“此时忽觉一阵清香,莫非此核还有香味么?”
他虽然失败,也没有忘记那个刀味核。
少十一公道:“这股香气,细细闻去,倒象别处随风刮来。我们何不顺著香味,各处看看?”
大家于是分路找寻。
张保穿过树林,走过峭壁,各处探望。只见路旁石缝内生出一枝红草约长二尺,赤若涂朱,甚觉可爱。端详多时,猛然想起:“服食方内言:‘朱草’状如小桑,茎似珊瑚,汁流如血;以金玉投之,立刻如泥。——投金名叫‘金浆’,投玉名叫‘玉浆’。——人若服了,皆能入圣超凡!且喜少施一公、吴人敌二个馋鬼俱未同来,今我得遇仙草,可谓有缘。奈身边并无金器,如何试验……”
随手低头想了一想:“我头巾上有个小小玉牌,何不试试?”
想罢,取下玉牌,把朱草从根折断,齐放掌中,连揉带搓,果然玉已成泥,其色甚红。随即放人口内,只觉芳馨透脑。
方才吃完,陡然精神百倍。
不觉喜道:“朱草才吃未久,就觉神清气爽,可见仙家之物,果非小可。此后如能断谷,其余别的工夫更好做了!今日吃了许多仙品,不知膂力可能加增?”
只见路旁有一残碑,倒在地下,约有五七百斤。随即走进,弯下腰去,毫不费力,轻轻用手捧起,借著蹑空草之术,乘势将身一纵,撺在空中,略停片刻,慢慢落下。
走了两步,将碑放下道:“此时服了朱草,只觉耳聪目明,谁知回想幼年所读经书,不但丝毫不忘,就是平时所作诗文,也都如在目前。不意朱草竟有如许妙处!”
不多时,只见少十一公携著吴人敌走来道:“唐兄忽然满口通红,是何缘故?”
张保道:“不瞒十一公说,老夫才得一枝朱草,却又有偏二位吃了。”
吴人敌道:“老伯吃他有甚好处?”
少十一公道:“此草乃天地精华凝结而生,人若服了,有根基的,即可了道成仙,老夫向在海外,虽然留心,无如从未一见。
“今日又被张兄遇见,真是天缘凑巧,将来优游世外,名列仙班,已可概见!那知这阵香气,却成就了张兄一段仙缘!”
吴人敌道:“老伯不久就要成仙,为甚忽然愁眉苦脸?难道舍不得家乡,怕做神仙么?”
张保道:“小弟吃了朱草,此时只觉腹痛,不知何故。”
话言未了,只听腹中响了一阵,登时浊气下降,微微有声。
吴人敌用手掩鼻道:“好了!这草把老伯浊气赶出,身上想必畅快?不知腹中可觉空疏?旧日所作诗文可还依旧在腹么?”
张保低头想了一想,口中只说“奇怪”。
因向少十一公道:“小弟起初吃了朱草,细想幼年所作诗文,明明全都记得。不意此刻腹痛之后,再想旧作,十分中不过记得一分,其余九分再也想不出。不解何意?”
少十一公道:“却也奇怪。”
吴人敌道:“这事有甚奇怪!据俺看来,老伯想不出的那九分,就是刚才那股浊气,朱草嫌它有些气味,把他赶出。
“它已露出本相,钻入俺的鼻内,你却那里寻它?
“其余一分,并无气味,朱草容它在内,如今好好在你腹中,自然一想就有了。
“俺只记挂老伯中探花那本卷子,不如朱草可肯留点情儿?
“老伯平日所作窗稿,将来如要发刻,据俺主意,不须托人去选。
“就把今日想不出的那九分全都删去,只刻想得出的那一分,包你必是好的。
“若不论好歹,一概发刻,在你自己刻的是诗,那知朱草却大为不然。
“可惜这草甚少,若带些回去给人吃了,岂不省些刻工?
“朱草有这好处,十一公为甚不吃两枝?难道你无窗稿要刻么?”
少十一公笑道:“老夫虽有窗稿要刻,但恐赶出浊气,只怕连一分还想不出哩。
“那么吴兄为何不吃两枝,赶赶浊气?”
吴人敌道:“俺又不刻‘酒经’,又不刻‘食谱’,吃他作甚?”
唐敖道:“此话怎讲?”
吴人敌道:“俺这肚腹不过是酒囊饭袋,若要刻书,无非酒经食谱,何能比得二位。
“怪不得老伯最好游山玩水,今日俺见这些奇禽怪兽,异草仙花,果然解闷。”
少十一公道:“吴兄刚才所说果然如此!巧巧竟有‘果然’来了。”
只见山坡上有个异兽,形象如猿,浑身白毛,上有许多黑文,其体不过四尺,后面一条长尾,由身子盘至顶上,还长二尺有余。毛长而细,颊下许多黑髯。
正守着一个死兽在那里恸哭。
吴人敌道:“看这模样,竟象一个络腮胡子,不知为甚这样啼哭?难道他就叫作‘果然’么?”
少十一公道:“此兽就是‘果然’,又名‘然兽’。
“其性最义,最爱其类。猎户取皮作褥,货卖获利。
“往往捉住一个打死放在山坡,如有路过之‘果然’,用它来做钓饵。
“别的果然一经看见,即守住啼哭,任人捉获,并不逃窜。
“此时在那里守着死然恸哭,想来又是猎户下的鷍子,少刻猎户看见,毫不费力,就捉住了。”
大家正在那里议论纷纷,悲叹果然,忽见山上起一阵大风,刮的树木刷刷乱响。
众人见大风来的古怪,慌忙躲入树林。
风头过去,回头一看,只见一只斑毛大虫,从空撺了下来。
三人躲入树林。风头过去,有只斑毛大虫,从高峰撺至果然面前。
果然一见,吓的浑身刮风一样发起斗来。
不过,性格就是不变的坚守,果然虽然发抖,还是守着那只死果然不肯远离。
那大虫撺下,如山崩地裂一般,吼了一声,张开血盆大口,把死果然咬住。
就在此时,只见山坡旁隐隐约约,倒象撺出一箭,直向大虫面上射去。
那只大虫竟然未能避开,猝然之间,大虫中箭。
那只大虫,口中落下死果然,大吼一声,将身纵起,离地数丈,随即落下,四脚朝天。
只见老虎眼中插着一箭,倒卧地上,竟自不动。
少十一公喝彩道:“真好神箭!果然‘见血封喉’!”
吴人敌问道:“此话怎讲?”
少十一公道:“此箭乃猎户放的药箭,系用毒草所制。凡猛兽中了此箭,任它如何凶勇,登时血脉凝结,气嗓紧闭,所以叫‘见血封喉’。”
少十一公又看了一样,说道:“但是虎皮甚厚,箭支最难射进去。
“这人把箭从虎目射入,因此药性行的更快。
“依我看来,若非那人本领高强,何能有此神箭!不意此处竟有如此能人!
“少刻待他出来,倒要会他一会。”
正说着,忽见山旁又走出一只小虎,行至山坡,把虎皮揭去,却是一个美貌少女。
那少女身穿白布箭衣,头上束着白布渔婆巾,臂上跨著一张雕弓。
走至大虫跟前,腰中取出利刃,把大虫胸膛剖开,取出血淋淋斗大一颗心,提在手中。
然后收了利刃,卷了虎皮,走下山来。
吴人敌道:“原来是个女猎户!这样小年纪,竟有恁般胆量,俺且吓他一吓。”
说罢,举起手中的汤姆式,迎著女子放了一声空枪。
那女子叫道:“我非歹人,诸位暂停贵手,婢子有话告禀。”
登时下来万福道:“请教几位位长者上姓?从何至此?”
张保道:“我们在前面的三个人,他二人一位姓少,—位姓吴;老夫姓张,其余几人,你不必知道,我们都从中华上国来,只是来的时间不同而已。”
女子道:“张庄有位姓张的,号叫保仔,可是长者一家?”
张保道:“保仔是我年轻时候用的名字,是我的长辈如此称呼我的,不知道你消息奥年纪何以得知?”
女子听了,慌忙下拜道:“原来张伯伯在此!侄女不知,望求恕罪。”
张保还礼道:“请问这位小妹妹尊姓?为何如此称呼?府上还有何人?适才取了虎心有何用处?”那女子道:“侄女祖上也是天朝人氏,姓赵名红鸾。
“父亲曾任红旗海盗的一个舰长,后来随着大队逃到这里,就在这里扎下根来。
“后来父亲出海作战,不知生死,反正一直没有回来。
“母亲失去了依靠,就带着侄女和祖父流落到这里,在此处的一座古庙中敷衍度日。
“此山向无人烟,尽可藏身。
“不意去年大虫赶逐野兽,将我一家居住的住房压倒,母亲肢体折伤,疼痛而死。
“侄女立誓杀尽此山之虎,替母报仇。
“适用药箭射伤大虫,取了虎心,正要回去祭母,不想得遇伯伯。
“侄女常闻祖父说伯伯与父亲向来结拜,同为海盗,亲如兄弟,情同手足,所以才敢如此相称。”
张保叹道:“原来你是赵蹈海兄弟之女,幸逃海外,未遭毒手。不知老伯现在何处?身体可安?望侄女带去一见。”
赵红鸾道:“祖父现在前面庙内。伯伯既要前去,侄女在前引路。”
说罢,大家一同步行前往。
四人走不多时,来至庙前,上写“莲花庵”三字。
只见四面墙壁俱已朽坏,并无僧道,惟剩神殿一座,厢房两间。
光景虽然颓败,喜得怪石纵横,碧树丛杂,把这古庙围在居中,倒也清雅。
进了庙门,赵红鸾先去通知,三人随后进了大殿。
只见有个须发皆白的老翁迎出,张保认得是赵龙,连忙抢进行礼。
随后其他也都见了札,一同让坐献茶。
赵龙问了少十一公、吴人敌二人名姓,麦轲和百里良骝也过来介绍了自己,几个小辈只是见礼,因为年龄不对等,就没有互相介绍。
大家略谈两句,赵龙向张保叹道:“吾儿蹈海不听贤侄之言,轻举妄动,以致合家离散,孙儿跟在军前一同出海,存亡末卜。
“老夫自从得了凶信,即带家口奔逃;偏偏媳妇身怀六甲,好容易逃至海外,生下红鸾孙女,就在此处敷衍度日。屈指算来,已有五十余年载。
“不意去岁大虫压倒房屋,媳妇受伤而亡,孙女恸恨,因此弃了书本,终日搬弓弄箭,操练武艺,要替母亲报仇。
“红鸾自制白布箭衣一件,誓要杀尽此山猛虎,方肯除去孝衣。
“果然有志竟成,上月被他打死一个,今日又去打虎,谁知恰好遇见贤侄。邂逅相逢,真是‘万里他乡遇故知’,可谓三生有幸!
