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来者不善
噗嗤！
一声轻笑在李修文身后响起。
“谁在笑？”
李修文暗暗吸了一口凉气，一脚蹬在树干之后，他感到右脚麻木，使不上劲，只好轻轻地放在地上。
所以他的站姿左低右高，右脚板仿佛踩在钉子上一样。
恰在这时的他听到了笑声，顿时就感到恼火，这人是在幸灾乐祸么？
“啊，我刚才想到了一个笑话，有点控制不住。”
郁冰心中暗道不好，连忙解释。
这几天的工作，负责一个部门，自行决定策略，这种感觉她觉得很不错，比在省电视台主持没有自主权的节目要好得多。
【怎么又犯病了，太不是时候了。】
郁冰有点郁闷，脸色有点丧。
说起来她有个小毛病，那就是笑点偏低，看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就会不由自主发出声来。
用土话来说，就是没心眼，傻乐。
郁冰也正是托了这个毛病的福，很快从前夫劈腿的糟心事走出来，不像那些多愁善感的女人整天以泪洗面。
“好了，现在我们马上要回株市，明天会有官方的调查组入驻，必须要小心应付。”
李修文看着郁冰俏脸上的担心，选择了原谅，毕竟美女还是小特权的。
“啊，我们这就回去？不继续调查邹小龙了？
我觉得要是能从他这里打开缺口，证明他是故意污蔑如意的话，调查组也没有理由下禁令。”
谈及正事，郁冰脸上的笑容隐去，两条柳眉一蹙，提出了一个建议。
“好方法，只是你也看到了邹小龙装睡了吧，这种态度下，想要套出口风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调查组明天就要去公司，我必须要回去主持。”
李修文说话的同时，望了郁冰一眼，想到了一个主意：“要不你留在武市，争取和邹小龙交谈一次，试试让他反水。
放心，我会留一个保镖给你，他一个人能打十个，安全上没有问题。”
“没问题，我也想要看看邹小龙的演技怎么样。”
郁冰一脸自信，没有犹豫就接下了任务。
在她看来，邹小龙的演技肯定比不上电视台的那些主持人，还是有很大机会打开缺口。
……
“真是够狡猾的，隐藏得很深呀。”
李修文刚刚回到株市，就收到了章一发来的调查结果，说是只查到了一些邮件，无法锁定幕后黑手的身份。
还有水军头领阿豪的账户上，多了一笔灰色的酬劳，章一也只能查到是从避税天堂开曼群岛的公司打过来的。
更深入调查酬劳的来历，就要入侵坚固的瑞士银行网络系统，这是章一无法搞定的事情。
先不说银行网络强大的防御能力，它的备份系统就足以让黑客们无法纂改账户。
李修文咂了一下嘴巴，感觉有点不圆满，没能搞清到底是哪个鳖孙在抹黑自己的公司。
结果还算不错，只要将水军阿豪的邮件公布出去，能够抵消一半的负面评论。
要是再加上医院出具的邹小龙检查结果，说明他没有大碍，差不多就能化解这次的舆论危机。
李修文虽然感到有些可惜，没能找到幕后黑手的身份，但脸上却绽开了笑容，对于明天来公司的调查组就没有太大的担心了。
一进入魔兽工厂，他感到整个公司的死气沉沉，没有事情做得员工们或站或立，脸上无一不带着焦虑。
看到李修文回来后，他们的眼神里透露出希冀，想要得到一个好消息。
“干什么了，都板着脸干嘛？放心，公司账上的先进能雇佣你们半年，也绝不会倒闭。”
李修文虽然有心安慰员工，但不会透露任何消息，谁也不敢保证这些员工们全都忠于公司。
幕后黑手都愿意花几百万雇佣水军，更别说收买的几名员工了，人心隔肚皮，员工们可不是百分百保密的魔兽工人。
“但是如意销售不出去，要怎么办呢。”
“这样下去不行，公司没有入账。”
“我们降价或者打折，也许能卖出一些如意。”
员工们当然知道李修文有钱，但这种不干事白拿的钱，他们拿的有些不放心。
一个个出着主意，特别是那些从兽王电动车时代过来的销售人员，嘴巴一直没有停止，想要对李修文推销自己的提议。
公司还在生产电动车时，这些销售人员能拿的提成比工资还高，推销的还是性能强大的电动车，成交率很高，个中滋味不要太爽。
但如意走的的网销和步步高渠道，他们就没了提成，一下变得可有可无，做做品牌推广之类的小事。
李修文的目光扫了那些出主意的员工，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虽然大多叫不出名字，但他知道这些人算得上是公司元老。
“你们要是想开发市场的话，稍等一两天。我认为北方的潜在市场很大，特别是帝都、津天等环渤海城市还是一片空白。
步步高连锁超市没能覆盖那片市场，公司会成立一个北方分公司，你们当中有谁愿意去北方的，自愿报名。”
“我愿意去。”
“那可是帝都啊，我要去。”
“虽然北方空气差了一点，但去长长见识也不错。”
“李总的想法真是不错，让北方人亲自见识一下如意，就不会担心网络上的负面评论了。如意现在还是有一些南方人购买的。”
出乎李修文意料，许多人愿意去北方的分公司，人数比他预计的要多不少。
特别是在一些客服妹子愿意去之后，许多男员工也跟着报名了。
公司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开始一个个讨论如何适应北方的生活，如何计划逛长城故宫等景点。
……
一天时间过去，到了调查组入驻公司进行检查的时候了。
一大早的，李修文就来到河边新厂那边，只是带了助理王莹，其他华夏员工一个都没有叫来。
“李总，您知道公司那边是怎么说这里的吗？说这里是一座挖不完的金山，一直都在往外拉如意，却没人能进来参观，神秘的像是外星人基地。”
王莹左右四顾，似乎要将这里的环境印在心中一样。
“哈哈。”
李修文笑了起来，并没有否认金山的说法。
吱嘎！
一辆黑色奥迪，一辆大型客车停在大门口，奥迪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掏出手机拨通李修文的号码。
“李总，麻烦开下大门，调查组要进来了。”
第92章 狐狸尾巴
一名兽人苦工打开了大门。
很快，调查组的人全都下了车，人数不少。
李修文数了一下，足足有十四人，比上场的足球队还多。这些人中还有个老熟人，那就是区政府的蒋主任。
“李总，你看专家们都来了，现在带他们去如意的生产车间吧。
只有他们中的超过三分之二的人，认定如意的效果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那么你就可以继续销售如意。
否则的话，我们只能下达彻底禁止销售的命令了，毕竟国民的身体安全最重要。”
蒋主任脸上依然保持着笑脸，态度比其他人好许多，不厌其烦地解释。
“来吧，只要不牵涉到商业机密，我的工程师们知无不言，毫不隐瞒。”
别人好生说话，李修文也很客气，但却加了一个前提，提前堵住专家们的某些问题。
不过有人好像看不惯，一位五十多岁的专家，哼了一声。
他语气强硬，像是不容有丝毫改动：“年轻人，我们来这里可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来审查如意的安全性，不得有任何隐瞒。”
“这位是来自魔都同济医院的尹建业教授，获得过美国斯坦福大学博士学位，资深的脑神经专家。”
蒋主任小声介绍。
“呵呵。”
李修文回敬了两个字，脸上浮现一丝冷笑。
这家伙态度非常恶劣，李修文自问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甚至都没听说过他，肯定是没有得罪过此人。
所以李修文也决定，不会对这位尹教授客气，还击回去，管他是不是美国的博士。
现代医学和医药上，华夏的确要落后美国不少，看看诺贝尔生理医学奖的数量，和辉瑞、礼来等医药公司就知道。
这个尹教授可能在脑神经领域里有很大影响力，但绝不是李修文要卑谦的理由，你要战，那就来战。
大不了不销售如意了！
李修文有底气，就算不卖如意，他也穷不了。
尹建业并不了解呵呵的网络用意，但他感觉得到李修文的笑声，似乎是在嘲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怒火。
你给我等着！
尹建业想到自己身上的任务，暗暗发誓，不仅要让如意卖不出去，还要让这个小子的公司垮台！
一行人走进了编号为一的车间里，看到了占据绝大部分空间的生产线。
此刻的生产线依然还在运行，在寥寥的几个兽人苦工照料下，一台台的如意不断被生产出来，被运到仓库里存储。
专家们两眼放光，全都涌了上去，眼睛都快要贴在上面了，恨不得立即将它给拆掉，弄清各种部件的原理。
“脑波识别芯片，竟然是用如此老旧的技术生产出来的，太吃惊了！”
“我擦，识别芯片原理呢？工程师你给我讲讲，到底是如何实现这个过程？”
“是呀，大脑每秒产生的脑波成千上万，复杂得像是一团毛线球，到底是怎么分辨出有效命令的。”
……
乔一被那些专家们围住不放，耳朵也没能避免，遭受一轮接一轮的轰炸。
尹建业刚开始的时候，同样脸色激动，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但都没有得到乔一的回答。
后来他想起来自美国的任务，走到生产线控制台，用力按下大个的红色按钮。
嘀！
一声刺耳的警报声之后，生产线全体停止生产，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你疯了吗，这条生产线可是我的，造成的损失全都由你来负责。”
李修文气势汹汹地冲了上去，指着尹建业的鼻子骂道。
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损失，不过就是浪费了这一批的原料而已，但能找到机会，像骂孙子一样骂尹教授，李修文表示很开心。
“乔一，这次的损失有五百万了吧！”
“嗯，有的，老板。”
“等下提醒我，把账单发到尹教授的工作单位。”
“好的。”
尹建业最开始听到五百万时，心里确实被吓了一跳，但后来一想，自己这次可是师出有名，根本不用害怕。
“你的工程师老是不回答我的提问，所以我要把生产线全运走，拿去检验。只有通过我的验证，证实如意没有害，才能还给你。”
尹建业转头对着那些专家们说：“你们难道不想弄清这条生产线的工作原理么？只要将它运走，我们有足够时间来分析，可能有机会发表国际顶尖的论文。”
觉得尹建业动作过火的专家们一听，顿时心动了。
刚才乔一可没有深入解释，仅仅是泛泛阐述如意的工作原理。
这种一知半解的状态，让专家们的心里可是痒痒的，恨不得逼问乔一讲述细节。
他们之前就觉得，要是能够弄懂如意的工作机制，许多有关脑部升级的疾病，似乎有希望改善，像是偏头痛、帕金森病之类也能找到应对的方法。
“不错，有条生产线做研究，有利于我们的审核工作。”
“我要最先使用生产线，刚才我想到了改善了偏瘫患者的方法。”
“你走开，先给我一年时间，因为我找到了实现人机交流的可能，黑客帝国里的那种虚拟世界似乎真的有希望实现出来。”
……
“你看，所有专家们都支持我，所以我命令你交出生产线的一切操作流程，方便我们验证。”
尹建业得意洋洋，看着李修文的目光，像是看一个失败者一样。
“在我们验证期间，你再也不能销售如意，一台也不行，不能让国民们遭受可能的大脑伤害。”
李修文懒得和他争辩，冲着蒋主任严肃说：“这条生产线可是我的，除非有法院的封查令，否则任何人都不许搬走。”
