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时光凝固法师去病（中）
火药研发出来之后，接下来就是弹体方面的机械加工了，不过因为是全新的东西，所有材料到制作工具，以及实验设备都要新弄一套出来，这方面只能通知新钢郡那边来办，因此去病在湖心岛研究所这里暂时就闲了下来。
不过他倒也不是什么都不干，现在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个地方，能够接触到很多平时在学校无法了解的东西，那当然是好好长见识学习的时间了。
这天派人将需要的设备和材料清单送出去后，他就跟着鳌飞到了光学透镜研究小组，学习他们总结出来的光学理论，同时也学习一下望远镜的原理。
光学实验室这边大多都是黑漆漆的暗房，就算有窗户，那也都是那种用实木板做成的遮光窗户，平时是用木棍支起来的，做实验时再根据情况进行临时改造。
此时的去病就正跟鳌飞待在一间暗房里，两个人凑在窗户跟前，实木板做成的遮光窗户已经关上了，上面就开了一个小洞用来进光。
鳌飞将一个三棱柱形状的玻璃块放在了那道照进屋内的光束前面，后面放了一块刷了白漆的铁皮当作呈光板，指着上面七个颜色的光谱对去病说道。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每天都能见到的太阳光，大多数人都以为阳光是白色的，但是经过我们的实验，用三棱镜就可以把阳光的组成拆分开来，然后就变成了你现在见到的这个光谱，是不是很像下雨过后天上出现的彩虹，其实就是一样的原理。”
“那也不对啊，下雨过后天上也不可能有你说的这个三棱镜吧？”去病怀疑的问道。
“可你想没想过，为什么彩虹只在下雨后出现，大晴天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呢？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鳌飞提示性的问道。
然而去病却已经被三棱镜带进了沟里，怎么也想不到这两种天气和彩虹有什么关系。
见他想不出来，鳌飞只好解释道，“区别就是晴天的时候空气比较干燥，而刚下过雨的时候空气非常湿润，有大量的水份漂浮在空气中，这些细小的水珠成为了不规则的透镜，最终将阳光分解成了我们见到的彩虹。”
去病听他这么说，正想反驳，就听鳌飞打断道，“你一定想说这只是我的假设，并不能证明一定是这样对吧，没错，这就是个假设，因为我们现在没办法做这种实验，所以只能用假设来给它定义，而且这也是首领比较认同的一种说法。
而我们搞研究的过程就是这样，不停的提出新的假设，然后想办法验证自己的假设，如果没有办法，暂时就只能用最合理的假说来定义。”
“那师兄你们最近在研究什么，这应该是你们很早之前的成果了吧？”去病对这个方法也比较认同，所以也不纠结，干脆问起了别的光学知识。
“我们最近在研究一种奇怪的光传播现象，叫做小孔倒影，当光从一个小孔穿过时，就会形成一个上下颠倒的影子，但光在同一种物质中传播时，它的传播轨迹永远是不会改变的直线，我们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一个小孔之后，原本的景象就变成了上下颠倒的倒影。”鳌飞有些发愁的抓了抓头发，他们至今也没研究出来这个现象形成的原理。
“还有这种事？！你们没有问过首领吗？”去病惊讶的张大了嘴吧，一模一样的光，钻过一个小孔就上下倒过来了？这是什么原理。
“没有啊，首领去了南方大半年，自从回来之后心思也一直在动力研究所那边，已经很久没到这边来了，再说，像这种事情，你不让首领亲自看一下，光靠写字也说不清楚啊。”鳌飞的语气中带着浓浓酸味的说道。
去病假装没听出来，然后就比较期待的问道，“师兄，你能让我见识下那个小孔倒影是什么样子的吗？”
“这有何难，你看这窗户上不正好就是个小孔吗，外面的阳光把景象照了进来，然后映在这块板子上，你看，这是不是外面那颗树，还有那个六角亭，还有下面的石桌石凳，是不是全是上下颠倒的？”
只见鳌飞答应了一声，然后将中间的那块三棱镜撤到了一边，窗外照进来的那束阳光就直接照在了呈光板上，在上面留下了一副圆形的画面，正是窗外的那个六角凉亭和树木，而且也正如鳌飞所说，出现在板子上的影像全是上下颠倒的，亭子的尖角在下面，石桌石凳倒是跑上面去了。
去病顿时觉得十分有趣，这么神奇的现象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看着眼前这副栩栩如生的‘倒画’，去病不禁感叹道，“要是能把这幅画永远留在板子上就好了。”
他这随口感叹的一句话，没想到却引起了鳌飞极大的共鸣，仿佛终于遇到了知音一般。
啪的一声，鳌飞激动的一拍大腿，然后兴奋的说道，“知我者，去病也，我也是这么想的，自从发现这个奇怪的现象之后，我就在想能不能用什么办法把景象留下来，如果能留下来的话，那倒着的也没关系啊，我们看的时候再把它正过来就好了。”
去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惊的一脸懵逼，完全没搞懂这师兄到底激动个啥，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那边的鳌飞就拉起了他的胳膊。
“来来来，师兄给你看个大宝贝。”
“什么宝贝？”去病还是一脸懵逼。
“你先别管了，过来就是了。”
鳌飞说着就把窗户上唯一的那个小孔也给堵上了，屋子里顿时变得一片漆黑，好在他马上就点着了两盏电石灯，屋子里又再次亮了起来。
然后鳌飞就将角落里的一个木质三角架放在中间支了起来，又往上面放了一个长方形的木头箱子，木头箱子的一面是个圆形的小孔，上面装了一个放大镜，另一面则是放了一个可以前后移动的毛玻璃。
鳌飞把去病拉到箱子后面说道，“你就站在这别动啊，就看着这片玻璃就行。”
去病一脸懵逼的被他拉过来，然后就看到那片毛玻璃上居然有自己前方那半间屋子的景象，这些景象居然都映在了那片毛玻璃上，就像刚才在窗户那里见到的上下颠倒的倒影一般。
“师兄你这是？”去病疑惑的问了一句。
“你别管。”
鳌飞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声，就开始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只见他在那个木头盒子的前面靠墙处放了把椅子，然后拿了两个木头支架放在椅子的左右前方，将刚才点着的两个电石灯都挂了上去，接着又在椅子的两侧挂了两块银闪闪的白铁皮，用来反光。
把这一切都准备好后，他这才长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后看着前方木头盒子上那个放大镜说道，“去病，你看看那片毛玻璃，师兄的影子是不是出现在了上面。”
“啊，是真的，这也太神奇了吧！居然能把人缩小后放到玻璃上面，不过就是有点看不全。”去病站在盒子的另一面，看着上面的那片玻璃说道。
“那个玻璃的支架可以前后移动的，你前后移动试试看，还可以将人影放大缩小。”鳌飞继续提醒道。
去病依言挪动玻璃，果然可以通过前后移动来调整人影大小，立刻就激动的跳了起来。
“师兄你是不是已经研究出可以把这种倒画永远留下来的办法了，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就可以给人留影了，还是一模一样的那种，比画像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一听去病问起这个，鳌飞顿时一个后仰瘫坐在椅子上，嘴里生无可恋的说道，“唉...我要是有办法就好了，这种技术要是能弄出来，我肯定是要在咱们汉部落青史留名的，可惜啊，可惜，师兄我至今也想不出来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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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4章 暗房里的意外收获
听到鳌飞的回答，去病也觉得十分可惜，明明那么栩栩如生的画像就在眼前，可惜他们没办法把画留下来。
鳌飞颓废的把门窗打开，又把电石灯都关掉，不过他的那套留影设备却没收起来，就这么摆在那，去病还在围着左看右看，发现在打开门窗后的自然光条件下，依然可以在盒子里的毛玻璃上留下倒影，心里思索着，不禁就和鳌飞讨论了起来。
“师兄，你说满足什么条件才能把倒像留下来呢？”
虽然鳌飞不知道办法，但却早就想出了明确的思路，就听他分析道，“你说咱们现在看到的这个，肯定是光学现像对不对？”
“嗯。”去病立刻点了点头。
“我们的目的就是把光照过来的倒像留在板子上对不对？”
“嗯嗯，然后呢？”去病再次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就应该在板子上想办法，想办法做出一种，只要被光照到，就能产生变化的板子，这样也许就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哪怕只是有个方向也好啊，这样我也有研究下去的动力。
你不知道，我已经试过了很多种材料，什么木板、竹板、铜板、铁板、铅板、银板、金板、锡板、玻璃板，汉部落现在有的东西我几乎全都试完了，还做过不同曝光时间的实验，也做过自然光和灯光的对比曝光实验，可那些东西一点反应都没有，我都快要放弃了。”鳌飞顿时愤慨的掰着手指头给去病数道。
“那师兄你就没想过从别的方面入手试试吗？”去病再次问道。
“什么方面？”
“化学啊，化学总能让物体产生令人不可思议的变化，你怎么不让化学组的帮忙研究呢，他们对这些发光啊，燃烧啊，什么的东西也特别有研究。”去病提醒道。
“你是说他们那个能在夜间聚光的17号金属硫酸盐试剂？我试了，没什么用啊，根本不会对留影有任何的帮助。”鳌飞摊摊手无奈的说道。
“不是那个，嘿嘿，实话告诉你，我们前几天做炸药的时候，还真弄出来一种对光十分敏感的炸药，只要遇到光照，在短短的几息时间内就会迅速变黑。”去病笑嘻嘻的说道。
“炸药还有这种特性？！你没跟我开玩笑吧？”鳌飞一下就激动的站了起来。
“当然，就是硝酸银，我骗你干嘛，不信你跟我去化学组看看。”去病当即也不示弱的站起来说道。
“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没想到鳌飞比他还激动，当场就拉着去病往化学组的实验室跑去。
两个人说明了情况，想利用硝酸银来做光敏实验，但因为硝酸银对光太敏感的原因，正常的实验方法根本制备不出成品，或者说，根本无法让成品保存，很快就会曝光失效，所以实验室里并没有成品。
鳌飞倒是也不气馁，他立刻就说将实验场地挪到他的暗房里，在无光状态下进行，但是化学组的人员又不同意，硝酸银是高敏炸药，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怎么保证实验的安全，到时候东西没弄出来，人炸死了，他们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而且浓硝酸具有强烈的腐蚀性，那几种常见的金属遇到发烟硝酸就得立刻融化成液体，闻农当场就否决了他们的实验计划。
鳌飞当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最后还是去病提出，用硝酸银水溶液来做实验，这种溶液同样具有强烈的光敏效果，但又没有纯硝酸银那么危险，虽然同样具有腐蚀性，可被水稀释后，酸性已经消弱了很多，最关键的是，他不会发生爆炸。
听了去病的提议后，闻农终于同意给他们一瓶硝酸银水溶液用于实验。
两人顿时如获至宝，拿着那个盛着溶液的深棕色避光玻璃瓶就跑去了暗室里开始折腾。
“师兄，要不我们先开始从玻璃开始实验吧，玻璃性质比较稳定，不容易发生危险。”去病建议道。
“行，听你的，不过我们还是要开灯的吧，不然黑灯瞎火的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鳌飞询问的说道。
“不行，不能开灯，这种溶液只能装在深棕色的避光玻璃瓶里，拿出来一见光就完了。”去病立刻否决道。
“可深棕色的玻璃瓶也是透光的啊，难道只有深棕色的光对它不起作用？这好办，我们光学组正好有这种颜色的电石灯，你等着啊，我拿去。”
鳌飞说着便去了不远处的器材室，取了一盏深棕色玻璃灯罩的电石灯来，然后点着火苗，将灯罩放下，再关闭门窗，室内立刻就只剩下了一片暗红色的光，虽然十分昏暗，但还是能够看清物体，供他们实验照明的。
去病想了一会儿，因为实验材料是液体的缘故，他就提议干脆在玻璃板上倒上一层硝酸银溶液，让它形成一层膜，然后再拿到那个留影的盒子后面去曝光，说不定就会发生一些反应。
鳌飞立刻就同意了这个方法，然后两人就开始实验。
先是将硝酸银溶液均匀的倒在玻璃上，然后阴干之后在用木盒避光的方式下拿去留影盒子里曝光，但结果是什么都没发生，玻璃还是那块玻璃，上面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两人都有些失望。
不过去病对此却很积极，就跑去问化学组的大佬闻农，闻农的反应则是哭笑不得。
“你们到底要搞什么啊，就算让硝酸应光敏反应，你不用别的材料置换把银子分析出来，它也不会有什么效果的啊。”
“那怎么办？”去病有些垂头丧气的问道。
“想让它反应是吧，拿这个去，亚硫酸钠溶液，和你那个溶液混合在一起，保证有反应。”
去病半信半疑的拿着闻农新给的溶液就走了，然后按照他的说法，如果硝酸银溶液和这个混合，肯定会发生反应，但是两人明显并不想让它反应那么剧烈。
于是去病就提议道，“要不然我们把那张已经涂过硝酸银，曝过光的玻璃泡在这个里面试试？”
“行吧，化学方面我还没你懂得多，你说了算。”鳌飞无所谓的点点头，就同意了去病的计划。
两人立刻着手在暗房中进行实验。
去病把闻农给的亚硫酸钠溶液倒在一个深腰瓷盘里，然后将曝光后的玻璃整个泡了进去，下一秒，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块玻璃在两人的注释下缓缓出现了影像，正是之前曝光的那幅画面，背景是墙壁，一面是反光板，一面是窗户，鳌飞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正好构成了一副坐姿的全身像画面。
图像在玻璃上越来越清晰，直到变得栩栩如生，两个人都激动的颤抖了起来。
“师兄，你看，出来了出来了，是你留下的影子。”
“嗯，看到了看到了，太好了，去病你真是我的福星啊，居然刚来就把这项技术给弄成了。
唉？唉？不对啊，怎么又模糊了，唉？这怎么又消失了，他娘的，这怎么回事啊？”
正当两人兴奋不已的时候，只见那副出现在玻璃上的照片从模糊到清晰，仅仅过了十几息的时间，又再次变成了一片黑白交错的模糊影像。
人影只能分辨出一个大概轮廓，但刚才看到的那栩栩如生的五官细节却全都模糊掉了，让两人不禁气的跳脚，明明已经就成功了，但最后又给毁了，如何不让人气愤。