“惟是老夫年已八旬,时常多病。现在此处,除孙女外,还有乳母、老苍头二人。
“老夫为痴儿蹈海所累,万不能复回故土,自投罗网,况已老迈,时光有限。
“红鸾孙女,正在少年,困守在此,终非长策。老夫意欲拜恳贤侄,俯念当日结义之情,将红鸾作为己女,带回故乡,俟她年长,代为择配,完其终身。
“老夫了此心愿,虽死九泉,亦必衔感!”
说著,落下泪来。
张保道:“老伯说那里话来!小侄与蹈海兄弟情同骨肉,侄女红鸾就如自己女儿一般。
“今蒙慈命带回家乡,自应好好代他咋配,何须相托。
“若论子侄之分,原当奉请老伯同回去我张庄同住,侍奉余年,稍尽孝心,庶不负当日结拜之情;奈近日我那里也有战事,不的平安,所以还是请老伯继续在这里隐居,一应柴米油盐日常所需,我会派人送来,万万不会让老伯匮乏。”
说完,突然发现了一个情况。
自己的那个孙子张兴,睁大一对虎目盯着人家女孩在看。
而那个杀虎女娃,这个时候也威风不在,害羞地低下头去。
张保心中一动,忽然有了主意。
这两个孩子年龄相仿,岂不是正好婚配?
况且如果二人婚姻成功,还解决里自己一个大问题。
那个问题就是他的孙子张兴和孙女香女之间那个他用拉郎配的方式,越俎代庖凑起来的婚姻。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那个时候很多婚姻也是这样配出来的。
而且在很多情况下,效果还不错。
可是,他的这对孙子和孙女,就偏偏出了问题。
孙子是个老实头,似乎还没有问题,可是孙女就不行了,小小年纪就懂事特多,对这个婚姻特反感,坚决抵制。
虽然还没有挑明,但是张保眼睛不瞎,自然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作为一个聪明的老头儿,他自然知道不应该等到问题爆发不可收拾的时候才去解决。
最好就是不动声色,在苗头没有露出来之前,就一举灭掉。
更大的问题是,他发现香女对那个麦轲的玄孙麦公明有意思!
这个都不用考虑,他心中的天平自然就倾向了选择麦公明。
麦公明是谁?他是……这个不重要,关键是他是麦轲的关系!
他和麦轲的关系是……这个也不重要,关键是麦轲是谁!
麦轲可是天军总司令、天国大总统,还有他那些令我老人家五体投地的丰功伟绩。
当然,我老人家铁汉一个,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如果香女依然选择和他哥哥张兴结婚,她也对那个麦公明没有意思,老夫我绝对不会拆散鸳鸯。
事实是现在正好相反,他们兄妹二人根本就没有可能,而香女对公明的意思有目共睹。
别的不说,就凭那小子舍命从虎口中将香女捞出来,连老夫都感动,香女那女娃,焉能不动心?
我老人家不过就是顺手推舟而已,难道我还能顶风上,我老人家可没有那么不通气。
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
毕竟张兴是自己的孙子,不能让他吃亏。
如果没有赵红鸾这个女娃子今天送上门来,看着就是我孙子的良配,令人满意。
我老人家也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孙子吃亏不是。
还有,刚才老人家赵龙已经托孤给老夫,让她成为自己的孙媳,永远当一家人,岂不是最好?
这样的托孤结果,他赵龙死也瞑目了。
这样一举数得的事情,也就我老人家能够想出来。
当下,张保就把这个方案合盘托出。
没有想到,他的这个建议,得到所有人的赞成。
尤其是两个当事人,赵红鸾早就偷眼看了赵兴一眼,觉得那小子可以托付终身。
什么?只一眼,就能定终身?谁信?
其实,说不信的是不了解那个时候的青年男女的处境。
那个时候,都是父母包办婚姻,直到入了洞房都没有机会见到对方,你说能看到一眼,是不是已经具有极大的特殊待遇?
由此可知,这个机会非常珍贵。
赵红鸾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侠女本色,对自己的男人不知道想象了几千几百次,心中早就有了一个轮廓,看到的那一眼,就是二者对照的时刻。
二者对比,期待与现实吻合,分分秒秒就能搞定事情,所以一眼足够。
还有,即使别人搞不定,赵红鸾也能搞定。
为什么呢?
因为她是射箭高手,箭术高超。
箭术高超的基础是眼力高超,千米之外的一只蚊子都能辨别出是公是母,所以如此近距离看那么大一个活人,就小菜一碟了。
所以她那一眼,就如同望远镜加上显微镜一样,功效比平常一样,扩大千倍。
所以这个时候张保提出来,赵红鸾第一个点头。
虽然幅度不大,但是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也就是赵红鸾,胆子特别大的女娃,老虎都敢面对,当头给它一箭,才敢当众表示同意。
那个赵龙喜出望外,没有想到自己的孙女能有这样一个归宿,当下老怀大慰,哈哈大笑,然后就安详地闭上眼睛,安心地逝去。
这个结局大家都可以接受,麦轲也没有请出灵犀一动为老人救治。
然后张兴这个准孙女婿就留下来,帮助赵红鸾料理后事,其他人则继续他们的旅行。
少十一公道:“那个赵红鸾如此幼女,既能不避艰险,替母报仇,又肯尽孝,侍奉祖父余年,惟知大义,其余全置度外,可见世间忠孝节义之事,原不在年之大小。此女如此立志,大约本山大虫从此要除根了,况且现在又有赵兴贤侄帮助,又加了不少成算。”
吴人敌道:“刚才俺见大虫吃那果然,因想起闻得人说,虎豹吃人,总是那人前生造定,该伤虎口;若不造定,就是当面遇见,他也不吃。请问十一公,这话可是?”
少十一公摇头道:“虎豹岂敢吃人!至前生造定,更不足凭;当日老夫曾见有位老翁,说的最好!他说:‘虎豹从来不敢吃人,并且极其怕人,素日总以禽兽为粮,往往吃人者,必是此人近于禽兽,当其遇见之时,虎豹并不知他是人,只当也是禽兽,所以吃他。’
“人与禽兽之别,全在顶上灵光。禽兽顶上无光,如果然之类,纵有微光,亦甚稀罕。人之天良不灭,顶上必有灵光,虎豹看见,即远远回避。
“倘天良丧尽,罪大恶极,消尽灵光,虎豹看见与禽兽无异,他才吃了。
“至于灵光或多或少总在为人善恶分别,有善无恶,自然灵光数丈,不独虎豹看见逃窜,一切鬼怪莫不远避。
“即如那个果然,一心要救死然回生,只管守住啼哭。看他那般行为,虽是兽面,心里却怀义气,所谓‘兽面人心’,顶上岂无灵光?纵让大虫觌面,也不伤他。
“大虫见了‘兽面人心’的既不敢伤,若见了‘人面兽心’的如何不啖!世人只知恨那虎豹伤人,那知有这缘故。”
张保点头道:“十一公此言,真可令人回心向善,警戒不小。”
第1533章 老虎伤人乃惩恶扬善
吴人敌和那些人絮絮叨叨谈论一些作人道理,不外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良好期望。
反正也没有什么大错,虽然说不到点子上,百里良骝和麦轲也就听之任之了。
人有善恶之分,总比没有的要好,更比那些善恶颠倒的人要好过千倍。
颠倒善恶,就是存心作恶,最为可恶。
吴人敌有意考较少十一公,说道:“俺有一个亲戚,做人甚好,时常吃斋念佛。
一日,同朋友上山进香,竟被老虎吃了。
“难道这样行善,他的头上反无灵光么?”
少十一公道:“如果真是行善,此等人岂无灵光?
“但恐此人素日外面虽然吃斋念佛,或者一时把持不定,一念之差,害人性命。
“或忤逆父毋,忘了根本;或乱人妻女,坏人名节!
“这样的恶,都是大恶,其恶过重,即使平日有些小小灵光,陡然大恶包身,也没有用处。
“就如杯水车薪一般,那里抵得住!
“所以那种大恶登时把灵光消尽,虎不见灵光,才吃了他。
“只是不知此人除了吃斋念佛,别的行为若何?”