“李总，何必呢。你知道的，专家们强烈表示需要生产线做研究的话，一个小时后就有法院的封查令送来。”
蒋主任劝说道。
“那你们就等着吧！”
李修文气呼呼地离开车间，像是生气极了。
不过他在走之前，给兽人苦工们下令，不让任何人拆掉生产线。
一来到车间外，李修文就让章一查询尹建业的资料，特别是有关美国方面的。
“老板，这人昨天接到一个来自美国的电话，很有趣的是，这个号码我们见过一次。”
两分钟后，章一发来了大篇的有关尹建业的信息，还点出了其中值得怀疑的地方。
第93章 败露
李修文脑中灵光一闪，忽然说：“难道是和水军头目阿豪联系的那个美国电话号码？”
“没错，就是它，老板你真是太厉害了，一下就想到了。”
章一的奉承水平还很粗糙，有点过于露骨。
但李修文心里依然舒畅，觉得独自在外办事的章一，好像更加灵活些了，越发像人了。
兽人苦工基本没有情绪表露，整天沉默，宛如机器人；巧手大师更情绪化一些，像是情感淡薄的老人；而章一却和人十分相似了，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差异。
李修文不由猜测：难道召唤出来的魔兽工人，也有等级之分？
章一继续说：“我根据尹建业在美国的工作经历，发现了一件事，他和一个叫做黑石脑神经基金会联系很深，现在还每年都在接受资助。”
这事说起来不算什么，毕竟科研是需要真金白银的，还是大把大把地烧钱。
实验仪器要钱，实验药剂要钱，研究员的薪水也要钱，能拿到钱就是好事。
要是将尹建业拿美国资金这事曝光出去，他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最多是参加国家级的项目会更困难而已。
“我还不死心，继续查下去，结果有了一个大发现。”
章一说到关键地方，就停了下来。
“快说，别断断续续的。”
李修文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黑石脑神经基金投资了一个硅谷公司，也是开发脑波领域的，还推出过两代脑波识别仪器。
虽然这两代仪器和如意比起来就是垃圾，但也能跻身国际一流，比大多数同类产品先进一点。”
章一不敢怠慢，一口气将所有查到的资料说了出来。
【我想明白了！】
李修文听完，就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串起来了。
如意致人昏迷，然后遭到大规模抹黑，导致调查组入驻，现在更是连生产线都保不住。
幕后黑手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获得如意的生产技术！看来黑石脑神经基金会很有嫌疑，甚至这一系列阴谋就是它的指使。
有了这些资料，李修文心中的怒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嘴角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李总，法院的封条来了，贵公司的两条如意生产线都要暂时扣押。”
蒋主任走过来，扬了扬手上的一张纸，脸上有着一丝可惜。
他见到李修文一言不发，还以为李修文十分生气，摇了摇头说：“还是想开点吧，这两天生产线，专家们过些天就会还给你。”
在如意的危机没有爆发之前，蒋主任很看好李修文的，这样一位年纪轻轻，甚至还没大学毕业的学生创立了魔兽工厂，前途广大。
蒋主任还想拉深与李修文的关系，让自己仕途更加顺利。
只可惜一次小小的事故，眼看着就要毁掉这个潜力无穷的公司，让他唏嘘不已。
这种情况，蒋主任只能认为李修文运气不行，时机没有选好。
“蛮快的嘛，看来调查组的关系很广，很卖力呀。”
李修文不无讥笑地说着。
蒋主任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像是理亏，微微一叹。
两人走进了生产车间。
尹建业望着李修文，哈哈大笑，宛如站在胜利的站台上，居高临下俯视一般。
“李修文，你的公司必须要停止营业，在我和其他教授宣布如意没有危害之前，不得向外卖出一台如意！”
在尹建业看来，自己取得了完胜，这时的李修文应该痛苦后悔，或者怒气爆发，胀红着一张脸才对。
李修文脸上始终平平淡淡，目光里流露出浓浓的嘲讽，完全不合剧本！
“你听到没有？你的公司快要倒闭了！”
尹建业感到有些不对劲，只是他又找不到源头，就怪罪到李修文头上，觉得就是他那怪异的眼神导致的。
越是如此，尹建业越是想要看到李修文服软认输，于是再次重复了一遍魔兽工厂的结局。
其他教授，蒋主任都发现了，尹教授的情绪似乎过于火爆了一点。
有几名教授皱起了眉头，认为尹建业的说法过分了，调查组只负责审核如意的安全性。
最重要的是，尹建业在这件事上没有和自己商量，他们感到自己似乎被无视了，有点生气。
“你完了，尹教授，我知道你做的那些丑事了。”
李修文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让众人都是震惊不已。
“你丫的胡说什么！你的公司完蛋了，是不是承受不了打击，发了癔症了。我介绍一个魔都的神经专科医院给你。”
尹建业眯了一下眼睛，脸上的焦躁消失不见，语气冰冷得像是数九寒天一样。
蒋主任的视线扫过李修文脸上，接着又看向尹建业，脸上流露出狐疑，感觉接下来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要发生。
其他教授们可不像蒋主任这样心机深沉，直接发问。
“李总你要说的是什么？”
“尹教授怎么完了？”
李修文直接说：“昨天尹教授接到了一个来自美国的电话，电话里的指示就是要搬走脑波芯片生产线，是不是？”
“你让黑客入侵我的手机？”
尹建业脸色一变，突然愤怒起来，咆哮不已：“我要报警，送你进牢房。竟然用这种肮脏手段，想要污蔑我是吧？你不会得逞的。”
他掏出手机，正要报警。
蒋主任、教授们听了，俱都微微皱眉。
事情发展的太出人意料了，他们都看出来，尹建业没有否认接到美国电话这件事。
只是作为一个在美国进修过的教授，接到美国的电话也很平常，难道不许别人结实美国朋友么。
但他们也发现，尹建业的表现有点激动。
李修文拿来一个笔记本电脑，指着屏幕说：“这上面的资料都是我找到的，可以肯定有个美国势力想要获得如意的生产技术，故意制造一场事故，雇佣水军……”
蒋主任第一个接过笔记本电脑，仔细浏览起来，脸色越来越严肃，最后用手机拨通了市长的电话。
其他教授们看过资料之后，眼神可惜地看向尹建业。
虽然证据的细节还不算充分，但也足够让人看出来，魔兽工厂的确是遭到精心准备的攻击，尹教授也牵涉其中。
同时他们也感慨不已，有钱真好，反击的余波都能埋葬一位知名教授。
要是李修文钱不够，动作不快，那是绝对不会反败为胜。
“这都是假的，都是你编出来的！”
尹建业转着眼珠，呵斥着李修文。
“呵呵。”
李修文冷笑着，然后听到警车发出的警笛声越来越近。
第94章 深蓝公司
硅谷，深蓝脑波科技公司。
设备先进的实验室里，一干获得博士学位的研究员们围着光滑锃亮的实验台，嘴里发出一声声惊呼。
光滑圆润的如意被大卸八块，分成一个个部件，甚至元器件。
就连戴在鼻梁上的眼镜框也被小心剖开，露出了里面的上百种电子元件。
实验室花费了五百万美元，精密仪器和工具都应有尽有，别说如意了，就算零件数量几百的苹果x也能拆成最细小的单位。
这台如意不是第一个被拆的，而是第七个被拆的，先前的六个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有些零件受到损伤，变成了废品。
内部零件完全暴露的如意，展现出精细无比的结构，让这些研究员们也吃惊了一番。
他们本以为苹果手机，已经是最精细的商业化电子产品，但如意的出现刷新了他们的认识。
特别是如意还是来自太平洋对面的那个国家，而不是诞生在地球上电子科技最发达的美国。
“哦买嘎，东方华夏的脑波技术竟然先进到这种程度了？”
“别的元件都很容易找到供货商，但那枚起到重要作用的脑波识别芯片，却找不到代替品。”
“太不可思议了，这枚芯片的制程是微米级别的，二三十年前的技术了，却能做到如今纳米级别芯片做不到的事。”
“嘿嘿，这就说明了，只要我们能弄懂它的制造技术，很快就能复制出来。”
……
几名公司高管没有参合到研究员中，而是站在一旁，仔细倾听，时不时小声讨论。
托马斯也是高管中的一员，不过他地位不是很高，站在最外围。这种结果，还是董事们看在他及时递交如意，通知公司出现了竞争对手的关系。
就算如此，托马斯也很满足了，因为先前他可没有资格参加重大的决策，可以说是托了他儿子小托马斯的福。
“这是第几次了，研究员们信誓旦旦表示可以破解如意的技术，结果几天过去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也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这不完美地拆开了如意了嘛。要我说，光凭他们是不可能破解如意，不如联合其它研究脑波的公司？”
“那可不行，这样做可是要将市场分出去！”
“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要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如意抢占华夏市场、欧洲市场和北美市场？”
几位董事出现了分歧，争吵得十分厉害，口沫乱飞。
托马斯暗暗擦了擦脸上的唾沫，双脚轻轻向后移动，避开了一段距离。
他很明智，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根基，不想加入这种讨论，太容易得罪意见不同的董事了。
换做那些老资格董事，得罪别人没有什么事情，但托马斯觉得自己还是守好后勤支持就行。
突然，一名脸庞垮下的女性董事将目光看向托马斯，有些戏谑地说：“来，我们既然争不出胜负，不如听听托马斯的意见。”
法克鱿，该死的巫婆！
托马斯心里问候了女性董事十几遍，诅咒她路上踩狗屎，被狗咬。
但是董事们看过来，托马斯不得不转动脑筋。
这种情况下，要是他一言不发，或者说出的建议过于垃圾，那就会被其他董事看不起，以后都难有翻身机会。
这些董事，有的是公司创业时的元老，有的是大资本的代表，有的是经验丰富的管理者，主宰了深蓝公司的命运，就是ceo也不过是为他们打工的高级职员罢了。
“目前破解不了如意的技术，不如去如意的厂家那儿得到技术授权。”
托马斯想了很久，最终有些忐忑地说，底气不是很足。
这个方法太简单了，他不信这些董事们没有考虑过，但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不足，也就只能推出这个建议。
何况对于美国的各个企业来说，技术不如人，完全可以去申请技术授权，一点都不丢人。
就像是amd就从英特尔那里获得了芯片技术授权，不然两家公司的芯片怎么会可以互换。
“不行，太丢脸了，我不同意。”
“就是呀，怎么能向华夏低头，他们的芯片技术落后美国两代！”
“事情要是传出去了，我们公司的名声也臭了，搞不好没有消费者愿意购买。”