不过盯着那块玻璃看了一会儿，去病又突然发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师兄，你看这玻璃背面是不是有银子析出来了，我怎么觉得这块玻璃变成镜子了呢？你看，上面有银子的地方能反光了啊！”去病指着瓷盘中药水泡着的玻璃惊讶的说道。
鳌飞听到他这么说也连忙把脑袋凑了过去，这一看还真是，模糊的影像中那些深色的部分都有银子析出，在玻璃的另一面形成了镜像效果。
这神奇的一幕不禁让他哭笑不得，想搞留影技术没搞出来，倒是把镀银玻璃镜的制作方法弄出来了，这也太让人无语了。
第785章 时光凝固法师去病（下）
看着眼前花里胡哨的半成品镀银玻璃镜，两人一阵哭笑不得，不过倒也没有灰心，他们已经实验出了正确的留影方式，现在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将影像彻底留住，而且还意外的获得了玻璃镀银的方法，可以说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接下来两人干脆把窗户门都打开，专心试制一张玻璃镜，鳌飞新拿了一片光滑的玻璃过来，去病开始准备镀银的药水，但是在玻璃预先清洗的环节，不管去病怎么擦，玻璃上面始终会有一些灰尘和细小的绒毛留在上面，这样就算镀银成功也会在玻璃上留有瑕疵。
不过鳌飞研究透镜已经有了一段时间，针对清洁镜头早就有了特殊的办法，他先是用嘴含着一口清水喷在周围的空气中，降低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然后又让去病用酒精擦洗玻璃，这样弄了一遍后，果然就得到了一块干净的玻璃表面。
酒精自然挥发后，去病这才将两种混合的药水直接倒在玻璃上，然后通过倾斜玻璃的方式让药水在玻璃上涂抹均匀，没过一会儿的时间，玻璃上就析出了一层薄薄的镀银涂层，接着再用清水将多余的药水洗净，两人就得到了一块完整的镀银玻璃镜。
“这镜子照人好清晰啊，不知道比铜镜要强上多少，要是拿去卖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争着要。”去病感慨的说道。
“反光能力那么强的镜子，就是我们做光学实验也肯定能用得到，看到这玩意儿的反光效果，我已经想出好几种能够改进灯塔灯具的方法了。”鳌飞也开动脑筋思考起了玻璃镜的作用。
等他把玻璃镜从去病手中接过，结果一个不小心，指甲就在反面的镀银涂层上划出了一道，镜子的正面也出现了一道花纹。
鳌飞顿时就抱怨起来，“好是好，就是太不结实了，这镀上去的银子一蹭就掉，看来还得做点保护措施才行，要不然刷一层油漆吧？”他转头看着去病询问道。
“我看行，反正也没事干，咱们多试试，弄好了说不定就可以在汉部落售卖了。”
两人接着又弄了几块玻璃镜出来，又在反面的镀银涂层上刷了一层铁红色的油漆，保护效果确实好了许多，最起码不会再一碰就花，但这样的薄薄一片玻璃仍然不适合使用，去病就提议找木匠做个框，再弄个底板，直接把镜子框起来。
前前后后折腾了两天，这两人终于弄出了几块好用的镜子出来，但也仅限于照人罢了，至于别的用途，他们还没摸索出来。
把镜子放到一边，两人再次重复了之前的留影实验，但结果还是一样，虽然玻璃板上能留下影像，但只能出现最多几十息的时间，图像就会再次模糊掉，虽然还能依稀看出图像的轮廓，但这样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实用价值。
但这几次的实验倒也没有白白浪费材料，两人还是通过不断的失误摸索出了不少实验中的规律，比如涂抹了硝酸银溶液的玻璃板，只有在湿润的情况下才能在药水中显现图像，如果干透了，就只能得到一面花里胡哨的镀银镜子。
还有，涂抹了硝酸银溶液的玻璃板，只能在那个留影盒子里才能见光，其他时间一律不能被光照射，中途曝光就可以直接宣布报废了。
另外在镜头后面曝光的时间长短也有讲究，如果曝光时间太长，最后在药水中显现的图像就特别白，甚至一片模糊，曝光太短的话，图像又太黑，也看不清东西，这个曝光的时间，根本他们的反复实验确定，最好是控制在四息到五息的时间之内。
而且他们还发现，这样的留影方式，就算成功了也只能得到黑白两色的图像，但有图像总比没有强啊，所以两人还是决定继续搞下去。
“师兄，我们现在的留影技术还是有问题。”去病双手托着脸趴在桌子上说道。
“那肯定有问题啊，关键是问题在哪，怎么改进？”鳌飞也头痛的坐在那里，明明看着成功就在眼前，但却怎么也抓不住最后一点灵感。
去病想了一会儿就开始分析道，“师兄，别的不说，我觉得你那个留影的盒子就有问题。”
“什么问题？”鳌飞不解的问道。
“你看啊，你是用的小孔倒影的原理做的那个盒子对吧，但是调整图像的大小这方面，却只能通过前后移动留影板来控制，我觉得这不合理。
你想啊，我们的曝光时间本来就少，哪有时间在那里来回挪动调大小，所以你应该挪动的不是留影板，而是前面的那个镜头，最好把它做成望远镜那样的可以伸缩的，通过伸缩镜头来调焦，而后面的留影板那个地方，最好是固定不动的，这样方便我们的快速操作。
最好弄个卡槽，把留影板插进去打开，曝光几息的时间再关上拔出来，然后拿到暗室里去用药水显影。”去病设想着说道。
鳌飞也在脑中构思了一下去病的方案，顿时一拍巴掌，“你说的有道理，这样确实方便很多，但是显影那方面还是不行啊，就算改进了留影机，最后也留不住那些影像。”
“那肯定还是我们的方法不对，我已经想过了，玻璃板并不适合留影，但一开始找画面的时候倒是可以用一下，还有，既然硝酸银能和光进行反应，那我们干脆用银板来当留影板会不会更好一点？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明明已经有办法让影像留在板子上了，但却很快又会消失，这应该是硝酸银受到光线照射产生的化学反应，然后用亚硫酸钠溶液浸泡的时候将那部分被光改变的银子分析了出来，但这个反应过程是不可逆的，一旦开始反应，就不会停止。
所以我们看到的图像才会是从模糊到清晰，然后很快又会再次消失，这说明反应过头了，我们得想办法让它反应进行一半的时候终止这个反应才行，这样才能把图像永远的留下来。”去病分析着问题说道。
鳌飞则是听的一阵头大，你让他研究光学和透镜他倒是很感兴趣，但一让他研究化学，他就一个头俩大，所以他很快就拍着桌子决定下来。
“你来想办法做留影板的化学处理，我去改进留影盒子里，咱俩分工合作，就这么决定了。”
第786章 第一台照相机诞生
分配好工作的两人很快又忙碌了起来，鳌飞去改进他的留影盒子去了，去病则是去机械组订制了一堆银板用做实验材料，好在研究所储备的各种材料都足够充足，哪怕是银子这种贵金属，也有足够的数量供他们挥霍。
汉部落并不缺银子，而且汉部落也不用银子来当作货币交易，只要银子没有做成银币，那在市面上就是无法流通的，所以两侧也不用担心他们会贪污这些实验材料。
准备好了银板之后，去病再次去了化学组找闻农组长，先是询问了下新钢郡那边关于子弹弹体材料和加工实验设备的消息，得知还没有送过来的时候，便拉着闻农聊起了他的留影技术。
“闻师兄，你给我的那种两种材料，一旦反应起来就无法停止，有没有什么办法，或者别的试剂，能够在它们反应到一半的时候终止这个反应，并且能长久保存的东西。”去病坐在实验桌的一旁问道。
闻农停下了手中正在对17号试剂进行的研究，不解的问道，“反应，什么反应？你们不就是为了能够让硝酸银发生反应吗？这怎么还又要终止反应了？”
“对啊，就是让它发生反应啊，你给的那个亚硫酸钠确实很有用，已经起了一些效果，但就是反应效果太强了，所以还达不到要求，我就想，能不能用什么方法在它们反应到一半的时候，让它停止下来。”
“反应一半停止下来？！”闻农皱了皱眉，他怎么知道有什么办法，哪有作实验还做一半的，不过想了想他还是说道。
“终止反应倒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破坏它的反应条件就行了，比如有的反应必须在酸性环境才能发生，那你就给它加碱，把酸中和掉，有的反应需要高温条件，那你就想办法给它降温，一旦失去反应必备的条件，那反应肯定是要停下来的。”
“那要是光敏材料的反应呢？师兄你不是说那个17号试剂能够消光吗？如果在反应进行一半的时候加点进去，能不能终止光敏反应？”去病看着他手中的一支盛着透明液体的玻璃试管，突然有些兴奋的问道。
“这，我也说不好，17号试剂是新东西，对于你说的那个实验到底有没有用我也不清楚，不过你们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提供一点让你们实验，反正我这里也正在开发它的用途，如果能够增加一种新的用途，那我也不亏。”闻农想了想说道。
“师兄如果能参加那就太好了，我们一定能成功的。”去病立刻就高兴了起来。
“那你们现在还需要什么啊？”闻农也笑着问道，去病是首领指派来主导武器研发的，再加上他和首领的关系，不用想也知道今后必然是实权人物，多和这样的人打打交道肯定没错，所以闻农也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给他一些帮助。
“嘿嘿嘿，需要硝酸银溶液还有亚硫酸钠溶液，另外还有17号试剂，如果也能做成溶液的话......”去病立刻笑嘻嘻的索要起东西来。
“我不是给了你们那么多了吗？这就用完了？”闻农有些惊讶的问道，不过看到一脸笑嘻嘻的去病，也只能埋怨一句“你们用的真快。”
然后两人就拿着需要的三大瓶药水去了鳌飞的光学组暗室，一进到那充满红光的昏暗屋子，闻农就惊讶的问道，“不是我说，你们既然知道硝酸银怕光，还敢开灯？”
“鳌师兄发现的，硝酸银不怕红光，所以我们就弄了个红灯照明。”去病在一旁边干活边解释道。
“是这样吗？这倒是个有用的发现。”闻农应了一声，就开始到处看，见到两人在一块金属板上涂着药水，就好奇的问道。
“我说两位兄弟，你们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啊？都搞了好几天了。”
“嘿嘿嘿，老闻啊，你就等着瞧好吧，到时候别被我们的研究成果给惊到，我和去病马上就要改变历史了。”看到自己的实验加入新的力量，鳌飞也非常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实验成功，获得首领嘉奖，从此把自己的照片挂在学校墙上，受万人景仰的一幕......
“切，还改变历史，咱们研究所哪天没有改变历史啊？”闻农有些不屑的怼了一句。
“那不一样，你们改变的是历史，而我和去病改变的是记录历史的方式，到时候历史上会怎么写，某年某月某日，汉部落研究所的某某人研发了一种可以给橡胶染色的化学染剂，从此汉部落就有了白色的橡胶，某某人为汉部落的橡胶应用领域做出了极大的贡献。”鳌飞模仿着书面记录的语气说道。
“昂，如果是历史的话，当然要这么记。”闻农理所当然的回道。
“嘿嘿，可我们不光能记文字，还能记录影像，把你的样子永远留下来让后人观看，到时候把你的留影挂在学校墙上，让所有学生都能看见，看，这就是当初研究橡胶染剂的那个骚包。”鳌飞继续调侃道。
“哈哈哈哈......”去病也被他逗得大笑起来。
“啥？留下影像？！”闻农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倒是对他说的留下影像好奇了起来。
去病这边嘴上聊着天，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很快就弄好了一张银板，并将之封在了不透光的暗盒中，趁着上面的硝酸银溶液还没干，他马上就拉着鳌飞往外跑，嘴里还叫着闻农。
“闻师兄，我们马上就要留影了，你不来看看吗？”
“来，当然来，被你们两个搞得心痒痒的。”闻农嘀咕一声，也连忙跑了出去。
等来到暗室外面，就看到六角亭前面放了把椅子，鳌飞已经坐在了上面，去病则是站在一个立在三脚架上的木盒子后面，将银板快速的插进底片卡槽里。
“老闻啊，这留影术是我提出并负责器械研发的，我理当做汉部落留影的第一人，去病也在后期的处理方面下了很大功夫，所以他第二个，不过看在你来提供技术支持的份上，我们就让你排第三好了。”鳌飞坐在那里，嘴上也不闲着，还在拿闻农打趣。
“鳌师兄，你别说话了，我要开始了。”去病打了个招呼，就用一块黑布将自己和留影盒都蒙了起来。
“哦。”鳌飞赶忙应了一声，然后一本正经的坐好，看向前方的镜头。
“我开始了。”去病打了声招呼，当即抽出遮光板开始给底片曝光，心中默数了四个呼吸的时间，又把遮光板插了回去。
“我好了师兄，咱们赶紧回去，一会儿底片就该干了。”去病招呼一声，撒开腿就开始往暗室的方向跑，鳌飞也赶紧跟在后面。
“不是，你们到底在搞啥啊，我还没看明白呢你们就结束了？”闻农这边还没明白咋回事呢，就见俩人又回去了，也不给自己解释一下。
“来不及了闻师兄，快点进来，我们时间有限，需要你的技术支持。”去病跑到暗房门口的时候头也不回的大喊了一声。
“噢，这就来。”闻农虽然心头有许多问号，也知道实验这东西对时间掌控的苛刻，所以也没耽搁，紧跟其后的进了暗房。
咣当，门窗全部关闭，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中，鳌飞摸索着打开了红色的电石灯，去病则是在操作台前开始忙活实验，闻农也连忙过去站到了旁边。
就见到去病从一个特别扁的木盒子中取出一块上了药水的银板，然后将之放在了第一个装有亚硫酸钠溶液的陶瓷盘子中，他还拿着一根竹镊子在那来回拨动药水。
“你们这是干什....我嘞个去，这，这，这是刚才在外面看到的那一幕景象！！！”闻农正想询问他们俩到底搞什么，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去病摆弄的那张银板上出现了刚才自己在外面见到的景象，凉亭，石桌石凳，还有坐在中间的骚包鳌飞，这简直一模一样啊。
去病没有说话解释，而是在专心致志的忙着手中的操作，见银板上面开始显影，并逐渐达到最大的清晰度时，他赶紧用镊子把银板捞了出来，然后放在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水盆中涮了两下，又赶紧将之转移到另一个盛放了17号试剂溶液的盘子里。
银板放进去之后，一片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去病和鳌飞却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多少次实验了，这他娘的留影终于被定住了。
去病小心翼翼的将银板从药水里取出来，然后又用清水漂洗了几次，见上面的画面终于被永远定格在底板上没有再发生变化，他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两位师兄，看，这就是我们汉部落的第一张留影了，从此以后，我们终于有了能将时光永远凝固在载体上的技术，等咱们都老去的时候，也能拿出留影给自己的曾孙玄孙看看自己年轻时的模样了，哈哈哈哈哈哈......”