吴人敌想了想说道:”这人诸般都好,就只忤逆父母,闻得还有甚么‘桑间月下’之事。
“这是一个文雅说法,用来称这些都是狗那女才作的伤风败俗之举。
“除了这两样,总是吃斋行善,并无恶处,所以众人说他是善人,他自己也以善人自居。”
少十一公嘿嘿冷笑道:“你不知道‘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吗?
“此人既忤逆父母,又有‘桑间月下’损人名节之事,乃罪之魁,恶之首。
“就让他整天吃斋念佛,又有何益。”
吴人敌道:“据十一公这话,世人如作了孽,就是极力修为,也不中用了?”
少十一公有些生气地说道:“吴兄这是甚话!善恶也有大小。
“以善抵恶,就如将功赎罪,其中轻重.大有区别,岂能一概而论?
“即如刚才你提到这人,他忤逆父母,***女,乃罪大恶极,不能宽宥的!
“你却将他吃斋念佛那些小善,就要抵他两桩大恶,岂非拿了杯水要救车薪之火么?
“何况吃斋念佛不过外面向善,究竟不知其心如何,要听其言观其行。”
看着少十一公说得气愤填膺,百里良骝就知道此人心中甚为正直。
否则实在没有必要在他们面前如此做作,他也不认识他们是谁。
就听老先生继续说:“若外面造作行善虚名,心里却杯著凶恶,如此险诈,其罪尤重!
“总之,为人心地最是要紧。若谓吃斋念佛都是善人,恐未尽然。”
吴人敌拱手道:“小子受教了!”
话说间,离船不远,忽见路旁林内飞出一只大鸟。
定睛一看,只见大鸟其形如人,满口猪牙,浑身长毛,四肢五官,与人无异。
唯独肋下舒展着两个肉翅,顶上两个人头,一头象男,一头象女。
那鸟额上似乎还有文字,细细看去,却是“不孝”二字。
少十一公道:“我们刚说不孝,就有‘不孝鸟’出来。”
吴人敌听见‘不孝’二字,举起汤姆式,单发放了一枪。
他的枪法精准,如果一梭子都打出去,那只大鸟落地的时候,就不是鸟,而是碎肉了。
此鸟受伤坠地,仍要展翅飞腾,吴人敌赶去,一连几拳,早巳打倒。
几个人进前细看,不但那鸟额头上有“不孝”二字,并且鸟嘴上也有“不慈”二字。
又见其臂下,亦有“不道”二字,更在两肋都有字迹,右胁是“爱夫”二字,左胁是“怜妇’二字。
张保叹道:“当日老夫虽闻古人有此传说,此地有这种怪鸟,以为未必实有其事。
“今亲目所睹,果真不错。可见天地之大,何所不有。
“据老夫看来,这是世间那些不孝之人,行为近于禽兽。
“死后不能复投人身,戾气凝结,因而变为此鸟。
“那些字迹,就是他们的罪状。
如同死刑犯人的头上标志,昭示他的罪状一样。
“十一公,老夫说的可对?”
少十一公点头道:“张兄高见,真是格物至论。
“当日老夫瞥见此鸟,虽是两个人头,却都是男像,并无‘爱夫’二字。
“因天下并无不孝妇女,所以都是男像。
“它这人头时常变幻,还有两个女头之时。
“闻得此鸟最通灵性,善能修真悟道。
“起初身上虽有文字,每每修到后来竟会一字全无。
“及至文字脱落,再加静修,不上几年,脱了皮毛,登时成仙去了。”
张保道:“这不就是‘放下屠刀,立刻成佛’么!可见上天原许众生回心向善的。”
与此同时,船上众水手因在山泉取水,也来观看。
问知洋细,都鼓噪道:“它既不孝,我们就要得罪了!赶紧弄死它!
“这样一身好翎毛,就是带些回去做个扫帚,也是好的。”
说罢上前这个一把,那个一把,只见拔的翎毛满地飞舞。
张保道:“他额上虽有‘不孝’二字,都是戾气所锤,与他何干?”
众人道:“我们此时只算替他除戾气,把戾气除净,将来少不得要做好人。
“况它身上翎毛着实富厚,可见他生前吝啬,是一毛不拔的。
“如今我们将这一字换个无字。
“它是一毛不拔,我们是无毛不拔,把它拔的一干二净,看它如何!”
张保说不过众人,只得凭众人所为。
翎毛拔完,正要回船,忽见林内喷出许多胶水,腥臭异常。
众人连忙跑开,躲避那些怪异的汁液。
又见林内飞出一只怪鸟,其形如鼠,身长五尺,一只红脚,两个大翅。
那鸟飞到不孝鸟跟前,随即抱住,腾空而起。
吴人敌赶紧举枪,对准此鸟。
正要放时,谁知一扣扳机,没有扣动,转眼间,那鸟去远。
众水手道:“我们常在海外,这样怪鸟,倒也少见。
“向来十一公最是知古知今,大约今日也要难住了。”
少十一公笑道道:“老夫虽然学识浅薄,这个还难不住!
“此鸟海外犬封国最多,名叫‘飞涎鸟’。
“口中有涎如胶,如遇饥时,以涎洒在树上、别的鸟儿飞过,沾了此涎,就被粘进。
“今日大约还未得食,所以口内垂涎依然积存,知道刚才抛洒而出。
“此时飞涎鸟得了不孝鸟,必是将它饱餐。可见这股戾气,是犯万物所忌的。
“不但人要拔它的毛,禽兽还要吃它的肉哩!”
说罢,大家一齐回船,没有停留,立刻就继续扬帆远航。
不多几日,前面到了一个地界,就是有名的君子国。
听张保讲,君子国虽然名称里有个国字,实质上是张庄的一个辖区,也是循行海盗法典。
只不过他们的风俗习惯,如果他们愿意保留的话,全凭他们自主。
众人听罢,就心中有数,这个君子国大概就是一个村落或者一个家族,有一定的自主权。
大家将船泊岸。吴人敌就上去卖货,心道自己带了若干好货,知道现在还没有开张。
听说这个君子国的人好让不争,想来必是礼乐之邦,所以约了少十一公上岸,要去瞻仰。
百里良骝、麦轲、麦公明等人都去,一个不少。
大家都认为自己是君子,众君子拜访君子国,名正言顺,理所当然,似乎不去就不是君子。
走了数里,离城不远,只见城门上写著“唯善为宝”四个大字。
大家看了那个匾,觉得也没有什么出奇,这是与他们的主张相符,告诉大家他们到了什么地方。
众人看了一样,没有多想,随即进城。
城里十分繁华,只见人烟辏集,作买作卖,接连不断。
里面的人,衣冠言谈,都与中华上国天朝一样,恰似那里的一个中型城市,当然顶多三线。
吴人敌见言语可通,因向一位老翁问其何以“好让不争”之故。
谁知老翁听了,一毫不懂。
又问国以“君子”为名是何缘故,老翁也回不知。
一连问了几个,都是如此。
少十一公道:“据老夫看来,他们这国名以及‘好让不争’四字,大约都是邻邦替他们取的。
“他们自己一无所知,所以他们都回不知,都是实话实说而已。
“刚才我们一路看来,那些‘耕者让畔,行者让路’光景,已是不争之意。
“而且士庶人等,无论富贵贫贱,举止言谈,莫不恭而有礼,也不愧‘君子’二字。”
张保道:“话虽如此,仍须慢慢观玩,方能得其详细。”
说话间,来到闹市。只见一隶卒在那里买物,正在和卖家争论着什么。
众人奇怪,不是君子不争吗?怎么争论不休?
大家兴趣大增,趋向前去听他们说些什么。
只听那买者手中拿著货物道:“老兄如此高货,却讨恁般贱价,教小弟买去,如何能安心!
“这绝对不行!务求将价加增,方好遵教,若再过谦,那是有意不肯赏光交易了。”
张保听了,暗暗对十一公说道:“十一公,凡买物,只有卖者讨价,买者还价。
“今卖者虽讨过价,那买者并不还价,却要添价,此等言谈,倒也罕闻。
“据此看来,那‘好让不争’四字,竞有几分意思了。
“如此看来,不是不争,而是为了对方的好处而争,和外面的世界正好相反。”
只听卖货人答道:“既承照顾,敢不仰体!但适才妄讨大价,已觉厚颜。
“不意老兄反说货高价贱,岂不更教小弟惭愧?
“况敝货并非‘言无二价’,其中颇有虚头,俗云:‘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今老兄不但不减,反要加增,如此克已,只好请到别家交易,小弟实难遵命。”
张保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原是买物之人向来俗谈。
“至于‘并非言无二价,其中颇有虚头’,亦是买者之话。
“不意今皆出于卖者之口,倒也有趣。”
只听隶卒又说道:“老兄以高货讨贱价,反说小弟克己,岂不失了‘忠恕之道’?
“凡事总要彼此无欺,方为公允。试问哪个腹中无算盘,小弟又安能受人之愚哩。”
二人谈之许久,卖货人执意不增价格。
隶卒赌气,照数付价,却只是拿了一半货物,算是给卖方提了一倍价格。
可是他刚要举步,就被卖货人拉住。
卖货人那里肯依,只说“价多货少”,拦住不放。
路旁走过两个老翁,作好作歹,从公评定,令隶卒照价拿了八折货物,这才交易而去。
张保、少十一公二人不觉暗暗点头。
麦轲、百里良骝继续观察。
走未数步,市中有个小军,也在那里买物。
小军道:“刚才请教贵价若干,老兄执意吝教,命我酌量付给。
“及至尊命付价,老兄又怪过多!