三名董事脸色阴沉，目光凶狠地瞪着托马斯，就像是看一个叛徒一样。
托马斯感到心里凉凉的，他也发现这三位董事都是技术出身的，顿时就明白了原因。
美国的芯片技术独步全球，占据了七八成的市场，一向是美国人的骄傲，特别是投身此行业的工程师。
想要他们承认华夏在芯片上超过自己，是件困难无比的事，自尊心不允许。
为了保持对华夏的优势，不但只能出口落后两代的芯片制造技术，就连各种先进的仪器也在禁运之列，像amsl、尼康光刻机那是根本不卖给华夏。
种种措施下，华夏的芯片制造果然落后国际水平很多，这种情况都持续三四十年了。
三四十年，有些深蓝公司的工程师的年龄都没有这么大，所以他们脑中的印象可以说是根深蒂固了。
“我觉得可以，魔兽工厂肯定会妥协的，它想要进入北美市场就必须授权给我，价格还不能高。”
“对极了，获得授权不难嘛，至少要比破解技术要容易很多。”
也有董事支持托马的建议，表示可以派出谈判小队。
“你还是不是美国人，竟然堕落至此，朝华夏低头！”
“我十年前从德国移民来的，还真不算，怎么了？有钱不赚是傻瓜。”
“垃圾，你这个只晓得赚钱的金钱奴隶。”
“呸！你还不一样，有本事辞职呀，别领丰厚的薪水。”
……
两拨人的观念碰撞开来，就变得激烈无比，很快就上升到言语攻击。
托马斯目瞪口呆，看着热闹无比的争吵，隐隐知道自己好像变成了导火索，引发了这次的骂战。
“咳咳，停下，别吵了。”
来自黑石基金的代表，杰斐逊忽然开口，两拨人立即停下辱骂。
第95章 赶鸭子上架
一次又一次的融资之后，黑石基金成为了深蓝公司的第一大股东，话语权自然最大，也最重要。
“不要争了，我们很快就会得到如意的生产技术，这一点毫无疑问。”
黑石基金的代表杰斐逊微微仰着头，语气十分自信。
哦！
其他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必然是黑石基金采取了行动，小小惊叹了一下，并不觉得杰斐逊在吹牛。
“太好了，黑石出马，没有办不到的事。”
“哈哈，我们真是太幸运了，有了黑石这样的强力伙伴。”
董事们彼此嘿嘿直笑，也不去问杰斐逊到底是怎么行动的，面上已经露出笃定的神色，似乎已经获得了如意的技术。
托马斯心中的震惊最为强烈，他这才知道黑石基金的实力强大至此，隔着太平洋都能将手伸进华夏。
好像前几年，深蓝公司的美国竞争对手们一一破产倒闭，资不抵债后被深蓝吞并，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
托马斯忽然想起，深蓝公司成立没多久时，技术薄弱，最终却能吞下数个脑波研究公司，成为了西海岸最大的脑波研究公司。
换做之前他还以为深蓝公司运气不错，资本也足，才笑到了最后。但现在他暗暗想来，其中说不定也有黑石基金的手脚。
【看来上次我没有答应比尔他们，去创业是正确的选择！】
托马斯目光变得悠长，长长吐了一口气，背心都出了一层冷汗，有些惊魂未定。
硅谷发展了二三十年，已经不是刚开始时那样百花齐放，已经形成了一个个巨头，阴影笼罩了数以万计的新创公司。
背后没有资本的投注，基本上没有成为独角兽公司的可能了，再也不能像谷歌亚马逊那样一路发展壮大。
托马斯听着以前不知道的秘闻，感到自己的眼界有了极大的提高，和之前的中层管理完全不一样了。
“哈哈，你们也知道华夏每年来我国留学的人高达二三十万，只要稍微花点美元，就能收获许多人的友谊。有了他们的帮助，华夏就是不设防的。”
杰斐逊被董事们惊讶的目光一看，顿时就得意非凡，脸上还露出丝丝的不屑。
这种出卖国家利益的人，即使是杰斐逊这种主使者也同样看不起。
“高明！”
“真是厉害。”
“华夏人中的败类真是很多，不过越多越好，不是么？”
董事们哈哈笑着，和谐无比，亲如密友，之前的争吵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他们只在乎如意的技术，并不关心怎么获得，只需要结果就行了。
况且董事们知道厉害，不想也不愿了解黑石基金的具体手段，他们可是做正当生意的商人，不是无法无天的情报公司。
说起来，还是黑石基金的方法花费最少。处于垄断地位的企业，可不会满足一点点的授权费。
不幸的是，深蓝公司技不如人，任人宰割算不算，但面对魔兽工厂时处于弱势可是真的。
托马斯见了，心生佩服，决心要向他们学习，一定要学会这种快速变脸绝技。
“来，你们看看华夏网络上，网民对魔兽工厂的攻击。”
杰斐逊似乎还觉得不过瘾，让人打开投影仪，播放起一张张方块字写的网页。
呃？
董事们，还有托马斯看着那些方块字，就像是看见了外星人文字一样，晕乎乎的，根本分辨不出来其中的含义。
“失误了，忘记翻译。”
杰斐逊哈哈一笑，动用了谷歌翻译，将华夏文字转为英文。
《这是谋杀！魔兽工厂产品导致消费者住院治疗。》
《拒绝危险产品，从你我做起。》
……
“大家都看到了吧，魔兽工厂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很快就要被政府查封，到时获得如意的技术非常简单。”
杰斐逊手里的激光笔来回扫动，对自己造成的结果非常满意，像是炫耀成绩一样。
又是一阵夸奖的话语从董事们嘴里蹦出，托马斯也附和了几句，但心中却觉得这位黑石基金的代表似乎有些太喜欢表现了。
托马斯转而一想，好像美国人都是这副德行，做出了成绩一定要大大宣扬，可不像华裔职员那样低调安分。
包括他自己在内，也是这种爱炫的性子，只是有些羡慕杰斐逊此时瞩目的地位而已。
嗡嗡，嗡嗡。
杰斐逊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下号码后，笑着说：“这个电话一定是告诉我们，得到了如意的生产线，获得了它的一切技术。”
托马斯的心情也变得紧张起来，要是得到了技术，深蓝公司的发展潜力可要翻几倍。
“法克鱿！”
杰斐逊一张脸忽然变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将手中价值数千美元的手机狠狠一摔，砸的稀巴烂。
一块零件弹到托马斯胸口，撞得他有点疼，但此时完全不在意，而是紧紧盯着杰斐逊。
其他董事也是一样，眼神如鹰，盯着杰斐逊不放。
“失败了，华夏那边的官方给出了结论，如意的安全性没有问题，那个住院的消费者是诬告。”
杰斐逊脸色难看，宛如吃了苍蝇一样，眼神里有着点点的迷茫。
之前他还接到的通报里说，即将成功！但不知怎么搞得，却在最后一步时失败了。
想到刚才吹得牛皮，杰斐逊厚如城墙的脸庞也有些羞赧，真是丢人呀！
空气沉默了许久。
托马斯都怀疑董事们变成了哑巴时，终于有人开口了，不是责怪也不是嘲讽，而是建议。
“既然黑石基金的行动失败了，那就去魔兽工厂那边获得技术授权吧。”
“只有这个办法了。”
“派谁去呢？”
董事们互相讨论了一阵，然后将目光投向了托马斯。
“我？”
托马斯愕然，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谈判经验，怎么会轮到自己。
“是了，托马斯你最早发现如意，你去华夏正好。”
所有董事们的一致意见下，托马斯无法抵抗，只得接下这个艰难的任务。
……
坐在跨洲飞机上，托马斯心情不定地看着窗外，感到肩膀上有着无形的巨大压力。
这还是他第一次去华夏，哪怕身边还有律师和助手，心中一样没底。
第96章 找上门
李修文坐在办公室里的老板椅上，看着对面的王莹微微前倾身体，开始汇报收集到消息。
“武市的郁冰发来消息，在医院的邹小龙被警察带走了，要接受警方的调查。
魔都的水军头目也一样的遭遇，不但要坐牢，还要被罚一大笔钱，怕不是要倾家荡产。
最后就是尹建业教授，他没有什么事，进了警察局后很快就出来了。他表示自己只是严格办事了些，没有实锤的证据证明他的行为违法。”
啪。
王莹说完后，将手上的蓝色文件夹合闭。
自从蒋主任打电话给朱京飞市长后，针对魔兽工厂的调查组很快就撤离了，还有市长秘书过来拿走了一干资料。
一天过去，情况就来了极大的变化。
株市质量监督局给出无害鉴定，加上邹小龙承认收钱假装昏迷之后，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抹黑渐渐消失。
只不过如意的销量还是很不乐观，每天才卖出几十台，和先前日销万台没法比。
谁让如今官方的证明含金量实在不大，很多人信不过，邹小龙炮制的如意会伤害大脑的谎言，可不是那么容易消散。
这次的风波，让魔兽工厂损失巨大，金钱上的损失上亿，更严重的是美誉上的损失，需要很长时间来慢慢改善。
“哼，姓尹的那个家伙很是可恶，竟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我擦他老母！”
李修文可没有忘记，先前尹建业率先提出要封查如意生产线，还差点让他给办成了。
想从如意的成品反推生产技术，李修文有信心三五年内各国实验室都办不到。
但要是有生产线落到他们手中，这个时间可以缩短十倍也不说定。
这么大的亏，李修文可是记在心中，此刻听到尹建业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顿时就怒了。
李修文认为，肯定是警方顾忌影响，毕竟尹建业可是教授，行业地位不小，同事好友不少。
虽然警方的行为可以理解，但他却不认可这种处理方式，决心要报复回去，让尹建业栽一个跟头。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尹建业吃点教训，我胸中的这口气咽不下去。好好的公司，就差一步被他弄得倒闭。”
李修文想了一会，蓦地发现自己根本影响不到魔都的医院，无法让尹建业失业啥的。
要是本地的株市医院，他能想到办法，但魔都实在太远，又一点关系也没有。
“嗯……要不我们雇佣一些水军，在网络上散发尹建业和美国黑石基金的关系，搞臭他的名声。”
王莹嘴巴微张，很想说我之前没有干过这种报复的事情，找我没什么用。
后来她想到魔兽工厂遭到的抹黑，给出了一个建议。
她自己都觉得这个主意不怎么样，散发着馊臭味。
这种没有直接的证据，披露出去也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很容易被尹建业反转。
但舍得往各种媒体投钱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成功。
毕竟尹建业一个人的资金还是有限的，自证清白也要有媒体接受才行。
“好，就这样做！
给他一点教训，声势要大，让魔都的每家医院都知道他的汉奸行为。”
李修文欢喜地拍了一下大腿，站了起来，脸上笑容不断。
“我也知道这事要花钱，给你两千万的项目费用，一定要让魔都人民都知道尹建业的卑劣品行。”
王莹听了之后，只感到压力很大，两千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就这样被李修文扔出去砸人，要是没办好这件事的话，大概会让李总怀疑自己的能力。
她觉得，这件事必须要向郁冰请教一下，学习一下如何与媒体们沟通、开价。
“那我先去了解一下魔都的各大医院。”
“去吧。”
……
没几分钟，王莹一脸古怪的表情，走了进来。