第787章 第一张三人合影
看着眼前这张栩栩如生的黑白图像，三人都大为激动，鳌飞和去病那是实验终于获得成功的喜悦，闻农则是惊讶于两人的研究成果。
他是真的被惊到了，之前一直知道两人再搞光学研究，但到底折腾的什么他并不知道，眼见着两人居然鼓捣出来一项如此逆天的技术，如何不让他激动。
就像去病说的那样，他们这可是能够将时光永远凝固在载体上面的技术，是真的可以改变历史记录方式的神奇办法。
出于对科学的探索精神，以及自己心中的好奇，闻农立刻缠着两人询问起这个技术的原理来。
已经拍了照片的鳌飞也是心情大好，并没有对他隐瞒，就拉着他去自己那个留影盒子那里参观，他自己坐在椅子上，让闻农站在留影盒那里用毛玻璃板观察映在上面的倒像。
“这就是你们光学组研究的小孔倒影？这也太神奇了吧！”闻农按照鳌飞的提示前后推拉着镶嵌了镜头的箱体，将图像不断在玻璃板上调整大小，看着眼前可以任意放大缩小的倒影，他不禁惊叹的说道。
“那你们是怎么把图像留在银板上的？”闻农又继续问了起来。
“去病想的主意，前几天我给他看了小孔倒影，他就说能不能把倒影留下来，我也早就想这么干了，但一直没有什么头绪，他说你们化学组搞炸药的时候正好弄出来一种光敏材料，也许可以试试，然后后面的你就都知道了。
我负责改进这个留影用的盒子，他负责底片的选材和药剂清洗，弄了好几天才把这东西弄出来，当然，你提供的化学技术顾问也功不可没，我们不会贪你那份功劳的，你放心吧。”鳌飞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啃着苹果，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说道。
“呵，那我可就谢谢了啊，不过不用刻意强调我，我也没干什么，就提供一下材料而已。”闻农嘴上说着推辞的话，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如此逆天的留影技术，他们要给自己算一份功劳，那他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看过了留影的盒子，闻农又找去病了解了一下底片的制作方法，去病当然也没隐瞒，化学并不是他的强项，他还指望闻农这位化学大佬可以继续改进留影术呢。
“经过很多次的实验，我现在把制作留影底片的技术分为四个步骤，第一就是准备底板，经过测试，目前最好的材质就是银板，不过银板太贵了，我还在想用铜板或者铁板表面镀银来试试，要是能成功的话，就可以降低留影术的成本了，否则我估计咱们部落的普通百姓很难用的起这种技术。”去病在暗房中给闻农介绍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成本确实是个问题。”闻农赞同的点点头。
“然后就是给银板刷硝酸银溶液，把它封在暗盒中，这第一步的准备工作就算完成了，第二步就是先用毛玻璃在留影盒中取景，固定好焦距之后，就把银板放到刚才玻璃片的位置，把上面的遮光板打开，让底板曝光四息的时间，再把遮光板盖上，这个时候底板上就已经留下了暗影，或者叫潜影，用眼睛还看不出来。
第三步就是用你给的那个亚硫酸钠溶液浸泡底板，让上面的硝酸银和它发生反应，把图像显现出来，我管这一步叫显影。
最后一步就是用17号试剂的溶液终止反应，也叫做定影，让图像永远固定下来。”
“这还真是妙啊，几个简单的曝光浸泡清洗步骤，就能得到这样一张栩栩如生的影像，就是可惜了，只能弄出来黑白的图像。”闻农听完了去病的介绍，也是颇为感慨的说道。
去病倒是没觉得可惜，就听他说道，“闻师兄，彩色留影的技术我们可就指望你了，我的想法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出几种遇到光就会变色，或者说遇到光就能反应出染剂的东西，这样我们只要凑出几种不同颜色的光敏材料，然后在底板上多刷几层不同颜色的涂层，说不定就能搞出彩色留影术。”
“嗯，你说的有道理，这到是个可行的方向，以后我在实验中会留意有没有这种光敏材料的。”闻农点了点头，但也没抱太大希望，这东西有时候真的看命，要靠机缘，不然碰不到想要的材料，他也没有办法。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自然就开始巩固这种技术，并且尝试改进，去病又用镀银的铜板实验了一回，按照一开始说的，第二张留影给他拍，这小子还特意打扮了一下。
次日上午，去病穿着刚刚烤干的军服，头发梳的溜光水滑，还带了发簪，穿着一双牛皮军靴，腰里挎着首领亲卫专用的制式战刀，一脸兴奋的把奔奔拉了过来。
这样历史性的一刻，怎能忘了陪着自己一起长大的奔奔。
还是那间暗房前面的空地上，去病骑在奔奔的身上，然后用力拍了拍它皮糙肉厚的肩膀。
“奔奔，看镜头，看那边。”他指着前面正在给他们留影的鳌飞和闻农说道。
奔奔正在吃草，听到去病在叫自己，就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到他手指着另一边，又扭头看了过去。
鳌飞正好抓住奔奔扭头的这个瞬间，迅速抽出遮光板给底板曝光，几息之后，又赶紧拿着底板跑去了暗室，去病也赶紧跟在后面。
这次洗照片的工作是闻农来操作的，他对这种技术也非常感兴趣，而且化学实验本来就是他的强项，操作起来比去病又稳又快，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一张铜板镀银的黑白相片就出现在他的手中。
画面中，去病一手扶着腰间的战刀，一手指着镜头方向，奔奔则是一脸懵逼的看向镜头，嘴里还叼着一大捆草都忘了咀嚼，一脸憨态可掬的样子。
去病拿着这张照片也十分高兴，然后两人又拉着闻农给他照了一张，接着又从化学组和光学组各找了一个研究员，经过简单的培训后立刻上岗，将两人也拉进了摄影的大坑。
教会这俩新人拍摄和冲洗照片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们三人照了张合影。
这张足以在汉部落名垂青史的‘留影三杰’的照片，在两天之后也终于送到了罗冲的手中。
第788章 让他们来拍全家福
搞出了成熟的留影技术，三人自然是想给首领报功了，这样神奇的技术一定会非常有用，就算没有什么特殊用途，哪怕只是在市场上销售，也会有很大的商业价值。
去病甚至都开始在想，将来自己从军，就把自己的老婆留在家里开个照相馆，一定会有很不错的收入，还能给老婆找个事干。
所以三人当即就把制作好的四张留影底片用包裹装好，又写了封长信将研发过程一起用巨鹰给罗冲寄了过去。
因为银板留影技术成本比较高的缘故，所以他们三人也不敢大肆拿着公家的实验资源搞私人摄影，尽快将成果报告给首领才是正经事。
而罗冲当天上午就收到了他们的信件，以巨鹰的飞行速度，从湖心岛到汉阳城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撑死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
当罗冲打开包袱看到里面被棉布层层包裹的四张照片时，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没想到研究所的那帮人居然在未经自己任何提示的情况下，就搞出了这么有意义的发明。
说实话，已经过了那么多年，罗冲都有点记不得早期摄影技术到底都需要什么了，只记得需要拍摄负片潜影，然后用显影剂冲洗出照片，最后用定影剂来给照片定性，这还只是负片，然后才是用相纸大量的转印。
但很明显，他们三个弄出来的应该比自己知道的那个负片拍摄技术还要早的一次性银板摄影技术，这样的照片都是不可复制的一次性产品，不，现在还不能叫产品，像这种无法复制的东西，应该称作艺术。
小蝶和詹荧再次有了身孕，两个人已经减少了外出的工作，现在经常待在家里，带带两个孩子，要么就是做些小衣服和美食什么的，看到罗冲这边盯着信傻笑，就好奇的问道。
“夫君，你看什么那么高兴啊？难道是你说的那个机车有进展了？”小蝶看着罗澜和罗成玩拼图的时候扭过头问道。
“不是，那个机车还早着呢，明年能弄出来就不错了，我笑的是去病这小子，去湖心岛的研究所才半个月的时间，就折腾出来两项新技术，你过来看看吧，这里面还有他给你们的礼物呢。”罗冲笑着向小蝶招了招手。
这个时候詹荧也从后厨过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听到罗冲这里有好东西，也连忙凑了过来。
“哇，这是什么，上面这个是去病啊，另外两个人是谁？”小蝶看着照片惊讶的问道。
“夫君，这是画像吗？怎么画的那么厉害，看着简直跟真人一模一样。”詹荧也惊讶的说道。
“呵呵，这可不是画像，这叫照片，不用画师，用的是照相机，可以把看到的任何场景都拍下来，用去病在信里的话说就是，把时光永远凝固在载体上，这样就算等我们老了也能看到自己年轻时的样子，还有那两个小家伙，长大了也能看看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的。”罗冲笑着给两人科普着摄影技术。
“那这也太厉害了吧，还有这张三个人的，看起来好真实，夫君，我们一家也能拍一张这样的照片吗？算了算了，还是等把成儿和澜儿弟弟妹妹生下来再说吧。”小蝶听了罗冲的介绍，立刻就对这东西起了兴趣。
没办法，摄影这个东西，它就是天生具有魅力，谁不想永远留一张自己年轻时的照片呢？或者说，留一张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证据？这个意义实在太重要了。
自从摄影术被发明出来之后，旅游的时候不拍几张照片，就好像自己没去过这个地方一样。
摄影最大的魅力，就是留念啊......
“没必要，你们要是想拍，我把他们叫过来现在拍就行了，等孩子生下来到时候我们再拍，这东西又不是多难的事情，以后等这个技术成熟之后，会很便宜的，我会让汉部落所有的百姓都能拍的起照片。”罗冲立刻就做了决定。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能拍这样的照片，不行，我要给孩子们好好打扮一下，还有夫君，你到时候也要换一身好看的衣服。”詹荧也在一旁兴奋了起来。
罗冲哭笑不得，这都黑白照片，你穿的再好看照出来也是黑白的，穿的好看有毛用啊，只不过他也没有那么大煞风景的说出来罢了。
“嗯，是要好好打扮打扮，对了，去病他们还弄出了玻璃镀银技术，做了几面镀银玻璃镜出来，在信里说要送给你们当礼物呢，你们正好拿去打扮吧。”
罗冲说着又从包袱里面拿出了几面玻璃镜子递给两人，能够反射出如此清晰人像的镜子，两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自然十分欣喜。
小蝶拿着镜子左看右看，笑着对罗冲说道，“夫君，这么好的东西，我晚上给汤瑶妹妹也送一个吧，还是你自己去送？”
罗冲脸色一黑，随口道，“你去送吧。”
詹荧见罗冲吃瘪，用手背掩着嘴咯咯偷笑，见罗冲瞪她，他这才说道，“夫君，去病好像还没成亲吧，要不我从族里给他找个好姑娘说门亲事？难得这孩子还知道给我们送礼物，我们也总不能不表示下吧。”
罗冲想了想，倒也没有拒绝，詹荧的母族本来在汉部落就没什么地位，虽然说是外戚，但詹荧当初可是被他们自己丢进河里祭神的，罗冲是把她从水里捞回来的，可想而知对她的母族会是什么印象。
去病这孩子也没什么根基，但将来肯定是要身居高位的，詹荧会想到用这种方式缓和关系，提高她母族的地位，罗冲也没什么意见，毕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心中有气也早就消了，于是就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这个你看着办吧，最好先问问去病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嗯，谢谢夫君，我知道了。”詹荧答应一声，便拿着镜子去逗两个孩子了，两个小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清晰的镜子，不禁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玩耍起来。
罗冲这个时候则是写了封回信，让他们带着拍摄照片所需的各种器材和药剂到汉阳城来找自己，另外还让他们携带了目前实验室中制作出的所有发射药和雷汞还有叠氮化铅，让他们再带上几个人，自己要把子弹的实验放在汉阳城这边进行。
对于枪械的研究，罗冲这个玩了半辈子枪的人怎么可能愿意让别人代劳，他要先自己玩个过瘾再说。
让亲卫把这封信回寄过去之后，他又写了封信催促工业县那边的动力研究所，让他们尽快把子弹弹体的制作材料，以及各种定制的设备统统送到汉阳城这边来，目前汉部落有能力开发这些设备的部门，也只有动力研究所这一个顶级的机械研究部门，相信有罗冲提供的图纸，他们应该很容易把这些东西弄出来。
这封信发出去后，罗冲紧接着又派了一队亲卫去工业县，命令他们在那边准备好后，负责把这批军工设备安全护送过来，然后就开始等着去病他们上门来给自己拍全家福了。
......