“其实小弟所付业已刻减。若说过多,不独太偏,竟是违心之论了。”
卖货人道:“小弟不敢言价,听兄自讨者,因敝货既欠新鲜,而且平常,不如别家之美。
“若论价值,只照老兄所付减半,已属过分,何敢谬领大价。”
张保道:“‘货色平常’,原是买者之话。
“‘付价刻减’,本系卖者之话。
“那知此处却句句相反,另是一种风气。”
只听小军又道:“老兄说那里话来!
“小弟于买卖虽系外行,至货之好丑,安有不知,以丑为好,亦愚不至此。
“以高货只取半价,不但欺人过甚,亦失公平交易之道了。”
卖货人道:“老兄如真心照顾,只照前价减半,最为公平。
“若说价少,小弟也不敢辩。
“唯有请向别处再把价钱谈谈,才知我家并非相欺哩。”
小军说之至再,见他执意不卖,只得照前减半付价,将货略略选择,拿了就走。
卖货人忙拦住道:“老兄为何只将下等货物选去?难道留下好的给小弟自用么?
“我看老兄如此讨巧,就是走遍天下,也难交易成功的。”
小军发急道:“小弟因老兄定要减价,只得委曲认命,略将次等货物拿去,于心庶可稍安。
“不意老兄又要责备,且小弟所买之物,必须次等,方能合用。
“至于上等,虽承美意,其实倒不适用了。”
卖货人道:“老兄既要低货方能合用,这也不妨。
“但低货自有低价,何能付大价而买丑货呢?”
小军听了,也不答言,拿了货物,只管要走。
那过路人看见,都说小军欺人不公。
小军难违众论,只得将上等货物,下等货物,各携一半而去。
二人看罢,又朝前进,只见那边又有一个农人买物。
原来物已买妥,将银付过,携了货物要去。
那卖货的接过银子仔细一看,用戥秤了一秤。
连忙上前道:“老兄慢走。银子平水都错了!
“此地向来买卖都是大市中等银色,今老兄既将上等银子付我,自应将色扣去。
“刚才小弟秤了一秤,不但银水未扣,而且戥头过高。
“此等平色小事,老兄有余之家,原不在此。
“但小弟受之无因。请照例扣去。”
农人道:“些须银色小事,何必锱铢较量?
“既有多余,容小弟他日奉买宝货,再来扣除,也是一样。”
说罢,又要走。
卖货人拦住道:“这如何使得!去岁有位老兄照顾小弟,也将多余银子存在我处。
“留言后来买货再算。
“谁知至今不见,各处寻他,无从归还。
“岂非让小弟欠了来生债么?
“今老兄又要如此。
“倘老兄一去不来,到了来生,小弟变驴变马,归还先前那位老兄,业已尽够一忙。
“那里还有工夫再还老兄,岂非下一世又要变驴变马归结老兄?
“据小弟愚见,与其日后买物再算,何不就在今日?
“况多余若干,日子久了,倒恐难记。”
彼此推让许久,农人只得将货拿了两样,作抵此银而去。
卖货人仍口口声声只说“银多货少,过于偏枯”。
奈农人业已去远,无可如何。
忽见有个乞丐走过。
卖货人自言自语道:“这个花子只怕就是讨人便宜的后身,所以今生有这报应。”
一面说著,却将多余平色,用戥秤出,尽付乞丐而去。
张保看够多时,开言道:“如此看来,这几个交易光景,岂非‘好让不争’一幅行乐图么?我们还打听甚么!且到前面再去畅游,如此美地,领略领略风景,广广识见,也是好的。”
众人就要前行,还没有起步,就看到路旁走过两个老者,都是鹤发童颜,满面春风,举止大雅。
张保等人看罢,知道他们非下等之人,忙侍立一旁。
几人登时拱手见礼,问了名姓。
原来这两个老者都姓武,乃同胞弟兄。一名武之和,一名武之祥。
张保道:“不意二位老丈都是先秦王室之后,失敬,失敬!”
武之和道:“请教诸位贵乡何处?来此有何贵干?”
少十一公代众人将乡贯来意说了。
武之祥躬身道:“原来诸位都是来自贵邦天朝!小子向闻天朝乃圣人之国,各位大贤荣列胶庠,为天朝清贵,今得幸遇,尤其难得,不知驾到,有失迎迓,尚求海涵!”
听到胶庠二字,麦公明悄悄地对麦轲表示不同。
麦轲实际也不懂,可是他可以到驭物诀里去查。
最近他才发现,那个驭物诀不仅仅有驾驭万物的功能,它还是百科全书。
天下知识,没有它不懂的。
不但知识丰富,而且绝对准确。
在玄孙面前,他的这位柯祖必须表现出他的博大精深!
于是,麦轲抽出一丝神识,进入驭物诀。
然后对公明说:“胶庠二字,各有特殊意思,其中胶者,大学;庠者,小学,二者合一,胶庠,就是学府,名列胶庠,就是在大学问者之间有一个席位,是夸奖人有学问的的一个文雅的说话,懂了吧?”
麦公明佩服地说:“懂了!柯祖果然学富五车,小子佩服。”
麦轲不由脸红,制止道:“自家人不要夸自家人,那样和自己夸自己没有什么两样,切记!”
张保、少十一公等人显然知道武之祥的意思,连道:“岂敢!…”
武之和道:“各位大贤由天朝至此,小子谊属地主,意欲略展杯茗之敬,少叙片时,不知可肯枉驾?如蒙赏光,寒舍就在咫尺,敢劳玉趾一行。”
众人听了,甚觉欣然,于是随着武氏弟兄一路行来。
不多时,到了门前,大家全都举目看去。
只见两扇柴扉,周围篱墙,上面盘著许多青藤薜荔,门前一道池塘,塘内俱是菱莲。
进了柴扉,让至一间敞厅,众人重复行礼让坐。
厅中悬着国王赐的小额,写著“渭川别墅”。
看着麦公明的脑袋又倾斜过来,麦轲就知道他不动什么是渭川别墅。
麦轲也不懂。
于是未雨绸缪,他先去查了驭物诀百宝囊。
然后对麦公明讲解。
与此同时,另一个脑袋也斜了过来。
那是香女的脑袋,同样的脑袋,比麦公明的脑袋秀气多了。
麦轲讲解的时候,精神大多了。
“这个‘渭川别墅’中的‘渭川’有两个意思,别墅就不用说了吧?
“第一个意思,渭川就是渭河,渭河当然不是说渭河,而是说‘渭河千竹’,那是司马迁的原话,在货殖列传中有提到,说拥有渭河千竹者就是千户侯,所以这里的第一个意思,说这个别墅的主人是一位千户侯。
“第二个意思,既然‘渭河千竹’是‘渭河’的来源,那就不是说渭河,而是隐喻‘千竹’,那么就形容这个别墅的周围有很多竹子,不见得非得是千竹,999也行,你们看,周围是不是翠竹青青?”
麦公明道:“果然是,一点不错!”
香女佩服地说:“懂了!柯祖果然学富五车,小女子佩服。”
麦轲一阵无语。
你们小两口轮班来,气我不是?
不过,怎么心里还挺舒服的呢?
转眼一想,啐了自己一口。
你瞎舒服个勺子!又不是你自己解答的问题。
众人也都听到了麦轲说的话,再向厅外一看。
四面都是翠竹,把这敞厅团团围住,甚觉清雅。
不愧是“渭何千竹”。
这时,有小童过来献茶。
张保于是问起武氏昆仲事业,二人告知他们的根卯,原来都是闲散进士。
少十一公忖道:“他两个既非公卿大宦,为何国王却替他题了匾额?看来此二人也就不凡了。”
张保道:“小弟才同敝友瞻仰贵处民情风景,果然名不虚传,真不愧‘君子’二字!”
武之和躬身道:“敝乡僻处海隅,略有知识,莫非天朝文章教化所致,得能不致陨越,已属草野之幸,何敢遽当‘君子’二字。
“至于天朝乃圣人之邦,自古圣圣相传,礼乐教化,久为八荒景仰,无须小子再为称颂。
“但贵处向有数事,愚弟兄草野固陋,似多未解。
“今日难得几位大贤到此。意欲请示,不知可肯赐教?”
吴人敌道:“老丈所问,是国家之事,还是我们世俗之事?”
武之和道:“如今天朝圣人在位,政治纯美,中外久被其泽。
“所谓‘巍巍荡荡,惟天为大,惟天朝则之’。
“国家之事,小子僻处海滨,毫无知识,不惟不敢言,亦无可言。
“今日所问,却是世俗之事。”
吴人敌回答道:“既如此,请道其详,倘有所知,无不尽言。”
武之和听罢,随即说出一番话来。
武之和作为二兄弟中的大哥,当仁不让,说先开口说道:“小子向闻贵处世俗,于殡葬一事,作子孙的,并不计及死者以入土为安,往往因选风水,置父母之柩多年不能人土,甚至耽延两代三代之久,相习成风。
“以至庵观寺院,停柩如山;旷野荒郊,浮厝无数。
“并且当日有力时,因选风水蹉跎;及至后来无力,虽要求其将就殡葬,亦不可得。
“久而久之,竟无入土之期。
“此等情形,死者稍有所知,安能瞑目!
“况善风水之人,岂无父母?若有好地,何不留为自用?
“如果一得美地,即能发达,那通晓地理的,发达曾有几人?
“今以父母未曾入土之骸骨,稽迟岁月,求我将来毫无影响之富贵,岂不愚哉?