她看着李修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一咬牙说：“李总，外面有个人叫做托马斯的外国人要见你。”
“外国人？你接待不行么。”
李修文埋头浏览网民们对如意的看法。
他发现许多人在网络上留言，表示尽管如意是安全的，但也不想买回去，毕竟这东西直接和自己的脑波挂钩，不想有一丁点安全隐患。
李修文稍微有些气愤，不是对这些网民，而是对邹小龙和尹建业，这些人都干了什么狗屁事！
设计了一个如意伤害消费者大脑的事故，自己却要给他们擦屁股，胸中的郁闷之气越发旺盛了。
“他是美国人，还是深蓝脑波公司的一名主管，说是来请求获得如意技术授权的。”
王莹一口气说完，小心地看着李修文的脸庞，做好了迎接怒火的准备。
普通员工不清楚，但她作为助理，哪能不晓得黑石基金和深蓝脑波，这两家是这次攻击的幕后黑手。
“呵呵，哈哈！让他进来。”
李修文神色冰冷，却同意了见面。
王莹眼睛一下瞪了很大，差点就要惊呼出声。她原本以为，李修文会像雄狮那样愤怒，断然拒绝托马斯。
万万没有想到李修文会同意，刚才李修文对尹建文的怒气像是一水缸那么多。
“啊，好的。”
很快，王莹就领着托马斯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托马斯是个中年男人，但体型保持得比较好，没有普通中年男人的小肚子，看上去挺有精神的，两只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身旁还有翻译、律师和助理。
要不是办公室够大，一下进来这么多人的话，就会让人有种拥挤的感觉。
“尊敬的李，你好。贵公司的如意震惊了世界，了不起的产品。”
托马斯张开双手，似乎想要来个拥抱，不过被宽大的办公桌挡住了去路。
“听说深蓝想要获得技术授权？”
李修文冰冷的眼神看向托马斯，开门见山。
“没错。”
托马斯暗暗称奇，华夏人不是喜欢客套吗，怎么李修文一点都不客套。
“李，你想想，北美有着四亿多的高消费人群，有能力购买如意的人比得上整个亚洲。只要你授权给深蓝，滚滚的金钱都会流进你的口袋。”
托马斯张开三寸不烂之舌，将未来描绘得很好很好。
第97章 羞辱
“说完了？”
李修文等到托马斯的长篇大论停下来后，身子往后一躺，压在软绵的皮椅上。
“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会将如意的技术授权给你们？说来听听，我真的很好奇。”
“呃，北美地区每销售一台如意，我们深蓝公司会支付50美元。我们预计每天销量一万以上，贵公司什么都不用做，每天都有五十万美元入账。”
托马斯张大嘴巴，摊开双手，语气夸张地说：“这可是纯利润，一年下来都有一亿五千多万美元。”
王莹站在一旁，嘴角露出一丝不屑，这洋鬼子诚意不足呀。
一亿五千万美元听上去不少，但是魔兽工厂先前最火爆的时候，每天的销售的如意多达两万台，销售额也有两亿。
所以托马斯说的一亿五千万美元根本没有多少，换做一般的公司肯定会欣喜若狂，但是对魔兽工厂来说，也就是那么回事。
更别说深蓝公司还有很大嫌疑，发起了对如意的诋毁，这种情况下，李修文根本不会答应。
王莹想来，接下来就会听到李修文的断然拒绝，然后将托马斯一行人赶出去。
托马斯说完后，目光一直放在李修文脸上，心中有些不安。
第一次报价自然是偏低的，但公司给出的方案就是这样的，他必须要按照方案形势，不然身边的律师和助手就会阻止。
说起来，托马斯的自主权并不很大，不过是公司董事会的远程操控傀儡而已。
要是正常的商业谈判，出价低点很正常，他也不会有心虚的感觉。只是这次的谈判偏偏不普通，因为深蓝公司先前对魔兽工厂使出过黑招。
托马斯只希望李修文根本不知道这一点，不然别想完成董事会的任务，自己也就成为了失败的罪魁祸首，极有可能被炒鱿鱼。
法克！那群该死的老头子董事，为什么要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我？
托马斯人到中年，已经不再年轻，非常害怕失业这两个字。
李修文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眼神盯着托马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似的笑容。
托马斯被这样看，感觉时间过得好慢，一秒钟仿佛拉长成半分钟那样，额头上开始出一颗颗冷汗。
“李，你觉得怎么样？”
托马斯有点受不了这种煎熬，主动说话。
他感到喉咙干涩得厉害，仿佛一天没有喝水一样，声音难听得像是木乃伊的嚎叫。
“嘿嘿，一亿五千万美元，太少了！”
李修文骤地站起来，粗着脖子，大声咆哮：“你们公司的总裁脑子被僵尸吃了么？这么点钱想要技术授权！真是太不自量力。
支付一千五百亿美元，我可以考虑考虑技术授权这件事。”
“这，这简直不肯能！”
托马斯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敢置信。
一千五百亿美元是什么概念，排名第二的华夏，一年的军费预算也就是这个数。
第三第四第五的沙特、印度、俄罗斯三个国家的军费加起来，也不过如此。
王莹眼睛瞪得大大的，怀疑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将十五亿美元听成了一千五百亿美元。
“太荒谬了，这真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托马斯反应过来后，朝着李修文大声喊道，面容扭曲，像是听到了一个巨好笑的笑话一样。
“李，你知不知道那么大的一笔美元，都能颠覆地球上大部分国家了！”
“我知道。看看各国的军费，就知道排名后面的数十个国家会被一千五百亿美元的武器砸死。”
李修文平平淡淡地说，仿佛是在讨论一颗白菜是一块五一斤，还是两块一斤。
“那你为什么还提出如此荒谬不合理的要求？我看你的神智并没有陷入昏乱。”
托马斯微微摇头，感觉李修文不像是石乐志。
“这是惩罚！我很清楚，深蓝公司是一家无耻卑鄙的公司，竟然在网络上抹黑如意，这个理由够不够？”
李修文双目如电，射出一道电光，朝着托马斯轰去。
噔噔噔。
“你，早就知道了？”
托马斯后退了两步，一脸惊色，浑身散发着沮丧失败。
他完全知道了，自己肯定完不成任务，拿不到如意的技术授权，失业这个词在脑中不停闪烁。
“哈哈，要不是想要看你吃惊，痛苦的模样，我才懒得见你们。
当然了，深蓝愿意支付那么多美元，我还是很乐意给出技术授权的，毕竟这钱实在不少。”
李修文看着托马斯一行人的震惊无比的样子，胸中的郁气散去了一点，开心地大笑。
后面那句，他说得也是真话，表示完全可以说到做到，只要深蓝愿意出钱。
美国比魔都更为遥远，对深蓝公司的报复更困难，但能先出一口气，还是很不错的。
“李，你是个疯狂的家伙，我们永远猜不到你的想法。”
托马斯这会觉得李修文是个超有攻击性的人，这种人做朋友还好，做敌人的话就要面对强烈的、不停的进攻。
他有种感觉，深蓝公司或许会倒在李修文的进攻之下。
就在托马斯转过身，朝着大门走去，快要离开的时候，一句话从背后传到他耳朵里。
“接下来，我会将如意大量销往北美地区，希望深蓝公司在产品卖不出去的情况下，支撑的久一点，哈哈。”
托马斯此时的心情有点复杂，他毫不怀疑，当如意大量出现在北美地区，深蓝公司旗下的初级脑波控制产品会卖不出去。
一想到自己被炒鱿鱼后，深蓝公司也过不了多久倒闭，对失业的担忧一下少了许多。
“李，美国不想让如意进入，如意就进入不了北美市场。你可别太得意了。”
托马斯身旁的助理，实在忍不住冲动，也看不惯李修文的傲慢，直接回击了一次。
“你们国家的华为手机就是这样，赚不到美国的一分钱！”
“那就拭目以待吧。还有，除了北美之外，还是欧洲、亚洲、南美等市场。当所有的地方都接受如意后，你们深蓝就在北美苟延残喘吧。”
李修文反击道。
第98章 开辟新的战场
王莹送走脸上阴沉地可以滴水的托马斯一行人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位置那处紧挨总经理办公室的地方。
本来她要坐下来，开始处理公司杂务，但不经意往办公室里一看，见到李修文一脸的沉思，干脆走了进去。
“李总，要是北美禁止如意销售的话，我们要怎么办？”
“凉拌咯，其它国家加起来也打不过美国，我们一家公司自然也不能要求美国干啥，你说是吧。”
李修文轻松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和午餐选择金拱门还是肯德基一样。
呃。
王莹眼睛睁得大大，惊讶非常：原来你刚才说的不进北美市场也无所谓，真的是打算放弃那么大的市场呀。
“别这样震惊地看我，难道你还想我将美国搞垮不成？哈哈。”
李修文发现王莹吃惊的模样，挺有趣的，大大的眼睛，张开的嘴巴，像是漫画中吃惊的角色那样。
哼！
王莹扭头就走，心中祝愿这家伙单身一辈子，竟然拿自己这样的美女开玩笑！
李修文看着王莹一扭一扭地走出办公室，眼神在包在裙下的浑圆臀上，多留了几秒钟。
说来也怪，换做没有得到系统之前，李修文要是能认识王莹这种媲美电影明星的美女，大概连追求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王莹整天在眼前晃动，李修文也没有一定要追求的想法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扩张公司上。
等到她消失在视线内之后，李修文继续琢磨着，如何打开公司目前的困局。
如意目前的销量低迷，公司账上的现金可不多了，要是再不想办法的话，公司没法壮大。
这次的抹黑风波，也让李修文感到势力不足，几乎要被网络上的负面舆论逼得况频出，还差点被政府查封。
李修文真正认识到，现代的信息社会话语权的强大，媒体的力量十分重要。
纸媒电视已经衰落，只有网络媒体才是主流。
如果他是微博的股东，或者能够影响到微信公众号的话，面对涛涛不绝的网络抹黑，就不会如此被动。
网络上许多人猜测，马芸仗着是微博大股东的身份，能够让网络上没有大片抹黑淘宝的事件发生。
更别说马芸请来了华夏娱乐圈大部分明星，拍了一部乱七八糟的宣传片《功守道》，要是没有微博大股东身份，就算有钱也很难办到。
这样的有利优势，让如今的李修文感到十分眼红。
只可惜市值两百多亿美元的微博，根本是他现在无法染指的大型企业，更别说估值上千亿美元的微信了。
【妈的，必须要有一条能够影响舆论的渠道。】
李修文想来想去，目前想要推出一款软件，从微博、微信或者快手、今日头条的盘子里占据一定份额，难度上天。
不是不可能，而是可能性非常小，要知道人家可是踩着累累白骨才登上宝座，烧掉了一两百亿才有现在的地位。
软件的开发并不难，问题是推广出去，让网民们喜欢才行，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事。
这方面，神通广大的系统都帮不上忙。
既然软件方向上难度太大，李修文将目光转向硬件，也就是智能手机。
虽然想要从红海的智能手机市场上杀出一条路，也十分艰难，但魔兽工厂擅长制造先进的产品，希望还是比软件要大。
李修文打开系统，查找起来。