湖心岛的研究所这边，去病他们在发出信件的当天中午就收到了罗冲的回信，看到上面说首领要他们几个人带着设备过去，心里也是十分高兴，这说明首领也想让他们拍照片了，首领都对这东西那么感兴趣，这本来就是一种肯定和认可。
不过几人也没忘了首领交代的正事，趁着收拾器材准备船只的功夫，闻农又让化学组多弄了一些发射药和底火出来，终于在天黑之前凑出了数量不小的一批火药，还有霰弹的弹壳和留影器材以及一众研究员开始登船，连夜向着浏阳郡的码头始去。
霰弹枪的弹壳是由两部分组成的，早期的黑火药霰弹时代，那时候还是用的全铜制成的弹壳，但是到了现代之后，就全部采用铜壳装药，塑料壳装弹的分体式结构了。
恰好，汉部落现在就有塑料，那就是未经硫化处理的杜仲胶，杜仲胶本来就是一种塑性材料，在低温的环境下和塑料一样硬邦邦的，就算加热也只会变软，而不会具有弹性，只有硫化处理之后，才能变成橡胶一样的状态。
但是汉部落现在有了新的橡胶原料来源，那自然就没必要把杜仲胶浪费在制作橡胶上了，把这玩意儿当橡胶用，成本比橡胶还高，罗冲干脆就让他们用这东西做塑料弹壳，将之当作塑料来开发新用途。
两天之后的中午，去病和一众湖心岛的研究员们也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汉阳城，因为这次运载的有高敏炸药，所以他们也不敢跑的太快，虽然心中着急，但还是以稳为主，别到时候功劳和赏赐没领到，把自己炸死在半路上，那可就太悲催了。
一众人进城之后在亲卫的带领下，将火药什么的东西暂时存放进城内的仓库里严加看管，这才带着摄影所需的器材和药剂什么的东西去罗冲家里觐见。
从回信到现在三天的时间，罗冲也终于见到了由这个世界土著自己研发出来的，世界上第一台照相机。
看到这东西的第一眼，罗冲就忍不住吐槽。
“你们这做的也太简陋了吧！”
第789章 被首领欺负哭了
面对首领的吐槽，去病他们自然无话可说，这就是一台刚刚能满足拍摄需要的原型机而已，制作的第一个目的是能用，哪还能顾得上美观。
“首领，我们现在就要留影吗？”鳌飞没在意首领的吐槽，而是急切的想要在罗冲面前展示一番。
“留影？这个词不好听，我觉得应该叫摄影，或者照相，你们也不用着急，赶了两天路了吧，这都中午了，咱们先吃饭，跟我说说你们设计这个东西的原理再说，照相咱们下午再弄也不晚。”
罗冲立刻就否决了他们的提议，然后让家中的侍女准备午餐，亲自跟这群研究员一起吃饭，顺便聊聊这段时间的工作和研究。
当听完了去病他们三人的讲述，罗冲才对着其中的闻农问道，“这么说最后把图像定住的就是你弄的那个17号试剂？”
“是的首领，其实还是去病提议用那个东西测试的，我没帮上什么忙。”闻农这个时候倒是谦虚了起来。
“嗯。”罗冲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搭理这茬，而是继续问道，“你说这个17号试剂有绿色的金属焰色反应？”
“是的，首领。”闻农不知道为什么罗冲的注意力放到了这上面，但还是点头表示了肯定。
“那等你回去用这东西混合一点火药，然后用胶水调成膏状，我想把它涂在子弹的弹头上，做成绿色的曳光弹，用来修正弹道，量不用太大，每颗子弹够燃烧一息的时间就够了，因为子弹只需要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击中目标。
还有，既然是金属，那就给它取个名字吧，就叫‘钡’，金字旁加贝壳的钡。”罗冲立刻做出决定说道。
“是，首领，我记下了。”闻农也赶忙答应下来，甚至还放下碗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便携毛笔记录了起来。
罗冲这边也是刚刚在闻农的描述中才确定这种未知金属就是钡的，钡这个东西吧，它并不是稀有金属，相反在大地的含量中甚至比铁都多，但只是不经常以金属的形式存在罢了，因为钡和铝一样，都是只能通过电解才能还原成金属单质的矿物。
用炭加热无法还原，还有绿色的焰色反应，这不是钡是什么？而且硫酸钡这东西，也确实有当定影剂的功效，只不过罗冲并不经常接触这东西，有些东西早就忘了，只有被提醒到的时候才能想起来。
见到话题逐渐被扯远，去病大着胆子向罗冲问了起来，“首领，您给我们评价评价摄影术呗？”
一旁的鳌飞听他这么说也支愣了起耳朵，满怀期待的盯着罗冲。
“评价？你是想让我夸夸你们吧？”罗冲调笑了他们一句，这才说道。
“要夸也行，鳌飞呢，能从日常的实验中发现它的潜在价值，并大胆的付诸实践，利用小孔成像的原理设计出了可以调整焦距的摄影箱子，这很不错，非常值得肯定。
去病你呢，去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在鳌飞的实验中起到重要的辅助作用，并一力承担了后期的照片冲洗环节的研发，也非常的值得肯定嘛。
怎么样，夸完了，满意了吗？”罗冲继续调侃着他们说道。
鳌飞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可不敢接首领的这话，而是趁机向罗冲问起了问题。
“首领，按理说在同一种环境下的时候，光应该都是直线照射的，可为什么经过一个小孔之后，这图像就倒过来了呢？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没想明白，求首领教我。”
罗冲一拍脑门，有些无语的回答道，“小孔成像这个实验，不就是用来证明你刚才那个理论的吗？光线在同一种介质中沿直线传播，你自己去画个实验的图，然后把实体和倒像通过小孔连一下线就明白了。”
“哎呀，原来是这样，原来我一直钻牛角尖了，哈哈哈，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因为光是沿直线传播的，所以经过小孔的时候上面的光就照到下面去了，这才变成了倒像，谢谢首领，我明白了。”听到罗冲的提示，鳌飞立刻激动了起来，这个困扰他很长时间的问题终于解决了，感觉吃饭都有了胃口。
罗冲又看向最后的去病，这小子显然还没有对自己的夸奖感到满意，于是就问他，“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我感觉首领有点看不上我们的摄影术，夸我们的时候都不是真心的，为什么？”去病不知死活的问道，也就他仗着和罗冲的关系敢说这话，旁边的闻农和鳌飞都快要把脸塞到碗里了，在旁白装死假装没听见。
罗冲听他这么说，就把筷子放下了，“你要这么问，那我就要跟你好好讨论下了，假设你现在是个给别人拍照片为生的摄像师，我是你的顾客，我的需求你不能满足，我当然不会夸你了。”
去病也较起真来来，也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看着罗冲回道，“那不知道首领都有什么要求？”
见这小子进套，罗冲就笑了，张口就刁难道，“我想拍个半身像，你能拍的出来吗？”
“当然能。”去病立刻肯定的点点头，还补充了一句，“我们连全身的都能拍，给首领寄的那些留影照片就是全身的。”
罗冲这个时候却摆了摆手，“我说的不是半个身体的照片，而是半个身体那么大幅的照片，你能拍的出吗？”
去病梗着脖子还想接话，听罗冲这么刁钻的要求，顿时一噎，不太确定的看向身旁的鳌飞，小声询问道，“师兄能拍吗？”
“理论上可以，只要把照相的盒子做大一点，换个大的镜头就可以。”鳌飞也嘴里嚼着饭，含糊不清的小声说道。
“我能。”得到了鳌飞的支持，去病又梗着脖子犟了起来。
“你能？你怎么拍？弄一张半个人大的镀银铜板？这得多少钱，我穷，拍不起，告辞。”罗冲继续调侃着他说道。
去病憋红了脸，罗冲可是汉部落的首领，他会没钱？去病很清楚这是罗冲对他们摄像成本太高的讽刺，可他们暂时也没别的方法，所以面对这个问题，他暂时也只能认栽，“我们会想办法换照片材质来降低价格的，但也没有多少人会要求拍那么大的照片吧？”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没有人拍那么大的，那我最后再提一个问题，彩色的照片我暂时就不想了，我就说黑白的，我觉得你给我照的一张照片很好看，我想把它放大之后再多复制几张寄给我的家人，我还想把它缩小之后多复制几张夹在书里，你能做到吗？”罗冲再次提问道。
“首领欺负人，哪有人会提这种奇怪的要求，照片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怎么还放大缩小，还复制，您这是故意为难我们。”听到罗冲这么奇葩的要求，去病直接撅起嘴，耍起小孩子脾气来。
可罗冲这个时候却认真道，“但是我刚才说的这些要求，我都能做到啊！”
饭桌对面的几人顿时全都瞪大了眼睛看向罗冲，首领可是刚刚才听他们讲了一遍摄影术的原理啊，这就想出办法能够改进到这个程度了？
虽然他们都知道首领的智慧天下无双，可这也太变态了吧，他们整了一个多星期才弄成功的东西，首领听一遍就给改进了......
第790章 彩色照片的启示
罗冲看着桌子对面一群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的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趁着他们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紧接着又爆了一个大料。
“其实你们的摄影术还有一个重大的缺点，那就是条件限制太大，首先就是摄影机太大，不方便移动，随身携带就更不用提了，其次就是你们洗照片需要暗房，你想到一个地方拍照片，你总不能走到哪里都带个暗房吧？如果我让你们上山拍照呢？你们难道还抬个暗房上山，或者到山上再临时搭建一个简易暗房？麻不麻烦？”
去病这个时候却突然问道，“可没有暗房，就没办法洗照片了啊，底片的药水干了之后就没有作用了。”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啊，你要是能制作出干的底片呢？如果再配合着放大机使用，到时候就可以把照相机制作成巴掌那么大，拿在手里走到哪拍到哪。
然后你再提前制作一些超小型的干底片，把它放在盒子里，一次就能随身带上百张底片，放在巴掌大的照相机里，出去拍一圈照片，等回来之后再拿回暗房慢慢洗，洗出来再用放大机复制和放大，一张照片想复制多少张就复制多少张，这样不是更好吗？”
桌子对面继续目瞪口呆，虽然这只是罗冲的设想，可听起来确实很诱人啊，而且一旦这项技术能够实现，对人类的生活影响绝对是巨大的。
不过罗冲却首先把他们的思路引到了军事上面。
“如果这些技术都能实现，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给军队前线的侦察兵都配备一台这样的小型照相机，让他们侦察敌人情况的时候直接把目标拍下来，然后把底片带回来洗成照片，这样将领坐在军营都能直接看到最前线的情况了。
或者当我们搜索一个人的时候，把他的照片复制成千上万份，到时候人手一张前去寻找，你觉得要是年初的时候我们有这种技术，冒顿还能跑掉吗？”
几人嘴巴都快张麻了，首领这到底是什么脑子，怎么什么东西都能被他用在军事上呢？
不过鳌飞却不关心这些，他又不是当兵的，作为一个研究员，他最想知道的是，罗冲说的这些设想到底能不能实现出来。
“首领，您刚才说的这些功能效果，用现在的技术能做出来吗？”
“当然可以，不过这个东西吗，肯定需要几天的时间进行准备，我们下午先拍照，等过两天我准备好了，我告诉你们怎么放大照片，怎么做干板底片，怎么重复复制。”罗冲立刻就回答道。
听到罗冲这话，对面的几人顿时激动起来，这可能是在他们手中诞生后技术改进速度最快的一项发明了。
饭后又休息了三个小时，罗冲的俩孩子都有午睡的习惯，去病他们也趁着这个空挡开始在罗冲家的院子里搭设临时暗房，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两个小家伙才醒了过来，罗冲就让小蝶和詹荧带着他们准备拍摄全家福，因为得知今天要进行照相这个神奇的事情，汤瑶也没有去学校，而是留在家里准备蹭几张照片拍拍。
三把椅子放在了罗冲家的正堂门口，身后就以这个别墅为背景，因为现在还没有闪光灯用来补光，只能利用自然光来拍摄，那当然是室外的光线条件比较好一点，如果在屋子里照相，那就只能用电石灯来补光了。
就在去病等人在暗房中制作底片的时候，鳌飞则是在罗冲前面摆弄着他的那台照相机，先调整好角度，然后用毛玻璃做取景框取景。
罗冲穿着一身黑红相间的盛装袍服，头戴鎏金冠冕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穿着一身粉白衣裙，头上扎着双环髻，正在舔着棒棒糖的乖巧女儿，两只小腿还晃呀晃的，小蝶和詹荧则是一红一蓝的正装坐在他的两边，头上几乎戴满了各种闪瞎眼的首饰，小罗成也穿的十分精致，头上带着乌纱冕，穿着一身大红的丝绸衮服，正站在罗冲身前摆弄腰里挂着的那把木剑......