“为人子者,于心不安,亦且不忍。
“此皆不明人杰地灵之义,所以如此。
“即如伏羲、文王、孔子之陵,皆生蓍草,卜筮极灵。
“他处虽有,质既不佳,卜亦无效。
“人杰地灵,即此可见。
“今人选择阴地,无非欲令子孙兴旺,怕其衰败。
“试以兴褒而论,如陈氏之昌,则有‘凤鸣’之卜。
“李氏之兴,则有‘同复’之筮。
“此由气数使然呢,阴地所致呢?
“卜筮既有先兆,可见阴地好丑,又有何用。
“总之,天下事非大善不能转祸为福,非大恶亦不能转福为祸。
“《易经》‘余庆余殃’之言,即是明证。
“今以阴地,意欲挽回造化,别有希冀,岂非‘缘木求鱼’?
“与其选择徒多浪费,何不遵著《易经》‘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之意?
“替父母多做好事,广积阴功,日后安享余庆之福?
“较之阴地渺渺茫茫,岂不胜如万万?
“据小子愚见,殡葬一事,无力之家,自应急办,不可蹉跎。
“至有力之家,亦惟择高阜之处,得免水患,即是美地。
“父母瞑目无恨,人子扪心亦安。
“此海外愚谈,不知可合尊意?”
吴人敌、张保、少十一三人正要回答,百里良骝让他们打住。
他说:“武老伯不要着急,我们这里有人年纪尚小,对您老所用的典故历史故事不甚理解。
“我们这里的麦轲大有学识,他可以先给那些年轻人解释一番,然后在对您的问题,予以回复。
“如此安排,不知道在老伯看来,是否妥当?”
百里良骝说完,心中暗叫一声惭愧。
自己拿年轻人当挡箭牌,其实他自己也是不懂,刚才听了麦轲的解释觉得大有脾益。
不过,转而一想,自己把自己算在年轻人里面,也说得过去。
于是脸红迅速退到正常的颜色。
麦轲呵呵一笑,对百里良骝的安排心志杜明。
这也不奇怪,因为他自己也是不懂,需要进入驭物诀寻找答案。
百里良骝和他差不多,又哪里会有现成的答案?
于是问道:“在座的各位,尤其是年轻人,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我来尝试给你们解答,不过,我不敢保证每一个答案都完全准确。”
麦公明问题最多,马上就要踊跃发言。
不过吴人敌抢先说道:“我没有那么多知识如同麦轲一样,可是我对天朝的关于葬礼的现状和历史变迁了解的比较多,因为我是商人,我的本职就是为人提供需要的商品,人嘛,又包括活人和死人,刚才武老伯所言只是涉及到死人,但是死人的需要又是通过活人操办的,所以不能截然分开,总之,都是我的经营范围,故此我知道得比别人略多。
“首先,第一个要说明的,就是武老伯描述的状况,大体上是如此,但是并不是一贯如此,中华上国近七十年变化很大,有一段时间甚至完全杜绝了土葬,改为火葬,而如果是火葬的话,就没有武老伯提道的那些问题;不过世事无常,最近土葬又恢复起来,大概有三人之一的人采用了土葬;凡是采用土葬的人,那些问题,就是和武老伯描述的大同小异了,所以说,那些问题还是具有普遍意义的,回头再和武老伯探讨。
“第二个问题,在葬礼这件事情上,呈现了两极分化,这两极就是或者极端铺张浪费、极端缺乏重视;极端铺张浪费的,就是给那些死人建造阴宅,比活人的住所还要豪华,陪葬品也与时俱进,现代人有什么,他们的陪葬物品就有什么!至于极端缺乏重视,就是他们认为死人人死如灯灭,随便往哪里一扔,就不管不顾了。
“第三个问题,就是老伯刚才说的,如何办理丧礼,是有一些原则要遵循的,比如活人为重死人为轻,对死人要尊重等等,可是现在的中华上国,是没有一定之规的,虽然有些地方有一些倡导性的原则,可是大家行动起来,还是各行其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安排,这样就难免出现一些攀比风气,你建的阴宅好比独立别墅,那么我就建造一座高楼大夏。
“各种不同还很多,我就不再一一赘述,总而言之,我是强调,里面的事情很复杂,不能一概而论,采取行动也不能一刀切,我就从大处着眼说这样几条,下面的时间交给麦轲。”
武之和道:“感谢吴老弟告知诸般变化,不是你这样一说,老夫真的不知道,实在是孤陋寡闻,请恕老夫夸夸其谈,文不对题了。”
麦轲道:“武老伯不必抱愧!别说是您了,我都有许多事情不知道,也就吴人敌那样的奸商到不乱跑,连死人的钱都赚,才知道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下面我们书归正传,你们年轻人谁有问题?”
“我有!”
三个人一同抢答。
一个是麦公明,另一个是香女,还有一个……
竟然是百里良骝。
麦轲笑道:“你凑什么热闹啊?我说老大?乱弹琴!”
百里良骝道:“我也是年轻人,有权利问问题!更重要的是,有渴望获得知识的自由!”
麦轲笑道:“你是老大,你牛!不过,我要限制你,只准许你问一个问题。”
“三个!”
“不行!”
武之祥悄悄问吴人敌:“那个要问问题的人那个答问题的人管他叫老大,老大是什么?”
吴人敌心道:“那个大问题你说得头头是道,这个你不懂?”
回答道:“老大就是又老又大的意思,也就是人都在他下面,上面没有一个。”
武之祥恍然大悟:“就是皇上!”
吴人敌:“没有那么大权力。”
那边结束了谈判。
百里良骝:“两个!”
麦轲:“成交!”
武之祥道:“你们的皇帝很民主!”
麦轲道:“既然老大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归你了;不过,你的第二个问题,就放在最后,你作为老大,总不能什么事情都和年轻人抢吧?”
百里良骝笑道:“我说过了,我也是年轻人来着,即使跟年轻人抢,也是自己跟自己抢,有什么关系?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吧。”
麦轲道:“如此,就谢谢老大!你的第一个问题是……”
百里良骝问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到底是什么意思?”
麦轲现在查找有关信息已经熟练无比,查找的速度已经提高了十倍。
百里良骝的问题一出口,麦轲马上就有了答案。
麦轲一看那大篇幅的内容,决定给听众们一些基础教育。
他的经验就是,一旦打下基础,以后的事情就容易事半功倍。
“你们给我听清楚!坤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方,后得主而有常,含万物而化光。坤道其顺乎。承天而时行。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说完,麦轲满怀期望地问了一句:“懂了吧?”
众人一愣,齐声说:“不懂!”
只有武之祥、武之和说:“似懂非懂!”
麦轲道:“既然你们不懂,我就再多说两句,这段易经解释,提供了善恶产生和功能的大背景和大环境!最基本的一条是什么呢,就是易经基础的阴阳大道,根据易经,阴和阳是用一大道的两个方面,各有各的特点和功能,但是二者有不能分开,完全脱离,而且它们还会各自向对方转化,比如代表阴的坤到了至弱的状态,就开始向代表阳的乾转化,而这个转化的力量异常强大,任何力量都不能阻挡。
“在这里,易经的作者说了四句话“坤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方,后得主而有常,含万物而化光”,每一句都说它的无比强大,不可或缺;比如第一句,至柔而动也刚,至柔也刚,这不符合常理,柔就软,软如何能刚?所以,易经的思想是违背常人的,同时也是超越常人的。
“在这个基础上,引申出这个结论性的人生准则“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这里的善,不是平常意义的善,而是处事低姿态,更通俗地说,就是一惯吃亏的意思;而余庆的意思,就是最后的胜利或者最后的存在的意思。
“如果解字,余,就是剩余,余下的意思,别的都没有了唯独一个东西存留的意思;庆,这是一个会意字,既然是易经中使用的字,肯定要追根求源,也许是专门为了写已经造出来的呢。
“原来这个字在甲骨文的时候就有,从鹿、从心,表示用鹿皮略表寸心前去祝贺的意思。
“可见,这个庆字的本义为祝贺,如果加以字义名词化,庆就表示可庆贺的事情或日子,古代国家或君王有喜庆之事时,都会对臣民有所赏赐,故又由庆贺引申为奖赏、赏赐,受奖赏固然是幸运和喜乐的事,所以“庆”又指福泽、福气。
“如此可知,这个余庆,就是最后的好事,如果在通俗一些,就是笑到最后的意思。
“因此,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就是一直吃亏忍让到底者,就是那个笑到最后者。
“这个意思是不是很有意思?你们年轻好好琢磨去吧!
“对了,还有“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这个还用说吗?太不言自明了吧?就是和“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相反。
“通俗地说,处处占便宜的一个人,到最后给他拉一个清单,一总让他偿还,遭了一个大殃,不不但巨大无比,而且永生不得翻身。
“什么?你不明白为什么?你去复习一下那个‘余殃’的‘余’字,你就明白了。”
“对了,还不明白的话,我也教不了你了,你去问问百里良骝好了。”
百里良骝气愤地说:“笨就一个字!余殃就是最终的惩罚,哪里还有翻身的机会!所以,等到那时候才后悔,早就误了八春了!”
第1534章 武家二卿痛击邪恶风
看大家听得意犹未尽的神态,麦轲也觉得自己大发议论也是有些意犹未尽。
而且这个积善、余庆、积不善、余殃的题目比较大,他虽然具有高度概括的能力,给大家提纲挈领地串讲了一通,却远远没有尽善尽美。
“看你们都是那么好学上进如饥似渴地寻求真知,我就在占大家一点时间,多说几句,这次我就不掉书袋了,刚才我来那么一段,主要是显摆一下我也是对古汉语懂一些的!