一张张的图纸，看得他眼花，让他有了选择困难症。
超大电池容量手机（白色）、无边框智能手机（绿色）、柔性可折叠屏幕手机（绿色）……肉眼可视3d屏幕手机（绿色）。
除了手机之外，还有其他的先进的智能终端，像隐形眼镜那样的，也不过是蓝色级别的图纸。
刘修文现在就能兑换出图纸，但他可不会那样做。
因为这种太先进的图纸，勾起各国贪欲，李修文认为目前的魔兽工厂的实力不足，还不足以抵挡。
就像如意这种水平的科技，都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商业间谍更是源源不断。
李修文不舍地放弃那些，让他都流口水的图纸，只蒋目光放在比较浅显的手机图纸上。
【听说三星好像在研发可折叠手机，还是换一个。】
这不是害怕和三星竞争，而是达不到领先的地步，就不能给消费者们最大的惊喜。
毕竟三星已经放出许多效果图，乃至原型机了，就算魔兽工厂立刻推出可折叠手机，搞不好别人也会跟着推出。
就让那些手机厂绝望吧！
李修文最终选择了肉眼可视3d手机，于是花费了150千克黄金，将制造图纸兑换出来。
嘶！
李修文看了一会图纸，发现想要生产这种3d手机需要克服两大困难，那就是电池容量和屏幕。
这两个麻烦可以说是困住了科学家们许多年了，都是非常难以解决的问题。
普通手机看视频就要消耗大量的电量，更别说要显示3d效果，耗电量要翻个两倍才算勉强够用。
现在的电池技术进步十分缓慢，每年的进步慢如蜗牛，导致手机越来越不经用，看视频的话一天要充两三次电。
更别说肉眼可以看出3d效果的屏幕了，几乎没有人宣称开发出原型来，卡在材料上面数十年没有进步。
依靠地球的技术，想要制造出这两种部件，还需要等个十多年。
李修文肉痛地衡量了好一会，还是不打算改变想法，哪怕他知道3d手机一推出的话，就会引起全世界轰动。
幸好系统里还有生产线可以购买，尽管需要大量的黄金，但也方便许多。
只是这个兑换价格一点不低，扣除掉买图纸的黄金，剩下的800多千克黄金也不过能组建一条日产万台手机的生产线。
这样一来，李修文上次购买的一吨黄金就要全部花光了，而且公司的账户上已经没有资金增加生产线。
做出决定后，李修文就行动起来，走出了办公室。可不是拖拉之人，也没有拖延症。
“李总，您要去哪？”
王莹从椅子上站起来，问了一声。
“嗯嗯，我要去新厂那边视察，你不用跟过来了。”
第99章 代工厂的好奇
唉！
李修文进入生产车间，看到停止运行的生产线，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如意的销量在非常缓慢地恢复，一天比一天多，但生产线却不能全力运行，因为仓库里已经堆积了十多万台了。
“关闭一条生产线，将车间空出来。”
李修文指挥着闲下来的兽人苦工，暂时将一条生产线转移走，等到新的厂房建好后才安置进去。
空出来的车间，自然是用来生产他刚刚兑换出图纸的3d手机。
当然了，智能手机要比如意复杂十倍，需要数百种元器件才能组装成一台正常使用的手机。
李修文没有打算生产每一种元器件，而是将不太重要的、商业化的元器件都作为订单，向代工厂龙旗发送过去。
龙旗虽然有点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不需要生产整机，而是生产手机的一个个大块部件，诸如电路板、外壳啥的。
看在丰厚的代工费上面，还是魔兽工厂先行交付七成款项的份上，龙旗还是接下了单子。
代工厂的日子不好过，利润低不说，订单还日益减少，因为华夏的智能机销量每年都在减少。
换做以前，百万级别的订单根本不受龙旗的重视，小米、魅族、酷派、联想等公司的订单都做不完呢。
现在嘛，除了小米的订单之外，后面三家手机厂的订单基本等于无，龙旗都开始裁员了。
魔兽工厂的订单，对于水火中的龙旗来说，不异于救命订单，高高兴兴接下来后，立即准备生产。
将繁杂的事情外包出去后，魔兽工厂只需要生产核心部件，3d屏幕和电池，剩下的只需要组装就行了。
托高度发达的手机行业供应体系的福，还有便利的物流，李修文接到龙旗那边发来的消息，说是已经开始建模，调整生产线了。
哐当，哐当。
一天过去，兽人苦工们的动作很快，将如意的生产线转移走，都快要将大容量电池生产线和3d屏幕生产线安置好了。
李修文很满意这种速度，看到夜幕降临，转身回到更为舒适的老厂区去了。
新厂这边作为生产基地挺好的，但召唤出来的工人们却像是木头一样，不像华夏员工那样活波。
这里保密是和很保密了，周围也荒凉，最近便利店也在一公里之外。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导致新厂这儿让李修文感到不合适。
……
“李总，我们有点事想要和你说，去会议室。”
李修文正要前往新厂，却被一干公司高层叫住了，包括孔令军、叶华、王红等人。
他看了一眼，见到他们脸色的表情十分严肃，眉目间带着一些忧愁。
“干嘛呢，都板着脸，像是丢失了钱包似的。”
李修文打趣说道，努力驱散空气里的凝重，可惜效果寥寥。
一进入会议室，李修文就开口说：“有事就说，你们都是公司的重要成员，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总，如意的销量很低，看样子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公司的收入已经处于很低的低估了，要不我们想想办法，将如意卖到国外去？”
主管销售的孔令军忧心忡忡，站在公司的角度提出了一个警告。
“是呀，李总，不能这样下去了，公司现在的形势很危险。昨天您还将转出了一笔资金，账上快要没钱了。”
王红大姐管的是财务方面，对于公司的现金流十分清楚，隐晦地表示了危机。
其他人也是一样，面带忧虑，纷纷附和。
李修文最近在忙什么，他们并不清楚，所以有这种担心。
“你们的建议很好，可以尝试一下。如意对北美、欧洲市场来说不是很贵，或许有不少人愿意尝尝鲜。”
管理层们给自己加任务，李修文当然欢迎，鼓励了一两句。
“那个，李修……李总！我觉得公司还可以在污水处理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毕竟我们的环境治理仪很先进的，连大众公司都愿意高价购买。”
叶华还是稍微有点不习惯，差点口误。毕竟他和李修文做了四年的同学，叫名字都顺口了。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之前李修文亲口表示过，不会将环境治理仪作为重点推广，那时如意的销售如火如荼，公司不缺收入。
叶华有点担心李修文为了面子，否决掉，谁都不喜欢自己打自己的脸。
“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可以努力一把。”
李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脸上似笑非笑地说：“你们重点说的是环境治理仪吧，先前的在境外销售如意是障眼法。”
“哈哈，李总的目光果然锐利！”
孔令军、叶华等人互相望了一眼，郝然的同时，脸上都有按捺不住的兴奋。
如意是消费类的电子产品，靠得就是数量，但开发新市场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功的。
小米、华为等公司进入印度和欧洲，可是花了两三年时间，才站稳脚步，靠得还是老法宝：物美价廉。
所以他们在听到李修文允许推销环境治理仪后，都欢喜起来。
毕竟要让外国人接受，华夏也能制造领先国际的电子产品，不花费重金和巨大精力是不行的。
环境治理仪就不同了，不说国外市场，就是华夏本国的市场也大的惊人，谁让它技术先进，同类的污水治理技术无法相比。
只要吃下一小块南湖省的污水治理，魔兽工厂就没有倒闭的危机，孔令军等人毫不怀疑这一点。
“嗯，我说一个消息。过不了多久，公司就会推出一款先进的电子产品，到时候不但恢复成之前的盛况，还会更上一层楼。”
李修文想了想，微微透露了一点消息，算是打预防。
“什么产品？”
所有人都有了浓浓的兴趣，追问不已。
“别急，再等几天你们就知道了。”
李修文哈哈一笑，突然转变口风，守得严密。
“切！”
……
李修文留下了满肚子好奇的公司高层，来到了新厂区。
“老板，我们这就开始生产了？”
乔二过来询问。
“嗯，开始吧。”
第100章 显示效果
没多久，第一块3d手机屏幕就生产出来了。
李修文拿在手上，仔细看去，黑乎乎的一块面板，并没发现它和普通的手机屏幕有太大区别。
半晌之后，他将屏幕还给了乔二，有些心痒，立即说道：“有测试的机器吧，让我看看效果。”
“有的。”
乔二领着李修文走了几步，来到了一处操作台，台上摆放着一个书本大小的机器。
只见它形似电脑主板，一块绿色的pcb板上接了大量的电子元件，正中央却凹陷下一大块。
初看起来，这机器连外壳都没有，能直接看到绿色的电路板，也是寒酸得紧。
乔二将巴掌大的屏幕放在那凹陷上插好，又连接了电路，黑乎乎的屏幕一下通了电，开始发出光来。
李修文把眼看去，只见到一张很有层次、立体3d的蓝天绿草地的图像，比在电影院里看得3d电影还要强。
稍微有点遗憾的是，手机屏幕才5.99英寸，画面有点偏小，看得不是十分过瘾，这一点却又比不上电影院了。
想那坐在电影院里，看着十多米宽的巨大银幕，视线里都是画面，虽然有点不精细，但却很容易让人沉入进去。
换做3d的手机屏幕，即使显示效果立体、精细，但却不容易沉入，浸入感没有那么强，也算是有得有失。
“好，好！效果不错。”
李修文夸赞了一句，脸上喜气洋洋，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似的。
“老板，请看下一面一段视频。”
乔二脸色一喜，咧嘴一笑，赶紧说道。
嗷嗷！
一头百米高的巨大黑猩猩跳入了繁华现代的都市中，一脚下去就将大片建筑踩成废墟；巨大的上肢一挥，无数的汽车宛如甲虫一样四处飞舞。
就连那三四百米高的摩天大厦，也禁不起黑猩猩的几下撞击，倒下时宛如山柱倾塌，压垮大量房屋，砸死无数行人。
直到最后，黑猩猩来到了一座跨海大桥边，一拳将它砸烂之后，捞起一截百米长的大桥残断，像是扔铁球一样扔了出去。
轰！
大桥残断落下，宛如一枚巨弹落下，毁灭了方圆几百米的建筑，一朵灰色的蘑菇云冉冉升起。
大量碎石飞溅，有的朝着李修文高速撞来，将他小小地惊了一下，最后才意识到这只是3d效果而已，并不是真的碎石。
半分钟的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又从头开始播放起来。
“不错！这立体感很强不说，逼真度高的把我吓了一下。”
李修文非常满意，这样的感受也不比电影院差太多了。
他看到如此强悍的屏幕，好奇心都上来了，问道：“这种屏幕的原理是什么？应该不是3d电影采用的偏振式吧。”
偏振式3d是利用光线有“振动方向”的原理来分解原始图像的，通过在显示屏幕上加放偏光板，可以向观看者输送两幅偏振方向不同的两幅画面。
当画面经过偏振眼镜时，由于偏振式眼镜的每只镜片只能接受一个偏振方向的画面，这样人的左右眼就能接收两组画面，再经过大脑合成立体影像。
这就是为什么，去电影院看3d电影需要戴一副偏振眼镜才行。