就在这个时候，罗冲突然跟对面的鳌飞提了个问题。
“鳌飞，颜料的三原色是什么？”
正调试着照相机的鳌飞一愣，不明白首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立即回答道。
“回首领，颜料的三原色是玫红、天青和鹅黄，用这三种颜料相加，就可以调制出各种颜色，如果全部混合，就会变成黑色。”
汉部落已经使用这种办法调制油漆好几年了，颜料的三原色这种基础知识早已普及开来，作为研究所最顶尖的一部分人，鳌飞自然不会不知道。
“不错，那你研究三棱镜分解光谱也有不短时间了，我再问你，光的三原色是什么？”罗冲继续问道。
这个倒是他们光学组最近才实验分析出的新理论，作为光学组的组长，鳌飞当然也十分清楚，所以也没有犹豫，立刻回答出来。
“回首领，光的三原色是赤红，靛蓝，和草绿，三者相互融合也能变成各种颜色的光，如果把等量的三原色融合，就会变成白光。”
罗冲点了点头，却突然提示道，“那既然三原色可以组成各种颜色的光，你说，如果做出这三种颜色的滤镜，把它们挡在镜头前面，能不能拍出彩色的照片？”
吧唧一声，鳌飞手中用来取景的毛玻璃就摔在地上碎了一地，他顿时愣住，罗冲的一句话仿佛响在他脑中的一记晴天霹雳，把他整个人都劈愣在当场，口中还在喃喃的念叨着。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原来彩色照片要这样拍......”
罗冲看着他的反应不禁笑了笑，搞研究的人就是这样，跟神经病一样，总喜欢一惊一乍的。
“我就是提出这样一个设想，具体要怎么做你可以回去之后慢慢实验，而且我提醒你一点，就算这种方法能够拍摄彩色照片，但你没有彩色底片的话，也不可能把颜色在照片上呈现出来。
回去慢慢研究吧，不过我现在可以答应你，如果你弄出了彩色的摄影术，到时候我可以给你升两级爵位。”
“谢首领，鳌飞一定不会辜负首领期望的。”鳌飞立刻拱手行礼说道。
去病这个时候也拿着刚弄好的湿底片，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问道。
“首领，那我呢？要是我弄出来了呢？”
“你是军人，你跟他们比什么，想要功劳到战场上立去。”罗冲怼了他一句，这小子搞出来点发明，这两天是越来越飘了，必须要打压一下......
“哦。”去病不满的瘪了瘪嘴，将手中的底片往照相机里一插，然后就开始指挥罗冲一家调整姿势，准备给他们拍全家福了。
第791章 廉价的纸质照片
咔————
罗冲自动脑补了根本不存在的清脆快门音，眼前的这台照相机太土了，快门什么的根本不存在，曝光全靠手动拔掉镜头盖子，但对于此时的人类而言，能够拥有这样的黑白摄像技术，已经是神仙国度一般的存在。
接下来他们一家人又好一番折腾，先是给小罗澜在花园里单独拍了一张手提花篮的照片，小罗成则是强烈要求骑上自己的木马，手举木剑和妹妹合照了一张，然后又是罗冲和小蝶詹荧三人的合照，罗冲和汤瑶的双人合照，汤瑶和小蝶詹荧三人的合影，汤瑶自己又单独照了一张。
因为这种银版湿法摄影技术必须在药剂未干的时候立刻洗出来，所以每次拍摄过后最多三分钟，她们就能看到制作完成的照片，这种即时出照片的摄影技术就极大的提高了她们的兴趣，因为拍完马上就能看见成品。
小蝶她们玩的飞起，可奈何去病他们制作的底片有限，在最后就剩下两张的时候，小蝶才提议，给罗冲单独照一张，然后她们三个女人推着自行车照一张。
一开始汤瑶倒是想骑着车照的，可银版摄影术的曝光时长达到了最少八秒钟，而且在曝光的过程中，被拍摄目标全程不能动，要不然拍出来的照片就虚化了，一片模糊，啥也看不出来，最后只得用推车的姿势照了一张三人合影。
拍了一堆照片的三个女人立刻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谈论着哪张照片更好看，而罗冲这个时候却把詹荧叫了过来。
“夫君，什么事啊？”
“你附耳过来。”罗冲对她招了招手，当着那么多人说悄悄话，詹荧还有些脸红，不过还是依言到了罗冲身边。
“你去准备一些猪皮和猪骨，然后用石灰这样这样，再去弄些鸡蛋清，里面加点食盐，然后去我书房拿些画图用的白纸那样那样......”
罗冲一顿小声嘱咐，詹荧则是掩着嘴听的咯咯直笑，最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罗冲，“夫君，这样真的行吗？”
“怎么，还不信我的了？”罗冲装作不满的反问一句。
“没有，那我这就去弄。”詹荧掩嘴偷笑一下，立刻就答应下来。
“你怀着孩子呢，不要自己干，指挥那些侍女做就好了。”见她转身离去，罗冲赶忙嘱咐道。
“知道了，夫君放心吧。”
等女人和孩子都回屋之后，罗冲又把去病他们几人叫来单独安排。
“鳌飞，你去汉阳城的木材加工厂，用那里的材料按我说的改进照相机，做个小型的可以手持的照相机出来，前面用皮革缝制一个可以伸缩的变焦盒子，然后还有这台照片放大机，就按照我说的结构来做。
闻农，你立刻回研究所，按我的要求把那种硫酸钡的曳光剂弄出来。
去病，你带三十个骑马的亲卫，到汉阳城北边的山脚下清理一个靶场，拉好警戒线，不要让百姓误闯进去，还有那些打猎的，不要让百姓误入，然后你再带人丈量一下土地，从射击位到靶位中间，每十米做一条标记，留着我们之后测试弹道用。”
三人立刻拱手称是，然后就各自分头忙活自己的去了，罗冲也找来自己的亲卫头目，让他再派个人到工业县那边催一下设备和器材。
三天以后，在多方人员齐头并进的情况下，罗冲需要的那些东西也陆陆续续送到了他面前。
先是詹荧拿过来一大罐子淡黄色半透明的片状明胶，这是罗冲准备制作干式底片的材料，明胶这东西其实就是纯度极高的固体胶原蛋白，营养很高，适合给小孩子食用。
这东西就是罗冲让詹荧从猪皮和猪骨中提炼出来的，先把清洗过的材料用石灰泡上一天一夜，然后捞出来洗净，用小火慢熬六七个小时，得到胶原后再反复清洗，熬煮，最后就成了固体的明胶。
说明胶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其实大部分人都见过，也吃过这东西，那就是胶囊类药物那个透明的胶囊外壳。
明胶的性质比较稳定，正常情况下轻易不会产生变化，也不溶于水，只有在热水中才能被溶解成粘稠的液态，这就是罗冲准备制作‘负片’的基材。
既然有了负片，那就肯定需要转印的相纸了，罗冲采用的就是胶卷诞生之前，世界上普及最广，造价最低的一种相纸，蛋白相纸。
做法就是把鲜鸡蛋磕开，倒出蛋清，不要蛋黄，然后加入食盐，使其达到食盐饱和的状态，接着打发，再沉淀出清亮的纯净蛋液，最后将这种咸蛋白水均匀的涂抹在纸上，晾干。
当然这样还不算成品，在使用之前，还必须涂上一层硝酸银，让相纸感光才行，因为从负片转印相纸的这个办法，其实就相当于二次摄影，也可以理解为用投影机把透明负片上的图像曝光到相纸上，使相纸成为一张拥有正像的照片。
所以，制作负片光有明胶也不行，同样需要硝酸银来使其光敏，不过这样做出来的底片，就不需要立刻拿去暗房洗照片了，可以等全部拍摄完后，再拿去暗房一块洗，这就是干法摄影，也是胶卷出现的前一个阶段的技术，除了基材不是柔软的胶卷外，已经和胶卷相机没有太大的区别。
鳌飞那边，也已经按照罗冲的要求制作出了第一台木壳小型照相机，用的木材正是罗冲从汤部落带回来的楠木，这木材结实，还防虫蛀。
新的相机非常小巧精致，朝前的面板上安装了一个连接了折叠皮革缝制的遮光套，镜头后面还安装了一个简易的抽拉式快门，再往里面的中间部位就是放置取景玻璃和底片的卡槽，相机内部的最后面则是斜着安装了一小块镜子，把镜头照进来的光线反射到了相机顶部，相机顶上开了小天窗，用来俯视取景。
看起来就和常见的手持dv差不多大，比那大一点也十分有限。
另外还有一台木头框架的照片放大机，同样是用楠木制成，它的原理，其实就是一台垂直向下的投影仪罢了，投影仪用木头齿轮和齿条固定在立式的底座上，使其可以上下移动来跟相纸对焦，下面的操作台是用毛玻璃做成的空箱，里面可以放置一盏电石灯便于操作，其实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真正让鳌飞和去病惊奇的，是罗冲新准备的底片，就在第三天的下午，一只巨鹰从湖心岛的玻璃工坊飞来，给罗冲送来一个木头盒子，里面层层包裹着六百张只有两毫米厚度的平板水晶玻璃，每一片玻璃的尺寸都是宽三厘米，长四厘米的小长方形。
去病看着这东西不禁傻眼，“首领，这不会就是你的底片吧？那么小？！还没个鸡蛋大。”
“对啊，就是小才能带的多啊，你看这么小的底片，装在盒子里，你随身能带上百片吗？至于照片的大小，我不是都说了可以后期放大吗。”罗冲解释道。
“这倒是，那么小的底片，别说上百片，就这一整盒我也能背得动，不过我们之前用玻璃试过啊，玻璃是无法留影的。”去病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又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罗冲直接把那罐子明胶搬了出来，指着这东西说道，“那是因为玻璃无法产生光敏反应，就算你涂了药水也不行，所以我的解决办法就是，在玻璃表面用明胶制造一层可以感光的透明涂层，玻璃上并不会留影，但上面的涂层可以。
你把这罐子明胶用温水融化，然后均匀涂在这些玻璃底片上，等晾干之后再用硝酸银进行光敏处理，然后放在暗房里阴干，记住，这个时候的底片已经可以用来拍照了，千万不能曝光，否则就直接废掉了，所以等最后完全晾干的底片，你也必须放在暗盒里保存，我已经让人制作了特殊的专用底片盒。”
去病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还有罗冲给出的解决办法，不禁伸出了大拇指，“首领真厉害。”
这不服都不行啊，罗冲居然真的有办法把他说的那些功能全部实现了。
小型化的相机，超小型的底片，还有照片放大机，想到这里，去病突然又问道。
“对了首领，那你说的便宜照片在哪啊？”
罗冲再次拿出厚厚的一摞半成品相纸，“呐，就是这个。”
鳌飞和去病两人当即再次惊讶道，“纸的？！照片？！！”
“没错，纸做的照片，怎么样，比你的铜板和银版要便宜的多吧？”罗冲看着他俩惊讶的表情，当即就得意了起来。
第792章 南方的两封来信
看着罗冲居然用纸基来做照片，两人都是惊讶不已，这要是真的能成，那拍照的成本肯定大幅下跌啊，不过看着眼前稍微有些泛黄的纸张，他们也知道这纸肯定被罗冲用特殊方法处理过，就是不知道这个特殊处理贵不贵，如果也很便宜的话，那摄影术就真的可以在民间普及开了。
“首领，你这相纸是怎么弄得啊，上面是不是涂了什么？”去病拿过一张相纸，还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居然有一种淡淡的咸腥味，再看着这泛黄的颜色，该不会是被首领用尿泡过吧？
不过他当然不敢把这种猜想问出来，否则就算和首领关系再好，首领也会亲自动手打死他，嗯，坚决不能这么问......