“就刚才那个积善积不善导致余庆余殃的话题,我还是联系实际再深入浅出地给大家讲故事吧。
“比如,一个作臣子的,犯上作乱杀死了他的君王,或者当儿子的大逆不道,杀死了他的父亲,都不是一朝一夕积累起来的怨恨。
“肯定是日久天长敌对情绪逐渐发展扩大,越来越多,越演越烈,最后变得不可开交。
“而这种仇怨的积累,是从起早就开始的,如果细心辨析,认真对待的话,那个时候就可以认识清楚的,早些对付,就不会让矛盾激化,非得你死我活。
“正如易经在另一处说的,当你一脚踩在寒霜上面的时候,你就应该立刻想到,不久以后,或者前面不远,就会有更厉害的寒冰等着你。
“这实质上是说什么东西呢?这个就是讲一个人的逻辑思维,如果不想自相矛盾的话,顺理成章地就从上一步走到下一步,或者说看到一个现象,就必须会出现下一个结果。
“这就是说一个人,如果符合这些逻辑关系,那么,他就是在内心上不搞歪门邪道,按照逻辑规则一条大陆直接走下去,直行不偏移正路。
“而在他外表的行动上,就是要按照义的标准所制定的规则,规规矩矩地说话做事,这就是内直外方,正人君子的作人模式。
“一个君子,最要紧的品德,就是心地正直;最大的行为准则就是把义的标注作为自己的规矩,如此一来,他就能够靠义行立身,他的德行就不是口头说说,而是有他整个行动的支持,就是有真实而具体内容的高标准行为。
“如此一来,言行一致,扎扎实实,一个非常丰满的人就矗立在人前,这个人就不会是那种满口仁义道德,满腹男盗女娼的伪君子。
“那么,这个人就是内心直行大道,外面规规矩矩,这个不断积累余庆,有无线发展壮大的可能,在前进方向和作人做事目标上坚定不移毫无犹豫因之也不会反复不常首鼠两端,所有也不会有那些不利的甚至是祸殃临身。
“我必须强调的是,这种外面的规规矩矩,并不是毫不相干的人给他加上的限制,也不是他自己为了什么目的哗众取宠的玩意儿,而是根据他内心的直行大道顺其自然的必然标准。
“如此坚定的品性、如此明确的预期效果在那里明晃晃地摆着,当事人则没有任何对自己人格和行为的怀疑,那么,他就是一个光明磊落勇往直前的勇士,百折不挠的君子,不受诱惑的正人。
“这个既是他的追求目标,也是他的生命写照,表里如一,心想事成,理想和现实完美结合。
“同时,这个阴阳二个不同性质的东西和而唯一,其中阴的一面的表现,就有极大的智慧,这就是阴之美,它的美以隐蔽的形式表现,它的隐性就是它的美。
“这个道理应用到统治者的驾驭之道、尤其是对于动辄就震动国之根本的大事上,就是不要心急暴躁急于求成,而是要稳扎稳打,等待时机成熟,顺势而为,水到渠成。
“是急于求成,还是水到渠成,二者都是成,却体现了两种根本对立的心态,也必然导致两种不同的局面,实际上必将导致两种不同的结局。
“最后的结果,就是急于求成反而不成,就是想着快速达到目的地,却半路翻车,一无所获。
“而水到渠成呢,则可以平平安安,安闲到达目的地,有关各方还一团和气,皆大欢喜,实现这样目标的王事,才是在王事大师手上完成的杰作。
“所以一个人做事,不能有可能实现的目标而拼命努力累死累活,而是引而不发,顺其自然,让阴阳大势用自己的强大动力促进它发展,自己跟着过去坐享其成。
“这个事情,最好的一个例证就是西蜀丞相诸葛亮,他满脑子都是灭曹兴汉,其实就是把那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推上正统,以至于六出祈山,自己身死五丈原。
“他的本事数一数二,他的努力空前绝后后,可惜他不懂阴阳大势,不懂引而不发,或者说虽然懂却没有遵从,有其不得已,不过,归根到底,还是不懂!
“否则,明知是兵败身死的下场,还去找死,那是只有傻子才去干的事情。
“诸葛亮可算世界上第一个聪明人,说他是傻子没有人同意,所以,只能说他是真不懂。
“倘若他能隐忍十年二十年,将他的那些对手都耗死,与此同时,休养生息,壮大西蜀经济,多活个四五十年,就不是三家归晋,而是三家归蜀了。
“这个放下不提,那么什么事情应该谨守坤道,隐忍不发呢?那就是地道、妻道、臣道。
“这几个重大应用方面我就不展开说了,只提一条,就是不要妄图反天!
“也就是说地再强大,也翻不了天,妻再彪悍也翻不了夫,臣再弄权,也被君王压制。
“搞这些名堂的人,最后都落得一个家破人亡,没有好下场!所以稍微有些智慧的人,绝对不能走那条不归路。
“你看看历史,每一个朝代为什么时间不长就改朝换代了?那就是想用地道压制天道而没有成功的一个失败的后果。
“以此类推,天地之间万事万物的变化,草木繁衍,都是如此,要想安稳,必须紧守阴阳大道;那怕天地之大,都要如此,历代大贤,都隐居不出,你一个小人物,瞎蹦跶什么?
“鉴于此,易经总结说:“括囊,无咎无誉。”这个通俗地说,就是满招损谦受益,即使你有一口袋的东西,也要把它扎起来,不往外流露,这样你才做到没有错误没有名誉,不会引人注目。
“这件事情极端的反例即使那些无事生非制造事端的明星,不管是文体明星还是政客。
“他们为了吸引关注,不惜制造丑闻,结果不少人被自己的丑闻搞得一蹶不振,甚至自取灭亡。
“啊呀,这个问题太烧脑!我得休息一下,今天就这样吧。”
别人不说,武之和、武之祥对麦轲拱手弯腰称谢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诚不我欺也!”
武之祥道:“以前我听过这句话,甚为怀疑,今天才知道,果然如此,佩服。”
武之和道:“关于坤之道,麦轲老兄比我的老师厉害,他给我说了几次我一直不明白的事情,今天一听就明白了,回头我要和我的老师说说。”
麦轲说:“说说可以,你可别违反了阴阳大道,他是老师,你是学生,师生之道,可比天地之道、君臣之道。”
武之和悚然一惊,又拱手道:“谢谢提醒!”
这个葬礼问题,谁也没有想到能引出麦轲的长篇大论,尤其是其中涉及的天地大道理,是大家都觉得有所收益,不过时间也够长,不由让一些人有些心急。
其中之一就有武之祥。
刚才的葬礼问题是哥哥武之和提出来的,他自己的问题还憋在肚子里,有些难受,于是提醒道:“一个葬礼而已,花了这么多时间,太多了!是不是该我,说说另一个问题了?”
武之和笑道:“小弟应该谨守坤道引而不发才对,你却着急起来,难道忘记了麦轲大师的谆谆教诲?你是急脾气,这个正好针对你的特点而来。”
武之祥一听,立刻醒悟,笑道:“知小弟者,大哥也!对不住,我有心急了,没有守住坤道。”
百里良骝等人齐声说:“谨听武老伯教诲!”
武之祥道:“教诲不敢当!如果是麦轲大师没说那些话,我也就勉强认头了,毕竟我和我哥都是有名望的学者,可是现在真的不敢当了!这个不是客气,而是实际!好了,下面我说一个事情……”
吴之祥扫了四周一眼,见到大家没人反驳他,才开始说道:“小子闻得贵处世俗,凡生子女,向有三朝、满月、百日、周岁之称。
“富贵家至期非张筵,即演戏,必猪羊鸡鸭类大为宰杀。
“吾闻‘上天有好生之德’,今上天既赐子女与人,而人不知仰体好生之意,反因子女宰杀许多生灵,是上天赐一生灵,反伤无数生灵,天又何必再以子女与人?
“凡父母一经得有子女,或西庙烧香,或东庵许愿,莫不望其无灾无病,福寿绵长。
“可是他却在子女的毫无紧要之事上面,杀无数生灵,花许多浪费,是先替他造孽,忏悔犹恐不及,何能望其福寿?
“往往贫寒家子女多享长年,富贵家子女每多夭折,深究其所以,虽未必尽由于此,亦不可不以为戒,认为这件事和他毫无关系。
“为人父母的,倘以子女开筵花费之资,尽为周济贫寒及买物放生之用,自必不求福而福自至,不求寿而寿自长。
“还有,我还听闻贵处世俗有将子女送人空门的,谓之‘舍身’。
“盖因俗传做了佛家弟子,定蒙神佛护佑,其有疾者从此自能脱体,寿短者亦可渐转长年。
“此是僧尼诱人上门之语,难道没有人能识透吗?