“其实这块屏幕实现肉眼3d的方式，和偏正式有点关系，是它的进阶技术。
简单来说，就是显示基底发射出的光线，经过最外面的那层玻璃折射之后，形成了3d效果。”
乔二娓娓道来，将复杂的技术问题讲得十分浅显，分明是在照顾不是攻读光学的李修文。
嘶！
李修文这下明白了，这块手机屏幕约等于将偏振式眼镜集成到屏幕玻璃上。
哪怕他并不太懂这里面的难度，也是倒下一口凉气，这种加工难度简直逆天呀。
如此一来李修文就放心多了，不惧别的公司破解技术，心头的那点忧虑消散一空。
他咧嘴一笑，仿佛已经看到苹果三星等手机厂商，一个个急的团团转，却拿3d手机屏幕无可奈何。
李修文也算看出来了，绿色级别的图纸蕴含的技术，并不超过地球太多，甚至原理都是地球已有的。
如意是这样，3d手机屏幕也是这样，地球都有类似的产品，只不过其中的技术含量却差了一大截。
就像一人站在七百米，眼睛可以望到一千米，似乎只要努力一把，就能前往那个位置。
其实前面七百米已经耗去了大量力气，后面的三百米却需要顶着体力大减的身体爬山，十分艰难，每前进一步需要消耗更多的力气。
“继续生产，不要停。”
李修文吩咐了下去。
代工厂的生产力非常强，只要他肯花钱，一天别说一万台，就算是十万五十万也完全可以做到。
但受限于3d屏幕的生产线，这种屏幕每天也不过生产一万，不如趁着代工厂还需要几天才能将发货过来，先行积攒一些3d屏幕。
“我这就安排下去。”
乔二点了点头，将任务记在心中。
咚咚，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位兽人苦工走了过来。
“老板，有人找你，是大众南湖电动汽车厂的总裁邓朝。”
李修文想起来了，上回朱京飞副市长和奥利维亚副总裁来参观是，说过会将点的汽车厂安置在株市，地点还是附近。
现在就来了？好快。
“嗯，我去迎接一下。”
李修文让人守好车间大门，转身朝着工厂大门走去。
大门外。
邓朝和其他五人站在外头，看着把守森严的魔兽工厂，有人嘴里开始咕哝，抱怨起来。
“小小的一家公司，架子竟然这样大，让我们等在外面！真是不该。”
“就是，要不是看在邻居的份上，谁会跑过来傻站。”
邓朝看了正在抱怨的两人，并不说话。
他在德国读了博士后，就加入了大众，在欧洲干了一些年后被调到华夏来，最后轮到了主持一座工厂，说是精英也不为过。
见到邓朝并不阻止，周围人的埋怨开始频繁起来，对于李修文的怨念越发深了。
李修文过来后，被几双怒气冲冲的眼睛瞪了好几眼，有点不明就里。
不过这些人他并不放在心上，对着邓朝说：“邓总久等了，真是抱歉，一项实验正要紧。”
第101章 参观
“李总，难道是你又发明了新产品了？”
邓朝仿佛想到了什么，双眼一亮，试探着问道。
说起来，他能当任这个电动汽车的总裁，还是奥利维亚副总裁推荐的，不然这样的一方诸侯可轮不到他。
所以邓朝也是见过奥利维亚巨金购买的环境治理仪，对于这种效果逆天的机器印象深刻。
“是呀，一款划时代的产品。”
李修文淡淡说，但语气里有着怎么也掩盖不了的骄傲。
此话不假，世界上第一台3d手机，问你吃不吃惊，还不害怕。
“李总，这个新产品能让我们见识一下吗？”
邓朝立即提出了请求，一点面子都不要了，自动将姿态放得很低。
如此做法不但让李修文感到诧异，还让大众公司的其他管理人员觉得不爽，心生不快。
有的甚至低声咕哝起来：“搞什么呀，弄得大众好像求着别人一样，真是丢脸。”
“闭嘴！你要是再说一句，就给我滚回魔都去！我是总裁，你可不是。
我们公司之前从李总这里购买了十亿的商品，如果这都不算厉害的话，那你的目光就和老鼠一样。”
先前老好人似的邓朝突然暴起，手指如戟，指着那位皮肤较深的南亚人鼻子，大喝道，宛若愤怒的雄狮。
“你，你。”
那南亚人胆气一衰，猛地发现处境不利，单独自己可不是邓朝的对手，求助的目光看向四周的同事。
只是这些同事一个个紧闭嘴巴，置身事外，什么话都没说。
求不到援助，那南亚人低下头，一副认输的模样。
邓朝见状，胸中畅快许多。
这些电动汽车的管理层，可不都是他的人。
有的来自南亚，有的来自德国，有的是华夏本土人，端端的一国大杂烩，指挥起来不是很顺。
邓朝初来乍到，掌控力还不强，有人时不时地来电阳奉阴违，搞得他心中郁气越来越多。
这次借着李修文压服了一个刺头，对于他以后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
呵呵。
李修文在一旁看得清楚，只感到好笑，大公司的勾心斗角随时都在发生。
这人呐，仰着脑袋可不是习惯，迟早会栽跟头，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
“李总，让你见笑了，这些人都没有见过环境治理仪，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先进科技。”
邓朝道了一声歉，似乎真的很看重环境治理仪一样。
“没事，不知者不怪嘛。”
李修文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然后就说：“不过新产品暂时还不能曝光，不然就没有新鲜感了。”
开玩笑了，3d手机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提前暴露出去，神秘感就没了。
就像苹果手机，在苹果x出现之前，每年都是一个模样，果粉们都不愿购买了。
要知道人是最喜新厌旧，渴望刺激新鲜，最讨厌日复一日的单调，不然婚外情啥的就不会那么常见了。
“真是可惜了。”
邓朝面露惋惜，嘴上却提了另外一件事：“李总，这次过来我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想请几位工程师到电动汽车工厂那边去，这是上次交易时说好的条件。”
“哦，没错。”
李修文拍了一下脑门，想起了这事。
最近他实在有点忙，解决网络上对如意的抹黑、推进3d手机的生产等事，一件接一件，差点忘记了派人过去帮忙。
“乔二，你过去几天，解决一下如意的售后服务。你只管自己的工作，不要处理其它的事情。”
李修文指派了乔二，这边的3d手机屏幕和电池都上了正轨，暂时有乔一监管就行了。
他还特地吩咐了一句，让乔二尽量少说话，埋头干活就好。
乔二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邓朝后，慢条斯理地说：“解决问题，只需要一天。”
邓朝脸上闪过迟疑，看着身形削瘦的乔二，苦笑不已：“李总，是不是多派几位工程师呀，一天时间也太少了吧。”
能坐上电动汽车总裁的位子，邓朝也不是没有任务的，除了原计划的生产电动汽车之外，还要尝试将如意融入到大众汽车的产品里。
如果成功，那就是有别于其它汽车公司推出的电动汽车，有着别人没有的特点，对消费者的吸引力大大增加。
邓朝见到李修文只派出了一个人，而且那位工程师猖狂地表示只留一天时间，他心中其实很不满的。
“我相信乔二的能力。”
李修文从邓朝眼神里看到了不信，没有解释，选择力挺自己的员工。
要怎么解释乔二在电器领域的能力，是世界顶尖的！根本解释不了，只能用事实说话。
“李总可别忘了，合同上注明了条件的，贵公司的工程师要帮助我们解决问题。”
“你试一下就知道乔二的能力了。”
“呃，李总也没有去过全自动化的电动汽车厂吧，要不去参观一下？”
邓朝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没有让怒气爆发出来，随便扯上了一个理由，邀请李修文过去看看。
他觉得李修文见过汽车的生产后，就知道整个汽车是个复杂无比的系统，加入一个重要的部件可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一个月搞定都算快了。
“好呀，正好去见识一下。”
李修文猜出了邓朝的几分用意，也不拒绝。
汽车行业是机器人运用最早的制造业，也是机器人运用领域最大的领域，长长见识也不错。
据说大众、丰田等公司的汽车生产线，一分钟就下线一台汽车，效率非常高。
李修文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正好借着参观的机会去看看实际的汽车生产。
……
来到大众的汽车厂后，李修文立即就失望了，完全是个大工地，到处都是黄土，只有几座巨大的钢构厂房矗立在地面上。
“嗯，现在是乱了一些，但一条试生产的生产线已经就位，正在运作。”
邓朝看出了李修文的失望，朝着厂房一指。
嘭嘭，嘭嘭！
李修文来到厂房附近，就听到了一声声响亮的噪音传出，进去后一看，原来是巨大的机械在挤压钢板。
虽然是条试验用的生产线，但工人依然很少，只有寥寥的十几个人，绝大部分工作都是交给了工业机器人。
李修文走了数百米，从头看到尾，发现了一件事：这里车间也只是制造少部分的部件，其它的都是成品，似乎是采购而来。
这种思路，就和他将3d手机的订单交给代工厂一样，只生产核心部件，然后组装就行了。
第102章 改动
轰轰的噪音停了下来，数百米长的生产线缓慢停止，不再生产汽车。
试生产的汽车数量已经有十多台，数量已经足够，用来检查汽车的性能。
“这里的汽车制造技术虽然不是国际最先进的，但也是一流的水平了，一天能生产价值两亿的汽车。”
邓朝不无自豪地说，脸上洋溢着淡淡的骄傲，看着停下来的生产线像是在看奖杯一样。
“是吗，不错呀，一天能生产七八百台汽车，售价总额应该是有两亿了。”
李修文商业胡吹性质地说了一句，语气淡淡的，没有半点的吃惊。
这种平淡的表情，引起了邓朝和一干大众汽车工厂高层管理的芥蒂，有的人甚至脸露不豫之色。
你丫的一点都不吃惊么？
“李总似乎有点瞧不起呀，不知道贵公司一天的营业收入有多少。”
本土德国来的威廉，转动蓝色的眼珠，盯着李修文说，挑衅味十分明显。
邓朝站在一旁，没有劝止的意思。
其他一干汽车厂的高层管理，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准备要看李修文出丑。
“也不是很多，目前一天只有几百万吧。”
李修文实话实说，诚实地报出了当前的销售情况。
没上市公司的销售情况，没有必要公布，但也不是很难统计，特别是魔兽工厂这种产品线单一的公司。
别人只要调查一下终端渠道，就能知道如意的日销售，所以吹牛也是没有太大用处。
“噗嗤，这也太少了吧，光我们这个汽车厂的一天生产的汽车，就抵得上你公司三个月的营业收入。”
威廉像是忍不住了一样，笑出声，不无讽刺地说。
“魔兽工厂的技术比这工厂先进。”
李修文瞥了威廉一眼，微笑着说。
“李总真会说笑。我看过资料，你那破工厂造出的是两轮电动车，和我们这儿的先进电动汽车完全无法相比！”
威廉看向李修文的目光，宛如看智障一样，仿佛在说：就这样的脑残竟然也当上了企业主？两个轮子的电动车，和汽车能够相提并论吗？
“邓总刚才说了，你们的汽车生产线不是最先进，而我的如意却是世界上唯一，谁更先进还用说么？”
李修文反问了一句，就将威廉逼到了墙角。
威廉想了一会，才说：“既然是不同类别的产品，技术根本没法对比。”
呵呵。
李修文只是古怪地笑了一声：“就算按你的说法，不能对比。那你们为什么要我公司的工程师过来帮助？”
威廉终于没有话说了。