罗冲没有看出他的小心思，但也没直接告诉他们，好不容易搞出的神秘感，自己必须得再装一会儿。
“这个先不告诉你们，咱们先试试能不能行，要是能行我再向你们公开配方，如果失败了，让你们知道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罗冲傲娇的扬起了头。
鳌飞和去病呵呵傻笑一阵，便开始按照罗冲说的方法制作底片和相纸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又有亲卫给罗冲送来了两封飞鹰传书的信件。
罗冲一边拆着信一边问道，“都是从哪里寄来的？”
“回首领，一封是拓海郡林郡守寄来的，另一封是我们金吾卫游指挥使寄来的。”亲卫小声回答道。
“哦？我看看。”罗冲答应一声，便先拆起了那封游智寄来的信，一般这小子是轻易不会给罗冲送信的，如果送了，那一定是金吾卫那边又收集到了什么重要情报，所以罗冲对游智的信也比较重视。
但拆开信大概扫了一遍后，罗冲就忍不住嗤笑出声，信里面讲的是鑫部落的新任‘金长老’给他们传递来的情报，说是鑫部落正在积极准备防御汉部落的计划，还有他们在各个地方准备的伏击点，以及准备派精锐部队破坏汉部落后勤的种种计划，甚至还附上了一份防御地图，这情报可谓是真的良心到家了，也确实看出了那几个金吾卫谍报人员的用心。
但罗冲却对这个计划嗤之以鼻，计划是不错，可惜没什么用了，现在已经到了十月底，海上的风季和雨季早已过去，汉部落这边只等新兵练成就可以随时出兵竹岛，他们的想法很好，可惜自己不会再给他们时间了。
罗冲立刻带着亲卫回到了书房，然后写了封回信给游智，只告诉了他一个办法，那就是拖，尽量拖慢鑫部落布防的进度，自己这边很快就会出兵。
看着罗冲亲手盖好了大印，亲卫立刻将这封信发出。
然后罗冲又找来一个亲卫，让他把游智那封信的内容誊抄了一份，把原件又转发给了血屠和鼠大，上面就用红笔批示了小心谨慎四个字，其余的他就不再管了。
接着罗冲又打开了大树的那封信，这个信倒是没有什么特殊内容，就是汇报了一下目前和汤部落的那些合作条款完成了多少进度。然后自己用罗冲给他的调兵权最近又收服了几个独立的氏族部落，但一仗也没打起来。
拓海郡和汤部落周边的那些独立氏族部落，这一年多来也和拓海郡多有往来，知道汉部落的强大，以前汉部落没有主动要求归附，他们也就没当回事，现在汉部落派人去下最后通牒了，再不归附，老子就派兵来打你们。
那些部落一看，没办法了，只好投降归附了，再说他们族内本来就有很多羡慕汉部落生活的，只是许多因为和汤部落有仇，汉部落又和汤部落走的那么近乎，他们看不过去罢了。
但现在迫于武力的威胁，还有汉部落这边的劝导下，以前那是大家为了争那一点可怜的资源，现在是只要跟着汉部落都能过上好日子，你们还有什么仇可记的，让子孙后代全都过上好日子它不香吗？
最终那些独立氏族部落的族长，在武力和劝导的双重逼迫下，都顺从的加入了汉部落，愿意接受编户齐民的统治。
只有极个别的两个部落选择负隅顽抗，但真的等到大树把两三千卫所军拉到他们家门口时，那两个部落对比了一下双方的装备差距还有人数差距，还没等汉部落这边进攻就主动出来投降了，鉴于对方主动投降的态度良好，大树倒也没有为难他们，也全都按照和其他氏族部落同样的待遇全部收编进了拓海郡。
仅这一波操作，拓海郡在两个月内就新增了两万多人口，加上之前的人口，一个郡的总人口一下子就直逼五万大关去了，就这还不算驻扎在旁边不远的那一万多军队。
大树这次写信，一个是汇报情况，另一个就是给罗冲要人，要物资的，新增加了那么多人口，他需要大量的基层官员来进行管理，还需要各种基础物资，最基础的布匹，农具，铁锅菜刀这些他们都缺，反正就是一句话，啥都要。
罗冲自然全部应允，没费一兵一卒就收服了两万多人口，给啥都不过分，所以当即就调动了大量物资装船送去拓海郡，同时，在官员方面罗冲也给了一批支援，把学校里大量的熟读汉律的文科毕业生派往拓海郡，并指派了原桑氏族族长桑丘带队前往，罗冲直接任命她为拓海郡下辖，新设锦官县县令一职，让她带着一群喽啰即刻上任。
大树那边要求倒也不高，所谓的官吏，能够流利的用汉语交流，就可以当小吏，能熟练的读写汉字，有一定的管理经验就可以当官了，在这个人才稀缺的快速扩张时代，当官就是这么简单，甚至一些基层官员不明白百姓犯错该怎么判刑的时候，基本上就是直接掏出‘汉律’的课本现翻，没办法，学法的大多都头秃，这么多条款他们真的记不住啊。
等罗冲这边处理完了公务，签发了一系列的物资和人员调动命令，去病那边的底片和相纸也已经弄出了不少，微型底片做好了四十多张，相纸也弄出来一百来张，现在晾干的差不多有一半了。
罗冲趁着傍晚天还没黑的时候，提议立刻实验一下，去病和鳌飞两人自然很兴奋，这可是能够拿着四处乱跑的便携式小型照相机，当然不会继续停在一个地方拍照了。
汤瑶正好从医学院回来，听到罗冲他们又要照相，而且还是要出去照相，也非要跟着去，罗冲也没有拒绝，就答应带着她一起去。
因为去的地方不远，罗冲干脆就骑着自行车带着汤瑶，鳌飞和去病骑着罗冲的那辆男士的自行车在后面跟着，四人一起先是到了汉阳城的官署办公大楼，在楼前的空地上拍了张大楼的全景。
这次的拍照由罗冲亲自来操作，先是打开镜头，从相机顶部的取景框瞄准目标取景，然后关闭插拔式快门，将取景框的毛玻璃向里推进，咔哒一声换成了一张处理过的玻璃底片，然后再将底片上面的铜片遮光板拔开，再拉出插拔式快门进行曝光，数过四个呼吸之后再立刻把快门插死，然后再把底片的遮光板插死，接着把整个底片盒都抽了出来。
“拿着，等着咱们拍完一块儿回去洗。”罗冲将封死的袖珍底片递给去病说道。
“首领，这就照好了？”去病拿着手中这枚还没鸡蛋大的底片，突然感觉有些不真实的问道，三天前，他们摄影的时候是什么样，再看现在他们拍张照片是多么的轻松惬意，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当然拍好了，不然你以为呢，别耽误时间，你小子快去把鼠巫请出来，我要在这个日晷前面亲自给他老人家拍张照片，这是对咱们汉部落有大贡献的天文学家，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趁着人还在，赶紧留几张照片。”罗冲语气郑重的说道。
第793章 街拍达人罗冲
既然有了摄影技术，那么当然应该把它记录历史的能力发挥出来，像是鼠巫这种为汉部落带来了历法的老人，是完全值得后代们去铭记的，所以罗冲才想到了邀请鼠巫来拍照，否则以后再想拍照恐怕都不一定有机会了。
作为在汉部落长大的孩子，去病自然也对鼠巫很熟悉，立刻就跑到钦天监的办公区把鼠巫请了过来，老人家还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去病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说了首领要给他照相，但这个新名词到了鼠巫的耳朵里就自动被理解成了画像。
可当他跟着去病来到楼底下时，发现罗冲那边并没有带画板纸笔之类的东西，再说了就算是要画像，不也应该在室内进行么？
带着满头的问号，鼠巫直接被罗冲拉到了日晷前面，他不解的问道。
“首领，咱们就在这画吗？”
“不是画，是拍照片，比画的要清楚多了。”罗冲解释了一句，手里也赶忙重新插入了一张底片。
“哦，那我要怎么配合，能不能给我找个凳子，我老了，站不了那么长时间了。”鼠巫扶着手中的拐杖说道。
“不用不用，您老人家就站在这个日晷前面，对，一只手扶在上面，来站好，看我，看我手里的这个盒子，诶，对，好，站着别动，好了。”
罗冲一边指挥着鼠巫的动作，一边忙着手中的操作，这边刚把话说完，手里的底片也曝光好了，只等着拿回去洗出来再放大到相纸就行了。
鼠巫一脸懵逼，不是说画像吗？这，这就好了？
罗冲生怕老人家误会，以为自己这几个人在调戏他，就让詹荧拿出了一张前几天拍好的照片解释道。
“鼠巫啊，你看，这就是去病他们发明出来的新技术，叫照相，只要在这个小盒子前面站上几息的时间，这个小盒子就能把眼前看到的东西都记录下来，最后变成这种黑白的画，我们刚才已经给你拍完照片了，等明天你就能看到成品了。”
“哦，照相，这可了不得啊，看一下就能画出来，还画的那么像，去病这小子可以啊，他小时候我就知道他不一般，长大肯定有出息的......”鼠巫虽然不怎么明白照相，但也知道了这是一种快速画像的技术，还是去病这小子弄出来的，所以也是非常的欣慰，指着去病就开始夸了起来。
罗冲当然没时间在这里陪他老人家聊闲天，他是来做实验的，眼看着傍晚的夕阳越来越低，罗冲直接给去病使了个颜色，就直接带着汤瑶和鳌飞先走了。
几人先是上了官署大楼的顶层办公室，在那里居高临下拍了一张汉阳城的俯视图，接着汤瑶也学着用相机给罗冲拍了一张坐在办公桌后面写字的照片。
然后一行人又马不停蹄的跑到风车磨坊外面，罗冲让汤瑶站在高大的风车前给她拍了一张。
就在他们一行人准备前往城外拍摄城墙的时候，去病也终于把鼠巫送回去然后跑了过来。
接着一行人又爬到城墙上拍摄了远处的河流和稻田，还有城外码头上停靠的帆船，又在城墙下面用仰视的角度拍摄了高大的城墙，城楼上站岗的士兵和战鼓。
等太阳终于垂落西边的天际，染红了一片火烧云时，之前被罗冲派去工业县押送设备和实验器材的车队也回来了，罗冲当即命令他们在街道上停下，然后给车队拍摄了几张照片，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众人回家。
先是安排好了车队把工业县送来的设备放到汉阳城之前的那个空出来的军营里，然后罗冲才开始回家带着他们洗照片。
之前放在院子里临时搭建的暗房已经被拆除，侍女们按照罗冲的命令把一间小书房给改造成了一个正经的暗室，既然已经把成熟的摄影技术弄了出来，罗冲不介意自己也整一套这样的冲洗房，这样也方便自己将来没事的时候玩玩摄影。
新改造的暗房中，罗冲和去病鳌飞三人在忙活冲洗白天的照片，汤瑶和小蝶她们也跟进来凑热闹。
充满红光的暗室内，去病正在操作台前冲洗着那些袖珍的玻璃底片，一张张的小型负片很快显现出影像来，但却和之前拍摄的银版照片有明显的差别，因为这是真正的负片，也就是说和正片的黑白两色是反着的。
比如汤瑶和鼠巫的照片，就是头发的部位很亮，但是脸颊等皮肤部分却很黑，看的三个女人直皱眉，纷纷向罗冲询问。
“夫君，这照片是不是拍坏了啊，怎么看着那么难看？”小蝶不禁质问道。
“哪有，就应该是这样子的，这叫负片，要放到放大机上重新转移到相纸上，到时候就是正的了，这种技术虽然不能一次性得到正片，但它的好处就是可以无限复制同一张照片，而且还能放大缩小。”
罗冲一边跟她们解释着，一边拿起一张去病洗好的负片，然后将之放在一个胶片托架上，然后插入了旁边的照片放大机，旋转机头侧面的一个旋钮，调整了里面的镜子角度，镜子很快就把密封在机头里的一盏电石灯的灯光反射了出来，透过卡在机头上的负片，垂直的照向了下方。
于是乎，在几人的注视下，这台垂直安装的投影机就把负片的影像投射到了正下方的玻璃操作台上，变成了一张拥有正像的图案，只不过此时还是放的一张普通纸，用来调焦找尺寸用的。
“看到没有，这不就变成正的了吗？”罗冲一边演示一边说着。
去病和鳌飞的目光也立刻被吸引了过来，“首领，那放大怎么处理？”
“这不就和你拉长镜头调整焦距一样的道理吗？看到放大机侧面的这个转轮没？摇动上面的手柄，就可以控制整个机头上下移动，然后来改变投射在下面的照片大小。”罗冲边说边摇动手柄。
只见鼠巫的那张扶着日晷的照片也开始在下面的操作台上不断放大，当罗冲升高投影机头时，照片又开始不断缩小。
“哇，原来还能这样，能够放大缩小可就方便太多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做出自己正好想要的尺寸了。”詹荧也在一旁兴奋的说道。
“不仅如此，用这东西还能多次复制呢，给我拿张相纸来。”
罗冲说着话的功夫，就开始调整机头的高度，把投影下来的照片正好放大到四分之一相纸的大小，固定好下面的卡尺，然后用插板挡住了机头上投射下来的光线，在黑暗中接过相纸放在卡尺预先找准的位置，然后拔出机头的遮光板开始给相纸曝光。
数了几秒之后，关闭机头遮光板，再次移动相纸开始曝光，用这样的方法先后操作了四次，然后罗冲就把这张相纸递给了去病。
“把这张纸按照冲洗照片的方式洗出来。”
去病依言照做，将之放在显影液中，仅仅十几秒的时间，这张相纸上就开始浮现出图像，四张一模一样的鼠巫照片同时出现在了一张相纸上，除了因为曝光时间的些许不同带来的细微色彩差异，整体上看去，这四张照片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们这个时候才知道，罗冲说的袖珍底片，放大缩小和重复复制照片都是真的能够做到的。
去病顿时就激动了起来，他赶忙向罗冲央求道。
“首领，你看现在都已经成功了，你就快告诉我们这相纸是用什么做的吧？”
第794章 三个肉夹馍
“呵呵。”罗冲看着去病猴急的样子笑了两下，然后看向身旁的詹荧说道，“你来告诉他们这相纸怎么做的吧，毕竟是你做的。”
詹荧也掩嘴偷笑了下，去病和鳌飞都不敢相信的看向了詹荧。
“你们不用看我，这是首领让我这样做的，用鸡蛋清和食盐混合搅拌，然后澄清之后把咸蛋液均匀涂在纸上晾干，之后怎么弄的我就不知道了。”
“之后我就直接给你了，把涂了蛋白的纸用硝酸银光敏处理之后，就变成了你现在用的这种相纸。”罗冲在一旁补充道。
“这，这，就用咸鸡蛋？就能做出相纸？首领，这是什么原理啊？”
去病这这的结巴半天，被罗冲的骚操作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就放了点鸡蛋和白盐，怎么就能把普通的纸变成可以显影的相纸了呢？