“而愚夫愚妇无知,莫不奉为神明,相沿即久,故僧尼日见其盛。
“此种习俗沿袭多年,固无害于人,但是如果为数过多,不独阴阳有失配合之正,亦生出无穷淫奔之事,伤风败俗,不一而足。
“据小子愚见,凡乡愚误将子女送人空门的,本地父老即将‘寿夭有命’以及‘无后为大’之义,向其父母恺切劝谕。
“久之舍身无人,那种不良习俗自能渐息。
“那些人既然停止这样的作法,不惟阴阳得配合之正,并且乡愚亦可保全无穷贞妇。
“总之,天下少—僧或少一道,则世间即多一贞妇,虽然不能绝对相符,亦相距真相不元矣。
“此中固贤愚不等,一生未近女色者,自不乏人。
“然如好色之辈,一生一世,又岂止败坏一妇女而已。
“鄙见是否妥当,尚求指教。”
听罢武之祥的牢骚,吴人敌等人唯有苦笑。
他讲的这些东西固然在中华上国不少地然依然存在,但是也有广大的地区已经改变,有关这方面的习俗,没有什么高大上的东西,也不涉及积善余庆什么的,只是一些陋习而已。
说不得,还得吴人敌给他解说一通,因为不管什么习惯,都最终归结到消费习惯,而消费习惯就离不开商品交易,都是吴人敌的经营范围。
任何好事固然有他这个奸商一部分贡献;但是任何坏事,也有他的推波助澜。
虽然他在好事上算不上建立丰功伟绩的大英雄;在坏事上,也当不上罪恶深重的大坏蛋。
不过,要说万事通,非她莫属。
所以,回答武之祥的重任,又是非他吴人敌莫属。
说就说!吴人敌一点儿都不发怵,各种大场合他都见过。
“哈哈!武老伯,不得不说,你说的这些都是老黄历了!
“不过,老黄历虽然过时,其中的有些内容还是事实存在,所以它还有用。
“更重要的是,一些老派的人,还在使用它,按照老黄历做事。
“我是商人,当然在商言商是我的本性,追逐利润,则是我的本能,所以到底有多少人还是看老黄历生活,我是心里有数的,卖出去的东西,不说假话。
“根据我对大数据的分析,老派生活的人还有大约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个数据请武老伯您注意了!这就是说,您刚才说的那种状况,只对三分之一的人符合实际。
“按绝对数来说,也就是四亿多不到五亿的人还是老样子,当然这个数字比许多国家的总人数都多!要不说在中华上国有很多商机呢。
“如果有四亿人需要一样东西,不是需要一个巨大的工厂去生产?我一个商人,当然最喜欢这个,因为不管他们长得美丑,对我来说都一样,他们都是钱!
“也就是基于这个想法,他们的需要是老派还是新潮,我都喜欢!
“我还告诉你们一个事实,就是所谓新潮和老派,都只是在理论上的区分,在现实上,他们都是混在一起的!
“也就是说,我的区分,只是从商品上来的,而不是从消费者按人头来的。
“基本人每一个人都是跨越新潮老派界限的消费者。
“我司空见惯的就是,一个最潮的时尚新星,却大肆铺张,为自己的儿子举办三朝、满月、百日、周岁等庆典,一个都不少。
“更有甚者,还把他的儿子送给所有有名望的僧人道士尼姑法师当义子,还要送出大笔的钱财说是什么拜师费、开光费、增值费……这个似乎不对,我想想,对!是增智费!
“也有叫增Q费的,反正是到底怎什么我也不懂,我只掌握行情就行了。
“什么,你有问题?为什么要掌握行情?
“笨啊!你叔叔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商人!明码标价的商人,当然那些人找干爹就是我的商机!
“没有我的牵线,他们的成功率也就百分之五十就不错了。
“可是有了我呢,你知道提高了多少,说出来吓死你!
“百分之五百!你说厉害不厉害?
“什么?我数学不对?最高也就是百分之百到顶了?
“我说,你这是对我一个以真金白银为基础计算金钱成功商人的亵渎!
“你看谁作为一个商人数钱的时候数学不对?开玩笑!
“你觉得不对,是因为你的脑袋是榆木做的,根本就不开窍。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是成功的商人,而你不是,还在那里研究数学。
“根据我切身的经历,我教你一个乖,数字不能变成钱,就是一个废物点心!
“最后,我告诉你一个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谁告诉你一个义子只能有一个干爹的?你那个最高百分之百,就是被限制在这个牢笼里的。
“如果有一百个儿子,和一百个得道高僧,他们最大潜力成为义父/干儿子的总数是多少?
“数学好的出来走两步?没错,是一万个!
“不错,你有前途,离把数字变成金钱的目标指日可待!
“看到没有,这个成交率比你的那个百分之百提高了一百倍!
“是不是有茅塞顿开的感觉?是不是觉得眼前一亮,干巴巴的数字可以变成肉嘟嘟的金钱?
“还有,我再问你们一句,我这个点石成金的能力,是不是比你们的计算能力更有价值?
“我再发挥一下,金钱的魅力是无穷的!
“但是你只认识到这一点,你还不行!
“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就是这个,商人的创造力是无穷的!
“刚才的成交率增加了一百倍,不是让你们感到震惊吗?
“那不过是刚刚开始!
“既然这个领域如此赚钱,我配成一对就可以受到百万酬劳,而且需求有增无减,我使用我的创造力的时候到了!
“这个创造力,就是没有大师,我可以创造出大师!
“大师是什么,就是一个大师的头衔,然后有人把他当作大师,放到商品的展台上。
“至于推销,那是个问题吗?
“我吴人敌一条龙服务,包产包销!
“所以不到一个月,具有国际名望的一流大师增加到了十万!
“我只是举一个小小不言的例子,来说明我作为一个商人能搅动多大一个风浪。
“所以,没错,武老伯提出一个很好的问题,也很让我这个奸商汗颜,回头我要面壁思过,争取痛改前非。”
武之祥道:“谢谢吴兄告知恁多内情!我倒是没有考虑到奸商……哦,大有能力聪明的商人的能量,在我们君子国,金钱也是很有用处的,但是它的作用是显明一个人的君子风度,而不是如同归国,对了,不是整个天朝,而是某些地方那样,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此一来,那个有关为了子女大搞庆典的事情,就不是什么大事情了,其实质不过是假借那些小孩子的名义搞搞其它的事情,比如拜师找到保护伞啊、赚钱啊、比如吴兄这样的;我也算看透了,即使没有那些小孩子当挡箭牌,也照样找到其它挡箭牌,那些东西简直就是俯首皆是,不要太多!比如吴兄的一根头发白了,就可以搞一场世界性的庆典,是不是这样?”
吴人敌笑道:“我那里会如此无聊,拿一根白发说事?”
武之祥道:“吴兄如此说,老夫我举例不当?”
吴人敌说:“非也!举例很恰当!我虽然没有那么无聊,可是有人要赚钱或者拉拢关系,就要杀鸡取卵,不对,借机生事!我这个白头发事件,实在是恰到好处,不大不小,符合无事生非的要求,真要是正经大事,他们瞎搞会有风险。
“其实所有这些为了赚钱或者其它目的搞事的情况,大家都是心知志肚明,都离不开花花轿子众人抬,这次我给你抬,下次你给我抬,有钱一起赚,骗人一起来,明白了吧?”
武之和道:“明白了!不是不能盖,而是不想改;不但不想改,还有扩大规模,这赚钱的方法,真实层出不穷啊,佩服!”
也不知道他是真佩服,还是假佩服,反正兄弟二人在这个问题上,闭口无言了。
过了一会儿,大概又想到其它问题,武之和又开始说话,换了一个主题。
“吾闻贵处向有争讼之说,那个和我们这里不同。
“我们这里是谦让,就是把好处给别人,唯恐别人不接受,故此出现争论。
“可是,贵境的争讼,是想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故此争论不休,打上公堂。
“小子读古人书,虽于‘讼’字之义略知梗概,但敝地从无此事,不知究竟从何而起。
“细访贵乡兴讼之由,始知其端不一:或因口角不睦,不能容忍;或因财产较量,以致相争。
“偶因一时尚气,鸣之于官。讼端既起,彼此控告无休。
“争讼其初,莫不苦思恶想,掉弄笔头。
“不独妄造虚言,并以毫无影响之事,硬行牵入,惟期耸听,不管丧尽天良。
“自讼之后,即使百般浪费,并不爱惜钱财;终日屈膝公堂,亦不顾及颜面。
“幸面官司了结,花却无穷浪费,焦头拦额,已属不堪。
“设或命运坎坷,从中别生枝节,拖延日久,虽要将就了事,欲罢不能。
“许多人家道由此而衰,事业因此而废,此皆不能容忍,以致身不由己,即使醒悟,亦复何及。“尤可怪的,又有一等唆讼之人,哄骗愚民,勾引兴讼,捕风捉影,设计铺谋。
“或诬控良善,或妄扳无雇。
“他们引人上路,却于暗中分肥。
“设有败露,他即远走高飞。
“小民无知,往往为其所愚,莫不被害。
“此固唆讼之人造孽无穷,亦由本人贪心自取。
“据小子看,争讼一事,任你百般强横,万种机巧,久而久之,究竟不利于己。
“所以《易经》说:‘讼则终凶。’
“世人若明此义,共臻美俗,又何争讼之有!
“再闻贵处世俗,每每屠宰耕牛,小子以为必是祭祀之用。
“及细为探听,却是市井小人,为获利起见,因而饕餮口馋之辈,竞相购买,以为口食。
“全不想人非五谷不生,五谷非耕牛不长。
“牛为世人养命之源,不思所以酬报,反去把他饱餐,岂非恩将仇报?
“虽说此牛并非因我而杀,我一人所食无几。
“要知小民屠宰,希图获利。
“那良善君子,倘尽绝口不食,购买无人,听其腐烂,他又安肯再为屠宰?
“可见宰牛的固然有罪,而吃牛肉之人其罪更不可逃。
“若以罪之大小而论,那宰牛的原算罪魁。
“但此辈无非市井庸愚,只知惟利是趋,岂知善恶果报之道?
“况世间之牛,又焉知不是若辈后身?