邓朝开口解围：“李总，这点小事就别争论了，还请乔工程师看看电动汽车的预计改装接口，有没有问题。”
众人来了一辆白色的汽车面前，往里一看，就发现了一个很显著的地方。
汽车方向盘中央，多了一个纵向的洞，正好能够让如意竖起来插进去。
这样对汽车的改变不大，固定如意的位置，方便又牢固，绝大多数情况下不会被震出来。
最让人吃惊的不是这点小改变，而是挡风玻璃下部，显示出来的一个半透明的田字框，横竖交叉点上有一个醒目的红色圆点。
“我们觉得蓝牙链接不是非常稳定，希望能够用实体的插口链接，像usb的那样。它已经非常完美，是吧。
我们还考虑到驾驶者的安全，让他们将注意力放在开车上，强制性要求驾驶者的视线盯着挡风玻璃上的圆点，不让他们分心到别处。
一旦检测到他们的视线离开，辅助驾驶就会接管并开启手动驾驶，锁死脑波操控。”
一名三十多岁的汽车厂工程师在一边解释，瞧向乔二的眼神有点桀骜。
在他看来，这个方案已经是最好的，没有改动的必要，公司为什么要让一个瘦老头过来评判？
听说这个老头还不是造汽车的，对于汽车的电子系统又有什么看法呢！
“开起来看看。”
乔二对于汽车工程师挑衅的眼神视而不见，仿佛化身为主管一样，理所当然下达命令。
啊？
汽车工程师微微张开嘴巴，有些措手不及，这老头怎么不按剧本来呀，一点反驳都没有。
邓朝看出两个公司的工程师们有点不对付，但他完全不关心，只想最快最好完成上面的任务。
“让试驾员上去开一把，小心点。”
邓朝急切地找来一个试驾员，交代了一下如意的用法后，就将他推向了改装后的汽车。
十分年轻的试驾员坐进驾驶位，有点兴奋地戴上如意的重要配件眼镜框。
当他习惯性地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时，听到外面传来邓总的呵斥：“把手放下去，用你的脑波操纵。”
试驾员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开的不是普通的汽车，可能是世界上第一台脑波操控的电动汽车。
电动汽车比传统的使用汽油的汽车，有很多优点，比如启动快、加速快、输出较为恒定等。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电动汽车的结构要比传统汽车简单许多，减少了一半的零件不止。
启动简单配上脑波操纵，可谓是相得益彰。
大家都看到，停在地上的电动汽车很快就开动起来，启动速度超快。
试驾员发现，当他想左转的时候，挡风玻璃上的红色圆点就朝左滑动，右转的话就朝右滑动。
往上滑动时，汽车电门加大，速度开始提升；往下滑，刹车开始下压，速度放缓。
吱嘎！
电动汽车绕了一圈后，停了下来。
“太神奇了！我从来没有开过这样的汽车，车随心动，一点都不费力。我发誓，那些驾驶爱好者一定会爱死这种汽车的。”
试驾员下车后，一脸激动，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
“看，我就说它已经没有改进的地方了。”
汽车工程师得意地看了乔二一眼，仰着下巴说。
“这车的造价不低吧，比普通电动汽车要贵三成到一半，销量是个问题呀。”
乔二估算了一下汽车上增加的一系列控制系统，肯定地说道。
邓朝和汽车厂高管的脸上，顿时暗了下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一点邓朝等人早就想到了。
“消费者会为脑波操控功能付出溢价的。”
邓朝干巴巴地说，语气不是那么肯定。
“还有，人工驾驶和脑波驾驶起冲突了，怎么解决？”
乔二毫不犹豫指出了一个重大问题。
第103章 乔师傅真是高人呐
“乱说！”
汽车工程师仿佛受到了侮辱一样，胀红着脸，大声争辩：“经过数十次的测试，你说的系统冲突完全没有可能发生。
就算驾驶者同时手动驾驶和脑波操控，系统会自动切换到手动模式，它的优先级更高。”
尽管这位工程师用力保证，但所有人都在思考，乔二说的那种情况会不会发生。
谁也不能保证每个驾驶者遵守规则，说不定真有无聊之人一边踩着刹车，一边通过如意下达加速指令。
可能是吵了架情绪不好，也可能是喝了点小酒，虽然这些驾驶者自己作死，但要是他们作死成功发生了事故，也不是没有可能呀。
想到这里，在场的每个人都觉得，有发生冲突的可能。
不过按照汽车工程师的说法，后果在没有萌芽之前就会被扼杀，好像行得通。
如今的电子系统已然十分先进，汽车工程师说的策略能够实现，看上去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问题。
“乔师傅你放宽心，我们大众可不是那些小品牌，会对各种系统进行严格的测试。像你说的那样严重的问题，我们公司是绝不会忽略的。”
邓朝一开口，就是声援自己公司的工程师，话语里流露出淡淡的骄傲：“不知你对电动汽车，还有没有别的看法？”
这并不奇怪，邓朝相信他的人，而且说话的语气足够婉转。
汽车工程师得到总裁的支持，嘴角露出浓浓的嘲讽，看向乔二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屑：你想到的可能问题，早就被我们解决了。
“是吗？我让你看看，所谓的优先级不是万无一失的。”
乔二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
李修文、邓朝一干人，通过汽车内的监控摄像头，能够看到乔二在驾驶位上做了什么。
测试用的汽车真是花了大价钱，光是监控内部的摄像头就有六颗，覆盖了车内的每一寸空间。
嗡嗡。
电动汽车发出轻微的马达声，立即启动。
汽车朝左边开了几十米，往一道膝盖高的护栏撞去。
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表演撞击？
一干人看不出乔二的目的，脑子里全是疑惑。
他们都见到乔二用力转着方向盘，脚上还踩着刹车，应付的没有问题，完全可以避开前方二十米外的障碍。
不过汽车迟疑了一两秒才响应，车头没能避开护栏，直接撞了上去。
喀喇。
塑料护栏断成两截，飞了出去，而车头大灯也受到了一些损伤，车漆也刮花了。
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有在意汽车上的损伤，而是皱着眉头，脑中想起了乔二刚才的警告。
乔二的一切动作都发生在眼皮下，都很正常，没有任何的小手段。
按理来说，汽车会完美避开护栏，不会撞上去，但结果却完全相反。
“这不可能，系统的反应怎么会那么慢！”
汽车工程师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说：“是他做了手脚，干扰了系统的判断，一定是这样的。”
邓朝皱着眉头，低喝：“好了，别乱说话，等乔师傅过来后再说。”
李修文面带微笑地看着汽车厂的一干高层，像是早就知道乔二说的肯定是对的，他说汽车有问题，那就肯定有问题。
不因为别的，李修文绝对相信乔二的能力，那绝对是笑傲同行。
噔噔噔。
乔二依然不紧不慢走着，让邓朝、汽车工程师一干人等得心焦，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拉过来，快点解释刚才异常的原因。
这个时候，他们不知不觉地将乔二，摆放在深不可测的位置上。
实在是乔二一眼就看出了电动汽车潜在的问题，让邓朝他们出了一身冷汗。
如此严重的问题，要是发生在顾客手上，那个后果难以想象，大众的品牌绝对会遭到重创。
“乔师傅，您能解释一下，刚才汽车为什么会反应迟缓？”
邓朝有点迫不及待地开口，抢在所有人的面前。
实在是他的心里慌慌，想要第一时间了解到汽车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你们预先设计的不错，手动驾驶优先级高于脑波操控，但别忘了事故的紧急性。在前方即将发生事故的情况下，系统资源消耗了大半，反应自然迟缓起来。”
乔二一说完，汽车工程师的脸上露出恍然之色，然后就懊悔起来。
“咦，这一点还真的没有考虑到，我不如你。”
汽车工程师低下来头，满脸通红，对于先前显露的骄傲，感到自己十分浅薄。
“还有，汽车的电机功率偏小，加大一点会让汽车行驶更稳定，操控更灵敏。”
乔二接着又指点出一个问题。
“呃，这个嘛，是为了削减一点成本。”
汽车工程师有一点不好意思，道出了实情。
邓朝在一旁看得心急，始终没有从乔二那里听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于是主动询问起来：“乔师傅，如何解决系统反应不灵敏的问题？”
这不是简单增加车载电脑计算力，就能解决的，系统还要有足够的智能，这一点能难倒目前的所有汽车公司。
再说了，汽车的成本已经很高，要是继续增加的话，愿意购买的消费者数量就越少了。
“没有别的办法，放弃脑波操控。或者将汽车速度限制在五十公里之下，才能开启脑波操控功能。”
乔二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无法解决。
“限制速度的话，吸引力就大大不如了。难道脑波操控功能，真的不适合用在汽车上？”
邓朝脸上的失望，哪怕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像是遭到了重挫。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消费者一看脑波操场需要限制速度，就会怀疑这个功能是不是安全。
心有疑虑之下，买车时就会再三考虑，对厂家来说十分不利。
“没错，我的判断就是那样，不适合。人的脑波其实非常复杂，想法太多的缘故，用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并不太好。”
乔二微微点头，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当然，这取决于贵公司的想法，或许钻研几年会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谢谢乔师傅了，要不是请了您过来，我们大众的损失就大上许多倍。”
邓朝双手握住乔二的右手掌，狠狠地摇了摇，非常热情：“等会您回去的时候，您选一辆电动汽车，是我们送给您的。李总，你要不也选一辆？”
“算了，这电动汽车续航不行，用处不大。”
李修文拒绝了。
第104章 沙市来客
乔二开着大众汽车厂送的电动汽车，李修文坐在后面，靠在皮质的座椅上，感觉这车的内部装饰一般般，大概也就是中流的水准。
“乔二，你做的不错，这才半天就解决了问题，连一天时间都不用。”
李修文侧耳倾听，电动汽车行驶过程中就是安静，一点汽油味都闻不到。
“谁让他们不听老板您的劝告，偏要将如意镶入到汽车里，不顾地球目前的科技水平。”
乔二嬉笑一声，暗暗捧了一下李修文。
哈哈。
李修文笑了笑。
其实脑波操纵汽车这个点子，真的很不错，听上去很棒。
要是真的做成了，影响力大概就是苹果重新定义了智能手机一样，重新定义了汽车。
就像目前十分火热的无人驾驶汽车，将传统的汽车推向了近未来，引得各路资本发了疯一样冲了进去。