“其实这和我说的底片是一样的道理，我让你在玻璃底片上涂抹的明胶，其实就是一种高纯度的胶原蛋白，涂明胶的目的就是在玻璃表面形成一层可以承载影像的涂层，然后经过硝酸银的光敏处理后，就可以用来拍摄负片了。
而我用鸡蛋清加食盐弄出来的相纸，也是为了在纸的表面做一层卤化蛋白的涂层，虽然和明胶不一样，但其实都是一种东西，这样晾干之后再经过硝酸银进行光敏处理，就变成了可以显像的照片。
其实说白了，你直接用这样的相纸当作底片，也可以用之前的那种方法拍摄出一次性的照片，它经过处理之后和你的那个银版底片的功能是一样的。
只不过你的那个银版底片，是把图像留在了底片的基材里面，也就是说，图像是深入整个银层的，但是我的这个相纸不一样，用蛋白相纸显出的图像，只存在于纸表面的那层涂层里，并没有渗透纸基。
这样的相纸照片和你的银版相比较有利有弊，优点就是造价低，然后是成像清晰，可大量复制，但缺点就是保存时间没有你的银版持久，你的银版唯一的优点就是保存时间持久，其他的和相纸相比没有一点优势。”
罗冲给他们讲解着这其中的原理，并分析了一下两种技术各自的优势和缺点。
但是一旁的汤瑶听完就紧张了，她赶紧问道，“那汉首领，你说这种相纸保存时间不长，不会几个月就坏吧？”
“这倒不会，纸基的照片主要是怕空气氧化导致纸基腐朽，其次是强烈的光照会使蛋白涂层发黄褪色，如果把照片用玻璃框裱起来隔绝空气，然后放在室内避免强光照射，存放百八十年还是没问题的，最多是几十年后照片会有些泛黄。”
“原来是这样，那时间也不算短嘛，我还以为只要几个月就会变坏呢，这样就不能带回去给姑姑看了。”汤瑶听完罗冲的解释，松了口气说道。
“是啊首领，几十年的时间真的已经不算短了，关键是它造价便宜啊，而且还能任意复制和放大，不管是成本还是功能方面，都要胜过银版照片，这个才是适合大规模推广的技术。”一旁的鳌飞也感慨的说道。
“没错，这种相纸只需要鸡蛋、食盐和白纸，这可是咱们汉部落家家户户都有的东西，谁家里养的还没有几只母鸡啊，少吃一个鸡蛋的成本就能拍几张能够留存百年的照片，这绝对是每家每户都能拍的起的照片。”去病也在一旁推崇的说道。
他亲自发明的摄影技术，自然是想要给家人也能分享一下，给家人也拍出一些照片的，但银版照片的成本确实很高，先不说自己工资能不能买的起银版照片，关键是这样的银版都是需要研究所定制的，研究所那么高端的单位，会给他自己的家人专门制作几张底片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如果用这种蛋白相纸，那就完全没有顾虑了嘛，只要有药水，他在家就能买齐材料自己制作。
“夫君，你准备怎么推广这种摄影术？是要开一些给人摄影的商店还是专门生产相机和相纸出售？”小蝶这个时候也在一旁问了起来。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罗冲微笑着看向她问道。
“我能有什么想法，就是随便问问而已。”小蝶摊了摊手，以她对罗冲的了解，罗冲是肯定会留一套拍照片的东西放在家里的，看他改造这间暗室就知道了，所以她根本没想过去开什么照相馆的事情，只要自家有的拍就好了，她作为首领的正牌大夫人，可是不会亲自去给百姓们拍照片的。
罗冲则是略微思忖了片刻，然后才说道，“照相机制作起来不算麻烦，但是放大机却不是谁都能买的起的，所以想要推广的话，我们还是生产器材向外销售吧，不过肯定是要先满足了官府的办公需要，然后再向民间推广。
第一阶段就是把照相机和放大机这些冲洗设备推广到每一个县级城池，然后是各卫所军队，每个卫所至少要装备五台相机，和一部放大冲洗设备，底片和相纸暂时也只有我们能做，所以就统一制作，然后固定包装，按一盒多少的方式配发或者出售。
第二阶段，等这些设备在各个城池普及开后，然后竹岛也纳入我们的管辖之内，到那个时候我准备推行新的身份证制度，作为户口本的补充证件，每个人都要在官府那里定做一张带有头像照片的身份证，上面要显示年龄信息和籍贯还有爵位，以及姓名性别这些信息，而且还要有防伪标识。”
“每个人都做一张带照片的身份证？！”汤瑶惊讶的说道。
“那倒也不是，这个也要弄一个标准，要不这样吧，以成年为标准，成年人必须在户籍所在地用户口本办理身份证，未成年人只需要办理户籍就行了。”罗冲想了想说道。
带照片的身份证对于管理国家来说有很大的好处，首先就是治安的问题，只要本人和身份证上的照片不符，他就没办法用别人的户口本做坏事，或者用别人的户口本冒领部落给的优惠政策，成为部落的蛀虫。
这样的事可是真实发生过的，被受害人告发了之后经过县令的审理，案卷送到罗冲这里，他才知道的。
照片身份证的出现，就能很大程度的解决这个问题，也更方便部落的管控，这样等将来的银行开始实行个人储蓄和汇款业务，还有火车开通后卖车票船票的时候，身份证就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大致理清了摄影术的推广思路，几人就开始再次冲洗起照片来，将白天照的那些照片全都用放大机转印到了相纸上，有些照片更是被复制了很多份。
看着如此方便而又廉价的照片，去病也向罗冲提出，能不能把照相机借他用用，他想明天给家人照几张照片，至于消耗的底片和相纸什么的，他愿意付钱。
虽然这小子没钱，但他却同意了让罗冲直接从他工资里扣。
罗冲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当场就怼道。
“你小子来找我要差事，我给你安排了工作，可是你这才上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我让你去研制子弹，你给我整了个照相机，现在工业县那边都把造弹壳的设备送来了，你还跟我说要继续玩相机？你说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
你看看别的亲卫哪个敢向你那么放肆？再不好好当差办事，老子就把你拍成照片。”罗冲戳着去病的脑门说道。
去病伸手去挡，还在那里小声嘀咕，“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有了孩子之后就愈发小气了，不借就不借，还找那么多理由，哼......”
啪————
罗冲一巴掌抽在他的后脑勺上训斥道，“还敢顶嘴，没大没小，长本事了是吧？罚你今天晚上到城门去站岗。”
去病不敢再嘀咕，要不然还不知道首领会怎么惩罚自己，憋着嘴委屈的直接就出去了。
一旁的小蝶、詹荧和汤瑶三人看着他小孩子的一面不禁被逗得大笑起来。
“夫君，人家都是要成亲的人了，你还把他当小孩子。”詹荧笑着说道。
“他本来就是小孩子，你看看他那样，像大人吗？”罗冲有些不满的说道。
“那他不就是想给家人照个照片，你看你......”小蝶也在一旁帮起腔来。
“照相当然没什么，但他不该这个时候跟我提，完全可以等到假期的时候再说嘛，眼里分不清孰轻孰重，这孩子还是太小，玩心太重，要好好敲打一下，不然以后难成大器，照片的事嘛，明天你去他家给他家人多拍几张，先不要告诉他，我要晾这小子几天。”罗冲立刻安排道。
“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小蝶不满的戳了戳罗冲的嘴唇埋怨道。
第二天一早，在城门站了一夜门岗的去病老早就跑到了罗冲家门口等着他出门，连早饭也没吃，整个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衣服也被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不少。
罗冲出门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也没搭理他就直接带着一众亲卫们往放置弹药生产设备的那个空军营走去了。
去病又撇了撇嘴，扶着腰间的佩刀赶忙跟上，可就在他刚迈腿要跑的时候，突然从罗冲家里跳出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女，那少女穿着一身白裙，看打扮并不是罗冲家里的侍女，去病也没见过这个人。
但是那少女却径直向他跑来，脸上害羞的浮起一抹红晕，将手中的一个荷叶包塞到了去病手上。
“你还没吃饭吧，以后不要再跟首领顶嘴了，喏，这是给你吃的。”
少女说完了这句话，也不等去病反应，直接又转身跑到院子里去了。
去病打开用荷叶包裹的食物，里面赫然是三个厚厚的肉夹馍，有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红烧肉，还有切成两半的卤鸡蛋，打成结的卤豆腐皮，统统被厚实的面饼夹在中间，再加上香菜和青辣椒的点缀。
他顿时不争气的流下了晶莹剔透的哈喇子，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似乎是在吵着要吃，但他的脑子却像是宕机一样愣在当场。
她是谁？她为什么要给我送吃的？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那个女的好漂亮啊！！！！
不对，我怎么还在这？
糟糕？没跟上首领一会儿又要挨罚了......
第795章 弹药生产作坊
汉阳城里的那个军营，之前就是用一间大仓库改造的，后来军队扩编搬走了，这里就再次闲置了下来，然而此时却再次被各种机械设备填满，俨然变成了一个小型的武器作坊。
等罗冲早晨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堆满仓库的机器，以及这次跟着设备一起来的一个动力研究所的研究员——胡进，他是过来负责指导设备安装和使用的。
“首领，这是您要的双发霰弹枪，我们目前就赶制出了一支样枪，两根枪管是先用翻砂铸成的粗钢管，然后用冷骨锻打拉长成枪管，最后用蒸汽镗床扩孔打磨的，里面没有膛线，按您的分类就是滑膛枪。”
看到罗冲带人进来，胡进立刻就从旁边的木箱中取出一把霰弹枪交到罗冲手里，这是一把按照罗冲提供的图纸制造的样枪，不过却是罗冲自己留着玩的，另外也用来测试刚刚研发的霰弹。
因为这款枪并不是罗冲希望装备的泵动式霰弹枪，而是一把双管猎枪，两根枪管上下排列，枪管根部和枪托之间由机械铰链连接，装填方式就是把枪掰开，直接往枪膛里塞两发霰弹，然后再掰直，击发之后再掰开装填。
和奥运会打飞碟的运动猎枪是一样的结构，和各大游戏里那款s686双喷挺像的，但686是双横管，罗冲这个是立管，这种枪管结构更有利于瞄准。
罗冲将手中的猎枪托起来尝试瞄准了一下，感觉重量和手感什么的还行，接着又找了张桌子将枪械的零件一一拆开，观察内部零件的加工质量，等全都看了一遍之后，他这才评价道。
“表面上看起来还行，就是不知道用起来怎么样，试过枪吗？”
“回首领，还没有，我们没有动力研究所没有实弹。”胡进立刻回答道。
罗冲点点头，将这把双管猎枪的枪膛掰开就这么搭在自己肩膀上，然后看着仓库里这些机器再次问道，“给我介绍一下你们弄的这些设备吧。”
“是。”胡进立刻上前开始一一介绍，“这次我们生产的有两台蒸汽冲床，使用铁牛一型蒸汽机提供动力，一台专门用来冲压弹壳，另一台专门用来冲压弹头和弹托，冲压弹壳的这台可以同时冲压霰弹和子弹，只需要把上面的压锤和模具更换一下就行，生产出来的弹壳完全达到了首领指定的要求，就是产量目前还不知道，我们还没整天开机试过产量。
其余还有几台弹药装填设备，和弹头浇铸设备，这几台设备全是手动的，装填步枪子弹的这台机器拥有一个20乘20的操作板，能够同时装填四百发子弹，霰弹的这台装弹机一次一百发，这两款机器只需单人就可以操作。
另外还有一个弹壳冲洗拆分机，用来复装回收的弹壳，使弹壳能够达到多次利用的目的。”胡进边走边介绍着仓库内的机械，然后一一指着上面的部件和功能介绍道。
“嗯，看起来还不错，你们有试制出来的弹壳吗？拿给我看看。”罗冲点头表示认可，然后又向他索要了弹壳，胡进立刻就搬出一个箱子来，里面黄灿灿的一片，全是黄铜冲压出来的子弹弹壳。
罗冲抓起一把八毫米步枪尖弹的全威力弹壳，弹壳长度5.7厘米，这个药筒的装药量正好是弹头的两倍重，完全体的子弹上面还有安装一枚长达三厘米的流线型尖头弹，到时候整个子弹的长度将会达到八厘米以上。
旁边还有一小盒的霰弹药筒，以及一盒像是粟米一样金灿灿的底火弹托，让罗冲看起来倍感亲切。
多么熟悉的现代武器，可惜已经好多年没摸过了。
他立刻对身旁的胡进问道，“步枪的样枪造出来了吗？”
“回首领，木质结构的那部分已经做好了，机匣内的发射机构还有枪机也弄出来了，就是枪管的膛线还没弄出来，我们最近还在攻坚拉膛线的设备，之前试制了几次，报废了好几根枪管，不过在我来之前已经差不多弄好了，估计一两天之内就有样枪会送过来。”胡进再次回答道。
罗冲点了点头，便说道，“那你就带着他们开始调试机器吧，要尽快让这些机器开动起来。”
“是，首领，那这里的工人？”胡进点头答应，但却没有立刻工作而是问起工人来。
罗冲左右看了看，直接安排了一个小旗的亲卫在这里充当临时工人，这个小作坊的规模不大，十二人足以应付生产，等这些人熟练掌握机器的操作后，到时候他再调一批负伤退役的老兵来这里上班，一是出于军事管制的目的，二也能为那些负伤的残疾提供一些工作，满足他们的生活。
等安排好了这些琐事，罗冲这才让人端着几个箱子跟自己到了角落里，开始手动装填子弹。
霰弹枪的铜壳药筒部分都是一样的，但是上半部分的塑料弹壳却分为两个颜色，一种是浅蓝色的独头弹霰弹，另一种是装有八颗大铅弹的红色弹壳，用以区分两种弹药的种类。
罗冲朝着门口刚刚吃完肉夹馍还在抹嘴的去病招了招手，这小子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首领。”