“据小子愚见,‘《春秋》责备贤者’,其罪似应全归买肉之人。
“倘仁人君子终身以此为戒,胜如吃斋百倍,冥冥中岂无善报!
“又闻贵处宴客,往往珍羞罗列,穷极奢华。
“桌椅既设,宾主就位之初,除果晶冷菜十余种外,酒过一二巡,则上小盘小碗。
“其名南唤‘小吃’,北呼‘热炒,少者或四或八,多者十余种至二十余种不等。
“其间或上点心一二道;小吃上完,方及正肴,菜既奇丰,碗亦奇大,或**种至十余种不等。“主人虽如此盛设,其实小吃未完而客已饱,此后所上的,不过虚设,如同供献而已。
“更可怪者,其肴不辨味之好丑,惟以价贵的为尊。
“因燕窝价贵,一肴可抵十肴之费,故宴会必出此物为首。
“既不恶其形似粉条,亦不厌其味同嚼蜡。
“及至食毕,客人只算吃了一碗粉条子,又算喝了半碗鸡汤。
“而主人只觉客人满嘴吃的都是‘元丝课’,岂不可笑?
“什么?那位小公子,你问什么是元丝课?这个我还真知道。
“其实这就是一种银锭,具有官方规定的标准规格。
“那么是谁那个官方呢?
“名字上有,就是元朝的,一直流传下来。
“那么课是什么呢,就是今天的税,由此可知,这种银子是用来缴纳税赋的。
“其中的丝,就是蚕丝,因为当时元朝实际上是以蚕丝为对象征纳税赋的。
“这种银锭是替代物,所以名之为“元丝课”。
“这种元丝课是很贵重的,所以我说只看贵重因而吃它,而不管是否好吃,就如同吃那种银锭。
“那些人如果满嘴都是银锭,还在那里喊好吃好吃,该有多么可笑!
“书归正传,我接着说。
“至主人待客,偶以盛馔一二品,略为多费,亦所不免,然惟美味则可。
“若主人花钱而客人嚼蜡,这等浪费,未免令人不解。
“敝地此物甚多,其价甚贱,贫者以此代粮,不知可以为菜。
“向来市中交易,每谷一升,可换燕窝一担。
“庶民因其淡而无味,不及米谷之香,吃者甚少;惟贫家每多屯积,以备荒年。
“不意贵处尊为众肴之首。
“可见口之于味,竟有不同嗜者。
“盂子云:‘鱼我所欲,熊掌亦我所欲。’
“鱼则取其味鲜,熊掌取其肥美。
“今贵处以燕窝为美,不知何所取义,若取其味谈,何如嚼蜡?
“如取其滋补,宴会非滋补之时,况荤腥满腹,些须燕窝,岂能补人?
“如谓希图好看,可以夸富,何不即以元宝放在莱中?
“哈哈,就是那个元丝课,放上去十几块,都有气派?
“其实燕窝纵贵,又安能以此夸富?
“这总怪世人眼界过浅,把它过于尊重,以致相沿竟为众肴之首,而并有主人亲上此莱者。
“此在贵处固为敬客之道,荐在敝地观之,竟是捧了一碗粉条子上来,岂不肉麻可笑?
“幸而贵处倭瓜甚贱,倘竟贵于诺菜,自必以它为首。
“到了宴会,主人恭恭敬敬捧一碗倭瓜上来,能不令人喷饭?
“若不论菜之好丑,亦不辨其有味无味,竞取价贵的为尊。
“久而久之,一经宴会,无可卖弄,势必煎炒真珠,烹调美玉。
“或煮黄金或煨白银,以为首菜了。
“当日天朝士大夫曾作‘五簋论’一篇,戒世俗宴会不可过奢,莱以五样为度,故曰‘五簋’。
“其中所言,不丰不俭,酌乎其中,可为千古定论,后世最宜效法。
“敝处至今敬谨遵守,无如流传不广。
“倘惜福君子,将‘五簋论’刊刻流传,并于乡党中不时劝诫。
“或使宴会不致奢华,居家饮食自亦节俭,一归纯朴,何患家室不能充足。
“此话虽近迂拙,不合时宜,后之君子,岂无采取?”
武之和说完,叮着几个人看去。
他是知道张保和少十一公,虽然他们二人也不是君子国人,眼界更开阔一些,但是二人都是苏门答腊岛人士,所知即使多一些,也是有限。
真正从天朝而来的,那个小年轻不算,是吴人敌、麦轲、还有百里良骝。
他们三个人当中,吴人敌和麦轲已经回答了不少问题,只有百里良骝还没有怎么说话,不过,另外二人都称他为老大,据说那也就是皇帝的意思。
尽管百里良骝不像皇帝,也没有龙袍和皇冠什么的穿在身上,武之和还是希望他给自己的问题作一个回答,不是说皇上职位最高,想必本事也是最大,回答问题岂不是更好?
不但武之和希望他回答,就是麦轲和吴人敌也看着他,看样子就认定他来干这事了。
不过这二人的理由可跟武之和不一样。
他们指望他回答,是因为百里良骝是美食楼大老板,对天下美食都大有研究。
况且,他的那个古农专业和美食专业是不能分开,开始的时候,还试图寻找可以让人永生的美食原料呢。
既然千夫所指,百里良骝也就当仁不让,这次自己来!
“武老伯和各位前辈,说起吃饭这件既简单又复杂的事情,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根据我的科学研究和精确划分,吃饭已经分成三个层次。
“第一个层次,就是最基础的层次,解决温饱问题,也就是满足最基本的需要;什么是最基本的需要呢?就是不吃饭就活不下去!
“第二个层次,就是享乐的层次,也可以叫作美食层次,就是吃饭主要为了享乐,解决温饱反而成了次要的目标。
“这不是说解决温饱不重要,而是是如果你到美食层面,那个温饱就可以自动满足了,不用你再去刻意追求就能达到。
“第三个层次,就超越了食物本身,而是生命的升华,同时也把前面层次的目标变成了顺手牵羊就能实现的东西,这个目标就是永生。
“不太确切地说,也可以说是长寿;但是长寿不是永生,因为长寿的长即使再长,也不是永恒,因为永生的长度是用永恒来衡量的。
“这三个层次的框架摆在那里以后,再回头看看刚才武老伯说的现象,当然还有那个五簋标准,它在这三个层次中占据一个什么位置。
“当然,要想准确评价五簋的位置,每簋里面是什么东西很重要;既然我们没有办法看到实物,那么我们就只能按一般的水平来推论,就是里面是玉米、黍米、稻木以及蔬菜一类的东西,也许还有一些肉食,不过刚才听两位的意思,反对杀生,估计是不吃肉的,如此,我的判定,这五簋是在满足温饱的层次之上,但是肯定达不到美食的层次。
“我们宽裕一些,就算五簋的水平在温饱和美食层次之间。
“而刚才武老伯说的那些宴席水平,基本上是在美食线上,也就是那些吃饭的人追求的是口腹的享受,而不是温饱,已经过了温饱线,顺便解决了温饱的问题。
“对于美食的那个层次,老伯如果觉得五簋是最高标准,那肯定是超标了,也就是过度了,过犹不及,老伯是坚决反对的。
“我们先不说谁对谁错,只是先弄清楚大家都站在那个层面上。
“在说这个之前,我要给二位老伯介绍一个重大的饮食观念,这个也是我觉得两位老伯并没有意识到的,这就是——物以稀为贵!何以知之?就是老伯刚才说燕窝如同粉条,倭瓜不值钱等项表示出来的。
“这个概念不仅仅是饮食上面,在商业上的各种物资交流也同样如此,不信你们问问吴人敌。”
吴人敌赶紧插话进来:“对对对!物以稀为贵!这个我应该先说,结果被你说了。”
“老伯对那个燕窝既不好看也不好吃为什么当作宝贵摆在很高的位置上很不理解,还把它放在封条和倭瓜同一位置上,就是因为您没有把‘物以稀为贵’这条原则摆进去。
“燕窝您这里觉得很多,但是您这里是它原产地,所以觉得数量又充沛、花费也不高。
“可是如果运到北方的中华上国,不是要有万八千里地?
“这个路费怎么算?路途的伤耗不花钱吗?
“刚才您拿它和倭瓜比,因为倭瓜和燕窝您这里都有,所以都价格不高;可是到了中华上国呢?
“倭瓜是到处都可以成长了,甚至比这里还产量高。
“所以那里的倭瓜也是价格很低,甚至更低。
“可是,那里却没有燕窝,燕窝只有南海一带有产。
“您这里似乎很多的产量,分薄运到那些不产燕窝的地方,当然就变得非常稀缺。
“成本高了很多,又非常稀缺,价格不高哪行?
“所以燕窝这个食品,变成了宝贵一样,就不足为奇了。
“既然价格如此高,这种食品的身价就非比寻常了。
“您这里是满足温饱的食品,到了天朝上国,就成了美食的一项。
“既然是美食,可口美味就成了关键。
“原料如此珍贵,为了烹调出美味食品,各种好吃的辅料,就加了进去。
“如此一来,不好吃的也变成了美味。
“所以,真正美味的燕窝,就需要配置高级厨师。
“他们的水平,绝对不是你们这里的只会家常便饭的伙夫能比得上的。
“别的不说,单此燕窝一项,那种美味程度,至少要比你们这里的煮粉条水平,高上百八十倍!
“嗐,这个我就不多说了,太好吃了,比如那个盖碗燕窝盅,再说口水憋不住了!”
那些吃过这品菜肴的,比如吴人敌、麦轲、麦公明一个劲儿的滚动喉结,就连武之和、武之祥,都开始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