谷歌、百度、优步等巨头公司都不是傻瓜，不会朝着夕阳市场撒钱，他们看中的是无人驾驶汽车将会取代现有汽车的美好未来。
李修文的目光自然比不上大众公司雇佣的科学家，能够早早看出脑波操纵汽车的前景缥缈不行。
他之所以早就判断大众公司的尝试会失败，那是因为他在系统商店里看到过《脑控汽车图纸》，仅仅的绿色级别的，售价却是普通绿色图纸的五倍。
李修文从这一点就知道，再等七八年的时间，计算机技术大进一步，大众公司或许能造出脑波操纵汽车了。
刚才在大众汽车厂，李修文完全有方法解决限速的问题，只要他将图纸兑换出来，派出几个召唤魔兽就行了。
不过他为什么要帮大众，又不是他的公司，难道仅仅是为了如意的一点销量？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才不干。
嗡嗡，李修文的手机响起。
“李总，一个沙市的环境治理仪顾客要来公司考察，您要不过来一下？”
孔令军兴奋的语气，通过手机的喇叭后，完完全全传了过来。
李修文仿佛看到了孔令军振奋的笑容，微微颔首：“我这就来，你先接待一下。”
……
魔兽工厂的会议室。
李修文的脚刚刚踏入，就看到孔令军站了起来，开始介绍几米外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
“李总，这位是沙市麓山区环保局的萧科长。
萧科长，他就是我们公司的李总。”
李修文伸手和萧科长握了握，寒暄了几句，略过不提。
“萧科长是想来解决什么样的污水问题？”
萧科长叹了一口气，面色沉重如霜：“前几天我们接到了一个消息，麓山区斗笠村的一条河水变红，当地农民用河水灌溉时，被人发到网上。”
李修文一听，就知道了这件事，因为前些天这条新闻可是很火爆，引起网民们，特别是南湖省的网民们的很大愤慨。
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那条河流旁边的化工厂为了节省环保经费，偷偷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渗坑。
每到夜晚就悄悄朝着渗坑排放一定的污水，直到渗坑漏进了地下水层，通过一条暗河而污染了到河流，导致河水变红。
萧科长咧嘴说：“我们环保局立即查封了那家化工厂，但是目前想要解决污染源却很麻烦，地下水污染很难治理。
环保局一连找了好几个公司，都说只能靠长时间的自然净化，这不是我们想要的。哪怕是地下水污染，我们也想要尽快解决掉。”
李修文听了之后，朝孔令军看过去，后者目光躲闪，有点不好意思。
原来不是孔令军销售能力报表，而是因为环保局已经疾病乱求医，逮着一个算一个，这才找上了魔兽工厂。
“不知道贵公司能不能处理地下水的污染？治理方法必须要通过专家团的验证。”
萧科长目光里流露出几分怀疑，说话的语气也是照本宣科，没有太大信心的样子。
自从进入魔兽工厂后，他看到的是满满的电子产品，完全和污水处理不搭边。
那个时候，萧科长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被孔令军忽悠了。
不过他心中没有太大失望，因为早就已经不抱希望了，连首都的环境治理专家都说，地下水的污染会持续十数年，根本没法治理。
李修文听出了警告，并没有放在心上，点了点头说：“地下水污染，完全没问题！在我们公司的能力范围内。”
“真的吗？你没有说大话吧。”
萧科长的眼神一亮，精神一下提升了不少，但很快又萎靡起来，因为他想起了首都环境专家的话。
在李修文和首都环境专家两人中，他更相信后者。
“这个，萧科长，你不用怀疑魔兽工厂的技术，就连大众汽车公司都购买了我们公司的环境治理产品。”
都不用李修文做出指示，孔令军就急忙解释起来，顺带炫耀了一下公司的技术实力。
还别说，萧科长真的吃这一套，连声追问：“是德国的大众汽车公司？”
“当然，这笔交易完全可查，合同就在这里，你还能向大众公司查询。”
“不用不用，你们怎么不早说啊，我要道歉，对不起。”
萧科长脸上的神色变化极快，宛如变脸一样，充满了歉意。
表面上看去，他像是完全相信了魔兽工厂的技术实力，一副后悔莫及的模样。
“没关系啦。”
三人都笑了起来，会议室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每个人清楚，萧科长等下就回向大众公司寻求验证，只是这事没有必要揭破。
李修文主动说：“这样吧，不如让几名员工现在就动身去沙市，对受到污染的地下水展开治理。
当然，这报酬要事先谈好咯，可不能太少，地下水污染的治理难度可不小。”
根据搜集到的资料，麓山区那边受到污染的地下水长度，高达数十公里。
孔令军和萧科长谈了老半天，才初步定下两千万的治理费用。
这点收入还不够魔兽工厂塞牙缝，不过李修文依然还很看重，将它当做一个重要的事情来处理。
因为它是一个活广告，能够起到的宣传作用可不止区区的两千万。
全国的污染水域可多着呢，还都是治理起来很麻烦的事情，麓山区的这次事故还是冰山一角。
广大的华夏大地上，还有更多的让魔兽工厂赚钱机会。
第105章 打断
李修文坐在一辆商务车上，左边坐着王莹、郁冰，司机则是乔二担任。
他本不用去沙市，不过是一单两千万的污水处理而已，派两三个员工过去就行了。
只是在听见萧科长说，要是魔兽工厂解决了这次的地下水污染后，会安排一场规模不小的记者会。
李修文看得明白，萧科长这是为了庆功，宣扬征集，顺便摘掉头上的放纵化工厂的帽子网络上不少人在抨击麓山区环保局。
毕竟那家化工厂矗立在那里好几年了，环保局年年检查却没有发现化工厂偷排污水的小动作，这算得上失职了。
从武市回来的郁冰，建议李修文亲自带队完成这笔订单：“李总，这可是一个宣传的好机会，一个洗掉如意污名的好时机，不容错过。”
正是郁冰的提议打动了李修文，如意萎靡的销量已经是个顽疾，拖累了魔兽工厂，越早解决越好。
淡淡的香水味从左侧传来，李修文抽了抽鼻子，分辨出这里面蕴含了两种香味，应该分别来自王莹和郁冰。
此时两个女人互相小声说话，化妆香水口红啥的讨论了一阵之后，转移了话题。
“冰冰姐，你是南湖电视台出来的吧，说不定这次的记者会上会遇到旧同事呢。”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这种官方的邀请，南湖台肯定会派人过来的。”
“等那些人知道冰冰姐你做了主管，活得好好的，肯定会气死。”
“咯咯，是呀，真希望某些人气死过去。”
郁冰的脑中浮现出金台长满是肥肉的脸庞，眼神里露出浓浓的鄙夷。
……
斗笠村到了。
这里虽然还是农村，但田地里种植的并不是粮食作物，而是花卉蔬菜等高价值的农作物，供应十多公里外的省会沙市，每家一年的收入可达十多万。
一句话，这个村子已经达到了小康水平，从那些时髦洋气的房子就看得出来。
萧科长领着李修文等人来到村委办公室，然后发现偌大的房间里已经坐了十多个人，分做了三个小团体。
他们见到又有人进来，眼神表情大不相同，有的脸上挂着职业化假笑，有的目露警戒之色。
“荆局长，他们是魔兽工厂的人，说是能够快速解决地下水污染问题。”
萧科长走到长条桌的首位，脸上堆满了笑容，和声和气地对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官员说，还微微往前倾斜着身子，恭谨得很。
“唔，先坐下，我要听听他们三家公司的治理方案。”
荆局长微微颔首，语调不急不慢，锐利带着怀疑的目光扫过李修文等人。
也就是说，还有两个竞争对手咯？
李修文略微有点不爽，这个萧科长之前可没说过，会有两家同行。
不过他相信，也只有魔兽工厂能够最快地解决地下水受污染，其他人不行，这笔订单拿定了。
“李总，我去贵公司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两家公司参与进来了。”
萧科长似乎看到李修文脸上的不快，小声地解释了一下。
“没什么，他们都不行。”
“嗯嗯，肯定的。”
李修文一眼就看出，萧科长那是客气地附和，根本不是发自内心地赞同。不过也没有关系，萧科长很快就能见到魔兽工厂如何吊打对手。
来自杭城的绿水清洁公司方案很粗暴，很简单，同时也很花钱：那就是抽水。
地下水受污染了是吧，那只要将污水抽出来，治理一下后注回去就行了。
从原理上说，这个方法的效果的确不错，既达到了彻底治理污水，又能维持地下水层。
荆局长听了后，心中将绿水清洁公司打了个叉。
绿水的人大概是看出了局长的几分心思，急忙补充：“局长，别看抽水、回注等工作量大，其实也就只需要花一些电费罢了，耗费不多。”
“整个工程需要多少钱，多长治理时间？”
荆局长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尽管他已经不看好这个方案。
“一个亿的经费，时间需要三四个月的样子。”
这是抢劫，沙市可不比杭城富有！
荆局长嘴角一撇，差点要叫出声来了，将绿水清洁公司判了死刑。
去年沙市环保局经费还不到一个亿，这个方案要是提上去，让市局怎么看他！
大环境就是如此，国家虽然最近比较重视环保，但经费的涨幅都跟不上gdp上涨，没钱就做不了事。
特别是这种花费巨大，又不能直接提升沙市整个面貌的地下水治理，此方案就算提交上去，绝对会被打回来。
“下一个。”
荆局长嘴上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叫了下一个公司。
蓝天环境治理公司是沙市本地公司，信心满满地提出了自己的方案：投放中和药剂，将污水中含量最多的三种化合物结合成不溶于水的沉淀物。
“整个方案需要五千万和一个月的治理时间。”
荆局长一听，点了点头，眼神里露出几分赞同。
这个方案不但花费少，需要的时间也不多，比较和他的心意。
五千万还是有点多，但向上级争取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通过。
上个方案快半年的治理时间，地下水污染被治理后，新闻热度早就过去了，政绩的含金量可就要大大地打个折扣。
“很不错，果然不愧是沙市最好的环境治理公司，那就这样吧，我现在宣布……”
荆局长满脸红光，眼看就要宣布最终结果。
绿水公司等人稍微有点失望，他们知道自己失败了，没能拿大这笔订单，对于想要开拓南湖市场的公司有着小小的挫折。
萧科长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等等，荆局长！你还没听我们魔兽工厂的方案。”
郁冰突然高声说，打断了荆局长的话。
哼！
荆局长面露不喜，盯着郁冰看了两秒，最终沉着脸说：“说说你们的方案。”
一方面是为了维持公正的面孔，一方面则是他觉得郁冰的面庞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其实后者占据的成分更多一点，荆局长做人很小心，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不会得罪人，特别是漂亮女人。
因为这种女人的身后，往往有着很深的关系，能量不可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