“嗯，跟着装弹，想要学会使用新火器，首先就是要了解它的结构，好好跟着学一学。”罗冲对他吩咐道。
然而去病却好奇的盯着搭在罗冲肩膀上的那支双管猎枪，这和他想象中的手持火器不太一样，但总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让他觉得罗冲的这种设计更加合理，而且看起来还很高级的样子。
那银闪闪的精钢枪管，实木雕琢的枪托和机匣，看起来就极富美感，就是不知道真的用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他很想跟罗冲问一下能不能让自己试试，但看到只有这么一把样枪的时候，还是没有问出口，想也不用想，怎么可能会轮到自己，再加上早晨那个少女的莫名嘱托，他倒是也没说别的，就开始跟着胡进学起装填弹药来。
第796章 试枪（上）
杜仲胶制成的弹壳具有热变形能力，所以在弹壳和药筒的连接方面是使用机器辊压连接的，先用蒸汽管道提供的热量加热热水，再将弹壳浸泡在热水中软化，软化之后再放到机器上和铜质的药筒辊压，这样等冷却之后两者就会坚固的连接到一起。
做好了第一步的连接工作，这个时候才开始手动装填，去病按照胡进的指示，将一枚枚弹壳插到那个有一百个弹槽的金属插板内，然后在底层的基座上排满同样数量的底火弹托，最后将上面的手摇压锤摇下来施加压力，最终把底火压入弹壳底座。
然后再向一个漏斗槽板内倒入切碎的双基发射药，将每一个弹壳填满，经过手敲震荡均匀，再压入纸塞弹托，接着再用漏斗板向每个弹壳内倒入八颗大直径铅弹，然后就是通过热定型技术把每一颗子弹的开口全都封起来，这个时候一颗霰弹才算是完成。
使用这样的手动装弹机，一轮可同时装填一百发霰弹，去病这样刚上手的临时工，基本上十分钟可以操作一轮，速度非常慢，平均一分钟才装十发霰弹，但对于并不需要多少弹药的汉部落来说，这个速度还是可以接受的。
尤其是等工人的操作熟练之后，罗冲仔细估算了一下，大概三分钟内就可以完成一轮，这样的装弹速度就更快了。
另一边的步枪子弹装填那边，在弹头和弹壳这些附件满足的情况下，装填速度要比霰弹快的多，这台横竖20枚的操作板一轮可同时装填四百发子弹，但装填步骤却只有三个，只需要压入底火，装填发射药，压装弹头这三个步骤。
所以哪怕是第一次上手的临时工，在简单培训之后仍然可以做到五分钟装完一轮的速度，平均每分钟装填80发步枪子弹，这个速度绝对不算慢了，等工人熟练之后，罗冲觉得也能把装填一轮的工时压缩到两分钟左右。
只可惜现在子弹弄出来了，但是却没有步枪能够实验。
罗冲在这个小作坊内看着他们生产了一个多小时，等去病那边凑出来一千发霰弹之后，他才对身边的亲卫和去病说道。
“好了，装子弹的事情交给别人来做吧，去病，还有胡进，你们跟我去靶场试枪。”
“是，首领。”去病立刻兴奋的跳了起来，他可是知道首领就是打算让他来统领这支全火器军队的，现在马上就要实验这种新型武器了，如何不让他兴奋。
等罗冲带着一行人骑着马出了城门的时候，鳌飞也挎着那台小型照相机跟了出来，他是受了罗冲的命令前来拍摄试枪照片的，这样即将载入史册的重大事件，不拍几张照片留念岂不是对不起摄影术的发明。
踏踏踏的马蹄声响彻在城外的土路上，一行人没走多远就到了北门外山脚下的靶场，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枯黄的景色，城外的田地里也早已被收割干净，一根庄稼也没留下，城里的百姓们这个时节也多是成群结队的进山砍柴或是打猎，开始准备过冬的兽皮和柴草。
但由于罗冲早在几天前就下了命令，将这里设为了军事禁区，所以也没有哪个闲汉不知死活的往这里跑，更何况靶场外围还有骑兵来回巡逻，避免有人误入。
来到靶场这里，去病已经按照罗冲的要求布置好了射击场地，那是一个搭了遮阳棚的射击区域，前方则是一马平川的大空地，上面已经按照罗冲的要求测量了距离，每十米设置了一个标靶，用来测量射击距离。
几人来到棚子这里把马拴好，罗冲这才从背上拿下那把双管猎枪。
去病立刻走到近前询问道，“首领，这种枪能打多远？看起来和你给我看过的那个制式霰弹枪的样子有点不同啊？这个也是要给我们装备的吗？”
“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罗冲白了他一眼才说道，“这是双管狩猎用枪，没有储弹管，一次只能装填两发霰弹，射程不会超过一百米，估计会非常近吧，这样的武器追求的并不是多远的射程，而是强大的威力，专门在近距离对付大型目标的，就算是你的奔奔，我估计命中要害两枪就能把它放倒。”
去病一听罗冲拿他的奔奔举例，脸一下就黑了，不过他也不敢说啥，就听罗冲继续说道。
“而我们的目标是巨型的食人猿，这种生物很强大，但我估计放在这种霰弹枪前面，也绝对挨不住一下。”
罗冲一边说着话，一边举着枪来到射击位前面，看着前方十米一个的标靶，然后对身边的亲卫说道。
“把一百米内的靶子调整到五米一个，然后全都披上制式的扎甲。”
“是。”亲卫立刻应声称是，然后就带着人布置去了。
去病这边则是将带来的霰弹箱子放到桌子上，打开箱盖往外掏着子弹。
罗冲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想不想来开这第一枪？”
去病立刻瞪大眼睛，满脸都是激动的喜色，“真的吗？首领肯让我来试第一枪？”
“废话，你要是不敢就算了。”罗冲鄙视道。
“我敢，我敢啊，我胆子大着呢，首领让我试吧。”去病看罗冲要反悔，立刻着急的跳了起来，嘴里还大声的嚷嚷着。
“你小子闭嘴，嚎什么嚎，拿着。”罗冲直接把枪递给他，开始教他使用。
“看到这个小扳手没有，拨动这里，枪管就会向下折叠把枪膛打开。”
去病依言照做，很快就把猎枪掰成了狗腿状，然后不等罗冲讲述下个步骤，他自己就从桌子上拿了两发红色的霰弹塞了进去，咔哒一声，掰直枪管，枪膛瞬间闭合起来。
“可以啊小子，都会装弹了。”罗冲调笑着他说道。
去病得意的嘿嘿傻笑一声，然后看着罗冲等着下一步吩咐。
“看到这个击锤了没，把它往后扳，扳到头就说明已经处于可以随时击发的状态了，这个步骤就叫做上膛。”
去病再次依言照做，然后就把手指很自然的搭在了扳机上，罗冲瞬间抓住枪管，然后另一只手啪的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勺上骂道。
“没听到命令不要乱动手指，你看看手指放在哪了？这样很容易因为紧张走火的，不小心伤到自己人了怎么办？”
去病缩了缩脖子，手里拿着一把正处于随时击发状态的枪，他也不敢顶嘴和反抗，只能委屈的哦了一声，然后等着罗冲的下一步指示。
“左手托枪，右手握住枪柄，食指放在扳机护圈的外面，对，就这样，然后用枪托顶住肩窝，顶结实，眼睛看枪管上面的这个瞄具。”
“这个我知道，和弓弩上的望山一样，我见过，要和目标三点一线。”去病立刻接话道。
罗冲点了点头，汉部落的神臂弩就采用了很多枪械的设计，不管手持方式，还是瞄准和击发方式，几乎都是一样的，枪械上面有准星和照门，弓弩上面也有望山，枪械上面有扳机，弓弩也有弩机，所以只要会用弓弩的人，在经过简单的练习后都可以很容易的上手枪械。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瞄准目标吧，不过我提醒你，这东西的声音很大，跟在耳边开炮似的，所以你做好准备，还有，后坐力也非常大，枪响之后会有很强的后坐力撞在你的肩窝上，同时枪口还会上扬，所以你要顶住肩膀，左手握紧了枪，可别叩响了扳机直接把枪脱手了。”罗冲再次提醒道。
“哦，我准备好了，首领，那咱们打哪个？”去病按照罗冲说的重新调整了姿势，整个脸都侧趴在枪上，用一只眼看着准星和照门瞄准前方的靶子。
罗冲想了一下，看着前面的靶子道，“先打五十米的吧。”
嘭的一声巨响在耳边响起，罗冲这边还没等说开枪，去病这小子就已经扣动扳机了，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都不给罗冲。
第797章 试枪（中）
一枪打出，不知道是去病天生就有玩枪的天赋，还是他真的有听罗冲的嘱咐在用力顶枪，总而言之，在罗冲的眼中他的肩膀并没有向后移动多少，左手握枪也很稳，枪口几乎没怎么上跳，不过巨大的枪响声还是把去病震得不清，哪怕他提前有了心里准备，也没想到枪声会那么大。
最关键的是，五十米外的那个胸靶被他打中了，罗冲清晰的看到那个胸靶上的扎甲都被打飞了几片。
去病保持着持枪的姿势晃了晃脑袋，然后头也不回的问向罗冲，“首领，下一个打哪？”
“四十米。”罗冲简单的命令道。
嘭——又是一声剧烈的枪响，四十米外的靶子再次命中，这个距离的胸靶真的不算远，所以能够命中倒也不稀奇，关键是去病的持枪射击姿势，罗冲总觉的这小子很有天分。
“收枪，把枪膛打开。”罗冲再次命令道。
去病依言立正站好，扣动扳手将枪管掰开，嘣的一声，里面的两个弹壳直接就被弹了出来，在空中留下一缕淡淡的硝烟掉落在地。
去病显得很兴奋，男孩子哪有不爱武器的，虽然手中的武器的并不是常见的冷兵器，但他却感觉这样的火器更适合自己。
“来两个人过去验靶。”罗冲对身边的亲卫吩咐道，立刻有两人小跑着过去，不过向前跑的时候还回过头看着去病，生怕这小子手里的枪械突然瞄准自己打过来。
罗冲这个时候则是捡起地上的两枚弹壳看了看，观察发射后的弹壳状态，还好，因为速度够快，杜仲胶制成的弹壳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一样会软化，看来还有重复利用的可能。
他将弹壳扔到旁边的竹筐里对去病问道，“说说感觉，你觉得这种武器用起来怎么样？”
“我觉得很顺手，而且也好看，一次能装两发子弹，装弹速度也要比弓弩上弦要快，首领，咱们就装备这个吧。”去病一脸兴奋的说道。
“呵呵。”罗冲笑了两声，“你还不知道威力怎么样呢，就说要把这种武器装备军队，这可不像是当将领的料啊，作为一个领军人物，要时刻为自己的战士负责。”
罗冲伸手戳了戳他的脑门，然后转头看向前方的靶场问道，“怎么样了？”
“报告首领，五十米靶位被打飞了两块甲片，其他有五块甲片上面有凹痕，没有打穿，木板无损伤。”一名亲卫立刻汇报道。
“报告首领，四十米靶位被打飞了三块甲片，四块有凹痕，一块被击穿，木板上有一个小洞。”另一名亲卫也跟着说道。
罗冲拍了拍去病的肩膀看了他一眼，“看到了吧，没你想象的那么厉害，这枪打霰弹只在三十米内有绝对杀伤力，超过三十米只能打伤，但打不死。”
去病张了张嘴巴，也是有些发愣，明明那么厉害的枪，怎么可能只有三十米的有效射程呢？这不是开玩笑吗？也太让人失望了，他不禁心里吐槽道。
罗冲招了招手把验靶的两人叫回来，然后再次对去病命令道，“这次装蓝壳的独头弹，射击七十米和八十米的目标。”
去病依言照办，而且似乎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两枚独头弹上，希望它的有效射程能够再远一点，要不然最后因为威力不够而被淘汰，不能列装军队，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嘭嘭——
两声枪响先后响起，这次去病没有再询问罗冲具体的开枪时间，装好子弹后他就自己开枪了，打完两枪之后，他就直接把枪塞到了罗冲手里，也不等别人去验靶，直接就自己翻过栏杆向靶子跑了过去。
罗冲笑了笑，直接从旁边的亲卫手里接过望远镜，远处靶子的细节立刻尽收眼底，根本不用跑到那么远的距离去看。
但是前面的去病在靶子那里检查了一番，还是立刻高兴的叫嚷起来。
“首领，打穿了，七十米的靶子打穿了，打出一个拳头那么大的洞呢，这枪可以用，我们以后全用独头弹吧。”他一边往回跑一边叫嚷道。
罗冲笑着放下望远镜说道，“那怎么行，霰弹有霰弹的优势，独头弹也有独头弹的好处，既然我们都能生产，为什么只装备一种，这两种子弹目前看来还可以，已经达到了批量装备的标准，接下来就等制式的霰弹枪到位了。”
去病听罗冲这么说，立刻着急起来，“首领，这种不能装备吗？我觉得这个就挺好的啊。”
罗冲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那如果制式的霰弹枪和这把枪有同样的射程和威力，但是能够一次装填七发子弹，而且上面还能装一把短剑，你选哪一个？”
“一次装七发？那是不是就能一次打七发子弹了？”去病瞪大眼睛，当他听到一次七发的时候，罗冲感觉他嘴角的口水都要流了下来。
“这不是废话吗，不能打装那么多干嘛？”罗冲白了他一眼，便掰开枪管开始换弹，然后又抓起一把霰弹在自己的宽腰带上塞了一排，每颗子弹的尾部都露出半截。
去病不解，看这样子罗冲是准备自己来玩了，可是他才打了四枪，早知道刚才就不塞给首领了。
他连忙站到罗冲身边，好奇的问道，“首领，你还要继续测试吗？”
罗冲点了点头说道，“你刚才试的那是射程，但根本没试出这枪真正的性能，看好了小子，枪不是你那么玩的。”
说着罗冲就举起了手中的猎枪，然后向旁边的亲卫点了点头，立刻有人抬着两筐玉米芯过来，然后站到了二十米靶的那道横线上，用力将玉米芯抛向了空中，两边同时各有一人，向着相对的方向横向投掷玉米芯。
但那两个玉米芯才刚飞出没有一秒，众人就接连听到嘭嘭两声枪响，两个玉米芯也立刻凌空被打成粉碎。
这样甩枪，这样的移动靶射击，而且还是二十米外的玉米芯，那么小的目标，那么快的移动速度，居然瞬间就被罗冲两枪打掉了。
这是什么枪法？！简直太变态了好吧！估计就是有两只麻雀飞在半空中，也能被罗冲直接打下来。
“哇，首领用枪也太厉害了吧，您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去病立刻崇拜的看向罗冲，两只眼睛里全是小星星。